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Romantic(ABO)》 引子 相传在一个名为普莱勒顿的星球上有一个名为莱特的国家,此名为光明之意。 莱特国的女王与王夫膝下只有一女,名为弗洛伦斯,虽是劣质欧米伽,但女王与王夫却对其极其疼爱,将其视若瑰宝,每日骑马,打猎,无一不培养,出生时便给予封号,莱斯特公主。 在女王与王夫的疼爱下,公主长到了十八岁,但却在十八岁那年与皇宫一修剪花园的平民男贝塔私奔了。 贝塔男用甜言蜜语骗来了公主后,却对其百般辱骂和殴打,即使公主怀孕了也照打不误。 在一次殴打中,情夫狠狠地踢向了公主的腹部,公主痛苦流产,并且对情夫也彻底失去了希望。 于是,公主在情夫正酣睡时一刀刺穿了他的喉咙,割下了他的头颅。 当日,公主提着那具头颅回到了王宫,她将情夫的首级扔在了母亲面前,恳求女王的原谅,女王大人虽因为公主出逃,对其早已心灰意冷,但亲眼看见离别叁年的女儿如此狼狈不堪地回来,王夫又百般讨好劝说,实在也于心不忍。 于是,女王陛下原谅了公主殿下,但公主与情夫出逃的丑闻名声在外,为了挽救公主的名声,女王找到了空有公爵虚名的没落贵族康奥德公爵,下令其长女与公主成亲。 公爵的长女克莱丝为优质阿尔法,天资聪颖,很有军事才能,家族中便指望其能在军事领域能有一番造诣,振兴家族,如今公主虽是王国继承人,但却劣迹斑斑,公爵自是不愿意。 可女王大人再叁威逼利诱,再加之家族事业却有大厦将倾之势,公主虽然劣迹斑斑但身份又确实高贵,再者与公主联姻有望成就托国之富,康奥德公爵虽再叁摇摆不定,但最终还是答应了女王的要求。 于是,女王回宫便向天下昭告了公主与康奥德公爵之女的婚事。 听说,婚礼就是在本月的七号举行。 第一章初见 “克莱丝小姐,老爷说了现在不见人。” “废话,我就问你他在不在里面。”身着一身骑装的女孩不顾仆人们的阻拦一路冲到了公爵的书房前,女孩容貌秀丽,身材高挑,体格健壮,眉宇间有着一股让人肃然起敬的英气,此时正愤怒不已地冲到自己父亲的门前,想要找他讨个说法。 公爵站在书房里自觉无颜面对自己的女儿,只隔着门道:“你都知道了?” 克莱丝咬牙切齿:“笑话!真是笑话!我自己的婚事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奈莉和我一起打猎时问我和公主结婚高不高兴,我甚至以为她在和我开玩笑!” 奈莉愣愣地站在克莱丝身后,听出这一门婚事并不是克莱丝自愿的,暗暗松了一口气,但眼前也渐渐蒙上了一层雾,巨大的悲伤蔓延至她的心底。 毕竟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女王陛下这么急着宣布这门婚事,便是不容克莱丝反悔的意思。 “克莱丝,我知道,这样子很对不起你,只是如果不这样,莱星顿家族真的要落魄了,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公主虽说有许多劣迹斑斑的事迹,可是毕竟身份高贵,又是女王的独生女,这门婚事如果成了,那么托国之富指日可待。” 克莱丝气愤地踹了一脚门:“所以你就这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的终生大事交代出去了!我连那个公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如若公主不是早殇,我不就是终生都要锁在这一个我都不认识的人身上!” 康奥德公爵听到克莱丝已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叛君之言,终于打开了门,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克莱丝,底气却还是不足,软趴趴地训斥道:“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公主殿下年轻体健,从哪里来‘早殇’这一说法!你,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不过不要牵连他人,特别是王室的人!” “你这个胆小怕事的臭老头,你现在就像是一条可怜的哈巴狗,如果说莱星顿真的要靠联姻才能维持下去的话,那么它离落魄也不远了!”克莱丝愤怒的吼完这些话便转身离去,奈莉代她向康奥德公爵道了歉忙跟了上去。 莱星顿庄园前有一片巨大的草坪,那里种着一排排健壮的榉树,而在这茂密的榉树间矗立着一株与众不同的樱树,每每樱花盛开的季节克莱丝便喜欢与奈莉一同躺在树荫下的草坪上,望着蔚蓝澄澈的天空,说着孩子气的大话畅想未来。 现在,又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 克莱丝将左手枕在脑后躺在草地上,书上的樱花纷纷落在她的身上,她也不拂去它们,只任由这些粉嫩的花瓣埋没她的身躯。 “克莱丝,你不要生气了,公爵这样做也是有他的苦衷的。”奈莉坐在克莱丝身边,习惯性地为她拂去身上的花瓣。 克莱丝呆呆地望着天空,没人能知道她是在看什么,奈莉以为她是在走神,便拿手轻轻推了她两下,这时克莱丝才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看向奈莉,她静静地看了奈莉一会儿,忽而抓住了她为她拂花的手:“奈莉,我刚刚的确冲动了,其实我生爸爸的气,但是我明白爸爸这样做的原因,我不怪他,今天我回去会向他道歉的。” 奈莉松了口气,她温柔地看着克莱丝:“太好了,我看你刚刚一直在发呆,还以为你在想什么惊天大阴谋呢!” 阳光正好,多一点会太热,少一点又会太冷,一阵微风拂来,吹动了奈莉靓丽的秀发,克莱丝深深地看着她:“奈莉,我刚刚发呆是在想你的事情。” 奈莉似乎意识到克莱丝要说什么,她的眉毛微蹙,淡绿的瞳眸深不见底,她轻轻地问道:“想我的事情,什么事情?” 克莱丝嘴唇微动,眼神飘向了远方的天空,她就那么犹豫许久,但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奈莉,你不会有一点伤心吗?” “如果没有这一桩事情,我本来是打算娶你的。”克莱丝声音颤抖着说完了这些话,她感觉到眼泪已经在她的眼中打转,她慌忙坐起身,有些不知所措做一些无意义的动作:“说了一些无聊的话,对不起。”说完她便想要起身离去。 克莱丝快速地向前走着,她任凭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不敢回头看,因为只要一眼,就完完全全地能让她崩溃,然而她的耳朵却还可以听到,随着一阵风声,她的背后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奈莉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为什么现在要和我说这些话!你真是个混蛋啊!” 奈莉痛苦地大哭起来,克莱丝转过身,用宽大的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奈莉靠在克莱丝的胸前,泪水浸湿了克莱丝的衣衫。 “我也想嫁给你啊!可是你知道吗?我已经答应了别人的求婚啊!因为我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了你和公主的婚事!你这个.......你这个大混......唔” 奈莉痛苦的倾诉被打断,克莱丝捧着奈莉的脸低头吻住了她,奈莉也搂住了她的脖子,与她热情地亲吻。 “奈莉,不要再说了,就让我们享受这最后的宁静吧。” 说罢,克莱丝便又吻了她。 时光悄悄流逝,带走的不仅仅是时间。 “克莱丝小姐,去往王宫的马车已经备好。” 婚礼当天新郎要先去新娘的家中将新娘接走,带着她一同前往教堂,而后在教堂那由牧师为两人公证。 “好,我马上就来。”克莱丝应声道,她的的贴身女仆安妮为她穿好了新婚的礼服,不由得感叹道:“小姐真是太英俊了!公主殿下见到肯定会为你折服的!” 克莱丝微微笑了笑:“是吗,能让你折服,我就满意了。” 两人说着话,康奥德公爵便从两人身后走来,安妮点头敬礼:“老爷。” 康奥德公爵神色复杂,喜悦,愧疚的情感交织,他看着身着礼服的女儿,说道:“不管这桩婚事你是否满意,但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想说其他的,我只想说,我英俊,可爱的女儿,祝你此生平安。” 克莱丝转过身看向镜中的自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对于这件事情不可能就那么原谅康奥德公爵,但事已至此,她只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康奥德公爵从怀中拿出自己时时佩戴的手表,然后放在了克莱丝的梳妆镜前,随后转身离去。 克莱丝看着那枚已然有些陈旧但却依旧精致的怀表,叹了口气,还是把它装进了口袋。 一众仆人驻足站在庄园正门前,恭送着家中的大小姐前去迎娶新娘。 克莱丝在汽车前停了停,望了望远处樱花树前向她招手的奈莉,莞尔一笑,而后平静地上了车。 通过汽车的后视镜,克莱丝看见车后长长的车队,自己身后的那一辆坐着的是自己的父亲。 她尽量缓和自己的表情,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淡漠。 一众车队颠簸了一路终于到了王宫,克莱丝第一个下车,她被一众人簇拥着来到王宫正殿,莱斯特公主殿下正被女王殿下挽着手站在正殿的楼梯上,这是克莱丝第一次见到她,也是公主殿下第一次见到克莱丝。 众人也许久未见过公主殿下,之前在报纸上看见的是一个拎着血淋淋头颅的恐怖怒人。 而这一次众人看着穿着婚纱,柔美娇小的公主都一瞬间呆住了。 洁白如蝉翼般的纱布披在微卷的金色长发上,洁白的肌肤上拥有着少有的精致五官,如海水般蔚蓝的眼眸像是洗过一般,微微下挑的眼角和眼角的那一颗小痣十分的性感,粉嫩的薄唇就像是能掐出水一般。 就像是如油画一般的美人,让人根本无法将她与那报纸上的女人联想到一起,这样如天使般美丽的女人,只看她一眼,便能让人忘记她所有的罪过。 第二章婚礼 弗洛伦斯望向台阶下穿着新郎礼服的克莱丝,轻轻点了点头。 克莱丝愣了愣,在忽而意识到那是在向她致意后,也向弗洛伦斯点了点头。 花童为莱斯特公主拿着长长的裙摆,女王殿下牵着弗洛伦斯的手,将自己心爱的女儿交给了克莱丝。 克莱丝看着面前光鲜亮丽的新娘,心中百感交集,她郑重地接过弗洛伦斯的手,望着自己的宽大手与那带着洁白的手套小小的手,适时地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宫殿内掌声四起,女王殿下抬手致谢,新郎搀着新娘向众人致谢。 而后众人的簇拥下,新郎带着自己的新娘上了车。 在车上的那段路,对于两人来说都非常的尴尬,毕竟他们并不是由于爱情而结合,而且在此之前也从未见过。 所以打从一开始上车,弗洛伦斯便一直歪着头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移动的景色,而克莱丝也偏着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两人都坐在座位的边边上,中间反倒是空出来不少地方。 汽车在国家教堂前徐徐停下,弗洛伦斯下意识想要开门下车,克莱丝看见连忙从身后按住了她的手,弗洛伦斯微微一怔,转头看着克莱丝,克莱丝有些窘迫道:“我先下,然后我扶你下车吧。” 弗洛伦斯也意识到按照礼仪的角度的确是该这样,她放开了手:“嗯。” 司机先下了车打开了车门,克莱丝松开弗洛伦斯,而后整了整被弄乱的衣襟,先下了车,下车后她向车内的弗洛伦斯伸出手,弗洛伦斯扶着克莱丝的手下了车。 教堂中,女王和王夫坐在最前面的座位,克莱丝牵着弗洛伦斯的手站在了圣台前,两人手中都拿着一会儿要给对方的戒指。 为她们公证的是弗洛伦斯的教父,也是莱特国地位最高的神父海曼。 克莱丝悄悄地端详着这个身着圣衣的牧师,他有着一头雪白靓丽的白发,这头白发不像是由于苍老而褪色的,它更像是这个神父生来便有的,苍老的面孔不会让人觉得厌恶反而散发着一种神圣之感。 “孩子,我代表上帝的信使、奴仆祝福你。”海曼微笑着对克莱丝与弗洛伦斯说。 弗洛伦斯将双手放于胸前:“谢谢神父” 皇室内务府的主管仆役门按照贵族们的等级安排好各自的座位后,婚礼便开始了。 到了敬酒的时候,海曼是第一个向克莱丝敬酒的人,他虽然不是贵族,但是高层的神职人员,又是弗洛伦斯的教父所以座位还算靠前。 克莱丝应付一众宾客的时候,礼仪都非常的得体,但唯有到了罗德勋爵的时候显得不再自然。 那是奈莉的婚约对象白手起家的商人,一个贝塔,暴富使他晋升成了新贵族,现如今还在融入阶段。 罗德勋爵敬酒时克莱丝的反应十分僵硬,其他人都以为是因为罗德勋爵不算高贵的出生让克莱丝不待见她,而作为宾客,自然是要懂得察言观色,看好主人的脸色。 所以宴会的后半段,罗德勋爵一直处于落单的状态,没有人敢和他说话,除了奈莉。 克莱丝也故意不想将这误会解开,其实事实上她的确不怎么待见罗德勋爵,不过不是因为他的出生。 “罗德勋爵,确实不用对他太好。”弗洛伦斯站在克莱丝身侧,脸色平淡,克莱丝目光死死地落在罗德勋爵身上,微微点了点头。 弗洛伦斯瞥了一眼克莱丝,而后眼神也飘向罗德勋爵,她像是一眼识破似的,最后目光落在了奈莉身上,饶有兴致道:“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女的是谁?倒是一点也不避嫌。” 克莱丝听了此话,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弗洛伦斯,目光如炬,弗洛伦斯却毫不在意,还好似兴致盎然地瞧着奈莉,道:“我听说罗德勋爵为了巩固在贵族中的地位要娶一位贵族家的欧米伽女儿为妻,就是她吧?”说着弗洛伦斯微微一笑,眼神中却是充满戏谑:“怎么?认识?” 克莱丝咬牙维持住了最基本的庄重,她转头用旁人都听不到的声音悄声对弗洛伦斯说:“管好你自己,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 弗洛伦斯维持着那份诡异的笑容,语气却变得索然无味:“无聊。” 白天这些繁琐的仪式,宴会确实让人疲惫,但到了晚上两人独处一室的时候那才真正的窘迫起来。 晚上安妮为克莱丝更衣完,她回到卧室,弗洛伦斯也早已由她的贴身女仆凯蒂换上了睡袍坐在床边。 弗洛伦斯并没有表现出羞怯或是害怕的情绪,她像是平时一样上床进了被窝。 克莱丝却坐在床边迟迟不肯就寝,弗洛伦斯不禁嗤笑道:“你在干什么?难道你不睡觉吗?” “我在忏悔。” “忏悔什么?” “忏悔今天在婚礼上发的誓言。” “......无聊。” 弗洛伦斯翻了个身,她支着胳膊静静地看着克莱丝所谓的忏悔,不禁又笑道:“你的手势都错了。” 克莱丝没理她,自顾自忏悔完,便拉了灯,爬进被窝,弗洛伦斯识趣地躺倒,散发出欧米伽的信息素。 克莱丝亲了弗洛伦斯一会儿,道:“把灯关了。”说罢就伸手要去拉灯。 弗洛伦斯脸色泛红,眼前泛起一层氤氲的水汽,她一把抓住了克莱丝的手,呼吸十分不稳:“不......不要关灯。” 克莱丝皱眉看着弗洛伦斯:“为什么?” 弗洛伦斯撇过头:“......习惯。” 听了此话克莱丝很是不适,她的语气十分不满甚至有些嫌弃:“你还真是......算了。”说着克莱丝便抓着弗洛伦斯的腿粗暴地将她翻了个身。 接下来便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两人都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很快便生理性的燥热起来。 克莱丝耸动着腰肢压着弗洛伦斯瘦弱的身体,大抽大弄了大半个夜晚。 那晚,克莱丝咬破了弗洛伦斯的后颈,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进了弗洛伦斯的血液里,暂时标记了她。 但也只是暂时,克莱丝每隔一断时间就会重新标记弗洛伦斯一次,但每每弗洛伦斯发、情期时,她却像是忘了这么一回事一样,直到弗洛伦斯的发、情期过去了才想起来标记。 大婚后不久,女王陛下赐封克莱丝埃尔斯亲王。 克莱丝结婚后不久,奈莉也结婚了。 而婚礼当天,克莱丝和弗洛伦斯都到场了。 两人自然是到场的宾客中最高贵的两人,也是宾客们最意想不到会到场的人。 “莱斯特公主和埃尔斯亲王!” “他们怎么会来!” “你不知道吗?勋爵夫人和埃尔斯亲王原先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友,听说她们还有过一段情缘呢,哈哈!” “是吗,天哪,那莱斯特公主这不是横刀夺爱吗?” ...... 弗洛伦斯坐在上宾席,百无聊赖地玩着喝尽的空酒杯。 “你没事情干了吗?”克莱丝拿下她手中的酒杯,道。 弗洛伦斯翻眼看着她:“有什么事情,婚礼是你硬拽我来的,现在不仅弄得你满身流言,惹得我也是一身不痛快。” 克莱丝沉默地看着撑着下巴又默默地去玩餐刀的弗洛伦斯,眼神飘往一个正看着她们这边,因为她们懒得去计较,就得寸进尺般毫不避讳地议论着两人的人。 她凝视着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眼神像是如寒冰般冷得透透的,同时又散发出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迫使全场的注意力都转向她这边。 男人也注意到了克莱丝的凝睇,吓得躲到了人群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克莱丝目光又转向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罗德勋爵和奈莉,那充满威慑性的眼神,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再多嘴,就宰了你们。” 弗洛伦斯很是有趣地观察着在场的所有人的反应,最后她嘉奖性的在克莱丝脸庞吻了一下,而后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厉害,不愧是优质阿尔法。” 克莱丝用手帕擦去自己脸上的口红印,目光忍不住被奈莉牵着走,她看见奈莉一脸恐惧的眼神,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说出的话也冷了许多:“......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叁月后—— “怀孕了!”克莱丝问出此话时,嘴角不禁弯了弯,以往的冷面再也维持不住。 弗洛伦斯由于孕吐正扶着洗手台干呕着,凯蒂端着接好的热水为她漱口。 “我的发1情期已经两个月没来了。”弗洛伦斯拿着毛巾擦了擦嘴,脸色苍白,凯蒂扶她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昨天又去看了医生,的确怀孕了。” 安妮忙道:“恭喜公主亲王。” 克莱丝也少有地笑了起来:“的确是该恭喜。” 第三章来电 由于弗洛伦斯是欧米伽,所以怀孕周期相较于贝塔会短很多,但经过医生的检查,因为弗洛伦斯为劣质欧米伽,所以孕期会异常痛苦,孕吐反应也会更加明显。 为此女王陛下日日牵挂,隔叁差五的就从王宫往公爵府赐东西,生怕自己的女儿有点什么。 而王夫更胜,他是连人也隔叁差五的往那去。 “爸爸,我很好,你不要那么担心了。”弗洛伦斯躺在床上,大夏天的小脸苍白,王夫看着心疼坏了,忙拉铃叫仆人去做了碗银耳羹。 弗洛伦斯有气无力地坐起身,无奈地说:“爸爸,你每次来一趟总是要折腾厨娘做多少好吃的给我,厨娘们是被折腾的日渐消瘦,我是被你喂得越来越胖了。” 王夫握着女儿纤细的胳膊,心疼地说:“胖点才好呢,你看你瘦的,胳膊跟你母上握着手杖差不多粗细了。” 弗洛伦斯欲哭无泪,说:“爸爸,你不也是吗?我是欧米伽啊,我只是骨架子小啊,你看我的下巴,原本削尖,现在都快变成圆的了。” 一听这话,王夫又不乐意了,挑眉说:“你不知道我生你的时候,被你母上喂得和猪差不多,你这才哪到哪,这都叁个月了,还这么瘦,我当时怀你可只怀了六个月就生了,按理说你的肚子该大了,怎么就鼓起来这么一点呢?” 说着,王夫不知怎地又生起气来,转身劈头盖脸地就指着克莱丝,指责说:“你说你,作为弗洛伦斯的伴侣不知道好好照顾她,她现在可是一个身子两条命,将来,我们国家还指望着她领导,你不好好对她,她要是怀孕时伤了身子,我饶不了你。” 一听见王夫又训克莱丝,弗洛伦斯瞬间又头大了,虽然克莱丝低着头没说话,但弗洛伦斯清楚地感受到克莱丝压抑不住的烦躁的信息素,她忙劝阻说:“爸爸,我真的没事,你不要为难克莱丝了,她天天被你说的怪可怜的。” 女儿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做爸爸的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王夫就那么坐在弗洛伦斯床边又唠叨了大半天,直到女王陛下的电话都打到公爵府了,才启程回宫。 “你爸总算回去了。”克莱丝送走王夫后,回到卧室,疲惫地靠坐在床边,闭着眼叹息着说。 弗洛伦斯瞅了克莱丝一眼,说:“每次爸爸说你的时候,你总是散发信息素,真的很恶心,你不能控制一下吗?” 克莱丝抬了抬眼皮,看了看弗洛伦斯,嘴角有些抽搐:“你说我的信息素恶心?我真搞不懂你,在床上被我的信息素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人也是你,你是人格分裂吗?” 床边的小挂饰被窗缝中泄露进来的风吹得一下一下的撞着床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床帘也被牵动着“簌簌”的响着。 “不合时宜发散的信息素总是会让人恶心。”弗洛伦斯转了身,背朝着克莱丝,说“你去更衣室吧,我想一个人睡一会儿。” 克莱丝捏了捏紧皱的眉头,咬牙说:“其实弗洛伦斯,我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做,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就走。” 弗洛伦斯淡淡地说:“你还是去更衣室吧。” 事实上,两人婚后的生活都是弗洛伦斯在绝对的控制,特别在克莱丝请求弗洛伦斯参加完奈莉的婚礼后,弗洛伦斯总是对她提一些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要求。 而事实上,在这场婚姻将两个身份地位不同的人结合到一起时,她们的关系就注定是不平等的。 克莱丝得到了复兴家族的资产与更加高贵的身份,但同时也就代表着她在弗洛伦斯面前永远要低上一等。 “好的,我知道了。”克莱丝无奈起身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与卧室相连,是卧室内侧的一个小房间,但克莱丝后来为了独自在更衣室安寝时,出来进去不会打扰到弗洛伦斯,便在另一侧面向走廊的墙打了一扇门。 更衣室很小,没有窗,门一关上就像是个密封的盒子,克莱丝躺在床上,看着头顶华丽的水晶灯,想了想还是把灯关掉了,于是密闭的房间没有一丝光线,黑漆漆一片。 柔软的床铺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克莱丝很快便入睡了,在睡梦中她感受到了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甜美的信息素,这绝对不是弗洛伦斯身上的,弗洛伦斯是个美人,但信息素却十分劣质,克莱丝在一片黑暗中寻觅信息素的出处,在快要找到源头的时候忽而醒了。 房间黑漆漆的克莱丝什么也看不到,但她感受到自己起了反应,而且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坐在她身上,正在解她的衣带。 “谁!”克莱丝打开灯,一个长相秀丽的欧米伽男仆正坐在她的身上,面色潮红,目光犀利,克莱丝抓着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扔在了地上,愤怒地问:“你是谁?怎么进我房间的。” 男仆忙收拾好衣服,刚刚锐利的目光忽而变得怯生生的,就连说话也软绵绵的,他低着头,坐在地上,说:“我叫洛斯,殿下,是您刚刚从门外忽然把我拖进来,我......” 克莱丝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压着嗓子吼道:“胡说八道,你......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洛斯听了此话,忽而哭了起来,说:“殿下,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刚刚就是您拉我进来的,我不愿意,你就说没有人会知道,没关系,还说事后会给我一笔钱,现在又要赶我走......” 克莱丝见他这么胡搅蛮缠,便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几张钞票,扔在了他的身上,揉着头发,烦躁地说:“这些钱拿走,刚刚的事不要出去乱说。” 洛斯抽噎着把钱收起来,克莱丝又问:“你是干什么的?” 洛斯偷偷看着克莱丝,说:“我是叁等男仆,处理一楼大厅的卫生,和晚餐时的主食由我端。” 克莱丝仔细端详着他,说:“我倒是没注意过你,行了,你赶紧走,再看见我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再动手动脚或者说些不该说的,我立马处理了你。” 洛斯连连点头,他站起身,克莱丝先去打开走廊的侧门,见廊上没人,才叫洛斯悄悄出去。 