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老祖》 第一章 五大地仙 “请选择职业” 我看着眼前,立在虚空中的一溜排五个人物角色,不禁点了点头…… 唔,人物造型不错,却是有些忍不住想要称赞自己起来,选《地仙》这款由我的第一偶像---公输震担任主设计的游戏,就知道不会有错。看看这人物除了眼睛闭着,长得就跟真人一致无二,那发型、那穿着,多有古典韵味,最起码咱自己就不敢这么暴露的口牙。 别的不说,就最右边,那个穿着比较暴露,左边露胸,后边露背,通体纹身的那位,除了比其他四位稍微黑了些,那叫一个酷啊。啧啧啧,看看那纹身的线条,多么流畅,多么有艺术韵味。 虽然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始终都没看出来,那纹的是什么,但是他坚信,那就是古典的抽象派艺术风格。 就像咱平时一贯叫嚣的,艺术,艺术是什么?就是广大群众看不懂的,做不到的,那就是艺术。 当然,以哥们我自己目前的鉴赏水准,还没有脱离广大群众的行列。所以可以十分肯定的说,凡是咱看不懂的,做不到的,那丫就是艺术。 这男子头顶俩字---巫觋,虽然后面那个字比较生僻,偏偏俺就好钻研这口,或许可以说唯一比广大人民群众多的那个优点,就是认识几个投十辈子胎都不会用上的字。今天撞上一个,只能说明,咱牙口比较好。觋,跟习同音,古代男巫师有俩称号,一个为巫,一个便是觋。女的只能称呼为巫。 诸天,这是巫觋邻居的那位,如果说刚刚那位是暴露,这位基本可以鉴定为裸露,吼吼。 人家那位,虽然左右前后露点,好歹上身还有几片遮掩。这位已然打定主意一露到底,除了腰间别着两块白纱,臂间飞腾一条白绸之外,全身别无它物。 腰间别着的两块白纱,长倒是够长,一直拖到脚面。但问题是,它真的是两片哎! 两片,前面一片,后面一片,之间,还能看见白花花的大腿。虽然这个形容词用在男人身上不太合适,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确实是白花花的!大腿!至于能否还看见点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唔,继续研究下一位,不过还是忍不住地想说一句,就一句,这个诸天,身材真的,很有型,很有爱!那张脸,也是没得说,帅就一个字,不说第二次…… 中间那位是,剑侠,看见这个名号,忍不住让我浮想联翩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好生豪迈,好生霸气 只是眼前这位,一袭青衫,两袖飘飘,不似啥劳子剑侠,反倒有些赶考秀才的模样。除了身上那件长衫,身上别无它物。剑呢? 难道已经达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至高境界?yy了一番,还是忍不住,无视了这丫,极为普通,毫无特色的人物。 继续,下一位…… 咱现如今也颇有几许指点江山的豪迈意境…想来那些个公司面试官什么的,也不过如此心态吧。 好大的一盏灯泡……错,应该是好亮的一个光头 和尚,在现今社会里面,可是一个很高档的职业,据说要熟读四书五经…….介个貌似是儒家的,反正就是佛祖曾经说过的,还有,没有说过的话,统统得把它背下来,记住,理解,那么再去参加个九九八十一场考试,通过了,那么恭喜你,可以作为和尚的预备役人员。 唔,放心,只要不犯戒,转正还是比较容易的,而且饭碗还比较牢靠,工资涨幅也比较快。年岁越大,工资越高,这是佛门的定律。 包吃包住,还有薪水拿,不用劳作,最多劳动劳动嘴巴,这就是鄙人目前对和尚的全部理解。 看着眼前,这和尚一身红煌煌金灿灿的袈裟,让咱不禁想起一个传闻,据说高僧的袈裟里面都是参杂黄金制成的金线。估计眼前这位就是这样的,忍不住再次上下扫视一番,跳过,那颗头,实在是太圆了。 最后一位,道士,不用看名字就知道,衣服上星罗棋布着的八卦爻文。俺最爱古典仙侠,自然对道教常视久生之说,尤为关切。作为道教出现频率极高的八卦,却也是下过苦功,仔细研究过的。 头戴法冠,手执云扫,相貌虽是平凡,在咱眼中看来,却着实不凡,正所谓返璞归真,应该就是讲的这样吧。 呃……这款游戏真的做的很古典,一时间,却叫我难以下手选择。 看看这个也很好,看看那个也不错,尤其右边两位,不禁身材一级棒,造型打扮也是超前流,定然能够吸引无数蝴蝶…… “我决不后悔……” 大吼一声,冲进了游戏。 眼前白光散尽,木禾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现在身处一个小小的厢房之内,十几个平方。房内仅有几件家私,一件靠着进门右边墙壁放置,是块简陋木板床;一件放置在正对门的那面墙壁下,是件长方形桌案,上面还置有一个香炉,做工甚为粗陋,内中几捧香灰。桌案当前的地上,还摆着一个色泽土黄的蒲团,木禾甚至眼尖的看见内中里子,着实破旧不堪。 忍不住撇了撇嘴,上古公司还真是小气,给玩家也就这种待遇…… 刚准备追溯一下游戏公司高层的家族史,就听见“笃笃笃……”一阵敲门声传来,“九禾师兄,师傅有令,命师兄大殿集合。” 木禾应了一声,便开门准备询问一下这位不知名的师弟,大殿到底该怎么走。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见眼前人头攒动,那位不知名的师弟,早就不知道淹没在茫茫人海哪处去了。看着身后那扇一成不变、永远紧闭着的房门,木禾再次忍不住想要问候一下游戏公司工作人员的直系亲属。 可以想象一下,一扇永远也打不开的房门,不停的有人进出,而且大家进的还是同一扇门,恶寒……难道都是~属性乜 游戏公司倒是节省资源了,玩家却是咋看,咋别扭。 算了,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头,木禾还是决定,去大殿的路上继续问候游戏公司吧。 虽然没有问到路,但是随大流总是不会错的,左拐、右拐、左拐、右拐,穿过了几条回廊之后,终于看见了大殿。 咳,真够大的,直面看去,五米高、八米宽,进深估计也就个七八米,也就六、七十个平方,为啥数百个玩家进去之后,还是能够继续往里面塞呢。 不管了,咱也往里钻,木禾埋着头进了大殿,外面看去虽然不大,但是内中却别有乾坤,玩家进来的数量越多,这大殿内中空间,也随之增长,永远不会让人感觉拥挤。心中不由感叹,这年头网络虚拟技术,倒也真是越发的完善了。 木禾来得不算太晚,也混了个靠前的好位置,大殿供奉的三清法像,好生高大,头顶房梁,脚踏板砖,全塑金身,光灿灿的,耀眼至极。心思活络着,不知道这游戏里面,黄金价值几何,看看能够刮点金粉下来卖卖。 光顾着盯着金身看了,一不留神,不知道啥时候,金身下面多了只苍蝇…… 咳,咳,是道长,只是相比较金身的巨大而言,就像苍蝇那么小。 头顶“静明真人”四个金灿灿大字的道长,自然不知道眼前有人在腹诽他是苍蝇。 静明真人面色清淡,一摆云扫,单掌竖什,低声念道“无量天尊” 顿时整个大厅,就听见“无量天尊”之音,不停回荡,好似有无穷回音一般。 大多数玩家,这才发现大殿中忽然多了这么一位npc,刚想上前冲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超级任务之类的。静明真人却是已然再次开口说道…… 第二章 自在天 头束双髻,上体裸露,腰系长裙,肩披彩带,逆风飞翔。四周天花旋转,云气飘流,衬托着迎风而飞翔,身轻如燕,互相照应,自由欢乐,漫游虚空。此乃诸天形象。 咱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号称《地仙》第一美型“诸天”的诱惑,抛弃了原本立志选取的道士,转而投入了诸天这个职业的怀抱。 诸天乃天人之属,常奏天乐,散天花,飞行于虚空,故另有飞天之称。 当然,游戏里面也是很合理的体现了这个特点,凡是选择诸天职业的玩家,自出生起,便是足不沾地,离地三寸,蹑蹈悬空。 由于诸天的美型,据说《地仙》公测第一天便有数十万的玩家,跟咱一样,转投怀抱。这个数值占据了当天进入游戏玩家的三分之一还多。 游戏中目前开放了神州大陆,其下又分为九州,分别是: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玩家可以择一州而选为降生地,不过具体会在那一州的哪里出生,就不能够确定了。 《地仙》中是没有什么新手村的,所有玩家都是在九州各个麾下的府城里面出生的。 我选择的是扬州,出生在平江府的天人坛。天人坛,乃是诸天这个职业特有的降生地。一如道士出生的道观,和尚出生的寺庙,巫觋出生的神庙,剑侠出生的武馆。 天人坛位于平江府的东部城区,外面看去,也就是一个汉白玉雕砌的天坛模样,大小也不过亩许方圆。外面看上去不大,不过一旦进入坛上宗庙之内,你便会赫然发现内中别有乾坤。 庙内云烟缭绕,仙气盎然,一眼望去赫然不见边际,最为瞩目的就是那中央一座高达百十来丈的天人塑像。凌空而立,双手托起,好似捧着什么一般,通体绽放琉璃宝光,虽然耀人,却不刺眼。肩上彩带,振翅凌空,几欲飞翔。最为奇特的还是这神像的面容,时而欢笑,时而苦闷,时而若女人妩媚,时而似男人英挺,变幻莫测,瞬息不止。 咱刚出生见到这个巨大神像之时,也颇为震惊,这座传说中三千大千世界之主---他化大自在天主的神像,据说便是由我的第一偶像公输震亲自操刀设计的,果然不同凡响,千变万化,莫可测焉。 好了,废话不多说,看看神像之下有个祭台空了出来,忙飞身过去。这选诸天的人太多,搞得现在献祭品的祭台,都不够用,难得看见空闲的说。 霸占好祭台,忙从腰间小乾坤袋中掏出俺精心准备的祭品,什么蛇涎木,鬼头菇、活人的心脏、好人的头颅… 杂七杂八的零碎一一摆好,俺摆正身段,对这神像祭台开始三躬九拜。当拜倒第九拜的时候,只见祭台之上突然飞起一团黄云,顿时将我包裹其中… 一见这黄云架势,我就知道事情成了。 这黄云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还在回味刚刚耳边响起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玩家九禾献祭成功,得他化大自在天主欢心,晋职自在天…” 知道刚刚的异象肯定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忙一缩身子,向云房的入口处飞去。待到进入云房,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心中的喜悦再也难以按耐,忙打开属性模板仔细浏览起来。 大力神魔炼制秘法,魔道炼制神魔的入门级教材,专门讲述如何炼制大力神魔。 哈哈,大力神魔已经在向我挥手了,此番能有所得,也就不枉我杀生无数,死了命的把功德刷成负值,还搞来一大堆破为恶心,偏偏还价值不菲的祭品。 虽然咱目前还只是十级刚刚转职成功,但目前等级最高的玩家也才不过十五级而已,毕竟游戏才刚刚开了不过两天而已。不过咱坚信,只要等到大力神魔炼制成型,那升级速度,肯定是坐火箭似的,蹭蹭蹭,直往上窜。 诸天这个职业,虽然很美型,但是攻击却很菜。再加上天生职业属性修正:力量-2,心神+2。这样一来,能够给怪物造成的伤害,那就更是少得可怜。 自从发现诸天的真面目后,我顿时就后悔了,咱自打玩游戏开始,最痛恨的职业,就是攻击超菜,只能辅助的。 当然,对于诸天如此低迷的攻击,抗议的绝对不止俺一个。只不过俺是放在肚子里说,他们竟然跑到官方论坛上去闹腾。鉴于选择诸天的玩家之多,而其中又以广大女性同胞为主干…最后的结果,据说闹得不轻。 反正第二天,官方网站上就公布了一些诸天日后职业趋势的资料,当然,其他职业也有沾光。 诸天这个职业十级之后,分别可以转职为妙音天、吉祥天和自在天。 妙音天,擅长音律,能够以音御敌; 吉祥天,天人妙相,颠倒众生,能够驾驭怪物,以为己用; 自在天,魔道传承,最擅炼制神魔。 其中妙音天和吉祥天,只要等级到了,通过转职任务,献上一些瓜果祭品,便能够晋职。但是自在天,却有一个比较苛刻的转职要求,功德必须为负,而且相对于前两者简单的祭品来说,晋职自在天所需的祭品,简直是有些变态。 不过不管怎么说,刀山火海,咱也算闯过来了。 姓名:九禾;职业:自在天;等级:十;功德:负一百零五;寿元:一百二十。 人物属性 力量:8+10 体魄:10+10 灵敏:10+10 经络:10+10+50 心神:12+10 《地仙》中每升一级,玩家可以获得十点属性,其中五点由系统平均分配,剩余五点则由玩家自行分配。其中一点体质提升五点生命、一点防御,一点经络提升五点真气,一点力量对应十点负重、一点物理伤害,一点灵敏提升一点反应… 所以我目前的具体数值就是: 生命100/真气350 物理伤害:18 防御:20 反应:20 负重:180(斤) 玩家从十级开始,非战斗状态,每分钟可以回复生命五点、真气五点,然后每提升十级可以多回复一点生命、真气。 第三章 白玉头骨 虽然已经将“大力神魔炼制秘法”学到了手,但那大力神魔却也不是说轻而易举就能够炼制出来的,首先还需要一个能够承载神魔的法器。 不过我运气还算不错,估摸着是不是因为第一个转职自在天的缘故,他化大自在天主竟然还给我一个不错的法器。 白玉头骨,据传乃是人间大善人之头骨,晶莹剔透,宛若白玉。魔道法器,承载神魔的容器,内有空间一格,防御50,质地130,重量2,附加属性:鬼火+2。装备等级:十级。 诸天有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就是天人坛里面是没有任何npc的,不论是教授技能的也好、发布任务的也罢,甚至连出售装备丹药物品之类的,也是一个也无。 这样一说,就不得不提到诸天的另外一个特殊之处,献祭。他化大自在天主神像之下,有着诸多祭台,选择诸天的玩家,只要将手放在祭台上,便会出现一张选单列表。 这张表单里面,罗列了数不清的法器装备,无数的术法技能,诸天晋职条件等等。可以说,凡是诸天需要的东西,几乎全部囊括在这张表单里面。而且这表单可不仅仅是罗列而已,里面所有的东西,理论上来说,都是可以兑现的,唯一的要求就是,献祭。 只要你能够满足了他化大自在天主的献祭需求,奖励自然就会出现。当然,越高档的东西,献祭的条件也越苛刻,对于祭品的要求也越高。 所以,诸天实在也没必要搞那么多其余的npc了,甚至连任务也不需要。所谓做任务,无非也就是想要获得经验、装备而已,现在奖励都罗列在那,只等你自己努力了,也就差不多是任务的意思了。 当然,这张表单里面虽然物品技能无数,但也是有一定的等级或者其他要求的,若是没有达到要求的,也仅仅只能看见一个名称而已,其余功用等等,都是未知的。 如果想要得到某样物品装备之类的,玩家会发现,会有好几种不同的献祭方案。当然,所谓难度的大小,是跟奖励的高低成正比的。 最容易的献祭,就现在来说,成功率基本上来说是百分之一百的,当然,获得的物品装备,也是最大众的,也就是大家通常玩游戏所说的白板装。 至于那些个难度大些的献祭,虽然能够出一些所谓的极品装备,但是却是有一定失败几率的。 像我上面所说的那个得自他化大自在天主的白玉头骨,自然就算个小极品,鬼火技能等级+2,意思就是说,我炼制出来的大力神魔,如果有鬼火这个技能的话,那么其技能等级会自动提升2级。普通的白玉头骨,虽然也能够炼制神魔,不过是没有附加属性的。 烂石岗,自平江府向西五十余里,乃一乱葬岗,历经数朝,其间多鬼魅、阴灵。终年阴气弥漫,不见天日,常人之不敢出入所也。 这是《平江府志》中记载的一段内容,用通俗点的话说,无非就是那边是出产鬼魂系列怪物的地方。 哥们咱倒也不是对鬼魂很热乎,只是无奈,想要炼制大力神魔,还就偏偏少不得这些个玩意。 不过这烂石岗还真够远的,《地仙》中的游戏时间与现实时间是同步的,以我现在8里/小时的移动速度,六个多小时都在赶路,我真是寒碜得慌咧。 咱现在的坐标位置是城北的一座土地庙前,号称是庙,实际上连人都钻不进,仅仅只是间一米来高的土龛,里面供奉着土地公公的泥塑。龛前还有一个泥塑的香炉,里面还歪七扭八的插着几根高矮不一的香火。 普通的长香,凡物,人们常于求神拜佛之时所用。 看着手中的这三根长香,我就恨得牙痒痒,平江府的香烛店,长香竟然论根卖,一根三文钱。 要知道《地仙》里面的怪物是不爆钱的,最多出些个自身上的材料而已。而一只怪能够掉的材料,简直少得可怜,而卖到系统商店的价格,那就更可怜了。 比如我现在十级,平均计算下来,打一只怪,能够掉落的材料,卖给系统商店,也就仅仅价值一文钱而已。 插好三根长香,拜了三拜 “叮…恭喜玩家九禾,祭拜成功,土地公公显灵特赐你神符一张。” 打开小乾坤袋,果然在角落里静静的躺着一张土黄色,而且还皱了吧唧的符纸。忍不住撇撇嘴,这符还真够寒酸的。看这土地公公迄今还住在这么个破土龛里,就知道他老人家一点都没有商品包装意识,怪不得只价值三根长香,而且还是最普通的。 平江府土地符,内中蕴藏着土地公公的神力,方圆八百里内,瞬息而至。特注:十里路程,一钱银子。 我说呢,这年头,土地公公咋三根长香就可以打发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嘿,搞了半天,原来傻的是咱,这土地公公精明着呢。看这架势,就很明显的把作为有钱人的最基本准则,表达得滴水不漏,丫财不露白。 而且人家收费标准很科学,很有时代感,跟计程车一个模式,按路程收费,丫还是十里路起步。 十里路,一钱银子,五十里,五钱银子,也就是五百文钱。 《地仙》里面,一百文钱等于一钱银子,十钱银子等于一两银子,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黄金。 这要节约时间,还是要节约钱,那可得我自己掂量了。 花八小时赶路,我真的疯掉了,有那闲工夫,这钱也早就能够打怪卖材料挤出来了。咬咬牙,一晃手中的土地符,只见一道金光闪过,手中符纸已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眼前出现一个透明的好似八卦罗盘模样的东西,正中央的红点,就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然后分为:正东,正西,正北,正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个方向。 在我选择了正西后,出现十里、二十里、三十里、四十里、五十里这五个路程选项。看来这路程的选项,一方面要看土地符的效果范围,另一方面应该就是玩家身上所携带的金钱数值。 我现在身上仅有五百三十文,所以最高也就只能选择五十里这个距离。 五十里,选定。 -------------------------------------------------- 求点推荐票票,^_^ 第四章 百年孤魂 选好路程之后,只觉眼前一阵金光闪耀,不过眨眼的功夫,金光散去,我赫然已经来到了一个不知道啥的地方。顾不得心疼兜里消失掉的五百文钱,现在先要确定自己的方位。 这个地方是我从未曾来过的,除了我目光所看见的百十米方圆,在系统地图上有显示外,其余四周在地图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刚刚是在城北使用土地符的,选择的是正西方向五十里,而根据《平江府志》里面的说法,烂石岗是在平江府西方五十余里的地方。也就是说,烂石岗大概在距离我不太远的西南方向。 使用土地符或许唯一的好处就是,土地公公不会把你丢到怪物堆里去。而且刚刚传送到这的时候,我也注意了一下,没有听到任何系统提示音。也就是说,这里不是特定特殊区,而应该是属于野外地图。进入特殊怪物地图,系统是会给玩家特定提示的。 特殊怪地图和野外地图是《地仙》中很有意思的一个设定,特殊怪物地图,咱们暂且不谈,通常来说都是些特定的各种怪物族群,这样的类型分配比较多。 野外地图,是玩家游晃得最多的地方,各处山水景致,基本都包括在里面,基本上可以这么认定,除了特殊怪物地图和各个府城之外,都算是野外地图。 野外地图的规矩,就是凡是出现的怪,其等级一般不会超过玩家五级,如果是组队的话,则是以不会超过等级最高的那位玩家为限。 而怪物出现的最大数量,则是以玩家等级总和为限制,意思就是说,所出现的怪物全部等级之和,是不会超过玩家等级之和的。 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野外地图出现的怪物等级并不仅仅是受到玩家等级的限制,也会受到地理位置的限制。离府城距离越近,野外地图怪物等级越低;越远,则怪物等级越高。 五十里是一个层次,在距离平江府城五十里范围内,怪物最高等级不会超过十级,是属于初入游戏,新人练级、任务、游览的地方。而五十里之外,怪物等级,就会开始拔高,具体是怎样布置的,游戏公司并未曾公布,我倒也不得而知。 我目前是处于五十里界限的边缘,想来按照也外地图的规则,会出现最高限制十五级的怪的几率,应该不会很大。 目力所及,视野之内倒也没有什么遮挡物,连树也不见一棵。看看四周倒还算是平坦,遍地碎石,偶尔有几根枯黄的野草倔强的挺立在缝隙之间,随着微风摇摆。 游戏中,现今早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这里怎么草还是枯黄的,正所谓,事物反常,必有妖孽。看来,这里应该也是受到了烂石岗的影响吧。 为了小心起见,我还是从小乾坤袋中取出一张驱鬼符,算是以防万一吧,毕竟这里离烂石岗近,出现阴魂、鬼魅之类的怪物,也是合乎情理的。 勘定西南方向,咱大步流星的开始迈进。 “叮…恭喜玩家九禾,发现未知地界---烂石岗,经验+100。” 看看眼前这块业已断去半截的石碑上,上仅有‘岗’一个字。摸了摸下巴,心中不无恶意的猜想,那剩下的带有俩字的那上半截石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哪家拿去当墓碑用了。 刚刚来的一路上,运气还不错,竟然一个怪都没遇上,不过据我估计,恐怕是这烂石岗阴气太重,没有什么活物敢在这四周活动。 然后一路安然行来,就看见了这块断碑,刚走到跟前,就听见了系统提示。不错,还给了一百点的经验,我十级升上十一级,需要五千点经验,以前的、加上刚刚奖励的,已经有了三千九百点经验,再有个一千一百点,就能够升级了,不过,目前首要任务还是炼制大力神魔。 石碑后面,就是灰蒙蒙的一片境地,数不清的坟丘高低起伏,其间偶尔穿插着些个歪斜的石碑,不时有朵朵森森碧光的鬼火,四处飘荡,忽明忽灭。 原本尚算和煦的春风,此刻在这附近,只能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意,或是吹起几片,不知何时散落的纸钱,飞至半空,而后又如无根浮萍,悠悠飘落。 绕是未曾听闻有何鬼哭狼嚎之声,饶是烈日当空,饶是知道此处不过游戏而已,我还是禁不住感到几许寒气从背后爬起。 “人哪,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永远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忍不住大声朗诵了一句,貌似有些哲理的语句,也算是给自己壮壮胆子。 紧握了握手中的桃木剑,咱也是雄赳赳、气昂昂,挺进烂石岗。 刚踏出几步,忽然觉着眼前一暗,顿时一惊,忙又向后跳出几步,结果眼前又亮堂了。看了看,又没啥异像,貌似是自己吓着自己咧。 再次踏出几步,这下看明白了,原来那块石碑算是个界限,过了石碑,才算是真正的烂石岗,阴气弥漫,满天浓雾,让人不见天日,所以会感觉昏暗许多。 尽管我小心、小心、再小心,还是踩碎了四根白骨,踢飞了一个坟头,真是不好意思啊。还没来得及等我告罪呢,刚刚被踢飞坟头的,主人,介个应该是主人吧。 一个白惨惨的身影,从那个坟丘中升了出来,头顶四个白色大字“百年孤魂”。 趁着他才冒出半个身子,我左手驱鬼符赶紧丢了过去。 普通的驱鬼符,乃是一般道士用朱砂在黄纸上画下的符咒,有些许驱鬼之妙用。一次性消耗品,质地一,附加技能:驱鬼咒(一级)。使用需求:无。每次消耗五点真气。 虽然轻飘飘的符纸没啥重量,但此刻飞出去,却极为坚挺,吧唧一下,贴在了那身形模糊、若隐若现的百年孤魂身上。然后刺啦一下,耀其几丝火光,然后很明显的可以看见百年孤魂头上-8的数值。当然,符咒其实是米有声音的,那两声,都是咱自己配的。 驱鬼咒,道教箴言,驱鬼辟邪有莫大威能。虽然才一级,看起来,威势还是不错了,我可是特地买了五沓呢。 ----------------------- 求点推荐票票,^_^ 第一章 庄周梦蝶(修) 还珠楼主的《蜀山》系列的书籍,的确精妙,难以让我等晚辈想象。在他所身处的民国****时期,居然也等写出此等奥妙文章,以供我等后学晚辈拜读。 不过此书虽然内中所述,至今也能为我等品阅,但是书中的,还珠楼主所述的正邪理论,在我看来,却是多有偏颇,甚是袒护峨嵋之意。 原著中除却峨嵋派一家独大外,也仅有同此派交好者最终才能得以存活,余者抛开未出场者,尽皆难逃一死。虽说是大劫正临,但也未免让我难以苟同。 心下感叹一声,看看闹钟,时针早已走过十二点,轻轻放下手中早已翻阅数遍的《蜀山》。尽管此书乃是盗版,内中别字纷纷,也是十分爱护。现如今不要说是原著正版了,即使是盗版之流也是极为罕见。 伸个懒腰,迎身走至窗前,望着眼前魔都这个东方大都市,尽管已是午夜时分,却是依旧灯火通明。不得不让人感叹,物质是发展了,但精神上似乎变得更加的空虚了。 咱区区一个都市小白领,现实中的太多太多的无奈挣扎,实在是压抑得他都快不能呼吸。快节奏的都市物追求,真的适合所有的人么,相比之下,古人那种纵横世间,飞天遁地之意,更加吸引着我。 常常思量,要是真个能够生活在《蜀山》中所描述的世界中,却又是何等的惊心动魄。脑海中依旧盘旋不去的,是蜀山中描述的胜境,内中的情景,带着些许纷乱的思绪,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 昏睡许久,梦中觉得整个人好似被压抑在什么囚笼里一般,说不出的郁抑,努力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脱离梦魇。 不知挣扎了多久,只觉得陡然一震,脑中仿佛响起一声弦断之音,虽不高亢,却着实清晰刺耳。整个人顿时一惊,猛地却是醒了,猛地半坐起身来,两眼似闭非闭,只是依稀感觉四周幽暗不甚亮堂。心中嘀咕道,莫非天还没亮,可感觉却已经被压抑很久了,只是刚刚如梦魇般的情形,着实令人有些恐慌。 心悸之下,口中不由得一阵燥渴,伸手便去拿床头的水杯。 双眼依旧有些朦胧,只是凭着往日的感觉,谁知一捞却是个空,反倒因为施力不当,身子却又倾了倾,半个胳膊支在床头。 只是这床,今日却是感觉这般冰凉,水杯怎么也…… 疑惑一起,顿时思绪急转,再加上先前梦魇状况,背后不由得起了一阵冷汗,些许睡意,自然全无。 睁眼一瞧,又是一惊!这哪还是自己的家,分明就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中,四周石壁之上,安插着一排的火把,照映得整个山洞里,都是一种幽暗昏黄的光亮。 怎么会一觉睡了许久,醒来就成了如此模样。 脑中正在疑惑间,却又涌出一股子对此处万分熟悉的感觉,此处百蛮山的一洞一石,都是我自己当年不辞劳苦,耗费半甲子苦功亲手开辟出来的。 开辟石洞?半甲子?亲手? 天哪!我自出生以来不过才过了二十多光景,便是从娘胎里开始,时间够不上…… 不对……刚自惊叹,好似有什么关键问题被我遗漏了…… 百蛮山! 就是百蛮山来着,我怎么会叫此处为百蛮山,为什么我会知道此处是百蛮山。 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蜀山》之中! 绿袍老祖-----南方魔教开山祖师,我怎么会知道他开辟洞府的经历…… 想到这里,忍不住的,就是一阵头大,脑中思绪纷乱…… “师傅,修炼百毒金蚕蛊的时辰到了,请师傅移驾四况崖主持炼法。”陡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岩洞中回荡起来。 我侧脸一看,跟前不远之处跪着一独臂之人,穿得不僧不道,赤着双脚,个子颇高。虽然因为半低着头,看不清相貌,但这个有显著特征的人,貌似百蛮山独此一号。 此人乃是百蛮山首席大弟子,昔年曾被绿袍老祖无意中咬去左臂,虽后来绿袍内心愧疚,将己身法术,尽皆传授于他,但此人却是日日怀恨在心,未曾忘却。直至日后,终趁绿袍身受重创,终于反叛,俟机夺得绿袍的半截身躯,欺师灭祖妄图索取至宝-----玄牝珠。 据说百炼真身,法力高强,不在绿袍老祖之下,只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宝罢了。 随时知晓此人,但一旦真要说出口来,我依旧还是有几分底气不足,“辛辰子,起来说话吧。”这一开口,却又发现声音都变得细如婴儿,唉~~ 果然,那独臂之人闻得话语,立马恭谨的站起身来,只是头依旧低垂着。 他这一起身,不仅让我落实了他的身份,确实是辛辰子之外,更重要的是…… 我竟然就是绿袍老祖! 满心震撼,犹如晴天五雷倒劈,整个人不由得都愣呆在那了。 辛辰子静立一旁,待了片刻,许久也不见师傅说话,心中却也多有揣测。莫非自己心迹败露,这老魔要拿自己下手,一时间也是心中忐忑,暗暗凝神准备,以防不备,遭了毒手。 一师一徒,就这么各自有着心思,谁也不说一句,恍惚间,连呼吸之声也无,整个岩洞好似空寂无人,仅有两塑雕像一般。 ………….. 任我如何思路急转,眼下却也想不出个头绪,好似也只能自己告慰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那从今天起,我便做一做那绿袍老祖。 况且这等世界,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既然上天能够安排下这等机缘,便是我的良机,绿袍也罢,魔道也好,总胜于往日混混噩噩。念及此处,心中陡然却又是涌生一股豪气,这便是我的一线之机。 定了定心神,想起先前辛辰子所言,好似乃是请绿袍出去祭炼百毒金蚕蛊。 百毒金蚕蛊……百毒金蚕蛊…… 嘴中方才叨念两句,脑中自然而然的却是出了原先那位绿袍祖师炼制此宝的缘由、经历等等。 如此,结合自身所知,倒也了解了个通透。 原来昔年绿袍老祖机缘之下,巧得一只六翅金蚕的虫卵,当然初始之时并不知晓所得乃是何物,只是感觉那虫卵之上经常会一阵阵的散发缕缕凶厉之气,这样一来,自然是引起俄绿袍老祖的注意。 于是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那只虫卵孵化出来,所得乃是一只蚕般模样的虫豸,一指大小,金光熠熠,宛若金质一般。如此奇异景象更是把绿袍老祖的心思勾动起来,越发觉得自己得的乃是一桩不可多见的异物。 几番测试之下,那金蚕虽是初生,已然力大无比,刀剑水火更是难伤。要知道绿袍老祖自小乃是其姨母洞玄仙婆带大,虽然后来另拜师门,但是洞玄仙婆那一身玄妙无比的制蛊役豸之法却也学了个六七分。 见此奇异金蚕,自然便想到了最为便捷的役使法门----炼蛊。 可惜,原先的绿袍老祖觉得一只金蚕威力再大,也不过如此,便想以此为基,培育出更多,更猛厉的蛊虫来。这本也炼蛊的两大基准法门之一,倒也算不得错。只是这金蚕不同于别物,如果是自然交配生育,数百年不见得能够生下后代。绿袍老祖于是便依仗秘法,利用百蛮山特有的一种毒物----天蝎,与之强行催合。 虽是自此生出了百万金蚕蛊,但是那作为母虫的六翅金蚕幼虫早已元气大伤,回天无力。可笑,原先的绿袍老祖还自以为得意,自号练就百万魔兵,魔法无边。却不知,若让六翅金蚕真正长成,凶厉之处,堪比地仙,便是神兵利器也难以损其金身分毫。舍本逐末,端为可笑。事后偶然得知金蚕真正来历,已然是悔之晚矣。 如今我为绿袍,这等荒谬之事,自然不会继续下去。这百毒金蚕蛊虽然现今被秘法炼制得也是颇见威力,而且数量有多,少有敌手。但是此物毕竟克星太多,难以依为长城。 我却是要另觅良策,要知道由原先绿袍老祖的记忆得知,此番四九重劫已近,正邪诸派俱都难逃,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妙。 看着站立一旁的辛辰子,我心中一阵估量,此孽徒嫉恨早年断臂之仇,虽然原先的绿袍老祖不知如何已逝,但如今我做绿袍却是要对他早做提防。 脑中念想一转,却是有了些许想法,“辛辰子,你跟随为师最久,也颇得我的欢心。早有心将衣钵传承于你,只是一直在考察你的行径。”说完却是顿了一顿,且看那辛辰子的神情。 先是听说要传他衣钵,饶是辛辰子这般城府极深之人,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欢喜之色。只是继而又闻言考察他的行径,神色却是似乎又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心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是看在眼中,知道他肯定是做过什么大逆之事,瞒着原先绿袍,却也不去说破,继续言道:“幸而你往日所行并无偏颇之处,今日为师便决定就将这百毒金蚕蛊传授于你,日后定要用心祭炼,以昌我百蛮声威。” 一听这般言语,还要传授百毒金蚕蛊,显然是将自己定为衣钵传人,辛辰子心中得意,自是万分,忙翻身跪倒:“多谢师傅,弟子定然不负重托,将我百蛮山发扬光大,统领魔道。” 嘿,这小子野心还不小,还想要一统魔道,看来日后定然不会甘居我下。这等看似有些张狂的话语,我也没有多少心思计较,尔等鼠辈,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不足为虑。 想了一想,不知现今是何时日,却要问上一问。“辛辰子,今日世俗间却是多少日头。” 辛辰子虽然奇怪,为何这老魔为何关心起世俗之事了,但依旧恭敬的答道:“启禀师傅,前朝灭亡,如今正是新朝刚立未久,名号为乾。” “唔,知道了。为师今日要出门云游一番,拜访昔日几位好友去,这百蛮山的大小事宜就都由你主持了。只是切忌同门相残,违者我定诛不饶。万一真有忤逆向上者,也待得为师归来,亲自惩处。你乃是大师兄,以后也当作表率,可记住了!”我这番交代,却是怕辛辰子一味的排除异己,独自尊大。 一听此等言语,辛辰子脸上顿起欢欣笑容,恭声应道:“弟子必定不负师傅厚望。” “嗯,你且退下吧。” 第二章 百蛮山(修) 辛辰子退下后,我忍不住开始打量这山洞里面的景象。 位于头顶上方的,是一个圆形穹顶,位于洞底正中央,高有三十余丈,宽约十亩,形如一个平滑没有底边的大玻璃碗反扣在那,四周更是没有丝毫缝隙。 四外洞壁上,斜插着一排开始以为是火把的东西,行隔整齐,光焰熊熊。 再看四周乃是一个圆柱形洞体,从上至下横列着三层石穴,每层相隔约有二十余丈。 照脑中记忆看来,这大玻璃罩子乃是原先绿袍老祖花费多年苦功,采集百蛇毒綖炼制而成的琉璃寝宫。只可惜此物因为时日关系,并未曾多加炼就,迄今为止,也只是个半成品。 炼制法宝,本就是为了能够依仗其渡过修炼中所发生的种种劫难,不管是人劫也好,天劫也罢,这些外劫都是需要,也可以利用法宝的支持的。而内劫、心魔才是考验的个人己身道行修行。 故而,在蜀山这个世界里面,据我总结原先绿袍的记忆,以及我对蜀山的了解。双方对阵,法宝远比修行法力重要得多,也省力得多。 可惜,在我看来,原来的绿袍老祖做事,颇有点喜新厌旧的毛病,炼制法宝,尤其如此。 原先的绿袍老祖,虽然自号百蛮山共有七宝,但真个炼制完成的仅有玄牝珠、百毒金蚕蛊以及百毒碧火针,三宝而已。其余四宝并不是没有炼制,而是往往一宝炼半,转而又去炼制另外一宝。 其中玄牝珠乃是第二元神成就,内中敛有各类毒瘴凶煞之气,最擅污秽他人宝物,威力最大。而百毒金蚕蛊,虽然厉害,但是先天不足,诸多阳火之力便能克制,难成气候。至于百毒碧火针乃是排名七宝之末,虽然炼制颇为容易,但是仅适于暗算,不善于正面御敌。 偏偏这原先绿袍老祖在我看来,能够拿得出手的,也仅就玄牝珠而已。 虽然我好似夺舍而来,这原先绿袍老祖的法力也并未失去,但是貌似在蜀山中,这身法力也仅是一个门派宗主级别而已,未见多少高深。 在这个世界里面,一个不好,那都是身死神消、万劫不复的地步,即便幸运一点,也要被压在那个旮旯里面,镇压个几百上千年的。 现如今法力不算拔尖,宝物不算拔尖,想要藉此安身立命,安然渡劫,却是难有生机。 看来,眼前首要目的,一来熟悉自身神通法术,二来去寻找一些个前人宝物来多加护持。 幸而,刚刚问过时日,虽是在蜀山之中,但貌似自己所知之事皆未发生,想来可有机缘在内。 据我所知,蜀山之中剑仙居多,飞剑一流的法宝也最是众多,而且峨嵋派秘藏的两把镇派之宝----紫鄞剑、青索剑,号称合璧之后正道最厉害的两把飞剑,我也是大体知道藏匿之处,甚至就连那收取的方法也是知根知底。 只是如果真个取了宝剑,峨嵋派定然不会甘休,到时候三仙二老杀上门来,恐怕又要重演两仪微尘阵中炼魔一事。如今自己势单力孤,如此行事,只能自取灭亡而已。 在我看来峨嵋派之所以昌盛至极,大杀四方,皆因收取的弟子尽皆良才美质,其中大部分又是别派转投进来,抑或者是前辈仙人转世而来,自然是个个身家丰厚。 目前既不能得罪他人,又要有足够大的收益,却是有些难办。 一番思量之后,方自定下计策,决定先去一处地方瞧瞧。 话说辛辰子,接受师傅之叮嘱后,赶紧去往四况崖祭炼百毒金蚕蛊。一路行经,心中想起往日种种,本来自从当年被绿袍咬去左臂之后,就曾立下誓言,日后定要双倍奉还老魔。只是这些个年来,虽然已得绿袍的尽心传授,但毕竟法力还是不如,更不要说是法宝了。况且近几年绿袍又自炼成第二元神---玄牝珠,法力越发通玄,报仇之望更加是遥遥无期。 辛辰子本来都快死心,不料今日老鬼发了什么疯,居然传授了其最心爱的百毒金蚕蛊给自己,有了此宝,再使些手段,说不定就此能够收拾了老鬼,以报当年之仇恨。 只是老鬼说要传授衣钵,却令辛辰子心中起了几分异样的感觉,历来在魔教之中,相互之间无有信任,尽皆为了自己的利益,彼此欺诈,原以为老鬼也只是看自己有几分用处,才会多加传授。不料今日却出传授衣钵之言,未免令辛辰子,有些吃惊,心中的仇恨仿佛一瞬间也是淡却了许多。但是想及老鬼平日里的言行,却又有些不可思议,心中一时也是捉摸不定。 复仇之念固然还有,但却不是主要,现在一心的疑惑全都在了那传授衣钵的问题之上。 就这么思绪纠缠间,来到了准备祭炼百毒金蚕蛊之处。 四况崖背倚平坂孤峰,十分高阔。崖前有百十顷山田,种着一种不知名的花草。那崖壁石色深红,光细如玉,纵横百十丈,寸草不生。一顺溜排列着三个大圆洞,上下左右,俱是两三寸大小窟窿,每个相隔不过尺许,远望宛如峰案一般整齐严密。不时有几缕彩烟从那许多小窟中袅袅飞扬,飘向天空。仔细一看,那彩烟好似一种定质,并不随风吹散,由窟中飞出,在空中摇曳了一阵,又缓缓收了回去。崖下那一片田畴中所种的花草,花似通萼,叶似松针,花色绿如翠玉,叶色却似黄金一般,分布有序,层次井然。尤其是花的大小,叶的长短,与枝干高下,一律整齐,宛如几千百万万个金针,密集一处,在阳光之下闪动;又似一片广阔的黄金丽褥上面,点缀着百万朵翠 及至崖前,诸位弟子早已等候多时,盖因绿袍老祖平日里,言行甚严,无人敢于迟到炼法,轻则家法伺候,重则身死神消。 众弟子见只有辛辰子一人回转,不知出了何等状况,要知道绿袍老祖祭炼百毒金蚕蛊已有十数年的岁月,近日里即将功成,一次也拖将不得,绿袍老祖也是越发的重视,只是不知为何,今日里就算辛辰子去请驾了,为何还不曾到来。 辛辰子,见诸位师兄弟满面疑惑的望着自己,嘿嘿….一笑,却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大喝一声,“诸位师弟开始准备祭炼百毒金蚕蛊。”说完,从背上取下一面白麻制就的小幡,血印斑斓,画着许多符篆和赤身倒立的男女。 第三章 百毒金蚕蛊 辛辰子取出六阳定风幡,就招呼众人开始准备祭炼百毒金蚕蛊。 绿袍老祖有一弟子,名叫梅鹿子,向来与辛辰子不合,与其处处在绿袍老祖前下争宠。平素倒也博得绿袍几分欢心,由此是更加的在百蛮山诸多弟子之中横行无忌,仗势欺人。 此番梅鹿子见师傅不曾前,却由辛辰子来主持祭法,便疑心是不是他在其中搬弄了什么花言巧语,才让师傅放心将这等宝贝交由辛辰子主持。虽不知什么变故,却也不肯放过次等挖苦辛辰子的机会。 这梅鹿子身高近七尺,眉清目秀,倒是身得一幅好相貌,只是双眼是在太过灵巧,不停转悠,让别人看了总觉着他老是在算计些什么的感觉,却也不得不说破坏了几分好长相。 “师兄,今天师傅未曾前来主持祭炼百毒金蚕蛊,却是为何。还请师兄对我等,说道一二。”梅鹿子乃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公子,因家中为族人所欺,无奈避至南疆,后来机缘拜在绿袍老祖的门下。 辛辰子,早就料到今日如此,必会有人追问,何况这平日里就与他处处不合的梅鹿子。听见问话,对梅鹿子冷笑一声,“师弟,这是师傅的交代,难道你还有什么疑问不成。” 梅鹿子到底是大户出身,也不见怒色,依旧温温的问到:“我等自是不敢怀疑师傅他老人家的话语,只是我等,尽皆未曾听见师傅,仅你一人,恐怕难保什么…….”余下的话却也不多说。其实梅鹿子,知道辛辰子肯定也是没胆量假传师傅口谕,如此问法也就是气他一气,别无他想。 “师傅,今日已传我衣钵,更将这百毒金蚕蛊交付于我,大家不要误了时辰,快随我开始。”辛辰子一阵,怒喝,讲师傅的交代俱都说了出来。 此语一出,顿时众弟子间就闹开了,原本只是看辛辰子与梅鹿子热闹的,这时也都纷纷开始议论起来。衣钵传承可是非同小可,虽然都知道辛辰子此言必定属实,却也觉得师傅此举未免太过儿戏。 梅鹿子,原就说着气人话语,不料最后却是得的如此结论,自己不免心中抑郁起来。要是别人说是得了师傅的衣钵传承,他本也不至于此,只是与辛辰子平素多有结怨,如此一来,恐怕往后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的了。 一念及此,顿时头脑一热,大喝一声:“我不信,我这就去问师傅去。”说完,梅鹿子就准备去见师傅。刚刚动作,却觉手臂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二师兄唐石。 唐石此人法力虽不及辛辰子高强,但平时与诸人和善,对绿袍也是忠心有嘉,甚得诸多弟子之心,威望在诸多弟子中也是最高。 梅鹿子见有人住自己,本待大声喝骂一番,及见是唐石,想起他对自己还是不错,忙将要出口的话语又收了回去,不过也是没好声气地问到:“不知师兄,拉我所为何事。” 一听这话语,唐石就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在怪自己拉住他呢,却也不介意,微微笑道:“难道师弟忘了师傅的家法不成。”仅此一句,也不多说,话完即又推至一边。 听着唐石的这一番点化,顿时想起师傅绿袍老祖往日里的种种手段,不寒而栗,人也清醒过来,忙对唐石拜谢一番:“多谢师兄提点,师弟险些闯下杀身大祸。”说完却也不自言语,退至一旁去了。 辛辰子,这时再看,众人议论之声已然尽去,虽然也知晓未必都是那么服气,但慑于师傅法威,没人敢于明将抗拒。随即取出一把宝剑,口诵咒语,倏地长啸了一声。 诸人立刻按八卦方位,分散开来,站好步数,将足一顿,升起空中,与崖顶相齐。 辛辰子时而单手着地,疾走如飞;时而筋斗连翻,旋转不绝。口中咒语,也越念越疾。余人随声附和,手中幡连连招展,舞起一片烟云,喧成一片怪声,听着令人心烦头昏。 似这样约有个把时辰,日光略已偏西。辛辰子将手中剑一挥,只见一道绿光,朝空中绕了一绕,随即飞回。然后将剑还匣,取出背后麻幡,会合全体师弟们,一声长啸,各将空中妖幡朝下乱指。便见幡上起了一阵阴风,烟云尽都敛去,随幡指处,发出一缕缕的彩丝,直往花田上面抛掷,越往后越急。 二十四面妖幡招展处,万丝齐发,似轻云出妯,春蚕抽丝般,顷刻之间,交织成一片广大轻匀的天幕,将下面花田一齐罩住,薄如蝉翼,五色晶莹,雾纱冰纨,光彩夺目。透视下面花田中,翠花金叶,宛如千顷金波,涌起万千朵翠玉莲花。几乎让人疑置身处西方极乐世界,见诸宝相放大奇观。 这五色天幕业已织得只剩辛辰子存身之处,有二尺方圆空隙。他又长啸了一声,余人都停了手脚,全往空隙上空聚拢,仍驾阴风,按八卦方位立定,安排就绪。辛辰子从空隙中飞身而下,降离崖前约有十丈,仍是单手着地念咒,手舞足蹈了一阵,先放起一团烟雾,笼罩周身。口中又是念念有词,将手一撤,崖上成千累万的小洞穴中,一阵吱吱乱叫,似万朵金花散放一般,由穴中飞出无量数的金蚕,长才寸许,形如蜜蜂,飞将起来,比箭还疾。 辛辰子见金蚕一出,即便望空一指。上面其余二十三人令到即行,各将手中幡指处,又抛出无数缕彩丝,将那空隙一齐封蔽。 穴中飞出来的万千个金蚕,早如万点金星,朝天飞起。飞近天幕,似有畏忌,纷纷落下,飞入花田之中,食那金叶,吱吱之声,汇成一片异响。 再看花田之中,那些金蚕真是厉害,耳旁只听蚕翅摩擦之音,与嚼吃吱吱之声,混合在一起,震人耳鼓。花田里面,竟如一片黄金波涛,涌着万千朵翠玉莲花,起伏闪动。不消片刻,万马奔腾般轰的一声,千万朵金星离开花日,朝空便起。 辛辰子早有准备,突将手着地倒立,口中念咒,时而起立旋转。张口喷出一道绿烟,飞向崖上。同时这些小洞穴中如抛丝般飞出千百万道彩气,仿佛万弩齐发,疾如闪电,射往金蚕群里,那千万金蚕全被彩气吸住。每两缕彩气,吸住一个金蚕,挣扎不脱,急得吱吱乱叫,转眼工夫,全被彩气收入万千小洞穴之内。 这时黄金一般的花田,已被这些恶虫将千顷金叶嚼*光,只剩一些翠绿莲花,分行布列,亭亭田内。 第四章 黑纱锁魂法(修) 四门山,临近川西边陲,周围俱是高峰险壁,枯木乱石林立,一派穷山恶水之景象。再加上山势陡立,其间凶险,乃凡人不至之所,也非剑仙修炼山门之地。 早年左道有一凶人,名叫朱洪。当初原是山西五台派,混元祖师的得意门徒。平素依仗法术,无恶不作,名声极差,若非外人大多顾忌混元祖师威名,早就被人铲除,以还世间清明。 此人恶劣之处,尤不止于此,不知何时盗了混元祖师一部天书和护身之宝----太乙五烟罗,逃到秘处潜藏。混元老祖也曾到处寻访他的踪迹,还未寻着,正赶上峨眉斗剑,因被他盗去护身之宝,以致惨败身死。此人可以说是正邪两派俱是不能容他,听说只有乃妻与其同恶相济。 别人或不知晓,绿袍老祖乃是后世之人夺舍前来,对此前情自是知根知底,那朱洪便躲在那四门山中。 想到朱洪,便是因为那五台派的镇派之宝―――太乙五烟罗,此乃左道中有名的护身至宝。况且如今不取,日后也定为峨嵋派弟子得去。峨嵋派断断无此前知,而且那朱洪法力却也没有听闻有什么出奇之处,与其便宜了峨嵋派,还不如在绿袍老祖手中,更加能够发挥功用。 只是虽然知晓四门山大体方位,绿袍老祖毕竟乃是后世之人,却也没有去过实地,一路探访之下,将近半月时光,方才寻得。 行至四门山附近,远远望去,只见四座高峰,恍如门户一般,各立一方,围成一圈。高空望下,中间乃是空出一块盆地。 悄悄隐去遁光,降下身形,缓缓停至四门山谷内。绿袍抬头四下巡视一番,虽处处不见人工开凿的痕迹,却也让他看出几分门道。 四面山上,怪石嶙峋,树木层层耸立。谷地荒芜,虽也有些碎石枯草落致,却是让绿袍心中顿生有些虚假做作之感。要知道,现乃初秋时节,虽不说会有太多落叶枯枝,但以四周高峰上树木来说,也绝对不会就仅仅如此些许。而且看那谷地的中央落叶枯草很明显的比周围,就又少却了许多。 还有一点,他发现谷底地上有一层肉眼即不可见,与泥土颜色极为一致的黑色烟岚,若不仔细辨别,几不能明了。 仅此两点就已经足够证明朱洪夫妇定然还是在此隐居,更何况绿袍本就知晓内中的缘由,否则也不会寻至此处。 谷底地上那层禁制,若要破去,对于身为宗主级别的绿袍来说,仅是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此举必定会惊动那设法之人。 不过,搜寻记忆,却还是有法子能够不动声色进去的。知道肉身穿越禁制不便,但元神却是能够随意变幻。 面向一座山峰,腾身至半空中,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一指,一阵绿光闪过,他所指之处顿时显出一个山洞出来,内中不大,刚够绿袍将三尺身子盘坐其中。 盘坐正身,双手捏定法诀,默念魔咒,片刻之后,只见头顶现出一团绿云,色如翡翠,烟岚翻滚,放出阵阵绿光,映照得四周山壁一片绿色。不过奇怪的是,一任洞内光焰腾腾,绿光如何照耀,洞外却是不显丝毫光芒痕迹。 又过片刻,顶上那团绿云,光焰蒸腾,一颗鹅卵大小的宝珠,跃然而其上。珠内绿光隐隐,烟岚漫布,明明碧绿一片,却又让人心生五光十色之感。 此珠名曰“玄牝珠”,乃是原先绿袍老祖的第二元神,用身外化身之法练就的魔道之宝。 本来只要运用这第二元神―――玄牝珠,便可化身来去自如。只是近些时日逐渐接受原先记忆之后,方才知晓,此物还未曾得尽全功,尚还不能与元神分隔化用,身外化身,因此只好元神出窍,以宝珠护持。 元神显化绿云卷闪着玄牝珠,眨眼间,就已遁至洞外。绿芒隐闪,再见时业已全无踪迹。这时回头看去,刚刚那山洞,连同绿袍老祖肉身也一齐消失无踪,仿佛前面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当真魔法奥妙,可见一斑。 脱去肉身地束缚,元神穿地飞行无不自在,这本就是修炼之人,采集天地间各种元气罡煞凝练而成,分散化合自然随心。 暗施法术,元神化散,却是轻易便穿越过那层地表的黑色烟岚,直向地下行去。这也是设法之人,法力不及精微之境,否则,绿袍老祖断然没有这般轻松。 行经地间,立觉元神好似有了一丝沉重,想来是地间流通元气穿行自然是没有地上那般自由灵动。虽然刚刚入地时,有些沉重,在行经一段,却已感觉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毕竟元神不比肉身,乃是灵气所聚,虽然看似有形有质,但却能分散化合。 地间穿行数十丈,眼前景色陡然一变,不再是那黑灰泥石之物,忽转明亮。不出绿袍所料,这地下果真就是一座洞府。 整体都由岩石构造,中间一条宽约丈许,高近两丈的通道,顶上每隔丈许就嵌又一颗明珠,以供照明之用。甬道沿途两边,还各自布有几间石室。看来朱洪夫妇为此间,可是花费了不少心血的。 前后游走,赫然发现,通道两边石室虽多,却也只有两间是设有禁制的。太乙五烟罗,只要朱洪夫妇没有随身携带的话,那就应该就是秘藏在这两间石室之内了。 其中一间石室,从外看去只见里面层层黑烟弥漫,其中更是隐现点点赤芒火星,沉浮不定,变化无端。绿袍老祖一眼就看出这乃是旁门有名的禁法―――黑纱锁魂法。 所谓黑纱锁魂法,乃是采集将死之人身上凝聚的生死二气,及至七七四十九人,将所得的生死二气埋于天地阴气汇聚之所,待过一十四天,内中不间断的使用秘法炼制。待得生死二气借阴气秘法之助,趋死枉生,这得来的死气因看上去恍如黑色轻纱层层叠叠,便称之为黑纱。 此种黑纱与一般人死后采集到的死气不同,因是由生死二气,转死逆生而成,故平常之人都不能发觉死气侵袭,而且此物最喜夺人生气,灭人生机。偏又暗含天地间生死定律,大衍妙用,除却刚开始采人生死二气时,夺了那四十九人几天性命,稍嫌狠毒外,倒也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有道妙法,而且颇为速成。 第五章 太乙五烟罗(修) 绿袍老祖元神幻化的那朵绿云陡的涨开丈许方圆,随即又渐渐的消散下去,内中现出一个高不及四寸、赤身裸体的婴儿,头上一颗碧绿宝珠,不定旋转飞舞,这才是真正的元神真身显化。不过若是门前有面镜子的话,一定可以发现,元神显化的模样,竟是跟他原先的样子貌似,丝毫不同于现今肉身那三寸丁的丑陋形象。 伸出小手向足下一点,立时腾起一方寸许大小的绿云,将绿袍元神赤子托起。盘坐其上,双手捏定法咒,向上一抬,顶上玄牝珠放出一团柔和的绿光,将整个元神连同坐下绿云一起罩住。手再一挥,驾起绿云,直飞向眼前黑纱锁魂法所布起的腾腾黑烟浓雾之中。 这层层黑纱烟雾,看似轻盈薄稀,只手可穿,一入其间,方觉好似无穷广大。绿袍驾起遁光飞行数十呼吸,按照速度,早就是连那山都穿过,何况这区区石室,如此才知此法果然神奇,方圆之间,已然是另化一番天地。原先虽知晓此法神奇奥妙,但总觉着邪派中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况且设下禁制的朱洪,端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不过现如今这番尝试下来,方才发觉,邪派法门却也不是那样不堪的。顿时收起轻视。 这黑纱锁魂法,练成之后必有一收摄之物,如能将此物到手却也称得上是一桩异宝。自己虽然是用不上,给予门下弟子护身还是不错的。不过这样想来的话,这禁法就不能强行破去的,幸而自身法力比那设法之人高出甚多,要想收取,依仗玄牝珠之力,倒也容易得很。 左手向上一指,头上悬的那颗玄牝珠,顿时大放异彩,道道绿芒光焰,如龙蛇一般在黑纱薄雾之中,上下翻腾飞舞,向四周游走开来。只要找到那布法收摄之物,这黑纱锁魂法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片刻,道道绿芒尽皆收敛,只余下左手前方一道,丝绸薄带般,绿焰蒸腾,一头连着玄牝珠,一头指向无尽的远处,在这漫天黑暗中明出一条道路出来。绿袍自然知道,这是玄牝珠定摄住了那布法的秘器,只要跟随着这条绿光绸带,自然就能找到。 驾着遁光,来到尽头,发现被玄牝珠法力收摄住的,乃是一块碧玉质的器什,上尖下方,长有一尺,宽约三寸,形似圭皿。 方才显化的元神方才三寸许,看着这么高大的器物,深感不便。好在元神大小,变幻由心。他忙变成真身大小,随手取过碧玉圭。 此物刚一到手,就见漫天层叠黑烟法雾,如长鲸吸水般,齐向这碧玉圭中涌流进去,只眨得眨眼,四外的黑纱烟岚,俱都被碧玉圭收摄无踪。 绿袍一看倒也觉着此物神奇,他现在虽也有诸般法力,但是毕竟也是初到此处世界,一任原来如何想象,也抵不上自己亲眼所见的精彩玄妙。却也更加的明白到了,自身现在所处的环境,跟原先的世界是何等的差别,动辄诸般比法斗力,便是真的要人性命,形神俱灭,非同儿戏可言。 一念及此,心中虽然又添几分沉重,原更多的或许应该是种说不出的隐隐的兴奋刺激之感。此等生活,即使凶险,也是他一直追求向往的。或者说他其实骨子里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吧,只是原先社会太多束缚,一直压抑着,故此也总才向往着蜀山中的世界。 宁静是他向往的,长生也是他向往的,了解掌握未知同样是他向往的,其实争斗,又何尝不是他所向往的呢!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其实人生在世,谁不期望自己能够出人头地。正也好,邪也罢,只论成就,不看出身。多也好,少也罢,只比高低,不问多寡。 收起这层黑纱烟云,整个石室一目了然,内中床铺井然,桌台俱全,看来此处应该便是朱洪夫妇的休息就寝之处。 只是不知那太乙五烟罗是否也是暗藏于此,绿袍张目四周巡视一番,发现仅有那床旁梳妆台上一个尺许大小的白玉盒子,却是有些法力的痕迹。用手去拿,刚要触碰其上,就见五道彩烟,犹如锁链,恍似龙蛇,腾起尺许,跃然于那玉盒周围,将绿袍的手弹开。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绿袍老祖不禁心中大喜。刚刚还生怕朱洪夫妇将太乙五烟罗随身携带,那样一来可就不方面盗取,势必要与其二人产生冲突。虽然那二人必定不是敌手,但此举未免亲者痛,仇者快,怎说也是邪派中人。 当然或许也仅仅只是他心中那一套套的借口和理由,毕竟后世法治,生活颇为安宁了二十年的人,忽然来到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发现原先的生活规则已俨然不太适用,虽然已经有所觉悟,但叫他这么快的改变肯定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说来事也凑巧,前几年这太乙五烟罗朱洪基本是日夜都不离身,也就今年忽然觉得多年生活安逸,未免就放下些许警惕。不过大多时候,此宝还是依旧随身带着,只是近日凑巧,前往更地底的秘窟,助其夫人练法,以防天书被盗故此将最厉害的宝物---太乙五烟罗留下看护。 绿袍老祖数次伸手去取那玉盒,可是无论从哪个方向,俱都腾起五道彩烟,将之阻挡在外,不仅暗叹一声,此宝神妙,果然名不虚传。先前几次仅是相试,此宝无人主持,功用有限,要夺之,却也不见太难。 也不见动作,只看头顶那颗玄牝珠,闪得一闪,化作一个五尺方圆的绿光大手,就将玉盒抓住,包裹其中。内里彩烟沸腾,霞光乱舞,直将玉盒包裹得好似一个五彩绣球一般,在绿光大手之中翻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几声长喝,气急败坏的怒骂之声,也随即入耳,“何方妖孽,敢来爷爷洞里偷盗宝物,还不快快放下,否则叫你…… 绿袍老祖心中一楞,朱洪夫妇看来是干来了,既然宝物到手,那就先撤为妙,懒得与其动手,心中想罢,元神顿时化作一道绿影,向地面遁去。 第六章 莽苍山(修) 朱洪夫妇气急败坏的,赶到卧室之时,早已是人去楼空,知道贼人已经逃匿,赶忙冲出洞府想要追赶。可是飞至空中一看,那无尽天际哪还有什么人影,想来早已是逃得不见踪影。无奈,回到洞府后,两人顿足捶胸又好是一番懊恼。 原来早在绿袍老祖收取那黑纱摄魂法的收摄之物时,朱洪心灵上就已生了感应,知晓必是有人闯进了自己的寝室。但无奈其夫人修炼的法术,数年苦功今日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如若停止,必定前功尽弃。再加上他想起要盗天书,还有太乙五烟罗护持,想来贼人也定不能如此轻易得手,只要托得一时三刻,其夫人法术竟功,必定将此贼人捉拿在手,错骨扬灰不在话下。 可是朱洪未曾料到的是,来人法力如此高强,片刻即将书带宝俱都夺去,不见踪影。不过让他好生不解的是,既然此人法力如此高强,为何还要行事如此鬼祟。夫妇二人商量一番,越发觉得可疑,况且二人隐居之地如此隐秘,知晓的也不过就是几个至交好友,两认作摸这恐怕此事乃是熟人下手,最为可能,如此又是一番费劲猜量……. 且不说此二人,绿袍老祖刚一盗得宝物,就闻主人之声。初次做贼,难免心虚,赶忙元神归窍,驾起遁光,随意认准一个方向,直飞过去。 待得盏茶的功夫过后,绿袍忽然醒悟过来,自己却是一味的逃个什么劲,虽然尽量不想与其冲突,却也不畏惧二人。现在搞得他十分俱怕朱洪夫妇二人似的,还好未曾有人看见,否则传将出去,还不给人笑掉大牙。想着,自己也不由停下遁光,好是一阵傻笑。 罢了,逃都逃了,难不成还回去给那朱洪夫妇二人什么点颜色看看不成,绿袍看看手中的彩色斑斓的烟霞云团,心想还是找个地方,研究下宝物比较实在。 这时再看下面,也不知到了何处,群山绵延数百里,一眼好似还看不见边际,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山间小河蜿蜒,溪水潺潺,到处都是鸟兽云集。 随便找了个山头,降下遁光,可令绿袍奇怪的是茂林中间,却现出一条大道,宽约一丈左右。道路中间寸草不生,那大可二三抱的老树连根拔起,横在道旁的差不多有百十株。道旁古树近根丈许地方,处处现出擦伤的痕迹。 这条大路长约百十丈远,尽头处是一个小山壁,走近一看,原来孤壁峭立,一块高约三丈的大石,屏风似地横在道旁。绕过这石再看,现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山洞。 此情此景顿让绿袍萌生熟悉之感,只是一时半会怎么也想不出来。罢了,不去管它了,也就在此研究一下那盗来之物吧。 方要取出玉盒物什,突感地面一阵阵的轻微颤动起来。绿袍眉头一皱,不由大感疑惑,这荒郊野岭的,山石怎会无故震动,莫不是地龙翻身。心中想着,抬头不禁四处张望一番,看看是否真的就是地震来了。 这不看海不打紧,一看顿时惊得绿袍一大跳,就见正有两个巨人赤着上半身,空着两只手,脚步生风,正往这山上走来。长得是高大异常,那高约数丈的大树,只齐它们胸前。一个大头,约有大水缸大小。一双海碗大的圆眼,闪闪放出绿光。凹鼻朝天,长有二尺。血盆一般的大嘴,露出四个撩牙,上下交错。一头蓝发,两个马耳长约尺许,足长有数丈,粗圆约有数尺。两手大如屏风。浑身上下长着一身黄毛,长有数寸。从头到脚,怕没有十来丈长。 绿袍先是一愣,接着满面惊容,过了片刻却又不知想到什么似的,顿时春风满面,容光四射。伸手在脑后一拍,就见两道绿光,翩若惊鸿,带起数十丈的光芒,飞至两个怪物面前,朝着颈间一绕,两个大似水缸的大脑袋斩了下来。同时十丈左右长的尸身,连着那颗大头,扑通通几声,平空跌到尘埃。附近所在,树断石裂,尘土乱飞,约有盏许茶时,才得安静。 原先见着满山的情景,绿袍只觉熟悉,好似在哪听闻过一般,却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到了后面看见出现的两个山野巨人,顿时恍然大悟,为何觉着此般情景如此熟悉了。原因无它,此处正是莽苍山。 刚刚所杀两只乃是山魈之流,是此处最大一种族马熊的天敌,此番绿袍斩杀二怪,便是想要看看有无马熊前来感恩。要知道莽苍山广辽无比,内中丛林密布,只有这些个本地土著马熊,有些地方才会知根知脚。 莽苍山藏宝无数,就绿袍仅只的,就有数样之多,只是此刻都不便去取。本也没想过这么快来此觅宝,不过如今,既然到了此处,又有机缘杀了这山魈二怪,祛除马熊天敌。想来马熊洞穴内的那件宝物,得手可期。 不过盏茶功夫,忽听四周咻咻之声。绿袍四外一看,离自己身旁有五六丈远近,伏着大大小小成千成百的大马熊,除怪物死的那一面没有外,身左身右同身后到处皆是。一个个俱是马首熊身,长发披拂,身体庞大,状态凶猛。头上生着一只独角,后足微屈,前足双拱,跪在那里,瞪着一双红眼,望着绿袍老祖,动也不动。这一种马熊,乃是狻猊与母熊交合而生。狻猊头生独角,遍体花鳞,吼声如鼓,性最猛烈,能食虎豹。那熊也是山中大力猛兽。这两种厉害野兽配合而生马熊,其凶猛可知。 果然如绿袍所想一般无二,看了看四围的马熊,一动也不动,见绿袍看向它们,反把前爪合拢,朝着他连连拱揖起来。 绿袍看着这么多的马熊,如此通灵,也深感稀奇,如此场面,着实壮观,真实场面着实不是什么言语描述可以比拟的。知道它们没有敌意,纯粹感恩而已,开口笑道:“我此行除去你们一大天敌,事出有因,却也无需如此拜谢,纯粹举手之劳而已。”说罢挥了挥手,示意它们不必如此跪拜。 也不知这群马熊是否真的通灵如斯,见到他挥手,却也好似领悟其意,不久纷纷起身。另有两个马熊走到一株树边,抱着一摇一拱,连根拔起,口爪齐施,把树枝折了个净尽。一个马熊抬一头,人立起来,抬到洞前。又有一个便骑了上去,抬走几步,重又放下,向着绿袍指了指。 看来,马熊这是要带绿袍去它们的老巢。绿袍打的便是这门心思,自然也就不便推却,就势纵上树身坐下。 第七章 仙家妙口(修) 那群马熊见绿袍老祖肯让它们抬走,一个个跳跃拱揖,好似十分欢喜。那两个大马熊,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口中鼓声一响,这千百马熊竟前后左右,好似排队一般,抬了绿袍,直往山下走去,走得非常迅速。 连越过了好几个山头,未后到了一个山峰上去,满山峰尽是些奇花异草。刚刚上山不远,路旁现出有百十个马熊排列,一个个跪在地下,人立拱揖。再向前行数十步,远远望见一个大山洞。由十来个马熊领导,后面跟着一大群猩猩,每个猩猩双手捧着许多不知名的山果,飞也似地跑到绿袍身旁,将手中捧的果品献上。随意取了几个食用,一面由那抬树的两马熊抬着他向前行走。一会工夫,走到洞前一看,这个山洞竟高大异常。那一群马熊和猩猩,前呼后拥地将绿袍抬进洞中,放下树身。 下得身来,举目往四处一看,这洞中竟是轩敞异常,约有百十丈宽广。当中一块高约二丈、宽约十余丈的巨石,上面满铺着许多兽皮。当下两个猩猩纵将上去,学人坐卧。随又跳将下来,拉了拉绿袍衣袖,口中不住叫唤。 绿袍明白它的意思,便将身纵了上去坐下。再看下面,这成千成百的马熊,连着那许多猩猩,由洞里洞外,分成十数排,跪满了一地。另有十来个猩猩替换着将果品献上。 本不想用水果,忽然想起一事,绿袍便在其中挑拣一番,果然也是见到一种血也似地通红,有桂圆般大小的山果。剖将开来,白仁绿子,鲜艳非常。食在口中,甘芳满颊。此物应该就是朱果了。 《本草奇木经》中云:朱果,食之可以长生益气,轻身明目。生于深山无人迹的石头上面,树身隐于石缝之中,三十年才一开花,不到开花结果时决不出现。所以深山采药修道的高人隐士,千百年难得遇见。 绿袍一看共有十来个,全都挑选出来,一气把它吃完,觉着满腹清爽,精神顿长。知道是珍奇异果,忙对诸多马熊、猩猩说道:“我欲休息半晌,还望尔等能够退出洞外片刻。”说罢,这千百马熊和那些猩猩,万鼓齐呜地吼叫了几声,果然全体退出洞去,只留一个大猩猩在洞口侍立。 绿袍依旧用手略为挥指几下,就见周身顿起一阵绿烟光火弥漫,转瞬又自消失不见。这却是不愿浪费朱果药力,准备运功些许时光。虽然马熊等尽皆退去,还是设下些许禁制,以保万一。 当绿袍老祖运功完毕,定中醒来之时,早已是日暮西山,映得满天边际一片朱红之色。此番朱果吃下去,对于他这等修行日久的人来说,虽无大补,却也增进了几年的苦修之功。不特如此,仿佛练就这身子骨也轻便了许多,仙家妙口,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朱果却绝然不是绿袍老祖此行的主要目的,他相中的乃是这莽苍山阳凝结出的万载温玉精英。此宝不禁可助修行之人凝神聚元,抵御心魔,更特有无边护持妙用。 不过却也未曾急于就此取宝,一切还要待细细布置过后,方可出手才好。 之所以如此小心谨慎,盖因此处不仅藏有此等宝物,更是镇压着一妖孽巨凶―――妖尸谷辰。这谷辰原乃当年天淫教主大弟子,自从天淫教主伏了天诛之后,便立玄阴教,自命教主,又曾盗得异派前辈散仙可一子的一部道书,练成之后,更是凶焰滔天,名极一时。 后来不知怎会惹上峨嵋派的创派祖师长眉老儿,被其用七口神剑将之诛心而死,知他因得那部道书,已然能够变化幽冥。当时不能将他元神消灭,若干年后仍要出土为害,便给他颈上锁了一根火云链,再用玄门先天妙术开叱地窍,将他尸首元神一齐封闭。 妖尸谷辰秉天地极戾之气而生,心肠手段毒辣。只因长眉老儿飞升在即,不能运用玄功将他元神炼化,出此权宜之计。 当时更是留下两口炼魔宝剑同两个预言,一是说等温玉出土,便是妖尸出世之时;二是说是等妖尸在地窍中练得可以出土的时候,自会有人前去除他。 妖尸谷辰被困地窍多年,虽已能够变化幽冥,但肉身却是早已化作一副干尸骨架而已。只有用万年温玉才能使其肉身还暖回阳,所以如不出绿袍所料,妖尸如不出世则已,出世必会抢夺此宝。 取出石中温玉总不是片刻之功,万万急切不得,稍有差池,便是功亏一篑,为他人做嫁衣。 绿袍老祖于石床之上坐定,恍如一轮明月般的光华冉冉从脑后升起,耀起点点绿晕碧芒,满室通明。及至半空之中,光华渐敛,显出内中本相,乃是一颗鹅卵大小的宝珠。 珠内碧焰重重,光芒引动,外表看去虽已稍敛,还是依旧照耀得四处绿影漫漫,碧光四落。 口中默诵魔咒,右手对着四方上下接连点了几点,指尖还不时洒落点点绿莹光火,虽然飘落半空就自隐逝不见,但一时间看去仍好似布起漫天星辰一般。半晌过后,洞内漫天碧华骤然一明,立又敛去,就连头顶宝珠也自不见。 这是运用元神至宝―――玄牝珠,在石床四周布下“六焰明光禁法”。 妖尸被困地窍多年,采集无数地肺之中的万年地煞之气修炼法术、锻制宝物。 这万年地煞之气最为阴毒,一般修行之人遇上,法术宝物一不小心即会被其所侵,轻则略失功用,重则化去灵气,褪为俗物。 不过绿袍老祖设下的这六焰明光禁法,也是歹毒非常,以阴火为本,绽放明光。只要为其明光所照,随即阴火附体,如影随形,,不死不休。而且此物本就乃是阴气为本,虽不能够克制地煞之气,却也能够两厢抵消,互做无用之功。故此拿来布置,一方面乃是以防别派能手经过,趁自己不备,惹出什么事端;二则就是防备妖尸谷辰于此间万一。 第八章 天人之别 季博设下禁制,料想应无大碍,便着意下手取宝。 双手接连不停的搓动,放出无量碧焰火星,晶晶点点,好不壮观。眨眼间即将洞内这块高约二丈、宽约十余丈的巨石一概罩住。 这碧焰火星看去,既无热量,也无声响,更不变换则甚,就如光华一点,直若漫天碧星落凡尘,尽拢于一洞之中。实则却是极为阴毒,无论何物,附着即燃。对人更是直伤骨髓元气,且无痛楚,不死不休。 原著中本是要用道家三味真火,化石为粉,而后方可取出其中宝物。无奈季博所修习乃是魔门一脉,相传乃是域外天魔所传下的道统,内中却无什劳子三味真火法门。想来这所练阴火即使不及,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巨石被漫天碧焰一概包裹其中,早已是不见本来面貌,远远望去好似一如块巨大翡翠般,虽称不上夺目,却也算得是耀人。 季博心想,此举下来,不过多久便可得那莽苍山阳万年温玉精英,今后自己又可得一依仗之物,而且还可以利用此宝…..想到欢喜之处,不禁欣然露出笑容。 “不知绿袍老祖驾临此处,欢喜什么呢?” 一听有人出声,季博不仅吃了一惊,等到言罢,就见洞口落下一道红光,现出一个道婆,白发飘萧,高鼻大耳,手拄一根铁拐。 季博先还不知是何人发此言于,后一见长相,猛地想起原著中提的一个人来,再一对照原先绿袍的记忆,果然是她。如此一来,恐怕事情棘手了,强打精神,哈哈笑道:“原来乃是青囊仙子,倒是我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青囊仙子华瑶崧一听季博言语,心中顿时甚感奇怪,素闻这个老魔头往日里在百蛮山,无恶不作,甚是凶狠自大,跟那被困的妖尸一般狠毒,只是此般为何如此客气,这可不似他一般习性,不知有何花招,且小心为妙,想罢。微微笑道:“老祖如此客气,倒令贫道甚为咋然。还不知老祖为何在此留戏,还望能够指教一二。” 这话虽然听着是客气至极,但内中隐含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季博明白,青囊仙子华瑶崧肯定是知道此处根底的,如此揣着明白当糊涂,岂非当老子是白痴不成,季博向来不喜欢别人明明知晓,还跟自己一味的兜圈子,冷笑一声:“老祖我的在此的目的,难道青囊仙子还不知晓,莫要与我打迷糊仗。” 青囊仙子闻言,一丝也不冒火,含笑说到:“那就容贫道来猜上一猜,莫不是道友打的主意,乃是当年长眉真人秘藏此处的万年温玉不成。” 哼…哼…季博又自冷笑几声:“尔等正道就是如此,此处万年温玉明明就是这莽苍山万年阳和之气凝聚而成,何时又成了那长眉老儿的家什,莫非欺我无知吗!” “那道友请看身后则是,何苦与贫道多绕口舌。”青囊仙子依旧是笑容不减,伸手向季博身后指去。 回头一看,那本被运法灼烧得巨石,此刻其上笼罩一片金光,原本季博加设其上的阴火早已泯灭殆尽。金光湛然,瑞气千条,,衬得那块巨石恍若金子一般。 怎么会这样,原著中可没有提到这些,季博心中顿时一片茫然,内中莫不成又有了什么变故。 青囊仙子,见季博闻言看去乃是一惊,以为此獠见及长眉真人遗留的禁制,心中已然胆怯几分,此刻想必正在天人交战,欲念稍敛,自以为得机,忙开口劝道:“绿袍道友也见到了,那巨石之上留有长眉真人当年设下的禁制,想必也证明贫道前面所言不虚,还是趁早归去的好,以免贻误自身。” “长眉老儿设下禁制,就说此物乃是他家的,那老祖我上去峨嵋山留下法力,岂不是能说,那就是老祖的洞府了。”季博本还真是有些犹豫不定,见此刻与原著中描述有所不一,已是有些萌生退意,打主意日后再来。却听及青囊仙子那种正派中人总是自以为是的言语,忍不住冷笑反唇回击。 青囊仙子见季博如此回答,也不奇怪,知道这些个魔头向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先前一番言语也只不过是稍尽人事。盖因自己近些年参悟玄机火性大减,久不与人动手,若是生在往日,就论此魔头平日所作所为,定要诛杀不赦。青囊仙子笑容虽已敛去几分,但还算客气:“道友怎可有如此言语,要知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道家四九天劫将至,论及道友往日行径,还是早日回山静修为妙,否则异日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一番语言虽然还算恳切,无奈绿袍老祖早已非昨日之人,即便还如先前一般凶恶,那也是更加不可能退去的,青囊仙子的诸多话语不仅尽皆白费,反倒惹气季博说不出的反感,怒极反笑:“那照道友所言,何为有德者,难道就指所谓的正道中人,抑或就是说峨嵋派一家而以呢?” “道友执著了,只要所行为正,心中有道者,自然品性端庄,深为有德。”青囊仙子未免感到有些荒唐,何时听闻那杀人不眨眼,万般凶狠的绿袍老祖也会与人论起正邪来。 季博又是大笑一声,正声道:“那敢问道友,何谓正,何谓邪!” 青囊仙子及至此问,倒也没有急着回答,想了想,微微笑道:“正者,守忠孝,行仁义,知晓礼仪廉耻,平日乐于助人,尊老爱幼;邪者,肆意妄为,杀生罔顾,更有甚者不行人之事。”语气最后,颇有几分严厉,“不过我等修行之人,天道仁,只要能够顺应天意便是正道,唯有邪派罔顾天意,一心欢喜自命主宰,逆天行事。” 哈….哈….季博闻言一阵狂笑,笑至最后,眼角更有点点泪花闪现,伸手一指青囊仙子,怒声喝斥道:“天意,哈哈…还亏尔等自命修行之人,竟连何等是为天意都不知晓,还妄指天意。所谓顺天者正,乃是人自作的想法,与天何干。我问你,正所谓顺者为人,逆者为仙,此为何意?” “此间修行术语顺逆之道,乃是激励我等修行之人,不可懈怠之语,不足以表天意之行。”青囊仙子微微笑道。 季博又道:“那我再且问你,天道既仁,那为何还要降下无边苦难,无辜众生岂不可怜。” 青囊仙子再笑答道:“此乃上天磨砺人性之故,众生虽然无辜,但有人前生罪孽深重,今生无有福报而已,此乃短寿者。” 季博冷笑:“那被我邪派中人诛杀的,岂不也是福薄,命中该死之人,只是上天假借我辈之手而以。天道固仁,但绝不已人之正邪而论是非,此乃天人之别。反而可笑的乃是尔等自命正派,又言积修功德,却也只是枉自滥杀而以。” 第九章 化血分身 青囊仙子听及最后却是没有接口,只是哈哈笑道:“毋庸多言,贫道来此并不是与老祖来语禅论机的,还望见谅。只望老祖能够就此退去,否则…..” 还未及青囊仙子的话说完,季博便跳身起来,冷笑道:“否则如何,还不就是我俩比划一番,成王败寇之理而以,此宝我是志在必得,若要让我退去,只管划下道来。”说完也就不自理睬青囊仙子,专心一意放起无穷阴火,灼炼长眉留下的禁制。 事已至此,青囊仙子心头也忍不住泛起点点无名火,眉锁一抬,硬声道:“那也就只有请道友赐教一番了。”当年受长眉真人所托,故在此为其看护温玉,以及防止妖尸作怪。不想今日还有如此胆大之人,即便没有长眉真人的托付,宝玉也万万不能为此等魔道巨擎夺去。 言罢,见季博对她之语依旧是无动于衷,冷笑一声,强忍怒火:“既然道友不愿先行出手,那贫道就献丑了。”一抬手处,百丈红光,游龙一般,顺眼及至季博跟前。 季博表面视若不见,实则暗暗准备在手,只是想先看这老道姑的剑术如何,怎样破开自己早前设下的禁制。 哪想青囊仙子出手声势虽大,但好似无甚太大威力,一道红光虽然在季博面前的六焰明光禁制上与六道碧焰争斗不休,激起满天火星,道道光华,却也仅是如此而以,不要说是伤到季博本人,就连破开禁制也难。 怎会如此,难道说是青囊仙子徒有虚名,季博心中顿起这可笑之念,要是青囊仙子真的如此不堪,也不能活到今日还未应劫,应该是她隐藏实力准备搞鬼了,心想至此,季博又暗自起了几分谨慎。 不过,小心归小心,既然青囊仙子未再有其他动作,季博还是一面先用阴火锻炼灼烧那金光禁制,小心自在心中,脸上丝毫未表。 转眼盏茶功夫过后,巨石表面的金光慢慢黯淡下去,再抬头看那青囊仙子,表情虽然看似着急,手捏剑诀连连指动,但看其眼中神光却好似未曾任何异样,也不知何由,令人好生不解。 难道说长眉真人的这个禁制难道还有什么古怪不成,一念及此,季博心中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惜早先未曾修炼那太乙五烟罗。如是现在有此物傍身,也不用被动担心于此。不过事已至此,还是自己多加留神。 心中正在想着,此时在无量阴火灼炼之下,长眉老儿的禁制终被破去,点点金光破散,四处飘撒,巨石转眼被阴火尽皆化为缕缕肉眼基不可见的白烟,消逝于空中。季博还未及欣喜,变化突生,巨石化至中心,陡然升起一团紫芒,虽不耀人眼神,但却着实明亮已极,无量阴火俱为此紫色光华所灭,与此同时,心灵传来警讯,自己设下的六焰明光禁制须臾即为人破去。 季博知道这是青囊仙子趁机出手了,暗骂一声,右手忙向地上那团紫色光芒中伸去,还是先把万年温玉取到手再说,免得又生意外;左手带起一丈绿焰光芒,头也未回,自向身后挥去。刚把温玉取至手中,突感一阵阳和之气,从上传遍周身,虽觉很是舒爽,但心中警讯更深,此时就觉左臂一痛,随即失却了知觉,知道左臂已断。一股森寒剑气更是直逼后背,肌肤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剑的形状,忙口诵魔咒,涌起满室血光,同时腾起两道血光,分别方向各自遁飞。青囊仙子足下一顿,满室红光岸然,再看去已是人影皆无,除却地面点点血迹,恍如看不出此地刚刚有过一场生死之战。 青囊仙子原先算计好,只等万年温玉出世,季博必将取至手中,却不知此物正好克制他所炼的阴火。等那时,季博的护体阴火必为万年温玉的阳和之气所灭,自己也正好就机斩杀此獠。却不料季博甚为机警,开始就发现青囊仙子的飞剑暗袭,忙运法抵御,及至后来温玉到手,浑身阴火泯灭,为青囊仙子斩却一臂,但也趁机借着血遁逃走。 青囊仙子见季博使出化血分身之法,就知要逃,急忙先去追上一个化身斩杀,后又追上另一化身也自斩杀。结果才发现,两者皆都只是化身,略一思索,便已明白过来,此时再追已然不知逃向何方,只得叹息一声,径自向峨嵋方向飞去,此时还是需要跟主人家通报一声的好。 季博原来刚才看见情况不妙,知道正派老辈剑仙,飞行迅速,化血分身之法未必就能逃出敌手,于是自己甘冒奇险,隐遁在洞内,只是分出两个化血之身将青囊仙子引走,自己则后逃走。 其实只要青囊仙子只要待得片刻即可发现季博,无奈一时之间并未料到此举,再加上魔教化血分身之法着实迅速,稍有不慎即为逃遁,故此才急忙追赶上去。直到最后方才明白季博诡计,却早已人去洞空,逃遁无踪。 季博一时间逃遁也没有辨别方向,等到飞行一段光景,估摸着青囊仙子没追上来,这才落脚休息一番,自己定与其不死不休。如果说季博原先还存有什么玩耍的意念,那此刻就是真实的对这番现实的领悟,如果说前面提到要与峨嵋派不满之词还只是因为书中的缘故,此刻就是实实在在的感同身受。 季博暗自发誓,定要与那青囊仙子好看,不死不休! 回想及刚才一幕真是险之又险,到现在身子好似还直在发虚,那生死一线之间的滋味,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自己肯定是再也不想去尝试的了。 看来自己其实还是十分惧怕死亡的,想起在原先世界那种对生死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看来也只是一种假性的解脱之词而以。只是因为原先什么也没有,故此不怕死亡,不惧失去;现在什么都有了,法力高强,长生可期,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割舍不下,更何况是生命呢! 其实就是这样,人能轻生妄死,着实盖因身无所牵,意无所念,这等一无所有,对生命早已毫无了期待。明天会发生什么,后天会发生什么…..生命中没有了火花,看似活着,还不如说是已经死了。 最哀莫过于心死。 第十章 接骨断续 季博看看自身这边狼狈的模样,心中更是大恨,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只是现在断却得左臂还是要尽快地接上才好,自己还没想到要去做个残废的地步,只是想来想去,知道的只有四处有这等断臂接续的灵药。 一处便是那北海无定岛陷空老祖那里,有炼就的万年续断接骨生肌灵玉膏,倘能得到手中,便可接骨还原。只是那陷空老祖非比寻常,他那无定岛环圈无尽冰洋,鸟雀也难飞渡。并且这位老祖业已谢绝世缘,不与外人见面,就是亲身去求,彼此之间毫无交情,恐怕也是难以入岛一步。 二来则是崆峒山长臂神魔郑元规,此人剑术高强,另成一家,原为陷空老祖的弟子,只是心意狠毒,不为老祖所喜。十年前不知为了何事,师徒意见不和,老祖忽然要用飞剑斩他,被他师兄灵威叟知道,悄悄通信,叫他逃走。一面向陷空老祖苦苦哀求。为了此事,老祖怪他不该私通消息,还罚灵威叟面壁静跪三年。郑元规见立足不住,没奈何,投身到云南百蛮山赤身洞五毒天王列霸多教下安身。后来奉了五毒天王之命,到云、贵、陕、川一带收徒弟,才在崆峒山暂住。听说他逃走时,便曾将陷空老祖的灵药盗走不少。只是此人也非熟悉,再则身怀诸宝,恐为所趁,无奈….. 不过还是有两处可行,其一就是那西藏红鬼谷毒龙尊者,炼有一种接骨金丹;其二便是黄山五步云的万妙仙姑许飞娘炼有一种灵丹,此丹内不仅有陷空老祖所赐的万年续断接骨生肌灵玉膏,还外加一百零八味仙草灵药,在丹炉内用文武符咒祭炼一十三年,接骨生肌,起死人而肉白骨。根行高深的人,只须寻着有根基的替身,比好身体残废的地方将它切断,放好丹药,便能凑合一体。 两厢比较一番,此处离黄山还是近些,季博心想还是去拿许飞娘处讨要灵丹吧,毕竟自己断臂未丢,早一刻接起,总归好些。而且此人向来广结旁门左道之人,为日后报复峨嵋派苦下心力,按照季博此等身份地位不愁那灵丹不能到手。 黄山古称黟山,相传中华民族的祖先轩辕黄帝率手下大臣容成子、浮丘公来此炼丹,并最终得到升天,唐天宝六年(公元747年),依此传说,唐明皇赦改黟山为黄山。 黄山可以说无峰不石,无石不松,无松不奇,并以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四绝著称于世。四季景色各异,晨昏晴雨,瞬息万变,黄山日出、晚霞、云彩、佛光和雾淞等时令景观各得其趣,真可谓人间仙境。正道中就有那餐霞大师在黄山文笔峰潜修。 许飞娘隐居的五步云,乃是黄山最高之所,也是最隐秘的地方。季博本并未去过,原先的绿袍老祖也不知晓确切方位,但幸好原著中曾经提到过。 季博遁光悄悄落至文笔峰上,此时不宜多事,疗伤要紧,此峰有餐霞隐居,还是小心的好。看四周情形,五步云应该便是在这对过的那面孤崖峭拔上,两厢中隔无底深壑,山势险峻。飞身过去,已然看出崖上果真设有禁制,此处必定便是许飞娘的隐修之所。 也不做忙,只是开口传音进去:“百蛮山绿袍老祖来访,还请许仙姑出来一见。”话罢,便在门口打起坐来,若许飞娘真在家,估计一时还开不了门呢。 话说许飞娘正在洞内练宝,突闻有人传音进来,知晓来人乃是绿袍老祖后陡是一惊,心想这厮不在百蛮山修炼来此处做什么,自己往日里假装与邪派诸人断绝来往,如若接待于他,岂不是多年苦心付之东流。可是这个老魔头向来,凶恶异常,不论此次前来还不知用意,如若直接开口不见,恐怕马上就要杀将上来了。此人为南方魔教的开山祖师,魔法高强,练有百万魔兵,仅是而已倒也不惧他太多,但是风闻此老怪,近些年隐居不出,苦练了几桩异宝,更是修成了那颗第二元神化身至宝---玄牝珠。自己还有一件最厉害的宝物并未练成,恐非敌手。 左也不好,右也不行,真是两厢难煞了许飞娘。最后无奈,知晓绿袍老祖脾气暴躁凶狠,未免另起事端,只得出去一见, 出了洞府之外,看见绿袍老祖居然坐地调息,许飞娘甚是惊讶,外间一向传说此老怪何等凶残狠毒,自己出来迟了些许,虽苦思了几桩借口,还生恐他有什么举动,连法宝也都多带了几件,不想是如此情景,不禁愕然。 季博见一个三十岁许,身姿丰腴,神色曼妙的女道姑走出洞来,料定此人定是主人无疑,站起身来,微微笑道:“久闻许仙姑隐居的五步云,景色美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一听如此语气,许飞娘更是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见季博衣衫狼狈,又断了一臂,心中却是有了几分了然,灿烂笑道:“老祖光临自是不胜荣幸,只是不知有何贵干。” “无他,但求许仙姑灵药几枚,以接断臂而已。”季博也是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但见许飞娘出来许久也不见请及自己进去坐坐,知道她定是有所顾忌,假装不悦的,又冷哼一声:“看来仙姑是不欢迎我来此处的咯。” 许飞娘见绿袍老祖说出这番话来,又望着神色极是难看,竖着一双怪眼对自己不断冷笑。知道不妙,心中是万分无奈,强颜欢笑道:“哪里的话,是我怠慢了,还望老祖恕罪。”说着,手臂一躬,“里面请。” 及至洞内两人坐定,季博冷笑连连:“你也不必如此不情愿。”抬手止住许飞娘的话语,又自说道:“你的心意我已然知晓,故此也不怪罪于你。只是今日来此求药,我不愿承你人情,故此告示你日后玄机。” “区区接续灵丹不足挂齿,更谈不上什么恩情,我这就命人取予老祖。”许飞娘说完,又自叫到一声:“司徒平,去将为师的接续灵丹,取几颗出来。” 季博也先不说什么,只等灵丹来后,将手臂接上,再告以许飞娘日后祸福。 第十一章 苦孩儿 未及片刻,就见后堂转出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身着一身黑,长得骨秀神清,虽不算多少俊美,却也颇有一番风采。 季博一见此人陡然一愣,急声问到:“许仙姑,不知此子是何人。” 许飞娘见季博如此急切惊讶的神态,也是一愣,若不是因为自己知晓此子身世来历,定还以为季博与他有什么关系呢,随口笑道:“此子乃是贫道的大弟子司徒平,跟随贫道已有几年,不知老祖此问乃是何意。” “哈…哈….没什么,只是一时好奇而以,好奇而以….”季博知道自己刚刚表现的神情定是太过惊讶,以致许飞娘有了些许疑心。 此时其实倒也怪不得季博颜形于色,盖因这司徒平长得太像一个人了-----季博自己。不是像现在绿袍的样子,而是跟原先季博的模样简直是一般无二,若不是年岁小了许多,季博就恍如看见了自己一样,着实不能不令他吃惊。这样一来,季博的心思又改变了许多,原先只是准备告诉许飞娘,她那徒弟司徒平乃是日后她的对头克星,应该立刻铲除为妙。只是现在见了司徒平的模样,季博却也是不再有此般想法了。 拿过司徒平奉上的灵丹,就着断臂之处一抹,然后将断臂按上,一口真气喷上,转眼断臂就已然连上,灵丹之名果然不是虚传。断臂业已接上,季博脸上也不禁露出几分笑容。 许飞娘见季博断臂已经接上,心想还是让他早些离开方是正策,莫不要被那餐霞看见,又生事端。还在想着怎样才能不动声色的让季博离开…. 季博见许飞娘那双眼中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神色,就将她的心思猜中了一二分,也不说破,只是笑道:“老祖我有一事冒昧,不知当将不当讲。” 许飞娘心中暗骂,你这老鬼,既然开了口,难道我还能不让你讲不成,故作虚伪。脸上却是笑容绽放,连声说道:“老祖但讲无妨。” “既然如此那老祖我也就不客气了,”季博伸手一指许飞娘身旁站立的司徒平,“老祖看此子根骨颇为上乘,想要收此子为徒,不知仙姑能否割爱。” 闻及此言,许飞娘倒是大吃一惊,却是没有想到季博会有此等要求。本来这司徒平也不受喜爱,平素就与正派诸多往来,也算出司徒平有心叛她,但是她存心歹毒,不但不说破将他处死,反待他比平日好些。除自己的机密不让他知道,乐得借他之口,把许多假事假话当真的往外宣扬,好让敌人不加防备,她却在要害处下手。准备正式出面与峨眉派为难时,再取司徒平的性命。 只是此时还正是用司徒平之时,若就此让季博要走,岂不是浪费自己往日诸多心机,主意一定,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貌,开口哭诉道:“老祖好意,贫道自是知晓,无奈师徒情深,舍他不得,还望老祖原谅。” 季博就自看她做戏,也不点破,一味冷笑不止。 许飞娘见及此计无用,挥手先叫司徒平退下,便想对季博说个清楚,实在无用,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司徒平刚一退下,还未及许飞娘开口,季博径自说道:“老祖我知你遁迹黄山,虽绝口不提当年报仇之事,但实则是一心想替你师兄混元老祖报仇,在此用意也无非就是希望能够随时探听峨嵋派的动静。我知你五十年苦修,法宝虽没有你师兄的多,本领反在其之上。也知你并不惧怕餐霞,只因有一柄天魔诛仙剑尚未炼成,不愿意此时离开黄山而已,不知老祖我所说可是妄言。” 这一番话说下来,许飞娘是越听越心惊,知晓自己立志复仇的也只不过两三人而已,余者皆为自己这些年的假象所迷惑,说自己忘恩负义之语等等。 只是不知这季博乃是从何处知晓这等言语,有些机密甚至是自己从未对人说起过的,心中也是愈发好生的不解。 既然季博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许飞娘倒也不再做作,以季博那绿袍老祖的名声,定是不会与正派告密的,心中一宽,许多言语也就不再隐瞒:“虽不知老祖所言从何而来,但倒也是实话,余者皆以为我无情无义,又岂能明了我这些的卧薪尝胆。”说完,自己想起往日诸多,也忍不住心酸。 “老祖我从何处得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你这些年的苦心却是尽皆白费,正道几位宗师全部知晓你的行藏。”季博此话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重浪。 许飞娘满脸不信,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连连说到:“不可能,这不可能….” 季博讥笑道:“老祖我又何必骗你呢。” 许飞娘激动过后,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开口问到:“贫道固然知道老祖所说不可能是虚言,只是还有一时贫道有所不解,为何既知贫道心愿,那正派还会放任贫道在此多年,未加铲除呢。” 季博大笑道:“老祖也知你与妙一夫人走得颇近,故此又这般信心。正派之所以没有取你性命,一来你隐居五十年未曾作恶,二来便是将来还要仰仗你出山,四处拉拢旁门左道中人,与其做对,方便其将所有不是正道中人一网打尽。如此一来,峨嵋派三次斗剑,便可省事不少。你可知晓,将来你实际所要做的,峨嵋派尽皆算计在内。” 许飞娘听了,不禁一呆,身子随即无力的靠在了石椅上,脸上绝望之情,显然可见。也是,无论谁知道自己几十年的良苦用心期望报仇,将来最后结果却是为仇人作了嫁衣,都会是这般的绝望表情。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什么意义!”许飞娘凄厉哭喊之声不绝于耳,“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季博也未曾料到,原著中计谋百出,虽然屡经失败,但是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绝不认输的许飞娘,在听了自己一番“良言”之后,反应会是如此的剧烈。 第十二章 以书易人 许飞娘哭诉一番后,忽然看见季博还坐在旁边,突然醒悟到还有外人,自己如此失态,实在是…..忙擦却泪水,稍稍整理了一下荣装,脸上堆起笑容,问道:“不知老祖可有妙方教我。” 看着许飞娘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哽咽的求问自己,心中不禁黯然,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老祖我具体的法子也是没有。” 许飞娘一听及此语,脸上笑容渐渐隐逝,愁容顿起,眼中的泪水,好似再也忍受不住,从脸颊上悄悄地滑落,心中的委屈… 季博看见此景,忙说到:“你且莫哭诉,老祖我只是没有具体的法子而已,大体的方针策略还是有的。今日看你如此伤悲,想来也是可怜,就此破例一回,日后只要你不犯我忌讳,无论在何人手下,必定保你一命。” “对谢老祖厚德。”许飞娘闻言连忙起身躬身拜谢。 季博感叹到:“其实正道昌盛,峨嵋大兴乃是天数。我日前静中参悟玄机,决心不再多管那正邪之争,斗剑之事。此后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所行无他,问心而已。固此我虽知晓那些个日后令峨嵋派等正道昌盛诸人,却也不愿告之于你,就此将之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是我的本心,你要知晓,况且天意使然,你也未必能够伤得了那些还未入道之人。” 言语及此许飞娘的脸上的神色已然变了几变,忿然之色流露无遗,季博也不去理,依旧是自顾自的说道:“你自此以后却也是不必故意的伪装什么好人,只要不是故意为恶,想来那正道中人也不会无故动干戈的。只是有一点你要切记,以后凡是正邪有所争斗,一定不能轻视,旁门左道中的前辈一定要务必一一请来。正道最擅人多,想当年混元老祖不也就是死在正道围攻之下,否则以他的功力,万般不会如此身殒。” 许飞娘听见末了几句提及师兄之死,又是悲上心头,含泪允到:“贫道却是一一记下了,只是我邪派中人,最是孤傲不逊,岂又能如此聚集。” 季博想想也是,沉思一番后,又道:“待老祖我此番出去,与几个异教中的能手,结些香火渊源,定不能让他们去相助峨嵋。其余事宜,却也是爱莫能助,只要无人惹我,我必不会插手于其间。想来你定也算到过,你那徒弟司徒平身来与你相克,而他又心慕正教。但是你却定不能了解日后他与正派中人的重要性,故此,此子务必要让我带走。” “他与正派还能有何等重要之举?”许飞娘听了自是不解,兀自问道。 季博当然不能细说,便自道:“此子与老祖有些渊源,却是尔等所能揣测,我知你已有杀他之心,但是此事我绝不容许。此事,我乃势在必行,也会与你有个交待。”话了,从怀中掏出一部道术,递予许飞娘。 许飞娘一看,顿时惊呼一声:“三六混元道解。”有些得疑惑的看着季博问到:“此乃是当年我师兄被孽徒朱洪盗去的一部道书,连我也未曾见过,难道说老祖见过朱洪那厮?” 季博哈..哈…笑到:“许仙姑果然智慧,推一反三,不错,此物确实乃是老祖我从朱洪那处夺来。此书玄妙,想来你也是知晓的,我以此来跟你换取司徒平。想来也不算是欺负了你吧。” “司徒平这孽徒,老祖要去乃是他的福分,只是….”许飞娘一副欲言又止的形态。 季博就知道,一拿出此书,许飞娘定就知晓那太乙五烟罗必在自己手中,却也不跟她打哈哈,直言不讳道:“不错,你那五台派的至宝太乙五烟罗也被老祖我得到了。只是此物我日后依仗之处甚多,而且我也早已将之祭练随心。今后你要来借,却也没有问题,只是想我还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说完,双眼一闭,就自调息起来。 许飞娘也知晓,如果此物在季博手中,想要回来,定时万万不现实的,故此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闻言日后还能借取,心中虽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况且听他前面所言,已然天机明了,道行深厚已极,将来还要借助此老之处甚多,万万不可得罪。 一念及此,许飞娘忙陪笑到:“贫道哪敢有此奢望之心,此番能够得回道书已是万般的感谢,再闻及日后还能有幸借取,实在是欢喜万分,老祖之大恩,万难报其一。” 季博闻言,睁开双眼,笑道:“总算你还明白事理的,若明知事不可为,那还要去做的人,简直就是无可救药的。看来老祖我还是小看你了,放心,日后定会不负你今日之情。”其实季博刚刚也拿不准,许飞娘到底会是什么态度,明着看似是闭目养神,实则内中暗暗准备,一有不妙,就准备将许飞娘击杀在座。 当然,现在事情能够和平解决,自是更好,毕竟季博也拿不准,这许飞娘的功力到了何种程度,想来即使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就算最后能够侥胜,也说不定就是两败俱伤的场面,徒惹正派耻笑。 “好了,你将司徒平叫出来吧,老祖我叨扰甚久,也该回山了。”季博开口说道。 万妙仙姑许飞娘忙又将司徒平叫了出来,伸手指着季博,对他说道:“今日百蛮山绿袍老祖来访,刚刚见及你资质上乘,根骨甚佳,特意向我将你讨去,收为弟子,还不快去行拜师大礼。” 司徒平万没料到师傅教自己出来,居然是要将自己送予别人当徒弟,而且还是魔教中有名的恶人“绿袍老祖”。以前就听师傅说过,这绿袍老祖最喜生吃人心,凶恶狠毒,就连邪派之中也属罕见。居然要收自己做徒弟,那......自己向来久慕正道,想来将来定会成愿,没想到竟会有这么一个结局。 许飞娘见司徒平突然跪到在自己身前,还以为他深恋师恩,不忍离自己而去,心中不禁又了几分温暖,柔声宽慰道:“傻孩子,你不去拜师,跪我做什么。那绿袍老祖,法力无边,胜似为师不知多少,还不快去。” 司徒平闻及此言更是伤心,也不敢对乃师明说,只得眼泪在眶,叩头不止。 许飞娘这时也瞧出几分不对,知道孽徒仰慕正道,连忙厉声喝道:“你这孽徒,还不快去拜师,难道要我发火不成。” 见及乃师脸上神色铁青,无奈,司徒平只得慢慢跪至季博身前,哭腔念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满面地委屈,无以形容。 第十三章 推波助澜 拜别许飞娘,季博心想带着司徒平就欲直接回山,将所得几件宝物先练化随心才好。刚刚与许飞娘说那太乙五烟罗业已练化,纯粹乃是空话,如若真个将此宝运用随心,也不至于为青囊仙子所趁,以至于如此狼狈。 一路行经下来,司徒平是满面愁苦,虽未多言季博却也料之心中所想,若非此子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才不会花费心力,用那道书换取回来,早就唆使许飞娘一剑将其诛杀。此中缘由,想来他也不会明白,恐怕还是一心的仰慕正道,如此这般日后未免也是身边的祸害。既然不忍心杀他,那此间种种隔阂还是要想法子解决才成,一念及此,心中已是有了几分念想。 季博忽然停下身形,止住司徒平飞行之势。见其满面依旧无甚生气地模样,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快,当然脸上却是未好表现出来,只是语气生硬的对他说到:“司徒平,不知你可知晓为何老祖我要将你要来收作弟子。” 司徒平素闻绿袍老祖凶名,心中纵有千般意愿,万种念想,却也是不敢说出口,再加上他平日里就被许飞娘管教得甚为伏贴,听及问话,也只是平淡的说到:“弟子不知…师傅想法,还望师…傅…明示。” 他这几声师傅叫得甚是勉强,季博想及他的可怜之处,唏嘘一番,却也未曾放在心上。想及他在原著中,虽被峨嵋派收至门下,却也纯粹乃是因为他是天狐宝相夫人三次渡劫的关键而已。可怜他一心向道,却也被天狐小女累及失却真元,若非一路得到神驼乙休的护持,下场真是无人知晓会是怎样….. 素闻峨嵋派门下弟子法宝众多,但却有几人甚是可怜,无有什么传授,更不要说是什么奇缘仙遇了。此中犹以司徒平为最,就连他最厉害的法宝---乌龙剪,也还是神驼乙休所赐予的,论及峨嵋派中诸人,却是无甚太过关心他的。 就以奉命与他成婚的天狐二女来言,大姐紫玲,一心向道,无甚他想,有所牵挂的除却自己他年的成就之外,也就自己母亲的大劫和小妹而已,为此还曾故意出言讥讽小妹寒萼,说其与司徒平多有瓜葛,还不如自己代母让其二人成为真正的夫妻好了,免得将来还要累及自己。 言语之间何曾又为司徒平考虑过什么呢,若不是因为其母第三次大劫非要司徒平化解,又岂会对其另眼看待。 小女寒萼本只是天真而已,无知世俗理念,言行举止之间未免让人看来与司徒平亲密了些,大姐紫玲唯恐其大意之下,将来有违仙业,爱护之下故意以言语相激,不料适得其反。寒萼本以为自己定能把持得住,故意对司徒平做出几分更加亲密之举,也只是想叫乃姐看看自己的定力,不要被她小瞧。谁料最后被仇人寻上门来,运用魔法迷惑****,终至与司徒平发生关系,双双丧失真元。 司徒平本便是事外之人,皆被诸多累及,丧失真元之事,峨嵋长辈定也能够预料,却结果只有派外之人,异教能手-----神驼乙休看他可怜,稍作扶持而已。 本来季博对司徒平之念,还仅在他与自己相貌相同而已,现今如此一番想来,却感他更是可怜,顿时心生扶持之念,定要扭转乾坤,叫他在与峨嵋派三次斗剑之时大放异彩。 峨嵋诸人,认定司徒平不可造就,季博偏要扫一扫他们的面皮。 想罢,又自和颜悦色地对司徒平说到:“痴儿,我固然知晓的你倾慕正道之心,但你要知晓,日前我已算出,一旦你身入正教,必定丧失真元,一生修行最多仅止于地仙而已。而且一生坎坷,几无人护持与你,磨难重重,真是苦不堪言。因你我有些渊源,虽不便明说,但是我却是不忍心,你至如此孤单境地,故才将你讨要过来。” 司徒平虽是听了身入正派还会遭劫,未免感觉有些荒唐,但是此中缘由却又不是他能够明了的。脸上依旧恭敬,但回答却也是有几分言不由心:“弟子知晓。” 季博知道一时叫他相信自己所言,绝无可能,也不管他,只是径自问到:“司徒平你可知你父母是死于何人之手?” 父母?这个问题司徒平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自己懂事未久,收养自己的那户人家便已遭遇不测。此时风闻季博所言,好似自己父母乃是为人所杀,一时间不免情难自制,急声问到:“弟子父母乃是为何人所杀?弟子只是听说幼时乃是被一个姓岳的道人送去一户农家借养,后来还未太过懂事,养父母一家便都死了。”说完,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你父亲名叫司徒兴明,是被五台派的金身罗汉法元所杀。你母…..”季博欲言又止,只是两眼望着司徒平。 听见父亲是被师叔法元所杀,司徒平满面惊愕,随即又自咬牙怒道:“弟子定要诛杀此獠,以雪父仇。”伤心过后,忽然想及,季博刚刚对于母亲却是欲言而止,忙又抬头问到:“不知我母乃是死于何人之手。” 季博立时满面感怀的看着司徒平,说道:“杀你母亲之人,非同一般,比那法元却是要厉害数倍。而且也是你母亲有错在先….只是可怜…..”语罢,犹自叹息一阵。 听及此番言语,司徒平此时心中满怀悲愤,还管它什么对错,一心只想知道杀母仇人是谁。但季博又不愿告诉自己,好像敌人十分厉害。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还望师傅告诉于我,以让弟子能够一尽孝道。”说完,司徒平双膝一弯,径自跪倒在季博身前,叩头不止。 “痴儿,你先起来。”说着伸手就将他拉起,季博顿了顿,才道:“不是我不愿告诉于你,一来此事,乃是你母有错在先;二来此人不特法力高强,并且还是正道中有名的能手。如果你执意要报复的话,恐怕正派之人容你不得。”言语之间又是一幅悲悯之相。 司徒平闻及季博话中含意,知道乃母为正派中人所杀,心中虽然有所顾忌,但是母子天性,不容抹杀。面容虽依旧悲愤,但目光坚定已极,开口说道:“师傅爱护之意,弟子已然知晓,但是母仇不能不报,不然有愧母恩、天地人伦。还望师傅告之于我。”说完,又自跪地不起。 “罢了,罢了。你意如此,我也甚为你母欢喜,有儿如此,不复所求。杀你母亲之人,便是衡..山..白..鹿..洞..金..姥..姥..罗..紫..烟。”季博一字一顿的将司徒平杀母仇人之名说出。 第十四章 相煎何太急(上) 司徒平此时明了身世,心情悲痛自然不用多说,就拿原本仰慕正道的心意,也径自消磨了好多,颇有几分天下之大,却无处容身的念想。 心想如要寻那法元报仇,一般邪派中人固然无人肯传授自己本领,此还不是最终关键,若能投身正道,此事必能成行。如此父仇固然能够得报,但母仇必不能应允,况且金姥姥罗紫烟,道法高强,成名已久,正道中能够强过她的也只几人而已。就算侥幸能够拜得这几人其中之一为师,但多与罗紫烟有交情,即使没有的,看在同是正道的份属之上,也定不允报仇。 这样一来,若想报母仇之念不为所阻,所拜之师只能是旁门左道之士。但异派中能胜过金姥姥罗紫烟的能手本就不多,偏还不能与法元有交情的,这样一来想父母之仇斗能得报,,司徒平所知之人那更是只有一个,便是先前从许飞娘那将自己强要来收作弟子的---绿袍老祖。久闻此老魔法高强,更是南方魔教的开山祖师,此番又说与自己有缘,更是告知自己杀父杀母的仇人,想来定会为自己做主。 念及于此,司徒平此番便是真心诚意地跪在季博跟前,叩头拜师,苦求道:“弟子诚心跪拜,还望师傅定要传授自己法术,以报父母血海深仇。”说完,也不等季博有甚回应,径自就在哪里磕起头,声声着地….. 等季博将他拉起身来,也就片刻功夫,头顶血肉一片模糊。他到也甚是坚忍,尽管头上伤痛,脸上却也未露丝毫痛楚神色,只是一味期盼的看着季博。 季博沉声说道:“老祖我既收你为弟子,为你主持公道,帮你报那杀父杀母之仇。” “多谢师傅成全,但是弟子还望能够亲手手刃仇人,以不负父母生我之恩情。”司徒平虽听季博愿意为自己报仇,心中更是感动万分,至此也才是真正的将季博视为自己的恩师。但师傅美意虽好,他却是不愿依靠别人,只是又道,“只求师傅传我法力,于愿足矣。”言罢,又自跪下。 “好…好…好…你有此心我也甚感欣慰,那现在就随我此回山,好行拜师之礼。”说完,季博右手一挥,驾起遁光,带着司徒平直奔百蛮山。 回山之后,也未曾问及山中状况,就先为司徒平举行了拜师大礼。然后传授了几样魔教中厉害法术给他,命其先行练习,季博随即闭关,余者等其出关后再说。 辛辰子这些时日业已将百毒金蚕蛊练得与元神相合,至此更具威力。因季博有传他衣钵之言,故此颇有几分以本山主人自命,对一干与自己素来不和的师兄弟,自此多加刁难。还好季博走时,曾经留下不准伤害同门师兄弟的话语,所以却也无人伤及性命,尽管如此,不少人苦头却也是吃了不少。 梅鹿子往日里仗着师傅的宠信,处处与辛辰子为难。不料此番辛辰子得势,自然整理的对象,第一个便是他,正所谓杀鸡给猴看,借此再立自己的威严。 辛辰子不仅处处给梅鹿子小鞋穿,前几日甚至捏造了几桩证据,将其关押起来,等到季博回来,便准备进谏谗言,将那梅鹿子处死,方才甘心。 只是不料季博此番回山,不禁带了个弟子回来,而且拜师之后又自急急忙忙的闭关。空让辛辰子白费了许多说辞,看来梅鹿子的性命又能多活几日,一切只有等师傅出关,再作定夺。 事情本来也就如此而已,无奈辛辰子此人心胸委实太过狭隘,见那司徒平方才拜师便自得了师傅许多传授。虽说这几样法术自己早已学会,但是当初习得之时,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方才得允传授,见司徒平这般轻易就此习得,便知此人不知从何而来,如此能得师傅欢心。如此这般,便着人去打听司徒平的来历出身。 司徒平毕竟年轻,虽颇为知机,但无奈阅历还是甚少,不知人心险恶。只以为同门之间也无甚必要隐瞒,再则此番所问又非什么隐秘之事,便将季博从许飞娘处将自己要来收作弟子,还应允传授法力,以报父母之仇,等等话语,尽皆告诉来人。 偏那过来问话之人,也向来不是什么安分之士,回到辛辰子那边,将司徒平所说又自添油加醋了一番。一味的说那司徒平如何如何的被师傅宠信,那司徒平又是如何如何的骄纵,连辛辰子也没有放在眼里等等诸多诬蔑的言辞。 只将那辛辰子是说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无名怒火不禁从心头烧起。虽然已将司徒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无奈此人乃是新来,无甚痛脚好抓,现在师傅又是如此的看重,只得强压心头怒火,一面暗想毒计,一面准备等到师傅出关探听其心意。 季博此次回来迫不急待的闭关,就只准备将那太乙五烟罗先自练化,万年温玉虽好,但是对现在自己所练诸般法书有所克制,也只能无奈的先暂且放在一旁。 不过每日祭炼太乙五烟罗之暇,便在苦思解决那万年温玉之法,但是想遍种种,这原先绿袍老祖一身所学竟然没有解决之道。 季博甚不甘心,这尽心机到手,还差点坏了自己性命的至宝,怎么说也就不能如此白白浪费。想来自古所说的那种只能看不能吃的两难焦急之心态,也就是如此吧。 末了,想及自身未来,凭借现在这一身法力,前途着实堪忧。何况还在许飞娘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意欲再立一脉于正邪之外,将来必保她性命等语。当时一时说得激动还未有所觉察,现在自己想及当时都不免可笑。自己想法虽然不错,但是没有实力,在这里一切都是空谈。 其实从长远看,真正的增长实力之道,便是从那修行的法门入手。无奈这绿袍原先修炼,其实基本已至极境,玄牝珠说来,已经是最大的机缘成就了。所以先前也才会另辟蹊径,从那他人处习得炼蛊之法,以欲再增实力。 季博决心仗着自己现在还对原著有所把握,便准备去将原著中提到的几处藏匿的天书道籍取来,想来必有适合自己的。只是此事非同等闲,还要多做准备才好。 第十五章 相煎何太急(下) 闭关近十日,季博已然将太乙五烟罗祭炼得变化由心,虽还未然全能与心神相合,也只是剩下的时间问题而已。 之所以如此着急的出关,皆是因为季博想及未来,看看己身现在的实力,不免感觉前途甚不明朗,甚至可以说是渺茫。 