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意趣》 生气 “胭脂,你是爱我的对吗?”路松祺逼近白胭脂,单手就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气息薄吐在她的面颊上。 白胭脂此时的背部已经抵上了冰冷的墙壁,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知道孙峻武喜欢自己,不过在了解到自己和路松祺在一起后两人就相互保持着界限,临近出国,他只是希望离开前能得到白胭脂的一个拥抱当做是最后的离别罢了,因为孙峻武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回国,所以他想和过去的自己做一个了断,就以这个怀抱当做是终点,给他的单相思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松祺,我们好好说行吗?你先离我远点。”白胭脂的声音有几丝颤抖,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吓的,她想不通陆松祺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你还是忘不了他对吗?”路松祺的声音低低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始啜泣。 “松祺,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应该相信我。” “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一想起刚刚看见白胭脂和孙峻武在拐角相拥的画面,他心里就怒火中烧,他显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可是在碰到白胭脂后就变得非常小气,他不许白胭脂和其他男人走的太近,哪怕是帮忙也不行。 “我和他……”白胭脂张口还欲解释,唇就被路松祺堵上了,像是赌气般白胭脂双唇紧闭,不让他和自己负距离相处,路松祺倒也不恼,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捏住白胭脂的双颊,迫使她张口,舌头就长驱直入迅速找到她的,抵死交缠着。 白胭脂很难受,这个激烈而又绵长的吻让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要窒息了,路松祺也没好到哪去,白胭脂不配合他,他只能一个人演着独角戏,一吻毕,路松祺将脑袋埋在白胭脂颈窝中大口喘着气,手也早已松开对白胭脂的钳制。 白胭脂觉得有点难过,她知道自己和路松祺的开始并不光彩,母亲病重,父亲离世得早,母女俩相依为命,好不容易熬到出来工作了想给母亲一个美好的生活,谁料多年的劳累竟使母亲染上了一身病。 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白胭脂一直被蒙在鼓里许久,直到才实习不到一个月的她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是关于母亲的。 过度的劳累使她患上了尿毒症,伴随而来的就是肾衰竭,白胭脂四处借钱,所有亲戚都走遍了才借到十几万。 白胭脂想把自己的肾移植给母亲,就算自己少活几年也没关系的,毕竟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她没敢把这个想法告诉母亲,她知道母亲那么好的一个人一定会拒绝自己的,所以她只能偷偷的和医院说,可没想到居然不匹配,且不说肾有多贵,难的是合适的肾源,就算钱到位了又如何,没有合适的肾源终究是无稽之谈,没办法,情急之下的她只能去找路松祺。 初遇 路松祺从小就是班上出了名的富二代,只不过不同于一般的纨绔子弟,他反倒是积极上进的,待人温和,再加上人长得也很清秀,俘获了一众好感。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恐怕就是他的成绩了,勉勉强强上个二本,路松祺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早在高一的时候就向学校申请了美术生。 他从小就喜欢画画,只不过家里是做金融方面的,路父路母都希望他好好学习,但好在没有扼杀他的梦想,放假的时候会给他报美术班,就当是业余爱好了。 眼见路松祺在学术方面并不出彩,再加上路母最近又给他生了个弟弟,路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他去学美术。 白胭脂是高叁的时候才转到十一班的。 路松祺的个子很高,常年一人独坐后排,好在白胭脂的身高也不矮,班主任索性就让两人成为同桌。 少女的周身涌动着暗香,像夏日的清风那样令路松祺着迷,但碍于第一次见面,路松祺也不好开口问她喷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你好,我叫白胭脂,以后我们就是同桌啦。”甜甜的嗓音搭配上洁白的面庞,令路松祺的心跳没来由的漏了一拍。 “啊,我叫路松祺。”言毕,白胭脂做到椅子上,打开淡粉色的书包,从里面拿出笔盒,似是想到什么般转头询问路松祺。 “对了,你有记课程表吗?我第一天来,还不是很熟悉学校,你可以给我讲讲吗?” “课程表吗?有的,你等等。”该死,为什么白胭脂一看自己就会有种想把她揉进怀里的冲动。 其实课程表就贴在抽屉的外侧,为了缓解那种令人不安的窒息感,路松祺只能装模作样的在书包里翻找着,借此忽略心里的悸动。 “叮铃铃铃铃……”是预备铃。 “算了吧,我们还是先上课。”见路松祺那副手忙脚乱的样子,想着他可能比较怕生,自己貌似是打扰到他了,白胭脂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啊,好。”路松祺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初次见面就给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白胭脂的那句话一定是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路松祺在心里懊悔不已,可再懊恼又能怎样呢,终究是没有办法重来的。 第一节是政治课,政治老师满腹激情的在讲台桌旁妙语连珠,可奈何是早晨,大家都是强撑着精神听课。 路松祺忍不住转过头偷瞄白胭脂,见她正在拿着笔认真上课,感染般的,路松祺也像打了鸡血似的全神贯注着课堂。 一节课很快过去,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课程表的事情。 才下课,班上就趴下了一大批人,此时的班级格外的寂静。 “这个学校怎么样啊?”白胭脂小声的同路松祺说着话,双眼亮晶晶的。 “还可以吧,不过都高叁了,你怎么还转学啊?”经过了社会主义的洗涤,路松祺已经压下心里的冲动,语调波澜不惊的向白胭脂问话。 暴躁 “转学吗?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呢,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赘述的,等哪天有空了我再告诉你吧。”白胭脂的语气低低的,明明刚刚还活泼好动的人此时就像霜打过的茄子那样——蔫了。 “啊,你别不开心啊,我就是随便问问。”路松祺觉得自己真是嘴笨,才见面就戳别人的痛处。 “没有没有,就是一些不好的事请而已,我没有生气的,你别放在心上。” 白胭脂又恢复了先前的生机勃勃,她觉得路松祺好有趣,虽然刚刚被他一问确实勾起了那些不堪的过往,但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被旧事左右情绪的人。 见路松祺还沉浸在自责的心情里,白胭脂只好转移话题。“对了,你好像是美术生吧。” “这你都知道啊。” “我来之前有听说过,大家都说你家很有钱呢。” “呃……有点吧。”路松祺有点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被人记住居然是因为家里有钱。 “诶,奇怪,那你怎么没去集训啊。”白胭脂有点疑惑,她身边的美术生高叁都会去集训,怎么路松祺没去呢? “因为我家有钱啊。”路松祺有点自嘲的开口。 “啊?” “请的私教。” “哦哦,这样啊。”白胭脂没想到她这么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在碰到路松祺后也会发现自己没有话讲。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好在上课铃的敲响打破了这种沉默。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渐渐变得熟络起来,偶尔也会小打小闹,甚至是开开黄腔啥的,只不过那些话的尺度都很适中,并没有让路松祺觉得反感,但路松祺每次听她讲都会觉得羞涩不已。 路松祺的家教很严,上高中之前都没有接触过智能手机,但家里有电脑,电脑是摆在客厅里的,所以路松祺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 只是有时会听班上的男生讲一点点,他们喜欢互相分享网站,说那叫打飞机,还说打飞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路松祺听后只觉得有些生理不适,那次之后他就很少同那帮人玩了。 久而久之,他就对那种事情失去了兴趣。 路松祺第一次遗精是在十四岁那年,早上起来只觉得裤子湿湿的,他还以为自己是尿床了,左右查看后发现除了裤子床上丝毫没有被沾染过的痕迹,他只觉得羞耻,不敢同任何人讲这件事。 白胭脂每天都是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她会和路松祺分享自己最近又在网上看到了什么,买东西被坑了,哪里的店又打折之类的琐事,路松祺每次都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发表一下见解,他很喜欢白胭脂和自己说话。 路松祺没有同桌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高,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很暴躁,总是会莫名的生气,严重的情况下还会摔东西甚至是打人。 他在家里就会这样,为此路父路母在找心理医生方面花了不少钱,虽然收效甚微,但情况总算是有些好转。 邀请 其实听到班主任让白胭脂和自己同桌的那一刻,路松祺的内心是拒绝的。 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没有同桌的,虽然这件事听起来极其荒谬,可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想着女孩子脸皮薄,路松祺就打算下了课后再跟班主任说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白胭脂靠近自己的那一刻,路松祺居然没有想排斥,而是感觉到格外的心安,效果比心理医生有用多了。 可是白胭脂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他莫名觉得很生气,她对谁都很好,就连班上几个平常沉默寡言的同学她都能搭的上话。 “路松祺!路松祺!你快看,这是我上次抽奖抽到的两张鬼屋门票诶,你胆子要是大的话我们周末一起去玩玩喽?”白胭脂两眼放光的看着路松祺,像是在肯定他一定会去的一样。 路松祺的胆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鬼屋嘛,说实话还是有点害怕的,可是他又不想放弃这个和白胭脂独处的机会,想也没想就满口应下了。 “好啊。” “哎呀,我就知道路松祺胆子最大了。” 路松祺没有说话,只是以一个微笑回应。