这个下等的男仆一出了门便露出了真实而又狡猾的一幕,拍了拍兜里的钱,预约地回到了仆人们该待的地下室。 “洛斯,天哪,你身上一股信息素的味道,你刚刚干什么去了。”管家的薇尔莉嗅到洛斯身上不可遮盖浓郁的优质欧米伽的气息,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我发情期来了,忘了吃抑制剂。”洛斯笑着说“怎么?薇尔莉小姐,闻到我的信息素让你发情了吗?你这个下流的变态?” 作为一个正常的阿尔法,闻到如此优质的欧米伽信息素没有任何反应才是不正常的。薇尔莉满脸通红,没有立刻否认,反而还在隐隐地期待着什么,而果不其然的洛斯站起身向薇尔莉走进,拉着她将她拖进了她的卧室,然后将房门反锁上。 “薇尔莉小姐,上次和你的那一次我真的很享受,我不介意再来一次,你呢?”洛斯将薇尔莉推倒在床上,坐在她的身上解开了自己的衣襟,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薇尔莉看着他咽了咽口水,而后毫不犹豫地去拽他的裤腰。 因为洛斯处于发情期,后穴分泌不少体液,所以进入的十分顺利,薇尔莉刚进入时还有些担忧,洛斯转身吻了吻她,说:“我已经喝了避孕的药,没关系的。” 听了这话后,薇尔莉便好似受到了鼓舞一般,进入更深,粗长的性器直直地捅到了洛斯的生殖腔口,洛斯发出愉悦的呻吟声。 这边克莱丝将洛斯赶走后也睡不着了,她拉铃叫来安妮,让她为自己放好水,认认真真的洗了一番,直到身上再没有那个欧米伽的信息素味道后才重新回到更衣室歇下。 晚宴时,克莱丝紧张地观察了每一个仆人,但洛斯却没有在场,反而在上主食的时候却是薇尔莉亲自在上。 “薇尔莉,这不是叁等仆从该做的事情吗?怎么你在做?”弗洛伦斯有些奇怪地问。 克莱丝也颇为好奇地听着,薇尔莉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本来是的,但洛斯生病了,所以今晚我便代替他一次。” “是吗。”克莱丝说着,脑中不禁想起白天洛斯在房中的情形,心想那哪里像是一个生病的人。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大厅的电话忽而响了,克莱丝去接起来,是奈莉打来的。 “喂,请问是埃尔斯亲王吗?”奈莉的声音小心翼翼,生怕不是克莱丝。 克莱丝捂着听筒,看了看正在用餐的弗洛伦斯,见她没向这里看,小声说:“是的。” 谁知克莱丝说完这两个字,电话那头的奈莉便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克莱丝,我快要受不了了,求你救救我,要不然......我真的要被打死了。” 克莱丝心里咯噔一下,忙问:“怎么了,奈莉。” 那边忽而一阵嘈杂的声音,一个男声似乎问了一句“是谁的电话”而后电话便被挂断了。 第四章出轨 电话被挂断后,克莱丝拿着话筒迷茫了发了好一会儿呆,她大概预想到了奈莉身上所发生的的事情,但此刻的心情却说不上全然是为奈莉的遭遇感到伤心,或者是对那个摧残她的丈夫感到愤怒。 “怎么接了这么久?是谁来的电话?”克莱丝回到餐桌,弗洛伦斯问道。 克莱丝低着头掩饰装作毫不在意地说:“没什么,是罗德勋爵来的电话,邀请我明天一同去赛马场。” 弗洛伦斯有些奇怪,问:“那个商人?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克莱丝掩饰着心虚的表情,说:“不是很糟糕,你也知道,她的妻子是我以前的朋友,他现在是想借着她妻子的人脉在贵族中做起名望,反正我明天也没有什么别的安排,所以就答应了。” 弗洛伦斯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讶异地看着克莱丝,说:“你竟然答应了一个商人的邀请,我是无所谓了,只是......” 弗洛伦斯话说一半,大厅的电话又响了,克莱丝忙起身去接,生怕又是奈莉打来的被旁人接到。 “喂。”克莱丝谨慎地接起电话,说道。 “......克莱丝,是你吗?我是奈莉。”那边奈莉带着哭腔说道。 “嗯,我是,你说。”克莱丝尽量平静地回道,尽管声音还有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颤抖。 “我们明天可以在星斯特酒店见一面吗?我......”电话那头奈莉的话语又断了,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重新接上“我好想你。” “嗯,好,那明早见。”克莱丝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完把电话挂了。 再次回到餐桌,弗洛伦斯已然用完餐,回楼上去了。 第二日克莱丝早早地便起了,她从更衣室醒来,穿衣时都没有拉铃叫安妮来,独自一人从更衣室侧门出去,开走了一辆敞篷小车。 她出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街道上都没有多少行人,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特意穿了最简朴的一身便服,带着一顶随处可见的棕色圆顶礼帽。 她将车开到星斯特酒馆叁百米处一个小巷里,小巷口前有一棵挺拔高大的榉树,正好挡住了那辆车。 停好了车后,她下车步行走到星斯特酒店前,店门前奈莉身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荷叶边长裙,但却带着一顶白色的大檐帽,围着一条颜色极深的深黑色丝巾,帽檐遮盖住了眼睛以上部分,丝巾则围到了鼻尖,整张脸被挡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碧绿的瞳眸。 克莱丝看见奈莉没有急于和她讲话,而是看了她一眼而后走进了酒店,奈莉低着头自然地跟了过去。 “我要两间可供洗漱的房间,一天。”克莱丝走到服务窗前,拿出钱包说。 “好的,请问两间房间是要连在一起的吗?” 克莱丝有些心虚,她手上拿钱的动作顿了一下,最后在交钱的同时凑到窗口小声说:“两间房间要相通的。” 服务员带两人上楼到房间,克莱丝为服务员结了小费后,叮嘱说:“等会不用送早餐过来了。” 服务员走后,克莱丝才稍稍松一口气,她做这一系列事情似乎都是在为偷情做准备,这让她的心中弥漫起一股无可救药的妄想,她正竭尽所能的克制那份做罪恶。 她看着奈莉,摘下帽子放到一边,说话动作间都有些拘谨,问:“奈莉,你昨天打来的电话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克莱丝说完,奈莉摘下帽子,解去丝巾,低着头眼中似乎已然充满了泪水,这时克莱丝才忽而明白了她那身滑稽的打扮是为了什么。 奈莉的脸上满是遮不住的伤痕,虽然已经处理过,左脸颊贴了棉纱布,但额角与嘴角乌青的皮肤却还裸露在外,原本可人的小脸,被伤一点好地方都没有。 克莱丝瞳孔骤缩,吃惊地问:“奈莉,这......你的脸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奈莉双手紧握着放在胸前抽噎着说:“是......贝拉迪。” 克莱丝眼中满是心疼,但也有些不知所措,问:“那个混蛋为什么要打你?” 奈莉紧咬着嘴唇,声音抖得不像话:“他就是个喜欢使用暴力的混蛋,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他甚至还会当着仆人们的面打我,他根本就不配当一个贵族。” 说完奈莉便大哭起来,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如此痛哭流涕,克莱丝一下慌了神了,她将奈莉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深棕色卷曲的长发,安慰着说:“别哭,奈莉,我......你既然找到了我,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吗?” 奈莉抬起头,仰着满是泪痕的脸,说:“克莱丝,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就......陪我一会儿,好吗?要不我怕我真的会疯掉。” 说完奈莉也抱住了克莱丝,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克莱丝衣服的后背,她踮起脚,闭着眼便向克莱丝吻去。 克莱丝没有躲开这个吻,她半拒绝半接受般地回应着这个吻,直到奈莉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忙推开了奈莉。 “......奈莉。”克莱丝脸色涨红喘着粗气,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如波涛般汹涌的欲望侵蚀着她所剩无几的理智,以至于她问说了这样的话。 “你现在不放开我,就要沦为我的情妇了。” 此话说完奈莉也没有放开克莱丝,她将头埋在克莱丝的胸前,哭着说:“那就让我做你的情妇吧,求你了。” 克莱丝将奈莉扑倒在了床上,这是她第一次有感情的性,对方是她的喜爱的人,但却是一场龌龊的婚外情,她的信息素不可控制地散发在房间的角角落落,但她做的很温柔,沉沦在其中,以至于差点在奈莉身上留下痕迹。 但最让她感觉自己罪恶至极的是自己正享受着这一切。 奈莉的动作也十分生涩,克莱丝的性器相比较她的贝塔丈夫要大许多,这让她受到了一些惊吓,但想到对方是克莱丝,便又主动起来。 事后,赤裸相对的两人都有些尴尬,克莱丝为奈莉穿上衣服,将自己随身带着的怀表给了奈莉,自己也整理好着装,先出了酒店,奈莉则在克莱丝离开一个小时后也从另一间相连的房间走出,离开了酒店。 克莱丝开着车,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她披散的金色的长发飞舞起来 ,她望着路边重重的树林,心情就像是飘散的落叶,飘忽不定,时而欢喜的笑了,时而忧愁的皱眉。 回到公爵府时,弗洛伦斯正在用午餐,她见克莱丝披头散发的很是奇怪,问:“看来你和罗德勋爵玩得很尽兴,就连头发散了都来不及挽一下。” 克莱丝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心虚,说:“额.....今天的赛马确实很过瘾。” 安妮拉开一个餐椅,克莱丝刚坐下,便看见站在一边的洛斯,那天在更衣室的记忆与今天所发生的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她立刻移开目光,继续维持着那要笑不笑的难看表情。 弗洛伦斯没有注意到克莱丝怪异的举动,她将手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两声,说:“嗯......克莱丝,我反思了我最近的行为,我觉得我最近对你的态度可能过于苛刻了。”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克莱丝便猜想到她后面要说什么,弗洛伦斯总是如此,也许只是她生来的高贵的血统所致,她对待克莱丝似乎一直都如同对待一只宠物或者说一个玩具,不高兴的时候便扔在一边,高兴了便多玩一会儿。 克莱丝会意,没有等弗洛伦斯说下去,便说:“弗洛伦斯,如果你允许,今晚我想在卧室安寝,可以吗?” 弗洛伦斯笑着说:“当然可以。” 空窗难免寂寞,弗洛伦斯即使情感上对于克莱丝并无太多欢喜,但身体上却也时不时想起。 事后,弗洛伦斯累得趴在克莱丝的身上,她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散落在克莱丝柔软的胸前。 “感觉你似乎有心事。”弗洛伦斯说。 “我有些担心,这样是不是会伤到孩子。”克莱丝抚摸着弗洛伦斯的头发,说。 “感觉也没什么问题,我觉得很舒服。”弗洛伦斯翻身从克莱丝身上下来躺倒一边。 克莱丝侧身看着弗洛伦斯,问:“医生怎么说?” 弗洛伦斯看着她眨了眨眼,而后笑着捂住了脸,说:“不知道。” 说来也奇怪,克莱丝每每感受到弗洛伦斯把自己当玩具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时,总觉得这是莫大的羞辱,但弗洛伦斯总像是有双面的人格一般,正常的时候就像是天使一般,但一旦心情到了“阴雨天”便像是谁都欠她一样,看什么都不顺眼,看克莱丝做什么都是错的,而且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情就一团糟。 但也许是信息素的作用,又或者是因为弗洛伦斯过分的美貌给了她这样的特权,哪怕是再过分的羞辱或者是冷暴力,总之弗洛伦斯一旦先让步了,哪怕只是一句暗示,便很难让人对她生气。 “你又糊弄事。”克莱丝皱眉说“医生是不是说不能行房了?” 弗洛伦斯捂着脸从指缝中看克莱丝,笑着说:“嗯,说了尽量少行房。” 克莱丝无奈地笑道:“是吗?” “可是......”弗洛伦斯拉过克莱丝的一只手,舔舐着她修长的手指,说“要是这样,你会不会寂寞难耐到管不住自己出轨啊。” 此话直戳克莱丝的心脏,她十分错愕地看着弗洛伦斯,明明此时弗洛伦斯只是很正常地看着她,但她却总觉得弗洛伦斯的目光冷冰冰的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胡说什么呢?”克莱丝勉强维持住表情,说“你放心,我对这种事情没那么大瘾,你就是怀上一年我也没问题。” 弗洛伦斯放下了克莱丝的手,笑着说:“嗯,不过可没有给你实验的机会。” 第五章医院 医生说的话总是没错的,但却依旧总有人不愿意谨遵医嘱。 克莱丝睡到半夜忽而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吵醒,睁眼一看,凯蒂正在房间,为弗洛伦斯穿衣,弗洛伦斯脸色有些苍白,两人整装待发的似乎急着要去哪。 “这是怎么回事?”克莱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天色,不解地问“凯蒂,我能问一问你是要带我的妻子去哪吗?” 凯蒂神色闪躲,下意识看向弗洛伦斯,弗洛伦斯心虚地移开目光,说:“没什么,只是忽然间感觉......肚子好疼。” “没什么事,只是宝宝受到了惊吓,现在已经平稳下来了。”桑祈医生强忍着半夜还被人打扰不能入睡的怒气,平和的说。 大晚上的诊所早已关了门,克莱丝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找了奈莉从医的弟弟桑祈。 克莱丝心有余悸,桑祈叹了口气,抚了抚眼睛,问:“二位平时行房的次数多吗,大概频率是多少?” 弗洛伦斯说:“一周一次左右。” 桑祈撑着满是困意的脑袋,疑惑地呢喃着:“也不算很频繁,怎么会......”他顿了顿,又问:“虽然有些冒昧,我想请问,殿下的尺寸大概是多大呢?” 克莱丝脸色又红又紫,她咳了咳,别别扭扭地说:“我毕竟是优质阿尔法,所以尺寸.......”说着弗洛伦斯用双手比出了一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尺寸。 “哦......”桑祈拿着病历单,微妙地笑了,他盯着两人,然后说:“还请两位在孩子生产前都先禁欲一段时间可好?” 凯蒂扶着弗洛伦斯回到车上,克莱丝向医生致歉:“真是麻烦您了,桑祈医生,这么晚了还打扰到您的安寝。” 桑祈笑着说:“不必客气,殿下,诊费上会有体现,而且您也不是今晚第一个来叨扰我的人。” 克莱丝随口一问:“是吗?那一定是相当紧急的事情了。” 桑祈看着克莱丝,意味深长地说:“是啊,勋爵夫人被送到这可是一身的伤呢。” 此话一出,克莱丝原本漠然的神情霎时变了,漆黑的夜,只有医院里朦胧细微的灯光描摹着她的脸颊,桑祈没有看清克莱丝的表情,只是她听见克莱丝沉默了一会儿,问:“怎么回事?” “我不好多说,殿下还是赶紧回去吧,不要让公主殿下多等。”桑祈说。 克莱丝咬着牙在原地踌躇片刻,对桑祈说:“桑祈,你先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而后便往车那走去。 弗洛伦斯在车上等得都要睡着了,见克莱丝总算过来了,说:“快点走吧,我很困了。” 克莱丝一脸难色,她握着弗洛伦斯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弗洛伦斯皱着眉眯着眼看着她有些不寻常的举动,问:“怎么了?” “桑祈医生说还有一些小问题,向留我下来多嘱咐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在这歇下了,明早桑祈送我回去。”克莱丝说。 弗洛伦斯已经困得不行了,她也没有多想什么,说:“随便你。”而后她打了个哈欠,对司机说:“走吧,吉米。” 车发动了,克莱丝在原地驻足看着车身消失在黑暗之中便转身向桑祈走去。 “你说了什么?公主殿下就这么先回去了?”两人一起走回院内,桑祈边走边问问。 “不要多管闲事。”克莱丝说“奈......勋爵夫人为什么一身伤?” 桑祈停下脚步,挑了挑眉,说:“殿下,您这就不算多管闲事?” 一般来说,医生是不会随意向旁人透露别人的隐私,特别是贵族的人,而桑祈是个医生,也是个花花公子,奈莉的家族,伯斯特男爵府一向对这个儿子很是不满,但无奈奈莉无心继承家业,家中可继承的人又只有他,所以也无法任其无法无天。 这些年桑祈在外的风流韵事数不甚数,丧偶的欧米伽寡妇或鳏夫,或是窑子的头牌还是哪个庄园的女仆,到处留情,但却极其小气,只靠着一张俊美的脸,勾叁搭四,从不愿意为谁花费钱财,也正是因为如此,男爵府才对其忍耐至今。 但如今,桑祈到了联姻的年纪,名声败坏,纵使是少见的优质阿尔法,却没有哪个贵族愿意嫁给他。 “你少装蒜了,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吧,今晚的事情别说出去,还有带我去见奈莉。”克莱丝瞅了桑祈一眼说。 桑祈笑了,说:“殿下与公主结亲后便很少与我们男爵府来往了呢?我到也没什么要求,只是希望下次社交季上,殿下能留我一个名额,我现在到了要联姻的年纪,实在是家族里都在催促,等不下去,那些小姐少爷们又总是对我避之不及的,我也只好在社交季露露脸才行了。” 克莱丝扶额,说:“我知道了,这个简单,我只有一个要求。” 桑祈抢在她之前便说:“放心,我不会对你妹妹下手,讲道理,我原先是这么打算的,但蕾丝可是莫名其妙地就讨厌我,我靠近她都嫌我的信息素恶心,明明是个很难感知到信息素的贝塔。” 克莱丝冲他翻了个白眼,说:“少说废话,带我去见奈莉。” 桑祈无语地说:“你以为罗德勋爵不会守在旁边吗?那个虫豸可是很害怕我姐姐将他的恶毒癖好传出去的,你等着,我找个借口把他支开。” 兴许是罗德勋爵做贼心虚的原因,大半夜的还把奈莉被安排在桑祈自己的卧室就诊,生怕有人发现。 “吉安特,外面没人了,我的助手也都下班了,你拿着跟我一起去拿药。”桑祈看着那个中等身高,以及那与其恶毒性格全然不同的秀气的娃娃脸,说。 罗德勋爵抬起头,神色平淡,一点也不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在其妻子的亲人前暴露感到羞耻,他蜷曲的短发被汗水浸湿,手指的关节处由于过度的撞击,导致破皮,他拿起床边的煤油灯,点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对奈莉说:“亲爱的,我马上回来,你好好休息。” 桑祈厌恶地看着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混蛋,带着他走出了卧室。 克莱丝躲在门后,见二人走了,才终于从门后走出来,奈莉浑身搀着绷带,连脸部都贴着不小的纱布,见克莱丝从门后走出,先是吓了浑身一颤,随即克莱丝向她走来,她一把抱住了克莱丝,浑身的伤由于她的动作刺痛无比,但她依旧不放手,克莱丝不敢碰她,只把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 “克莱丝,你怎么在这?”奈莉满是哭腔,但却不敢哭出来,因为她生怕吉安特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我有些事情来这办,你这些伤,又是那个混蛋干的吗?”克莱丝轻抚着奈莉的肩,问。 “是的,不过受着一次伤,能够再和克莱丝你见面,我很高兴了。”奈莉说。 克莱丝心中一颤,她松开了奈莉,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开,撑着她的肩,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问:“奈莉,只要我一句话,将这件事情卖给报社,你就可以和那个混蛋离婚,只是我要问问你的意见?” 这对克莱丝来说是极其简单能够做到的事情,也是她极想做的事情,但奈莉却在听完这话后神色大变,她慌忙摇了摇头,神色满是哀求,说:“不要!克莱丝,不要......” 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复,克莱丝感觉胸口一下憋住了一口气,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奈莉抓着克莱丝的胳膊,满脸恐惧,说:“克莱丝,你也知道,我们家族早已落魄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头衔,而吉安特他有钱,他真的非常有钱......” 克莱丝听了这话,脱口而出:“可是,现在的我也很有钱......” 奈莉否决了她的话:“是,克莱丝,你现在非常有钱,可你也知道那些钱都是来自公主殿下不是吗?你与我,你有什么理由利用那些钱来帮助我呢?你帮不了我,克莱丝。” 克莱丝忽而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任性但又没有任何能力的孩子,她一瞬间失落地垂下了头:“那样的话,你与我的关系又算什么呢?我帮不了你任何事情,也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也许事情败露还会给你我带来许多麻烦,我......” 奈莉连忙抱住了她,亲了亲她的下巴,说:“克莱丝,求你了,因为有你我不至于发疯,不至于孤独至死,这样就够了,偶尔与我在星斯特酒店见一面就好了,好吗?而且吉安特是贝塔,他标记不了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不会将这些说出去,真的。” 克莱丝纠结地抱住了奈莉,抚了抚她的头发,说:“奈莉,无论什么时候,你需要我,都可以找我,我现在要走了,要不他们等会儿就会回来了。” 奈莉点点头,克莱丝放开她,而后起身,悄悄推开门,见屋外无人,才小心地关上门,从另一边楼梯下楼。 取完药后,吉安特没有让奈莉在这里多待,大半夜地就开着车离开了。 桑祈送走了两人,回到诊疗室,克莱丝躺在诊疗室的病床上,屋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桑祈还以为她睡着了,结果走近她的身边,借着月光看见她挣得大大的眼眸。 “吓死我了。你没睡啊。”桑祈将床边的灯打开,坐在克莱丝的脚边,说。 “睡不着。”克莱丝说。 桑祈瞥了她一眼,从口袋中取出香烟盒,拿出两支香烟,递给了克莱丝一支,克莱丝说:“我不抽。” 桑祈将香烟收回盒中,自己叼着一支在嘴里抽上了。 “克莱丝。” “嗯。” 这是克莱丝封了亲王后,桑祈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桑祈叫这一声,一下将克莱丝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拉回了,她隐隐感觉到桑祈可能知道了些什么。 “最近和姐姐顺利吗?公主那里......没事吧。”桑祈吐出一团纯白的烟,他抬手揉了揉乌黑的短发,原本打理的板板正正的发型被弄散,额前落下几缕发丝,茶色的瞳眸斜睨着克莱丝,眼神中充满着压抑的低气压。 克莱丝愣了愣,桑祈话说的这么直白,一定是猜到了她与奈莉的事情,她有些窘迫地移开目光,不去看桑祈,说:“还可以,弗洛伦斯那什么也不知道。” 桑祈猛吸了一口烟,双腿不断地抖动着,说:“你们......小心点吧,要是被发现了,那真是万劫不复。” 克莱丝望着床边的一片暗影,心中百感交集,抿了抿嘴,说:“嗯。” “马上要到公爵大人的生日了吧。”桑祈呆呆看着吐出的烟一点一点地消散,说“生日宴记得邀请我去啊。” 克莱丝敷衍地回答说:“嗯。” 第六章:暗流涌动 次日早晨桑祈送克莱丝回了公爵府,两人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路上桑祈开车时还昏昏沉沉的。 克莱丝回府五日后,老公爵大办生日宴,克莱丝也应约邀请了桑祈。 罗德勋爵和奈莉也到场了。 桑祈许久未参加这样盛大的场合,但举止间却也不输那些所谓真正的贵族公子,谈吐间不失规矩,却也未减风趣。 薇尔莉作为管家,吩咐好各项失误,必定要做到事无巨细,洛斯一双眉眼环视着人群,心中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薇尔莉早已晓得洛斯的德行,安置好大体的事物后,将洛斯叫到一边,苦口婆心地说:“今年老爷的生日宴可是好不容易大操大办了一次,你可不要再乱整什么幺蛾子。” 洛斯细长的双眼微微一弯,像是春日里一汪清水:“我有数。” 宴会上人多难免嘈杂,弗洛伦斯板着一张棺材脸,与克莱丝一同迎宾,老公爵很是不满,但毕竟如今能有这样也多亏了公主,于是也不消说什么。 奈莉与罗德勋爵胳膊挽着胳膊到场,兴许是化了妆,倒是看不出一点伤来,她进入门厅时偷偷瞄了一眼克莱丝,正巧克莱丝也正偷偷瞧着她,两人目光撞到了一起,荡起了一层涟漪,很快又移开了。 