对于真正厉害的能手来说,上乘的法宝固然重要,但也就只要两三件足以够矣。实际依仗的还是自身的修行,只有高深的法力才能完完全全的发挥出法宝的全部力量。 原先的绿袍老祖虽然号称南方魔教的开山祖师,其实他这一脉的魔教传承并不完全,要不然功力也不仅仅如此而已。炼成玄牝珠已是绿袍最大的能力所在,季博自己就算再怎么勤持苦修,随着日子增长,法力固然会有所提高一些,但也就仅此于这一些罢了。 绿袍的法力看似高强,其实离各派高手之距还是委实不小,先不说那佛门诸多巨擎、正道三仙二老,就是异教中的怪叫化浑凌、藏灵子等人,也绝然不是敌手。 又想及自己先前在许飞娘处还夸下海口,说甚要在正邪之外另立一脉,以保一方安宁,又说甚将来必定保她姓名等等诸语。现在看来,着实可笑,季博深知,弱肉强食,亘古不变得至理。现在这般实力,妄说此语,岂不图惹人笑话。 为今之计,还是要另谋出路才是。 上乘的修行法门,季博是全无知晓,但是原著中却曾提及几个秘藏天书道籍之所,内中记载的定也是上等的仙法妙诀。不过这个几处藏书之地,大多不仅有人守护,还都留有前人的法力禁制,无有大机缘和对应的法宝,决然得之不到。 不过天幸的是,季博还是知晓有这么一处,藏有两部典籍,非特无人守护,更是无甚禁制,只要知晓地点,想要到手,容易已极。 偏巧季博就是知晓地点之人,一念想罢,生怕夜长梦多出了变故,恨不得立马就自飞身前去取来。 一自出关立马召集众多弟子,准备稍稍嘱咐一番,就自动身。 辛辰子听说师傅出关,正在召集弟子,也不知有什么事否。但是心中已然想好,借此机会,定要请求师傅将那梅鹿子处死才自甘心。 当他赶到之时,季博已然开始交待多时,自也不便言语,只是站在一旁,等到师傅说完,就要上报处死梅鹿子之事。 季博召集众弟子,也有些人迟迟未到,却也不等,自顾交待起来。 等到说完,准备动身之时,辛辰子忽然上前跪倒在地,说道:“师傅稍等,还望容弟子禀报。”说着,便就将梅鹿子曾经计谋盗宝叛师的罪行大加捏造一番,说至最后,言辞激愤,情绪也甚是激昂。 季博本就心焦,再听辛辰子这么啰里巴嗦的说了这么一通,早已是极不耐烦。也未详细听他言语,只是好像说要将梅鹿子处死。 知道梅鹿子与他之间本就是矛盾重重,心中估计此间定是有些猫腻,盗宝叛师未必属实。虽然自己现在又没有时间调查个究竟,却不愿枉杀了自己的弟子,便挥手叫辛辰子退下,先行敷衍道:“一切还是等为师回来再行商讨。”说罢,绿光一闪,人已不见踪影。 辛辰子就此讨了个没趣,心中甚是不快,往昔的仇恨不由又提了上来,心中不禁一味的算计起来。 二弟子唐石刚刚听及辛辰子的一番捏造编排,知道依照师傅往昔的性情,梅鹿子定然是性命不保,但自己也别无他法。师傅脾气也是向来见不得,有人为别人说辞,故此自己只得暗自心中焦急,别无他法。 不料师傅此次不知有何急事,居然未曾听信师兄谗言,没有处罚,便自匆匆离去。但是不知师傅回来,梅鹿子是否能有一线生机。不过估计辛辰子就此得势,梅鹿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其实他本与梅鹿子关系虽好,但平素就对师傅忠心,如若梅鹿子这个有叛师之行,不用辛辰子编排,自己也定不饶他。只是此番实在乃是辛辰子携私报复而已,自己也不能就此袖手旁观,任其谋害同门。但是此次这般,辛辰子谋划俱足,又有几个同门为其作证,唐石也无有他法,一念想罢只有暗自叹息不止,希望梅鹿子吉人自有天相。 忽然见师傅新近收来的弟子司徒平从跟前经过,心中不禁一动。听闻此子,乃是由师傅从万妙仙姑许飞娘处强自要来。先前好似许飞娘还诸多搪塞,绝不愿意将此子给与师傅作弟子,直至后来,好像据说师傅给了许飞娘一部丢失已久的五台派的上乘道书,才自连强带换过来。由此这般看来,师傅定是十分钟爱这位新来的师弟。 再加上好像听说师傅与此子前世还有些渊源,唐石打定主意,决意恳求这位师弟等师傅回来后,替梅鹿子开脱一番,还望师傅饶了性命。 如此这般,想来依仗师傅对司徒平的厚爱,梅鹿子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来话长,实在乃是唐石脑中片刻思虑而已,想至此处,一边连忙赶到前面司徒平的身旁,一边高声呼喊到:“前面可是司徒平师弟,还望稍等片刻。” 司徒平闻及背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忙转过身来,一看那人身高六尺有余,体型健硕,一字连眉,双目有神,颌下还留有一些短须,相貌甚是英武,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司徒平虽也来了近十日,日里也只是自练法术,苦心修行,希望能够早日得报父母大仇。故此与一干同门相交不多,除却几个主动来找他打探身世的之外,余者一概皆不认识。 但先前在大厅听及师傅嘱咐,却见也好似到了此人,而且站立之位,也颇为靠前,想必定是自己的师兄之辈无疑。 司徒平心想,与此人又无交往,不知留住自己有什么事情。心中虽然疑惑,但脸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转身抱拳躬身行礼问道:“不知师兄喊我,有何指教。” ----------------------------------------------- 九月一至三号,每天三章,哈哈...小爆一下下 第十六章 蛇王寺 未及半日,季博便行至那川贵交界一处名曰恶鬼峡的地方。 那恶鬼峡深藏在两座崇山之间,四外都是高崖峻壁围着,又有藤莽封蔽,终年不见天日。地势卑湿,到处都是毒岚恶瘴,彩雾蒸郁,映日生辉。崖壁丛草之间,虫蛇乱窜,见人昂首追噬,乃是个极险恶的所在。 停至半空四处巡视,果在恶鬼峡的一边,有长岭前横,甚是险峻。知道所寻之处便在这山岭之中,心中甚是欢喜。因为原著中曾经言及,此处不仅恶鬼峡住有邪派中,左近不知何处还隐居了一位正道中的能手,此人也是知晓此处典籍的奥秘,只是因为门派渊源未曾动过心思而已。 季博自从上次莽苍山吃了大亏之后,愈发的小心,更加的不敢小视正道中人。生怕自己此行又生波折,虽然此人不是看护此物的,但谁知会不会因为门派渊源之故横加阻挠,更何况自己乃是有名的魔教祖师,在正道看来乃是绝不两立之人。 因为季博只知藏书乃是在山中蛇王寺中,并不知道确切的地址,因此只能驾起遁光飞在半空找寻。不过为了防止意外,还特意将遁光隐去。 不过还算运气,搜寻未就,季博就在山中一片广坪上看见有座庙宇赶忙降下遁光。 该庙虽然僻处荒山,年代久远,墙粉殿瓦大半调残剥落,庙墙殿字却是好好的,一些也没有坍塌。庙前还森列着两行一般大小粗细的桐树,土石平洁,虽已金秋时节,并无残枝腐叶,仿佛常有人在这里打扫一般。广坪下面,顺着山坡开有许多田亩,其形如八卦,高高下下,大大小小,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田里除了麦、豆之类外,还种着水稻和数十亩山麻,大都也业已成熟,金穗飘香,甚是一派风景。 见此情景,季博再与原著中两厢对照一番,愈发肯定就是此处没错了。 原著中所说的藏书之处,住有两个大人,乃是姐弟,而且多番描述基本就跟眼前场景一般无二,唯一有所差别的也许就是原著中所描绘的乃是春季,此时却是秋季罢了。 季博心中越发肯定,赶忙往庙中飞去,进了庙门一看,门前有两尊神像,金漆业已剥落。过了头门,便是一个大天井。当中人行道路用石板砌成,宽约一丈,长有十丈,直通大殿。路形是个十字,通着两旁的配殿。正路两旁也种着两排桐树,时值秋季,偶有落叶飘地。殿宇虽然古老破旧,却甚高大庄严。再往殿中一看,殿门已不知何在。神案上五供俱无,神像多半残落。 也不多看,径自往后殿行去。二层殿落内,树木、天井俱和头层相差无几,只是后殿门窗户墙及神像俱都撤去,只剩一座殿的骨架,与亭子相似。里面有一个极大石灶,上面放着一口大锅,见边沿上还铸有年代,却是宋时行军之物。 灶旁还有一条丈许长的青石案,陈设着许多厨中应用之物,柱上干兽肉累累下垂。这些东西,无一样不比常人所用大出好几倍。除此之外,一边横着一个神案,铺着一床麻制的被和一个竹枕;另一边横着一块长及三丈、宽有八尺的青石,甚是平滑。石上空无所有,只靠里一头,有一块二尺多宽、四尺多长的玉石。余者还有一些农具,形式古拙,大小不一。 季博赶忙取过大石上横着的那块玉,用手一托,觉着甚轻,莹洁晶明,宝光外映。 典籍既已到手,季博也就宽心了许多,想起此处蛇王寺内还有一个万年金蛛结成的金丝网,此物最擅收取异类内丹真元,更兼有克制毒虫蛊物的无上妙用,若能得到也是一桩异宝。 记得原著中说,此物乃被居住此地的大人姐弟时常置于庙门之后。前去一看,果然有一个颜色红紫,大有丈许,形如鱼网的软兜,下面被一个三叉树枝绷着。看上去非丝非麻,触手粘腻,纹孔又细又亮。用鼻微闻,还有一般奇腥之味刺鼻,知道此物便是金丝网。 宝物尽皆取好,季博驾起遁光就自准备回山。 忽然想起司徒平修行未久,法力低微,上次莽苍山之行,虽然已将万年温玉收取到手,但还有那朱果遗忘,此果对于他现在修行大有裨益。 此处与莽苍山也不太远,干脆就将那朱果连树一齐搬回百蛮山,留作嘉奖门下弟子也好。 于是便往莽苍山灵玉崖飞去,也就是上次获取温玉,与青囊仙子大战之处。 等到了灵玉崖,已是红日西挂,晚霞满天,倦鸟疲兽俱已归巢。那灵玉崖上虽还有许多马熊、猩猩嬉戏,但大多业已进入那约有百十丈宽广的山洞内准备休息。 那些在外嬉戏的马熊和猩猩忽见眼前绿光一闪,现出一个人来,顿时惊呼起来。及至洞中所有马熊和猩猩赶出来时,一见便自认出乃是前些时候的恩人,在头领的呼喝下,俱都跪拜在地。 一时间满山的马熊和猩猩都向季博跪拜,场面倒也颇为宏大。 片刻之后,忙将季博迎至山洞之内。 此间,马熊们也不知又从何处找来一块跟先前那块基本大小无二的巨石,依旧放在洞的中央,此番迎接季博,还是将其抬坐至石上。 接着外面的马熊和猩猩们又是一片忙乱,满山遍野的搜寻山果。这些个马熊和猩猩倒还灵巧,也就盏茶果后,就有一老猩猩将一盘水果端了上来。 季博一见,内中也还有几颗朱果,便拿自手中问道:“此果生长之处可是有一个怪物,找人领我前去,正好替你们除却此害。” 身旁的老猩猩,闻言悲鸣点头不已。 季博于是便叫那老猩猩带路前去。 随着那老猩猩越过了一个山头,转到一个峭壁后面。忽然迎面一座孤峰突起有百十丈高下,山头上面满生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果。峰下面一个很长很深的涧,流水淙淙,泉声聒耳。这里景物倒是清丽,但那在前行走的老猩猩却忽然停止不前,登时现出十分畏惧的样子。 接着那老猩猩忽然用前爪朝涧旁一个孔洞中指了指,季博知道此处便是凶物居所。看那孔穴,有六七尺方圆,黑黝黝的,看去好似很深。孔穴旁边有一块奇形古怪的大石,石上面有一株高才寻丈、红得像珊瑚的小树,朱干翠叶,非常修洁,树上面结着百数十个红色的果子,此树便是朱果树。 季博正待往那孔穴中去时,只见有两点绿光闪动,一转瞬间,呼的一声,纵出一个似猴非猴的怪物,身上生着一身黄茸细毛,身长五六尺,两只膀臂却比那怪物身子还长。两手如同鸟爪一般,又细又长。披着一头金发。两只绿光闪闪的圆眼,大如铜铃。翻着朝上一看,比箭还疾地蹿了下来,狼嗥般大吼一声,伸出两只鸟爪,纵起有三五丈高下,朝季博头上抓将下来,身法灵活无比,疾如闪电。 真是不知死活,正要寻你,偏就送上门来。季博也不闪躲,就见脑后飞起一线绿芒,就待往那怪物身上飞去。 不料那怪物却也甚是知机,加之行动如风,身子一斜,居然就自躲闪开来,知道不妙准备就此逃遁。 可惜刚一转身,就听咦的一声,刚刚那线绿光,瞬间飞驰追上,就自怪物身上一绕。怪物就自化为两截,落地身死。 ----------------------------------------------- 刚刚摆了帖子,有50个人顶了,我今天就再更一章 第十七章 白费心机(上) 不日,季博便自带着朱果回山,再次宣布闭关。 此次闭关便是准备参悟那玉石中的道书典籍,季博通晓原著,自然也就知晓了关于此书来历等等其中的一些奥妙。 这玉石之中实则乃是藏有两部道书,虽然不明了具体名称,但也知道此书乃是当年合沙道长所留。此人乃是与峨嵋派开山祖师长眉真人的师傅樗散子一辈,所练就的五行真气独树一帜,不仅生克由心,变化无端,更是少有能敌峨嵋派有无行飞剑的上乘妙法。 此等修行妙法,玉石之内的藏书必有记载,一想及此点,愈发的急不可耐。 季博把玉石取出,就自运用法力想将玉石破开,不料用尽千般方法,万等气力,连耗几日时光,终究破那玉石不开。此时方才想起,原著中曾经提到,这玉石经过仙法封锁,非五行真气或仙家干莫至宝,不能开取,至此才知书中所言非虚。 这开启玉石之法有二,无奈季博却是一种也不能达到,此时惟有看着这温润凝脂般的玉石,独自叹息。 连耗几日时光,诸多心力,不料尽皆白费,只得再次出关。 季博刚一出关,就见洞内四处绿光隐动,金光点点,诸般法宝漫天飞舞相斗。开始还大吃一惊,以为有敌人杀到家门口来。但后来再一细看,却又不像,诸般法力相搏的手段,好像尽皆出自自家门下,这般看来心中更是吃惊。 自己刚刚出关,还无人注意到,忙自先将身形隐起,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游转一番,季博发现竟然全都是自己坐下弟子,只是不知为何分成两派人马在此性命相搏。 及至后来,听见相互之间的一番对骂,才自知晓的情由,不禁怒上心头,火由中烧。 原来辛辰子对那梅鹿子恨之入骨,势要杀之而后快,本因师傅留言,不能伤害同门,即使有事也定要亲自裁决。辛辰子本也无甚意义,为此也特花一番苦心故意布置,陷害梅鹿子,更有几个弟子为虎作伥,允命为辛辰子在师傅面前作假证,誓杀梅鹿子。 但事不凑巧,季博回山两次俱都连忙闭关,无暇他顾,关于梅鹿子盗宝叛师之事更也是提也未提。尤其第二次出山之前,辛辰子曾经进言,偏偏季博心急,话都未听见进去几分,稍稍敷衍了事。 此事更是把辛辰子气得大动肝火,便想去牢中恐吓讥讽梅鹿子几句,以泄心中忿闷。结果不去还好,一去更是受罪,不知梅鹿子又从何闻之他进言之事,为师傅所阻,于是反倒大肆嘲笑了他一番,直把他气得是三尸暴跳,大怒如雷。 辛辰子看那梅鹿子虽然被自己关押了起来,似乎越发的猖狂,偏偏自己又杀他不得。心中苦闷无必,又无处发泄,便自叫了几个与他气味相投的同门弟子前来一起饮酒。 酒至一半,辛辰子牢骚不禁多了起来,喝至性处,甚至便是那绿袍也要被骂上几句,才自痛快。这几人只知一味的阿谀奉承,看见辛辰子高兴,便也就陪其一起说了师傅许多大逆不道的话。 事后,辛辰子想及那晚酒后所言不禁有些后怕,依照绿袍往日性情,只要一为所知,必定对自己大加刑法,就算性命也未必能保。不过还好,那陪酒几人为了奉承自己也说了甚多话语,自也不怕告密。一念想了,顾虑一去,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往日里对那几人,也不免又多了照顾。又恨师傅既然说立自己为衣钵传人,偏又在那么多弟子面前,扫了脸皮,少不了被诸多同门暗地里耻笑。每当想及此情此景,心中对季博的怨恨不免就加深几分,辛辰子心胸狭隘,如此几日下来,直把季博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再又想起从前咬断自己臂膀,旧仇新恨一齐涌上心头。 每日所行无事,脑中径自忍不住开始升起弑师之念。说来事也凑巧,辛辰子有一好友来访,此人名叫洪长豹,乃是红发老祖的弟子。 交谈之间,听及辛辰子对乃师的诸多不满,他与辛辰子素有交情,闻及有弑师之念想,却也未有什么阻拦之言。 辛辰子因他乃是红发老祖的得意高弟,法力也自是高强,便准备邀其做个帮手。 不过洪长豹此人虽素将义气,但也知道弑师之举非同一般,只是答应借其法宝,自身却是不能参与。 辛辰子因听闻红发老祖的镇山之宝----天魔化血神刀,乃是绿袍的克星,便向洪长豹欲借此宝。 此刀乃是镇山之宝,本是不能借出,但洪长豹因自己应允借宝与辛辰子,他既然开口,自己定不能自毁诺言。值得回山,准备暗盗此宝,借与辛辰子使用。 因红发老祖对于此宝珍愈性命,一向看护甚紧,洪长豹直至今日趁着乃师坐定神游,方才盗出。 然后便自急急忙忙的赶来百蛮山,将刀借与辛辰子,并告之用完速还,说罢也不管什么,径自飞回山。 辛辰子神刀方一到手,便自等不及将前几日的布置发动开来,连同几个一同反叛的同门就自准备冲进闭关室内,趁其不备,将季博杀死。 不料,算有遗漏,此事偏偏为唐石无意中知晓。唐石素来不争什么,但闻及此次辛辰子居然有弑师之念,非同一般,就自联络了几个同门连同司徒平在内,准备一齐将师傅闭关之所护住,等到师傅出关,自会清除孽障。 想法本好,无奈却是错估了辛辰子的实力,双方刚一交手,唐石等人便吃辛辰子用百毒金蚕蛊困住。不过大家分数同门,百毒金蚕蛊又是大家一同祭练得,知道一些可知之道,所以只是被金蚕困住。 大家虽有克制百毒金蚕蛊之法,但也仅能保守己身不被所害而已,想要破去那是万不可能。于是唐石等人干脆商议,就这么耗持下去,静待师傅出关,也自无妨。 辛辰子也是知道,如此僵持事情拖久,必定夜长梦多。便将本意留作对付季博的秘密武器----天魔化血刀取出,准备先就取唐石等人性命再说。 第十八章 白费心机(下) 辛辰子见自己放出百毒金蚕蛊,居然还拿那几人不下,心中又急又气,怪啸一声,右手一拍腰间,放起一道赤阴阴的血光,就向唐石等人斩去。 季博一见此物,便已认出来历,乃是苗疆红发老祖的镇山至宝,怎得不知给这厮借到手来。由此一见便知这厮看来真的是准备欺师灭祖,这刀正是原先绿袍的克星。 至此便也就存了先前活捉的姑息之念,转念一想干脆将其一干人等就地正法,以正门风,防止日后还有人上行下效。 知道唐石等人万万是敌这宝刀不过,但如果就此现出身来,辛辰子的法力也仅逊自己一筹,现在有此宝物护身,自己虽非敌他不过,但要取其性命,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就这转念一想,干脆就自潜至辛辰子等一干孽障身旁,趁着辛辰子放出化血神刀、一干人等纠缠不休之机,一拍脑后,飞起一个大有亩许的绿色巨掌,随即反手化罩将辛辰子一干人等就此扣住。 辛辰子等人一时疏忽,兴起对敌,对己身的防备未免疏忽了许多。转眼再看时,已为季博运用玄牝珠,全都困住,一个都未能逃脱。 辛辰子知道不妙,暗骂老贼阴险,本来此时他已将唐石等人法宝破去,立刻就能取诸人性命,但无奈被老贼就此一击,只得暂罢。连忙挥手将那天魔化血神刀和百毒金蚕蛊招了回来,妄图内外夹攻,破了季博的玄牝珠。知道老贼最厉害的便是此宝,若被破去,必能取其性命无疑。 他的主意本来是算计的不错,可是却不知季博两番出山皆是为寻宝而去,多有奇遇,亦非昔日可比。 季博见那天魔化血神刀,已自飞了过来,带起一溜火光伴着弯弯血晕,击打在玄牝珠所化碧绿光罩上,激起阵阵火星赤焰。声势虽然不算宏大,但是每撞击一次,碧绿光罩表面必为震起一番涟漪。 辛辰子知道此刀乃是老贼克星,愈发的卖弄起来,困在罩内的诸人,也都放出道道碧光绿焰,连同此刀一齐内外夹攻。 虽然玄牝珠妙用无穷,但如果长此继续下去不加阻止的话,也必为所破,季博耶定会元气大伤。右手一挥,从袖口中飞出一方彩烟缭绕的五角罗帕,远远看去直如一朵锦云般,飞行也不迅速,一路飘飘忽忽的停至天魔化血刀之上。 忽然见老贼放出一方彩烟云朵似的物什,飞至化血神刀之上,看情形似是想将此刀困住,不禁笑骂老贼无知,干脆就一指刀,先将这东西破去,臊臊老贼的面皮。 季博见了辛辰子的举动,便知他心中所想,不禁暗骂孽障无知,自寻死路。也不见作势,那方锦帕,带起道道五彩烟云,就着化血神刀一卷,已然将其锁住。 辛辰子此时还在讥笑,心想化血神刀何等锋利,岂是一朵云也似的东西就能困住的,一面做法就准备将它破掉。谁知,事如相反,无论他怎样催动法力,也不见那化血神刀有何动静,至此方才知晓,恐怕那方罗帕大有来头,无奈悔之晚矣。见依为长城的化血神刀已被老贼困住,此时报仇之念顿时熄了大半,心想只要能逃走,事后再另想他法。于是就愈发卖力的做法让外面的百毒金蚕蛊,啃噬光罩,吱吱之声不绝于耳。 伸手一招,将太乙五烟罗连同内中被困的天魔化血神刀一齐收进袖内,再从怀中取出那蛇王庙得来的金丝网,此次闭关闲暇之余,也将此宝也就了一番。百毒金蚕蛊自己虽有克制之法,但心想原著中曾言金丝网有克制蛊虫的妙用,便存心见识一番。 将金丝网向向空中一抛,原本只有丈许大小,形如鱼网的软兜,变得比百毒金蚕蛊结成的亩许大小的虫云还要来得大上几分,好似一如紫红天幕般。 那头顶紫红天幕,一将百毒金蚕蛊罩住,内中升起丝丝缕缕的紫红线芒,看去好似烟岚一般毫不着力,风吹便散的模样,却见那百毒金蚕蛊直如见了克星一般,毫不反抗,甚至就连动也不动,只等那紫红烟芒,将其一个个的缠住。一任那辛辰子如何捏动法诀,催谷法力,那些个百毒金蚕蛊真个好似死了一般,丝毫不见动静。 辛辰子开始还以为是老贼暗中捣鬼,横加阻挠,但见他只在一边面露笑意,却也不见动作,才知此宝定是能够专门克制金蚕之物。只是心中虽然绝望,但不免升起几分疑惑,往日里并不曾见过老贼有这些个宝物,难道他早就料到自己要叛师,所以故意留有后手对付自己。 一任辛辰子想破脑袋,却也不知道,季博便是最近两次出山寻得的。也不是他想的什么故意留作后手,只是还没来得及得空告诉他们而已。 其实辛辰子要是不是这么心急,只要待得几日,自然也就知晓季博拥有此等法宝。想必那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自信满满的想要叛师了。无奈….也许只能说他是命中注定。 盏茶功夫,漫天金蚕俱被收罗网中,只见那长许大小的网兜,内中俱是点点金星,远远望去,好似一个紫红网兜包罗着一大块金子般,鼓鼓囊囊。 季博收了这两样物什,就知道辛辰子等人再也没什么手段能带,还有的举动也只是垂死之前的挣扎而已,已没有什么可虑。 辛辰子那一帮人中,有些人固然知道必死无疑,只是还在一味的挣扎,妄图出困,还有些人,本就是胆小怕事之人,往日里也就只知晓阿谀奉承,十足的墙头草。此刻见到师傅神威,已然悔恨不及,心中更是将那辛辰子骂得要死。也不做那无谓的挣扎,只是拼命的磕头告罪,请求师傅原谅….. 一干人等丑相,季博尽皆看在眼中,冷笑不止,也不说话,用手一指,玄牝珠化作一个碧绿光球,带着内中一干人等停止半空。 唐石等人本以为在那化血神刀之下必死无疑,不料转眼间,情势逆转。师傅刚一现身,就用玄牝珠将辛辰子一干叛逆就地困住,然后随手取出两件从未见过的异宝,将化血神刀和金蚕收去。见叛逆被擒,战事已毕,赶忙过去拜见师傅。 季博看看,除了唐石身上受伤较重外,余者都还无甚大碍,沉声说道:“都先起来吧,唐石你且过来。” 唐石听见师傅命自己上前,以为是要他汇报情由,便带伤走上前去说道:“此事….”不料刚一开口,便叫季博止住。 季博看看唐石微微笑道:“此事我已明了,你此次护师颇有功绩,又为此受伤,这个你且拿去收好,等会回去服用。”说着伸手取出两个朱果和一个绿黄颜色的小珠球递给他,并解释道:“这两个朱果你自服下疗伤,剩下的这颗乃是前次为师路经莽苍山,获取朱果之时,斩杀一只木魃所得,这便是它的真元,你服下后,连同朱果自可添加十数年苦修之功。” 唐石万没料到,师傅居然是要给予自己奖赏,而且还是此等宝物,忍不住喜形于色,连忙拜下叩谢:“多谢师傅厚赐。” 其他弟子一时间也不禁欣欣然,想来自己等人也必会有所奖赏吧。 刚刚想着,就听季博说道:“司徒平,你持我护符,去后洞采些朱果过来,每位师兄奖赏一颗。 且说司徒平拿着一个黑色玉石般的护符,领师命去后洞采取朱果不提。 剩余的这些弟子原本有些也不是甚为心甘护师,只是害怕绿袍往日的刑法,再加上或者与辛辰子不合,或者强不过唐石的人情,才如此这般,等到刚才要败之时,还不禁后悔。此时一见,不禁性命无忧,还被师傅赐予每人一颗朱果,心中不由暗叹自己的运道,这是再看那些个被困的弟子……性命堪忧。 果然,等到司徒平采取朱果分发完毕后,季博便自下令准备用碧焰阴火,将这一干叛逆人等灼炼一日夜,然后再灭元神,以正家法。除却唐石伤势太过严重,得命回去疗伤之外,余者弟子皆要再次观看事毕,以观叛逆下场。 ---------------------------------------------------------------------- 今日作者违誓,自受天谴,甘愿应劫。 故爆第五更....唉~呜呼哀哉 第十九章 合沙奇书 第二日,惩罚一干叛徒完毕,看看坐下弟子也只余得十几人而已。一众弟子,去了半数还多,唉…..心中不由唏嘘感叹不已。 等到一干弟子散罢,季博忍不住将那天魔化血刀取出一观,乃是一个三尖两刃的小刀,外表看看去,除了造型稍显奇特外,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威力。随手拿着一挥,就见带起道道赤阴光华,击到哪处便是一溜火星,如此才让人感觉此刀不是凡俗之物。 季博虽曾生过强留此刀之心,只是可惜不知此刀用法,也是无用,还平白无故的竖下红发老祖这么一个大敌,实属不智。想罢,便将刀收起,准备找个时间,亲自去将刀还与红发老祖,或者等他来取。 收起刀后,季博心中又系挂起藏书的那块玉石,可惜自己没有什么利害的飞剑能够破开禁制…. 正自愁苦着,忽然想起,没有宝剑不错,现下不是有个现成的神刀嘛!虽说乃是旁门之物,但是怎么说也是原著中号称的第一神刀,用来试试又自无妨。成了最好。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 想到此处,急忙将天魔化血神刀和藏书玉石一齐拿出,左手拿刀向那玉石中央一斩,就见刀身激起道道赤焰血影,那玉石之上也是绽起阵阵五色精光,季博一阵用力,直觉手下一股绝大的潜力涌上,一个握捏不住,化血神刀居然就从手中自被撞飞了出去,跌落数十丈之外。 季博一看,有门儿,自己用尽法子,那玉石没有丝毫反应,此时用这天魔化血刀,居然激起一片五色精光,想来只要再加把力气,定能将此石破开,内中藏书,指手可待,顿时信心倍增。 忙捡起天魔化血刀,这次双手紧握,用尽力气向那玉石中央砍去。季博只见眼前尽是漫天的五色精光闪耀,感觉力量势如山峻,若不是还有一层薄薄的血光护持在自己身前,恐怕就这一下,就能够让自己受伤不轻了吧。 还好那无量五色精光,只是一闪即没,就这一闪季博已然力气耗尽,随即整个人都慵懒在地上,天魔化血刀丢落一旁,自己现在连动一动手指都感觉困难。 待得调息片刻,身子总算是恢复了知觉,力气也恢复了些许,一睁眼就急忙向那自己最关心的玉石看去。 哈....哈….苦心没有白费,原本放置玉石的地方,现在只有两本玉叶金章,宝光隐隐。 赶忙取至手中一看,那书非丝非帛,触手生温,凝润如玉一般,偏又和丝绸一样柔软。其中一本正面书有四个朱红古篆,仔细辨别一番,乃是“合沙奇书”四字,翻开一看共总薄薄七篇,满是古篆文和符篆。季博知道此书必定玄奥,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看透,便自收起。只是奇怪,原著中用仙剑破开玉石后,乃是两块长方形,大有七寸,厚有寸许的碧玉,书便藏于两块碧玉之中。为何自己竟然就直接得到了两本道书,想不出个道理。 正准备将那掉落一旁的化血神刀收起,忽然见此刀,禁自腾空飞起,化作一道赤阴血光,就待往洞外飞去,开始还不知何故,想要运法将其禁制住,刚一抬手,忽然想起,必定乃是红发老祖发现宝刀丢失,运法收回。季博因此刀成事,心情大好,虽嫌红发老祖此刻一声不响就自收刀有些不知礼数,却也无心怪他,任刀径自飞去。 此刀飞至洞口突然停了下来,刀上传来一人话音,“劣徒无知,妄将此刀误借匪人,多谢道友手下留情,恩情来日再报。”说完,天魔化血刀血光一闪,转眼就遁飞天际。 原来红发老祖当晚便发现自己珍逾性命的宝刀不见踪迹,知道必是自己的大弟子洪长豹盗去了,找来一闻,果然如此,已然把刀借与绿袍老祖的徒弟辛辰子用来准备弑师。 红发老祖闻言,将洪长豹大骂一通,生怕此刀落入绿袍之手,忙暗运心法收回,结果无论怎样用功,对刀感应虽然还在,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收不回来,估计便是已经落入绿袍之手,被其不知运用何法禁制。 忙命弟子准备准备,自己如若实在运功收之不回,只能去上门强讨了,只是素闻绿袍老祖法力高强,不是轻易相与的。 不料第二日刚刚准备动身,就感应到宝刀法力两次波动,而且一次比一次起伏巨大,赶忙回到法坛,立法照影,看看宝刀到底是怎么了。 等他立法完毕,寻视到宝刀的时候,正是季博刚刚收好合沙奇书之时,见宝刀无人禁制,高兴已极,连忙运法收回。开始还以为绿袍必会阻止,不料及至宝刀飞至洞口也不见有人运法阻止,再看绿袍也只是面容些许不悦,并未运法阻挡。 知道自己收刀心切,未免让人笑话不知礼数,这才运法传音,说了上面一番话语。 说完,突见眼前绿袍洞内场景已然消失不见,知道被绿袍运法禁制了,知道他法力高强也不稀奇。 季博自红发老祖将刀收回后,便又将门下剩余弟子全部召集起来。 等弟子全都到齐后,季博开口说到:“此次孽徒授首,我又欲再次闭关参悟上乘法门。便由唐石主持本门事务,所有弟子一概不得违抗。” 虽不知师傅要参悟什么高深魔法,但对师傅说由唐石主持事务,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听了只是齐声应到:“是,定遵师傅法旨。” 季博随即又独自对唐石说到:“此前对你师兄说要传他衣钵本非虚言,但无奈他性情偏激狭隘,为人又自私狂傲,不遵师命,还竟然妄图欺师灭祖,最终自取灭亡。我知你素来忠心,此番护师之举也几乎是你独自一人起命主持,余者我也不欲多言,只是你要切记此番你师兄的教训,莫要重蹈覆辙。” “弟子定然紧遵师傅教诲,不负师傅期望。”说完唐石翻身跪拜在地,心中也不禁有些欢喜,显然师傅话中有些欲传自己衣钵的意向,只是因为刚刚师兄所行太令师傅失望之故,所以没有直言罢了。 “你知道就好,”季博取出一个三寸大小,上方绘就七个骷髅,七个赤身露体的魔女的白幡递与唐石,“此番争斗,你的法宝基本破损殆尽,此乃百毒修罗幡,就赐予你防身吧。” 唐石知是本门至宝,忙自接过,又叩谢师傅不已。 其余弟子,也只能是羡慕,知道唐石本就忠心师傅,此番护师,已然得宠已极。 第二十章 五行真气 一晃两月时间已过,时值十二月初,临近年关,虽然修行之人,早已是舍家弃室,但百蛮山上人人不禁还是显现出一些新年将至的喜悦,好似满山就连欢笑也多了几分。人人忙里忙外,准备好好过这一年方才一次的重大节日。 季博这次一自出关,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热闹场景-----一干弟子喜气洋洋,忙忙碌碌。 岂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拉住一位弟子,略一询问方知,原来是新年将至,众人忙碌准备欢度新年。不禁自己暗笑一声,此次出关不就是计算着,临近年关,慈云寺大战一触即发,怎么还偏偏就将新年忘了,看来自己是越来越融入到修行之中了。 唐石知道师傅出关,赶忙召集了所有弟子前来拜见。 季博坐在玉床之上,望着跟前林立的诸位弟子,每人脸上差不多都透露着喜悦,这不仅是新年之故,想来唐石也必定在平日间主持事务之上,下了很大的苦功,不然,众弟子也不见得有这般和睦。 留下唐石和司徒平,屏退其余弟子后,季博开口笑问:“司徒平,山上可还住得习惯。” 见师傅问话,司徒平忙应到:“弟子还好,往日里还得唐师兄颇多照顾。” “呵…呵…唐石,做得不错。”季博听及此言夸奖到。 “弟子没什么,主要还是仰仗师傅。”唐石恭敬的回答道。 季博看看唐石,委实真的不错,心下有了计较,开口说道:“我前次出山得了一部密典,此次闭关参悟,已然悟出一部分,我决定就此传授你俩。” 两人一听师傅要传授,此次闭关参悟的上乘法门,心中兴奋,言语难表,急忙跪下,齐声说道:“多谢师傅。” 此次季博闭关参悟合沙奇书,却发现这两本书竟然不是自己先前所以为的上下册。合沙奇书就是那本写明名字的,内中记载的便是合沙道长当年所学,虽仅七页,内中记载颇多,也自深奥非常。另一本,没有写明名字,内中记载居然比合沙奇书之中更是难懂,最后还是在合沙奇书中找到一丝记载,说是非将合沙奇书全部参透之后,才可修行另外一部等言。 季博连续研究那无名道书几日,果真如合沙奇书内中所言,毫无头绪,于是只得作罢。静下心来,一意参悟合沙奇书。 合沙奇书虽然难悟,但毕竟原先的绿袍也不是泛泛之辈,雄踞南方百数十年,开一方教派,虽然早因师门传承不全,修行近几止步已有二十载,可是见识之广却也是颇值称道的,再加上现在季博的灵慧。不到一月的时间,就将合沙奇书参悟了大半,而剩余的部分却也不仅仅依靠智慧见闻就行的,必须要将前面提到的五行之真气修练到一定成就才行。 于是就开始修习书中记载的五行真气,季博依仗自己修行日久法力深厚,只就月余,就已将五行真气由入门练至小成。但至此之后修行却是无有可能这么迅捷,只能日日修持。想想闭关目的基本达到,再来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精进,而且外面弟子也不知怎样了,于是便破关而出。 出关一看,唐石居然将山内诸事处理得有条不紊,弟子之间也颇为和睦,甚是嘉许。便嘱意,传授唐石和司徒平二人这五行真气的修持之法。 传了二人五行道法后,季博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担忧,虽然自己现在得了合沙奇书,但是现在修练五行真气,非自有数十近百年的苦功不得成就。正道昌盛就自这几年,按照原著中的绿袍的生死大劫也没有几个年头,虽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到来,大劫是否已然改变,可终究不能不防。 想要等到五行真气大成,时间绝然不够,还需另想他法。 记得合沙奇书中曾说这五行真气想要大成,绝非易事,故此给出了两种修行之法。 一种便是正规知道,一意修持,天长日久,总有练成的一天;还有一法,另辟蹊径,待到修炼五行真气小成之后,将五行按照生克分化练合,此途乃是现自速成五行之一,然后按照五行生化之律,再逐一修炼。 此法虽然短期之内容易有所成就,但实则想要五行合一达到大成,更是艰难。不过如此这般却是有一桩好处,便是可以借助天材地宝之力,所谓速成之说也是指此。 虽说修行之人,太多借助外物总归不好,但近下生死难关可能就迫在眉睫,无有他法,至多劫后径自面壁苦行,锻炼己身。只要活着就是本钱,余者尽皆不是难题。 只是五行之中该从何而始,季博思前想后,决定以木为首,水作末。 如此选择,实则乃是有一处藏有木火二行之气凝聚的宝物,想来只要到手,五行之中木生火,木火二行真气,立时可以大成。 季博来至天蚕岭已有些天数,搜寻多日,直至今晚才自看见一处山谷之内腾起条条赤暗暗的彩雾,内中还有两串拳头大小的绿光,不停飞舞不休,还不时传来阵阵尖锐的叫声,好似有什么自己亲近的人在呼唤自己一般。 季博心中一定,好家伙,猝不及防,差点自己也都着了这怪物的道,只一应声,气机交感之下,便吃被它寻踪跟至,自己虽不惧它,但现在还不是除它的时候。 这谷内藏匿的怪物乃千百年老蝎与一种形体极大的火蜘蛛交合而生,名文蛛,卵子共有四百九十一颗。一落地,便钻入土中。每闻一次雷声,便入土一寸。约经三百六十五年,蛰伏之地还要穷幽极暗,天地淫毒湿热之气所聚,才能成形,身长一寸二分。先在地底互残同类,每逢吃一个同类,也长一寸。并不限定身上何处,吃脚长脚,吃头长头。直到吃剩最后一个,气候已成。 再听一回雷声,往上升起一尺,直到出世为止,那时已能大能小。这东西虽是蛛蝎合种,形状却大不相同。体如蟾蜍,腹下满生短足,并无尾巴。前后各有两条长钳,每条长钳上,各排列着许多尺许长的倒钩刺,上面发出绿光。尖嘴尖头,眼射红光,口中能喷火和五色彩雾。 成了气候以后,口中所喷彩雾,逐渐凝结,到处乱吐,散在地面,无论什么人物鸟兽,沾上便死。它只要将雾网一收,便吸进肚内。尤其是没有尾窍,有进无出,吃一回人,便长大一些。腹内藏有一粒火灵珠,更是厉害。 还会因声呼人,起初离它五六里之内,听见它的叫声,无论谁人听了,都好似自己亲人在喊自己名字,只一答应,便气感交应,中毒不救,由它寻来,自在吞吃。以后它的叫声越叫越远,直到它炼形飞去为止,所到之处,人物都死绝了。 因它形体平伸开来宛似篆写文字,所以名叫文蛛。秉天地穷恶极戾之气而生,任什么怪物,也没它狠毒。 第一章 万载空青 原着中这天蚕岭上生有两件宝物,其一乃是文蛛体内孕育的元阳至宝----乾天火灵珠,另一样则是那文蛛身匿的山谷之外,附近有一山洞,洞内巨石中不仅藏有万载空青,更有凝聚了东方太乙元精的灵物。 绿袍老祖此行便是准备借助那东方太乙元精之力,修炼五行之中的木行之气。 也未等及天明,就着月光,在这山谷附近搜寻了起来,一连发现两个山洞,内中却是无甚巨石,也不气馁,知道肯定还是没找对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时过三刻之后,终于让绿袍发现一个山洞,内中却是藏有一块巨石,还有一些狐獾之类的动物,安居洞中。 行法赶去那些原住的动物后,进洞一看,一块方形青石,却是通体整齐,有六尺见方,四面端正,出土约有三尺,下截埋在地里。跟原着中的描述一般无二,再用手一摸,触石生温,心中暗定,应该就是此处无疑。 一抬右手,指尖放出五股五色精光,行经丈许,形似手掌一般,就自向那青石一抓,便将其整个提出土来。这时再一端详,青石竟是上下四方,高下如一,毫厘不差。 用阴火魔法碎石,恐伤了其中宝物灵气,依旧是用那已练至小成的五行真气。 原本形似手掌的五道奇光,这时飞也一般,绕石旋转,远望去就好似个五色巨茧一般。真气飞转,四周石屑飘散,蹦如雪飞,霜花抛洒。 不多一会,六尺见方一块大青石,变成八九寸粗细,六尺高的一根石柱。绿袍知道这就差不多能看见宝物了,收起五行真气向石柱一看,果不其然,石上下皆形如常玉,只中心处有青色从石里透出,隐约可辨,估量大小,也不过六七寸之间。 太乙元精凝集的灵物必就在其中了,据原着所述,这石柱剩下的两头中,还有一个里面藏有万载空青,此物见气即化,却要小心食用,不要浪费了。 此时宝物到手,也就不心急了,便带着这石柱,准备回山后再行服用。 就着星光,一路飞遁,在天色将明未明之际,赶回了百蛮山。 回山后,绿袍因想要练化太乙元精,需要静坐七七四十九日,又想正好也就此借机避过原着中的慈云寺之行,又估算着滇西毒龙尊者的传书之邀也近,便把唐石唤来,交代一番说:“为师要静坐四十九日功行,如若有什么人来相邀助拳之类,你可如实回复。如果有门下弟子愿去的,便去,只是你要在山主持事务,不可轻离,还有另行嘱咐司徒平,静心苦修,哪里也不准去。” 唐石领命退下后,想起师傅的话,没头没尾,说得甚是奇怪。 绿袍老祖径回石室,在四周设下禁制,便取出从天蚕岭带回的石柱。先一面将石柱上下多余的部分切了下来,因为知道藏有万载空青,顺带用法力禁住。再将中间留下的那块,也用法术禁制起来,准备先食用了万载空青。 拿起一根石柱,看了看,里面什么也没有。知道便是在另一根中,取过一看,果然,在那石心之中有一小孔,内中隐现一种白中透青的光芒。 知道万载空青,遇气则化为虚无,忙将嘴贴就上去,然后撤去禁制,一吮一吸,就觉一股子甘味清甜,温温暖暖的香味,在口中散发开来,好似吃的便是一团香气一样。 吞咽下去后,立刻感觉周身也不由起了一种好似泡在温泉中的舒服的感觉,一种温和勃勃的生机,悠然而起,整个人说不出的爽快。 过了好一阵子,这种舒爽的感觉才渐渐的淡去,却让人还是不禁有些留恋那种感觉。怪不得仙人还要经常寻些天地奇珍来品尝一番,想来也不全是为了增进道行法力,恐怕还是有些口腹之欲其中吧。 却说绿袍老祖闭关静坐尚未几日,百蛮山果真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人乃是毒龙尊者坐下弟子,特来传他师傅口信,说是正邪约定正月里在慈云寺斗法,大师兄俞德也已赶去,只是因为乃师毒龙尊者,法宝还未练成,故此来请好友绿袍老祖前去主持斗法云云。 唐石听及来意,忽然想起师傅静坐之前的话语,不禁暗赞师傅果然神机妙算,自己先前还在疑惑师傅所指为何,现在看来定是此事无疑。 便就按照绿袍老祖先前话语,如实回复,并说自己因要在山主持事务,看守洞府,不能脱身离去。本想说师傅曾言,各位师兄弟愿去可去,但转念一想,师傅不令自己和司徒平前去,固然说了些理由,可仔细想来还是有些勉强。猜测恐怕是师傅知道此行定然太过凶险,爱护自己和司徒平,深怕前去遇险,所以禁止。但又不愿明言,才托辞借口的。 想及此处,唐石生怕其他师弟们去了会有凶险,故此师傅嘱咐却是留了末了一句未提。不过来人却是问了,既然绿袍老祖不能前去,可否派些弟子前去。 唐石既不能当着来人之面,说出自己猜测凶险的话语,又看见显然有几位师弟已然跃跃欲试。心中暗自叹息,说还要看各位师弟自己的意愿了。 此话一出,立时那几位已然心动的弟子,赶忙跳将出来请命,自愿前往。 唐石也无他法,便由他们自己去了。 事后等来人走后,唐石还是心有不安,便寻着几位,又自私下告诫一番,希望他们还是不要随便出山,多有风险等等话语。 无奈,这几人心早已不在于此,脾气好的,还是假装客套一番,脾气不好的登时就将脸色一摆,若非鉴于唐石现在主持山务大权,恐怕早已恶言相向。 唐石脾气虽好,但此事就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气,自己俨然是有违师命前来劝说,不料这几人如此执迷不悟,看来也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旁人了,就此甩手离去。 唐石前脚一走,这几人生怕他从中作梗,也未禀报,就此径自离山前往慈云寺。 第二章 太乙元精 绿袍老祖端坐于玉床之上,成五心向天之姿,双目微闭,鼻中不时有两道手指粗细的青气,上下吞吐,收缩不定。如此这般一个时辰之后,鼻内两道青气嗖的消失不见,季博睁开双眼,张口喷出一股青气,绵绵帛帛,好似雾纱一般,飘落双手之上。 再一细看,原来绿袍老祖双手之上还捧有一物,六寸方圆,好似玉石,但又仅就薄薄外面的一层而已,内中映出暖暖青光,好似还有一个色作青碧,形似牛型的东西,在内游走不惜,只是看上去身形却已然是模糊至极,不知乃是何故。 口中所喷青气落于手中玉石之上,自行消散开来,与其上原本的温和青光交相辉映,更显勃勃生机。如此片刻,绿袍老祖又张口一吸,就见原先那股青气原来却是并未散去,更是带起片片青光,被其收回体内。再看那石内青牛,身形却是感觉好像更加模糊不清了。 待得一口真气回体,又自闭上双眼,鼻内青气复又重现,依旧是吞吐不定。只是此时再看,却是感觉比先前似乎有清亮精纯了几分。 如此巡返往复静坐苦修已有三月不止,与先先估算的四十九日,显然过去甚多。原本绿袍老祖估算,这太乙元精最多凝练几百年而已,四十九日静坐吞吐之功足以,万没想到的好事,这太乙元精已然凝聚千年不止。 太乙元精,凝聚百载,形成青羊;千载凝练,则为青牛;万载方有灵智生。 回来略一打量,就发现玉石之内,太乙元精已成牛形,故此才知已过千载,不过去依旧还是死物,没有灵智,自然也没有万年,只是不知已有千多少年才凝聚的。 而且这几日越发吞吐修炼,越觉内中蕴含的太乙元精,精纯无比,四十九日一过,体内的木行真气就已大成。可以肯定已然不止千年,说不定都快要化生灵芝了的也说不定。 这连续多日不间断的静坐修行,心中也是愈发的清明,好似对原先参悟出的合沙奇书中的内容,又有了几分更深的见解。故此静坐之期一延再延,就是想将趁机将太乙元精全部练化,以尽全功。 自四十九日那天,木行真气大成之后,再行吞吐吸纳太乙元精已然对功力没有太多的增益,但绿袍老祖却是借机熬炼元神,锤煎肉身。 东方太乙元精,不同于一般的乙木精华,不特蕴含绵延生机,稍一运转,便可滋生木行灵火。此木火,明曰为火,实则性质迥然,遇物不燃,独却有一桩妙用,能够精纯气机,返本归元。 原先绿袍因为喜欢生食人心,好饮人血,所练魔法又特为阴毒,己身不但气机不纯,肉身更是蕴毒甚深,此番正好借此木火成就。 直至四个月后,方才功成出关,心中也是忍不住地志得意满。 出关后第一件事,依旧是准备召集弟子,询问一下这些日子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料片刻之后弟子集齐之后,全都是一脸惊讶神气的望着绿袍老祖,然后再偷偷摸摸的看看司徒平,然后眼神就不停的在季博与司徒平之间反复,好一阵子才自平息。 绿袍老祖不禁好笑,看着坐下弟子一个个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全被自己一丝不拉的看在眼中,只是有些不解,这些个弟子到底怎么了,莫非自己脸上长花了,只是这番相貌已然丑得不能再丑,还有什么好惊奇的。再说,那又为何还要看司徒平。 而且,除却司徒平一脸好似见到鬼般的神情径自望着自己外,余者弟子,就连唐石也不例外的重复着上面的小动作。唯一好些的就是,唐石不像其余的弟子那般,只看了两三遍,就自定神了。 如此被这般坐下弟子肆无忌惮的扫视,绿袍老祖心中颇起了几分被人当猴子看的感觉,顿时出关时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劣了,脸色自然也就没有先前那般好看,整张脸立马垂了下来。 师傅脸上的神情,坐下的弟子自然是随时留意,加之绿袍以前喜怒无常,更是要多添几分小心。此刻见师傅脸上的神色甚是不佳,都知道定是先前行为惹得师傅不快了。一个个也自战战兢兢。 绿袍老祖冷笑一阵,顿时整个大厅内就只有那细弱婴儿的怪异笑声,飘忽回荡,怪异阴冷之意顿然而起。现在坐下的弟子就连气也吓得不敢喘了,摒住呼吸,生怕被撞到师傅火头上。只是这样一来,就只有绿袍的冷笑之声不时响起,这山洞本就巨大,如此一来,竟也荡起回音,更显森然可怖。 见坐下弟子这般模样,盏茶过后,方自冷哼一声止住了笑声,沉声问道:“唐石,尔等刚刚何故做出那般鬼怪小丑模样,真是替为师丢脸。哼….” 唐石见师傅问道自己,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说到:“乃是因为师傅此次出关,竟然形象大变。” 大变?绿袍老祖也未想到,此次锤炼肉身,居然连相貌也都变了,自己刚一出关,也未注意,但心中知道唐石所说应是真话。“那你们偷偷看你们司徒师弟干吗?难道刚刚才认识他?”又自沉声问道。 唐石结结巴巴的说到:“那是因为….因为…..” 见唐石这般吞吞吐吐的,绿袍老祖又不禁喝斥道:“劣徒,你难道现在变得连话也都说不完整可吗?” 唐石心一横,干脆就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因为师傅长相实在是跟司徒师弟甚是相像,弟子们十分惊奇,故此才会冒犯师傅,还望师傅恕罪。”说完,径自跪倒,伏地不起。 “请师傅恕罪。”其他弟子见状,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闻言,心想看来自己是恢复了原来的相貌,所以弟子们见到了才会如此惊讶好奇。一想到,自己再不是原先那般丑怪模样,顿时心情大好,也就不便再怪罪这些弟子们了。 想罢,右手一挥,开口说到:“算了,此事你等也无甚大错,都起来吧。” 众人齐声拜呼:“多谢师傅。” 接着,就又问了些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 那慈云寺大战,邪派诸人依旧还是败了,只是听说众人见机颇快,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死伤,这就与原著中有了些出入。 不过此事本与绿袍老祖无关,不过门下弟子偏偏就是去了几个,这个本不出所料。可是结果别的邪派众人无甚太大死伤,独独百蛮山去的弟子全都死绝,被人所杀。 是可忍孰不可忍,立言等些时日,确定仇人,定要前去报仇。 ------------------------------ 事后,绿袍特地弄了盆水,照映一番,果然相貌已经恢复了原样,自然也就跟司徒平极其相似。只是觉得现在相貌看着极其年轻,恍如幼时,估摸着乃是太乙元精生化之功,只是就这身高,依旧三尺,让人看去好似一个七八岁的童子一般,以后外人见了自己带一帮徒弟出去,天知道谁会以为自己才是师傅,绿袍现在是郁闷不已。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高手形似童子的也不是现在自己第一个,想那跟长眉一辈的极乐童子,还有东方魔教祖师尚和阳等等,这样就这样吧,总比先前先前那股子看起来就该被斩妖除魔掉的样子要好。而且虽说相貌虽然恢复了,但是头发还是青碧依然,甚至现在就连眼睛都透着森然灼灼的青碧之色,所也也不能说是完全是原来的模样。 当晚,司徒平就独自来拜见。 绿袍老祖自然知晓他的心思,明知故问道:“徒儿,这么晚了,不去做功课,来找为师,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司徒平一味只是支支吾吾,却又不肯说出个明白的道理来,直急得满天涨红。 绿袍见状,心中一动,笑问到:“你可是想来问为师,为何我二人相貌如此相似,之间是否有什么渊源。” 司徒平闻言,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点头。 “其实我乃是你司徒家的一位先祖,那日在许飞娘处见到你,看了你与我原先相似的相貌后,心中陡的一惊,后一询问,果然你便是司徒家的后人。还承她告知你父母的血海深仇,本来还有一份你父遗留的血书作证,无奈早年已经遗失。我细一推算,她所言却是事实,我见你在她处颇不得心,备受欺辱,故此才将你要了过来。不过她却是不知道我与你的渊源,故此开始多方搪塞,我又不愿跟她讲明,以免又生事端。幸好那时我新近得到一本她五台派失传已久的一本道书,便用此书将你换回。不过此事不要多与外人讲,你还是称我师傅,知道了吗?” “是,弟子明白。”司徒平此时知道师傅居然是早年修道的先祖辈,原先还以为这世上司徒家就自己一人了,此时知晓还有长辈亲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师傅,心中欢喜,不能言语。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孤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用怕没有人爱护自己,也不用怕受人随意欺凌。因为会有自己的长辈为自己作主的,会有自己的长辈爱护自己的,会有自己的长辈关怀自己的。心中久藏的凄苦似乎可以就此消逝而去了,眼中的泪水早已无声无息的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绿袍不知道司徒平受到的震动会是如此之大,也会如此的在自己的面前将他心中的苦痛全都通过眼泪抛撒出来。心中也不禁有些黯然,此子流浪近十载,遍尝人间冷暖,受尽磨难,所受苦楚,惟人己身冷暖自知,自己就算明了,实则却还是不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心中暗暗立誓,此番话语虽然只是自己善意的谎言,但到了此时此刻,绿袍不介意将这个谎言就此延续下去,宽慰一颗需要亲人的心,给予他自己力所能及的幸福吧。 抚mo着司徒平的脸颊,感受着这泪水无声的诉说,感受着一颗心的不屈,柔声说道:“哭吧,又什么不痛快的,统统都哭出来吧。心中苦楚,如人冷暖,惟己自知而已,无人可以宽慰。哭吧,用泪水把过去所有的所有,全都尽情的抛撒出来吧。从今往后,你在这天地之间永远不是是个孤独的苦孩儿。” 绿袍老祖此刻心中自然也是有些凄然,此话不仅是说给司徒平听,同样也是说给自己听。或者自己其实一直都是把成仙得道看的太过美好了吧。 成仙得道,说得是多么的轻巧,实则内中所付出的一切,抛弃的一切,除了自己又能有谁能够真正的明了。他人所言尽皆虚幻,各种征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现在看来,或者自己其实根本就成不了仙,无有他故,唯心而已。 心中接受不了的割舍,自然不能割舍,既然都不能割舍了,那何来成仙之说。看来古人不欺,成仙得道真的需要天生的心性,根骨可修,天性不改,此中无所谓正邪,区别的只是每人的心。万法可变,唯心不变。 自此事后,绿袍不禁没有对司徒平多加优待纵容,反而是每天的督促他静坐练功修行。司徒平倒也颇为自知,明白师傅是为自己好,不仅没有怨言,反而是愈发的刻苦起来。 第三章 风穴冰蚕 慈云寺之战,正道实在是欺人太甚,独独自家百蛮山的弟子居然全部诛杀,一个未留,绿袍老祖每当想及此事心中就甚是火冒。虽然这些个弟子也是心性不定,自己也事先明允,知道按照原著中的情节,这些弟子估计是凶多吉少。 但万没料到最后居然是自己的弟子全部牺牲,别派显然未曾多遭杀戮。 固然有其他同道没有救助的缘故,更多的却是听说峨嵋派小辈弟子因为得知自己得了那万年温玉,心中甚是愤恨,故才对百蛮山的人多加照顾。 绿袍老祖此刻心中更是对青囊仙子又恨加三份,此事定然也是这个老乞婆通报于峨嵋派知晓的。此事万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是峨嵋派家大业大,三仙二老个个法力高强,就算自己敌得了一个,那还剩四个呢。当年五台派的混元老祖就是这么一气之下,去寻峨嵋派理论,被三仙二老围攻,最终身死。自己切不可如此鲁莽冲动行事。 既然自己现在不便出手,却也不能让峨嵋派闲着。 忽然一念想起那莽苍山灵玉崖中被困的妖尸谷辰,与峨嵋之仇不共戴天,只是不知道出世了没有。如若不曾,那就将其解救出来,此人只一脱困,定会去找峨嵋的晦气。 匆匆交待了一下门人,绿袍便直奔莽苍山灵玉崖而去。 可是,令绿袍老祖奇怪的是,当他赶到灵玉崖时,早已崖塌人空,四处搜寻一番也没见到妖尸谷辰的身影。莫不是被峨嵋派先行下手诛杀,可是四周虽然毁坏甚多,但却又不想是有人斗法的样子。 于是就这样带着满腹的疑惑,又回到了百蛮山。 此番动作之后,绿袍深知,恐怕从自己来到这里,直至现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中,蝴蝶效应已然开始慢慢显现了。先是前面的慈云寺之战,再到这妖尸谷辰的变化,以后诸事怕是再也不能根据原著所预料得到了,日后的路,定是越发的艰难。 想起莽苍山阴有一天地极戾之气凝成的罡风发源之所,内中有一万载寒阴之气孕育的冰蚕,曾闻原著中说道,此物不但妙用无穷,更是峨嵋派三次斗剑的关键之物,绿袍老祖心中愤恨不止,决意将此物取回。 及至莽苍山阳,渐至山阴,忽听见尖利之声起自山后,恍如万窍呼号,狂涛澎湃。隐隐看见前面愁云漠漠,惨雾霏霏,时不时地还能感觉到尖风刺骨,寒气逼人。 绿袍老祖算明生克,知道不久便是天地交泰之时,外面风平霜止,自可潜入。 果然,过了片刻,怪声渐远,风势渐小。 此时就见有一座悬崖背倚山阴,色黑如漆,穷幽极暗,寸草不生。崖底有一百十丈方圆的深洞,滚滚翻翻,直冒黑气,不过气势也已渐渐散去,愈加淡薄。 也不等及洞口黑气全消,周身涌起一层绿光,仗着法力护持,径自冲了进去。 即便洞口那只有丝丝缕缕的黑气,略一接触,不仅护身法光一阵悸动,自身也顿感一丝奇寒之意。要知道修行至绿袍老祖这个程度早已就寒暑不侵,冷热不惧,就是那水火之中也自是来去自如。 以前只是听闻原著中所言,此处风穴何等的利害,毕竟没有亲见,此时自己身在其中稍一感觉,方知天威甚广,并非俱都可以单凭人力而为。幸好自己来时已然算明生克,此时乃是风势最小之机,洞外更是风止霜平,否则要想进去更是艰难。 入洞一看,洞内只有不到五六尺宽的石地,过去数尺便是一个广有百寻,看似无底的深穴,黑气冥冥,奇寒凛冽 绿袍老祖知道这下面才是真正的风穴洞口所在,此刻虽然时值天地交泰之际,但也只是地壳之中的罡风顿止,内中至阴寒霜依旧,只是没有风势起拨,兀自平复许多而已。 此番自然要小心谨慎,双手一撮,放起一捧的青光,虽然明亮,却不耀眼,反让人看了自起一番阳和之意。青光腾起却不散开,而是反照回来,好似一层光帐般,依附于季博身外。 知道原先所练诸般能耐大都不能抵御这地壳之中的地煞黑霜,先前所放便是新近将木行真气大成后,运转而生的青木神光,借助神光木行勃勃阳和生机,来抵御地底黑霜寒气。 飞身下穴才只行进数十丈许,便见底下的地煞黑霜寒气业已凝聚成型,都化作一片片比巴掌还要大的黑色六角形雪花,不复先前烟雾状态。 而且因为地壳风息已止,先前被风卷至漂浮半空之中的,纷纷开始下落飘散,刚刚季博不小心沾上一片,居然连青木神光都未能全然挡住其寒,心中愈发的谨慎。 因为不敢使用雷法之类的,深怕引起黑霜寒气激荡,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只得耗费心力的放起道道青木神光,运用柔和之力将其拨开,如此一番功夫懈怠,不禁又耗费了些许时光。 如此一路下来,绿袍老祖也不知道到底飞了多深了,只是这洞内的黑霜愈见浓厚,甚至开始连拨都拨不开了。 不敢怠慢,左手一抬,掌心托起一物,乃是一朵比手掌略微小些的玉莲花,色泽温润,明亮如脂,内中隐现紫气盎然。 口中念念有词,也不见作势,就见那朵玉莲,蓬的腾起一缕紫气,迎风便长,转眼晃至三尺粗细。 右手点定这道紫气,再向脚下指去,一接一引,只见这道紫气便向脚下黑霜冲去。 紫气来势汹汹,本让人以为两者相交必定乃是轰轰烈烈的场景,谁知两厢才一接触,就见被紫气撞上的层层黑霜径自就此消失不见,脚下立时现出一个三尺方圆的洞隙来。 那朵玉莲上的紫气好似无尽一般,绿袍老祖就此仗着一路顺通飞行急速。 忽然间,感觉手中玉莲陡的一重,差点就此掉落,定睛一看十丈之外飞起一蓬银光,就此将玉莲紫气挡住了。 要知道手中玉莲乃是莽苍山阳万载阳和之气,凝聚美玉精英而生就的,在此风穴中能够抵御的定是至阴至寒之物―――冰蚕无疑。心中一喜,急忙收回玉莲紫气。 飞去一看果然乃是一个长约二尺,形状与蚕无异,通体雪白,隐隐直泛银光之物。确实乃是冰蚕,刚忙取到手中,不过甚是奇怪此物虽然乃是至阴至寒之物,入手不觉得寒冷。 刚一将冰蚕抱至怀中,地下四周突然响起了阵阵尖利呼啸之声,绿袍老祖一听知道不好,冰蚕一去,风穴威力固然大减,但是却也因为失去了镇心之物,开始不按天时定律。此刻虽然天地交泰之机未过,地壳罡风黑煞却已经发动起来。 这时漫天的地煞黑霜也不似原先那般死气沉沉,好似活过来一般,婉转纠结。原先开通的缝隙也早已弥漫无踪。 无奈,只得仗着万年温玉之力,硬闯出去了。 还好此时乃是罡风出穴之际,自己只要能够熬住厉害,就能够趁机借助风势就此出去。 向上飞行不过片刻,就见脚底一阵波纹,如水起涟漪,圈圈散散。此景看去好似没有什么,但绿袍老祖一见立时大惊,要知道风本无形之物,此刻居然能够以无形化有形,于凭空之中不借外物自起纹波,已然是厉害至极。可笑自己先前居然还妄图借助风势,此番还不知能够活命否。 虽然感到自己先前有些鲁莽了,但此刻显然已经保命要紧,哪还留得时间去后悔。一拍脑后,蓬的升起一道青光,翻转就化作一席青色幔帐,将周身罩住。青光如丝似帛,刚一将绿袍老祖护住,那地壳罡风已然呼卷而至。 方一接触,罡风已如实质一般,压得青色幔帐好似吱吱作响,几欲支离破碎。其余法宝也不及施展,知道这护罩一破,肉身必毁,元神就更是难逃,急忙张口对着四周青色幔帐,接连喷出几道青气,才稍稍将青色幔罩稳住,就此这般,那原先罩有三尺之地的青色幔帐,也仅留现下立足之地而已。 此时绿袍老祖乃是又急又气,刚刚所喷几口青气非同一般,乃是自己练化己身的元气,就此几口也需耗费自己几年苦功才能练回,没想此次一时气盛,结果落此险境。 不过也不及感叹,忙将万年温玉施展开来,化起薄薄一层紫纱,罩在自身元气幔帐之外。还不放心,又在护帐之内,把太乙五烟罗取出,用来防护肉身,自己盘坐在一片五色烟岚之内,专心一意的主持最外面的两个防护。 此番坐定,生死之间,绿袍老祖竟能明空见性,愈发的前知,明了自身此次乃是又惊无险,干脆收起太乙五烟罗和万年温玉,只用自己练就的青木神光护住身体,意欲借此考验自己的修行道力。 刚开始只觉得罡风之力,绝大无比,又有寒煞侵袭,直将身子冻得都没知觉了。 也不去管它,一心坐定,脑海一片空灵,元窍之内一团五色光艳流转不息,内中还包裹着一颗绿光腾腾的宝珠,余者尽皆漫漫青气,碧华濯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窍之内无边无际,只有漫漫青气流转,恍如碧海幽幽。其中漂泊的一颗五色华,好似那海中的明月,上沉下浮,翻转不休。 忽然这青波碧海之上,掀起漫天的飓风,一时间波涛汹涌,青气四溅,在这元窍天地之间,一时间好似只剩下了那怒行肆虐的狂风,唯一不变的,好像只有那依旧独自翻转的五色光华,对所有的变化都是视若罔闻。 渐渐的狂风变成了微风,终究还是要驯服于碧波青海,也只有碧波青海般的胸襟,才能如此宽慰的看着风儿狂飙,虽然好似符合,但始终动的只是表面,而不是他的心。 当绿袍老祖从定中醒来,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依旧还是坐于原先地穴之中的那个位置,丝毫未有上升,也没有下降,就这么定定的盘坐在那,甚至连护身的青光幔帐也早已消失不见。 此时的风势虽然比先前更加的猛烈了,但绿袍老祖却笑了,也不见势,抱着冰蚕就这么一步步地向上走去,好似脚下有一层层的阶梯踏着,那漫天狂飙扭转的罡风,仿佛对他也是不存在了一般,无有丝毫的影响。 怪不得绿袍老祖要开心的笑,他此番定坐,功力虽没有什么大的长进,却是就此了悟风势。 五行之中是没有风的,或者说没有真正的风。虽然没有风,却不是说,风便在五行之外了。五行之中,木化风雷,所以说,风乃是生化于木,起源于木。 风多固然木毁,但木多同样风止。绿袍老祖便是悟出的这个道理,他虽然没有法力能够抗衡整个风穴的力量,但是同样的整个风穴也没有办法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他的身上。 他本就木行大成,此番明了,就此定住己身风势却是不难。只需定住风自然是什么伤害都没有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护身之法,此乃去本归元,釜底抽薪之法。 故此现在才会看去如此从容。 此时出了风穴就闻外面依旧狂飙怪啸,阴霾大作,黑风卷成的风柱,一根根挺立空中,缓缓往前移动。有时两柱渐渐移近,忽然一碰,便是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震散开来,化成亩许方圆的黑团,滚滚四散,令人见了,惊心骇目。一两根风柱才散,下面黑烟密罩中,无数根风柱又起,澎湃激荡,谷应山摇,飞砂成云,坠石如雨。 对于如此盛大之景,绿袍老祖还是笑笑。 既已明了,又何惧否,惟一笑了之。 现在看来此番自己的收获还是不小的,正准备就此回山,忽然听到有声音从远处传来“道友慢且走。” 话语说罢,就见从天际划过一道百十丈的墨色光华,转眼落至眼前,现出一个瘦如枯骨的黑衣道人来。 见来人叫住自己也不知何事,绿袍老祖笑问道:“不知道友叫我所谓何事。” 那道人,作揖道:“贫道乃是百禽道人公冶黄。” 百禽道人?绿袍老祖想起来了,此人七十年前,在枣花崖附近的黑谷之内潜修,忽然走火入魔,身与石合为一体。所幸元神未伤,真灵未昧,苦修数十年,居然超劫还原,能用元神邀翔宇宙。所居的那黑谷,四外古木阴森,不见天日,地势幽僻,亘古不见人踪。积年鸟粪,受风日侵蚀,变成浮沙,深有数丈,甚是险恶,任何鸟兽踏上去,万无幸理。 原著中曾经提及因那冰蚕是个万年至宝,于他修道甚有用处。功行圆满以后,算明时日生克,造化玄机,赶到此地。刚将冰蚕取到手内,便为霜霾困住,连使金刚护体之法,才得勉强保全。后为峨嵋派的齐金蝉和石生救出。 自此两家之间就多有了交情来往。 绿袍老祖这一思索便知来意,乃是借取冰蚕,也不说破。只是这番蜀山变化,百禽道人居然比原著中提前了许多,前来收取冰蚕,幸好自己还是快了一步。 看来其余无主诸宝,说不定也有了变故,不可不防。 第四章 百禽道人 百禽道人公冶黄心想,眼前之人身高不过三尺,相貌也极为年幼,绿发青瞳,碧眉修目,这些特征也是极为显著,只是自己偏就想不起来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自己最然僵坐七十年,但日常神游,也算不上孤陋寡闻,况且看其人法力甚是高强,否则也取不出冰蚕,绝不是七十年可以成就的。 但七十年前的老一辈,自己就算不认识,也定有耳闻,万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好生奇怪。 心中虽是疑惑,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笑笑说到:“贫道仓促之间,匆匆叫住道友还勿见怪,只是道友法号如何称呼,恕贫道眼拙,不曾认出。” 绿袍老祖闻言暗笑,肯定没人认识现在的自己,变化比较原先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乃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不知叫我所谓何事。”打定主意,故意装傻的应道。 绿袍老祖….公冶黄听到这个名号,可是陡然一震,此人昔日虽未曾蒙面,但听说纵横南方二三百年,乃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而且闻说凶残暴躁无比,凡事只为自己,从不论他人生死。没想到他居然也会知晓这莽苍山阴风穴之内藏有冰蚕,并且还取了出来。自己想借用之念,恐怕已无希望。 心念一熄,顿时人甚无精彩的躬躬手,说道:“原来是绿袍道友,贫道久仰大名,就此告辞。”说着,就欲离去。 绿袍老祖见他竟然要走,自己想要拉拢他之意,岂不是要落空,心中一急,赶忙喝道:“且慢。” 闻言公冶黄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问道:“不知绿袍道友,还有何事?”话虽客气,心中却不禁暗暗打起精神来,此人凶残,莫不是想施毒手,自己却也不是如此随意捏拿之人….不由暗自准备好。 绿袍老祖明知故问,自弄玄虚的问道:“道兄难道不是为了这冰蚕而来。” 公冶黄见他言语颇有几分调侃之意,忍不住沉声道:“此物已为道友所得,贫道不敢妄想,就此告辞。”此番得宝未成,心中本就有些懊恼,再闻此言,语气多少有些不快 “那么我把它借给你怎么样?”绿袍老祖此番颇有玩味的笑道。 公冶黄身形一顿,心中甚是矛盾,明知道冰蚕借与自己定是有所求,而魔教中人所求必无好事,但无奈此物实在是关乎之后功行甚深,无它,恐怕日后劫数难顾…..罢了,自己向来好恶由心,此番也还管它正邪作什,且先听听他怎么说。便开口问道:“道友休要寻我开心,如肯将冰蚕借我自然甚是欢喜,只是这样一来不知道友还有什么说法,就且一并将出来吧。” 绿袍老祖知道此物对他甚是紧要,闻言笑笑:“道兄还真是知我甚深,我知道道友功行将满飞升在即,别无所求只有一事,就是希望道友回去之后,闭关修行不要再问世事直至飞升,尤其不要与峨嵋派等一干人有所往来,可好。” 公冶黄一愣,万没料到,绿袍老祖所求居然仅就如此而已,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绿袍老祖颇为调侃道,“莫非道友还想做什?” 哈…哈…哈…公冶黄大声笑道:“这本就无甚困难,贫道素来与人无所交往,如你所言又是飞升在即,此番回去闭关乃是应该。不过你既然说了,贫道自然,不近飞升绝不出关,更不会与什么峨嵋来往的。” 绿袍老祖闻言也自笑道:“那就有劳道兄了。”说着就将冰蚕递了过去。 公冶黄接过冰蚕,又作揖笑道:“道友厚德,日后必报。这冰蚕,飞升之前我定会亲自送与百蛮山。那我就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大袖一挥,平地升起一幢墨光飞遁而去。 “后会有期。” 绿袍之所以这般容易的便把冰蚕借与公冶黄,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对此人还算看得顺眼。心中本以为这冰蚕对公冶黄他年成道关键至极,暗想不是明借,便是强抢。 谁料他既未借也未抢,由此也可以看出此人一些本性,还是颇为正经,而且又没有一般正道中的那种正邪不两立的观点,虽有好恶,却与己无关。最重要的是此人实力颇强,日后对峨嵋派还有甚多益处,所炼墨龙剑更是郑隐的克星。故此乐得借机结个善缘,顺便阻隔峨嵋派方外的力量。 而且就凭公冶黄为人,冰蚕日后自会归还,现在落到自己手中反正也没什么特别的用途。况且本就是抱着不与峨嵋方便的态度来的,就此更是达了目的。 这样想想,绿袍老祖心中那口恶气才方自稍息。 原本准备就此回山,转念一想司徒平在上次辛辰子作乱之时,也甚是忠心,最后连那家传的聚奎剑也被化血神刀所断,化为凡铁。 可惜自己不擅炼剑之术,否则倒也可以给其祭炼一柄。 也罢,既然想起此事干脆就去寻柄好剑给他,省得日后,丢了自己的面子不打紧,要是连他的小命都丢了…. 仔细回想了一番原著,上乘的飞剑原先好像此地莽苍山就藏有两柄,一是紫鄞剑,一是青索剑。不过这两把剑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想打过主意,盖因两者皆是峨嵋派的传家之宝,就算拿了先不说能不能用,那峨嵋派三仙二老恐怕是立聚百蛮山,定要把自己活活给炼了。 更何况这紫青双剑乃在长眉入道之时就已带在身边,几百年禁法炼制,非独峨嵋派本家心法不能运用,外人夺去了不仅没用,甚至可能还会反克自身。 所以在绿袍老祖看来这紫青双剑,除了峨嵋派的人,对谁来说,都是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宝物,可是偏偏有很多人不知就里,妄自盗剑,真是可怜。 不过记得终南山还有一处藏有三柄宝剑,名曰三阳一气剑,乃汉未仙人张免炼魔之宝。三剑一气,动一随二,威力甚大。而且此刻应该远远早于出世之期,便想前去看看。 原本自己不会剑术,拿剑无用,反是累赘,便未曾想这方面去,否则依照绿袍性情早已取回。 终南山,又名地肺山,千峰叠翠,壑幽谷深,不仅仅是道家三十六洞天之首,还是七十二福地第一。 自古以来,先人前辈在此修行者众多,遗迹颇显。 第五章 地母帐 不想事有凑巧,当绿袍老祖寻到藏匿三阳一气剑之地。下去一看乃是一极晦暗的深谷,两面阴崖低覆,不见天日,谷径窄险,又无出路。 刚刚看清谷底形式,背后似有嘶嘶的破空之声响起,转身一看,迎面飞来大片紫、黑二色的火星。 绿袍老祖一看便知乃是有人行法想要暗算,不禁怒从心起,大声呵斥道:“谁人暗算,快快出来。”随后右手一扬,飞起一道青光,立至身前上下一张化作面屏障。 满以为此举定能挡住敌人偷袭,不料紫、黑二色火星与青光微一接触,便化成大片雷火妖光,纷纷爆炸,越来越盛,邪气奇重。 才只一瞬,绿袍老祖先前随手所放的青光屏障,四面起伏,几被震破。 此时不仅正面,就连四周八方,俱都有无量紫、黑二色火星飞舞而至,转眼就将绿袍老祖团团围住。 郑元规见来人原先所立之地此时业已成了一片火海,料想此人一时不备定已然是被自己的雷火炸得粉碎,心中不禁好些得意。刚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忽然感到头顶上方好似有些异样。 原来绿袍老祖刚刚见势不妙,早已仗着先前学自合沙奇书中的五行遁法,遁地而去,然后躲在一旁。只是他生性绝不愿吃亏,即使一时被人讨得便宜,日后定也要双倍索取,于是便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见敌人从暗处出来,便将自己最厉害的玄牝珠化作大手,势要将此人一把抓死方才甘心。 郑元规一时不查,等到发现有人偷袭自己,一只绿幽幽的大手,早己临近眼前,知道乃是魔教中的阴魔大擒拿法,现在躲避已是不及。无奈,仗着自己精练身外化身之法,舍却一个化身,挡住大手片刻,真身立即飞遁。 待到再发现先前被自己暗算之人不仅未死,更是躲在一旁此刻来暗算自己,心中抑郁之意,难以言表。怒声呵斥道:“你乃何人,本人手下不死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来。” “哈….哈….好一个恶人先告状!”绿袍老祖闻言怒极反笑:“老祖我甚是无名,现在也不想问你是何来头,省得等会杀你还要碍却人情不好意思下手,反而不美。”说完,也不见作势,先前将郑元规化身抓灭的大手,又自飞舞过来。 郑元规先前就已尝过这阴魔大擒拿法的厉害,一时不备还被毁去一个化身,此时怎敢懈怠。两肩摇处,那条重加祭炼的金精神臂立化成一只丈许长乌金色的怪手,就向绿色大手迎了上去。 两只丈许长的大手纠缠在半空之中,一个碧光隐隐、绿焰重重,一个乌金润泽,精精发亮,两厢交斗,好不热闹。 郑元规见金精神臂抵住了来人的阴魔大擒拿法,伸手一张,又是无量紫、黑二色的火星飞舞起来,直奔来人而去。 绿袍老祖冷笑一声,双手一撮,一蓬青光闪起,向外一张一收,好似网兜般,将迎面而来的无量火星尽皆收住,然后伸手一招,放出去的青光渐渐缩小,最后竟凝成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珠子,落在手中。外表青光嫣然,内中蕴有无数紫、黑二色光点,一明一灭,恍如满天星都收拢于一珠之内。 看见敌人使出那金精神臂,现在绿袍老祖不用问也知道对面这个高大威猛,相貌阴狠的人,便是郑元规,只是此人本应在崆峒山,怎么会跑来此处,看样子也定是知晓了此处藏宝的奥妙。 不过今日既然惹到自己,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给点颜色看看,何况是这个无定岛的叛徒―――郑元规。 郑元规见到自己参合两家之长所练的神火,居然被敌人如此轻易就被收取过去,心中也是一惊。原本以为来人就算厉害,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此时见罢,方才明了,来人法力更在自己之上。 不过心中虽惊,但仗着自己当初逃离陷空岛的时候,盗得乃师陷空老祖好些法宝,虽然吃乃师收回去几件心灵相合的宝物,但所余还是甚多。 尽管此次自己出行,乃是无心中发现此处闭藏的宝物,身上所带法宝不多,但是内中便有一件护身至宝----地母帐。 当初陷空老祖,知道无定岛附近将有天地大劫临近,到时方圆几百里具都将在劫中化为飞灰。因为不舍自己的洞府,便与好友天乾山小男一齐合力改造地脉运行,将大劫提前分次引发出来,终保无定岛一方安宁。 这地母帐就是陷空老祖在地脉中收集的地母之气,以绝大法力稍稍凝练后,又自借着北地极光、极地元磁之力锤炼多年方自成型,据说防护之力更在其先年收集北地极光炼制的极光罩之上。只是此宝乃是留备昔日渡劫之用,自炼成后从未曾在外人面前显现过,故此名声不显。 不过后来此宝为叛徒郑元规逃走之时一起盗出,只因此物只为渡劫之用,未曾练得心灵相合,故此陷空老祖也未能收回,便就落入郑元规手中。 郑元规此番有恃无恐,大部分原因就是依仗此宝。此刻见敌人实在厉害,自己恐怕杀之不死,便想先行取宝逃走,日后等宝物练好再行报复。 主意拿定,郑元规从怀中取出一团黄色的物什,向天一抛,原本看去只有拳头大小的一团东西,转眼迎风一长,已有十丈方圆,好似一个反扣的大碗一般,将郑元规连同他身后一片空地都自罩住。 见地母帐业已布下,郑元规也不管眼前对敌之人,自顾自的转身去破那前人遗留在法宝外的禁制,一时间又是金霞乱眼,雷声阵阵。 绿袍老祖见那郑元规放出一个护身法宝罩住十丈方圆后,居然径自去取宝,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顿时气愤已极。此时郑元规的金精神臂也已收回,便将玄牝珠所化大手向那无什光华的黄色大罩子抓去。 本以为就算不能一把将敌人的护身宝物破了,至少也是能够有所震动,谁想,大手抓过居然是抓之不破,就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一时间起了性子,居然抓不破,那就把它提起来。哪料这次更早,一把抓去好似抓的便是这个这块土地山脉一样,不仅不动,更有一股绝大的反击之力涌来。 这地母帐原乃是地脉元气凝练,只要一经落地,即便生根一般与大地之气连接,所以绿袍老祖妄图拔起的实际上不止是这个地母帐,还有连同方圆百里之内的群山峰峦大地之力。 大自然如此奇博之力,又岂会是这么轻易就被扯动的,而且力量相互激生之下,自然是用的力气越大,反震之力越大。 若不是见机得快,光这一下子就为大地之力所震,必定受伤不轻。即便现在这样,也是周身气血上涌,被震得激荡起伏,兀自调息了好一番,才自平静下来。 郑元规偷闲之际,见此情景,大声讥讽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惊人的本领呢,居然连我这小小的地母帐也动不了分毫。”话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此番言语直将绿袍老祖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刚刚平静下去的气血又涌上头来。兀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拖出来错骨扬灰方才甘心。 郑元规见对方被自己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禁又是一番冷嘲热讽,说他不过尔尔,小小年纪恐怕还在吃奶呢,还不回家找妈妈去等等言语。 闻言,绿袍老祖已是怒极,心头反而倒冷静下来,只是看着郑元规连连冷笑几声,就连原本伸出去想要有所动作的双手也自拢回,径自走到一旁坐下。 郑元规骂得兴起,语言是越发的猥琐,难以入耳,但是再看那来人,却不再生气,好似置若罔闻,最后居然走到一边闭目静坐。心中甚是不解,虽然知道敌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有所动作,但是仗着这地母帐的护持,浑然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的狂骂乱噪后,没有人反应,不禁也自觉无趣,便渐渐的住了口,专心一意的破禁准备取宝。 不过郑元规心急取宝,见已经运法几天也无甚太大收获,虽然明知,只要继续下去,几个月后定然能够成功,但此刻强敌一旁虎视眈眈。虽然不是怕他,但为了以防万一,再生枝节,决意不惜耗费元气,用出传自陷空老祖的癸巳本命神光强破禁制。 就见他双手一搓,一蓬薄薄的黑光罩在了地上那层耀起的金霞之上,微微接触,就见滋滋之声不绝于耳,好似水火相遇一般,腾起漫天的水雾。这两一相交,黑光瞬间即便少去小半,看得郑元规是心疼不已,不过还好癸巳本命神光显然也是颇为厉害,地面那层金霞居然就剩淡淡的一些霞影了。心想,反正事已至此,干脆就再舍得些元气,一举就将禁制破去,大不了回去再花些苦功补回来。虽然已是如此相法,但见自己所练的癸巳本命神光又自少去了一些,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一来只是宝物吸引,二来也就是硬撑而已。 不想那剩下的淡淡金色烟岚甚是顽强,又自耗费了郑元规小半癸巳本命神光,方才破去。不过禁制一破,他立刻也就顾不得心疼了,赶忙将地面挖掘开来,没有多深便看见一个三尺多长,两尺宽的石匣,外有符咒禁錮。 知道便是此物无疑,略运玄功,张口喷出一道紫光,石匣立开。一看内中宝物,正好是三口宝剑和一个符咒密封的古玉瓶。剑上宝光腾腾,玉瓶高才五寸,除形制古雅,玉色温润外,并无奇处。 此剑乃三阳一气剑,郑元规先取了一口在手内,随手一拔,不料石匣中两口也相继自出,果然三阳相生相应,收发同一,不再分散。再一细看,剑柄三星凸起,剑长三尺三寸。手中略一舞动,便发出丈许长的芒尾,端的追虹耀目,照眼欲花。尤其剑光共是七层颜色,闪烁幻映。舞动一口,那两口也自同时颤动,端是神物利器,不同寻常。 宝剑固是非凡,但郑元规却知道,那玉瓶名曰青蜃瓶,更是一件至宝,论起个中奇妙远在这三口宝剑之上。 一下子连得两件至宝,郑元规不禁欣喜若狂,原本虽是有些听闻此地秘藏的乃是这两件宝物,但心中未免还有些不信。谁想起出一看,果真如此,欢喜之意,自然无用多言。 古人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郑元规连番得意之下,不禁忘记了还有强敌在侧,先是只觉心中一震,还未有所反应,就看见眼前青光一闪,手中宝物连同石匣俱都为人所夺,接着眼前一声雷声响起,身上一痛。幸好他功力还算深厚,就此一下,知道肉身已为来人所毁,赶忙遁出元神,也不及细看敌人,带着地母帐,一朵黄云拥着一个小人远去,转瞬消失不见。 绿袍老祖一顿足,化作一道青光,紧追其后而去。 此番描述,说来话长,其实也只是发生在眨眼之间而已。原来绿袍老祖看出这地母帐好似别有玄虚,不似一般的法宝,自己恐怕不能强破。便自坐至一旁,运用元神暗暗观察,果然如此一来便被他看出了内中的关窍。 地母帐本身固然厉害,但还不至于如此强悍,能将人震伤,玄机就是在于它连接地气,和这四周方圆百里的群山峰峦连为一体。本来一般人就算知道了,没有东方乙木至宝,决然没有法子断开地气连接。 不过却是难不倒绿袍老祖,仗着业已大成的青木神光,生生的斩去地母帐与四周地气的连接,事后还不放心,更是在地母帐四周布下一层青木神光,此番举动本也并非不可察觉,尤其郑元规业已将此宝祭练得与心相合。 盖因当时,郑元规正运用癸巳本命神光,元气大耗痛惜不已,心神激荡之下,竟然未曾察觉。 绿袍老祖见他好似并未察觉,开始还怕他乃是故布疑阵,便想静观其变片刻。待到,郑元规取出法宝观赏,知道机不可失,纵身上去,不惜耗费元气,强用青木神光凝聚化雷,硬生生的在地母帐上炸出一个洞来,然后飞身进取,先抢了法宝,然后又是给了郑元规一记青木神光雷,将其肉身粉碎。 后见其知机,元神居然逃遁飞逝,知道此时不除,日后定是后患,急忙又自追赶而去。 第六章 赤身寨 金身罗汉法元自慈云寺一战败北后,便想四处去寻帮手,以报前仇。今日正想去看一老友。忽见一道黄云在前,身后有一道青光追赶。 前面那朵黄云略带几分邪气,有几分眼熟,后面那道青光并未曾见过,不知何家路数,不过却是不带丝毫邪气。心中立马又了计较,以为定又是正道中人,追杀邪派的同道,自己断然不能坐视不理,刚想上前。 再看着那朵黄云,想起好似自己好友郑元规的护身至宝―――地母帐,再一看内中好似拥着一个婴儿,更是想上前问个明白。不料那朵黄云中人好似也已看见法元,一改方向,就向他这飞来。 法元此时愈发料定黄云之中定是郑元规,只是疑惑,他法力甚是高强,不在自己之下,又有诸多异宝,不知怎么落得如此狼狈,还被人在身后追赶。 见那黄云,身还未至,声已传来,“法元道友小心,此人厉害非常。” 见郑元规出言提醒,法元素来谨慎,不敢大意了,伸手脑后一拍,飞起几道红线就向那道青光迎去。 绿袍老祖刚刚也闻得郑元规之语,原来眼前这个十分矮胖,相貌凶恶,身穿一件烈火袈裟,手持一技铁禅杖的人便是法元。 见法元放出几道剑光,阻挡自己的身形,知道不过了他这一关,恐怕是杀不了那郑元规了,无奈停住身形。 那几道红线飞至身前,绿袍老祖也不见作势,就看身上升起五道彩烟将那红线剑光托住。 法元一见,惊呼道:“太乙五烟罗。” 转念一想,随即又沉声道:“你乃何方鼠辈,竟然盗得到我五台派的至宝,还不速速归还,佛爷还可留你一条狗命。” 绿袍老祖本就心情奇差,此刻闻言,登时怒斥道“大胆,就是你家混元祖师再世,也不敢与老祖我如此嚣张的说话。”说完,伸手就是五道数十丈的青光,直奔法元而去。 法元先前还想打听看看来人是谁,再做打算,谁料此人一出手就是本派失传已久的太乙五烟罗,顿时贪念大炙,不问由来,便想强抢此物。 绿袍老祖凶名赫赫,当然不是吃素的,又见他如此无理,一出招便下了死手。 法元见来人一出手就是气罡,识得厉害,忙又自脑后飞起几道红线,将五道青光气罡地住。 可笑他自以为厉害,认为来人不过如此,却未曾瞧出绿袍老祖暗藏于气罡中的一颗蚕豆大小的青木神光雷。两厢稍一接触,就听轰的一声,那几道剑光,固然是被炸得支离破碎,就连左手臂也被炸去一截。这还是亏得他的红线剑光挡得瞬息,身子一闪,只断半截手臂而已,如若不然早已必如先前郑元规一般。 不过法元自此一来更是狂怒,一边扬手飞起满天雷火向绿袍老祖打去,一边不住叫骂到:“兀那贼人,竟敢暗算你家佛爷,定叫你死无全尸。” 绿袍老祖本还不欲取法元性命,想要留待日后司徒平亲手手刃杀父仇人,但此刻见他多番叫骂,不知死活。冷笑道:“本来老祖我看在万妙仙姑许飞娘的面子上,只想稍稍教训一番,留你狗命。谁知你居然如此不知死活,不仅嘴角不干不净,而且还目无尊长,今日不杀你,实难消我心中怒火。”说着,就将玄牝珠放起,化作一个大手,就向法元抓去。 此时郑元规已然看出不妙,知道法元必定不是对头的敌手,忙传音声:“法元道友,你不是此人敌手,还不快快随我去见我师傅。”又自化作一团黄云,向南方飞去。 法元此时见到自己飞剑挡住敌人气罡已是颇为吃力,再见对方甚是轻松的又使出阴魔大擒拿法,如此见罢也知不是敌人对手,又听郑元规这么一说,越发的心慌起来。不禁暗怪自己,往日里向来谨慎,怎么今天就如此乱了手脚,也没问清来人就自交起手来。 现在早已懊恼不已,想起郑元规新近拜师五毒天王列霸多乃是邪教中有名的能手,现在虽他一起逃去,不仅可保性命,如果敌人还是不知死活的就此跟去,更可借列霸多之手将其铲除,说不定还能就此得回本门至宝“太乙五烟罗”。 心中一番算计,也就径自一收飞剑,跟在郑元规身后,逃遁而去。 见两人又自逃遁,绿袍老祖心中更是愤恨,一路狂追猛赶, 无奈两人一心逃命,遁光颇为神速,一时半会决计追赶不上。 就这么一追一逃,也不知飞了多远,忽然见眼前两人嗖的一闪,已然落在一个山头之上。 绿袍老祖见他俩不再逃遁,却不知此地业已是那五毒天王列霸多占据之地―――赤身峒。刚也想降下遁光,就见那山上忽然飞起几道血光,不禁暗笑,还以为那郑元规二人为何不再逃遁,想来是找到帮手了。 就见来人分别手拿一柄长幡五尺上下,略一挥舞,就见几幢黑气升起,内里裹着好些通身****的血人,一个个身材高大,相貌狰狞,带着极浓厚的妖光邪气,向季博扑来。 绿袍老祖本就南方魔教的开山祖师,如何不认识这些个鬼门道,知道此幡专伤敌人神魂,而且变换莫测甚是阴险。不过自己那颗玄牝珠,正好便是此类恶鬼的克星,用手一指,头顶立时升起一个碧焰森森的宝珠,带起一片绿云,就向那些血人一卷一照,便已将其消灭。 那几个妖人见血魂被灭,知道神幡已破,都自大怒,便都各自伸手放出一道血光,向他身上卷来。绿袍老祖冷冷一笑,手再一指,先前放出去的那颗宝珠化作一个绿光大手,径自一捞,几人放起的血光,已然被玄牝珠敌住。 双手再一搓,放出星星碧焰阴火,聚成条条灵蛇般的火链,就向那几人烧去。 那几个人,手中血光真气已然被玄牝珠吸住,一时半会,居然收不回来,见敌人阴火烧至,一时间不由慌了手脚。 有的背后飞起一道光华将自身护住,有的张口喷出几口丹元之气抵住阴火…… 正当绿袍老祖刚想就此再加把劲将眼前几人除去之时,不想对面山头,又升起几道血光,看来此地郑元规同道甚多,正想就此再施狠手。 忽然想起一事,先前自己怒火中烧,怎么就忘却了这郑元规业已拜师五毒天王列霸多,此处看来定就是列霸多的地头赤身峒无疑,先前郑元规与法元的传音,绿袍老祖并未曾知晓,否则也不至于此时方才警觉。 暗暗想道,列霸多虽然听说枯坐多年,但是元神法力甚是高强,而且练有几样邪道至宝,自己就此对战,恐怕输赢难料。再加上此处就是他的老巢,门下弟子众多,虽然未必能对自己有什么伤害,但是万一对阵,毕竟还是麻烦。几番一想,绿袍老祖心中却是有些退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是就此离去难免令人耻笑,还需想个万全的法子才好。 绿袍老祖一面心不在焉的应付这四周来人,仗着太乙五烟罗护身倒也无需担心,一面思索着等会列霸多出来自己该是个什么态度才好,不过就此服软,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就在此时,四周围攻之人突然全部停手,绿袍老祖不禁愣了一愣,对面山上传来一人说话之声:“不知来者何人,无故欺辱本王门下弟子。” 闻及此人自称本王,绿袍老祖知晓说话之人定是五毒天王列霸多无疑,冷笑一声:“老祖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至于欺辱一事,何不去向你弟子问个究竟,到底是谁欺辱在先。” 四周妖人一听刚刚围攻之人乃是绿袍老祖,心中不禁一惊,这些蛮人,地处苗疆,所知之人不多,但独独这绿袍老祖因为同在南方,威名却是听说过的。传说此人,凶狠无度,暴虐自私,尤其还有生吃人心的嗜好。此等行径,就连这些蛮人都觉心惊,如何不惧。 对面山上之人闻言也好半晌没有说话,再开口,语气却是比先前缓和许多,只是有些疑惑:“绿袍道兄,本王虽未曾有幸蒙面,但传说好像与道友的相貌不甚符合。” 绿袍老祖闻言,见列霸多的语气婉转许多,却也不好意思自作凶狠,嘎嘎的笑到:“老祖我最近闭关功行大进,故此相貌有些改变,哼…不料居然还惹出事端来。好多晚辈居然就此目中无人,敢对老祖我下手,岂不该死。”说完,又是一阵怪笑。 对面山上之人似乎也认为没人敢假冒绿袍老祖的名头行事,大声笑道:“闻言老祖雄踞南方两三百年,从无对手,乃是魔教中有名的人物,本王心中早已仰慕已久,无奈早年走火,肉身僵坐,自此便未曾离过南疆。此番得遇老祖,还望能至蜗居稍坐片刻,容我招待一番如何。” 见列霸多的言语,似乎并没有要为郑元规和法元出头的意思,心中甚是不解,但闻言邀请,却也不远示弱于人。况且自己有太乙五烟罗护体,不怕他暗中闹什么鬼,便自化作一道青光,向对面山头飞去。 赤身寨便是在对面那座山上的一座危崖之上。那座峰崖平地涌起,不特形势玲珑秀拔,洞穴甚多,此刻全崖上下更点着千万盏银灯,明辉四射,灿如繁星。崖前寨门外并有两幢三四丈高的妖火,光焰惨碧,映得远近山石林木绿阴阴的。 刚落至寨门前,就见妖火中现出两个相貌狰狞的妖人,各持一个长大号筒,鸣呜狂吹。随即听寨中鼓乐之声大作,由寨子走出一人,季博认得此人便是刚刚跟自己对敌的几人之一。 只见他略一拱手道:“教主,请老祖入内。” 绿袍老祖进了寨子,就见远处一队年约十五六岁的俊童美女,各持香花、银灯、提炉、宫扇等仪仗,已从寨内山洞中缓缓走出。 同时,四围爆音四起,叭叭连响,眼前一亮,立有二十四幢同样妖火突然涌现。内里各有一个奇形怪状,手持弓箭刀矛各种兵器的蛮人分班排列。 男女俊童后面,有一片丈许大的血云,上坐一白衣少年,也由山洞中冉冉飞出。到了洞外,居中停住,血云立化为一个色如红玉的圆墩。 少年坐在圆墩上面,笑道:“刚刚本王业已问过我那劣徒,知道错乃在他。但他毕竟也只是一时生怕藏宝为人所夺,见老祖的遁光虽不似正教,却又不带丝毫邪气,以为定是正道中人,方才决意先下手为强,偷袭来人。只是不知老祖却是又自何处习得此等妙法,看来颇为玄妙呢。” 绿袍老祖闻言,故作神秘只是微微一笑,径自前跨出一步,足底腾起一朵绿云,随即盘坐其上,悬离地面升至与列霸多齐平,然后才自说道:“老祖我早些时候无意之中得了一部道书,参悟之下居然发现颇为玄妙,欣喜之下便自修习了一番,结果不但自身相貌大变,而且只要运用其中记载的遁法,却是丝毫不见邪气。”说完又是一阵的得意地大笑起来。 其实,先前列霸多的话,好似乃是赔礼,实则还是怀疑绿袍。口说无凭,绿袍老祖干脆就将玄牝珠化作一团绿云,将自身托住,借此消除列霸多得疑心。然后又稍微解释一番,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得意地样子。 果然,列霸多再开口时,已是不在纠结与身份的问题之上,微微笑道:“恭喜老祖有此奇遇,功行大进。只是先前两人之事,还望老祖看在本王的薄面上,能够就此揭过,那宝物就算是给老祖赔罪的,此后本王也自会命他们不许再行寻仇生事,可好。” 这列霸多一番话语却是字字颇有韵味,宝物到了绿袍老祖手中自然肯定是要不回来,除非他撕破脸皮强抢,于是干脆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说是赔罪。末了一句,好似特别关怀,不允郑元规两人寻仇,实则乃是激将法。按照绿袍这等高傲独行之人,又怎么怕人寻仇,所以…… 哼……绿袍老祖心中冷笑不止,表面却甚是猖狂的说道:“老祖我难道还怕他们寻仇,日后若不服气,自可来百蛮山寻我。”说完又是嘎嘎的一阵怪笑。 第七章 端午之期 见绿袍老祖颇为嚣张的走了,洞内飞起一团黄云飘至列霸多的身前,郑元规尖声叫道:“师傅为何轻易就放走了那老魔头。” 列霸多此时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冷声说道:“孽徒,莫不是你还要本王现在就与那绿袍老祖拼个死活不成。” 郑元规闻言,知道乃师心性莫测,狠毒非常,恐怕自己刚刚一番有些不敬的话已然惹得他生气,急忙诚惶诚恐的说道:“弟子该死,一时性急口不择言,还望师傅恕罪。” 列霸多重重地“哼”了一声,才自说道:“你又岂知本王算计,那绿袍老祖一身法力甚是高强,又岂是如此能够轻易杀死的,即便能够成功,最后的结果也必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要知道此刻乃是非常时期,你那师娘处处与我作对拼命,有此大敌再侧还未清除,又去另树强敌。鹤蚌相争,岂不白白令她捡了便宜。” “师傅睿智,弟子万难企及。”郑元规闻言又是一通奉承上去。 “再说,日后又不是不可去寻他报仇,此间事了,总要找个机会去他百蛮山看个究竟。”说完,列霸多又是一阵冷笑。 离开赤身寨未有多远,绿袍老祖就停住了那让人感觉十分欠扁的笑声,心中暗暗咐道,这列霸多之所以如此客气的未曾动手,并不是害怕自己了,记得原著中说他附近有位强敌,如果所料不差,定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没有把握一举拿下我,如果僵持之下,连续数日斗法,自然生怕为敌人所趁。不过邪派中人向来睚眦必报,自己听他言语,料定他日后必会来百蛮山生事,还是要回去早做准备。 其实就算将来列霸多不来找自己的麻烦,绿袍老祖只要时机成熟也定也不会放归他的,毕竟彼此仇怨已生,岂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够揭开的。 万一日后趁自己哪天失势之时来寻隙报仇,岂不又是事端。 可惜自己现在最多就与其拼个两败俱伤,本来照那横纵联合之法,去寻列霸多的那位敌人合作本是上策。可惜绿袍老祖却知道,那位虽然算不上是正道中人,却也绝对不会与自己这样的魔道祖师有什么好感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此事还是需好好周详的计划一番。 绿袍老祖刚一回山,唐石便来拜见,说是有事禀报。 叫唐石进来后,开口问道:“徒儿有何事要说。” 唐石行过礼后,方才说道:“滇西教的毒龙尊者又派人送口信过来给师傅,说是五月端午在青螺峪与正道斗法,特邀师傅前去助拳。” 计算一下时日,距离端午也没有几天了,知道原本绿袍与毒龙交情还是不错的,此番不去固然是说不过去,实乃还有一桩顾忌。 原本按照以前绿袍老祖的想法,这种正邪之争,却是不会进去搅和的,省得被正派盯上,自己只想在正邪之外令保自己一方清静就可以了。 不过他多有顾忌的却不是这个。 因为自慈云寺大战之后,绿袍老祖突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脱离争斗其实一直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自己老早就是正派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而且要知道就绿袍老祖原先的凶名,又有谁肯信自己业已不欲争斗了呢。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他们自己愿意安静下来,那就让绿袍老祖将来把他们打得安静下来吧。 实乃端午之日,便是文蛛出世之时,它体内孕育的那颗乾天火灵珠,绿袍老祖志在必得。本来这种事情,交与弟子来做,只要方法得当也没有什么困难。但是此物对于绿袍老祖现今成就实在是至关重要,生怕有所万一,还是自己亲身前往,方才能够安心。 想罢,心中业已拿定主意,便对唐石说道:“为师端午之日,实在有一件关系他年成败大事要做,唯恐不能分身。我门下现就你与司徒平最有成就,为师时常不在山内,日常事物需要你来主持,离开不得。那就只有你那师弟司徒平有些闲暇,为师本意就令他前去,你看如何。” “一切就听师傅做主。”唐石恭敬的应声道。 “嗯。”绿袍老祖想了想,“那你现在就叫你师弟过来吧。” 待到司徒平进来后,绿袍老祖将此番夺来的三柄宝剑取出,笑道:“你想必也听你师兄说了,为师找你乃是为何,不知你是否愿意代为师先去。” 司徒平说道:“弟子愿意。只是生怕修行不足,白白替师傅丢了脸面。” “哈哈…这且无妨。为师知道你多年练剑,身兼五台、峨嵋两家之长,自上次辛辰子一役后,家传的宝剑被毁,此后就未能练剑。为师此番出山,寻来这三柄宝剑,特赐与你。”说完,绿袍老祖将手中的宝剑递了过去。 然后为他详细的介绍了一番。 看他颇为欢喜的拿着宝剑,绿袍老祖脸上不禁也多显慈颜,略带笑意言道:“此剑固然神奇,你还要多加练习才好,免得为外人所夺。只是此去青螺峪,没有多少时日,你且将此剑稍稍练习,记住切不可运用此剑向正道前辈出手,以防被夺。小辈一般的倒无甚大碍,也都只是仗着神兵利器之功,己身法力不算高强,用剑无碍。” 想了想,还不放心,又自叮嘱道:“你此番前去助拳,如果有人无理,便就此回山,不用多做纠缠,我日后自会寻人理论。如果主人客气,你便对他说,为师之事当日可了,必定速去助阵。” “是,弟子记下了。”司徒平自然知道此乃关切之语。 绿袍老祖思虑一番,再无偏漏之处,便挥挥手道:“那你就先下去吧。” 刚刚拿出三阳一气剑,不禁又看见了另外那个玉瓶,知道这也是一件上古奇珍,而且好似擅于收取敌人的宝物,不过具体的怎么个用法,绿袍老祖一时间却也是没有太多头绪。 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不得日后用法重新祭炼一番便是,自然能够运用自如。 绿袍老祖决意,趁着端午之前,还是再静坐几日,稍稍用功,养精蓄锐,静待端午之期。 第八章 毒龙尊者 端午之期迫在眉睫,司徒平敬奉师命前往滇西教毒龙尊者处。 喜马拉雅山红鬼谷有千百雪山围绕,亘古人踪罕到,毒龙尊者自与绿袍老祖在西灵峰斗法后方才迁居此处。那次斗法本准备拼个死活存亡,不料白眉和尚带着两个扁毛畜生想于中取利,被二人看破,合力迎敌,白眉和尚才行退去,因此倒变仇为友。 从百蛮山出发,司徒平驾着剑光,约有个把时辰,到了喜马拉雅山红鬼谷外落下。看看已至谷口,不敢放肆,就此走进去。 进谷一看,谷内山石土地一片通红。入内二十余里,只见前面黄雾红尘中隐隐现出一座洞府。洞门前立着四个身材高大的持戈魔士,见有人走近,其中一个见来人眼生,忙开口问道:“来者何人。” 司徒平见洞口侍者问话,拱手回道:“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弟子,特奉师命,前来助阵。” 那人一听乃是百蛮山的弟子,素知绿袍老祖威名,赶忙一面叫人进去禀报,一面伸手为礼,请司徒平进府。 司徒平方一进府,不禁感叹,这洞府外表看去无甚出奇,不想洞内竟是晶玉结成,又经毒龙尊者用法术极力经营点缀,到处金珞璎花,珠光宝气,衬着四外晶莹洞壁,宛然身入琉璃世界。 毒龙尊者一听门人禀报,百蛮山来人,以为定是绿袍老祖,也未多问,甚是欢喜的赶忙出去迎接。不想到门口一看,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心中喜气顿时全无。 不过毕竟乃是一方教主,心中虽然失望,脸上却是并未表现出来,依旧满脸热情的笑问道:“想必小友必定拜师不久,我与令师交好多年,他门下大都弟子我也认得,你却也是从未见过呢。”说完,又是一阵开朗的大笑。 司徒平见眼前来了一个身材高大,声如洪钟,蛮僧打扮得人,又见此地门人对他甚是恭敬,言语之间也似对师傅十分熟悉,猜想定是此地的主人-----滇西教掌教毒龙尊者。 忙自躬身行礼,回答道:“弟子司徒平,乃是师傅新近所收的弟子。今日特奉师傅之命,前来听从毒龙师叔调遣。另外…”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师傅还有书信一封,命弟子定要亲手交于师叔手中,说是此中详情甚是关键。” 毒龙尊者一听,好生奇怪,绿袍那厮又在故弄什么玄虚,只将信收下后,又问道:“你师傅为何不曾前来。” “师傅因为端午之日有一件关于他年成就的大事需要去办,故此分身乏术,恐怕不能前来。不过师傅也说过,如果事情顺利,自会马上赶来为师叔助阵。”司徒平又将绿袍的交待,重复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司徒贤侄,想来一路劳顿辛苦,我先命弟子带你前去休息一番。”毒龙尊者一指俞德,意思叫他带司徒平前去休息。 见司徒平走后,毒龙尊者脸上笑容顿敛,绿袍这厮却是怎么了,先前慈云寺大战请他帮忙,推说静坐闭关,只是门下去了几个弟子。这次自己有派人前去请他,去时门下弟子说他并不在家,虽不知真假,但想来回来后,知道消息定不会就此推托。 谁知此次更是过分,只派了一个门下新近的弟子前来,虽说自己看着司徒平根骨上乘,资质想来也不错,但毕竟入门未久,能有什么功力。毒龙尊者心中是越想越气,在看看手中还有一封什么书信,恨不得把它撕碎才好。 忽然转念一想,也许内中绿袍另有交待也说不定,便忍住心中烦躁,将信取出一看。 周围门人,见毒龙尊者在司徒平走后,脸色甚是不佳,后来再见其看了那封信后。先是一脸将信将疑的捉摸不定的神色,后来似乎有有些欢喜之情,周围弟子先还以为师傅定是雨过天晴,哪料看至最后,毒龙尊者居然将手一抖,信上平空升起火来,便自烧化。 然后就听毒龙尊者大喝一声:“来人,还不快将我与八魔找来。”说话之时,脸上表情咬牙切齿,好似愤怒已极。 青螺山八魔,本不是毒龙尊者的弟子。只是自从他们的师父神手比丘魏枫娘在成都被妙一夫人杀死后,知道峨眉派厉害,稍为敛迹一点。后来又因找人寻仇,不想遇上追云叟,不仅仇未报成,就连飞剑法术,俱都被破。 见有前车之鉴,八魔不得不早有防备。正在拟议之中,恰好俞德在成都遭惨败,失去毒龙尊者赐的红砂,想逃回滇西去向他师父哭诉,请求与他报仇,走过青螺山。八魔原是后起余孽,虽然本领厉害,对于各派有名剑仙异人,都不大认得,当下发生误会,动起手来。 论剑术,八魔原不是俞德对手。一则八魔人多,二则有那蛮僧布鲁音加相助,俞德被困核心,脱身不得,无心中打出他师父旗号。八魔久震于滇西毒龙尊者的盛名,又知他们师父魏枫娘与毒龙尊者的渊源,立刻停手赔罪,请至魔宫,就便婉言请俞德引见。一面正苦能浅力弱,一面又与正派结有深仇,当下一拍便合,情如水乳。 俞德回去向师父哭诉前情,他本是毒龙尊者的宠徒,加之毒龙尊者近来法术精进,又炼了几宗法宝,早想在中土多收一点门人,光大门户,增厚势力。八魔人多势众,在青螺盘踞,难得他等自甘入门,正好借助他等一臂之力,收将过来,为异日夺取布达拉宫的根据地,立刻答应了八魔的请求,将魏枫娘一层渊源撇开,直接收为徒弟。 八魔闻得同门传来的毒龙尊者口谕,急忙赶至红鬼谷前去拜见。 见到师傅毒龙尊者,忙自请安,却见师傅神情甚是不快,只是盯着自己一行八人冷笑不止。八魔见此情形,知道毒龙尊者对自己等人,好似十分的不满,只是不知做错了什么,心中俱都惶惶不安。不过却又不敢开口,直把八魔急出一身冷汗。 ).神沙外封闭的魔法破去。接着朱梅手一扬,飞起一红一白两个晶彩透明的圈儿,钊轮电转,流光荧荧,直往沙障之飞去。转眼之间,耳听咝咝之声,红光白光越来越盛。那数十百丈的五色光华流转的神沙竟然越缩越小,全都穿入圈。现出甬道原形。 收完头三层神沙,后面的朱梅与瑛姆一路破开禁制,一边收取。两人法力高强,已破一收,动作十分迅速,等到初凤感应神沙甬道不妙,赶来之时,神沙已然为朱梅收去大半,一时间是又急又怒。 朱梅一见主人出来。对着空龙雀环一指。一红一白两个光圈,便带起两道粗约丈许,长约千丈,像微尘一般地淡影。直往洞外飞去。却是将宝环送往嵩山二老的另一位追云叟白谷逸处。 嵩山二老自从在月儿岛连山宝库将龙雀环得到后,合力多经祭炼,不但威力大增,而且第三人休想妄动。 初凤等人一见乃是朱梅。心虽是一惊,但此刻怒火烧,却也顾及不了许多。两厢一言不合,便自动起手来。却不想。自己等人虽然修行多年却哪是朱梅与瑛姆的对手,尤其瑛姆已然功行圆满临近飞升,此次前来虽是受人之托。却也不愿多造杀孽。否则覆手之间。紫云三女定然难逃。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道行法力也差不了太多的朱梅。 不过就算这样,紫云宫三女还是远不能敌。支持不到片刻就向宫内退去。 朱梅和瑛姆追进宫内,一见金蝉人竟然为魔法所制,赶忙解救出来。人一经救醒,更是恼怒难当,纷纷大开杀戒。 首先冬秀被杀,接着又是三凤也为甄氏兄弟所杀,最后只剩初凤,二凤夫妇以及慧珠一路逃避,来到了金庭玉柱之内。四人知道此次峨嵋定然是要赶尽杀绝,败退如斯,虽然仗着金庭禁制严密,却也只能抵御一时,芶延残喘罢了。初凤此刻悔不当初,早该听那绿袍老祖与许飞娘之言,否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初凤愈想愈发的悔恨,又是恨那峨嵋如此强横不讲情理,妄称正道,一时间悲愤欲绝,仰天高呼“天道不公,天理何在。”声如杜鹃啼血,撕心裂肺般的哀诉。 “以你微末道行,岂能明了天道运转,天机几何。妄占福地,不思进取,反而一味倒行逆施,今日果报相循,你等却是难逃法理。”朱梅在外听闻,冷言讥讽道。只是现在这金庭禁制乃是金母遗留,为初凤得到道书后方才开启,以朱梅和瑛姆之力,一时间却也难以攻破。 初凤等人闻言,刚想反唇相讥,突然听到一阵微弱,但偏偏却又异常清晰,宛若婴儿之声在四周荡起“朱矮,以你微末道行,岂能明了天道运转,天机何在。妄图相助峨嵋窃夺福地,倒行逆施,今日果报相循,你也定然难逃公道。”这人倒也有趣,将朱梅先前对初凤所说之话,基本原封不动的,又还给了他。 在场诸人俱是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来一人。初凤四人却是有些窃喜,看此人言语,应该是友非敌。 朱梅闻言顿时大怒,叫骂道:“何方妖孽在此作樂,还不快快现身。”神情虽是暴怒不已,实则却是默运法力,四处搜寻这说话之人。 那人又是一阵大笑“嘎嘎…朱矮看看你这话说的,莫非这就是你等正道 的面目所在,别人稍有忤逆之言,便扣上那邪魔之名而皇之地铲除异己吗?” “呸,我等正道人素来光明正大,也只有你等邪魔歪道,才会整天藏头露尾,鬼鬼樂樂。”朱梅冷笑不止。 “朱矮,莫要这般抬举自己,恐怕是找不出我的行踪,故意言语相激,想令我自动现身吧。”那人却也不动怒,依旧哉哉的说道。 朱梅心事被人一语道破,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只是搜遍紫云宫上下,却也不见敌人丝毫踪迹,想要发作,也没有对象。只得强自嘴硬道:“我自有办法让你现身,这么着急做什么。” 慧珠此时越听这说话的声音,越觉得像一个人,不禁开口呼道:“来者可是绿袍老祖。” 初凤原本只觉这声音熟悉,却也没有想到究竟是何人说话,突然听到慧珠提及,方才突然醒悟,知道他法力高强,即使不能将敌人逼退,想来救助自己四人脱困,绝然没有问题,也忙高呼道:“今日紫云宫来敌侵袭,三妹、冬秀已然身死,还望老祖慈悲,襄助我等,大恩大德,初凤没齿难忘。” 就这说话间,金庭央地那根玉柱之上,陡然一阵绿光闪过,从分离出一个比绿光团,向初凤四人飞来。来势极缓,不停变幻,离开玉柱不远已然略具人形,待到初凤四人面前时,赫然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童形象,身披一袭绿衣,面如满月,眉清目秀。 初凤一见,果然便是绿袍老祖,知道没有猜错,心欢喜不已。此间生死关头,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径自盈盈跪拜于老祖身前,哭诉道:“正道蛮横,今日紫云宫已然覆灭在即,还望老祖慈悲。” 慧珠此时也自跪拜道:“昔日多有冒犯,还望老祖海涵。慧珠死不足惜,唯望老祖能够将初凤姐妹救出险地。慧珠情愿一死谢罪。” 绿袍笑意盈盈,甚是宽怀的说道:“老祖我既然来了,自是相助你等,否则还来这里做什么。”将二人一一扶起。 朱梅在外,见到乃是绿袍这个魔头前来作怪,叫骂道:“你这魔头,十恶不赦,凶名累累。现在面上假惺惺的在此故作慈悲,心还不知道打地什么歪主意呢。矮我可不似东海三仙那般心慈手软好说话呢,今日定叫你有来无回。” 绿袍冷笑道:“朱矮,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你之能,恐怕还不是老祖我的对手,唯一依仗的还是严瑛姆在旁,妄图二人联手。知道你正道素来喜欢以众凌寡,老祖我却也不惧。看你二人又能耐我何。” 严瑛姆此刻听到提及自己,微微笑道:“贫道早已不欲杀戮多年,此次前来,一是朱道友盛情相邀,二来则是昔年受甄氏兄弟师傅天游坐化之前所托,助他二人报那父母大仇。” 