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打响,老师还在班里念念不休的讲着知识点,白胭脂觉得有些枯燥无味,她早早就收拾好了书包准备铃一响马上冲到食堂去抢饭的。 高一新生那么疯狂,自己铁定是抢不过他们的,所以要先发制人,比他们早到食堂。 见白胭脂那副全副武装的模样,路松祺忍不住发声调侃她:“你那么着急干嘛,老师课还没讲完呢。” “哎呀,这你这就不懂干饭人的烦恼了吧。”白胭脂忍不住咂嘴,果然他们这种富家子弟就没有抢饭的烦恼。 “下课!”老师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像是得到什么大赦般,白胭脂头也不回的冲出教室朝食堂的方向跑去。 路松祺本来想叫住她问一下鬼屋究竟长啥样,好让自己有个心里准备的,没想到还未启齿她就一个箭步跑走了。 “干饭人的烦恼吗?”路松祺看着白胭脂离去的方向小声嘀咕着,鬼使神差的,他的脚步朝着食堂的方向。 食堂不在校内,出了校门还要步行十多分钟才能到,一路上路松祺碰到了至少有四五对的情侣,那几道身着校服互相牵手的样子让路松祺忍不住开始幻想自己和白胭脂牵手会是什么样的。 奇怪,他怎么想到白胭脂,路松祺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了一跳,甩了甩头企图将那些古怪的点子从脑子里移除。 中午的太阳明明不算炙热,可路松祺的脸上还是升起了两缕可疑的红晕。 不得不说,饭点的食堂还真是热闹啊,熙熙攘攘的人群相互挤压着,明明大家都排着队,可看上去就是乱哄哄的。 且不说算不算的上是人山人海,路松祺觉得光是排个队恐怕就要浪费不少时间了。 原来这就是干烦人的烦恼啊,路松祺在心里想着。 暗涌(一) “小祺回来啦,快坐下吃饭吧,刘妈今天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鱼呢,快趁热吃吧。” 刘妈从厨房里端出菜在餐桌上摆好,见路松祺一回来就往房间里钻,就提醒了他几句。 “知道啦,刘妈,马上就来。”清朗的少年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那我就先去喂小哲啦。” “好。” 路父路母的工作一直都很忙,每天都朝五晚九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带孩子,所以在路松祺出生之前两人就已经物色好了月嫂。 刘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据说是因为年轻时被渣男伤害过,所以至今未嫁娶。 但是她很喜欢小孩子,干脆就去考了个月嫂 证,不仅能和小孩子打交道,而且还可以养活自己和父母。 刘妈带孩子很有一套,况且路松祺也很喜欢她,路父路母便留下她在家里做保姆。 “你午饭吃完了吗?”思索了半天,路松祺还是决定发条消息给白胭脂,可等了半天对面也没有回应。 一定是因为自己的手机信号不好才收不到白胭脂回的消息,对,一定是这样的,这般想着路松祺打开了流量,可聊天界面仍然毫无反应。 “她现在应该还在外面吧。”路松棋祺给自己找台阶下。 才喂了两口饭陆松哲就哼哼唧唧的进入了梦乡,刘妈拿起还剩一半牛奶的奶瓶放进保温箱,见餐桌上的饭菜还是完好如初,心下觉得古怪。 都这个点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吃午饭。 简单的洗了下手后刘妈走到路松祺的房门口试探性的敲了两下:“小祺,你再不出来吃饭菜就凉了。” 话才说完,房门就被打开了。 “不好意思啊刘妈,我今天没什么胃口,所以打算躺一会儿再吃饭。”路松祺眼神闪躲的挠了挠后脑勺,他很少说谎的。 “你这孩子,学习再累也要注意休息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刘妈语重心长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路松祺今天反常的行为。 “好了,快去吃饭吧。” “好。”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每样看上去都色泽诱人,可这丝毫激不起路松祺的食欲。 象征性的扒拉了几口饭,秉承着社会主义良好公民绝不浪费粮食的准则,路松祺还是努力的将餐桌上的菜吃完。 好在刘妈做的菜式虽然多,不过每份的量都很少,毕竟她只需要做一个人的菜。 路父路母午饭都是在公司的食堂解决的,除非放假,不然中午的餐桌上只有路松祺一个人。 吃完饭后躺回床上,路松祺正准备午睡时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刚到家,有什么事吗?”是白胭脂回的信息。 原本还气馁着的路松祺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双眸盯着手机屏幕,反复确认对方就是白胭脂后才开始打起字来。 “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来我家吃午饭的。”路松祺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发出这句话,删改之后选择发了一句没什么,就是问问你而已。 暗涌(二) 白胭脂望着屏幕上的那句话陷入了沉思,这个呆子,明明就是喜欢自己还死鸭子嘴硬。 人群拥挤又热闹,可白胭脂还是一眼就发现了站在食堂门口的路松祺。 只不过他站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就走了,白胭脂还以为他会和自己一起吃饭呢,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小,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路松祺很独特,和以往自己见过的男生都不一样,他会在自己讲话的时候静静听着,而且他还很单纯。 白胭脂本来就是想逗逗他的,就和他聊了几句岛国大片的动作体位,没想到他一个大高个居然脸红了。 白胭脂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成熟的老司机了,这么多年来就算没有阅片无数,但阅历丰富还是可以称得上的。 不过她也很少会和男生讨论这些,毕竟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才入夏,窗外炎热的水汽就蒸的人头昏脑胀的,尽管白胭脂心里一万个不想出门,可是作为学生,这种东西放在脑子里想想过过瘾就好了,怎么敢真的付诸行动,那简直就是勇者行为。 第一节是体育课,但对于高叁学生来讲,都是自习课的幌子。 燥热的空气包围着白胭脂,她感到有些昏昏欲睡,索性就趴到桌子上想着浅眠一会儿,谁料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个自动铅笔……白胭脂你没睡午觉吗?怎么第一节课就困了?”张琴慧想跟白胭脂借一下自动铅笔的,没想到一转过头就看见她在睡觉。 张琴慧压着嗓音说话,白胭脂听了一点反应没有。 “自动铅笔吗?我借你好了。”路松祺拿起桌上的自动铅笔递给张琴慧。 “哟,没想到你今天这么乐于助人啊?说,是不是暗恋我们家小白?”张琴慧的八卦之心油然而生,她以前可没发现路松祺这么好心的。 路松祺没想到张琴慧说话这么直接,脖子一梗,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张琴慧见路松祺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讪笑了一下就转回去接着写作业了。 原来这叫暗恋吗?路松祺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体育老师有些无聊的坐在讲台桌上胡乱翻着手机,底下的学生们都在安静的奋笔疾书,像是感到有些索然无味,干脆就走到走廊去晒太阳了。 体育老师才走出门,大家就在底下偷偷摸摸的讨论起来。 路松祺盯着卷子上的函数题,脑子里乱的跟浆糊一样,一点思路也没有,索性也趴到桌子上和白胭脂面对面。 白胭脂的长相并不突出,可她那活泼好动的性格却对路松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白胭脂睡得不好,她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可是眼皮却沉重的她根本没有力气睁开。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体育老师踩着下课铃进来签字。 “嗯?这是下课了吗?”白胭脂用手肘撑着从桌子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思绪回神后感到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暗涌(三) 张慧琴没事干,想找人聊天,同桌马未民又在睡觉,怎么推也推不醒,索性就转过头去找白胭脂。 今天天气很好,尤其是太阳,热烈的像是恨不得把人晒的乌漆抹黑。 白胭脂的位置靠窗,窗帘拉下来只留下一小道缝隙,那光又刚好打在白胭脂有红印子的半边脸上,张慧琴看了忍不住捂嘴笑出声:“呀,小白,你的脸上都是红印子呢,不会是被人打了吧?” 张慧琴一惊一乍的样子让白胭脂想要伸出手揍她,但是一想到路松祺在场,她不能给他留下爱打人的坏印象,只好收了手塞到抽屉里,但是嘴上却不甘示弱:“对对对,都是张慧琴打的,我现在就要去找班主任告状。” 白胭脂说完还真的站起来了,拉着张慧琴的胳膊就往门外走,拉扯间还把桌子上的笔弄掉好几把,啪嗒啪嗒的声音吵的马未民有点不耐烦的抬起头,语气里充满了抱怨:“能不能出去吵?我还要睡觉呢。” “好好好,对不起啊马未民,我这就把张慧琴拉走。” 白胭脂捡起笔后后就拉着张慧琴往门外走,张慧琴还欲言语却被白胭脂捂住嘴往门外拉。 走廊里很嘈杂,同学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相互人挤人的聊着天,时不时有人发出一声惊叹。 “诶诶诶,你那么小家子气干嘛,我就随口说说而已。”张慧琴倒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白胭脂是在同自己开玩笑。 白胭脂白了眼张慧琴,嘴里嗔怪着:“上厕所啊,笨蛋。” “哦。” 张慧琴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就朝着白胭脂碎碎念起来:“不对,马未民那小子,刚刚我怎么推他都不醒,怎么两把笔就把他闹醒了?他果然是装的,看我等下不把他收拾一顿。” 两人就这样小打小闹的离开了教室。 陈琳文和郭伟奇那对小情侣一下课就逮着了机会到走廊上偷摸着谈恋爱,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大家早都习以为常了。 路松祺之前是没怎么关注过他们两个的,只是先前被张慧琴戳穿了小心思,现在倒是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暗恋白胭脂,而郭伟奇就是他最好的帮手。 路松祺想和白胭脂说话,可是自己都已经高叁了,他清楚自己的心思应该放在学习上,虽然是美术生,可是文考的分数太低也考不上好的大学,好在他的美术功底不错,努力的话勉强能够着211的分数线。 白胭脂上课挺认真的,手上握着笔在本子上记着密密麻麻的笔记,眼睛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黑板,只是偶尔会开开小差。 不过她倒是不喜欢老师拖课,就算上课的时候听的再仔细,下课铃一响后也就没那么有干劲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路松祺终于有了机会和白胭脂搭话。 白胭脂这次倒没有像早上那样赶着去食堂吃饭,而是慢吞吞的收拾着,将桌子上的书一本一本迭好后放进抽屉。 暗涌(四) “那个鬼屋的事情。”路松祺讲话有点结巴。 “鬼屋吗?你还记着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呢。”笔盒放进书包里后,白胭脂抬脚准备走人。 “你等等,我有话想和你说。”