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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情感上,又不愿意相信。他对女生要求很高,能达到他标准的,这么多年至于蒲安宁一个,赵舜成也不想把蒲安宁往那方面想。

    但是这个电话,让赵舜成不得不想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和他联系过的苏雪洲手下,有一次对他说“要问问泰哥”,赵舜成不知道这个“阿泰”和“泰哥”有没有关系。

    。

    赵舜成头脑中所想的“泰哥”, “阿泰”此时正站在苏雪洲面前,垂着头,像一个被霜打的茄子。

    苏雪洲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手杖,手杖敲地面,把地面敲得直响。

    “我让你关照着她,是如果她受欺负了,你不能让她受欺负,谁让你直接跟踪她了!”

    阿泰垂着头,不敢看苏雪洲,他是胆大心细的人,也最能懂苏雪洲的意思。

    自从蒲小姐离开之后,他看在眼里,苏雪洲几乎是个茶饭不思的状态。

    苏雪洲这么多年体重一点变化都没有——他虽然不良于行,但是始终坚持锻炼,有着很好的体魄。

    可是自从蒲小姐离开,苏雪洲都已经瘦了好几斤,再这么瘦下去,可怎么是好。

    为了让苏雪洲安心,他开始招人跟踪蒲安宁,每天向苏雪洲汇报蒲安宁上了几节课,吃了什么,和什么人出去玩。

    苏雪洲以为是阿泰从蒲安宁的同学那打听出来的,没想到阿泰直接派人跟踪蒲安宁。

    苏雪洲做事,讲究原则,阿泰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认为非常有必要当面向蒲安宁道歉。

    苏雪洲说: “走,现在去她的学校,你做了错事,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阿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雪洲说去蒲小姐的学校,语气中,竟然有些兴奋。

    阿泰觉得,如果他做的蠢事能促成苏雪洲和蒲小姐,那么他就是挨点骂也值了。

    。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美术学院的大门前,坐在后座的苏雪洲侧着头,看着学校门口的人来人往。

    阿泰在前面说: “先生,蒲小姐喜欢吃学校对面的石锅饭,几乎每天下午放学都要从这个门出去,跨过马路,到对面吃饭。”

    苏雪洲“嗯”一声。

    没有要见到蒲安宁的时候,苏雪洲没觉得怎样难熬,只是打不起精神,食欲减退,他也并不往深了去想。

    而在阿泰做出跟踪的举动之后,他可以以帮阿泰道歉为理由,主动找蒲安宁了, “见她”这个想法像一粒种子,在苏雪洲的心里生根发芽。

    发出的芽搔刮着他的内心,简直一刻都不能等,他一定要马上见到她。

    苏雪洲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蒲安宁,蒲安宁穿着灰色长裙和米色短袖,正侧着头,和谁在说笑。

    苏雪洲在见到蒲安宁的笑容,心中也好像被触动了一样,跟着笑了起来。

    阿泰看着苏雪洲笑起来的模样,觉得苏雪洲笑起来,好像都有些傻气,是那种在爱情中的男人,才会有的笑。

    但随即苏雪洲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上一丝笑意也无,甚至有些肃然。

    阿泰顺着苏雪洲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蒲安宁确实是说笑着的,只是说笑的对象,是一个男生。

    男生身材挺拔,相貌也不难看,最重要的是,他年轻又健康。

    阿泰看苏雪洲的眼神都不太对了,忙问: “苏先生,我们要不要回去?”

    “不!”苏雪洲没有多回答阿泰,简简单单一个“不”字就把阿泰打发了。

    随即,苏雪洲打开车门,把手中的手杖,住在水泥地上,随后身体用力,竟然走了下去。

    阿泰震惊,自从十年前苏雪洲伤到了腿,虽然苏雪洲在车祸之后,很快就恢复到可以靠着拐杖走路。

    可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走过路,在外面,苏雪洲一直以轮椅形象示人。

    但是因为苏雪洲出息的活动实在有限,见过苏雪洲的人并不多,即使见过,也不敢乱议论苏雪洲的身体缺陷。

    所以滨城中人,知道苏雪洲坐轮椅的,并不多。

    而见过苏雪洲拄手杖的,则根本没有人。

    苏雪洲一步一步地,在右手手杖的支撑下,走到蒲安宁和那个男生面前,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是坚定异常。

    走到蒲安宁面前的时候,额上已经有了细细的汗珠。苏雪洲并不累,只是用手杖走路,他还不适应。

    但是不适应的事情,如果不去做,就永远不适应。苏雪洲心里想着蒲安宁那夜对他说的: “雪洲哥哥,我喜欢你。”

    便越发坚定地走了下去。

    蒲安宁没想到会在学校见到苏雪洲,一直以来,她对苏雪洲,都是她在寻找他,追逐他。

    “安宁。”苏雪洲叫了一声。

    蒲安宁很喜欢苏雪洲这样叫她, “安宁”这两个字,好像在轻声呢喃一样,透着缠绵缱绻。

    但是蒲安宁已经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她只是遗憾,为什么她在雪园的那一夜,苏雪洲不这样叫她。

    而且,蒲安宁注意到,苏雪洲是走着来的,他并没有坐轮椅,原来他可以靠着手杖站起来,那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苏先生,什么事?”蒲安宁问道。

    “我来替阿泰向你道歉。”苏雪洲说。

    他许久不站着行走,即使每天他都会偷偷的练习,但是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