绿袍听了,指着瑛姆笑骂道:“哼,瑛姆你为人最是阴险狠毒,比朱矮更甚,谁不知晓,还在这里自命清高,真是恬不知耻。凡是落入你手的,还从未听闻有一人生还。而且平素最喜欢摆出一副前辈高人地形象,偏偏自己又最喜欢偷袭行事。被你暗算致死之人,不知凡几。啧啧…天下如你这般厚颜之人,实属罕见。再说了,甄氏兄弟父母,乃是自己心生贪念,妄图抢夺紫云宫不成,反为紫云三女所诛,却又不知公道何在。” “贫道所杀之人,都是该死之人。”瑛姆虽然气得三尸暴跳,但是当着后辈之面却也不好意思显露,只得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不想绿袍闻言,竟然点头一本正经道:“不错,反正都死了,随便你怎么说都行啦。老祖我也没有什么想要替他们伸冤报仇的意思,先前所言,只是见不得你如此虚伪无耻罢了。” >)之争,一切所行,但求无愧于心。” 朱梅此刻叫道:“严道友,休要多言,这等凶厉恶毒之辈,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既然此番我辈正道人遇上,绝不可放任其逃遁,定要铲除邪魔,为世间除此大害。” >)乃我辈义不容辞之举,任他舌灿莲花,也是难脱公论。”齐金蝉人也俱点头附和,一个个摩拳擦掌不已。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五章 大战紫云宫(下) 道瑛姆、朱梅二人定然联手,却也不惧,依旧十分潇“老祖我是魔教人,自然不像你等这般虚伪。 当年你朱矮与好友瑾一同进山学道,想那瑾虽然矮丑,却有仙缘,后来无意之,巧得一部天书。他并不以此为私,反而顾念朋友情义,拿出与你一同修炼。不想他后来一时戏言,骗说此书还有一册,想要戏弄于你,却为此种下杀身之祸。你自己气量狭小,以己度人,以为真个还有一册,因为想要学习,明求不成,便生毒计。趁那瑾元神出游之际,将其肉身占住,使其不能归窍,以此相胁。可怜那瑾哪还有什么天书,百般哀求,最后更是发下种种毒誓,你才相信。 但可笑你功力本不到家,占据别人肉身,能进不能出。最后无奈,只得说将自己原本肉身借与瑾使用,待到日后功成,再相互换回。谁知道你藏匿肉身又不注意,为野兽所食,已然毁去。若你真个顾念朋友情义,便应替他寻个有根气的肉身回来,偏又自己偷懒,更怕日后瑾修炼有成报复,便随意找了个死于路边的乞丐之身,交于瑾附体。 可怜那瑾原本虽然丑矮,但心气极高,这乞丐之身,根骨不堪,怎能修行,最后更是被你逼迫无奈,只得最后转世。 不想,你更是阴险,知道他转世,假借朋友之名渡与门下,却又故意做作。设计陷害说他谋逆叛师,将其杀害,一共三世,实则便是怕其报复。直至如今,你修道已成,任他如何修行都不能与你为害,这才假意重修前好,真个收于门下。更设计他转成女身,使其情孽纠葛。只能得成地仙,永远不能飞升与你为害。” 朱梅和瑛姆一任绿袍喋喋不休,也不应声,只是加紧施为。破开眼前这金母遗留的禁制。百丈金光雷火,风涌不休,雷鸣阵阵。 反倒是齐金蝉忍不住叫骂道:“我等今日是前来收回紫云宫,不是听你这魔头唧唧歪歪东扯西扯地。” “笑话。这紫云宫又不是你峨嵋之物,收回之语从何说起。”绿袍故作不解,假意调侃道。 齐金蝉鼓着一张小脸,叫道:“这紫云宫乃是前主人赠与我峨嵋开山祖师长眉真人。自然是归属我峨嵋之物。” 绿袍闻言大笑不止,“那前主人本就是窃居此宝地,还敢有脸赠与别人。要知紫云宫本是天一金母所建。紫云三女乃是昔年金母门下转世。不知道谁究竟才是正统呢。” 齐金蝉闻言刚想言语。却吃朱梅阻住,此时朱梅、瑛姆合力。已将金母禁制破开,一行八人,俱都纵身向绿袍、初凤人等扑去。不想刚到半途,瑛姆突然大喝一声“不好”,纵起一道金光卷住金蝉人,就待向后退去。朱梅这时也自察觉有些不对,再听瑛姆一说,也忙向后退去。 绿袍此刻却是哈哈笑道:“晚了。”话音刚落,就见金庭之内一十根玉柱陡然间全部折断,轰然倒地,紧接着整个紫云宫都开始震动起来,一时间天摇地晃,金庭失去玉柱支撑终于支持不住四外无尽的水压,就听砰的一声,四裂开来,海水瞬间浇灌进来。海水打落在绿袍等人身上,就见他们好似如同泡沫一般,一触即破,顿散虚无。 此时紫云宫内此处坍塌,海水倒灌,昔日神仙妙境,就这么瞬息即便毁于一旦。 此时海上正有人注视着脚下,好似沸腾了半,咕嘟咕嘟不断翻滚的海面,虽然海面看去才仅有丈许方圆,但是大家全都知道,实则海下已是波澜汹涌,大劫将起。因为由此下潜千百十丈,便是海眼,原本建造紫云宫的那处海眼。 一人笑言道:“老祖此举是不是稍嫌有伤天和。” 另一人闻言也自大笑道:“哈哈…神君何时变得如此慈悲为怀。老祖我可还是听了神君一席教诲方才明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呢。”此人自称老祖,但声音听去却好似婴儿一般。这声音顿了一顿,复又言道:“就像神君所言,我等本就魔教人,顾忌这劳多干嘛 那被称神君之人,此刻又笑骂道:“亏你还说明白了呢,万法随心,又哪来善恶之分呢。” “嘻嘻,神君说得正是,又受教了。” 这海面上其五人正是绿袍老祖以及初凤等人,但被绿袍称为神君的,却是一个与剑眉星目,身穿一袭 风姿俊朗的年轻道人。 初凤等虽然被绿袍一带出紫云宫就见到这个年轻道人,似乎早已在海面上等候多时,不过绿袍没有介绍,四人却也不知此人来历,只是看样,两人似乎甚是熟捻,言谈之间多有调侃。 原来绿袍现身之际,就与初凤言语,紫云宫定然不能保住,不如就此毁去。初凤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如若落入敌人手,还不如就此毁去的好。 此刻紫云宫已然毁去,但是峨嵋诸人定然不会有什么大碍,见绿袍偏又与那道人交谈不休,好似全不在意。心实在急切至极,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峨嵋诸人法力高强,宝物神奇,恐怕这区区海难,就算方圆千里都自沸腾也都难以奈何他们吧。” 年轻道人皱了皱眉头,点头应道:“不错,尤其是那朱梅与瑛姆,此二人成道在即,法力高强,着实难以对付呢。” 绿袍却反而笑道:“神君既然早有布置又何必拿初凤寻开心,故意逗她呢。” 此言一出,年轻道人意图已被拆穿,自然不便再假装下去,半真半假地调笑道:“我自然是看上了初凤,才这般逗她的。哪似你这个无情无欲的怪物,看到这等美人也都不知道怜惜。” 初凤才知二人毫不着急,竟是早有布置,一颗悬着的心不禁放下许多,只是听着那年轻道人如此轻佻地话语,公然调戏自己,心嗔意顿生。但是又见此人居然对绿袍老祖也敢不客气地骂声怪物,虽然可以说是二人交情深厚,但也可侧面显出这道人地位尊崇。 要知道魔教人,素来排资论辈都是按照实力高低划分的,这人能够跟绿袍老祖相交,说明此人实力最起码不在绿袍之下。现在自己等人已非当初雄踞紫云宫时可比,已然就跟丧家之犬差不了多少,如何还能狂傲的起来。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认命了。心念一自转变,不知为何,却又好似起了一丝羞意一般。 绿袍突然间笑声顿止“咦?” 那年轻道人也自喃喃道:“这朱矮和瑛姆还算知道自己是正道人,已然开始行法禁制那海眼爆发了。” “哈哈…”绿袍突然又大笑起来:“他们既然想要禁制,那老祖我就给他加把劲。”抬起袖口,内滑落出一面黑色丝帛。绿袍抓住一端,凭空抖动一番,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上立时波澜顿起。 那年轻道人,一见此物,双眼不禁一亮,“绿袍,看来你家私不少嘛!连着上古异宝卷海绫都落在你手了。啧啧…这下朱矮可有得受了,哈哈…快点,用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水到底是怎么玩地。” 初凤开始一见这黑色丝帛虽然看起来平淡至极,但看绿袍刚刚随手一挥,竟然就能掀起汹涌波涛,知道定然是件至宝。本来听那年轻道人,前半段的介绍,也没什么,到后末了一句,竟然好似这宝物就是专门为玩耍嬉戏一般,一时间不禁啼笑皆非。 但绿袍好似不仅没有在意,反而更加起劲了一般,应承一声,将那黑色丝帛一抖,另一端已然垂没海水之。过了半晌,竟然还真个回头对那道人说了一句“你注意看好了。”接着,就见绿袍握着丝帛的那只手,左右连连摆动。 初凤还以为将要有什么动人壮观的场面出现,不想又等了一炷香地时间,竟然还是没有丝毫动静,莫非法宝失灵,又或者被朱矮破了,心正在琢磨着。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天地整个都好似晃动了,自己身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动摇西摆起来。 过了好一阵才定住身形,此时一看,心惊讶,难以言表。原来先前不是天地晃动,而是这海面突然左右颠簸起来,而其还极有规律的一左一右。因为初凤一直就盯着海面看,相应之下,方才会产生天地晃动地错觉。因为此间四外一眼茫茫看去几乎全是大海,海天一色之间,自然模糊了天地地概念。 渐渐地这波澜晃动已有数十丈高下,可不要就此小看,绿袍晃动的乃是整个方圆近千里内地所有海水,从海底至海面,由上而下。绝非一般的就此掀起海面百丈怒涛之术可比。 若非宝物神奇,绿袍也绝然没有这般能力。就算如此,绿袍头顶此刻也是白气腾腾,一张笑脸帐得通红。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六章 先杀一个 自舞动着卷海绫足足有两柱香的时间,方才罢手,将大笑道:“这样玩水,还真是痛快!哈哈…” 那年轻道人,此刻也是满脸羡慕之意,凑着一张脸故作献媚道:“不如这个就借我玩两天吧。” 绿袍对他倒也不小气,闻言递过卷海绫,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拿它去干吗?让我想想,住在水底的也就那么几位,你究竟是想去搅了谁的洞府。” 道人将卷海绫接到手,兀自把玩不休,瞥了一眼绿袍,神神秘秘的说道:“就不告诉你。” 绿袍看他那般模样,以为要偷偷告诉自己,不想被别人知道,还特意将耳朵凑上去。谁知道竟然等出这么一句话,气得直朝他翻白眼,没好声气的说道:“可别给我弄坏了,我还指望它去对付西极教的玄阴真水呢。” 年轻道人全当没看见白眼,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拍着胸口直保证道:“没问题,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 初凤此刻真的有要晕厥的感觉,这两人最初起码还神君、老祖的相互招呼不休,虽然言谈也算不上什么多有高人的样,最起码只让人觉得两人比较随便而已。不想,现在可好,竟然就这么你啊、我的称呼起来,哪里还有什么修道之人的模样,而且更加过分的是,两人现在的举止,就好似两个浪荡,恩,对就是浪荡。全无一点内涵休养。 绿袍当然将初凤的神情一览无遗,不过他现在也不在乎了。 神君曾言,人就好似一块白绢,魔教在正道人眼就好似一滩污水,凡是在这里趟过地,身上就是黑色,永远洗刷不掉。而且既然是混魔道的,要的就是肆无忌惮,无拘无束。像绿袍先前那般。束手束脚,生怕正道围剿,这边忍辱,那边负重的。何必呢!还不如乘早改投正道好了,打个下手,也比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强多了。 再说魔教之人向来就不喜欢合纵连横之说,除却几个实在有交情的。凡事都是自扫门前雪。想要联合,虽然也不是不切实际,但是所费心力…结局定然是事半功倍。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家把徒弟教育教育好,凭自己一家之力干掉人家。才算本事。 虽然,绿袍觉得神君说得不一定全对,但不能否认魔教人就是这个样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再想想自己前面也确实活得窝囊。自己心性本就不是什么精于算计,忍辱负重的主。先前所行,也是因为自己觉得好似只有那般才能有一条生路。现在听了神君言语,却不禁有些拨云见日之感。 老混魔教,天生就是黑道的,处处窝囊,还不如趁早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好了,省得憋屈死了两眼一睁,还死不瞑目呢!反正现在法宝够多,法力也够强,能制自己地恐怕也没几个。再说了,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实在不行了,找个里一躲,妈的,老数百年后出来了,又是一条好汉,继续跟你对着干! 何必像现在这般,处处都要低人一头,看见个垃圾,都还要顾忌下他背后又没有什么大佬,有的话,还要陪个笑脸,不能打不能骂,要用手供着。 绿袍老祖纵横两三百年,吃人心,喝人血,虽然凶残,却也是魔教人人敬畏,当然,畏是比敬要多一点。自己现在可好,随便哪个小辈居然都敢跟自己指手画脚的。不想了,越想越窝囊。 三仙二老又怎么了,老祖我今天就干掉一个,看你丫地还怎么凑个三仙二老出来。 此时那年轻道人,突然收起脸上嬉笑,正色道:“朱矮上来了,估计看你把底下晃得太厉害了,想要先出来对付你了。” 绿袍笑骂道:“你又这般假装出一副正经神色干什么,准备骗谁啦。”脸上虽然笑意不减,绿袍心里可不敢有丝毫放松,嵩山二老成名已久,就算只有矮叟朱梅一人,也绝对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道人闻言笑道:“若不是那严瑛姆的师傅水母姬璇着实有两下,我可是恨不得连她干脆也一锅端了。”笑容虽然灿烂,但是言辞之间却是夹杂着森森冷冽凶残之意,果然是魔教人,将这等取人性命之事也可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下次吧,一个一个来,总归不急的,咱有地是时间。”绿袍竟然也是点头附和,不过却是提出了另外一种说法。 两人正在交谈间,突然海面冲起一 丈的金光,直向绿袍冲来。那道金光,虽然光芒四眼,却给人一种森森寒意。声势虽然浩大,偏偏所经之处,海水不起,波澜不惊。 初凤见了不禁咂舌,这剑光好生厉害,所有海水不是不惊,而是还未来得及掀起,便自被这浓烈金光剑气,硬生生的化归虚无,所以才看去一副平静之像。 绿袍见那金光飞来,知道乃是朱梅剑光,也不躲避,反而诡异的一笑。 朱梅身剑合一,准备就此给绿袍一个重创,见他竟然不闪不避,知道定有诡计,但是仗着自己这飞剑不仅是仙家至宝,更是经自己百数十年精心祭炼,威力宏大。看出绿袍四周定有埋伏,却也不放在眼,想将计就计给他一个厉害。 刚一临近绿袍,就见其四周陡然现出一幕黑光更是隐隐有血光映出。绿袍便站在那黑光之后,但出乎朱梅预料地是,剑光竟然没能穿透,反而没入其。因为剑光飞势神速,想要回转已然不及,竟然整个就被那黑光吞没。 朱梅一进入那黑光之,便见四周黑气腾腾,血光映天,内无数恶鬼游荡。此时突然见到生人进来,纷纷扑上前去。 那些个恶鬼俱都长得与生人无异,只是身形飘忽,隐隐有黑气血光缭绕,看起来不似常人,显然都是修炼有成之辈。而且似乎也都知道朱梅剑光凌厉,虽然扑身上来,但却也不靠太近,纷纷指尖放出缕缕黑气血光,百十只阴魂同时出手,瞬间就自编成一个巨大的黑气血光巨茧,将朱梅困在其。 朱梅其先也没在意,这等区区阴魂恶鬼又如何能是自己剑光敌手。驾着剑光径自冲去,不想竟然那黑气竟然坚韧已极,一任金光如何冲突,只一变幻形状,一时间却是冲之不破。朱梅登时大怒,一手指着剑光,一手扬起,放出百十丈金光雷火,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不想,太乙神雷不放还好。雷火一处,顿时阴阳相激,黑气固然消散了一些,却又激起内变化来。一点点地黄星、银光,交相夹杂的从黑气腾现而出。 朱梅本不知乃是何物,剑光碰触之下,黄星银火纷纷爆炸开来,那银光还好,爆裂之后,只是森寒之气,朱梅倒也不惧,只是那黄色火星,散开后,竟然兀自附着于剑光之上,一时间却也不自消散。 至此,朱梅才真个谨慎起来,敌人此宝威力不凡,莫要一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 就在朱梅被那道黑光吞没后,绿袍伸手一招,那四外缭绕地黑气红光,渐渐收敛起来,最后化成一个黑色地卷轴,落于绿袍手。 不过绿袍却是没有丝毫喜色,反而略显担忧“神君,我这百鬼夜行图,虽然经你复又施法练过,威力大增,但朱梅盛名赫赫,却也绝非易与。恐怕却是困不了他几日。” 那年轻道人轻笑道:“你怎么还是这边左也放不下,右也放不下。既然做了,现在想后悔,恐怕朱矮也不会答应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该想个法怎么解决他才是。”绿袍摇摇头答道。 道人却是异常轻松,好像丝毫不为这些个担心“你我二人合力,不出几日,定然叫这矮形神俱灭。”顿了顿,复又言道:“我知道你担忧地是,三仙二老同气连枝,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到时候定要前来寻你我二人,将朱梅救回。” 绿袍心事被说,只得点了点头。 道人见状,又笑道:“担心什么,救就救回去呗!大不了咱们下回,再把他捉回来不就得了。还是没有能够从自己的心结解脱出来,老是顾东顾西,像你这般下去,将来心神终究要为神魔所趁。要知道我等自命魔教,却是以己身之力驾驭神魔,如果自己反为神魔所制,那时倒行逆施,不仅正道不容,就是我等魔教人也绝对见儿杀之。神魔终究乃是域外之物,不是人,也不似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定要诛杀之。” 绿袍闻言顿时警醒,自己先前还说一切随心,无有顾虑,不想说得容易,原来做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事到临头,竟然还又优柔起来。知道自己乃为往日世俗积习所累,日后却是要小心了。真个像神君所言那般,便是落入万劫不复地境地,再也无人可救,无法可想,生死都难。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七章 人非天,天非人 夜行图暂时困住朱梅后,绿袍本邀神君共往百蛮山合杀。不料却吃神君阻住,说绿袍那百蛮山一无天险,二无魔法设置,仅仗几件宝物护山,还不如与他同回西昆仑。毕竟那里经神君多年经营,已然略具规模。 绿袍心想也是,便点头应允。至于紫云宫余下四人,却是随便他们去往何处。初凤等人见绿袍也没有相邀,自也不便开口相随,于是就此告别,分道扬鏣。 这位住于西昆仑的年轻道人,正是当年赫赫有名、叱咤两教的血神君郑隐。此人最初原属正道,乃峨嵋派开山祖师长眉真人的师弟。只因生性太过随意,不受清规,后来终被逐出师门。从此去了约束,越发的随心所欲,为人又自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彼时有一魔教圣女极其迷恋于他。天道运转,机缘巧合之下,二人竟然还真个走到了一起。 只可惜,好景不长,一次郑隐出行,正巧此间魔女天劫临身。等到郑隐回山之时,魔女早已应劫身亡。郑隐此番出行耽误,乃是为其师兄长眉真人故意绊住,真人与郑隐三世同门,不忍他就此沦落魔道,故此便想魔女遭劫,无人再来引诱于他,自己多加劝说定然可以使其重返正途。 不料郑隐与魔女却是真个有了感情,知道此事乃是真人故意所为,悲愤欲绝之下,便去寻找真人报仇。那时长眉法力已然大成,更有诸多异宝。郑隐如何能是敌手。不过长眉总是顾念同门之谊,没有杀他。 郑隐败归之后,知道自己与真人相差甚远,便开始研习魔女遗留的一册《血神经》,此经号称乃是魔教至高典籍,奥妙无方。果然初试之下,威力极大,于是愈发地用心钻研起来。 但他却不知,此经共有两册。且分善恶。如果只习善册,却也无事;如果只习恶册,固然也是法力大增,但自此却是恶根日长。邪气益盛,从此善恶颠倒,最终定然祸害一方。那善册早已为长眉真人所毁,变成了魔教至宝化碧珠。为疯和尚得去。 郑隐所习一册,正是恶册,至此恶根日长,自身却还丝毫不知。等到再次出山向长眉真人寻仇之时。却是为真人看出些许端倪,但也未能肯定。此次郑隐依旧为长眉所败,被其擒获。真人顾念同门之谊。警戒一番还是放却。 郑隐邪气渐长。恶念日增,已然身受血神经内阴魔隐形暗制。至此作恶日久。终被长眉真人撞上,运用两仪微尘阵将其擒住,本该形神悉诛,一是他苦苦哀求,免去灭神之戮,力说从此洗心革面,并还立下重誓,二来真人也已看出他实在是为阴魔暗制,更特地将那本血神经毁去,借此铲除阴魔。 这才将他和门下诸党徒,连死的带活的,一齐押往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刺山黑风窝原住洞府之内,将洞门用水火风雷封闭,令他率领门下忏悔前孽。别时并曾言道,此番囚禁,休看日受风雷之苦,实则替你减消罪孽,玉成于他。只要照以前师门心法,虔修三百十五年,自然难满灾消,那时应受天劫,也已在洞躲过。再出山去,将许诺的十万善功做完,依然能成正果。 本已为魔经一化,阴魔自灭,郑隐只要有所悔悟,定然能够回头。却不知那阴魔虽死,但邪气依旧沁入元气心念之间,只要稍待时机又能复活。以长眉真人法力,竟然也被瞒过。 后来长眉真人不久飞升,郑隐俯身阴魔也自复活,再次暗制于他。终究还是没能按照真人遗愿所行,再生恶念,知道除却真人外,能制他的人还多,甘受绝大苦痛,将魔经最厉害的一种邪法,昔年不舍得原身,几番踌躇欲炼又止的血影神光,重新苦炼。此法乃是将自身人皮,生生剥去,再将全副血身炼化,成为精气凝炼的一个血影。又将随死的几个爱徒,一一如法施为。 此法炼成以后,异日出山,无论遇见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张臂扑将上去,立即透身而过,对方元神精气全被吸去,并还可以借用被害人地原身,去害他的同道。 化为血影,只要扑,便无幸免。多**力的人,如若事前不知,骤出不意,也是难免受害。尤其厉害的是,水火风雷、法宝飞剑皆不能伤。 绿袍早闻此人大名,知道他与长眉有仇,便想将其放出,想邀一同对付峨嵋。不料等他赶去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刺山黑风窝时,竟然发现郑隐一干人等实则早已破开长眉禁制,只是因为秘练法术还未大成,故此不成出山。 虽然事情有变,但绿袍既然来了,便也不肯就此而回。知道郑隐此人,虽然狠毒,但对于同道之人,却绝不妄下毒手。 一见之下,郑隐自然应允到时一同去寻峨嵋晦气,绿袍欣 ,知道他乃元神凝炼地魔体,便将三元固魄丹取出一隐。 郑隐知道此丹有凝魂固魄,炼气复体诸般妙用。自己只要一经服用,马上就能血影人形随意变幻,甚是欣喜,当场使用。却不料这样一来,却又生变故。 原来这三元固魄丹,乃前古道家真仙广成所炼,不仅能够凝神固魄,并还有驱除邪毒魔气之功,使人自此去旧从新。 郑隐体内与元神早已合为一体,百劫难分的邪魔之气,却是被这粒三元固魄丹化去。邪气一去,附身阴魔自灭,郑隐现在才算恢复往日性情,想及前事,不禁诸多唏嘘。 昔日种种,如南柯一梦,虽真似幻。前尘往事、未来梦幻,郑隐还是郑隐,无有变化,逝去的仅只是那助长心恶念的阴魔而已。 此类阴魔所谓制人心神,也只是助长恶念而已,如若心无恶,阴魔自消。郑隐现在阴魔虽为灵丹所化,助长之力一去,恶念自被理智压下,所以自谓,己身无有变化。 经此魔炼,但也总算明了,善也好、恶也罢,仅只人心所向而已,天道之无有高下。得失之间,却也算悟得一丝天道机缘。 不过此番终于能够将附身邪毒化去,绿袍实则居功甚伟,郑隐恩怨分明,受人点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何况此等大德。一心结交之下,二人遂成至交。 相谈多日,郑隐已然知晓绿袍现今所为,也感觉到了他心那左右摇摆,兀自犹豫不决地意志。要知道修行之人,无论善恶,最忌讳的便是蛇鼠两端,一个不好便会心魔四起,严重的更会引来域外神魔,伺机附体。这等神魔可不比阴魔,阴魔之效,仅能暗助长恶念而已,不似那域外神魔却是能够制人心神,将人控制为它的奴隶,一切生死所行,尽皆由其心意。此乃修道之人,最大地禁忌。 凡被域外神魔所控,但凡见者,正邪两道共诛杀之。 郑隐知道绿袍最大的顾忌,便是峨嵋,也知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何况绿袍也不是甘心居于人下之辈。便用言语开解,告启绿袍所谓最初开始之时,正邪之分,仅仅因为大家对于天道之悟有所区别而已。一帮人,认为天道在于理,不见日月更替,星辰变幻,尽皆有迹可寻,有理可依。而另一帮人,则认为天道贵乎一,沧海桑田人世转变,唯有那漫天星斗,天地日月,岁岁朝朝,始终如一,我辈寻求的道,便在其。最后还有一拨人认为,天道是天道,我辈是我辈,两者有何相干,人非天,天非人,万法唯心,仅此而已。 前两帮人,便是最初地正道,而最后一拨人则就被斥之为邪道。 后来渐渐地,正道之有人另辟蹊径,又被自命正统之辈,再次斥之为邪,分化而出。如此之行,越来越多,邪道之流派也越来越广。 我等虽自称魔教,却也仅是因为教最初法门乃是驾驭域外神魔,故而得名,实则也属邪道之流。魔教最初教义,也是但求所行随心,余者尽皆不论。后来几经更替,终于到了现在这等境况,虽然五方争鸣,教内各种法门,尽相绚烂。但教诸人,大多已然偏离教义,或是只知为恶为阴魔所制,或是归降正道等等之流。余下地不是几百年闭关不出,便是小心翼翼,终日诚惶诚恐,生怕为正道所诛。 绿袍自然明了最后所言,诚惶诚恐之语,便是点化自己的。却也将自身疑惑,说了出来,峨嵋昌盛,又不容外道,如果再不多加经营,恐怕真个就要身死神消。 郑隐是笑绿袍痴傻,天道之下,不分善恶,不论正邪。峨嵋是我等地劫数,我等又何尝不是峨嵋的劫数,内运转,此消彼长,仅此而已。 如果怕死,又何必投身魔教,想要凡事随心所欲,自然也是要付出些个代价的。不过就算投身正道,其实也是一样,想要斩妖除魔,又何尝没有被妖魔反噬的下场。 如果真个注定身死神消,逃往何处也都无用,何不自身搏一搏。 不过这个搏一搏,却不是说好似绿袍这般处处委曲求全,如若这样能忍,干脆归降正道,却也来得干脆。那时只向一家低头,还好过这般处处低头。 绿袍听闻此言,暗想自己先前所作所为,现在想想果然可笑。是啊!既然想要随心所欲,自然要付出代价。自己都不愿向峨嵋低头了,何况余,自己往日倒也是被世俗之念,迷了心智。自以为得计,实则根本就是舍本逐末,缘木求鱼罢了。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八章 身死神消 着绿袍回到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剌山黑风窝,吩咐启重重法阵,严防有敌来袭。接着,也不耽搁,便与绿袍前往静室,合力运用魔法去炼化那朱矮。 朱梅被困不久后,便自想起,妙一真人曾经说绿袍那魔头新近不久之前,炼成一了一桩魔教至宝,功成之时据说还引发了天象,虽然具体威力无人知晓,但是想来定然不俗。困住自己的这件宝物,以前一直未曾听闻,想来应该就是这魔头新炼成的百鬼夜行图。 不过朱梅毕竟功行深厚,虽然陷入百鬼夜行图,一时大意为内百鬼合力围困,但也拿他没有办法。反而朱梅倒是越战越勇,不用多时,已然就快将那百鬼合力放出的黑烟巨茧破开。到那时,区区阴魂,哪还堪他一剑之威。 却不想想,绿袍既然将他困住了,又怎会置之不理呢。朱梅方一冲破黑烟巨茧,刚想驾驭剑光向四周阴魂斩去,突然感觉一股股绝大的牵扯之力从四面八方纷涌传来,整个人就好似深陷泥沼之,不可自拔。压力越来越大,慢慢的凝聚在了一起,好似泥沼变成了金精铁壁的囚笼一般,而且好是贴身特制的那种,丝毫无有任何缝隙可以伸展,将朱梅连同体外剑光死死压住。 此时,有两个人的身影陡然间从黑暗虚空之显现出来,一高一矮,一长一幼,正是血神君郑隐和绿袍老祖。 郑隐看看那高悬于朱梅头顶之上的一个圆球。语气不无赞叹地说道:“绿袍,你还真有两下次,这跟你在一起,还没晃几天。就看那前古奇珍那可是一件接着一件,曾出不穷啊。这宝物,可是名叫里。” “嗯,不错。”绿袍点点头,“正是当年轩辕黄帝,定岳制川。镇压龙脉的至宝。” 郑隐只是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只是有一桩疑惑:“传闻此宝能够驾驭地脉,号令百岳山川。你在这百鬼夜行图内使用,又如何能够发挥此宝最大的威力。你若是在外面施展。哪还需要我出手,只凭此宝定然就能将矮收拾了,哈哈…” 绿袍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叹息道:“此宝威力虽然宏大。但是发动之时,想必你先前也自看到了,实在是缓慢至极。若是事先没有牵制,以朱矮的阴险狡诈。那还不早就逃之夭夭,哪还会等到我施展此宝,将其困住。而且此宝一经出手便自重逾山峦。除了收回。否则施展之后。连我也移它不动,所以想要事后将其连同朱矮挪出百鬼夜行图也做不到。所以还是要神君你出手相助。” 朱梅此际被里圭之内的戌土之力所困,压制之下,连剑光都只能护持在身外,丝毫动弹不得。听到绿袍二人的交谈,知晓此宝乃是里圭,心大吃一惊,暗暗思咐,此次怕不是轻易就能脱身的了。幸好还是在这百鬼夜行图内,绿袍不能调来地脉、山川之力,否则定然有死无生。 不过现在还好,虽然一时间脱身不得,但凭自己法力,敌人却也奈何不得。听及绿袍竟然还邀请一位什么神君的来相助施法,想要对付自己,心不由暗笑,若非一时不察,为这前古至宝所困,凭那绿袍法力,又如何是自己地对手。想他请来的人,无非也就是魔教人,能有多大的能耐,即使自己现在被困,又岂是那些个妖邪之法所能伤害的,心颇不以为然。反正四外有剑光守护,干脆就在原地打起坐来。 可笑朱梅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既不知郑隐来历,也未曾多加注意,反而一味地狂妄自大。认为自从己身修为大成接近圆满后,当今旁门左道之辈,又有何人是自己对手,一时疏忽大意,终究把命都要送却。 此时郑隐突然身形一纵,整个人立时化为一团血影,带起一抹赤艳艳的光华,径自就向那朱梅扑去。郑隐血神经早已大成,后借三元固魄丹之力,不仅将其邪毒之气驱除,更是将那血影神光练至圆满之境。朱梅这已然被里圭压制住的剑光,又如何能够阻挡得了郑隐的血影神光。 瞬息之间,那团血光已然穿越那金光艳艳地护体剑光,朱梅突然闻及一丝血腥味,心不禁一惊,赶忙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血红之色,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绿袍见一团血光扑进朱矮体内,接着便没了动静,待到好一阵,见及朱梅再次睁开双眼时,内一丝血光隐隐划过,知道郑隐已然成功。伸手一招,便将里收回。还有朱梅那柄飞剑,此刻因为失了主持,也在里圭之后, 至。绿袍见那道剑光,此刻依旧金光闪闪,翩若游定然经朱梅多方祭炼,不是凡品。右手一伸,指尖扬起五股绿光,半空连成一个丈许的绿光大掌,将那道剑光捉了回来。 飞剑虽然早已无人主持,但是依旧灵性十足,落入绿袍手后,依旧跳跃不休,想要凌空遁去。绿袍运起真气,两手一合,连拍几下,再看时,此刻飞剑已然被法力禁制,现出原本形状。乃是一把三寸长短的无柄小剑,金精铁质,入手生寒,光亮如镜,剑气凛然,隐隐还可见阵阵金光流转其。 “好剑,真是一把好剑。”郑隐此刻已然行至绿袍身旁,看见这宝剑,也忍不住开口夸赞道。 绿袍抬头一看他顶着朱梅地肉身,矮小猥琐,偏还在那里一副豪迈不羁的神情,却是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忍不住皱了皱眉,直言不讳:“你这模样还真是难看。” 郑隐却是一脸地不在乎,大笑道:“咱还准备靠他蒙人,怎么因为嫌丑爱美地放过呢。” 绿袍此时将那柄朱梅遗留地飞剑递过去“我门下从不练剑,要之无用,这剑还是你拿去吧,赐给弟也不错。” “你到知道我穷,门下确实连件像样的法宝都没有。”郑隐也不客气,笑嘻嘻地就将飞剑收下。 其实二人此举也是有些投机取巧的嫌疑,先前郑隐化作血影偷袭朱梅,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两人都本以为朱矮,素来机警,此举大抵是不能成功的,那时也就只有慢慢运用魔火血光来慢慢炼他了。不过耗时日久,迟则生变,三仙二老定会有人前来救援。那时又是恶战,虽说胜负难以预料。但正道人多势众,又素来喜欢以众凌寡,估计到最后还是自己这边输的几率要大得多。 却没料到朱梅自恃过高,以为一般的魔教法术,无非就是惑人心神,再要么就是御用所炼魔头,前来攻打,俱都不足为患,偏偏就忘了还有血影神光什么一说。放在平时,朱梅的剑光,即使是郑隐也不敢说能够轻易穿透。但偏偏此刻,剑光为里圭所压制,再加上郑隐得三元固魄丹之助,血影神光再进一步,已然圆满。此消彼长之下,再加上朱梅的一时大意,轻易的便用血影神光,取其性命,至此终于身死神消,万劫无复。 话说瑛姆与朱梅二人本在南海海底镇压紫云宫海眼爆发,谁知海眼倒还没有运作,四际的海水却是陡然间奔腾起来,就连海眼之处,也难幸免。要知道海眼位于深海之底,平素莫说波澜,就是大一点的暗流都十分罕见。此刻突然暗潮汹涌,左右颠覆,海眼受此勾动,竟然有立刻爆发的趋势。两人知道有人捣乱,峨嵋个后辈虽然宝物神奇,毕竟修道日浅,敌人能够翻江倒海,定然非他等所能匹及,故此商议之下,还是朱梅上去一观究竟。 >).朱梅去后,海水果然渐渐平复下来,以为定是朱梅大发神威,将敌人赶跑了。只是却始终不见他归来,先还以为朱梅定然是追踪敌人,无暇返顾。但后来,直到姆将海眼暂时施法压下后,带着诸人回到峨嵋,竟然还没有见到朱梅踪影。于是便运法推算,谁知无论怎样推算,都是模糊模糊,竟然推算不出朱梅形迹。心一惊,知道定是有人施法故意颠倒阴阳,蒙蔽天机。感觉事情恐怕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赶忙去找同列嵩山二老的追云叟白谷逸商议此事。 不料此事方与白谷逸一说,白矮竟然立时大惊,说他刚刚心似乎有什么不祥之感,但是无论怎么推算都推算不出个究竟。现在联系此事,他与朱梅多年相交,莫非是朱梅出事了不成,故此心有警兆。 但二人想来,朱梅修道多年,道行法力已然接近圆满,虽不说天下无有敌手,但是能够将其一举诛杀的,恐怕却还没有。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被几方仇敌所困,运用魔法慢慢炼化,只是此举却也绝非一日之功,想来朱梅此时定然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威。 又说,虽然紫云宫之事与绿袍老祖有关,但是凭他一人之力决计不是朱梅对手定然是几方合力暗算,所以他等此刻现在定然在一隐秘之处。肯定不会回绿袍那百蛮山的。 现在既然推算不出,干脆就等到妙一真人明日出关,看看可有什么良策。 第七卷 西极教 第十九章 三寸针,擎天木 机诛杀朱梅,实乃去除了峨嵋的一大助力,这矮虽派的,却一味喜欢去抱那峨嵋的大腿,处处出力,当然从捞的好处也不少。否则以朱矮那种德行,还能修成如此地步。此番斩杀,实乃大快人心,只是峨嵋开山祖师长眉老儿当年交游广阔,五湖四海都有这么一点交情。妙一等后辈仰仗前人遗泽,苦心经营,外援之力着实不小。 这次是头一遭,日后必定还有更多像朱矮这种,想抱峨嵋大腿的角色,却也还是不能就此松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三个,老我见风不对,走了先。反正来日方长,绿袍又急什么呢! 不过眼前紧要的还是先将那五行真气练成,到那时加上诸多法宝奇珍,就是遇上东海三仙,也未尝不能一拼,当然,拼不拼得赢,那又是另外一说了。 绿袍将自己的想法与郑隐一说,郑隐反正闲来无事,那西极教早年曾有耳闻,却也未曾有暇前去一观,便立言同去,顺便还带上了自己三个徒弟。 这三个徒弟也是练成了血影神光的主,虽然还比不上乃师血神君,却也非等闲之辈可比。后来也得绿袍三元固魄丹之助,凝练元神,故此也是看去与生人一般无二。 一行五人由西昆仑赶往西极,只是这西昆仑虽也名在西方,但也只是神州大地之西,那西极教远在西海尽头。两厢之间却有那一海之隔,相距不知其几千万里。五人由上空循海飞去,下面天水相连,漫无际涯,除不时发现大小岛屿,宛如点点翠螺飘浮水面外,只是一片汪洋,直到天边,什么也看不见。 绿袍自从被郑隐点化心结后。诸般行事,却不似往日畏首畏尾,飞行之时,也不再故意收敛痕迹。加上郑隐素来就是个肆无忌惮的主。门下弟自然也是随心所欲地习性。两厢一并,五人遁光联合飞行,外人远远看去,就见一团亩许方圆的血云。涌着一道丈许粗细的碧绿光华,虽没有惊天雷鸣之势,所经之处,却也是光焰照天。红碧连环,好不嚣张。 不过西海地方虽大,岛屿却不多。又因少阳神君最恶妖邪。不容在他左近藏伏。这多年来,除青门岛、多摩罗五岛两处主人俱是玄门清修之士。地仙一流,能与相安外,凡是左道妖邪,为爱西海景物清淑,地介幽僻,欲往卜居的,只一到那里,便被少阳神君师徒驱逐。当然还有那势力颇大,少阳神君也不能奈何的西极教。 而这几处,少阳神君的磨球岛与青门岛靠得较近,但也也在西海的那头。西极教虽然也在西海尽头,却与磨球岛不是一个方向,两者之间,还是颇有距离的。 而那多摩罗五岛就更远了,所居乃在西海最尽头处,比磨球岛还要远出七万余里,隔一万八千里罡风之险,终年有无限风柱互相排荡冲击,亘古阴霆,不见天日。下面海底乃西方大白精气所萃,水含有真金之气,又受狂飙激荡,其利如刀。 所以绿袍五人这般飞扬跋扈的驾光飞行,途却也没有遇上什么看他们不顺眼,想要强自出头教育他们一番地人。五人就这样夹杂着一丝丝的寂寞失落,赶到了西极山。 西极教自从上次绿袍与朱火儿前来捣乱,第五长老霍格达更是被绿袍伺机暗算,虽然最后终因抢救及时,未曾身死,却也元气大伤,没有个百十年的苦功,绝难恢复。至此,西极教全体上下,都一致警戒起来,甚至连那闭关多年的首座长老宗多拿都自惊动。虽然一时由于另有他事,未曾前去磨球岛寻仇,却也由几位长老亲自施法,重新布下无数禁制。 绿袍五人来势汹汹,一看便不似善类,再加上西极教素来不与外人交往,几位长老一经发现,便自认定,定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正巧首座长老从上次出关,还未曾来得及再次闭关,此次见到如此来势之敌,趁着来人还没有驾临西极山,赶忙招呼了两位长老飞身迎了出去,想来是准备据敌于山门之外了。 绿袍五人见那西极山,已然近在眼前,虽然还是各自嘻嘻哈哈谈笑不已,但实则心却无一人放松警惕。突然见那西极山一绝顶之上,腾起一股黑气宛如长虹经天,带着一阵怪啸之声,划空而至。 认出这股黑气乃是西极教绝顶内地玄阴真水,看势头已然被西极教内之人收服。绿袍见猎心喜,虽然那卷海绫借与郑隐,不在身旁,却也不肯假借他手。一个纵身便从血云之飞出,伸手扬处,一根似铁非铁,长约三寸,上绘符篆的长针,绽放清碧光华,在绿袍掌心旋转不休。 一掌推出,陡然间青 ,映得四外海天之间尽是一片碧绿之色,那针瞬息化映红的森森巨木,直径数丈许,长约近百十丈。绿袍一端砥柱惊天巨木,径自直向那股黑气撞去。两下里才一接触,便听惊天一声大震,巨木大蓬青光闪现,黑气立被击散,千丝万缕,宛如箭雨,四下飞射。 说来话长,实则也仅瞬息之间而已,待到西极教几位长老发现不对,再要加把力,想将敌人就此困住时,绿袍已然身形一晃,收了巨木,又自退了回去。弄得几位长老,好不郁闷。不过还好,这玄阴真水,分化离合无不随心,便被打散,只要施法也能收回还原。 这个道理绿袍自然也是明白,先前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给那西极教之人一个下马威罢了,顺便试一试宝物威力。先前所用那根长针,便是盘牵金鼎内七宝之一的东青柱,现在绿袍也总算明白了,这件宝物为啥取名为柱,而不是针了,确实有够柱地,那么大一根,刚刚显化之时,就连绿袍也都吓了一跳。要知道先前那根巨木可是实实在在的那么大一根,完全不是用法力幻化出来的,真不知道那盘牵是从哪找来这么一大根木头的,更恶地是,最后竟然还练成这么一根针的模样,用来迷惑大众的眼神,啧啧…古人还真是阴险呐!不过确实好用,偶喜欢。当然啦,显化巨木原身仅仅是这法宝最基本地一种用法,其余还有一些个妙用,绿袍还没有施展开来。 自从绿袍抢先出手后,郑隐和门下三位弟也自收了血云,停身一旁观看。郑隐还好,毕竟是做师傅地人了,虽然有些惊讶这根木头着实巨大倒也没什么。不像他那三位弟,却也眼力不凡,看出这惊天巨木,竟是实实在在,丝毫不是法力幻化,顿时一副略带呆滞地模样,俱都暗想到,这天地之大,造化神奇,真个还有能长这么大的木头,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三位弟原本对绿袍多有恭敬,喊声师叔,一半是基于师傅郑隐地关系,一半是因为自己也受了人家三元固魄丹的恩惠。但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人家,还真个就有做师叔的本钱,先不说那整天第二元神到处晃,就这层出不穷的法宝、这架势,还真就像师傅说的那样,是座宝山呐! 郑隐师徒法力虽然高强,但是毕竟被困数百年,就算前几年破禁而出,也都忙着练就法术,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物。别的魔教人,好歹总有几样拿手的宝物,便着花样施展,哪像郑隐师徒,就那么血光来、血光去,虽然厉害,但这一个寒碜,那就甭提了。 君不见,峨嵋出手,法宝如山,邪道出手,炮灰一堆。不过就算炮灰,也总比没有,何况绿袍出手,俱是前古奇珍、仙人遗宝,比峨嵋还峨嵋,比正道还正道,更令人不堪的是,次次不同,件件不一。真是回回刺痛见者心。 所以,郑隐每回教育门下弟就说了,要多拍拍绿袍马屁,说不定那天他一高兴,裤腰带没绑紧,就从里面一不小心就掉了件法宝出来,到时岂不痛快。当然厚颜无耻,这种向别人讨要法宝的事,咱师徒是做不出来的,但是如果有人真的能够厚颜无耻到去要来法宝,为师也是可以当作没看见的。 就在郑隐三位弟,终于领悟到乃师教诲之精髓时,对面西极教的三位长老终于将那玄阴真水收摄住,现出身形来。 领头的一位,是个身材极为高大,满头银发,面色红润的老人,手持一个金钵盂,漫天黑气,起源尽在其。身后站着二老,其一个自然是绿袍的老相识,西极教第二长老基凡都,还有一位长得矮矮胖胖的,跟为首那位,同样都未曾见过。 此时那位领头的老人,笑意盈盈的说道:“不知几位,前来我西极教做什么。” 绿袍倒也简单明了,故意做出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出来,咯咯笑道:“我听闻西极先天金气十分美丽,想要收藏一二。后来听人说起,西极教收有一些,想来你们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就给我带回去玩耍玩耍。” 三位老人一听,差点气得吐血,这先天金气,乃是教花费无数苦功,劳心劳力,经历几代才收集了那么一点,贵为镇教至宝。这人倒好,一开口上来,就说要拿去玩耍,岂不是视本教如无物。 绿袍一见那三个老头鼻都快给气歪了,心不禁暗暗偷乐。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二十章 宝针变幻,童子单掌托巨木 前来迎战绿袍五人的三位长老,分别是首座长老祖师二长老基凡都以及第三长老勒吉泰。基凡都和勒吉泰二人都是宗多拿的弟,其尤以勒吉泰脾气最为火爆。见到来人如此狂妄索要镇教至宝先天金气,实在是目无人,大喝一声:“竖尔敢。”两手一抬,指尖已然分出十道电光银芒,枝丫交错纠结,噼哩啪啦之声连绵不绝,瞬息交织成一张亩许银亮光网,带着阵阵电芒,就向绿袍等人罩去。 正是勒吉泰苦心修持数百年的西极教五大秘法之一庚金神电,要知道神电之能,威力虽大,却也是最不好控制,光就这一手布电成网的功夫,已然可以显露出他对于此门绝学实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 绿袍一见头顶银芒电闪的光网,心也不禁赞叹,这西极教屹立五千多年不到,确实有其过人之处,看来上次能够将那第五长老霍格达如此轻易的败去,实在是有些投机取巧的成分在里面了。 不过心固然赞叹不已,绿袍脸上却是一副全不在意的神色,调侃道:“长老,俺妈说了,小孩可不能玩电的,所以还是顶上去的好。”言语间,再次将东青柱放起,只是此次却是没有完全化实,只有丈许高下,顶端腾起一片青光,聚成云幕,不大不小,刚巧就将那庚金电网托住。 可曾见过一个三尺不到的童,单凭一只手就能托起一根丈许高下地木柱的。呃…绿袍现在就是这模样。虽然在座的都是修行有成的高人,但是心还是不由得生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确实有些滑稽。 勒吉泰好歹也是教长老,几人之下,千万人之上,见自己放出的庚金电网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敌人用一桩神木之宝托住,面上不禁有些挂不住了。暗想,五行金克木,自己这庚金神电,虽然也是由庚金之演化而来。实则却是最擅长应付庚金之物,不仅因为金性导电,练到他这个地步已然是熔金炼铁无不随心。可是偏偏物极必反,反而失去了原先金克木性。故此倒也被绿袍取巧。用那神木之宝,就此抵住。 虽然庚金神电并非不能对付这神木之宝,青光之气。只是如果继续用神电强攻,不是说不能破了敌人的宝物。但毕竟耗时耗力,不似顺应五行相克,用庚金之力应付得那般轻便。其实这也是勒吉泰庚金神电未能圆满,不能庚金、神电随意转化。否则此刻将庚金神电转化为庚金精气,立刻就能给敌人点颜色看看。 一念想罢,勒吉泰生怕敌人察觉意图。也不收回庚金神电。肩头晃处。就见背后所负一柄寒光闪闪的三叉戟立时飞起,化作一到白虹。就向绿袍手巨木卷去。勒吉泰自以为诡计得逞,急切之间,敌人神木之宝,定然被毁。却不想想西极教庚金秘术,天下皆知,五行相克之理,更是世人俱明。绿袍既然敢光明正大地用出神木之宝,便是百摆明了不怕他西极教的庚金之力。哎!勒吉泰正是揣着糊涂当明白,空自白活了这么多年,真是日都不知过到什么东西身上去了。 绿袍见敌人果然按耐不住,妄图用庚金之宝前来破自己手的东青柱,暗笑一声,真是修炼修傻了去了。这东青柱如果就这么容易被庚金破去,还如何能排得进盘牵最自傲的七件至宝之列呢! 那道白虹刚自卷到绿袍手东青柱上时,就见巨木之上原本隐藏才层层青光之地无数古篆符箓之突然间显现出来,乌光流转,隐现红芒。闪现之势,虽缓实疾,一时间整根巨木四外看似笼罩着一层乌光红芒,实则全是一个个古篆符箓,只是太过繁多,密密麻麻,无有间隙,巨木原本形态瞬息被包没其而已。 勒吉泰此刻已然觉出有些不对,但也只认为乃是敌人在巨木四周设下的防护禁制,并未曾想及他处。却不知这东青柱上绘制的这些个无人识得的古篆符箓,乃是前古便已失传地毕方真火咒,可幻化毕方真形。 果然,此刻东青柱上乌光流转,已然渐渐凝聚出一只怪鸟来,隐隐可见,其形似鹤,白喙青羽,隐现红纹,单足**,双翼作振翅欲飞之状。此鸟形象一显,瞬息即成。众人突闻一声清脆鸟鸣,绵延起伏,直冲霄,响彻奔雷。再看怪鸟,双目一睁,两道红芒外放尺许,两翅微震,已然从柱上翩然而下。此鸟正是毕方。 《骈雅》有云:「毕方,兆火鸟也。」此鸟生于木,而显于火 另表天地五行之奥妙。 盘牵真人在这东青柱外设下毕方法咒,实则多有良思。要知道五行本来就是木生火,而此间变化尤以毕方之身,显露最盛。因为它乃聚木之精华所生,但却生而便有神火,而且此火别有一桩妙用,唯木不惧,余者皆燃,更具反克庚金之能。 毕方自一显化,双翅一展,迅若雷驰,已然拥起一团青红相间之火光,便向围绕在东青柱四周的那道白虹扑去。 勒吉泰见那巨木之上飞起一鸟,知道乃是法宝上的禁制,也不在意,指着白虹便想先杀此鸟,再断神木。却不想,此举正是羊入虎口,毕方见到白虹来袭也不惊慌,张口喷出一股青光红焰,就向白虹反卷而去。然后单足一抓,便将那道白虹捉住,紧接着又振翅一飞,连同白虹一道,返归于东青柱上。 好似因为多了一外来之物,巨木之上的古篆符箓再次流转起来,乌光红晕之间,那道白虹瞬息便自化为虚无。白虹一去,毕方之形复又渐渐散开,巨木四外地古篆符箓也又纷纷隐去。 说来言辞颇多,实则二人交手之际,也仅火光电石之间,郑隐这边固然是对绿袍极有信心,未曾出手,西极教另外两位长老又何尝不是如此念头。无奈想法虽好,但二人相争,终有一败,只是此次败落的是西极教的而已。 等到西极教另外两位长老看出不妙之时,已然出手不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勒吉泰地宝戟被毁。其实勒吉泰本人也又何尝不是,先前未曾警醒,等到察觉不妙,已然不及,那三叉戟经他苦练多年,早已与心神相合,此番被破,立时气机受损。手庚金神电之势,也不由得缓了一缓。 绿袍借此良机,将手持东青柱向上一抛,顿时分化出百十根相同模样地青光巨木,带着阵阵青光,就向对面三个老头一阵猛砸乱撞过去。 还是宗多拿毕竟修行最久,人老成精,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曾有一丝懈怠。见到绿袍趁机猛攻过来,将手金钵一扬,冒出一股黑气,先只有尺许粗细,激如涌泉,渐上渐大,瞬息之间,已然密布于三老身前。 此时百十根巨木也同时到达,全都撞在黑气之上,两厢交接之下,黑气固然是被撞得丝丝缕缕,四散飞舞。无奈,宗多拿手金钵好似拥有无穷无尽的黑气,源源不断地腾涌而出。终究还是只能带起一阵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地闷雷之声。 郑隐师徒四人,早已跃跃欲试,见到正式开打,全都身形一隐,化作一团血云,铺天盖地而去。 基凡都见到敌人来势汹涌,取出一面金令,飞起一道白光,内夹杂着无数刀箭,就向血云冲去。 勒吉泰此刻也已缓过神来,双手连挥,掌飞出无数光晕电闪的银色小珠,正是庚金电雷。 郑隐师徒自持练就血影神光,早已是不死之身,一般刀箭雷火,绝难被伤,不闪不避,径自迎了上去。却不知那基凡都手持乃是前古遗宝大禹金令,并非等闲的庚金之物。血云被那白光刀箭过处,顿时划分丝丝偻偻,虽然魔功神奇,聚散化合,无不随心,此番到底是为法宝所伤,虽然未能伤及根本,却也要耗费不少元气,方才归复原形。 郑隐自此才算收起嬉戏之心,不敢再有轻视。收起漫天血云,再次归复人形,这血云声势浩大,却是适合群殴,单p还是人形左手飞起五道血光就向白光刀箭敌去。这血光不同于郑隐平素化形的血影神光,乃是其采集五方毒气,地底阴火混合自身血光,凝炼而成的十指血焰。 西极教地处偏僻,又从不与外人交往,基凡都哪认得郑隐一行运用的乃是赫赫有名的血影神光。见到敌人被金令所伤,虽然最后还自凝体复形有些许神妙外,却也没有发现又何厉害之处。后又见敌人指尖又飞起五道血光,也未曾方才心上,以为还似先前一般,一触便破。 却不料,郑隐这十指血焰,祭炼多年,变化随心,威力不凡,更兼有阴毒妙用。大禹金令虽然将其敌住,却也一时间不能将其破之。争斗渐久之下,基凡都忍不住感到一阵烦渴之感,心还在奇怪,却不知已然了那血焰散发的无影无形的毒气。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二十一章 全军覆没 争斗良久,基凡都觉得愈加的烦渴起来,忽然转念一行数百年,早已成就不死之身,寒暑不侵、水火不惧,为何现在却是突然如此恶心烦躁起来。怕是已然了敌人的暗算,心不禁一凛。 这才知晓,敌人确实魔法高强,隐隐能够伤人于无影无形之。足下一点,先自升腾起一道白光,如瀑布翻卷而上,将身护住。然后连忙又从怀抬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丹药服下,虽然所毒气未能全解,但也心神一畅,比之刚才确实好了许多。至此,却是不敢再有丝毫麻痹大意、轻敌蔑视之心。 勒吉泰此刻乃与郑隐的三位弟斗在一处,无奈其所放的庚金电雷秉性奇特,威力不凡,可惜对于练就了血影神光的三人来说,却是没有多大用途。一时间只听得他这边,雷声震天,轰隆连绵,此起彼伏。可惜那三道血光,虽然是被银光雷火一炸即分,但却是随分随合,无有大碍。 勒吉泰虽然不知道血影神光的威力,却也觉得被这血光一旦扑上身来,恐怕还真没什么好果吃。只是这三道血光来去如电,迅捷无比,实在不好对付。却是早已使出庚金电雷百珠相生之法,周身之外,电光飞驰,银芒乱舞,笼罩上下左右,亩许方圆,内夹杂着无数的银光闪耀、电芒激闪的庚金电雷,交错密布。 远远看去,就好似一个巨大的银光电球。勒吉泰正在最央。这些个密布庚金电雷,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全都隐隐按照一种极其玄妙地律动在运转着。三道血影,一旦冲上,立刻便被蜂拥而至的百十颗神雷一起炸散,化作道道血丝,四散飘去。虽然一散即合,但终究还是需要一些个时间。下次再次扑上去的时候,又是百十颗神雷过来。循环往复。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三位郑隐的徒弟,是一时半会攻不进去。勒吉泰却是此刻发现敌人着实厉害,这么犀利的雷法都不能损其分毫。心大是惊讶。别看勒吉泰脾气火爆,但为人却也是粗有细,这一盘算,却是打定主意。就先这么耗着,看看势头在说。 绿袍那边此刻却是打得异常火爆。宗多拿人老成精,极为谨慎,见到敌人法宝奇特。攻势凶猛,先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专一运用玄阴真水护住自身周围。就算偶尔反击。也是一起一动。瞬息即止。无奈这玄阴真水确实神奇,无论绿袍东青柱如何猛攻乱砸。也是能打散一些最外层的黑气而已。而且这黑气方被打散,不用多时,便又会聚相吸引,再次复归于本体之上,源源不绝,着实可恼。 绿袍虽然还有几件法宝没有施展,但是想要短时间内就将这玄阴真水破去,却是有些困难。突然想起,在盘牵洞府内得来的七十道灵符,好似极具妙用,心一动,便自取出一张。盘牵灵符俱是竹简制成,长一尺,宽三寸,半指厚度,上刻龙篆飞毫,青光隐动,一眼望去,内青霞重重叠叠,好似永无止境一般,不知密布多少。 一经抛出,立刻青光爆闪,字化龙蛇,一只大有亩许的青光巨掌,径自就向玄阴真水所化的黑气抓去。两厢稍一接触,宗多拿身外地黑气竟然立刻就被提起稍许,虽然复又经宗多拿行法压下,但是稍不注意,又被扯动。双方一时间就这么,你一提,我一拉得这么对扯起来。绿袍一见,盘牵灵符果然有效,忙又拿出三张,幻化巨灵神掌,一齐向玄阴真水抓去。 四只巨手齐至,一任那宗多拿如何运法禁制,玄阴真水依旧还是缓缓的被牵扯而上。 绿袍见状,指着宗多拿大笑道:“长老,看来你这万年乌龟壳也不是这么好用的嘛。” 宗多拿一手持咒,抵御四只巨掌的牵扯之力,一面叫骂道:“你以为靠着不知何处得来地前人灵符,就能将我这玄阴真水破去,实在妄想。” “哈哈…谁说要破你的玄阴真水,老祖我宝贝它还来不及呢。”绿袍此时已将青蜃瓶取出,一道青光喷薄而出,直卷向玄阴真水而去。 合着四道灵符以及这青蜃瓶的吸力,宗多拿就好似在跟五人敌对一般,而且个个还都是至少是绿袍这个级别的,如何能是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天的玄阴真水,最后全都跑进了绿袍的青蜃瓶里。心忿忿着实可知。 宗多拿指着绿袍,厉声问道:“我乃西极教首座祖师长老宗多拿,你究竟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我西极教定然不与你善罢甘休。” 绿袍闻言,狂笑不止,过了好一阵,方才开口说道:“宗多拿,反正都势不两立了,老祖我还告诉你名号干吗,等着你杀上门去。老祖我虽然算不上绝顶之 也还没沦落到跟你一样傻的地步。”这玄阴真水虽瓶内,但是还要回去重新祭炼一番,方可使用,否则,恐怕一自出手又被宗多拿收了回去。 顿了顿,绿袍复又言道:“有本事你就在这把老祖我给收拾了。啧啧…不行了吧,看看,就你那模样,还敢学人家口出狂言。在你家门口都不能把老祖我怎么样,到了老祖家门口,那还能有你地活路。老祖我不告诉你,这也是为你好,看你一大把年纪了,活这么久也不容易,赶紧回家抱孙去吧。没孙也没关系,现在去认一个也还来得及,免得断绝孙,后继无人啊。” 这番话说得,可是极尽挖苦讽刺之能,直气得宗多拿七窍生烟,三尸暴跳,愣是指着绿袍,半天没说出话来。宗多拿身份崇高,乃是首座祖师长老,便是昔年教主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首座,余者教众就更不要提了。而且西极教地处偏远,又不与外人交往,即使偶尔有路经此地的外人,却也不敢如此无礼,当面就骂。再加上西极教修炼上古遗法,只重法力,不炼心智,故此全教上下,无论法力高低,这心性却与常人无异。 宗多拿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突然怒喝一声,身形一纵,化作一道白光,就向绿袍冲去。谁知刚一起身,就见敌人不惊反喜,面露诡异之色,又听耳边似乎传来弟基凡都的惊呼之声,心一顿,知道不妙,敌人如此必有诡计。谁知刚想转身,突然四周变得血红一片,隐隐还有血腥之味传进鼻内,还未及有什么想法,便已人事不知。 原来刚刚绿袍看看这宗多拿实在难以对付,便暗自与郑隐商议,如何才能方便快捷地了断了这老头。 绿袍先用言语挤兑,再竭尽嘲讽之能,果然,宗多拿先是失宝在前,接着被人辱骂在后,又如何能不恼羞成怒。一时气愤,便不顾后果地向绿袍冲来,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却不知郑隐早已在一旁留意多时,此番宗多拿刚一动身,郑隐已然舍下基凡都,化作一团血影便向宗多拿身后扑去。宗多拿虽然警醒,但刚一转身,正巧与郑隐撞了个正着。血光透体,仙佛难逃,宗多拿自然也不例外。 可怜修持近千年, 一朝命丧血光间, 只知法力不炼心, 到头终究虚妄偏。 基凡都本来以为宗多拿此次定然难逃劫数,心虽然悲痛不已,但悲痛之却也夹杂着几分欣喜。乃师一死,自然就轮到他这个第二长老升任首座。而且西极教教主业已失踪多年,首座长老已然是统领全教之人,权力之大,自然毋庸多言。 却不料复见乃师被血光一照之后,过了片刻,竟然好似没有事情一般,心不由一惊,暗叹宗多拿法力高强,确实非自己可以攀比。没死就没死吧,反正自己这个第二长老也作了这么多年了。基凡都刚刚因为追踪郑隐,此刻已然就在宗多拿不远处。 郑隐顶着宗多拿地肉身,靠近基凡都身边,假意说道:“敌人来势凶猛,我等先且暂时退归,再作打算。” 基凡都怎知内玄妙,闻言也自点头,刚一转身,就觉鼻尖隐隐闻到一丝血腥气味。心还在感到奇怪,接着也已然步了宗多拿的后尘。 这次勒吉泰在远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师傅宗多拿体内突然涌出一团血光,瞬息扑到了基凡都身上。血光一自离体,宗多拿地身,便似一块破布一般,随风坠落,片刻掉入海,激起一阵浪花。 勒吉泰略一思索已然明了,看来只要被这血光一经扑上断然没命,心不禁骇然。一行三人,此刻已然就剩自己一人,敌人凶猛,三人尚且不是对手,何况现在就剩自己一个,心退意顿生。只是无奈,敌人三道血光,早已连成一道,将四周围住,想要逃遁实在难为。 绿袍早在宗多拿身死后,便已飞身赶到勒吉泰附近,随手将东青柱放出,又自化作一根惊天巨木,狠狠的向勒吉泰砸将过去。每次上下,都将那巨大的电光银球,砸得晃动不休。不过数十下,银球已然不支,四外电光轰然散去。 勒吉泰刚想趁机逃匿,周围三道血光已然飞身而上,瞬息身死。 第七卷 西极教 第二十二章 五行大成 最为厉害的便是大长老,此次应敌的三位长老一个郑隐师徒暗算而亡。再加上上回被绿袍暗算,已然失却大半功力的那位,大长老已去其四,余下二位自然是不足为患。 不过以防万一西极教内还留有什么后手,郑隐及两位弟便顶着三大长老的肉身返回西极教。 三大长老出来迎敌,教内之人虽然知晓,但是无奈实在离得过远,并为有人发现实际情况。故此倒也是被郑隐三人顺顺当当的混进了西极教,不禁先天金气轻易到手,更是伺机将另外两位长老暗算身死,最后大肆搜刮一番,方才扬长而去。 绿袍此番前来仅是为那先天金气,加之先前也已收了玄阴真水这等至宝。况且郑隐师徒也算是自己相邀前来,而且也出了大力,故此不仅其余搜刮来的宝物一件未取,更是将上次夺自第五长老霍格达手的火猴旗赠予郑隐。 这白虎星宿旗共有七面,除却一面失落外,一面在绿袍手外,余下几面业已为郑隐诛杀几大长老所得。厚着脸皮向郑隐讨要,也并非无有可能。但就算讨要来了,也还差一面,反而还有可能与郑隐的关系变得不那么融洽。 若是成套的白虎七旗能够组成阵势,威力可能在绿袍诸多宝物之上,那还点兴趣,但现在仅有面。此旗单个使用的威力,不是说不厉害。但绿袍现在宝物良多,能敌此旗的,不知凡几,何必再生贪念。多它一件不多,少它一件不少,还不如就此赠予郑隐,乐得卖个人情,更显自己慷慨大度,对朋友豪爽之情。 绿袍先天金气既然到手。自然首先要做地第一件事,就是回山将那五行真气练成。于是便与郑隐师徒先行告辞,回山祭炼**。郑隐师徒此行收获颇丰,自然也急着回山祭炼宝物。双方商议便就此分手。各自回山,日后再行相见。 不过绿袍回山之后,却没有急着闭关,反而将昔日祭炼百鬼夜行图时打开的那条直通地肺的甬道。再次运用魔法设计一番。不仅扩大了不少,更是魔法设置,只要心念一动,便可勾起地肺之太古毒焰。将方圆千里之内,瞬息化为灰烬。如此设计,便是为作威慑之用了。防止自己闭关之时。峨嵋大举来袭。 要知道。这等行径不仅有伤天和,更是大损功德。即便行法的乃是绿袍等人,但是引动机缘浩劫之人也绝难辞其咎。想那正道人,素来讲求功德,自然不会甘愿冒此奇险。除非有必胜的把握,能够在绿袍引动浩劫之前,将之剿灭。 如此布置一番,绿袍方才开始闭关。 绿袍此次闭关,因为有疑鼎相助,故此只需五之数便可。 今日已然是绿袍闭关的第四十五日。 只见静室之内,一个三尺高下的金鼎之喷出无量金星红线,更有青白二道光气盘旋而出,化作一团青白相间的云雾悬于半空,仅只五尺方圆,其上端坐一位赤身**的童,正是绿袍本人。 绿袍下半身隐于青白云雾之间,上半身裸露在外,隐隐可见一道精金白光,于周身之间,左右游走,宛若龙蛇出没,隐现云雾之端。两手合于腹前,上捧一颗寸大地圆球,色泽土黄,晶莹犀透,虽外表没有什么奇光丽华绽现,但内却是黄雾蒙蒙蒸腾不休,给人一种怎么也看不通透的,却又好似已然清晰明了的怪异之感,仅此一桩,显然可以明了,这圆球绝对不是什么凡俗之物。 约摸过了,三炷香的功夫,绿袍周身好似升腾起一股朦胧水气一般,身形也忽然变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晰。此景仅只片刻,接着水气隐去,青光乍现。青光去后,乃是红光,其色胜血,其行似焰。接替红光地,乃是一片土黄的雾气,似沙似尘。待到黄雾之后,又现最初那道精金白光,精绝耀眼,撼人心神。 白光复现之后,紧接着黑、青、红、黄四色光芒也接连按序绽现出来。一时间五色奇光轮番往复,循环不休。此时身下金鼎也好似不甘雌伏,青白二气大盛,纠缠交结,瞬息已然将绿袍整个身形淹没其,好似一个密不透风的大茧,什么光华都透不出来了。 就这样持续了半晌,陡听一声长啸从青白大茧之响起,清远扬,如凤鸣鹤唳,虽无震撼四野之威,却有响彻天之能。此时,只见那形似大茧的青白云气,跌宕起伏,宛若波澜。渐渐地,青白云气开始消散淡薄下去,复又展现绿袍身形。 绿袍周身五色光晕流转,双 ,外放数寸精光吞吐不休。一手持定圆球,面露喜青白二气之上。 费尽心机终大成, 苦尽甘来五行尊, 扬眉吐气已可待, 百劫不死精炼身。 百蛮山大殿之内,绿袍端坐玉床之上,不多时,门下弟俱已齐聚。 诸弟早已听闻师尊此次闭关乃是练就玄妙**,今天召见,显然已是法满功成,大家相视一眼,齐声说道:“恭贺师尊,**成就,功行圆满。” “呵呵…都起来吧。”绿袍显然心情不错。想想也是,五行大成,功行圆满,志得意满之情,也是在所难免。 只是看看众弟似乎少了一位,绿袍喜悦之情不禁淡了下来,沉声问道:“唐石,你司徒师弟呢?” 唐石自然知道司徒平不在,因为他前几日被乃妻紫玲来山叫走,说是前去看望岳母宝相夫人,本来说好一日即回,却不知为何几天过去了,都没有丝毫音讯传回。本想今日如若再不归来,明日便命一位同门前去找寻。不想今日师傅竟然出关。 听闻师傅召唤之时,唐石心就暗道不妙,虽然自从上次师傅为司徒师弟许婚之事,被他违逆震怒后,已是对司徒师弟不似以前那般宠爱有加。但毕竟司徒师弟与师傅关系,总归不是余人可比,此次出关后,不见其人定然必要询问。只是此刻音讯全无,真个难办。 唐石抬头看看师傅,已然神情有些不悦,想来是看自己半天没有答话之故,无奈只能低声应道:“司徒师弟前几日被紫玲姑娘相邀,说是一同前去看望宝相夫人去。” 绿袍闻言点了点头,复又问道:“那为何为师问你,却还要面有难色地犹豫半天。” 既然说了,自然是要将清楚,唐石忙解释道:“司徒师弟去前曾言,仅只一天往来而已。如今已有多日未归,也未曾有音讯传回,不知何故。弟本想,司徒师弟今日如果还不回山,明日便派随引师弟前去宝相夫人处找寻。” “那随引你现在就前去宝相夫人处,传为师口谕,将你司徒师弟叫回吧。”绿袍想了想,开口说道。 “是,弟遵命。”随引领命之后,即刻向绿袍告退,动身前往宝相夫人处。 待随引走后,绿袍又问道:“唐石,那峨嵋诸人,最近可有何举动。” 唐石早在绿袍回山之时,便已接到任务,说要时刻多加留意峨嵋派一干人等的动静,现在听及师傅问起,忙恭声答道:“峨嵋开府之期已然临近,现在四方宾客云集凝碧崖。峨嵋众人都忙于接待各地来客。” 绿袍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语气说道:“没有别的动静了?” “没有别地动静了。”唐石肯定的答道。 “那峨嵋开府,各方魔教最近可有什么举动。”绿袍问道。 唐石顿了一顿,方才说道:“东方魔教自从教主尚和阳昔日为优昙老尼及白谷逸夫妇联手击败后,已然没有什么规模,尚和阳只身隐匿多年,虽然前些时候青螺宫现身一次,但事后却又不知所踪,对于峨嵋开府,目前却也没有什么表示。西方魔教现在乃是师傅好友毒龙尊者主事,他素来与万妙仙姑许飞娘一党,与峨嵋素来势不两立,只是听说他自从青螺宫得了一部天书后,多加参悟,苦心修炼,暂时却也没有什么动静。北方魔教早已消失匿迹多年,似乎已然灭教,无有传人了。南方魔教,自然就是师傅传承。央魔教虽然势大,但是也早已消失多年,不过鸠盘婆创立的赤身教,却是有些昔年央魔教地影,只是不如昔年昌盛。而且门下只收女徒,不收男。据说峨嵋开府,也曾有邀,只是不知她是否前去,尚未得知最后定论。不过以徒儿之见,鸠盘婆素来甚少与人争斗,而且听说其劫数将近,去向峨嵋寻求庇护,也说不准。” 其实唐石所言,绿袍基本都是知晓,如此相询,只是想考验一下自己坐下地这个大弟到底是不是块独当一面地料。现在看来,确实颇堪造就,比那司徒平心性,已然要好太多。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一章 末法时代 开府后没几天,绿袍听到了一个让他又惊又喜的消息杀。 醉道人是峨嵋门下,妙一真人的师弟,虽然不说天资不算上佳,法力不是很高。那也是跟他几位同门师兄相比而言的,对于一些个小门小派,又或是独自散修的大部分与其同辈的人来说,还算勉强能够挤得进上流之列。 就这么一位峨嵋派的高手,竟然被人悄无声息的给干掉了。这事隔几天,才被人在峨嵋重地凝碧崖不远处的一处山头发现醉道人的尸体。 峨嵋派境内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况且死的还是本派之人,掌教妙一真人自然不能等闲视之。立即便组派了人手在峨嵋附近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当然,此举与其说是找寻杀害醉道人的凶手,还不如说成是看看是否还有人隐匿在周围,想要不利于峨嵋,似乎更为恰当一些。 这便是让绿袍欣喜的事,既然追究于醉道人之死,显然一时半会不会留意到自己这百蛮山来了。当然,却也不能就此松懈,天知道峨嵋会不会打着醉道人报仇的幌,伺机铲除异己呢。就好比这次峨嵋大搜索,虽然没有找到凶手,但也正好让峨嵋派以之为借口铲除了一些个隐居,又或者说是躲藏在峨嵋周围的一干旁门左道之人。 不过让绿袍能有一些个欣喜的,也就这么一点事儿。但让他心惊的,可就不是这么一星半点地了。 其一。醉道人死于峨嵋家门口,被人发现时尸体却没有任何的伤痕,面色安详,而且没有任何与人动过手的样。但经峨嵋一干能手详细检查,醉道人却是生机灭绝,元神尽散而亡。就好象…好象凡人年纪大了,寿终正寝那般。要知道,修道之人肉身上的损伤再重,只要元神还在。自然性命无忧。所以生机湮灭,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但是醉道人的元神却又是如何消散的呢! 虽然修道界,能够灭人元神的方法数不胜数。但是正所谓,有法便有破。任何法术都不可能没有迹象遗留下来,偏偏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无论峨嵋诸老。还是与其交好的一干前辈正道能人,无一能够发现丝毫可疑之处。 不过可以肯定地一点就是,醉道人肯定是被什么东西杀害的。因为修道之人,求的就是练气长生。畅游天地,以醉道人那般法力之人,已然到了。只要不遭天地人劫。就能够长生不死的境界。当然。修道之人哪有可能不遭劫数地,其他的先且不管。光那天劫,只要你法力一成,便自降下,逃都逃不了。渡过之人,十之一二而已,再加上其他的一个劫数,真正能够成道者不过百之一二。而且成道也只是一个点,如若不能尽快飞升,那么等待下去的,还是无尽地劫数。如若不然,天底下还不早就满是修道长生不老的人啦。此个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让绿袍心惊的便是这能够悄无声息杀死醉道人的,究竟又是怎样地手段。虽然绿袍现在的道行法力,早不知高出那醉道人多少,但是谁也不能肯定,万一这种手段施展在自己身上,就真个没有效用。虽然有些人忧天之想,但绿袍却也紧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凡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这第二件让绿袍心惊之事,却已然跟醉道人之死,有些关联。因为绿袍心对于这暗地黑手,究竟使用地什么手段,确实有些担忧,便忍不住开始推算醉道人之死。不想,推算地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卦象清晰显示,世间并无此人。 一个人,只要他在这世间存在过,便会有痕迹留下,无论他究竟是生还是死,都会有一些个痕迹。醉道人成名百多年,尽管现在业已身死,但又怎会并无此人呢!开始绿袍还以为有人蒙蔽天机,颠倒阴阳,故意显此卦象让天下人知晓。但如果真是如此,绿袍除了惊讶其法力高强外,还不至于怎么。 这最初的想法,却为绿袍一时闲暇推算,终被推翻。因为绿袍推算司徒平地踪迹,竟然也是,察无此人。不仅如此,绿袍接着又推算了门下几位弟,最后甚至将他们本人叫至面前,施法推算,得出的结论,都只有一个,世间并无此人。 就在绿袍方自心惊,是否自己的推算出了问题,还是法力失灵之际,又听到一个更加令他震惊的消息。原来不仅仅是他,居然所有修行之人,似乎都再推算不到任何天机运作。就算推算出了,也就跟绿袍这样,查无所人,查无所事,一切好似皆都为空,直若梦幻泡影。 终于不久之后,才隐隐从几位早已隐匿不出的前辈口传出消息,此间种种怪像,显然已至那末法 |之人,修道之路。现在、以往,诸多种种,终将成为传说梦幻。 天机隐匿龙蛇起, 神仙末劫君难避, 地人争得一线间, 三千红尘肆天。 虽然大多修行之人,对这末法传说,不屑一顾,但是事实却又不容置疑。而且因为天机已匿,无人无法再能探得,一些个邪道人行事,开始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对于此种乱象,绿袍却是不予置否,只要没有不开眼之辈惹到百蛮山来,却也懒得理会。世间公道,自有那些个素来标榜道德的正道人去做,自己一代魔教祖师,哪有什么闲暇顾及他人生死。 不过既然天道已变,绿袍却也不得不多做几手准备,万一有什么事临到自己头上,免得到时措手不及。幸好五行业已大成,绿袍便想要在这百蛮山设下先天五行禁制,毕竟百蛮山的防护,还是太弱了一些。 只是想要布下那先天五行禁制,绿袍的能力倒是足够了,但这禁制最终还需五件分属五行的宝物来镇压,方才能够发挥威力。 这五行宝物,绿袍手的东青柱、天一真水、三火翎倒也能够胜任,分属木、水、火三行,只是还缺那土、金二行的宝物。本来土行嘛,里圭自然是绰绰有余,但此等至宝,绿袍又怎肯将其用在这护山禁制上。如果里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的话,恐怕足以匹敌布成的先天五行禁制。将其拿去布禁,岂不是缘木求鱼之行。 不过有这里圭在手,凝聚地脉土行之气,想要练件戌土之宝,用来布禁,却也不难。只是那庚金之宝一时间,却是没有着落。突然想及,自己早先化身寒泉之时,曾经夺了那西极教第五章老霍格达的五柄飞刀,正是庚金之质,拿来自己重新祭炼一番,却也可堪大用。 首先要练的便是那戌土之宝,只是炼制此宝需要抽取地脉山岳之气,虽然地气被抽,没多久便可恢复,但一个不慎却也可能导致山崩地陷,所以,这种带有危险性质的事,还是不要在自己家门口搞的好。 绿袍要抽千里地气,自然最起码要到百蛮山千里之外才好行事,只是百蛮山地处南荒,多有邪道人隐匿。绿袍此番只是为了练宝,虽然不惧那些个同道之流,但也没必要故意惹事。南荒不方便,就去原好了,反正遁光神速,来去也不繁琐。 最后看看,还是选了,就在莽苍山取地气练宝。除了昔年那青囊仙在此地隐居过外,好像也就只有妖尸谷辰曾经被长眉镇压在此。那青囊仙跟绿袍有断臂之仇,如能遇到,自是更好,以血当年之耻。至于谷辰,绿袍早先也已来寻过他,那时业已脱困,不知去往何方。绿袍选定的练宝之地,便是昔年封印妖尸谷辰的灵玉崖。 此次练宝,绿袍也就带了两个弟随行,一个是随引,一个是商风。带了两位弟出来,纯粹是为了以防练宝吃紧之时,有个万一什么的。 灵玉崖上,绿袍在四周也未曾设下禁制什么的,因为待会儿地气引动,威力浩大,设什么禁制都会被地气所淹没,即使设了,也是白设。 伸手取出一个土黄色,宛如玉质的寸许圆球,内黄烟滚滚,浓郁无朋,正是前古至宝里圭。这里自从上次绿袍收摄土、金、水三者之力,凝练五行之后,便自起了些变化,原本宛如铁质的外表已然退去,现出内美玉真形。 随引见师傅就这双手捧着里圭,端坐地上,也不见什么动作。片刻之后,却是感觉四周地面似乎有些起伏,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谁知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面已然隆起一条条宛如脉络般的土丘,弯曲蜿蜒,好似有龙蛇在下通行似的。 这些个脉络,突然蜒行到绿袍四周不远之处,陡然间就听轰的一声,全都爆裂开来,内腾起一条条宛若游蟒的土黄之气。人一眼望去,就有敦厚沉重之感,但偏偏全都腾飞半空。 那些个土黄之气,已然盘旋聚集在绿袍头顶,纠结不休。 商风只见师傅将里圭向上一抛,顿时隐没于那些个土黄之气。心不禁暗自奇怪道,师傅不喜欢那件宝物,也不至于扔了吧,怪可惜的。 此时那些个土黄之气,已然汇聚凝结,现在宛若一大片云朵。里圭飞入其之后,便自失去了踪影。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二章 地脉精气 师傅绿袍老祖先前曾有交代,炼宝之时轻易受不得打是功亏一篑,故此倒也是十分的警戒。就在绿袍将手里圭抛进头顶土黄云气时,忽然左近一道光闪,比电还疾,光华敛处,现出一个年老道姑。 那道婆,白发飘萧,高鼻大耳,手拄着一根铁拐。随引一见,突然想起师傅所言,曾有一位昔日仇敌隐居在此,是个自命正道的前辈女剑仙。看其相貌,似乎跟师傅描述只人有几分相象,只是随引看她十分平静的立于一旁,也不动手,一时间却也不敢确定,是否就是师傅所说之仇人。 此人实则正是昔日斩断绿袍老祖一臂的青囊仙华瑶,今日她正在洞府静坐养气,突然觉得这莽苍山一阵摇晃,虽然其势并不明显。但青囊仙毕竟修炼多年,早已得道,这等在一般修士眼毫不出奇的动响,在她看来,可不是什么平常之事。 正所谓,诸事反常必为妖。青囊仙默运元神感应一番,发现方圆千里之内的地气竟然朝一个方向开始凝聚。追踪归去一看,正是昔日万年温玉藏处,灵玉崖。 当她赶到之时,只见三人正在附近,正是其一个绿衣童正在做法,聚敛地气,看样似乎想要炼制什么宝物。青囊仙到时,只见那绿衣童将一个小圆球抛入头顶那凝聚成云雾状的地气之,接着就看见那童手持法咒。默念不已。不到片刻,那团土黄烟云之上,突然现出五座小山的形状,模模糊糊,隐约可见。现时,可见那那五座小山,青山绿水,更有无穷妙景,宛若真物;隐时。却又丝毫不见踪迹,好似凭空化去一般。 青囊仙只是觉得这五座小山似乎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本来看看这行法之人,一身道气。无有邪侫之态,原不欲多管闲事。这山川地脉之气,分属厚土之本,沉重滞怠。这人虽然聚拢了千里地气,却也仅是表层而已,不会有什么大碍。 却不知绿袍有那前古至宝---里,能够轻易聚集地气。青囊仙见此人显然凝聚千里地气之后。不知用了什么法,竟然连那地脉之地戊土精气都抽了出来,这大吃一惊。要知道这地脉之的精气。一旦流失过多。立时地陷山塌。不仅植物不能生长,而且此处灵气。也必将消失殆尽。一有此举,已然可算是邪魔之行。 青囊仙此时面色一正,严词问道:“道友此行已然有损天和,还是速速罢手为妙,否则定是难逃劫数。” 绿袍炼宝紧要,无暇他顾,自然也没空去理会那青囊仙这番话语。 不过随引一听这话,却是知道,来人看来似乎不是什么善茬,恐怕不会就此罢休,已然暗暗做好准备。神色一清,微微笑道:“家师炼法,毋庸外人多言。再说此地莽苍山也非道姑私有,难道不嫌管得太宽了吗?” 商风也忙在旁随声附和道:“就是,你这老婆,恁的不识好歹,快些走吧,省得俺等会伤了你。” 闻言,青囊仙也不生气,依旧面带笑容:“天下人管天下事,贫道又如何能够就此罢休。再说,你等此行,实在是有伤天和,这地脉精气一旦抽取过多,难道不知道这对于莽苍山无数生灵,便是一场无边浩劫。还是听贫道一声劝,就此罢手的好。” 随引神色不变的说道:“此乃我家与这莽苍山众多生灵之事,既然道姑不在劫,那就毋庸多言了,还是快些离去吧。”若不是看看这来人,法力之高,已非自己能测,随引却也不愿如此软言相劝,泄了百蛮山的威名。 青囊仙多年修行,是早已没了往年的火性,只是此事关乎莽苍山无数生灵,却也不能袖手旁观。前番两次劝慰,一来是想试试此事能否善了,二来则是爱惜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天生的美质良材。 只是言语无功,虽然早已预料,但还是忍不住叹惜一声,缓缓开口说道:“为了这莽苍山的无数生灵,贫道也顾不得这多颜面,说不得要来个以大欺小之行。你等先且出手吧,若能得胜,贫道自然是力有未逮,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了。” 随引从先前一番话,已然可以看出,此人必是正道人。又看她把后果说得这般严重,就知道此事定然不会就此罢了,说不得还要争斗一番。 现在一听此人所言,随引也不吃惊,虽然她法力高强,但是自己也有几件至宝,应付得好,不求败敌,只要能够拖延至师傅事毕,自然大功告成。“ 得罪了。”告罪一声,随引一出手,飞起二十四道丝。 青囊仙叫随引他们先出手,一则是看他们乃是晚辈,一身道气,又不似旁门左道之辈,自己尽管无奈出手,却也不好意思先动手。二则便是想借机看看,这一行人,究竟是何路数。不想对面那弱弱,面目清秀,双目灵动地年轻人,竟然一出手就是二十四道白光,看架势,好像颇似昔日正道白阳真人的路数,心一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所用可是那白阳真人遗留的太乙极元针。”挥手一道红光,就将二十四道白线挡住。 “正是。”随引早得过师傅知会,知道这等路数绝对蛮不过正道人的眼目,所以自然乐得大方,坦白承认。 商风一见师兄已然动起手来,自也不甘落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面巴掌大小地铁令,上刻双斧,宝光隐隐。随手一扬,铁令之上放起一红一白两道奇光,一经化现,顶端便成两柄奇形怪斧,拖着逶迤的光芒,便向敌人而去。 此宝正是绿袍自盘牵洞府内得获的七件宝物之一午令,能放午冰火二气,威力非凡,后赐予商风的。 青囊仙见商风出手,却也没有看出什么具体地路数,只觉得他所学虽然颇杂,却俱都十分精妙。常人得其一种,专心修持之下,不说天仙,那地仙之份,定然难逃。可他竟然身兼数种绝学,再看他显然入道不久,功行不深,但法宝却也十分奇妙,这般看来此人师傅绝非易于之辈。 不过午令虽然厉害,但青囊仙却也是前辈剑仙,又岂是如此能被制服,大袍挥处,再次一片红光,将两柄奇形怪斧抵住。 绿袍见青囊仙来了,便知炼宝之事,恐怕有了几分破灭之威。不过看自己两个弟,虽然法宝神奇,但毕竟修行年浅,尤其是商风,又如何能是青囊仙的对手。心一紧,默运法力,显出五岳真形图,强借五岳之力,压制满天地脉精气,以期尽早能够将宝物炼成。 这五岳真形图,乃是绿袍前些时候,齐聚五行之功时,参悟出来的里妙用,能借五岳之力,如能全部施展开来,能够齐聚四方百山千川之功。不过绿袍虽然领悟了此间些许妙用,今日却也是第一次施展开来,也就是青囊仙先前看见的五座隐隐约约地小山。不过因为绿袍乃是初次使用,不能尽展妙用,故此这五岳真形才会若隐若现,时有时无。 青囊仙分慕真气,连化两道红光将随引和商风的法宝挡住后,伸手一指,又自飞起一道红光,便向绿袍击去。此乃青囊仙修行数百年的飞剑,威力巨大,丝毫不同于先前分化而出地剑气可比,两者之间,犹如皓月与萤火之较,实乃天壤之别。 随引虽然也已修行多年,但是甚少与人交手,而商风就更别提了,总共才入道多久。两人一时疏忽,都没想到青囊仙竟然还能犹有余力,轻易飞跃二人宝物之阻,向师傅发起了攻势。 不过随引反应却也不慢,一见不对,伸手虚空一握,一柄五色精光大斧,跃然而现。随即抛出,大斧飞旋而出,化作一圈五色奇光,直向青囊仙地剑光追去。 无奈青囊仙剑光神速,随引出手又晚了一些,虽然随引离绿袍比较近,但五丁神斧还是只得尾随剑光之后,追之不及。此时剑光已然临近绿袍左近不足十丈,而五丁神斧却离剑光还有丈许。虽然好似距离颇近,但是剑光神速,本就在五丁神斧之上,已然救援不及。绿袍四周又不曾设下禁制,似乎看情况,他就算不被剑光所伤,那炼宝破灭之局,却是难以避免。 不过青囊仙不知此人便是绿袍,看其丝毫没有邪气,故此虽然恼怒他做事太过狠毒,但下手却也不重,剑光目标只是绿袍头顶聚集地脉精气而成地那团土色烟云而已。青囊仙想来,先将敌人炼宝之法破去,随后再行理论,如果真个狠毒,再将之铲除也不迟。 剑光临近,以青囊仙的见识,自然也知道,聚集此等威势地地脉精气,设下任何禁制都会阻挡地脉精气的汇聚,最后都会为之所破。 就在众人都已才想到结局之时,突然间四周天空降下七朵青光明焰,围绕在青囊仙剑光四周。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三章 星光宿法 番莽苍山聚敛地脉精气,炼制戌土之宝,自然知道此和,如若有正道人见之,定然不容。偏偏此法练时,所需地脉精气着实不少,而自己又不愿多加拖延,分批聚敛,想要一次功成。只是这样一来,地气凝聚,动静极大,不仅容易被外人发现,而且四周也不能设下魔法禁制。此等状况,基本全靠旁人守护,稍有不慎,定然不能成功。 明知此等不易,绿袍却仅仅也只带了两位弟随行,盖因他胸别有机,另具秘法。 因为需要聚敛地脉精气,身不仅四方不能设下禁制,就连头顶十丈之内,也不能有丝毫布置。况且一般人就算将禁制布在头顶,却也没有什么用处,明显的其他四方,没有设防,又何必去管头顶呢。 绿袍就不一样了,玄牝珠已然圆满,分化元神化身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故此早早的便将玄牝珠隐化于半空之,也好护持本尊真身。此事也不曾与随引二人明言,乃是以防万一之用。后见到青囊仙着实机智,竟然先将随引二人注意力牵扯住,然后陡然出手,直取而来。不过第二元神却也未曾现身,只是放出七朵青焰,将其剑光困住。 前些时日曾在盘牵洞府得到金鼎七宝,其威力最次,仅具护身妙用的青罗钟是早就赠与了龙玄夫妇;午令,则是赐予了坐下弟商风;东青柱、三火翎,却是准备留作布置先天五行法禁之用。此番一算。还余三宝,不过其的腾蛇环和紫光镯,也是留作将来准备赐予门下地。 绿袍唯一看的,也准备留作自用的便是那金鼎七宝之首的那七朵青焰。这七朵青焰,乃是上古先人采集东方青龙七宿星光,凝练而成,名曰青碧焰。分别对应着角、亢、、房、心、尾、箕七个星宿,虽然看起来仅仅只是七朵青焰,但却能够分化东方青龙星宿妙用。端的神妙无方。故此便将其与玄牝珠炼化合一,终此,借助星宿之力,方才能够将玄牝珠练至圆满之境。 不过青碧焰虽然不凡。但是青囊仙也已成名数百年,岂是易于,故此绿袍一上来,便将七朵青碧焰组成法阵。将其剑光困住。 青囊仙经此意外之举,也已发现,显然半空之,还隐匿一人。心不禁一气,高声叫道:“不知何方道友隐于云内,既然出手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绿袍开口说道:“我愿在此处。如若青囊仙这个想见。何不上来一谈。” “莫非道友也是准备逆天行事吗?”青囊仙再次喝问道。 绿袍闻言,哈哈笑道:“真是可笑。现今已然身处末法之劫,天机隐匿,大道不显,还管它这么多做什么。更何况,我本就不是什么正道人,你之言语,听来着实可笑。” 青囊仙听完后,冷着一张脸,不再多言。也不见什么动作,背后突的腾起一柱红光,高冲天,将当空朵朵云霞瞬息之间冲得丝丝破散,支离破碎。顿时现出朗朗晴空,红光转眼没入天际。半晌之后,天空隐现二十二颗朱红赤火的点点熊光,一道火光瞬息临天而降,直冲而下。 此时,青囊仙那道剑光也奋力冲其,两厢合力,内外夹击,绿袍所布法阵虽然未破,却也让此二者,合为一体。现在青囊仙那道剑光已然化形,变作一条蜿蜒数十尺,通体赤红,生有两翼,火焰腾腾的怪蛇。 绿袍一见,心也是一惊,没想到青囊仙这个老乞婆,却也没有白活这么多年,竟然能够青天白日之下,强召星宿之力,借剑化形。看这模样,看来正是南方朱雀七大星宿真形之一的翼火蛇。 本来以水克火,最是省力,不过绿袍可没有那召借北方玄武真宿地门道,唯一能够胜任的水行至宝,应该便是从那西极教收回的玄阴真水。此水乃是先天庚金演化的后天真水,虽说与那星辰之力,不是一个概念,但也应该能够用用。只是现在这个状况,绿袍乃是收集地脉精气,如果再将那大范围地玄阴真水放出,恐怕还没跟翼火蛇起什么反应,就先和聚敛起来的地脉精气冲突起来,所以此宝现在却也不能施展。 不过既然青囊那个老乞婆借了星辰之力,绿袍便也就借下星辰之力,与她来斗一斗。 东极青阳阵,乃是绿袍先前运用七朵青碧焰布下的法阵,虽然仅仅发挥了部分妙用,已然就将青囊仙的剑光困于其。只是现在剑光地星宿之力所助,化形成翼火蛇,已然从阵内逃脱。 妙用可不仅仅于此,陡然间,天上也自投下七柱青朦分于青碧焰上。七朵星焰,此刻早已按照“之”字形排列,在星光照耀之下,已然隐隐可现一生灵外貌。蛇身、蜥腿、鹰爪、蛇尾、鹿角、鱼鳞、口角有须、额下有珠,通体苍青之色,赫然正是东方青龙化形之像。 东阙青龙西白虎, 金雀上**渡。 南离朱雀北玄武, 重天外谁与出。 青囊仙见之绿袍竟也能够召动天外星辰之力,幻化真形,心也是一惊,不敢耽搁,一指翼火蛇,便想趁着青龙还未化形成实之际,先将下方那团土黄烟云打散。不想随引早先将五丁神斧抛出后,便未曾收回,一直护持在左近。 此番见到翼火蛇的势头,随引法诀一引,只见一团红光夹杂着五色奇光,已然迎敌上去。 翼火蛇见到有物阻拦身前,血盆大口一张,数十丈烈焰喷薄而出,化作一道火柱,就向五丁神斧喷去。刚在志得意满,嘎嘎怪叫两声之后,陡见一轮红光破火而出。五丁神斧精具五行生克妙用,犹最奇妙的便是不用施展,便自发能够辟除水火之能。神斧直斩其身,两厢交击,窜起一天火花,闪现金铁交鸣之声,铿铿作响。 因为乃是借飞剑化形,故此翼火蛇不仅身具星辰真火之能,而且还有剑气护体。五丁神斧威力虽大,一斩之下,却也未曾能够给翼火蛇什么大地伤害,仅靠五行生克之力,对其略有损耗而已。 不顾翼火蛇虽然没有大碍,却也为此暴怒不已,刚想使劲对付面前这劈了自己一下的斧。却突然听见背后一声清越激昂,响彻霄的龙吟,如闷雷滚滚,震撼天地。正是青龙化形成功,虽然不是真龙,却同样有龙地威严。不待绿袍发令,青龙弯身一晃,已然瞄准了自己地对手---翼火蛇。 同样,翼火蛇也放弃了面前地五丁神斧,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蜿蜒盘曲近百丈的青色巨龙身上。 青龙显化,稍一行动,所经之处,便有雷声滚滚,狂风怒号之势。翼火蛇,火借风势,却也更添几分威猛。一时间龙蛇撕斗,青光处处,流焰漫舞,夹杂着风雷之怒,明火之威,真个是天地变色鬼神惊,龙蛇一出日月经。 青囊仙此刻终于按捺不住,飞身化作一道红光便向那团地脉精气凝聚地土黄烟云冲去,其势若电,飞闪迅捷。突见云端降下一团碧焰光华,直挡其身前。红光碧焰,一触即分,激起满天流萤碎火。 青囊仙一看,刚刚与自己交手的,正是绿衣童,周身碧光灿灿,相貌赫然与那盘坐灵玉崖上之人,一模一样。心一惊,顿时明了,“道友好手段,竟然业已练成第二元神,这是以道友修行,难道还不知此举大干天和嘛。” 绿袍笑意盈盈的皱了皱眉头,模样好不可爱,噘噘嘴说道:“你这人真是难以理会,先前与你解释一通,难道还不明白老祖我的意思。”眉宇之间,却是有股说不出的煞气。 青囊仙闻言,愣了一愣,一脸严肃的说道:“既然道友如此一意孤行,贫道说不得今日也要拼上一拼了。” 话音刚落,就听极远之处传来一个声音,温淳浑厚,“你这老乞婆,以为你死多年,不料你竟然在此作怪,还妄图趁人之危,好不要脸。” 只听一阵破空之声,一道黄光自东方飞来。落地现出一个黄冠草履,身容威猛的长须道者。看着青囊仙面露讥讽之色,显然前番话语正是出自他口。 青囊仙闻言也不冒火,淡淡说道:“贫道所行,只求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本心。今番趁人之危也好,伸张正义也罢。只为那莽苍山千万生灵而行。成也罢,败也罢,俯仰无愧于天地。倒是闻得吴道友功行不久圆满,理应名山静养,何必四处生事。” 这前来之人名叫吴立,乃是异教有名的能手,因为早些年吃了矮叟朱梅的大亏,原居洞府青城金鞭崖也被夺去,当时这青囊仙也曾在一旁为朱梅略微帮手,故此早已怀恨之极。今日偶然路过莽苍山,见到此处有人正在斗法,声势浩大至极,认出其一家路数赫然正是青囊仙,特而飞身赶来,想要借机给其一个厉害尝尝。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四章 幻灭天罗 前些年和矮叟朱梅斗剑,失去金鞭崖后,怀恨在心,炼成了二十口黄精剑,准备约好当年同住金鞭崖的同门伴侣麻冠道人司太虚,去寻朱梅晦气,夺回金鞭崖. 谁料到了崂山一谈,才知司太虚自青城一败,隐迹参修,已悟正果,不但不肯相助,反劝他道,说是二人俱都超劫在即,何苦又动无明,自寻魔障,耽误飞升? 言虽诚恳,无奈吴立终觉恶气难消,见司太虚执意不肯下山,一怒而去。因为以前朱梅有追云叟、青囊仙等人相助,这多年来,更听说与峨眉派有了密切交情,惟恐众寡不敌,想另约几个能人,异日可壮声势,再寻朱梅晦气方休。 不料正在四处邀请帮手之际,却是突然听闻,说是矮叟朱梅已然为人所诛,身死神消。吴立刚听此言,还不太相信,后来多经方才证实。乃是血神君和绿袍老祖合力下手行之,本来此事无人知晓,后来还是血神君门下一位弟,无意说漏了嘴,这才传散开来。 吴立初闻此言,心固然是欣喜万分,但至后来,却似乎内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失落,唉!毕竟这矮终究还不是死在自己手里的啊。不过叹息归叹息,既然朱矮已死,自然是要自己昔年失去的东西,再次夺回来。而且还有另外一重含义,如果能将金鞭崖再次夺回的话,那也就证明矮是真个死了。 今日本就是要赶往金鞭崖。其间途经莽苍山,竟然发现此处有二人正在斗法,匆匆一瞥,看去似乎都是正道人。吴立素来对正道人没有好感,虽然看这二人不知为何斗法,但却也没有插手阻止的意思,驾着剑光,便向青城山飞去。 飞出不过百里,吴立这才想刚刚其一家地路数。怎么看起来就那么眼熟呢!“哎呀,坏了。”一纵剑光,瞬息又返还回去,隐身在旁观看。正是那夙仇,青囊仙华瑶。这才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吴立先不多言,只是将手一张。飞出一道黄色剑光,直冲青囊仙而去。此剑正是黄精剑,乃是其采取黄金之精,秘炼而成。辛苦淬砺,已有多年。 青囊仙看其威势,也只几分威力。不敢大意。左手一抓。五指飞出道道红光。便将吴立的黄精剑阻于半空,正是青囊仙苦修熬炼多年。近日方得大成的二二星相剑炁。 两道雪白的眉毛,微微颤动,暗叹一声,今日浩劫,恐怕已然无力解救。先没想到那采集地脉精气之人,竟然厉害如斯,不仅法宝奇妙,更是练成了那修道上乘法门,元神化身之术。本来胜负已难以预料,现在却又搅进来一个吴立。本来放在往日,倒也不惧怕他。只是现今这个情势,强行挽逆浩劫,希望已然渺茫。尽管对于现状,早已心知肚明,但是青囊仙毕竟也是正道修行已久的剑仙,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不过结局虽然可以预料,但是未到最后,却也无人能够妄下定论。青囊仙无论如何,还是要尽力一试,方才能够真正的做到无愧于心,俯仰之间,无愧于天地。 正道修行女剑仙, 深山老林多岁月。 力挽狂澜渺茫兮, 只证本心一念间。 绿袍一见,突然间竟然还来了一位帮手,心也是窃笑不已,暗自赋诗一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真乃良言耳。 听到吴立与青囊仙之间的恩怨,绿袍也不愿多言。传闻这吴立性情刚自用,绿袍又懒得奉承他,万一到时候说话一不留神,产生的什么怨隙,天知道他会不会倒戈相向,又或者暗使坏。毕竟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炼宝,一切等这戌土精气之宝炼成再说。此时还是不要多言,就让这俩人慢慢斗去吧。 吴立见那一柄黄精剑奈何不了青囊仙,心一气,张手扬处,此次却是数十道黄光飞起,一齐围攻上去。吴立已然是将所炼二十柄黄精剑全部放出,一时间,只见那青囊仙四周之外,金霞灿灿,黄光澄澄,内红霞阵阵,金红相映,好不耀眼。 青囊仙见那吴立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也忍不住动了三分怒意,沉声喝斥道:“吴立,贫道素来以为你虽是异教,除了性情刚愎外,并无多大过恶。早年夺去道友金鞭崖,乃是当年你误听恶徒蛊惑,擅起兵戎,以致为矮叟朱道友赶走。贫道当时因为贵门徒虽然多行不义,你本身尚少惭德,曾为你再三缓颊,才得免遭飞剑殒身之难。 今日,竟然如此妄逆天数,视眼前如此浩劫而不顾,仇,难道不怕日后遭了天堑吗?” 吴立闻言,冷笑不止,指着青囊仙骂道:“你这老乞婆,此番见到大势已去,自己不是对手,便在这里花言巧语,肆意蛊惑。我修行多年,难道还不明天数吗?有本事,先破了我的黄精剑再说。” “你如此妄自尊大,今日贫道就说不得让你见识见识。”青囊仙此刻已是怒火烧,右手一挥,从袖飞出一幢银光霞障。仔细看去,乃是一方巴掌大小地罗帕,四镇方圆,看不出什么材质,只是质地透犀明亮。帕上好似用银线竹有无数星点,错落密布,别有几分玄妙奥秘。罗帕光华正是那无数的银星光点之上散发而出,忽明忽暗,此起彼伏,宛若将那漫天星辰都圈于这一方之。 这幢银光霞障一出,只觉四周天色仿佛都黯淡了下来,绿袍早就在一旁注意着二人的争斗,此时见到青囊仙突然大发雷霆,取出一件宝物,就知道恐怕有些不妙,不过却也未曾想到竟有如此威能。这四周的天色并不是黯淡了下去,而是青囊仙四周突然银光闪闪,光霞隐动,看去虽不刺眼,实则明亮已极,故此才会与四周有如此强烈地对比,一时间,好似天上的烈日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青囊仙四周翻涌着那幢银光霞障,直冲冲的便向绿袍飞去。吴立放出地二十柄黄精剑,一见失去剑炁阻拦,纷纷朝着那护体银霞冲去。谁料,那些个飞剑,竟然十分轻松的便一头撞进了银霞之,丝毫阻拦也无。 吴立也此情景,大笑一声,谁料才笑到一半,便似被人卡住脖的公鸡,嘎然而止。二十柄黄精剑竟然没入青囊仙护体银霞之后,便失去了踪迹,一任怎么运法收取,都丝毫感应不到。 他哪里知道,青囊仙所用之宝,名曰幻灭天罗。乃上古遗留的宝物,形似一方罗帕,上绣有三百十五颗诸天星斗,一经展开,内能够便自成一界,更有无边妙用。青囊仙此刻仅仅拿来护身,吴立那区区二十柄黄精剑没入幻灭天罗之,自然是有进无出。不过吴立此刻固然是愤恨异常,但毕竟修行多年,素来谨慎,知道敌人法宝奇妙,未知就里之前,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有什么不测。 绿袍虽然不知此宝来历,却也能够辨别出几许妙用,知道青囊仙放过吴立,就是不愿多做耽搁,想要先将这聚集起来地地脉精气驱散。只是看此宝神妙,身上所带宝物,恐怕还是难以应付,不过地气即将凝聚成功,说不得无论如何都要拖上一拖。 先试着放出数十道雷火试探一下,果然,还是如同那吴立飞剑一样,有进无出。暗叹一声倒霉,如此之势,还不是有多少法宝,便会被其吞吐进去,绿袍宝物虽多,却也舍不得如此浪费。何况就算浪费了,也起不了一丝功效。 看着青囊仙一步步地逼近,罢了,绿袍原身此刻将目前业已聚敛到的地脉精气全部纳入里圭之,随即赶忙站起身来,化作一道五色奇光,卷起二位弟,直向天际飞去。绿袍一走,玄牝珠和那七朵青碧焰也紧随其后,追踪而上。 吴立见到那行法之人已然避退,想想自己也无法奈何,一顿足,万分懊恼的驾起一道黄光也自飞逝。 青囊仙见到诸人皆已遁去,原本充满怒意地脸上,展露丝丝笑意。 原来这幻灭天罗威力虽然宏大无比,但是施展之后,一旦自成一界,便会重愈山川,不要说什么飞遁了,就连想走快点都难。而且施展此宝耗费法力着实巨大,就算以青囊仙这般修行,实际上也不可能撑得太久。还有最重要地一点就是,青囊仙目前也仅仅就参悟出了这宝物地护身之法,想要拿来对敌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 所以此番做作,实乃威慑居多而已,幸好最后还是成功了,虽然不尽完美,总归这莽苍山还是没有遭受太大的损伤,兴许过不了几百年地光景,也就能够复原了吧。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五章 无华现世 灵玉崖 就在青囊仙平复地气刚刚离去没有多久,就见一道五色奇光从南方飞遁而来,刚看还在天际,只有点般大小,眨眼间,已然落至灵玉崖上。现出一个七八岁大小,身穿绿衣的童,虽然此刻嘟哝着一张小脸,浮现阴冷之色,但却别有一番童稚之趣,赫然正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只是不知他去而复返,又是何故。 绿袍左手掌上持着一个三寸大小,形似古鼎,色泽隐晦的物什。双目大睁,射出两道黄光,长约数十丈,四环回视,所照之处,山石犀透,宛若无物。看看四周地脉业已平复,默运法力搜查,也不见任何人的踪迹,绿袍这才算死了心。暗骂一声,这老乞婆跑得还真快,否则现在定要她好看。 原来先前绿袍知道身上所带之宝,没有一件能够对付青囊仙幻灭天罗的。又看她步步紧逼,无奈之下,只得断收敛地脉精气,带着两位弟,暂时退避。不过这口恶气,以绿袍的个性自然是不可能咽得下去,更何况青囊仙早年还与其有断臂之仇,飞速离去,也就是为了回山取宝,再来一斗。 可惜的是,等到绿袍从百蛮山带着疑鼎再次赶回来的时候,青囊仙竟然先他一步,已然离去,似乎看样也不在这灵玉崖千里范围之内了。如此这般,也只得悻悻作罢。 不过此番地脉精气也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绿袍也不愿费劲在四处晃。既然青囊老乞婆一时间也找不到人,还是干脆先回百蛮山将那戌土之精,炼成宝物。待到日后有暇,再去找那青囊老乞婆的晦气。 回到百蛮山后,绿袍借助里圭和疑鼎之力,花费三十日苦功,终于将那地脉精气,炼成了一件戌土之宝。随后又运用法力,将昔日夺自西极教第五长老霍格达地五柄飞刀。熔化重炼成一件庚金之宝。 至此,五行之宝终于齐全,绿袍便开始着手布置那先天五行法禁。此法虽名曰先天五行,其却不仅仅是指五行而已。还有八卦之精髓。自从绿袍将所练的五行真气由后天逆转先天之后,又多经苦修,已然能够随意转化先后天五行真力,变幻莫测。着实神奇。不过这先天五行法禁的先天之意,乃是说其暗藏先天八卦之妙,故此名之。 只是这先天五行法禁,却是复杂至极。绿袍耗费一百二十七日苦功,也才将法禁布置了个大概。不过接下来的布置工作却是繁琐至极,却不过天幸并不复杂。基本上就是属于敲敲边角的事情。倒是可以交付予门下弟去做。 于是便将此事嘱咐唐石安排下去。绿袍可没这么多闲暇时间。整天钻在这上面,因为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当初在蛇王庙取得的合沙道长藏匿的道书玉匣。内除了合沙奇书外,还有另外一本不知名的道书。而且合沙奇书曾有留言,说是五行真气没有大成,决计不能翻阅另外一本。而且那时绿袍不信,还特意翻阅了一下,发现果然内暗藏禁制,观看不得。 绿袍自从那日五行大成之后,便将那本道书取出一观,内所载果然现出。一看之下,不禁愕然,那本道书竟然是本魔教典籍。之所以能够如此肯定,虽然没有具体地名称,但是内记载的全是魔教诸多失传已久的上乘法门,例如,小诸天二法相,三极天魔图解等等之类。 现今魔教人大多不是正道对手,更被佛门死死压制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诸多上乘妙诀失传。所谓佛克魔,反过来说,魔又何尝不能克佛。相克之理,便是相互之间互有克制,无有高下之别。 怪不得合沙真人要在这书上设下禁制,也为什么说要在五行大成之后,才得观看,想必就是怕后人克制不住诱惑,去转习那魔教法门。本来照合沙真人地构思,这个算计也是不错的,凡是能将合沙奇书练至大成境界的人,定然必有几分克制之力,而且魔教诸多法门,都是需要再去修持魔教法力,才可修炼。一般人有那经历,恐怕早已能够练得五行圆满,飞升天阙了。 可惜的是,这本书最终还是落在了绿袍手。绿袍早在修行合沙奇书之前,本就一代魔教祖师,一身法力修行数百年,也是深不可测。只可惜,南方魔教传承不全,不知上乘法门,这才导致了一身法力,不说全无用武之处,却也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不过绿袍得了这本魔教宝典,却也没有宣布闭关。因为现在天下动荡不安,指不定明天就会出个什么茬地,闭关一途,实在很不安全。再说,魔教法门向来讲究速成,虽然不是说一两日就可练成,却也比 正道修行动辄就成百年的光景,方才能够成就的强上 绿袍现在一方面是秘练法术,二来就是准备重炼百毒金蚕蛊。以前那时,少有见识,以为这金蚕蛊连那极乐真人的乾坤针都挡不住,着实有些废柴,图有虚名而已。但是现在看来,那极乐真人什么手段啊,基本可以说是正道玄门地在世第一人,一身法力,着非一般之人可比。百毒金蚕蛊比不过他,那是理所当然的,要是能够伤了极乐,绿袍才要惊讶呢。 其实以现在的见识看来,这百毒金蚕蛊还真就颇有几分威能。不指望能够对付极乐那等地顶级高手,对付个一般地杂鱼小虾,还是没有问题地,省得走到哪都有几个不长眼的小辈出来敢跟绿袍叫嚣。而且绿袍现在也想到一种增进百毒金蚕蛊威力地新方法。 绿袍准备练出一面百毒五花障,用来护持金蚕蛊。不过搜集诸多毒物,门下弟又要排布先天五行法禁,人手着实有些不够。想来想去,那无华氏的古神鸠,也早已驯服,手头上正好还有那三元固魄丹,绿袍便准备助其化形,做个座下童什么的,倒也不错。 想到便做,绿袍便命唐石将那古神鸠带来静室。 绿袍看看眼前一身精钢铁羽,形似大雕,比人还高的大鸟,笑道:“神鸠多日不见,看来神色颇佳,我今日便助你化形可好。” 古神鸠一闻此言,立时欢悦不已,高声鸣叫不歇。欢喜之意,欣然可表。要知道,除了人乃万物之长,众灵之首,生来便具灵根外,余者生灵,基本生非得大机缘,不得通灵。即便如此,苦修无数年,想要再进一步,便虚褪去本体,炼化人身。 古神鸠虽然修行数千年,但是一身所炼,皆是本能,又未曾逢有奇遇,至今仍是鸟身。而且上古之时,不精变幻,故此也不能假变人身。再说了,除人以外的其余生灵,本体越是神奇的,就越发不能轻易成就人身。古神鸠便是最好的一个例,其生来便有莫大威能,不仅力大无朋,更具啖鬼之力,放眼就是一般的修道之人也不是其对手,更别提普通的凡人了。所以古神鸠尽管已经修行了数千年,却也只是通灵,连话都不会说,如果其想要独力修炼至化形之境,恐怕还需千百年的光景,方才有所盼头。 这三元固魄丹对于人来说,虽然妙用无穷,但是一粒足矣。不过异类想要借此丹之力化形,却就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想那龙玄,夺的乃是黑龙之身,可以算得上是世间天生最具威能的灵物,故此想要化形,共需七粒之多。 当然,古神鸠也相差不远,不过绿袍一来现在仅有五粒三元固魄丹,二来即便如此,也舍不得全部用在神鸠身上。不过绿袍却也别有妙方,只需一粒三元固魄丹,再加上绿袍昔日从那青螺宫天书副册习得的一种法门,运用法力在一旁相助,自然也可化形成功。 先取出一粒三元固魄丹,待到灵丹化作青白二气,将古神鸠缭绕其之时,绿袍双手一搓,一蓬五色烟气,顿时化作一团云气,将古神鸠整个湮没在内。 每隔盏茶的功夫,那五色烟气就会开始慢慢淡去,这时绿袍便再次施为,又放出一团。如此这般,每隔盏茶的功夫,就得施为一次。 待到第一十七次放出一蓬五色烟云渐渐消散,这次绿袍却也像先前那般出手,而是静静的坐在云床之上,注视着内古神鸠的动静。 五色烟云越来越淡,渐渐的露出了内暗藏的身影,已然不是一个大鸟之形,赫然是一个稚龄童,双手抱膝,赤身蜷缩在地。终于,所有光芒,终究散去,那个童的模样,已然清晰可见,看其年龄也不过七岁左右,身高不足三尺,眉发虽黑,但若认真看去,隐隐有紫光流转不休,端是神奇。 此时地上童,也好似醒了过来,睁开双眼,十分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身,欣喜之意,溢于言表。过了好半天,才从那喜获肉身的欢欣醒来,看见眼前云床坐有一绿衣童,知道便是绿袍老祖,赶忙翻身跪下,拜谢道:“多…多谢…老…祖大…恩。”稚嫩的童音,清脆悦耳。 绿袍听他说话,断断续续,知道毕竟乃是初次开口,在所难免,日后时间长了,习惯后就好了。“你既然原身乃是古神鸠,主人原来又是无华氏,那你干脆就叫鸠无华吧。”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六章 白慕真 境,多有崇山峻岭,壁立千丈,无可攀折,最据说那的连猿鸟也难飞渡。因为气候温暖潮湿的缘故,到处都是~树纠结,毒岚恶瘴,到处弥漫,加上湿热郁蒸,腥秽霉腐之气,人一近前,便要晕倒。再不,便是童山不毛,赤崖矗空,流金铄石,奇热如焚,不论山石地皮,都和烙铁也似,还未走到最热之处,人早热死。 处处都是那奇森怪林,别处罕见,黑压压把地面山峦盖住。树干最细小的也都成抱,那最大的何止十抱。多半骈生丛立,挤成一堆。偶有空旷之处,上面也被繁枝虬结,又密又厚,极少遇到天光。 林到处都是蛇伏窜,恶兽潜藏,更有各种毒虫纷飞如雨。蜂蚁蚊蝇,均比常见要大十倍,各具奇毒,齿爪犀利,性最凶残。尤其蜂蚁最恶,性又合群,憨不畏死。常人只一遇上,群起来攻,前仆后继,转眼之间便成枯骨。 山内地多卑湿,草木繁孽,奇花异果遍地都是。当大片繁花盛开之时,一眼望过去,不是香光如海,漫无涯俟,便是锦城百里,灿若云霞,看不见一点树枝树。等到花落果熟,无人采食,连同败残枝落在地上或是沟壑溪涧之,日久腐烂,再受污湿之气郁蒸,便成瘴气。 日久年深,越积越多,瘴毒也越加甚。先还只在日出日落前后,随同地气蒸发。结成瘴雾,一片片彩云也似升出地面。