见白胭脂要走,路松祺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她。 笨蛋路松祺果然喜欢自己,才一个下午就憋不住了,白胭脂这般心里想着,面上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嗯……就是,这不是明天就星期日了吗?我怕你忘记。”路松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拉着白胭脂的衣袖。 张慧琴动作很快,下课铃一响就走了。可她总觉的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直到走到校门口时她才禁不住拍着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真蠢。 自己今天怎么这么笨,钱包都能落在抽屉里。 张慧琴只好转身同拥挤的人群背道而驰,朝着十一班走去。 傍晚的晚霞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美,难怪千百年来的文人墨客总是喜欢写它,就好像它是思想源泉,怎么写都写不尽,不同的人写的韵味也都不同。 张慧琴踏着残阳走到班级门口,才推开门就看见一对小情侣在黄昏的辉映下卿卿我我的。 张慧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个点了郭伟奇和陈琳文还没走,谁知定睛一看居然是白胭脂和路松祺。 张慧琴有些惊讶的开口:“好家伙,你们两个果然背着我好上了,人都走光了你俩隔这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呢?” 路松祺拉着白胭脂的袖子,面上淡然,白胭脂却笑嘻嘻的看着他,张慧琴更加肯定两人私底下偷摸着谈恋爱的事实。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被张慧琴这么一说,路松祺马上就松了手,有点胆怯的看着白胭脂。 完了,自己行为这么逾矩,要是被白胭脂讨厌怎么办啊? “什么嘛,张慧琴你脑子里装的啥啊,一天到晚净想着情情爱爱,难怪都不进步,路松祺就是有事情问我,怕我跑掉才拉住我的好不好?”白胭脂不像路松祺那样手足无措,语锋一偏就将矛头指向了张慧琴。 被她这么一说,张慧琴感到有些自讨没趣,但她也只是在心里暗叹白胭脂说话的艺术竟然这么高超,她本来都已经准备好看白胭脂向自己解释的慌乱了,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她数落了。 “对了,都放学了你还回来干嘛啊?”张慧琴以前都没发现白胭脂转移话题的能力这么强,叁两下的就给自己找好了台阶。 “钱包没带,对了,这么晚了你们还不走吗?” “走了走了。”白胭脂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背着书包就要走,末了还不忘转头回答路松祺:“有事晚上qq聊啊。” 路松祺还没回答白胭脂就走了,这让他觉得很尴尬。 气氛一时有些寂静,班上只剩下张慧琴和路松祺两个人面面相觑,张慧琴觉得自讨没趣:“那没事的话我先走啦?” 路松祺也礼貌地回她:“哦,好,下次见。” 浮躁(一) 华灯初上,汽车的喇叭声穿梭在每条马路上,街边的饭店里熙熙攘攘的坐满了食客。 白胭脂背着书包形单影只的走在街道上,脚上踢着一颗形状崎岖的石子,心里抱怨着。 都怪张慧琴,坏了自己的好事,她都想好等下要怎么答应路松祺的表白了呢,谁知她来的那么及时,把事情都搅黄了。 蔡秀芳早早的做好了晚饭等着白胭脂回来,怕菜凉掉,贴心的将它们放进保温箱里。 “老妈!我回来了!”白胭脂一打开门就向蔡秀芳打招呼。 “快吃饭吧。”蔡秀芳起身走到餐桌旁准备拿菜。 白胭脂一把将蔡秀芳按会椅子里:“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您就坐着吧。” “好。” 白胭脂端了饭出来摆到桌上,屁股刚碰着椅子嘴里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老妈我跟你说啊,今天跑操的时候高二有几个学生被点名批评了,他们居然在教室里打架,听说还见血了呢。” “那那些人你认识吗?要是认识的话赶紧远离啊。”蔡秀芳有点担忧的看着白胭脂。 “老妈,你想多了,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死宅怎么可能会认识他们啊,再说了,我除了自己班的其他班的没一个认识的。” “那就好,对了,新学校的环境还可以吧。” “挺好的,同学们都挺好的。老妈,我想高中毕业就去打工,大学就不念了吧,反正也考不上好学校。”白胭脂知道自己成绩一般,考一本都有点困难,她不想浪费学费,又怕蔡秀芳生气只能小声的说着话。 “那怎么能行,有书念就一直念下去,学费的事情你不用考虑,妈这有。” “可是林强那件事……” “那个和你没关系。”白胭脂还欲言语,但在看到蔡秀芳的眼神时就闭了嘴,她不想让蔡秀芳生气的。 餐桌上的两人一时无话,白胭脂吃完后把碗筷放到水槽里就回房间写作业了。 蔡秀芳洗完碗后还要去上夜班,所以家里只剩白胭脂一个人。 郭伟奇今天晚上约了陈琳文一起去看电影,小情侣看完电影后还腻腻歪歪的在街上走着。 “伟奇,你真的要去B大吗?”陈琳文有些不甘心的问。 “对啊,你呢?”郭伟奇如实回答。 “可是我想去C大。”陈琳文有点不开心他不和自己考同一所学校。 “你是不是笨蛋啊,C大就在B大隔壁啊。”郭伟奇感觉到陈琳文有点不高兴,,干脆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当做是抚慰。 “哼,你敷衍我。”陈琳文拍开郭伟奇的手,怄气的独自一人朝前走去,头也不舍得回一下。 郭伟奇知道她真的生气了,只能跑到前边去把她搂在怀里哄:“好啦好啦,大不了我一下课就去你们学校找你嘛。” 陈琳文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见郭伟奇都这样说了,索性就踮起脚在郭伟奇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啦。” 浮躁(二) “你说我们会考得上吗?”陈琳文窝在郭伟奇怀里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要相信自己啊。”郭伟奇抱着陈琳文:“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好。” 月光柔柔的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笼罩着一切事物。 路松祺做完作业后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九。 还不晚,这个点找她应该不算打扰吧。 [我们明天几点见啊?]白胭脂洗完澡就听见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屏幕上闪烁着路松祺发的信息。 今晚的月色不错,湛蓝的的天空上点缀着几颗繁星,那副相得益彰的画面让白胭脂不由得打开相机拍了几张,稍微调了下滤镜后就往空间发,配文:[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 路松祺见白胭脂发了空间还不愿意回自己信息,感觉有点难过,自己似乎真的被她讨厌了。 刷了会儿手机,白胭脂突然想起来路松祺刚刚好像给自己发信息没回,关了后台打开聊天框发现确实是这样。 [两点吧,我早上起不来。] [那个……你今天是不是生气啦?] 为了坐实自己的猜测,路松祺还是把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 [啊?] 白胭脂有点摸不着头脑,路松祺发错人了吧? [就是我拉你袖子的事……] [什么嘛,你想多了,小事一桩而已,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个笨蛋也太玻璃心了吧,自己不就是回信息回晚了而已。 [那就好。] 白胭脂回了个表情包后路松祺就没了下文。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直到找到那个用着情侣头像的好友时才停下。 除了白胭脂,路松祺没有给其他人备注,但他敢肯定,这个号一定是郭伟奇的。 借着朦胧的月色,郭伟奇站在阳台上观赏着这座城市的夜景,毕竟再过几个月自己就要离开这了。 “叮咚”是qq消息的提示音。 [我可以问你几件事情吗?] 看着对话框上方路松祺这叁个大字,郭伟奇属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奇怪,路松祺怎么会找自己聊天?难道是学术问题? 两人随时同班同学,不过这么久以来说过的话却是屈指可数。 郭伟奇知道自己成绩好,可是路松祺难道真的是问这个吗? [你当初是怎么追的陈林文啊?] 看到路松祺询问有关陈琳文的事情时,郭伟奇心里头警铃大作,眉毛不自觉的就皱在了一起。 难道他也要追陈琳文? 不过郭伟奇没那么直接就把心里话问了出来,他还是保守的发了个问号。 [啊,你别多想啊,我就是想问问你追女孩子的技巧而已。] [哦,这样啊,那你问吧。] 看到路松祺不是要追陈琳文,郭伟奇也就没那么紧张了,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追女孩子的话,你要真的喜欢才追,如果就是玩玩而已的话我是不会教你的,玩弄别人感情不可取。]郭伟奇还挺想知道什么样的人会被路松祺喜欢上呢。 鬼屋(一) 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窗外的鸟鸣吵醒了熟睡中的白胭脂。 几点了?” 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白胭脂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不是吧?都十一点了?见鬼,自己昨晚明明十二点就睡了啊?怎么睡了这么久? 门外传来炒菜的声音,白胭脂知道蔡秀芳下到班回来了。 放下手机,白胭脂躺在床上双目放空的看着天花板,思索着鬼屋的事情。 没一会儿门外蔡秀芳喊吃饭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起来吃饭了!” “知道了!” 简单的洗漱过后白胭脂坐在餐桌前扶额看着满桌的菜肴。 擦了擦手上的水将围裙挂回厨房,蔡秀芳一出来就看到白胭脂那副颓废样。 “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应该是睡太久了,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白胭脂的回答蔫蔫的,没什么起伏。 “先吃饭吧” “好。” 想着等会就可以见到路松祺了,白胭脂不由得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她今天特意提前半小时到约定的地方,远远的就看见那有一个人在徘徊着。 白胭脂带着疑惑走近一看,没想到居然是路松祺。 少年的背影纤细单薄,但那其中透露出来的勃勃生机确是分外令人心向往之的。 “你,怎么来这么早啊?”看着眼前身着白色娃娃领连衣裙的女孩,路松祺一时有些结巴。 “啊?有吗?你不是比我还早吗?” 路松祺没有回答,看着一脸单纯的白胭脂,他有些无措的揪紧了T恤下摆,面上却是没有任何起伏。 难道?自己喜欢她的事要暴露了吗? 路松祺的手部动作被白胭脂尽收眼底,看出他在纠结,白胭脂心里憋着笑,又怕他尴尬,索性就先他一步朝目的地走去。 穿过层层迭迭的竹林,踩着排列整齐的石阶,两人在小路的尽头找到了掩映其中的鬼屋。 这是一座公园式的购物商城,各式各样的店铺坐落在在绿植区中。 这种新概念式设计设计使得人们在购物之余还可可以观赏沿途风景。 鬼屋门口挤满了人群,多是想玩却没有勇气而在这跃跃欲试的青少年。 路松祺跟着白胭脂的脚步一前一后进入鬼屋,一路静谧无声。 等到双目眼适应了周遭暗黑的环境后路松祺才勉强看清里边的大体模样。 转头想问问白胭脂怎么玩时却发现身边没人。 不对?自己明明是和白胭脂一块进来的,怎么现在却不见她的踪影? 