弗洛伦斯瞥了一眼奈莉,目光便不屑地移开了,她的目光转移到罗德勋爵的身上。 此前,她仅仅只是远远地扫到这人一眼,如今,近看竟然觉得这人长得还挺可爱的,一头卷曲的浅金色短发,一对浅灰色如明珠般的瞳眸,小巧的娃娃脸,而且身上没有一丝让她厌烦的信息素的味道。 很像是曾经的那个人。 弗洛伦斯因此多看了他两眼,碧蓝色的瞳眸毫不避讳地注视着他,要是旁人恐怕早就尴尬地移开目光,或是感受到异样麻溜地溜走了。 反倒是这个罗德勋爵,见弗洛伦斯看着她,从容一笑,便牵着奈莉走了。 其他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弗洛伦斯的目光,她们正忙着互相偷偷多瞧两眼。 生日宴上老公爵高兴,致辞久了些,弗洛伦斯听完实在不耐烦,便独自回房了,谁知回房路上看见了撞见了罗德勋爵和奈莉在屋檐下谈论些什么,撞见了感觉有些麻烦,她便想要绕道而行,这时忽而传来“啪”扇巴掌的声音,使得她停住了脚步。 罗德勋爵握着手,扭了扭脖子,满脸阴森地看着奈莉,奈莉刚刚脸上挨了一巴掌,正捂着脸,畏缩地站在原地,弗洛伦斯藏在柱子后面,看着这一幕,勾起了往日的回忆,她驻足观察了一会儿,见二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下一步的举动,便悄声离开了。 桑祈喜欢热闹,但也很喜欢调情,世家的小姐少爷也不讨厌有帅气风流的阿尔法向自己搭讪示好,但桑祈讨厌端着的人,但喜欢端腔作势又是世家小姐公子们的常态。 于是乎他玩了一会儿也累了,在几个有名望的小姐公子那留了个情,刷了个脸便速速离场了。 他躲到庄园后的花园里,掏出烟盒,点上一支,叼在嘴里,而后放空心神地发呆。 此时洛斯正好受到薇尔莉的吩咐来后院的储藏室拿器皿,储藏室在花园后面,洛斯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他,他眼神忽闪忽闪地,眼皮耷了耷,又抬了抬,桑祈叼着烟,轻佻地端详着他,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薇尔莉在前厅忙得前脚并后脚的,叫洛斯那个器皿,半天没回来,心想不好,肯定又出了什么状况,慌忙把事情暂时交给找不到弗洛伦斯无事可做的凯蒂,便快步走向后院。 她一路走着,呼吸变得急促,冷汗流了一头,浸湿了前襟,于此同时桑祈也叼着烟,全身大汗淋漓,站着用手将洛斯压在花园的喷泉边上。 薇尔莉赶到时,通往花园的门已经被反锁上,她急的一头汗,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有条不紊地找出那一把,“哐当”一声打开了门,洛斯吓得忙要起身,桑祈把他猛地压了回去,用外套盖住了他裸露的后背。 桑祈皱着眉转头看向那扇门,见是薇尔莉,便毫不在意,继续动作着,他拿出嘴中的烟,向薇尔莉笑了笑,说:“好久不见了,薇尔莉,你现在这样看着我有些害羞,能不能把门关上稍微等一会儿呢。” 薇尔莉脸色铁青,她进了花园,反手将门反锁上:“先生,趁现在还没有发现,请您快些离开吧,我并不想-老公爵的生日宴上出什么差错。” 桑祈拽着洛斯汗津津的头发,长吁一口气,叹道:“我也不想,唔......夹紧点,我要快点动了。” 薇尔莉黑着一张脸,走上前,拉着桑祈的手一把将他拉开,桑祈不满地砸了咂嘴,薇尔莉为洛斯穿好衣服,转身见桑祈正自己动手消解,她脸部微微抽搐了一下,桑祈皱眉说:“你又不让我做完,那我这个能怎么办?” 薇尔莉没答话,将盖在洛斯身上的衣服拿下扔给了桑祈,而后脱下自己的外套裹着洛斯,抱着他离开了。 桑祈望着两人离去,吐掉嘴里的烟,草草解决了以后,穿好了裤子,此时薇尔莉安放好了洛斯又折返回来,桑祈正重新点了一支烟,靠在喷泉边的石台上,享受着尼古丁与释放后那种虚无缥缈的快感,见薇尔莉忽而进来,仍然是一副轻佻的样子,笑着说:“薇尔莉,你怎么又回来了?那个小男仆呢?” 薇尔莉压抑着满腔的怒气,尽量平和地说:“先生,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跟亲王或者公主说,但还请您能够自重,希望今后您还会与公爵府来往的话,请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桑祈摆摆手,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谢谢了,其实克莱丝知道了我倒是无所谓,但公主殿下和老公爵那还请你保密了,不过,说真的,” 桑祈猛吸了一口香烟,说:“那个欧米伽男仆真不错,叫什么,哪天我把他从克莱丝那要过来。” 薇尔莉咬了咬牙,说:“洛斯,先生,不过.....” 桑祈打断了薇尔莉正要说的话,点了点下巴,说:“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啊,他有自己的番吗?我看他还带着护颈圈,应该没有吧。” 薇尔莉额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说:“没有,但是.....” 桑祈没有听薇尔莉说话,自顾自往下说:“那就行了,什么时候我把他收过去。” “先生!”薇尔莉一下急了,声音也大了不少,桑祈微微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薇尔莉,眼皮抬了抬,又敛了敛,最后突出一口青烟,仿若一切了然地说:“好啦好啦。” 桑祈走到薇尔莉跟前,揽过薇尔莉的肩,凑在她耳边说:“我开玩笑的,你生气了?来,和我说说,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呢?” 薇尔莉满脸不痛快,细长的双眉紧皱在一起,她抓着桑祈的手想要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桑祈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箍在了自己的怀里。 薇尔莉与桑祈差不多的个子,但毕竟桑祈是闲散公子,气虚力小的,薇尔莉一开始时是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她一把打开了桑祈的手,说:“先生,不要开玩笑了!” 说罢薇尔莉便开门便要走,桑祈忽而叫住了她。 “薇尔莉,下次再见。” 此话说完,薇尔莉“砰”地关上了门,桑祈怔怔地站在原地,嬉笑的神情瞬间化为乌有,呆呆地盯着紧闭的门,踯躅许久最后离开。 宴会上不断地有人给克莱丝敬酒,一轮下来,十来杯下了肚子,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住,克莱丝醉醺醺回到书房,见弗洛伦斯在那发呆,便自顾自坐倒在一旁的小杌凳上,问:“怎么在这?” 弗洛伦斯瞥了克莱丝一眼,说:“在想事情。”又问“我在长廊那看见那个商人在打了自己的妻子一耳光。” 克莱丝昏昏沉沉地揉了揉脑袋,抬了抬眼皮:“你看见的还少了。” 弗洛伦斯嗤笑着说:“怎么像是你都知道似的,你说说看,你知道的比我多哪些?” 克莱丝虽然醉了,但多少还剩一些理智,自觉自己一不留神说溜了嘴,便赶忙改了口:“我也是听旁人说的。” 碧蓝如宝石般的眸子注视着那朦胧翡翠般氤氲的双眸,突然,碧蓝的眸子一闭一睁,站起身出了书房。 “你干什么去?”克莱丝意识逐渐模糊,拉着弗洛伦斯衣角的手渐渐支撑不住力滑落下去。 弗洛伦斯细想起吉安特那副娃娃脸怒目圆瞪的样子,明明个子不高却在妻子面前那般盛气凌人,不禁回想起那个将性命断送在自己手里的蠢货。 她趿拉着脚步走出书房,从二楼往下俯瞰,人们都在庄园前的绿草坪上,门厅没有人。 弗洛伦斯慢慢下楼,遇上了回来换衣的蕾丝。 蕾丝见到她,眸中也如那个男人一般毫无波澜,身上也无一丝让她不适的信息素,淡淡地行了礼,便继续走,弗洛伦斯紧紧地盯着她,行动快于思考地一把抓住了蕾丝。 蕾丝一愣,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勒住脖子拖到楼梯下,她睁开眼,一个拳头就下来了,合上眼,一阵拳打脚踢便来了。 第七章:无缘由 人生在世,总是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例如开着车去旅游突然天降大雨,亦或是不知怎么地走在路上就有二百五莫名过来冲你发神经。 蕾丝在宴会上游走的有些累了,出了一身的汗,正坐下想歇会儿,结果倒霉催的就被一个慌慌忙忙不知道东南西北拿着香槟的小少爷撞上了,洒了一身的香槟不说,此人还仗着自己是优质欧米伽毫无悔过之意,还大声指责蕾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蕾丝无奈,但也不消解释,自己反倒道了歉哄得那小少爷高兴了才回屋,想去换身衣裳。 结果自己的贴身女仆佩尔还不知道哪里去了,只能自己只身回去亲自换。 这也就算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神经病,而且此神经病还是个身份高贵的公主,又是个孕妇,你奈何不了她,莫名其妙打你一顿,最后还是要对她恭恭敬敬,点头哈腰地叫一声殿下。 “殿下,不知道我是无意间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对待我呢?”蕾丝捂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脸,淡淡地问道。 弗洛伦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看你这张倒霉脸我就晦气,该死的贝塔。” 蕾丝无语,心想我干嘛了,但转念一想,这公主的前夫不就是个贝塔,估计现在是回忆涌上心头,悲愤交加,所有怨怼化作一把箭,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于是也没多问,只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想要赶紧离开,结果弗洛伦斯一把按住她,虽然力气不大,但蕾丝也不敢违抗她,又“噗通”一下坐倒在地。 蕾丝忙护着自己的头,以为公主殿下又要来一顿毒打,谁知,弗洛伦斯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蕾丝自认倒霉,弗洛伦斯走后,自己收拾收拾正欲回屋,路上遇到了薇尔莉,薇尔莉看见蕾丝脸上的伤,大惊,问:“小姐,这是怎么了?这是谁干的?” “没事,没事,刚刚走路平底摔了一下。”蕾丝忙摆手,又怕薇尔莉热心地想要帮自己包扎,又说:“佩尔正去给我拿药,我先回屋了。” 薇尔莉半信半疑,问了几遍要不要帮忙被蕾丝拒绝后终于还是走了。 毕竟她也正有事情要做。 回到房间,洛斯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被子盖到腋下,见薇尔莉来了便笑盈盈起身。 但薇尔莉不吃他这一套,揪着他的衣领就问:“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 洛斯冷汗直冒,抓着薇尔莉的衣服,干笑着解释:“我和桑祈先生在花园遇上了,正好他也有意,我也有意,就...” 薇尔莉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问:“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呢?” 洛斯忙抱住薇尔莉又亲又啃,说:“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薇尔莉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你这句话说过几次了?你什么时候能改呢?既然总是要做这种事,为什么不去暗娼街呢?你这样被发现,别说你,就连老公爵,亲王都会因你而被污名。” 洛斯蹭着薇尔莉的脸颊,说:“我本来是不想的嘛,但是他给的好多,薇尔莉你知道我家里还有个欧米伽的妹妹和弟弟,这些钱可以让他们过上很长一段时间不用饿肚子的日子。” 听到这,薇尔莉的怒气总算消下去些,洛斯见她消气了,便又起了邪意,摸着她的大腿根,眼睛眨巴眨巴地说:“而且你看你和我做了几次我都没有收你的钱。” 薇尔莉这下被彻底噎住了,一时没了话,晌许,撂下一句“前面还有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宴会进行到晚宴后也差不多就散了,桑祈和克莱丝商量着住下了,其余宾客也没有什么与老公爵和克莱丝走的太近的,奈莉,克莱丝也确实不敢让她在这留宿。 客人走后,桑祈与克莱丝在书房闲聊,克莱丝此时酒已经醒的差不多,就是后劲儿还没缓过来,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说,薇尔莉最近是不是有了伴侣了。”桑祈靠坐在软绵绵的浅绿流淡黄色苏边沙发上,说。 “嗯?是吗?我没注意到。”克莱丝捏了捏眉心,想了想,还是拉了铃。 桑祈拿出烟盒,克莱丝说:“不许在我书房抽烟。” 桑祈把烟盒放回口袋,说:“你帮我注意注意。” 薇尔莉见在地下室见书房的铃响,没一会儿便上来了,克莱丝吩咐:“让厨娘给我熬一碗醒酒汤。”正巧刚刚桑祈问了那样的话,克莱丝便顺嘴问道:“薇尔莉,你最近有合适的伴侣了?” 薇尔莉一愣,下意识瞅了桑祈一眼,桑祈正叼着一支没点着的香烟发呆,她否定说:“没有,殿下。” “哦,如果有的话希望你能第一时间通知我。”克莱丝说。 “乐意之至,殿下。”薇尔莉说完便下去了。 “感觉薇尔莉真是个不错的姑娘,怎么就是个阿尔法呢?”桑祈咬着烟嘴,说。 克莱丝瞥了他一眼,说:“算了吧,是欧米伽,难道被你要去做你的妓子?” 桑祈一听,笑了:“我还真看上一个你这的欧米伽,想要要回去做我的娈童。” 克莱丝瞪了他一眼,说:“你还真有这种意思,不行,不行。” 桑祈倒是不所畏惧:“要个小仆人回去玩玩还不行,大不了我给你钱嘛。” 克莱丝说:“你看我现在缺钱吗?还就那点钱,只是你这个混蛋,玩两天到了尽头,就扔了不是祸害了人家。” 桑祈摇头,说:“不不不,我就算是玩腻了,我也不会标记他,大不了给点钱,打发了,现在欧米伽这么稀缺,还能没人要他?” 克莱丝也懒得和桑祈争辩下去,饶有兴致地问:“你看上哪个了?” 桑祈说:“一个叫洛斯小男仆,长得还挺标志我觉得不错。” 洛斯?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克莱丝细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估计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便说:“你要就要吧,去和薇尔莉说了,带走就是了。” 桑祈斟酌片刻,还是说:“算吧,我这些日子还有的玩,过段时间我想起来再向你要。” 没一会儿,薇尔莉送了醒酒汤来,克莱丝这时忽而像是脑袋开了窍似的,想起来记忆里确实有洛斯这么个人,不就是那天擅闯自己寝殿的人嘛! 克莱丝端起醒酒汤,一边往嘴里送,便忿忿地说:“我想起来你说的那个叫洛斯的男仆了,你想要尽管带走,这个人中看不中用,不是正经人。” 薇尔莉此时正欲出门还未出门,听见此话浑身一颤,拿着餐盘的手一顿,“哐当”一声餐盘掉落在地,桑祈转头看去,说:“薇尔莉是不是也要不中用了,不如也送了我,让我带回去吧。” 克莱丝听了这话,笑了:“好好,你不怕薇尔莉一榔头把你打死就行。” 薇尔莉捡起餐盘,应和着干笑两声,退了下去。 退出来时,正看见弗洛伦斯一脸疲惫从去往卧室,凯蒂委委屈屈跟在后面,看样子是被训了,薇尔莉恭恭敬敬地向弗洛伦斯敬了礼。 下面,晚宴结束,没什么忙得了洛斯正悠哉地坐在那补看报纸,薇尔莉担忧地看着他,心想:要是亲王真心要把他送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想着,便叹了口气,把餐盘放好,又回到卧室。 蕾丝那日莫名遭受了一顿拳打脚踢后,弗洛伦斯便几乎日日都要找她,于是蕾丝几乎每日身上或脸上都会挂彩,到后来弗洛伦斯已经不仅仅是徒手了。 但她从来不让佩尔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最后她干脆将佩尔辞了。 弗洛伦斯打完筋疲力尽地靠着椅背坐下。蕾丝毫无怨言地忍受完这一切,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低垂着眼帘看着弗洛伦斯。 弗洛伦斯扶着日渐壮大的肚子,脸都憋红了,两个人就像是达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一般,谁也不多说,蕾丝不会抱怨,弗洛伦斯也不说清理由,仿佛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样。 蕾丝踉跄着起身,颤颤巍巍地扶着墙面躲着人回到房中为自己包扎伤口。 其实如果老公爵和克莱丝能够多关心她些,或者多关注弗洛伦斯些就早该发现了,但合该如此,克莱丝忙着偷情,老公爵忙着找那些贵族的老东西门闲扯。 弗洛伦斯离生产期越近情绪越发控制不好,有一次她甚至抱着放在柱子旁的陶瓷花瓶要去砸蕾丝,好在蕾丝意识到危险,一把挡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反抗,她抱着花瓶,看着弗洛伦斯说:“行了,你想闹得没法收场吗?” 弗洛伦斯脸色涨红,喘着粗气,浑身抖得不像话,她推了一把蕾丝,转身离开,蕾丝放好花瓶,回到房中。 而后,第二日,一切照旧。 第八章:寒冬 克莱丝为了去酒店见奈莉,穷尽各种借口,不过大多都是去找桑祈。 偷情出轨这种事情,要么不做,一旦开了先河,那就是一辈子。 不过即使穷尽各种借口,克莱丝能私下见到奈莉的机会还是不多,两人每次都会变更见面的酒店,但还是害怕会被发现,这大概就是做贼心虚的一种表现了。 弗洛伦斯临近生产,请了个医生到家里住下了。 明明是寒冷的深冬,一月的风格外凛冽,但她的脾气却像是炎炎夏日的火气般愈加暴躁,有时克莱丝仅仅只是弄掉了一支笔的响声都会让她大发雷霆,克莱丝实在怕了她,便寻了个理由,去了桑祈那避难,加之桑祈与奈莉为亲姐弟,在那与奈莉相见也十分方便。 最后,弗洛伦斯身边的人都被她赶得差不多了,仆人们也不敢靠近她,只剩下凯蒂还有被她苦苦折磨的蕾丝。 “公主殿下,晚餐已经做好了,您是要在房里吃,还是在楼下的大厅吃?”凯蒂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 弗洛伦斯拧了拧紧皱地眉头,深叹了一口气,说:“下去吧。” 楼下,蕾丝正襟危坐地坐在那,前不久她刚成年,已然可以到大厅用餐,虽然生日宴没有大操大办,似乎也没人记得,不过好歹是成年了。 “呼......”弗洛伦斯呼出一口气,淡然坐下,蕾丝也神色如常。 正吃着,弗洛伦斯忽而把嘴中的饭吐了出来,拿着刀叉的手颤抖起来,幅度由小及大。 凯蒂忙扶住了弗洛伦斯,安妮跑去楼上叫医生,蕾丝坐在对面呆呆地看着,无动于衷。 屋外大雪天,克莱丝接了电话却赶不回来,老公爵又远在莫里苏的旧友家。 医生慌慌张张被从房间里提溜出来,弗洛伦斯是早产,她也没有预料到。 “没料到就没料到,现在还不去准备,在这干看着着急就有用了吗?公主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都跑不了!”安妮将弗洛伦斯抱回卧室,她意识已经混乱了,嘴中胡乱说着什么,安妮没听清。 凯蒂和安妮忙上忙下,按规矩仆人们是不能留在上面,但先在家里也没别人了,薇尔莉去采购物资还没回来,所以蕾丝亲自破例让两人留在楼上帮忙,其余仆人回到地下室等消息。 蕾丝坐在餐桌前的手不禁抖起来,她从怀里掏出雪茄盒,点上,叼进嘴里,猛吸了几口,差点呛着自己。 整个庄园都回荡着弗洛伦斯的惨叫声,蕾丝额上冷汗直冒,仆人们在地下室互相抓着互相的衣角,除了弗洛伦斯凄厉的喊叫声,底下一片寂静。 弗洛伦斯的喊声断断续续响了一整夜,最后嗓子都喊哑了,蕾丝站门外才终于听见婴孩的哭声,不过这哭声很弱,很快就没有了。 莱斯特公主殿下怀胎数月,经过一夜苦楚,生下一女婴,出生不满五分钟便死了。 弗洛伦斯生产完便昏了过去,医生颤颤巍巍将死婴抱给蕾丝,蕾丝看着这个刚出生便逝去的小生命,眼皮子动了动,抱着死婴抽着雪茄呆呆地坐了一晚上,早上克莱丝回来,才接手了这个烂摊子。 “为什么?怎么回事?”克莱丝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的死尸。 蕾丝不怎么想安慰她,只说:“看怎么办吧,要不要办葬礼。” 克莱丝的意思是一定要办,而弗洛伦斯醒来后则大怒,说“没用的东西,苦了我那么长时间,到头来只是让我白受苦一趟,还要为她办葬礼?拿块白布裹了随便埋了就是。” 女王和王夫知晓此事,也没多问些有的没的,只问了公主身体是否安康。 弗洛伦斯生产后,医生为她诊了诊,说:“公主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此次生产,子宫损伤严重,加上公主旧伤本来也没好全,所以以后恐怕是不能有孩子了。” 弗洛伦斯这个当事人知晓了此事倒没什么大反应,反倒是老公爵不行了,听了这消息一下病倒了,再加上前些日子有些钱就极尽奢靡,身体本来就虚的不行,于是这一病便没再起来。 葬礼办的热热闹闹的,像是喜宴似的,全场除了克莱丝板着一张棺材脸,其他人似乎也没有多悲伤。 那天葬礼结束后,克莱丝送葬非要留在老公爵坟前守一晚上,那晚回去,仆人们都回到了地下室,弗洛伦斯抓着蕾丝的头发,从空旷的门厅到书房拖了一路。 弗洛伦地眼神空洞无光,低着头一个劲儿地照死里打,蕾丝不哼不吭不叫也不躲,就那么一下下挨着。 那天弗洛伦斯打完,拖着蕾丝将她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好歹没把她扔在书房,蕾丝躺在地毯上睡了一夜。 次日,蕾丝醒来,脑袋沉的像是灌了铅,她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一旁的弗洛伦斯也已经起床,两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克莱丝午餐时回来的,送走了老公爵她就是新公爵了。 办完了老公爵的丧酒,就是她袭爵的喜酒了。 丧酒时桑祈没来,喜酒时来了。 弗洛伦斯没有出席。 桑祈喝酒时告诉克莱丝,早就知道那孩子活不长,但没想到活得这么短,跟没活过一样。 “混蛋玩意,不早说,我白欢喜一场。”克莱丝也喝了不少的酒,说。 两人坐在书房,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殊不知自己的隔壁有着怎样的风波。 隔壁蕾丝被弗洛伦斯拽着头发,头按在水里,弗洛伦斯眼眶都发红了,像是疯了似的,一下一下地将蕾丝拽出水中又猛地按进水里。 弗洛伦斯折腾累了,靠着浴缸坐倒在地,蕾丝躺倒在她的身旁,被水呛得咳嗽不止。 意识正模糊,听见什么都朦朦胧胧的,蕾丝好似听见弗洛伦斯说:“我本来以为你和他很像,但你们到底不是一个人。” 蕾丝侧躺在地,透过氤氲地水汽看向弗洛伦斯,嘴巴快于脑筋,问了出来:“他是你的前夫?” 弗洛伦斯瞧了蕾丝一眼,说:“我和他没有请牧师公证过,不算是夫妻。”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出门时,遇到了薇尔莉,薇尔莉本想要进水库取些水,弗洛伦斯拦住了她,也不消解释,只说:“等会儿再进去。” 薇尔莉没有多问,也不敢多问,退下了。 但不敢问,不代表不敢想,薇尔莉佯装退下后,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躲在长廊尽头的墙后,看着弗洛伦斯往反方向离开后,重又回到水库。 她手刚放在门把上,门就被打开了,蕾丝满身是水的从里面出来,撞见薇尔莉,脸色微变。 “小姐......”薇尔莉眨眨眼,看着蕾丝,蕾丝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说:“没事,本来想取点水烧了泡茶,不小心栽了,你收拾一下吧。” 薇尔莉点头,又说:“小姐,下次这种事情交给仆人去做就是了。” 蕾丝看了看长廊两侧,没看见弗洛伦斯的身影,脸色稍缓,说:“嗯,谢谢你,薇尔莉。” “我刚刚看见公主殿下也从这里出来。”薇尔莉说。 蕾丝顺着头发的手一顿,说:“是,正巧碰到了。” 薇尔莉的眉头拧了拧,说:“她让我先别进,然后您就从这出来了。” 蕾丝顺头发的手变成揉头发的手,她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说:“啊,我觉得这狼狈的样子不想被人看见,我要回去更衣了,太冷了。” 薇尔莉的神色由怀疑转为担忧,问:“要我帮忙吗?小姐。” 蕾丝摆摆手,转身离去。 桑祈和克莱丝喝酒喝的尽兴,一不小心喝过了头,安妮扶克莱丝去睡了,但晚宴还没有结束,安妮无法只好请弗洛伦斯去主持大局。 但弗洛伦斯反锁了房门,安妮敲了门,也没人来开,这是不想被人打扰,安妮也不敢叨扰太久,最后没办法,只有去找蕾丝。 “我?”蕾丝刚换好衣服,正拿毛巾擦拭着头发“我不行的,姐姐呢?” 安妮苦笑说:“殿下一时高兴,喝醉了,现在正在更衣室睡下了。 蕾丝又想问不能叫公主去吗,转念一想,估计她情绪还处于暴躁的状态还没收回来,再把晚宴搞砸了,于是一横心,说:“我知道了。” 桑祈酒量比克莱丝好很多,虽然有些晕乎乎的,但还不至于喝醉,克莱丝睡去后,他便自己一个人在公爵府闲逛,虽然在宴会上有了一个身份不错,长相也不错的调情对象,但他暂时还不想收心,便没有回去晚宴。 