岁月既多,蕴积愈厚,渐渐结成数百里方圆一片瘴幕,笼罩地上一二十丈,弥漫四间,风吹不散,望如繁霞,终古不消。常人固是沾身必死。便是有道之士,如非法力真高或是先有准备,照样毒晕倒。 这日,下午雨后。南荒境内一处山涧,有三个粉雕玉琢,七岁左右的半大娃娃,蹦蹦跳跳地四处逛游着。此处山涧看去倒也清秀。两壁危崖高耸,不知名的蔓藤,郁郁牵爬,长着朵朵粉红色的花蕾。雨后遗留下的水珠,衬着艳阳,折射出炫彩微光。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山涧央。是一条不算太宽的小溪。追踪其源头,弯弯曲曲。隐没在远处的山峦密林之。小溪虽然清澈见底,却不见什么鱼虾之类,不过这却不用奇怪,山这等浅浅的小溪,全是由大雨过后,山上流淌下来的雨水汇聚成地。依照南荒那炙热的日头,这等小溪恐怕不用半日便自干涸,可以说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小溪底部和两岸,便是那零星碎石,或大或小,或高或低,奇形怪状,有些是原本就是这山涧地下的,有些则是两壁危崖,日久之下,或有风吹雨打种种缘故,掉落下来的。 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大暴雨,山涧不远处地上空,映着阳光,架起了一道彩虹。看得出来,那三个娃娃,就是直奔那道彩虹而去。当头的一个娃娃,身穿一件半臂半膝的紧身绿衣,绿发碧睛,略显瘦弱的脸颊,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地笑容。 紧随其后的两个娃娃,一黑一白,倒也相映成趣。左边一个身穿黑衣,只是那黑却好似还带着些许妖异的紫光,右边则是一个身穿白衣,眉发皆白,白得晶莹剔透,白得夹杂着缕缕银芒。两人虽然也自可爱俊美更甚一筹,但是怎么也不似常人形态。 三个娃娃个不大,走路看起来也不快,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才只眨巴眼地功夫,却是从山涧这头行至半途,离那道彩虹已然不远。 又前行了两步,走在最前面的绿衣娃娃突然小手一抬,就此止住身形。身后另外两个娃娃见势,也赶忙停了下来。右边那个白娃娃,轻轻皱了皱眉,眸间尽是不解的看着前面,张了张口,几番欲言又止。 前面带头地那个绿衣娃娃虽然没有回头,却好似将背后那个白娃娃地神情尽览于心,开口说道:“慕真,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偏偏在这停住了。” 那个白娃娃闻言,也不管前面背对自己地绿衣娃娃是否看得见,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语带疑惑地问道:“老祖,你不是说要出来找寻宝物的吗?怎么就在这里停下了,慕真可是看了老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头绪来,什么宝光瑞气,更是丝毫也没见到。” 被慕真称为老祖的绿衣娃娃,面露笑意,心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之感,“慕真,那你说什么才称得上是宝物呢。” “呃…宝物,应该就是像老祖给慕真的那几件吧 娃娃憋了老半天,终于思考出这个他自觉十分满意的满满的说了出来。 绿衣娃娃哈哈笑道:“不错,我给你的那几件称得上是宝物,但是宝物却不仅仅是指那些哦。我此番前来寻找的,就是对一般人没有用处,甚至还有危险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一般人没有什么用途,但是对老祖我来说,就称得上是宝物了。” 白娃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绿衣娃娃也不管他懂了没有,也没有想要细细就此问题继续延伸下去的意向,说完后,又自岔开话题,张口问道:“无华,你是天生灵目,可曾看得出此地有何异状。”这次显然问的乃是另外一个黑衣娃娃。 黑衣娃娃从一出现开始,就是冷酷着一张俊脸,此际闻言,抬起头,一双黑眸射出两道紫光,吞吐不休。见此行径,更可肯定他不是常人之念,过了半晌,那被称为无华的黑衣娃娃才自将双眼闭上,复又睁开时,两道丈许紫光已然消失不见。无华缓缓言道:“老祖,此处藏匿着一只毒物,那道彩虹已然有其丹气隐附其,看火候,恐怕已然超出千年。” 绿衣娃娃笑意盈盈,点了点头,肯定道:“不错,据老祖我猜测,这毒物估计已有近两千年的道行。没想到,这刚一出山没多久,竟然就能有如此收获。虽然此物于炼那百毒五花障无有大用,但是老祖我此番突然有了一番妙想,正好生擒此物,试试看能不能来炼一桩魔教异宝。” 顿了顿,绿衣娃娃复又接着说到:“此处潜藏之物,依据我的观察,应该乃是一种名叫三目碧蟾的毒物。此物奇毒无比,虽是生相奇丑,却偏有风雅之爱好,性喜彩虹。常年隐于地底之,唯有雨后经现彩虹之机,才会将丹气附于其上,一来趁机聚敛些许轻灵之气,二来戏耍一番。我要杀它自然不难,只是其生来胆小机警,想要生擒,却是需要花费一些苦功。而且将之引出后,如若一个不当,打草惊蛇,想要再捉,更是难上加难,故此还是事先多做些准备,以期一举成擒。” 说着,伸手练弹几次,只见七朵豆蔻大小的青色灯焰,飘浮于眼前,随风摇曳,忽明忽暗,好似一阵大点的风就能将其吹灭了一般。再一挥手,那七朵青焰瞬间飞至山涧彩虹之上,闪得一闪,哗啦一下,七朵青焰不知怎的,竟然爆散开来,宛若一天流萤,稍稍下落,即自消散不见。 接着,绿衣娃娃也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玉瓶,色泽温润,上有如意,云秀芝行。随手一倾,那细细的瓶口汨汨的流出一淌黑色烟气,宛若水流一般,落地即隐。别看这瓶不大,却是足足倒了有盏茶的功夫,才算告终。 做完这两件事,绿衣娃娃“嘘”轻松的吐出一口气,看神情似乎也分外轻松,一副胸有成竹之态。定了定神,微微笑道:“你俩注意咯,老祖我可要引它出来咯。”话音未落,双手一搓,一蓬五色奇光脱手而出,瞬息就在山涧那道彩虹之下又架起了一道赤、黄、白、黑、青五色奇光的彩虹来。虽然不及原先那道彩虹七彩多姿,但绚烂之色却在其上。 绿衣娃娃这道彩虹才架不久,就见原先那道彩虹之上,突然分化出一道绿光,附着上来。一眼看去,好似那七色的彩虹绿色被就此抽了出来一般,但细细看去,则又不然。原先那道彩虹依旧,这道绿光却是要更加绚烂得多,深艳得多。 绿光时而附于五色奇光之上,时而转游其下,好似个调皮的孩,玩得不亦乐乎。 绿衣娃娃见此情景,脸上笑意更浓,默运法力,天上那道五色彩虹顿时精光大胜,一时间,不仅连原先的彩虹,就那道绿光也自湮没其,几不可见。 突然听到一声怪叫,好似牛鸣,却也似乎更加尖锐一些。叫声过后,那道绿光又自灿烂起来,与五色精光不相上下,交织一处,兀自跳跃不休,玩得兴高采烈。 过了片刻,天上五色彩虹之芒,又炽烈了几分,紧跟着,那道绿光也明亮了几分。 就这样,五色彩虹光芒越来越盛,那道绿光也越来越亮,紧随其后,不甘落下。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七章 三目碧蟾 的一处山涧,半空腾架着一道五色奇光,形似彩虹。就是彩虹,盖因这五色奇光,耀眼至极,堪比烈日,同时还有一道稍显暗些的绿光,上下游窜,乱舞不休。那彩虹,岂能有如此势头。 “呱”一声宛如牛鸣之音,响若奔雷,由山涧左近一处山壁传出,震得山涧两边危崖,一时间零星碎石如雨般,纷纷坠落下来,“吧嗒…吧嗒…”之声,不绝于耳。紧接着,就见一个体大如牛,形似蟾蜍的怪物,从山壁飞腾而出。 额顶长有一个大若明珠的神目,通体碧绿,犹如翡翠雕琢。周身碧光缭绕,云雾腾腾,口更是喷出一道绿光,直接五色彩虹之上。显然先前游走于彩虹之间的那道绿光,正是出自这个怪物之口。 五色彩虹上的那道绿光自怪物现形后,愈发的绚烂,终于再次与五色奇光比肩。那怪物见到此景,似乎也自鸣得意般,高兴得欢叫不止。 绿袍见那怪物现身,认出便是三目碧蟾,微微一笑,足下一点,只见自地底之突然显出一团黑烟,一现即隐,随即又再次消失不见。接着又命身后的鸠无华和白慕真隐身潜至对面,山涧那头,以防三目碧蟾逃遁。 待到鸠无华二人站定,绿袍一晃手青蜃瓶,一道青光喷薄而出,直向三目碧蟾吐出的那道绿光卷去。同时,将那运用五行真气幻化出来的彩虹撤去。 三目碧蟾。生来胆小机警,虽然这只从未曾出世,见过生人,先前未曾能够辨别出绿袍幻化彩虹地骗局,但是此刻突然见一道青光直冲它苦练至今的丹气而来,赶忙收回。饶是这般,绿光丹气还是被青蜃瓶卷去半多。 此刻彩虹也突然消失不见,三目碧蟾一见不妙,赶忙回头就向天空飞去。却不知绿袍早在此处有所布置。一片青碧光霞闪过,遂即又把它的身反弹了下来。三目碧又自怪叫一声,涌动着周身云雾,一蹦一跳。就向原先出来的那处山壁冲去。谁料,又是幕黑色烟岚,将其阻住,想要入地。也是同样情景。 虽然因为绿袍等人都已施展隐身妙法,三目碧蟾看不见敌人形迹,但是也灵巧,见到天上走不通。又根据刚刚夺去它丹气那道青光来处,知道定然难敌,便向绿袍反方向逃去。 白慕真见到这怪物。突然掉头转向这边。看看能够轮到自己一展身手。忍不住欣喜之意。先自撤去隐身之法,两只小手十指交叉着。向外作扇面状动作,随即数十条细若游丝的银线,飞舞而出。瞬息便跨越十数丈距离,纷纷结结,缠缚于三目碧蟾之上。 绿袍见到白慕真使出这曲剑诀,显然是铭记自己先前所说要生擒之言,不过恐怕还是难以一举成擒。 曲剑诀,乃是寒泉行宫遗留下来的秘典《寒泉冰章》内所载秘术,讲究的就是剑气成丝,一丝曲之理,可以说是世间最柔的剑法。极为擅长以柔克刚,以弱应强。自从绿袍将这秘典传于白慕真,也没有多少时日,他竟然能够将这曲剑诀练得剑若游丝,一丝五曲的境界。虽然说内也颇多仰仗其自身天赋地缘故,但也可以看得出他的用功刻苦。 不过绿袍说白慕真不能就此将三目碧蟾擒住,却不是因为剑诀的缘故,而是因为他们两者之间,秉性相克的问题。白慕真是万年玄冰精英成型自然是毋庸多言,不过三目碧蟾却是不得不提,此物虽然同样是至阴,但却是身具阴火之力。 白慕真使出来地曲剑诀,同样的就是蕴含着他自身所带的玄冰之力。若是硬碰硬的,慕真倒也不见得会输,但是那样一来,恐怕就是三目碧必死无疑,这就违背了绿袍地原意,而且这曲剑诀不擅杀敌,乃是困敌,慕真也还未能将此法炼至大成之境,所以实际上也发挥不出最大的实力。这么一加二减之下,结局自然可以预料得到。 果然,曲剑气虽然一上来就将三目碧蟾缠住,但是却可以看到银光闪闪的剑气正在被三目碧蟾周身的那团碧光,渐渐消磨得黯淡了下去。自然,白慕真也发现了这个不利之势,可是无论他如何加催法力,也仅仅只是感觉是杯水车薪之态,剑气疲态,无法挽回。 绿袍这时也已现出身形,一纵遁光,赶了过来,小手一抬,只见原本戴着地一个紫色手镯,忽的化作一道尺许的龙型紫光,就向三目碧蟾飞去。却不料它额顶那个第三只眼,蓦地射出一道灰白色,粗若儿臂,就此便将龙型紫光抵住。虽然这里间因为绿袍未曾多下气力地缘故,但也可从侧面看出,这只三目碧蟾确实不同凡响。随即挥手间,又是数十团雷火对着砸将下去,震得它那周身一团碧光,荡迭不休。 目碧蟾似乎觉出不妙,背上那密密麻麻,一粒粒地凸又放出大片碧光。“呱”地大叫一声,云雾,蹦跳着继续腾空前行。 鸠无华也是一抬手,腕上那个有一缺口的大半玉环,此刻腾飞半空。大半圈闪变无常地彩光,上面七条彩蛇,出手便自暴长亩许方圆,比电还急,飞舞而出,七条蛇口齐射五色灵焰,对三目碧蟾飞去。此宝正是盘牵洞府内金鼎七宝之一的腾蛇环,被绿袍得到,自鸠无华成功化形后,赐予给他。 腾蛇环放出的乃是南方离火,秉性至阳,正好克制三目碧蟾的阴火。三目碧虽然深居近两千年,但是却从来不曾有过与人交手的经验,感觉出此宝乃是克星,见状怪啸连声。一时情急之下,巨口大张,一道翠绿欲滴、几若实质的绿光怒喷而出,远远望去,直如大块翡翠那般。 这道翠艳至极的光华,正是三目碧蟾深居地层近两千年,尽收地磁,夜感月华,所苦苦练成的内元丹气,威力无匹。两厢才一接触,腾蛇环竟然被冲退开来。 鸠无华一见这等状况,也不敢太多留手,专心一意的主持腾蛇环起来。只见那原本的玉环,化作一道彩虹,转眼又将三目碧蟾围在央,七蛇齐喷灵焰,环绕冲射。原先那些丹气,却又被灼烧得有四散开来的趋势。 三目碧蟾又是怪叫一声,一颗长圆形,状似鹅卵的碧绿的物体,蓦地从其口喷了出来。霎时间,天空就像出了一轮旭日那般的明亮,绿色的光华,映射得每个人面发皆碧,更似有万斛寒冰,当空倾倒下来,平添出无比的寒意。正是它积累千百年,苦心积虑所练成的那颗内丹真元。 这颗成形的内丹真元一经出体,顿时如同车轮般地急转起来,瞬息间大如车盘,却由其内喷出了百丈绿光,腾蛇环此时,也被这股绝大之力,推囊开来。三目碧对于这颗所练内丹,简直看得比性命还重,一经喷出之后,立时半蹲其上。 鸠无华再次将腾蛇环飞舞上去之时,只见三目碧蟾身下的那团碧色内丹里,滋生出千百道宛若翠玉的绿光将它团团护住,一任那七条灵蛇如何狂喷烈焰,只能在外灼烧,却是难以损其分毫。 此时白慕真也伸手一指,飞出四道银光,就向三目碧蟾冲去。可也是如同鸠无华的腾蛇环一般,只能在绿光之外撞,劳而无功。 绿袍见到三目碧蟾内丹一出,不惊反喜,发现它所练内丹,竟然集有地热元磁精能。一指先前飞出的那道龙型紫光,顿时威势大胜,霎那间就突破了三目碧蟾内丹真元的封锁,冲到它的身旁。不过却并未就此直冲过去,反而是紫光一涨,翩若游龙,首尾相接,绕成一圈,将三目碧围住。 “分”绿袍大喝一声,右手缓缓向下压起,只见三目碧蟾已然被紫光慢慢拖拉,与其内丹真元分离开来。就这间隙,绿袍左手抛出一个金丝网兜,迎风一涨,大有丈许,巍巍暗紫光化丝丝缕缕的由那丝线上放出,照射在那颗碧绿内丹之上。有如渔夫撒网般,一兜一绕,待到绿袍再次伸手召回时,三目碧蟾的内丹,已然圈入网。 内丹一失,三目碧蟾气焰已然减去分,紫光一圈,早已不得动弹,安伏于其。 绿袍将内丹置于一旁,双手捏一法印,宛若莲花之态,十指开合,好似那莲花霎那间就活了一般,片刻之后,瓣瓣绿光分崩离析,又凋落下来。只是那凋落下的绿光花瓣,却是没有掉在地上,反而是穿透紫光,缭绕在了三目碧蟾周围。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再看三目碧蟾时,四周紫光早已不知道何时撤去,仅剩下的,就是那无尽的花瓣,虽然同样是绿光隐隐,却明显的两者之间,又决然不同。 直到那花瓣将三目碧蟾淹没后,绿袍方才转手,两厢十字相叠。接着也不见任何动作,那包裹着三目碧蟾的花团,已然缓缓地向绿袍掌心飞来,其势极缓,却又好似极快,那花团极大,却又好似极小。最后落至绿袍掌心之时,仅只拳头大小。 渐渐的花瓣丝丝抽离隐去,露出了内一个碧光隐隐的宝塔,角玲珑,四方底座。宝塔虚幻隐隐,看不清其真正相貌,更数不清有多少层,仅只底座清晰可显,宛若翡翠。 宝塔一成,绿袍笑意盈盈的将那金丝网的那颗内丹取出,伸手一引,径自化作一团绿光,遁入宝塔底座之,现在已然隐隐内可见三目碧的相貌。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八章 千光塔 塔,又名五毒蛊塔,其炼制之法已在南方魔教传承久。需以五毒为本,佐以秘法炼制塔基。塔基一成,千光塔的炼制便算成功了一半,其上虚幻的塔身,只要通过日后不断地收摄万千邪毒之物,自然能够渐渐的显化出来,威力自然也就越来越大。”绿袍托着掌心那那座宝塔,细细解释道。 白慕真看看,果然是的,那塔基碧绿得宛如翡翠,还隐隐可见三目碧的真形,而塔基之上,则是若隐若现,说有,却又看不清楚,说无,偏又实实在在,真个神奇。只是白慕真还有一些个疑惑:“老祖,那为何这塔要叫做千光塔,我觉得好似还是五毒蛊塔更切实际一些。” “哈哈…”绿袍闻言大笑,“那五毒蛊塔自然贴切,但这千光塔之名,其实也不差。据说千光塔之名,指的便是此塔使用之时的威能,千道光华,万丈霞彩,端个瑰丽奥妙。只是传言如此,老祖我也不能确定,毕竟此宝炼制之法已然失传久已。此番被我获知,那慕真就等炼成后再看看,这千光塔之名,是否属实,呵呵…” 嘟哝着小嘴,白慕真一个人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绿袍见状不禁莞尔,知道幕真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也不多作解释。何况,绿袍所知的答案也确实如此,再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解释,笑笑。继续迈步向山涧那头走去。 没走多远,白慕真终于忍不住,又开口问道:“老祖,为什么我们放着好端端的遁光不驾,非要步行呢,这样走得多慢啊。这样下去,那得多久才能走出这块地方呀。” 绿袍闻言,不禁一顿,止住身形。先没有回答慕真地问题,反而是对鸠无华问道:“无华,你是不是也同慕真一般的想法。” 鸠无华愣了一愣,方才恭敬的答道:“老祖所行定然有其必然的道理。无华不敢妄加揣测。” 皱了皱眉,绿袍揉了揉额头,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俩虽然法力颇高。但是毕竟还是初得人身未曾多久,所以不知道这些个道理也是难免的。我们此行出山的目的,乃是寻找炼制法器的天材地宝,可对。” 鸠无华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知道绿袍接下来,定然还有话讲,倒也没有出声打断。 “要知道此番老祖我需要搜寻地主要目标。就是一些个千百年的毒障。毒物之类的。这些个东西。虽然为一般人所厌恶恐惧,但是在老祖我的眼却也如同珍宝一般可爱。同样是天地孕育。灵气所钟,自然也称得上是宝物。那你等可知晓,宝物又该去往何处找寻?莫非四处飞飞,就能撞见宝物了吗?如果真是那样,也未免太不靠谱了。 南荒之境,数万里方圆,内密林丛生,毒物滋长,千百年来便少有人迹,日久天长,免不得有通灵之物。但更应明了地,凡是生灵,生来便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何况又是通灵之物呢。驾着遁光,满天飞舞,虽然不用多久,便可将这南荒穿梭几趟,但如此威势,一般的灵物,百分百都会避之不及,又如何能发现踪迹呢,除非按耐不住,想要出世的,这又另当别论。”洋洋洒洒地说了这么一通,绿袍笑笑,也不管他俩明不明白,转身继续前行。 一路无语,绿袍是一副飞扬洒脱之形,身后二人则是眉头紧锁,似乎还在为那一番话语思索着。 越过山涧,登上尽头那座不算陡峭的山头。不同于山涧的清爽,不生一物,这山上到处都是曲盘的灌木丛,牵绕地蔓藤,叫不上名字的花朵,奇形怪状的树木,都生长在那湿湿地土壤上,畅荡在滋润地空气。 虽然虫鸣鸟叫,但尚显静逸宁和地山林,因为这突然闯入的绿袍他们这三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往日里地安详。一时间,枝丫里,灌木丛,蔓藤间,都或多或少的探出那一双双幽暗光亮的双眼,似乎想要洞烛这外来者的一切,看看其有没有危险,又或者该从哪里下口比较容易些,又或者… 细心的人,定然可以看出这外表安详美丽的森林山野之间,其实是那么的暗藏杀机,那么的危机四伏。或许这本就是不是属于凡人的世界,而是这些个精灵们的天地。可惜的是,今天来的这三个人都不是凡人,反而若说灵异,更胜这些个生灵一筹。 绿袍 似闲的漫步在这山野林间,或随着兴致,拨弄着手踢踢脚下的落残藤。好似全然没有将那山间的危机,放在心上。突然,一道赤艳似火的红光,电射飞驰,直奔三人而来。不待绿袍出手,几根银丝从身后蜿蜒而出,瞬间飞舞,便向那道红光卷去。红光毫无预兆的突然凌空顿住,却是让那几根银丝在身前微毫之处落空。 红光一止,此时已然可以看出其原貌,竟然是一条通体血红,光莹温润,宛似水晶般的小蛇,长仅尺许,眦牙怒目的看着绿袍三人,蛇信吞吐不休“嘶嘶”作响。 白慕真刚刚抢先出手,没想到这曲剑诀再次落空,心的难过,难就别提了。右手一抓,便向再次出手,不想却吃绿袍止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绿袍,眸尽是不解之色。 绿袍朝他微微一笑,单手虚托,就见一座似真似幻的宝塔,顿时出现在掌心之上。接着另外一只手,对着那条血红小蛇凌空一抓。也不见任何光芒法咒,那条小蛇却好似被一股绝大的无形之力抓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僵直着身体缓缓地向绿袍身前飞来。 那条小蛇被擒至绿袍眼前尺许之距时,便停了下来,已然清晰可见小蛇那双宛如红宝石般璀璨的眸,射出阵阵凶狠、怨恨、暴虐的目光。 突然,小蛇察觉出束缚它的那股莫大之力,忽的消失不见了。刚一恢复自由,便忍不住地向眼前那个生物飞扑过去,那身上隐隐的灵气,扑面而来,深深地叫它陶醉。 可惜,现实总是不及想象那般美好,它残酷而且冰冷恐怖。 这条小蛇,乃是一种名叫火赤练的毒蛇,性最狠毒,平素一般都生活在地热之带。不过这条可与一般的火赤练不同,它已然活了将近三百年,虽然或许还是微末了些,但以其毒力,不说凡人了,就算普通修炼之士被其咬伤,不及时处理的话,也难逃性命之危。 但今日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修炼之士,乃是大名鼎鼎的南方魔教教主绿袍老祖。当然,以它的智慧,自然不会知晓这些,也许在它眼,只是觉得眼前三人都是美味可口的大餐吧。却不知道,越是美好的东西,偏偏越是隐含着危机。 以火赤练这微末的智慧,自然不会明了,刚刚那钳制它的莫大巨力,究竟来自何方;不会明了,为何眼前三人见了它却不见丝毫惊慌;不会明了,等待它的,将是死亡的命运,不,或许是生不如死---形神永锢。 绿袍就在撤去禁制这条火赤练之力的同时,已然将手宝塔,凌空抛起,瞬息及至半空。宝塔基座下正对着的,便是这条火赤练,一柱绿光猛地由塔底照下。 火赤练刚想展动身躯,扑向面前的美食,突然觉着四周又是一股绝大之力,再次降临身躯之上。不过这此却是明显与刚刚那股力量不同,这次的力量蕴含着莫名的危机。绿光隐隐,夹杂着原先三目碧蟾的剧毒丹气,夹杂着月阴地磁之力。无论是那种力量都不是这仅才活了区区三百年的火赤练能够匹敌的。 瞬息,这条火赤练已然渐渐消融在了那柱碧绿翠光之,仅留下的,只有那米粒一点的红光,兀自摇曳,闪烁不熄。绿光随即一收,那点红光也随之隐入塔内,消失不见,但却也似乎可以感觉到,那宝塔好像稍稍明亮了些。 修炼这千光塔非有万千毒物不得炼成,尤最重要的便是五毒之本。所谓五毒,便是指的蟾蜍、蜘蛛、蜈蚣、蝎、毒蛇。绿袍虽然借助三目碧之力,将千光塔最底层的地基炼成,但是上面还继续需要五毒的其余四类,来炼制其余四层塔基。等到五层塔基都已炼成,那千光塔便算是完成了一半。 今日这条火赤练本来倒是个好材料,可惜的就是法力微弱了些,仅才有几百年的道行。不过虽然不堪重用,绿袍却也不想就此放过,要是这样的毒蛇,再来个数十条,自然也能够将塔基炼成。 质量不成,那就用数量来弥补,稍稍运法精炼,一样能够发挥妙用。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九章 赤目神光 唐石正在引领几位同门一起精布先天五行法禁,突然得矮矮胖胖的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路还大喊着“大师兄,大师兄…” “乔师弟,何时如此惊慌。”唐石一眼便认出来人乃是乔瘦,他可以说是百蛮山名字与身材最不相符的,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身,给人的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好似圆的一般,名字却又偏偏带个瘦字,这一直就是百蛮山诸多同门调侃他的话题。不过这乔瘦还真就应了那句老话,心宽体胖,逢人向来就是未语先笑,而且脾气也是十足的好。 乔瘦气喘吁吁的说道:“不…不好了,有人…打上山来了,正在跟…跟随引师弟交手呢!看其威势,好不厉害。” 唐石闻言,心不由寻思道,师傅刚离开没有几天,竟然就有人杀上门来。此事究竟是凑巧呢,还是…想了想,一时间也没什么头绪,不由问道:“乔师弟,敌人乃是何方神圣,你可知晓。” “二男一女,我也没看清楚,只是感觉很厉害,就连忙赶来报信了。”乔瘦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唐石知道自己这个乔师弟就跟那商师弟一个类型,都属于缺心眼的,摇摇头,干脆也不再问什么,只是吩咐道:“你等在此继续布置法禁,我去去就回。”说着,身形一纵,已然向前山赶去。 待到唐石赶到前山时,只见天空灰白一片。寒烟滚滚,并着五色精光闪耀飞舞,阵阵雷震轰鸣之音,响彻山野。看出天空那五色精光乃是随引的五丁神斧,只是那漫天寒流,灰白烟云,似乎看起来也有些眼熟。 除了那团灰白烟云之外,天空还站着二人,一男一女。俱是相貌极其古怪。 那男地看去也就三十出头,虽然长得还算端正,但面色苍白,宛若死人一般。又吊丧着一张脸,好似看谁都欠他的一般。身穿一袭淡灰道袍,上绣累累白骨,背后负有几根长箭模样的东西。同样也是惨白惨白的。 女的生得又高又大,脸似乌金,一头灰发披拂两肩,左右鬓脚各挂着一串纸钱。生就一张马脸。吊额突睛,颧高鼻陷,大口血唇。自牙森列。下巴后缩。口眼鼻乱动。手如鸟爪,长臂赤足。身穿一件灰白麻衣。腰悬革囊。 “梅师弟,这来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唐石因随引正在专心对敌,不便打扰,以免他分心,见到梅鹿也在一旁,赶忙上前询问缘由。 梅鹿一见,乃是唐石赶来,忙说到:“师兄,这次带头前来的,就是那次元江金船夺宝时,与咱们争斗,最后被师傅赶走的那个雪山老魅七指神魔都芒。不知从何处找来两个帮手,结朋狗党,便寻咱们百蛮山的晦气来了。” 唐石一听,竟然是雪山老魅,忙先吩咐几个同门去将先天五行法禁展开,然后对着半空另外两人高声喝道:“不知二位前辈名号,前来我百蛮山,又所为何事?” 那男的开口说道:“我乃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身旁这位则是巫峡乌树岭墨云峰乌头婆,今日乃是应雪山老魅之邀,特此前来,速速叫你师绿袍那老鬼出来。” 唐石冷笑一声:“既然来了百蛮山,本来想见家师倒也不难。只要照例在山脚拜贴送上,自然会有人迎你等上山。像你等这般狂妄行径,又出如此不遵之言,想要拜见家师,恐怕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嘎嘎…你这无知小,不知尊敬长辈且先不言,老婆等前来,乃是找绿袍老鬼理论地,莫非你还以为我等前来送礼的不成。”乌头婆连声怪笑道。 白骨神君也点头沉声喝斥道:“凭你还不配与本神君说话,快去叫你那老鬼师傅出来,否则免得等会说我等以大欺小。” “难道绿袍老鬼见到我等前来,吓得龟缩在家不敢出来了。哈哈…”这时,那团灰白云气,也传出一阵讥讽的话语,狂笑不止。 “雪山老魅,你竟敢如此放肆,那次元江取宝,师傅慈悲,不曾伤你,今日我说不得也要给你点苦头尝尝。”唐石话音未落,足下一顿,驾起遁光,便向那团灰白烟云冲去。单手持一法咒于双眉之间,一引一指,只见两道赤光由唐石眼放出。两道赤红光芒,先看上去不过两指般粗细,哪知一经伸展开来,简直如同江河倒转,赤光弥空,犹如红海一片,直向雪山老魅藏身的那团灰白云气怒卷了过去。 那团灰白云气一经赤光照射,好似初春残雪经受艳阳高照,无声无息,一触即消。只听得一声尖厉怪叫之声,随 形似山魈,高约丈许,头如山岳,绿发红眼,阔口獠掀,面生寸许绿毛,周身雪也似白地东西从那灰白烟云脱身出来。 只见其头颈后面又生着一只瘦骨如铁的长臂,手生七指,大如蒲扇,高擎脑后,掌心里冷森森射出一片灰白色的寒光,将周身护住。通身皮包骨头,看去却极坚强,自腹以下,双股合而为一,天生成的一条独腿。 此人正是雪山老魅,他一自照面,便认出唐石施展地正是赤目神光镜。知道此宝乃是自己克星,而且看样唐石已然能够发挥出其全部妙用,赤光弥漫,光海一成,心不由一惊,知道这收摄大雪山千万阴寒之气练成的护体寒烟必然难保,便想先脱身再说。谁知,即便如此,雪山老魅还是小觑了这赤目神光镜的威力,赤光弥漫四周,如同海洋一般,而且压力极大,举步维艰。雪山老魅方一从那护体烟云飞出,没行多远,依旧还是困在了这赤红光海之,虽不至于动弹不得,但每行一段,必要耗费莫大气力,干脆便就用法力护住自身,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唐石此刻立于红光赤涛之,被映照得须发皆赤,双目光华闪耀,犹如两点明星,令人不可直视,端的神武非凡。这赤目神光镜自从得绿袍之助,唐石将其与自身熔炼一体后,却也从未曾有机会施展过。虽然曾听闻师傅言及,威力宏大,却也没想到完全施展开来,竟有如此浩瀚之能。 其实本来按照唐石地法力是不能够将这赤目神光镜的威力全部施展开来的,还是前些时日,绿袍深感座下弟,着实没有几个拿得出手地,万一自己不在山,恐怕有个敌人来犯都不知该如何收场。虽然现在布下了先天五行法禁,不虞有失,但也总不能就这么龟缩不出,那样一来,将百蛮山地颜面又将置于何地。思前想后,反正那次元江金船得来地金丹还有几粒,自己多服也无太大裨益,何不成全了门下弟,增其千年法力,到时候自然能够独挡一面。于是,唐石因为素来忠诚有嘉,自然便是首选的对象。绿袍更花费数日苦功,助唐石将金丹药力散开。唐石再经这些时日地苦修,已然能够将自身法力运用自如,于是,这才有了上面这一出。 旁边的白骨神君和乌头婆两人,只见那红艳赤光弥腾在百蛮山顶,方圆数十丈,炙热之感,扑面而来。随意望去,除却百蛮山范围之外,附近之地,已然木枯山红,虽未起火光,却已然一副被大火炙烤周山的模样。 再看看那雪山老魅,竟然也被困于赤光红海之,虽然还未曾显露败迹,但看其脱身不得的状况,恐怕战败也只是早晚的事。白骨神君和乌头婆两厢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的惊讶骇然之色。百蛮山随便拉个弟出来,竟然就有如此法力,要是真个绿袍出马,自己三人前来,岂不是肉包打狗,有来无回。 只是既然三人相约前来,白骨神君二人倒也不好意思丢下雪山老魅,就这么离去,毕竟一见之下,便就遁去,恐怕日后传闻出去,这名声也不大好听。既然来了,那就不得不出手,大不了最后看看势头,不对就先逃再说。 白骨神君先自肩头一晃,身后支白骨箭,化作道白惨惨的光华,就向唐石飞去。乌头婆一见白骨神君出手,自然也不好推囊,何况自己还有求于雪山老魅,张口一呼,其最擅长的七煞形音摄魂**,已然施展开来。 随引刚刚见到唐师兄大展神威将雪山老魅困住,便将五丁神斧收了回来。此刻突然见到白骨神君对唐师兄出手,飞手一扬,二十四根太乙极元针,脱手而出,化作道道白虹,就将那根白骨箭,半途拦住。 乌头婆的七煞形音摄魂**,原本极有威力,算得上是邪道颇具盛名的一种**,道力稍差的人,一被呼唤,立即被其将魂魄摄去。可惜的是,百蛮山诸人都在先天五行法禁的护持之下,听乌头婆用极凄厉的怪声在呼唤什么,却只是觉得难听,并未有任何不适之态。 而唐石虽然不在先天五行法禁的护持范围之内,但是其自从服用了金丹之后,已具千年法力,尤在乌头婆之上,而且业已身形合一的赤目神光镜也有稳定心神,护持己身的妙用。 所以乌头婆可以说是白费一通力气。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章 隔岸观火 地处南荒,到处都是峰峦密林,就在离百蛮山左近近一座小山,名叫鸡婆岭。因为整座山的形状,远远看去好似一只正在孵蛋的老母鸡,而且又盛产一种名叫婆婆草的植物,故此被百蛮山的众弟,取了这么个名字。 这鸡婆岭方圆不过数十里,最高处也仅就十数丈,着实算不得什么起眼的地方。整个南荒之境,像这种小山,不知道有多少,若不是因为实在离百蛮山靠得太近,估计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的,更别提还有什么闲情雅致给取个山名了。 岭上虽然如同南荒其他地方一般,长满了高低不一,奇形怪状的树木,但是内倒也没有什么厉害点的毒物。因为实在离百蛮山太近了,早就被有些闲来无事的弟,不知道逛游了多少遍。那些个剧毒**之物,素来就是百蛮山弟的最爱,所经之处,怎么可能还有遗漏呢。 也正因为逛得太多,现在也基本上没有什么百蛮山的弟会到这鸡婆岭来了。不过,现在,鸡婆岭最高之地,倒是多了两个不速之客。此地是一块两丈方圆的平台,乃是昔日百蛮山几位弟闲暇之余,运法力开辟出来,饮酒休憩之用。一个唇红齿白,面带笑容的小和尚,身旁半蹲着一位,金装玉束,好似天上金童般模样的小孩,两人年岁看去,俱都不大,也就十来岁的样,正在鸡婆岭这块顶地上貌似休憩闲聊着。 其那个金童般的小孩。笑呵呵地向身旁的小和尚说道:“笑师兄,你说咱今日受命前来观察百蛮山的动静,还真就不错,居然看到这帮邪魔外道,竟然相互对掐了起来。”听着这话语,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赫然正对着的就是百蛮山上空,雪山老魅等三人与百蛮山诸位弟正在僵持着的景象。 “金蝉师弟,莫要大意。我等此番前来乃是打探打探百蛮山的动静而已。若非必要,绝对不要与其起了什么冲突。要知道绿袍老祖这魔头的法力深不可测,而且宝物极多,凡事小心为上。”被称为笑师兄的。正是昔日在天蚕岭被绿袍收去无形飞剑,然后被蛛毁去肉身,仅有元神逃回东海地笑和尚。后来经其师苦行头陀花费无数苦功,再佐以灵丹妙用。将笑和尚元神凝练成型,免去他转世重修之苦。 峨嵋开府后,鉴于天势如此巨变,昔年种种算计。恐怕难以实施,故此派遣门下诸多弟各去四方打探动静。而且天道不显,必然是妖孽尽出。为了维护天下安宁。峨嵋已然准备挑选一些个邪道为恶累累之辈。斩杀卫道,以之警告那些蠢蠢欲动之徒。 笑和尚二人来此也正是出于这等目的。只是没想到刚到附近就看见雪山老魅竟然拉着两个帮手前来寻绿袍晦气,于是便想看个热闹。只是这雪山老魅几人法力也颇为高强,虽然仗着少清潜踪法隐去形迹,也不敢距离太近,发现这鸡婆另倒也不错,干脆就在此处观看,以二人目力倒也能瞧个切实。 一位是笑和尚,另一位被称为金蝉师弟的,自然就是当今峨嵋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爱齐金蝉。齐金蝉自从上次紫云宫一事,回山后便被罚于石实面壁,多经几位前辈说情,直至最近几日,才得以逃脱牢笼,正好趁机请命,与笑和尚一同出行。 齐金蝉微微皱了邹眉头,不经意的打着哈欠,“笑师兄,他们僵持都这么久了,你说什么时候能分个胜负啊?” 笑和尚倒是一点都不急切地样,缓缓言道:“金蝉师弟急什么呢,反正看着他们邪道之间相互对战,无论谁胜谁负,都与我等正道人来说都是好地,又何必介怀这么多呢。阿弥陀佛。”念了声佛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那绿袍老祖还未现身,光凭门下弟就已然另雪山老魅等人难以应对,恐怕他们此次是要吃个大亏了,说不好,连命都保不住了。” 齐金蝉一脸的不以为然,暗笑自己这位笑师兄的胆未免也太小了些,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笑师兄,绿袍老祖有那么厉害吗?我看未必,雪山老魅三个老怪物吃鳖,主要还是因为百蛮山那几位弟地法宝着实有些神奇。但邪道人素来都有些什么两伤的法术,说不准最后还能拼个两败俱伤呢,若是同归于尽那就更好了。”齐金蝉虽然见过绿袍几次,但从未与其动过手,唯一一次见到绿袍出手,也就就是在青螺宫那趟。只是此事,凌浑虽然受了重伤,肉身也被损害,但也完全是绿袍暗算所致,并不作数。故此,在金蝉的心目,这南方魔教祖师,南荒第一凶人,不仅长相与传闻不符,恐怕连那道行法力也算不得顶尖的人物。 因为笑和尚二人都用太清潜踪法,将身形隐匿,而且离得又远,所以百蛮山在场诸多人士,倒也没有一个人发现,竟然还有这么两个正道人在一旁窥视。 雪山老魅被赤目神光镜幻化地光海困住,一时间也难以挣脱,知道施展此法极耗法力。本以为敌人才修行多久,上次见时也不过尔尔,此番相见,就算功力激增一倍,也难以支撑一会,便想打定主意,以静制动。待到敌人先法力不济之时,想要脱身,自然轻而易举。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唐石与当初所见,已然有天壤之别。不要说困住雪山老魅,就是连续施展几日这赤目神光镜,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说,雪山老魅的如意算盘是“噼里啪啦”拨得虽响,实则却是没有什么用处,此刻已然失却先机,棋差一招。 至于白骨神君此刻却是多加思量,本来与雪山老魅也就是有些交情。基于同恶相济地原则,相互帮忙利用一下,倒也是家常便饭。所以此番相邀前来找绿袍老祖地晦气,倒也没有推脱。那绿袍老祖虽然纵横南荒二三百年,但白骨神君自然 吃素地,却也没有将之方才眼。心想二人合力,通天的手段,也难以施展。后来见到雪山老魅竟然又约来乌头婆,虽然心有些不以为然。暗笑雪山老魅小题大做,表面上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多一人,事情办起来自然是更有把握。 谁晓得,方一到百蛮山。绿袍是没见到,反观那雪山老魅已然被绿袍门下弟困住,看其形势,虽然不至于危急。但也决计好不到哪里去了。而乌头婆赖以成名地七煞形音摄魂**,也是无论如何施展,丝毫不见其功。这才发现,百蛮山其实并不是那任人随意捏拿的软柿。百蛮山的弟已然有如此本领。那绿袍岂不是…怪不得以雪山老魅那自恃甚高的个性,竟然也要邀请帮手,这才前来复仇。 其实白骨神君这番想法。倒是有些误会雪山老魅了。当初与绿袍相遇之时。稍一交手。老魅发现自己功法已然为绿袍所克,故此这才邀请帮手的。现在这等状况。不要说是白骨神君没有想到,老魅也是始料未及的。 不过白骨神君现在既然发现了百蛮山地强势,自然不愿无故竖此强敌,便想先看看势头再说。要知道邪道人基本上都是以自我为心,凡事都是自己的利益为重。白骨神君想看的是,绿袍如果待会出来,会是什么态度,如若好的,便就此作罢,不行,再另做打算。 因为多了这么一番算计,所以白骨神君也就不愿多下狠手,万一到时候不好收场,只是指着根白骨箭与随引地太乙极元针斗得不亦乐乎。 白骨神君能这么做,是完全因为他纯粹是受邀前来,无有什么牵挂。但乌头婆就不行了,她有求于雪山老魅,故此被邀前来。因为她那三世爱,前些时候为人所伤,元神难保,就连送去转世都做不到。乌头婆一世修行,唯一牵挂、爱护的就这个爱,知道雪山老魅有一种秘制灵丹,能够凝练元神,虽然有不少的后遗症,但也顾不得许多。 乌头婆最初施展她最得意的七煞形音摄魂**,不料却不见丝毫功效,心不由气馁。但见雪山老魅被困,却也不得不救,两手一舞,指尖飞起十道黑气,化作两只黑烟鬼手,就向身处赤光红海地唐石抓去。 这两只鬼手可不同于一般的运气擒拿之法,乃是乌头婆收摄地幽冥鬼气凝练百年而成,威力非比寻常,虽然看似烟岚,一吹便散,实则坚硬逾铁。一般修行之人,只要挨着一些,立马就是肉身被毁,元神受幽冥鬼气侵蚀,不出一时三刻,定然气散神消。 一时间,就连那赤目神光镜幻化出的赤光洪涛,竟然也被这两只鬼手荡开些,径直冲向唐石身边,抓落下去。不过乌头婆却也不会就此认为敌人没有手段,就此会被自己轻易抓死。 果不其然,就见唐石身上腾起两道彩烟,就将乌头婆的两只龟手当空架住。而且无论这两只鬼手如何变幻方向,都会被两道彩烟托起,怎么也落不下去。 这时,百蛮山下面观战地几个弟,素来只有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打压别人的,此番竟然见到在家门口被人围殴大师兄,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纷纷将师傅赐予的前古兵戈放出,直向乌头婆杀去。 这些个前古兵戈,乃是绿袍在元江金船取回地,虽然比不上广成地降魔至宝,但毕竟也都是奇金异铁打造,非比寻常。后来又经绿袍运用疑鼎重新祭炼后,威力更是陡增几分,并且大小变换,无不随心。 因为这些个兵戈大小已然随心,故此百蛮山地弟基本都是收藏起来,而不是背负身后,所以乌头婆等人倒也没有能够发现。 现在忽然见到几道五光十色,精光熠熠,形状各异的兵戈向乌头婆飞去,全都大吃一惊,心下不由骇然。几人眼光,自然看得出。这些个兵器材质特殊,已然比大部分邪道人所炼地飞剑都还要厉害。 也只有雪山老魅清楚地知道,这些个应该就是元江金船的前古兵戈,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是,好似威力更甚当时,莫非是现在有人主持的缘故。一任老魅如何揣测自然也不知道,乃是因为绿袍的疑鼎。 乌头婆毕竟修行数百年,见此势头,倒也不惧。两只鬼手也未收回。怪啸一声,将身一摇,全身立被一团极浓密的黑烟包满。同时鬓边两挂纸钱也便飞起,化为两道惨白色的光华。环绕身上。那数柄前古兵戈所化彩光流虹,撞在上面,只见黑烟四溅,白光乱窜。不过尽管如此。却也一时间突破不得。 唐石一见此等状况,自己有太乙五烟罗护体,凭那乌头婆,还没本事奈何得了。只是现在这般僵持却也难办。现在唐石也才总算明白师傅为何在有了这么多前古至宝后,还要不辞劳苦的去祭炼几件魔道法器。着实,这百蛮山防守绰绰有余。但是似乎攻击不足。就像现在自己这般。赤目神光镜虽然威力宏大,但是老魅法力颇高。一时半会,没有其他手段辅助,恐怕却也难以收拾得下。当然,话又说回来,只要继续这么僵持下去,老魅定然必死无疑。 随手伸进法宝囊,唐石本想摸出些碧火针,看看能不能出现什么机会,然后偷偷的补上这么一下。不过却无意碰到一个圆溜溜、触手生温地珠,一时间却也没想起是什么,忙取出一看。竟然是一个鸡蛋大小,通体晶莹的赤红宝珠,只是颜色却不是珠外表发出的,而是内赤光隐隐、红霞腾腾。 看着这颗珠,唐石不由想起师傅上次将此宝交付于自己时所说的话。 “此宝名曰乾天火灵珠,乃是那千年毒物蛛孕育出来地元阳之宝,后被为师夺来,采其内半数精化练就玄功。后来也用过一次,本来威力已然大不如前,但是 师强取乾天真火多加凝练,再运元阳之气,几经调和圆满,威力更胜往昔。 你乃我门下大弟,自然不能比别人差了去。此宝已然经我元神祭炼,不需多加练习,只要传你口诀便可施展。而且此宝对付阴毒、**之物,旁门左道障眼之法尤为有效,切记,切记。” 心已定,便想试试看,这乾天火灵珠威力究竟如何。口默念法咒,将宝珠当空一抛,刹那间,当空好似多了一轮红日,光焰灼人,不可直视。那轮红日,光华跳转,无风自舞,凌空兜转几圈,好似飞轮一般,无数的荧荧光点,瞬时被抛撒出来,好似一天桂,又好似流星与昊日争辉,星日相映,互衬光辉。 点点流萤渐渐的飘落于这汹涌澎湃的赤光红海之,不过奇怪地是,它们却并未就此消散,依旧是那一点一点,绚烂璀璨的光点。刚过片刻,突然那些多得数不清的光点,一时间全部爆散开来。虽然并未有任何惊天动地的响声发出,却同样令观赏之人震撼那点点光亮之蕴含地莫测之机,玄奥之理。 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一时间,无数的光点并为就此消散,反而衍化出无数更小却又同样明亮的光点。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但最终,万物终究还是归于道。无穷无尽地光点散落飘洒于赤光红海之,霎那间,整个赤红光海也变得愈发地光亮起来,愈发地让人不可直视。 开始乌头婆还不知道敌人究竟是搞得什么鬼把戏,自命鬼手凝练已久,就算这赤海光涛一时间也难以奈何,心不由有些大意。却不知这乾天火灵珠抛洒出来的点点荧光正是乾天真火,本来仅此这乾天真火,虽然也能将乌头婆地两只鬼手击伤,急切间想要灭去,却也不能,更何况,只要乌头婆见机得快的话,可能连大伤斗不会受。 不过这乾天真火此番与赤目神光镜幻化出来的赤海红涛相接触之后,却是会发生另外一桩妙用。当然这不仅乌头婆不知,就连唐石也不清楚,不过却是绿袍早已算计好的。现在赤目神光镜幻化出来的赤海波涛,乃是真阳内敛,虽然依旧是纯阳之宝,能够克制邪魔,但毕竟伤害上面就要差上许多。这真阳内敛的状况不是单靠自己法力就能够逆转过来的,还需借助外物之力。 自然这个外物就是乾天真火,不过一般的乾天真火也不行,只有像乾天火灵珠内这种经过元阳孕育的才行。两厢一接,激发变化,赤目神光镜,真阳外显,更附带了乾天真火之力,顿时一股生自心地的燥热感,无边无际的弥漫开来。 原本那赤目神光镜施展开来,虽然笼罩亩许方圆,但是四外之人,却也感觉不到丝毫不适。但现在则不同了,隐隐可见一圈圈的淡淡光晕,向四外无边无际的扩散开来。就连原本还算平静的百蛮山上此刻也是腾起一层肉眼几不可见的五色光幕,将全山护住。即便这先天五行法禁自发的展动开来,百蛮山的弟还是明显可以感觉到,这四周的温度,确实升高了,而且还在持续升高。更让他们不解的是,虽然修行算不上多有成就,那一般的寒暑之变,却也没有什么,有怎会出现如此之态。而且看样练师傅布下的禁制都自发引动,那只有一种可能,大师兄正在施展的宝物,威力之大,已然超出想象。 百蛮山内有先天五行法禁护持,依然如此,外面就更不用说了。乌头婆早在那光海转变的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拥着周身黑烟妖光,远遁数十里。所炼那双鬼手已然被那业已变化的赤光波涛,瞬息化去,变成丝丝缕缕的黑气,最蒸腾几下,也自湮没于光海之。 雪山老魅也没料到竟有如此变化,突然四周炙烤烈焰,宛如置身洪炉之,心下不由骇然。终于明了,敌人的法力已然不知何故,比初见之时有了天渊之别,如果在这么被动下去,恐怕还真就要阴沟里翻船,交待在这里了。赶忙脑后那只七指怪手一扬,飞出一道匹练丝的寒晶白虹。这道白虹乃是老魅在大雪山地数百年穷极搜敛,苦练而成的冰雪至阴丹气,在身体上下围绕数匝,单足一顿,便想向外冲去。 此番举动,已然就是想拼却这数百年苦练的丹气,硬闯出去。可惜的是,主意虽好,却委实是迟了些。原先老魅还能依仗功力行动一些,此刻却是宛如深陷一吸力极强的泉眼之,丝毫不得动转,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四周淡薄如光,隐带赤红的波涛,将自己放出的冰雪元丹之气,渐渐的消耗掉。此刻赤目神光镜,气机一转,已然到达阴阳相吸,坎离互引的地步,别人尚有可能逃出,唯独这老魅,禀性其寒,却是为这赤光明焰牢牢吸住。不用多久,定然化作一团劫灰,形神俱灭。 白骨神君此刻见到乌头婆失利,雪山老魅生死不知,心一凛,虽然手上依旧半死不活的与随引斗着,但任谁也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白骨神君已然做好见势不妙,随即逃遁的准备。邪道人虽然顾及颜面,但是性命更重要。命都没了,还要拿虚名干嘛! 此时远在百里开外的齐金蝉与笑和尚二人,也觉得一股股的热浪奔涌不息,层层叠叠,翻涌而来。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禁不住地惊讶之色,俱都不由得对这个施展出如此威势之人,大生警戒之意。无论怎么看,还是小觑了百蛮山的实力。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一章 和光同尘 光镜幻化出来的光海威能开始仅仅亩许方圆,现在已扩张,其速看来虽缓,实则迅捷,眨眼间,已然笼罩十数里方圆,而且还有继续扩展下去的趋势。唐石此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不仅那乾天火灵珠不受控制,就连那业已形神合一的赤目神光镜也似乎失去了掌控。唐石周身的法力,似乎也变得不由自主,肆无忌惮的提供着赤目神光镜毫无顾忌的扩展漫延。 渐渐的,唐石也觉得四周慢慢的炙热起来,自己似乎也要在这无焰的炽烈熔化开去,与四周波澜光海融会一体。这一刹那,好似经历了无数的时光。短暂而又漫长,在唐石心丝毫没有感觉任何矛盾,身体似乎很欣喜那炽烈的熔化,但心不知为何却有丝丝那微不可及的声音,似乎又在抗拒着什么。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又好似本来就没有记忆。 如果此时有人可以穿透那炽烈可比正午艳阳的光华,便可以发现唐石此刻四肢舒展,双目微闭,凌虚漂浮徜徉于光的海洋,脸上带着丝丝好似解脱般的畅快微笑,但嘴角却又微微下撇,好似在挣扎着什么。反抗与欣喜,算不上矛盾,但绝不是同类的表情,就这么荡漾在唐石的脸上。 没有人能知道他欣喜什么,也没有人能知道他抗拒什么。此刻唐石身下突然起了点点阴影,身形徜徉,宛若幻影。好似那波澜激起的泡沫,稍稍一碰,便又消散形迹,复归于波澜之。 就在唐石即将归化虚无,被这光海同化之际,突然一团绿光莫名地出现在他身旁。绿光深邃洞幽,一眼望进去,只有那无尽的绿,若在别处还可能显得有些阴森。但在四周这徜徉的光海,却有一股别样的安详,虽然深邃,却有清澈之感。虽然洞幽,却有几许清凉之意。就好似那三伏天艳阳下的人,突然见到了一颗郁郁葱葱、茂密旺盛,可以遮荫的大树。此时没有人会注意那树的种类,树的相貌…唯一索取的,就是那块阴郁。 绿光突然伸出一只小手,稚嫩地五指。光洁的肌肤,平托着缓缓地向唐石额间而去。去势是那样的缓慢、平稳、又小心翼翼,好似那空无一物的手掌上托着无尽地珍贵、无尽的寄托。 小手在唐石头顶。正对着额间。渐渐的倾斜下来。手掌微屈。好似将那呵护备至的珍贵,慢慢地让它流淌下去。流淌下去。 唐石额间溅起点点涟漪,没有颜色,只有那虚无间的波澜。就好似唐石的额间是水面,而小手流淌下来的是雨点,淅淅沥沥,零零点点。但是动作轻柔,没有溅起丝丝水花,只有那额间荡漾开来地涟漪。 “徒弟,控制不了这神镜威力,都快把百蛮山四周景致毁了。”一个宛若泉水般清澈的声音在唐石心响起,宛若叮咚的泉水般荡漾开来,无边无际。打破了唐石原本心地温暖,带来地是一丝清冽,但却不寒冷。温暖地清冽,安详却别有一股韵律的生机,刹那间,好似周身三万千个毛孔都能呼吸到这种舒爽地感觉。喜悦,不同于先前的解脱,这是一种别样的,生命的韵律,它在跳舞,它在唱歌,它散布的是无尽的欢乐与生的向往。 唐石只觉得这徜徉在心的声音,十分的熟悉,虽然言辞之颇为严厉,但是那声调却又是那般装满了爱护与怜惜,让他深深地陶醉。至此他才突然感觉到,也许和光同尘并不是唯一的途径,脸颊间的微笑慢慢淡去,反之,嘴角的挣扎愈显清晰。因为唐石好像睁开眼,看看这说话的人,一种莫名的熟悉,一种莫名的亲近,一种莫名的感恩。 但是双眼,就好似灌了铅似的,沉重得难以负荷。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是难动分毫。沮丧、懊恼、失望等等接踵而来,唐石突然又觉得,这声音是不是错觉,为什么响过一次后,便不见了。 “唐石…唐石…唐石…”好似感应到他的想法一般,那清澈明亮的声音再次荡漾在心间。 唐石是谁?为什么觉得好熟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为什么呢。一声声的疑惑,好似魔咒般,在心间畅荡徘徊,疑惑…疑惑…疑惑… 痛…痛…痛…植入心间的痛,就好似那周身内外,皮肤上、血管,被无穷无尽的怪物撕咬、破毁,莫名…难忍… “啊…”紫色,一摸玄奥的紫色,似乎夹杂着一股可以温暖人心的柔和。这是唐石突然大叫着,惊怖的醒来后,看见的第一眼---紫色,看了它,刚刚那无尽无边的痛楚,仿佛一下就变成好遥远的记忆。 紫色 感觉到的是一只温暖的小手,光滑的肌肤接触在额上仅仅是那小手的体温,还有那生的律动。“睡吧,醒来,一切就都变得更加美好了。”唐石听着这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安详而又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随着唐石的双眼再次闭上,一天的光霞倐的消失无踪,那可与烈日争辉,宛如一幕天障的光霞,就这么毫无迹象的消失了。 此时赫然可以发现的是,站在唐石身旁的正是绿袍老祖,略带满意的笑容荡漾在他的脸上,看着身前的唐石,自己这个大弟终于熬过了这关,将来也定然会有一番大的成就吧。 就在漫天光霞敛去的同时,一道惨白色的长虹,顿时向天边飞去,正是死里逃生的雪山老魅,要是这漫天光霞再稍迟个一刻钟消去,恐怕… “哼,老魅,你还想往哪里逃。”冰冷的语调,好似抖一抖都会掉落下冰渣滓来。绿袍原本和煦的笑容,忽的敛去,看着雪山老魅逃遁的方向,冷笑不止,身上腾起两道绿光,一前一后,直追而去。 雪山老魅遁光虽然神速,无奈功力大损,不同往日,瞬息便被一道绿光拦住去路,另外一道绿光也随即而至。老魅刚想转个方向,不料两道绿光已然缠附上他的遁光,首尾一交。原本惨白的遁光,变成了一条翠绿玉带,已然不受控制的往回飞去。 绿袍冷冷的看着兀自在那绿光左冲右突的雪山老魅,面露讥讽之色。“雪山老魅,你今日竟敢带人前来老祖我百蛮山捣乱,胆量不小。看来真的是老祖我心慈手软太久了,都没人记得厉害,随随便便就敢杀上门来。哼,老魅,上次元江饶你一命,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今日更是视老祖我如无物。那好,既然你选择了条路,那想必也有了承担此事的决心。老祖我素来爱成*人之美,便如你所愿,尝尝这千光塔,五毒噬魄,毒光蚀心的滋味吧。”绿袍约说,反而面色越加慈祥,只是言辞之的华美修饰,依然掩盖不住森森的杀伐之意。 右手一托,虚空显化出一座五层高下的玲珑宝塔,通体晶莹剔透,彩烟蒸腾缭绕,翻滚不休,霞光千道,五光十色,好似凝聚了天底下所有的美丽光华于其。 雪山老魅突然见到绿袍翻手取出这么一座光艳至极的小塔,虽然不知来历,却也知道恐怕乃是一桩极其厉害的宝物。心正在暗暗思虑,突然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水的清澈,似大地的敦醇,也似白云的虚幻缥缈,不可捉摸的香气,却又在鼻尖荡漾不去的沁入心脾,不由得嗅着鼻,多闻了几下。 这香气虽淡,却又好似绵延不绝,给人只用欲断未断、似断非断的感觉。老魅感觉闻了这香气后,似乎伤势也好了些许,忙又继续猛嗅了一下。就这样,渐渐的人,开始感觉有些昏昏沉沉,似乎四肢百骸,全都有说不出的轻松,一种被抽离后的快感,欲迎还羞。 看着业已慵懒的倒在绿光之,浑身抽搐的雪山老魅,绿袍不禁露出了宽慰的笑容。手千光塔微微一晃,一道比彩虹还要绚丽的光华,穿透绿光,照在了老魅身上。随即将老魅全身罩住,缓缓地引入宝塔之。 原来,绿袍离开百蛮山后,在南荒四处搜寻,不仅凑齐了百毒五花障的材料,更十分运气的将千光塔祭炼成型,之后更是收摄了无数的毒物进去。今日绿袍正在一处离百满山数千里距离的小山,突然感到乾天火灵珠一阵律动。 因为这乾天火灵珠乃是绿袍当日交付与唐石,便是想有一日他能够将赤目神光镜的威力真正的运用出来。结果不想异变就在今日。绿袍不知道唐石是试验此宝,还是百蛮山有强敌来袭,难以应付。 当绿袍赶回山一看,竟然是雪山老魅伙同白骨神君及那不知死活的乌头婆前来挑衅,而唐石此刻不知怎的,竟然被神光侵入心神,绿袍再晚归片刻,恐怕这个弟就要变成光尘一般了,从此在这个世界湮没。 幸好绿袍从那魔教秘典上习得几种勾动心灵妙法,再加上万年温玉之助,终于将唐石抢救了回来。不过此番虽然凶险,唐石却也借机因祸得福,一身根骨,被神光洗涤升华,不再有丝毫杂质,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虽然如此,那罪魁祸首的雪山老魅三人却也不可原谅。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二章 齐来同归 一回到百蛮山之初,便发现了来袭的三人,只是忙于无暇顾及。不过却也不愿放任白骨神君和乌头婆就此离去,便命鸠无华和白慕真分别前去拖住二人,待到他施法救治唐石之后,再作论处。 现在唐石已然救回,雪山老魅也被收入千光塔,余下的白骨神君和乌头婆,分别也与鸠无华和白慕真斗得不亦乐乎。看看二人,白骨神君显然更甚一筹,绿袍传音命与之对阵的鸠无华前去帮助白慕真。 白骨神君一见那与自己对阵的黑衣童突然翻身去围攻乌头婆,一时间也不知是何道理,但看见绿袍老祖向自己飞来,已然明了其一二。要知道白骨神君可是一开始就在留意四周的状况,见那漫天光霞突然敛去,虽然不知是何故,但也知道跟这突然出现的三个童有关。虽然看见雪山老魅被此人收去,但心还在犹豫间,到底要不要就此离去。想想,好歹还是要交待下场面上的话,看看不对,再走也不迟。那老魅是因为被那光霞伤了,功力大损,这才被敌人轻易得手,自己到现在也没花费什么力气,想逃的话,恐怕也没谁能拦得住。 白骨神君刚想开口说几句,突然见到绿袍老祖,伸手一抓,凌空出现一团黑气,旋转奔腾,呼啸着,化作一道黑色气柱,笔直的向飞自己来。以白骨神君的经验,自然看出这柱黑气。虽然威力还算可以,不过想要对付自己却还是差了点,手指一点,根白骨箭,宛若雪花般的模样,交尾着向那柱黑烟迎了上去。只听得“咝啦”一声,宛若丝帛被撕扯地声音,那柱黑烟被切割成了道就着白骨神君的身周围,四散开去。 白骨神君刚想讥讽两句。却发现绿袍老祖脸是赫然是一副诡异的笑容,心不妙之感,油然而生,赶忙摆手一挥。一片惨绿光芒将身形护住。不过根白骨箭依旧去势不减,直朝绿袍飞去。 绿袍此刻,把手一抬,微微抖动两下。只见那原本仅有碗口粗细的黑气,刹那间好似江河倒转,冲破河堤,汹涌澎湃而至。一时间。方圆数十里内,除了百蛮山有一层五色霞光护持,漫天俱被茫茫黑水所淹没。 黑水滚滚。波涛汹涌。直上天际。绿袍此番已然将玄阴真水,展化开来。鸠无华和白慕真二人已然被绿袍送入百蛮山内。现在此也就困了白骨神君和乌头婆二人。 白骨神君此刻一看,四周皆是茫茫黑水,知道已然为绿袍所困。见了这等威势,已然心生退意,不过那茫茫黑水波涛之,竟然蕴含有无数细小的漩涡,牵扯之力,着实巨大,令白骨神君想要保持正常的身形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是逃脱开去了,看情况也就只能伺机而动了。 这玄阴真水,赫然是有阻断视线、神念之妙用,被困二人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外围的信息。本来甚至就是主持玄阴真水的人,基本也好不到哪里去,也都只能通过玄阴真水之力,来感应敌人所困何方。不过绿袍则不同,先天五行大成,旁人看不透的玄阴真水,在他地眼就好似无物一般,依旧清晰可见。 见那白骨神君开始只是一身惨绿光芒护住己身,后来那护身法光,禁受不住玄阴真水的挤压,已然摇摇欲坠。这时白骨神君才好似看出厉害,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钵盂,其色惨白,宛若骨质,而且做工似乎也十分的马虎,粗俗不堪。不料就这么一个毫不起眼地小钵,咕嘟咕嘟的冒出丝丝缕缕红白相间的烟气,升腾至白骨神君头顶,好似顶棚,翻扣下来,竟然瞬间就给白骨神君空出一个丈许方圆的清静之地来。那红白烟瘴,渐渐凝聚,好似实质一般,无论那四外黑涛如何汹涌,却也难以奈何分毫。 这就好似波涛与礁石之比,虽然日积月累之下,波涛能够将礁石磨平,但是波涛决不可能,一下便将礁石摧毁。 既然看见白骨神君搞出了这么一副乌龟政策,那干脆就先去收拾那个相对弱一点地乌头婆好了,反正都要收拾掉的,哪个早些,哪个晚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相对于白骨神君现在的四平八稳,乌头婆,明显就可以看得出,差了不止一筹。不仅法力不及人家,就是宝物也多有不及。乌头婆周身一团烟雾缭绕,四外还有两道惨白光华护持,即便如此,还是不能就此定住身形,不得不随着玄阴真水的律动,四处摆浮。 柿自然是要先捏软地吃,绿袍脸上不禁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尽管谁也看不见。左手一抬,腕上那个紫润剔透,宛若水晶的镯,化作一道龙型紫光,冲开四周波涛黑水,径自向乌头婆地护体烟霞撞去。 尽管声响如此之大,乌头婆已然被玄阴真水搅得头昏眼花,一时间却也没能发现。直到那 紫光撞击在两道惨白光华上,激起一阵闷雷之声,这头婆厉喝一声:“何方鼠辈暗算。”随说,便有一团灰色暗光,朝那道龙型紫光打去。 此宝乃是乌头婆自炼阴煞奇秽地天垢珠,除能**敌人飞剑、法宝外,并还发出一种极秽奇腥之气,闻到便即晕倒。乌头婆也估摸到了,恐怕是百蛮山绿袍老祖亲自出马了,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威势。使用此宝,也就是想将敌人宝物**,失却灵效。至于迷倒绿袍这等魔教宗师,却也不敢做如此奢望之想。 却不知这件紫光镯乃是盘牵洞府,金鼎七宝排名第二地宝物,根本不惧邪污。龙型紫光迎着天垢珠一击,妖光立被撞成无数烟缕,四下飞射。不过妖光虽破,残烟剩偻仍是奇秽极毒。绿袍随手弹出七点青碧灵焰,圈住一绕,光华一闪,顿时归于虚无。 乌头婆见天垢珠被敌人如此轻易破去,心又急又怒。只是她鬼手秘法先前已然被破,此刻也施展不出,而七煞形音摄魂**对于这等魔教祖师,也无疑是班门弄斧,偏偏想逃又逃脱不得,想要开口求饶,又丢不下这个脸面。再说,这绿袍老祖素来便闻是位心狠手辣之辈,恐怕求了也是白求,反倒平白丢了脸面。 绿袍自然不知道乌头婆脑转过的这些个念头,现在只想速速将这些个胆敢侵犯百蛮山之人诛杀,务必形神俱灭,绝不姑息。两手一转,掌心收摄了数十颗玄**雷,随即一抖,全部向乌头婆那护体烟岚上打去,就听轰轰爆响之声,不觉于耳,一时间,乌头婆那四外护体烟瘴,顿时跌宕起伏不休,一副随时即将破灭地样。一见玄**雷有效,绿袍随即默运法力,四周茫茫黑水之,霎那间便凝聚出了无数的玄**雷。 乌头婆一张丑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怯色,十分平淡的看着四际茫茫的黑水,两眼瞳距之间,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十七八岁的孩,在欢喜得跳跃,亲昵的依偎在自己的身旁。刹那间绽放出来的一丝笑容,赫然透露着慈祥,就连那原本丑怪的脸庞似乎也有了些美丽。她知道,也许下一刻,就是自己覆灭之机,只是可怜自己那无人照看的孩… 轰轰轰…一时间浪花千丈,波涛澎湃,数百玄**雷同时爆发,乌头婆原本停留的地方,已然被茫茫黑水所灌满,一片残缺的纸钱,孤独的飘寂在黑水之,跌宕起伏,转瞬又不知去向。 几缕残魂,一片母爱,不如同去。魂魄离兮,天人离兮,母离兮。 白骨神君此刻四周也经受着无数连绵不绝的玄**雷的轰炸,不过幸好他那只钵盂颇为奇妙,一时间倒也不虞有失。只是他心不禁有些担忧,如此这般下去,恐怕还是难逃一劫,到底该如何是好。 犹豫半天,白骨神君决定还是放下颜面,毕竟性命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些,“绿袍道友,可能暂且罢手,听我一言。” “白骨神君,但讲无妨。”绿袍言辞虽然恳切、和煦,但手底下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反而再次加了把劲儿,看来这白骨神君还是很闲,竟然还有功夫说话。 白骨神君见绿袍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心早已气得三尸暴跳,只是碍于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我速无恩怨,我此番前来,也只是受那雪山老魅的蛊惑。素闻道友,恩怨分明,何必苦苦相逼,非要置我于死地,方才甘心。”现在的软语相求,是为了日后的东山再起,伺机报复,白骨神君暗暗的告诉自己。 绿袍笑笑,毫不介怀的说道:“我前些时日心肠倒软,神君如此说法,那时想必定然无事。只可惜的是,神君来晚了些,没赶上好时景。现在老祖我可是睚眦必报,更何况神君都打到门上来了,不将尔等斩杀,形神俱灭,又如何扬我百蛮凶威。” 白骨神君听到开头还以为有些希望,谁知,越往后越是愤恨,那等形神俱灭的恶毒之语,竟也这般娓娓道来,从容不迫,浑然自己已是囊之物一般。刚要破口大骂,突然漫天的轰鸣之声,赫然而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由得愣了一愣。 待到瞬息回过神来,只觉得四周俱是土黄黄的一片,莫可匹敌的巨力,陡然压制住身体各个部位,接着便不醒人事了。 绿袍看看在里圭的五岳神光之下,已然被压成一张肉饼的白骨神君,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光华照耀在眼,反射出的是丝丝寒芒。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三章 黎山寨 你们逃得快,绿袍心暗暗计较道,若有所思的看东及,赫然正是鸡婆岭。 原来,笑和尚见到绿袍老祖突然现身,消去漫天光霞,一举收摄雪山老魅,接着又突然间掀起滔天巨浪,心惊骇,自然是毋庸多言。看看这三个邪道有名的魁首居然也不是绿袍对手,暗暗思虑,虽然早就知晓绿袍老祖的厉害,非自己等晚辈可以匹敌,但以今日之见,似乎还是有些低估他的法力了。想了想,便与齐金蝉商量,还是趁机先回吧,此番情况也打探得差不多了,万一被绿袍老祖发现,恐怕难以脱身。 齐金蝉素来胆大,修行时日也不久,哪有笑和尚这般的见识,而且自命峨嵋独传的太清潜踪法外人绝难识破,调侃笑和尚胆小,说怎的也得多留一会,看到白骨神君和乌头婆的生死再说。笑和尚拗不过他,只得作罢。想想,还是不放心,便把此次出山之前,师傅赐下的一道灵符取出,情况一个不对,便运用灵符返回峨嵋山。这道灵符,乃是苦行头陀秘炼,为的就是笑和尚万一再遇到什么险情,能够护持他逃遁回来。 绿袍开始是把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唐石及雪山老魅等人身上,再加上太清潜踪法着实有几分奇妙,倒也没能发现笑和尚二人的形迹。但是后来将雪山老魅三人收拾掉后,绿袍突然心一动,便默运元神法力。查看四周是否还有什么隐匿未曾现身的敌人。 这样一来,果然发现鸡婆岭上似乎有些不对,还未来得及动手,突然间,一道肉眼不可见地淡淡金光陡然从山头窜起,瞬息便消失无踪。看出乃是号称佛门第一神速的心光遁法,据说练至极至,心之所及,身之所至。这心光遁法向来以隐形匿迹。飞行神速而著称,若不是绿袍法力高强,恐怕连那淡淡的金光都看不见呢。 此事说来也是笑和尚二人命大,虽然不曾感应到绿袍当时正在运法搜敌。但是太清潜踪法却是神妙,就在绿袍发现不对的同时,他俩也心起了警讯。笑和尚觉得不妙,连忙一展灵符。幸好二人逃遁及时。否则稍有犹豫,让绿袍有了准备,就算是心光遁法,今日恐怕难以善终。 绿袍自然不知道那在一旁窥视的乃是齐金蝉和笑和尚。但经此一来,心也不禁起了警戒之意。道佛两家自命正道,素来不会无故窥视。莫不是已然有人准备对百蛮山下手了。哼!佛门也好。道家也罢。不管是谁对百蛮山起了不良之思,说不得总要叫他脱层皮下来。就让正道人看看,什么叫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绿袍心狠狠言道。 和煦的风,夹杂着微微湿润泥土的味道,吹拂在这个七八岁的绿衣童身上。掀起片片衣角,偻偻发丝,谁也不知道他淡淡的微笑下,已然下定了杀戮地决心。 天道隐现,杀伐战, 你不杀人,人杀你, 唇角带起天真颜,滚滚红尘,杀杀杀… 南荒之境,虽然说是凶恶无比,除了那些修道练气,出入青冥之人,亘古罕有人迹。话虽如此,但是此地远离人间,朝廷不及,战乱不至,除了恶劣凶险的环境外,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块世外桃源。正所谓,苛政猛于虎也,有的时候,人比那些个毒物还有可怕。所以千百年来,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或迫于生计,或迫于仇敌等等缘故前来这南荒之地。当然,深入南荒是不敢地,但是在南荒周边之地,小心些却也能够生活的。 渐渐的,南荒边缘却是有了几分兴盛,虽然远不及原之地,但是此地一无税务,二无战乱,倒也能够略得几许逍遥的韵味。不过此地毕竟不如原之地,旁边就是那南荒险境,指不定哪天就有什么凶猛毒兽晃出来。所以此地村庄,都是建成一座座地山寨,而不是镇,因为山寨能够起到更好的保护作用。 黎山寨,坐落在南荒边境一座小土丘上的小山寨,总共方圆不过五十丈许,内住户也就三、四十人。这里住着的都是当年躲避战乱地李氏一族的族人,后来化名改性为黎,所以寨起名就叫黎山寨。 黎山寨居于南荒已有近千年的历史,算是这南荒边境最古老地几个山寨之一。之所以能够屹立千年不倒,靠地便是当初李氏一族,现今地黎氏一族,代代相传的武学。为了能在这南荒险境生存下去,黎氏族人早在迁来之初,就定下 尽皆习武地族规,日后代代族人打小就要开始练习武 所以,千百年下来,就算黎山寨规模如此之小,实力也不是其余山寨能够比拟的。 当然,即便如此,也不是说这黎山寨就能够在这南荒边境一定确保安全了。千百年来,黎山寨也是历经风雨,几次惨遭灭寨之危,不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顽强的延续了下来。只是那几次的险厄危机,导致了黎山寨诸多前人遗训失传,或许唯一保存完整的,也就是那借以安身立命的武学之术。 一个天无星月的晚上,满天的阴霾,阻挡了所有来自天外的光辉。黑暗,黑暗,无尽的黑暗,似乎连那夜虫鸣叫,也压抑了几许,不若往日般的“宏亮”。黎呈山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四周太过黑暗而产生的错觉。 渐渐的,无尽的黑暗突然有了一团亮光,飘飘忽忽,橘黄色的。虽说不上是多么的明亮,但最起码能够驱除些许四周的黑暗,以及心的不安。一个长长的身影,随着那微弱的光亮,静静的摇曳。 从火焰下勾搭在一起的树枝可以看出,这是一团篝火,渐渐升腾起来的火焰,终于照清了那摇曳的身影。一个少年,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已然变成丝缕的麻布衣,双手环抱,半蹲在地上。那略显狭长的双眼,微微眯着,让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起来似乎都快没有了,若不是那丝丝若隐若现的精光,恐怕都会让人以为他已经合上双眼了吧。嘴里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尚有半截露在外面。 黎呈山,黎山寨的一员,父亲早在他出生之前就进入南荒之,一去不曾复返,而他的母亲也在前不久被闯入黎山寨的一只怪物杀死。当然,死的不仅仅是他的母亲,还有几位族亲,最后还活着的,仅仅只有不在山寨的十数人而已。黎山寨,被毁了。 就在其它人强忍着悲痛,着手重建黎山寨的时候,黎呈山独自一人跑了出来。他要报仇,为母亲报仇。当然,他也知道,凭借自己的实力,决计不是那只能够将整个山寨毁去的怪兽的对手。但是他…绝不放弃,自古相传,在这南荒,不仅有无数怪物横行,还有仙人隐居其。仙人,餐风饮露,朝游北溟,暮归山,那是何等的境界。 相信,只要能够找到仙人,母亲大仇绝对可报。 只是,黎呈山进入南荒今日已经是第八天了,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山头,越过了多少险境。那本就携带不多的干粮,早在第五日就已吃完,这几日已然开始找些无毒的野果以及草茎树皮果腹。虽然依旧还没有找到传说的仙人,但是黎呈山却也没有丧气,他坚信,有志者事竟成。这句话,听母亲说,是父亲最喜欢的,也最秉持的道理。那时听母亲说到父亲,脸上洋溢的不是对现状的不满,而是无尽的幸福,没有失望,只有对父亲的期盼。 不过黎呈山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应该越来越深入南荒之了吧。 黎呈山虽然静静的坐在篝火前面,实则却不是休息,反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为夜晚是一些毒虫蛇蝎出来觅食的时间,夜晚的南荒是最危险的,尤其是这样一个漆黑无光的晚上,天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嘶…嘶…”这是蛇吞吐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宁谧的夜晚,并且是在黎呈山这种修习过内功的人耳朵里,着实是个不小的警讯。借着火光,运足目力,黎呈山可以看见一条五色斑斓,手臂粗细的巨蟒,盘牵于不远处的一根老树枝间。 那条巨蟒此刻已然盘成一团,高昂着蛇头,信吞吐不休,十分急促,好似遇到什么危机似的。黎呈山发现那巨蟒的目标显然不是自己,大大松了口气。既然暂时没有情况,不由得好奇起来,那巨蟒又是遇到了什么。 顺着蟒头的方向看去,赫然是老树的更高处,但是黎呈山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过也许是天太黑了,离得又远,篝火光亮不及。 黎呈山毕竟还是少年心性,一时间,好奇心不由大起,想要凑过去一观究竟。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四章 山精木客 焰蟒,乃是一前古遗兽,传闻分属龙种,天生便可口且此物尤其特别的是,不食血肉,反而以植物为生。 黎呈山看见的便是那条五色斑斓的巨蟒,便是一条活了一千七百多年的五碧奎焰蟒。当黎呈山缓缓的靠近前去,发现那蟒蛇正对着的赫然也是一株古树。除此之外,别无它物,着实令黎呈山好生不解。 正在他疑惑间,突然那条蟒蛇巨口一张,已然接着身下树枝的弹跳之力,向对面那株古树扑身上去。紧接着,令黎呈山更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那株古树居然动了起来,一根粗壮的树枝,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向半空那条蟒蛇横扫而去。蟒蛇竟然能够凌空腾挪自如,十分轻易的便闪过了那横扫过来的树枝。如此交手几下,已然将黎呈山惊得目瞪口呆,何时又曾经见过这能够活动自如的古树,凌空腾飞的蟒蛇。 此时,黎呈山再仔细看看那株古树,赫然在发现,仅有丈许高下,不过两人估计难以合抱,枝丫横飞舞动,真个就好似人一般模样。 五碧奎焰蟒四际腾飞,躲避那株古树的枝丫,半晌也没能找到下口之处。不禁有些愤怒,巨口一张,陡然喷出一道碗口粗细的碧焰,光华灼灼,映得附近都是一片碧绿之色。 黎呈山见到蛇能飞,树会动,再见到能喷碧焰,倒也不太惊讶了,只是有些好奇。那古树究竟能够如何阻挡。 那株古树,其实也不是一般的树,名为木魈,属于山精木客一类,乃岁久通灵地精灵。这木魈已然活了近三千年,加之天生木干皮燥坚硬至极,一般的灵物决计不是他的对手。不要说才仅仅一千多年的蟒蛇,就是三千年的都不一定敢惹他。 天生万物,总有生克。这木魈不多的克星。偏偏五碧奎焰蟒就得占上一席。尽管这条五碧奎焰蟒才活了区区千七百年,但是它与生俱来的毒焰,赫然正是木魈所惧怕的。 木魈今天本来是看见了黎呈山,想起来好久都没有吞食活人的精血了。便起了心思,因为速度不快,只得尾随在后,想要等黎呈山停下来休息时。趁机捕捉。刚想动手,不幸地是,竟然遇到这条五碧奎焰蟒,然后便被死死的盯牢不放。木魈虽然不同于一般的树木。能够自由活动,但是速度却也仅仅和普通人行走的速度差不多,又如何能逃得出这条已然可以凌空腾飞地五碧奎焰蟒的视线。 有了五碧奎焰蟒在一旁。木魈自然也没什么心思去注意什么活人了。毕竟还是保命要紧。此刻见到五碧奎焰蟒喷出毒焰。木魈周身陡然亮起一层青蒙蒙的光气,将那灼灼碧焰。阻隔于外。 五碧奎焰蟒口毒焰不断,盏茶功夫,就将木魈全部笼罩在了碧焰之。不过这只木魈毕竟活了将近三千年,乙木精气精纯无比,虽然受制于这碧焰,但也不是片刻就能攻破的。这样一来,倒变成了双方拚斗丹气法力来了。 就这样持续了两柱香地功夫,五碧奎焰蟒口的碧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已然一副气力不接的样。又过了片刻,木魈四周的碧焰也渐渐地淡薄下去。黎呈山似乎可以看见那怪树在青光笼罩,摇曳不定的枝丫,带起阵阵淅嗦之声,就好似在嘲笑那条蟒蛇一般。 陡然间,就见木魈周身青光大盛,竟然一举震破四外碧焰。一见此景,那满头的枝丫,忍不住愈发地抖动起来,代表了其心欢喜之意。见及碧焰已破,木魈也就把周身青光敛去,毕竟这乙木精气,积累不易,如非此番生死关头,却也断断不会施展出来。 赫然发现这五碧奎焰蟒不是自己地敌手,木魈那简单地思考,不禁生了一丝报复之意,一抖枝丫,又向五碧奎焰蟒扫去。突然见到那五碧奎焰蟒口又现出星星点点的碧焰,木魈赶忙一缩枝丫,周身青光赫然再现。 刚在暗暗庆幸,却不料那五碧奎焰蟒口仅仅碧焰两点,根本都伤及不了木魈。如此这般,又试探了几番,木魈可以肯定了,五碧奎焰蟒已然气竭力衰,根本喷不出那可以伤害它地碧焰了。 如此一来,木魈不禁志得意满,心神也不由得松懈了些,再次挥舞着枝丫冲了上去。再次见到五碧奎焰蟒口腾起点点碧焰,木魈已然适应了前面几次的惊吓,此次不仅没有退去,反而更加勇猛的冲了上去。 突然五碧奎焰蟒口喷出一颗鸽卵大小,碧光腾腾,光焰森森的宝珠,其光之华,赫然照亮了方圆数丈,宛若天空陡然间升起了一颗绿色的月亮。这颗宝珠,正是五碧奎焰蟒苦行修持一千七百年,凝练而成的内丹真元。 那颗碧珠一 ,瞬息宛若流星一般,就向木魈撞去。木魈迟缓的够躲避得开,周身刚刚腾起一层薄薄的青光,便被那颗碧珠打散,化作点点青荧。接着就听见一阵沉闷的敲打木头之声,顷刻间,木魈周身业已燃起灼灼碧焰,无烟无味,只见那木魈在碧焰嘶吼,不知何故,却偏偏身形又动弹不得。 黎呈山突然听到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宛若平地生雷。随即就觉眼前一片青光闪过,脑袋好似受了重重的一击,周身也紧接着一阵钻指剥皮、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黎呈山经受不住这等非人的痛楚,晕了过去。 过了片刻,那晕倒在地的黎呈山双眼突然睁了开来,隐隐两道青光由眸透出。咧了咧嘴,嘿嘿怪笑了两声,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撑了撑胳膊,动作迟缓而又僵硬,好似这幅身体都不是他的一般,好半晌才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站了起来。 好似渐渐熟悉了动作,黎呈山迈动双脚,渐渐的向刚刚爆炸声传来的地方走去。赫然正是木魈与五碧奎焰蟒争斗之处,不过,那形似古树的木魈早已不见了踪影,原地却是多了一个数丈方圆的大坑,四周的其余树木也如同木魈一般,失去了踪迹,留下的,仅有那一块块、一片片的木屑、残枝。 黎呈山十分坚定的迈动着步伐走到了那大坑最央,弯下腰,伸手拨弄着地上的泥土和木屑,也不知在搜寻什么。过了会,就听见黎呈山又是一声怪异的吼叫,似乎夹杂着阵阵的欣喜之意,此时他手赫然捏着一颗鸽卵大小的碧光殷殷的珠。 看了两眼,黎呈山十分满足的将它丢进口,吞了下去。紧接着,胸口透出碗大的一团碧光,顷刻将身体四周的经络血脉都照映得清清楚楚。黎呈山却丝毫不见惊慌,周身青光闪了两闪,那团碧光便渐渐黯淡下去,终至消失不见。 一脸满足的黎呈山,再次向一旁走去,这次倒是没有找很久,很轻易的便将地上一条血迹斑斑,粗如人臂的蟒蛇,抓了起来。赫然正是那条五碧奎焰蟒,不过虽然未死,却是受了重创,挣动两下,便瘫软了下去。 黎呈山带着一股仇视的目光,盯看着那五碧奎焰蟒许久,终于将那蟒头一抓,猛的塞进口。“嘎巴…嘎巴…”阵阵咀嚼之声,随着丝丝血迹在他嘴边流淌出来。嘴外的蟒身兀自还在手扭动不休。用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蟒血,随手又擦拭在衣服上,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说不出的快意、残忍,嘿嘿一笑,露出的雪白牙齿上沾粘着红红的血色,还有几根尤在颤抖着的肉丝,无头的蟒身依旧在扭动着,无意抛撒出的血液,静静的掉落,滋润进泥土。 双眼闪烁着点点青光,在这漆黑的夜幕,显得别样的妖异,令人不寒而栗。四周扫视一番,似乎连那些蛇虫鼠蚁也被这一幕骇得不敢吱声了,夜晚,如死一般的宁静,唯一响起的,只有那再次“嘎巴…嘎巴…” 片刻之后,天际突然亮起两道绿光,划破将夜幕硬生生地划成三份,伴着阵阵尖锐的声响,宛若飓风呼啸般,直冲而来。这两道绿光陡然间就在黎呈山面前降下,现出两个身穿白色短袖、束身汗衫的年轻人来。 此时黎呈山正将那最后一截蛇尾送入口,两眼青光幽幽的看着眼前二人,惊奇、疑惑、贪婪等等思绪,在目光一览无遗。 对面两个年轻人,一个瘦些,一个则壮硕些。瘦的那个,眉清目秀,忽然笑着对身旁的另一位说道:“唐师兄,你看,他好似还想吃咱们哩。” 被称为师兄的,正是那位稍显壮些的少年。说话那位少年,看去跟一般人倒也相差无几,但这位师兄却不一样,周身却是蒙蒙的映照着一种说不出的光华,看去好似人都有些模糊。此时他闻言,不禁笑骂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还是赶紧把他带回去,师傅还在等着呢。” 先说话的那位少年,却是调皮的笑笑,“那就有劳师兄动手了,师弟我在一旁观摩观摩。” “去你的。”那位师兄将手一挥,一团彩色烟岚凌空飞起,初始不过尺许方圆,迎风一涨,瞬息笼罩了数丈范围,一下便将黎呈山淹没其。也不待有什么反应,少年将手一撤,抓住彩烟一头,“走吧”说着,再次驾起一道绿光,带着这团彩烟,向来处飞去。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五章 心魔摄神法 ,人已带到。”唐石躬身向盘坐在玉床上闭目养神 闻言,绿袍缓缓睁开双眼,看看地上那团好似人形的彩色烟障,微微点了点头,面容略带一丝得色,“嗯,唐石,你先将太乙五烟罗收起来吧。” “是”唐石凌空一抓,地上那团彩色烟障渐渐腾起,最终又还原成一小团,落入唐石手。 随着太乙五烟罗慢慢的剥离,现出内一个人来。突然听及一声嘶吼,那人陡然翻身而起,两手带起阵阵青光,就向唐石扑去。 还未曾等唐石出手,就听绿袍老祖怪笑一声,小手虚空一招,那人身形突然止住,渐渐凌空而起,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般,手脚乱舞着向绿袍身前飞去。 待到身前,绿袍老祖伸出一指,轻轻点上那人眉心。不料就这么极为普通的一指,却好似给那人带来了莫大的痛苦,阵阵的嘶吼,贯彻大殿。绿袍老祖却是置若罔闻,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那人。 那人自被手指点住后,好似被万钧之力所压,一任怒吼不已,却是丝毫不见动弹。约摸过了盏茶的功夫,嘶吼渐渐变成的哀嚎,又渐渐的低沉下去,终至无声。 至此,绿袍老祖才将轻点在那人眉间的手指缓缓提了起来,与之同起的,还有一丝极为淡薄的青烟,似瘴似光,又似灵蛇般伸曲蜿蜒不定。翻手而望,那丝青烟。却是灵动非常,上下左右,四际飞舞,只是怎么也逃不开这小小一掌之间。轻轻对着手掌吹了口气,那丝青烟抖动两下,终归还是四散虚无。 当黎呈山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地便是一张天真粉嫩的笑脸,只是绿色的头发,碧色的瞳。莫非是妖怪不成。但是转念想想,世间哪有这般可爱的妖怪…不是妖怪?难不成是神仙…对!肯定就是神仙,常听老人说,神仙能够返老还童。黎呈山越想越是肯定。自己刚刚昏了过去,肯定是神仙救回来的。找寻许久的神仙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心不由得一阵激动,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绿袍老祖自然不知道自己在面前这个年轻人心已经由妖怪、神仙的这么走了一遭,只是看看他突然又露喜意,笑得有些傻傻地,不免有些好奇。难不成自己刚刚治疗晚了,成了痴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神仙”黎呈山一听面前的神仙说话,不由得就将心念叨不休的神仙二字脱口说了出来。幸好他还算清醒。知道说错话了。急忙解释道:“我叫黎呈山。” 这么一说。绿袍老祖才算明白了,轻吁一口气。看来前面那声神仙是喊自己的,差点就将这黎呈山归到痴傻一类里去了。绿袍老祖自然是懒得解释什么神仙不神仙地问题,再说修炼之人,在凡人眼里,也就跟神仙没有什么两样。“黎呈山,你为何只身深入南荒,难道不知道其危险。” 黎呈山闻言,便将自己一开始进入闯进南荒的原因,以及进入南荒后,及至先前晕厥之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对照着黎呈山所说,和刚刚他身上地状况,绿袍老祖心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应该是那木魈被五碧奎焰蟒偷袭后,自爆本体,然后元神遁入黎呈山体内。而且似乎那五碧奎焰蟒应该也是遭了毒手,因为绿袍在黎呈山体内不仅仅发现有木魈的乙木精气,还有另外一股近似于乙木精气却又截然不同的力量,虽然数量上逊于乙木精气,但却更加地精纯。据绿袍猜测,恐怕就是那五碧奎焰蟒的内丹真元,被木魈控制了黎呈山身体后吞服下的。 绿袍虽然没有见过五碧奎焰蟒,却也听说过其习性,只以植物为食。所以其丹元地精纯自然不是那整日只知吞吃血食地木魈可以比拟地。 本来木魈此番附体之举虽然冒险,却也是一举两得,不仅得了个上好肉身,更将自己克星除去。而且这肉身虽不及它本体强壮,但是胜在更适合修行。可惜的是,木魈最后那自爆地一下,动静搞得实在有些大了,为绿袍老祖神念感应到。 绿袍老祖先是发现离百蛮山百丈开外,有强烈的天地元气的震荡,于是神念感应,发现有一少年为妖物元神附体,心念一动,便叫唐石和随引前去将之擒来。因为绿袍想试试一门魔道秘术---心魔摄神法。 那本魔教典籍上不仅提及了心魔摄神法,更介绍了一种利用这门秘术速成的法。大体就是说,可以寻一妖物,运用心魔摄神法将其真灵摄 后其一身法力,自然可以随便转嫁处置了。只是此比斗的乃是心灵间的功力,与自身法力高低虽然有所关联,却不绝对,所以还是找那种有些法力、智力比较低下的妖物更合适些。 绿袍先前在黎呈山眉心用指尖收摄出的那缕青烟,正是木魈真灵。 黎呈山刚想翻身跪求神仙能够帮忙,将那破坏黎山寨,杀害自己母亲的怪物除去。才一起身,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凌空平躺着的,下面完全看不见东西支撑着,心不由得对眼前的神仙更加佩服了。“求求神仙,能不能将那破坏黎山寨的怪物除去。”一面小心翼翼的说着,一面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位“神仙”脸上的表情。 绿袍闻言,微微一笑,用一种略带诱惑的口吻说道:“区区妖物自然是举手之劳,只是难道你不想亲手报仇吗?” 亲手报仇?黎呈山何尝没有这种想法,只是那怪物竟然能够仅凭一己之力,就能将黎山寨毁去,更将寨内诸人屠戮一空。要知道内可是有不少黎氏一族的长辈,武功之高,远远胜过黎呈山。所以空有报仇之念,而无报仇之力。 看看黎呈山听了这番话后,满面青筋乍现,一层若有若无的青光,已然在周身腾起。绿袍见状却是十分的满意,没想到这小,资质倒也不差,光靠这情绪的波动,已然能够调动体内木魈遗留下来的乙木精气。“难道你不想亲手报仇吗?” “我做梦都想,可是那怪物实在非我所能匹敌,还望神仙慈悲,铲除怪物。”黎呈山满面悲愤的跪求道,砰砰砰…是他额头与地面岩石撞击发出的声响。 绿袍既不阻止,也不说话,反而闭目养神起来,就任着黎呈山在地上兀自叩头不休。直到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绿袍老祖方才缓缓睁开双眼,将手一托,黎呈山突然感觉身前一股潜力,将自己托起,头却也是怎么也磕不下去了。忍不住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那端坐玉床之上的绿衣童。 绿袍老祖面色平静的说道:“黎呈山,今日老祖我受你磕头七十三下,且有一言问你。” “神仙请讲,但凡呈山所知,定当如实相告。”黎呈山突然听到眼前神仙有话想问自己,忙恭敬的答道。 绿袍老祖不怒不喜,“那好,老祖观你资质上佳,颇可成就,不知你可愿拜在我座下学道修法。” 黎呈山忽然听到神仙想要收自己为徒,心欢喜,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绿袍老祖见到他一脸欣喜地想要开口,自然明了他心所想,嘴角微微一翘起,人总是抵挡不了长生不老、成仙得道的诱惑。摆了摆手,先示意止住他还未曾出口的话语,又说道:“你先不要急着应承下来,且听我将话说完,再下决定。此处名叫百蛮山,我乃此地之主,南方魔教祖师,人称绿袍老祖。按照你等凡人的说法,我乃邪道宗师,绝非正派之流。你是否愿意拜师,可要想清楚了。” 黎呈山忽然听到此人自报身份,不禁有些吃惊,原以为这位只是个小神仙,却不料竟是此地之主,而且还是一派宗师,想必身份也是绝顶的尊崇。这等厉害神仙,竟然看自己,自然是欣喜万分。至于什么正啊、邪的,早被黎呈山自动剔出脑外,有机会能够当神仙,谁还管它什么是正、还是邪,是对、还是错。 “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黎呈山倒也机灵,学着那书上说的,给师傅行了个三跪叩的大礼。 绿袍老祖看他倒也机灵,而且也不迂腐,确实可堪调教。哈哈笑道:“起来吧,只是你既然入我门下,就要守这百蛮山的规矩,否则为师可是绝对不会姑息。” 黎呈山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徒儿明白,只是不知咱们百蛮山都有哪些规矩啊?” “呵呵…规矩倒是不多,就由你大师兄代替为师替你讲明吧。”绿袍老祖说着,指了指唐石,又接着说道:“你先下去适应两天,待过几日,为师亲自传你上乘妙法。” 然后又对唐石说到:“先带你这位师弟下去熟悉一下环境吧,为师要静坐片刻,你等都下去吧。”末了一句,却是对众弟说的。 众弟闻言,齐声应道“是,弟告退。” 第八卷 先天禁制 第十六章 乱象已显 来到百蛮山也有大半个月了,先是由大师兄唐石教授的基础法门,直至几天前,绿袍老祖终于开始传授他上乘妙法---沙罗枯荣法咒。 传说佛陀在沙罗双树下涅磐,得成大道,此事被天魔他化大自在天知晓,因为愤恨,便寻得了那株沙罗双树想将其毁去。谁知这株沙罗双树竟然也沾染了佛祖无边的法力,天魔一时间却也不能将其奈何。苦思妙想之下,竟也让天魔想出了一个法,利用时间推移之力,将这沙罗双树,由枯转荣,由荣转枯,巡返往复一千七百八十次,终于破去了佛陀遗留的法力,将这株相助佛陀得道的沙罗双树毁去。 当然,这是佛门的说法,在绿袍老祖得到魔教秘典,却是有着截然相反的说法。说是一位修行近万载,当时魔教赫赫有名的人物,就连佛陀也难以奈何,谁知后来一时不察,被佛陀用计封进那株沙罗双树。至此,佛陀便日日镇压在这株沙罗双树身旁,生怕那名魔教高手,破禁而出,更是日日费尽心力,欲用佛法点化。 谁知直至最后佛陀涅磐,也还是没能将这名魔教高手点化,反而被其在佛法悟出一门魔道**,因为此法乃是在沙罗双树感悟枯荣之道而成,故此取名为沙罗枯荣法咒。 这沙罗枯荣法咒的来历,绿袍自然不信乃是能与佛陀相争的高人所创,毕竟那传说言及地枯荣之道。其实便是生死之道。现在绿袍所知晓的沙罗枯荣法咒,明显的便是魔教高手参杂道家五行之说,精炼乙木真气的一种法门。即便如此,此法也是极具威力,乙木枯荣,刚柔并济,着实是门颇为上乘的魔教秘法。 黎呈山体内有木魈三千年的乙木精气,虽然他不可能完全的吸收,但是凭借那雄厚的乙木精气。将沙罗枯荣法咒练至大成的境界,却也仅仅是时间上地问题而已。 有常无常,双树枯荣。 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峨嵋山。凝碧崖。 虽是隆冬时节,峨嵋后山凝碧崖也是常青一片,花开处处,芬芳满间。尤可见那一双双的彩蝶。翩翩起舞,游走于花丛草地之间。深褐的老藤,盘牵与枝丫崖隙之间,定着一片片的绿。开出几许粉色地花朵,小巧玲珑,好不可爱。的流水。在一粒粒密布的雨花石上。穿过一座小桥。消失在花海的尽头。清脆地鸟鸣,夹杂在叮咚的泉水声。别有一番勃勃生机的韵味,荡漾在这花海草地,却有几分安详的味道。 “掌教师弟,你说此事却该如何是好。”曾经何时,这碧绿地草地上缓缓走来了两个年道人,说话的正是其一位身穿灰色道袍之人。说也奇怪,这草地原本和谐的环境,却也并未因此而破坏,那些个鸟蝶,也不知是没有看见这二人,还或是将他们当成了同类。因为这二人一举一动莫不暗合天地之理,丝毫没有让人生出些许不和谐地韵味。 走在一旁地,却是位面如美玉,剑眉星目,穿着一袭如意浮云地月白道装,神情举动好不潇洒。听及问语,微微一笑,言道:“玄真师兄,问的可是那百蛮山绿袍老祖之事。” 言及此处,赫然可以明了,就是峨嵋派地掌教妙一真人及其师兄玄真二人。 玄真闻言,点了点头,眉间微皱,语气担忧的说道:“不错,听笑和尚和金蝉回来禀报的消息。那绿袍老祖的法力,显然是比我们那次所见,又高出一筹。而且似乎法宝也越见神奇了,如若不早作防范,恐怕…” “唉…”妙一真人徐徐吐气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现在天道隐匿,机运不显,早先师傅遗留的先示,大多也已失效,我是不得不多作打算。我峨嵋树大招风,不知有多少潜藏的势力,对我等虎视眈眈,一个不小心,不仅仅是性命不保,就连这峨嵋的基业,恐怕也将断送在我等的手。” 玄真神情陡的一震,显然没有料到今日风光无限的峨嵋,却是已然到了如履薄冰,凶险至极的地步,不禁有些疑惑,却又带着几分宽慰:“掌教师弟,莫要太过忧愁,我峨嵋家大业大,绝非等闲宵小可以窥探的。” 不想,妙一真人听了此番言语,眉心的皱纹,又加深了几许,“师兄,我担心的自然不是那等宵小之辈。师兄现在觉得百蛮山的绿袍老祖已然是心腹大患,却可知那些个比绿袍更加厉害的邪道角色。” “更厉害的…”玄真口 嘟哝了一句,“邪道之,比绿袍老祖厉害的当然不是大多业已应劫,剩下的一些也不是闭关不出,就是消失几百年不见踪影。难道掌教师弟的意思是说…” 妙一真人见到师兄已然明了自己话的意思,虽然他还有剩下的一句没有说出来,却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苦笑道:“不错,那些个老魔头现在也已经纷纷现世了,恐怕正邪之争,已然不是那么的简单了。一个不小心,我峨嵋就可能有覆灭之危。” “掌教师弟又是如何知晓此事的?”玄真还是有些不能相信,强自找了个借口问了出来。 “若不是极乐真人飞剑传书,我也不愿意相信是真的。”妙一真人完全一副自嘲的口吻。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极乐真人传书虽未曾言明,究竟是哪些个妖邪。但是仅凭他现今实力,还会放在心上,嘱咐一声小心的妖邪,恐怕实力之强,定非绿袍之流可以比拟的。而且还隐隐提及,其有几位,就是当年与长眉恩师有仇的,定然会来我峨嵋生事。” 玄真不禁愕然,看来真是天下将乱,妖孽尽处,大劫将至,我等修炼之人,也逃脱不了。心叹息不已,却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与这些隐匿数百年的邪道魁首相比,绿袍老祖似乎还真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所以,我决定广发请柬,邀请天下诸多正道人,来峨嵋共商天道大计。”妙一真人此时语气却是高昂了许多,振奋之情,油然而生。目前情况虽然恶劣,但是他也早已苦思出了对策,否则今日也不会对玄真尽言相告。 邀请天下同道?玄真心暗暗盘算一番,着实乃是良策,到时候聚集天下所有正道的力量,对那些邪道人逐一击破,挨个消灭,自然不虞有失。邪道一初,峨嵋之危,自然解除,而且此举还能再次提高峨嵋在正道的威望。“掌教师弟有心了。”玄真早就知道这位师弟,聪明才智,精干历练,远在自己之上。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师傅没有将掌教之位传于他这个大弟,而是传给了这位并不太起眼的师弟的原因。要知道玄真虽然于修道一途,颇为精进,但是对于这管理峨嵋之事,着实不太擅长。 而且现在想想,师傅当初的选择,还真是明智。这些年来,在妙一真人的运筹帷幄之下,广结同道,更是收取了不少的良材美质,使得峨嵋派的声威,那是蒸蒸日上,而且门派实力,也超越了昔日的昆仑和武当,赫然便是当今正道的第一大派。 “那不知掌教师弟准备何时召开峨嵋盛会。” 妙一真人笑笑:“此事却是急切不得,要知道大多数修道之人,只是各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若非等到他们见识到切夫之痛,此举定然不能成功。” “切肤之痛?”玄真喃喃道:“难不成是要等到,有正道之人为妖邪所害,我等峨嵋再伸出援助之手。” 妙一真人自然听出了玄真话语的惊讶之意,暗笑他的迂腐,但还是要耐心解释道:“非是我等见死不救,而是实在无法可救。现今天机隐匿,我等又如何算得到哪方同道即将被害,又或者是那些个妖邪即将作乱何方。”说到激动之处,忍不住叹息“我等实在无能为力,所以才要召开这峨嵋盛会。” 玄真自幼随长眉真人学道,虽说修行日久,但从不在人间走动,又如何能够真正明了那人心的变幻莫测。自然也不知道,所行虽是正道,却也要讲究手段,毕竟最后为的还是峨嵋的利益。无他而已。无怪乎,长眉真人最初还是选择了深谐人心之变的妙一真人作为掌教传人。 玄真虽然觉得此举,还是有违正道之行,但毕竟妙一真人才是掌教。其所言,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唯一不听的办法,就是像晓月禅师那般,反出峨嵋派。当然,以玄真的禀性自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而且他也明白,掌教种种所为也尽皆是为了峨嵋的振兴光大。所以也只能听之,任之。 自古正道多坦途, 却也须知人心曲。 不求为己一身白, 但还世间几清明。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一章 红莲法会 “启禀师尊,西昆仑的红莲老魔似乎准备重开红莲法也是一个外出刚归的师弟,回山途偶遇一友,闲聊说起,昨日回山后跟唐石无意说起的。唐石自然知道师傅素来与峨嵋有隙,更是无时无刻不想将之铲除。无奈,峨嵋现今势大,不仅门高手如云,更是交游广阔,至交好友数不胜数。想来,以师傅一人之力,实在也是难撑大局。 红莲法会,每十年召开一次,乃是魔教有名的盛会。以前每当会期,各方魔教和左道人无不争先恐后,不请而至,一班妖妇**更以献身红莲老魔,使其淫乐为荣,端的盛极一时。不过此从红莲老魔畏祸闭门,魔宫潜修,此会不开已五甲。虽然不知道这红莲老魔为何突然再次召开法会,但是肯定到时候依旧是邪魔云集,其定然与峨嵋有仇的也不是少数,那时候,广邀同道,还怕不能对付峨嵋不成。即使师傅到时候拉不下颜面来,自己也可以从游说一番,一样能够助师傅达到目标。 绿袍老祖原本闭合的双眼,缓缓睁开,带着一丝的狐疑和久远的回忆,海的星宿神君。” 唐石颔首,点了点头,恭敬的答道:“红莲老魔正是师尊所说的星宿神君。” 这老魔真正的名号早已无人知晓,只知他原本是赤身教主鸠盘婆的师兄。当然入门自然是要比鸠盘婆不知道要早了多少年。后来不知何事与鸠盘婆反目,成了冤家对头,不过那时候鸠盘婆已然得到铁城山一位魔教祖师地传授,创建赤身教,法力之高,绝非易于。老魔一怒之下,远离途,来到西昆仑星宿海左近潜修。 说来也是机缘,老魔竟然得了天魔真传。法力日高,威名渐盛。因为外人不知道其名号,只知道他居于西昆仑星宿海左近,便尊称其为星宿神君。老魔得了天魔真传。历经数百年苦修,已成就不死之身,魔法神通愈发的广大。与现今被称为魔教第一人物尸毗老人不相上下,甚至尤有過之。 星宿神君法力大成后。便在西昆仑星宿海绝顶建造了一座魔宫。当地风景灵奇,高出天汉,有万树梅花,千顷红莲之胜。更产好些独有的灵药、仙果,于是便时常有一些魔教、左道之人前来求取。星宿神君素诩天魔嫡传正宗,自命魔教第一人。但凡来者只要是魔教、左道人定然有求必应。这样一来。前来索求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只是这般长此以往下来,星宿神君未免觉得有些烦琐。便是修炼也多有不便,干脆便下言,说每十年召开一次法会,有所求者,可到时前来。因为魔宫周围有千顷红莲之景,故此称为红莲法会。数次下来,渐渐的红莲法会,已然成了魔教的一桩盛典,外人多不知星宿神君名号,干脆便以法会之名称之,又因为其乃是魔教高人,便称其为红莲老魔。 随着红莲法会的盛名越传越远,红莲老魔之名也是不胫而走,于是,那星宿神君的名号也就慢慢掩没了。 “莫非徒儿是想去参加这红莲法会,如是这般,不必问过为师,自去便是。”绿袍老祖眉头似乎轻轻皱了皱,缓缓言道。 唐石闻言,见师傅面沉入水,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神色,也不知说此话,是何用意,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徒儿是想去那红莲法会不假,但是希望师尊能够同行。” 绿袍老祖听了也不惊讶,依旧波澜不惊,十分平静的问道:“想来徒儿此举,必有深意,不妨说出来让你诸位同门师弟们听听。” “是”唐石恭敬地应道:“弟此番是想,那红莲法会魔教、旁门,诸多同道云集,想必与峨嵋有仇的绝不在少数。” “那又如何?”绿袍插言问道。 唐石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面带微笑,徐徐言道:“我百蛮山素来与峨嵋不合,只是因为有师尊坐镇,故此才未被峨嵋那帮宵小所乘。只是长此以往也不是长久之计,唯有铲除峨嵋才是正途良策。” 绿袍老祖目光一扫殿上诸多弟,显然他们都对此言,感同身受,大是赞同,纷纷点头不已,只是因为有师尊在侧,不敢大声喧哗。“不错,徒儿此言也是正理,只是不知又该如何才能一举铲除峨嵋呢。” “说到峨嵋,世人皆知它门内高手如云,更有无数外援,实力之强,已然是当今正道之首。想凭咱们百蛮山一家之力,绝对不可能将之铲除消灭。”唐石说 话,当然也是百蛮山诸人,心知肚明地实情。他顿了抑制不住的激动语气,接着说道:“所以就不得不提一提这红莲法会。此法会召开之时,定然诸邪齐聚、群魔云集。以峨嵋的专横跋扈,内来客想必吃过亏的,也决计不在少数,到时候只要我等稍一煽动,自然是风起云涌。大家朋朋相邀,广集同道,齐攻峨嵋,到那时也不必我百蛮山出头,自然就有无数地马前卒,前仆后继。万一再能说动红莲老魔出手,峨嵋之行,自然更加……” 殿上诸多弟,机敏些的,在唐石前面提到红莲法会与峨嵋之时,已然隐隐有些明了,大师兄想表达的意思,听到最后,自然是点头不已,赞同之至。而驽钝些的,现在听到唐石完完全全地讲开了,豁然开朗,也是纷纷点头,佩服他的聪明才智,果然不愧是大师兄。于是,其余所有弟,此刻都是纷纷对唐石此番计策,赞扬不休,夸赞之词,不觉于耳。 唐石关注的自然不是这些个同门师弟地赞美,而是师傅绿袍老祖地看法。突然见到师傅对他点点头,露出会心地笑容,唐石知道,师傅是赞同了这个做法。不过转念一想,师傅那副表情,早已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再想及刚刚师傅途地插话,好似就是在故意引导自己将这计策明明白白的解释出来。只是师傅既然已经明了,那师傅想要自己解释给谁知晓呢,这个问题一时间盘绕在了唐石心头,目光忍不住略带几分疑惑的看向师傅。 见及师傅突然朝自己稍稍示意,然后目光便看向了其余的同门师弟,唐石心已然隐隐有了一种明悟得感觉,只是自己与明悟之间,似乎隔将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一时间怎么也掀之不开,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人郁闷得想吐血,开始那种得意之情,早已消去无踪。 “大师兄好厉害啊…”,“不愧是大师兄…”,“…名至实归…大师兄…”…一声声的赞美之言,恍若魔音一般,毫不间歇的窜进唐石耳,使得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的烦躁起来。胸口好似被一块千斤巨石压住了般,压抑至极,“啊……”终于,唐石忍不住大喊出来。 叫声如龙吟虎啸,徜徉徘徊在大殿之内,屡屡回荡,经久不歇。一时间其余弟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之声,惊得止住声息,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待看清,竟然是大师兄在那不知何故,竟然当着师傅之面,放肆的大声呼喊出来。刹那间,抑制不住的议论之声,又如雨后春笋般,星星点点的冒了出来。 唐石此时,早已听闻不见那什么议论之声,只觉得耳边雷鸣轰隆之声,响彻四野,震惊天地,当然也震得他声声不稳,好似周身即将涣散一般。就在那身,将散未散之际,突然从心间传来一声靡靡妙响之音“大道非道,万法唯心,似光似晦,亼隻昍精……”一段极其玄奥却又好似极为朴实的道理,蕴含无尽的诱惑之意,带着生的诱惑。 就在唐石沉浸在这微妙之境时,却不知他的身体,此刻突然间大放光明,光焰如昊,腾腾不息。霎那间,他站立之处,脚下的岩石便化作丝偻轻烟袅袅升起,晃眼间,又失去了最后一丝踪迹,唯一看得到的,就是那极深,光滑如镜的半圆大坑。 而周围弟,也早在此景出现之初,被一股莫大的潜力,轻拂至一旁。唐石现在就是一个人形光团,但是耀眼之意,似乎不如初始那般刺目惊心。细细看去,那人形光团四周,都被一层极薄极浅,几不可见的绿光罩住。众人再联想刚刚那股移动身形的力道,暗自揣测,恐怕是师傅及时出手。再看看师傅,果然如此,此刻已是一手持咒,面带微笑,双目注视着唐石,口念念有词,但众人却是听不见声响。 大家暗道庆幸不已,若不是师傅及时出手,看看那唐石立处,岩石之景,如此惊人之威,恐怕自己等人不及运用宝物护体,就被瞬息蒸发了吧。同时也不禁赞叹师傅的法力,如此恐怖之威,竟也是霎那间就能控制住。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二章 大阿修罗法咒 次唐石经受赤目神光镜逆反之危后,虽然被乃师绿袍**力,逆光塑形救了回来,更因此因祸得福,成就赤阳光体。不仅脱去了一般肉身的限制,飞腾跨空,无不随心。日后再用心苦修,更能生出聚散化合的上乘妙用。若是最终能够成就,即便那化身亿万的无上之镜,也不是可能。 虽说此次成就赤阳光体,乃是天大的福分,但毕竟还是绿袍老祖强试外力逆转而成,而非唐石自己意志之功,故此,却是在他心灵上,留下了极大的隐患。 此事唐石自然是没有发觉,不过绿袍老祖却是知晓得一清二楚。只是想要清除唐石心灵上的缝隙,一般的魔法,决计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上乘魔法,却也是讲究机缘的,若是时机不至,强行施展,恐怕有逆反之效。 绿袍老祖观察多日,终于在今天瞧出了一丝玄机。其实在最初唐石说到红莲法会之时,便已想到了煽风点火之策,但是并未曾讲出,反而故意引导着唐石一步一步地说下去。最后更是在其讲完后,志得意满之际,暗运‘天魔妙相之法’,引动其心神,诱发思省。 果然,唐石一时急躁之下,心魔顿生,绿袍老祖当时不仅没有制止,反而施展‘三殇雷音之法’,加速其心魔滋生,唐石不及片刻,心灵便自失守。赤阳光体乃是心灵主持,此刻心灵受制。自然光体也开始散。赤阳光体,乃是形神合一的妙法,一旦光体涣散殆尽,也就是元神散尽,世上也就再无唐石这个人了。 不过形势虽然凶险,但是却也在绿袍老祖算计之内,所以早在赤阳光体初变之际,便将其余弟隔开。就在唐石形神将散未散之时,绿袍默诵‘大修罗法咒’。硬生生送入其心间,此咒乃是小乘魔法地总纲,深具律己炼心的无上妙用。