思索间他觉得有什么物体触上了自己的身体,心下一惊,转头看去却见一个青面獠牙的不明生物正抓着自己的手臂。 那一瞬间,路松祺只觉得额间冷汗直流,那种窒息的感觉攀上了他的身体,令他想惊呼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双腿也想被禁锢住似的动弹不得。 长廊里没什么光亮,白胭脂带着头套看不清路松祺的表情,只觉得见自己抓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一点反应。 鬼屋(二) 莫不是吓的灵魂出窍只剩一留副躯壳了? 白胭脂疑惑着摘下头套,就看到杆在地上的路松祺,试探性的喊了一下:“路松祺,你没事吧?” 寂静环境中突然传来的声响解开了他身上的“魔咒”。 见那青面獠牙之物竟是白胭脂假扮的,虽然觉着有些气愤,但他也只是小声的说了一句:“你真过分。” “哎呀,别生气嘛,我就是逗逗你,再说了,你不是没吓到吗?” 见路松祺仍是缄口不言,白胭脂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分,忙向他道歉:“对不起嘛,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会这样的,我保证!” 说着还举起叁根手指放在耳朵边呈发誓状。 那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下一刻就要奔赴刑场英勇就义似的。 路松祺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本来也没打算生她的气,干脆就转移了话题:“你这头套哪来的?” 见他不再生气后,白胭脂也变得活泼起来:“我刚进未的时候看见NPC进了那个房间就跟了过去呗。” 话毕还抬手指了指长廊尽头那间闪着红光的房间。 长廊尽头的那间房门是虚掩着的,白胭胭伸手轻轻一碰就推开了。 房内没开开灯,借着朦胧的红光,路松祺看清了房内的装饰。 道具杂乱的堆迭在一起,仅有几件稀疏的头套挂在墙上,里边凉飕飕的,令路松祺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打心底里佩服白胭脂的胆大。 白胭脂从服装堆里翻出一件白色长裙,又从墙上取下一头长假发后递给路松祺。 “你戴这个吧?”说话间白胭脂又戴上了那青面力獠牙的面具。不过路松祺这次倒不会被她吓到了,反而伸发手拍了下她的发顶。 “哎呀!你拍我做什么?”路松祺比白胭脂高出不少,白胭脂垫着脚也拍不到他的脑袋,只好在面具下 瘪着嘴嗔怪他:“哼,长的高不起啊?就会欺负弱小。” 完了还捏了下路松祺的胳脯以解心头之恨。 路松祺知道她是在同自己开玩笑也没接话,接过她手里的长裙就往身上套。 白胭脂见状忍不住“噗嗤”出声:“小模样长的还挺东西的嘛。” 路松祺套着长裙行动有些不便,只能无头苍蝇般的跟在白胭脂身后乱逛。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被骂啊?” 路松祺还是有些害怕,毕竟自己从小到大没干过什出格的事情。 “就当是免费打工呗,难道你不想去吓人吗?”白胭脂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路松祺觉得大不了就是被骂一顿嘛,也就由着她去了。 鬼屋的面积不大,里面像学生宿舍一样是一间房一间房的,不过只有一扇门打开后是出口。 两人逛了二十几分钟就找到了出口,期间也有碰到过其他NPC,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就各去忙各的了。 偶尔碰到叁两个游客白胭脂就会乱叫着朝他们跑去,他们尖叫着到处乱窜的模样令白胭脂咯咯直笑。 鬼屋(三) “要不我们还是找个房间待着吧?我看互联网上大家都这样玩的。”白胭脂看着跟自己身后的“跟屁虫女鬼”提议道。 “听你的。” 路松祺跟着白胭脂进了间只有一张床的房间。 房里有股很浓重的油漆味,借着微弱的光亮,白胭脂看清墙壁上胡乱的涂着“斑驳血迹”,那景象确实是有点吓人。 她让路松祺其站在门后,自己则躺在床上装睡 ,静待了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人的说话声。 “你确定要进去吗?我怎么觉得这间房不对劲啊?” “那要不然换一间?” “嗯……那还是听你的吧。” “你呀。” “吱呀”一声是门开了。 等到两个人走进房间后白胭脂怪叫着从床上坐起蹦跳着朝两人靠近。 “啊啊啊!那,那有鬼啊!”陈琳雯被那青面獠牙之物吓的忙往郭伟奇怀里钻。 “小雯别怕,我在这。”郭伟奇拥紧怀中的陈琳雯就往门口走去。 谁料却被刚刚的躲在门后的路松祺挡住了去路。 不过路松祺倒没有像白胭脂那样怪叫,只是摇头晃脑得的把自己头上的假发往他们身上甩。 郭伟奇没有被他吓到,只是拥紧了怀里的陈琳雯。 本不想带她来的,但她却一个劲地嚷着要她来鬼屋玩,还美名其曰锻炼心智,他也就由着她去了。 路松祺本来也没想着真要吓他们,见郭伟奇一心要离开便转身给他让条路。 白胭胞脂怪叫完了之后才发现这俩人长的格外眼熟,但碍于面具遮挡她的视线,她只好摘下面具来佐证自己的想法。 “诶?你们怎么也在这啊?” 见来人是陈琳雯和郭伟奇,白胭脂忍不住惊呼出声,惹得路松祺忙摘下假发寻声望去。 原先还一个劲还郭伟奇怀里钻的陈琳雯比时也停止了动作,睁开双眸趴在郭伟奇的肩膀上。 刚抬头就看到拿着假发一脸茫然的路松祺,他看起来十分滑稽,手上拿着假发,身着披了条皱巴巴的白色破布,引得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转头又看见白胭脂,那八卦心理瞬间就压制了心中的恐惧。 “你们俩? 有故事?” 路松祺听到陈琳雯的问话,脸上浮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好在空内光线幽暗,不易让人发现。 他突然就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和白胭脂去什么“灯光绚烂”的地方,要不然自己的小心思就暴露了。 “什么嘛,你在想啥啊?我们来只不过是一起相约出来打工罢了。”白胭脂只一句话就打消了来人的话头。 陈琳雯见白胭脂并不想告诉自己两人的关系,觉着有些无趣,复又缩回郭伟奇的怀抱。郭伟奇抬了抬手示意她站起来。 “我们先走了。” 郭伟奇看着路松祺那副窘样,心下了然,想着不能破坏两人独处的机会,牵着陈琳雯的手就要离开。 “那再见喽。”白胆胭脂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挥挥手。不过两人只顾着离开而并没有听到白胭脂的声音。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啊?”路松祺看着眼前无精打采的白胭脂,摸着后脑勺问。 悸动(一) “哎呀,他们俩好甜啊,真是甜死我了。” 反射孤过长的白胭脂在路松祺问话时才反应过来,当即就做出双手托脸满眼桃花地看清两人离开的地方,语气中充满了羡慕之意。 路松祺一时摸不清白胭脂的脑回路,只好站在边上等着她。 白胭脂觉的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旁边这个麻瓜居然仍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令她莫名的觉着有些生气。 “哼”了一声白胭脂就头也不回地朝先前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 “把道具放回去然后回家。” “哦。” 路松祺总觉得白胭脂是在生自己的气,可无论自己怎么问她都说没事。 晚饭时的路松祺收到了郭伟奇发的信息。 [原来你喜欢白胭啊] 看着聊天界面上的几行字,路松祺有些心悸,思索了一阵,字打了又删,最终只回短短的几个字。 [你可以不告诉她吗?] 「我没那么闲」郭伟奇消息回的很快。 [我今天用你的方法了,但我总觉得她生气了] [你问的?] [我问了,她说没有] [呃,那应该是生气了] 晚风拂过窗台,裹着桌上的卷子藏进床底,郭伟奇见状摇了摇头趴下去寻找,摸索了一阵翻出后就把路松祺的事情抛诸脑后。 被单被路松祺翻来覆去的卷起了好几个旋也不见对面的人回信息,恐怕是因为明天周一吧。 这几天白胭脂对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路松祺觉得鬼屋的事情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进一步发展。 也是,要是白胭脑脂真的喜欢自己的话怎么可能会带自己去鬼屋玩,肯定是因为其人他人胆小不愿去才找的自己吧。 沉闷的早读铃响起,犹如路松祺的心烦意冗的情绪一样。 眼看百日誓师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高考也迫在肩捷,白胭脂虽然心下明了路松祺的纠结,可她此时一颗心只能放在考试试的事情上。 “那个,我妈昨天做的饼干太多了吃不完,我就装了点带给你。” 路松祺拿着装满饼干的袋子想要递给她。 白胭脂此时正全神贯注着数学题,一时没办法接,只好点了个头示意他放到桌上。 路松祺会了意,但心下却莫名觉得有几分难过。 她这是疏远自己吗? 白胭脂终于绞尽脑汁才做出这道题时,伸 了个懒腰正准备同路松祺说几句话,却见他面无表情地写着作业,周身透露出一股气被汹汹的气息,那模样让她不太敢靠近,干脆就趴到桌上小憩一会儿。 路松祺尽管心下难过,但还是偷偷的用余光瞄着白胭脂的一举一动,见她明明转过头想同自己说话却又又趴了下去,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可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路松祺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看着白胭脂的侧脸入了迷。少女的面庞白皙透粉,宛如出水芙蓉般让路松祺忍不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浅眠了一下,白胭脂打算睁开眼继续奋斗,如巧不巧的就和路松祺的含春双眸撞上。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白胭脂觉得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断了,一颗一颗地挤满了心房,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犹如夏日微风,又似冬日暖阳。 悸动(二) “你是不是暗恋我?”白胭脂刚清醒话都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路松祺的脸已经红透了,现在又被白胭脂这么一问,让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白胭脂那双水亮的瞳仁却好像有着某种神奇魔力,勾引着他一步一步往下深陷,不愿回头。 “你都知道了啊。”少年的面庞红润,嘴角微下垂,唇吻翕辟却无声。 白胭脂没想到路松祺直接就承认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两人就这般僵持着长达叁分钟。 直到一道明亮的女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同学们打扰一下,我这边有一份高考录入信息核对表,一桌一桌传着看哈,有不符合的一定和我说。” 声停后白胭脂又做回趴睡的样子,路松祺见状也尴尬的别过脑袋。 就连张慧琴给他们递核对表时也没人接。 “喂,你们俩是死了吗?怎么没一个接表的?”张慧琴把表在手里举了半天也没人接,生气的转过头就看见趴着睡觉的白胭脂和认真做题的路松祺,一时有些无语。 “睡睡睡,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啊?”白胭脂不想理她,就装死。 还在写题的路松祺放下笔替白胭脂解释着:“她可能是累了,你把表给我吧。” 