冬日晚间的风十分的凄凉,冷得像是要把人的骨头都刺穿一般,桑祈只穿了一身单薄的水獭皮上衣,斗篷放在书房忘记拿了。 “啊,好冷。”桑祈嘟囔着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盒,点上了一支,正欲回身去拿斗篷,谁知好巧不巧的,一转头,看见洛斯正在不远处。 “喂,你等一下。”桑祈叫住了洛斯,洛斯一转头看见他,脸色大变,桑祈一下笑了:“你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洛斯低头不说话,桑祈一把揽过他的肩,将他搂紧,箍进自己的怀里,亲了他两下,感叹道:“今晚真冷啊。” “先生,我还有事,我......”洛斯小声说。 桑祈说:“能有什么事啊,不就那点,晚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不差你一个,跟我走吧,带我去你的卧室。” 然后洛斯便半拖半就地被桑祈拉走了。 第九章:午宴风波,别府私会 薇尔莉取了水,泡了一壶好茶,自己品完,好心想着给洛斯送去点,正起身,蕾丝推门而入。 “薇尔莉,可以帮我把子爵夫人送走吗?她喝的太醉了。”蕾丝脸色很不好,看来子爵夫人是动手动脚了。 薇尔莉放下茶杯,出去送客,一送就送到了晚宴结束,回来时茶都凉了。 客人渐渐散尽时,桑祈正在仆人的卧室玩得不亦乐乎。 洛斯脱光了衣服坐在桑祈腿上,桑祈的衣服倒是穿的整整齐齐一件没脱。 “你的信息素真好闻。”桑祈手搂着洛斯纤细的腰肢,轻浮地笑着。 阿尔法的信息素逗弄的洛斯酥痒难耐。浑身上下红的透透的,后穴早如发了洪水般潮湿不已,他搂着桑祈的脖子,脸蹭了蹭桑祈的下巴,像是个小猫一般。 桑祈的性器早已硬热滚烫,但他却还是不急着进去,他散发出让所有欧米伽都会为之疯狂的优质阿尔法信息素,将纤细地手指按压在洛斯不断收缩的后穴,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说:“我不在的时候,有人用过你这里吗?” 洛斯难受地扭动着腰肢,小巧柔软的屁股蹭着桑祈梆硬的性器,小声说:“嗯......” 桑祈听了这话,脸色微变,他掰着洛斯的脸让他正视着自己,微笑着问:“嗯?谁啊?小宝贝,可不能让谁都能干你哦,屁股会被干烂的。” 洛斯闭着眼,头埋进了桑祈的颈窝里,亲着桑祈的锁骨,说:“没有,只有,只有薇尔莉......” 这话一说完,桑祈便像是被触到了哪根筋似的,猛地起身,将洛斯扔在了床上,洛斯无力地趴在床铺上,下一秒,桑祈便骑了上来,将早已蓄势待发的性器捅进了洛斯的身体里,洛斯脸埋在枕头里,闷声叫了一声。 桑祈的动作又猛又快,洛斯被顶弄的喘不过气,开始求饶,桑祈不仅不听,反而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按在了床上。 洛斯有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要被闷死了,忽而桑祈猛烈的速度稍稍停了一下,抓着他的头发猛地将他拽起来,在他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说:“下次可不许了,我要嫉妒了。” 这话说得洛斯有些心动,他伸出柔软的舌头舔了舔桑祈的嘴唇,桑祈将他翻了个身,握着洛斯小巧的性器上下撸动着,同时撞击着他的下体继续大抽大弄。 事后,桑祈叼着一支烟,浑身舒畅的躺在床上,洛斯躺在他的怀里浑身的咬痕,意识昏昏沉沉,快要入睡了。 月色正好,客人已经走完,克莱丝在书房睡得死死的,弗洛伦斯似乎也收拾好情绪,从房间里出来了。 蕾丝送完宾客,早已累得筋疲力竭,回房倒头就睡,这也是没了贴身女仆后才有的便宜。 薇尔莉回到房中刚要躺下,忽而想起自己泡的茶,她叹了口气,起身将凉透了的茶水倒了,将茶具送进洗碗间。 等到她收拾好一切,回到卧室时,却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完事后从洛斯房内出来的桑祈。 桑祈浑身上下都弥散着阿尔法与欧米伽交合的信息素,而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似的,雪白的水獭皮上衣松松垮垮地穿着,浅蓝绣花的腰带挂在腰间却没有系上,漆黑的短发散乱在耳侧,额前,看见薇尔莉茶色的瞳孔霎时亮了,轻佻地笑了笑:“薇尔莉,最近过的怎么样?” 薇尔莉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她低沉的嗓音像是冰凉透心的水:“没有您,一切都很好。” 说着便向桑祈走去,桑祈一乐,还以为是往自己这走,手都伸出来了,结果薇尔莉一别身打开了他身后洛斯的房门。 雪白的被单盖到了洛斯下巴处,只露出一张雪白红晕的小脸,紧闭的双眼和舒展的眉头像是在做着什么好梦,床边的桌子上放着小沓钞票,薇尔莉轻轻关上了门,桑祈抓住了她的肩,凑到她耳边,吹着气说:“这孩子不错啊,我还真得从克莱丝那要过来。” 薇尔莉厌恶地浑身一颤,离着桑祈向旁边退了两步,冷着一张脸,看都没看桑祈,只淡淡说:“先生,请你注意身份,您不可直呼殿下的姓名,至少在旁人这不可。” “喂,薇尔莉,干嘛这么冷淡啊,喂.....”桑祈硬拉过薇尔莉的手,不满地嘟囔着,薇尔莉扳着他的五指将他的手拿下,眼圈气得通红。 桑祈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一下愣住了,还以为她哭了,抬手就要为她拭泪,薇尔莉终于忍不住一把拍开了他的手,说话的语气都生硬了许多:“先生,自重!” 桑祈呆愣的表情转为无措,渐渐又转变为愤怒,他摸着自己被甩开地手,咬牙说:“薇尔莉,你有种,敢甩开我的手,但你不要在我这装什么冰清玉洁,你不是也干了那个男仆,你现在什么意思?” 薇尔莉翻眼看着桑祈,她紧握着双拳,牙关都在打颤:“先生,您打听的还真是清楚,只是我希望您不要再在公爵府做这么不得体的事情了。” 桑祈大怒,说:“好,那我就把他要回去,做我的娈童,这下你不该有话说了吧!” 薇尔莉也怒了,她直直地看着桑祈,说:“先生,难道他是个物件吗?您想要就能要走。” 桑祈说:“他在我眼里就是个物件,难不成还有什么要不来的。” 薇尔莉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桑祈,说:“那我也一定会向殿下求情,我一定会用我一辈子的积蓄把他从公爵府赎出来,他如若成了自由身,您还要明强不成?” 话一旦说到头了,那就只有两败俱伤的局面,桑祈不可置信地看着薇尔莉,满脸的受伤,颤声问道:“你就这么喜欢他。” 薇尔莉垂下眼帘,满身的怒气都消散了,苦笑着说:“这就和先生没关系了吧。” 说罢,薇尔莉便转身离去,空留桑祈一人在原地失魂落魄,心内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复。 次日,桑祈离去,克莱丝总算从酒醉中醒来,蕾丝交代了晚宴解决的各项事宜。 弗洛伦斯一直在房中,久久未能入眠,下楼时,克莱丝已经离开,安妮告诉她说是去了伯斯特男爵府找桑祈商量事情。 “还有王宫来令,让您进宫一趟。”凯蒂说。 惨白的脸上无一丝波澜,弗洛伦斯眼珠向上看去,扯了扯嘴角,说:“啊,最近克莱丝总是有事去找桑祈呢。” 分明的话里有话,正在用餐的蕾丝没搭茬,弗洛伦斯歪头看她,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蕾丝面无表情,没说话。 弗洛伦斯正过脸,走向蕾丝,湛蓝如洗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最后还是移开了。 她一脸的煞气,在蕾丝对面坐下,周身的低气压,就连凯蒂也不敢靠近她。 细长的手指一下下地点着花白褶边的桌布盖着的桌面,空荡荡的大厅只有这一下下“嗒嗒嗒”的声响,渗人的很。 仆人们都屏住呼吸,偷瞧着这位情绪阴晴不定的主子,反倒蕾丝神态自若,安安心心用餐,安安静静喝水。 敲击着桌面的手忽而拽着桌布猛地拉了一下,蕾丝的餐具“哗啦啦”全倒在她身上,弗洛伦斯紧盯着她,嘴中骂道:“一群糊涂东西!我都坐在这了,还不明白,早餐还要我叫吗!” 仆人们纷纷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薇尔莉向身旁一个叫巴洛的仆人使了个眼色,巴洛忙走到蕾丝跟前,收拾了那散落一地,碎了一地的餐具。 薇尔莉走到弗洛伦斯身前,浅浅行了礼,赔笑说:“殿下息怒,只是殿下起床时未摇铃,所以厨娘还没备好,现在想必是好了,我马上下去给您端上来。” 弗洛伦斯依旧看着蕾丝,碧蓝澄澈的眸子和那浅碧色瞳眸对上,像是要将其活活吞了似的。 凯蒂一眼瞧见公主的眼神,同她看那个拐带了她私奔去的混蛋的样子如出一辙。 蕾丝的腿被碎玻璃划出一条痕,雪白的丝袜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兵分几路形成细长的曲线向下流淌,凯蒂忙说:“小姐,让人带您去处理伤口吧。” “不碍事。”蕾丝定定地看着弗洛伦斯,起身跪在没收拾干净,还满是玻璃碴子的地上,细条的手指沾上流下的血,一对浅碧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弗洛伦斯,然后将满是鲜血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众人大惊,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像是中了邪似的,弗洛伦斯瞳孔骤缩,散发出大量信息素,劣质的信息素熏得人不好受,周围一片仆人跪倒在地,阿尔法仆人吓得都往地下室跑。 男爵府上,桑祈叼着烟,坐着吸烟椅守在吸烟室,吸烟室内侧有一间小室,他闭着眼仔细聆听着里面正在翻云覆雨的两人时而泄出的响声。 小室统共一张单人床,再没别的,克莱丝裸着躺在床上,双手捏着奈莉的小腰,喘着粗气向上顶弄着,奈莉一对小巧的手揉弄着克莱丝丰满的胸乳,湿漉漉的内穴接纳着克莱丝的滚烫的性器。 完事,克莱丝穿着睡袍,抱着奈莉去洗澡,桑祈事先叫人在吸烟室另一侧连通的自己的卧室备好了洗澡水,克莱丝抱着奈莉抱在热气腾腾的水中,一下一下轻轻地吻着她的脖颈,奈莉转头和她接吻,两条灵巧的舌头相互缠绕,互换着彼此的津液像是要融为一体般。 桑祈坐在门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两人在里面泡了一会儿,吸烟室多了一地的烟蒂。 洗了澡,换了衣服,总算清爽了,克莱丝推门进入吸烟室,满屋子弥漫着的白烟呛得她差点摔一跟头,奈莉担心地说:“桑祈,你少抽些吧。” 桑祈将从烟盒里拿出的烟放了回去,向奈莉笑笑:“嗯。” 克莱丝打开吸烟室的窗户透风,花白的烟随飘进来的风散去,奈莉拉过一把吸烟椅在桑祈身边坐下,看着站在窗前的人金色的长发被微风吹动,嘴角微微弯了弯。 “你们见得太频繁了,最近少来吧,公爵府那位又不是傻子,太明目张胆了,小心坏了事。”桑祈靠在吸烟椅上,淡然说道。 克莱丝转身也拉过一把椅子在奈莉身边坐下,她摸了摸奈莉的头,亲了亲她的嘴唇,说:“你说的没错,我接下来这段时间也有不少事要忙。” 奈莉靠在她的肩膀上,望着窗外被风吹得胡乱飘动的树叶,说:“嗯,我知道。” 桑祈起身舒展了下僵硬的身体,打着哈欠,说:“我让管家吩咐厨娘做了甜点,下去吃点吧。” 想做的事情都的事做了,顺滑可口的甜点也吃了,也就该走了。 克莱丝回到公爵府,得知弗洛伦斯去了王宫。 “说了什么事没有?”克莱丝问坐在吸烟室翘着二两腿,抽着雪茄的蕾丝。 蕾丝两指夹着雪茄又猛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第十章:惊险 弗洛伦斯此次进宫,一去就是五天,宫内消息封锁的厉害,宫外对她此去的目的了无音讯。 贵族间对此事议论纷纷,霎时间,流言蜚语传遍王孙贵胄间,毕竟得知莱斯特公主无望有后之后,朝野上下都争相面见陛下,望早日定下王位继承人,此次弗洛伦斯进宫,大抵都觉得是商量此事的。 一时间但凡沾点皇室血亲的都提起精神,各自站队的站队,抢功的抢功,希望自己能分得一杯羹。 结果五日后,弗洛伦斯安然回府,女王陛下下诏通告莱特全国,王位第一继承人依旧为莱斯特公主,第二继承人留由日后商定,且发布敕令,对王位继承者有异议的人一律杀无赦。 为此,特处置了争夺王位继承权最嚣张的几个皇亲贵戚,一律贬出皇籍,罚为贵族间最低等男爵。 这样处理的原因只有一个,无后什么的就算已经注定了,那也是嫡系的继承者死绝了才该考虑旁支,现在别说弗洛伦斯,就是在位的荌箬六世也还正值壮年,身强体健,这些人就敢觊觎起王位,荌箬女王自弗洛伦斯失子以来没有追究这些人的过错,只是为了弗洛伦斯考虑,所以暂且隐忍下了。 但导火线已经点着了,炸药早晚会爆。 “呼......”弗洛伦斯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心中血气翻涌。 清新的自然之光无法洗涤弗洛伦斯心底的灰暗,进入嘈杂污秽的闹市区后她碧蓝的眸子都暗了下来,像是几万米下的深海,光透不进,人进不来。 但回到公爵府又必然要穿过这个闹市区,纷纷扰扰的人群限制了车子前进的速度,弗洛伦斯百无聊赖地观望着车窗外各色的人,杂耍的,叫卖的,还有站街的。 路边各种小摊小贩,但也有不少富丽堂皇有体面的店铺,芬芳沁人的花店,又或是香气熏人的香水店,这些店内的名流人士不少,但这里贵族流动最多的还是那家叫星斯特的酒店。 这家酒店装潢便与一旁的邻居大相径庭,旁的是蠖屈蜗潜,好些的也只算得上小巧精致,它却是金碧辉煌,高大巍峨,还五脏俱全十分实用,叁餐精致,日日都有叁波乐队轮流演奏,晚间还有名流舞会,住宿的房间也如贵族们的寝室般,有些外来的贵族,到这参加宴会,主人家又没有空余的客房便会在这落脚。 就算是这样的店比起王宫还是逊色了不止一点半点,弗洛伦斯对其毫无兴趣,目光反而落在了远处的一株高大挺直,葱葱茏茏的榉树。 就像是注定要穿过这个闹市区的车一般,弗洛伦斯只是轻轻向那棵树前那么一扫,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头金色的长直发与克莱丝如出一辙,浅绿色瞳眸却与其姐的深碧色多出许多超然之感,神色不似克莱丝那样如苦涩浓厚的黑咖啡,眉宇间也全无那般的英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丝淡淡的如茶香一般的清新典雅。 蕾丝站在树下,纷飞的绿叶在她的头顶簌簌地响动,颇有一种闹市中的秘境的静谧感。 站在她对面的似乎是一个卖花的小贩,似乎正向她推销着自己的花种,但蕾丝看上去兴致不大,而且好似在寻找什么旁的东西,在四处张望些什么。 翠色的眼眸来回波动,好巧不巧地就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与那车窗内那对湛蓝的双眼对上了。 就在这对视的一会儿功夫,小贩走了,扑面又走来了一个姣美的男孩,男孩穿着暴露,身上弥漫着一股子劣质的香料味还有浓郁的欧米伽信息素。 “这位小姐,你在找什么呢?”男孩凑到蕾丝身边,讨好的问道。 蕾丝这下回过神,浅翠的眼眸落在男孩身上,说:“没什么,我在等人。” 男孩听见了“在等人”表情有些失落,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看你等了挺久的,也没见来,要不要来我这歇歇。” 蕾丝说:“我没有那个兴趣。”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小枚银币,说:“你走吧。” 男孩看见银币,眼睛直冒光,忙收下银币,一边道着谢,一边走了。 这时弗洛伦斯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那颗榉树边,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扶着弗洛伦斯下了车。 蕾丝见了礼,目光便飘向别处,没再说话。 弗洛伦斯瞧了瞧她身后,没有一个随从,且她穿的衣服也很朴素,乍看之下根本辨别不出她是公爵之妹,最多像是个小小名贵之家的小姐。 “你带没带人来吗?车呢,司机呢?” “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在等人?”弗洛伦斯淡淡问道。 蕾丝轻轻点点头。 “等了很久了吧,都被站街的盯上了。”弗洛伦斯又说。 蕾丝面色不动,没说话。 “还等什么,跟我一起走吧。”弗洛伦斯说。 蕾丝轻轻转头看向弗洛伦斯,纹丝不动的表情忽而如裂了一般,眉头紧锁,瞳孔骤缩。 “什么表情?你看见什么了?”弗洛伦斯正欲转头往身后看,蕾丝忽而抓住了她的肩,迫使她正对着自己。 反射神经又快于思考,纤细的胳膊“啪”甩开了蕾丝的手,裙下的腿也抬起一把踹在了她的腹部。 蔚蓝的眼珠冷冷地凝睇着捂着肚子跪倒在地的蕾丝,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嘴角微微颤抖着说:“你想死吗?” 蕾丝脸色涨红,疼地冷汗直冒,到底还是从嘴中挤出一句:“殿下饶命。” 要问刚刚蕾丝的举动是为什么,也不是全无原因,因为正当弗洛伦斯准备转头的时候,蕾丝透过她的肩膀看见了身着便服的克莱丝,和勋爵夫人。 克莱丝似乎也瞧见了她,脸色巨变,忙把奈莉推到自己身后,那一瞬间哀求的眼神迫使蕾丝做出这样的动作。 周围的人都注意到这里的骚动,但争执的两人截然不同的装束,使得围观的人对两人的身份高下立判,谁也不敢插嘴,看一眼热闹便匆匆走开了。 弗洛伦斯阴着一张脸,盯着跪倒在地的蕾丝,而后弯腰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拉了起来。 因为蕾丝比弗洛伦斯高出约莫半个头,所以拽着她的时候,蕾丝只能伏着身子,半服从半被拖拽地扔到了车后座,弗洛伦斯无视了司机要扶她的手,也上了后座。 这边,克莱丝趁着蕾丝引开了弗洛伦斯的目光,慌忙拉着奈莉进了酒店。 她的神经从看到蕾丝与弗洛伦斯一直紧绷着,也许这段时间与奈莉的见面往来太过顺利,以至于她松了神,而刚刚那般的巧遇就像给她那根松了的弦猛地紧了紧,差点就绷断了。 奈莉躲在她身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半懵半懂地被克莱丝藏在身后,又迷迷糊糊地被克莱丝拽进了房间。 一进了房间,克莱丝紧绷着的脸才稍稍松懈下来,她弯腰猛地抱住奈莉,呼吸都深沉了许多。 奈莉也抱住她,精致小脸搭在她的肩膀上,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问:“怎么了?” 没有回答,克莱丝就那么抱着她,安静了好一会儿,等到终于平复下狂跳不止的心才松开了她。 “好了吗?”奈莉踮起脚,在她的唇上轻轻地碰着,克莱丝轻笑着呼出一口气,俯身吻住了她的唇,唇瓣相碰的同时,柔软地舌头也在对方的唇上轻舔了两下,奈莉乖巧地张开嘴,克莱丝的舌头便长驱直入进她温暖的口腔,搅动着她湿润的内里,两人湿滑的舌头相互缠绕,互相交换彼此的唾液,克莱丝抓着奈莉的衣服,将她的长裙撩起,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触摸她光滑细腻的身体,奈莉情动地浑身颤了颤。 吻着吻着,克莱丝便托着奈莉的腿将她抱了起来,奈莉夹着克莱丝精瘦的腰肢,下面已然湿了一片,她被轻轻放到柔软的床榻上,微睁着双眼,看着克莱丝为她脱下亵衣,除去长裙。 终于脱完内衬,奈莉娇小的身体在克莱丝眼前一览无余,克莱丝却忽而一顿,手上的动作停下了。 “他,又打你了?”说话的声音颤抖不已,几乎是咬着牙关挤出来的,碧绿的眼眸中倒映着满是伤痕的身体,雪白的眼白都红了,蒙上一层波光粼粼的水光。 奈莉躺在床上,抬手摸了摸克莱丝的脸,轻声说:“没事的,克莱丝,真的,我没事。” 蓄在眼眶中泪水一下奔涌而出,两行清澈的泪从洁白的脸颊流下,克莱丝捂着脸,自责地说:“对不起,奈莉,对不起,到头来,我还什么都没为你做到,对不起。” 奈莉起身,轻轻拿下克莱丝的手,亲吻在她脸上的泪痕,和止不住向下滑落的泪珠,柔声说:“我爱你,克莱丝,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叁个字,却让人无可救药的沦陷了,奈莉推着克莱丝的胸脯,将她放倒在床上,然后俯下身,解开了她的腰带,拿出她蛰伏着的性器,埋下头,含进了嘴里。 “奈莉,不要,那里脏!”克莱丝忙抓着奈莉的手,想要制止她,奈莉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吞吐着,一双清澈的双眸注视着克莱丝舒服但又由于害羞而克制的神情。 温润的口腔模仿着生殖器进出的动作来回吞吐,奈莉口了好一会儿,下巴都酸了,克莱丝的性器却依旧硬热滚烫,她放弃地将那物吐出来,然后起身跨坐在克莱丝的腰上。 消磨了这么久,房内早已充斥着两人的信息素。 克莱丝抬手摸了摸奈莉的脸,奈莉俯身一边与她接吻一边用手扶着将那滚烫的硬物送进自己的体内。 她的下面早已潮湿一片,硬热的龟头抵在微张的穴口,奈莉咬着牙,用力往下一坐,克莱丝猛地仰起头,舒服地叹出一口气。 因为进入的过于生硬,奈莉不太好受,她无力地倒下,全身瘫软似水一般,克莱丝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坐起身,吻着她的唇,抱着她的腰肢上下挺动着自己的性器。 奈莉呻吟连连,埋头舔舐着克莱丝丰满的前胸,小巧的手揉捏着那对柔软的胸乳,克莱丝的手也顺着奈莉的腰肢游走到她洁白细腻的乳房,一双细长的手指将那对小巧玲珑的胸乳包进手中。 骑乘的动作维持了好一会儿,奈莉彻底累得趴在了克莱丝怀里,克莱丝的阴茎还插在奈莉的体内,便抱着她站起身,性器进到更深处,奈莉忍不住叫道:“克莱丝.......啊,太,太深了。” 克莱丝压着她将她放在床上,不停地耸动着自己的腰肢,抱着奈莉头,五指插进她的发间,亲吻着她的耳垂,喃喃地说:“我也爱你,奈莉,我永远都爱你。” 说出这话,奈莉抱着克莱丝,埋在她的胸口哭了,克莱丝起身,吻着她朦胧的泪眼,舔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 第十一章:施虐欲?性欲? 公主殿下一脸怒气地进门,庄园内原本轻松祥和的氛围在她进门后一扫而光,蕾丝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一众仆人偷偷看着两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一到了无人的角落,弗洛伦斯便拖拽着蕾丝一路拖回了自己的卧室。 蕾丝摊着胳膊,不做抵抗,但预期的拳头并没有落下,弗洛伦斯只是把她扔在了地毯上,自己则拉过椅子,在蕾丝面前坐下。 “你刚刚在街上那是在做什么?”蔚蓝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蕾丝,说话的语气带有十足的压迫感,神色冰冷,动作平淡,两颊却微微泛红。 “我不知道。”蕾丝回想着一眼扫见克莱丝在星斯特酒店前的错愕,嘴角不禁有些抽搐。 弗洛伦斯注意到她微小的异样神情,撑着下巴,低垂着眼帘,端详着跪坐在地的蕾丝,又说:“你好像总是这样水波不惊的,你不怕我?” 蕾丝抬起眼帘,直视着弗洛伦斯深邃的眼眸,没说话。 她回想起几年前进宫时,初看到弗洛伦斯的那般光景。 时隔几年,光阴终究善待美人,在外飘荡了整整叁年,销声匿迹,了无音讯,说回来就回来,仅仅那么短的时间,狼狈不堪的模样便全然不见,摇身一变又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公主。 其实不是不能反抗,也不是毫无办法,但为什么全都隐忍下来了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像那天在餐桌前毫无意义的却本能的做出的动作 。 就这一眼,又让弗洛伦斯心中激起千层浪,原本暗沉的眸子忽而瞪大,猛地站起身,抓着蕾丝的衣领,“砰”地就把她的脑袋往地上砸。 地面虽然铺着柔软的毯子,但也熬不住弗洛伦斯这样不疼人的重击,蕾丝眼前一会,一阵尖锐的耳鸣声在耳畔响起,痛苦地蜷缩起身子。 “你不疼吗?为什么不叫出声呢?”弗洛伦斯微喘着气,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如微笑般的弧度,眼中却无一丝神采,发狂的疯子都没有这样空洞无神的表情骇人。 蕾丝疼地眼前泛起一层氤氲的水汽,但还是一声不吭,失焦的眼孔似乎还在注视着弗洛伦斯的脸。 弗洛伦斯抓着蕾丝的头发,依旧维持着恐怖的表情,突然又问:“来,和我说说,你今天在那条臭气熏人的街道上等谁呢?” 模糊的视线与不断回响的如金属相互摩擦般尖锐的耳鸣回荡的蕾丝耳中,但就这一句话却又把她拉回了清醒的境地,她嘴唇微动,问:“为什么要问这个呢?您还会在乎这个吗?” 弗洛伦斯睁大双眼,一脸惊愕的神情,蕾丝轻轻笑了笑,又说:“您喜欢我吗?天天打我能满足您的变态欲望?” 蕾丝反客为主地握住弗洛伦斯揪着她衣领的手,将脸慢慢靠了过去,弗洛伦斯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和平稳的鼻息,深不可测的眸子好似有了一丝迷惑的亮光。 两人额头对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蕾丝又说:“公主殿下,为什么不说话了呢?被戳到心窝子了吗?” 湛蓝的眸子仿佛装下一整个深海,深不见底,如瓷娃娃一般僵硬的脸有了一丝裂缝,弗洛伦斯喘着粗气,笑着说:“真是个愚昧又大胆的东西,什么话都敢说了。” 蕾丝的目光逐渐清明,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说出这样挑衅的话,但话一说出口,她也不想再去否认。 