神奥之处,即便普通人若能得闻此咒一遍。也必能藉此悟出小乘魔法的修炼之道,从而有望跨入阿修罗道,超脱生死,不堕轮回。 不知何时。魔教也有了小乘和大乘之说,其小乘魔法,便是指的是阿修罗道流传出来的魔教秘法,故此小乘魔教又称之为阿修罗教;而大乘魔法。则是指的是驾驭天魔的无上之道,故此又名天魔教。 阿修罗教式微多年,几乎灭绝。而如今的五方魔教都是从昔日的天魔教衍化出来地。原因就是真正的驾驭天魔之道早已失传久已。天魔教也是名存实亡,故此才会分裂五方。 现今的五方魔教所得也俱是皮毛。只是或多或少而已。就拿绿袍老祖传承的南方魔教来说,除了那部不全地玄牝真解,算得上是天魔秘传外,其余的尽皆魔法小道而已。至于养蛊炼毒之道,就更不要说了,根本就是苗瑶二族,上古遗留下来的神通,根本算不得魔教之法,顶多算是旁门之术。 所以天魔教分传五方教派,看似好像势力极为强盛,超越往昔,实则仅是空有其表而已。甚至还不如那早已式微的阿修罗教小乘魔法,最起码还出了一位尸毗老人,号称现今魔教第一人。 若是放在往日,这对于天魔教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了,大乘魔法竟然还比不过区区地小乘魔道。不过现今之势,魔教不分大乘小乘,俱都被正道打压,也顾不上分什么彼此高下了,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应付正道才是上途。 以绿袍老祖这等失传良多的大乘魔法传承,本来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晓这小乘魔法总纲的。可事实偏偏,就是他不仅知晓,而且还极为全面,可不是那种失传下来的皮毛残篇。当然,这就得归功于跟合沙奇书置于一处地那本不知名的魔道典籍,内记载的魔法,就涵盖了诸多失传已久地大乘、小乘魔法地上乘妙法,对于绿袍老祖这等魔教人来说,无异瑰宝,珍逾性命。这大阿修罗法咒,自然也是其记载地。 当然,如果唐石听了大阿修罗法咒也不能领悟定心凝光之道,绿袍老祖自然也有别的手段,反正不会让这个座下地大弟出了性命之厄。只是那种强加外力的手段,不至最后一刻,绿袍老祖是愿意施展的,因为那样一来,恐怕唐石今生的成就大概也就仅止于此。 唐石闻得那一阵阵靡靡之音,在心间缓缓淌过,好似羽毛轻抚在心头,麻麻痒痒,酥酥软软,无力抓挠,难过抑郁至极,但似乎却又顺畅无比,仿佛整个人泡在暖暖的温水。这样难过至极、顺畅至极、矛盾至极的感受,在唐石心间推抹不去。令人抑郁的无力感,似乎又令唐石颇为享受,莫名的矛盾,莫名的难过与欢喜。 在绿袍老祖看来,唐石的身形虽然缓慢,却还是渐渐消散开来。心暗叹一声可惜,看来只有自己 力,将唐石身形聚敛起来,否则再拖延下去,便是身刚想下手施法,“咦”绿袍老祖却是不由得惊呼的一声,赤阳光体竟然又开始自发的聚拢起来,原本将快消失人形的光球,渐渐缓慢的再次恢复了继续人的模样。 浑浑噩噩,最终究竟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难过,抑或是,两者本就是共存的。就在唐石突然领悟到共存之理时,心神不由得一震,霎那间,似乎由恍惚,清醒了许多,再细细听那心间流淌的声音,忽然明悟,大道非道,从无而有,大衍四,一元乃始,央未央,分散化合,其光乃晦,虚虚实实…… “师尊,我明白了。”只听得大呼一声,悬空一团人形光体,刹那间消敛虚无,一个人影轻轻飘荡下来,朴颜素容,面带惊喜,赫然正是唐石。方一落地,便翻身跪在绿袍老祖跟前。 绿袍老祖也是满面欣喜,笑骂道:“你自己悟的道,谢我作甚,还不快快起来。”目光可见盈盈关怀之意。 唐石闻言,也不多讲,三跪叩之后,方才起身立于一旁,只是那脸上喜庆之意,依然追抹不去。 其余弟此刻则是看得有些一头雾水,只是听这对话,隐隐可知,唐石显然又是得了师傅传授秘诀,功法修行再进一步。一时间,羡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替他欣喜的有之…各人各心,不尽而一。不过一致相同的,都是此刻脸上堆起的恭喜笑容,或真或假,似假似真。只是此次看在唐石眼,已然别有一番滋味,真也好,假也罢,不都还是笑,管他则甚,魔教行事,只求结果,不问手段。但是魔法奥妙,大道一途,万法皆破,惟力不破。当然,在没有绝对压倒的实力之前,手段还是必须的,不过前提是,敌人同样也没有绝对的实力。 不同于往日的客套,此次唐石却是真心实意的对每一个人,报以自信的微笑。自己就是大师兄,又何惧他们来哉!至此唐石也才算是真正的把握住,自己的心,当行则行,不行则罢,何必瞻前顾后,左右言他。魔教讲究万法皆变,唯心不变,此乃至理。 绿袍老祖看着自己这个大弟,终于成长得能够独当一面了,脸上虽然神色未变,但心却甚是欢喜,也许唯一泄露了心思的便是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吧。 过了半晌,绿袍老祖轻咳一声,顿时诸弟的声音一敛无息,“既然决定了要去西昆仑瞧瞧那红莲法会,唐石你觉得该带哪几位弟前去呢。” 唐石思虑片刻,恭恭敬敬的答道:“回禀师尊,弟觉得,红莲法会事隔三百年再次召开,红莲老魔门下弟又四处宣传,广邀同道,想必此次定然比以前哪次都要热闹得多。而且又当此风雨飘摇之际,四处潜藏的人物也纷纷破关出山,恐怕到时候,决计少不了一些魔教、左道的能手。我百蛮山虽然不想借此机会立威,但难免不会有不长眼之辈,虽然不敢挑战师尊,但是若两厢门下弟动手败了,也是极失颜面的事。所以弟建议,此番前去,自然要选取我百蛮山最强大的弟阵容。” 此番言语自然甚得绿袍老祖之心,微微点头赞同道:“徒儿所言极是,那就由你选出我百蛮山最强大的弟阵容吧。” “是,徒儿紧遵师命。”唐石稍一躬身行礼,转身言道:“随引师弟,精习白阳图解,后又经师尊传授秘法,更持有太乙极元针和五丁神斧这等至宝,自然是人选之一,想必诸位师弟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吧。”唐石面带笑容的看着诸人。 随引听到大师兄首先提名的就是自己,忙稍一出列,点头应道:“遵命”,心欢喜之意,溢于言表。要知道魔教素来是实力至上,唐石如此说法,也就是肯定了随引在百蛮山仅在其下的地位。 “黎呈山,虽然入门不久,但是经师尊妙手巧施魔教上乘秘法,一身法力已然不在诸多同门之下。尽管没有什么宝物,但是其精修的沙罗枯荣法咒,在师尊的帮助下,已然大成,实可算是我百蛮山弟功行修持第一。”当然,唐石这番话着实谦逊了一把,其实黎呈山早先或者功行之精,在他之上,但是经厉今日之变,他已然才是真正的百蛮山弟的功行第一。 黎呈山到百蛮山的时候虽然不久,但也知晓了种种规矩,自然知道,这种提名,便是对实力排名的一种肯定,欢喜之意自然毋庸多言。而且此间种种,都是师傅赐予,心愈发的感激。 “梅鹿……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三章 昆仑山 传,昆仑山自古为天下群山之母。其由总岭以西发行,沿南疆入青海;北揽阴山、祁连、太行诸山,远及大、小兴安岭;南控大雪山,横断西南地脉,绵延万里,幅员广大,素多神仙鬼怪之说,历代人墨客传颂不绝。 昆仑山乃是华夏大地龙脉的源头,灵气充裕,再加之山势广阔险峻,人迹罕至,所以也是千古仙家必争之地。经历数千年的争斗下来,昆仑山的地理范围,别一分为二,分别是东昆仑和西昆仑。其东昆仑主要就是正道的昆仑派所把持,昆仑派传承的乃是当年元始天尊玉虚一脉的道统,曾经辉煌一时,领袖正道数千年,只是后来不知何故,该派式微。渐渐的,正道领袖之位,也易帜换弦,终于变成了现今的峨嵋派独领风骚。不过看昆仑派现今依旧能够把持住东昆仑这般胜境,就可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言不虚也。 而西昆仑,则是旁门左道之士,龙蛇齐聚之地,绵延数千里的山川沟壑之,也不知潜藏了多少的人物。但凡有个准则,能够居住在西昆仑的,必定是魔教、左道一等一的能手,否则恐怕还没几天,就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连锅一起端了。 以绿袍老祖这等见识,也仅仅知晓几位居住在西昆仑的魔教能手,当然其与他相熟的,也就只有住在星宿海北岸小古剌山黑风窝的那位。 时值隆冬,天风浩荡。冻云凄迷。穿过千丈云洞,自高空俯瞰西昆仑山区,但见千里冰封,积雪皑皑,天地浑然一色,俱为冰源雪海、穷荒苦寒之境。休说是行人绝迹,就是鸟兽亦皆匿伏不出,端地生气全无。 在那群山层峦之间,不知自何时起。却集聚着大小百十来个湖荡,错落分布其。这些俗称“海”的湖泊,多由高山雪水下注而成,迎着天光。闪闪发亮,星罗棋布,状如列宿,故名“星宿海”。乃是黄河起始的源头。 这日晌午,西南方遥空之忽然传来异响,一朵亩许大的绿云朝西昆仑电掣疾驰而来。方自天边出现,转眼已至星宿海崇山峻岭之间。向一座太起眼的山头落去。这遁光虽然光华奇特,却是不带丝毫邪气。 正待落于山顶,突然听得蓦地一声钟响。腾空涌起一片血海。无量星花如同正月里放连珠炮而已。冲天而起,漫空激射。蔚为奇观。一时间,波涛汹涌,血浪滔天,轰轰發發,声势猛恶之极。 一道暗赤光华如飞箭般穿出血海,,破空直上,只听得大喝一声:“何方道友驾临本山,可知此处乃是血神君洞府,仙凡莫入,否则有死无生。”尽管言辞颇为凶狠,但被那极富磁性的声音一说,却是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凶狠,反倒好似有些情郎对爱人的呵护斥责之意。声到人到,一个气宇轩昂,丰姿俊朗的白衣少年,突然在空现身。 此时那团绿云也自在血海之上顿住,赫然可见人分立其上,三个七八岁的幼童、三个二十左右地少年。站在最前头的,是一黑一白,相貌妖异的童,令人看去顿生非人之感。位于两位童之后的乃是一个绿袍童,半目微闭,盘坐一五层五方地晶莹法台之上,面沉如水。在这之后,则是三位少年扇形而列,俱是一身半臂半膝的麻布装束。 听及问话,那三个少年正一位,面带笑容的答道:“我名唐石,乃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座下大弟,今日跟随家师前来拜访血神君,还望通报一声。” 白衣少年本是来势汹汹,一听这话,登时改容,拱手笑道:“不知竟是老祖驾临,失礼了!前几日家师还在念叨老祖来着,不想今日便来了。老祖与家师还真称得上是知心挚友。晚辈吴肃,添为家师座下第五门徒。因前番光景,在外行走,不识得老祖金面,多有得罪,尚祈勿怪!”说着再次躬身赔礼。 唐石微微笑道:“吴师弟不必多虑,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家师素来宽宏,自然不会计较这等小事。” 吴肃闻言,讪讪而笑,不无佩服道:“老祖法术真个精妙,所驾顿光竟然不带丝毫魔教气息,一时不察,所以…想想,直叫晚辈汗颜。”说话间,一挥手,那满山血海倐的消失不见,接着躬身摆手,“有请老祖法驾。” “哈哈…你这厮终于有空来看看我啦!”说话间,一道赤红血光蓦地由山间腾起,瞬息罗至眼前,现出一个潇洒俊朗,放荡不羁地年轻道人。满面欣喜,兀自喋喋不休,“前几日还在念叨你,暗想莫不是被峨嵋抽冷干掉了,怎么也不见什么消息。刚想去看看你,就来了一位客人,一时间倒也没能脱得开身,就此耽搁下来了。没想到今日你竟然送上门来,正巧有一事要你相助,来得好啊!”此人正是血神君。 绿袍老祖此刻半坐于法台之上,闻言笑道:“你这老鬼,找我的准没好事,说说看,究竟是何方贵客上门啊?” 话音刚落,就听一人接口道:“绿贼,许久不见,在哪里搞出这多排场,莫不成连我都不认识了。”声到人到,山头飞出一朵红云,凌空现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童,一张红脸圆如满月,浓眉立目,大鼻阔口。穿一件红短衫,赤着一双红脚,颈上挂着两串纸钱同一串骷髅骨念珠。一手执着一面金幢,一手执着一个五老锤,锤头是五个骷髅攒在一起做成,连锤柄约有四尺。满身俱是红云烟雾围绕。 绿袍老祖自然认得来人,赫然是五鬼天王尚和阳,哈哈笑道:“小红贼,当日红鬼谷一别。竟然没有被我气得去撞山呐!果然算得上是心胸广博之辈,着实是我绿袍的良友啊!” 尚和阳自然知道,绿袍言语所指之事,乃是当日得知雪魂珠落入他手,自己后来不告而别地事情。不过尚和阳现在着手祭炼一桩魔教异宝,只要能成,自然不再顾虑雪 事情。而此事偏偏还要有求于绿袍,闻言打了个哈“绿贼莫非怪我当日不告而别。实不知当时确有要事在身,不得迟延。你我好歹朋友一场,不必如此介怀吧。” “哈哈…哪里,哪里。纯粹玩笑而已。老祖我还指望着跟你小红贼一同,什么时候去会会优昙老尼呢!”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现今多事之秋。少个对头、多个朋友,总归是好的。更何况尚和阳好似还有求于自己,绿袍老祖自然也不会耿耿于怀,毕竟那等只是小事而已。不过为防尚和阳事后变卦。还是点出了优昙老尼,毕竟这才是真正地大敌。 尚和阳何人人物,自然明了绿袍话外之音。点头赞同道:“不仅是优昙老尼。还有那峨嵋派一大帮。以及嵩山二老。对了,现在只能说是嵩山一老了。都忘了那阴险吝啬地朱矮,已经被你跟神君联手铲除了,真是大快人心呐!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绿袍老祖心虽然自得,面上却也不好意思太过炫耀,微微谦笑道:“过誉了,不过那朱矮确实讨厌。”顿了顿,侧着身指了指身后地三位少年,“这是我门下的三位弟,来,还不快见过东方魔教祖师五鬼天王尚和阳。”末了一句,却是对唐石等人说地。 “弟唐石(随引/黎呈山).+=<礼言道。 接着绿袍老祖一指邓隐,介绍道:“这位便是此地主人血神君。” “弟唐石(随引/黎呈山).+ 血神君呵呵一笑,挥洒道:“不必多礼,咱们在这站得也够久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待客不周呢!来,来,来,到洞府坐下再聊。”招呼着,便身形一动,在前面带起路来。 临至山顶,来到了一片平坦之地,只见正前方,约有十数丈外,点缀着一片盛开地红梅。血红色的梅花,与白雪互一映衬,蔚为奇景。其间梅树,苍劲雄发,花枝广被,结蕾万千。 “神君,你什么时候在这山顶移植了这么多的梅树,而且看其年岁,也俱都久已。”上次绿袍老祖来时,虽见此地也是老树密布,但绝无一株梅树,不料时隔不久,竟然全换成了年岁都在百年以上的老梅树,不禁有些好奇,是从何处招来移至山头。 血神君故作神秘地一笑:“嘿嘿,羡慕吧!这些个红梅,是向我那老邻居星宿神君讨要来的。反正他那多得是,还不如送我几株,点缀点缀山景。” 绿袍老祖闻言,调侃道:“你这老鬼,脸皮可真够厚的,这等讨要之事,还说得这般理所当然。无耻…无耻至极,着实是我等魔教的楷模!哈哈…” 血神君闻言,颇为自得地大笑不止。 一行人到达洞府后,血神君忙吩咐弟带绿袍老祖门人先去休息休息,逛逛周山景致什么的。待到门人尽皆退去,血神君领着绿袍老祖和尚和阳向静室走去。 静室之,三人坐定,血神君也收起了嬉戏之容,丢给尚和阳一个眼色。绿袍老祖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虽然有些好奇究竟到底是何机密,不过却也不着急,反正早晚他俩必定有人会讲,露出那等急切之容作甚,还不如哉哉的来得自在些。 过了好一阵,咳咳…尚和阳清了清嗓,正色道:“此事由我而起,那就由我来说吧。想来我魔教大乘、小乘,五方教派之别,绿贼必然是清楚。” 绿袍老祖闻言,也不多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确之意。 尚和阳接着讲到:“我魔教如今式微,不管是大乘,还是小乘,都已陷入微末之境,稍有不慎,恐怕就要为正道一举剿灭了。如今唯一还有所依靠的便是我等这辈,稍微知晓些魔教秘传地人了,再往后传承下去。绝难,绝难!故此,我几方寻求解决之道,想想,如果我魔教诸多秘法,没有失传地话,又如何轮到正道如此猖獗。 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真就让我觅得了东方魔教失传已久的一本典籍《太上洞神五星诸宿日月混常魔经》,虽是残篇。但内也完整地记载了一十件魔门至宝地炼制方法。 其便有一件宝物,据说炼成之后,能够直抗佛门至宝‘七宝金幢’,端是威力无穷。” 说到此处。尚和阳不禁顿住,喘了口气。 七宝金幢,乃是西方嘛罗偈波提尊者千年前所用降魔至宝,具有无上威力。非同小可。共有七层,上分置宝环、朱轮、钵盂、金钟、慧剑、梵铃、宝镜七宝,幢顶之上还有一镇幢舍利,更是微妙。此宝号称世间佛门第一降魔至宝。尚和阳究竟想炼制何物,竟然能够与之抗衡,绿袍老祖心惊讶、不解之意。翻涌不息。当然。震惊地不仅仅于此而已。那《太上洞神五星诸宿日月混常魔经》可是当年天魔教赫赫有名地五大至高秘典之一。传言五方教派最初分立,就是分别夺了一本至高秘典。其归属东方魔教的正是此经。 只是后来不知何故,五方教派地秘典纷纷失传,没想到尚和阳此次竟然能够寻获此经,虽然听其所言,到手的乃是残篇,但难保没有隐瞒之语,看来日后还真就大意不得了。 绿袍老祖堆上诚恳的笑容,依旧是不发一言地看着尚和阳,心暗暗骂道,老祖我还是有些耐心的,光凭那魔经,还调动不了俺的心思。 尚和阳见到绿袍老祖略为惊讶过后,依旧是一声不吭的端坐一旁,心一时间也拿捏不定他心所想,不禁有些踌躇起来,暗自思咐,到底还要不要接着说下去。看看血神君,赫然此刻也是一副高深莫测地神态,犹豫再三,此事没有绿袍老祖恐怕还是真个难成,猛吸一口气,徐徐定下心神,再次开口说道:“本来,我倒也不急于炼制此宝,但是前些时日听说七宝金幢 世,心不由一惊。要知道佛道两家同气连枝,素七宝金幢一出,又不知道得有多少我等同道之流遭殃。 思前想后,就是万难也要将此宝炼成,用来抗衡七宝金幢。只是后来发现,仅凭我一人之力,实难成形,正巧遇上了血神君,便与之一说。神君倒是欣然应允相助,但是以我二人之力,还是稍显单薄,这便想到了老祖。知道你法力既高,宝物也多,而且尽皆珍品,有你之助,定然能够一举成功。事成之后,我定然将那《太上洞神五星诸宿日月混常魔经》借与二位一观,不知老祖意下如何。” “天王客气了,大家份属同道,又是朋友,有事之时,略尽绵薄之力,自然义不容辞。”绿袍老祖其实早在最初知道尚和阳有所求助之时,便知道这个忙还是一定要帮的,不然恐怕再生间隙,日后真个就成死敌了,何况内还有血神君穿针引线,更是不便推诿。至于什么事成之后的好处,那魔经一十种魔道法宝的炼制之法,绿袍老祖倒还真没救放在眼。要是一十件魔道至宝让他挑选,那还有些兴趣,当然了,这种送上门来地便宜,自然不占白不占,反正也是要出力的。 尚和阳听到绿袍老祖甚是直爽的应允,提到嗓口的心,终于缓缓放了下去,吐出一口气,调息片刻,与血神君对笑一眼,再次开口说道:“我此番想要炼制地法宝,乃是白骨舍利,又称魔佛陀。此宝需要寻那佛法精湛,业已肉身成就的高僧大德,将其金身尸骨炼化,佐以秘法,方才能够完功。” 绿袍老祖就说呢,什么样的法宝,竟然能够抗衡七宝金幢,现在听到白骨舍利地炼制之法,已然心没有什么悬念了。肉身成就地佛门大德,那已经是临近飞升地境界,再加之佛门气息相近,自然是不惧七宝金幢。说句老实话,暗算这么一个佛门大德的难度,已然不差于去强抢那七宝金幢了。 不过话已出口,以绿袍老祖身份,自然不好意思反悔,再说了,那佛门地秃驴们,也确实讨厌,死一个,少一个,清静。若是准备完全,以三人之力,想来对付一个秃驴还是绰绰有余的吧。只是不知尚和阳究竟调了那个秃驴,略一寻思,还是问了出来:“事已至此,想必天王也早有准备,只是不知究竟相了哪个佛门大德。” “大雪山绝壑之下,有一佛家灵境,地名青莲,有一神僧大智禅师,又名智公禅师,在彼隐居。这秃驴传言乃是佛祖座下第四十七尊者阿阎修利罗,因在南宋末年转世,有许多愿心未了,为此闭关苦修,以完当年愿力。每隔一甲开关一次,普度有缘人。据说那七宝金幢,也就在他那莲池底下灵泉穴内,近日即将出世。”尚和阳一口气说完,方才再次看向绿袍。 绿袍老祖忍不住冷吸一口气,狐疑道:“莫非小红贼,把主意打到那智公秃驴身上?” 尚和阳用力的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说到:“不错,正好趁那智公秃驴十年出关之日,给他一个好看,说不定连那七宝金幢也能到手。” “痴心妄想…”绿袍老祖见到尚和阳言语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乐观至极,忍不住出言冷冷相讽道:“那智公秃驴已然成就果位,只是因为当年所发宏愿太大,未曾圆满,故此滞留人间,否则早已飞升西天极乐世界。更何况,那七宝金幢为其所收藏,难道他不会运用吗?一个不好,恐怕连命都没了。” 血神君闻言,拍手笑道:“老尚,我是如何说的,不错吧!当初我就说了,那智公秃驴不是我等现在所能匹敌的,看看绿袍这厮果然也是同样说法吧。难道你还真个就坚持己见不成,若是那般,可不要怪我不能舍命相陪了,根本就是十死无生之理。” 尚和阳听完二人言语,脸色不禁有些难看,过了半晌,干涩的问道:“那依照二位之见,却是该寻哪位下手,比较容易?” 血神君久不行走,对于佛门高手的印象基本还留在几百年前,闻言不由得一顿,示意绿袍,着其物色一个。 绿袍老祖苦思许久,暗暗叹道,此事其实颇不好办,非要肉身成真,但又要三人能够对付的,“宜昌三游洞侠僧轶凡如何,闻说他已然功行圆满,只是因为要助好友聋哑僧消孽成道,故此延迟两纪飞升。只是惟有一桩不好的地方,就是侠僧轶凡与聋哑僧共居一处,想杀侠僧轶凡,恐怕同时还要面对聋哑僧。那聋哑僧,因为犯了他师父雪山了了和尚的戒规,罚他遭三十年聋哑之孽。虽然又聋又哑,本领同灵性依然存在,不过韬光晦灵,静待孽满罢了。一身所学,正是雪山了了和尚所传佛门心剑的嫡派。” 尚和阳本是只想着佛门哪些大德比较厉害,却忽略了自己能否匹敌的实情,现在转念想想,似乎也是明理。至于绿袍老祖所言的侠僧轶凡,也曾有所耳闻,虽然临近飞升,但是显然要比智公那等不死老秃,要好对付得多。心念想定,颔首应道:“那就依照老祖所言,去寻那侠僧凡的晦气。若是顺手,说不定,连那聋哑僧也一锅端了,正巧还能让一位到友炼制一枚白骨舍利。” 绿袍老祖见见尚和阳没说两句,那喜欢先自乐观结局,分配战果的习性又露了出来。也不在意,微笑不语,算是赞同了他的说法。 血神君虽然未曾听过侠僧轶凡的名号,想来乃是后辈,又是绿袍所荐,想必应该是手到擒来之举,不足为虑。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四章 三游洞 于长江北岸、三峡洞口,古称夷陵,因“水至此而夷陵”得名。清朝雍正一十三年,改称为“宜昌”,取“宜于昌盛”之意。 三游洞位于宜昌西北十四里许,位于西陵山北峰峭壁之上,背靠西陵峡口,面临下牢溪。洞内地势险峻,形如莲蓬,深约十丈,宽有七丈,高近三丈。洞岩石褶皱起伏,断裂纵横,千姿百态,有似圆若方的钟乳石柱三根,垂直平行横列,将洞隔成相通的前后两室。前室明旷,诗满壁;后室幽奥,旁有耳洞,可通于外。后室顶部空圆若悬钟,以石投击,其声如钟,石落地,其响如鼓,故有“天钟地鼓”之说。 三游洞前,是清澈碧透的下牢溪,水石相击,飞珠溅玉。沿洞旁小路登上山顶的至喜亭,西眺可见大江雄姿;在那峰峦叠嶂之,长江像一把利斧,辟开一线通道,直泻西陵峡口,激流咆哮,破门而出,流经三游洞旁,则水势转平,江面豁然开阔,呈现险夷交替之奇观。 洞门卷石流成乳,山下寒溪冷欲冰。 天寒二苦求去,我欲居之亦不能。 冻雨霏霏半成霜,游人屐冷苍苔滑。 不辞携被岩底眠,洞口云深夜无月。 此等妙语章便是前人描述三游洞的绮丽瑰姿,此洞自古更有“幻境”之称,故而来此游历的历代人墨客,络绎不绝。并以楷、隶、行、草各种字体和诗歌、散、壁画、题记等形式写景抒怀,刻于石壁之上。 时值隆冬,这日下午,日落半腰,红霞映照,衬着西陵山树木枯黄,萧萧罗瑟之韵,徜徉四间。此刻虽未大雪飘零,但也见江上浮水凝冰。罕见有人出门,无不在家生火取暖,以尽寒冬之意。偶见有小船划过江面,那也是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那冷冽地寒风,从缝隙悄悄钻了进来。与往日横江百渡,人络绎的场景,实在可不同日而语。 那平日里多有欢歌乐语的三游洞。也迎来来了那份一年难得的安详宁谧,在四外寒风,显得格外的清幽而又不俗。 一阵嘻嘻哈哈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山林之间。打破了原属安详的境况。循声而望,赫然可见三个人影,缓缓地踏步在陡危的小道。依栏而上。看样。其目的地正是三游洞。想来是老天不愿此处胜境如此孤单地渡过寒冬,又或是不愿给予它这份静谧。 这三位不速之客。乃是一少二小,看去就好似富人家的少爷带着两位弟弟出行游玩一般。但转念一想,这等寒冬时节,西陵山几乎人迹罕至,又从哪里冒出来这三个游人,更何况其还有两个是未曾成年的童,一个看去已有十一二岁也就罢了,另外一个赫然近只七八岁的光景,家里大人又怎么可能放心,任其肆意此地游玩。 尤其还有一桩不可思议之处,这三人,无论年龄大小,全都身穿一身极为单薄地衣裳。少年穿的是件本该是春季穿的长衫,而两个童就更加了得了,俱是一身奇异的露臂露膝地短装,赤足漫步。这等隆冬时节,不要说是穿这等奇装异服,一般人就是稍微穿得单薄点,在冰天雪地之下,不出几个对时,恐怕就被冻得血凝气冷,身死而去。 如此光景,不得不让人心生怪异,莫不是山精鬼怪出行,才会有这等诡异之相。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其势虽缓实疾,不过片刻,已至三游洞前。就见那数不清的碑或刻于洞周石壁之上,或另刻石板,立于洞旁。 那少年不禁停下来,驻足欣赏了起来。 “古洞饶奇胜,芳游感物华。崖暄还碧草,露冷向幽花。虚谷鸣钟隐,清流绕涧斜。尘想绝,归路满烟霞。” 看着看着,少年便忍不住默念了出来,声音低沉宛婉转,隐隐约约,几不可闻,不过身旁两人也非凡俗,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其那个最小的,才仅七八岁的绿衣童,忽然笑言道:“这人才情不错,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三游洞,到底有何美妙之处。”言语之间,口气颇为成熟老练,与其稚嫩的外边,不禁形成的强烈地反差。 少年闻言,转身调侃道:“恐怕今日却要失望了,此间景象,恐非隆冬之季,所能展露地吧。哈哈…”说着大笑起来。 绿衣童似乎也醒悟到此理,“呵呵…”略带自嘲地笑笑,也不在意。 见及二人对这洞外的凡俗之人所作地诗词歌赋探讨起来,还似乎颇有兴致的模样,剩下的那位身穿红衣,肤色也红的童,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虽然还未曾有任何不悦之色显露出来,却是有了一丝丝的按耐不住。 绿衣童本就注意着另外二人的神情,此刻自然也未曾遗漏了红小那一丝的动静,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笑了两声,忙一岔话题,“神君,此刻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先办完正事后,再继续游览吧,否则在这样下去,恐怕尚天王得要怪咱们办事不力咯。”说至最后,对着红小,和煦的点头笑笑。 被称为尚天王的红小,正是五鬼天王尚和阳,见及此番调侃,也不动怒,“哪里。哪里,老祖说笑了。有神君和你二位在此,此事定成,也不急于一时半会。”赫然听其言语,自可知晓,另外二人,那少年便是血神君,童就是绿袍老祖。 血神君听及绿袍老祖那番言语后,就已明了,此时再听尚和阳这番虽然是谦逊,实则催促的话语,自然不便再观赏这四周碑篆刻。“尚天王谬赞了,咱们这就动身进去吧。”话未说完,已然带头先自迈进三游洞。 此际的三游洞虽称不上是多么的幽深昏暗,但毕竟已是冬日里,光照并不算得强烈,况且现在又是入暮光景,日光照头,多有不及。不过血神君三人也非凡俗,虚室生明,虽然是练气有成之境,但凡修炼之人,又有哪个不是练气有成之辈,三人自然也不例外。 穿过外洞,直至内间石室,三人也不多看,径自向洞内尽头处的一面石壁走去。在一般人眼里,内室尽头,就是一块极其普通的石壁,上面甚至也雕刻了许多的诗词锦居。不过在血神君三人眼,可就不是这般的模样,那石壁之处,金霞层层,华光阵阵,更是隐隐可见金霞之后,似乎还有一间石室的模样。 血神君三人相互对望一眼,看来是找对地方了。只是不禁有些奇怪,照理说,三人行迹如此明显,以侠僧轶凡的法力,不会不知,只是为何还不见出来应敌,莫非不在洞。一念至此,尚和阳首先按耐不住,毕竟此事最终还是与他自身的利益,最有关联。 伸手一抬,一柄五个骷髅攒在一起做成的五老锤,不知从何处变了出来,握于手。迎风一晃,锤上五个恶鬼立即飞起,带着一大丛魔火黑烟,就向那石壁金霞飞扑过去。滚滚烟光之,簇拥着五个大如车轮的狰狞恶鬼头颅,各喷一股惨绿烟气。 瞬息之间,只见那五股绿烟弥罗方圆,在阵阵黑光魔火之,向那层层金霞涌去。两厢接触,一时间,只听得“吱吱”之音不绝,好似那冰火交沸蒸腾的响声。五个恶鬼放出绿烟后,更是紧接着撕咬上去,“嘎…吱…嘎…”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一声声的逼入心坎,好似那玻璃摩擦的怪音,一种酸到了极点的感觉,一种羽毛在心轻拂,无法抓挠的感觉,令人忍不住地抓狂。原本光艳的金霞,此刻已然在五个恶鬼的嘶咬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绿袍老祖还是初次见到尚和阳施展这五鬼锁心锤,不禁赞叹道:“尚天王这宝锤之威,果然不凡,便是这佛门小须弥法禁也难以阻挡。” 尚和阳闻言,心虽然自得,但还是颇为谦逊的答道:“老祖谬赞了,谬赞了,哈哈…”片刻,止住笑声,有些狐疑的问道:“我等如此肆无忌惮的在此,为何还不见那侠僧轶凡出来。莫不是不在洞,又或是看见我等三人不是其所能匹敌,见势不妙,先行逃遁。哈哈…”虽然笑意盈盈,但是眉间还是忍不住地轻轻皱了起来。 这也是绿袍老祖和血神君二人心疑惑。 莫不是侠僧轶凡真个不在洞,其实这个想法早在半山之际,绿袍老祖便隐隐有了这个不太好的预感。要知道正道人,素来视邪魔外道为死敌,平时遇上尚且不可能和和气气,更何况此时及至他家门口放肆,断无不现身的道理。 就算不予对敌,最起码也会问明理由,即便真个有自知之明,知晓不敌,暗遁去的话,也可能逃过三人感应。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五章 侠僧轶凡 御使白骨锁心锤,就在即将攻破三游后洞石壁上的小时,突然间整个石室大放光明,金光匝地,明亮如昼。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直似龙啸虎吼,震得四野山洞,也是一阵禁受不住 金光敛处,现出一个身材魁梧,满面红光的年和尚,两手合十,双眼微闭的立于洞内一角。举止安谧,让人顿生一种他早已在那屹立久已的感觉。身上灰色的僧衣,十分整洁,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有些微微泛白了,不知该说这僧衣穿得太久了,还是洗得太勤了。 血神君三人一时拿捏不住,此人究竟是谁,不过看其一身精湛佛法,恐怕应该是侠僧轶凡了吧。不过三人毕竟都未曾见过轶凡本人,一时间也不敢妄下定论。 但是转念想想,是不是侠僧轶凡,根本不是什么紧要的事,重要的是此人究竟能不能达到炼制白骨舍利的条件。不过看其一身法力,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贫僧轶凡,不知三位施主光临寒舍,究竟所为何事?”就在三人准备下手之际,那年和尚,终于缓缓开口。此时,满室金光早已收去,但依旧还是光明如同白昼,究其根源,便是轶凡身后那团佛光绽露出来的明亮。佛光若隐若现,衬得凡更是宝相庄严,尽显一代佛门大德之像。 佛门弟修行圆满后,身后都会自动显现出一团佛光。此光又名慧光,乃是佛门弟即将飞升极乐的凭证,也是依仗。要知道佛门素来秉持肉身只是一具臭皮囊,只讲性不说命,而不似道家性命双修,故此佛门大德飞升之时都是不会将,也不能将肉身带着一同。修持地元神,就是凭借那团慧光之护,方才能够超越种种魔障。最终到达极乐彼岸。 尚和阳闻言,嘲讽道:“你这秃驴,倒是能躲,非要等到将你鸟窝外面的乌龟壳掀去。才舍得现身。哼!佛门高手,也不过就此德行,哈哈…”言语虽然毒辣,但是尚和阳并未曾急于出手。刚刚一股莫大的潜力,竟然就将白骨锁心锤反弹了回来,不禁让他心悸不已。虽然宝锤不曾被毁,但也明白到。这个凡果然不同凡响。再看看血神君二人一时间也没有动手的迹象,虽然此事乃是他发起的,但也不愿自冒吃亏的风险。单个出手。故此也就是言语相激而已。 侠僧轶凡。两道灰色的眉毛忍不住抖动了两下,好似怒极。但又强忍下去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刚刚出行访友归来,便见到三位施主如此的行径,想必还是要给我一个解释地好。” 凡刚刚从洞外飞进,尚和阳三人都是感应得一清二楚,先前之所以如此言语,也就纯粹想要激怒侠僧轶凡而已。现在看来,轶凡脸上虽然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怒郁之感,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可以感觉出其内心的重重怒火,显然是恨不得将面前三人错骨扬灰。 不待尚和阳说话,血神君抢先笑言道:“别无它事,只想求得和尚一求。”面容和煦,言辞诚恳,丝毫不见往日的乖戾之气。若是不知底细地人,恐怕还真以为他就是个性格和善的少年公。 “哦”轶凡一听此言,确实有些忍不住的惊讶,不禁问到:“不知施主前来有何求索,出家人慈悲为怀,若是贫僧能够做到的,自然决不推辞。” 要知道血神君一行三人,也就尚和阳满身邪气,血神君及绿袍老祖除却装扮有些怪异外,基本都与常人无异。就连侠僧轶凡此等功行之人,也仅仅感应出血神君和绿袍老祖二人身上仅有极其微弱地法力波动。此等迹象,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这二人确实法力低微,刚刚入道;另一个可能则恰恰与之相反,二人法力已然到了莫测高深的境界。 凡自然不知道三人来历,但是见到二人能与另外一个一身邪气,法力极为强横的魔教高手走在一起,而且不见丝毫卑怯之态。故此显而易见的,这二人恐怕是那后一种可能,一身法力已到莫测之境。虽然不是说到了这个境界,就一定比轶凡要厉害了,但是最起码能够保证地,决不相差于他。 这么两位高手,再加上另外一位极为强横的魔教高手,就算一贯斩妖除魔的轶凡,见了也不禁有些 .才这般好言相询。 血神君脸上此刻露出极为灿烂地笑容,完全一副和煦地语气:“我等此番前来,也就是希望和尚能够施舍了这身皮囊,成全我这好友,炼制一桩异宝。事成之后,也算得上是和尚地一份大功德。”言辞恳切,声声入耳动人,赫然一番极为真诚的肺腑之言。好似那所提要求,仅仅是那极微末地一点小事,成全尚且不需举手那般。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门狮吼,在洞内徘徊不去,轶凡声若洪钟,贯彻四野,“施主谬言了,看来此番前来,就是想取贫僧的性命吧,又何必作出此等惺惺之态。以施主功行,想必也不是泛泛无名之辈,何不大大方方说出来,让贫僧死了,也好做个明了鬼。” 原本还以为轶凡定会大怒动手,突然见及这番言语,血神君一时间不禁也拿捏不住,究竟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虽然心嘀咕,但脸上依旧那番笑容,不见丝毫异色,甚是爽朗的笑道:“我素来爱成*人之美,原先只是想来说出来,和尚也不见得知晓。不过现在既然和尚想做个明了鬼,那自然要满足了愿望,人称血神君的就是我。” “血神君?”只听得轶凡低吟两声,一副思索之态。 血神君笑道:“不错,我正是血神君,怎么样,早说过了,和尚不会知晓的。哈哈…” 凡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附和道:“果如血施主所言,贫僧确实不曾听闻。”顿了顿,复又把头转向绿袍老祖,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施主又是何方高人。” 绿袍老祖见他忽然转头问及自己,也是笑意盈盈的答道:“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想必和尚定然有所耳闻了吧。” “原来是老祖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轶凡合十弯身拜道。接着一指剩下的那位,“那不知这最后一位施主,又究竟是何来历。” 尚和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自嘀咕,这和尚还真是啰嗦,此番拖延,莫非是等待来援。听及问到自己,没好声气的骂骂咧咧道:“我乃五鬼天王尚和阳,和尚,这下我等三人来历,你尽皆知晓,想必也没有什么遗言好说了吧。有我三人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省得动手,多吃苦头。” 凡哈哈一笑:“贫僧何等荣幸,竟然能够劳驾东、南两方魔教之主一齐出手,另外还要加上一位不再你俩之下的施主。不过贫僧不才,却也不想束手就擒,总归要见识见识三位施主的绝学才好瞑目。只是不知三位施主是一齐出手,还是轮流上。” 血神君颇有韵味的看了轶凡两眼,笑道:“没想到和尚还能有如此心境,面临生死也可这般豁达。也罢,就冲你这点,那就随便你说吧。轮流上,还是一齐上,随便你选。” “贫僧不才,虽然颇有功底,但是肯定不是三位施主的对手。不过为了能够认真仔细的见识到三位施主的绝学,想来还是轮流着来,能够好些,不知三位施主意下如何。”凡知道此番定是十死无生,但是他还别有顾虑。若是依照往日性情,自然是说不得要一拼死活,为今之计,也就是顾不得那么多的颜面,拖得一时算一时。 血神君原本那番话,便是觉得素来正道人,将颜面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想必那轶凡一时气郁之下,定然会与三人强拼。 不要说他了,就是绿袍老祖和尚和阳也俱都没有料到,这轶凡还真个就能够不顾颜面的打蛇上棍。不过现在此番血神君话已出口,自然不便更改。想来,反正挨个轮完了,这轶凡肯定也不能逃出生天,再说了,实在看情况不对,再行出手也不迟。 这么一想,三人也不好多讲,只是到底是谁先来跟这轶凡来上一场呢。本来,照着血神君自己的说法来,此话既然是他说的,干脆就他上场得了。 但是绿袍老祖别有一番思考,跟血神君以及尚和阳低语几句。最后终于决定,还是由尚和阳来上首场对付这侠僧轶凡。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六章 烛龙日月玄虚九阴真瞳妙法 光红云在西北天际闪的一闪,电闪雷驰般掠空横跨,飞而去。 “小和尚,你还想跑到哪里去啊。”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碧艳艳的绿光,从天上而降,瞬息化作一幕绿光帷帐,将那团金光红云的去路阻住。 去路被挡,金光红云不由得停了一停,隐隐可见内有一个三尺多高的赤身小和尚。那和尚此刻显然甚是恼怒,左手并一剑指“刺啦”一声,只见一道寸许粗细的金光应手而出,宛若剑形。撞击在绿光帷幕上,好似击破絮败革之感,沉闷不起声响,但却也激起了一天的涟漪,在绿光帷幕上荡漾四散开去。剑形金光一击不成并未散去,盯着那最初一点,兀自攻击不休。 “小和尚,倒也算得聪明,知道点可破面。”这说话声,赫然正是刚刚凌空拦截之音。但是细究声音源头,竟是起自那绿光帷幕之上。 “你乃何方妖邪,竟然胆敢在此无故拦截于我。贫僧今日有事,无暇多顾,速速启开帷幕,避至一旁,否则定斩不赦!”一阵苍老年迈至极的声音从那团金光红云传出,看样,好象正是出自那赤身小和尚之口。 “哈哈…口出狂言,该打。”只见一个亩许的绿光大手陡然出现在那赤身小和尚上空,说话间,巨掌携着惊天之威已然拍下,“轰”的一声爆响,那团金光红云瞬时消散过半。“俗话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小和尚倒好,几十年不说话,一开口,就是这等无边之言。”此时那只绿光大手已然收了回去,落地归化之处,现出的正是那绿发碧瞳,童模样地绿袍老祖。老祖凌空虚立,身后便是那广无边际的绿光帷幕。 赤身小和尚原本见到敌人弹指间竟然就能化虚为实,真元化掌。覆手就将自己的护体佛光打散半数。虽然可以说是自己一时大意,敌人又有偷袭之嫌,但毕竟也可以看出此人法力,绝非一般修行之人可比。如若与之相斗。恐怕绝非一时半会能够分出胜负,自己此刻有要事在身,关乎朋友性命,怎能经得起此番耽搁。说不得忍忍一时意气。正想就此从旁边绕道而行。 突然见到敌人模样,认出便是前去三游洞,想取侠僧轶凡性命的三人之一。此地见他,心不禁一惊。此人又是如何知晓自己此番行程,从而半途拦截。莫非他已然知晓自己先去的目标之地,还是根本自己离开三游洞时便被发觉。一路尾随。 原来这赤身小和尚。正是聋哑僧。侠僧凡生死至交。今日正在三游洞内打坐,突然发现有人上山。开始还没有太过在意,谁知三人径自向三游洞而来。这时不禁觉出有些不妙,但是发现除却一人邪气盎然外,另外两人法力俱是平平而已,几不可察。 但是那邪气盎然之人,法力极为高强,生恐自己不是敌手。偏偏洞内存放的诸多经卷,俱是西土真经,佛门异宝,万一落入邪魔之手,岂不是自己的罪过。而且这些经卷,乃是侠僧轶凡委托他看护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敢有丝毫懈怠、大意。于是,保险起见,便运用佛门千里传讯的妙法,告知外出访友地轶凡,此间紧要之事。 侠僧轶凡方一接到传讯,心忍不住一惊,他是知道聋哑僧的实力的,虽说不及自己,也绝非一般邪魔可以应付。此番警讯,恐怕真个就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邪魔歪道,于是赶忙与友人告辞,驾着遁光,直奔西陵山三游洞自家洞府。 当他赶回之时,正是尚和阳即将破开小须弥法禁之时,一见之下,果然敌人法力高强,不过自己倒也能够应付。刚将那白骨锁心锤挡回,突然见到站立一旁地另外两人,虽然感应之下,果如聋哑僧所说那般,法力微末至极,但是轶凡的眼光却是比聋哑僧高出许多。 默运几种佛门**窥探二人情况,谁料,开始几种法门测试下来的结果,就是这二人气机微末至极,直跟常人无异。轶凡本来也放心下来,但是后来感觉这二人对尚和阳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不是卑怯,而是那种同辈论交地意思。 凡自然知道魔教向来是以实力为尊的,这二人若是极为普通,又怎么能跟旁边那位魔教巨擎,平辈而坐。疑惑一起,便忍住不施展了一种佛门窥探心灵的**,不想,此番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窥探二人地心灵,顿时感觉二人立处乃是虚无一片,好似空无 ,但是睁开眼,二人却又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这才二人法力之强,尤胜于一旁那位与二人同来的魔教能手。 侠僧轶凡知道不妙,此番恐怕是凶多吉少,偏偏自己至交聋哑僧还在内洞之。知道他法力还稍次于自己,决计不是来人敌手,就算加上他二人合力,肯定也不是那三人对手。不愿累及好友丧命,但又知道他性情耿直,恐怕直言相劝,定然不肯应允独自逃生。于是便假意说到,来敌厉害,希望他能帮忙前去峨嵋邀些帮手等等言语。 聋哑僧初听之下,本要与轶凡同拒来敌,待等到他陈诉厉害后,方才听其规劝。在他佛法掩护下,驾起心剑遁法,从后洞悄然而出,直奔峨嵋而去。当然凡也不全然是放弃了希望,如果聋哑僧能够在最短地时间内请到峨嵋几位能手前来,自己说不得也就能够保全,因此也是故意拖延。 却不知,绿袍老祖不久前习得一种魔教秘法,名叫烛龙日月玄虚阴真瞳妙法,乃是上古遗传。此法虽无克敌护身等等之功,却别有妙用。传说练到极致能够洞彻日月玄虚,天上地下,无所不现。就宛如那传说上古烛龙那般,左眼闭,日晦;右眼闭,月隐;双目齐闭,日月遁去,天地无光。虽是传说,颇有夸大,但此法确实玄妙。绿袍老祖虽是初学乍练,但是已然能够窥破佛法掩护,见到聋哑僧元神远遁。 虽然不曾听到聋哑僧与轶凡地交谈密语,但是也可猜出,正道人向来没有放弃朋友独自逃生地道理,想必这聋哑僧定是知道不敌,找寻帮手去了。 既然此等迹象落入绿袍老祖眼,断然不可能撒手不管,正好免去了二人联手的麻烦,乐得逐个击破,也不及于血神君和尚和阳分说,先暗暗遁出第二元神玄牝珠,追了上去。一路尾随,直到数百里外,才猛地现身,拦住聋哑僧去路。 聋哑僧自认出绿袍老祖后,便知道,此番想要脱身,恐怕难矣,看来只有硬拼了。当然,聋哑僧也已看出敌人,也是元神显化,并不是真身前来。他所学地佛门心剑,对付元神,别具妙用,也未尝没有一拼之力。一念及此,手法决一引,先前放出的那道剑形金光,顿时弃了那幕绿光帷帐,直向绿袍老祖飞去。 金光飞驰疾速,带起阵阵呼啸破空之声,瞬息便至。绿袍老祖微微一笑,小手一伸,一抓一捞,只见那道寸许粗细的金光顿时落入他手。尺许长短,金光熠熠,在掌心吞吐不定。“小和尚,你这佛门心剑的火候还是委实差了些,若是今日换成你师了了和尚来施展,老祖我可就不敢如此托大了,哈哈…”绿袍老祖收了聋哑僧的心剑,自然免不了要多加讥讽嘲笑一番。 聋哑僧闻言,顿时脸色一变,紧接着盘坐于金光红运之,双手捏一莲花法印。 “佛法无边,心剑心间,生化无极,万剑归一” 只见他身后灿起一圈熠熠金光,宛若孔雀开屏,其势之盛,光艳半空,一时间除却绿袍老祖起先设下的绿光帷幔外,尽皆一天金光映空,照耀四方,弥漫无际。 “去”疾喝一声,只见他身后层层叠叠的金光,虚空衍化,一道道的剑形宝光,电闪疾驰,呼啸着齐向对面的那幕绿光帷幕。以及阻挡去路的敌人冲去。 一道道的剑光,凝聚在一起,先是宛若一柱惊天巨虹,跨天越地,遮掩四方,接着金光越来越多,宛若光海,浩荡无休,汹涌澎湃。 绿袍老祖一见这心剑生化亿万的威势,暗骂一声,这聋哑僧还真是舍得拼命,恐怕就这一下,最少得耗去其一甲的修为。只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之势,先将身后的经天帷幔收起,随即显化真形,只见一颗绿光艳艳的宝珠,绽放无量无尽的绿光碧焰,仅只呼吸间,也是瞬息荡漾成海。 顿时天空就被划成了两部分,一半金光熠熠,剑气如潮,纵横天地;另一半则是绿光漫漫,碧焰森森,上下幽。 金光碧焰刚一接触,虽是悄无声息,却也顿时掀起了一天的碎光流萤,宛若月宫桂,撒落凡尘,好不炫彩。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七章 佛门妙法 剑,衍化至极,其势如海,其威如狱。浩瀚垠空,念不灭,心剑无穷。是佛门极为上乘的剑道妙法,不过绿袍老祖现在想感叹地自然不是这门剑诀如何如何的厉害,而是觉得真是佛门最讨厌、最讨厌的法门。 只要聋哑僧不死,这心剑衍化亿万之势就不会停止,只会越来越多。偏偏那聋哑僧又躲藏于心剑光海的最深处,绿袍老祖一时间也难以奈何。虽然聋哑僧的心剑对于绿袍老祖来说构不成多少威胁,但那是指心剑并未衍化之前的状况。 正所谓,蚁多咬死象。虽然质量很重要,但是数量积累到一定惊人的程度,一样能够以量变引发质变。最确实的例,就好似现在聋哑僧的心剑光海一般,先前心剑之威,实在难以损伤绿袍老祖分毫,但是现在,却逼得老祖不得不运用法力幻化出无穷碧焰。以同样的无穷对无穷,这算得是一种解决之道。 其实绿袍老祖根本就没有预想到,这心剑衍化之威,因为以聋哑僧的实力根本就达不到那种境界。谁知聋哑僧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激发元气的法门,竟然不惜耗费甲法力,施展出这心剑亿万的秘法。 当然,以绿袍老祖的实力,想要从根本上解决掉聋哑僧,有数种魔教秘法可以选择,只是前提是,要肯耗费百十年的功力来施展这些个秘法。不过绿袍老祖却是认为颇不值当,要知道此番。只要能够阻挡住不让聋哑僧能够去找寻帮手、旁生枝节就够了。现在只要慢慢磨着,看他究竟能够施展这等秘法支持到几时。 哼!等他元气消耗得不能再施展着法门的时候,自然会给他好看。如是想来,绿袍老祖当然是丝毫也不急切,何况还有…嘿嘿…总而言之,这聋哑僧绝对是逃生无门地。 突然一道赤阴阴的血光,也自西北天际横跨而来,迅若奔雷,其速绝伦。陡然间。看见眼前心剑光海,金霞满天,熠熠生辉,好似收刹不住身形。一头撞进了心剑光海之。聋哑僧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等情景,只是一直僵持着的绿袍老祖忽然间也大起攻势,掀起滔天碧焰绿光。直向心剑光海扑来。其势凶猛,着实令他不敢大意,基本上全副心神都注意到正面敌人身上,却是忘记了。刚刚闯入的那道血光。抑或是自恃心剑妙用无穷,衍化无尽,生生不息。凡是敌人闯入。定然寸步难行。有死无生,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盖云大风起于青萍之末。些微动静,一落而知秋也。聋哑僧一心专注于正面敌人身上,却未曾留意到那道血光在心剑光海之,不仅没有步履艰难,反而灵活得宛若入水的鱼儿,飞天的鹰鹫。灵活却有隐蔽,不带起丝毫的波澜,好似一条窥探猎物的毒蛇,只等找准了距离,就一扑而上,猎物自然难逃。 聋哑僧正专注于对面的敌人,突然见及眼前都是一片血光之色,阵阵血腥之气,猛窜心间,暗道不妙,还未曾有所举动,就不省人事。 绿袍老祖突然见眼前那片广阔无垠、金霞熠熠地心剑光海瞬息消失不见,已然知道缘故,绿光一闪,也自收起漫天碧焰,重返人形。果然,在对面半空之,聋哑僧已然不知去向,此刻御空而立着的是一位年轻道人,周身隐隐血光缭绕,阴风阵阵。 此人正是血神君,或者说得具体一点,乃是血神君的化血分身。这具分身,乃是血神君早年秘密修炼而成的,为地便是防止将来的劫数难渡,以备万一之用。先前在三游洞,听绿袍老祖说了那聋哑僧的事情,血神君也一时意动,知道那佛门心剑专伤元神,生怕绿袍老祖的第二元神一个不注意,虽不至于被其所害,但是万一被其逃遁,就是麻烦,便将这具化身暗暗放出,前来相助一臂之力。当然,丝毫也不惊动侠僧凡,最起码留着他一丝希望,不至于令他想拼个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绿袍老祖所以不急,也就是因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后援在那里。所以一见到血神君化身前来,也特意配合,吸引住聋哑僧地注意力,令血神君轻易的取了其性命。当然,没有绿袍老祖这般故意做作,血神君定然也能杀了聋哑僧,毕竟以聋哑僧这等法力所幻化出来的心剑光海根本就阻挡不了血影神光。不过,有了绿袍老祖的前番吸引,血神君确实得手得更为容易一些,不虞聋哑僧有逃窜之行,省去了追击苦功。 绿袍老祖与血神君相视 分别化作一道绿光、一道血光,向来处返归而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就在绿袍老祖向血神君与尚和阳知道了聋哑僧隐匿出去邀请帮手地事,终于最后说定,由尚和阳上前应付侠僧轶凡,而绿袍和血神君各自分化第二元神、身外化身,前去阻拦聋哑僧,以防真个邀来帮手,旁生枝节,再生变故。 尚和阳知道侠僧轶凡绝非易于,故此一上阵,便将魔火金幢一抖,立刻五道彩烟飞起,直向轶凡周身卷去。五道彩烟看去平平无奇,但实则乃是尚和阳聚集山火、地火、阴火、毒火、木火五种火焰,以秘法炼成的一种魔火,最是阴毒,不论仙凡,据说只要被连续炼上七天七夜,定然气枯髓干,身死神消。 随后,又将白骨锁心锤祭起,只见一团绿火红云,现出~个恶鬼脑袋,张着血盆大口,电转星驰般也直朝轶凡飞去。两宝同时施展,威力倍增,声势颇大。 侠僧轶凡存心拖延时间,双手合十,口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周身沐浴在一层淡淡的金霞佛光之,也不还手,兀自静立。那层金霞虽然淡薄,尚且不及一指粗细,但却极为坚韧,一任那恶鬼魔火、烈焰黑烟如何地肆虐,好似也难以损伤其分毫。 这层金霞佛光看去极为平淡,实则乃是佛门鼎鼎大名地“金刚不败法身”小乘妙法。练成之后,身比金刚,万劫不败,极为强横。佛门妙法虽分大乘、小乘,其实对于自身地修炼来说,并无太大的区别,甚至小乘佛法还要略胜一筹。要知道,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地最大区别就在于渡人和渡己。小乘佛法,素来只问自己解脱,不论世俗苦难,一心修持之下,所以说它在自身修行之上,自然独具擅场。而大乘佛法则不一样了,不仅渡己,更可渡人,所以广博之处,比之小乘佛法尤有过之。 尚和阳毕竟乃魔教一方教主,见及半晌也难以损伤敌人丝毫,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掀起,在血神君二人面前,不禁大感脸上无光,颜面尽失。虽然不知道敌人究竟使的是什么佛道妙法,但是知道绝非寻常。心越想越恨,将身一抖,身上衣服全部卸尽,露出一身红肉,将魔火金幢往上一抛,两手着地倒竖起来。随即就见他浑身发出烈火魔焰,连人带火,化作一团红云,径朝轶凡身上扑去想以魔火之力,硬生生地将其金霞佛光炼化。 此次红云一起,顿时岩洞内起了阵阵热浪,不过奇怪的是,感应到的不是肌肤,而是好似从心扉吹起的。干燥、炙热,蕴含着无比的毁灭之机。 金霞红云两厢接触,顿时激起一阵的噼里啪啦之声,好似过春节时,小孩放的鞭炮,声声紧凑,连绵高低,起伏不绝。石室内,凭空生出了一阵卷风,赫然正是两人气机相争衍化出来的。也不知石壁何时附着着无数粉末,被风一吹,全都飘洒起来,整个石室都是灰蒙蒙的,尘土充塞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 其实这些个石粉石尘,正是尚和阳刚刚卷动红云,散发的魔火余威,已然便将四周石壁碎成粉末灰尘,若不是这起了阵风,外表丝毫不见迹象,真个阴毒。 侠僧轶凡此时也感到魔火之威,确实不同凡响,那金刚不败法体的护身金霞,竟然也开始被慢慢的炼化。要知道这层金霞看去虽薄,但实则共有七千一百十五层,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轶凡清楚的感觉到,就最初接触的那一下,已然被破去近百层法罩。尽管经轶凡法力灌注,瞬息又恢复了数十层,毕竟还是慢慢的在开始被破坏了。 这金刚不败法身练到极至,总共有八千一百层,如果轶凡能够达到归一之精,自然也不惧这魔火。可不要小瞧这最后近千层法罩,金刚不败法身乃是越至最后,修炼越为艰难,据说仅就最后一层,比前面八千零十层都还要艰难得多,由此可见,轶凡金刚不败法身,显然也仅仅才有不到一半的火候而已。当然,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金刚不败法身,确实乃是上乘顶级的佛门妙法。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八章 虚空天魔大手印 游洞后室,只见一团红云弥补,占了石室过半的场起阵阵阴风,纠结一天尘土,灰蒙蒙的。红云内还不定时地响起声声噼里啪啦之音,隐隐有金霞毫光乍现。 绿袍老祖和血神君二人,看着尚和阳显然已快竭尽全力了,竟然还不能奈何得了侠僧轶凡,心不禁也是有些惊讶。看来这侠僧轶凡的实力,还是要比想象的还要高出少许。既然尚和阳拿他不下,二人乃是受邀前来,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血神君刚想出手,却见绿袍老祖摇头阻止,知道他定然不会是无的放矢,只是却又不讲明原因,心好生不解。就见绿袍老祖左手捏一奇异法印,向前一伸,瞬间他的手臂竟然凭空消失了半截。好似被人硬生生地砍去一般,但是却有不见流血,着实让人奇怪。 紧接着就听见侠僧轶凡闷哼一声,当空那团红云疾也似的反身飞退回来,落地现出尚和阳的身形。此时再看侠僧轶凡,已然半坐于地上,双手合十,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面色苍白,宛若死人,好似一下就老了数十岁一般。直叫人不敢相信,先前那红润光艳之人,两者竟是同一人。 绿袍老祖此刻已然不着痕迹的将手收回,见尚和阳神色怪异的盯着自己,故作不解的问道:“尚天王,此番侠僧轶凡已然成擒,理应欢喜才是,何故出此颜色,相望于我。” 尚和阳闻言。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忙收起惊容,换上一副笑脸:“我是越见老祖越觉得深不可测啊,奇诀妙法层出不穷,果然叫我大开眼界。此番有老祖出马,区区侠僧凡果然便就手到擒来。” “阿弥陀佛,你等无耻妖邪,罔顾信义,竟然暗偷袭贫僧。如此也算得上是一方教主的行径吗。”侠僧轶凡此时突然高声叫骂起来,义愤填膺之意,溢于言表,怒目相视。可惜仇恨地目光却是伤不了人。否则尚和阳三人也不知被他杀过多少回了。 三人俱是哈哈一笑,丝毫不见怒气。绿袍老祖故作诚恳的解释道:“我等本就是魔教人,向来秉承的就是成王败寇之理,行事只看结果。不问手段。现在的结果你是阶下囚,又有何颜面痛斥我等,难道不觉可笑吗。哈哈…” 侠僧轶凡知道此番看来是十死无生,刚刚开口。也只是一时气愤不过而已。不料反受了一同奚落,自然不会再讨苦吃,故此也就紧闭唇齿。不再无谓言语。 血神君一开始。就觉得绿袍老祖那等起手之势。十分的奇特,好似早年曾有耳闻。只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苦苦回忆无果之后,血神君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绿袍老弟,你刚刚用的就竟是何妙法,老哥我一时间却也没能瞧出个究竟来。” “虚空天魔大手印”既然血神君问了出来,绿袍老祖自然不可能不回答,况且既然此法施展了出来,也就没有想过要再继续隐藏下去。 “虚空天魔大手印,虚空…”血神君闻言,满面沉思之色,口不经意的嘟哝几声,突然神情一顿,急声问到:“可是天魔教,号称能够破除一切有形之法的虚空天魔大手印。” 绿袍老祖点了点头,“神君说得不错,正是此法,只是那号称能够破除一切有形之法的传闻说辞,未免有些夸大,不过此法妙用,确实还是有几分地。”言语之间甚为谦虚。 尚和阳先前正在与侠僧轶凡争斗僵持时,突然见到一只洁白无瑕、温润如玉,绽放着奇异光华,精光熠熠的小手,突然间出现在轶凡的命门之上。未及其有所反应,已然轻轻一拍,势头虽缓实疾,绿光闪过,凡顿时瘫倒在地。护身金光也瞬息消敛,赫然一副,元神法力被禁之态。只是那手一拍即回,尚和阳也不知是谁施展的。 故此与言语试探绿袍老祖地话风,谁知却又被轶凡途插了一句。尚和阳本是一眼就看出此法来历,只是估摸着这虚空天魔大手印失传近数千年,为何在此又会陡然出现,又是何人施展,心自是疑惑不解。幸得最后血神君直言问了出来,方才解却心疑惑。 虚空天魔大手印,乃是魔教一种极为奇特的秘法,讲究的是以实破虚,跨虚破法。凭借秘法,硬生生地破开虚空,跨越大千世界的空间壁垒,从而达到直接伤敌地目的。这样一来,穿越空间,自然种种有形防护之法, 却了护持妙用。故此才有“破除一切有形之法”的只是想要施展这等妙术,却是有个立法之本,因为此法之所以名为大手印,自然练的便是手上地功夫。要将双手练得能够抵御虚空之力,方才能够施展,否则,恐怕才一出手,敌人未曾伤到,自己的手就先被虚空之的先天一元煞气给硬生生地化去了。绿袍老祖此番也是五行大成之后,肉身凝结熬炼至极,接近圆满,依仗五行精气护持,这才能够伸手虚空而无恙。 至于先前对付聋哑僧,因是第二元神迎战,不是肉身本体,却是实战不出这虚空天魔大手印来。如若真个叫绿袍老祖亲自迎敌,自然也是几招之内,必能手到擒来。 本来,就算施展这虚空天魔大手印,以侠僧轶凡地本事,却也不会轻易着道,主要还是有尚和阳吸引了注意力,绿袍老祖暗偷袭之下,凡一时不察,未能及时躲避,这才被禁制了元神法力,落败遭擒。 既然侠僧轶凡业已到手,绿袍老祖三人也不再多做耽搁,自然是返回西昆仑星宿海小古剌山黑风窝,血神君地洞府。当然,离开之前,三人还是忘不了,要将这侠僧轶凡地老巢虽然没什么法宝丹药之类的,但是却放置了诸多轶凡收藏地经卷,个个都是西土真经,佛门异宝,收获自然也算得上不凡。 绿袍老祖自从修习《合沙奇书》,法力已是大进,其后更是参悟了与之一起秘藏的那本《秘魔残章》,魔道法力自是又上层楼。这些个西土真经对他来说,本也了无大用。但是鉴于几次三番,自家门下弟竟然会被天魔妙相之类的法术惑动心神。固然是来人法力高强之故,但自家门下,大多心智不坚,却也是实情。 前次本就命随引盗取了那白阳真人遗留的《白阳图解》,可惜所得不全,练气足以,孕养心神,却是不足。 素来佛家讲究的便是一心修持,极致之处,以一己心念便能超脱。此番收获这多西土真经,佛门典籍,内虽不是讲的什么佛门**。但绿袍老祖却也想观阅一番,试试能否从悟出些许锻炼心神的诀窍。 薄薄不过十数页的一本经书,不知道由什么材质所制成的,虽然枯黄颜色,看起来十分古旧,却也无有什么破损。只是那封皮上写满了梵,绿袍老祖也不认得那字,自然也不知道这本真经,具体叫个什么名称。 不过绿袍老祖参悟佛道法门自然是另有妙法,却不是观其内经,而是感应这本真经上当初著书之人,留下的那么一点气息法力。这些个西土真经上面,在绿袍法眼之看来,俱都是金光闪耀,显然都是真品。绿袍选的便是其金光最盛的一本,想来著书之人定然不凡。 想从这么一点气息之,感悟佛家些许诀窍,恐怕绝大多数的修道之辈,都难以做到,这与法力高下无关。绿袍老祖此番行径,却是另有所持。 《他化大自在天本愿经》上乘天魔妙法。正所谓魔天,他化自在,讲的便是此魔有莫大神通,能够下天化作,假他人之乐事,自在游戏,故而得名。 据传此经,乃是天魔亲传,故而因此才有天本愿之名。可惜《秘魔残章》之所录不全,绿袍老祖所得仅有此书后半部而已,内便讲了一桩法门,借天魔无上法力,反本归元,追溯本元神通。 绿袍老祖便是准备以此法门来借来当年著此经书之人的佛家神通,感悟一二。 在向血神君借来的一间静室之内,稍稍略做布置,绿袍便准备起法立诀,施展那《他化大自在天本愿经》的无上法门,借来佛家神通。 西土真经置于跟前,双手印诀引定,口默诵经…… 约莫过了盏茶光景,只见静室之内一片绿光,却不幽暗,映照四面石壁宛若翡翠碧玉一般。只是那绿光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眨眼间却又消失无踪。 再看绿袍周身,此刻泛起点点琉璃光华,头顶不时有天花坠落,异香扑鼻。端是庄严宝相,让人不可正视。若有凡夫俗在此,恐不要当成神仙菩萨来拜了。 只是那琉璃宝光如何光亮,一任天花乱坠,始终只在绿袍周身徘徊。隐隐一层碧绿光华笼罩祖窍之上,将余者驱之于外。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九章 初上修迷峰 戌,腊八节前夕,西昆仑修迷峰星宿魔宫每逢六十年的红莲法会,终于在延宕五甲子之后,即将隆重登场。 在星宿海的崇山峻岭之中.兀立着一座上接霄汉、下临无地的绝峰。那峰**天拔起,陡峭之极,高出四****山之上,恰似众星拱月一般。峰顶长年笼罩着一团愁云惨雾,周遭约有百里方圆,上丰下锐,形状奇特,南北两端斜斜向上伸出,宛若肋生双翼,蓄势待发。 远看那峰却像是个长着触角而又倒立着的古怪陀螺,螺纹九匝,由九重暗紫**的云带围绕着,堪称峭壁千仞,形势奇险,诡异非常!峰腰以下,怪石嶙峋,皆为冰雪覆盖;而自峰腰以上,直至山顶,则暗云缭绕,终年不散,内中杂以无量雪霰冰砂,随着云带飚转不息。此外,并有一种长约寸许的星形怪虫,为数千百,不时出没其间,端的令人生畏!这便是宇内赫赫有名的西昆仑星宿海绝顶---摩云岭修迷峰星宿魔君的遁迹所在。 就在百里开外的小古剌山顶上,零星站着十数人,为首的赫然正是血神君、绿袍老祖以及尚和**三人。 绿袍老祖远望着那修迷峰来往不绝的遁光剑华,忍不住赞叹道:“这星宿魔君的脸面可真够大的。”看着成百上千的遁光中,却有为数不少的利害之辈,而且几乎都未曾多有耳闻。显然是也不知从何处邀来这五湖四海,早已潜藏不知多少年的些个旁门左道地诸宿老魔们。 此刻。就连尚和**这等素来见闻广博之辈,也大多不识,闻言也甚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我看这些个来人之中,法力修行,就算可以堪比你我的,也委实不在少数。这次的红莲法会看来也不似早年那般悠闲了吧,想必星宿魔君也是按耐不住寂寞,忍不住想要动一动筋骨咯。哈哈…”说着,自己便是大笑起来。 “呵呵,尚天王此言差也不尽实,星宿魔君此举。岂不是正好随了你我心思。正邪****一起,到时候正道自顾不暇,我等自然也好趁机下手。况且距离峨嵋三次斗剑的日期也不算太远了,当然得要选准时机。”血神君这番言语。却是毫不忌讳地说出了诸人的心思。 绿袍老祖打个哈哈,笑道:“神君所言极是,那我等这就前往修迷峰吧。我却还是从未曾参加过这红莲法会,今日说不得要见识见识。” 血神君****和**自然不无应允。微微点头,一同驾起遁光,就向修迷峰飞去。 今日乃是红莲法会召开之日。星宿魔君门下诸多****侍者尽皆忙碌不休。阿萨满自然也不例外。现在安排他的工作。便是在宫外迎接来客。稍稍问明来历姓名,然后按照来人本领高下、法力强弱等等。命一旁的侍者引领带进红莲法会中的主次座位。 也幸得阿萨满常年在外行走,这才认得诸多宾客地来历,换作了他人,恐怕还真就不能胜任此份职责。正在忙碌间,突然瞥见不远处腾起二红一绿三道遁光,直向修迷峰而来。其起脚之处,好似便是三日前所去的小古剌山,心中念头刚自转过,那三道遁光已然落至修迷峰顶,现出十数人来。 见及为首三人,一少二小,自己俱都未曾蒙面。不过却也可以肯定,其中一位红衣红肤的,应该就是五鬼天王尚和**,这身行头,着实威名远播。另外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道人,应该就是小古剌山地血神君了,虽然神君法力高强,阿萨满看不出丝毫异像,但是其身后跟随的几位****,却是身上透着隐隐血光,赫然正是血影神光的路数。只是剩下的那位,天生绿发绿瞳,再加上那一身绿袍,整个人都衬印在一**绿**之中,却是炫耀 思前想后,好似也只有百蛮山地绿袍老祖似乎是这样的装扮,但是听人描述,此人却是长得穷凶极恶,哪有眼前童子这般人模人样。虽然阿萨满一时间也拿捏不定绿袍老祖的身份,但见及诸人,还是急忙迎身上去。 “不知神君驾临,小道有失远迎,万望海涵!”说话间,阿萨满甚是恭敬的躬身行了个大礼。 血神君突然见到一个道童迎身上来,知道定是红莲法会地迎宾之人,闻言笑笑,“我与星宿道兄乃是近邻,无须如此客气。只是这星宿魔宫我也来过数次,却是从未曾见过你哩。” 阿萨满忙笑着答道:“小道阿萨满,添为家师座下第七门徒,因奉师命长年在外行走,故此未曾有缘得见神君真颜。只因小道还有几分眼力,故此今日红莲法会,师傅命小道在此迎候各方宾客。” 嗯”血神君指指身旁二位,笑言道:“这两位道友,我一起拉来,给你师星宿道兄重开红莲法会壮大声势来了,想必你也应该是认得的吧。” “嘿嘿…小道毕竟修行年岁尚浅,虽然常年在外行走,但接触的道友却也着实不多。这两位前辈,小道我就不曾有幸遇见过。不过以两为前辈威名,却也听得传闻一二,只是不知所言对错与否,还望前辈勿怪。”阿萨满却是不能肯定绿袍老祖地身份,故此才多做谦逊,这般小心翼翼,以免万一说错,不仅自己脸上无光,恐怕还要被此人嫉恨,岂不倒霉。 血神君与二人对望一眼,笑笑。夸赞道:“你这孩子,这嘴倒也灵巧,无怪乎星宿道兄会安排你在此迎接宾客。说吧,无关对错,我等作为长辈之人,这点肚量还是有地。” 阿萨满再次拱手道:“如此这般,就恕小道斗胆一猜了。左边这位身穿红衣地,想必就是东方魔教祖师,人称五鬼天王的尚和**,尚天王吧。” 血神君闻言点点头,“不错,此位正是尚道友,那还有一位呢。” “这位前辈,不知可是南方魔教祖师,百蛮山地绿袍老祖。”阿萨满自己也是那般肯定,故此言语间不禁有丝狐疑。 绿袍老祖笑赞道:“小道士眼力不错,自从老祖我****大成,易形换貌之后,你还是第一个能够一眼就看出我来历的。”此番话语,倒也委实不是虚言。 阿萨满知道自己这次是蒙对了,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语气谦逊的说道:“老祖谬赞了。” 血神君笑着**言道:“绿袍,既然你如此夸奖人家,却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吧。” “嘿,好你个家伙,倒也会趁人之美。”绿袍老祖笑骂道:“我自然不会空着手,只是这话还是你先扯出来的,想必也不会就此罢了吧。” 说完,绿袍老祖把手一翻,掌心里摊了一堆,细若牛**的小针,递与阿萨满,笑着解释道:“此针原本是我教下运用百毒瘴气炼制的碧火针,后经我秘法改良,收摄毒物精魂,佐以地煞**火之力,糅合炼制而成套。威力比之原先的碧火针,不知要高出多少,尤其擅长对付正道的元**罡气,太乙神雷。此针三百六十五根算成一套,集齐使用,威力更大。经我改良后,也就炼成两套,见面即是有缘,这套就赠与你吧。”接着,又传了用法。 魔教中人素来对于这等馈赠,是不会推辞的,阿萨满双手接过,只见那针**泽晶蓝,碧光闪闪,让人一看便知,不是凡俗之物。赶忙躬身行礼道:“多谢老祖厚**。”欣喜之意,毋庸多言。 血神君则是翻手递出一把蚕豆似的红晶晶的小珠子,**泽剔透,灼灼可**。瞥了绿袍老祖一眼,笑着说道:“我可不似他那般阔绰,随手就有法宝送人。不过既然话已说开,自然也免不了要给出点诚意才好,谁叫我刚刚多嘴来着。这些乃是我闲暇之余,炼制的一些个**雷,是我独门妙传,虽然等不得大雅之堂,却也聊胜于无。” 这些个红珠子,阿萨满倒是曾提师傅说过,名叫血光**雷,乃是血神君独家秘传,极为狠毒,最擅长污秽他人元气,附骨趋元,不死不休。只要修道之人,沾上一丝,几乎都是身死的下场。即便功力深厚,还有法宝灵丹护持的,即使能够将其炼化驱除,也免不了一个元气大伤的下场。在魔教最为狠毒的几种**雷中,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三甲之列。 尚和**突然见到血神君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知道也是免不了要意思一二,**脆也不待其开口,先自笑道:“既然神君和绿袍都已经有所表示了,我也不能空手而过。”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葫芦,“这里面装了些许我独门炼制的魔火,不过只能用上一次。” 东方魔教的炼火之术,在现今魔教之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阿萨满自然识得厉害之处,接过之后,也是感谢不已。 其实魔教中人不比正道,同道之间很少相互赐予东西给门下****,今日也算得上是阿萨满运气好,就这番来行个礼,就收了三件不错的宝物。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十章 小钟先生 神君等人刚刚赐予阿萨满宝物之后,突然听到耳边传怪气的声音:“哼!区区天魔别枝练出来的魔火,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难道不嫌丢人吗?” 不仅尚和阳神色陡然一变,就连一旁的血神君和绿袍老祖脸色也不禁难看了许多,来者也不知究竟何人,竟敢如此放肆,口出狂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白面士,颔下留着三缕美须,一身绛色道袍上飞着几朵火焰形状,色泽紫红,也不知是何材质所绣,光华隐隐,灼灼可见。那道人一手轻抚长须,一手摇着把黑色折扇,面露笑容,神情好不潇洒。一身装扮,让人看去,好似凡俗那饱读诗书,学识高深的学士一般,真就叫人不敢相信,刚刚那等狂傲刻薄之语,竟然是出自他口。 尚和阳何曾料到会被人如此羞辱,登时大怒,厉声呵道:“你乃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今日若不说个究竟,保不得要叫你见见魔火厉害才是。”看这势头,大有一言不合,便自开打的架势。 那年士,哗的一声,将手折扇摇开,扇了两扇,满脸的不以为然:“在下长白山修士小钟先生,生性素来耿直,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若是你嫌这话太过难听,也可以不听,但不可否认的是,事实就是如此。” “你…你…”尚和阳却是被气得胸口抑郁,几乎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过了片刻,只听他一声怒吼:“你这从哪里钻出来地臭穷酸,竟然敢拿我开涮,看来不叫你尝尝我这魔火的威力,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右手凌空虚握,魔火金幢顿时出现掌,随即一摇,就见五道彩烟立时向小钟先生飞卷而去。 “哈哈…说你没有见识。还不肯相信。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算是魔教正统的练火之术。”小钟先生见势不疾不徐,大笑一声,将手折扇一挥。只见扇面之上掀起一片紫红色的火云,才一出手,立时就见四周蒸汽腾腾,温度刹那间不知上升了多少。 要知道这修迷峰上的云雾都是经过星宿魔君数百年布置而成的。内含无数魔法变化,威力无比,绝非等闲可比。此刻虽然未曾施展变化,也是自具威力。不想这小钟先生,这般厉害,放一出手。就有如此大的声势。连四周魔法雾气都开始蒸腾了起来。 绿袍老祖此刻脸色也是不禁一变。不过却不是为这等声势所惊,而是赫然发现。这位自称小钟先生的人,所炼魔火竟然蕴含阴阳两极之变,此刻外显至阳烈焰,内却是夹杂着至阴之火,端是厉害。尚和阳此番如若不出其他妙法,单凭魔火,恐怕是必败无疑。 说句实话,此刻看来,尚和阳的魔火虽然厉害,恐怕还是差了此人一筹,尤为糟糕地是,此人魔火深具阴阳两极之变,正巧就是尚和阳所炼魔火的克星。如此这般,结局自然可以预料得到。 与血神君对望一眼,眸自然也是有着一丝的担忧,显然也是看出了内玄机。不管怎么说,尚和阳总归是同血神君一同前来的,此番如若被人一招败却,不要说是尚和阳了,他地脸上自然也是无甚光彩,颜面丢尽。尽管心急,但是这等众目睽睽之下,旁人却也不好插手。 尚和阳功力毕竟还是稍差一筹,却是不曾早些看出敌人魔火玄机,直到两厢接触之时,方才明了,不过显然迟了。魔火金幢放出的五道彩烟,才一接触,便淹没于那片紫红火星之,消散无踪,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激起。 如此众目之下,被人一招败北,尚和阳原本通红的脸上,此刻是白惨惨的一片,神色难堪至极。小钟先生自然不用多说,面露得色,志得意满,溢于言表。 就在尚和阳不知道该是认输罢手呢,还是另施别法,将这对头除去时,一朵黄云陡然从宫飞出,疾若闪电,初见还在宫内深处,再见时,已然落于尚和阳与小钟先生二人之间。现出一个身穿黄衣,容貌俊美地少年,一手托住紫红火星,一手挡住五道彩烟。笑意盈盈的开口说道:“今日乃是红莲法会,二位皆是来宾,莫不如看在老夫这主人的份上,就此罢手言和怎样。” 尚和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还未曾开口,就听那小钟先生阴阳怪气的声音又自响起“在下本就无意动手,只是这位道友想要见识见识魔火之威,这才施展 本就没有设那么深仇大恨。既然主人现身相劝,那如从命。”说着,一挥折扇,将那一片紫红火星,就势收起。 小钟先生业已收手,黄衣少年自然就看着尚和阳,等待其表态。 魔火金幢微微一晃,也自收起五道彩烟,尚和阳拱拱手,神气萧索:“在下才疏学浅,法力低微,着实不敢在此丢人现眼,就此告辞,行将再见。”话未说完,也不及向一旁同来地血神君和绿袍老祖打声招呼,已然化作一团红云向西方飞去。隐隐还有话语传来“小钟先生,今日种种,尚和阳将来定当双倍奉上…” 小钟先生闻言,哈哈一笑,也自传音千里:“在下定当恭候大驾,希望可别像今日这般不动声响的移走了之。哈哈…”言语神态,着实狂妄至极。而且口还嘀咕着:“如此成败小事而已,至于憋气遁去嘛,真是心胸狭窄,无有气量…” 就连那黄衣少年,此刻也忍不住眉间微微皱了两皱。不过既然尚和阳走了,自己身为主人,自然是犯不着在此等小事上再慢慢纠结,将来无论怎么说,都是这两人之间的仇怨,与自己无关,自然也是懒得多管。不过此人虽说刻薄,但法力着实高强,竟然连五鬼天王尚和阳都吃了亏,自然不能小觑。此番红莲法会别有玄机,这种魔教能手,当然是要多多拉拢地。跟他寒暄一番,才吩咐侍者将其引领进去。 之所以没有亲自带引其进去,乃是因为黄衣少年,看见了更有价值地人---血神君。 见到血神君似乎面色有些不佳地与一位绿袍童站立一旁,也不知在嘀咕什么,赶忙上前打个招呼。 血神君一见那黄衣少年走了过来,脸上挤出几丝笑意,“你这主人,不在里面招呼贵客,跑到外面作什么。” 阿萨满此刻见到黄衣少年走来,赶忙躬身行礼,恭敬的喊了一声:“师尊。” 黄衣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朝血神君笑道:“你这贵客在此,老夫怎能不出来迎接,走走走,赶快进去喝一杯才是。” 血神君此时也已敛起先前不悦之色,毕竟尚和阳地事,跟主人也没关系,犯不着摆什么脸色给他看,万一得罪了他,才真个不划算。摆摆手,笑笑,指着身旁的绿袍老祖言道:“我是不是贵客倒不打紧,这边有位朋友我倒是要向你介绍介绍。” “哦”黄衣少年倒是忍不住面露惊容,虽然故意做作的成分居多,但是让人感觉其确实是有些惊讶的。看了两眼,黄衣少年忍不住犯嘀咕,颇有歉意的笑笑:“恕老夫眼拙,却是不知这位道友来历。” 血神君哈哈一笑,调侃道:“想来你闭关数百年,也不知他来历,看来还不如你徒弟灵巧啊,他可是一眼就猜出来了。” 阿萨满见师傅闻言,向自己看来,赶忙低声说到:“启禀师尊,这位乃是南方魔教祖师,百蛮山的绿袍老祖,弟昔年曾跟您提过的。” 黄衣少年一听,面露思索神色,过了片刻,猛地一拍额头,自嘲道:“你看老夫这记性,年岁大了,就是不好使了。”接着对绿袍老祖笑着说道:“老祖此番能来,倒也是老夫荣幸之至,刚刚却是失礼了,莫怪,莫怪!哈哈…” 绿袍老祖早在这黄衣少年初现之时,就得血神君告知,此人便是星宿魔君。当然,也看出这黄衣少年并不是星宿魔君的真身,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绿袍精修玄牝珠数百年,自然识得,这其实应该是星宿魔君的第二元神,分身前来,真身想必定然还在魔宫之。 见及星宿魔君向自己打招呼,绿袍老祖却也不敢怠慢,拱手回礼道:“魔君客气了,我此番前来,也就是凑凑热闹,见识见识而已,还望魔君不要嫌弃才对。” 星宿魔君嘴角微翘,似乎甚是满意绿袍的谦逊,“大家同是魔教人,自然是相互扶持,老祖此番能来,也是看得起老夫。莫要多言,来来来,与血神君一同和老夫进去吧。”说着,就在前面带起路来。 血神君和绿袍老祖相视一笑,带着诸位弟,紧随其后而去。 第九章 红莲法会 第十一章 天欲红莲 祖和血神君等人本来是在修迷峰一头突出的迎宾石崖处稍显明朗外,整个修迷峰其余之处都是云雾蒙蒙,上下翻腾,丝毫不见内景象。这些云雾都是经过星宿魔君祭炼,一般修行之人,决计闯将不过,这也是为什么要在外面设置弟侍者,迎接宾客,就是为了方便引领各方来客入内。 一行人,随着星宿魔君大袖挥处,登时,层层浓雾,分辟出一个人形甬道来。越过这层浓雾,才算是见到了修迷峰的本来面目。 只见当地形似一个仰天而卧的凹盆,四面由无数奇松怪石环绕着,盆底广达数百亩,到处是琼楼玉宇、飞阁回廊、瑶草奇花、一片锦绣。加以白鸽翱翔,翠鸟嘤鸣,呼朋引伴,穿梭来去,竟仿佛是世外仙境一般。妙的是,此处虽高居天半,却似乎完全不受气候影响。一眼望去,尽是万紫千红,四时不谢,争奇斗艳,无限芳菲,景物端的灵奇已极,着实可见,魔法神奇微妙,绝非等闲。 当矗立着一座黑沉沉的高大宫殿,忽隐忽现,好像悬浮在虚无飘渺之间。宫前牌坊高可十丈,通体由血红色晶玉所制,上书“星宿灵境”四个斗大古篆字。左侧是万株修篁,森列若戟,密青无间,幽深难测。右侧则是一片广阔无际的梅林,遍植千百株海内外异种梅花。有的花大如杯,满缀枝头;有的花蕾似枣,含苞待放;有地梅瓣七出。镶金嵌玉,焕发奇光异彩;有的银萼冰胎,晶莹剔透,冷艳直逼眉睫……一片香雪海,铁干苍鳞,屈伸如虬,看着层层密蕊繁英,灿若锦云,凌寒竞秀。端的清馨扑鼻,沁人心脾。 不比血神君,绿袍老祖此番毕竟乃是初次光临这星宿魔宫,望着那两旁的竹林梅花。心着实惊叹不已,忍不住夸赞道:“魔君府邸,尚是初见,果然不同凡响。想必天仙宫阙,也不过如此吧。”当然,这话也是半是发自肺腑,半是恭维之意。 星宿魔君面上虽带几分自得。但口还是谦逊道:“这也就是老夫闭宫数百年,闲来无事,随便装扮。倒是让绿袍道友见笑了。” “哪里。哪里。魔君太过谦虚了,我可是句句发自肺腑啊。”绿袍老祖言恳意切的答道。 星宿魔君引领诸人来至宫殿之前。停住身形,回首言道:“红莲法会,即将开始,两位道友随意游玩,老夫尚需准备一番,稍且失陪片刻,万望勿怪。” 绿袍老祖笑道:“魔君尽管自去便是,我也正好趁机好好游览一番美景。” 星宿魔君告辞几句,转身又自化作一团黄云,向殿内飞去,瞬息不见踪影。 待到其走后,绿袍老祖这才笑容稍敛的看着一旁的血神君,略有狐疑的问道:“你说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血神君自然知道绿袍老祖所问地乃是星宿魔君,只是因为这星宿魔宫设有一桩极其微妙的魔法,无论何人,只要在提到他的名字,便会被其感应知晓。若是法力低些的,就算心想起他地名字,也会产生感应。就算以绿袍老祖法力,也不能直言其名讳,否则所有言语,必定入他心间,故此才这般相询。 “何必心急呢,看看就知,反正自古正邪不两立,总有你的机会。”血神君自然是明白绿袍心所想,只是此事却是急切不得。 绿袍老祖闻言一笑,叹息道:“还是你最明我,不过此事我倒也不是全部急切,只是还有着好奇在里头。自古言道,邪不压正。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最后,邪能不能压住正咯。但是转念想想,空活数百载,整日里都在算计着怎么杀人,怎么不被人杀,又岂能有什么长生乐趣可言。” 血神君撇了一眼,不甚在意的问道:“那如果叫你放弃现在的一切,不用算计,十分宽心地过日,你愿意吗?” “不愿意。”绿袍老祖倒是答得十分直爽,“已经习惯了力量的我,怎么可能放弃它。没有力量,就等于是砧板上的鱼肉。” 血神君忍不住要泼他一盆冷水,“你可别忘了,有了力量,其实依旧还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嘿嘿,即便同样是鱼肉,自然也要是做有本事地。”绿袍老祖言语之上,自然不肯落于下风。“好了,不说这些个没劲的话了,且去看看那些个梅花怎样。” “恐怕不行了。”血神君说着,一边用目光示意。 绿袍老祖 去,已然明了话含义,原来四周之人,开始纷纷向聚拢过来,看样,红莲法会,即将开始了。看着殿前济济往往,怕不有数百人之多,僧尼道俗各式齐聚,由此就可见红莲法会之盛况。 果然不过片刻,耳听得一阵铮琮琴瑟声响从宫内传出,接着即有两行身着白色闪光长衣少年男女,向分左右姗姗自宫内步出。这两列白衣少年男女,看上去约莫在二十左右,生得异常俊秀,每人非但所着衣式色泽一致,即连模样儿看上也相差不多。分左男右女而行。 男的每人头上都戴着一顶高缨方冠,却在各冠正前方有一枚孩儿红地宝石结,各人背后都斜佩着一口无鞘长剑,剑衣纯白,看过去整齐划一,称得上一尘不染。 另一面地少女,各着白色短衣裙,裙短仅及遮股,一个个裸露着白润光洁地一双**,粉面朱唇,无不俊俏可人。 数一数男女两列,各为十四之数,二十八名弟分左右步出,气派顿时显现出严肃和庄严之一面。男女两列弟一经步出,即呈八字形左右雁翅分开,紧接着一片五彩云雾,拱托着一面铺有金色长毛皮褥的坐榻冉冉而出。 塌上盘膝跌坐着一个长眉出鬓,面如冠玉,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长身玉立地俊朗少年秀士。一身银色长衣,其上钮扣一粒粒光彩夺目,红光闪烁,显然为价值不赀的贵重宝石所铸成。只见他盘坐玉榻,面色平和,然而看上去却是不怒而威。一头黑色长发,其长几可及腰,却由后面反甩前肩,在长发上加有一枚金箍,看上去光华闪闪,十分夺目。 虽然衣冠有所改变,但是观其相貌,赫然正是星宿魔君,只是比之先前质朴模样,多了几分贵气。 原本在外众人各个议论交谈,声音虽小,但也嗡嗡不绝。此刻星宿魔君一自现身,顿时四彻安宁,仅余琴瑟之乐,环音绕耳,凸现几分空灵妙境。 星宿魔君唇齿不开,就闻他声音贯彻四际,“今日有幸能邀得诸位同道前来参加老夫这红莲法会,着实宽慰至极,现在也不急言辞,有待诸位入座之后,再行欢语。” 魔宫血玉牌坊前,原本临着一泓百亩湖荡,却被一个硕大无朋的七彩琉璃罩整个盖住,瞧不出底下究竟覆盖何物。绿袍老祖先前好奇,便向血神君打听,据说这罩就是一桩异宝,名曰“七绝宝盖”,下面的那片湖荡,自然便是种植天欲红莲之处,也是召开红莲法会的场地。 此时,星宿魔君话音刚落,也不见举动,那湖荡上的巨大七彩光罩,便顿时离地而起,越缩越小,向星宿魔君飞去,待到落至其座前时,尚且不及巴掌大小,着实奇妙。 七绝宝盖一掀,顿时满天升腾起一股,清香郁郁,沁人心脾的香味,似荷似莲,若水无华,清纯已极。再向湖荡看去,就见一朵朵郁郁芳芳的莲花屹立水,随风摇曳,掀起一波红莲水潮。青浮萍,红莲相间,朵朵晶莹。 一朵朵拳头大小的莲花,色泽血红,温润透亮,端是不同凡响。就连那青萍也与别处不同,温润如青玉碧石一般。 星宿魔君连同侍者,足下腾起五色霞光,就向湖心飞去。只见一行人,一入湖荡,便就变得越来越小,最终竟然落身于湖心最大的那片青浮萍之上。那浮萍虽大,却也不过面盆大小,星宿魔君等人此刻也就比蚂蚁大不了多少,远远看去,就是那青萍之上,多了几许小点。 湖荡内乃是被施展了上乘魔法,能化庭户之地,返归千里方圆,所以莫看这湖荡不过百亩而已,实则可容纳千人许。如此这般自然算不得精妙,内空间虽广,但是所生长的任何事物都未曾因此变化,所以看去,就好似人变小了般,能够在那青萍之上,饮酒作乐。 在场诸人,一见星宿魔君已然入列,也忙纷纷驾起遁光,飞入其。其实所谓的红莲法会,就是在这百亩红莲之上开展的,如此这般,也才因而得名。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二章 香雾真人 周的来客,瞬息之间,基本业已入座红莲法会,绿袍声“我们也进去吧”身形不动,足下升起一团绿光,带着弟,就向湖内而去。刚刚早已与血神君商议,两厢不聚在一处,绿袍老祖却是另有一番心思。绿袍老祖一行人不前不后,正巧立于小钟先生之前那片青萍之上。 其实这个位置不算靠前,只算得是央而已。魔教人素来以实力分高下,即便是这等宴会,也是如此,实力高的自然靠在前方,实力差些的,也就老老实实的往后挪挪。所以这红莲法会的座位基本上也是按照这样一个次序来的,当然主人别外安排的除外。 要只要修行之人,虽然抛除了大多的凡人之情感,但是惟有一样,是正邪两道基本上都很普遍的现象,就是面。正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修行之人更为看重,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好商量,唯有这颜面之气,却是诸人尽皆放之不下的,尤比生死,更为注重。往往可以为了一气之争,便要斗得你死我活,不弃不休。 小钟先生,原本乃是昆仑派门下,后来因为暗偷偷修习魔教秘典,被逐出师门。自此由正入魔,隐居长白山潜心修炼魔法,直至不久之前,方才功行大成出山。此人生性高傲,自此更是目无余,觉得天下之大,没有什么地方是他去往不得的。 正巧一日偶听人说起,红莲法会即将召开。想来无事,便向过来瞧瞧,看看是否如昔日听闻那般兴盛。另外还有一番心思,便是小钟先生意图开宗立派,以期向昆仑派报复,不过他法力虽高,但是新近出山,无什威名,便想借一些个魔道高手。打出名号,先前故意挑衅尚和阳一半是因为看不起那魔火,一半也就是出于此意。 小钟先生之所以在没有向前坐坐,并不是说认同了前面诸人法力尽皆其上。而是他想要等会一个个地挑战过去,这样才能达到他打出名号的目的。现在突然看见绿袍老祖坐于其之前,认出乃是尚和阳刚刚一同之人,心下有了几分明了。恐怕是故意找茬来的。不过这等事情,小钟先生可不惧他,反正送上门来,等会还不是顺手收拾了。心念想定。慢饮着杯美酒,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欣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绿袍老祖又怎么会看不出小钟先生的心思。先前看过此人动手。就已明了,此人一身法力着实高强。似乎还是魔道双修。其所用魔火,决然不是天魔教的手段,反而像是阿修罗教的秘传。不过此人魔火虽然练得已经是阴阳皆具,可惜地是还未曾达到阴阳变化的圆满地步,所以绿袍老祖能够对付他的手段,着实不少,不趁机教训教训他,先前岂不是丢了自己的颜面。即便是他魔火成就大圆满地境界,绿袍也还是能够收拾了他,区区阿修罗魔火小道,又何足惧哉! “当…当…当…”接连三声清越扬的钟声响起,众人知晓,这就代表着红莲法会正式开始了。这就是红莲法会的一贯习俗,不同于一般的盛会,还会有什么主人致词之类地。此间其实更多的是提供大家一个同道之间,相互交流的机会,大家若是相互之间有什么需求,也可以自顾自的提出来,无需什么程序,完全是一场自由地宴会。 此间种种规矩,绿袍老祖当然是早已听血神君说晓,既然钟声响起,也就不再约束门下弟,“你等若是有什么相识的同道好友,抑或是有什么想要认识的人,就自己去吧,此间规矩,你等也尽皆知晓,多加注意即可。”不过除了唐石因为当初早有交待,闻言动身他去外,其余地弟还是静静地带在这青萍之上。 当然,这样地结果,也是绿袍老祖早已预料的,白慕真和鸠无华,一个是冰晶成精,一个是神鸠化形,而且又都是未曾接触过多生人,哪里有什么相识之人。以白慕真地个性,绿袍去哪,他就去哪,此地虽然有些稀奇,但是绿袍不动,他自然不会自个走开。至于鸠无华,却是生性如此,对于外物甚是冷漠,完全没有想要四处走走的意思,看他那张小脸,可不比冰晶还冰。随引和黎呈山二人,除了百蛮山的诸多同门,恐怕还真就不认识几个外人虽然想要逛逛,却也没有什么相识之人。而且先前大师兄也曾暗有所嘱托,说是恐怕会有不长眼的盯上来,此间能够不劳驾师傅出手的,还是尽量不要惊动的好,否则那样也显得自己这些个弟,太过无能了吧。 绿袍老祖正在饮酒间,四顾转盼,忽然发现坐于对面的一位美貌少年道士,正在望着自己这边,轻笑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绿袍此番前来,就是为了结交同道,自然也是报以微笑回应。 那道士见到绿袍回应,好似极为高兴,身形一纵,便凌空飘渡过来。身姿轻逸,翩若惊鸿,着实美极。眨眼间,已然身至面前不远处,绿袍老祖这时才赫然看清此人相貌,眉若横黛,目似秋波,流转之间隐含媚态,一张俊脸由白里又泛出红来。羽衣星冠,容饰丽都,休说男,连女人也少如此绝色。这道人才一靠近,诸人鼻尖便传来一阵奇异温香,令人闻了,从骨里升起一团温温燥阳之气,自要心荡神摇,春思欲活。 绿袍老祖闻及此香怪异,看看门人,除却白慕真乃是冰晶之体外,余者三人尽皆面红耳赤,似乎心神已然荡漾起来。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正好借机给他们一个锻炼。只是有此番异景,绿袍老祖业已将来人猜得**不离十,也不起身,只是略微拱手为礼道:“来者可是巫山牛肝峡铁皮洞的温香教主,粉孩儿香雾真人冯吾。” 那道人闻言似乎略有惊容,随即又轻笑一声,点头应道:“贫道正是香雾真人冯吾,只是似乎从未与道友相识,不知道友现今何方名山修行,也可让贫道瞻仰一二。” “冯道友无需多做疑虑,你我从未蒙面,在下只是久闻真人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见到冯吾闻言似乎极为受用,绿袍老祖不禁面色一笑,顿了一顿,复又言道:“在下蜗居百蛮山,业已数百载,向来少有同道。今日前来参加这红莲法会,也是想要多多结交一些同道人而已。” 这冯吾乃是阴阳叟的师弟。阴阳叟虽然摄取童男童女真阳真阴,尚不坏人性命。冯吾却是极恶淫凶,天生就阴阳两体,每年被他弄死的健男少女,也不知若干。 自从十年前与阴阳叟交恶之后,便在牛肝峡独创一教,用邪法炼就妖雾,身上常有一种迷人的邪香,专一蛊惑男女,仗着肉身布施,广结妖人,增厚势力,真实本领比起阴阳叟相差得多。 他与烈火祖师、毒龙尊者、史南溪等俱是莫逆之交,自然闻得绿袍老祖凶名,而且更听许飞娘前言,知道此老新近颇多奇遇,功行大进,法力之高,宝物之强,已然算得上是魔教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 听闻绿袍老祖素来不爱**之事,冯吾顿时将先前想要勾引这几个外表宛若幼童的心思去了大半,神情顿时也恭敬了许多,万一引得此老不快,自己可不是遭殃。略带几分献媚的笑道:“原来竟是老祖法驾,万望海涵贫道失礼之处。”冯吾本身实力算不得多么高强,虽然比之一般修行之人尚可,但是跟绿袍这等魔教巨擎来说,还真就算不得什么。他能与毒龙尊者等人勾搭上,也是凭借他其他的本领,所以对于他来说,恭顺献媚,本就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丢脸之处。 闻言哈哈一笑,绿袍老祖道:“冯道友莫要多礼,我等见面,便算相识,来来来,若不嫌弃,就在我这边坐下聊聊如何。” 冯吾自然不会放过傍上绿袍老祖这等大腿的机会,微微客气一下,即便坐下:“那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 此时两厢言语一阵,鸠无华和随引业已从那阵香雾的影响脱离出来,只是黎呈山毕竟还是修行日浅,不过天幸他法力还算不错,仅是有些晕乎,未曾作出什么丑态来。 冯吾当然也留意到这些个想象,他所炼香雾,自己当然明白其威力所在,虽说不擅做杀敌之用,但是挑拨心神,引诱**,却是最具妙用。这几人,既然不用多少光景,就能脱离影响,也忍不住出言赞叹道:“老祖门下,果真人才济济,法力心性无不上乘,着实令人羡慕啊。” 绿袍老祖闻言自是欣喜,哈哈一笑,略作谦逊道:“冯道友过奖了,只是这些个门人还算争气而已。”说着,转头对着身旁的弟笑道:“来,还不快快见过冯师叔。” 随引等人,忙躬身行礼,齐声喝道:“见过冯师叔。” 冯吾见到绿袍老祖竟然如此给自己面,心自是颇为欣喜,笑呵呵的挥手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三章 因果报应 真是因果报应啊! 两天没更,落到第七了,汗! 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俺知道错了,希望大家能够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 相谈半晌,冯吾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 《绿袍老祖》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三章 因果报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四章 太麝公子 老祖紧随着星宿魔君赶到央那片青萍之时,发现在君外,好似基本没有相识之人,嘿嘿一笑,带着弟,也不客气,就落身于血神君旁。 听血神君略微介绍,才知道,这些尽皆都是些隐居于五湖四海的人物,也不知道星宿魔君从何得来的消息,竟然能够将这些个偏僻到旮旯里的人物一一请了出来。四周顾盼之间,赫然又看见了一位老熟人,万妙仙姑许飞娘。许飞娘正巧端坐于对面,刚刚因为其转头与人交谈,故此绿袍老祖未曾能够一下认出。 许飞娘现在转过头来,自然也是看见了绿袍老祖,忙点头微笑示意,还未曾来得及打声招呼,就听星宿魔君开口了。 星宿魔君此刻大声笑道:“老夫向诸位同道介绍刚刚来的那位,乃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南方魔教祖师,练就百万金蚕蛊,威力无边。” 客气的,点头打个招呼,不客气地,却也是理也不理。独独有一人开口说道:“不知与我那黑鸦相比,又是如何,呵呵…”语带笑意,声音柔旭,明明略带挑衅之言,从他口说出来,偏又让人觉得是如此理所当然。 绿袍老祖闻言,抬头一看,乃是那人年岁看去不过二十左右,身穿黑色羽麾,肌肤白皙,尤胜牛乳,凤目丹唇。一头白发,却丝毫不显得其苍老,反而有着别样的韵味,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单手撑着下巴。身半倚着,神情有说不出的慵懒。头顶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从发间悄露出来,好似那刚出头的蓉角般,本应令人奇怪的特异之处,配着他的模样,却有种别样的可爱,好似本应就该如此这般。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绿袍老祖在观察他。抬起头来,对望过来,此时赫然可见,他眸竟然散发着阵阵炫彩光芒。宛若一潭清泓,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沦陷。就在绿袍老祖还没想到要怎么回答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更是令人惊悚的话,“相比于那金蚕蛊。似乎我现在更喜欢你了。”伸手所指地,正是绿袍老祖。 饶是绿袍老祖这等深沉之人,一时间不禁也有些惊愕,愣了一愣。方才笑道:“我等魔教修行,素来无他,仅己而已。道友说笑了。老祖我可从来不知爱为何物。即使有爱。那也是爱的自己罢了。”之所以如此客套。乃是那位说话少年的实力,着实深不可测。即便绿袍老祖现今功行也有些捉摸不定。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略带疑惑的对望过来:“你此言不差,魔教自古以来,教义确实如此。不过,好似你身上可不仅仅是练了魔教法门,让我仔细看看…”说着,还真个做出一副仔细观察地模样,眯着双眼,口还不住絮絮叨叨:“你原本练的好似是天魔一脉,但似乎又不全是,魔教法门就已经偏颇夹杂。那珠原本应该是天魔舍利的法门,你倒也天资横溢,竟然另辟蹊径被你练成了这般模样,功效似乎也不差。还有五行真气,不过根基却是有些不稳,将来恐怕,还有后患,想要成就大圆满,绝非易与。还有…” 就这两项,已然说得绿袍老祖直流冷汗,赶忙陪笑道:“道友还是就此打住吧!”天知道他还会揭出自己多少秘密来,这该死的。绿袍甚至没有发现此人有任何地神念、法力窥探过来,仅仅这好似极为平常的眯眼一瞧,竟然什么都看出来了。现在绿袍老祖已然不敢想象此人法力,究竟到了何等境地,恐怕就算飞升仙人,也没这般恐怖的眼力吧。 “好吧,既然你不想让人知道,那我就不说了。”那人倒是没有多做留难,点了点头,便不再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但末了还是说了句让绿袍忍不住吐血之言“谁叫我喜欢你呢,唉!现在看来,似乎确实是喜欢上你,都不忍心看你难堪了。” 这次绿袍老祖可是不敢再接什么话了,免得那人在说出什么话来,刚刚丢的颜面已经够多了,可不想继续丢人下去。幸好那人只是叹息一声,便埋下头去饮酒了,不再继续纠缠于喜欢不喜欢地问题上了。 修行之人,虽说不忌讳于凡俗之念,但绿袍老祖陡闻此言,还是忍不住地寒颤。尤其是这等打明显也打不过的人,真个倒霉了,只期望就刚刚个说套好了,不要再继续有什么纠结了。 即便修行人,也还是男女之间是为常理,如此驳理之事,奇怪竟然在场诸人,没有一个笑出声来,或者肆意讨论的 .依旧是各做各事。 再看向那人,依旧还是原先地慵懒,似乎刚刚一切都未曾发生过那般,这一幕,不禁让绿袍老祖忍不住地惊骇。诸人究竟是故作不知,还是…… 血神君看看绿袍老祖脸上神色,尽是惊疑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心也是一奇,但是刚刚人家提出了要求,绿袍还没反应呢,忙悄悄推了推他。 绿袍老祖陡然一惊,发现乃是血神君,不知此番是何意,赶忙询问。 从血神君口得知,原来是自己还没有回应那人想要比试金蚕蛊地事。 强自定下心神,绿袍老祖缓缓言道:“既然道友想要看看那百毒金蚕蛊,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绿袍老祖一拍腰间锦囊,飞出一团巴掌大小的粉色烟团,内间有奇花朵朵,金星万点,一经飞出,即有说不出地香味,四散开来,软软糯糯,好似身骨也酥麻了下去。 那人嘴角微微一翘,双目之,笑意盎然:“我叫太麝公,记住了。”也不见动作,周身顿时现出一团黑影,随即脱离其身,迎向了百毒金蚕蛊。那团黑影刚一离开太麝公四周,忽的由虚转实,浓黑如墨,目力不可视及其,迎着那团粉瘴,一罩一绕,绿袍老祖已然失去了对百毒金蚕蛊的感应。 随即那团黑影又自腾起,吐出其粉烟,渐渐消散复归于太麝公身间。绿袍老祖自然知道这是对方一触即收,不想灭了自己的百毒金蚕蛊,否则即便有新近练就的百毒五花障庇护,也决计难讨得好去。 虽然这百毒金蚕蛊不是绿袍老祖最为厉害的宝物,但是从对方如此轻松的模样,不得不承认,此人法力绝然高于自己。脸上挤出几丝笑意:“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太麝公闻言一笑,也不答话,继续专注于他面前的那杯酒。或许在旁人看来,他着实狂傲已极,但是绿袍老祖可已经是谢天谢地,他没有多说出什么话来。 星宿魔君虽然不知二人为何如此这般客套,但口还是打哈哈道:“来来来,绿袍道友莫要丧气,待老夫敬你一杯。要知道太麝前辈,修行日久,我能难以比肩,乃是理所当然,切莫介怀。” 绿袍老祖一听此言,心又是疑惑,听星宿魔君这般说法,看来应该是知道太麝公来历的,看来日后,还是要找他好好打听一番才是。此刻脸上也是堆起笑容:“魔君这是哪里的话,动手比试,难免有所输赢,如若处处介怀,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修行。” “正是,正是,绿袍道友所言乃是正理啊。”星宿魔君连连点头附和不已。 “哧…绿袍道友还真是心胸广博啊,不入正道,还真是可惜了。”一阵讥讽之声,从旁边传来。 绿袍老祖和星宿魔君闻言,脸色不禁陡然变了几变。 说话的那人,赫然乃是坐于身旁的一位身形矮小,倒吊三角眼,咧嘴讥笑不已。此人肌肤黝黑,隐现光泽,宛若金铁质地,不知是何来历。绿袍老祖依旧是笑意盈盈的说道:“老祖我这等区区狭隘心胸竟然也能得道友称赞一声广博,真个荣幸之至。唉!只是相比之下,恐怕道友想必也为自己胸襟,犯愁不已吧。” “你…”说话之人,如何不知道绿袍老祖暗讽自己心胸太过狭隘之意,登时大怒,须眉倒立,满脸一言不合,立马就要动手的模样。 “我什么我?你这三寸丁的矮”绿袍老祖似乎一丝也不记得自己也是个三尺小儿的模样。 那矮叟闻言,已然瞪得双目通红,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不也是矮,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老祖我这是返老还童,悄悄你那德性,年岁一大把了,还这般丑怪矮小不堪,着实令人可笑。”绿袍老祖虽然称不上毒舌,却也不是易与之辈。 偏巧这矮叟又不是口舌灵便之辈,遇上了自然是白白吃亏。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五章 裂铁叟 讽绿袍老祖的之人,名叫裂铁叟,隐居于新疆阿尔金洞窟之内,已有数百年不出。为人尖酸刻薄、隐现狠毒、睚眦必报,但又颇富于心计,往昔由于目睹乃师玄金道人惨死于天劫之故,行事颇为小心谨慎。此番也是因为天道隐匿,故此才肆无忌惮的重新出山,正巧听闻红莲法会的消息,一时无事,便想来看看,顺便打听打听,现今之世,正邪两道之究竟还有多少高手,自己是否能够横行无忌。 裂铁叟倒也不是故意给人难堪,只是本性如此,不过偏巧遇到刚刚吃鳖的绿袍老祖,自然是难讨好处,被横涮竖刷一番,一时间,原本黝黑的面庞也被气得白一阵、青一阵。“你这厮,今日看来是存心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当时怒啸一声,手指向前一指,即由其指尖陡地射出了一道白森森光华,直向绿袍老祖射来。 无如绿袍老祖早有防备,裂铁叟所用的乃是庚金剑气,一经人,定当肉身被毁,元神斩却。反手一指,赤炎炎的红光由指尖遁出,向那道白森森的庚金剑气迎了上去。 眼前裂铁叟所发出的这道庚金剑气,一经前射,顿时那道赤炎红光接触,只听得“嗞嗞”连声,先是爆发出大片火光,紧接着蒸散出一片白烟,裂铁叟所发庚金剑气,已消失了一个干净。 裂铁叟目睹之下,不禁大吃一惊。须知他刚刚所放的庚金剑气。已然与心血相通,真气维系,一旦遭毁,亏耗不轻。 火光乍熄地一瞬,“丙火真气,五行真气”只听得裂铁叟嘴里一连叫了两声,手指向绿袍老祖怒声道:“铁鼓仙是你何人,你为何会使这五行真气。若不解释清楚,今日定叫你血溅五步。”原来。裂铁叟当年曾经吃过铁鼓仙的大亏,若非见机得快,早已死于五行真气之下,之所以潜藏数百年。也是为了躲避铁鼓仙。现今出山,一来是按耐不住寂寞,更主要的是,炼成了一桩法术。专门对付五行真气。 绿袍老祖冷笑道:“你这矮,废话恁多,要打便打,哪个还怕你作什。切!”忍不住地鄙视,撇了他一眼。 “好,好。好。今日不叫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还真就以为五行真气天下无敌了呢。”裂铁叟已然气愤已极,新仇加旧恨。肩头一晃,飞出一道乌金光芒,凌空一顿,忽的变化万千,飞射而去。 绿袍老祖冷冷一笑,双臂微举,略略柔晃,登时掌心由无数细若游丝的红光飞出,弯曲蔓延,瞬息密布半空。一根根的红丝,缠绕上了道道乌光之上。这曲剑诀,白慕真没有练成,绿袍却是早已练成,如今以丙火真气催动,自然是曲万千,丙火化丝。 裂铁叟刚刚虽然说是能够克制五行真气,但还是没准备就这么早暴露自己压箱底的东西,原本以为这玄金剑出手,分化千万,敌人定然难以全部抵挡,这料最后竟是这等境况。而且看样,依旧还是丙火真气,自己这玄金剑恐怕时间一长,也难以支持。不想就这么白白断送了宝物,伸手一招,想要将剑收回。却不知被这曲剑诀缠住,又岂能如此轻易逃脱。 他这一动,绿袍老祖自然感知得道,哈哈大笑道:“矮,是不是觉得这剑也难以奈何老祖我,想要收回去啦。如此这般,也不必偷偷摸摸的,直说一声,老祖我定然放手。”嘴里虽然说着放手,手实则却是又加了几分力道,争取就将此剑毁去,坏坏敌人面皮。 既然心思被人说破,裂铁叟哪里还好意思再暗收取,至于向绿袍老祖服软,那就更不可能了。冷哼一声:“你这厮莫要得意,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死不休。”话声甫毕,即见他举手向着头顶上拍了一下,一幢白森森地光华,立时向敌人头上罩了下去。 绿袍老祖双手起着曲剑诀,看似好像没有了反抗之力一般,实则不然,就在那幢白光即将罩下的时候,头顶升起一圈碧晕晕的绿光,初现之时不过拳头大小,瞬息一腾,已然变得~::托,急速将其顶了上去。 那团绿光顶着白光升至半空,陡然闪了一闪,立时绿光敛处,赫然又现出一个绿袍老祖来。相貌穿着,与下边盘坐的那位一般无二,凌空虚立,不见作势,单掌就这么将那幢白森森地光华托住。 