张慧琴总觉得他俩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见路松祺一副娇妻模样,张慧琴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出女强男弱的言情大戏了。 表格被路松祺接走张慧琴就姨母笑地转了回去。 路松祺确认完后看了眼还在装睡的白胭脂,伸手轻推了下她的肩膀。 灵动的双眸从手臂间小心翼翼的露出,似在寻视周遭环境。 白脑脂抽出一只手接过表格,仔细看完后传给隔壁桌又趴下装睡。 下课铃刚响没多久 ,白胭脂连书包都没收把拾就逃也似的离开教室。 晚间十点的城市是热闹喧嚣的,犹其是校门口,那更是灯火通明,小摊贩们你挤我我挤你的占着为数不多的摊位。 平常这个时候白胭脂定是要吃了宵夜才会心满意足的回去,可今天发生了那档子事,令她的胃口也下降不少,鼻间香气飘入,眼看颜色诱人的食物,她竟一点食欲也提不起。 入睡前白胭脂又想起路松祺的那句话,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皎洁的月光从未遮严实的窗帘缝隙偷偷滑入房间,如慈母般轻柔的抚上被单。 自己真的喜欢路松祺的吗?还是只喜欢逗弄他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呢? 如果自己要是真喜欢他的话,应该当时就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为什么心底还是会有一丝不情愿呢? 白胭脂想不通,不出意外的,今晚她失眠了。 白胭脂今天没有来上学,班主任只是说她请假了,具体什么原因路松祺也不清楚。 “哟,小白今天怎么没有来上学啊?你是不是惹要她生气了,害得人连 学都不想来上?”张慧琴一脸欠揍的说着话。 路板祺本想反驳她的,但想想却实是这样,一定是自己昨天的“表白”吓到她了,让她都不想面对自己。 悸动(三) 再次返校时白胭脂没有看到路松祺,听张慧琴说他是准备艺考去了,这一个月都不会回来。 距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紧张的氛围席卷全班,就连平常那下课喜欢嬉戏打闹的同学其实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书。 白胭脂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什么重要的部分,可现下的情况却容不得她多想。 没有硝烟的战场如期降临,几百万考生凭着一支笔在空白的纸上付诸多年的心血,只为迎接一个美好的未来。 “考试结束,请监考老师收回试卷,考生不再作答,否则按作弊处理。” 直到卷子被收走,白胭脂在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高中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考场离自己家很近,拐一条小巷就到了。 五分钟的路程白胭脂愣是拖拖拉拉的走了快二十分钟。 经过巷口那座饱经风吹雨打,表层的漆将要掉光的石狮子时,白胭脂总想着要不要上去踢它两脚,可原因她却如何也说不出。 [你觉得考的怎么样啊?] 入睡前白胭脂的手机发出消息提示音,是路松祺。 [还可以吧,你呢?] [一样] [一样]再次和路松祺联系,白胭脂觉得心里那种恍惚感有了着落。 [你打算去哪读啊?] [B大] B大?白胭脂没听过这所学校,搜了下发现是隔壁省比较有名的一所艺术类院校。 [你打算去哪?] [我还没想好,等估完分再说吧] [明天的聚餐你去不去?] [不去] 房间内没开灯,黑漆漆的环境中只有手机屏幕散发看微的的光芒。 心里好像有小爬虫一点点一点的侵蚀着,惹得他心里痒痒的。 总觉得心中有什么话呼之欲出,路松祺着着忐忑的心情在屏幕上逐字输入。 [上次那件事,你……] 莫名的窒息感霎时遍布全身,明明没有做过运动,可路松祺竟觉得浑身燥热 ,踹气声一波接着一波,在寂静的房间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 闪光的小方块联结了两人的心意,即使未相见,但那种暗潮涌动也最终会掀起波澜。 无声的喜悦在心中溅起水花,隐藏的悸动在此刻化为难以言说激动,犹如胜利者最后一刻的冲刺。 “你起床了吗?聚会马上开始了你还不来?”张慧琴对着屏幕说道。 见鬼,这白胭脂也真是的,说班级聚会没意思,拉了班上几个关系还不错的人出来自己偷偷开,可现下却不见人。 不过也好,毕竟张慧琴也觉得没意思,都是客套客套,她也不想去。 “哎呀,别催啦,我马上就来了。” 顶着沉闷的烈日,嗅着干燥的空气,白胭脂一手举着手机,一首牵着路松祺快步朝KTV走去。 月季花香随风拂过少女衣裙的下摆,在空中打了个转又朝远方飘去。 路松祺的鼻尖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馨香,爱恋的充盈感使他饱满,他早已分不清是少女身上的暗香涌动,还是周身的月季飘香了。 聚会(一)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白胭脂一开门就听到张慧琴扯着嗓子在鬼哭狼嚎,自己还觉得乐此不疲。 房间内各种灯光闪烁期间,晃得白胭脂眼睛疼,她拉着路松祺寻了一个灯光稍暗些位置坐下。 两人刚坐下身旁的马未民就一脸贱兮兮的凑了过来:“哟,路大少爷这是抱得美人归啊,真没想到您这么内向的人居然也会有对象。” 白胭脂和路松祺的事情之前张慧琴有和自己八卦过,所以现下见两人坐在一块也没觉得有多稀奇,但还是忍不住想调侃几句。 “啊?什么你好?” 张慧琴的歌声盖过了马未民的调侃,大屏幕的光胡乱的打着,令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还以为他在同自己打着招呼。 “没什么,没什么。”马未民觉得白胭脂定是害羞了才装傻,反正自己话也说了,随便应付了一下就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白胭脂还想同他说什么就被张慧琴叫走了:“小白别坐着了,快过来唱歌啊。” 白胭脂看着手里被张慧琴强塞过来的话筒弄的有些哭笑不得:“那我就献丑喽。” 站起身,白胭脂手指灵敏的在大屏幕上输入着。 顿时,轻柔的乐曲就环绕在密不透风的包厢内。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爱一个人希望她过更好,打从心里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 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帘,甜美的歌声唱入心间,明明没有喝酒,可路松祺总觉得自己醉醺醺的。 “好家伙,没想到你唱歌还挺好听的嘛。” 面对张慧琴的夸奖,白胭脂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白生勇还在的时候家境还算富裕。小时候的白胭脂很喜欢唱歌,在蔡秀芳的提议下白生勇就给她报了个声乐班。 因着兴趣爱好的加持,白胭脂的歌技有了很大的进步,连教唱老师都夸她很有天赋。 只可惜好日子没过多久,工地上就传来了白生勇离世的噩耗。 14岁那年,白胭脂永远的失去了亲生父亲,那一整年都像一场噩梦一样包围着白胭脂。 每当午夜梦回那年,白胭脂总会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那段时间她过得很迷茫,蔡秀芳也没好到哪去。 为了撑起生活的重担,蔡秀芳只能脱离家庭主妇的身份外出谋生,为了让白胭脂过得更好,她谋了好几份工,也落下了许多病根。 渐渐的,白胭脂接受了父亲离世的消息,看着蔡秀芳的不辞辛劳,她突然就重拾了对生活的信心。 谁也没有再提起白生勇的消息,就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我们也去唱吧。”见白胭脂唱的那么好,陈琳雯心里也蠢蠢欲动的,拉着男友的手晃了晃,示意他陪自己一块去。 郭伟奇今天心情不太好,并不想唱歌,只能压着嗓子哄她:“小雯,我今天不是很想唱歌,下次吧。” “唔……那好吧。” 聚会(二) 陈琳雯拉了张慧琴一起唱,两人打小就认识,关系自然不一般,这次会请她俩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张慧琴。 唱着唱着,陈琳雯就忘了郭伟奇的不开心,忘情的投入了和张慧琴的对唱。 沉闷的环境让白胭脂觉得有些疲惫,她看了眼身旁的路松祺,见他跟个木头人一样只会呆呆的坐着,就连马未民在旁边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你干嘛跟个呆子一样?”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路松祺有些无措的看着白胭脂,双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只知道拉过白胭脂的手紧握着。 他在想,白胭脂那么耀眼,自己真的配得上她吗?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很难受,明明才在一起不久,他却总觉得有己即将失去她。 他想抱紧白胭脂,只有相拥的真实感才能让他心安。 可自己不能这么做,他不想让白胭脂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人,况且当着别人的面,他又怕她生气。 少女的眼神透露着不解,灯光打在她身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似仙似幻。 白胭胭觉得路松祺应该是怕生,毕竟她很少在班上看到他同谁聊天,找他的人也少之甚少。 这般想着,她便抽开手拥住路松祺,想借此给予他慰藉。 少年的瞳孔有一瞬的瑟缩,那种奇异之感宛若涓涓细流从心口蔓延至全身,犹如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不可言说的爱意钻进四肢。 相拥不语的两人心思各异的汲取着彼此的温暖。 马未民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打着游戏,他本来不想来的,可张慧琴非要拉自己来,想着反正也没事干他就来了。 感觉有些饿,他起身去取桌上的果盘时刚好瞥见了这暴虐单身狗的一幕。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相拥,可马未民却觉得这比自己从小到大看的任何一部言情剧都要甜上不知多少倍。 “我就说你们俩怎么不唱歌呢,原来是躲这偷偷谈恋爱来了。” 语气虽然听起阴阳怪气的,白胭脂懒得理他。 马末民喜欢男的这件事情白胭脂才转来没多久就知道了。 马未民和吴哲翔都是体育生,高一开学后没多久就成的无话不谈的好哥们。 两人都没有谈过恋爱,可却从来不羡慕那些有对象的,因为对他们来说只有两情相悦才能叫做谈恋爱,否则只是单纯的玩弄感情罢了。 马未民是在高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喜欢吴哲翔的,起初他还不相信自己会喜欢男的,可久而久之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却越来越浓烈。 偷偷摸摸的追了半年多,就在马未民即将要向吴哲翔聊表心意时,却被他先一步表了白。 但双方的家长思想都还很封建,脑子里只能接受男娶女嫁,所以两人的谈恋爱都是偷着谈的,生怕被父母发现。 所以见马未民那副损样,白胭脂只觉得他是在对自己表达艳羡之意罢了,也就懒得同他辩解什么,反正也不是很熟。 丢下 白胭脂没理马未民,毕竟她现在有些乏,刚好这又有路松祺这个人形抱枕。 路松祺的怀抱很温暖,男式T恤上散发着一股洗衣液特有的芳香,闻得白胭脂生出了几许困意。 少女的身体软绵绵的,尤其是那两团柔软无意识的压上路松祺的胸膛,就连发丝也散逸着诱人气息。 路松祺不敢把怀中人抱的太紧,只是松松垮垮的拥着,他怕自己力气一大弄疼了她。 反观白胭脂,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的抱紧他,脑袋还时不时的在他肩窝处乱拱,温热的气息洒在脖颈上,路松祺竟然可耻的硬了。 