握着的手被扒开,弗洛伦斯抓着自己微卷的金发,懊恼地看着蕾丝,脑中闪过那个死去男人模糊的脸,怎么也无法和眼前的人对上,脑中一团乱麻。 似乎宣泄暴力更让她感到舒畅。 就像是那个男人一样。 好恶心。 浅碧色的瞳眸合上睁开,像是清新淡雅的茶水般透彻,蕾丝跪着,头着地说:“殿下,刚刚的话是我昏了头,脑子不清醒时的胡言乱语,请您饶恕。” 得到的只有简简单单,明明白白的两个字。 “出去。” 此时的克莱丝还在酒店,两人做着做着就忘记了分寸, 一不小心,成结,卡那了。 “对不起,很疼吗?”克莱丝亲了亲奈莉额头,小声问。 奈莉难受地扭了扭身体,抱着克莱丝的腰,温柔地说:“还可以,也没有特别疼。” 四月的天不算太冷,两人盖着一层薄毯,相拥在床,身体暖和的同时,心内也是无与伦比的温暖。 两人相视而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般,时不时说上两句话,便都感觉此生足矣了。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克莱丝的性器才终于慢慢消下去,她将其缓缓从奈莉体内抽出,完全抽出的同时,一滩浊白的粘稠的液体也从奈莉身下流出,奈莉霎时红了脸,抱住克莱丝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克莱丝也十分不好意思,赶忙抱着奈莉去洗澡。 温热的水包裹着相互依偎的两人,克莱丝抱着奈莉将她揽在怀里,头轻轻地靠在她削瘦的肩膀上,沉默地注视着眼前弥漫的水汽。 清醒过后该面对的总归还是要面对,该考虑的还是要考虑,克莱丝想着险些被弗洛伦斯撞见的惊险,心中五味杂陈,如若不是蕾丝......但蕾丝那也要有个解释,现在看来蕾丝既然帮了她应该是不会再去告发她,可事情早晚要有个了结,总不能这么一直见不得光的苟且下去。 到时候......克莱丝吻了吻奈莉柔软的湿发,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她第一次打心底痛恨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奈莉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轻轻转过头,淡绿的瞳眸似乎荡漾着涟漪,克莱丝压抑着心内的万丈忧虑,微微笑着,搂着她的腰,低头与她接吻。 回到公爵府,克莱丝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蕾丝,她悄悄地去了蕾丝的卧室,里面没人,又去吸烟室找,吸烟室里,没见到蕾丝,反而见到了弗洛伦斯。 克莱丝现在看到她,心中百感交集,她目光落在弗洛伦斯手上的雪茄上,漫不经心地问:“你原来还抽雪茄吗?” 弗洛伦斯看着没点着的雪茄,摇摇头,说:“只是想试试看什么味道,话说......”精致的下巴微微扬了起来,粉唇微启:“我刚回来,你倒是看上去挺平常的,你没什么想问的?” 克莱丝微微一愣,干巴巴笑了一下,拉过一边的吸烟椅坐下了,说:“陛下的通告我都知道了,我没什么特别想问的,你在宫里没有受委屈就行。” “委屈倒是没有,只是感觉最近事情太多,好久没有好好放松一下了。”弗洛伦斯放下手里的雪茄,意味深长地看着克莱丝,说。 “砰”地一声,卧室的门便关上了,弗洛伦斯迫不及待地推着克莱丝到床边,上手脱她的衣服。 “等......等一下,我明白你现在很急,但是你现在这样生拉硬拽会把衣服扯坏的。”克莱丝坐在床边抓住弗洛伦斯的手,说。 弗洛伦斯脸色潮红,浑身信息素泛滥,此时已然听不下去克莱丝说话了,直接去解克莱丝的裤腰,裤子被粗暴的拉下,松松垮垮滑下落在脚面上,她一把抓住克莱丝疲软的性器,克莱丝疼地一抽。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还没硬。”纤细的玉手粗鲁的撸动着了无兴致的阴茎,很快生理性的变硬了,弗洛伦斯脸色涨红,扶着克莱丝的肩膀,爬上床,挎着跪在克莱丝的身上,然后一股脑坐了下去,痛快地长舒了一口气。 全程下来,克莱丝几乎一动没动,都是弗洛伦斯在主导,她闭上眼,感受着弗洛伦斯在自己身上上下来回的律动,心中想着的却是奈莉。 但弗洛伦斯与之全然不同的信息素的气味和做爱时的习惯却时刻提醒着克莱丝,坐在自己身上,正在和自己做爱的不是奈莉。 好痛苦,好想快点射出来,好想结束。 这样想着就连信息素的味道也变得暗淡,弗洛伦斯不喜欢被信息素所控制,所以对此并不在意。 她晃动着大腿,上下起伏地陷进欲望的漩涡,白皙的脸蛋浮上一抹潮红的色彩,她下意识抬起手抓住了克莱丝的头发。 “呼......”蓝眸与绿眸对上的那一刻,眼中却都倒映不出对方的模样,看似对视的目光其实都是模糊的幻像。 明明是天生就该一对的阿尔法和欧米伽,但交合时散发的信息素却不在相互吸引,反倒是在相互对抗着碰撞,拉扯。 “你做的时候就像是个木头一样,这点我很喜欢,我讨厌太主动的人。”弗洛伦斯轻喘着气说道。 克莱丝的眼前好似蒙上了一层纱,头皮的痛楚使她多少清醒了一点,她抬手握住弗洛伦斯紧抓着她头发不放的手,皱眉问:“好疼,你有这种乐趣?” “嗯......也没有特别感兴趣,就是想试试。”弗洛伦斯的动作愈加猛烈,她另一只手爬上克莱丝的脖颈,掐住了她的脖子,眼中好似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克莱丝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说:“还是不要这样吧,感觉有点恶心,......怎么说,像是个变态似的。” 身下的动作微微一顿,抓着的手松开了,弗洛伦斯原本炽热的信息素渐渐消散,原本快要高潮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见她不动了,克莱丝有些尴尬地说:“不做了?” “哈......不做了。”弗洛伦斯从克莱丝身下下来,一脸的扫兴。 克莱丝无奈地呼出一口气,沉默地坐在一旁,等到下面彻底软了下去,穿上了裤子,说:“我拉铃叫人去准备沐浴。” 没一会儿,安妮上来了,问是要准备一间还是两间。 “两间。”克莱丝和弗洛伦斯同时答道。 第十二章:虚假约见 沐浴结束,没等头发干,克莱丝便出了房间去找蕾丝,在一楼碰见了薇尔莉。 薇尔莉脸色很不好,看到克莱丝勉强见了礼,克莱丝关切地问:“薇尔莉,你看上去不怎么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偏头痛。”薇尔莉说。 两人又随便说了两句,便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薇尔莉拿着刚买回来的药回到仆人的休息室,正想着去烧一点热水,把药吃了,忽而听见一声细碎的响动,像是人的叹气声,又像是哭声。 本着好奇的心理,薇尔莉寻着声源找去,她推开了通往堆放废弃物院子的后门,见洛斯正在那,扶着一个破旧坏了一脚的桌子,弯着腰,脸色十分难看。 “你怎么了,洛斯?”薇尔莉出于关心地向他走去,洛斯却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大喊着:“别过来!” 喊完又捂着心口干呕,薇尔莉很是担心,但没有走过去,只是远远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受凉了吗?是哪里不舒服?” 明明只是好心的问候,洛斯却没好气地说:“我没事,不用你管,走啊。” 薇尔莉觉得莫名其妙,便也没好气地说:“谁想管你!” 说完便气冲冲走了。 她回到休息室,去烧好了水,正要吃药,忽而想起自己吃药时一直用的杯子落在了洛斯的房间。 也只好去拿,她去了洛斯的房间本想拿了杯子就走,结果却无意间瞥到了洛斯放在床头的诊断单。 简简单单的一张白纸,寥寥几行字却像是个晴天霹雳一般,砸到了薇尔莉头上,杯子从手中滑落,砸到地上,碎成了几块,她拿起这张诊断单,便跑回那个废弃的院落。 “哐”地门就被推开了,洛斯似乎已经缓了过来,正欲离开,薇尔莉忽而推门吓了他一颤,看见她手中还拿着张白纸,脸色一变,冲过去就把纸夺了下来,大喊道:“你乱动我的东西干什么!” 薇尔莉脸色铁青,一把抓住他纤弱的手腕,漆黑的眸子落在他慌张的脸上,质问道:“你,怀孕了?” 洛斯挣扎着要甩开薇尔莉的手,却越挣越紧:“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的!” 薇尔莉一脸不争气地看着洛斯,细长的双眉拧在了一起,颤声说:“那你知道是谁的?你真的是蠢得可以啊,做的时候都不吃药吗?” 洛斯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在发抖,大声说:“我怎么知道啊,我就那一次没吃药,谁知道这么巧,一次就有了啊!” 这话就是表示洛斯心里清楚这是谁的孩子了,薇尔莉平复自己的心,抓着洛斯的手也不再那么紧,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哪次?和谁?” 细长的双眼略微闪躲,灰色的眸子看向废品堆,小声说:“上次和桑祈先生在卧室那次。” 薇尔莉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松开了手,说:“你应该知道优质欧米伽和阿尔法做,受孕率有多高吧?” 洛斯低着头,没说话。 薇尔莉深深地看着他,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回了自己的卧室。 洛斯坐在床边,薇尔莉拉过一把椅子,两人面对面,薇尔莉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还没想好。”洛斯低着头说。 “肯定要打掉的吧。”薇尔莉说的云淡风轻,理所当人“总不能生下来,那个桑祈先生又不可能娶你。” 洛斯依旧点点头,不说话,薇尔莉本就有些偏头痛,见他低着头犹豫不决没有肯定自己说的话,一下子怒火中烧,说:“你在想什么?你不会是想生下来吧?”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没一会儿,洛斯率先开口,说:“薇尔莉,你能联系到桑祈先生吗......你不要误会!我不会做什么他会娶我的白日梦,只是我真的不敢打掉,我见过那些打胎的地方,太可怕了,我不敢去,我......” 说着洛斯的声音哽咽了,薇尔莉一下愣住了,漆黑的眸子落在他的护颈圈上,紧锁的眉头像是怎么也舒展不开似的,心上像是扎了一根针,刺痛无比。 “我能联系到,不过......”薇尔莉黑耀般的双眼定定地看着洛斯,说“他要是执意要你打胎,我也管不着。” 这边,克莱丝终于在天台上找到了靠着石柱护栏抽着雪茄的蕾丝。 蕾丝听见脚步声一眼扫见是她,放下了嘴中的雪茄,说:“你要是为了街上我看到的事情来找我,那我只有一句话,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克莱丝脚步微微一顿,干笑着走到蕾丝身边,背靠着护栏,手搭在她的肩上,说:“蕾丝,谢谢你。” 蕾丝一脸漠然,说:“无所谓,你要是被发现了,整个莱星顿家族连带我都要有麻烦,谁让我们是姐妹。” 话说清楚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随便聊了两句,便下楼去了。 医院里,桑祈忽而接到薇尔莉要在小酒馆见面的电话,心里乐开了花,虽然那个小酒馆不是什么名流之地,但还是穿的齐齐整整地便开着车来了。 桑祈一进酒馆便有许许多多的眼睛扫了过来,茶色的瞳眸在嘈杂灰暗的酒馆扫视了一圈,立马便发现了坐在角落里身着一身浅咖色长裙的薇尔莉。 脚步也轻快了,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他摘下礼貌,整了整散乱的短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轻拍了下薇尔莉的肩。 薇尔莉转头,却不是意料中的神情,反而一脸的阴沉模样,桑祈的笑容有些僵硬了,薇尔莉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说:“先生,请坐吧。” 桑祈摘下手套坐下,手撑着下巴,嘴上还含着笑,问:“薇尔莉,真是难得你会主动找我,怎么终于转了性子,愿意看看我了?” 阴沉的表情多加了一些怒意,薇尔莉轻轻侧身,桑祈看向她的身后,那个叫洛斯的小男仆正坐在那,桑祈脸色也沉了下来,看向薇尔莉,问:“这是什么意思?” 薇尔莉起身正欲离去,桑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咬牙说:“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叫我出来,你要走,那我也不会留在这。” 薇尔莉脸色微变,最后还是妥协地坐了下来,洛斯从她身后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 桑祈看着两人紧靠着的肩膀,问:“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洛斯摘下礼貌,怯怯懦懦地看着桑祈,说:“先生,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可能让您觉得不可思议,或是胆大妄为,但......” 正说着薇尔莉突然打断了他,直截了当的说:“他怀孕了,只有和您那一次没有吃药,现在他想生下来,问你的意见。” 洛斯神色慌乱但很快暗了下去,低着头像是听候发落的囚犯。 桑祈抱臂看着洛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浮:“你要生我是无所谓,只是我这个人怕麻烦,攀高枝让我娶你这条心趁早死了,还有我是绝对不会认这个孩子的,以上你说你能做得到,我就无所谓,反正就算你死缠烂打,我只要不承认你也没招,爱生就生,和我无关。” 洛斯连连点头,说:“是是,先生,我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谢......” 话说一半又被薇尔莉打断了,她揽过洛斯的肩,捂住了他的嘴,说:“真亏你听了那样的话还能说谢呢,该确定的事都确定了,走吧。” 说着便抱着他的肩站起了身,桑祈冷冷地看着薇尔莉抱着洛斯的那只胳膊,在两人正出了座位要走时,又说:“薇尔莉,你先走,我和他聊一会儿。” 薇尔莉果断地说:“不了,先生。” 桑祈看向洛斯,挤出了一个笑容,说:“我刚刚说的有些过分了,虽然我确实不能娶你,也不能给那个孩子身份,但想到是自己的孩子我还是想多少关心关心,我们不能聊聊吗,至少我可以给你一些钱。” 这话说的洛斯有些心动,他轻轻推开了薇尔莉,说:“谢谢你,薇尔莉,你先回去吧。” 薇尔莉无奈地说:“你真是愚蠢。”说着又转头看向桑祈:“先生,我相信您一定不会对一个孕夫做什么的。” 桑祈点头笑道:“当然。” 薇尔莉不放心地叁步两回头地离开了,桑祈看着薇尔莉离去的背影,目光转向洛斯,说:“这里环境太差,我们换个地方吧?” 然后便将他带去了星斯特酒店,还开了一间可供沐浴的套间。 洛斯进了屋,看着房内华丽的装饰和正中间看着就觉得让人睡上一觉的柔软大床,不禁战战兢兢起来。 “你怎么了?”桑祈偏头看着洛斯,问“怎么总感觉你那么怕我呢?” 说着便向洛斯走去,洛斯一动都不敢动,桑祈看着他惧怕的样子,笑了,弯下腰,伏在他耳边说:“你怕我接下来要对你做的事?” 洛斯浑身一颤,往后退了好几部,坚决地说:“先生,不可以,我......” 张着的嘴被另一个嘴唇堵住,一条湿滑的舌头挑逗起洛斯的欲望,桑祈掐着他的腰,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下摆,一对灵巧的大手如蛇一般在他的身上游走。 “不用怕,优质阿尔法和优质欧米伽的孩子可是很坚强的,你以后要养孩子,这次未婚先孕,公爵府也不会留你了,你和我做,我给你钱,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桑祈便打横抱起洛斯,洛斯小小的一只,桑祈又身材高大,抱起他就跟玩似的轻轻松松。 “可是......”洛斯欲言又止,桑祈将他放在床上,然后附了上去,双手撑在他的耳侧,一对媚眼弯了起来,笑着说:“你跑不出我的,我有个主意,你出了公爵府,收到我那做我的娈童,不过我哪天要结婚了,你得乖乖地走,我虽然钱不似埃尔斯亲王那样多,但让你和孩子好好活一阵子的钱还是有的。” 眼见逃不过去了,洛斯牙一咬,深吸一口气,一改原本推拒的动作,一对姣美的双眼弯了起来,说:“那先生您可要轻点。” 桑祈笑了,身体发散出大量阿尔法的信息素,说:“怪不得薇尔莉都没能把持住,跟个狐媚子似的。” 说着便一把撕开了洛斯的衣服,瘦弱贫瘠的胸脯赫然映入桑祈的眼帘,桑祈解开自己的衣襟纽扣,脱下内里的白衫,颇具线条感的胸肌,白净干净的身体裸露在外。 这是洛斯第一次看见桑祈的身体,之前桑祈一直都是穿着衣服做的。 桑祈脱下裤子上了床,打开了洛斯纤细的双腿,看着那大开的后穴,汁水横流,粗喘着气扶着自己滚烫的阴茎一捅到底进那诱人的蜜穴。 洛斯猛地仰起头,娇哼一声,释放出欧米伽的信息素,桑祈胡乱抚摸着洛斯瘦小的身体,快速地顶弄着胯骨,臀股相撞啪啪作响。 身体的契合与信息素的交融大大激增了两人的性欲,洛斯尽情地晃动着自己的腰肢,全然忘我,早已将身怀有孕的事抛诸脑后。 桑祈大抽大弄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足,他又抬起洛斯的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肩上,将那入口分的更开,性器也进的更深,直直地捅入了洛斯的生殖腔口。 “先生,先生,啊.....轻点,不要!嗯!”洛斯的叫声被疯狂的顶弄捣的支离破碎,桑祈慢慢放缓动作,俯身将洛斯抱了起来。 汗珠从乌黑的发间流下,洛斯被桑祈紧紧地抱在怀里,双手摊在两侧,桑祈用脸蹭着洛斯柔软的头发,即将达到高潮之时,凑着他耳边问:“和我说说,薇尔莉是什么滋味,爽吗?” 原本沉沦在欲望的漩涡中的意识忽然清醒,洛斯的脸埋在桑祈的颈窝里,灰色的眸子瞪得老大,桑祈松开他,把他放平在床上,抽出自己的性器,然后挎着洛斯的身体,将自己快要射精的阴茎送到洛斯的嘴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含着。” 洛斯张开嘴,听话的将那物含进嘴里,桑祈抓着他的头发,亟不可待地将粗长的性器近乎粗暴地直插进他的口腔,小巧的嘴巴被撑到最大,随着桑祈身体前倾扶着洛斯身后的墙面,身体微微一颤,抖了两抖,一股热流喷涌进洛斯的口中,洛斯猝不及防,猛地抓住了身下床单,弓起了腰又猛地倒了下去,长达数秒的射精结束后,桑祈抽出黏湿疲软的性器,洛斯畏缩起身子,捂着嘴不住地呛咳,混白的黏液从嘴角流出,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 桑祈坐在床边,点上一支香烟,享受着事后的余韵,在抽完一支烟后,放下了一笔钱,便穿好衣服,留下洛斯一人在飘散着烟气的房间离开了。 第十三章:一个吻 在酒店的床上睡醒后,洛斯感到浑身酸疼,黏腻不堪,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然快要到深夜了,忙草草清洗了身体,离开了酒店。 回到庄园,庄园前后门都已锁上,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看见了在偏门前提着铜制灯笼的薇尔莉,洛斯忙走了过去,高兴地说:“谢谢你,薇尔莉,你是特意在这等我的吗?” 薇尔莉挑眉说:“不然我闲的大冷天黑灯瞎火地站在这守着。” 说着便打开了偏门的锁,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薇尔莉说:“我想都不用想,他肯定拉你做了吧。” 洛斯微讪,说:“啊.......是。” 黑夜里,只有那盏铜制的灯笼散发着些许的光芒,薇尔莉的表情藏匿在深夜里,只有平淡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我也管不着,不过你可别真的傻兮兮地被他牵着走,他给你钱了吧。” 洛斯拍了拍鼓鼓的口袋,说:“给了,比之前给的还多。” 薇尔莉说:“正好,你拿那笔钱再找个地方安置安置,你要真要生,这件事情早晚要败露,还是早点走,省的到时候殿下知道了,你没有好下场,指不定被卖到什么地方。” 说到这,洛斯忽而想起桑祈在床上说的话,便说:“桑祈先生让我去他那,我......” 薇尔莉的脚步一顿,洛斯没注意撞到了她的后背,她转头看向洛斯,微弱的灯火只照的到她半边的脸,她说“ 你要去吗?” 说着没等洛斯回答便又转过头,说:“他早晚要与贵族联姻,不过抓你去玩玩,玩腻了你又该怎么办?” 洛斯说:“说了会给我一笔钱让我能好好生活再离开。” 两人很快走到了卧室,薇尔莉叹了口气,说:“这样不行,你来我房间,我和你聊聊。” 洛斯听话地跟在她身后进了她的卧室,薇尔莉放下灯笼,打开了床边的灯,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她看着洛斯,指了指面前的床,说:“过来啊。” 洛斯虽然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过去了,坐在了床边。 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透亮,一双有力的骨节分明的手握起了洛斯的手,郑重其事地说:“你和我结婚吧。” 简简单单六个字,洛斯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薇尔莉,小心翼翼地问:“什么?” 薇尔莉说:“你不能去桑祈先生那,他是个什么德行我最知道,他之前一向都是玩完拍屁股走人,一分钱不花最近已经很反常了,而且,你没名没分地过去,生下一个没名没分的孩子,你的两个欧米伽的姐弟怎么办?他们的名声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洛斯忽而意识到自己的决定多么的自私,从未考虑过无辜的弟妹,他低着头喃喃说:“可是,怎么能让你接下这个烂摊子,这样对你实在是太残忍,太不公平了。” 薇尔莉紧紧地盯着洛斯低垂的眼帘,说:“没办法,我也不懂,你知道,很多管家是不结婚的,要不是遇到你我可能也不会结婚,虽然我也很生气你各种愚蠢的行为,但说到底我自己也一直都是冷眼旁观,从来没帮过你什么。” 说着薇尔莉抓着的手又紧了紧,说:“你说自己是烂摊子,那我也只好接下了,但你和我结了婚,不管生下的孩子流的谁的血,他都是我的孩子,跟我姓,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不许再沾花惹草,做那些勾当。”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洛斯怎么也没有料到薇尔莉会说这些,他看着薇尔莉漆黑的双眼,颤声问:“你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我以为你.......天啊,我之前都在做什么啊,你,你一定很生气吧。” 薇尔莉宽容地笑了,她吻了吻洛斯的手,说:“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明明很可怜,但却总是蠢得让人生气,做了的事情总是不考虑后果,最后拖下一堆烂摊子。” 灰色的眸子蓄满了水,自然地流下来泪,洛斯无声地哭泣着看着薇尔莉,薇尔莉一把揽过他,把他抱在怀里,说:“把你从暗娼街带出来还以为就救了你,结果什么都没变,我也是优柔寡断的人啊,这下,你就彻底是我的了,我做人做到底,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再给我惹什么祸了。” 洛斯的泪水浸湿了薇尔莉的胸脯,薇尔莉抱着他,一起上了床,洛斯哭着哭着便依偎在薇尔莉怀里睡着了,两人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大概过了一月有余,薇尔莉安排好了一切,就差去教堂公证,她向克莱丝汇报了这件事情,克莱丝正和蕾丝在书房查账,自上次蕾丝为自己打了掩护,克莱丝之后又旁交侧击地问了一些问题,最后彻底放心,带着蕾丝一起料理自己领地上的事务,毕竟在弗洛伦斯失去生育能力后,如若没什么意外,克莱丝一脉可能就无后了,最后公爵府的传承还是在蕾丝肩上。 两人正查着郡内部分农庄主拖欠租金和税收的事,乍听了这件事,手上的账簿都惊掉了。 “还真是有些突然,我还以为你没有结婚的打算呢。”克莱丝看着薇尔莉说。 蕾丝饶有兴致地问:“是啊,薇尔莉,瞒得这么好,平时一点都没看出来。” 薇尔莉端正地回道:“也是才定下来。” 克莱丝说:“你自己愿意我自然是没话说,我不多评价,只是提醒你好好斟酌,毕竟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薇尔莉点头,说:“是,殿下,我考虑过很久了,是时候定下了。” 克莱丝若有所思地看着薇尔莉,最后有些欣慰地笑了,问:“什么时候公证定下了吗?我到时候一定去参加。” 薇尔莉说:“定在下周四,在法莱教堂。” 蕾丝也说:“恭喜了,薇尔莉,我也一定会参加的。” 薇尔莉行了礼:“谢殿下,谢小姐。” 两人继续商量如何解决,蕾丝建议再给农庄主点时间,如果秋收时节过了,还是交不齐,就收了农庄。 两人争执不下,克莱丝忽而看见,在这些拖税的农庄主里有一位是在罗德勋爵的管辖内。 克莱丝管理的土地内诸多伯、子、男爵以及荣誉勋爵,在她上位后,诸多拖欠,漏帐的,其中,伯斯特男爵府最为兢兢业业,说来可笑,这也是男爵府落败的原因之一。 