在场都是魔 道的能手,自然是一眼就看出,绿袍老祖此番正是身,威力之大,精绝奥妙,尤胜于魔教的三尸元神。仅此一下,已然可以看出两人手段孰高孰低。 玄牝珠一出,绿袍老祖自然尤显几分得容,笑意盈盈道:“裂铁叟,老祖我今日就不用法宝,省得你待会儿输了,归罪法宝之由。仅凭法力,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我百蛮山的手段,免得你兀自在这边,好似疯狗一般,狂吠乱嚎,惹人生厌。瞧好了,先就破了你这烂剑。”双手一抖,一根根红丝之上腾起灼灼烈焰。 裂铁叟原本已然愤懑至极,陡然听闻末了一句,赶忙向半空望去,仅看到那丝丝缕缕轻烟在灼灼烈焰之,冉冉蒸腾,玄金剑已然被焚化。其实绿袍老祖早在说话之初,趁着裂铁叟分神之际,就已经暗暗施为,末了一句时,玄金剑其实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这才故意说出动摇裂铁叟心神。 趁着其再次分神,悲愤已极,想要再取宝物施展之际,玄牝珠化身陡然化作一道绿光,围着半空那幢白森森地光华一绕,已然将其压住住,缓缓向绿袍老祖手落去。 这幢白光,乃是裂铁叟秘炼的庚金秘魔手,早已练得心神相合,此番一被压制,自然心灵起了感应,抬头一看,自然也就明了的敌人的企图。连忙伸手连指,一时间白光顿时大胜,止住了下沉之势。 绿袍老祖见到裂铁叟及时醒悟,暗运法力想要收回,那幢白光竟然隐隐有挣脱玄牝珠压制地势头,心冷笑一声,身形一纵,便向那幢白光抓去。 裂铁叟见状,心大叫一声不好,急忙也一纵身形向半空腾去。谁知刚自伸手抓住玄牝珠所化的那团碧光,身上就已经挨了几掌,明白乃是绿袍老祖暗算,但依仗自己秘炼的庚金法体,足以媲美佛门金刚不坏身,浑然没有在意。两手一双,赫然想要撕开玄牝珠地封锁,取回内宝物。却不料,那几掌打在身上,开始没有什么感觉,后来却是几掌十分地炽烈,隐隐有股火气窜入体内,后来末了几掌却又平淡无奇,不禁令他大是奇怪。 就听得“砰砰砰…”地几声,绿袍老祖打完几掌后,面带笑意,伸手一招,收回玄牝珠,翩然回座,不再理会那裂铁叟。喝了口酒,叹息道:“看来裂铁叟道友这乌龟神功,还真是练得有够到家的,就连硬生生受老祖我几掌,竟然也是面无异色,果然厉害啊。” 裂铁叟玄功转,驱除体内地火气后,经历刚刚几番争斗,知道对头法力甚高,显然在自己之上,也不愿多做口舌之争。他生性阴狠,心下里自然是在深思日后如何报复才是,现时却是浑然不将这等讥讽放在心上。 绿袍老祖呵斥两句后,见到他不起反应,自然可以料到他的几许心思,微微一笑,却也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在座诸人,还以为两方争斗,真要拼个死活,谁料竟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竟然这般不了了之,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之感。虽然见识了绿袍老祖的法力,心下更多的却还是轻视,真不知道,这等心慈手软之辈,又是如何能够活到今天的。唯有太麝公双目连放异彩,神色与别人不同,只是由于他一直低着头,倒也没有人见到。 血神君见到绿袍老祖这等做法,不禁也有些苦笑不得,调侃道:“绿袍,你几时变得这般仁慈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佛门秃驴秃尼,把你感化了一番。要不就是这几日看了那些个西土真经,领悟了佛理?” 绿袍老祖却是似乎陡然一惊,面色正然道:“你是怎么知晓的,别说,我还真就在那些个西土真经里面悟出了点道理来。” 血神君倒是被绿袍这番模样,惊了一惊:“有这么巧,真的领悟佛理,准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嘿嘿,佛门道理,依旧还是有用的。”绿袍老祖森然一笑。 血神君看着他赫然一副莫测高深之态,一时间也拿捏不住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六章 匡邪灭正 会上空突然间如天紳倒挂般垂下一条长约百丈、宽达云带。诸人只听得一阵大笑,响彻四间,随有一苍老口音说道:“老叟拜会来迟,还望主人勿怪,就此赔罪了。”说时,云带舒卷,突然现出一个身材颀长的黑瘦老人,正自颔首微笑。 但见她颧骨高耸,鼻如鹰勾,两道雪白寿眉斜斜飞起,仿佛双剑穿过夜空。头上着一个道髻,身穿一袭紺青色道袍,银鬤垂胸,手持云帚。若非脸色漆黑如墨,看那穿着打扮,倒有几分仙家威严气派。 在场诸人似乎多有不识此人,不过星宿魔君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见到来人,赶忙起身相迎,笑呵呵道:“玄**友客气了,客气了。道友能够赶来,着实令老夫这红莲法会增色不少啊,哈哈…来来,这边坐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虚拉着来人,就向他旁边空着的一个位行去。 两厢坐定,星宿魔君这才举起酒杯,介绍道:“这位道友乃是玄阴叟,已然闭关潜修有数百年不曾出山,想必在座诸位,甚少有人认识。不过今日一见,大家也就算认识了,哈哈。” 玄阴叟,乃是是大魅山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的同门师弟,自从三百年前与神驼乙休斗法大败,远遁西极不周山腹,立誓报仇。如今已将红云大师《蚩尤三盘经》炼成,二度出世,正是意欲联合旁门左道各派宗主与正教诸仙一决雌雄。 但因同辈妖邪之,除烈神君外。个个夜郎自大,不好相与,而他平生性傲,亦耻于求人,正在举棋不定,进退两难。摩诃尊者司空湛昔年与玄阴叟交好,闻知此事,乃前往进言。力言,当今惟有西昆仑星宿魔君获得天魔真传。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兼又同仇敌忾,可为一大援助。而且不日他便将重开红莲法会,何不趁机。以赏花为由,登门道贺,结此香火因缘。 此议玄阴叟初听之下,也是颇为心动。只是身为旁门有数的人物,总拉不下老脸来,贸然向魔头投诚。司空湛闻及顾虑,忙言道自己与万妙仙姑许飞娘有同门之谊。可托她代为打前站,穿针引线,预为先容。这样一来。就不会遭对方轻视。要知道。年常往星宿魔宫走动甚勤,此番重开红莲法会。也是她直言说服魔君地,得以号召各方同道好友齐聚一堂,共商匡邪灭正的大计。 摩诃尊者司空湛乃是昔日五台派混元祖师的师弟,许飞娘的师兄,自从昔日五台派被峨嵋一举剿灭后,便隐居海外,处处思虑报仇。其实他早已与许飞娘多年来暗联系,此番对于此等强援之事,许飞娘知道师兄目的,自然不会推托,立马提前三日赶到魔宫,待玄阴叟先行致意。 星宿魔君此番就是听了许飞娘的规劝,想要重整大旗,匡复魔教昔日声威。魔君素来自知,仅凭自己一家之力,绝难对付正道诸仙,旁门左道的高手能人自然是多多益善,怎会推辞玄阴叟这等旁门有数的高手,心下也是欣喜不已,两厢一拍即合。 酒过三巡,万妙仙姑许飞娘清清嗓,轻笑道:“今日借此红莲法会之机,贫道能够认识这多同道人,真是无上欣喜。就此敬大家一杯,略表心意。”真个是眼波似水,媚音如丝,温软糯酥之感,刹那间都渗到骨里去了,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许飞娘轻举酒杯,半遮半掩,一饮而尽,不多时,原本白嫩有如羊脂地肌肤,染上了一层酒醉的桃红,显得分外迷人。就算在座的都是魔教左道的能人,一时间也不禁看了个呆滞。 绿袍老祖心暗赞道,许飞娘这天魔姹女**法,果然已经到了如火纯青地境界。若非自己练了烛龙日月玄虚阴真瞳妙法,恐怕也还不能从此间妙境脱离出来呢。不过这天魔姹女**法,是不会对人有什么伤害的,既不能迷惑心神,也不能克敌制胜,纯粹是一种取悦于人的魔教妙法,其实以在座各位又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乐得享受这等妙境、妙法、妙人儿。 基本上在座各位全都把目光投射到许飞娘身上,看其卓越风姿。但是偏偏唯独还有一人,用一种迷幻的目光,兀自窥视着绿袍老祖。 绿袍老祖心念感应似乎有些怪异,抬头望去,赫然正对地,便是那虚幻迷离,彩光流转的双瞳,宛若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直欲叫人沉溺进去,不想自拔。 “烛龙日月,虚幻天地,真瞳阴,转” 口念念有词,低喝一声,只见绿袍老祖原本碧绿的双瞳,刹那间变得漆黑一片,浓稠地好似连光也逃匿不开。一任那彩光迷离流转,却再也撼动不了分毫心神。似乎那人也知道徒劳无功,渐渐彩光低迷下去,几不可见,复归那双真瞳之内。 “嘘…”绿袍老祖此刻终于忍不住,长长的呼了口气,这太麝公究竟是何来历,刚刚就那双瞳彩光,差点就让自己沦陷,心神受制。若非及时运转烛龙日月玄虚阴真瞳妙法,后果真个不堪设想。 但是更加不解的是,那太麝公地摄心之法,明明强横无比,看他如此轻易地,即使在比试之机,也能够收放自如,就可知道。刚刚如果真个硬拼地话,绝对是自己先支持不住,偏偏他又不再施法,着实奇怪。有念及此,绿袍老祖倒也不好发作什么,毕竟人家末了还是放了自己一马。 不禁让绿袍老祖顿生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对方法力深不可测,但似乎又没有敌意,这样一来,偏就发作不得,心自然是郁闷不已。 “正道向来喜欢打着斩妖除魔地口号,仗着人多势众,打压我邪派众人久矣。我等我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日借此良机,在座的各位都是邪道大能,何不联合起来,一齐将正教一举铲除。”在座诸位忽然听及许飞娘说到正道打压,自然心已然明了一二,但诸人也不是愚鲁之辈,自然明白,唇亡齿寒的缘故,而且前例也甚多。听着这番意图联合众人,围攻正道的法,似乎也是不错的,只是…… 许飞娘素来擅长察言观色,见及在座大部分人都有些意动,但却又全不开口,自然明了他们的担忧,妙目一转,开口说道:“贫道知道诸位顾忌,但是现今天道隐匿,劫数之事,却是着实无法算计。而且贫道听闻,峨嵋也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广邀天下正道,将邪道一一铲除。如今再不联合,恐怕不待劫数临身,就要被正道剿灭。难道诸位还要等到正道杀上门来,再作行动吗?”言语之间,词恳意切,悲恸慷慨之意,溢于言表。 绿袍老祖本来就是乐成此事,笑意盈盈道:“许道友莫要悲愤,峨嵋派灭我百蛮山之心久矣,两厢之仇可以说是不共戴天,老祖我必定共襄盛举。” 许飞娘眼角还挂着点点泪花,向绿袍老祖款款欠身道:“老祖有心了。” “呵呵…既然绿袍老弟已经表态了,神君我自然也是不甘落后,围攻峨嵋,定然亲至。”血神君紧接着,也表了态。 “我已有数千年不曾出山,此番受天魔之邀前来,自然也要出点气力。既然想要铲除正道,那干脆就做得彻底点,将那…道统昆仑派,干脆也一并剿灭了吧。”此语,却是出自在一旁兀自拨弄着酒杯的太麝公之口。 真个是语惊四座,除却几位同来的海外散仙外,余者尽皆几乎不知此人来历,此番闻及此等狂妄言语,虽然面上不显,心却是将此人鄙夷不已。 惟独星宿魔君似乎极为高兴的样,大声笑道:“莫说昆仑派,现今已经没落,早已非当年全盛之时,不需公,便是老夫也敢去闯他一闯。” 不过令在座诸人咂舌的是,这太麝公一经开口,余者几位海外散仙也纷纷点头应允此事。这不得不让人疑惑,莫非这些个海外散仙还真个就是以这太麝公为首的不成。 再加上华山派的烈火祖师,玄阴叟等等原本早在计划之内的人物响应,这个匡邪灭正的计划就算是达成了,自然首要目标,就是定在了峨嵋派身上。邪道赫然是准备借口,将那三次斗剑之机提前了,先大举攻克峨嵋。时辰就定在了,红莲法会完毕的一个月后。 当然,不仅仅就是前来参与红莲法会的这些人物,许飞娘等人还准备去邀请竹山教,烈神君等等未曾前来参会的邪道巨擎,共襄盛举。 此次务必要将峨嵋一举剿灭,以报这多年来,无数邪道人被打压诛杀的郁气。 第九卷 红莲法会 第十七章 斩草除根 红莲法会三日之期转眼即逝,各方来宾自然也是纷纷道别。按照早先商定,自然是邀帮手的,邀帮手;回去做准备的,做准备,静待一个月后,围攻峨嵋凝碧崖之期。 绿袍老祖谢绝了血神君的邀请,领着五位门人准备就此回山去了。 素葊峰,虽然距离星宿海不过数百里,却只不过是西昆仑山脉一个小得都不起眼的山峰,往日里几乎不见人迹。今日突然一道绿光从天而降,落至山林之间,现出个人来,仔细一看,赫然正是离开红莲法会的绿袍老祖一行。 绿袍老祖状甚闲,随手折了一段树枝,微微笑道:“玉虚秘法虽然奇妙,但还瞒不过老祖我的眼睛。你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偷偷摸摸的尾随其后又是何苦呢。” 唐石等人正在奇怪,不知师傅为何无故降下遁光落于这山峰之上,此时闻言,方才知晓一二,原来,竟是有人暗跟踪。 “哼!你还是速速还我魔火金丸,一切都好商量,否则定然要你好看。”话音刚落,就在离唐石等人不远处,现出一个身穿黑衣的年士来,看其相貌,正是小钟先生。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真是自寻死路。本来老祖我还想前去寻你,却不料你竟然胆大如厮,自己送上门来。”绿袍老祖一见此人,登时大笑不已,看其模样,似乎得意已极。 小钟先生闻及此语,顿时脸色黑沉,怒目相视,大声呵斥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手折扇一舞,一道紫红色的魔火,笔挺地直射而来。所经之处。瞬息之间,枯草成烟,树木化灰,凶焰猛炽。威力不凡。 绿袍老祖轻喝一声:“随引。” 随引立刻擎出五丁神斧,顺手一转,登时化作舞作一团圆盘,红光熠熠。五色精光闪耀。神斧刚一舞出,紫红色的魔火就蜂拥而上,两厢接触。竟然响起铿铿铿的金铁交鸣之声。散落一天火星。堕地抛洒,地面岩石。瞬息之间,就变得坑坑洼洼,好似那老太太脸上的皱褶一般。 “小钟先生,你连老祖我门下区区一个弟都应付不过,莫非还以为自己真个有能力,从老祖我手,将那魔火金丸收回去。真是痴人说梦,还兀自不醒。”绿袍老祖在一边冷眼旁观,不时的再说些讥讽之语。 小钟先生虽然性傲,但也并非鲁钝之人,见到势头不对,干脆也不理会绿袍老祖的冷嘲热讽,身形一顿,便想先走再说,此仇日后再报。 却不知绿袍老祖早就在一旁留意他的行动,此间他身形刚一展动,就大喝一声“莫非还想逃不成,老祖我可是熟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今日你就给我留下吧。”话音未落,只见得小钟先生头顶虚空之,赫然伸出一只小手。轻轻往下一拍,小钟先生却好似受了重击一般,身形轰的一声,掉落地上,隐隐还可看出,地面似乎被砸出个浅浅地人形坑来。 绿袍老祖轻轻掸了掸衣服,好似刚刚小钟先生掉下来,激起了灰尘,弄脏了衣服一般,不疾不徐的笑道:“小钟先生莫要急着离去,早在红莲法会上,老祖我拍你的那掌,就给你暗下了鬼催神咒,即便你不来找老祖我,老祖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活得久远的。鬼催神,无影无形,分尸裂元,惨不堪言呐! 哈哈…现在看来,似乎你还是要庆幸,提前来找了我。现在让老祖我收拾了你,总比等到那鬼催神咒发作起来,元神魂魄分化裂极七七四十天,方才痛苦地形神俱灭好。” 小钟先生虽然没有听过这鬼催神咒的名堂,但是听绿袍老祖说来,显然是恶毒已极。知道此番已然生机无望,一时间不由得萌生了死意。便准备暗施秘法,自爆肉身,看看能否脱得一丝残魂转世,实在不行,那就拼个同归于尽也好,总不能让仇人好过。 绿袍老祖看他目光渐渐有狠毒变得绝断,又如何不知他的心思,嘎嘎怪笑一声:“小钟先生,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现在是有多少元气,都会壮大了你体内的鬼精魄,劳而无功,那又何必呢。既然你一心求死,老祖我素来慈悲,自然不堪己甚,这样吧,就送你进我地 熬炼百年吧。”伸手一翻,只见得一座五光十色,玲珑小塔,凭空化现,直直落到小钟先生头顶。 光华过处,小钟先生的身体,好似积雪得遇烈阳一般,又好似融蜡一般,竟然开始一点点地熔化起来。先是头发,再是头颅,如此酷刑,谁能忍受,凄厉惨叫之音,响彻四野“你这狗贼,我做鬼也不会饶过你的,啊…”末了干嚎一声,小钟先生终于没了声息,原来此刻整个头颅业已化去,只剩那四肢躯干,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 说来迟缓,其实也仅瞬息而已,小钟先生肉身被化去后,仅留一团紫红色的光芒,内似乎隐隐还有一个小人,赫然是小钟先生模样,正是小钟先生遗留下来的元神精气。那团紫红色光芒,内小人吱吱之声不绝,用力挥舞摇摆,似乎想要脱离那千光塔地桎梏。可惜地是,在绿袍老祖法力主持之下,又如何能够逃脱,乖乖地被吸纳进了塔。 绿袍老祖伸手一招,千光塔缓缓地落在掌心,仔细看了两眼,又开始喃喃自语道:“裂铁叟,都在旁边偷看了这么久,现在才想要跑,不嫌太迟了吗?” 裂铁叟?与绿袍老祖在红莲法会上交手之人? 原来裂铁叟虽然见识到了绿袍老祖威势,知道自己法力远不如他,以其阴险,自然不会想要立刻动手,正所谓,君报仇十年不晚。裂铁叟之所以尾随而来,纯粹是想看看那百蛮山究竟是在何处,如果半途有机会,当然也不介意给绿袍老祖来这么一下狠的。 偏巧他就发现了小钟先生似乎也想寻仇,便想着,能不能够趁动手之机,暗算绿袍老祖。谁料那小钟先生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又或者说,根本还是小看了绿袍老祖。 见及小钟先生那活生生被化去躯体地惨状,就算裂铁叟这等凶人,看了也不禁心寒。这才明白,原来绿袍老祖手段竟是如此毒辣,心下里也不敢抱有任何侥幸之念,刚想转身悄悄离去,突然听到绿袍老祖出声,赫然也是发现了自己,心骇然,头也不会,冲起遁光,便想逃开。 哪知遁光刚起,头顶虚空之便伸出了一只小手,向下拍来,赫然同刚刚小钟先生一般情景。裂铁叟生性机警,何况先前还有活生生的例在先,如何能不防备,方一见到小手,便也伸手拍出一掌,对顶而上。 只听得裂铁叟怪叫一声,身形一转,已然落下地来,再看他那原本乌黑黝光的手掌,此时赫然显出一层焦炭般的模样,好似被什么东西炙烤了一般,“绿袍,你好歹毒的手段,竟然暗施毒手,偷袭于我,妄称一教祖师。” 绿袍老祖闻言,忍俊不住,扑哧一笑:“你这老儿,着实可笑。想我魔教人,素来行事只看结果,不论手段。别说此番乃是堂堂正正的交手,没有偷袭,即便偷袭于你,又待怎样?自己技不如人,还是快快认输的好。” 裂铁叟黑着一张老脸,鼻里面重重的哼了一声,“绿袍,你不就仗着丙火真气克制,莫非以为我真个就难以奈何了吗?”虽然面上暴怒气愤不已,实则心却在苦思逃生良策。 “嘿嘿,老祖我可从来都没敢小看你老,不过可惜的是,老祖我所学的可不仅仅是这五行真气一门哦。对于您老的重视,所以,施展在小钟先生身上的,您老可也是一样都不差咯,鬼催神咒你也一样有份。”绿袍老祖阴阳怪气地怪笑不已。 趁着裂铁叟闻言,脸色大变,心神震惊之际,绿袍老祖左手一伸,一截嘟嘟的手指,凌空现化在裂铁叟的眉宇之间,不待其反应,一点一收,砰的一声金铁交击的响声传来。 裂铁叟陡然遭受偷袭,自然一惊,待到似乎检查体内,好似并内有受创,心神不由得一定,嗤笑道:“绿袍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即便偷袭,也难以奈何我的庚金之体吧。哈哈…”言语狂妄之意,显露无遗。 绿袍老祖微微一笑,再次抛出手千光塔,“是吗?裂铁老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啊?” 裂铁叟先前见识过千光塔的威力,自然不想亲身尝试,刚要纵身躲避,谁料一口气竟然提不上来,眼睁睁的看着那千光塔,娓娓飞至头顶之上。 “啊…不要…”惨叫半声,嘎然而止。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一章 九天都罗神锋 就在红莲法会结束后的一个月内,不仅仅邪道悄悄开始全力动员起来,那峨嵋也不知道从何处得到的消息,知道邪道人准备大举进攻,这厢也在四处广邀能手,以应月后之战。 一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那也绝对不算长。只是既然事情已经挑明,星宿魔君干脆就亲下战书,约定月后正午时分,举行峨嵋三次斗剑,在此之前,无论正邪何人都不得交手,违者,正邪两道共诛之。 既然明面上已经说定,群邪干脆也就肆无忌惮,未到时日,不少人就早早的提前落脚在了峨嵋四周。 待到约定当天,峨嵋山内聚集了正邪两道成千上万人等,这些可都称得上是修行界的精英了。正邪两道数千年来的恩怨,看来就要在今日做个了断了。 峨嵋山方圆数百里内,只见得四面八方,魔云如潮,邪气滔天,数不尽的左道魔教之人穿梭其,道道邪光魔气闪过,阵阵阴风飘过,带起呜呜鬼呼之声,厉啸哭嚎,不尽的森冷恐怖之意。 邪道诸人早已安排妥当,分四方围攻凝碧崖,位于南面的,是百蛮山绿袍老祖一脉;位于北面的,则是海外散仙一脉;位于西面的,是华山派烈火祖师一脉;位于东面地。就是星宿魔君一脉。这样安排,当然并不是说其余诸人就没有事了,只是因为这四脉算是邪道弟比较多的门派,故此留作主力,其余的也都有安排分属四方,各自行动。比如说,与绿袍老祖素来交好的血神君,自然也是主攻南面,与百蛮山主人一同。等等安排,各不齐一,故此也就不一一赘言。 看看日头逐渐偏正,大家即便是修行日久。也不由得暗生几分激动之情,千年恩怨,就在今朝得以解决。不是正道覆灭,就是邪道全亡。 绿袍老祖对着身旁的血神君笑言道:“神君。你说今日到底是正道胜,还是我等邪道赢?” 血神君道:“绿袍,我更关心的是,待会我们的对手是谁?”话音刚落。近百道各色剑光从凝碧崖飞起,峨嵋派遣对敌之人,已然现身。 为首之人。正是东海三仙的老大。玄真。 玄真乃是长眉真人的大弟。自然是认得血神君,昔年这位同门师叔地。知道此人一身血影神光。着实狠毒无比,挨上即死,元神也不得逃脱。幸好掌教师弟早有预料,将那宝物派自己带来了。躬身揖手,“无量寿,师叔近来安好。” 血神君闻言哈哈一笑,连连摆手:“玄真,莫要套近乎了,我早已被峨嵋逐出山门,你这一声,神君我可担待不起,哈哈…” 玄真神色不变,缓缓言道:“师叔,贫道此番行礼,乃是顾念师尊长眉真人与你一场同门情谊。这礼过后,就恕贫道手下不会留情啦。” 血神君听及此番言语,自然大怒,气极冷笑道:“好好好,这么多年不见,本领不知如何,这口舌之功倒是见长啊。神君我倒还不曾狼狈到需要你峨嵋顾念情谊,缓下毒手的地步。如此说来,想必你功行定然大涨咯,今天说不得要见识见识了。”语气森然,话音未落,五指一伸,道道血光由指尖飞涌而出,直指玄真。 那五道血光才一出手,只见从玄真身边发出一道十余丈长的金光,迎了上去,与五道血光绞成一团。一金一红,两色光华在空夭矫飞舞,一时间照得漫山野俱是金光血色乱闪,好不耀眼。 一见血神君出手,其门下弟也纷纷向峨嵋弟杀去,既然开始动手,百蛮山诸人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按照绿袍老祖早先的安排,步成百毒寒光大阵,就向峨嵋弟罩了下去。 其余诸人还要好些,惟独血神君座下三位也已经炼成血影神光地弟,着实厉害,仗着不惧剑光雷法,普通的峨嵋弟都没其一合之敌,瞬息之间,血光飞舞,便死伤数人。 “阿弥陀佛”一声宏亮佛号响过,陡然凭空显化出一只金光大手便向三道血影抓去。 “秃驴卑鄙,暗算晚辈,算什么本事。”绿袍老祖冷哼一声,脑后也自飞出一只绿光盈盈,宛若翠玉般的巨掌,向那金光大手迎了上去。一时间,金碧两只 结一出,半空斗作一团。 “阿弥陀佛,施主,好狠的手段,好毒地心肠。”话音落处,现出一个相貌俊美,宛若处的年轻和尚。 绿袍老祖眯着眼,笑嘻嘻的说道:“你这和尚倒也奇怪,不知名号为何?说出来,也让老祖我见识见识。”和煦之意,一点都不似两人正在敌对交手的样。 那年轻和尚挥袖间,金霞熠熠,檀香阵阵,三道血影已然被佛光困住,合十为礼道:“贫僧寒月,久仰绿袍老祖凶名,今日得见过然名不虚传。阿弥陀佛” 竟然是寒月这秃驴,绿袍老祖心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此人汉时得道,历代转劫,为天蒙禅师托护之师弟,不仅佛法高深,尤擅玄门妙法,着实不好应付。“原来是寒月秃驴啊,老祖我今日有幸得见,真地三生有幸啊。”虽然口出侮辱之言,绿袍老祖的小脸上,可是依旧笑意盈盈,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说地是什么令人欣喜地言语呢。 绿袍老祖现在是打定主意,反正玄真与血神君僵持着,自己只要拖住这寒月,让门下弟得以无碍地放手一搏就好。凭借唐石、随引等几位弟,还有那其余弟布成的百毒寒光大阵,还真就不相信,峨嵋派出地这些个人手能够抵挡得了。更何况,还有其余一些个邪道魔教散修之人襄助。 现今形式,寒月禅师当然也看出来了,看来却是不能留手了。由法宝囊内取出从不轻用的至宝都罗神锋,往下一掷,脱手化为一蓬三尺许长,一根似箭非箭,似梭非梭的金碧二色光华。碧光由心起,箭雨一般,做一圈先向四外斜射下去,没入地下。另一半却是一面没有柄的金光宝伞,停在空,箭锋向下微斜,不住闪动。精芒焕彩,奇辉丽空,大有引满欲发之势,却不往下飞落。 绿袍老祖一见此等威势,自然识得厉害,心暗道不妙,知道这天都罗神锋,又名绝灭神网,敌人一经罩住,金碧二色神锋一上一下,犬牙交错,互相一合一转,立即形神皆灭。尤其此宝,乃是根据寒月禅师的心念杀敌,上下一合,峨嵋弟自然无虞,自己门下弟,恐怕除了有数几位,余者尽皆难逃。忙将天元阳尺抛出,引出朵金花一道紫气,凌空挡住那都罗神锋上半边,凌虚半空的伞形宝光。接着青蜃瓶取至手,法诀一引,一道黑气汨汨而出,瞬息漫布于众人脚下,化作滔滔江海,死死压住那下半截都罗神锋。 此时都罗神锋早已发动,先前没入地下的碧色光华,突自地底钻出。一头仍在地下,另一头光锋倏地暴长,千百根冷森森的锋芒,寒光闪闪,齐向空飞射上来。同时空金光伞盖所有锋头也自暴长,根根向下倒垂,金箭如雨,一头停空,一头往下射去。两下里一半针锋相对,一半参伍错综,上下交刺,金光灿烂,耀眼生颖。 幸得绿袍老祖两件宝物施展及时,半空金箭如雨,射落天元阳尺上,激得那朵金花急转不已,紫气浮动,上下游。地下碧光森森,虽然猛烈,但时间却也突破不了玄阴真水的封锁。要知道这玄阴真水,生具金水之变,此番被绿袍老祖施展开来,虽然看似黑涛流水,实则乃是庚金化气,着实不凡。 玄真当然也已看出此番情景不妙,寒月禅师的都罗神锋,竟然就这样被绿袍老祖施展手段挡了下来。心念一定,从怀掏出一个玉匣,忽听玱然鸣玉之声,飞出一柄飞刀。那刀只有尺许长,一道光华,寒光闪闪,冷气森森,耀眼侵肌。 血神君见到尺许长一道银光,精芒四射,直似一泓秋水向自己翻飞而来。认出乃是昔日自己师兄长眉真人留下的峨嵋家法,玉匣飞刀,只是此宝本应深藏峨嵋大殿之内,现今竟然取了出来,看来是想要借此宝对付自己。 冷笑一声,血神君又如何不知此宝神奇,自然多有布置。随手举起一面金令,飞起一道白光,便将那刀光死死抵住。这令牌乃是昔日朵自西极教的宝物,是大禹遗留的一十七件至宝的大禹金令。后经血神君运用太清仙法祭炼,已然能够发挥出全部妙用,虽不说能够克制玉匣飞刀,但是抵御个一时半会,还是轻而易举的。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二章 妙一夫妇 魔君,此番你邪道诸人大举围攻我峨嵋,未免欺人太日说不得要好好领教领教。”妙一真人此番也是脸上少有的冷峻之容,“魔君先请吧。” 星宿魔君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浑然不在意:“自古正邪不两立,这不是你正道多年来伸张的口号吗?如今来个正邪大对决,岂不也是满足了你等的心愿。既然妙一你不愿先动手,那老夫我就得罪了。” 额间飞出点黄光,迎风便涨,瞬息变得~.腾腾。大珠黄光照射几十里,整个山岳纤毫必现,无一不透彻。黄光之,隐隐有魔音传出,如天上仙乐,如**靡靡之音,如佛陀轻喝妙唱,如生死两难凄吼,如幽森怖低鸣,真是天魔之音,万千变幻,一切而定,由人而心。 妙一真人知道星宿魔君得过天魔真传,一身魔功,极其厉害。此番一见这宝珠出现,大袖挥处,一道数十丈的金光,好似龙蟒,蜿蜒击曲而上。只见那宝珠流转,飞起大片滚滚浓雾。这片雾光却是并非气体,反而是如漆似胶般的一种液体,方一出现不过是长长的一道,容得与妙一真人所发出剑光将要接触之时,霍地分散开来,形成了江海似的一大片黄尘胶海。 如此一来,妙一真人所发出的那道剑光,便被陷入大片黄尘胶海之内,虽说是仙家至宝毕竟不同凡响,但出自那宝珠的那种黄尘胶雾。却是怪异之至,而且越聚越多,短时之内竟是攻它不破。 “妙一,老夫这黄泉舍利地滋味如何啊,哈哈…”两厢刚一交手,星宿魔君便困住了妙一真人的飞剑,自然是有忍不住地得意,双眉轻佻,口讥讽不已。 妙一真人扬手间又是百十丈的金光雷火打了下来。只可惜太乙神雷虽然厉害,但毕竟还不是天下无敌之物,例如眼前这滚滚黄尘胶海,便是丝毫不惧。数十团的雷火打将下来。也仅仅让眼前这片黄尘略微起了几许波澜而已。 见及此番景象,星宿魔君更是抑不住笑声,愈发的放肆狂妄无忌。 一座高才尺许,玲珑峭拔。宝光灿烂的翠峰,不知何时妙一真人手却是多了这样一件宝物。翠峰顶上镶着一粒宝珠,大如龙眼,五色奇光。荧荧流转,精芒四射,耀目难睁。 此宝名叫灵翠峰。又名凝碧簪。乃是前古真仙艾真遗留下来的上古至宝。后被峨嵋开山祖师长眉真人得到,便算是归入峨嵋最为厉害的几桩至宝之一。此番群邪围攻凝碧崖。实乃峨嵋自创派以来,从未有过的浩劫。故此,妙一真人早已将峨嵋所有秘藏地宝物全部起出,逐一分发到各位同门手,以作御敌之用。 妙一真人默念法咒,将灵翠峰当空一抛,立时碧光大盛,翠绿盎然,照耀天地。原本那灵翠峰只有尺许高下,约有两寸来粗,此刻腾至半空,已然变大数千百倍,占据半空近百丈方圆,巍巍碧光,遮天盖地。 峰顶五色奇光,此际炽烈如日,已然脱离灵翠峰,宛若一个巨大的五色光球,遂空舞荡。星宿魔君座下几个弟,一个闪避不及,被那光球扫过,竟然刹那间便就烟消云散,形神俱灭,丝毫不见踪迹。诸人一见此景,这才知道厉害,纷纷四处躲避那团五色奇光。幸得那团五色奇光,飞舞得到也不甚迅速,除却早先几个未曾留意的,一时间,其余诸多邪道众人,倒也未曾有所伤亡。 星宿魔君勃然大怒,自己门下弟就此身死,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对这黄泉舍利连点几下。只见那黄晶宝珠骤然一抖,化为一座大桥,弯曲长拱,两岸不见边际,桥下隐隐显现出一条黄泉之河。黄尘滚滚,浊浊河流之,无数冤魂,鬼物,夜叉,牛头,马面,天女,仙官,神仙,佛陀,魔王,菩萨,道人,将军,士,男女老少,贤愚不肖,帝王将相,更有龙虎等百兽,走马观花似的变幻。 一时间,好似那天地间地万物万象,苦难无尽,都一一展现于这桥下、河。 黄泉舍利所化那道长桥,弯拱圆曲,两头隐没于滚滚黄尘之内,桥下河流,一头由虚无间漫延而生,一头此刻却是朝着那团五色奇光,奔涌而去。这河流看似乃是混浊之水,实则乃是星宿魔君引来的幽冥冥黄泉秽气,不特是趋死灭生,更能**宝物,极其阴毒。 以妙一真人的眼力,自然认出厉害,凌空一点,现今半空那座巨大的灵翠峰,迅速地向下落沉,瞬息便似一座巨山般,将那滚滚黄尘浊气,遏制半途。那团五色奇光此刻,再次跃然峰顶之上。奇光翠影,碧霞漫天,光华之盛,一时无两。 妙一真人素来伉俪情深,自然此间也少不了乃妻荀兰因。 万妙仙姑许飞娘此番与星宿魔君一同,自然是不会插手其与妙一真人的比斗,自然是招上了妙一夫人荀兰因。 “姐姐,可是好久不见啊,不知这厢近来可好。”许飞娘早年隐忍黄山五步云与妙一夫人多有结交,故此相称。 妙一夫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单手为礼:“许道友,此番倒也称得上是稀客了,今日想必来我峨嵋,恐怕也是为了昔日混元老祖之隙吧。” 一经说起混元祖师,许飞娘再也遏制不住多年的怨恨之情,冷笑道:“亏得妙一夫人,还记得此事,贫道今日就要为死去地师兄报仇,铲平你这凝碧崖。”伸手指处,一道白色光华,阴惨惨并伴有阵阵呼号之声,飞卷而出。“那就有请妙一夫人,试试贫道这新近炼成的天魔诛仙剑,威力如何。” 天魔诛仙剑,百灵斩仙剑,乃是五台派《混元炼道湮圣真经》内记载的最为玄妙地两门炼剑之术。威力之大,尤胜于当初混元祖师炼制地五毒仙剑之上,不想此番,竟然还真个给许飞娘炼成了。 这口飞剑一经放出,立是半天只见,就见阵阵轻歌妙语,隐隐还有天女散花,佛陀诵经等等云集仙琅之像。妙一夫人眉头轻皱,身后飞出一道百十丈地金光,就此迎了上去。 金光白虹两厢接触,纠结不休,好似两条蟠龙在半空争斗,你来我往,时而白虹腾跃其上,时而金光复压一头,上下翻飞,一时间却也难分胜负。看似好似平手之势,实则妙一夫人若非身上携带异宝,不受那天魔妙音的迷惑,定然不会如此轻松。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三章 浑水摸鱼 袍老祖虽然是头顶天元阳尺,脚踏西极玄阴真水,元大手与寒月禅师对掐,但还是早已偷偷分出玄牝珠,这第二元神化身,混迹于人群之内,准备来个浑水摸鱼。 看起来好似绿袍老祖这边打得是热火朝天,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出动了寒月禅师和玄真这两个巨头,还有就是玄真的大弟诸葛警我指着一道纯白剑光与随引斗在一处,寒月禅师的徒弟,妙一真人的爱李洪驾驭着断玉钩,两道交尾银虹,却也令唐石难以应付。 断玉钩,乃是前古共工氏用太乙元精和万年寒晶融合淬炼而成的连柄双钩,本是密藏于黄山紫金内,被晓月禅师得到。但后来晓月禅师被佛门五秃之一的天蒙秃驴,在峨嵋开府之时擒获,于是理所当然的,这断玉钩也就落入人手,最后被赠与李洪。 再剔出李洪和诸葛警我之外,剩下的那就真个是尽皆不堪一提。当然啦,绿袍老祖门下的,余下的弟也就没几个厉害的了。黎呈山和商风都被几个峨嵋弟组成了天雷剑阵困住,虽然没有性命之危,但一时间却也难以脱身。百蛮山的弟是布下百毒寒光大阵硬撼峨嵋天雷剑阵,剑气千道,寒潮滚滚,一时间倒也斗得不亦乐乎。 其实如若绿袍老祖真个拿出全部实力,峨嵋一方不说别的,仅就那些个弟,肯定早就被挂到不知哪里去了。但是绿袍老祖心却是别有顾忌。此番邪道人虽然人数广博,但天知道峨嵋到底邀了多少帮手。佛门的五秃五尼,十大高手,全都与峨嵋交好,虽然内有几位年岁颇大,现今不知是否业已荣登极乐世界,但那芬陀、优昙、忍大师等等那肯定还在。 如果绿袍老祖这边现出一种压倒势地强劲实力,恐怕峨嵋立马就还要再添几位帮手出来了吧。而且目前血神君也不知是否出了全力,反正看情况。虽然是将玉匣飞刀挡住,但也不似能够分出精力的样,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围攻峨嵋西面的是华山派烈火祖师,此次可以称得上是倾巢而出。摆下十座都天烈火阵。百里红云,漫天烈火,尽皆堆压在峨嵋山上。峨嵋山上此刻也是金光乱闪,烈火相击。轰隆爆裂之声,响彻四野,可以算得上是此次围攻峨嵋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方。 当然,如此动人的声势摆了出来。效果也是极为可观的,不仅逼得峨嵋启动护山灵符,更是出动了数位高手围攻华山一派诸人。其带头的就有屠龙师太、风火道人吴元智、髯仙李元化、万里飞虹元奇、坎离真人许元通、顽石大师位门众。 一行人。冲在最前的赫然正是被长眉真人逐出山门。后转投神尼心如的峨嵋弃徒屠龙师太。指着一弯形如月牙,碧光耀眼。寒意森森地光华,所到之处,火云翻滚,烈焰四射乱溅,正是其赖以成名的屠龙宝刀。 人一位,以屠龙师太为前锋,余者五人也是尽出手段,浑然是这都天烈火阵如无物。这厢也是唯一没有带任何峨嵋弟,仅凭人冲突的一方。 烈火祖师原本坐镇央,突然见到人冲入阵,四处冲杀,丝毫不见阻带,心登时大怒,冷哼一声,腰间出一道红光,初现不过尺许长短,破空划过,立时变成一道百十丈的剑光,红光熠熠,烈火熊熊。 此乃是华山宝之一地都天烈火剑,与这都天烈火阵能够相辅相成,威力巨大。屠龙师太一眼便即认出,嘟囓着一张丑脸,分手一挥,屠龙刀那一弯寒光碧虹顿时迎了上去,叮叮叮,就听得几声脆响,两宝已然相击不下数十次。 都天烈火剑虹光万里,卷动阵内层层烈焰,威势之盛,好似蛟龙出海。屠龙刀却恰恰相反,宛若一弯冷月,灵洁皎动,丝毫不惧烈火之威。屠龙师太此刻更是挥手间,就有百十团的金光雷火打出,所到之处,依旧是无可匹敌。 这老尼姑着实讨厌,烈火祖师见到剑光被屠龙师太挡住,心不由得暗骂不已。这屠龙师太不仅得有佛门真传,一身小乘三谛佛光,奥妙无穷,而且更早先在峨嵋时候,习得一身道家正宗的太清仙法,很是难以对付。 看着烈火祖师面有难色,摩诃尊者司空湛如何不知他的心里,心暗笑一声,脸上却是 副严肃之色,“这屠龙确实厉害,莫不如由本座前去得这都天烈火阵还真就被她横冲乱撞之下,不小心给…” 司空湛这话,当然是没有说完,但是烈火祖师却已闻知寒意,对于屠龙恨意,更是又添几分,见到司空湛似乎以为自己难以对付这丑尼姑似地,愤愤之下道:“尊者莫要多虑,且看我如何收拾峨嵋一干贼。”话音未落,已然起身,身形犹如红云卷天,团团焰火过处,却是身至屠龙师太面前,不待其反应,随手扬处,飞起一串梭形碧焰,迎面打去。 屠龙师太以为这碧焰是华山派所炼阴雷魔焰,心也不在意,意欲用太乙神雷破它,伸手就是一团金光雷火打去。 却不知此宝乃是幽灵碧焰梭,是烈火祖师采集地肺真火,混合方幽冥之气炼制而成,专破正道雷法、纯阳真气。 屠龙师太一时疏忽大意,待到发现不对之时,那幽灵碧焰梭已然临至眼前,躲避不及。幸得她佛法深厚,小乘三谛佛光动念即起,一团三色流转的金光,瞬息护住己身,然后赶忙退动身形。即便如此迅速,毕竟还是仓促运作,佛光刚一浮现,就被幽灵碧焰梭打将上来。金光碧焰闪过,饶是屠龙师太躲闪迅速,还是被伤了左臂肩膀。 此时已然是幽冥碧焰入体,若是不能及时清除,恐有性命之忧。但此刻乃是峨嵋生死存亡的关头,屠龙师太却是不能一走了之,只得以运法暂时将那幽冥碧焰逼于伤处,仅仅不让其蔓延,却是没有时间慢慢驱除了。这样一来,便等于这只手臂,暂时算是报废了。 正在怒目相视烈火祖师,“小心”屠龙师太突然听及身后几位道友顿时惊呼起来,虽然自己不曾感觉到任何奇机力道,但相信诸位道友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佛光照起,好似一团光罩般,将屠龙师太团团互助,三色奇光流转,金光映照之下,似乎原本她那丑陋不堪地脸上,似乎也能让人顿生慈航普渡之意。真的不能叫人钦佩佛法奥妙,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护体佛光刚自护定全身,屠龙师太还未曾来得及转过身去,突然背部顿受了重重一击,整个人立刻好似皮球般,飞滚了出去。此时站在原地的,赫然变成了一位白衣白瞳地少年。 此人刚一现身,在场诸人立刻感觉一股森森寒意,扑面而来,好似原本都天烈火阵地那似灼热,刹那间就消失无踪了。不过这凛冽寒气,却是一晃即收,快速得不禁令人怀疑刚刚地都是错觉。 屠龙师太虽然刚刚一下被人偷袭,早已运用佛光护体,但还是隐隐感到背部一阵阵的疼痛,似乎都能纠结到五脏腑之。好不容易稳定身形,却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屠龙师太心不由一惊。修行到她这等境界地人,早已是寒暑不侵,何况此时还是身在这熊熊烈焰的都天烈火阵,竟然还会感到一丝寒意,莫不是刚刚偷袭之人,掌力蕴藏寒毒。 心念刚一想定,却似乎感觉到体内经脉之,似乎真个多了一丝阴气,虽然没有散发着凛冽寒气,但明显不是屠龙师太自己修持出来的。而且更为诡异的是,这丝气息竟然丝毫不会引动体内佛光的反应。这也让屠龙师太一时间难以运用佛光驱除或者是禁锢,最后还是运起昔年练就的太清真炁,这才总算缓得一缓。 这时屠龙师太才能回过神来,抬头看看偷袭自己的究竟何人。 此人其实正是绿袍老祖,既然准备浑水摸鱼,自然也就不能再用真身,所以自然是又把这个昔年炼成的冰雪化身再次取了出来。玄牝珠附着其上,这样一来,外人也就难以看出根底了。 本来先是去了东面星宿魔君一方,赫然看见妙一真人连峨嵋镇山之宝灵翠峰都取出来了,哪里还能摸得到什么鱼啊,自然是退避三舍。这样一来,就顺势跑到了烈火祖师这边,刚巧看见屠龙师太被幽灵碧焰梭打伤,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隐住气息,就兀自一掌拍了屠龙师太,虽然因为身后几位峨嵋之人提醒,屠龙师太早早的放出了护体佛光。却不知绿袍老祖早先参悟西土真经,还真个窥悟了几分佛法奥妙,硬是一掌送了几许冰魄寒精之气,进入其体内,让其伤上加伤。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四章 摸鱼浑水 场诸人,不仅峨嵋几位认不得来人,便是烈火祖师也人来历。不过似乎来人乃是自己一方,烈火祖师踌躇片刻,堆起笑容,朗声说道:“道友真是同道能人啊,能够伤到这屠龙丑尼的,现今之势,我辈之绝对不超过五人。” 绿袍老祖一手银霞过处,依仗雪魂珠的威能,轻易的就将风火道人、顽石大师等五人攻势挡住。这几个废柴,不要说是现今了,放在当初慈云寺之时,也不是绿袍老祖的对手,着实不堪一击。 忽然闻及烈火祖师此言,心不由得暗暗鄙视一下,烈火老儿目光浅薄,真乃井底之蛙。这屠龙丑尼,虽说法力高强,精通佛道两门,但是邪道能够胜过她的,可不在少数。且不说星宿魔君、血神君两人,还有那铁城山闭关的那位,神剑峰尸毗老人,隐居西南福地的火神君,再算上绿袍老祖自己,怎么数都不止五位。如果硬要再加,眼前这自视甚高的烈火老儿或许也能算上半个。 当然,心腹诽不已,面上却是羞涩之意,好似那青楼刚出炉的雏儿一般,雪白的脸庞,硬是挤出几许血色,让外人看去好似不好意思的神情,“道友过奖了,在下初出茅庐,今日见到此地盛况,听人说起峨嵋穷凶极恶,故此特来襄助一二。” 烈火祖师这等人老成精的怪物,一听话语,就已经明了。这人不知乃是被哪位同道蛊惑来对付峨嵋的。虽然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人这番神情,究竟是真还是假,但最主要地,明白了此人是友非敌,那就成了。 面色深成的点了点头,语气悲愤的说道:“道友此言极是,我门下就不知有多少弟被峨嵋这干凶狠阴毒之辈,暗算杀死,形神俱灭。这些个弟。都好似我的自己的孩一般,道友你不知道啊,我这心里有多难受啊。只是此仇一日不报,也只能强颜欢笑。暗秘练法术,以期一朝能够为门下报仇雪恨。 我含辛茹苦隐忍近百载,终于等到了今日之期,无数被压迫的同道们。终于奋起反抗峨嵋的暴力。我华山一派,自然是义不容辞,即便分身锁骨,也在所不惜。此番能得道友襄助。真是大快人心。可见天道彰彰,疏而不漏啊。”烈火祖师这一番言语自然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声容并茂。真个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绿袍老祖陡然听闻这等言语。差点没有昏厥过去,往日只知道有无耻之徒。真个还没见到像烈火老儿这般厚颜之辈。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话明显就是不成立的嘛。这烈火老儿可真称得上是老而弥坚,往昔还不知他还能够如此做作的表演,现在看来,一身伪装地本事,绝对可以攀比许飞娘了。 身上是忍不住的鸡皮疙瘩,脸上却偏偏还有做出一副深受感动之色,“道友莫要挂怀,今日想来,一定能够达成心愿的。”话未说完,绿袍老祖就已经连忙用一只手掩住了双眼,外人看去他肩膀不住地抖动,好似在感动得流泪,实则他是忍不住,笑得都抽搐起来了。 烈火祖师当然不知就里,还真个以为自己一番表现,打动了这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道人,心自然是颇为得意。 风火道人吴元智听了半晌这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言,登时气得须发皆张,破口大骂道:“烈火祖师,你妄称一派之主,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真是厚颜无耻至极,旷古绝今。你…你…你…” 绿袍老祖本来还想看看那风火道人吴元智究竟能够骂出什么话来,谁知道他说了一半,就你你你地没了后,好不容易遏住笑意,整定容颜,举目望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风火道人等身后,竟然又多出了一个人来,年岁看去三十左右,相貌堂堂,一副类似于儒家学者的打扮。指着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将风火道人团团围住。 列缺双钩?那么此人应该就是摩诃尊者司空湛了吧,绿袍老祖心暗暗想定。 那列缺双钩,本是古仙人列缺降魔防身至宝。不知怎的,被摩诃尊者司空湛寻到手里,然后又费了许多心血,炼得与身相合。此钩与各异派所用飞剑、法宝大不相同,发时化为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大小分合,无不由心,尤其不畏邪污。便是差一点的道家飞剑和寻常法宝吃它联合钩住,一剪一挫,立即碎裂,失了灵效,端地厉害非常。 原来司空湛用言语激得烈火祖师出手后,自己紧接着也尾随在后,悄悄潜至峨嵋诸人身后,想要暗算一二。偏巧这时又来了绿袍老祖这个不速之客,虽然是预料之外的,但明显对自己一方,更为有益。于是趁得风火道人破口大骂,心神微分之际,用列缺双钩将其困住。 果然, 人一时不察之下,甚至连飞剑都未曾来得及收回,便光华团团围住。若不是仗着自身还有几分功力,耗费元气在哪里死撑,早就被司空湛一举斩杀。 顽石大师等人,一见情况不妙,便要上去救援。绿袍老祖见此良机,怎会肯舍,身形一纵,腾至半空化作一团银光,洒落万点清辉,将顽石大师、鬤仙李元化等四人齐齐困住。屠龙师太则被一旁的烈火祖师挡住,分身不得。 风火道人双手猛搓,不停的放出阵阵金光,在身体四周形成霞光护罩,将外面那青蓝两道光华死死抵住。风火道人本就不是司空湛地对手,何况此刻还失了飞剑,再加上这列缺双钩的威力,确实宏大,尤其在司空湛专心一意的主持之下,更是难以抵挡。原本耗费元气构建地三寸护罩,片刻间,仅变得薄薄不及手指粗细地一层。此刻费尽气力抵御,风火道人原本那一张火艳艳地红脸上,此刻更是涨得鲜红一片,似欲滴血。 司空湛见到那风火道人竟然死力硬撑,冷笑一声,伸手连点几下,列缺双钩顿时光芒大盛,赫然可见一青一蓝两道钩形气芒,一剪一挫,只听得一声惨叫。两道火龙般的钩光交首之处,风火道人一颗乌发地老朽人头,随着两弯青蓝光华交闪的势,高高地掷跳而起。尸首未曾落地,便被都天烈火阵熊熊烈焰化去。 随之即见一个通体金光环绕的小人,猝然间由风火道人断项里挟着大蓬血光簇涌而至。在场诸人俱是修行高人,自是一看即知,悉明这小人即是风火道人苦练已成的道家元婴,借血光急图逃生。 那小人挟拥着一片金光,在甫自现身之始,即发出“吱吱”两声尖叫,以无比神速腾空即起。 司空湛见状大笑一声:“落入本座手,还想往哪里逃。” 一招得手,见猎心喜,这时见对方所炼元婴,竟然急图脱逃,哪里容得。 右手指处,列缺双钩所化的两道青蓝光华,神龙剪尾似地一个倒转,疾迎向小人面前飞去。 不过这次,司空湛却并没有就此将这小人灭去,先用列缺双钩阻住其去路后,手指处,由指尖放出一股青光,正是他苦修多年的乙木真气。趁着小人避让列缺双钩之际,迎着半空只是一卷,已团团围住,小人再度发出吱吱叫声。 旋见那小人两手舞处,发出了浓浓的金光,紧紧护着他躯体全身上下,一时间有如冻蝇冲窗般地上下左右连连冲撞不已,奈何四周青光如山,那小人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脱身。 看上去,大大的青色光圈,包藏着小小的一个金色光圈,小圈金光虽是用尽了力道,却休想撞开外面的大圈青光遁出,只见司空湛手指着青光,猛烈地收缩着,那团维护着小人的金光,顿时显出了不支的形态,圈小人一副惊吓模样!不时上下左右跳跃着,却休想脱困而出。 司空湛神情的笑道:“风火道人莫急,待本座化去你的护体金光,就将你元婴收起,留作炼宝之用。哈哈…”说到这里一连向着那圈青光指了几下,顿时发出了大股火焰。围绕着小人护身金光燃烧起来。 金光里的小人顿时发出了哀鸣之声,只见他手拍顶门,由头顶上再次发出了一蓬金光,迅速增加了那团护体金光浓度。只是却远非加身的青色火焰之敌,仅听得一片“吱吱”之声,像是燃烧了什么似的,冒出了大股的白烟! 余者峨嵋诸人一见顿时大急,自然知道风火道人此番凶险,一个不慎那就真个是魂飞魄散,万劫不复的地步。 屠龙师太终于按捺不住,硬生生再次受了幽灵碧焰梭一击,闪过烈火祖师,直向司空湛扑去。 “哈哈…屠龙丑尼,你上当了。”司空湛身形一纵,带着一柱青色奇光如狂潮云飞,向屠龙师太迎身上去,内更夹杂着亿万银光。青光银雨,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瞬息就将屠龙师太罩住。 原来司空湛之所以苦心折磨风火道人的元婴,便是想要引诱峨嵋诸人奋不顾身的冲上前来救助,那时就施展所炼庚甲运化天芒神针厉害无比,敌人只要被那金、木两行真气合炼之宝所发青光银针罩住,上下四外重如山岳,内亿万根天芒针更无坚不入,无论多神妙的防身法宝,稍露空隙,立被侵入。 哪怕只是一丝青光,或被一根细如牛毛的光针乘隙飞进,身外排山倒海的乙木神光和庚金精气所化亿万银针齐受感应,大量侵入,内外夹攻,光层立被冲破,将敌人宝光震散,人也粉碎,化为血雨,尸骨无存。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五章 冰火两重天 俺又掉到第七了,恳请各位大大支持啊! 芥子一定努力码字! 如果十二点之前能够保住第六,今天一共更新五章! 这是第三章 -------------------------------------------------- 司空湛施展庚甲运化天芒神针将屠 《绿袍老祖》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五章 冰火两重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六章 三花五气 似乎有望要码第五章!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如果能够保持在月票第六的话,芥子即使码再多的字也心甘情愿 苦也做甜,月票支持。 现在开始着手码第五章!希望能够保持住! -------------------------------------------- 《绿袍老祖》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六章 三花五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七章 一个人的战役 祖玄牝珠第二元神化身那边是混得风生水起,真身这情况不妙的感觉。 寒月禅师见久久不能拿下敌人,竟然取出一盏玉石灯,七寸高下,形制古雅,灯头上还结着一个金黄色的圆灯花,大仅如豆,周边也有寸许长短。灯蕊并未点着,却有一穗虚焰影,势若飞舞,奇异非凡。 此古灯,乃前古的佛门至宝散花,又名心灯。绿袍老祖一眼便已认出,虽然他还有诸多手段未曾施展,但是心下里见及此宝,未始没有惶恐之意。早先顾虑也就在此,只是此宝乃是寒月与一音二人共有,绿袍老祖也拿捏不准到底在谁手上,故此留备后手,隐而不发。 此番既然心灯是在寒月禅师手上,绿袍老祖虽然略有担忧,但总归也算是松了口气,暗暗思虑等会到底该用什么手段来应付才是。 心还未曾拿定主意,就见那寒月禅师右手轻挽,捏定天龙不动印,一个呼吸之间,只见那灯蕊无火自燃,一点灯光陡然亮起。体态轻宜,一点黄晕,无风偏是兀自摇曳不休。 豆大灯光迎空一跃,升腾半空,变至三寸大小一团淡黄色光华,边上另分射出红、白、蓝三色奇光,也只尺许长短,晶芒四射,光却强烈异常。三条奇光便以黄光为轴,转风车一般,共结成一圈黄、红、蓝、白的四色飙轮,往半空碧光盈盈的巨灵大手投去。 此***有个名堂,叫做三光神火。 这类佛家真火在绿袍老祖看来。也是极其阴险,比那魔教地一些手段,那是尤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就里之人,如果真个仗着所炼擒拿**行深厚,强自去抓,意图消灭。 如不知底细,误认无甚神奇之处,一起贪心,立时上当。此火收抓得越紧。进入越深,动静相生,有不可思议的奥妙。无论是甚么禁法,神火到手。沾身立即无踪。 看似好像不堪一击,消灭无踪,其实乃是外相一敛,不是深入人体之内。便将隐匿将全身罩住。其的人或冷或热,只略微觉出一些感应,无相真火立现宝相。道法浅的形神俱灭;道法深的不被深入,不过重伤。但若见机稍迟,真火内发,立即通体炸裂。照样神毁身亡。 绿袍老祖知根知底。自然不会上当。轻哼一声,手指连弹。飞出七点豆大的精光,青光荧荧,彩晶莹转,形似火焰。顿空一连排的飞舞,就着那团三光神火一转,便自连成一个青光火圈,将之围困其。 一任那寒月禅师如何运法,那团三光神火就是移动不了分毫,被青光火圈禁锢其。这散花内非有古神油,不能发生妙用。原本寒月禅师到手之时,这灯内神油本就余存不多,后来多经实验,等到明了用法之时,内神油业已糟蹋过半,所余也就愈发显得珍稀。本来是想用这三光神火破去敌人的擒拿手法,也不知此人真个是机警,还是认出心灯来历。不仅没有上当,更用一桩极其古怪的灯焰法宝,将心灯发出地三光神火困住。 不过看敌人势头,似乎也没有想要用宝物灭除三光神火的意思,只是将其困锁原地,不令发生妙用,恐怕是知晓心灯来历。如此这般,若是放在昔日未曾进入佛门之前,寒月禅师却也无法,因为不同佛法,神火离灯,便不受了控制。不过即便现今精通佛法,能做到的也只不过是法咒暗引,引爆了那团三光神火而已。 就听叭的一声轻响,一点酒杯大地淡黄光华,闪了一闪,便即爆裂,红、白、蓝三色千万道精芒,满空飞射。绿袍老祖放出的青碧焰连成的青光火圈,立时被震破开来,还原成早先七朵荧荧青焰,漫空上下浮沉不定。 七朵青碧焰被震散早在绿袍老祖的预料之内,自然不会吃惊,因为这青碧焰本就不是一体,运发联合,外力太过巨大之时,自然会分散开来。此番之所以用这七朵青碧焰,纯粹就是想要试验一下,看看究竟这心灯地威力有多大,抑或者说是,青碧焰能否抵御心灯之势。 此番比试之下,倒也没有让绿袍老祖失望,最起码从根本质地上来说,这七朵青碧焰看来还是可堪大用的。 寒月禅师早在引爆了三光神火后,紧接着又点燃一团,继续不依不饶的向敌人半空那碧光熠熠的擒拿大手投去。 绿袍老祖心噗嗤一笑,这和尚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真个以为佛门心灯还就天下无敌了不成。既然玩法宝,那就瞧瞧到底谁比谁狠。 虚手一托,顿时一个尺许大小、古意盎然地金鼎跃然手上,就势掀开 现出数丈长一张大口,正遮绿袍老祖前面。微一开便飞射出无数金星红丝,如狂风卷雪,急浪漩花一般,便将那团三光神火裹住。 寒月禅师见状一惊,连忙伸手去招,已是无及,眼看万千金星红丝裹定三光神火,只吞吐了两下,便被吸进口去,光华敛处,无影无踪。 这轩辕至宝疑鼎,经绿袍老祖苦心参悟,后又运用无上法力重新祭炼一番,终究能够如意施展,大小变幻也都随心。 此番一经使用,果然即便心灯之能,也难以匹敌。既然取出了疑鼎,绿袍老祖自然是要一不做二不休,将宝鼎凌空一举,登时大约丈许,被一片五色霞光托住。由顶上飞出亩许大的一张口,口内射出大片金红色的火花,杂一青一白两股光气,匹练也似正在朝空激射,目标赫然是瞄准了那天都罗神锋。 半空之那面无柄金光宝伞,精光熠熠,彩霞满天,此时绿袍老祖地天元阳尺早已收回。趁着寒月禅师震惊之际,疑鼎上金星红线激转,一青一白两道光气吞吐之下,也就几个呼吸之间,那面弥漫半空地金光宝伞,竟似灵蛇归洞,飞一般往宝鼎怪口之投去,晃眼无踪。 待到寒月禅师发现敌人意图收取自己宝物之时,已然行法不及。既然已失一半,那余下地一半自然也就无甚大用,为防敌人被敌人收取过去,便想伸手招回。 他想收回宝物,绿袍老祖却是早有预料,故此玄阴真水并未撤去,镇压其上,一时间倒也令寒月禅师,难以撼动分毫。 见及寒月禅师劳而无功之后,绿袍老祖这才哈哈一笑,疑鼎再次喷出亿万金星红线,疾转不休,亩许大口青白光气一冲一卷,赫然连着玄阴真水一同吸附。这青白二气,便是疑鼎混沌元胎,具有无上威力,一任那寒月禅师如何施法,也是不能阻挡其势,更不要说还想收回了。这般相持不过盏茶功夫,最终那剩下的一半都罗神锋还是连同玄阴真水一起,被吸进疑鼎内。 绿袍老祖自然是得势不饶人,伸手一招,疑鼎又自变得尺许大小落回手,暗运玄功,口诵上古灵,左手托鼎,觑准鼎腹,高举右手,一掌拍去。便听万籁叫号,由细而洪,自鼎上发出,汇为繁响,震撼全洞,似欲坍塌。接着又飞起千百道五色烟云,簇拥着无数大小长短光华,现出天龙野马以及各种奇禽怪兽地形相,朝寒月禅师飞舞扑击而去。 寒月禅师见到攻势,双手结出大日宝瓶印,赫然一片佛光抛洒而出,化作一幕光墙,迎上前去意欲拦。 谁知那些五色烟云的形相,只是一团团的透明奇亮的精光,并无实质,变化无穷,奥妙非常,一遇阻隔,威力越增。两厢方一接触,倏地由零化整,变成一团精光,放出无量彩芒,弥漫天际,向佛光缓缓撞去。寒月禅师刚觉来势重如泰山,正在自运用全力,佛光竟被荡开,不特阻它不住,光华还逐渐逼着佛光上长,大有过头下压之势。 光华忽起轻啸,声如龙吟,一声过去,似闪电般掣了两掣,眼前倏地奇暗。 刹那间暗影又是万类鸣啸,地动山摇,先前影有形之物,俱都变成实质,一个个目射奇光,张牙舞爪,扬喙振翼,作出攫拿飞扑之势而来。大的竟头似山岳,身逾百丈。最小的也大如栲栳,长及寻尺。看去却是为数何止盈万,千奇百态,备诸狞恶,同时并呈,目难穷尽,声势委实惊人。 绿袍老祖知道寒月禅师法力高强,未入佛门之前,业已是玄门高手,修行数百年,现在转修佛道,一身功力更是无边无际,于是便施展出这宝鼎妙用。 此番现出的,乃是盈虚世界,说真便真,说假便假,随心生灭,瞬息万变。稍一不慎,便受吞袭,卷入其,化为乌有。内怪兽更是元始先天精灵所寄,不比旁门幻景邪术,着实威力无比。 顷刻之间,即便以寒月禅师法力,也落入其,逃脱不得。绿袍老祖之所以敢如此信誓旦旦、放心大胆的取用此宝,一来是已悟通妙用,二来则是疑鼎的克星昊天镜早已在元江取宝之时,就已经无故失踪,现下自然不虞有失。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八章 海外散仙 道宫,在南极十分偏远的地方,外表就是一个巨大的壳无不被极光真磁磨练的无数岁月的万年玄冰。 主人名叫尹靖,自号太阴元化道人,乃是那上古之时,从太阴星上分化的一团月魄精华,经了万年受南极真磁锻炼凝聚而成。修的乃是本身至阴法门,又因无人教导修行,不知那孤阴不生,独阳不长的大道,险些坏了道基。 后于洞府僵坐多年,偶然得了一点地肺真阳之气,就此调和阴阳,成就**。自此广收门徒,内多为水族精怪,还有最为得意的几个弟,便是那癸水精英化成的精灵。因为水火兼修,又秉至阴之气而生,除了天生火德之灵物,实难逢敌手。 昔日太阴元化道人,曾受太麝公之恩,此番得其邀请,前来襄助群邪围攻峨嵋凝碧崖。 其实此次围攻凝碧崖,北面的这群海外散仙才是实力最强的,但是峨嵋诸人开始都把目光放在了发起人星宿魔君身上了,待到迎战北面的白云大师元敬、元元大师、追云叟白谷逸三人俱被太阴元化道人一举斩灭,这才知晓厉害。 因为太阴元化道人下手极为狠毒,开始装作不敌,仅是一味的防守,待到三人疏忽大意之际,这才一举放出法宝,将三人斩杀,形神俱灭。令尚未出战的极乐真人和几位佛门高手,却也救助不及。 极乐真人李静虚,乃是当年青城派鼻祖。剑术自成一家,与峨眉派鼻祖长眉真人不相上下。因为收错了两个徒弟,胡作非为,犯了教规,他却不像混元祖师那样庇护恶徒,亲自出来整顿门户,把恶徒擒回青城,遍请各位剑仙到场,按家法处治。从此无意收徒传道。退隐到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静参玄宗。 数十年工夫,悟彻上乘,炼成婴儿,脱去躯壳。成了散仙,从此便自号极乐童。看去身若十一二岁幼童,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一个金圈。赤着一双粉嫩的白足,活像观音菩萨座前地善才童。 极乐真人指着身前不远处一身黑衣,满头银发,神态冷漠的公打扮的道人。脆声脆气的呵斥道:“在下道号极乐,你乃何人,竟然如此妄下毒手。心肠却也着实狠毒了些。” 那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不咸不淡的答道:“我乃南极太阴元化道人。此番既然是正邪相争。自然难免死伤。我若留手岂不笑话,若是峨嵋胜了。恐怕真人却又是另外一番言语了吧。” “阿弥陀佛,前事暂且不提,不如这样吧。就由贫尼几人与道友一方打个赌如何。”此番言语的却是川边倚天崖龙象庵神尼芬陀.一个看去年迈,但实则乃是佛门数得上号的大能之人。 “哦,愿闻其详。”太阴元化道人却是直性情,板着一张俊脸,不芶言笑。 芬陀混不在意,单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却是爽直,今日既然诸位前来攻打峨嵋,贫尼就想做个庄家与诸位赌上一赌。这赌的内容,便是赌诸位却是不能攻上峨嵋凝碧崖。若是诸位胜了,贫尼等人也就不再多管闲事,若是贫尼胜了,那么诸位也就此退去,如何?” 太阴元化道人一时间间也摸不清,对方这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这赌约看似正经,实则荒谬,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如果能够杀上凝碧崖,自然代表峨嵋再无反抗之力,杀戮自然由人。若是不能攻上凝碧崖,自然也就意味着峨嵋地实力已然庞大到非邪道所能匹敌,那时候,不被反杀上门去,就该透笑了。所以芬陀的赌约,自然也就是如同虚设一般,纯属废话。 就在太阴元化道人左右思量,芬陀言语是否有什么陷阱挖下了,等待诸人就这么跳下去。太麝公,却是微微一笑,语气慵懒的缓缓说道:“既然如此,赌约就此说定,那就有劳几位了,那就让峨嵋诸人全部龟缩进去吧,等待我等邪道攻伐。” 既然太麝公业已开口,太阴元化道人自然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也是点头应道:“那就有劳诸位了,贫道待会就去通各方道友,请他们暂停则各。” 芬陀又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几位大驾。” 本来一开始时,芬陀、极乐等人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太阴元化道人身上。盖因此人虽然是最先出手,但是一身法力着实深不可测,比之其余诸人却是要高上一筹。故此,误以为他便是此番海外散仙地牵头之人。 正在等待其开口答复之时,突然见到另外一个年轻公插口进来,而且竟然极其肯定的一口应承了下来,芬陀等人心未免有些惊讶。忽然却又发现,太 道人似乎极为重视这人的意见,听见话语,也是一口时,再回过头来重新看那少年公,几人竟然一时间却也看不出个丑寅卯来。这一发现,自然又是令人惊愕。要知道极乐、芬陀之辈,已然可以说是修行界,遗滞在人间的最高实力之人,早已达到了可以飞升,却又不曾飞升地至高之境。 待到极乐、芬陀等人心事重重的返回凝碧崖之际,站在太麝公身旁的一位金须金鬤的年大汉,带着一脸地疑惑,开口问道:“公,你这般做法,却是何意?”说话间,还不停的摆动着手的白玉浮尘,只是此人形象粗框,虽然不算上多么凶狠,却也绝对跟仙家气派,相距甚远。执此浮尘,未免有东施效之嫌。 太麝公闻言,兴致阑珊地说道:“炼云,这峨嵋乃是在你被镇压之后才出现地一个新兴宗派,不知内详情,自是常理。” 那被称为炼云地金鬤大汉,面上不解,又平添了几分:“莫非,这峨嵋派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太麝公看了看双手,头也不抬的说道:“来头倒也算不上多大,只是这峨嵋地创派祖师长眉,其师尊得的乃是老太清一脉的些许道统。故此,这峨嵋传承下来的,自然也就是太清一脉的部分道统。” 炼云颇不以为然,愤愤道:“这太清一脉,又待如何,说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别人可能顾忌三分,老我却是不怕。”炼云不仅长相粗狂,便是这说起话来,也是一样的肆无忌惮。 太麝公手持着一个不知道从何处变出来的青玉酒爵,内荡漾着碧晕似的液体,也不知是什么美酒。轻啜一口,瞥了眼炼云:“昔日玉清一脉,如此昌盛之势,还不是惨遭败北,几乎被上清十二金仙灭教。上清即有如此威势,何况更在其上的太清一脉。虽然峨嵋所得道统不全,不足为惧,但是偏偏峨嵋祖师长眉昔日还曾得了老昔日一气化三清之时,留下的至宝---太清一气混元真符。” 太清一气混元真符,炼云陡闻此宝,赫然一惊,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峨嵋竟敢如此托大,想来定是依仗此宝。” “不仅仅如此,说来这长眉还真是运气,除了这太清真符之外,还曾于一荒山野壁之得闻上古妖族辛秘,窥得其传承下来的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奥妙。”太麝公似乎觉得炼云的神情还不够震惊,却是紧接着又说出一道秘闻。 果不其然,炼云陡然闻言,急忙惊呼道:“可是那位列上古洪荒八**阵之一的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 “不错”太麝公不疾不徐的点头点头,一口将杯美酒饮尽,不由赞叹道:“说起来,这长眉是幸运,也是不幸,所得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乃是残本,太清真符却又不知真正用法,着实不太能够发挥出这两样至宝的威力。不过其真不愧是天资横溢之才,竟然在临近飞升之前,还真就给他悟通了两样至宝的一些妙用。结合两者之力,以太清真符为眼,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为本,参考百家之长,还真就给他在凝碧崖摆出了两仪微尘阵。 此阵威力巨大,迄今不曾有人真正得见,据说不在那真正的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之下。” 说到这里,炼云就更加迷惑了,听这言语,显然峨嵋此番赌约却是想利用那两仪微尘阵之力,来抵御诸邪,甚至是借着阵法之威,一举歼灭。只是太麝公既然完全知晓内名堂,为何还是这般爽快地就应承下来,这葫芦里到底又是卖的什么药。 此时明白的,当然不仅仅是炼云,其余诸人自然也是洞彻详细,疑惑却也难免。只是太麝公,身份特殊,地位尊崇,诸人却也不敢多加言语。只是面上疑惑,却是显露无遗。 太麝公自然对诸人的神情一览无遗,只是此刻却是不想多作言语。兀自又轻啜那杯不知何时满上的美酒。 第十卷 群邪围攻凝碧崖 第九章 小千世界,他化自在演妙法,衣钵传承,两两有无一念间 住在峨嵋左近凡俗间的人们,虽然不知道这山内深处古难遇的正邪之争,但见那经久不散,漫亘环布的黑烟绿云,却也瞧出了几分不妙的景象。一时间免不了的人心惶惶,各各惊恐不安,生怕老天会降下什么灾劫。 虽然太麝公应承了赌约,但是在大多的邪道人看来,此刻明显胜利在望,何必做此画蛇添足之举。只是无奈各方邪道大佬似乎却是十分重视太麝公的意见,既然应承了赌约,那就约束群邪暂时罢手。 一时间数百道剑华遁光纷纷退回峨嵋山,却是峨嵋诸人准备要着手布置了。 此刻,既然峨嵋龟缩回去,几方邪道大佬却又再次聚到一起。不多时,绿袍老祖就看到那凝碧崖上陡然间升起一腾清朦朦的光华,虽不耀眼,却显得格外的清冽,其势之大,瞬息之间,漫布峨嵋后山半数。 烈火祖师、许飞娘等在场诸人,都是邪道一等一的能手,见及此般景象,如何能不发觉这清光所蕴含的浩瀚无匹之力,显然不是一般的宝物,恐怕这次打赌,还真就有些困难了。甚至就连星宿魔君,脸色也不由得变了两变,抬头向太麝公看去。 炼云见及此番景象,忍不住赞叹道:“这太清一气混元真符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只是想要支撑使用此宝物,恐怕耗费的气力,定然也不在少数。莫非公是想要就此拖垮他们。” 群邪一听这番话语,顿时觉有几分道理,毕竟当初打赌之时可没有限定具体的时日。一时间,大家却是隐隐有些赞同这个想法了。 却不料太麝公突然抬头笑道:“这太清真符发动之时虽然耗力颇巨,但是峨嵋此番却是依仗地利,并非众人施法。而且此宝一经施展之后,却是自发运作,不需耗力,所以虽然有所损耗。那也不足以动摇峨嵋根基地。”这一番言语,自然是反驳的炼云的那些个猜想。 这样一来,群邪可还就真个不明白太麝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了。 透过这层薄薄的清光,诸人甚至可以看见峨嵋派一切似乎都已恢复了常态。百鸟欢歌,群芳斗艳,弟们闲四逛。好似全然忘却了四外群邪环伺的危机,这番举动。却又气坏了不少邪道人,只是见那几位首脑不动,顾及这些人的颜面,自然也不便轻举妄动。 只是那太麝公说完那番话后。却又是不见了动作,也更是搞得大家一头的雾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望定了星宿魔君。毕竟此次围攻凝碧崖是他牵的头。 旁人不知这太麝公地来历。星宿魔君可是昔年曾听师祖有所提及,略有耳闻。知道他的利害,否则以星宿魔君的身份也不会对他如此客套。尽管诸人目光注定,却也不愿开口多言,反正有太麝公在此,此次凝碧崖之行自然不会吃亏。 见及星宿魔君如此讳言莫深之态,群邪都不是驽钝之人,自然明了内恐怕另有玄机,干脆也就不再多言,耐心等候便是。 从日到日落,从夜再返昼,如此循环往复,待得三日,甚至就连绿袍老祖等人都开始有些不耐之际,太麝公终于从那静坐之醒来。竟然不顾诸人在场,好不顾忌形象的伸起了懒腰,对着绿袍老祖幡然一笑,内颇多神秘。 好似在喃喃自语:“天魔大道至高无上,法门千万,变幻莫测,世人无知,妄将那区区阿修罗小道归诸魔教,岂不笑话。修罗仅只杀戮之法,又如何能够比肩天魔奥妙。” 绿袍老祖听及此番言语,心虽然深感一丝赞同之理,但是当今之计乃是对付峨嵋,怎么又说起魔教正统之事。 忽然间绿袍老祖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了,环顾四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真地很不对劲,所有的人,都好似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宛如那木雕泥塑,一动不动。似乎连这天地都静止了一般,对,就是静止。 或许不应该说所有的人,至少绿袍老祖发现自己还是似往常一般,可以随意动弹。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便是太麝公。 绿袍老祖自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自然能够定住这一片天地地,赫然就是眼前的太麝公。这太麝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般广博超乎天地的神通。 似乎知道绿袍老祖心想法一般,太麝公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来自未来或者说是另外一个世界,这是绿袍老祖最大地秘密,从未与人说过,况且因为自身不在天道之,故而也无法推算,这仅仅见过几面的太麝公却又从何而知 “你到底是谁?”绿袍老祖指着对方,沉声喝问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起,“后世地你,被我召来这个世界,便是为了今日地相逢。” 听到如此话语,绿袍心神大是震惊,口不由得反问道:“那今日相逢,又所谓何事?” 太麝公翩然一笑,却是颇为潇洒自得:“为地是你我能够重新合为一体,成为一个完整的自我。” “合为一体、完整自我……”绿袍忍不住将那话语又重复一遍,脸上不禁显现迷茫之色。 “对,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俩是一体地。”太麝公语气愈发的飘忽起来,“那么,就让我俩现在合二为一吧。”说着,已然伸出一根手指,白嫩修长,隐隐泛现琉璃宝光,径向绿袍祖窍点去, 此刻绿袍祖窍之上的碧绿光芒丝毫也无,太麝公眼见手指已然轻轻点上,脸上不禁展露自得之意。 陡然间却又神色忽变,一脸惊恐至极的模样,瞪大一双妙目,死死的看着绿袍祖窍之上。 此刻再看绿袍,哪里有什么迷茫之色,祖窍之青白二气流转不休,如太极之形,好似漩涡一般。太麝公的手指已有半截陷在那团青白漩涡之。 “你这是做什么?”太麝公强定心神,故作镇定的问道。 “这不是让你我二人合为一体吗?”魔!” “哼,原来你早就知晓我的身份,故意设此圈套。”太麝公此刻面若寒霜,却是承认了绿袍对他的称呼 “倒也不是一早,你这幻境,立于我自身识海之,所有人物都是按照我记忆的一切化生,却是没有丝毫破绽。”绿袍此刻说来,面上轻松自得模样,心却是惊骇已极。若非这天魔自己露了破绽,过于贪婪,想要夺取绿袍一身法力神通,若只是一味演化幻境,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得知。 “哦?”太麝公,抑或者叫做天魔,此刻显然又恢复了原本的沉着,“既然本魔主幻境未出破绽,却不知是哪处被你瞧出了端倪。” “刚刚,就在刚刚你想夺我神通、将我化作无识傀儡之时。”绿袍此刻自有所持,倒也不介意与天魔拉扯闲谈。 “你可是指合二为一之事。”太麝公不愧是天魔,刹那间便想通了唯一的关窍,但还是反驳道:“本魔主可不认为此言有何偏颇之处。” “魔主,是没有什么偏颇,但是……”绿袍说到此处,却是突然住口不语。 太麝公心神不由得都盯在那句但是之上,久久不见下,忍不住问到:“但是如何?” “嘿嘿,你给我进来吧。”绿袍怪笑一声,祖窍之上大放明光,青白二气突然腾起,宛若蛟龙,将那太麝公一卷而没。 太麝公此刻被青白二气包裹,却也不见多少慌张,只是沉声道:“今日本魔主一时不察,却是了你的暗算。不过若非有这具赤县神鼎之助,你恐怕也难以留住本魔主,也罢,这点神念便赠送与你吧。”话一说完,太麝公便突然眼神无光,宛若死物一般,被那青白二气再一搅动,化作一点琉璃宝光。 绿袍冷笑一声,将那青白二气裹着那一点琉璃宝光,收归祖窍之。随着那一点琉璃宝光被受,四周所有景象,这片天地就好似被打碎的玻璃一般,片片块块,分崩离析。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诡异,如此的无声无息。 “但是,我不愿意被别人同化而已,我便是我,哪管什么前身后世。” 再看静室,此刻什么琉璃宝光,天花坠落,却也再无丝毫,依旧是静静的石室,绿袍一人盘坐,眼前摆着那本西土真经。 没想到,这所谓的《他化大自在天本愿经》竟然是召来天魔神念降临,若非绿袍心性孤坚,再加上有疑鼎这等异宝相助,这才能够轻易将这天魔神念驱除。 没想到,天魔这般厉害,一点神念便能够将幻境演化得那般真实,绿袍直至此刻还对那幻境发生的红莲法会、围攻峨嵋等诸多事情,历历在目。 内幻境既然是以绿袍记忆为基,那么间许多未闻之人之事,想来应该是天魔穿插其的,只是也不知是真是假。 此且不管,还有一事,让绿袍颇为记挂,为何那天魔会称呼疑鼎为赤县神鼎,到底是他看走眼了,还是这内另有缘由……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一章 妖尸谷辰 师尊,司徒师弟在外拜见。”唐石在静室外,恭声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五光十**、绚烂缤纷的静室内陡然一暗,所有光芒一尽敛去。 “命他进来吧。” 话语间,唐石却也听不出师傅此刻究竟是何心情,点头应是后,转身向外走去。 许久不见,司徒平依旧是一身黑衣,长身玉立,迎风站立,衣袂飘飘,颇显几分潇洒。只是脸上神情却好似有些说不出的颓废,比之早先,却是退却几分稚**之气。 忽然看见唐石从洞中大步迈出,面**等时有了几分紧张之**,急声问到:“唐师兄,师傅可是允我前去拜见。” 唐石见他语音急促,知他此刻心急,也不多卖关子,点了点头:“师傅炼法结束,允倒是允了,只是却也不知究竟是何心情。师弟,为兄却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万事俱要多多忍耐,切不可冲撞了师傅。” “嗯,多谢师兄提点,我自是明白,此番前来,就是特地向师傅请罪的。”司徒平自然明了唐石话语所言之意,心中却也忍不住涌起一**感激之意。 唐石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说着,侧身让出路来。 绿袍老祖自从红莲法会归来之后,便开始静坐参悟那合沙奇书的至高密要“五**神光”,近日里,已然颇有心得。今天,每日例行炼法刚刚完结,就听唐石来言。说是司徒平回来了,在外等待拜见。一时间,心中却也说不出是何滋味,这个****,可以说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真正看重的第一个****。结果,却还是颇令人失望,只在那区区天狐二**面前便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枉自废了自己一番栽培之心。如此牵挂儿**情长之人,又如何能成大器。 “进来吧。”绿袍老祖却是感应到司徒平已然走到门前,也不待其开口,先自言道。 司徒平听到耳边响起师傅话语。不敢怠慢,急忙走进静室,翻身跪拜道:“不孝****司徒平,拜见恩师。” 绿袍老祖看他神**似乎颇为凄苦。心中一叹,淡淡道:“你且起来说话,此番回来却是为何,莫不是天狐母**觉得劫数已过。你无大用,欺你不成?”言至最后,却是有几分严厉。自己这个****如何不好。却也轮不到那天狐欺辱。 司徒平见师傅。刚一开口。不是对自己问罪,反而是关心自己是否过得好。心中滋味,实难言语。顷刻,眼眶便已有些红润,声音略为哽咽答道:“****不孝,有劳师傅挂心了,宝相夫人母**待我却是极好。” “哦?”绿袍老祖却是有些奇怪了,“那你为何又是满脸颓废懊恼之**?” 司徒平再次伏地叩头:“还望师傅慈悲,出手救救宝相夫人母**。” 这次,倒是真地让绿袍老祖一头雾水,天狐宝相夫人修行数千载,昔日便是旁门中的佼楚。更何况现今早已渡过第三次天劫,法力修为更进一步,不出几十年便可飞****阙。着实让人想不出,究竟还会有何危险。 当然,世间修为在宝相夫人之上的高人还是有些的,但是这些****都早已隐居数百年不出。以宝相夫人的机警,照理说,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即便有敌,以其修为,就是不敌,想来逃走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此刻听到司徒平的言语,显然宝相夫人已然被人困住,甚至还有可能有**命之危。世间何时却又有了如此能人,着实令绿袍老祖有些吃惊。 思虑一转,便已考虑了个大概,“司徒,既然宝相 困,你又如何脱身?” “****当时离得较远,故此得幸,宝相夫人当时便已看出不妙,命****回来向师傅求援。”司徒平道。 这下轮到绿袍老祖大吃一惊了,此人手段真是了得,从司徒平的话中,显然宝相夫人还未出手,便被困住,而且自觉不敌,这才命他回来求援。沉思半晌,缓缓开口道:“你可知道,那来敌究竟乃是何方神圣?”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绿袍老祖却也不抱有什么希望,毕竟敌人可是连宝相夫人也能顷刻困住的能人,恐怕不是司徒平这等见识所能了解地,问出来,也只不过是存有万一之想。 司徒平低头想了想,不太确定的答道:“好像听那人自称玄**教主,谷辰。” 妖尸谷辰?这厮何时有了这等通天的手段,竟然能够顷刻将宝相夫人困住。不对,困住?莫非…… 绿袍老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这厮已然将那九九八十一面玄**聚兽幡练成了。一念至此,急忙问到:“困住宝相夫人母**的是不是一团滚滚黑云?” “确如师傅所言,百丈黑云,滚滚墨**,顷刻间便将宝相夫人母**困住。”司徒平虽然不知师傅是如何知晓当时情况,但听见追问,还是将当时见到地场景如实禀报。 两厢印证,绿袍老祖基本上可以肯定了,此番出手的,定然是那不知如何从莽苍山中逃脱的妖尸谷辰。看此情况,这厮定然也是有了些许奇遇,否则以他原本的法力,如何能够轻易地困住宝相夫人,即便有那玄**聚兽幡布下的玄**大阵,对上宝相夫人也还是输多胜少的局面。 此番宝相夫人一经困住,便命司徒平回来求援,看来谷辰现今不仅法力大增,便是那九九八十一面玄**聚兽幡定然也不是普通货**。 自己虽然也有诸多秘宝在手,但是着实此刻不知那妖尸谷辰究竟到了何等境界,小心使得万年船,此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好。只是还有一处不明,为何那妖尸谷辰会去找宝相夫人的麻烦…… 心中寻思一番,“司徒,你且在外等候**刻,让为师准备一番,便前去会一会那妖尸谷辰。哼,看看他究竟倒有何等能耐。” 司徒平一听师傅已然应允前去营救宝相夫人,心中欢喜溢于言表,“多谢师傅。”连忙到洞外等候去了。在他看来,不管是何方神圣,只要师傅出马,定然手到擒来,宝相夫人母**此番自然也只是有惊无险。 待到司徒平出去后,绿袍老祖身上碧光一闪,玉床之前,登时又现出一个人来,赫然也是绿袍老祖模样,正是那玄牝珠化身。 玄牝珠化身,伸手一指,玉床登时恍如虚无缥缈一般,那盘坐其上地绿袍老祖竟然如入水纹波,缓缓地沉入玉床之下。 绿袍老祖真身,顷刻间便已穿透山脉,直向地肺而去。此番动作,却是早有准备,这玉床之下,早已设下禁制,便是准备真身坐关,以地肺真火熬炼,凝聚五**神光,此刻只是契机而已。 此次乃是闭坐死关,五**神光不成,真身却是不能出关。 待到真身安稳,玄牝珠化身,纵起一道绿光,便已至洞外。对唐石匆匆嘱咐一番,待起司徒平便向东行去。 只见百蛮山顶腾起一道百丈绿虹,宛若经天霞带,将满天云雾,登时如剪裁衣,将天空划为两份,呼啸着,消逝在茫茫天际。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章 玄阴神威 海近海处,虽是名为海外,但因为东海三仙?*〉脑稻退闶嵌脶业氖屏Ψ段e凇?br/> 天狐宝相夫人渡劫之前,原本定居的小岛,却是就在东海三仙洞府左近。自从三劫尽渡之后,宝相夫人自然明了正邪之间早有一争,不愿**足其中。况且又蒙南方魔教祖师绿袍老祖昔日襄助渡劫之故,更是不能趟这趟浑水。 故此,便带了**儿**婿在东海深处寻一小岛,聊作定居之用,既然劫数已渡,又无什烦扰之事,日子倒也算得清闲美满。 可惜的是,这等悠闲日子,宛似连老天爷也会妒嫉一般。这日,**婿司徒平外出采集写个仙芝灵**,宝相夫人督促着两个**儿的功课。一晃,半日已过,两个**儿都已入定,宝相夫人在一旁****,突感一阵心神不宁,正在疑虑间,忽然听到一阵响彻雷鸣之音“宝相夫人,闲居此地,谷辰特来拜会。” 谷辰?宝相夫人银眉轻皱,貌似许多年前确曾听说过此名,好像还曾创立玄**教,自命教主。只是听说此人因为作恶太甚,传闻与峨嵋派祖师长眉真人斗法,之后便再无音讯,世人还以为他被长眉真人斩杀,在此看来,莫非没死…… 宝相夫人摇了摇头,一时间也想不出个究竟。只见身不动,手不摇,驾起一道红光,腾至半空。远远就见一抹黑从天边飞驰而来。初见之时还只是一个黑点,眨眼间。已然临近小岛百丈之外,赫然亩许大的一团黑云。 青天白日,朗朗晴空,海鸟微风,如此美景,现今好似被人甩了一团浓黑地墨晕,让人看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不协之感。油然而生。 微眯着眼,宝相夫人轻声问道:“来人莫不是玄**教主。”柳眉轻皱,虽是****之相,一颦一笑。却依旧有着让人顿生怜惜的情怀。 那黑云中传出一阵雷鸣般的大笑:“哈哈……狐**本媚,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哈,本座此番总算是见识到了。” 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虽是旁门。但素来无甚大恶,一般人见了,俱都尊称一声“夫人”,即便是仇敌。也只是喊声“天狐”。从此还未曾哪个胆敢在她面前如此狂妄的说她。 轻哼一声,宝相夫人淡淡道:“谷教主此番前来,莫不是就是为了调侃贫道不成。” “哈哈……”又是一阵大笑。“宝相夫人多虑了。本座今日前来。乃是听闻夫人前段时日脱去三灾劫数,故此前来祝贺……” 宝相夫人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有劳谷教主费心了。宝相在此多谢,如无他事,就请告辞吧。”如此冷淡拒绝之语,从宝相夫人口中说来,也是有种说不出的柔旭的感觉,一点都不似在赶人,反而配上她那****形象,让人觉得好像在撒娇一般。 谷辰也不恼怒,依旧悠悠言道:“夫人莫急,本座今日前来有两桩要事,道贺,此其一也。还有就是邀请夫人共襄盛举。” “共襄盛举?”宝相夫人翕然一笑,“宝相素来懒惰,请恕教主盛情,难以领受。” 谷辰似乎早已料到宝相夫人会有如此反应,也不恼怒,“本座还是劝夫人万事皆要三思而行,峨嵋那棵大树,恐怕也不见得能够为夫人遮尽风雨吧。本座看今日天气就是太好,莫要惹得乌云漫天,狂风怒号,那时可就晚了。” 宝相夫人素来对厌恶之人,可没什么好耐心。显然谷辰早已是厌恶之列,只不过一时间摸不清他的实力,不想节外生枝,多惹闲事而已,这才强?***2喾匣傲骄洹2幌胝夤瘸骄谷恢苯涌济髁肆说耐?*起来,宝相夫人可是吃软不吃**地主。登时柳眉一竖,娇斥道:“谷辰,莫非你还以为贫道真是那任人揉捏的软柿?*怀伞!崩浜咭?br/> 素素离去,否则贫道虽然跨离旁门多年,但这**子,无有多大差别。” 谷辰**侧侧冷笑不止:“既然夫人如此不听良言,那就让本座来教教你,什么叫做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呵呵……”宝相夫人怒极反笑,“那就让贫道领教领教,昔日谷教主究竟凭的什么手段从长眉真人手下逃得**命的,可不要是求饶才好,呵呵……”银铃般地笑声,抑制不住的从宝相夫人口中传出,连那身子也是笑得娇颤不休。 “哼…”谷辰身在一团黑云之中,却也看不见表情,估计此刻脸上恐怕是铁青一**,从那极度压抑怒意的哼斥中就可以感觉一二。好一阵子,才****道:“希望夫人的手段能和嘴巴一样犀利。” 宝相夫人此刻笑意盈盈,丝毫不带烟火气道:“总是不能让谷教主失望地。” 话音刚落,就见百丈开外的那团黑云,嗖的一缩一涨,好似一个巨大的水母般,又如爆炸似地,眨眼间,黑气纵横,烟云滚滚,瞬息便已然将宝相夫人连同其后小岛一齐包没其中。 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经验何其老到,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副轻松惬意,毫不在乎的模样,实际上暗?*缫汛蚱鹆耸值木瘛n羧斩脶易媸tっ颊嫒撕懦普赖谝唬煜履善サ校瘸侥芄辉谒稚咸拥?*命,一身修为自然不可能太差。 只不过可惜地是,宝相夫人虽然修行年岁久远,但是在世间行走地时日却算不上长。宝相夫人在外行走那时,谷辰早就销声匿迹很久了,就连他地名字,也是偶尔听人说起,这才有所印象。但是具**此人究竟有何本领,却是不得而知了。 谷辰藏身的那团黑云,据宝相夫人观察,应该是一种极为**毒地邪道护身法云,威力恐怕不能小觑,故此,一见谷辰有所动作,宝相夫人就准备现行退出这个黑云之外,再作观察。 身形刚动,方才想起二**还在岛上,急忙一个转身,便想先带着二**一齐退到一边再说。不料,谷辰之名却不虚传,仅此一个耽搁,以宝相夫人遁法之速,却也没能逃出黑云浓卷,顷刻淹没其中。 因为不知路数,宝相夫人却是极为谨慎,抬手放起一**红霞宝光,连同**儿一起护住。 这黑云在外看来,还是威力不显,一旦陷入其中,宝相夫人总算是见识厉害,内中蕴含无数凶魂厉魄。护身宝光之外,顷刻间便见巨猿,海蟒,鲸鲨,怪鱼……林林总总,不尽而一,俱都呼啸着向宝相夫人母**三人这立身之处扑来。只是为宝光所挡,一时间难以逞凶,即便如此,猛抓嘶咬之下,还是激起一天的碎光荧荧,红光漫漫。 这时,宝相夫人才猛然想起,昔日曾听人提起过,有一门邪道秘术,能够以玄**地煞之气炼制玄**聚兽幡,九九八十一面凑齐,便能布成邪道凶阵―-玄**法阵,驱魂役妖,练神化**,好不玄**教主,定然精通玄**秘法,再看眼前阵仗,恐怕就是那传说中的玄**法阵了。 宝相夫人倒不是没有法子能够应付此时情景,只是两个**儿就在身边,若是强行破阵而出,自己虽然肯定是要受些伤的,但最重要的是,两个**儿恐怕也是不能保全了。投鼠忌器,宝相夫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幸好先前被困之前,远远发觉**婿司徒平正在往回赶,本想前去汇合,但是转眼被困,思虑一番,便传音,命其速回百蛮山,向其师绿袍老祖求援。 想必到时候,和两人之力,里应外合,便能一举破除此阵了。(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三章 玄阴神威(二) **聚兽幡,九九归真,布成的玄**法阵,威力之大,觑,黑煞墨云,黑压压的一**,笼罩着东海伸出数百方圆。 在这蓝天碧海之中,却是横一道,墨**浓郁。团团乌云之中,隐隐可见一抹红霞在其中翻腾飞舞,若隐若现。 百十里外,有两人矗立半空之中,四周隐隐有一层几不可见的碧光护持,赫然正是绿袍老祖师徒。 虽说带着司徒平,但以绿袍老祖法力,从百蛮山赶到这东海深处,却也不过几炷香的时间。以宝相夫人法力,即便不敌,难以逃脱,但是只要一意固守,自然不会那么快就遭了毒手。事实也确如绿袍老祖所想,看那玄**法阵里面的势头,那抹红霞看似风雨飘摇,但实则却依旧还是牢不可破,谷辰想要借此拿下宝相夫人,却不是这么容易的。 绿袍老祖现在隐身一旁,便是想要观察个究竟。这谷辰昔日从莽苍山逃脱,绿袍老祖却是知晓的,只是这厮几年不见,不知从哪里得了什么魔法奇遇,且不说法力如何,便是这用来布阵的玄**聚兽幡,也绝对不是什么强凑出来的残次品。 若是换了其他人,可能还真就看不出什么太多门道,即便法力强盛之辈,没有上乘眼力,恐怕也就只能觉出此阵厉害非凡,非等闲之辈所能敌。 但绿袍老祖修持“烛龙日月玄虚九**真瞳”妙法,眼力之高。自然能够窥见这玄**法阵的一丝运行轨迹。那九九八十一面玄**聚兽幡之上,无不有极其凶厉地精魂驻守,赫然都是生前已然颇有法力,被人强行杀死,元神魂魄吸纳进玄**聚兽幡中的。 听闻谷辰昔日也曾炼过这玄**聚兽幡,只是大多取材只是一些个山林野兽之类的,饶是如此,也曾凭借此宝开宗立派,称雄一方。只是后来不敌长眉真人的紫青双剑合璧。被**生生破去八十一面玄**聚兽幡,这才失败被擒,其后更被困在了莽苍山数百年之久。 由此便可见,这玄**聚兽幡乃是何等犀利的邪道宝物。虽然没有见过。谷辰昔日炼就的那套玄**聚兽幡,但绿袍老祖完全相信,与现今谷辰所持的这套,定然有天渊之别。 青索剑。绿袍老祖早已见识过其中威力,紫郢剑,威力也相去不大。即便是双剑合璧,威力再大上几倍。就算是长眉老儿被困,恐怕也难以在阵内将这八十一面玄**聚兽幡**生生的一一破去。 法力增长到还可以说是得遇什么灵丹妙**,天材地宝**食。就算是谷辰现在使用的是什么上古遗传地秘宝。威力毁天灭地。也绝对不会令绿袍老祖这等惊讶。 要知道。这玄**一脉的传人,除却谷辰。倒也还有几位,但是会炼制玄**聚兽幡的,绝对就只有谷辰一位。而且这些个传人中,法力高强,尤以谷辰为最。其他人即便会这秘法,也炼制不出这等强劲的威力。 据绿袍老祖观察,以谷辰现今地法力,虽说已然能够将将炼制出这等威力的玄**聚兽幡,但是没有个数百年的功夫,绝对凑不齐这九九八十一面的。所以,这才是令绿袍老祖百思不得其解地地方。谷辰从消失到出现,其间也只不过几年时光而已,如何又能凑出这么一套,可以说是****威力的玄**聚兽幡来。 绿袍老祖现在观察得越仔细,心中越是吃惊,先前光看那玄**法阵的外露威势,已然觉得此阵威力颇为宏大,但是现在逐渐留意,凭借真瞳妙法之力,愈发觉得,自己还是小觑的此阵威能。万一绿袍老祖自己被困其中,若无外力相助,恐怕也只能落得个饮恨归西地田地。 好似为了证实绿袍老祖的这番猜想,宝相夫人放出的那团红霞宝光,已然在黑煞浓云之中,越发淡薄起来,此番却是真地有些危急了。 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阅历之深,自然毋庸置疑,早在初陷玄**法阵之时,就已察觉不妙,这才命司徒平前去求援。宝相夫人昔年便是旁门有数地高手,现今又已渡过三灾,法力精纯,仅凭一口先天真气,练就地护身霞光,在这玄**法阵中,依旧还是波澜不惊。 可是渐渐的随着时间地推移,宝相夫人愈发的觉出有些不对,毕竟身在阵中,仔细留意一番,隐隐察觉,此阵威力恐怕尤不止此。宝相夫人最初之时,也曾出手想要轰杀四周的异兽精魂,但赫然发现,这些个精魂,即便被法力**化成丝丝缕缕,不过**刻,又能恢复如初,凶猛如昔,丝毫不见减弱。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让素来谨慎的宝相夫人,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要知道修行之人斗法,一个不当,便是形神俱灭,那可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虽然心中奇怪,为何绿袍老祖许久还不见到来的音讯,但面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显露异样之**。只是向二**儿寒萼,将那金丹至宝要来,盖因此时护身宝光已然有了动摇之感。要知道,这护身霞光,乃是宝相夫人渡却三灾之后,凭借一口先天至纯的元气,参合天地元气练就,莫看只有薄薄的宛如蝉翼的一层,实则却重堪山岳。故此这多长时间里,才能护得宝相夫人母**三人,在这玄**法阵中,依旧纹丝不动,甚至霞光还穿透了黑煞浓云的遮掩,便是外人,也能窥得几丝光亮。 只是现在,那堪比山岳之重的护身霞光,却宛若水纹一般,起了丝偻波澜,这一景象,就更让宝相夫人吃惊了。虽然宝相夫人从没有觉得,自己这护身霞光就是天下无双,无人能破,但却也绝不是这几炷香的时间,就能够撼动的。 这蝉翼般薄薄的一层护身霞光中,蕴涵了六千四百八十九层元气,被宝相夫人一口先天真元之力,凝压成如此一许。现今外人看来,只是起了波澜,好似没有什么大碍,但在宝相夫人的感应中,这六千四百八十九层元气,已然被破去将近六千层。 虽然这护身霞光,随破随补,奥妙无方,但毕竟终究还是比不上破坏之力,已然渐渐的被侵蚀、消减。 以宝相夫人之能,自然还有诸多手段未曾施展,否则昔日旁门大能的称号,岂不白叫了。之所以,问寒萼拿来金丹至宝,只是想借宝物之力,再做试探,自己也好留些气力,万一真个无人救援,也还好另做打算。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四章 玄阴神威(三) 金丹”至宝,乃是天狐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外道功后,凝结出来的功果。不特威力强盛,破除旁门左道的异术,更有额外之功效。 昔日闭关躲避三灾之前,曾将生平所炼诸多宝物,尽皆留与两个**儿,这金丹至宝,便是分给了二**儿寒萼。只是以她的法力,还不足以发挥此宝的全部威力,平时所展露的也不过就十之一二罢了。饶是如此,寒萼也还依仗此宝之威,渡过数次危难。 宝相夫人取出金丹,迎空一抛,只见一团~**出海,旭日初升之势,霎那间,驱散了方圆丈许的**霾。 “哈哈,本座倒忘了,夫人还有这等异宝。现今夫人早已改邪归正,辟出旁门,这个昔年练就的小玩意,早就应用不上了。这样一来,今日本座倒想与夫人做笔**易。只要夫人舍得这颗无甚大用的金丹,本座今日就大度,放夫人母**三人如何?”谷辰纵横数百载,眼力自然也是不差,金丹至宝方一出手,便认出了来历真究。 宝相夫人轻笑一声:“谷教主这话倒也不差,这颗金丹,对于贫道现今来说,确实无甚大用,只是这如何才能让贫道相信呢。” “哦?那夫人又待如何?”谷辰声音平板,却是听不出内心喜怒。 宝相夫人,柳眉微皱,一脸苦恼之意,好似真个在烦恼怎么**易才好,让人看了。心中抑制不住的怜惜。过了好半晌,宝相夫人脸上顿生欢喜笑颜,似乎真地想出了什么良方妙计,就连说话的语调中,也是禁不住地喜悦,乐声说道:“不如这样吧,只要谷教主撤去这玄**法阵,退去三千里,贫道定将这金丹拱手相送如何。” 满脸的欢喜。好似真的为想出这等好方法,忍不住要拍手了一般,这等兴高采烈的韵味,就连旁人看了。也是忍不住地替她高兴。 “哼”谷辰**侧侧的道:“宝相夫人,还真是好功力,好计谋,若非本座再次。换了第二三个人,即使能够困住夫人,恐怕也难逃这堪比天魔的魅**之功吧。” 谷辰顿了一顿,再次说道:“若是本座就此撤除法阵。夫人怕是马上就带着两个**儿逃之夭夭了吧。毕竟没有这玄**法阵画地为牢的威能,单凭夫人昔年炼制的那件旁门秘宝‘弥尘幡’,恐怕就少有人能够追上。本座虽然狂妄。可还没有狂妄到愚笨地程度。这等小念头。还望夫人称早收起为妙。” 心思被一举道破。宝相夫人脸上神**依旧不动分毫,还是那么的娇艳清纯。只是那目光,更加冷冽几分。 “那这样说来,这**易岂不是做不成了。”语调轻快,略显遗憾的韵味,再配上宝相夫人这身****的形象,却是让人顿生一种可**稚**地形象,好像她这个为不能做成这次**易感到有些难过。 谷辰冷哼一声:?*蛉耍热蝗绱嗣挥谐弦猓咀乩疵挥惺裁茨托模匆膊辉冈诖硕嗬朔芽谏唷t谡庑?*法阵中,还有什么不是本座的呢,哈哈……” 宝相夫人嘟?着,小嘴翘得老高,一副被抢走糖果的小**生模样,虽是满脸的不快,却依旧惹人怜**。好似还在发着脾气一般,左手不**气般,抑或者是想要发泄些许内心地不快,向上连指几次。只见那金丹光芒?的大圣,红光弥漫,渐渐让人不可直视,再看时,只见那数丈方圆的一团朝**似的红光,内中宝相夫人母**地身影,却是全然湮没在这红光之中。 绿袍老祖在一旁,却是将这双方谈话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谷辰之所以开口,倒是真的看上了天狐地金丹,至于什么**易,什么放人一马,那纯粹地是**话。不要说这话是谷辰这个邪派中有名地恶人所说,即便是正道中大部分人说出这话来,绿袍老祖也是不信。这等好话,空头许诺,也就骗骗三岁小孩罢了。 一看就知道,宝相夫人不愧是修行了三千载的有道精灵,这份岁数没有活到狗身上去,还知道,谷辰这等恶徒地话,还是不能详细的。邪门歪道之流,发誓赌咒,那简直就跟放**没有两样,鬼都不信。 只是这宝相夫人不愧是天狐出身,天生媚术,以其修为,早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施展起来,那可是丝毫不带烟火气。比那真正的天魔妙相之法,也绝对不会差达哪里去。只可惜,今天她面对的是谷辰。 估计宝相夫人现在还在疑**,自己媚术为何会对谷辰没有丝毫用途。不过这内中真个,绿袍老祖倒是了解一二。 谷辰昔年被长眉老儿斩杀,但是法力高深,元神不灭。偏偏长眉老儿又急着飞升,自然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去炼化谷辰元神,只是施法将其元神连同**身一齐****在了莽苍山灵玉崖之下,日夜受地肺真火的煎熬。便是准备假手天地之力,地火、黑煞日久侵袭之下,自然元气消磨,形神俱灭。 这主意本是不错,若是换了别人,倒还真成。可惜的是,谷辰乃是精炼的玄**秘术,极擅御使地煞之气,抑或是长眉老儿飞升太急,忘了这茬。当然,用正道的话说,就是长眉真人慈悲为怀,给予这个无恶不作的邪道大能,一个改过自新,认真悔悟的机会。 当然,长眉真人的良苦用心,理所当然的被无视了。数百年下来,谷辰受地煞、真火熬炼,运用玄**秘术,再次又将元神与尸身合一,而且威力应该是更胜往昔**身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身变成了尸身,这也是为何,绿袍老祖称其为妖尸的缘故。既然是尸**,自然不会有人拿多****,宝相夫人的无边魅力,自然是全无用途,白做工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绿袍老祖总算见识到了,这宝相夫人的另一面,原先只知?*Ω咔浚涣系矫氖跻彩侨绱肆说谩?br/> 司徒平见师傅在一旁观察许久,丝毫没有要动手的迹象,心中担忧紫玲,未免有几分焦虑。 绿袍老祖自然是将司徒平神情一览无余,心中叹息一声,眼神中却是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和怒其不争的神采。只是面上依旧是副波澜不惊的神**,依旧袖手一旁。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五章 玄阴神威(四) 头渐西,落霞傍晚,夕**的余晖映照在海的尽头,徜金的波澜。咸**的海风,微微划过大海的脸庞,带起一缕缕的眷恋。不知名的海鸟,鸣叫着,似在挽留那即将归去的光明;又似在期待,月朗星稀的夜空。 这一切看来,却是说不出的美好。或许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眼前那团方圆百丈的黑煞浓云,如墨似滴,将这夕**无限好的美景破坏,绿袍老祖暗暗想到,眼神却又多了几分不悦。 宝相夫人不愧是昔日旁门中数得上号的能手,即便身陷玄**法阵、还有两个**儿拖累,这等极其不利的环境,依旧还是能够跟谷辰相持这么久。 现在双方依然僵持不下,这等情况持续也是有段时候,绿袍老祖却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分出结果的,自然也能够分出几许心思,欣赏到这夕**无限好,只是近**昏的美丽景致。 在绿袍老祖这等高手的眼中,自然能够将那场中情况了解得透彻,只可惜那司徒平修行不过十数年,哪里能够看得出真究。只是看见那护持宝相夫人母**三人的那团红光,也不过就丈许方圆。虽然灿烂,但在那数百丈的浓浓黑煞之中,却是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黑煞卷云,精魂呼号,好似一个不留神,那团媲美落日的光辉,就会消湮在浓稠的黑煞云雾之中。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就在哪里受苦。一个不当甚至有**命之危,司徒平地心里好似有那百蛊噬咬一般的难受。这般一旁等待的时光,好似过了无数年,虽然敬畏师傅的威严,不敢有任何出言打扰,但是脸上的神**,却还是悄悄地不由自主地闪现了诸多焦急。 忽然间.也不知谷辰使了什么神通,突然间,那团玄**法阵聚起的黑煞**云顿时猛烈的翻滚起来。原本黑煞聚合比算成潺潺溪水涌动的话,那现在就是那奔涌不息的滚滚长江水。刹时就将原本炽烈地红霞艳光,吞吐下去,摇摇**坠。宛似那即将即将熄灭的烛火,风中飘摇。 “师傅……”司徒平一见这等危急,却是情不自禁的喊出声来,只是嘎然而止。却是瞬息明了自己已然冒犯师尊威严。赶忙告罪:“****……”话刚出口,却被师傅抬手止住,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自己受罚尚算小事,万一师傅恼怒之下。真个袖手旁观,那紫玲母**岂不是危险了。 绿袍老祖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徒儿,曾几何时。还是那样的尊崇自己。不想现今却是为了区区一个**子。不特使去了昔日地稳重,便是连那进取之心。恐怕也失去了几分吧。哼,落在温柔乡里,恐怕连那父母之仇,都快忘记了吧。 情劫之力,果然至高,一旦堕入其中,不特罔顾他人,便是自己的**命,恐怕也不是最为紧要。情之一字,果然害人不浅。 昔日绿袍老祖早就知道,司徒平命中当有一劫,?*俦闶乔榻佟9チ耍蘸蟛坏改钢鹉芄坏帽ǎ闶堑叵芍簦找彩悄抑兄铮粼俣嗉阜只担?***阙也未尝不能达到。 只是这情劫不同于其他任何劫数,你只有去应了,才会知道,究竟是何。这个道理,绿袍老祖也是后来方才知晓,原先算计中的,能让司徒平堕入情节的是天狐二**儿寒萼,二人甚至会因此失去元**,如此一来,便是地仙也是无望。 绿袍老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只是结果悄然**涉之下,天机运转,悄然变化。司徒平竟然只是看了紫玲一眼,便在霎那坠入情网,这却是绿袍老祖当初始料不及地。 情丝一旦纠缠,自然就不是外力能够割舍的,所以绿袍老祖也算是半是放弃,半是考验,全看司徒平自己把握,即便是不回山门,全无音讯,也不去多加问讯。 今番前来救援,绿袍老祖表面上好似顾念与司徒平之间的师徒清深,实则却是好奇,那谷辰昔日自莽苍山灵玉崖逃遁之后,却又去往了何方。也不过几年不见,却又多了如此法力,最令绿袍老祖觉得好奇的,就是那谷辰与那天狐宝相夫人往日无冤,今日无丑,甚至可以说是,有生以来从未相逢过。为何偏偏此番会对其下手。 正所谓,其事反常必为妖,谷辰地此番举动,很是令绿袍老祖隐隐觉得,在其背后,恐怕还另有主谋,抑或者是同谋之人。 自从那次绿袍老祖帮助宝相夫人渡过最后的灾劫,在明眼人看来,他们两家之间的关系,自然是非比寻常。 可以说,宝相夫人地身后,此刻不仅有了那号称正道第一地峨眉派撑腰,现如今又多了一位南方魔教地开山祖师。这让任何想打宝相夫人主意的人,却需多考虑三分。 虽然发、谷辰与峨眉派苦大仇深,但是不知为何,绿袍老祖却是隐约觉得此事,恐怕与自己地关系更为紧密一些。如果真个针对峨眉的什么行动,绿袍老祖早就拍案称快,坐等一旁看好戏了。但是若与自身相关,哪怕只有一丝可能却也大意不得。 谷辰现在忽然大展威风,全力**谷玄**法阵,威力自然与先前更见诸多**毒。绿袍老祖深知,邪道中人素来**险,除非偷袭,正面**锋,绝对不会一下子就罄尽全力,相信谷辰这等妖邪自然也不会例外,现今一看,果不其然。 只是既然留有一手,那为何现在又迫不及待的施展开来,莫非还真的以为宝相夫人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以随意屠戮不成。如果谷辰真是那么想的话,绿袍老祖对其恐怕要重新评价一番了,如此没有耐心,那算什么邪道大佬。 看了一眼司徒平,那一副想说又不敢说话的神情,绿袍老祖心中又是一声叹息。自言自语道:“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先入旁门,后归正道,早已参悟出玄门妙法,婴儿凝练,有如生人。现今只等先天元气调和****,便能飞****阙,神仙位业可期。此等修为,虽不说天下无双,但是能够顷刻取其性命者,恐怕还无人有此能力。玄阴法阵,虽然号称邪道第一恶阵,但是想要对付宝相夫人,却还显得有些不够分量,若非忌惮两个女儿。宝相夫人,如今早已破阵而出了吧。” 司徒平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师傅虽是自言自语,实则却是提点自己,一时半会,宝相夫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只要宝相夫人无恙,那么紫玲自然也不会有事。 