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温香软玉在怀,可路松祺却一点都不想行鱼水之欢。 饱胀的感觉充斥周身,路松祺怕被白胭脂发现,只能用了力将她拉开。 马上要睡着的白胭脂被他这么一拉顿时睡意全无,嘟了嘟嘴不满的闷哼着:“你干嘛啊?” 眼花缭乱的灯光令她看不出路松祺的窘迫,只当他是马未民的话说害羞了。 也是,毕竟哪有男孩子动不动就脸红的啊。看了下时间,竟然过去了两个小时! 白胭脂惊呼一声从沙发上弹起,瞌睡虫就在此刻被一扫而光。 蔡秀芳像让自己买鱼的事怎么就忘了呢?都这个点了,鱼市恐怕早关门了。 不信邪的白胭脂忙从位置上坐起,脚下生烟地朝门口跑去,就连路松祺都被她抛在脑后。 路松祺呆怔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心里虽然很想跟上去,但身体的状况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等白胭脂到鱼市的时候就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小贩正在收拾推位,地上哪还有一点鱼的踪影。 “完了完了,这下要回去挨鞭了。”白胭脂耸拉着脑袋沮丧地走着。 饭点的街道飘着各式各样的菜香,那味道让白胭脂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抗议。 等等,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呃,不好意思啊慧琴,我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噢,知道了。” 唱了那么久,张慧琴的嗓子有些发哑,人也像跑了八百米一样气喘吁于地瘫坐在沙发上。 身旁的陈琳雯窝在郭伟奇怀里假寐,听她那么一说觉得这个点也该回去了。 “走吧,不然等会儿我妈要说我了。从郭伟奇身上起来伸个懒腰,陈琳雯顿觉脑子清醒不少。 “哦。” 等到身体恢复正常路松祺才敢从座位上起来。 “该回去吃饭了吧。” “走吧走吧。” 叁人到前台a了款后就各奔东西。 踩着昏黄的路灯,白胭脂修长的身影摇摇晃晃显得有些颓废,想着等会儿怎么向蔡秀芳解释自己没买鱼这回事,可任她怎么想破脑袋也编不出理由。 “你跑那么快干嘛?都把我落下了。”路松祺回到家后不开心的拨通手机向白胭脂表达自己的不满。 “啊?对不起啊,我太着急就把你忘了。”一想到自己把踏松祺这个社恐丢在KTV,白胭脂心里有些愧疚。 黄昏 “可我现在很生气。”路松祺开始耍无赖。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啊?” “请我吃饭。” “小问题。”白胭脂痛快地客应了。 “不过你今天什么事那么着急啊?”想到白胭脂那副手脚迅速的样子,路松祺还是有点好奇原因。 “我妈让我买鱼我没买到。”提到这件事,白胭脂的语气低了下来。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送过去吧。”少年的嗓音晴朗明亮,让她有一瞬间的呆滞。 “啊?” “我让刘妈别煮鱼就行了。” “谢谢啊。” “你把地址发下。” “好。” 趿着拖鞋,白胭脂脚步轻快的朝楼下跑去,在公交车站前停住。 路松祺仿佛从黄昏中驶来,自行车的轮廓被隐匿,只余少年清瘦的身板散发熠熠光辉。 “呐,鱼。” “你等我一下。”接过路松祺手中的鱼,白胭脂快步朝楼上跑去,将鱼放到桌上后又折返。 “我可以坐你的车吗?” “当然可以了。” 坐上自行车后座,白胭脂有些失神。自己有多久没过白生勇的车了? 以前白生勇很喜欢抱着白烟脂放到他那辆油光锃亮的自行车前座,父女俩会在晚饭后出去散散心,蔡秀芳坐在自行车后座,白胭脂坐在前座。 小小的自行车承载了一家叁口满满的温馨回忆,谁料那欢声笑语的氛围竟已被岁月尘封在回忆中数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无踪。 “坐好了吗?我发车了。” 飘飞的思绪被路祺拉回现实,白胭脂有些颓废,可她不想将负面情绪传给路松祺。 双手从后环住他腰示意已经坐好。 微甜的晚风穿梭左右,少男少女的心事散落一地,谁也没有说话,可无声的悸动却被聒噪的晚风照然揭示。 少年的背影宽阔如洪,那里蕴藏了白胭脂一整个夏季的心动与不安。 “路松祺。” “怎么了?” “你说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很久吗?” “那当然了。” “那你要是抛弃我怎么办?” “我不会抛弃你的。” “那你要发誓。“ “我发誓。” “太随便了。” 路松祺按下手刹,让自行车停在路旁。确认白胭脂是平稳地坐在车上后路松祺才敢有下一步动作。 “我发誓我路松祺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白胭脂。” 笔挺的身子矗立跟前,指节分明的手掌举过头顶。 不知怎的,白胭脂觉得这幅模样的路松祺看起来有些滑稽。 见眼前人眉开眼笑的看着自己,路松祺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那天的黄昏和少年在白胭脂的记忆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令她记了很久很久,久到哪怕两人已经分开,每每想起心中的悸动仍旧恍若当初。 “妈,我谈恋爱了。”尝着路松祺送来的鲜鱼,扒拉着饭碗,白胭脂漫不经心地对蔡秀芳说。 蔡秀芳脸色一僵:“那他人怎么样啊?” “挺好的不抽烟不喝酒积极向上。” 想着白胭脂已经成年,谈个恋爱也不是多大的事,蔡秀芳就随她去了:“嗯,那你自己看着点,不要做逾矩的事。” “我知道。” 白生勇 蔡秀芳今天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碟子,虽然饭馆老板说一个碟子不碍事的,人没受伤就好,但她还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妈,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啊?” 白胭脂觉得蔡秀芳今天整个人都处于低压状态,脸色看起来也不好。 “没事,就是觉得有点头疼。”那要不要去开点药?” “我躺会儿就好了。” 门外传来水流声和碗筷碰撞声。 蔡秀芳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看窗外。 院子里的常青树弯腰驼背佝偻着身子,粗壮的枝干上又般来了两户新邻居,这会儿正在窝酣睡,做着不为人知的美梦。 房里的月光被树叶隐去大半,木地板上的剪影也变得婆婆娑娑。 别样的景致引起了蔡秀芳对离世多年的白生勇的思念。 起身走到桌前,蔡秀芳从书归顶端拿下一本封面已经积了些灰的棕色牛皮笔记本,伸手从笔筒里抽了把笔,翻开崭新的一页,就着有些泛黄的内页起笔。 “生勇,今年是你离世的第五年,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转眼胭脂就已经高中毕业了,她很懂事我们俩的日子过的也挺好的。 虽然比不上你在世那会儿,但生活上的开支已经不拮据了,我想这应该也是你想看到的吧。 刚开始那几年日子确实很苦,我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甚至想过要不然就随你一道去吧。 可是我还有胭脂要养,那毕竟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她还那么小,我不能做一个自私的人,我应该养她。 你父母前年刚走,他们还不知道你离世的事情,我瞒的很好,我告诉他们你出国了,要因为要办签证,所以这几年暂时不回来。 其实我想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你离世的消息了。 虽然他们都在乡下,可人多口杂的难免会知道,只是不愿同我说罢了。 他们的葬礼我去了,是你哥和你妹操办的,老两口走的很安祥,是合葬。 前阵子林强又来找我了,我不答应他他还扬言要杀了胭脂,好在邻居及时赶来把他送到公安局,录完口供后我趁着他被拘留的那段时间带着胭脂搬了家。 新邻居比我还大二十岁,她为人和蔼,自己有在后院种菜,收获了也会给我送点。 胭脂也挺喜欢她的,有时我实在没有空做饭的话她也会让胭脂去她那吃。 我当时就在想要是你没在身边那该有多好啊,那他就不会因着我俩孤儿寡母的叁天两头来找我的麻烦了。 我猜林强应该不知道我搬去了哪,为我已经有半年都没再见过他了。好了,不能再同你聊了,不然我又该难过好几天了。”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厨房不大,调味品、刀具井然有序地摆放在空间一隅。 洗碗台那传来水流的哗哗声,水槽中布满泡沫,偶有几块碗会浮出水面。 良久,白胭脂双手一个接一个地将洗净的碗摆到架台上倒扣沥干,又把筷子和勺子竖直摆放进到筷子桶里。 初吻 拿过挂在墙上的抹布擦干手,白胭脂从上衣口袋里找出手机走到阳台,拨通一串电话号码:“你吃完晚饭了吗?” “吃完了。” “那你要去滨江道消消食吗?” “好啊。” 蔡秀芳的房门轻掩,白胭脂伸手将缝隙推大了些,借着客厅偷跑进去的灯光,她看见蔡秀芳侧身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白胭脂想她应该是睡熟了。 怕吵醒她,轻轻的合上门后白胭脂蹑手蹑脚地走到玄关处换好鞋子推门离开。 傍晚微凉的空气侵入肺部,燥热的呼吸被驱散。 白胭脂搂看路松祺的臂弯走在平常少有人走的栈道尾部,脚步缓慢地踩在胡乱拼接的鹅卵石路上。 “过几天就要填报志愿了,你想好填哪了吗?” “填你隔壁。” “我隔壁?” “L大。” 白胭脂抬头看着一脸错愕的路松祺,伸手使坏的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手才缩回去一半就被握住了。 “L大是什么学校?” “你松开我我就告诉你。”白胭脂开始耍无赖。 “不行,你刚吃我豆腐了,这不公平。”路松祺也不甘示弱。 “那你吃回来啊。” 眼前人的娇唇一开一合,呼吸悉数喷酒到自己的脸上。 心跳的频率开始加快,莫名的燥动涌上脑门:“我可以亲你吗?” “什么?”白胭脂瞳孔放大,她在想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问题了,路松祺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我,我能不能,亲你?” 思考的能力被无名的欲火剥夺,路松祺的手逐渐上滑,攀上了白胭脂的肩头,另一只手也从臂弯抽出,环住她的纤腰。 “那,那你先把眼睛闭上。” “好。”路松祺照做。 白胭脂伸出双臂勾住路松祺的脖颈,奈何他个子太高,只能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点一下就退离。 温柔的触感转瞬即逝,令路松祺眷恋不已。 想要更多。 脚跟还未着地,白胭脂就感觉自己被搂着腰提起。 两人胸膛紧贴,双唇间紧密到不留一丝缝隙。 白胭脂没接过吻,路松祺也是。 暧暖的痒意从心间漫散,小鹿乱撞的心动在此刻到达极点。 脑子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炸开,“嘭”的一声四处飞散。 路灯昏黄,气氛暖昧,情至浓时,晚风微甜。 良久,路松祺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可又在白胭脂刚想动作时就将人按在怀中 ,动作轻缓 白胭脂没有挣扎,她也不想挣扎,她此时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路松祺。 想起刚刚的所作所为,路松祺只觉一股燥热直冲脑门,整张脸都红透了。 他不想让白胭脂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只能将她的视线遮挡。 “你有在生气吗?” “笨蛋。” 白胭脂闷哼了一句,看样子并没有生气。 浅尝辄止的触碰反而使那股无名燥动更加难耐,可路松祺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他真的会怕白胭脂生自己的气。 