而罗德勋爵是靠着财富向女王陛下“贿赂”来的爵位,对自己头上的领主自然也不敢怠慢,一直以来办事也妥妥当当的。 这次这个估计也是无可奈何了,但克莱丝看了却突然萌生一意,她已有一月没能找出时间见奈莉了,每每便是她好不容易有空,但奈莉却走不脱。 “这几个伯爵子爵,你去收,这几个我来。”克莱丝将账本一分,把罗德勋爵那一家拦到自己这。 蕾丝也没多想,拿着账本便自驾车出门了。 看着蕾丝离去,克莱丝叫上司机,让先往罗德勋爵的府邸去。 勋爵府是新建的庄子,没有公爵府那样的气派,但装修上也是在向贵族们的庄园上靠,占地不大不小,园内没有多少仆人,罗德勋爵曾经是商人,不习惯用贴身的仆从,奈莉嫁入勋爵府后,也不再用贴身女仆。 见克莱丝来,罗德勋爵忙请到书房见客,一般这样的情况是要叫上勋爵夫人一同迎客,但却没见奈莉。 “怎么没见到尊夫人呢?”克莱丝翻看着罗德勋爵呈上来的账本文件,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罗德勋爵递给了克莱丝一支雪茄,克莱丝摆手拒绝了,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支,说:“我夫人身体不适,在卧室休息,望殿下海涵。” 克莱丝翻页的手一顿,心中忽而闪过奈莉身上一身的伤痕,便说:“我与尊夫人是旧友,现夫人身体有恙,我有些挂心,要是方便我想上去问候一声。” 罗德勋爵嘬了一口雪茄,顿了顿,好似快速地思索了一下,最后灭了手中的雪茄,说:“当然可以,还请殿下稍等片刻,待我上去先告知夫人一声。” 去了大概二叁分钟,罗德勋爵便下来了,说:“得知殿下的到来,夫人很高兴呢,我这就带您上去。” 罗德勋爵领着克莱丝进了奈莉的卧室,奈莉穿着一身白袍,外披着一件薄薄的斗篷,看见克莱丝进来,一时间差点乐的忘乎所以,幸而把持住了,端端正正地问了礼。 罗德勋爵亲自给克莱丝拿了座椅,克莱丝坐下的同时,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奈莉。 两人相对无言,罗德勋爵在旁也不好说什么,一肚子的心里话也只能憋着,好在,没一会儿,楼下的管家上来说有农庄主找勋爵商议事情,罗德勋爵便说:“殿下与家夫人叙旧吧,我先失陪了。” 克莱丝看着罗德勋爵离开,关上门,在门“咔”地关上的那一刻,一把抱过奈莉,吻住了她,奈莉也抱住了克莱丝,双手抓着她背上的衣料,两人唇齿相交,互相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互诉着这一月来的思念。 “哈......奈莉,我好想你,想你想得快疯了。”克莱丝双手捧着奈莉小巧的脸颊,轻喘着气说。 奈莉磨蹭着克莱丝的发丝,说:“我也是,克莱丝。” 一月未见的空虚却仅仅用一个吻和拥抱便填满了,两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奈莉连忙松开克莱丝,克莱丝也忙整理自己散乱的长发,平复了暧昧的气息,奈莉才说:“进来吧。” 原是勋爵府的管家上来请克莱丝下去,说是有事相商。 克莱丝站起身,恋恋不舍地看了奈莉一眼,转身跟着管家下去了。 罗德勋爵大概又解释了些那个农庄主的多数问题,最后提议干脆就将农庄收回来。 “啊.......”克莱丝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说“收回是没什么问题,但你打算用它来做什么呢?” 罗德勋爵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克莱丝似乎说的太久,有些口干舌燥,便拉了铃叫来了人,吩咐去做一些清凉的水果茶。 “其实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夫人一直很想要一个花庄,我婚前承诺过为她买下一所却迟迟没有兑现,等把这个农场收回后,我想要改成一座花园,供夫人解乐。”罗德勋爵又点起一支雪茄,嘴角微微上扬,小巧的娃娃脸却给人一种城府很深的感觉。 克莱丝听了此话很是讶异,她没想到这个没有气节的衣冠禽兽竟能出这样大的手笔为博奈莉一笑,她看向贝拉迪·吉安特,说:“阁下真是好风雅,如此爱妻之心,我自然不会多问。” 罗德勋爵笑笑,说:“过奖,说来惭愧,我与夫人的婚姻并不是两情相悦自然而就,不过各取所需,殿下想必也能明白我的心,供需不到,难免腹诽,为了让夫人能少些怨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话说的影影绰绰,但意思却明明白白,大概就是满足了奈莉的要求,好堵住她的嘴。 克莱丝没说话,没一会儿,做好的水果茶便送来了,端茶的仆人似乎是新来的,笨手笨脚地端着一堆茶具,走到克莱丝身前“哗”一下没支撑住,端盘倾翻倒克莱丝身上了。 被弄得一身茶水茶渍,任谁心情也不会好,克莱丝刚要训斥这个小仆人,罗德勋爵便快她一步,一脚踢在了这个小仆人的腰上,小仆人尖叫一声,趴到在地。 “糊涂东西,怎么做事的!”罗德勋爵上前,又狠打狠踢了两脚“茶水都泼到了亲王殿下身上!” 那猛烈不饶人的动作,和一下下清脆的,像是豁出所有力气打在肉身上的响声,还有那小仆人不敢反抗,只能龟缩在地捂着头求饶的样子刻进了克莱丝的眼中。 那天,在酒店的床上,奈莉白净美丽的身体上一身青紫骇人的伤痕重新回荡在克莱丝的脑中,她心中无可压抑的愤怒了,她走上前,一把拽开了对着犯了点小错的仆人拳打脚踢的罗德勋爵,把他甩在了地上,然后对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人说:“你走吧,我不怪罪你。” 小仆人哆哆嗦嗦地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罗德勋爵一脸震惊,说:“可是,殿下,他把茶水......” “够了,勋爵。”克莱丝打断了他,一对碧青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坐在地上,打上了头满脸涨红的男人,说“这是做什么呢,阁下,我得告诉你,真正的贵族是得体,宽容,而不是会对一个做错点事情的下人诉诸暴力的疯子,你要想成为真正的贵族就该用你的品德服人,而不是靠着自己那点微小的权利压榨无权的人。” 说着,又朝那个她十分痛恨恶心的男人伸出手,克制地说:“我刚刚也有些过激了,阁下请勿介意。” 罗德勋爵拉着克莱丝的手站起身,浅金色的头发散乱无章,淡灰色的眸子蕴含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一改刚刚气急败坏的模样,笑着说:“殿下这番话真是让我受益匪浅,我一定谨记在心。” 第十四章:花庄 离开勋爵府,克莱丝又去了其他的欠收的伯、子、男爵那,大抵解决的差不多了,回到公爵府,蕾丝正好也回来了。 蕾丝把理好的账目交给克莱丝,拿起早上未来得及看的报纸,问:“殿下,你看了今天刊报的新闻了吗?” 克莱丝低头翻看账目,说:“没有。” 报纸一摊,细长的手指点在了头版上,说:“莫里苏向我国宣战了。” 听了这话,克莱丝头都没抬,不屑地说:“之前不就宣过战,结果就是个哑炮,那老国王就喜欢搞这种没什么用的小动作。” 蕾丝没说话,细细看了文章,点了点最上方的小字,说:“代表莫里苏宣战的是新上任的女王,乔其叁世,而且宣战声明也有莫里苏首辅大臣的支持,这次可不一定是哑炮。” 克莱丝抬头,拿过报纸,细细看了看,又问:“女王陛下怎么说?” 蕾丝说:“还没有明确回复。” 报纸又被放下,克莱丝点了点下巴,说:“等通知吧,真要打了,陛下会把分封的贵族都召集起来的,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准备起来要紧。” 正说着弗洛伦斯很自然地推门而入,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注意到两人的目光,弗洛伦斯很不自在,冷着脸,说:“怎么了?你们没事吗?” 克莱丝尴尬地收回了目光,蕾丝却还看着她,问:“殿下,今天可是去了宫里?” 弗洛伦斯点头,说:“母上要我摄政,让我处理一些大臣上交的文件。。” 克莱丝一听,低着头看着账本,旁敲侧击地问:“没说起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弗洛伦斯在沙发上坐下,将手中的文件平摊在小桌上,说:“我应该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克莱丝被噎得哑口无言,识相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蕾丝在书房又待了一小会儿便出去了。 又过两月有余,为了能处理国家大事更加方便些,再加之此次莫里苏宣战似乎是当真的,很可能马上快要打仗,女王直接将弗洛伦斯召回了宫中,两月里克莱丝日日都与弗洛伦斯共用书房,一点空闲都没有,现如今终于有了时间,正准备给桑祈打电话约见奈莉,奈莉的电话便从勋爵府打来了。 电话内容大概是说花庄已经建成了,大部分花种都是从别处移植来现成的,不需要慢慢等待,所以邀请她明日来看。 还有虽然已经过了樱花盛放的季节,奈莉还是特别求罗德勋爵从他国移植来一棵樱树。 克莱丝接了这通电话,一夜未眠,坐在庄园内早已结了果的樱树下静静地望着天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只等着晨曦的第一抹光亮擦亮黑色的夜,便迫不及待地驾车前往花庄,连司机都没有带。 到了花庄,天也才刚蒙蒙亮,花庄的门还锁着,但克莱丝已经坐在车上望见了里面的花海,而在花海深处,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也正站在那灿烂的花丛中,如同掉落人间的天使,静谧而优雅,圣洁而美丽。 两人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奈莉也是一夜未眠,等在花庄,克莱丝的车刚到,便一眼探见了她,她第一反应便是向着门口跑去,但却被长长的裙摆给绊倒在草坪上,克莱丝忙下了车,隔着门担心地看向奈莉,奈莉很快爬起身,抓着裙摆便奋不顾身地向克莱丝跑去。 门口的看门的仆人睡着了,奈莉没看见,差点隔着门就要扑到克莱丝身上,好在仆人在她扑上去前醒了,慌忙站起身,为克莱丝开了门。 “殿下,欢迎光临我的花园。” “来的这样早,叨扰夫人了,能看到这让如您般美丽,芬芳的花园是我的荣信。” 两人在仆人面前还是要压抑着心中如滔滔江水般汹涌的蒹葭之情,互相礼貌的见了礼,奈莉带着克莱丝去了休息室。 一进了休息室,克莱丝便不管不顾地将奈莉按在门上,又亲又啃了起来,奈莉也抓着克莱丝的衣衫,与她热吻,相碰的那一瞬间两人便爆发出极强的信息素,在彻底沦陷之际,克莱丝克制地收敛了信息素的释放,亲了亲奈莉的脸,用仅剩的一丝理智问:“我们这样可以吗?要是等会儿来人了......” 说着,奈莉搂着她的脖子堵住了她的嘴,克莱丝抚摸着奈莉的衣衫,回吻着她,奈莉边吻边说:“没,没关系,他今天不在,客人要等到下午才会来,唔......” 仅存的清醒彻底被洪水般的思念与欲望冲垮,克莱丝的手伸到了奈莉身后,一边与她舌吻,一边去解那繁琐的裙带,奈莉也去解她胸前的纽扣。 纽扣很快被奈莉灵巧的手一个个解开,但克莱丝却笨手笨脚地在奈莉的背上摸索了半天,愣是一个结都没解开,奈莉都被她逗笑了,忙抓住她的手,笑着说:“你别忙了,我自己来。” 这一笑一下荡开了克莱丝心中的那一汪清泉,她一下红了眼,直接跪了下去钻进了奈莉的裙底,奈莉一惊,克莱丝已经扒下了她裙底白绸做的灯笼裤。 “克莱丝......啊......” 奈莉感受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正刮擦着她的下体,她知道那是克莱丝的舌头。 舌尖由入口慢慢探入,不断地戳探着那潮湿的蜜穴,克莱丝用手微微撑开奈莉的双腿,不断地嘬舔着她敏感的地带,她吮吸着感受着每舔舐一下奈莉的身体情不自禁的战栗。 骨节分明的大手滑过奈莉纤细的腿部,她明显地感受到那皮肤上的坎坷,她知道那是吉安特在奈莉身上留下的疤痕。 酥麻的刺激从不断分泌出体液的下部如电流般流遍全身,奈莉解带子的手也轻颤着,怎么也解不开那繁琐的裙带,克莱丝的嘴从穴口离开,一路向下吻遍奈莉腿上的每一处伤痕直至脚面,她从奈莉的裙摆下出来,亲手为她脱去脚上的高跟鞋,此时奈莉终于将裙带解开,只差脱下了。 但克莱丝已然等不下去了,她站起身,直接将奈莉厚重的裙摆推了上去,然后抬起她的一条腿,拿出早已快要撑破裤子的性器,对准那潮湿地穴口缓缓插了进去。 她吻了吻奈莉的唇安慰着慢慢推进浅浅插着的阴茎,完完全全地进入了奈莉,而后托着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奈莉止不住地呻吟了一声,纤细的胳膊紧紧地抱住了克莱丝,脸埋在了克莱丝软绵绵的前胸内,生怕自己掉下去。 克莱丝有力的胳膊稳稳地抱住了奈莉走了几步,到休息室摆放的长沙发前,曲腿坐在沙发上一直插着将奈莉放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奈莉的双腿搭在克莱丝的大腿上,上身分开,下部却紧密相连,克莱丝为她褪下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裙衣,奈莉上半身的光景在那绿眸中一览无余。 洁白的胸部,与诱人的锁骨,长裙挂在纤细的腰肢上,美中不足的是这样一具美丽的身躯上却布满了猩红的伤痕。 这满身的伤痕比上次见到奈莉多了叁倍不止。 奈莉不喜欢这样的姿势,身体的缺陷无处可挡,她抬起胳膊挡着脸,满是哭腔地说:“不要看,克莱丝,很丑,求你了。” 紧闭的双眼看不着一丝光亮,直到挡在眼前的胳膊被一双温柔而有力的大手拿下,吻住了那满含泪花的杏眼,淡绿的瞳眸才渐渐睁开。 克莱丝俯身一边与奈莉接吻,一边耸动着腰肢,开始抽插起来,奈莉轻喘着,娇哼出声,她紧紧地抱住克莱丝的,五指在她光滑紧致的背脊上胡乱摸索。 正当奈莉意乱情迷之时,克莱丝忽而伏在她耳边问:“但是,奈莉,我可以杀了那个混蛋吗?” 说着克莱丝用手半撑起身子,仔细观摩着身下奈莉的神情,奈莉满是泪痕的脸更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保护欲,而在奈莉眼中,此时的克莱丝的神情十分复杂,爱意与杀意交织,愤怒与悲悯共存于碧青的眸中。 奈莉深深地看着克莱丝,抬手摸了摸她汗津津的额头,将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而后搂着她的脖子深吻了许久,最后抱着克莱丝凑在她的耳边说:“千万不要这么做。” 说着双腿夹紧了克莱丝的腰,滚热的穴道也不断缩紧,克莱丝浑身一颤,紧紧地抱住了奈莉,冲撞数下,射了进去,奈莉猛地仰起脖子,压抑着声音张大嘴去了。 两人静静地享受着高潮之后的余韵,谁也没有多说话,但各自内心都如巨浪翻滚。 事后,克莱丝为奈莉整理衣裙时,奈莉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克莱丝几句,千万不要做傻事,不只是为了男爵府,也是为了克莱丝不要惹上杀害贵族的罪名,即使现在她权大势大,不至于有牢狱之灾,但此事一出,以后哪里还有敢依附,恭维她的贵族。 午时,奈莉吩咐人准备了午餐,克莱丝还没来的及吃一口,便被公爵府赶来的薇尔莉送来的一个消息急召回去。 王宫来令,莱斯特接受莫里苏的宣战,现所有王室贵族,公爵穿戴好符合身份的吉服,和代表身份的绶带前往王宫大殿集合,商议战事。 克莱丝收到消息,薇尔莉又在旁候着,最后只能匆匆地和奈莉以亲王的身份道了别。 大殿内,女王陛下坐在最正中的王座上,王夫坐在左边的偏座,莱斯特公主坐在右边的偏座。 克莱丝与众身份显赫的皇亲国戚和爵位之首的公爵站在座下。 最后克莱丝被授予少将头衔,带领封地内的可用的贵族前往西北战场作战。 会议解散,归去的路上,克莱丝望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心中闪过千般念头。 回到公爵府,安妮来报,说是桑祈医生已在书店等候多时了。 克莱丝推门进入书房,桑祈正坐在沙发上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发呆。 “好小子,多久没见了。”克莱丝高兴地走过去,而桑祈只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克莱丝问:“你怎么拉着个脸,快打仗怕了?你可是医生,大不了我给你安排在这,不需要去战地医院。” 桑祈叹了口气,说:“诸事不利,忙活一阵子,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一趟,才知道心上人竟然结婚了。” 克莱丝一挑眉,了然地说:“薇尔莉?我真搞不懂你,同是阿尔法你怎么看上她的。” 桑祈拿下嘴中的香烟,说:“我也不知道,跟你也说不清楚,我有另一件事求你。” 茶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克莱丝,像是有千般言语留在其中。 “什么事。”心中的清泉荡起一层涟漪,冥冥之中,克莱丝觉得桑祈可能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帮我姐姐脱离那混蛋,如果战争中他死了就好,没死你就送他一程。” 没有回答的声音,但答案已在克莱丝锋利的笔尖下写下了。 少将克莱丝·莱星顿特授贝拉迪·吉安特中尉头衔,归于其麾下,随军作战。 其余克莱丝又挑选了一些年轻的,伯爵,子爵随从作战,那些上了年纪便授荣誉军衔,留在国内为国民鼓舞士气。 第十五章:贴近 女王陛下接受宣战的消息很快在各大报纸上刊登,得知了消息的蕾丝也请求要跟随作战,克莱丝拒绝了她,给了她一个上尉头衔,留在了郡里。 营地的战壕已经挖好了,克莱丝到了那,一个中年军官过来接见她,对方也是个阿尔法,见到克莱丝便行了军礼,接过了克莱丝手中的行李。 听着一个比自己大上二十来岁的人叫自己长官,克莱丝倒也不觉得承受不起,很自然地让其为自己带路,把行李放置妥当后,军官又带自己去军营里的“餐厅”吃饭,餐厅只有高级军官可用,其余一律在战壕或帐篷里就餐。 不过说是餐厅,也不过是个临时搭起来的大棚子,里面有几位欧米伽新兵做服务生。 克莱丝无心多待,草草吃完就让军官再带她去军营其他地方看看,军营大多年轻人都十分热情,都在大谈特谈胜利后的生活,畅谈拿了军功后的理想。 “也不知道这些不谙世事的小姐,少爷们,真正上了战场是什么样子。”克莱丝对领路的军官笑着说。 军官板着脸,端正地回道:“是。” 在自己统领的军营里也没人敢和自己说笑,这让克莱丝觉得很满足很有威严,她最后去医疗兵那看了看,确认了设施齐全后,正准备回自己的帐篷,结果一转身,却一眼扫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军官见她愣住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体格娇小,身着护士服的女兵,军官知道那是谁,说:“这是吉安特中尉的夫人,随中尉跟来,现在是这个战地的护士长。” 克莱丝额角的青筋暴了起来,她不动声色地凝视着站在营帐前的奈莉,问:“哦?她应该可以不来吧?是谁安排的?” 军官思忖片刻,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护士长本人要求的。” 克莱丝冷眼瞧着,淡淡说:“辛苦了,少尉,你去休息吧,我已经记住军营的结构了,我再自己看看。” 派走了军官,克莱丝大步走向奈莉,周围的护士,士兵都还未来得及反应,有的乍一见克莱丝的少校肩章,直接吓得站了起来,大喊:“长官!” 奈莉被这阵躁动引得转过头,浅绿的眸子看见克莱丝的那一刹那,嘴角便向上弯了起来,但克莱丝脸色却不怎么好,两片薄唇抿的板板正正的。 “夫人,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正好带了上好的红茶来,来我的帐篷里喝一杯吧。”克莱丝皮笑肉不笑地说,奈莉虽然有些奇怪她的表现,但还是点了点头。 克莱丝一路沉默不语,带着奈莉到自己的帐篷前,对站在门口驻守的士兵说了一句:“没我命令,谁都不准放进来。”说毕推开帐篷进去,奈莉紧随其后。 一进帐篷中,克莱丝便变了样子,一把抓过奈莉的胳膊,猛地亲了两口,而后捧着她的脸,粗喘着气说:“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嗯?” 奈莉也微喘着气,眼波微动,松松地环着克莱丝,说:“我除了伯斯特家,就是你,现在在这还能是为什么?” 克莱丝的神情微微一愣,而后笑着叹了口气,又吻了奈莉许久,松开说:“你不用在这里,只要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凯旋就可以了,现在还有机会,我把你的档案消了送你回去。” 浅青色的眸子眯了起来,奈莉抱着克莱丝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克莱丝疼地一抽,奈莉的语气相比往日的温柔和顺,又多了些严厉,但骨子里依旧温柔,明明是想要呵斥,却更像是在娇嗔:“我和你从幼时到如今度过了那么长的时光,现在你在战场上为女王抛头颅洒热血,就让我安安心心地在看不见你的地方,整日惶恐不安地等着?” 手指抹了抹破皮流血的嘴唇,奈莉看着忽而又有些心疼,抬手说:“很疼吗?我看看。”说着便要拿开克莱丝的手,结果被反客为主,一把揽进了怀里,堵住了嘴。 “你啊,我一辈子无时无刻地想把你留在身边,但是这次不一样啊。” 这边,公爵府正大摆宴席,为出征的军官,造势,祈福,为此弗洛伦斯还特地在女王陛下的誓师会结束后从宫里回来了一趟。 公爵府的誓师会是蕾丝主办的,郡里留下的贵族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老人,虽说看在克莱丝和弗洛伦斯的面子上来了,但打心里还是看不上这个年纪轻轻苟居人后的次女,都在议论着她贪生怕死,不敢上阵杀敌是个小人。 虽说留在这不是蕾丝本意,但她确实也没有太深的国家大义,那些话听听也就过去了。 她应付完那些老家伙们,想着去吸烟室抽根雪茄歇息一会儿,前脚踏进吸烟室,便见已然有人在那了,她以为是那老家伙里的一个,兴致全无,但仔细一看,却见这是个年轻人。 桑祈闭着眼坐在吸烟椅上伸直着腿,听见有人进来,微微睁开眼,见是蕾丝,站起身行了礼,说:“二小姐好。” 蕾丝点了点头,拉过一把吸烟椅,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支雪茄,衔在嘴里,两人并不想熟,相对无言,桑祈不知道该找什么话,蕾丝并不想找话。 气氛正有些尴尬,房门又被推开,是弗洛伦斯,桑祈掐了烟起身行礼,蕾丝将嘴中的雪茄拿在手里,问:“殿下并不抽烟,来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桑祈听着话头不对,忙说:“我先退下了。”说着便离开了吸烟室。 “你还真是愚蠢,也是真的怯懦。”弗洛伦斯嗤笑说“战争本来是你一展宏图的好机会,但你却浪费了,我不懂你在想什么。” 蕾丝淡淡地说:“殿下来这就是为了消遣我?” 碧蓝的眸子如明珠般璀璨,细细地凝睇着眼前人,朱唇一动:“母上要御驾亲征前往西南战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想,我就让你归入母上麾下,随军作战。” 出了吸烟室,桑祈本想再找个清静地方吸会儿烟,就想起了之前遇到洛斯的那个花园,一路走过去,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正从里面出来的薇尔莉。 薇尔莉和洛斯结婚的事情他是从别的仆从那听说的,不知是有意无意,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不管他来公爵府几次,愣是没再看见这两人。 “先生,可以让我通过眼前的路吗?”桑祈一看见薇尔莉,忽而愣住了,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 薇尔莉很是不适,抬手硬是拨下了桑祈的手,而后快步走了,桑祈愣愣地站在原地,转头呆呆地看着薇尔莉离去的背影,忽地眼圈便红了。 走了若干步,薇尔莉以为桑祈已经不会跟上来了,于是放缓了脚步,结果脚步刚一放缓,随着一阵轻拂的风,桑祈从背后扑了上来,双臂将她箍紧,死死地抱住了她。 “薇尔莉,恭喜你结婚了。”沙哑的声音在薇尔莉耳边响起,她站着没动,眼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你真厉害啊,你牛,你娶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娼妓,你简直是我见过最蠢的冤大头。”桑祈把头靠在薇尔莉的肩上,说话的声音十分颤抖,把一肚子的腹诽都吐了出来。 “先生,请您放开我。”还是那个平淡的语调,桑祈苦笑着松开了她,下一秒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的脸扳得正对着自己,想要朝她的唇上吻去,薇尔莉彻底被激怒了,抬起一拳就朝着桑祈的脸上打去。 桑祈被打了个趔趄,捂着脸向后退了两步,他感受着脸颊的痛楚,不甘心地说:“你能娶那个怀了我的种的娼妓,为什么不能看看我?是因为我想要上你吗?那我让你上好不好!” 说着桑祈便要解自己的腰带,薇尔莉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让他打住了。 