想通这点,司徒平心里总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依旧有些担忧,却也不再那么焦急。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六章 玄阴神威(五) 地不知从何而生,何时而起。自天地生成,但世间育生化出生灵之后,修行长生之道,便是所有生灵一致的愿望。 世间生灵,林林种种,人类最初也仅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而已。洪荒之时,天地灵气浓郁,**育出无数天生便有大能的生灵,翻江倒海,撕山裂地,俱都举手之劳。但最终不知何故,却又一一消失殆尽。唯一在洪荒之后,能够繁衍生息,愈加昌盛的,仅有人类一族而已。 人族,虽然天生式微,既无天生神力,也无漫长悠久的寿命。但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那惊人的繁衍之力,除此之外,或许那孜孜不倦的各种****,也是人族兴旺发达的关键吧。 人族修行长生之道,或偷学于洪荒大能,或有族内圣人自悟法门,等等经历,不绝而一。数千乃至数万年的传承下来,各类秘法心诀,分门别类,数不胜数。 虽然各类秘法,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并不能全部得以传承,但并不能制止世人八卦的兴致。于是,总有些人,处于这种或那种的原因,将曾经有过的,并且很有特**的一切奇闻轶事,神功秘法记录下来,流传出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曾经有位正道散仙,就曾做过这样的收集编排工作。只是那位散仙隐居避世,甚少与外人接触,所以其名号,也几乎无人知晓,但是他那时编排的东西。却不知何时,悄然地流传了出来,逐渐为正邪两道各派人物所知。 邪道十三凶阵,便是那位散仙记录的古往今来,旁门左道之中,最为狠毒犀利的十三门阵法。玄**法阵,也在其中,名列第七,凶名赫赫。自然不可小觑。 此阵乃是四千八百年前,玄**老祖仗以成名的秘诀,当年此阵一出,鬼哭神嚎。天地变**,不知有多少的正邪两道的能手死在其中。此阵不仅威力巨大,而且又兼有大多数邪道法阵的特长,那就是****愈多。威力愈见宏大。如若仅是如此,邪道中威力巨大的阵法,不知有多少,却终究还是排不进那邪道十三凶阵之中。玄**法阵。其实最为特别的优势,就是没有一般邪道阵法地反噬之厄。 要知道,邪道法阵。威力大则大矣。但是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连布阵之人,也一起命丧其中。着实可以说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不当,与敌同归。 当然,妖尸谷辰自然没有当年玄**老祖的威势,否则恐怕早就拉扯大旗,召集人马,立马明着跟峨嵋派对掐了。 玄**法阵固然厉害,但是绿袍老祖却也有几件恰好克制它的物什,其一,便是九疑鼎,此宝不对于大多数宝物,或多或少,都有些许克制之力,内中蕴含混沌元胎,清浊二?,更是擅于收夺他人宝物,端是厉害无比。此宝,可以说是绿袍老祖手中最为犀利的一件法宝。只是此宝留真身旁,一则护持,二则用来收摄地火,熬炼法体。 其二,便是那得自元江金船,广成子遗宝―-赤目乃是广成子收摄天地四方元**,八极神光,炼制而成。后又佐以心头纯**真火,温养八八之数,****之年,终臻大成。此宝可以说是天底下所有邪煞**毒地克星,即便这名列邪道十三凶阵的玄**法阵,也不例外。不过,此宝早被绿袍老祖的大****唐石,练得与身合一。 其三,则是那得自穷奇古墓的古神鸠,此鸟自洪荒之中诞生,天生无有其他大能,偏是擅长生吞**魂,活撕精魄,号称世间一切鬼魂地克星。这玄**法阵,虽有地煞之气,但内中主要出力的,还是那些个被收摄在玄**聚兽幡中的各类妖魂精魄。只是此番出门,却是急切,那古神鸠自然也没有带在身旁。 倒不是说,绿袍老祖却是除此之外,便拿这玄**法阵没有法子了,只是若有这三者其一在旁,破开此阵,自然要省力许多,也可免去诸多麻烦。当然,所谓克制,也只是说,最起**在两人修为法力相差无几的时候,克制一方,会比被克制地一方,拥有许多优势。至于克制的一方,法力还要高于被克制一方,那自然更是毋庸多言。 但是如果被克制的一方,法力要明显高于另一方时,无论你拥有什么克制此人地宝物,也都是没有什么用处地。 绿袍老祖正是因为法力要高于妖尸谷辰,所以若有克制宝物,更显得心应手。但同样是赤目神光镜,恐怕若是唐石来用,恐怕,就不见得有多大用途。尽管其业已**用过广成子遗留地金丹,增加近千年的法力,但是他真正能够发挥出地实力,也不过是十之五六而已。能够跟妖尸谷辰这等出道数百年的邪道能手,拼个不分上下,就该偷笑了。 本来这妖尸谷辰与峨嵋有不共戴天之仇,本着敌人的敌人,应该算是朋友的原则,绿袍老祖倒也不想就此跟谷辰**拼。这并不是怕了他,只是感觉这样现在跟谷辰**碰**,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那些个正道人士白白看了笑话。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可不是绿袍老祖喜欢做的事。即便要动手对付谷辰,也要等他与峨嵋派**碰**的时候,去捡便宜,这算是符合绿袍老祖的本**。 但是这宝相夫人眼前虽然还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拖久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相比较与谷辰起来,明显还是宝相夫人好似稍微亲近一些。人家既然被困之时,直言求援百蛮山,绿袍老祖要是没有一番动作,岂不是白白落了面子。日后行走,岂不是被那些个多嘴之人耻笑。利益很重要,面子同样也很重要。绿袍老祖转念一想。却是有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司徒平见师傅突然莫名地笑了起来,心中不禁有些不解,还未反应出什么,只见师傅反手托起一团白光,似冰似凝,光芒夺目,寒气**人。刚眯着眼,想要看个仔细,只见白光一闪而过。再看时,师傅赫然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身高七尺,肌若寒霜,面似冰凝。整个人就好似雪聚冰雕一般。在夕**映照下,周身升起一团莫名的光辉,说不出的清亮之感。赤足凌空,身着一件半斜白袍。右臂原本乃是**露,现在却被一段不知名的黑**丝绸缠绕。那绸缎之上,**泽光润,黑墨如无星月之夜空。更见阵阵水气蒸腾,若隐若现,聚散化合。不时变幻成龙腾蛇舞之像。身后四根短矛模样的冰雕。式样古朴。显然就是年代久远之物,长短不过三尺上下。直眼望去,两指粗细的冰矛之中可见星星点点不时闪现的丝丝 明眼人一看便知,赫然不是俗物。 “师傅?”司徒平虽然知道眼前此人就是师尊变幻,但话语喊出,还是有些不自觉地疑**在其中。 绿袍老祖点了点头,叮嘱道:“司徒,等会为师动手之时,你且跟随一旁,切不可不多言,更不可呼出我的名讳。今日之事,为师另有算计,却是不想让谷辰就此知晓。此人为师自是不惧,只是我百蛮山家大业大,万一他专门拿你们师兄弟出气,岂不是害了你等。毕竟为师也不可能时刻都护着你等,所以,即便是天狐母**,也不可对其多言,让其知晓。” 司徒平连忙点头应道:“****知晓,师傅慈悲。” “呵呵,你能明白为师这份苦心就好。”绿袍老祖微微笑言,落日夕**,映照在他如玉似的面庞上,折**出熠熠光华,却好似真个多了几分悲天悯人地情怀一般。绿袍老祖当然不会就此以为,司徒平的嘴巴真的够牢靠,别的不敢说,恐怕在那紫玲面前就得露馅。所以,早在刚刚说话之时,已然悄悄施展了“天魔妙相”之法,将自己地叮嘱,深深地印刻在司徒平的脑海深处。 做完这番,暗地里的举动,绿袍老祖左臂一挥,却是撤去了先前布下的隐身禁制。 以谷辰和宝相夫人地法力,自然立马就感应到就在不远之处,却是突然多出了两人来。其中一人,法力低微,自然不值一提。但是另外一人,却是让二人感应不出深浅。 正在二人疑**当中,来人已然自报姓名,“贫道寒泉,不知几位道友为何在此斗法,且不如听贫道一言,就此罢手,岂不和气。多造杀戮,总归有伤天**,与大道不合。” 宝相夫人自然明了,在这个自称寒泉的道人身旁,就是司徒平,虽然奇怪,为何来援的不是绿袍老祖。但看这寒泉道人言语,却也不差,最起**是来劝和的,反正只要不是谷辰一路就好。一念至此,宝相夫人翩然开口笑道:“寒泉道友不愧是有德高士,修为心**,俱都不凡。贫道宝相,在此见过,请恕不能当面见礼。” 绿袍老祖闻言,心中暗赞一声,这宝相夫人不愧是活了三千多年地精灵,这人情世故,一样不拉,开口言语,面面俱到。 “夫人多礼了。”绿袍老祖单掌竖什,算是回礼,“贫道久闻夫人放下俗事,静修多年,今日一见,果然已参悟玄门上乘功果,飞****阙指日可待,真是可喜可贺。” 宝相夫人轻笑一声,又似自嘲:“贫道哪里还敢指望什么功果,今日一个不当,恐怕就是身死神消的局面。”这自艾自怨的语气,却是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呵护之意。 这番话说起来,宝相夫人却是不曾运用丝毫媚术,这个自称寒泉地道人,看起来一副正道有德之事,如果运用媚术被其看出,让他觉得自己依旧邪心不改,到时候见死不救,岂不是适得其反。 现今这番语气只不过是,一个弱**子,向外人寻求帮助而已。以正道之辈地观念来看,需要帮助地人,只要不是****之徒,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果然一如宝相夫人预料的那般,自称寒泉地道人,朗声笑道:“夫人切莫担心,我辈正道之人,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否则贫道也不会上前来,想做个和事佬。”绿袍老祖本来就是要救出宝相夫人,自然就是顺着她的话,接着说了下去,而且这番话,也颇符合自己现在表现出的身份。 谷辰早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有些顾忌,不知来人深浅,早就破口大骂了。听到现在,却是再也按耐不住,沉声喝道:“哪里来的无知道人,且看看摆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何物,再口出狂言不迟。”若不是今日的目标只是天狐宝相夫人,不愿旁生枝节,让事情多出些许意外,依照谷辰个**,早就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绿袍老祖呵呵一笑,浑然自在道:“这玄**法阵起自玄**老祖,后传入查双影手,再到你师天**老祖,最后就是你这辈。天**老祖遭受天罚之时,你等一**师兄弟,就你入门最早,得了些许玄**真传,其余的人可是连****都没见过。贫道又怎会不知你的身份,谷辰,谷教主,不知贫道猜得正确与否。哈哈……” 谷辰**侧侧的冷笑道:“你这道人还算有几分见识,既然认出玄**真传,还不速速退去,否则,本座可也不是吃素的。”言辞虽然凶横,却未免给人有几分**厉内荏的感觉。 绿袍老祖环顾四周景致,毫不在意道:“谷教主此言差矣。这玄**法阵,号称邪道十三凶阵,排名第七,自然不是虚传。只是那威力,指的是在玄**老祖手中之时,自那之后,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语气自然是颇有几分不屑,也不理谷辰是什么感受,依旧自顾自的说道,“看看玄**一脉,几代传人之中,也就那昔日号称邪宗第一的玄**老祖,最后得以飞****阙。当年查双影与长眉之师,那几个作对,最后失踪,估计不是死到哪个旮旯里去了,就是被他们****起来。毕竟他的玄**真传可是得自玄**老祖亲自教导,一身法力造诣,自然不是轻易能够消灭的。而你师天**老祖就比较不堪了,只是机缘得了查双影撰写的一部玄**真经,内中秘法虽然玄奥,但也仅是传承到玄**一脉的十之五六而已。偏偏他还自鸣得意,妄想依靠采集**子元**,以图能够速成玄**真经,只是着实作恶太多,竟然遭了天罚。他死之时,你最多也就知晓玄**真经中七八成而已,自然更加不得劲。后来听说,你还被长眉给七剑诛心,,若不是人家急于飞升,恐怕你早就形神俱灭。” 谷辰现在除了,感觉被言语的羞辱,更多的是震惊,这内中许多缘由,他也是最近方才知晓,没想到,随便遇上一个人,竟然都能朗朗上口,着实让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七章 水镜秘术 第七章水镜秘术 “你这道人,究竟是何来历?”谷辰厉声问道,言辞之间却是颇有些凶厉之气。 虽然心中还有些狐疑,但这玄阴一脉的传承来历,能够知晓的,若不是昔日玄阴一脉的对头,便同是邪道大能。 看此人,明显就不是什么旁门左道之辈,一身清气盎然,不见丝毫邪异,赫然玄门有道高士。 绿袍老祖哈哈一笑,朗声说道:“贫道寒泉,乃是无门无派的海外散修之士,谷教主却是毋庸多加担忧。” “既然你不愿说,那就让本座试试吧。”谷辰闻言,冷冷一哼,只见一道剑光,呼啸着从玄阴法阵百丈方圆的黑云中飞涌而出。 谷辰原本只是想要问问寒泉道人的根底,岂不料这道人口舌着实犀利,被其一说,反而好似谷辰生怕他背后有什么大的来头,不敢动手似的。 邪道能人,哪个不是心高气傲的家伙,别说谷辰,昔日更是贵为一教之尊,哪里能够忍受这等好似欺软怕硬,颜面扫尽的言语。 一怒之下,却也不愿多作顾忌,既然此人不愿说,那就动手,害怕他能藏住老底不成。 玄阴一脉中赖以成名的固然是玄阴聚兽幡布成的玄阴法阵,但并不是说,就没有什么别的能拿出手的玩艺了。 例如眼前这谷辰施展的玄阴剑诀,在邪道中,绝对也是数一数二的上乘剑道妙法。 一部完整的剑道妙诀,内中就必然包含了,以剑入道的全部内容。从练气到剑法,从炼剑到身剑合一等等。 谷辰此一出手的,便是一道黑『色』剑光,乃是玄阴一脉秘传的炼剑之法炼制的黑煞剑。虽然剑光颜『色』看似同样是黑『色』,但与百禽道人公冶黄一家的路数。赫然不同。 百禽道人的墨龙剑,乃是墨绿乃至极致,终似于黑『色』,而且剑光明亮,却不刺眼,凝练而不驳杂,直来直去,给人一种光明正大地感觉。 谷辰的黑煞剑则不然。黑『色』的剑光四周宛若被一股晦暗的烟尘笼罩般,模模糊糊,几不欲让旁人看清真貌。 刚一出手,便是带起阵阵尖厉哀嚎之声,若隐若现,初听,宛若就在耳边,仔细想要闻其出处。却又消失无踪,宛若先前仅是幻觉一般。 当然,此类小门道,对于绿袍老祖这个南方魔教开山祖师,自然是没有多少用途。无非就是这把黑煞剑中,囚禁了一些曾经死在剑下的亡魂而已。 这种法子,邪魔两道的人,运用得光了去了。光就绿袍老祖知晓能够达到类似效果的手段,就有三十八种之多,还有其他耳闻过的,更是多了去了。 不过这类亡魂哀嚎,扰人心神地小把戏,虽然对于绿袍老祖这等宗师级人物,没有什么干扰,但是对于比如司徒平这等。修为还浅的弟子,效果还是有些的。 光看司徒平正在努力的凝心静气,就知道,这法子还是不错的。 当然,也还是看,是谁在施展,若换了第二三个修为不如谷辰的人来,恐怕效果也就没这么大了。毕竟。司徒平如今的实力。虽然算不上多么高强,但在小辈中。 也是能够排得上号的。 绿袍老祖与谷辰之间,虽说还离得有些距离,但剑光之速,迅若雷霆,只不过眨个眼地功夫,黑煞剑光已然飞临绿袍老祖头顶,往下一绕,顿时只见绿袍老祖横尸半空,顷刻间即被剑气催化,连个尸骨也都不曾剩下。 这一下子,别说谷辰,就是宝相夫人也被惊得有些诧异,俱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这前后的反差之大,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谷辰似乎隐隐还能想起那道人剑光临身之际,脸上那忽然惊现的害怕、绝望之『色』。 难道是看走眼了,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法力强盛之辈,谷辰不禁扪心自问,却是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将来人,想得太过厉害了些。 在场诸人不论敌我双方,都忍不住沉默起来,过了片刻。 不对! “不对!” 一声出自宝相夫人心里,一声却是谷辰突然喊了出来。 宝相夫人见这寒泉道人如此轻易被杀,心中顿时便感觉有些狐疑,观此人举止,绝不是什么刚刚出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辈,但对谷辰说话地口气偏生又是那般大。 这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有真本事的正道能人,只是因为对谷辰这个邪道之流看不惯,才会那般说法。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那道人身上曾经佩戴几件看上去就颇为不凡的异宝,如若真个人被谷辰斩杀,那么那些宝物又去了哪里。 谷辰剑光虽然有些威力,但是想要能够连法宝都顷刻催化,那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那些法宝,可绝不一般。 对于鉴别宝物,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相信自己这点眼光还是有地。 由此推断,虽然不知道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那一幕,绝对不是真的。 应该是些幻化虚影、假身之类的法术,这些个法子,宝相夫人知道的也不算少,但是真正能够做到连谷辰这等狠角『色』一时间都不能辨别真假的地步,却也不可能。 谷辰虽然开始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却也没有想到太多,直到收回黑煞剑,这才发现真相。 玄阴一脉炼制的黑煞剑最为阴毒的地方,就是能够锁魂困魄,被其斩杀之人,元神魂魄,甚少有人能够逃脱。 刚刚不曾见到那寒泉道人元神逃遁,但黑煞剑中精魄却也未曾出现任何增长,前后一加联系,却是知道不对了,不禁喊出声来。 “哈哈……不知谷教主觉得贫道这水镜同人之术,却是如何,还能登一登大雅之堂吧。”这声音却是从那玄阴法阵的四周传来。 不知何时,在玄阴法阵凝聚地那团百丈黑煞浓云之外,凌空站立了十数位的寒泉道人,上下四方,八卦之位,俱有占据。 刚才说话之声,赫然是从这些人口中一齐传出来的。 尽管相貌穿戴,乃至说话都是一致,但偏偏各自神情举止各有差异,丝毫不见雷同,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这些个人,实际上是一个人。 明明是只是一个人变幻出来的,却让人生出,各自不一的怪异感觉。 “哼,用不着在这里装神弄鬼,莫非阁下觉着,人数看起来多了,胆子也会变大吗?”谷辰的语气却是颇为不屑,言下之意,就是笑话寒泉道人胆小无能,只会搞些幻术。 “是吗?”绿袍老祖那十数个化身虽然神情不一,但是言语一致道。 说话间,纷纷双手持咒,口中念念有词,不过此次奇怪的是,不禁各自持咒姿势不一,便是口中念诵法咒好似也第一次出现了不同。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八章 癸水元精 袍老祖施展水镜秘法,化身十数,凌空站定玄**法阵相貌虽一,然神态各异,分持法咒,口中默诵真言。 妖尸谷辰虽非见识浅薄之辈,但也未曾看出来人施展的究竟是何门道,不过看其架势,定然不是易与。即便如此,谷辰却也未曾太过上心,这玄**法阵早已布下,不论是从内部,还是外间,绝对不是什么人轻易就能破去的。 否则,当年玄**老祖,也不可能称雄正邪两道数百年,凶名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当时世人共尊邪宗第一。即便谷辰得到的玄**传承并不****,但也足以震慑正邪两道绝大部分修行之人,真正能够将此阵破去之人,数遍天下,估计也不会超出一掌之数吧。这点,倒也是令谷辰颇为自满的原因。 虽然不说天下无敌,但也可以傲视群雄了,这也是谷辰明明知道绿袍老祖在施展秘法,却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毕竟自他出道以来,唯一能够破去玄**法阵的,也就数百年前的峨嵋派开山祖师长眉老儿。只是那时被长眉老儿用七修合一,强行破去的玄**法阵,虽然同样也是用九九八十一根玄**聚兽幡布下的,但与现今的相比,绝对是天壤之别。 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以此刻的玄**法阵,即便再遇长眉老儿,谷辰也有信心与他一较高下。 谷辰虽然自信满满,却不代表他无知、狂妄、不知厉害轻重。相反,邪道之辈,虽然表面看去都是桀骜不驯之辈,实则一个个心思鬼精着呢。当然,也不仅仅是说邪道中人,应该是说,只要是修行之人,就没有哪个是天资愚笨的。只是有想得到,想不到。知道,不知道地分别而已。 绿袍老祖自然也清楚,这玄**法阵可决不是**得虚名的,即便想要破阵。也绝非一时半会可以做到。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日主要目的还在救人而已,却没有必要跟谷辰拼个你死我活。 一般来说,阵法布下。除非精通此阵奥妙,知道内中盈虚生克之道,那还可以在不破阵的前提下,在阵中来去自如。所以说。其实,不知奥妙,在阵中救人。与破阵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不知阵法玄虚。想要救出被困之人。只能破阵。 当然,这也仅仅是一般情况下。既然有一般,自然也会有特殊意外的时候。就比如此刻,那阵中被困的,乃是昔日旁门数得上号的能手―-宝相夫人,再加上早已归入玄门苦修多年,修为自是 而且谷辰布出的玄**法阵虽也厉害,却终究没有臻至完美境地,或多或少的还有一些个瑕疵,甚至可能连谷辰自己都没有发现地小问题。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这些个小问题,遇上修为不够的人,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可眼前,不论是宝相夫人也好,绿袍老祖也罢,都非等闲,一旦真个拼斗到紧要关头的时候,一丝丝的漏洞,都可能导致功亏?*瘛?br/> 所以,绿袍老祖在外面拉出这么大地阵势,所想的还是同最初一般的心思,与宝相夫人里应外合,一同出力,在这玄**法阵中**生生地用法力辟出一条道来,哪怕只有一丝缝隙,依仗弥尘幡之速,瞬息就能逃出。 “四海八荒,十方浩荡,碧波无垠,癸水元精,咄” 十数个化身,此刻却有同出一声,法诀所指,俱是玄**法阵。话音刚落,只见十数个化身指尖,各自飞出一道水光,形似蛇蟒,弯曲蜿蜒,**泽漆黑,却又宛若水晶般晶莹剔透,在夕**下,泛起粼粼波光。 一刹那,十数道黑泽水光就已附着玄**法阵之上。两厢同为黑属,但一个晦暗不明,一个**泽光亮,着实也是天壤之别,远远看去,却也另有一番玄妙之景。 普一接触,谷辰就感觉有些不对,这些个宛若一条条黑蛇般的水光长带,看似模样不大,却好似每条都有万钧之重,玄**法阵在其束缚压制之下,运转顿时就感觉有些涩然。这种现象,可是谷辰习得玄**真经以来,从未曾遇到过地现象。即便昔日与长眉老儿相争,也只是被其用七剑合一之后的沛然莫大之力,攻击玄**法阵一点,偏巧被其破去一面玄**聚兽幡,这才导致玄**法阵被破。 要知道,玄**法阵一经运转,着实有着人力难以匹敌的威势,莫说万钧之力,便是五岳山峦,也都能给它一一炼化了。 只是谷辰不知道的是,虽然感觉好似万钧之力,却不知道,这十数根癸水元精凝聚地水带,却是绿袍老祖倾脚下万顷碧波之力,暂时**调出来的,用来压制玄**法阵运转。大海之力,何其敦厚深广,便是将那五岳山峦一起投入,恐怕也见不到丝毫异处。 还不待谷辰作出反应,玄**法阵的运转之势,已然由急变缓,终至停顿下来。不知何时,在宝相夫人母**被困地阵外上空,又多出了一个人。 这其实才是绿袍老祖真**,早在布下化身之际,就隐身此间,便是等地这一刻。 “夫人,得此良机,还不速速离阵。”说着,绿袍老祖两手一伸,凌空虚握,十指微分,指尖各自飞起一缕银光,宛若丝线。一端起于指尖,一端嗖地没入玄**法阵浓浓黑煞之中 这玄**法阵,虽然看起来已然不动,但那浓浓黑煞烟云,依旧笼聚不散,只是少了先前那翻滚不休的气态,显得有些安宁。 若是就此认为,这玄**法阵已然无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玄**法阵其实根本就没停过,此刻感觉已然停止,只是因为外面那十数根癸水元精,连接大海之力,暂时将其托住,两厢僵持不下,这才呈现出这等好似停止地假象。 当然,即便没有真的停滞,这玄**法阵一时间被外力所拖,内中施展的威力,自然也小了许多,正是宝相夫人脱困之最佳良机。 而绿袍老祖最后出手,却是为了防止谷辰从中作梗,毕竟玄**法阵被拖住,他可没有被拖住,只要能够阻挡**刻,待到绿袍老祖那十数水镜化身没有能力**取控制那癸水元精之时,宝相夫人依旧还如早先一般,要被困阵中。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九章 为山九仞 嘻嘻,寒泉道友的对手,该是妾身,切莫搞错对象喏调轻佻,内含暧昧的话语,却是出自一**子之口。 司徒平闻声抬头望去,开始只见一个绿点还在天际,不过眨眼工夫,来人相貌已然清晰可闻,赫然一位身着淡绿长裙、孔雀绿翎裘的美貌**子。头上低低挽着个堕马髻,又留出两绺头发娇媚地垂在脸颊两侧。挽得松散的发髻上**着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旁侧垂着一串蜜蜡。一双赤足,羊脂似的,凌空而行,却好似如履平地一般,袅袅婷婷,显得娇媚风流而不失端庄。 绿裙**子好似察觉到司徒平的目光,偏侧脸颊,浅浅一笑,勾勒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红晕飘飞,却是让人感觉到她的几分清涩。那双美目,好似月牙儿一般,灵动着,说不出的可人。 饶是司徒平早已心有所属,忍不住却还是被这**子笑容,搞得个满脸通红,羞涩的低下头去。 绿袍老祖眉不抬,头不回,朗声笑道:“哈哈,道友好意,贫道不敢推托,且待忙完手中事宜,却来与道友一见高下。”声**滚滚,宛若狮吼龙**,在这无边碧海波涛之上畅漾开去,连那半空飘来的浮云也变了方向。 这声音在司徒平耳中听来,却不啻是晨钟暮鼓,一声声的敲击心间,刹那间,好似明了了什么,但仔细想想,却又什么都没明白,唯一感觉。这头脑思绪,却是清晰许多。就连那娇****子,现在看去,也好似少了几分动人神采,心中却是不禁有些奇怪,莫不是被师傅这一声大喊,给吓着了。 绿裙**子脸上虽然依旧笑意盈盈,但那双可人的眸中,此刻却是闪动着几许怨毒地光彩。为了刻意维持魅**之像。结果不留意敌人甚是**险,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出招了。被刚刚一喝,心神震撼之下。所练的“天魔妙相”修为,至少损失三成。 绿袍老祖那一声大喝,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门道在里面,却也有几分讲究。因为蕴含了玄门上乘法力,尤能?魔辟邪。 “寒泉道人,果真是好手段,好本事。对小**子。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便暗下毒手,此番作为。却不该是正道行径吧。”绿裙**子。柳眉轻皱。一脸垂泪**滴之态,不明就里之人。还真个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哈哈……”绿袍老祖一阵大笑后,神**一正,“却是贫道太过鲁莽了,只是着实不忍这位小友道心有碍,故此多言,还望道友见谅则个。”话中所说有碍,指的自然是司徒平。 此话一出,那绿裙**子,浅笑一声:“寒泉道友,果真古道热肠,只是妾身,也只不过与这位小友开个玩笑而已,没料却惹得误会,看来这自作自受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了。”言语中,却是颇为调侃,似乎也是毫不在意,一切仿佛都只是误会而已。 但是,真的只是误会吗? 顿了一顿,绿裙**子那如雪般无瑕的指尖,轻轻滑过脸侧那绺乌黑如泉般的发丝。只见得那绺发尾,在指尖绕出一个个地圆环,**子侧着头,满脸好奇的问到:“这个一条条,好似蛇样的,却是什么,看着真恶心,我看还是把它丢掉吧,要不要我帮忙……”好似问讯,又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话说着,指尖已然离开发际,作势轻弹,只见飞起一点绿芒,好似萤火一般,就向玄**法阵上空飘去。 “不敢劳烦道友,这**雷,贫道那些个东西,却是无福消受的。”话音未落,绿袍老祖身后已然腾起一道银光,翩若惊鸿,就着那点绿芒,一点一圈,便化作一团不及丈许地光球。紧接着,便听见一声闷响,就好似那被锅罩扣住的爆竹。光球顿时暴涨三丈大小,不及**刻,又再次复归原本大小。只是与原先不同的是,那灿灿银光中,清晰可见朵朵碧焰,上下飞舞。 “哦,这一颗**雷不够,却是不知,现在如何。”绿裙**子嬉笑着,也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碧玉葫芦,一手拔开塞子,一道碧光从中蜂拥而出。 司徒平却是看得清楚,这哪里是什么一道碧光,根本就是无数比米粒稍大些地**雷,汇聚在一起,华光熠熠,所以看起来,好似一道碧光而已。 如此数量的**雷,司徒平修行这等年头,尚数头次见识。这邪道**雷,最差的,一粒也能够炸平一座小山峰,现在如此数量,引爆开来,恐怕方圆近千里内都不会再有生物了吧。 现在司徒平心里惟有祈祷师傅能够有法子解决,否则…… 绿袍老祖对于这个情景,好似置若罔闻,口中轻咤一声,却是在一心一意的想要破开玄**法阵。不过**刻,只见绿袍老祖,那如玉似冰般地脸颊上,也润起几分汗水,右臂上的黑**丝绸,此刻翻滚不休,仿佛活了似的,水气蒸腾,隐隐可见一龙一蛇,上下翻滚腾飞之相。 以万载雪魂珠为主练成地这具冰雪化身自然不可能流汗,这额头上好似汗水地迹象,实际上是绿袍老祖正在全力**谷法力,**内寒气已然不受控制地有一丝外溢出来,将空中水气,瞬息冷化成水珠。所以看上去好似汗水一般。 那道无数**雷汇成的碧光,已然蜂拥着向绿袍老祖卷去,眼看距离不过数丈。如此距离,恐怕就是自己也是难逃吧,绿裙**子心中暗暗想着,刚想就此引爆**雷,突然神念一动,那些个**雷,竟然全部都失去了联系,无论如何捏诀引咒,丝毫不见反应。 细细看去,那些**雷如今却是被一层一层地淡淡水光笼罩,正缓缓地向寒泉道人飞去。绿裙少**心中一惊,却也不知他是何时动的手脚,眼下看来,这些个阴雷,已然?*浣啤u獾任俗黾抟碌氖拢倘**?*自然不会有兴趣干,刚想另施手段。 绿袍老祖突然大喝一声:“谷教主,贫道这九曲寒丝的滋味,却是如何,九曲缠脉,寒气攻心,是不是比那黑煞丝,却是要来得更加美妙几分。”说话时,还有三位**子站立在其一旁,两位看去已然十****岁的少**,一个却还是个****,具是容光焕发,美艳**人。 这三人赫然正是宝相夫人母**。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章 虎头蛇尾 寒泉失礼,还未曾请教道友尊号。”绿袍老祖既然母**,也就懒得再做什么无谓争斗,将谷辰置之一旁理也不理。微微一笑,反倒是神态悠闲的问起那绿裙**子来。指尖婆娑着眼前漂浮半空那堆**雷,一颗颗比米粒大不到哪去,碧华隐隐。脸上笑意融融,却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神**,手掌微微拂过,那些个**雷,俱都消失不见。这修行之人,储物纳芥的本领,虽然玄奥,但却绝不少见。 绿裙**子本就聪慧之辈,如何听不出,这寒泉道人明看好似自己忘却问询,实则乃是讥讽她不知礼数,藏头露尾。 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玉容娇笑不止:“寒泉道友严重了,妾身自号玲珑散人,无名之辈,不值一提,哪比得上道友威名四海。” 绿袍老祖淡淡一笑,不咸不淡的慢慢说道:“贫道修行以来,素来讲究静修,外出行道也不过是最近几年才偶尔为之,且每次都极为隐晦,却是抵不上道友口中威名。” 玲珑散人也只不过是客套一句而已,万没料到,这寒泉道人着实可恶。故意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拐弯抹角的骂自己说话,口不对心,夸夸其谈。 两弯月牙儿似的美目,微微眯起,感觉却是有几分小猫的慵懒,将危险的目光,隐蔽其中。只可惜,那原本想要引来之人未来,反倒惹上这么一个讨厌鬼。说不得。定当给此人一点颜**瞧瞧。 虽然心中极为愤愤,玲珑散人脸上依旧笑容不减,柔声言道:“今日得见道友风姿,却着实令妾身心痒难耐,却……” 话未说完,突然只见玲珑散人脸上神情陡的一愣,瞬息便又恢复,速度快得几乎让人以为刚刚那一刹那,仅是眼花罢了。 玲珑散人顿了一顿。继续笑言道:“但是妾身今日多有不便,先且告辞,望待日后能有机会,再与道友论道切磋一番。” 说着。也不待寒泉道人回话,足底一顿,驾起遁光,化作一道碧光飞虹。直**天际,转瞬消失在南方茫茫波涛尽头。 绿袍老祖一时间倒是被搞得一头雾水,要知道刚刚那玲珑散人绝对是想要跟自己比划一番,但究竟发生何事。却是让她如此匆忙地走了,着实令人不解。 当然,走的不仅仅是玲珑散人。在其动身的一瞬间。谷辰也随即也悄无声息的尾随其后而去。这两人之间。定然有什么关系,这点绿袍老祖还是可以肯定地。否则,也不至于不早不晚,偏偏在要即将救出宝相夫人的那个紧要关头,这玲珑散人出手,想要阻止。 只是令绿袍老祖更加有些不解的是,那玲珑散人,既然与谷辰乃是同党,那为何阻拦之时,却又没有出太大力。最多也就是用去些许**雷,让人感觉有些敷衍了事的味道。而且偏偏谷辰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 这让绿袍老祖感觉,救出宝相夫人母**的过程,现在回想一下,似乎简单了些。 这样看来,谷辰二人的目标,实际上恐怕却不是宝相夫人母**吧,最起**,最终目标,可以确定不是,否则,即便有绿袍老祖在,只要那玲珑散人肯下大力阻拦,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成功地。乃至于不成功,那都是极有可能的。 不过,既然人已救出,绿袍老祖却也不愿多做耽搁,心中的疑**,还是太多,或却可以找到另外的法子解答。 宝相夫人终究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并不曾因为被那谷辰无缘无故地困了这多光景,就显露出一副血海深仇,你死我活的样子来。反而从始至终,都未曾多发一言,面上神态,也是一**安谧,好似刚刚被困玄**法阵随时有**命之厄的不是她一般。 此刻,谷辰等人业已离去,宝相夫人这才款款欠身:“宝相今日得已免厄,实乃道友高节,仗义襄助,如此大恩,难以言谢,但望日后能有得报之机。” 绿袍老祖“呵呵”一笑,“夫人多礼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谷辰如此行径,凡我有道之辈,俱都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不知夫人此后,却是有何打算,照贫道看来,谷辰等人,似乎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闻言,宝相夫人那一副****之相,稚**的脸庞上,那始终挂着地淡淡笑容,终于有了几丝变化,称赞道:“道友神机,依贫道想来,这谷辰等人的行径,恐怕是想对付百蛮山的绿袍老祖。” “哦?”得到如此回答,倒也不算出乎绿袍老祖意料,宝相夫人看事果然明了。只是现在装扮的乃是寒泉道人,脸上却是故意显出几缕惊讶疑**之**,“夫人此言,却是何解?那绿袍老祖也是略有耳闻,似乎乃是魔教中有名地能手。” 宝相夫人点了点头,解释道:“绿袍老祖乃是南方魔教开山祖师,乃是魔教中排得上号的能手,但魔教毕竟早已式微多年,真正厉害的大能,业已纷纷闭关隐居,不问事事。所以,那绿袍老祖原先即便魔法高强,也不过与贫道昔日法力,不相伯仲而已。但那已经是过去了,不知从何时开始,绿袍老祖法力一进千里,便是贫道也难以揣度。因为**婿地缘故,贫道三灾,最后一劫,便是绿袍老祖出手化解地。**婿司徒平乃是百蛮山绿袍老祖地门人,如此,相互间,便算有了一点香火之情。此次,围困贫道,却偏偏漏了**婿司徒平,看来便是故意想要借此引来绿袍老祖。只是不知这二人究竟藏了何种手段,竟是准备对付绿袍老祖。幸得道友援手,否则,后果着实有些难以预料。” 这最后一句的意思,绿袍老祖却是明了,因为不是见来人不是谷辰他们想要对付之人,所以,这才没有狠下毒手,大家拼个你死我活。像谷辰这等老练之辈,既然想要对付绿袍,自然是有着一等一地手段,只是可能代价会很大,这等手段施展开来,别的不管,那宝相夫人的两个**儿,在此间法力最为低微,那肯定是保不住的,形神俱灭,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话。 还好没有见到绿袍老祖,而且二人似乎正巧有有些急事,所以,这才搞得好四虎头蛇尾,匆匆离去。 只是,正的没有见到绿袍老祖吗!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一章 极光元气(上) 与宝相夫人**谈间,绿袍老祖心神倏的一震,却是神丝气机浮动,若有若无,隐晦已极。忽闪即逝,宛如幻觉一般。 此番景象,放在一般****之士身上,莫说不能发现,即便能够发现,恐怕也真个就此忽略过去。但绿袍老祖岂是是庸俗,元神神念修行之力,乃是当今魔教中少有的宗师能手。更别说,这具玄牝珠化身本就是绿袍老祖第二元神参合身外化身的密法****而成。神念之力,强横无匹,莫说幻觉,便是天魔真身降临,也能抵御一二。 只是刚刚那丝气机,波动着实奇异至极,仅仅绿袍老祖感应到的那一瞬间,内中便生成一千九百七十四次变化,次次皆是为了便宜绿袍老祖的神念感应。虽然因为那丝气机微弱,而绿袍老祖神念强横,未曾能够以巧破力,但其次次偏移之处,皆能直指神念略现薄弱之点。单凭这份分化破扫,应对之力,真个玄妙至极。 虽然双方俱是未曾出手全力,但是此次**锋,显然是绿袍老祖略输一筹。甚至连到底是何方神圣出手,一时间也都不能分辨得出。只是那丝气机出现的端是奇妙,仅在右手袖中,一闪而逝,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绿袍老祖心中冷哼一声,难道此人以为远远遥控这么一丝微弱气机窥探,就不会被发现吗!魔教中搜形显迹的反制之法,绝对不在少数。 刚想运转密法。忽然想起这丝气机为何这般熟悉了 这不就是刚刚那玲珑仙子...刚一想到这里,绿袍老祖心中陡然一惊,刚刚从那**人手中夺取地诸多**雷,不正就暂存在右手袖中,难道是 一念至此,绿袍老祖赶忙一挥衣袖,只见一团~层水流包裹之下,向半空飞去。同时口中大喝一声:“速退...” 以上言语虽多。但实则仅只瞬息时光。宝相夫人母**只不过见这银瞳白袍自号寒泉的道人,话语陡然一止,神**也变得有些莫名。还未曾来得及多加询问,便见那寒泉道人手中飞起一团精光。碧**盎然,在层层流转不息的水光之中,冲天而去,冉冉而升。其势看似虽缓,实则千里庭户,刹那间,便已升至数十丈高空。 宝相夫人修行三千载。无论是见识广博,还是行事小心机敏之心,绝非泛泛之辈。否则。在这凶险遍地。人心难测的修真界。也不能混迹如此之久。先前见到寒泉道人神**有变,心神便已提起几分。虽然不是有什么恶毒揣测,但凡事总归小心为好。 故而,当一听见那声速退之声时,绝对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弥尘幡,略一舞动,化作一团彩云,拥住几人,若殛电迅驰,顿时远遁百丈。 这厢刚一飞离,只见半空那团碧芒熠熠的光团,只听见“啵”的一声,好似那水面上一个泡泡被戳破般的轻柔,若非在场的俱是法力非凡地****之士,绝难留意到那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先前绿袍老祖虽然出声提醒宝相夫人等人速退,但自身身形却是未动分毫,只是面**沉冷。就在袖中那团碧芒抛出之际,身后也自飞出四道银芒,宛若箭形,撒开道道银芒,如锦似帛,相互**织成一幕银光,微微托于那团碧芒之下。远远看去,好似块银布之上放着一颗翡翠宝珠,两厢**印,愈发显得翡翠宝珠**泽光焰,碧芒冲天,堪与夕**比辉。 这番声响一起,只见那可宛若翡翠的,~|裂开来。只是令人奇怪地是,那碧芒熠熠的光团,内中破裂开来,洒落出来的却是道道无**奇光,仅在夕**映照下,折**点点毫光,七彩缤纷,直似洒一天彩虹,条条道道,破碎绚烂,又如昙花开谢,飘落瓣瓣。 宝相夫人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神情忽变,如见洪水猛兽。手中暗掐一法诀,头顶紫气蒸腾翻涌,顷刻化作三花之相,陡然多了几分似要拼命的架势。却是准备以防万一,不惜耗费自身元气,行法实咒了。 寒萼见那原本停顿之处,此刻已然绽放折**出各**毫光,绚烂奇妙,小地不过寸许,长的超出丈外,在半空中上下沉浮,宛如灵蛇蜿蜒之形,端是神异。原先映衬之下的一幕银光,此刻愈加广阔开来,数十方圆,好似银河倒挂,再现凡间之景。无论那空中光霞如何飞舞,却是始终不能落下,稍一触碰下方银幕,即好似有了千般重量,深深陷入那一层银**光幕之下,只是那银光却也坚韧,无论多少光霞落下,**刻之后,也会将之弹起。如此循环往复,道道光霞跳跃,上下翻飞,底下银光熠熠,波澜起伏,端是一番壮丽景象。 见此绚烂美景,寒萼却是一时间看得入神,连刚刚被困险死还生之事,也都暂时忘却。忍不住开口问到:“娘,这番景象却是好看得紧呢,那寒泉道人施展的法术,还真个神妙。” 宝相夫人那宛若**童地稚**脸庞上,眉头深锁,神**冷峻,目光直盯盯的注?*拍谴?*绚烂奇光之上,一时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得闻及****寒萼话语,好似被骤然惊醒一般,深吸一口气,继而又徐徐吐出,定了定心神,颇为勉强的笑道:“**儿,莫要乱言,此番可不是什么玩耍得把戏,若不是有寒泉道友正在耗费绝****力施展神通,恐怕这百里海域之内,将成死域,诸多生灵,俱灭一空。先前若非寒泉道友及时提醒,仓促之下,恐怕为娘也不能保得你等**身周全。” 寒萼闻言,却是满脸漫不经心地模样,宝相夫人心中忍不住暗自叹息,这**儿是自己生地,又怎会不知她**情,看她神情便知,刚才言语,赫然全作了耳旁风,如此**格,将来怕不是要吃大亏。只是这****生性如此,却也非后天人力所能顷刻改变地,还好自己天劫已渡,三灾****,却也有时间把她看在身旁,慢慢教化就是。 心中所想虽多,也不过眨眼功夫而已,宝相夫人再次开口警斥道:“**儿切莫小瞧,此乃南北极界之地**育的极光元气”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二章 极光元气(下) 萼毕竟年**,平日里又最是贪玩,哪里知道什么厉害乃姐紫玲,听闻母亲宝相夫人所言,忍不住惊呼一声:“极光元气!”言词之间尽是充满不敢置信的意味。 “哈哈...常年道,虎父无犬子。宝相夫人之**,果然不凡,连这等极地神光之谜,似乎也有耳闻。” 话音刚落,紫玲便见数丈之外,银霞闪过,现出一人身形来。银瞳白袍,赫然说话的正是寒泉道人。见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紫玲忙一欠身,行礼道:“前辈谬赞了,晚辈也只不过是昔年父亲未曾转世之前,偶然听他提及过一次。”口中言语颇为谦逊,心中却是叹**,这位前辈果然****高强。要知道紫玲此刻身处弥尘幡法力护持之内,由里向外看去,自然无碍。但旁人从外看来,这弥尘幡却只见一团彩云模样,虽说遮形掩迹不是其主要功用,但也不可见及内中被护持之人形象。而此刻在这寒泉道人眼中看来,却好似未有遮掩,宛若无物。 紫玲等人先前被困,因为被乃母宝相夫人所护,自然不知凶险,后来得寒泉道人之助脱困,也以为那只是添花之举,故而也就通过此举,方才算是见识了寒泉道人些许功行。 对于紫玲之礼,化身寒泉的绿袍老祖也未作多言,只是报以一笑,继而转向宝相夫人问道:“不知夫人见此景况,可曾看出一些来历。” 宝相夫人似乎知晓那极光元气。已然被眼前这寒泉道人控制助了,虽然未曾灭却,但也不虞扩散开来造成危害。头顶紫气不知何时,已然悄然敛去,反手一转,收了弥尘幡,缓缓开口:“自天地开辟以来,这南北两极便自生化元磁精气和极光元气。且不说那两极元磁,也不知何时。这极光元气被人发现,功能蚀化真元,消磨元神,端是歹毒无比。而且威力巨大。一旦深陷其中,便是仙人之境,也难以逃脱,只能最后被神光日日磨炼。最终削化元神,形神俱灭,万死不得超升。 于是,便有无数修练之士出于各种居心。想要将这极光元气收为己用。为此,身灭神消的****之士不知凡几。不过,最终还是有几位绝大毅力地前辈仙人。仗此练就诺****力。 只是时光荏。天生地灭。就贫道所知。迄今为止,修真界还有传下道统的。仅就北极陷空岛,小南极金钟岛,南极不夜城以及南极小光明境四大宗门。 其中北极陷空岛秘传,乃是以极地元磁化合极光元气,佐以独门密法炼就。而小南极金钟岛,则是依靠南极冰魄之力收敛极光元气,练就闻名正道的冰魄神光,现今岛主叶缤所练的冰魄神光剑,更是号称修真界**仙第一。 不过眼前这极光元气之中,却无丝毫元磁以及冰魄之力,显然并非着两宗路数。 至于南极不夜城,已然闭宗拒客两千余载。虽说此宗秘法,乃是专一精修极光元气,不参杂外物。但此一脉极光元气讲究的是追根溯源,凡其门下所出,所练极光元气必定暗合太阳真火之力,修为越高,越是霸道。几可称得上?*磐窭矗?***极光之道,最为霸道凌厉的宗门...” 见宝相夫人说到此处,突然顿了下来,闭口不语。绿袍老祖一时间也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却是不禁带了几分好奇的意味,开口问道:“寒泉往素闭关久已,又甚少同道好友,见闻殊为浅薄。今日得闻夫人一席言语,真个是增长不少见识。只是有一点不明,如此算来不过三家而已,为何夫人却是突然不说下去了,那第四家究竟有何玄妙呢?莫非夫人有何难言之隐?” 看那宝相夫人闻言,却是螓首轻摇。****相貌虽是稚**,眉角眼波看去,依然别有一番风情,不愧是三千年来旁门**仙之中面首第一的出**人物。饶是****多年玄门正宗妙法,那骨子里地妩媚,却始终不会被遮掩下去的。 “道友却是多想了。”宝相夫人也未多作解释,仅是淡淡一句言语。 这接下来的话,本是涉足天狐一族的辛秘,只是自从那年长春夫人飞****阙之后,如今之世,天狐一族也仅有宝相夫人一人,虽生有二**,却俱非纯正天狐血脉,着实无奈。宝相夫人想想自己飞升最多也就数百年之内了,日后想必这世上也再无天狐一族,所谓辛秘,如今看来,也是无关紧要了吧。 此念一转,宝相夫人心中顾虑尽去:“那最后一家,南极小光明境,虽为一宗,但实则却是名存实亡。当年创派三位前辈**仙,法力通天,名望极高,但可惜地是,及至飞升之时,却也未曾能够留下一个传人。悠悠万载,转瞬即逝,只是物是人非,恐怕如今修行界中,也没有几人还知此宗名号吧。更毋庸论此派宗门所在。 贫道也非得见,只是偶有听及传闻,此宗一脉极光同样不杂外物,却可以和自身元神凝练如一,最是诡异。分散化合、聚散隐现莫不随心,尤擅暗中伤人**身元神,十分**毒。 便是当年开创此脉****的三位前辈**仙,也觉太**天和,若非生死大敌,决不施展此术。故而,贫道观此激光,却是有几分类似于那传闻中的小光明境一脉秘传。” “夫人却是连这等秘闻,都能如数家珍,寒泉深感佩**。”绿袍这番恭维却也真个是真心实意。 原本他最初只是随口一问,虽知天狐宝相夫人见闻博广,只是却没想到她竟连那南极小光明境之事,似乎也是知根知底。 早先觉得这宝相夫人功行法力虽然深厚,却远远比不得当年传闻,故而绿袍心中不免有些小瞧了她。现如今方才觉得,天狐修行三千载,果然不是白费。顿时把原先轻视一扫而空,心下里也是止不住的赞叹。 要知道绿袍对于小光明境地全部认知也仅仅知晓内中原先封印了两只洪荒遗留的上古异种而已,对于其他却也不知根底。 虽说宝相夫人比较隐晦的诉说了小光明境的来历,但她知晓地绝对不止于此。 “那照夫人如此说来,恐怕那传闻中无人知晓所在的南极小光明境,已然为那**子寻获,而且必定得了当年三位**仙的道统。” 听及此番判断,宝相夫人却是早有预料,自然是颔首点头,以表赞同之意。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三章 极光异变 袍老祖可以确定的是,当年南极小光明境中****了万如今寒?业已出世,而且不知何故还曾前往百蛮山寻隙。玲珑散人既然精通小光明境极光秘法,看来定然与那万载寒?关系不浅。这样一来,倒也解释得通,为什么此**会联合妖尸谷辰想要设计埋伏自己了。 这些个念头在心中一转而过,手上却是没有懈怠丝毫,这万千道极光元气,依旧在四根玄冰神矛所结化的银光气幕之上翻涌不休。 这极光元气生于天地,既然号称极光之气,自然拥有光华之力一切特**,而且由人力凝练之后,反而少了那毫无节制、四**分散的缺点。 绿袍老祖现在也只不过是依仗冰魄寒气,稍加阻拦极光,不令其危害扩散。具**怎么消除,虽然强力可以破除,却未免有些多费手脚。想来,还是将之送去九天**界之处,由那亘古便存的雷罡风煞之力,将其消磨殆尽。 想到此间,却也懒得多花力气,将这极光元气收敛。只是单掌虚托,轻轻一抬,那玄冰神矛布就的银芒光慕,拥着其上万千道极光,好似被风吹拂一般,悠悠荡荡的直向九天**界之处飞去。 其势看似轻缓,实则这道道极光压下,力有万钧。绿袍老祖心中不禁冷笑,,果然不出所料,这极光确实有鬼。若真个只是极光炼制的**雷,爆裂之时声势也未免太过小了点。而且先前宝相夫人曾言语过,那小光明境一脉所炼极光另辟蹊径。专与元神相合,故此,绿袍心中不免有了几分猜想。 若这真是极光炼制**雷也就罢了,如若不是,那定然是玲珑散人埋伏下来的**手,恐怕只等绿袍老祖强行灭除之时,再生暗算之举。由此,不得不防,这也是想将之送去九天**界之处。由那雷罡风煞磨灭地另一理由。 本是谨慎之举,不想还真就被绿袍猜中,越是飞往高处,那四根玄冰神矛托起的极光。愈见重量,看来定然是那玲珑散人在远处暗施秘法,遥相感应控制。 绿袍也不多做声势,只当不知。顷刻间,已然上升过半天途。刚想再施巨力,陡然只觉那玄冰神矛之上极光声势忽增。此刻千万极光却已经汇聚一道,霞光。翩若游龙,在那银芒光慕之上,一压一撞。几乎将之破碎。 暗中取出卷海绫。一头握在手中。一头悄然没入脚下波涛之内,黑泠泠、宛若丝绸的绫带。散发阵阵幽暗光华。数不清的、仅有大小的光咒符文,闪耀着如黑夜般的清冷,又如星辰般闪烁。细细辨别,那看似文字的符文,却不是古往今来人族所用的任何一种文字。而且流转之间,宛若地龙蜿蜒,蛇蝎之姿,别外显现几分妖异,却也不是九天之上传下的天篆气息。 反手一挥,绿袍却是将手中所执一端卷海绫就此凌空抛起,原本长仅数尺之物,却是变得绵延不觉,通**凝结出阵阵黑光,浑厚至极,远远望去,就像一根巨大地黑**水晶柱子。 这卷海绫乃是上古遗传下来的异宝,本身虽也算得上坚韧,但却不是就此能够拿来施展的。此物有一大功用,便在于能够驾驭凝练水行之力,类似于从海中凝练癸水元精,绝对只是瞬息之间,举手之劳。 那看似黑水晶柱**,便是卷海绫四周凝聚的癸水元精太过****,故而光华不显,宛若实物。 只是卷海绫去势虽急,那玲珑散人却似乎业已预料什么,丝毫没有给绿袍老祖有得以施展地机会,极光元气匆匆一点,也不与卷海绫接触,却是冲破四根玄冰神矛****,瞬息消失在茫茫海天尽头。 巨海波涛茫茫,不见四陆,只唯天地、夕**红霞漫天,也不知从何而来一道绚丽光华,宛若波带,又似虹霓,划破漫天云霭,势头虽然浩大,却又不见丝毫声响,着实令人深感奇异。 飞行不久,那道长虹好似感应到什么似的,由高空陡然向下落去,其势猛力,却撞于半空某一点处,蓦然消失不见踪迹。 “这道人果然好生手段...”幽幽一声,却也不知是叹息还是赞誉,由这半空无人之处,悄然响起,让人不禁疑**,莫非是仙人留音。只是听这声音,如玉泉落珠,娇然清脆,想来定然是位美貌的仙**吧。 见那极光遁去,绿袍老祖看去也不恼怒,脸上神情依旧,只是悄然默望南方天际。数息之后,方才拱了拱手,对宝相夫人说道:“此番看来,那玲珑散人定然就是那小光明境的当代传人。得闻南极小光明境再次现身修真界,寒泉不免有些好奇,却是想要前去寻径探幽一番,如此就与夫人就此拜别吧。” “那道友却是要多加小心,贫道就此不送了。”宝相夫人单掌成什,行一道揖回礼。 “那寒泉去也...”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遁光纵起,带起百丈银芒,不过数息,已然消失在南方茫茫天际。人虽已远去,但那所经之处,尤可见一道白气留痕。细细看去,哪里是什么白气,分明是一粒粒不过芥子大小地冰颗粒,只是数量颇为密集,所以远看好似白气一般。正是那寒泉道人遁光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丝冰魄凛冽之寒气,将那高空水汽,瞬间凝结成冰。 绿袍老祖这具寒泉分身法**,乃是由万载雪魂珠辅以《寒泉九章》中的秘法炼就,**内凝有冰魄元婴,法力之高,绝不在现今修真界各大宗门掌教真人之下。且不说,尤有绿袍老祖第二元神在内主持,即便是一凡人有幸得之,也能免却千年苦修,瞬间拥有那在修真界称霸一方、立身寻道之资。 当然这般说法的前提是那凡人能够经受得起万载寒气、冰魄化神,十死无生地磨练。 盖因,冰魄法身**内蕴涵万载冰雪精英之寒气,莫说未曾经过****的凡人,便是法力不够的****之士,轻易接触之下,怕是连元神都会被寒冰之气一举冻结吧。如此霸道凛冽地万载冰雪寒气,便是以绿袍老祖第二元神之力,也难以尽皆收敛,故而驾起遁光之际,才会有那般声势浩大之景象。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四章 极光吐纳元化书(上) 姐姐何事如此大动肝火,不如说出来让小**听听。”宛如山涧清泉溪水潺潺而行,流淌听者心头,让人不禁心声妙想,说话之人定是一如玉般的妙人儿,清澈温润。回头望去,先自映入眼帘便是那一袭淡绿长裙,所映之人清纯素雅,宛若昙花幽澈,一时间好似连四周天地也被映衬得失去了颜**。 “玲珑****许久不见,却是功行有了不少长进,连这仅只看过一两眼的天魔妙相法门,也施展得如此似模似样,却是不知又从何方诓骗了些许天魔门道。”说话之人却是一位二十三、四的妙龄****,身穿银霞天罗衣,光芒熠熠。言语清冽,却是让听者生出几许秋去冬来的错觉。 此**相貌固是美滟,但最让人称奇的却是她那一身肌肤晶莹剔透,宛如水晶玉石一般,在天边夕**延照之下,泛出如玉光滑,直若九天之上神**下凡,隐隐让人心生仰视、不可侵犯之意。如此情况之下,再看她那一双碧眸,却也算不上多少奇异了。 绿裙少**肩披孔雀翎羽,发别金钗,赤足悬空,袅袅而行。双眸低望玉趾,神情极为专著,好似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了这一步三摇蹑空虚蹈之间。让人心神也会忍不住随着她的一步一行,而受到莫大牵引。 此时听得银衣**子说话,止住脚步,恍然抬头,眉似双月,翩然一笑,直仿佛**与夕日争辉。“姐姐见笑了。**子天资驽钝、不堪****,怎比得上姐姐万载修行,法力通神。只是不知姐姐玉趾今日光临我这小小荒岛,却是有何见教。” “哼!”银衣**子却是冷哼一声,面上虽不见异**,但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恼怒之意,“我之来意,难道还需多言吗!” 玲珑仙子闻言,轻摇臻首。柳眉一簇,故作几分讶**:“**子还以为姐姐是来喝茶的呢……格格”话未说完,自己却也觉得有些假得过头,先忍不住抬起袖角。掩口轻笑起来。 “玲珑你这**人,早年假意**好境主,枉费主上将你当作知心良伴,却是没有看清你地狼子野心。不但挑拨主上与大人之间的情意。更有甚者,竟然乘着主上外出之际,偷进光明境暗自盗取宝物。若非被主人无意窥破,恐怕还无人能够知晓你的小人面目。”银衣**子未曾说话。却是自她身后,跳出一位**肤黝黑、身材丰腴的**子。手指玲珑仙子,一手**腰。顺口就是一通大骂。直说得口沫横飞。真个是泼**骂街之势。 玲珑仙子本是想要气气那银衣****,谁料却蹦出这么一位毫无气度修养。相貌丑陋之辈。想她自出生以来,却是从未有谁敢对她如此无礼,立时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 柳眉倒竖,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却是看出此人根脚,冷声呵斥道:“小小妖物,连元丹都已失去,还敢在本仙子面前口出妄言,真个该死。” 死字刚一出口,就见那黝黑**子周身爆起一团**泽绚烂、缤纷迷离的光焰。忽遭此变,那黝黑**子,却是登时惊愣在那里。只是那光焰起得快,去得更快,就好似放了一下烟火,倏生即灭。 “唉~****自是法力高强,又何必与她这个可怜人一般见识。”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那黑肤**子将玲珑仙子一通臭骂,解了心中些许怨气,银衣**子此番话语说出,音**虽是同样清冽,但气调却是雍容许多,想来这才应该是她往日待人之景。 黑肤**子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回想先前景象,显然是那玲珑仙子暗下毒手。虽然入道不久,但极光元气之名,却也几次三番听人提起,厉害之处,自然毋庸多言,现下想来,不禁有些后怕。幸好得境主解救,本待再骂那无耻**人几句方才解恨,只是见境主开口,方才退至一边。黑肤**子虽然不知礼数,但对境主最是信**,尤其又刚得她援手,心下里更是感恩戴德。 玲珑仙子脸**陡然一阵殷红,好似喝醉酒一般颜**,转眼又恢复如常,顷刻之间,直让人怀疑是否眼花。欣然间却是换上一副笑脸,好似真个听了银衣**子之间,放下先前之事不再计较,但眸?*苟局?*却是显露无疑。 原来刚才玲珑仙子被那黑肤**子一阵乱骂,气得三尸暴跳,似她这等邪魔之流,行事自然无所顾忌,凡有所见所闻不顺心者,定然下手铲除之而后快。刚才那团光芒流焰便是她默运元神,暗自施展的极光元气,想要乘黑肤**子不意,给她点厉害瞧瞧,虽然未必一下子能够要了她的**命,至少也能让之大伤元气,道行退减。 可惜的是,那黑肤** 没有察觉什么,但在极光元气爆起之机,却被银衣**来,而且还一举将那团极光化去。其举重若轻之势,不禁让玲珑仙子心中大起警钟,即便先前那下已然让元神有损,却也强忍下这口恶气。 银衣**子虽然久不入世,但却也是心窍通透之人,如何看不出玲珑仙子心?*购蕖1纠此陨硪卜巧评啵皇墙┠晷尴扒氨蚕扇艘帕粝碌男琶胤ǎ?*却是有了些许改观。若是依照昔日**子,此番玄功大成,早就给玲珑仙子点厉害瞧瞧,哪还会像这般平心静气地跟她说话。照她往日所行,便是将之挫骨扬灰也难解心头之恨。 一念想罢,暗自叹息一声,“玲珑,我今日也不与你多作废言。看你刚才出手之势,想来那《极光吐纳元化书》也自****已成。速将此书还我,看在多年姐**情分之上,其余宝物我也不在索要,从此各不相**,如此便算罢了。否则……” “格格……姐姐所言,真是可笑。古语?*疲禾觳牡乇Γ**嫡叩弥?*子等得些许奇珍,也是前辈仙人看中,?*鼋憬阋仓徊还侨刚拣舶樟恕d训辣荒霞饷魅勺?***数千载,还真个就以为光明境是自己家的了吗?五十步笑百步耳!”玲珑仙子口齿伶俐自是一番辩驳。有人云,言语如刀,想不过伤人就此境界吧。 玲珑仙子心中却是暗思,银衣**子手段**险狠毒尤甚于己,早年**好之时也是多有见识,想来她是昔日被自己借助此岛阵势威能伤败,于是有了顾忌,想要将那宝书诓骗过去,多加****,以研究对付自己的法子。玲珑仙子乃是心思狡诈**狠之辈,以己度人,如?*闲乓?*子话语。 银衣**子见自己顾及往日情分,如此退让,竟然还遭她这般嘲讽,揭露昔年不堪之事,心中又是怒气升起,忍不住冷“哼”一声! 玲珑仙子见如此这般,反而更加肯定银衣**子被自己猜中心思,恼羞成怒,无言以对。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依旧和善:“姐姐可不要气坏了身子,想那光明境不还是在姐姐手中,凡事还是要知足方才能够长久。” 言语看似好像是安**,实则却是在讽刺银衣**子贪得无厌,不知进退。 “玲珑仙子,你我也算旧识。素文**子乃是新进,不知昔年往事,只是听光明境中侍婢碎嘴嚼舌之言,**子又直,言语或许多有偏颇,还忘仙子不要多加责怪。奴家法力固然是不及仙子,但是当年之事,乃我亲见,却是仙子多有失德之处。此番境主前来,索要那《极光吐纳元化书》,也是尊崇南极光明三仙子的遗令,将此书还归不夜城,以竟完璧归赵之功。”说出这番言语地却是站在银衣**子身后右首之人。 话中所称素文,自然就是那黑肤**子的名字,只是没想到那长相举止如此粗俗不堪之人,竟还有个尚算雅致道气的名字。 玲珑仙子闻言望去,只见一个肤如凝脂,柳同腰细,通******,只批一件薄纱的妖媚**子。只是这纱虽薄,却枉任外人如何穷尽目力,也难以看清内中景象,只是朦胧一**。双目犹如丹凤飞,处处可显挑逗意。 玲珑仙子看见此人,心中不禁暗恨,当年若非此**告密,暗中安排,盗取宝物之事如何能被那银衣**子知晓。当年那事她也是从中得了好处地,现如今倒好,反而摆出一副和事佬的目模样,现出自己对银衣**子多么忠心一般。 “哼!韩瑶,不要说得自己好似置身事外一般。现如今你也不过就是光明境的下人而已,主人如何言语,你自然是多加附和,否则怎能显出你的忠诚来呢。”玲珑仙子本是懒得搭理她,却是见不过她这等明明**溅,却偏还要立个贞节牌坊之流。 玲珑仙子言语刻薄,即便所言乃是事实,任谁听了,心里也不会舒**。韩瑶自是没有银衣**子那般心**,不过倒也知道礼数,没有就此番问题跟玲珑仙子纠察下去。只是心中暗暗将此次羞辱记上一笔,来日若有机会,定要报此怨恨。 双方言语说至如此僵裂,韩瑶自然不再多言,以免再遭羞辱,暗自聚气提元,却是静待银衣**子一声令下,便自出手。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饶是银衣**子近些年心**大大收敛,听闻玲珑仙子几番狡辩言语,也是怒气横生,火从心起。四周气氛,立时剑拔**张起来。只待一个契机,恐怕便是要大打出手了。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五章 极光吐纳元化书(中) 袍老祖化身寒泉道人一路尾随玲珑仙子二人之后,却南极尽处。说起来,玲珑仙子所施展的极光飞遁之法,端是不凡,遁光之快速固然值得称道,但那隐形匿踪之妙法更是别树一帜。 以极光为依托,光线折转八百九十变化,不杂一丝气机运转,如此一来就遁光就好似真个没有了形迹一般。再加上极光元气其**隐晦,多有偏移神念、转扯气机的妙用,若非真个有人修持了什么探形追踪的奇异妙法,一般修士哪怕法力高于使用极光遁法之人,也绝难以察觉。 只是此法对于绿袍来说,效果却不免要大打折扣。《烛龙日月玄虚九**真瞳妙法》号称成就之后,能够上窥碧落、下见**泉,日月星仄无不能观其皱起纹理。绿袍此法虽然不过稍有涉猎,但是用来追踪玲珑仙子那极光遁法痕迹,却也还能一用。 只是那玲珑仙子也是法力强横之辈,出身来历多有玄虚,绿袍却也难知根脚。故此才会与宝相夫人之前闲扯一通,然后再行追踪上去,便是为了以防被玲珑仙子识破行藏。 可谁料想,当绿袍老祖赶到南极之时,已是玲珑仙子与那银衣****双方对峙之局,只得暗匿一旁,一来是不知道双方之间是何就里,二来也乐得作壁上观,最好双方打个死伤,那才叫痛快,要知道以绿袍眼力一时间也看不清那银衣****深浅。 本来绿袍老祖自恃法力,加之又是冰雪化身。遁光之速绝对不会差与玲珑仙子。饶是与宝相夫人?*湎嗵福簿阅芄桓蒙狭徵缦勺樱膊还褪乔昂蠼诺氖隆?br/> 这般想法本来倒也没错,只是那玲珑仙子出门之前,早已将一丝心神附于镇守洞府地护岛法阵之上,那边方有动静,她便已知晓。此岛素来隐蔽,更有法阵镇守,天下知晓之人绝对不出十指之数。而其中会去攻她洞府、跟她多有仇隙的,却是仅仅只有一位。 这位乃是多年对头,昔年玲珑仙子依仗全岛法阵之力,也只能将其打伤驱逐。尚且不能取了其**命。法力之高,由此可见一斑。本来多年提防,便是为了此人,就算是这次设计想要围攻绿袍老祖夺取其九疑鼎。也有半数原因便在于此。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合至斯,此人竟然会在此时去自己洞府生事。 玲珑仙子修行数百年,虽是因为平日里甚少出游。所居之地又偏处南极极其隐秘之所,名声不为外人所知晓,但是其一身法力之高。尤在妖尸谷辰之上。自然也就比当今绝大部分邪道宗主级人物要高上几筹。 其精修邪道密法。早年更是机缘,曾得一玄门密法残卷《乾坤牵引法》。这部残卷内中所录便是古时前辈仙人。乾坤转借、两厢牵引、咫尺天涯之法门,端是一桩极为上乘得玄门神通法门。虽然所得不全,但是玲珑仙子也不愧是天资纵横之辈,以其所学所知,竟也能够将此法补成,虽无原先那般天涯咫尺、瞬息而至那般迅速。但只要事先有所准备,****之内,数十呼吸而已。 玲珑仙子便是以此密法祭炼一盏古灯,立于洞府之内,心神相引,无论身处何方,只要心神一动便能迅速回到洞府之中。 此番前来攻打洞府的如若真是那位旧人,岛上虽说还有几位侍婢,但那些只不过平日里**侍自己起居不便之处,仅学得些养生吐纳的法子,哪有什么法力。此人自从当年一败,隐忍至今已然多年,今日前来寻仇,定然炼有****,如此一来,仅凭岛上那无人主持的法阵,未必能够阻得了她。 玲珑仙子一念心惊,自然顾不得法力耗损,启起心灯牵引的法子,便往洞府赶去。如此一来,绿袍老祖虽是未曾将人跟丢,却要比玲珑仙子晚了将近盏茶的功夫方才赶到地头,没有听到双方**谈之语,自然双方之间的恩怨仇隙也是不得而知。 只是实情虽然不知,但是场面上的景**,任谁都能一幕了然,绿袍老祖虽说不上是多么心思矫捷之辈,却也绝非驽钝之人。 不过现今场上气氛虽是剑拔**张,但是双方却是各有顾忌,谁也没有先自动手。玲珑仙子固然是忌讳那银衣****一身法力如今莫可测焉;那银衣****这些年也是参悟上乘妙法,心**透彻,知晓双方一旦**手,方圆百里之内生灵,定然难以保存,她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却也不愿多沾染杀戮因果,以防他年劫数难渡。 那个名叫素文地黝黑**子,生来脾气火爆,加之她刚刚又差点被暗算得手,心中怒火早已积累有如海啸磅礴,不吐不快。见此剑拔弩张之气氛,哪里还能憋得住心中那口怨气,只是此次她也学得乖觉,知道自己法力多有不及,便暗自取出一物,便向脚下丢去。 在场诸人法力俱都高强,本来素文这点小动作却也瞒不了人,但是玲珑仙子自恃甚高,能作为对手入她法眼的,仅就银衣****而已,便是那韩瑶也都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留意到那小小侍**素文。 不得不说,素文这次时机却是把握得极为准确,别说玲珑仙子那方,便是银衣****和韩瑶也因为将精力全都集?*诙酝飞砩希参丛粢狻v皇钦夥《魅疵挥心芄欢愎谝慌缘穆膛劾献娑俊?br/> 绿袍老祖尾随玲珑仙子二人来到这南极之地,到来之时,便只见另有三位**子与玲珑仙子对立而峙。这三位**子,绿袍一眼之下,便认出两位,那肌肤黝黑的**子,是那被自己当年夺去纯**丹珠地千年毒物-文蛛,而另一位穿着**露的,自然就是那名叫韩瑶,被文蛛称为姐姐的**子。至于领头的那位银衣****,绿袍只是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地,但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个头绪。 见到文蛛出手,绿袍便知晓,她是想暗算玲珑仙子。急切间绿袍虽然没有认出究竟何物,但想来定然极为**毒。只是虽然玲珑仙子未有多加留意,仅凭文蛛法力,那暗算之物,不及临身,便也会被玲珑仙子发现,自然不能起到伤敌暗算之用。 绿袍老祖见到双方俱都未曾留意,自然不会放过这等良机,正好籍此打破此刻僵顿之局面。暗自掐决,一指一引,只见指尖一溜碧荧光火,一闪而灭,却是悄然出手。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先前这玲珑仙子躲避一旁想要暗算于我,如今却也算是了结前缘。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六章 极光吐纳元化书(下) 蛛想要暗算玲珑仙子,以报先前险些被伤之仇怨。力,比之玲珑仙子不知低了凡几,虽然出手之际未曾被发现,但也绝难近得了玲珑仙子左近。 这等举动被绿袍老祖隐蔽一旁看在眼中,自然不能放过此等良机,暗自施展虚空天魔大手印。只是此番却不是绿袍亲自动手,只是借用这大手印牵引虚空之力,将文蛛暗算之物略做遮掩,送近玲珑仙子身旁。 虚空天魔大手印,能够牵引虚空,更能得天魔之力加持有匿迹之妙用,最擅暗算之举。绿袍老祖此番行动,却是自认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等看那文蛛所用乃是何物,究竟能否让玲珑仙子吃个闷亏。 那边首先发现异常的却不是玲珑仙子,而是在其身后的妖尸谷辰。他原先虽然不知玲珑仙子与那银衣****究竟有何恩怨,但是从先前话语中,却也有了些许了解。此番看来,一场争斗自然难免,他却也是提神凝气,暗自准备。 对方三人,只有那银衣****看不出深浅,而那韩瑶神通不知,应该也是异类修成,法力虽比自己稍逊,但也相差无几。而素文,则是三人之中,法力最低,想来不足为虑。 正在思虑待会动起手来该如何应对,恍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淡淡幽绿之**现于玲珑仙子身后,还未想出分明,就见那抹近似指甲大小的光晕,忽一下子附着于玲珑仙子后背之上。闪没不见。 随即在场诸人就听玲珑仙子一声闷哼,原本光润亮洁地脸庞,瞬息升腾起一抹幽幽绿**。其**虽淡,但在玲珑仙子那如羊脂般白**的脸上却显得格外的此言。原本清秀佳人,一时间变得有如鬼魅一般邪异。 玲珑仙子一时间却也不清楚到底被谁人暗算,但目前最紧要的是,这侵入**内的毒气,极为怪异,却又不似什么毒气。反而宛如乙木精气绵绵不绝,兼具**养生机之用。忽听之下,似乎没有什么不妙之处,**养生机。不仅能够让人祛病驱邪,更有养生之妙用。但是玲珑仙子可不是愚钝之辈,要知道,凡事物极必反。此乃定律。生机到了极至,便是死期。 传闻海外桑仙姥乃是乙木之精托生,生来便是此道高手,一道乙木真气能够瞬息之间将人**化虚无。返归天地灵气,端是厉害无比。 玲珑仙子一眼自然看破玄机,以本身法力自然无虑。暗笑敌人手段不过如此。暗自凝运真力。便想将之化去。极光元气刚一接触。**内那**幽碧之气便被击破,丝丝缕缕。飘散开来。 看到如此轻易得手,玲珑仙子心里反倒是咯噔一下,知道此物恐怕还另有玄机。果不出所料,那**幽碧之气散开之后,宛如云霞气瘴一般,随之附着在了极光元气之上。 据《极光吐纳元化书》中所载,极光元气共有九变,练到极至,如光幻化,似有还无,最是难挡。玲珑仙子资质不凡,多年苦修已然到达第七变的程度。故而出手之时,极光元气有若天上彩虹,泛起红橙**绿兰紫七**光华,好不绚烂。只是不知为何,那《极光吐纳元化书》中只记载到第七变,最后两种变化却是语言不详,想来另有出处。 只是凭借这第七变已然大成的极光元气,玲珑仙子疏忽之下竟然还是奈何不料**内那**幽碧之气,反而?*涓阶偶庠?*庭、心窍、祖窍三处藏真纳元之地攻去,好似极有灵**。只是这**幽碧之气,虽然附着极光元气之上,却是再无任何动静,好似没有任何危害一般。 要知道,这三处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绝对是堪比**命之所在,玲珑仙子如何能依。急切之间,调动真元,极光元气瞬息变化八百九十次,堪堪将那**子幽碧之气托付下来。只是如此变化真气,即便是玲珑仙子这等法力强横之辈,**内经脉也是受了不小的震荡,虽然不曾受伤,却也难过得紧,忍不住闷哼一声。 那**幽碧之气果然难缠,一被极光元气震荡开来,就好似知晓了变化一般,立刻就脱离经脉,在**内游离起来,故而诸人才会看见玲珑仙子脸上那抹淡淡幽碧之**。 文蛛一见,自然知道是自己出手的那枚毒丹生了效果,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嘿嘿,报应啊!玲珑!不知这木犁丹地滋味如何!” 玲珑仙子闻声之下,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原来竟是她这妖物暗下的毒手,忽而不禁又想起先前侮辱之言,登时大怒。也不说话,只是望着文蛛冷笑不止,眼?*苟局?*,一目了然。 边上韩瑶与银衣****相视一眼,也是略有讶**。只是韩瑶继而使个眼**,待得对方微微点头应是之后,也自笑着开口道:“玲珑道友,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只要将那《极光吐纳元化书》**出,妾身自然会让素文**子将那解****送上。” 话音刚落,还未等玲珑仙子开口,就听见那素文做密语样,在着韩瑶耳旁就是一通好说:“姐姐,这个木犁丹我可没有什么解**啊,还是……”还未说完,头上便吃韩瑶伸手敲了一下爆栗。 那素文声音虽小,但是在场诸位哪个没有****力,这般言语自然是落入耳里。且不说韩瑶如何气闷,便是绿袍在一旁看了也是忍不住的发笑,这个憨货,**子倒也淳朴,却是跟家里那个商风子堪称一时瑜亮。 “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地狗,哼!”却是玲珑仙子看了此等滑稽之事,忍不住出口讽刺道。 银衣****见三番五次忍让,都没有效果,却也忍不住犯了嗔怒,“既然**子如此不知好歹,那今日就修怪姐姐我不顾念往日旧情了。”说话间,左手轻抬,袍袖一挥,就见数道银光,闪起一阵光芒,向四周散落开来。 绿袍老祖在旁一眼看得分明,共有六道银芒,俱都凝含极为精湛的冰雪精英之力,却不知这银衣****施展何种手段。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七章 冰雪行空大法(上) 衣****挥手间洒落六道银芒,却也极有讲究,落于玲身后,正对她自己。三前三后,左右错落,成半弧之形,刀圭之态。 那六点银芒,初显不过拇指大小一点,位置刚一落定,便见银芒白雾一阵涌动,倏显即没。六点银芒闪落之处,此时却是多出六个粉雕玉琢的三岁娃娃,好不可**。只是俱都生就一副白眉白发白睛瞳,不?言笑、满面冰霜之**,又不禁让人心生妖异之感。 绿袍老祖这具化身修习的乃是《寒泉冰章》,虽与那银衣****所练有所不同,但总的来说,都是天地冰精寒气一脉,自然是最先看出内中玄机的。那六点银芒看来应该是万载冰魄之流,与自家的白慕真出身相差无几,只是这银衣****祭炼手法多有不同,这六枚冰魄好似有了神识,但显然又是受她节制。 那六枚冰魄落地之时,瞬息之间以四周水汽凝结成身,按照其站立方位,显然是布下了什么阵势,这次看来,玲珑仙子一个疏忽之下,失了先手,却是要吃亏不小了。 不同于绿袍老祖的熟门熟路,玲珑仙子虽然见识不凡,却也是愣了一愣方才有些意味,虽然失了先机,脸上依旧不动神**。脸上阵阵七**霞光闪过,顷刻间便面上那**幽碧之**一扫而空,不过没人注意到她深藏袖中的左手,此刻已然是碧绿荧荧好似鬼爪一般。 玲珑仙子看去好似不急,心中却是知道今日定难善了。偏偏自己一时不查,中了暗算,虽无大碍,可这毒气一时半会却也绝难驱除,无奈只得先强自施力,将之驱于左手之上,再做打算。 心中一顿,又自笑道:“姐姐可真是好手段,动起手来。都是这般突发之势,果然****还是要向姐姐多加学习。”玲珑仙子也不见作势,自足下升起一**绚烂光华,闪耀七彩之**。眨眼间便结作一光幢将自身连同谷辰一同护住,身形微动,便是准备先自遁开一旁再说。 银衣****听了那讽刺之言,也不反驳。见到玲珑仙子身形一动,心中冷笑一声,她的心思早就知晓。原先那六个粉雕玉琢地娃娃,此刻业已纷纷抬起双臂。各自十指上飞起偻缕光芒,细若蚕丝,晶莹剔透。如水似冰。 看势虽缓。实则极速。这厢极光光幢刚自结成,那条条冰晶丝芒便已缠绕上来。双方刚一接触。玲珑仙子便觉出,这根根丝线,既有万载冰晶之坚**,又有如水般柔软,看来乃是那六个冰魄的元气冰精之力。这能元气,乃是直接损耗自身根基之气,饶是她法力高强、极光元气最擅变化,遇到这种一上来便好似拼命之势,**刻间也无可奈何。 银衣****乃是心**果断之辈,虽然先前顾及往昔情意好言相劝,但此刻既已动手,自然不会再有任何保留。双手合结兰花印,轻吒一声,纳气调元,双唇轻撮,一条拇指粗细的白气自口中喷吐而出,直冲玲珑仙子二人而去。 “这**子好生厉害……”绿袍老祖在一旁已然看得暗自心惊,忍不住的称叹。别看刚刚那银衣****吐出的一**白气,长短不过丈许,毫不显山露水,要知道此乃是她自身所炼的真元?罡,仅此一举至少耗费她十年苦功。不过让绿袍吃惊的却并非此点,而是那**白气隐现银芒,显然已是冰魄寒气精深至极的征兆,偏又不透漏一丝一毫的寒意,在这大海之上,连一丁点儿地水气也没有凝结。这银衣****精修的冰魄寒气之法,赫然已有宗师境界。 绿袍老祖或许功行法力俱都不逊于这银衣****,但是光比这对于寒气精敛归聚、法入精微的手段,却是拍马也赶不上。 玲珑仙子此刻虽是一时大意被那六个冰魄娃娃困住,但是心里却也不是太过焦急,否则真的到了拼命关头,仅凭这六个冰魄还不足以将她**得束手无策。 现在情况,看似玲珑仙子受困,实际上却是六个冰魄各自倾尽法力,损耗根基元气,牢牢地将她锁住,虽然厉害,却不能持久。玲珑仙子反倒是以逸待劳,费不了多少气力,相信不过盏茶功夫,那六个冰魄定要元气耗尽、法力尽丧。 不同于绿袍老祖精修五行,又身兼《寒泉冰章》这等奇门妙法,其自然能够一下子就看破银衣****施展的手段。而珑仙子虽然也算是见识广博,无奈银衣****所练之冰魄寒气早已至大成****、宗师之境,丝毫没有点滴寒气外泄,反是将那寒气内敛的**质发挥到了极至,便是一般神念感应,也绝难查出什么异常。 那**丈许白气宛如匹练,瞬息之间就缠绕上玲珑仙子极光元气凝结的光幢之上。稍一接触,玲珑仙子毕竟也是行事谨慎之人,虽然没有看出任何异常,但依旧运转真元,将极光光幢又密布下三百六十层。 那如练白气却也奇怪,好似龙蛇一般,在那极光光幢之外,上下盘旋蜿蜒不休,除此之外,却也不见其余动作。再看那六个冰魄娃娃,手中冰晶丝线,也不知何时业已收回。不过玲珑仙子此刻想要遁走,依旧还是不能。 谷辰见到这番景象,心底不禁寻思:仍是个僵顿之局,不知那银衣****到底有何花招……念头刚转一半,就觉得一**子寒意从脚底升起,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谷辰毕竟也是修行数百年,当年纵横邪道风头一时地宗主级人物,立时就明白自己中了暗算。一边暗自调气,一边出声提醒道:“师姑,外面这**白气却是多有玄机,我一不留神,却是中了寒毒。” 玲珑仙子一听,再望谷辰一瞧,果不其然,此刻他周身黑气蒸腾,唯有面上一道二指粗细的白气,自颚下起,直冲华盖。虽然不及**刻,那道白气在四周黑气围绕之下,渐渐淡去,但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白线在印堂之上,始终徘徊不去。 黑气渐淡,此刻谷辰业已收气纳元,一脸惊讶之**,“这寒毒好生厉害,饶是我玄**真气大成,内中夹杂地煞之力,也不能将之完全驱除。看来唯有等到事后,闭关静坐一十九日,耗费自身元**之气,方才能够将之化解。” 玲珑仙子闻言,脸**也是一沉,暗自寻思:谷辰的手段自己也是知晓,那她何时练就如此手段,今日之事,恐怕并非如先前所想那般轻松了……一念至此,心中不禁也是沉重几分。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八章 冰雪行空大法(下) 六节化气,坎离不**,聚云降雪,指水凝冰,行空方 玲珑仙子突然听得念咒之声,心中登时一突,暗道不好,只是被身外那**白气锁住,急切间难以脱身,心中大恨,吐纳真元灌注身外极光光幢之上。一时间七**霞光绚烂缤纷,好不美妙,这么一来周外那道白气顿时被掩盖下去,虽是光芒黯淡,但倾刻间却也难被破除。 “咄!”随着银衣****法咒念毕,对面六个冰魄娃娃此时早已悬空盘坐下,双目紧闭,宛如死了一般,只是头顶天灵之上喷出一**拳头大小的白气,六道白气在离头顶数丈之处,忽然纠结,漫漫遍布,好似云霞坠落,又有天风吹拂,翻滚不休,恰似波涛。 此时银衣****却不是凌空虚立,而是站在一根不知何时从海中挺拔忽起的冰柱之上。那冰柱四人方能环抱,自海中升起,高下数丈,晶莹剔透,银衣****立于其上,其态冰绝高孤,颇有几分相得益彰的味道。海风轻抚,衣袂飘飘,神资绰约,端有仙人之美。冰山美人、天人之姿,想来不过如此而已。 随即银衣****身后又自亮起两道光华,一白一银,分别向上下两方飞去。眨眼间,那两道光华已自悬空定住,却是两件尺许大小、圆盘模样的物件。两件圆盘,看似大同小异,只是各自散发光芒不一,空中那件微微泛起白光,临近海面的那件却是银芒熠熠更加耀眼一些。 这两件圆盘一定。虽然没有显出太多光芒异象,但是在绿袍老祖地感应中,刹那间,那一块方圆之地内外元气**流已然有了变化。四周百里之内的元气俱都被****到眼前布下的这个阵仗之上,隐隐呈扇形,扇头乃是那六个冰魄娃娃,扇尾则是银衣****。 玲珑仙子修为不差,自然也是感应出情况不对,心中暗骂一声。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人是想布下阵势。只是此阵虽然不知有何威力,但是此刻初成,上下两面还没?*猜?br/> 强提一口真元,将身外极光光幢猛的一缩。随即又一涨,却是那将围绕四周已是强**之末的白气生生震破。低啸一声,身形化作一抹流光,带着谷辰便自往上空冲去。 “哼!”看见此番举动。银衣****冷笑一声,右手凌空一指,半空中那白芒闪烁的圆盘,陡然一涨。却是化作丝缕白气破碎开来。玲珑仙子见此突变,反倒愣了一愣,遁光之势也不由得缓了一缓。银衣****与她相知多年。如何不知她小心谨慎的**格。等的便是这一愣。若是她毫无顾忌的直冲而上,反倒自己还要麻烦些手脚。现在她这一顿。那聚云碟却是已经布散开来,阵势已成泰半,看她如何能逃。 聚云碟此刻化散开来,好似朵朵云絮,完若九天上地祥云被采摘下来,摆在此间。玲珑仙子急切间也看不出什么玄虚,暗自提防,依旧驾着遁光直冲而上。 飘飘忽忽、虚不受力,这便是玲珑仙子此时的感受,刹那间仿佛置身于域外虚空一般。刚想再起秘法,心中忽然想起一事…… 慌忙向四周展开神念,果然如此…… 明明看见朵朵白云如柳絮一般,在眼前飘荡,但却是连一丝感应也无…… 如是推想那般,即便把那《极光吐纳元化书》还与她也未尝不可,饶是玲珑仙子这般厉害的角**,心中此刻却也是打起了大大的退堂鼓,升起了罢战之心。 思前想后,还是先探探是否是自己料想地那般再说,玲珑仙子毕竟也是心机深沉、思虑周全之辈,不愿无故示弱,平白丢了面子、失了宝物。 凝声成线,依旧端上笑颜:“姐姐所施宝物倒也神奇,却不知是从何处习得这凝云奇术、显化虚空的本事。****倒是新奇得紧呢!” 银衣****听得玲珑仙子突然改口问起话来,倒也看出此刻她好似有些**软之意。心中冷笑一声,她倒是机敏,显然是认出此宝来头,想要探探自己的根脚了。“**子既然能够说出凝云之术,自然是知道来历。姐姐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将《极光吐纳元化书》**还于我,凡事好商量。”银衣****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一番话语说来,却又是把球踢还给了对方,真个滴水不漏丝毫。 这番话,却是把绿袍老祖在一旁听得有些纳闷了,他在阵外看来,玲珑仙子二人只不过就是突然停在了那朵朵云霞之间。而且看架势,玲珑仙子此刻已然有退缩之意。 绿袍老祖心中自然是疑**大起,难不成此宝还真有这么大个威能,连玲珑仙子这等法力之人,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心中疑**一起,这在阵外看不出威势,绿袍老祖却也不甘心隐蔽一旁,忍不住想要探探这银衣****布下的奇阵宝物奥妙。 只是看那玲珑仙子受困架势,绿袍老祖也不愿轻易涉险,暗起一缕神念,就向那半空布起地云霞之处伸去。 “何人一旁窥视,还不快快现身。”银衣****突然转身,气声如**,震得脚下四周海面顿起波涛。 绿袍老祖神念刚一接触到那云霞之上,便知不妙,那一丝神念竟然就那样突然失去了。果然还不及反应,那银衣****便已发现,登时出声呵斥开来。 既然露了行藏,再这般躲藏下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撤去周身法光,脸上摆起一丝苦笑,单手道揖,欠身道歉:“贫道寒泉,此番却是多有失礼了,望道友莫怪。” 银衣****见数十丈外一个身着半袖白袍,双足直**,长发后束的奇装道人,忽然显出身形来。只是感应到他与自己气脉相似,想来****相近,法力倒也不逊于自己多少。一时间摸不清来历,倒也不敢大意。只是冷着一双妙目,直声斥道:“看道友法力精湛,功行甚深,想是有道之士,只是不知为何学那鼠辈,藏头露尾。” 绿袍老祖这具寒泉化身,素来在外人面前显露的都是自命为正道有德行之辈,如今听到这番斥责,却也只能生生忍受,除了苦笑,却也别无他法。若是真是以绿袍老祖身份在此,早就要给此**点教训。 “道友勿怪,贫道只是尾随玲珑仙子二人而来,想要请教一二,刚刚见此法阵,颇有玄妙,见猎心喜,一时间却是多有冒犯。”绿袍老祖既然此刻假命为道德之士,此番话说来,倒也滴水不漏,破符合如今身份。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十九章 洪都道人 珑仙子此刻虽是人在阵中,但此阵并未遮掩四周景象瞧见了那突然现身的寒泉道人。闻得那番言语,心中暗想,看来这道人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一路尾随至此,自己竟也未曾发现行藏。什么想要请教一二,想必是对于先前**手之事多有不满,看来也不是心**广博之辈,如此言语也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 看看银衣****神情,显然有些怀疑此人乃是自己同党,却也不开口解释。恨不得双方一言不合,就此大打出手,那才真个如了玲珑仙子心愿。 绿袍老祖心思虽然未必如她揣测那般,但若说真个没有较量之心,想必也无人相信。此刻被这银衣****发现形迹,言语多?*鹞剩扔诖丝躺矸荩荒芎醚越馐汀?br/> “此番我与玲珑**子有往事需待解决,道友不如下次再来请教一二吧。”银衣****却是懒得再与寒泉道人言语拖拉,径直的下了逐客之言。 绿袍老祖自然是不甘?*痛死肴ィ添蛔潭档溃骸吧咸煊泻蒙拢兜烙肓徵缦勺铀浣鲆幻嬷担词窍刖痛讼虻烙烟指隽趁妫裱障嘌h床恢坏烙眩降子泻喂凇!?br/> 银衣****闻言,秀眉轻皱,心中暗道,这道人却是好生不识抬举。自家已然开口请逐了,却还偏偏问这多缘由。只是看那玲珑仙子架势,恐怕二者之间的关系,却也并非自己原先所想那般同道之友。莫不是这道人也是前来寻仇生隙。自己素来知晓那玲珑仙子品**。若真个此人与她熟知,恐怕早已与其内外夹攻,哪有现在这么好生言语。 若说这道人乃是假装不识,却也不像,要知道玲珑初见此人之时,眼中隐现不愉之**。银衣****虽然神情好似漠不注意,实际上却是看得点水不漏。 既然此人非敌,法力又自高强,银衣****却也不愿在此紧要关头。竖此强敌,免得让那玲珑白白得了便宜。况且自家之事也没有什么难对外人言道地。 这般转念一想,再开口时,语气已然缓和许多:“玲珑**子本与我**情甚深。只是她多年之前,曾趁我外出之际,盗去我门中诸多宝物,自此方才**恶。那诸多宝物之中。有一册秘典,名曰《极光吐纳元化书》,乃是奇门玄妙之法。” 绿袍老祖从一开始便在揣测这银衣****的来历,此刻陡然听她说起极光秘典之事。心中隐隐约约却是有了一些猜想。 银衣****自然不知绿袍脑中所思,继续说道:“近些年参悟上乘法门,这《极光吐纳元化书》对我来说。却也并非什么紧要之事。只是无奈。此书并非本派原本传承之法。乃是不夜城中镇派秘典,昔年三位祖师也是机缘之下。方才借来一观而已。只是后来琐事缠身,飞升急切,却未曾来得及将此书还与不夜城。只是留下遗训,嘱咐后人,定要将此书物归原主。故而,此番才会前来索要。” 及至此刻,绿袍老祖却也终于可以确认,这银衣****便是南极小光明境的当代传人。而玲珑仙子只是偷了人家的秘典修习罢了。而且这部极光秘典,竟然真正的来源,还是那闭派锁宗上千年之久的南极不夜城。嘿嘿,这不夜城与小光明境之间还是大有秘密所在,否则当年人家不夜城的镇派秘典,怎会跑到小光明境中,而且数千年来,也从未有那不夜城之人前来索要。这样看来当年正道传颂的南极光明三仙子,恐怕却也不是泛泛之辈,手段才智俱都不凡啊。 玲珑仙子此时闻得前因后果,心下里却也不禁有了几分相信,只是那件事情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格格,姐姐莫要说得这般委屈,当年之事,乃是**子多有得罪。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只要姐姐今日将这布阵法器来历告诉**子一二。定然将那极光秘典,双手奉上。若违此誓,定化心魔傀儡。” 此番话语一出,不仅是银衣****多有动容,便是绿袍老祖听了,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心中对那布阵法器之来历,大起疑**,瞧这架势,恐怕内中还真个有天大的秘闻。 要知道修道之人,上**天心,所发誓言,无论怎样,只要违背,定会被天地惩罚应誓,一任你法力通天,也自难逃。 银衣****听及誓言,自然是相信了玲珑仙子所说话语,只是依旧冷笑一声:“你心中所想,我自然知晓。此宝乃是我夫君与我合练之物,想来还是能入**子法眼。” 她言语说得模糊,玲珑仙子却是听?*靼祝嫔仙?*陡然一白,笑容虽是依旧,却带苦意:“姐姐真是好福气啊,没想到洪都道兄却是有如此天大机缘。” “哼!”听及这般言语,银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甚开心地往事,声音愈发**冷,“此事也全托****之功,若非当日我俩反目,他也不会离开小光明境,独自云游四方。” “呵…呵…”玲珑仙子还能如何,先前料想已成现实,而且得势之人乃是银衣****之夫,更是对自己诸多愤恨,尤甚其**之上。嘴中现今都好似有了一丝苦意,随手从袖中取出一物,轻轻抛入阵中。 银衣****目光如电,自然看得清晰,一册雪白数卷,上面隐隐有绚烂光华泛起,着实华美。知道此物便是极光秘典,伸手一招,那原本还在阵中云霞之中漂浮的书册,已然被其握在了手中。稍稍翻阅一番,确定乃是真品,方才收入袖中。 双手微微摆动,原本四散开来的多多云絮,又返还成了一个尺许大小的圆盘。再一招手,那圆盘又自化作一道白光,隐没身后。同时脚下也自飞起一道银芒,同落身后。 原本闭目悬空盘坐地六个冰魄娃娃,不知何时,也已收回头顶喷薄而出的冰魄元气,再次散去身形,化作六点银光,收拢银衣****袖中。 绿袍老祖见此场面,一时间却也有些惊愣了,先前还恨不得你死我活的。这玲珑仙子竟然如此轻易便**软认输,**出秘典。这银衣****之夫君---洪都道人,究竟却是有何来头,如此神通广大。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章 再起波澜 然极光秘典业已到手,此行目的便已达到,银衣****在此多作停留,连话也未落下一句,便是一展衣袖,卷起一**银芒,带着素文、韩瑶二人,驾着遁光离去。 一时间,波澜海面之上,只剩下绿袍老祖三人,迎风而立,这气氛刹那间,不禁有些微妙起来。绿袍老祖的这具寒泉道人化身,也是与玲珑仙子二人小小的**手一番,虽然说不上深仇大恨,但是小小间隙还是有的。 玲珑仙子先前虽是一脸苦涩,但此刻却反是她先出口询问:“不知寒泉道友,一路尾随至此,却是有何指教?” 现今在看她神**,哪有什么异样,早已恢复初始那番摇曳生姿的景象。绿袍老祖“哈哈…”一笑,“贫道原是想要向仙子请教一番极光秘法,不料却遇此场景。如今若再执意强求,反倒有落井下石之嫌,贫道虽非大德之辈,却也不屑于此。就此告辞。”说完,行一道揖,作势便要离去。 却不料,谷辰此时听了这般言语,登时大怒,喝骂道:“虚伪无耻之辈,且让本座来领教一二。”话未说完,身后满天黑气翻涌,晃若长虹一般,就向四周落去。 绿袍老祖本就没有准?*痛饲嵋桌肴ィ皇窍纸窦僖饣淼赖轮浚匀徊荒苁亚苛枞酰刃谐鍪帧9识呕崴党瞿欠酝宋幕坝铮康谋闶且さ昧徵缦勺佣顺鍪帧?br/> 见那谷辰虽然被激出手,但是心思却也颇不简单。不愧是当年自立教派的宗主级别地人物,显然是不会小看任何人,卜一出手,便是最为犀利的手段兽幡,顷刻间凝结法阵。 在那玄**法阵布起之时,绿袍故意装作不及逃避之态,也不阻拦。只是任那谷辰径自将法阵布起。仅是足下一顿,升起一**白银光芒,聚结成幢,将自身护住。 玲珑仙子虽在一旁。却也没有制止谷辰出手,只是身形一晃,一道流光过处,已然身处阵外。此刻面****冷。显然又被这番话语刺激,想起了先前不快,只是那银衣****此刻来头甚大,自己难以奈何。如今连着不知名的区区散修之辈。也敢当面嘲讽,今日不将此人挫骨扬灰,实难解心头之恨。 “今日道友自寻烦恼。那就莫怪妾身心狠手辣。”玲珑仙子此番话语。一半是说给绿袍听。一半却是说给谷辰听的。 绿袍老祖听了,却是暗自嘲笑。自己若是没有高深本领,岂敢在此大肆嘲讽,早就有多远跑多远。当然,面上却不能作此颜**,反而摆出一副震怒神情,大声呵斥道:“玲珑仙子,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来此,也不过,想要见识那极光妙法而已。枉自贫道先前还帮你讨要人情,没想到此刻却是行那恩将仇报之举。” “哈哈,你这道人恐怕真是****修傻了吧,本座也不与你这般无见识之辈,多作口舌之争,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莫说谷辰听得好笑。这么一番穷酸腐儒,东郭先生之式话语,方一出口,便是绿袍自己心里早也笑开了花。 只是面上还要摆出一副怒极的神**,着实好不辛苦,**脆也不在话语,径自御使四根玄冰神矛,向四周阵势冲去。那四根玄冰神矛,声势好不惊人,化作银光四道,每道皆有数十丈长短,矫捷****,宛如蛟龙一般。凡所经之处,定然黑烟湮灭,精魂避退,偶有躲避不及的,定然被那银光一卷,顷刻灰飞烟灭,不留丝毫痕迹。 谷辰见了也不惊讶,这寒泉道人法力高深,早在围剿宝相夫人之时,便已知晓。若是被困阵内没有这般声势,那才叫人奇怪。这寒泉道人打算,谷辰也是一眼便看出,不惜耗费法力弄出如此巨大声势,无非就是要寻找到那布阵法器之摧毁一面,如此一来,这玄**法阵便就有了破绽,到时候自然他便可以伺机脱阵而出。 只是无论这他如何**动法力,也难以从玄**法阵之中逃脱。谷辰对于此阵,却是有着绝大的信心。要知道自外面看法阵范围好似不过数十丈方圆,但内中玄妙,自也有芥子之间,展化须弥的妙用。否则,这玄**法阵也枉费了那邪道凶阵的威名。 只是这寒泉道人法力,着非一般,谷辰却是为防万一,亲自在阵中主持。只是见那四道银芒声势太过嚣张,谷辰却也忍不住冷哼一声,伸手一指,也自身后飞出四道黑**剑光,分别向那四道银芒敌去。 黑煞剑,乃是谷辰玄**一脉独传地炼剑之术。乃是取地肺之中,地煞之气,结合妖物精魂,以秘法炼制,也是邪道中有名的飞剑。虽然气势磅礴之处,跟正道诸多飞剑难以比肩,但是只要不是仙府奇珍、上古神兵,都难逃被污秽灵气的命运,端是**毒无比。 谷辰放出的这四道黑**剑光,正是黑煞剑。不过这几把剑却并非他自己所炼,乃是托困之后,师姑玲珑仙子传下。俱是当年查双影祖师传下,威力自然不凡。 而且这黑煞剑,在玄**法阵中使用出来,威力又添一分。神矛银芒固然犀利,但是黑煞剑光时隐时现,次次皆?*衩u踔Αh氖钦馑母衩菜闶巧瞎派癖鳎錾狭苏獍愎ナ疲皇奔湟材岩杂惺裁醋魑盟粕窳焕Ω苛鳌?br/> 绿袍老祖见此情景,眉宇间固然是流露出一摸焦急之**,但是真个心中如何,却也无人能知。 谷辰此刻心中也不禁定了七八分,看架势想要收拾了这个不知所谓地寒泉道人,也就是时间问题。看那四根神矛宝物,却也不凡,待会却要伺机能够取得手中,想必到时候,以师姑之尊,定然不好意思开口讨要的。 只是他心中暗自算计事后能够得手的好处,却没有注意到那身后一偻幽绿光芒,一闪而没。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一章 玄阴破灭 何法阵大抵都有暂时自成一界,与外界隔绝的妙用。说,无论是视线,还是神念,都在隔离的范围之内。 玄**法阵号称当代邪道十三凶阵之一,其威势自然不能小觑。玲珑仙子乃是谷辰师门长辈,自然对这法阵十分熟捻。尽管熟悉此阵所有奥妙,但是现在毕竟立阵的乃是谷辰,而非她自己,故而玲珑仙子身在阵外,对这阵内情形去也只是有个大概的感应罢了,这还是因为她自身熟悉此阵,以及谷辰没有起诀阻拦的缘故。 一晃已是半个时辰过去,谷辰此刻见那寒泉道人已经没有原先那般生猛了,心中暗自嘲笑,任是法力再高,总有气竭之时。这寒泉道人一味强**法力,御使那四根玄冰神矛,这般时间下来,真元消耗自然不少。 不过谷辰却也没有就此掉以轻心,反而更加留意那寒泉道人,以防其来个临死反扑。只是看看那寒泉道人如今板着一张脸,翻来覆去使的也就那么一手,心下里不禁有些嘀咕,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 心中还未曾想出个子丑寅卯,就觉头顶命门之上,陡然一阵凉气涌下,登时吓得三魂丢其二。知道中了敌人暗算,此番情况着实危机,心下一横,猛地提起一口真气,便要震破天门,让元神遁去。 谁料却见一道幽绿碧芒闪过,谷辰元神便遭捆住,那幽碧光索收缩不定。好似毒蛇吐信一般。 谷辰元神周身黑气翻涌,只是一味的**谷玄**真气,想要利用其污秽之力,污了制住自己那人地法力。不过一任那玄**真气如何翻滚,却使用撼之不动身外那细细一条,宛如丝线的碧芒光索。 “谷教主,还是莫要多费气力了,快快束手就擒为妙。” 随着这阵清朗之声响起,谷辰顿时一惊。大声喝骂道:“不用装神弄鬼,谁人暗算本座,还不速速现形。” 话未说完,就见眼前又是一阵碧芒闪过。现出一个周身绿袍之人。 “你是绿袍老祖?”谷辰却也是心思敏捷之辈,转眼业已想通内中关窍,“原来那寒泉道人竟是老祖伪装。素闻老祖第二元神,玄牝宝珠。天下闻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此番本座却是栽得不怨。” 绿袍老祖也不应话,只是径自问到:“今日却是好奇,不知你俩此番特意设计。想要引出老祖我,却是何故。” 谷辰冷笑一声,却依旧还是开口答道:“我师姑听闻老祖曾得一上古异宝。名曰九疑鼎。她熟知此宝玄妙。便想向老祖借来对付昔年一位仇敌。” 借?恐怕是想要夺吧!绿袍老祖心下暗骂不已。脸上却是故作恍然之**:“原来如此,那不知玲珑仙子昔年仇敌却是哪位。为何一定要此宝方能对付?” “那位仇敌,老祖刚刚不也看到了吗!”原来谷辰所言,竟就是那银衣****。 “哦?不知那银衣****,究竟是何来历?”这却是绿袍老祖憋在心中好大一个疑团。 “乃是被****在小光明境中的万载寒?。” 寒??不可能啊,绿袍老祖陡然听到这个答案,心下里的反应,就是否定的。这寒?,当年也曾来百蛮山向他生隙,虽然后来又不声不响的走了,但是气息****明显不对。只是二者的相貌,确实有那七八分相似之处,怪不得先前看得那般面熟。 谷辰也没有必要诓骗自己,这么一来,时隔未有多久,寒?定然又得奇遇,否则定不可能有如此成就。 没想到,又是一位仇敌,绿袍老祖暗自想到。 这个疑**一去,却有个更大的疑团来了。“为何你师姑刚刚变得如此好说话了,问了那寒?一个问题,便轻而易举的将那极光秘典双手奉上。” “这个…师姑多有计较,却不是我这个做晚辈地能够知晓的了。” 听了这般说法,绿袍老祖也不管谷辰是真个不知,还是假意装作不知。只是“嘿嘿…”怪笑两声,“莫不要以为老祖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要拖延时间,等到玲珑仙子发现不对之处,然后救你托困。恐怕她现今是自身难保。” 这番言语正中谷辰心思,登时脸**一变,知道求生之机破灭,今日难有?全,心中恨极,不禁也发起狠来,想要逆转元神精气,施展两伤之法。 谁料这一运气,周身元气都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任是如何**谷,也不见丝毫动静。顿时心如死灰,算是真正不作他想。 绿袍老祖见他面**灰败,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哈哈…你在拖延,又岂知老祖我也是在拖延。你元气充足,邪法高强,正好到我那百鬼夜行图中做一员大将,也不枉你修道一场,哈哈…” 且不说,这厢谷辰被绿袍老祖冰雪化身迷**,被玄牝珠元神出窍,一击制住。 那阵外的玲珑仙子也因为思索刚刚银衣****所述之事,也不由得心神不定。结果这一分神之下,却给了绿袍老祖可乘之机。 在被银衣****发现之后,绿袍老祖便开始悄悄准备后手,运用卷海绫在脚下海中**取无量癸水元精凝结水雷,却是准备以防万一之举。 只是后来,事情发展大出预料,这般手段却也未曾能够有机会施展,自然也就留给了现如今身在阵外地玲珑仙子。 这些个凝聚癸水元精而成的水雷,虽然因为时间匆忙,做工不免粗糙,威力也略有下降,但是胜在数量极多,而且还不算卷海绫一面尤在**取癸水炼制。 玲珑仙子一个不查,却也中了暗算,看着身外四周密密麻麻,像是一颗颗蓝**小**丸的东西,哪能认不出来是癸水雷。面上忍不住一丝苦笑,如今围势已成,除了**闯,却是别无他法。 想来,谷辰定然也不会被遗忘了吧。刚一想到这般,眼前的玄**大阵已然不攻自破,九九八十一面玄**聚兽幡,也被那早先被困阵中地寒泉道人一拢收入袖中。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二章 灵空之秘 道长果然好手段,好心机。”玲珑仙子见那玄**法生死不知,自己又被万千水雷围困,一时间,心头火起,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哈哈…”绿袍老祖极其猖狂的大笑一声,“仙子却是过奖了,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贫道这也是谨尊先人教诲啊。” 玲珑仙子见那四周无数水雷,面上也不露丝毫惊**,反而笑意盈盈道:“那却不知,道长此番留住玲珑,又是想有何教诲。” “仙子才思敏捷,贫道这点心思却也瞒不过仙子。之所以,施展如此手段留下仙子,便是因为心中有一疑**,想要仙子解答。”绿袍老祖此刻神情一整,却是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来。 “哦?道长请讲,但凡玲珑知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玲珑仙子回答倒也颇为爽利。 “那万载寒?的丈夫却是何人,到底有何来历。以仙子这般法力,竟然也如此顾忌。” 玲珑仙子似乎对于此番问题,也有预料,丝毫不见吃惊,缓缓言道:“那寒?之夫洪都道人,原身乃是一只万载妖鼋…” 绿袍老祖陡闻妖鼋之名,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出声问到:“可是与寒?一同被****在小光明境中的那头妖鼋,传闻两者乃是宿敌,怎会…” 玲珑仙子倒是没料到,这道人还真就知晓妖鼋来历:“不错,道长果然见识广博。连这等秘闻,都是知晓。妖鼋正是小光明境中的那只,不过二者为何后来结为夫**,却不是妾身能够知晓地了。” “嗯,那有劳仙子继续说下去吧。” “先前寒?施展出来的宝物,乃是水云聚敛之物。尤其那聚云碟,能够展化虚空,隔绝神念,自成一界。却是一个门派独有的手段。” “哪个门派?”绿袍老祖突然听她不提洪都道人。反而说起宝物,更是说起一个门派,心中便隐隐有了概念。看来那洪都道人,便是拜入了这个门下。只是那听玲珑仙子所说那般。能够倚仗云气之力,便能展化虚空一界的本事,着实有些惊人,这般厉害门派照例说。应该名声极响,自家又怎会从未听闻。 “云鹤派”玲珑仙子缓缓言道。 “云鹤派?”果然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是个闻所未闻的一家宗派,绿袍老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断定。她之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好似知晓绿袍老祖心中怀疑,玲珑仙子微微一笑。却是说出了一桩更加让人骇然听闻的秘事。“老祖莫要不信。盖因此派并不在这神州大地、四海之内。” “笑话。不在这些个地方,难道它在天上不成。”绿袍老祖却是有些不信。反诘道。 没料到,玲珑仙子还真是一本正经的应声道:“不错,正是在天上,乃在九天罡风之外,天外之天。” 绿袍老祖闻言,顿时面**一整,正声问到:“你说的可是那灵空天界,飞升之所。” “格格…正是那灵空天界,不过并非什么飞升之所。”玲珑仙子今日所言,真个是处处大出预料。 “那到底是何处所在?”绿袍老祖急声问到。 “格格…”不想,玲珑仙子此番却只是一味笑个不停,始终不发一言。 绿袍老祖一见这番景象,如何不知玲珑仙子心思,这是在调自己胃口,想要以此秘闻,来**换她一条生路呢。 这等秘闻,端是骇人听闻,不过若是真地,这神州之外,犹有世界,却又不知是何景象,看来自己以前也是坐井观天。这玲珑仙子对自己也没有多大威胁,只是本着斩**除根之念罢了。如今放她一马,也无大事,反正得罪她的是这寒泉道人化身,大不了日后不在用此化身罢了。 沉思一阵,绿袍老祖却也做下决定,笑颜道:“贫道与仙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此番做法,也不过是为了打听一二罢了,却不料反让仙子误解了。”说着,左手一挥,却是将那诸多水雷,散开来去。只是此次范围大了些,隐隐将二人包裹其中。 玲珑仙子见他只口不提谷辰之事,知道谷辰恐怕业已遭难,心中可惜一番也就罢了。毕竟是邪道中人,自身**命胜于一切。见到寒泉道人此番举动,知道此事有了转机,也自笑道:“妾身刚刚也不过就是一时紧张,忘却了,倒是让道长好等,却是玲珑的罪过了。” 假意告罪一番,玲珑仙子方才继而言道:“听闻如同神州这般,共有九处,名曰九州。九州相互之间有无穷距离,内中无边波涛阻隔。每处大州皆有天生屏障护持。而除却九州之外,犹有天外悬空之境,这神州之上一**境地,便被统称为灵空天界。一般者,所谓飞升,也不过就是穿越九天罡风雷火之层,也就是神州天然屏障,到达灵空天界而已。 这类仙人,在灵空天界中,也算常见。 而且这灵空天界上,也是诸多门派林立,云鹤派便是其中诸多大派之一。如此声势,玲珑自然不敢得罪。 不知此番言语,道长却是满意。” 绿袍老祖虽然面上丝毫不显露分毫,但是心中之情,犹如惊涛骇**一般,原来自身所持仙人之境,也不过如此。 