出门 那晚分别时,白胭脂让他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五分钟。 “为什么?” “你不答…” “好。” 白胭胭偷笑,她觉得路松祺好乖。 搭上路松祺的肩,借力在颊边偷亲一口,白胭脂偷笑着跑开。 路松祺想睁眼,他想看白胭脂的表情,看她上扬的嘴角,月牙般的笑眼,微垂的眉毛。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胭脂说要五分钟才能睁眼。 “小祺,刘妈今晚要回老家,刚好最你也放假了。能帮刘妈带几天小哲吗?” 刚推开门,路松祺正准备一冲个澡许愿今晚梦到白胭脂呢,就听到刘妈叫自己。 “可以的,刘妈你放心去吧。” “那谢谢了,等刘妈回来给小祺带点老家的土特产啊。” 刘妈说完提了包就往车站赶去,似乎真的有什么十分紧急的事等着她去处理。 小哲这个点应该睡了吧。 见婴儿房房门紧闭,路松祺就没进入。 “也不知道胭脂这个点睡了没有。” 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台灯,路松祺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自己抱着白胭脂的画面。 伸手摸了摸唇,感觉那上面还带有胭脂的气息。 嘴角无意识的开始上扬,等到他发现时都已经开始傻笑了。 “松祺,松祺,我好热。”路松祺一睁眼就看到白胭脂跨坐在自己腿上,双臂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双颊绯红,脑袋一个劲地住自己身上拱。 “你怎么了?”见白胭脂肩上的吊带滑落,路松祺伸手想将它拉回去,却被白胭脂一把捉住带往柔软的胸部。 “白胭脂你,你……”路松祺猛地从床上坐起,听到窗外的鸟鸣他才发现刚刚的一切原来是一场梦啊。 清晨的空气有些寒冷,冻的路松祺瑟缩了一下,想去浴室洗把脸,才走两步他就觉得腿间湿滑黏腻,走的很难受。 看样子自己是遗精了,也是,毕竟昨日晚的梦做的,呃,那么刺激。 “哇哇哇……”才擦净脸,路松祺就听到哭声。 那声音很大,虽不至于震耳欲聋,可却也会令人心情躁。 原以为带孩子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在陪了路松哲半个小时后路松祺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你别哭了行不行?”路松祺想难怪幼童体内水分占比会那么大,原来都是眼泪啊。 “唔……”许是哭累了,路松哲停下来吸气,呀呀自语地说:“我要刘妈唔唔……刘妈……” “原来你会说话啊。”路松祺忍不住扶额。 虽然是亲兄弟,并且路松哲也五岁了,但两人的关系却是一般。 “刘妈出门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哥带你出去玩,去不去?” 一听到出去玩,路松哲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撑看双臂蹬着双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走了走了。”路松祺拉起路松哲的左手住门外走。 刘妈不在家,两人没有早饭吃。 早高峰,耳边环绕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鱼目混杂的谱出一首城市的喧嚣。 路松哲 路松哲像第一次出门一样,看见啥都的时段要凑过去看两眼,无论路松祺怎么说他都不听。 “我要吃这个。” “这是煎包?”低头看了眼路松哲,路松祺觉得自己要是不带他去的话他一会儿肯定又要哭了。 点完餐路松哲也不老实,他拿起的桌上装着醋罐子看,嗅了下转间过头去问路松祺这是不是醋。 “对对对,小哲好聪明。” 怕他等下把醋罐子打翻,路松祺忙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 “你再这样我下次就不带你出来玩了。” 这句话对路松哲果然有用,他瞬间就安静下来。 街尾的那家煎包店很有名,店主的手艺更是一绝。 刚出锅的煎包两面金黄,上边的油还在欢快的跳着舞。 面饼和猪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好吃。” 路松哲拿着煎包吃的满面油光,嘴角还沾着些馅料。 “好了好了,该走了。” 才吃完路松祺拉着弟弟的手就要走,路松哲以为他是要带自己出去玩,也不吵闹,安静地被他牵着。 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公园里的几处凹陷路面已积满了水。 路松哲走路没走稳,一个趋咧就趴进水里。 “不是吧,你……”看着眼前湿透的路松哲,路松祺干脆就让他去玩踩水坑的游戏了,毕竟刘妈在的时候都不让他玩。 “哥哥,你怎么不一起踩?” 小男孩的衣服上沾满了泥渍,脸上也有几道水痕,唯独面上那双大眼睛仍旧眨巴眨巴的闪着光亮。 “哥哥不玩,你自己玩就好了。” 路松哲很开心,一路上都嘻嘻哈哈的。 “诶?路松祺你怎么这啊?”蔡秀芳这两天回老家,家里只剩白胭脂一个人。 她想着出门穿小道路过公园买点菜回去涮火锅,没想到居然在这碰到路松祺。 “在带我弟。” “你弟?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白胭脂蹲下身去看眼前和自己齐平的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帅哥。” 路松哲虽然不知道白胭脂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脸,他也跟着眉开眼笑:“我叫路松哲。“ “那小哲今天出门要去哪啊?” “哥哥说要带我去玩。” “那小哲要不要去漂亮姐姐家玩啊?”白胭脂最喜欢逗小孩了。 “好啊好啊。”路松哲伸手想要抱白胭脂,才抬起来就被路松祺我牵走:“走了走了。” “你干嘛不让他抱我。”见即将到手的小正太就这么从自己被眼前夺走,而罪魁祸手就是路松祺,白胭脂盯看他佯装生气。 “不合适。” 虽然路松哲只是一个小屁孩,可看见他想抱白胭脂,路松祺就是不开心。 “哪不合适了?” “他刚刚掉水坑里了,不干净。” 白因脂看了眼路松哲身上的黑色T恤。 冒似,好像真的湿了? 黑色T恤的颜色有点浓,她还以为是什么新款服饰呢,原来是湿了啊。 “呃,这样啊。“白胭脂尴尬的笑笑。 爱恋(一) “走吧?”路松祺伸出手想牵白胭脂。 “去哪?”白胭脂没看到。“去买菜啊。” “你先陪小哲在这玩会儿,我买完再来找你。”见白胭脂要走,路松祺低下头有些失落。 “那好吧。” 白胭脂见状笑了下,走上前去想亲他的脸颊。 路松祺忙捂住路松哲的眼睛,才没他看见。 “那我走啦。”路松祺眼笑眉舒的看着白胭脂离开:“那你快点。” “哥哥你捂我的眼睛干嘛。”路松哲插着腰表示不满,漂亮姐姐没抱到就算了,现在还莫名其妙地被捂住眼睛。 “小孩子别看。” 路松祺觉得现在看路松哲都变得顺眼起来。 “我们找个地方坐着等姐姐回来好不好?” “我想去玩滑滑梯。” 公园的基础施配备良好,健身器材、儿童乐园,凉亭一应俱全,只不过昨夜下了雨,滑滑梯上还沾着水滴。 “下次吧,太湿了。” “没关系的。” 反正路松哲现在也是湿的,路松祺也就由着他去了。 “小哲原来在这玩滑滑梯啊,姐姐可是找了你半天呢。” 原路回到和路松祺碰面地的地方,白胭脂没见到人,想着路松哲那么小,就打算来儿童乐园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被她给碰着了。 路松哲正玩的不亦乐乎,他一会儿从滑梯那下去,一会儿又爬到秋千架那喊路松祺来推,没推两下又嚷着要去玩摇椅。 才滑到地上,路松哲刚伸出头就看见白胭脂气鼓鼓地盯着自己。 “漂亮姐姐不要生气嘛,你我带你去家里玩好不好?”路松哲又想抱白胭脂,可他感刚伸出白胭脂就站起身拉住他的手朝路松祺那走去。 白胭脂知道路松祺不喜欢自己抱小哲,虽然她很喜欢小正太,但她不想惹他不开心。 “走吧。”路松祺顺手就去拿白胭脂手里提着的菜。 “去哪?”白胭脂不明所以的跟着路松祺。 “去我家。” “啊?” “给他换衣服。” “这样啊。那你爸妈…” “他们白天不在家。” 不在家?这句话怎么起来像偷情一样。 白胭脂一直在后面捂看嘴偷乐,路松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当她也是同自己一样开心。 从公园的路松棋家的路很短,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路松哲一路上都没说话,乖乖的认白胭脂牵着,安静的像个洋娃娃。 才走到玄关处,路松哲就嚷着想睡觉。 “小哲这么快就累啦?先等会儿,换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白胭脂蹲下身去哄他。 “我来吧。” 路松祺抱起困得睁不开眼的路松哲:“你先去沙发上坐着等我。” “好。”白胭脂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路松祺家很大,是六居室。 白胭脂翻了两下视频觉着没劲,就喊路松祺:“小祺,你的房间在哪啊?” “玄关拐角的那间就是。” “那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 路松祺的房间不大,倒是收拾的很整齐,床上的被子被迭成豆腐块状,有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其间。 爱恋(二) 桌上摆着本摊开的书,矩形的纸页边缘印着复古华丽的纹路,左边那面是一幅黑白色的插画。 少年的衣物单薄破旧,裤腿卷到膝盖以上,撑着钓竿静坐着看向河边,少女拨开柳叶的阻碍,静静的注视着。 白胭脂用手指压住那页,拇指一拨就看到黑色烫金书封上印着几个大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安顿好路松哲后路松祺就想找白胭脂,推开门就看到见她坐在椅子上发呆,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滴一滴争先恐后地朝窗台奔去,绽放出一朵一朵奇形怪状的水花。 “胭脂。” “怎么了?”白胭脂回过神来,眨巴着眼睛扭头看向路松祺。 “在想什么?”路松祺见她发呆发的出神,就好奇她脑子里想什么。 “我饿了。”白胭脂转移话题。“那我去做饭。” “你会做饭?” “做饭应该挺简单的吧。” 白胭脂无言以对。 “怎么了?” “没事,你洗菜就可以了。” “那好吧。” 路松祺家的厨房很大,里边的用具也都一应俱全。 电磁炉和锅就摆在台上,白胭脂一进去就看到了。 “你吃辣吗?”路松祺问。 “我今天买的是番茄锅底,不过我不确实吃不来辣。” “这样啊。”路松祺关上了放着辣椒酱的柜门。 “好像真的挺简单的。” 白胭脂嘀咕,她发现自己只是在烧开的水中放了锅底料就完事。 不过路松祺洗菜倒不是很快,怕锅被烧干,白胭脂索性就先将开关的按钮按停。 偌大的厨房里回响着水声,路松祺仔细地洗着菜,就连菜头处的缝隙都要掰开看看有没有藏污纳垢。 “洗完了。” 举着摆满菜的盘子放到桌上,路松祺却没有看见白胭脂。 奇怪,她人又去哪了? “胭脂?”路松祺喊她。 “小声点,我在这。压着嗓子的女声从婴儿房传来。 “你在这干嘛啊?”婴儿房的门没有关,路松祺一过来就看见白胭脂一脸慈祥地看着睡熟的路松哲。 “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也生一个像小哲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什么?”路松祺错愕。 “你昨天亲我的时候我连生几个都想好。”白胭脂一字一顿地说。 “你……”路松祺嘴发干。 “难道你谈恋爱不是奔着结婚去的吗?”白胭脂发问。 “胭脂,我……”路松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现在只想抱她。 白胭脂被路松祺从背后拥住,他的胸膛很宽,她把脑袋倚在他左胸处。 他的心跳频率快,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你把头低低下来一点。” “好。” 白胭脂的唇在快贴上路松祺时却被他按住了肩膀。 “路松哲还在这。” “去你房间。”