薇尔莉冷着脸,厉声说:“先生,您不要误会了,我只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您,至于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您依旧滥交,四处留情,我对此种行为感到十分不耻,且不以为然,我与您不同,并没有那么大的性瘾一定要找不同的人交配。” 桑祈哑口无言,手上的劲儿也渐渐小了,薇尔莉放开他的手,又说:“您那样歇斯底里也只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您对我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如果您真如您说的那样喜爱我,又怎么会那么心安理得地搂他人入怀呢?” 茶色的眸子微微颤栗着,额前的发丝挡住了一部分视线他也不去理,极大的反应像是听进了薇尔莉所说的话,但说出的话却还是那个轻浮,喜欢无理取闹的少爷。 “薇尔莉,你等着,你以为你结婚我就会放弃了吗?你跑不脱我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变成我的东西!” 薇尔莉听了这话,直气得气血翻涌,但她不想再多费口舌去和一个无可救药的人争辩,她看都不再看桑祈一眼,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第十六章:易感期 蕾丝和克莱丝纷纷出征,公爵府的事情一律交由薇尔莉处理,郡内的大小事则落在了弗洛伦斯肩上,但她还有宫内的事务需要处理,如此,少不得来回奔波,日渐消瘦不少。 而随着第一声炮击,克莱丝穿梭在枪林弹雨间,狂轰乱炸的炮弹声之下,战壕间呼救,哀嚎,辱骂声遍野,弹片滑过脸部的瞬间,脑中闪过奈莉温柔的微笑,嘶吼着,伴随着划破天际的一声长鸣,英勇的士兵叫骂着,拿着冲击枪,从一个战壕穿过另一个战壕,步步紧逼着疯狂地扫射着敌人,硝烟混杂着鲜血的味道在满是尘土,污泥的战场激发了人的野性,大量的阿尔法士兵爆发出骇人的信息素,一时间场面焦灼不已。 在最后快要攻下敌人的阵地时,克莱丝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快了起来,她的每一寸血液都加速地流通着,此时此刻她需要有人同她共享这份欢愉。 她回首望去想要和人庆祝着终于要拿下第一场胜利的时候,却一眼扫见了那个少尉血肉模糊的尸体躺在无人的墙垛旁。 即使绞尽脑汁她也想不起刚刚有那一幕看见他的死亡。 怔住的那一刻,她脑中闪过奈莉横尸于此,被走过的敌军踩踏在脚底。 接下来的所有都慢了下来,眼见着活生生的性命被抢弹击穿变为血淋淋的尸体倒下的瞬间都让她觉得漫长不已,直到终于攻破防线,负隅顽抗的几个直接被击杀,剩余纷纷举手投降,她都险些没收住,差点杀了在场的所有俘虏。 士兵们不敢靠近杀红了眼的少将,离得远远地拿着枪,虽然不敢直指着克莱丝,但也殚精竭虑地防备着。 好在克莱丝最终冷静下来,虽然还在不自觉地散发强烈的压制信息素,但好在神志已然清醒了。 欧米伽兵和阿尔法兵都不敢靠近她,她睥睨自己的手下,不屑地转身上了一辆敌人的装甲车,拔掉了敌国的国旗,痛痛快快递嘶吼了一声,便亲自将车开回了营地。 浓重的近乎恐怖的信息素使得营内的伤兵和医疗兵闻风丧胆,像是如临大敌般四散逃开,克莱丝自己倒是毫无自觉,心想这些人怎么都跟兔子似的见了自己就东窜西躲。 她晃晃荡荡如喝醉了酒一般回了自己的营帐,没日没夜的打了十几天,吩咐完上头几个官大的安排把伤兵送去治疗,安置俘虏,军功奖励什么的都安妥了,便遣散了人,吩咐不叫不准进,本想着埋头就睡,却不知为何,虽然意识混乱,模模糊糊,但却不困,精神的很,还以为是病了,便让下士去叫个医生或护士来。 正闭着眼,烦躁着不能安,忽而听见簌簌的声响,克莱丝睁眼一看,奈莉正站在帐篷口,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 虽然不想让奈莉看到自己这般模样,但看见她的那一刻,如春叶般青葱的双眼还是微微一弯,笑着说:“奈莉。” 奈莉虽被阿尔法浓烈的信息素压制,逗引的既难受又浑身酥软,但还是逞强着笑道:“嗯。”应完却不敢过去,只远远地站在原地。 意识恍惚间,就连眼神也不清晰了,隐约竟然看着奈莉背向自己越行越远,刹那间,克莱丝内心恐慌极了,就连信息素也紊乱不堪,她缩起身子,手按着脑袋,神情极其痛苦,小声嘀咕着:“奈莉,过来啊,站那做什么。” 奈莉犹豫地咽了咽口水,依旧不敢过去,又不放心离开,于是踟蹰不前,踌躇不走,只能理智提醒说:“少将,您不能这么一直发散自己的信息素,这样一直发散我没办法过去。” 奈莉叫自己“少将”是很正常的事,为了能严肃军纪,在军营两人私下里也很少互称姓名。 这一声“少将”让克莱丝稍稍苏醒些,她收敛了发散的信息素,但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戾气却依旧不减,不过会无理取闹般控制人本能的信息素渐渐消减,奈莉也不在乎其他了。 见奈莉款款向自己走来,克莱丝终于又笑了,她张开双臂将向自己走来的奈莉拥入怀中。 “奈莉。”克莱丝细嗅着奈莉身上的气味,声音疲惫,而且细听竟有些呜咽了“我刚来的时候领我入营的那个少尉今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死了。” 奈莉心中一颤,抬眼看了看克莱丝苍白的脸,克莱丝继续说:“我不害怕那些炮弹坦克,也不怕那些枪林弹雨,尖刀利器,但是......” 淡绿的眸子微微动了动,终究没多说什么,只静静地倾听着。 “我很惋惜这样一个好人的逝去,但是在那一瞬间我却害怕了,不是害怕我自己。”克莱丝话未说完停了下来,即使如鲠在喉,她也不想将那一瞬间脑中出现的恐怖幻想说出来,生怕一语成谶,奈莉听出她的话中音,抚着她的背脊安慰着她。 这样絮叨地说着,克莱丝的信息素又止不住泄了出来,奈莉感受到她心内无穷不安的同时也察觉到她身体异常的躁动。 意识又逐渐模糊,一股欲望的漩涡正拖拽着克莱丝。 奈莉忽而惊觉,这是阿尔法的易感期! “克莱丝,听我说,克莱丝,先放开我。”奈莉轻推着克莱丝,希望在她还算清醒的时候赶紧离开。 “嗯?”紧皱眉头,和满头细密的汗珠入了奈莉淡青的眼眸,最让她动容的还是克莱丝那盈盈的泪眼,加之信息素的诱引,她一下便将各种顾虑抛诸脑后,抱着克莱丝吻了起来。 她释放出欧米伽的安抚信息素,一边同克莱丝接吻一边将自己的裙摆撩开,将丝袜内裤褪下至膝盖处,又伸手将克莱丝的裤子褪下去了几分,她知道阿尔法在易感期时通常十分可怕,做好准备工作,她与克莱丝接了一个缠绵的吻后,深吸一口气,转了个身背对着克莱丝。 压抑着内心的惶恐不安,奈莉紧闭着眼,紧抿着唇,等待着克莱丝的动作。 随着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奈莉感受到了抵在大腿间的那个硬物,她咬着牙,心中默念着不管多痛都一定要忍下来。 做了百般千般的心理准备,最后却没有受到预想中狂风骤雨般的粗暴待遇,反而似春风细雨般温和。 虽然不知道克莱丝是怎么压制住自己不受本能野性控制的,总之她并没有囫囵吞枣地一捅到底,而是握着自己的性器从后面抵住了奈莉的穴口,慢慢进入了她的阴道,动作之柔和,行动之细腻,完全不似奈莉所听说的如野兽般凶猛的易感期阿尔法,奈莉抓着克莱丝环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稍稍松了一口气。 克莱丝温柔地动作着,搂着奈莉的腰,亲吻着奈莉颈间柔软的发丝,小声呢喃着:“奈莉,奈莉.......” 过于轻微的动作必然是不能解决阿尔法的易感期,奈莉抬手胡乱抚摸着身后克莱丝的脸,她微微转了个头,与身后的克莱丝热情地接吻,明明还没有到激烈的部分,克莱丝却已然大汗淋漓了。 “克莱丝,已经可以了,我没事,你可以不用那么忍着。”奈莉用嘴唇轻碰着克莱丝的嘴角,脸蛋,手抚摸着她汗津津的发间,柔声说。 受到了奈莉的鼓舞,克莱丝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她箍着奈莉纤细的腰肢,挺动着自己的胯骨,愈来愈快来回抽插着自己滚烫梆硬的阴茎,单人铁架床被她的动作晃动的嘎吱作响。 快感如潮水般汹涌愈来愈烈,奈莉呻吟着几次高潮后,克莱丝终于射了出来,射精后克莱丝便带着势不可挡的困意沉沉昏睡过去,连高潮后的余韵都来不及享受。 奈莉轻轻推开了克莱丝的肩膀,将她疲软的性器拔出来,白稠的液体从体内流出,奈莉心中一颤,忽而想起自己没有吃药。 但此时已然顾不上后怕,她擦净两人身上残留的体液,为自己和克莱丝整理好衣服,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便忍着发颤的双腿赶忙离开了。 公爵府这边,薇尔莉把公爵府的事物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偶有不速之客到来。 例如那农庄主,知道公爵府真正管事的不在,便抓着薇尔莉为难,总是拖延交税的日期,和上供的粮食。 弗洛伦斯又很少亲自去收账,只派人去收,去的人收了点贿赂就囫囵吞枣地办,稀里糊涂地拖着。 “你还真是忙活,又要管府里的仆人,又要应付赖账的泼皮,我不懂你们大操大办迎来的公主哪去了?”桑祈坐在待客厅,点着根香烟,悠闲地调侃着。 薇尔莉气得直想咬牙跺脚,但奈何身份在那,只能客客气气地回驳:“我们公主日理万机,什么事都指着她,这些小事自然不值得她挂心,倒是先生您整日的往我们这跑,您医院的伤兵可都治疗好了?” 桑祈悠哉悠哉地吐出一口烟,说:“不,这次不同,我这次是来办正事的,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薇尔莉说:“如果真是正事,您怎么不直接去王宫上奏呢?” 桑祈敛了敛眉,说:“以我的身份,进不去。” 正说着,弗洛伦斯便从正门回来了,薇尔莉听见铃声,便前往正门去迎接,桑祈也一改散漫的态度,掐了烟,前去迎接。 “你是?”弗洛伦斯进门见到桑祈,只觉得眼熟,一时竟然忘了他是谁。 “在下桑祈·伯斯特,中尉军官,现任伯斯特医院的院长。”桑祈答道。 弗洛伦斯睥睨着他,说:“什么事情。” 桑祈说:“医院收纳的伤兵越来越多后,出现了很多问题,还望能和殿下细谈。” 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动,弗洛伦斯走向书房,偏头对桑祈说:“跟我来吧。” 第十七章:怀孕 窗帘随风摇曳沙沙作响,微卷的金发也被微拂的轻风吹动,飘落在白皙的脸庞。 “殿下,现如今,征兵的也该为敌后的医疗团添加些人员了,如今伤兵人数一日比一日多,医院的地方不够另说,最主要的就是人员紧缺,各种物资急缺。”桑祈等弗洛伦斯坐下后才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端正坐下。 弗洛伦斯看着桑祈,碧蓝的眸子无一丝情绪,只有微蹙的眉头可以看出她的为难:“你说的这些其他郡的医院也有这样的情况,我已经下达通告,有医疗尝试的人员都可志愿参与医疗团,物资也已经从国库的税金中拨出了一些分派到各个郡,以供购买医疗物资,只是,这地方不够没办法很快解决,还需要和你们商量。” 桑祈清明的双眼直视着弗洛伦斯,茶色的瞳眸无一丝散漫轻浮,说:“殿下,这个我有个主意,其他的医院如何处理我不好多说,只是我这里已与伯斯特家商定好,愿意将男爵府归置归置,改成战时疗养院,以供度过危险期的伤兵们在此疗养,这样不仅可以腾出许多地方给予真正处于生死边缘的士兵,还可以让其他伤兵更好的进行恢复。” 碧蓝的眸子亮了亮,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没想到阁下能有这样大的胸怀。” 嘴角微微弯了弯,茶色的瞳眸澄澈透亮:“这也是有家母的同意才可真正的实施,是伯斯特家族的人有着这样大的胸怀,我才能想到此办法。” 弗洛伦斯看着摇曳的白帘子,思忖片刻,笑了,说:“好,阁下与其母果然都是忘我的伟人。我一定发布敕令,布告天下你与伯斯特男爵的无私之举,为此我会加封你们伯斯特家为子爵府,爵位可世袭,相信其他郡的勋爵们应当也会怀着如此宽大的胸怀。” 桑祈不动声色地笑笑,说:“谢殿下,殿下英明睿智,我等区区小才,实在望尘莫及。” 而后,两人又稍商量了些其他的闲散事宜,桑祈便退下了。 出了书房,桑祈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绕过大厅去了仆人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人比往常要少了些,征兵时征走了,仆人们见到穿着有肩章的军官来到仆人的地下室都十分惊愕,一个个都不知所措地敬不标准的军礼,桑祈摆手说:“各位自便,我只是随处看看。” 仆人们都去忙自己的事,时不时偷看桑祈两眼,若是平时,桑祈必定会挑逗一二,但这次他却忽视了这些人的眼光,自顾自往前走,直到到了薇尔莉的管家室。 他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屋内,薇尔莉正在为洛斯处理礼服背上被刮破的裂口,两人听见门声都转过头,薇尔莉见是桑祈,放下手中的针,把洛斯护在了身后,问:“先生,您有什么事情?” 桑祈瞥了一眼洛斯,原以为洛斯会怯懦地躲开他的目光,谁知他却直愣愣地回视了回来,完全没有任何惧色。 “管家小姐,您何必这么提防着我,我又不是流氓,他也不是什么绝色。”桑祈朝着洛斯翻了个白眼,说。 薇尔莉不说话,依旧把洛斯护在身后。 桑祈抿了抿唇,说:“那个男仆......” 薇尔莉打断了他说:“他叫洛斯。” 桑祈压着性子,深吸一口气说:“如果可以,洛斯肚子里的孩子我想要带回男爵府抚养。” 这话一改之前死不认账的态度,使紧靠着的两人都下意识认为桑祈不怀好意,薇尔莉回驳,说:“先生,您什么意思,您有什么目的。” 桑祈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又拿出一支香烟,被薇尔莉瞪了一眼又收了回去。 “薇尔莉,你那天对我说的话我记下了,为了表明我的真心,或者说决心,我会终身不娶,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方法得到你,但不管我用何种方法得到你,我们终究不可能有孩子,但我是伯斯特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不能不考虑我的母亲。”桑祈定定地看着薇尔莉,深刻的眼神让洛斯有些害怕,下意识拽了拽薇尔莉的衣服,薇尔莉背手拍了拍他。 “我不需要您的决心,但我们的事情暂且不谈,您说要将孩子带回去,这点我和洛斯都不同意。” 桑祈一愣,看向洛斯,洛斯说:“是的,先生。” 浅薄的唇微微一弯,茶色的眸子满是轻浮靡丽的神色,说:“为什么?你愿意自己的伴侣生下别人的孩子还一定要留在身边这点我暂且不说,单论对孩子,难道你觉得比起我堂堂一个男爵的继承人.......不久后可能要成为子爵的继承人的贵族,你们两个仆人能给孩子更多好处?” 这话将原本还一脸坚毅的两人噎住了,桑祈接着说:“让我带回去,以后他就是我的继承人,会受到贵族的身份,高等的教育和锦衣玉食的生活,你们非要留下,难道要我一个贵族的孩子吃糠咽菜?” 漆黑的眸子如悬珠般明亮,薇尔莉难以理解地咬着牙问:“先生,一开始不认的是您,现在折辱我们非要要回去的还是您,就算您带回去,孩子真的能如您所说的那样幸福吗?您家族的亲眷会怎么说?您要给他什么样的身份?最主要的是您的母亲,伯斯特男爵会怎么说?” 桑祈微微一抬手,仿佛把薇尔莉所有沉重的忧虑轻松拂去了一般,说:“这些你不用担心,孩子生下后,我会把他与我真实的关系告诉母亲,我已经与母亲说过我终生不娶的意愿,到时候她也会很自然的接受这个孩子,至于亲眷那,我并不在意他们,如果并非万不得已,我会在孩子成年之前都以战争遗孤的身份将他收养,直到成年才会宣布他作为我的第一继承人,这样他不仅会有高贵的身份,也不必担心会有图谋不轨的人在他幼时去伤害他。” 这个听着天衣无缝般的完美计划任谁都会心动,洛斯原本坚决的眼神一下茫然了,薇尔莉也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桑祈满意地看着二人的反应,站起身,转身离去,走前还说:“你们慢慢考虑,不急,孩子生产那天我一定还会到来,那时再告诉我你们的答案吧。” 这边,蕾丝随女王的军队去往前线作战后,便再没有往公爵府回过信。 这也不是她刻意不回,也确实是没什么想要说的话,没什么想要回的人。 不过她没回,倒是先有慰问的信寄了过来,是弗洛伦斯寄来的,送信的一开始没注意以为是给荌箬女王的,便直接送往了女王的营帐,女王看过,觉得奇怪,一看信封,是给蕾丝的,竟然亲自送了过来。 蕾丝原本正叼着自己从公爵府带来的珍贵的雪茄,想要过过几天的烟瘾,刚要点上,女王掀帘子就进来了,她原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新兵乱闯营帐,一看是女王,嘴里的雪茄都唬掉了,连忙站起来,行了礼:“陛下。” 女王将信封给了她,说:“这是公主寄给你的信,不小心送我那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蕾丝接了信,说:“当然。”而后快速地扫了一眼,就是些客套的问是否顺利,驰骋战场的滋味如何的话,说话的身份态度也合规矩,蕾丝才放了心。 女王砸了咂嘴,瞥了一眼蕾丝手上的信,说:“给我都没寄,倒是想着夫家的妹妹。” 蕾丝听了这话,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赔笑:“公主待姐姐情深似海,自然也会想着姐姐身边的人,公主又与陛下是骨肉相连的血亲,有些客套话不用言表,便都知道。” 这话说的蕾丝心里打颤,她是一点不信,但女王听了倒是很满意,背着手高高兴兴地走了。 蕾丝望着女王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将信装上塞进了自己的枕头下。 再说克莱丝那,在又攻下战垒后,终于结束了二十几天对敌人的围追堵截,可暂时驻扎下,歇息两日了。 那次没有吃药后,奈莉终日惶惶不安,心中侥幸地想着也不一定会中。 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易感期的阿尔法。 这倒也没什么,但要命的就是来了军营后吉安特就没有碰过她。 在终于确认了自己怀孕后,当时却又一直在与敌人火拼,完全没有时间。 直到结束,按时间推算,奈莉都快怀有一月了。 虽然她极其不愿意,但也只有硬着头皮上,攻下战垒那晚,她特地从别的兵那买了两瓶烈酒,亲自送去了吉安特的营帐。 吉安特虽然很讶异她会主动找自己,但他确实喜欢酒,也很久没有喝过酒,所以咕咚咕咚地就灌下去两瓶。 喝醉后压着奈莉,边上边打,奈莉忍受着浓重的酒味和疼痛,压抑着生理的厌恶和他共度了一夜。 那晚其实克莱丝去找过她,但毕竟她的营帐不像她一个人一个营帐,于是便找了个理由,说是下达命令,其实眼珠子却在帐内寻找着她的身影。 “你们这人都齐了?”没看见奈莉,克莱丝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一个欧米伽女兵笑着说:“报告长官,除了奈莉去了吉安特中尉那。” 克莱丝微微一愣,压抑着些许的别扭,用让人不易察觉的语气,问:“中尉找护士长有事?” 女兵说:“报告长官,是护士长找中尉有事,她走前还带了两瓶烈酒,说是为了和中尉庆祝。” 听了此话,克莱丝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她转身离开了护士们的营帐,低着头暗自思忖着奈莉奇怪的举动,最后回到自己的帐内,在百思不得其解中睡了。 夜间,奈莉从吉安特身下醒来,收拾好自己的着装,悄悄从他的营帐出来了,本想就这样回到自己所在的营帐,但想了想还是偷偷去了克莱丝的营帐内。 克莱丝睡眠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醒来,奈莉进帐内时的声响将她吵醒,她还以为是什么不速之客,条件反射地就拿起枪,指向了声音所在处。 帐内一片黑暗,但克莱丝还是通过欧米伽信息素的味道察觉到那是奈莉,她连忙点起身旁的灯,奈莉已然走到了她身边。 “奈莉,你怎么现在来了。”克莱丝睁着朦胧地睡眼,抚摸着奈莉的头发,说。 奈莉蹲在床边,小声说:“克莱丝,我来是有一件事和你说。” 克莱丝揉了揉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问:“和你今晚去了吉安特中尉那有关吗?” 奈莉抿了抿嘴,说:“是的,克莱丝,我要告诉你,我怀孕了,而且我确定孩子是你的。” 惺忪的睡眼霎时清明了,克莱丝就像是个莱辛顿庄园内第一代公爵的雕像一般怔在那了,那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数回忆闪过,最后定格在记忆模糊的那一晚。 奈莉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晌许,她仿若回过神,拉起了蹲坐在地的奈莉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轻声问:“你是为了遮掩那件事所以去了他那?” 精致的下巴点了点,浅青的眸子仿若新抽芽的嫩叶般青翠可人。 克莱丝禁不住笑了,但很快又耷拉下,她抚了抚奈莉的小腹,低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是个废物。” 冰凉的手抚上了克莱丝风吹日晒,被黄土砂石侵染得日渐粗糙的脸,柔软的薄唇吻上了克莱丝的唇,说:“不要这么说,我很高兴,真的,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碧青的眸子微微一动,奈莉的吻又落在了那满含忧愁的眼上。 两人依偎着躺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做,在黎明破晓前,奈莉悄悄离开了克莱丝的营帐,直至晨曦的第一道光落在这片土地上,克莱丝从睡梦中惊醒,身旁奈莉睡过地方的余温早已散去,只空落落地留下克莱丝一人怅然若失般默默地抱着那被子逐渐清醒。 第十八章:凯旋 大概又过了十来天,奈莉便在克莱丝的特批下,因怀孕遣返回了勋爵府。 当然此特批受到了不少人的腹诽,因为医疗兵即使怀孕也很少有刚上交报告便可回家的,一般很多都是在临产期一月前才可返乡。 离开那天,吉安特亲自去送行,贝塔和欧米伽受孕率并不高,他因此很高兴,但奈莉却很难笑出来,毕竟离别前她真正想要看到的人却不能光明正大的为她送行。 她只能拿着克莱丝送给她的有些陈旧的怀表,把黯然的心情藏进心里。 “你那块表太破了,我什么时候送你个新的。”灰色的瞳眸与惯有的微笑让奈莉觉得毛骨悚然。 奈莉忙把怀表装进怀里,说:“不用了,我不怎么用表,这是我旧时用的怀表,用着方便就一直没扔。” 吉安特微微一笑,在旁人看来亲和的娃娃脸却让奈莉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吉安特也看出她的不安,笑笑说:“你做的很好,我都非常满意,你不用怕我,你满足我的乐趣,管得住嘴,还愿意为我传宗接代,不枉我花了大价钱将你买......不,娶进来,不愧为贵门之女。” 奈莉身体微微战栗着,低着头抿着嘴没说话,吉安特拍了拍她的脸,笑说:“行了,我不多说了,你去吧。” 当带走奈莉的车终于开出军营时,克莱丝正焦躁不安地坐在自己的营帐内,原该束起的金发随意地披散着,桌上的文件也随意乱放,时不时想起什么就心猿意马了,士兵进来报告时都心不在焉地随意敷衍。 国内,弗洛伦斯将桑祈无私贡献男爵府作战时疗养院对其的嘉将布告天下,国内少数贵族也贡献出自己的府邸,弗洛伦斯对每一个贡献府邸的贵族都授予荣誉勋章,以此,贡献者络绎不绝。 医疗团处理妥当后,前线的士兵也有了盼头,莱特国地大物博,国力本就雄厚,莫里苏虽国土面积不亚于莱特国,但由于地理位置,一大部分处于寒带地区,很多地方地广人稀,几乎处于无人区状态,所以人口,物资首先便不敌莱特国,且莱特国盟国很多,莫里苏此次宣战,许多曾是盟友的国家看出其胜算不大,大多宣布中立,如此莫里苏相当于以寡敌众,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寡不敌众。 于是在莱特国军队步步紧逼下,莫里苏很快支撑不下。 年轻气盛的莫里苏女王在其宫殿绝望自缢,于是兄终弟及,上一任国王的弟弟上位,看清形势后,在开打后仅仅过去五个月便光速投降了。 士兵们雄赳赳气昂昂敲着锣打着鼓出发时,还是蝉鸣不绝的八月盛夏,如今已然是来年的一月,度过了爽秋,飘落的红枫随风而去,展眼便是寒风凛冽的腊月寒冬。 到最后,想要利用战争偷偷除掉吉安特的计划也没能实施,一是他的下属也确实不少,战场上不可能有独处的机会,克莱丝身边的人也不少,她几乎是受万人瞩目,更不可能有动手的机会,二是吉安特虽是人渣,打起仗来却很讲义气,搏命护送也不在少数,即使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荣誉勋章,为日后加官进爵,克莱丝也下不去手。 克莱丝在战壕里度过了新年的第一天,士兵们都喝的醉沉沉的,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嚎啕大哭,为了让士兵们痛痛快快地过个年,克莱丝滴酒未沾,孤寂地望着空中清冷的白月,度过了她出征以来最难熬的一晚。 敌人大概也猜到新年这夜他们会放松警惕,便挑着这一夜想要伏击,虽然几个站岗的被很快处理了,不巧的是,因为天暗没看见在草丛里偷懒打着瞌睡的小兵,小兵偷摸跑回了营地,克莱丝聚集全营的士兵杀他们了个回马枪,敌人措手不及,偷袭行动大败,除了死了残了的通通被俘。 