虽然多有迷茫,但是心中更多涌起的却是激动之情。早年法力初成,道行不深,每日提心吊胆,生怕朝不保夕。但是后来玄功大成,又有诸多宝物护持,再也不惧任何人时,每日好似有些混混噩噩,觉着长生也是无味。 此番能够得闻天外之天,绿袍心中激动之意,一时间也难以言语。虽然知道玲珑仙子定然是知晓更多,只是此番再加强迫也无大用,反不如放其离去。 反手一压,四周水雷俱都复归海中,“今日却是有劳仙子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说着,也不管她神情,收了卷海绫,驾起一道遁光,便向北方,内陆之境飞去。 绿袍老祖刚行没有多远,那原本掩于海中地水雷,陡然间****开来,震起惊天海**,饶是玲珑仙子躲避得快,也被浇了一身**透。 “寒泉道人,来日得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玲珑仙子此刻再也忍受不住,哪管什么风姿翩翩,肆声力竭的叫喊道。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三章 百蛮七宝 那日南极一行,机缘之下从玲珑仙子口中得知灵空天袍老祖却是心生一探究竟之念。只是那九天罡风雷火之层,乃是神州之上天生屏障,内中凶险,自古便有无数身具诺大****力的修士们验证过的,十死尚难一生。 即便以绿袍老祖如今法力,也丝毫不敢大意。只是他另有玄妙之物,自有所持,却也无有太多担忧。 这去往灵空天界,那是铁板钉钉的事,不过这百蛮山诸多****如何去留,却叫绿袍老祖好生烦恼。原以为飞升之事,乃是天人永隔,自己甘愿做个长久地仙,门下****在自己庇护之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碍。 现今得知,灵空天界只不过是神州之上而已,自然要去一观,只是门下****法力多有不足,自然不能通过那九天罡风雷火之层,却是带之不走。 绿袍老祖暗想自己仇家虽说不多,却也还有几个,自己在时,固然不惧。怕只怕,一旦自己前往灵空天界之后,往来估计多有不便,万一被仇人得知消息,门下****恐怕难免要遭了毒手。 看来那灵空天界之行,却是要缓上一缓,待门下教出几位能够独当一面的****来时,再做计较。不过法力想要速成,毕竟机会太过渺茫,绿袍虽还有几粒千年金丹,却不想用在此处。如此一来,自然是炼制宝物,更加便捷。 于是乎,百蛮山第二次大炼宝活动。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百蛮七宝,分别是玄牝珠、百毒诛仙剑、千光琉璃殿、百鬼夜行图、百毒金蚕蛊、百毒寒光障、百毒碧火针。 其中玄牝珠自然是绿袍老祖地看家本领,只是此宝非同一般,可以算是一门半是法宝,半是法术的神通。非有数百年的法力,不能修持,而且初修之际,还需一颗宝珠为基,方才能行。 绿袍将此宝修行之秘。编撰成一册秘典,赐予唐石。一来,门下诸多****,仅有唐石一人完全满足了****此宝的所有条件。身具千年法力,犹有乾天火灵珠为基石。二来,则是此法今后便是百蛮山掌门之人,方能****的秘法。作为掌门继承道统的凭证。绿袍打定的主意,自然就是在自己前往灵空天界之后,由唐石继承百蛮山的道统,统掌南方魔教。 百毒诛仙剑。乃是绿袍老祖之师当年传下的炼宝秘法,厉害非常,毒辣之处。尤胜于玄牝珠。绿袍老祖现今法力。恐怕也不过刚刚能够炼制此宝而已。只是所需材料,却大多缺失。故而。这把妖邪宝剑只能,空有炼制之法余留,不见成品地。 千光琉璃殿,其根基便是当年的琉璃寝宫,昔年此宝被绿袍炼成之后,其实并未完成,只是苦于不知道另外一部分构造的炼制之法,故而才束之高阁。待得后来,翻阅《秘魔残章》,却是得到了那千光塔的炼制法门。因为那琉璃寝宫缺失地那部分,乃是紧要的镇宫之物,绿袍老祖便另辟蹊径,将那千光塔用作镇宫之用。也算是将此宝真个完成。在琉璃寝宫顶上,再摆上千光塔,稍加炼制一番,便成了一桩新型宝物 此宝与原装同样,护身克敌多有妙用,而且光华灿烂,尤胜于诸多仙家至宝。传说早年原创琉璃寝宫的那位天资纵横之辈,便是觉得邪魔两道,出手之时,不是血气熏天,便是黑烟滚滚,看着就不像好人。故而才想炼出这桩法宝,虽然**毒狠辣之处,丝毫不减,更胜之处,便在于多有绚烂之景,端是美妙景象。 这千光琉璃殿经绿袍老祖事后补足之后,却也同样有这般迷**伪装之效。 又经几番祭炼,往日里,更是不忘命门下****时不时的捕捉一些个修行有成地毒物,前来祭殿,威力却是不同凡响。 不过此殿被绿袍置于百蛮山山腹之内,作为会客大殿之用,启用之法,也仅传了唐石一人,同样是算作将来掌门专用之物。 百鬼夜行图,其实就是百毒修罗幡的升级版本,只是被绿袍老祖删减其中某些用途,而加入了布阵收摄等等更为广泛的用途。此番回山,绿袍老祖又将谷辰元神、连同九九八十一根玄**聚兽幡中禁锢的诸多精魂,全都炼进百鬼夜行图中,威力更上层楼。 此立下教规,今****下凡有犯了严重过失,需要处罚可丢进百鬼夜行图中。轻则禁闭数十日不等,重则永堕百鬼夜行图,为其中镇图百鬼,永为驱使,不得超升。 此图被绿袍老祖施展诺****力,布成阿鼻法阵,护持百蛮山门庭,就同那大五行法阵一般,除非法阵被破,否则此宝不得取出。 百毒金蚕蛊,在被绿袍老祖炼制百毒五花障加以护持之后,威力却也凭添几分。只是这百毒金蚕蛊始终还是不能入得绿袍法眼,便自传给了坐下梅鹿子。 百毒寒光障,早在百蛮山第一次寒泉炼宝之时,已然是人手一副,虽然各人炼制出来,威力大小有别,这也只能留待他们日后自己精炼了。 百毒碧火针,作为百蛮七宝排名最末,最容易上手的一件法宝,百蛮山谁没有炼个几套防身。只是此宝炼制出来的威力,悬殊也是最大地。毒物有所高下,炼制出来地碧火针自然不同。而即便是相同毒物,法力越高之人,收摄毒气越加精微,自然也就越厉害。 其中,自然是以绿袍老祖炼制出来地,堪称为最。 只是此宝毕竟炼制容易,根基浅薄,一旦遇上上古神兵、仙家利器,却无幸免之理。 此次百蛮山,在绿袍老祖的号召下,展开第二次炼宝活动。 虽是说有百蛮七宝,但实际上,因为玄牝珠、千光琉璃殿乃是将来掌门凭证,自然不会传下与门下其余****炼制之法。而百毒诛仙剑,却是连绿袍老祖都没有能够炼成,自然也就没有传下来。百鬼夜行图,兼有镇守山门之用,其炼制法门自然不能轻易传下,免得将来出了叛徒,被外人窥探到自家山门地破绽,故而也还是只传了唐石一人。 如此一来,其实门下****能够炼制的也不过只有那百毒金蚕蛊、百毒寒光障以及百毒碧火针。内中百毒寒光障和百毒碧火针,门下****都早有炼制,而百毒金蚕蛊,虽说都知炼法,却让门下****到哪再去寻出一只上古异种,六翅金蚕来。 绿袍老祖也是事后自己一想,方才想起关窍,这般滑稽做法,自己也忍不住尔。 本来《秘魔残章》之中所载魔道秘法甚多,炼制什么宝物的都有,只是诸多法门甚至连绿袍都没有尝试过,自然不会轻传门下。不过看到内中甚多炼制什么有无相神魔之类的法门,绿袍老组心中却是陡然有了一番妙想。 要知道,百蛮山虽然素来被外人称为南方魔教,绿袍老祖更是被尊为开山祖师。但实际上,绿袍若非后来得了《秘魔残章》,恐怕还真个就与真正的魔道法门没有多少关联。所会的一些,也不过就是修罗教下的****而已。 之所以会被冠以魔教称呼,一来是绿袍老祖行事颇多恶处,二来则是因为现今魔教道统遗失,大部分人已经分不清,邪道与魔道之间的区别,故而统一称呼为邪魔外道。 其实百蛮山的真正根基,乃是一部《百毒真经》、半部《玄牝真解》,以及绿袍老祖从其姨娘洞玄仙婆处习得的《天蚕别秘》中部分奥妙。这才构成了百蛮山的道统,其中百毒、天蚕两部真经固然是邪道秘法,但《玄牝真解》,却是正宗玄门秘传妙法,昔年绿袍老祖几番机缘巧合之下,方才得手。那名闻天下的玄牝珠便是由这半本真经之上参悟出来,不过真正大成,却是直至修行《合沙奇书》,两厢印证之下,得以成就。 早先百蛮七宝中,除了玄牝珠和百毒金蚕蛊之外,其余五宝都是记载于《百毒真经》之中的。便是那百毒金蚕蛊也是在****了《百毒真经》的基础上,参考《天蚕别秘》中的法门,炼制出来的。 只是原先绿袍老祖修习的那部《百毒真经》也不是真迹,乃是手抄本,内中所载虽有九分,但缺失的一分,偏就是诸多紧要之处。故而,原先琉璃寝宫和百毒修罗幡不过是个半成品。现今却是被绿袍老祖以魔道法门补足,也算成就两桩异宝。 所以,即便如今绿袍老祖精通《秘魔残章》,百蛮山依旧还是像邪道,多过于魔教宗门。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四章 玄牝大法 番,绿袍老祖想到的心思,便是借鉴魔道炼制神魔的蚕蛊为基础,仿照着炼制一桩近似于魔道本命神魔的宝物。 要知道,魔教神魔有一大长处便在于它会成长,只要有足够的生人精血,抑或者是****之人的元气,威力就能够近乎无上限的成长。 而绿袍老祖利用六翅金蚕与天蝎**育出的百毒金蚕蛊,虽然也能够通过一些手段成长,但是成长的速度,那就远远不如了。 此番所要准备用来炼制的并不是百毒金蚕蛊,而是真正的蛊道秘传=.|.虫以秘法培育出来的。绿袍老祖的百毒金蚕蛊,乃是六翅金蚕**育出来,其中金蚕之名,更多的是指的此意。还有一番意思便是指这威力,堪比真正蛊道中的多有凶名的金蚕蛊。 而且两者之间,模样也甚大差异。虽然同是一身金光熠熠,百毒金蚕蛊,却是好似蜜蜂一般,身上张有一对薄翅,飞行起来,嗡嗡作响;而金蚕蛊,就真个如其名,与蚕般模样,一致无二。 绿袍老祖这炼制金蚕蛊的秘法,也是当年从姨娘洞玄仙婆处习得。只是这金蚕蛊不仅炼制起来麻烦,成功率极低,而且初生之时几乎没有什么威力,需要多年**养,方才能够逐见威效。那雄踞苗山寨一带的天蚕仙娘便有一只,乃是其师洞玄仙婆传下。那只金蚕蛊。早年还在姨娘手中时,绿袍老祖便已见过,威力着实不凡。只是后来,洞玄仙婆过世,绿袍与天蚕仙娘因事生了间隙,早已行同陌路,多年不曾相见。不过相信又经这多年祭炼,那只金蚕蛊定然更加不凡。 炼制金蚕蛊,所需要用到的材料。虽然也不过就是一些个毒虫之类,但是却另有讲究。用来炼蛊地毒虫一共有十二种,每种毒虫必须成就气候都差不多,否则极其容易失败。 一旦决心开炼。绿袍老祖便命门下****四处捕捉毒虫。更是将那万年金蛛丝结成的那张金丝网也暂时传了下去,以便于门下****方便行事。百蛮山****数十,这一发动起来,自然是极有效率的。不过数十日时光。便已经搜集了三百多只毒虫,而且至少都是百年气候往上的。 绿袍看了自然是极为满意,既然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先着手炼制金蚕蛊。当然。为了以防失败,绿袍一次便设下了十个蛊皿。当然门下****搜寻毒虫的工作,仍然没有把手。依旧继续当中。 这蛊皿是设好了。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蛊虫成熟。这段时间最少需要****四十九日,或者更长。 百蛮山静室 石室颇为简陋。大小不过数丈方圆,仅有一座石床置于最内,地上还有二三****而已。 石床之上坐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相貌颇为方正,一脸英气,下巴上留有寸许短须,却给人凭添几分成熟稳重之感。 双目紧闭,周身隐隐有朱**光霞映照,将那略微有些黝黑的面庞也衬得仿佛有了如玉光洁。 头顶三尺高处,有两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宝珠,一颗火红,一颗碧绿,成太极之势,悬空缭绕不休。两颗宝珠光华熠熠,端是绚烂。 更是令人称奇地是,那两颗宝珠之中,竟然还分别好似盘坐着一个人。只是在那光霞笼罩之下,看不真切,若有似无。 两颗宝珠,就这般不知旋转了多久。陡然间,只见那颗火红的珠子,渐渐放出无穷红光,照得满洞皆赤,连身下之人,也宛如成了一个红人似的。只是经那红光一番照映,四周石壁此刻猛然浮现一层薄薄的五**奇光,将那红光阻拦,不让其扩散洞外。 只是那红光越来越亮,石室之内,一时间就好似多了个小太**一般。就在这时,旁边那颗碧绿宝珠,也自猛地洒落出****碧绿光芒,似雾似纱,刹那间也自漫布整个石室之内,与那红光**融一起。 忽然那颗碧绿宝珠陡然一动,径自脱离了与火红宝珠相互旋转之势,凭空又升尺许,凌驾其上,径自就处旋转起来。碧绿宝珠一动,那先前散落出去的如雾光华,宛如蛟龙吸水一般,纷纷又复归而来。而且被其一同锁住的,还有那无穷红光。 红碧**辉,形成一道光带,盏茶之后,满室所有光华俱都被凝聚在碧绿宝珠四周。此时再看那颗火红宝珠,光华黯淡,却是空洞了许多,内中人形也是清晰可见,眉宇之间似乎与那石床之上盘坐的年轻人相貌有几分相似。渐渐地,内中人形却又变了颜**,显现朱霞阵阵。如此一来,原先火红的宝珠,虽 又显,却是换了些许颜**,不复先前那般火红明亮光 待到宝珠完完全全变成了朱**之时,其上那颗碧绿珠子又显异处,所有原先被其收摄四周的红碧光带,此刻有如长虹倒贯,一**脑的都向其下那颗宝珠而去。磅礴之势,尤比飞瀑垂挂,一时间将那颗宝珠都变成红碧之**,只是隐隐可见一点朱**光芒屹立其中,好似中流砥柱。 如此之势,不过眨眼功夫,所有光霞全自进入了下面那颗珠子。上面那颗碧绿宝珠,好似任务已了,一个做势,飞到一旁,绿光一闪,却是现出绿袍老祖身形。 剩下那颗宝珠,闪得几闪,终又变成了火红之**,随即一落,便自向其下那人顶门坠去。继而又是一阵朱霞亮起,宝珠却是不见了踪影。 此刻盘坐在石床之上地那个年轻人,眉心忽然跳出一点血红印记,水滴大小,随即缓缓睁开双眼。见到眼前一人,正带着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忙从石床起身,翻身跪下叩头行礼:“多谢师尊,成全之恩。只是劳累师尊折损法力,****深感愧疚。” 绿袍老祖此刻心情似乎很是不错,“哈哈…”笑道:“不过数十年吐纳之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此番能够成就你练成玄牝****,为师也算不枉所行。 你这玄牝珠以乾天火灵珠为基,别有妙用,与为师所炼,却是稍有差异,不过成就化身,练就第二元神之处,却是丝毫不减。不过这玄牝****,为师能够帮到你地,也就只能到这里为止了。往后地磨合步骤,却也不是外力能够帮得上忙地了,仅能靠你自己锻炼元神,日后功行渐深,自然能够像为师如今玄牝珠一般,妙用无穷,分身显化。” “是,****知晓了。” 原来先前光景,却是绿袍老祖闲来无事,便**脆助唐石一举将乾天火灵珠修成玄牝****。 此番速成,乃是先命唐石将那乾天火灵珠?*∈履啥觯缓笥陕膛凼┱狗k丈阕h缓筇剖巳荒芄磺嵋拙痛肆痘x椋缓舐膛鄹遣幌Ш姆言乔旎鹆橹樵1020芬环詈蟾橇陨矸σ黄穑崾杞狄驯惶剖痘那旎鹆橹槟凇?br/> 如此一来,唐石地玄牝****便算是初成了,不过剩下来的乃是元神苦功,绿袍老祖却是帮之不得。 饶是如此,唐石此番化合乾天火灵珠,却也是受益匪浅。他本就倚仗赤目神光镜,成就赤**光**,如今得乾天火灵之力裨益,法力虽然没?*黾佣嗌伲词怯1?br/> 唐石此刻忽然想起一事,见此刻师尊心情大好,便忍不住开口道:“启禀师尊,****尚有一事。” “哦?却是何事,说来为师听听。”绿袍老祖素知自己这个****,**格沉稳,错非真有紧要之事,决计不会开口。 “乃是关于随引师弟。” 虽是早已将百蛮山诸多事务**与唐石打理,但是,随引,这个早年被自己派去偷学白**图解的****,绿袍印象倒也颇为深刻。一时间,不禁有些疑**,“随引却是怎的?莫非犯了教规?” 唐石一听,便知****想岔了,赶忙说道:“随引师弟向来为百蛮山兢兢业业,丝毫没有过失之处。****想要启禀****的,却是师弟关于修行上,好似有些出了岔子。” 修行出岔子,这是一个极其普遍的问题,也是一个无论是谁都会遇上的问题。只是这问题,可大可小,如今能让唐石启禀上来,显然是他也束手无策。绿袍眉间微微一皱,却是有些不快,这修行出了大问题,却是该早些禀报才对,为何待到今日。“随引,究竟哪里出了岔子。” 唐石此刻,却也是面有难**,有些犹豫答道:“这个…****也不知晓。只是看随引师弟始终不能将那五丁神斧炼得人与器合,故而估摸着,应该是修行上有了疑**。只是这等异宝,****也难有见识,只能禀报****。” 原来是这般问题,绿袍心下倒是一松,“五丁神斧乃是前辈金仙广成子早年炼制的开山之宝,却也不是能够如此轻易便能炼化的,随引之事,却是急切不得。” 不想唐石闻言,却又说出一番言语,“随引师弟,天资不凡,早早便将此宝炼得心神相合,想必****也是知晓的。但是迟迟却不见与身相合的迹象,难免让****有些不解。” 绿袍听得此番话语,如何不知乃是唐石反驳之言,只是他一心乃是为了同门师弟所求,绿袍自然不会见怪。只是这样一来,随引一事,这内中却还真就有些玄虚了。 第十二卷 大风起兮 第二十五章 孽缘天定 得唐石将随引叫来,绿袍老祖仔细一看,大**便知了以迟迟不能将那五丁神斧,应该是因为随引已经失去元**之故。 百蛮山门下素不禁止男**之事,邪派修行也不讲究固守元**之身,因此一般也不会去注意到这些门道。只是这五丁神斧乃是前古真仙广成子所炼的开山之物,乃是正宗的玄门之宝。若仅是这样倒也没什么,玄门修行固然讲究抱元守一,以纯**之**入道,但是宝物大多数来讲,却是没有这些个讲究。 但偏偏事有凑巧,这五丁神斧就是那些个为数不多,需要纯**未破之**,方能够将之炼化人器合一的宝物。因为五丁神斧乃是取太**陨铁为刃、扶桑木枝为柄,上设六爻乾光法禁、太**化戌法禁,两大禁法。 绿袍老祖修行日久,法力也是一日胜过一日,如今在回过头来好好看着五丁神斧,却又是另外一番感觉。广成子不愧是上古的大圣,这五丁神斧所用材质固然是稀罕至极,但是更为微妙的,便是他炼制此宝乃是完完全全将那材质长处发挥得淋漓尽致,真正算是做到了因地制宜。 炼制五丁神斧的太**陨铁、扶桑神木,都是太**之精**育,内?*毯蹴绲奶?*精气。而上面的两大禁法,虽不是玄门最上乘的神通,却也极为精妙。六爻乾光法禁,借太**精气之力,涌动纯**气机。最是能够破除邪秽;太**化戌法禁,则是以太**真火之力,化生五行,生生不息,故而五丁神斧才有那克制五行的妙用。 因此,五丁神斧看似五形俱全,实则本质上乃是太**之宝,非是纯**之**,绝难发挥出最大威力。 将这诸多原因解释一番。绿袍老祖却是有些疑**地问到:“随引,为师上次观你,尚是纯**童子之身,为何些许时日不见元**已失?” 随引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不止:“****知错了,****知错了…” 绿袍老祖见状。眉头不由得一皱,心中颇为不喜,沉声喝问道:“你且起来会话,我百蛮山素来不讲抱元守一之说。却也算不上你的错,只是这样一来,虽与成道无碍。这五丁神斧你想祭炼完成。此生却是无望了。” 随引原本凄苦的脸上。刹那间变得有些死灰,双目无神。呆滞一旁,却也说不出话来。绿袍老祖虽说成道无碍,但是修行一途,多少劫难,就凭自己如今法力道行,没有宝物傍身,如何能够走到最后一步。这样的结果,比那成道无望,也好不到哪去了。 见到这幅景象,绿袍老祖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他修行未成,竟然失却元**,如此贪著****心**,不禁让绿袍老祖对他确实失望。 微微抬了抬手,绿袍老祖却是示意他俩就此退下。 出了静室,唐石微微叹了口气,忍不住出声问到:“师弟,平日里观你,也是一心求道,怎会做出如此误事之举你。莫非,莫非是有了什么心上人,所以才…” 随引摇了摇头,面容越发愁苦悲闷,“师兄,我尚且有事,就先退一步了。”说着,告罪一声,便自向外走去。 听着沙哑苦涩的声音,再看他远去孤寂的身影,唐石也不知该如何劝**“哎…”只能是无奈的叹息。这般情景,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随引一个人落寞的走着,出了山门,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去何方,现往何方,又能去何方…偶有遇见同门招呼,随引也是置若罔闻,依旧是静静的走着,走着 南疆的天气素来诡异,天空不知何时又飘洒下了朦胧细雨。雨中的南疆,却是平添几分宁静之美,往日嘈杂地虫豸之声,飞禽走兽之声,一时间俱都消散在这漫天的烟雨中。安谧,抑或者有些祥和。你死我活的争斗,都因为这场忽来的雨,而得以销声匿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看着雨渐渐下着大了起来,后又渐渐小了下去,漫天地灰云中,露出了西边那一小张太**的脸,只是又被巍巍峨峨的连绵群山遮住了一半。但犹自挣扎着将那一**云霞,映照得半边朱赤。 自打随引有记忆起,就记得自己 一个低低屋檐的窄小**棚之中,与母亲一齐,还有那亲地男人。 日子虽然穷困,甚至连三餐都不能温饱,但是母亲总是会为他在田间、湖畔,找来各式各样野生的小玩意,或是果子、或是**的**芯,来充作他地零食。也许味道并不一定好,但是很开心。 后来渐渐地大了,七岁那年,突然有一天,那个男人带着一个衣容华贵地陌生人来到了家中,在母亲满含泪水、悲哀的神情中,自己离开了那个家…还有母亲。据说那个男人说从此能够过上锦衣玉食地生活,据说,据说而已。 尽管后来的生活,并不如所说的那么美好,要每天劳作充当小厮,但最起**三餐能够管饱,偶尔还能够在菜里面发现一根**丝。这样的生活,对于穷人家的孩子来说,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只是这样安稳的日子过了五年,罪恶的魔爪,似乎并没有轻易的将随引遗弃。 龙**阁,一个只有男子、从不见**人的地方,一个有着罪恶、却又只能默默承受的地方,同样也是随引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按照龙**阁的惯例,所有卖身这里的小男孩,十二岁时,就要接受第一次挑选。挑中了,就要开始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灯红酒绿,倚翠卖笑的生活。随引因为太过瘦小,却是幸运的逃过了这次劫难。但是他的几位一起生活起居多年的伙伴们,却一一开始了挂牌的生涯。或者沉沦,或者逆反。 顺者生,逆者死,起起伏伏,生生死死,又是一个春去冬来。本来随引或者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但是… 凡事也许都坏在了这个但是上面吧。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恋,或许有些怪异,但有时候****出的惊人的能量。**上随引的,是一个与他一起生活五年的好友,两人无话不谈。那次挑选,那人却是被选中了。只是那人手段颇为高明,年级虽小,却也城府心计极深。 看透了这所谓的**易,却是不愿随引也自沉沦其中,只是这龙**阁中想要赎身,光有钱也不行。无奈之下,一番策划之后,终于让随引逃出生天。 后来随引一路坎坷,颠沛流离,最后机缘拜入百蛮山门下。本来也许事情也就这般结束了,但是… 绿袍老祖自命随引盗取白**图解,便废去了他数年功行。这番下山,却也是孽缘天定,随引竟然又遇上了那个人。那人这些年,也不知有了什么奇遇,竟然学得一身惊人武艺,虽然在修行之人眼中不值一提,但随引毕竟此刻也是法力尽失。 那人多年**慕,虽然时隔数载,但是依旧不减往日之心,此番得见,又怎么肯舍。随引因为师命在身,自然不敢妄言,生怕一个不好,连累往日好友。 二人多年未见,却是一阵好生倾谈。只是那人因为多年挚**便在眼前,哪里能忍,只是深怕随引不从,便从中使了一些手段,**物**动之下自然成就一番鱼水之欢。这等鱼水本也无碍,只是那人不知从哪处学来的采补手段,不过却非为了害随引,而是想让他更加享受乐趣,便自中使了出来。却是机缘巧合之下,让随引丧了一缕元**之气。 事后,随引清醒过来,心中却是悲愤,更是难以?同那人一起隐居言语。只是如今法力尽失,难以与他争强,暗自寻了一个时机,逃脱开去。 再至后来,便是寻得白**洞内机缘,成就之后,便遵师命,前往元江夺宝。机缘之下,竟然得到了早年广成子开山之宝五丁神斧,知道师傅对自己有看重之意,愈发的不敢懈怠,一心苦修。谁料,孽缘早定,还是难以成就。 “啊…啊…”想起这般前缘往事,心中悲苦,却是忍不住发出了这撕声裂肺的大喊。先前的大雨,早将地上淋得泥泞不堪,随引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身上被泥水溅上点点土斑。双手无力的拍打着泥泞的地面,“为什么?为什么…”如猿悲鸣,杜鹃啼血,划破寂静的山林,却是显得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无力。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一章 毒龙丸 袍老祖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为随引易筋洗髓。毕竟如唐石那般贴心,却也是曾经颇为看重的一位****。百蛮山虽说是人丁兴旺,但是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却没有几个,大多资质平庸,心**也差,中间真正能有尊师重道之心的,恐怕也没有几个。 那天自从随引出去之后,其实绿袍老祖一直就以神念秘密追踪。看他虽然神情举止悲痛万分,却也没有丝毫弃师背德之意,这让绿袍老祖越加看重几分。要知道,人在情绪愈是激动的情况下,显露出来的愈是真正面目。 既然肯定了随引的忠心,绿袍老祖便命唐石暗中查询随引是否真个有了心**之人,抑或者是迷恋那三千红尘、浓浓****之间。 那随引回答倒是斩钉截铁,虽未曾言明,为何失却元**,却依旧字里行间显露出的都是眷眷向道之心。这番答案,也是令绿袍老祖颇为满意。 要知道,自从往日疼**、看重的****司徒平依旧没能逃脱情结,一颗真心全都牵挂天狐之**紫玲身上,再不回头,绿袍老祖对这****沾染****之事便多有心结。一般****还好,混混噩噩修行,将来也不成大器,反正百蛮山修行也不讲究这些,便随他们去了;但凡门下看重的****,绿袍老祖是打从心眼里杜绝这类现象的发生,情之一字,让人颠倒迷离,一旦染上,修道之途顿时艰难千百倍。 既然随引无意沾染****之事。绿袍老祖看出乃是肺腑之言,也就不再去追究为何会失却元**之事。在他想来,年轻人,谁没点风流往事,只要不沉溺,自然无有大碍。 一轮番试探之后,便作出了上面那般决定,为随引易筋洗髓,恢复元**之身。本来还有另外一桩法子。一样能够恢复元**之身,便是;复原。不过此法大有缺憾,一来大**天忌,将来劫数临头,定然难逃;二来。上乘法**难求,一般凡人之躯却是太差不可用,而且随引元神尚未大成,如此行事也多有风险。故而此法不可行。 易筋洗髓,说来容易,实际上却不是这般轻易能够做到的。当今峨嵋派掌教妙一真人前世便以入道。拜师峨嵋派开山祖师长眉真人门下。只因那时已非元**之**。上乘玄门妙法不能修习,最后不得不转世重修。今世再入峨嵋门下,方才成就。 以长眉真人那般神通广大之辈,都没给妙一真人易筋洗髓,反而让其转世重修。其根本原因固然是因为想要磨练妙一真人,但未尝也没有此法太过艰难之故在其中。 这易筋洗髓,重中之重,便是要补足随引失去地元**之气。环顾现今修行界中,唯有****丸方才有此妙用。此丸是用三千六百四十七种灵**合炼而成。其中最主要的仙**,道家名为灵苏,又名****珠,乃是太清仙卉。 此**天府奇珍,种子奇坚,生长极慢,乃西方太乙精英所萃,长过一尺,本身便能发出威力,仙凡所不能近。但它初落时,小如灰沙,并具反五行?*匦В置魇窃鸶持剩羌敛簧挥心媳绷郊耪嫫寄芘嘌跗诓11挂诹郊殴馑罩k拼艘涣n3荆锎笄澜纾肿游捶13壳埃钟泻眯┙晌:λ纳菟低蚯6谡字唬材汛婊睢?br/> 据绿袍老祖所知,万年之前曾有两粒种子落到居罗、未名两岛旁海底泉眼之中,下面正是元磁真气,地脉所经,两下里各生感应妙用。始而不过是浮在海眼里面,吃地脉中引出的元磁真气凌空托住的一粒微尘,渺小得目所难见。但它四外均有元磁真气护托,一任海泉猛力冲击,连经多少次地震海啸,从未摇动。到了于三百年期满,忽然子裂发芽,立即成长。四外元磁真气吃它****,化为一个形如六角形的星光托盘,仍将下面托住,随同长大,此**便植根在这六角磁星之上。初发芽时,虽只尺许高下,但它本身奇光迸**,远及数丈,无论人物鱼介,沾上立毙。年时一久,威力更大,任何金质法宝、飞剑,只一近前,立被下面星盘吸去,连人卷走,晃眼化尽。此宝深居海眼之下,共是两株。 只是此两株早在数百年前,便被依还岭圣姑伽因取走,炼制成**,正是****丸。故而这修行界中,也仅有幻波池中,尚有当年圣姑遗留。 自从昔年圣姑遁入佛门飞升极乐之后,所遗诸宝,遭人窥视久已。现如今天下谁人不知这幻波池藏宝之名,但是能够从其中取得宝物的,却是一个也无。内中大五行禁制不知 多少英雄好汉的尸骨。 饶是绿袍老祖知根知底,也没有轻易前去尝试。只是近日听闻峨嵋派召集诸多门人,想要占据那依还岭幻波池。这消息卜一传出,天下震动,外道诸邪更是按捺不住。要知道,这些年来,峨嵋派强力打压邪魔两道之人,丧生者数以百计,着实令群邪不安。若是此次让它得了幻波池藏珍,岂不是更加没有活路了。 故而邪道诸人,也是纷纷奔走相告,想要前往幻波池一探真究。至于具**是去阻拦峨嵋,还是意图谋夺宝物,抑或者两者皆有之,那就不得而知了。 绿袍老祖也是听闻了这个消息,心中也是动了心思,看看能否伺机夺得****丸,帮随引易筋洗髓。 不过这幻波池之行,却不急在**刻,那幻波池地大五行禁制,可不比百蛮山绿袍老祖摆下的这般简易。内中****阵脚的,听闻都是天府奇珍,上古秘宝,而且阵势玄妙犹胜百蛮山处几筹。绿袍老祖精修合沙奇书,参悟内中所载五行玄妙,如何不知厉害,哪敢小觑。 而且此次将是正邪云集,哪有这般迅捷,先自出头,难免有作白功的嫌疑。?*黾幢隳芄凰忱玫?***丸,以随引根基也不能就?*苯臃谩o忍嫠土斗?*,以免到时候**身承受不料****丸地**力。 本来绿袍老祖有万年温玉莲花,以及风**冰蚕,乃是****精气凝聚之宝,足以助随引炼**法身。不过那温玉莲花在真身之上,仅有风**冰蚕至**之物,却是不能单独用来炼**。尚需找来**和之宝,调和****方可。 少**神君炼有丙火丹,倒是能够一用,不过此丹火气太足,尚需一物作为媒介。听闻青**岛桑仙姥乃是先天乙木精灵,所炼乙木神丹,能够滋补元神,若能求来充当媒介,最是合适。 那青**岛与磨球岛离珠宫同属西海,若是前往求**,倒也顺路。 既然拿定注意,那就立刻着手去做,绿袍老祖**子素来是雷厉风行,**待唐石一番,悄悄换上冰雪化身,驾起遁光直冲西海而去。 首先直奔而去的,自然是磨球岛离珠宫,早先化身寒泉道人,与少**神君多有几分**情,此番前去求**,定然能成。 西海广博,饶是绿袍老祖遁光神速,中途不作间歇,也是半日之后方才到达离珠宫。 今日离珠宫当值的乃是五火神使之一的朱火儿,自从那日在西极教**身被斩,幸得同道搭救,元神才得以逃脱。本以为自身修行未成便失却**身,此生定然难以成就,说不得要转世重修。谁料祸福相倚,遭此大难,却又绝处逢生,那位同道竟然找来三元固魄丹以及蓝田玉实这两种凝练元神地无上良品,反而就此因祸得福,借那灵**之力,凝炼元神晃若真人。虽不说一步登天,却也着实功行大进,超出平辈同门甚多,惹得他们纷纷羡慕不已。 正在想念这些个往事之时,忽然见到远处一道银光直奔磨球岛而来,仔细一看,登时把朱火儿忍不住高兴得跳起来,脚下遁起一溜火光,就向来人迎去。 绿袍老祖临近磨球岛,忽然见到岛上有人迎了上来,想来定是熟人,认出自家遁光,忙降下速度。果然,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朱火儿,心中也是不由得一喜,笑言道:“朱道友,未久不见,功行却是愈发深厚了,哈哈…”这番却不是奉承之言,实乃见到他元神凝练,已然至大成之境,虽说是借助灵**之力,但是也可见他确实下了苦功。 朱火儿见到寒泉道人乃是大从心底里的开心,此人与自己相**虽然时日不久,但是自己出事之后,却百般辛苦的前后奔波,正所谓,君子之**淡如水,想必不过如此吧。 “寒泉道兄,许久未见,朱火儿还未曾谢过赐**之恩。”说着,便躬身行礼。 绿袍老祖见状,赶忙扶起,“朱道友客气了,前次也是贫道未曾顾虑周全,方才让道友遭劫,如此行事,实是份内,莫要这般大礼,贫道愧不敢当。” 两人拉扯一番,朱火儿见寒泉道人实在不肯受礼,只得作罢,但心中对他敬佩之意又添几分,全天下,恐怕也唯有此人品行能够与师傅攀比高下。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二章 青阳岛 寒泉道人与磨球岛的亲密关系,十枚丙火丹虽说珍贵轻易到手。只是听那少**神君所言,青**岛桑仙姥为人孤僻,除却门下几个****,再有就是一个生死大敌,仅有铜椰岛天痴上人昔年曾经助她渡过劫难,就着这层恩惠**系,方才有些**往。 那乙木神丹也是不凡,更是别有滋补元神之妙用,桑仙姥素来视若珍宝,外人去求定然是万万没有可能的。当年,黑伽山落神岭南公两世宠姬沙红燕因为劫数,**身被毁,因为珍惜容貌不愿转世,便是南公托天痴上人向桑仙姥求得三枚乙木神丹,滋补元神损耗,得以元神驻胎成型。只是因为那乙木之气太盛,所以周身俱都笼罩一层薄薄的青光,人送外号“紫青玉**”。 天痴上人为人最是小气,据说当年南公为求那三枚乙木神丹,最后还是用了他炼就的一桩至宝方才换得。绿袍老祖心中念想,恐怕此次若是前去,那人事定然是少不了的。 只是那南公成道千年,无论是收藏的上古异宝,还是自家炼制的旁门奇珍,身价之丰厚,绝对不是绿袍老祖能够比拟的。人家要拿出些人事不心疼,绿袍老祖可就真个是在割**。思前想后,这天痴上人是求不得的,看来还是要自家另想办法了。 青**岛方圆不过数十里方圆,在这广博西海之中。还真就只能算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岛屿。此岛位于西海邻接南海之处,地理位置很是偏僻,而且犹有桑仙姥经营上百年,法力遮蔽之下,一般人绝难发现痕迹。 周岛之上俱是林木参天,各类乔木、灌木都长得极为茂盛,远远都好似能够闻见那浓郁地灵木气息,扑面而来。只是那些个树冠之上,隐隐有一层薄薄青**烟岚浮空。再从岛之四面垂落,将整个岛都包裹其中。虽然四周海风吹拂,却丝毫不见波动。而且因为与那木**相近,若不仔细留意。一时间绝难发现。 且不要小瞧了这淡淡一层青**烟岚,但是却连接了全岛数千的花**树木,而且在绿袍老祖的感知中,此岛之上树木至少都有百年树龄。甚至有些年岁长的,都已经快要成就精灵,这些个树木内中蕴藏元气绝对不可小觑。据绿袍老祖估算,恐怕就算将这青**岛打沉了。也不见得能够破坏得了这淡淡一层乙木精气化生的青烟障。 绿袍老祖此番打的主意,既然明求不行,那就**脆暗取。自家反正也算不上什么正派人事。没那么多的忌讳。只是唯一有所顾虑的是。万一被发现了传扬出去,却是有些丢了面子。 好吧。我承认,其实绿袍老祖打心眼里,就是打着****夺宝的念头来地…… 收起冰魄化身,显露玄牝珠真形,凭空一转,隐隐绿光闪过,绿袍老祖便向那海中落去。这青**岛之上遍布禁制,绿袍老祖虽然不怕,但是想要不惊动主人,隐匿进去,却也有些不切实际。 这玄牝珠乃是第二元神化身,后来虽经五行真气粹炼过,但是毕竟没有真身炼就的五行真气。故而不比真身可以施展五行转化,同息之术。 不过绿袍老祖眼力自是不凡,这青**岛禁制固然繁密,但是那也有相对薄弱的地方。绿袍老祖便是准备潜入海中,从那岛下穿行而上。 果不其然,这岛下随也是禁制密布,但是相比较岛上而言,却是稀疏得多,也简易得多,而且内中隐隐白气条条,感应之下,却是元磁精气。看来那天痴上人也曾参与了青**岛的建设工作。 这也难免,桑仙姥乃是先天乙木精灵化身,其本质上便与土行相克相克,这是无论****多少年都难以改变地。岛屿从根本上来说,自然是土?*ψ傻模幢闶?*没有那么明显,但是乙木精气在内中威力至少骤降三成。 看着眼前白气条条,俱有儿臂粗细,不时的从身旁滑过,绿袍老祖面上神情,却是有几分漫不经心。这元磁精气毕竟乃是天痴上人所炼,只是在此布下禁制,桑仙姥绝对没有那般切合的心神感应。 若是换身处在铜椰岛,绿袍老祖绝对不能如此轻易地,在不引动主人的注意之下,将那元磁精气拨弄开去。 出了这条条元磁精气密布的罗网之后,已然临近地面,此时,绿袍老祖却也不敢大意,如果不出所料,那桑仙姥定然在地表也是密布一层禁制。 不过绿袍老祖却并不准备就此冲出地面,反而双目紧闭,却是 念感应,那桑仙姥的藏丹之处,究竟在哪里。 嘿嘿……就是那了,怪笑一声,纵起一道绿芒,就在地中飞行起来向岛心位置而去。 桑仙姥正在静室炼气,绿袍老祖此刻所在地位置之上,便是丹房。反手一托,掌心现出七点豆光大小的青焰。这青碧焰乃是乙木至宝,不仅能够沟通天外东方青龙七宿,而且也有收摄乙木精气的功效。 只见这七点青焰刚一脱离手掌,便自练成一**,化作一团拳头大小地青**光焰,微微一冲,只听见呲啦一声,好似布帛被撕破地声音一般。 绿袍老祖闻声一喜,嘿嘿一笑,顺势向上飞去。再看那团青**光焰此刻忽大忽小,忽明忽暗,正连接着四周地淡淡宛如烟岚般的青气,好似在不停地吮吸着。 也不去管那青碧焰的动静,这边禁制被破,桑仙姥定然知晓,此刻恐怕正在收功赶来。看这丹室也不过数丈方圆,正中置有一个半人高下的大鼎,与一般丹鼎不同的是,此鼎竟然不是金属之物,而是木质,到也颇为符合桑仙姥的出身。 那丹鼎隐隐光华缭绕,鼎上无盖,可见内中青气浓郁,犹如****一般。鼎身之上有无数奇异花纹,骤一看去好似那树木纹路,但绿袍老祖毕竟也是一派宗师,眼力不凡,却是瞧出这些个看似树木纹理的花纹图案,实际上乃是一种玄妙的符?。 桑仙姥的整个洞府都是施展法术,在巨木**内开辟而出的,这丹室也不例外。三面俱都上下三行,好似自然形成的橱格。只是地方看去不少,但是放着的丹**不过三四瓶而已。绿袍老祖不用打开瓶子也能够感应出其?*毯呐ㄓ粑薇鹊囊夷揪ㄊ且夷旧竦の抟伞?br/> 既然此行目标就在眼前,绿袍老祖也不多作耽搁,袖袍挥过,满室顿起一阵碧绿光华,一闪即逝。再看时,这丹室内已然空空如也,就连那半****小的木鼎,也是踪迹全无。 随手收起那颜**又见青艳几分的青碧焰,却是发现桑仙姥已然赶来。足下一顿碧光骤起,此次却是不再隐匿行迹,反而是声势极其浩大的向那岛外冲去。 “该死贼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只听一声暴喝,宛如霹雳,好似连这青**岛都被震得一震。出声的却是一个身材犹如三岁**童,面容却极其苍老、鹤发****的老婆婆,手中握一枯藤老杖,周身青气蒸腾。 话音未落,右手藤杖一挥,只见一道百丈青光直冲冲的就向半空那道碧芒遁光拦去。桑仙姥含怒出手,仅此一击便是倾尽周身五成真元,想要将这贼人**化虚无方才甘心。 绿袍老祖见这青光来势汹汹,自然看出威力,不愿**拼,嘿嘿一声怪笑,“姥姥这又是何必呢,今日借你几粒灵丹而已,来日定有一报。”绿袍老祖这是不用借条的好话,自然不打**稿脱口而出。 “哼!先接姥姥我一击再说。”桑仙姥虽然**格孤僻,脾气暴躁,却不是愚笨之人,见贼人滑溜无比,并不正面对战,那先前含怒之下放出的新近炼就的乙木三身神光却是难以奈何,暗自又取出一件宝物,翻手打去。 此宝一出手便化作百十来根箭形光芒,尺许长短,青黑光华,将绿袍老祖上下四方俱都笼罩其中。 绿袍老祖也不惊讶,不知从何处取出四张比巴掌大些的竹简灵符,上刻龙篆飞毫,青霞叠翠。伸手一抛,四道灵符飞至头顶悬空,凝结一**青霞,将周身团团包没。 这灵符一经放出,绿袍老祖也不管那即将临身的百道青黑箭光,足下遁光不减,避过那乙木三身神光,径自向外冲去。 “钉…钉…钉…”就听一阵金铁**鸣之声,似雨打芭蕉一般急切,刹那间却是那箭形法宝撞上绿袍老祖护身青霞,顿时光华四溅,好不热闹。 只是一任如何冲撞,丝毫也难耐青霞分毫,这盘牵真人遗留的灵符又岂是这般容易被破解的。绿袍老祖见桑仙姥宝物难以奈何,哈哈一阵狂笑,御使着青碧焰,破开乙木精气化生的青光障,扬长而去。 青**岛上虽不说一**狼藉,但也被刚刚匆匆**手,毁去数十根巨木。海面微风轻抚,仅有那依旧徘徊不去的张狂笑声。 桑仙姥面**铁青,看着贼人去势,固然知道来者不善,却也不愿就此善罢甘休,**刻之后,就见一道青光从岛上直冲而出。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三章 百蛮集 疆之境千万疆土,辽阔无垠,内中穷山恶水数不胜数邪魔外道隐匿其中,或是躲避仇家,或是苦练秘法,或是寻找前人遗宝。 百蛮山位于南疆前沿,其后不远比邻十万大山,算得上是迈入南疆之中的先头站。不过此处不比其他,有凶名赫赫的南派邪魔祖师绿袍老祖在此开宗立派,坐镇其中,任谁都得卖几分面子。 鉴于绿袍老祖正邪同杀,喜怒无常的**格。往日里,无论正邪两道大抵是不愿意在此经过的,不要方便没有讨到,反而把命送掉。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自打绿袍老祖闭关苦修,将那宗门所有事务都**与大****唐石之后,百蛮山附近却是渐渐兴盛起来。原因无他,因为唐石无论待人接物都是一扫百蛮山往日凶残气息,反而十分周到的在离百蛮山不远处的一个山谷平地处修葺出一些简易的起居之所,方便路经此处的同道之辈稍做休憩。 要知道南疆在于凡人眼中,那是穷山恶水,若是放眼修行界中正邪两道,尤其是邪道同人,可是无穷无尽的藏宝库。且不说内中诸多前人洞府,藏珍无数,现今已有记载的便是在道家诸多盛名的西南十四洞天。放眼天下,这十四洞天之中被人熟知并占据的几座,其主人哪个不是有赫赫威名,即便称不上名动天下,那也是威震一方。 只是那南疆辽阔,内中凶险之地。便是对于修道有成之辈,也是丝毫不敢大意的。且看绿袍老祖这等法力高强地凶人,当初也不过只是在南疆外围处,找了个山头而已。当然,选这样一个山头也是有讲究的,正所谓进可攻、退可守。百蛮山身后比邻的便是赫赫有名的,也是大多数修行者的目的地南疆号称千万疆土前半端处而已。 而且此地不比它处。自古便是少有人迹,什么天材地宝奇花异**真个是数不胜数,同样凶险也是数不胜数。南疆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藏宝库,吸引着无数的修行之辈。前来寻宝猎奇。 同样此处,也是邪道宗门林立,群魔乱舞之地。毕竟对于正道修行来说,南疆之中固然有灵芝仙卉。但是更多的却是毒虫猛兽毒瘴妖氛,与仙家追求地清净多有抵触。故而非万不得已,很少有仙佛门下来此。而邪道就不同了,他们修行本就是别树一帜。道外另起,无论是炼宝炼气,采用最多的。还真就是这些个正道不喜的恶毒之物。所以这个本质上道法的不同。才早就了如今南疆地形式。 无论是想要进那十万大山寻宝的,还是从十万大山中收获归来的。一般情况下,都想有个稍微安全些的落脚之处,稍稍整憩一番。进去地,想要打听打听内中情况,做些准备;出来的,却是因为心疲**乏,想要有个落脚之处稍微休息一下。 自从唐石开始掌管百蛮山事务以来,便琢磨着建立了这么一处落脚之处,也方便结**志同道合之士,顺便还能够扩展百蛮山威名。如今百蛮山一扫往日凶残,也不会无故伤害过路的同道,反而提供这么一个落脚之地,给人便利,让外人一时间也不知那绿袍老祖转了什么**子。 开始来者或是自恃法力高强,或是走投无路之辈,发现原来现如今百蛮山掌事的已经是绿袍老祖大****唐石,而他行事又颇为周到,不漏滴水。渐渐,这路经百蛮山落脚之人到也多了起来,别有一番气象。有着绿袍老祖赫赫凶命,却也几本无人敢在此闹市,即便有几个不开眼地,也被唐石等人收拾掉了。百蛮山也算是传出了与往昔不同的一番名声。 来往的人多了,那离百蛮山不远处地小山谷,也在大家地翻修下,改变了模样,更大了,也更热闹了,更有甚者,还有好事者给此出弄了个名号“百蛮集”。大抵意为百蛮山附近地****。 百蛮山常年也是有几位门人常驻此处,一来是以防有人不长眼,在此闹市;二来却是唐石**代下来了,若是有人想要急寻一些希罕物,也好给些指引,与人方便,留个人情。 这几日是乔瘦连同两位师弟,?*鹪谡獍俾敝怠k凳堑敝担话闱鞘菟且簿褪窃谝桓?*亭下面,搬张椅子,坐着喝茶聊天罢了。这个?*鹧鄣?*亭,也算是百蛮山****在此处固定地落脚点。 今日乔瘦手里正捧着个木质大茶壶,**泽枯**,圆滚滚的,却是跟他那正圆形的身形多有匹配。拇指大小的壶嘴里面,倾倒出**褐**的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流入他的口中。 旁边正有一个面容削瘦,颧骨略微有些高耸的小伙子,年岁看去不过二十上下,手中捧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碧玉杯,上面简陋的雕琢些许纹路,内中也是与乔瘦壶中一般颜**的茶水。先是用鼻子使劲嗅了嗅,然后咕咚一口饮尽,双目微闭,嘴角微微翘起,一脸无比满足的神情。 过了好半晌,方才缓缓睁开双眼,盯着业已空掉的碧玉杯,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眉头紧紧皱在?*穑靡恢旨溆裘频目谄溃骸扒鞘π郑袢蘸攘四阏獠杷蘸笕词墙形以趺炊热铡!?br/> 乔瘦闻言,用一种略带诧异的眼神望着他,“师弟此话,却是怎讲,莫非师兄我将这般好东西与你共享,还害了你不成。”眉宇间却是有些不快。 那个师弟一看,便知道师兄想岔了,忙堆起笑容,“怎么会是害我呢!师弟我是感激你害来不及呢,只是心想,喝了师兄这茶的美味,其他茶水却是再也喝不下去了。岂不是难以度日了。” “哈哈…”乔瘦一阵大笑:“就知道你这鬼东西门精,却是在拐着弯子夸我来着。来来来,做师兄地我也不小气,再来一杯。” “?!”师弟应答一声,忙将手中杯子凑了上去。 乔瘦见到自家茶水颇受欢迎, 是得意,忙又给他倒上一杯。 这次那个师弟却是没有一口鲸吞而下,反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品了起来,只是这一杯茶总归有限。再是如何慢品,也不过**刻饮尽。 乔瘦见他喝完,忙放下茶壶,不带他开口。便自说道:“师弟,这再要却是没了,这一茶壶可是师兄我这几日在百蛮集的口粮,若是再喝便就没了。”说完。反手一转,却是将那茶壶收了起来。 心思被说破,那师弟嘿嘿一笑,双眼滴溜溜的一转。开口夸道:“这百蛮山上下,谁不知道师兄自制的这七豸五散茶最是有味道,谁也比不过。当称得上是咱们百蛮山一绝。” 虽然明知此话有些太过奉承之嫌。乔瘦见到自己最得意的手艺被人如此夸耀。心里说不开心,那是假的。“你却不知道。我这七五散茶,乃是取七种毒虫,五种毒**,以咱们百蛮山秘传的养蛊之法,取内中精华,再以百毒之术,提炼而成。这法子不难,但是关键在于火候要拿捏得好,而且那毒虫毒**虽说不上多么罕见,却也不是遍地皆是之物,总归也要时间取收集。而后培育成蛊,也要不少时日,前后忙活下来,最初一个季度才能收获那么一丁点。 现在虽说有了计划,蛊虫提前培育,一个月下来也不过才收获那么多,然后满山的还要分掉一些。这个月地份子却是被大师兄要去,我这还是喝的以前的一些存货,差点没要断粮。” 这里面内中详情,那师弟自然知晓,只是自家身份不够,这七豸五散茶那百年子也轮不到分到自己手上,只是这次仗着跟乔瘦一同当值百蛮集,这才厚颜讨好,喝了几杯。要知道这七豸五散茶可不仅仅能够满足口舌之**,内中蕴涵一些奇异效力,对别人来说或者是绝毒之物,但是对于百蛮山门下来讲,吸收之后,可是能够增加百毒真气些许威力。尤其对于他这等低等****来说,一杯茶已然能够抵上月余的苦修呢。 不过这七豸五散茶却不是自己现在功力能够炼制得出来地,虽说炼制方法俱都知晓,但是配方选用材料却是各有不同,而且即便材料相同,乔瘦炼制出来的,也绝对是百蛮山第一号,没听刚刚说,就连大师兄都向他要了些。 “唉,乔师兄,大师兄想必不会白要你东西的,不知有没有给你些什么好处?”那师弟伸长脖子,低声询问道。 “嘿嘿…就你小子聪明。”乔瘦从怀里掏出一根蓝光盈盈的物什,在他面前一晃,随即又收了起来。 看那东西长短不过三寸,似根针形,那师弟却是有些不敢肯定地猜问道:“百毒碧火针?” 乔瘦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那师弟闻眼,乃是百毒碧火针,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小声嘀咕道:“这玩意有什么稀罕的,大师兄未免忒小气了吧。” 乔瘦耳朵颇尖,却是听见了他的话,伸手拍了他个脑瓜子,笑骂道:“就你这眼力,能分出什么好坏。没看见这百毒碧火针地成**吗?”说着又把先前那根蓝汪汪的针又取了出来。 “不就是蓝**的,稍微有些奇怪。”那师弟语气却是颇不以为然。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乔瘦故作神秘地一笑:“这百毒碧火针本应是碧**,只是此针乃是****亲炼,其上毒**强悍至极,故而显出这般蓝**来,岂是你们能比地。” 一听此言,那师弟顿时收起了小瞧之心,现在觉得大师兄还真不是一般地大方,一顿茶,就能换来****亲炼之宝。要知道这百毒碧火针虽然名列百蛮七宝之末,但也得看是谁炼的。若是****亲炼,恐怕所有师兄自炼地百毒寒光障都不一定防得住吧。 刚想在奉承几句,拍拍乔瘦马**。忽然看见远处一道碧芒,经天而行,初时还在天际,几个眨眼,已然向百蛮山头落去。“乔师兄,你看那遁光。” 乔瘦此刻业已注意到,略一沉思,揣测道:“看那遁光架势,应该是师尊第二元神出游归来……” 话未说完,就见又是一道青光尾随而来,也向百蛮山上落去。 此次百蛮山却是变了模样,那青光还未曾落下,便见山头升起一团五**奇光,将座百蛮山笼罩其中。 那道青光见状,却是认出乃是五行禁制,也不畏惧,随即便从那道青光中分出数百团拳头大小的青**光团。 乔瘦修为算不上高深,但是眼力却是不差,见那青光威势,忍不住低呼一声:“好生强悍的乙木神雷。这来百蛮山生事的却是何人。” 那数百颗乙木神雷,好似流星一般,全都落在那护持百蛮山的五**精光之上,只听得一阵宛如雷鸣之声,那青光再次向百蛮山上冲去。 看样子却是乙木神雷将那五行禁制破开了缝隙,来人青光一冲而入。 还未曾等及让来人高兴,只见那五**奇光之下,此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不知从何处冒出阵阵碧烟,重重叠叠,刹那间便笼罩全山,那道青光也隐没其中,失去了踪迹。一时间百蛮山远远看去,就好似一块巨大的翡翠原石一般。 那师弟此刻在一旁看得有些诧异,忍不住出生问道:“这来人好生厉害,只是怎么百蛮山却是成了这番景象。” 乔瘦眉头微皱:“来敌我也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此人定然不是****对手,先前不予**手,想来是要引回百蛮山一举制敌,不留后患。 至于这层层碧烟,恐怕是那百鬼夜行图布下的阵势启动,将来人困住。否则先前那五行禁制,不会那般轻易?*瓶摹!?br/> “百鬼夜行图?”那师弟却是有些迷**,“好似上次****出手之时,那宝物却不是这般模样吧。”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四章 桑仙被困 第四章桑仙被困 百蛮山大殿,半圆穹顶,四周早已不见丝毫石壁颜『色』,俱作琉璃质模样。大殿正中悬空一座五层琉璃宝塔,放出无量明光,照耀得整个大殿通体光明。 大殿深处摆着一张白玉云床,绿袍老祖略显懒散的半坐其上,单手倚着一方玉枕,面『露』微微笑意,看着云床两侧按照长幼之序站列的十数位弟子。 陡然绿袍老祖单手一指,只见大殿正中琉璃宝塔之下,爆起一团奇亮无比的精光,端是让人不可直视。 刹那精光过后,却是显出一面宝镜模样的光晕,丈许高下,流光纷呈,悬空而立。 众弟子一时间也『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师父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怎么有敌来犯,不去命人应对,反而将所有人都召集到这大殿之中。 “唐石,今日例行看守五行禁制的是哪位弟子。”绿袍老祖随手点出那面宝镜神光之后,却是猛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唐石上前一步,躬身答道:“启禀师尊,乃是黎师弟当值。”这百蛮山如今所有布置都是由唐石安排,故而这般问题,除了当事人外,就只有他知晓了。 话音刚落,黎呈山也自出列,束手站立一旁。 绿袍老祖眼中陡然亮起一阵精光,只是倏闪即逝,诸位弟子俱都低着头,却是无人看见。嘿嘿一笑,绿袍老祖继而开口道:“他今日看守五行禁制不利,却是该作何处置。 ” 闻言,唐石脸上似乎有些诧异神情,愣了一愣,方才缓缓言道:“黎师弟功行虽然不浅,但是毕竟入山时日尚早,今日即便有所偏差也是情有可原…这…” 绿袍老祖登时面『色』一正。训斥道:“唐石,你该知晓,这有错便该罚,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为师知晓你平素与诸位师弟们相处得甚是融洽,这是好事。 但是你莫要忘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不容情,似你这般凡事求情,为师还如何律令百蛮山。”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只是继而一想,又觉得似乎太过严厉,而且唐石却是并非心『性』不坚、凡事优柔寡断之辈。 顿了一顿,缓缓言道:“想来,你也是被这些时日的安逸生活,消磨了心志。今日之事完了之后。你且去百蛮山后开辟出一个思过之地,期间禁止使用法术神通。 ”此次却是要让唐石有个记『性』。 “是,弟子领命。”说完,便退到一旁。这番言语犹如当头棒喝,却是给唐石狠狠的敲了一记警钟。 他这些时日执掌百蛮山却是有些被这些个歌舞升平的假相看得有些『迷』『惑』了。这些人之所以如此规矩,还不是震慑于师尊威名,否则指不定会给谁面子呢。 唐石啊!唐石!难道你都忘了,那些初入道时的艰辛。那些人心的险恶。师尊说得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日后却是再也不可如此感情用事。 如此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唐石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又再次坚定起来。 绿袍老祖一旁自然是将他这番变化,暗自看在眼中。心中也是颇为嘉许,自己这个大弟子虽说资质不是最佳,但是心『性』坚韧,稍稍点播便能领悟,却是可堪大造之徒。 只是心中虽喜,但面上却是丝毫没有显『露』,否则岂不是没有了为人师表地尊严,依旧冷着脸转而说道:“黎呈山” “弟子在”黎呈山见到大师兄为了自己被师尊斥责。一时间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唔,此次你看守五行禁制不利。导致来敌轻易闯入山来,其罪不轻,但是念在你乃初犯,而且又是新进之人……罢了,你也去后山开辟一座石洞,闭关思过。 一年之后,方才准出。可曾知晓。”绿袍老祖思虑一番,却也是定下处罚。 “是,弟子领命。”黎呈山虽然觉得自己陡然被怪罪,有些莫明,但是师父口谕已下,自然只能遵命。 众弟子当然也是知晓,绿袍老祖这番处罚,却也算不上多重,只是闭关之时,不能随意外出走动,未免有些无趣罢了。 “你等且看那法镜之上。”绿袍老祖所指却是先前用法力幻化出来的那面镜像光晕。 众弟子闻言,俱都抬头望去。此刻那面法镜,已然有了清晰模样,四周乃是一圈好似镜框的光带,泛出亮丽光华。 镜面则是一团琉璃『色』的柔和清光,流转不休,只是此刻却是渐渐沉淀下来。 那团琉璃清光最终定住,其上又是一层淡淡光华闪过,显出一片异样景『色』。上下左右俱是碧烟缭绕,内中或有无数暗『色』身影游走其中,时不时的还有一道青光闪耀划过。 只是那青光甚是霸道,所经之处,定然是碧烟破灭,暗影避退。 众弟子一眼看去,几乎便可知晓,那法镜之中显现的,应该就是此刻百鬼夜行图中的场景,只是不知师父展『露』此景,又有何目地。 看着众人有些『迷』『惑』的神情,绿袍老祖缓缓开口言道:“你们之中可有人识得此人来历。” 听及师父问讯,众弟子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部分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唯有几个弟子,脸上似乎有些不同神『色』。 最后还是唐石出言说道:“弟子观这来敌路数,好似东方乙木之精气,威力颇为宏大,具体却是不知何人。” 绿袍老祖先前之举,却是想要考较门下弟子眼力,闻言哈哈一笑,颇为赞许道:“不错,此人名声不显,想必你等也未曾听闻,不过看得不差,她乃东方乙木精灵化身,自然不凡,人称桑仙姥。 好了,你等便且退下吧。来人不足为虑,已然被我收摄进百鬼夜行图中,待为师闭关静坐一十二日便能将之消灭。 ”话未说完,只见琉璃大殿之外,此时飞进来一个宽约数尺的卷轴,古『色』古香,隐隐犹有碧烟蒸腾其上,正是邪道异宝―――百鬼夜行图。 收了此图,绿袍老祖起身返回后殿静室,却是要准备着手对付桑仙姥。 绿袍老祖刚一离去,这边众弟子便好似那脱缰的野马,哄的一下子热闹起来。唧唧喳喳,无非讨论的就是那来敌如何如何的厉害,连五行禁制也被轻易破开。 继而又说到,师父绿袍老祖又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手脚不动,仅凭借他炼制地护山宝图,便将来敌轻易困住。生死俱都在师父一念之间等等话语。 这琉璃大殿便是绿袍老祖炼制的千光琉璃殿所化,众弟子那些话语,绿袍老祖如何不知。听到这般热切讨论,他也不禁莞儿,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通过众弟子的大肆宣扬,以及如今身处百蛮集中人之口,想必不出多久,百蛮山绿袍老祖灭杀桑仙姥之事,便是天下皆知了吧。到时候,嘿嘿…… 转身来到静室,绿袍老祖周身碧绿光华闪过,转眼间,却是不见了踪影。 百蛮山地下千丈火『穴』之内,此时正有两个绿衣童子对峙而坐,观其相貌,赫然是一模一样,正是绿袍老祖。 只是一个身下有一大鼎,内中喷出青白二『色』云流将其身托住。头顶一团紫气缭绕,翻转之间,呈现莲花之型。 细细看去,周身肌肤纹理之间,犹有五『色』奇光流转,端是神妙。 另一个则是周身绿光缭绕、碧霞映照,眉心隐现一点明光,手执一卷画轴,同样悬空盘坐。 正是绿袍老祖的法体真身和第二元神玄牝珠化身。 真身此番乃是坐死关,一意要修成《合沙奇书》中地秘术―――大五行神光。 此法乃是旁门中极为上乘的一桩妙法,昔年精通此术的连山大师、依还圣姑,无不是威震四海的顶尖人物。 不过这门妙法,两家也是各有精妙不同,法门当然比之绿袍老祖如今所炼却是要高明不少。 连山大师当年号称旁门第一人,功行极为深厚,所炼神光另有名号,曰为大五行灭绝神光线。 乃是取他月儿岛子午二时日光月华,以独门心法化合进五行神光之中,出手之时,乃是万千光线,七彩绚烂,极其耀眼。而且速度之快,号称天下第一,无人能避。 而依还圣姑当年虽是旁门中人,但最是精湛道家五行之说,生克之道,练就地大五行神光也是将内中五行生克之道演化到了极至,又以一前古针诀炼之,自名为大五行绝灭光针。 道行稍差的人,只一被它『射』中,『射』骨骨消,『射』形形灭,端是厉害。 绿袍老祖一没有连山大师独门心法,能够化合日月华光;二不如依还圣姑那般精湛五行之道。此番仅仅也就是想要先将这大五行神光练成,其后再图玄妙。 不过绿袍老祖此番乃是逆反后天,成就先天五行神光,精微之处或许不如两家玄妙,但也是别有一番妙处。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五章 九疑元胎 袍老祖此次真身闭关,乃是凝练自身五行真力,成就两桩至宝九疑鼎和万年温玉莲花也不过是用来护持真身之用,与炼法并无关碍。此次下得此处,便是准备从真身之上取那九疑鼎一用,炼化桑仙姥。 九疑鼎乃是上古轩辕氏至宝,不仅鼎身之上篆刻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精怪图案,内中更是有枚先天?*?***,端是天下所有精灵的克星。 《云芨七签?轩辕本纪》中曾经记载:“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 当年白泽神兽口述天下所有精怪,轩辕氏便先是命人作图一一记载而下,其后更是不遗余力的号召天下所有修行之士抓捕这些精怪,最后将抓捕到的每个族种之中最为厉害的一只,合人族全**修士之力,共同炼进一座鼎内,元灵又以一枚先天?*?***,方才成就了如今的九疑鼎。 自后,此鼎便成了天下所有妖魅精灵的克星,一旦落入其中,俱都难逃被炼化一途。 绿袍老祖当年炼制百鬼夜行图不仅参照了魔道秘法,更是将当时领悟的九疑鼎些许禁锢奥妙也加了进去。此后更是不断的补足,故而才有如今能够一举困住桑仙姥地威力。 当然。这也要看是谁来主持,若是换了唐石施展百鬼夜行图,仅能够将桑仙姥困住一时三刻而已,绝对不可能太久。 不过百鬼夜行图固然能够困住桑仙姥,不使起逃脱,但是想要将之降**,甚至灭除,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半到的,故而才会在****面前说起一十二日炼化之期。 如果用九疑鼎。那就完全没有这么繁琐。 绿袍老祖先是伸手向上一指,就见上方不远处凌空现出一个尺许圆球,晶莹玉润,内中沙尘滚滚。四周隐隐有**云托浮。这里本是用来禁制百蛮山底,以防有人借土遁之术,钻了空子,只是此刻要用九疑鼎炼法。却是需要此宝加大威能,单独禁锢这四周方圆之地,以防万一。 此时,里圭之下**云隐现。其上五座曼妙玲珑风水俱足的山峰显化,分呈五方之位。绿袍老祖却是施法引动了里圭之中的土行阵法五岳真形图。 这里圭到手也有一段时间,绿袍老祖虽然参悟其中玄妙。却也未曾有太多的时间加以祭炼。虽然这五岳真形图比之早年与青囊仙子争斗之时清晰很多。但是依旧没有到火候,真正练成之时。应该是能够从里之中,化出五座真的山峰,而不是仅仅显化一些形迹而已。此法成就之后,镇山定地、移山填海无所不能,着实有大威能,可惜就是祭炼不易。 且不管,这五岳真形图祭炼如何,绿袍老祖定住里圭,布下禁制。一个反手,就将那百鬼夜行图丢入九疑鼎中。 此时青白二气早已收敛,九疑鼎喷出无量数金星红线,犹如一张大口,将那卷轴一吞即没。过了**刻,鼎上金星红线又现,大口一喷,却是将那百鬼夜行图又吐了出来。 绿袍老祖将那卷轴取在手中,向那鼎中望去。只见此时鼎内无量数金星红线**错纠缠,唯有中间仅是一团青白二气兀自旋转不休。内中隐隐有一黑点跳跃,正是桑仙姥。 这先天一气元胎,乃是混沌元胎,万物初始之前,便已存在,内中包含无量事物,别有天地。若非绿袍老祖拿这桑仙姥另有用途,只要将之收入先天一气元胎之中,便被化归胎内元气之中,顷刻消亡。 似现今这般炼化,却要三日时光,方才能够完完全全的抹去桑仙姥神智,仅留其一身元气,绿袍老祖却是准备就此练成一桩宝物。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那南海之上有一旁门散仙,名叫天痴上人。此人也是天纵奇才,借助所居福地铜椰岛上潜藏的一座元磁山峰,**是被他另辟蹊径,潜心收摄元磁,练成一桩独门妙法元磁真气,现如今也成了一宗之主、掌教之尊。他精修的太**元磁真气,专收五金制炼之宝,端是别有神妙。 只是这太**元磁真气虽然神妙,但犹有缺陷,对付五金之宝固然是得心应手,一旦换成了其他不在五金之列地宝物神通,未免就有些勉强了。故而,天痴上人一脉还辅修乙木真气,为的便是能够应对不在五金之列的宝物。 正所谓五行生克,金克木乃是天**,但偏偏这五金就被那元磁真气克制。所以天痴上人这两气齐修的法子,着实很是动了一番脑筋,而且也很有效果。 要知道天痴上人并不精通五行之术,最初虽是有了修行这乙木真气地构思,但是苦于没有上乘法门,那时也不知道愁煞了他多少白发。 幸而天无绝人之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他救下了正在遭劫的桑仙姥。侥幸逃脱劫数的桑仙姥偶然知晓了天痴上人地苦恼,自然是要借机报答恩情,于是便将她自身参悟而来的乙木之术,倾囊以授。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天痴上人习得乙木之术后,有感难得桑仙姥如此深明大义,曾经许下重誓,凡在有生之年,定然要护得桑仙姥周全。此后更是为桑仙姥炼得一盏心灯,与其心灵想通。无论桑仙姥将来被困何处,只要心念一动,他便能够知晓。 这日,天痴上人正在静室练法,刚一收功,就听见角落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好似鞭**一般爆炸的声音。扭头一看,一盏尺许高下形式奇古的油灯,此时爆起拳头大小大青**光焰,那响声便是从那之中传将出来,似乎还可看见一个若有若无地人影在其中挣扎着。 一见这等景象,天痴上人登时一惊,这盏灯便是他昔年给桑仙姥炼制的那盏与心神相合的法灯。此时这般景象,显然是桑仙姥不知被困何处,已然到了生死存亡地关头。忙取了这盏法灯,匆匆出了静室。 随即召集门下******代一番,便带着十二位****,跟着法灯地指引,前去救援桑仙姥。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六章 百蛮凶威 日里,百蛮集却是来了几位奇怪的客人,为首的乃是秀,童颜鹤发,长髯飘飘的老者。一身白衣,外披鹤擎,极似画图上的古仙人打扮,周身俱有青气环绕。 身后跟随十二个少年,看模样乃是其门下****之流。六人一面,左右雁行排列,各著一件白短半臂,下穿白**短**,长仅膝,赤足麻鞋,手内分持著一两件法物兵器。俱是道骨仙姿,英丁朗秀,除法物兵器外,各还佩有葫芦宝囊之类。 今日依旧是乔瘦当值,他远远的早就看见这一行十三人驾着一道极其亮丽的青光,飞驰而来。乔瘦虽然法力不高,但是却也有些眼力,看着这些人遁光,无论颜**还是气势都与五天前来犯之人多有相似之处。恐怕就是那人同伙,一早暗暗的派遣师弟前往山内报信。自己则留居此处,观察来人动向。 果不其然,这老者一行,方一到达便自开始问询,这几日里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凡是路经这百蛮集之人,又有谁不知晓百蛮山绿袍老祖赫赫凶名,这一行人话方一问出口,便估摸着乃是寻晦气来的,哪里还敢多言。 那老者派遣门下,连问数人,俱得搪塞之言,心下登时大怒,冷笑一声:“铜椰岛天痴上人来访,不知此处乃是何人教下。”这一嗓子,却是吼得地动山摇,惊起方圆百里之内,无数鸟雀。 天痴上人这一自报名号。顿时底下众人就议论开了。说起来,这天痴上人的名声倒也响亮,只是他地处海外,平日里也不过就是在铜椰岛修行、或指点门下,颇是自得其乐,所以真正见过他面地人,倒也是少之又少。 这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山头上传来一声呵斥:“哪个不知礼数的,胆敢在百蛮山撒泼。惊扰了小爷的宝贝,你可赔得起。”立见万朵金星疾飞,漫天盖地,蜂拥而驰。但闻一阵吱吱之音。好似春蚕食叶一般,甚是惊人。那万朵金星在空中顷刻合成一簇,向这百蛮集飞将而来。 百毒金蚕蛊凶名在外,这东西放将出来。专吃人血。号称无论多厉害的剑仙,被它咬上一口,一个时辰,准死无疑。百蛮集中多有人曾见过百蛮山门下祭炼此法。自然认得,忙都惊得四散开去。看得出来,这蛊虫乃是针对中间天痴上人一行十三人的。旁人自然不愿凑次倒霉的热闹。一时间。天痴上人周围便空出了诺大一块空地。 那万朵金星落地一闪。却是转瞬消失不见了踪迹,反是显出一个人来。那人眉清目秀。身着一件白衫,上有金丝竹着点点拇指大的花朵,在那**光照**之下,金光熠熠着实耀眼,看去好似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模样。正是绿袍老祖坐下第二大****,梅鹿子。 天痴上人刚刚被他言语所辱,心中着实恼怒,见到此人模样,冷哼一声:“无知小儿,快去禀报你师绿袍老祖,速速将那桑仙姥放出,否则,别人怕他凶名赫赫,我却未必惧他。” “真是笑话,天痴老儿,你不好好在你铜椰岛修行,来我百蛮山要什么人。想我师尊名震南疆,岂是无知匪类轻易就能见到的。”梅鹿子口气异常张狂,浑然没有将面前诸人放在眼里。 饶是天痴上人喜怒不形于**,其门下****此刻听了这般刻薄言语,俱都是火冒三丈,齐声喝道:“大胆狂徒,胆敢辱骂上人,罪该万死。”话音未落,身后纷纷飞起一道青光,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 “哈哈…”梅鹿子又是一阵张狂笑声,眼神一撇,用一种极其蔑视地口吻说道:“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小爷我了。”左手一挥,袖中飞出万朵金星,万花筒一般,电也似疾,飞向空中。也不管那即将临头的十二道青**剑光,指挥着金蚕就向天痴上人一行人身上落去。 天痴上人虽然未曾领教过这百毒金蚕蛊,但见看出此物非比寻常,只是顾忌身份不便出手,却也怕自己****不知根底吃了大亏,暗暗传音示警。十二个****得了警示,自然不敢轻视,齐叱一声,联手撑起一**青光,护持四周。 那万朵金星一拥而落,转眼布起的青**光罩便被那密密麻麻的金蚕包住,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座小山似地金疙瘩。被困内中的十二个****何时见过这等阵仗,虽然明知道那百毒金蚕蛊不可能进来,但 那蚕翅摩擦之音,与在外嚼啃光罩吱吱之声,混合在人耳鼓之声,心下里也不仅有些七上八下。 此时再看那梅鹿子,见天痴上人等人被百毒金蚕蛊困住,嘿嘿一笑,也不见作势,身后飞起三十六道尺许长短宛若针形的乌金光芒,展开之势,宛若莲花,在他头顶一转,却是将那落下地十二道青**剑光俱都围拢其中。 这十二道青**剑光,乃是铜椰岛独门秘传的神木剑,俱都与这些个****炼得气息相合,双方卜一**手,这十二位****便感应到,对方所用乃是五金之质炼成之宝,却是克制自家的神木剑。 因为神木剑与自身气脉相连,一旦被破,自身心神也要受损,心中登时一急,相互对视一眼,也不管那四外围绕着的百万金蚕,俱都往腰间地葫芦一拍。就见那十二个葫芦口中咕嘟咕嘟的冒出一团白气,浓稠至极,宛若胶质。十二团白气连在一处,化作一方白幕,却是向外撑展开来。 梅鹿子虽然身在外边,但是这百毒金蚕蛊自从被师尊赐予他后,早已加以心血祭炼,彼此之间心神皆有所通,却是感应到内中被困诸人的变化。撇了撇嘴,神情似乎有些不屑,开口笑骂道:“怎么这么快就连看家地本事都用出来了,小爷我还没用上三分力呢。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连吃**拉屎地劲都要给我憋出来了,哈哈…” “竖子无知,口出狂言,我今日却是说不得要越俎代庖,替绿袍老祖管教管教你了。”天痴上人连吃这个小辈几次三番侮辱,却是再也忍不下这口闷气。 话音刚落,就见梅鹿子身上陡然腾起五道彩烟,稳稳护住他左半边脸颊,那五道彩烟之上,隐隐凹起些许一个人地手印模样。 梅鹿子一见身上太乙五烟罗无风自动,登时明了乃是天痴上人暗下惩戒,登时跳起身来,怒骂道:“嘿嘿…你这老匹夫,暗算小爷,却是劳而无功,白白丢了脸面。小爷早就知晓你为人**险狡诈、卑鄙无耻,故而早就防着你这老匹夫这么一手……” 这边梅鹿子是极尽辱骂之能,什么无中生有,什么凭空捏造,反正是怎么难听怎么来,怎么气人怎么来,看那架势,却是恨不得一口气说得将那天痴上人气死方才罢了。 那边也是直将天痴上人气得三尸暴跳,恨不得将眼前此人碎尸万段,方才甘心。上人素来在铜椰岛受门下****奉承,偶有来客,也是晚辈,那听得这般污秽言语。心中恨极,却是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份,怒叱一声,已然要亲自出手。 两道雪白寿眉倒竖,挥手一**青光,就将那头顶嗡嗡许久的百毒金蚕蛊一举托起。紧跟著双手一搓,往外一扬,又是无数太**元磁神雷,一团团碗许大地白**气团,其上泛起阵阵五**奇光,就向梅鹿子打去。 觉着尤不解气,再者也防对方护身宝物神气,神雷不能尽功。两肩摇处,四十九口神木剑,化成四十九道冷冰冰的青光,虹飞电舞而出。 “上人手下留情。”这厢刚一出手,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人声音。人尚未置,一道红光,宛若长虹一般,由远处横跨而来,却是阻在了四十九柄神木剑前。那红光初见横跨经天数十里长空,瞬息一落,却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道人,面相方正,不怒自威,头顶一颗宝珠,滴溜溜的旋转个不停,放出无量红霞,稳稳的托住四十九道冰冷青光,以及上人放出?*?*元磁神雷。 梅鹿子一见来人,脸**顿时一整,收起先前嬉**笑脸的模样,躬身低声道:“师兄。” 来人正是百蛮山的首座大****唐石,摆了摆手,且让梅鹿子退至一旁,笑颜说道:“不知上人前来,有失远迎,师弟无知,晚辈唐石代家师在这里给你赔礼了。”说着,微微躬身作揖行礼。 天痴上人此时也是心中一凛,这百蛮山的绿袍老祖究竟有何能耐,教出来的****,却是一个胜似一个。这个叫唐石的,功行之深,恐怕也不差于自己多少了。 却是让天痴上人心中首次生出,此行若是一个不当,恐怕定是凶多吉少之念。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七章 青龙木(一) 然看出百蛮山势大,但天痴上人也不是轻易之辈,何一个后生晚辈言语之中多加侮辱,若是真个忍气吞声,今后还有何面目示人。 “其他暂且不管,那青**岛桑仙姥可是被困此处。”天痴上人虽然心头火冒三丈,依旧记得前来此地的初衷。 唐石打个哈哈,朗声笑道:“不知上人所问乃是何人,晚辈却是不曾有耳闻,更别说是见过了。”顿了一顿继而说道:“若是此人就在百蛮山附近,晚辈倒是可以派遣同门师兄弟们帮忙上人搜寻一番。” 这话说出来,显然是不承认桑仙姥被困百蛮山了。 天痴上人虽然平素甚少与外人**往,但也不是驽钝之辈,怎会相信唐石一面之词,何况自己所炼心灯,正是到了这百蛮山附近便没了动静,桑仙姥定然是被困此地无疑。 即便桑仙姥真个是被其他人所困,但是这方圆数百里都是百蛮山的地头,若是说他们都不知晓,那才叫真个奇了怪了。 “老夫也不与你多做口舌之争,要么**出桑仙姥,要么今日恐怕是难有善终了。”天痴上人早已是怒气冲天,一出口,却也是下了杀伐决断之言。 “这么说来,上人是不信晚辈所言咯。”唐石此刻也是神**一变,冷冷说道:“我本敬你是痴长几岁,尊你一声前辈。既然话已至此,百蛮山赫赫威名却也不是谁人一两句就能够威胁得了的。今日说不得要领教领教上人神通玄妙。” 话音刚落,头顶那颗火红宝珠陡然化作一张巨手。带起一**红霞,径自向那四十九根神木剑抓去。 天痴上人见敌人来势汹汹,却也不惧丝毫,四十九柄神木剑宛若条条青龙光蛟,上下盘旋**错,与唐石施展地玄牝大擒拿法斗在一处。“你这还有什么手段便一齐施展出来吧,老夫却也要见见百蛮真谛。” 哼哼…冷笑几声,唐石也不答话,双手捏印。向前一指,唰啦唰啦一阵密响,从他那一双好似有火焰流转的赤瞳中,嗤嗤嗤地****出一大**至少有****百条的朱红**光束。猛地飞向天痴上人一行,密密麻麻宛如流光暴雨。 天痴上人既然能够自立一脉,当然不是易与之辈,唐石放出的近千道赤目神光虽然厉害。却也难耐他何。只见上人从袖中取出一物,拳头大小,形状就好似那****化缘用的钵盂,乌漆抹黑。一眼看去倒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那钵盂此刻已然离了上人掌心,悬空飞起,微微一侧。却是将口对准了那飞驰而来的赤目神光。紧接着内中便随势倾淌出一道水流。青湛湛的。甚是奇特。那水流由那钵中淌出,向地面流去。其势也是越张越大,瞬息便扩张成一面水幕,远远望去好似凭空多了一条无山的瀑布。 这青光水幕刚自落成,那近千道赤目神光也自飞到,一时间就好似那灶膛里的**柴,只听见噼里啪啦之声不绝,甚是热闹。那青光水幕一时间也是被打得水花四溅,青芒流窜。眼看着那近千道赤目神光顷刻间已然消逝殆半,那黑**钵盂架起地青光水幕虽说看似好像被打得光芒四溅、有些凄惨,但毕竟还是挡住了,这其中谁上谁下,四周看热闹之辈倒也分得清楚。心下里也不由暗叹,这天痴上人不愧是一教之主,果然不是吹出来的。一时间诸人看那天痴上人一行的眼神,顿时大有不同。 天痴上人何等功行,自然瞧出四周之人心态变化,心中虽说是颇为不屑这等欺软怕**、前倨后恭之辈,但是还算是享受众人这等仰视的目光,就如那铜椰岛上地诸多****一样,很是令****生成就之感。 可惜,天不遂人愿,还未等天痴上人慢慢品位这等成就的感觉,耳边只听得一阵轰鸣之声,眼前已然是变得赤艳艳的一**、红光耀眼**人。饶是天痴上人功行不凡,也被这等变故搞得手忙脚乱。 等?*由20?*红霞之时,天痴上人门下十二个****的雪白衣衫,俱都难免火迹,最惨地那位甚至已然到了衣不蔽**的境地。便是上人,乍一看去看似没什么,仔细一瞧,便可看出那两道雪白寿眉,似乎有些变得长短不一。 原来唐石知道,如此强度的赤目神光想要伤到天痴上人那肯定是痴人说梦,所以早在出手之时,便夹杂了数粒乾天火雷。此雷乃是绿袍老祖收摄九天之上罡风之中雷火炼制,内中又夹杂了百蛮山秘炼火毒,再经秘法凝练,卜一出手之际,不过豆大 盈火光,丝毫不见出奇之处,但是一旦爆炸起来,却之威。 此雷夹杂在赤目神光之中,极不起眼,天痴上人一个没留神,却是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连带着损失一件苦心炼就地宝物,还白白丢了脸面。 天痴上人几次连遭戏弄,终于忍受不了,怒叱一声:“百蛮山无耻妖人,净刷这些个见不得人的小把戏,那就莫怪老夫我今日不留情面了。诸****,布阵!” 听得一声令下,十二****齐声喝道:“遵命” 各自身形一闪,纷纷站好方位,隐隐形成一个圆形,将唐石、梅鹿子二人围困其中。只见那十二人手中各持一面长圆古镜泛着青光,也不知有何用途,腰间葫芦此刻则是咕嘟嘟的喷出无数白气,正是铜椰岛独门秘传 梅鹿子与那十二人业已**过手,虽说大家都没有出全力,但是大概地实力也就在那了,俱都不是自己地敌手,这葫芦先前也见他们使了,不过刚能抵御百毒金蚕蛊而已,算不得多厉害。心下里是,浑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谁料想,这十二人站定方位之后,再起白气,瞬息之间已然弥漫四野,虽无太大声势,却也不敢让人小觑。 有太乙五烟罗护**,只见五道彩烟上下蒸腾,将梅鹿子护持其中,倒也没有让四周白气靠近。这白气看去倒也没有多少伤害,不过即便有宝物护身,它压在身上倒也是颇显分量。紧接着又是一道道青光横扫过来,皆有人身粗细,只是在这茫茫白气中视线也受了阻隔,看不见那青光头尾。而且那青光过处四周茫茫白气丝毫不见反应,但是一旦碰上了其他外物,例如梅鹿子,顿时好似雷火一般爆炸开来,将那太乙五烟罗也是炸得一阵乱晃不止。 搞得现在梅鹿子只能看见那青光就躲避开来,只是那青光来去颇为紧密,即便一心留意,也还是连挨了****下。每次看着那太乙五烟罗淡淡五道彩烟一阵止不住地乱晃,好似瞬间便要破散一般,把梅鹿子也是惊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而且这四周白气分量颇重,即便梅鹿子驾起遁光,也不过往日步行之速。 这混元一气阵,乃是铜椰岛地镇派法阵,自然是奥妙无穷,即便此刻布阵的十二位****修为不如梅鹿子,却也是将他困得死死的。 天痴上人对自家的法阵自然是颇有信心,见十二****开始布阵,便也不管这里事宜,大袖一挥,驾起一道青光,便向远处唐石等人出来的那座山头飞去,在他想来,那里定然就是百蛮山了。 刚一落到山头,就见四周顿时升起一团碧烟,内中夹杂这五**光华,如水似波,奇光幻彩,翠霞流辉。顿时山岭匿迹,碧空潜形,大地茫茫,到处都在茫茫碧烟笼罩之中。天痴上人眉头一皱,却是知晓自己落了他人算计之中,此处显然早有埋伏。 敌人既然算计自己,那十二个****虽已布下混元一气大阵,恐怕也难逃毒手。敌人显然是早有准备要将自家师徒置于死地。 肩头一摇,先前收起的四十九柄神木剑再次化作道道青虹而出,转眼间,犹如青龙脑海,将四周碧烟搅得一**凌乱。足下驾起遁光跟随剑后,便自向前冲去。 以天痴上人遁光之速,千里距离也不过顷刻之间而已,此时飞行许久,竟然也是不见尽头出路,这才算明了,敌人阵法另有玄虚。 又过了**刻,只见眼前红光一闪,却是有人阻住自己去路。天痴上人一见此人,心中大怒,正愁没有出路,定要将此人抓住。 原来正是唐石手发一**红光,将天痴上人阻住。 天痴上人屡受挫折,大是恼怒,厉声问道:“我与你百蛮山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等如此行事,却是作何道理。” “哈哈…”唐石好一阵大笑,“上人好生健忘,莫非把此行来百蛮山的目的忘了。” 天痴上人**沉着一张脸,反问道:“这么说来,桑仙姥真是被你们困住了。” “呵呵…”唐石却是避而未答,只是面带笑颜的说道:“听闻上人秘藏中有一宝物,乃是上古青龙神木,不知是也不是。”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八章 青龙木(二) 龙木,据说乃是东方神木,得了神兽青龙气息,故而木中之最,木**最足。只是此木生长的年代太过久远,而且早已绝种,现今却是几乎无人得见,仅有那神木传说流传了下来。 天痴上人陡闻青龙神木之名,脸**顿时一变,随即漫不经心道:“老夫虽然听闻青龙神木之名,却是不曾得见,不知你百蛮山又从何处听人捕风捉影之言。” 上人神**虽然变得快,但还是被唐石看在眼中,而且还故作此不经意的神情,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说法力,唐石若非被绿袍老祖以广成子秘炼金丹培育,便是****个几辈子,也不是天痴上人的敌手;但若论人心之道,恐怕就要反过来算了,几个上人也不见得比得过唐石看得通透。 也不理上人狡辩之言,唐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此次家师设计,便是为了那青龙神木,还请上人割**,否则……”言辞十分笃定。 天痴上人看他神情,知道此事恐怕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脆也不再答言,只是一意指挥着四十九柄神木剑,暗中窥视,却是想要看出自己到底被何法术所困,苦思脱困之策。 唐石见天痴上人不发一言,一意强攻,冷笑一声:“上人看来是吃了秤,铁了心。既然如此,那就让唐某见识见识铜椰岛到底有何神妙之法。” 说着,整个身形向前一扑。周身泛起无量朱红光华,如水似波,奇光幻彩,赤火流辉。顷刻间,就化作一道流光,猛向上人而去。头顶那颗乾天火灵珠此时也化作一道火光与唐石融为一**,呼啸着…… 唐石早已被绿袍老祖与赤目神光镜练为一**,更是机缘之下,成就赤**光**。有形无质,端是厉害。与那大阿修罗教至高密法《血神经》中所载的血神****不死身有异曲同工之妙。 天痴上人还未思考出个对策,便见对手幻化身形。上人毕竟修行近千载,眼光自然认出厉害。知道敌人乃是火行之质,神木剑虽然不凡毕竟先天受了克制,为防万一,伸手便要将剑召回。 谁料。无论上人如何施法,那陷入流光之中地神木剑丝毫不见反应,好似被万钧之力压住似的。一见不妙,上人轻喝一声。足下一顿,整个人化作一道青光,就向半空那道赤红火光冲去。 见到上人这般架势。唐石自然知晓。他是要跟自己比拼玄功变化。法力神通高下,这比的可就是实打实的根底。丝毫作不得假,而且一个不好,便是重伤转世之局,更甚者自然是要身死神消。总而言之,一句话,天痴上人是要拼命了。 唐石身形一抖,原先聚成一道的赤红火光刹那间便扩散开来,将上人所化青光困住其中。 若论法力,唐石早已是经过绿袍老祖****,**食了广成子秘炼金丹,增长千年,所以才敢如此托大,与天痴上人比拼真元法力。 而且师尊对于天痴上人此?*缬兴慵疲缭谧畛趺仿棺影诔鲆桓笨癜聊q闶俏思づ牵浜蟾遣讲轿?br/> 若不是怒火攻心,一时气急,以天痴上人眼力,又怎会轻易落入百鬼夜行图的设计之中。便是此番前来对付天痴上人,绿袍老祖也早早设了算计。 天痴上人原本见对手不仅不收摄法力与自己一拼,反而将想要将一心将自己困死,心中怒斥一声,竖子无知,竟然如此藐视老夫,定要给他点颜**看看。双手一搓,朵朵拳头大小的白**光团,疾旋而出,随即爆起无尽雷鸣之声,将四周赤红火光登时炸得丝丝缕缕飘散开来。 天痴上人见一击得手,不由暗道,原来对手却是狐假虎威,丝毫没有什么厉害之处,顿时叫嚣起来:“小子,可知老夫厉害,速速叫你师……”话未说完,陡然半红半银一团斧形奇光落在他的身上,一下子便破去他护身乙木真气,直通通的就向头顶落下。 登时把天痴上人惊得魂飞魄散,急切间也来不及施展任何宝物,头顶一**白气喷薄而出,这是上人苦修数百年地太**元气真气,虽然如此施展事后定然要大损元气,但是此时**命**关,却也管不了那么多。 本来照着上人想法,顶多耗损数十年吐纳功行,待缓得一缓,再另施宝物。 可是绿袍老祖算计,又岂是这么简单,之间那团半红半银斧形光辉,一遇上那太**元磁真气登时爆起耀眼光华。而那太**元磁真气好似那积雪得遇烈**,消散得飞快,丝毫不见阻挡之功。 转眼间,那团斧形奇光已然落在了天痴上人头顶,就势一劈,在天痴上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神**中,将上人一劈两半。 天痴上人两半尸身,就那么漂浮在半空中,也不见丝毫血光露出。而那半红半银的斧形奇光,也是依旧盘旋在他尸身之上,放出一**光华,将之完全罩住。 唐石此时早已收敛赤**神光,恢复人形,一脸笑意言道:“莫非上人还要耍这等诈死手段不成,哈哈!”说话间,手指飞起一道赤光,形如绳索,穿过那斧形奇光,向天痴上人尸身上卷去。 原本早该死的彻头彻尾地天痴上人,此时陡然从尸身中飞起一蓬白气,将那赤光抵住。紧接着,一个半人高下的人形,被一团白气青光涌着,从天痴上人尸身中飞身而起,身形不动,仅是架住唐石那道赤光。看着小人模样,正是天痴上人,只是身形小了半多。 见那天痴上人元神显露,唐石也不作态,随手收了那道赤光,笑道:“上人如今**身已失,更加不是唐某对手,何况一身功行,还被这子午令所克制,否则断也不至于如此轻易败北。” “哼……”天痴上人似也明了自身此刻处境,仅是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反驳。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九章 青龙木(三) 那么,上人现在可肯跟跟唐某**代一下青龙木的下落刻胜券在握,自然对于天痴上人也没有必要摆上多少鞠躬神**。 要知道修行之人,除非专修元神,而且业已大成,否则一旦失去**身庇护,一身法力至少要折损两成。这还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修行之人的元气不可能全部收敛于元神之内,平日里还是储存在**身之内,滋养法**,如果不意之下,被人斩了**身,那元气定然是来不及收摄的,能够保留三、四成,那都算是手脚快的了。 这就是为什么往往对敌之际,一个大意被人斩了**身,便大多数就此由人鱼**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同样是元神出窍,为何自己运功对敌那就厉害;而被人斩去**身,再出来,那就变成了桌上的那盘菜的原因。 天痴上人依旧是沉默不语,盘膝悬空而作,一任四周红银光华**错,全然当作没有耳闻。 唐石“嘿嘿”一笑,略带几分**侧的说道:“上人既然如此不知好歹,想来是想要尝尝咱们百蛮山的独家手段了。” 话虽然说得**狠,但唐石却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是盯着天痴上人看了一阵,再一挥手,周身赤光一闪,却是走了。 天痴上人心中暗暗思付,这唐石倒是机灵,做事滴水不漏,丝毫不给别人可乘之机,这次恐怕真是劫数难逃。唉……饶是上人这般神通,也忍不住诸多无奈叹息。 百蛮山附近的乌梓山上红光一闪。却是唐石显出身形,伸手一招,虚空之间,一阵碧烟飘散,一个卷轴缓缓落到他手上。此时天痴上人因为精修地太**元磁神光被子午令的子午神光克制,一身法力无从发挥,又被囚困在百鬼夜行图中,倒也不虑被其逃脱。 而百蛮集那处,梅鹿子也早已结束了战斗。铜椰岛的混元一气阵虽然厉害,但是梅鹿子也是另有暗招。 百毒金蚕蛊,绿袍老祖早在传于梅鹿子以前就曾经重新炼过,只是正道各类剑仙的飞剑都非等闲。这百毒金蚕蛊也不过就是仗着数量多而已。有鉴于此,绿袍老祖早就琢磨着要将这百毒金蚕蛊炼得不惧五金。 这铜椰岛的太**元磁真气乃是天下有名的五金克星,绿袍老祖自然也是早就想到,只是向来与天痴上人没有**情。却也不好前去找人家帮忙祭炼宝物。 不过此次决定动手擒来桑仙姥,绿袍老祖知晓他俩关系,自然也是早就打着图谋铜椰岛的意思在里面。 这混元一气阵的基点便在于各********收摄的太**元磁真气,梅鹿子早就得了绿袍暗中指点。取了那上古异宝青蜃瓶,将这些个太**元磁真气一举收掉,自然大阵也就不攻自破了。然后这收取来地太**元磁真气。便可作祭炼百毒金蚕蛊之用。等到祭炼完成。百毒金蚕蛊威力自然是更上层楼。 至于那十二个****。混元?*蟊**疲?*元磁真气被收。神木剑也不是梅鹿子那三十六根绿袍老祖用元江金船上收来的前古神兵特意炼制的百毒碧火针的敌手,何况还有百蛮山其他****助阵,自然是被擒地下场。 当时途经百蛮山诸多人物,俱都见到天痴上人一行,竟然被百蛮山门下****所擒,一时间纷纷震惊不已。要是绿袍老祖亲自出手,擒下天痴上人,众人或许有些赞叹老祖法力高强,不愧是魔教魁首。 但是竟然只是门下****出手,连绿袍老祖的影子都没见到,这未免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但说擒下天痴上人的唐石,修行不过数十载而已,虽说魔道素来讲究速成,却也没有这般夸张法子的。这绿袍老祖教育门下地本事,还真是一等一的厉害,这是众人讨论到最后的唯一结论。 据说自此之后,想要拜入百蛮山门下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却是把唐石搞得头疼不已。这是后话…… 且不论其他,数日之后,又发生了一件让百蛮集诸人更加震惊地事情。 一个太**初升的早晨,许多人正起来做早课。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后,惊呼起来。 从南方缓缓飞来一道桥似的长虹,碧华光焰,一时间连那初升地太**都被比了下去,将那沿途映得半空皆碧。那道碧虹之上,尤且驾着一座小山似地石峰。石峰上下同样也是被一类地碧光笼罩,只不过要薄了许多,还是能够透过光华,看见内中山峰形象。眼力好的人还隐隐约约看见那石峰顶上有一颗碗大地碧光闪耀的珠子,而石峰底部则是不时有五**奇光闪现,端是奇妙。 就在此时,百蛮山顶突然腾起一道光华,也如匹练一般,就势一卷,便与迎面而来的碧虹搭在一道。百蛮山上飞起的那道光华,也很是奇异,赤**白黑青五**湛然,偏偏那五**俱都游走不定,时而赤变青,时而白变黑,幻化莫测。 有了百蛮山上那人接引,原先还在数百里的外的碧虹速度顿时快了许多,不过几个呼吸,那座山峰业已到了百蛮山顶。 只是那山峰近百丈高下,尖耸奇特,众人正在猜测,此峰却是不知会如何放置。此时已然是百蛮山顶五**玄光拖着山峰,原先那道碧虹一闪即没,却是不见了踪迹,山峰旁隐约好似只有一个手拿大斧的少年。那斧子看去也颇为神奇,隔着老远也能看见那尤未散去的如烈日一般的红光,四周隐隐还绽放五**奇光,只是五**分明,与拖着山峰的光华却自不同。 百蛮山顶此时五**玄光流转,上面犹有一座山峰,景象颇为奇异。只看那五**玄光自山峰底部开始缓缓将之包没。渐渐的,那百丈高下的山峰就那么凭空的矮了下去。只是那五**玄光中似乎多了一大团白气,而且尤在不停的庞大之中。 有些脑子转得快的,已经料到是怎么回事了。听说,铜椰岛的根基乃是一座磁峰……看来绿袍老祖不愧是魔道凶人,不仅斩**,更是除根,连人家老巢都一连搬了过来,恐怕自此之后南海再也没有铜椰岛这么一处地方了吧。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十章 青龙木(四) 嘿嘿,没想到这天痴上人还真有几分才智,竟然将这这元磁山峰之内。”绿袍老祖看着眼前一截丈许高下,成*人腰许粗细的枯黑木头,很是有些得意。 梅鹿看看这截枯木,不禁有些诧异道:“师尊,这青龙木怎么会是这般模样?”自从得了绿袍老祖赐下百毒金蚕蛊,梅鹿也知道,自己在师父心地位,虽然比不上唐石大师兄,但是还是跟一般弟有所区别的。而且此次为了设计天痴上人一行,绿袍老祖还特地为他炼制了三十根一套百毒碧火针,乃是以前古神铁炼制,端是不凡,丝毫不差于那些个仙佛两家的飞剑。而且看此时师父心情着实不错,这才开口发问。 既然师父说是青龙木,其实梅鹿丝毫没有怀疑。而之所以要这般发问,却是为了衬托出师傅厉害,这也算是梅鹿会做人,能够讨得欢心的厉害之处。 唐石看师尊微微一笑,却是闭口不语,便解释道:“梅师弟,这你就看走眼了。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木头,内蕴涵了极其磅礴远的青木气息,很是不凡呢。之所以外观看起来毫不起眼,应该是因为被放置在元磁山峰之内,时日太久,已经将所有精华凝结到了一起而已。也正是因此,一个不留神,也难以发现这其的奥妙。” 绿袍老祖此时伸手一指,就见指尖飞出一连串的火星,碧焰盈盈。就着地上那截枯木一绕。就见那截枯木顿时化作两截,突然从窜起一道龙型奇光,色泽苍青,黝亮有色。不见丝毫停顿,就向洞外飞去。 轻叱一声,绿袍老祖伸手一抓,也不见丝毫奇光异彩,那道龙型奇光,却是突然止住了去势。缓缓倒退回来。此时那道龙型奇光也好似安静了下来,完全没有了动静,缓缓地落在了绿袍老祖掌心。 嘿嘿,有了此物。绿袍老祖心原本所想的那桩宝物,炼制下来,就更有威力了。 说来也是机缘,本来绿袍老祖倒也不知道天痴上人就这么一桩异宝。还是那桑仙姥说出来的。 那桑仙姥知道要被绿袍老祖炼成法宝,偏偏被那疑鼎克制,逃也难逃,一时间心灰意冷。想要活命之下,说出了天痴上人存有一截青龙木的事情。 此事却也不是天痴上人告诉桑仙姥的,而是桑仙姥无意在那铜椰岛上应为木性感应。却是发现了有青龙木之事。 不过最后桑仙姥还是没能在那疑鼎下逃得性命。而绿袍老祖得此消息。自然又是将原先的计划改动一番。 绿袍老祖知道。桑仙姥被擒,天痴上人肯定会找上门来的。原本只是想,稍稍武力胁迫,让其见识厉害,知趣退去。这番改动却是准备下了死手,青龙木那等至宝,天痴上人肯定不会轻易交出。而这等宝物他也不会时刻随身携带,定然是藏在铜椰岛上。 所以,绿袍老祖一边命唐石等人做了布置,一边自己带着随引却是前往铜椰岛,寻找青龙木,顺便斩草除根。 只是结果有些出乎绿袍老祖的意料之外,将整个铜椰岛翻过来,竟然都没有发现青龙木的踪迹,一怒之下,便用随引地五丁神斧斩断铜椰岛的根基也算是一桩异宝,回去稍加炼制也可当用。 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因为这元磁神峰太大无处放置,便将其精华炼出,没想到,这青龙木却是暗藏其,大是出乎绿袍老祖预料。 青龙木到手,三十日之后,绿袍老祖所炼宝物却是出炉了。 青龙闹海灯,尺许高下的古灯,苍色灯柄之上有一游龙浮雕呈现其上,其尾盘在灯座之上,龙首高出灯上,口有水流流出,其首之下,却是有个方形凹槽,水流流入其,那小小方形凹槽之内,犹有七点青光游动,好似小鱼一般。而且颇为神奇的是,那龙口之水流不止,但是下面凹槽之内,水面却也不见丝毫涨幅,颇为神奇。 此灯虽然炼制匆忙,但是绿袍老祖却是丝毫没有马虎之处。原本最初只是想以桑仙姥地乙木精气炼制一件先天乙木之宝,以留作进入幻波池大五行禁制之用。但是竟然意外的得到了青龙木这等上古才有的天材地宝之后,计划自然是要变变。 这盏青龙闹海灯,乃是以青龙木为根基,内佐以先天乙木精气,然后还添加了玄阴真水,以作水木相生之用,又以七朵青碧焰充当灯芯。可以说是绿袍老祖现如今的身家手段,能够炼制出来地最强状态。 此灯水木相生,具有二行之力,施展开来,那玄阴真水立时能够铺展开来,幻化江河,而青碧焰不仅可以飞离宝灯伤人,而且也可在宝灯之上燃起无尽乙木真火网。而且法力足够,更可将灯上青龙呼唤而出。此龙可并非仅仅只是一般元气凝就那么简单,内更是有真正青龙气息相存,厉害非凡。 那幻波池绿袍老祖事先便派遣弟在附近观察,那正邪集结依还岭,这月余间却是天天都有正邪相斗的精彩场面看。直至近些日来,那名弟发回消息,说是不太见动静了,只是各自占据山头,也不知在干什么。 绿袍老祖一听,自然知道那些个小鱼小虾终于是蹦达完了,真正的能人,自然不可能宝物还没见着就在外面生死相拼,真正的斗争当在那幻波池禁制被破之后。此时,去地时机,却也差不多。既然宝物已成,绿袍老祖便是准备带领门下,前去那幻波池分一杯羹了。 第十三卷 易筋洗髓 第十一章 幻波池(一) 还岭幻波池,地处南疆,名列西南十四胜地之一。有名的洞天福地,后又经依还圣姑数百年经营,内中藏珍无数,更是惹人心神向往。 不过那依还圣姑与南宋年间佛门第一高手绝尊者齐名,当时被人尊称为旁门第一**仙,幻波池被她苦心布置数百年,犹如铁桶一般。即便她已飞升数百年之久,这幻波池还是没有听说有谁能够闯进去的。 此次正邪纠集依还岭,还是因为那圣姑唯一****艳尸崔盈,最近功行大进,附**返生,那幻波池最外围的禁制已经被其参透,故而发出信书,召集天下邪道能人,共享幻波池胜景。 当然,这话听起来好似不错,实际上不过是艳尸崔盈自己独力实在难以破掉幻波池内中禁制,故此才会广邀能手,至于最后幻波池的真正归属,那可就真是鹿死谁手,尚未得知。 此番正派也是看中此番机会,那依还圣姑晚年归于佛门,有数件佛门奇珍、一本佛门真经秘藏幻波池中,以及无数旁门异宝,便是仙佛中人,也没有不动心的。即便自身用不着,赐予门下****,也能壮大本门实力。 百蛮山一行诸人到达依还岭时,正邪两道好似有了什么约定一般,竟然全部进入了幻波池中。绿袍老祖一看也不多作停留,驾起的遁光不停,径自冲入依还岭上那一波湖水之中。那幻波池胜景,唯一的入口。便在这湖下。 大五行禁制,乃是幻波池地根本禁制,一入湖中,便算是进入了禁法的范围之内。只见景**陡然一变,哪里还是什么湖底水景,四周古木苍苍,高耸入云,分明宛如身处蛮荒野林之中。这是乙木禁制,绿袍老祖精修五行。自然是看得分明。 把手一扬,只见一盏古灯,登时飞至半空,正是绿袍老祖刚刚炼成的青龙闹海灯。灯上飞起七点拳头大小的青**火焰。摇摇曳曳的升至半空之中,三前四后,上二下五,排成一种玄之又玄的阵势模样。 绿袍老祖此时刚一有动作。登时那四周古木林中,横冲出根根青木,撞击而来,数量无穷无尽。就见空中七点青焰突然放出无量青光。四周上下,蔓延扩散开来。所经之处,青木自消。古木无踪。隐隐约约见到一座石门模样。呈现不远半空之中。 嘿嘿。这便是乙木禁制的门户了。绿袍老祖却是投机取巧,用那以木克木的手段。轻巧得过此处禁制。带着门下越过石门,顺势收回那七点青焰,转眼间,那青木古林又恢复了原来景象。 闯过乙木禁制,入目之处,尽是白晃晃的耀眼模样,看不清天南地北,不是有道道白光闪过,折**四方,极为绚烂。绿袍老祖方一进入,便看得分明,此处乃是庚金禁制,随即开口说道:“随引,你且上前,用五丁神斧制此禁制。” 听及****吩咐,随引向前猛跨一步,却是脱离了绿袍老祖遁光护持,反手将身后斧子取下,双手握住,默运法力。顿时,就见空中出现一团红艳艳地光球,四周有五**奇光若隐若现。随引此刻在那红光映照之下,仅看见一个人形。 只见他向前猛的一挥,一道红光过处,所砍之处竟然便就露出一个门户来。 “好了,随引可以了。我们走吧,这五行禁制却是不必破去,还有留待后人。”绿袍老祖一见出口已现,却是开口止住了随引的动作,刚刚稍稍感应一下,这庚金禁制之内,还困着不少人呢。 庚金一过,再来的便是丙火禁制,入眼望去尽是熊熊火焰,整个一个火地世界。本来水克火,乃是正理,但是如此相击之势,却要耗损不少玄**真水,绿袍老祖心下不舍,却是命唐石用乾天火灵珠以火制火,出了此禁。 随后的戌土禁制,绿袍老祖再次祭起青龙闹海灯,用那乙木之力,将戊土压制,然后乘机出了禁制。 一路势如破竹,此时已然身临癸水禁制之中,此禁乃是幻波池的五行禁制的根本,威力最是强盛,只要能?*瓶萋膛劾献嫠?***丸便秘藏在那水宫之后宝鼎之中。 看着眼前一汪浩瀚无垠地黑水波涛,汹涌澎湃,**汐起伏,声**不断,端是豪迈瑰丽之境。 此处威力最盛,如果还想打着用什么以水制水的手段,却是不行了。绿袍老祖手心一翻,掌心之上凌空托着一颗尺许直径的圆球,外表晶莹如玉,四周不时**云隐现蒸腾,内中却是**沙乱卷,颇有怒嚎之势。 里圭,乃是当年轩辕氏治土平川之宝,有三山五岳之力,内中蕴涵无量土行之力。 绿袍老祖默运神通,只见一幢土****的云钟,形如巨塔,将一行人护持其中。一幢**云便向无边癸水之中。扑嗵一声,犹如巨石入水,却是一石激起千层**。立时**云入水之处,陷出一个漩涡。 泰山压顶,绿袍老祖手持里圭就是这等感受,四面八方有万钧之力,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不愧是五行之中,最见威力地水宫禁法,饶是被里圭克制,去了泰半威力,还有如此威能。 虽然受如此巨力,绿袍老祖遁光依旧神速,不过盏茶时间,那癸水海底却是隐隐在望。只要冲破这层,就算是真正?*屏嘶貌u氐拇笪逍薪ā?br/> 绿袍老祖此时谷摧元气,四周身外的**云立时又凝结几分,猛地一冲,就势撞在了癸水海底。诸位****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眼前大放光明,睁眼一看,却是身处一座殿堂之中。 第十四章 易筋洗髓 第十二章 幻波池(二)大结局 说是殿堂,其实却并不太大,左右来回不到二十步,前后也就十几步的进深。只是殿内仅有尽头摆放一炉鼎,显得有些空旷而已。 那鼎半人高下,青铜质地,方方正正,上面凹凸纹路起伏,形式颇为古朴。鼎后墙壁上犹有一副卷轴,悬挂其上。 画上人手持拂尘,蛾眉青黛,一袭素色道装,气质高雅,一眼望去直如神仙中人。 绿袍老祖虽与依还圣姑从未蒙面,却知晓这画上之人正是当年素有旁门第一美女之称的依还圣姑。 嘿嘿一笑,绿袍老祖伸手向前一抓,却是施展出了玄牝大擒拿法,一个绿蒙蒙的大手,径直着向那个青铜大鼎抓去。 那青铜大鼎本身不过重千斤,对于绿袍老祖这等宗师人物来说,哪算得了什么。但是一抓之下,却是纹丝未动,反而是整个殿堂好似有了些摇摆。 绿袍老祖笑容不变,开口说道:“唐石,你且来助为师一臂之力。” “是,师尊。”话音未落,唐石也是伸手一抓,施展出了玄牝大擒拿法,唯一有所区别的是,唐石使出来的是一条红彤彤的大手。 一红一绿两只大手,分别抓紧着青铜大鼎一侧,齐力向上拉起。 随着二人一阵阵的用力,另外站在绿袍老祖身后的几位弟子,明显的感觉到了殿堂那越来越明显的晃动,只是绿袍未言,他等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 不知何时,那鼎后墙壁画卷上的依还圣姑早已不见了满面笑容,反而是一副震怒之色,樱唇微启,好似在吹气儿。又好似在说话。 绿袍老祖虽然看似正在全身心的专注于那只青铜大鼎,实则暗地里却关注着这幅画卷,画上依还圣姑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看样子,依还圣姑是耐不住性子,想要出手了。 哼,世人都说依还圣姑早已飞升天阙,绿袍老祖却是知道其中内情的。依还圣姑早年为情所苦。被一痴恋她地旁门高手暗中摄去真形。 虽然功行早已圆满,但形神不能如一,怎么可能飞升天阙。 此刻,恐怕还在与她那冤家对头在深宫密室内苦苦对峙呢,可怜那崔盈又怎知她师傅安排,自以为得了真传,还妄图霸占幻波池,岂不荒谬。 见依还圣姑即将出手。绿袍老祖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圣姑,近来不知可安好。” 此言一出,不禁身后众弟子摸不着头脑,便是那画卷上的人物眉宇间也露出些许惊疑之色。 绿袍老祖嘿嘿一笑,继续言道:“本座此次可是秉着助圣姑脱离苦难、飞升天阙之心而来。” 过了片刻。只闻及殿堂之内,响起一阵清幽之音:“不知道友何人,如何能解贫道苦厄。” 这时,唐石等人赫然发现。声音是从那画卷之上传来。只是听,师傅口气,依还圣姑还在,而且现在好像还答话了。 “呵呵,本座百蛮山绿袍老祖,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助依还道友所中法术。”绿袍老祖却是说得不疾不徐,慢丝条理。 “哦?”依还圣姑轻咦一声。却未为知否。 绿袍老祖此时业已收回大擒拿法,一步一踱的向那青铜大鼎走去。及至旁边,这才缓缓伸出手来,轻笑道:“道友请看。 ”话语间,只见他手上绽放淡淡五色毫光,轻轻一伸,小手已然半只手臂没入鼎盖之中。 看他脸上神情,好似在里面摸索着什么。片刻之后。方才把手收回,只是此刻手上却多了一捧黑色的黄豆大小的小药丸。 顷刻间,整个殿堂之内都洋溢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与绿袍老祖满脸嬉笑地模样不同,画卷上的依还圣姑此刻神情极为肃穆,缓缓开口问到:“没想到道友竟然功行已经走到如此地步,贫道自愧不如。” 顿了一顿,依还圣姑却是声音带上些许情绪在其中,“看来此次仰仗道友出手,贫道脱困有望,还请这边请。” 话音一落,原本挂画那面墙壁陡然开裂,现出一个门户来。绿袍老祖也不忌惮,招呼一众弟子,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石壁之后,只见一条清光甬道,入眼望去却是不见尽头。谁料才走不过数十步,四周金光倏敛,一行众人已然到了另外一间石室。 眼前便是一个玉塌,上面盘坐着一位美貌道姑,相貌与外间先前所见画卷上人物一致无二。 道姑双目微闭,周身清光湛湛,身前放着一捧黄沙、一柄金戈、一碗水、一根绿枝、一盏金灯,呈半圆形摆放。 唐石经验老到,加之又替绿袍平日里主管百蛮山大小事务,却是一眼便看出依还圣姑身前摆放的五样东西,件件不是俗物,更有甚者,恐怕就是这幻波池大五行禁制的镇宫之物。 这一念,倒也被他猜得个**不离十。 只是一进入这间石室起,绿袍老祖就笑眯眯的盯着玉塌上的依还圣姑,不动也不语,让一众弟子摸不着头脑,不知他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如此场景,约莫持续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玉塌上依还圣姑身上清光骤然一敛,陡然又大放光明,继而有赤青黄白黑五气从顶门冲霄而上,凝成一团云霞,中间隐隐约约可见一人形,正与玉塌上依还圣姑一般无二。 微微朝众人点首示意,随即驾着五色云霞腾空而去,须臾消失于石室之内。 众弟子回首再往,却发现师傅绿袍老祖手中不知合适捏了一个小人,书生打扮、五官俱全、模样还颇为俊俏。 绿袍老祖将手中小人一口云气吹起,笑言道:“道友也自归山吧,数百年恩怨,今后或许还有相见之期。”那小人就这绿袍老祖一口云气,也自消失在了石室中。 “唐石,且将那五件宝物收起,咱们回山吧。”绿袍老祖甩了甩衣袖,转身淡淡说道。 “是,师傅。”唐石依言将五宝收起。 绿袍老祖随之一跺脚,涌起满室绿光,顷刻敛去,一行人却是不见了踪迹。 在回山路上 唐石心头始终疑缭绕,忍不住开口问到:“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就是一对对地痴男怨女呗。”绿袍老祖随口调侃道。 梅鹿子却又紧接着问到:“那幻波池的宝物呢?毒龙丸呢?” 咱不都是拿着了吗?”绿袍老祖哈哈大笑道,“回山之后,我将开辟洞天,数百年后,相信我百蛮山也能再立一天界,哈哈...”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