路松祺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推到了床上。 “你好香。” 白胭脂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路松祺脖子上,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吻迹一路向上,最后落在唇上。 过火(一) 窗外的雨滴打在裸露的防盗窗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燥动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挑起内心深埋的欲望。 白胭脂的吻柔柔的落在路松祺的唇上,轻轻舐舔描绘唇形,勾得他无意识地松口。 两条舌笨拙的纠缠在一起,相互抚慰彼此的敏感点,口中的痒意越发难耐,逐渐游走到四肢。 窗外的雨愈来愈大,先前还是银针般的毛毛细雨,此时却变得滂沱,时不时从远处传来几声压抑的闷雷,悬在打颤的心间上。 天蓝色的被褥上交迭着两俱躯体,色情的亲吻声弥漫房间,陡然升高的温度并没有因为寒凉的瓢泼大雨而有一点下降的趋势。 拙劣的吻技使两人的嘴角处淌着几丝晶莹,直到氧气被消耗殆尽时才不舍的分开。 白胭脂的唇复又贴上路松祺珠圆玉润的耳垂,以舌尖轻抵而激起身下人轻微的战栗。 修长的手指似描摹名家大作般勾勒锁骨的形状,打了几个转后下滑到乳尖轻拢慢捻。 羞赧的潮红从路松祺的耳垂漫延,遍布全身。 他被动的挺着腰急促喘息,手不知何处安放,只堪堪挂在白胭脂的腰上。 身下的茎身已悄然挺立,却又因布料的阻隔而无法得到安慰。 昏暗房间中摆着单人床,床上是两具相互交迭的年轻躯体。 纤细的手指挑开T恤的黑边下摆,在小腹处一下一下的轻轻滑动,燃起的欲火烧至腹下。 路松祺双臂早已向后撑在被上,身上挂着白胭脂,双腿悬在床沿,以股侧为着力点。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压抑许久的雷声随之而来。 突然间一道惊雷炸出火花,惊醒即将沉沦的两人。 白胭脂领口半敞,双唇红肿,脸颊排红。 眼前的景象和梦中重迭,飘忽的迷离一扫而光,路松祺猛地侧身滚到地上,股间的疼痛使他清醒,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胭脂,我……我……” 本来只是想逗逗路松祺的,没想到一不小心玩过火,白胭脂也有些心有余悸:“其实没什么的,你别放在心上。” “这种事应该留到结婚后。” 路松祺单手撑起从地上坐到床边,声音里残留一丝情欲未褪。 他低头不敢看白胭脂那双小猫般的眼睛,只敢伸出右手去牵她的左手。 路松祺的手掌沁出细密的汗珠,黏腻的触感包含着炙热,从掌心经过欢呼雀跃的动脉,随着奔腾的血液流回心间,溢满心室和心房。 白胭脂弯腰将脸倚在路松祺的肩头,灼热的脸颊烫的路松祺想要瑟缩,但最终只是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 “你真有意思。”白胭脂想抱紧他,可是他现在很难受,她知道那是什么,但要是真的和他做的话,自己应该也接受不了。 她觉得外边的雨声格外的好听,比平常都要好听许多。 “你们在做什么?”白胭脂刚进来的时候没关门,此刻路松哲正趿拉拖鞋,左脚的大拇指还漏在外边,一脸童真的看着两人。 过火(二) 白胭脂刚想开口就感觉眼前一暗,整个人都被路松棋拥在怀里,双颊贴上他有些灼热的胸膛。 “你先出去,哥等下再和你说。” 路松哲不肯,他往前走了几步:“哥哥都不抱我。” 还没走到路松祺跟前,他就因为裸露在外的大拇指滑了一跤,好在个矮,摔的不是特别疼。 “你今天怎么这么不乖?” 路松祺知道这句话很管用,每次刘妈拿他没办法的时候都会这么说。 “哥,小哲没有不乖,小哲这就出去。”路松哲从地上爬起来,边说边往外走。 他才要没有不乖呢。 “小哲好乖。”白胭胭从路松祺怀里坐起。 “哪里乖了?你差点就被他看光看了!”路松祺不满。 要不是他刚刚及时捂住她,不然她就被路松哲看去了,她竟然还说他乖。 “啊?”白胭脂疑惑,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你,你都不知道你刚刚,那样有多……好看。”路松祺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个字时已是细若蚊蝇。 白胭脂没听清,以为他很难受,就想帮他。 那些小电影她平常也看过一点,怎么做她还是会的。 虽然很羞耻,但毕竟火是自己点起来的,也应该由自己来灭。 路松祺正想着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点子还没想到,就感觉身下一紧。 茎身被白胭脂隔着裤子握住,她的力道有点大,路松祺只觉得痛楚和快感交织。 就像隔搁浅的鱼一样,只能汲取到一点点维持生命的水分。 路松祺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胭脂,别……别这样。” 白胭脂作怪的手被他抓住,带离那处:“你,能不能先出去?” 他的脸很红,鬃角那有一点点泛光,眼角有些湿润,好像被欺负惨了似的。 “没关系的。”白胭脂的气息过他的耳畔,引得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心里的痒意更甚,一点一点蚕食他的清醒。 沦陷吧。 所有的矜持在此刻变得破碎,最后的理智也化为乌有。 白胭脂的手再次覆上腹下,顺着布料勾勒出的轮廓上下撸动。 一声低沉的“嘤咛”从唇角漏出,隔着布料的抚慰并没有使他有所满足。 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反而愈演愈烈,体内似乎有 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快感在不断迭加,可离直冲云霄却又差点火候。 “好了吗?”白胭胭的手开始发酸,可路松祺竟一丝释放之意也没有。 “可,可以进去……吗?” 房间内只余衣物的摩擦声和路松祺细微的轻喘声,满室的旖旎风光和外边的雨景形成鲜明对比。 白胭脂的手指拉开灰色休闲裤的松紧带,灼热的肉棒弹跳进她的掌心,笔直的矗立。 柔荑握住肉棒的前端,凭着最后一股劲,白胭脂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灭顶的快感直冲脑门,白浊在空中划出弧线,如雨点般洒满木质地板。 意识开始回笼,目光变得清澈,眼前的狼藉让路松祺羞从心起。 过火(三) 蓝色墨水般的味道在房间内散开,疲软的肉棒被白胭脂握在手中,铃口处还呜咽着吐出几滴清液。 “胭脂,别看。”路松祺伸出手去捂她的眼睛。 汗水从短发末梢落下,有几滴还淘气的挂在额前。 路松祺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溺了水般,整个后有的布料已被分泌出的汗液晕染出好几个分布不均的细小圆圈,随着时间的流逝汇成一大片,昭示着他的主人刚刚经历了一场难捱的欢爱。 尽管肉棒还沾着粘腻不堪的白浊,但路松祺还是忍着不适将它放回原位。 短暂的黑暗过后白胭脂又重见光明,只是房内的充线过于昏暗,只依稀瞧得出个轮廓。 卫生间设置在房内,路松祺牵着她那只手动作过的的手走上到洗手台前。 大手拉着小手,肤色分明相互交迭。 伴着哗哗的水流声,路松祺仔细地清洗白胭脂的五根青忽玉指。 犹其是指节的缝隙,就着洗手液搓出的泡沫上下滑动。 “可以了吧?”白胭脂抬头看 向路松祺。 两人的距离很近,白胭脂被他拥在怀中,整个后背贴上他的胸膛。 转头的那一瞬间她的唇划过他的颊,面上的细微的触感并未被觉察。 他仍是仔细地清洗她的手,像是要掩盖刚刚的发生的一切。 卫生间里开了灯,白胭脂连路棋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睫毛很长,随着那双眼的开合,白胭脂竟觉得他是在勾引自己。 看着看着一不小心就陷入那深黑瞳孔的漩涡,一时难以自拔。 直到那只手都被路松祺反复清洗了叁次后他才抽出纸巾来擦净,一抬头就对上白胭脂的双眸。 这一刻有些曾相识,只不过是换了地点,换了人物。 “原来他你也会偷看我啊。”路松祺笑兮兮的。 “我这哪里叫偷看,我这叫光明正大的看,哪像你,趁我睡着了偷看我。”白胭脂反驳。 “那你那个时候在想什么?”路祺很想知道白胭脂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讨厌自己,不然怎么都不理他。 “那个时候?”白胭脂皱了皱眉头开始回忆。 “在想你是不是暗我。”白胭脂心直口快。 “这句话你说过。”路松祺觉得她在敷衍自己,语气有些不满。 “对啊,我这么想也这么说。”白胭脂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那几天都不理我?”路松祺朝她更近。 “因为要高考啦,笨蛋,我总不能拿我们的前途开玩笑吧。”白胭脂想从路松祺怀里出来,他却不肯。 她转过身去和他面对面,伸出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在颊上留下一个香吻。 “好啦,你快去洗澡,不然小哲要饿坏了。”白胭脂开始撒娇。 路松祺假装吃醋,语调也变得阴阳怪气:“你那么关心他干嘛?” 白胭脂觉得有些好笑,,他怎么连小屁孩的醋都吃。 伸手轻推了下,他就松了手:“哎呀,再不吃饭我就要饿死了,我先出去了,你动作快点。” “我会的。”路松祺笑意盈盈的看着白胭脂离开。 琐碎(一) 平坦的道路旁座落着一幢刚建成的新居,周围的树木比直的排列在前,犹如守卫般有序分布。 大门那挂起喜庆的红布,门前摆满圆桌,食客们熙熙攘攘着坐满所有桌子。 旋转的红色灯笼悬挂在门前,红色的影子印到地上增添几丝喜庆的氛围。 “芳姐,你今天怎么也来了?”刘挪 敏手里端着菜要送出去,刚放下盘子就看到蔡秀芳也在忙碌。 “是敏妹啊,几年没见你真是又标致了不少啊。” 蔡秀芳拉着刘挪敏走到二楼的空房间里唠家常。 “青忍这下可真是出息了啊,建了那么大个房子呢。”蔡秀芳一脸笑容的说。 “那可不嘛,这可是咱村里的第一栋大别墅呢。”刘挪敏也很高兴。 “对了,你现在还有在城里帮人带孩子吗?” 蔡秀芳有点好奇,她知道虽然知道刘挪敏在城里工作,但具体做什么却是不大清楚。 “有啊。” “那应该挺辛苦的吧。”蔡秀芳不禁感慨,她当初拉扯白胭脂长大的那几年都确实很累。 尽管白生勇空闲时也会帮她带孩子,但他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 刘挪敏听完后后笑了笑:“喜欢的话就不会觉得累了。” “姐,你俩原来在这唠呢。”刘青忍站在客语门口说着话。 “你小子可真是有本事啊。”刘挪敏走过去拍他的肩,语气里满是欣慰。 蔡秀芳也上前去恭喜:“真是给家里长脸了。” “你俩就别夸我了,快下去吃饭吧,菜都上齐了。”刘青忍催促。 “来了,来了。”两人异口同声。 一轮新月挂在空中,几片浮散的孤云漫无目的地散着步,时不时飘到月亮身般和它她说几句悄悄话。 食客们有说有笑地举着筷子向喜爱的菜品伸去,嘴里的菜还来不及咽下就大声地说着话。 各种各样的音色铺满院子,几声蝉鸣应和其间。 热闹的宴席一直摆到深夜,喝了酒的,没喝酒,看起来都醉醺醺的。 “走了走了。” 不知谁带了个头,没一会儿大家都陆陆续续地离了席。 白胭脂才进入梦乡就被手机传来的铃声闹醒:“谁啊?” 眼皮打着架,她看不清号码的备注。 “胭脂,你是不是睡了啊?”蔡秀芳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挺晚的了。 “还没呢,我才刚睡下。”听到着是蔡秀苦的声音,白胭脂的瞌睡虫跑了大半。 “那就好,我还以为打扰到你睡觉了。”蔡秀芳抚了下心口。 “妈,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我干麻啊?”都这个点了,应该是要紧事吧。 “过两天刘姨要来家里,你把房间收拾下。” “我知道了,不早了,你快去睡觉吧。”白胭脂有些担心蔡秀芳的身体,她前几天感冒才好没多久。 “那你也早点睡,再见。”蔡秀芳回复她。 “再见。” 蔚蓝色的天空中,星星们听月亮讲故事听的睡着了,只剩了几颗精力充沛的还亮着眼睛听她诉说,不愿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