每日在生死边缘徘徊,总有受不住地时候,克莱丝给奈莉写信很少写自己的窘境,最多的还是问候她的身体状况。 但在新年遇袭的那晚,亲眼看着自己的兵前一秒还歌唱着讴歌家乡,后一秒便血溅战壕时,她终于绷不住了。 她当晚写了一封信,次日寄回了勋爵府。 “奈莉,如果我真的大限将至,想来想去遗憾的事情还是有很多,但其中最让我遗憾的还是到最后我都没能娶你。” 因为战火激烈,奈莉收到这封信时已经过去一月,莫里苏已经投降,以及克莱丝即将凯旋。 克莱丝给她的信,她都不敢久留,读完便直接烧了,只有这一封她真的舍不得扔,最后她将这封信藏在了她的花庄。 回去的那一天,漫天大雪,凯旋的军队举步维艰,来时还穿着短衫,回来时已然裹上厚厚的大衣了。 “少将,您的衣服真好看。”克莱丝穿着来时带着的一件水獭皮外衣,着实亮眼。 “是吗?”克莱丝笑笑说“加紧铲雪,回去给你们每人做一件。” 士兵们纷纷欢呼着,铲雪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冰雪世界,澄澈透亮,克莱丝闭着眼感受着清冷的寒风,忽而想起弗洛伦斯早产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大雪天。 算着日子,欧米伽怀孕周期又短,奈莉也约莫一个月大概就要生产了。 克莱丝原本欢畅的心情一下又紧绷起来,颠颠簸簸几日,都没睡过一个整觉。 而且凯旋后,按规矩克莱丝也不可能第一下就去找奈莉,她先回到了公爵府,而后到王宫汇报了损伤情况,战俘数量等一系列事情后又过去了十来日。 “你到底没办到。”桑祈得知罗德勋爵安然归来,很是不满。 “随你怎么说罢,这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这件事情那么难办。”克莱丝口气中满是无奈与自愧“奈莉怎么样?” 桑祈点燃了一根香烟,说:“不错,姐姐孕期保养的好,大概再过是十来日差不多就该生了,只是......” 这个“只是”把克莱丝吓得不轻,原本松懈的心又一下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桑祈,问:“只是什么?” 桑祈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你别急啊,我说这个孩子未必是吉安特的,我倒觉得是你们俩的。” 克莱丝瞪大双眼,说:“你能看出来?” 桑祈微微有些吃惊,咕哝了一句:“竟然真是。”而后又说:“我瞎猜的,倒是你是什么反应,在别人那可别这样。” 克莱丝微微有些窘迫,说:“我就和你说话这样了。”说着又想起什么,问:“我听说你领养了一个战争遗孤,你还会做这种事。” 桑祈缓缓吐出一口烟,说:“我儿子,私生的,战争遗孤就是个名头把他顺理成章接回去。” 碧青的眸子微微一动,想起了奈莉,因为几日没有歇息而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心像是被千根针扎了一般。 第十九章:出事? 女王陛下奏凯而归,浑身上下毫发无伤,举国欢庆,都说是上天的旨意,百姓日夜祈福,说是有神明庇佑陛下。 可不是谁都有神明庇佑的。 蕾丝·莱星顿上尉在胜利前夕,遭到敌人的袭击,虽然逃出一死,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怎么样?”克莱丝在病房门口坐立不安,直到桑祈终于出来,才问出第一句话。 “没死,但是不怎么好。”桑祈满脸异色,一言难说。 弗洛伦斯端坐在一旁,随口问道:“不怎么好是怎么样,没死,快死了?” 桑祈忙见了礼,说:“上尉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了,只是腿部损伤严重,只怕以后都要站不起来了。” 克莱丝张了张口,还什么话都没说,弗洛伦斯率先开口:“那就是还有希望康复?” 桑祈犹豫着不敢回答,弗洛伦斯死死地盯着她,他才为难地说:“是有希望,但是......” 弗洛伦斯打断了他:“有希望就是能治好,治不好就说明你是庸医。” 克莱丝看向她说:“你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中尉会尽力而为的。” 碧蓝的眸子怔怔地看着克莱丝,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说:“不好意思,伯斯特医生,毕竟蕾丝小姐是我送去战场,治不好的话难解我愧疚之心,所以迁怒了你,还请你,不要多想。” 桑祈低头,说:“不敢。” 屋内的人对外界的风波毫不知情。 蕾丝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苍白的脸上无一丝神采,脸上也有几处伤处,不过好在都可治愈,不会留下太明显的伤痕,但腿部受损严重,膝盖以下部位有严重灼伤,包扎过一次又一次依旧鲜血直流。 桑祈带着克莱丝和弗洛伦斯进入病房,弗洛伦斯默默地注视着蕾丝那张伤痕累累的脸,没有说话,克莱丝向桑祈又嘱咐了几句,便和弗洛伦斯一同离开了。 回公爵府路上,弗洛伦斯和克莱丝的同坐在车后座,明明是几个月没见的夫妻,却毫无思念,相对无言,都各怀心事地看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 晚间,克莱丝在更衣室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想要去看望奈莉,但勋爵府却因夫人要安静养胎拒绝了她,而她,又有什么理由执意去看呢。 次日,克莱丝被传召去了王宫,弗洛伦斯便独自驾车去往了伯斯特医院。 桑祈见弗洛伦斯孤身一人前来很是惊讶,忙上来迎接:“殿下,怎么是您独自前来,您未带贴身仆从吗?” 弗洛伦斯望向蕾丝所在的病房,说:“蕾丝小姐可好?” 桑祈赔笑,说:“殿下,您昨日刚来看过,那样的伤日日来看,是瞧不出变化的。” 蔚蓝的眸子如日丽风和的天空,一贫如洗,只剩下纯粹的蓝,这样的纯粹让桑祈有些头皮发麻,他干笑着说:“殿下,如果想要看望中尉,请来病房来吧。” 说着便要领着弗洛伦斯去病房,弗洛伦斯一摆手,睥睨着他说:“我自己找得到,伯斯特医生去忙自己的吧。” 桑祈行了礼,说:“谢殿下。”便退了。 轻轻推开门,病房内不止蕾丝一个病人,环境略显嘈杂,弗洛伦斯已然穿了相比平时较为朴素的衣物,却还是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她无视了那些目光,走向蕾丝的床位,掀开那白净的帘子,映入眼帘的是苏醒的蕾丝和坐在一旁与之谈心的一个娇小的欧米伽女生。 “殿下?”蕾丝有些惊讶地看向弗洛伦斯,女生也转过头,忙起身见了礼:“殿下。” 弗洛伦斯板着清冷的面容,微蹙着眉,虽在对蕾丝说话,目光却看着那个女生:“毕竟是我送你去的前线,你现在受这样重的伤,也有我的原因,我有些惭愧,所以来看看你。” 蕾丝定定地看着弗洛伦斯,说:“殿下不必自扰,这都是我一厢情愿,要怪的话,还是那敌人奸猾,我自己不小心。”说着蕾丝指着身旁的女生说:“这是弗劳尔中士,医疗团的护士,一路上都是她在照顾我。” 蓝眸的目光落在弗劳尔身上,弗劳尔似乎也不惧怕,还笑着说:“殿下叫我琳就可以了。” 弗洛伦斯没说话,定定地看着这个开朗的女生,一对明眸一眨不眨,十分渗人。 蕾丝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忙对琳说:“你下去吧,我有事会找人去找你。” 琳点头,起身向弗洛伦斯见了礼便要走,刚擦过弗洛伦斯的裙边,便被弗洛伦斯猛地拽了回来,跌坐在地,琳浑身颤抖地坐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殿下!你这是.......”蕾丝刚要出言制止,弗洛伦斯便拽着琳的头发,一个耳光扇了上去。 “殿下!”蕾丝说着,挪动着身躯想要制止,但无奈受创的双腿无法动弹。 只见弗洛伦斯用冰冷的眼盯着琳的脸,咬着牙说:“和我说说,是谁放你走的,还能让你混进军队,怎么现在混到我身边来了,我杀了希尔,你要来行刺我?” 琳浑身抖得不像话,目光不自觉地瞥向蕾丝,蕾丝满脸惊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要劝说,弗洛伦斯又一个耳光打了上去。 “打了你还脏了我的手套。”弗洛伦斯抓着琳的头发一把拽开帘子,就要把她往外拖,蕾丝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大喊:“殿下!您这是要在医院无理取闹吗!” 动作微微一顿,弗洛伦斯微微转头,怒目圆瞪,看着蕾丝,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找死?” 此时桑祈听见动静推门而入,见此情形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忙上前问:“殿下,请问这是何事?这位护士是犯下什么事,惹怒了殿下吗?” 弗洛伦斯依旧看着蕾丝,说:“这个人是我上一个伴侣的妹妹,她与那个人狼狈为奸,本该已经被我处置了的,却出现在了这家医院,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 桑祈大惊,周围的听见了弗洛伦斯所说的话的伤兵纷纷窃窃私语,原本只是有些嘈杂的环境一下哗然。 蕾丝惊愕地说不出话,弗洛伦斯甩开了琳,交给了桑祈,说:“你先把她带走,关押起来,过几日我要亲手杀了她。” 这样决绝的话任谁都有些害怕,琳坐在地上捂着头哭,桑祈有些嫌弃地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拖了出去。 “你刚刚说我什么?”弗洛伦斯拉上帘子,走到蕾丝身边。 蕾丝低着头,脸色涨红,说:“殿下赎罪,小人一时被表象迷惑,心直口快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弗洛伦斯翻眼说:“你很关心那个中士?” 蕾丝嘴唇微动,抬眼看向弗洛伦斯,小声说:“不是,只是我擅自以为殿下是因为她与我过分亲近,迁怒了她,她毕竟一路上照顾我,但是......” “但是?” 蕾丝深吸一口气,浅碧色的眸子注视着弗洛伦斯,说:“我是怕您因为这样一个小人物失了自己的颜面,又动气伤身,还......” 话未说完,蕾丝的唇便被堵上了,弗洛伦斯掐着她的脖子嘴唇贴上她的唇,蕾丝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单,不敢动弹,只等着弗洛伦斯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一步到位,直吻地她喘不过气儿。 “你......”弗洛伦斯喘着气看着神色朦胧的蕾丝,本想再来一口,这时桑祈的声音忽而响起,敲醒了两人,弗洛伦斯立马松开了蕾丝,掀开帘子出去了。 结果出了病房才知道,桑祈并不是在叫她,而是勋爵夫人要生了,四处叫可用的护士。 勋爵夫人的样子很不好,躺在推床上,不知何处的血直流到了脚踝,勋爵拿着帽子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头发散落,神色慌张,桑祈走过他时猛地推了他一把,喊道:“给我滚开,混蛋,别挡在这碍事。” 而在此时,刚刚回到公爵府的克莱丝接到了桑祈的电话,那头说话声音似乎十万火急一般,只简简单单一句:“你快来医院,我姐出事了。” 这样简简单单,却又清清楚楚的一句话让克莱丝心中咯噔一下,抓起车钥匙便往门外跑,司机都没带,直开着车奔向医院。 等她到达医院时,见弗洛伦斯也在那,出来拿东西的桑祈忙向她使眼色,克莱丝压制着颤抖不已的身体先走向弗洛伦斯。 “你怎么在这?”克莱丝在弗洛伦斯身旁坐下,心砰砰直跳,眼神散漫,不知在看向何处。 “我就不能在这?我来看看我送走的士兵。”弗洛伦斯淡淡地说。 “那你怎么坐在走廊?”克莱丝机械般的问道,目光瞥向站在一边的罗德勋爵。 “勋爵夫人似乎要生产了,情况比较危急,毕竟是我们郡里的贵族,我等等看看情况如何再走吧。”弗洛伦斯说。 克莱丝急的满头大汗,终于等到这句话,她佯装刚刚知道一般,说:“是吗?勋爵夫人要生了?为什么情况会比较危急,是难产了吗?” 弗洛伦斯看着忙里忙外的护士,说:“不知道,说是摔了一跤,不过......” 克莱丝忙问:“不过什么!” 这问的太过急切,弗洛伦斯瞥了她一眼,说:“我看她脸上也有伤,不像是摔得,倒像是被打的。” 被打的? 这叁个字刚说出口,克莱丝便猛地看向罗德勋爵,又是行动快于脑筋,她站起身,几步就要走向这个恶人,平日一直不断强调的理性瞬间土崩瓦解,脑中不断回荡着当初奈莉第一次打来电话时说的话。 “克莱丝,我快要受不了了,求你救救我,要不然......我真的要被打死了。” 为什么当时不及时制止,及时止损呢? 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又不是...... 又不是什么呢? 什么都想不起来,家族利益,自身的荣辱,还是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脑袋一片空白。 要是当初没那么多事情就好了,要是当初拼了命也要抗旨悔婚就好了,要是没考虑那么多破事就好了。 罗德勋爵看着走向自己的克莱丝,还以为是来打招呼的,忙赔笑,谁知克莱丝抬手便要挥拳,就在拳头刚要砸下去的瞬间,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勋爵,夫人已经平安生产,生了个可爱的小姐,母女平安,快去看看吧。” 桑祈从背后抱住克莱丝,强笑着说,罗德勋爵看着克莱丝不知所云的动作,干笑着说:“谢谢医生,我去看看。”说着便睃看着克莱丝匆忙离去,走向病房。 弗洛伦斯也有些难以置信地站起身,走向克莱丝,问:“你刚刚是要干什么?你是要打罗德勋爵吗?” 克莱丝这才渐渐缓过神,放下绷足了力气的胳膊,看向弗洛伦斯,说不出话,桑祈一身冷汗,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说辞。 碧蓝地眸子深深地看着克莱丝,满是疑问,克莱丝心理防线早已被击溃,只差那一下她就能将所有事情全盘脱出,正当叁人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不下时,蕾丝忽而推着轮椅从病房出来了。 弗洛伦斯的注意力转向蕾丝,她看着蕾丝满是绷带的小腿,眼皮跳了跳,说:“你现在是要干嘛?” 蕾丝疼得嘴唇发白,说:“出去晒晒太阳。”说着又看向克莱丝,说:“姐,奈莉姐姐怎么样,我刚刚好像听见说是情况很危急,她人那么好,从小我就很喜欢她,我很担心她的。” 克莱丝怔怔地看向蕾丝,说话都虚里虚气的:“啊,没事了。” 弗洛伦斯看看蕾丝,又皱眉看向克莱丝,说:“你是要为你的旧友打抱不平?你好歹是个贵族,这是干什么?当众殴打比你低等的贵族?” 青葱的眸子无一丝神色,嘴唇微微动了两下:“我错了。” 桑祈忙打圆场,说:“殿下,亲王这不是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为,您就绕过她吧。”说着,又将目光转到了蕾丝身上,忙说:“上尉,你的伤还不能外出,你还是回屋歇着吧。” 蕾丝微喘着气,忍着疼笑了笑,说:“谢医生提醒了。”说着便要转回轮椅回到病房,弗洛伦斯的目光总忍不住往那瞥,她烦躁地叹了口气,心不在焉地对克莱丝说了一句:“无所谓,你下次注意。”而后便转身离去。 桑祈望着离去的弗洛伦斯的背影,猛地喘了好几口气,他抓着克莱丝地衣服,压着声音说:“你要吓死我了!” 谁知克莱丝呆呆地看了他两眼,而后两腿一软,“砰”地跪了下去,碧青的眸子瞬间泪如泉涌,她跪坐在地,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着,泪水从手心流到手腕,最后环了半个圈落到了裤子上,路过的伤兵护士纷纷为之侧目,桑祈呵斥着:“看什么看!都没有事情了吗!”而后便拽着克莱丝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抱着她将她拖回了自己的院长室。 第二十章:利益权衡? 把克莱丝放到院长室的床上后,桑祈还要去忙别的病人的事情,直忙到昏天黑地才结束。 晚间,罗德勋爵先将孩子带了回去,奈莉身体还是太虚弱,不能立刻出院,她生产时的病房是桑祈为她临产特意准备空出来的独立病房,桑祈让她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处理好所有事物,桑祈回到院长室,克莱丝依旧靠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桑祈点上一支香烟,想了想,又递给了克莱丝一支,克莱丝看着桑祈拿着香烟的手,两秒后接走了。 “火。”克莱丝把香烟叼进嘴里,说。 桑祈给她点着了烟,克莱丝猛吸一口,被呛个半死,最后还是把烟掐了。 “今天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回了,你知道你那样做的后果吗?”桑祈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克莱丝对面,说。 “什么后果?”克莱丝咬着牙,她坐起身,说:“其他的暂且不说,就凭这一次差点丢了命,奈莉必须要和那个混蛋离婚。” 桑祈叼着烟,说:“不可能的,伯斯特家族不会同意的。” 克莱丝定定地看着桑祈,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说:“我受不了了,我不明白奈莉为什么不能离婚,你们家族现在功成名就,晋了子爵,还有女王的封赏,你告诉我你们还需要那个混蛋什么?” 茶色的眸子回视着眼前这个心高气傲的人,猛吸了一口香烟,说:“殿下,稍安勿躁,您还不晓得内里真实的情况,您怎么能明白呢?” 克莱丝青筋暴起,问:“什么情况?” “姐姐结婚时,罗德勋爵把伯斯特家所欠的所有外债全部还清,而且此外还给了厚厚的一笔礼金,礼金已经用于修缮男爵府,被母亲花个精光,最主要的这些钱,除去礼金,剩下所有为我们偿还的外债,都是有欠条字据,还有律师公证人。”桑祈不紧不慢地说着,像是在谈茶余饭后的闲话。 碧青的眼眸一时间不知该放在何处,克莱丝咬牙切齿,压着嗓子低吼说:“你们这是联姻吗?你们是把奈莉卖给那个混蛋了!” 桑祈皱着眉,把最后一口香烟吸完,接着说:“您就算这么说,从一开始看来,我们并不知道罗德勋爵有这样的恶嗜,当时在我们看来他除了身份低微些并无其他缺点,就算你说这是一笔买卖,那也是我们赚了个盆满钵满,再者,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伯斯特家难道不知道这些事情吗?罗德勋爵第一次打了姐姐,她就向伯斯特家求助了,可是,你说一个家族与一个人相比,谁又不是傻子,别说女王的封赏根本不够还清债务,即使可以,母亲也绝对不会为此偿还。” 克莱丝没说话,桑祈叹了口气,说:“行了,克莱丝,别再说这些了,没有用的,这都是注定的事情,你什么也改变不了,贵族间的婚姻哪一个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有多少人生来是为自己活的?” 碧青的眸子沉了下来,克莱丝微微一抬眼,说:“可这些都是你们的利益,你们的纠葛,你们所需要的权衡利弊,和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哪天奈莉死在那混蛋手上,我一定让伯斯特家和那个混蛋陪葬。我,只要奈莉。” 桑祈微微一愣,霎时汗毛耸立,颤声问:“你什么意思,克莱丝?” 克莱丝沉着脸,微微一咧嘴,比板着脸还要恐怖,说:“一个人换一个家族的利益很值得,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一个人换来的家族利益有多脆弱。” 燃尽的香烟从嘴中掉了出来,桑祈站起身一把拽住克莱丝的胳膊,沉声说:“你要做什么?你要知道,伯斯特家族是奈莉心尖尖上的家,如果伯斯特家有什么,你以为姐姐会原谅你吗?” 绿眸落在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上,身体霎时放出极强的压制信息素,桑祈眼前一黑,手一松,“砰”地跪倒在地,捂着头,大叫着:“啊!好痛!啊!” “如果哪天因为你们所谓的利益权衡,和我的优柔寡断将奈莉的性命断送在那个人渣手上,那么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阴沉的脸直到走时都没有改变,克莱丝出了医院,坐回车上,远远地望了奈莉病房所在的方向,随后便驾着车,疾驰而去。 克莱丝浑身戾气回到公爵府,吓得仆人们都不敢靠近,弗洛伦斯闻见她一身强烈的信息素,皱眉问:“你怎么了?你身上散发着很强的压制信息素。” “那个下等的商人和伯斯特家惹到我了。”克莱丝靠坐在沙发上,低声说。 弗洛伦斯对此了然无趣,她随口问:“两家势力刚刚起来就敢惹怒你?你打算怎么做?” 原本盘起的金发被克莱丝解开,披在身后,弗洛伦斯受到她信息素的影响,身体逐渐燥热起来,碧蓝的瞳眸看向克莱丝,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把他们两家要上缴的锐再加上一倍,不,叁倍,还有岁贡粮食的价钱压到最低,而后在郡里发布告示,所有社交季宴会有我无他,我看谁还敢邀请他们!”克莱丝说着又站起身要去书拟布告,弗洛伦斯走过来推了她一下,克莱丝满腔的怒火瞬间化为乌有,霎时间只剩下窘迫,因为她闻到弗洛伦斯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了。 弗洛伦斯满面潮红,外衣已然全部脱下,只剩下薄薄的白色内裙。 “我现在没有心情做这个。”克莱丝轻轻推开弗洛伦斯,尴尬地说。 “可是我想做。”弗洛伦斯继续推着克莱丝将她推回沙发上,克莱丝手足无措,推也不是,走也不是。 “好久没做了。”弗洛伦斯将手探到她的下面,去解她的裤腰带,克莱丝强忍着想要把她一把推开的冲动,接着劝解,说:“等我准备好了再说,好吗?” 弗洛伦斯有些不解,心想面对欧米伽的信息素能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动作还没有到位,于是解开裤腰带后,毫不犹豫的便将手伸进了克莱丝的裤子里,想要去唤起她最原始的欲望。 谁知欲望没唤醒,手在触碰到克莱丝皮肤的那一瞬间,却将她的冲动唤起了,克莱丝抬手一把将她推开,弗洛伦斯猝不及防,被猛地推倒在地毯上,后脑着地,一瞬间,觉得眼前头晕目眩。 “对不起。”克莱丝忙穿好裤子,要去扶她,刚伸手就被打了回来,弗洛伦斯捂着头,喘着气,性趣全无,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克莱丝,咬牙说:“你真是阿尔法?你是不是性无能?” 克莱丝对此哑口无言,她单手捂着脸,小声说:“我,我只是事情太多,实在没有心思,是我的问题,我......” 还没解释完,“啪”地一下,弗洛伦斯的巴掌便落在了克莱丝的脸上,大骂说:“你个阳痿的废物,真是晦气!”说着便穿上了外裙,摔门出去了。 门外仆人们听见主人屋内的响动,都纷纷看向弗洛伦斯的卧室,见弗洛伦斯摔门而出都不敢吱声。 “给我开一辆车出来,我出去一趟。”弗洛伦斯对司机司机说,司机忙去执行,而后弗洛伦斯又对凯蒂说:“你不用跟来。” 凯蒂见她气得那样,也不敢多问,只问了一句:“殿下,这么晚了是要去哪?” 弗洛伦斯斜睨了她一眼,说:“我去哪还需要向你汇报了?” 这边,克莱丝从医院走后,桑祈一直坐立不安,他想去找奈莉谈谈,但奈莉还昏睡不醒,最后只能自己默默地在黑夜中消化着惴惴不安的心,谁知躺了没一会儿,好不容易有些困意了,医院的门却又哐哐作响,本以为是哪来的外乡人找不着路,不想去开,但门声一直不停,整个医院的人都被吵醒了,他无法只得去开门。 结果到门前举着煤油灯一看,是莱斯特公主,吓得魂差点都没了,忙开了门,问:“殿下这么晚来,所为何事?” 弗洛伦斯一脸怒气未平,桑祈以为是克莱丝把什么事都说了,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谁知弗洛伦斯开口说的竟是:“我失眠,睡不着,找你开点药。” 桑祈被这大起大落的心整蛊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也顾不上问,为何公主不能派人来,怎么是一个人孤身前来的,只笑说:“好好。” 因为这一阵响声,原本睡着的伤兵都被吵醒了,纷纷打开灯,一时间原本漆黑的医院灯火通明,誓要看看是谁大晚上不睡觉,乱敲门,一见是公主便又把头缩了回去。 “你去拿药吧,我顺便去看看上尉如何,在那等你。”弗洛伦斯说着便走向蕾丝的病房,桑祈去往药房拿药。 蕾丝原本就因为疼地睡不着觉,再加上刚刚那一阵吵,更睡不着了,她手撑着床,从床边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想要看看解解闷,分分神,忽而眼前的帘子便被撩了起来,浅碧色的眸子里赫然映入弗洛伦斯那张姣美的脸,霎时间,要不是腿上不时传来的抽疼的痛楚,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第二十一章:密会 弗洛伦斯拉上帘子,坐到蕾丝床边的椅子上,蕾丝错愕地看着她,问:“殿下,您这么晚来医院做什么?” 微卷的金发整齐地盘在脑后,只有一两缕落在额前,蓝眸落在对方的唇上,话不多说,直接拉过蕾丝的头发就吻了上去。 不知吻了多久才松开,弗洛伦斯看着蕾丝微红的双唇,说:“我让伯斯特医生给你换个病房,只有你一个人。” 蕾丝微喘着气,瞪大双眼看着弗洛伦斯,问:“为什么?” 弗洛伦斯微微一勾唇,瞥了蕾丝一眼,转身撩开帘子离开了。 这边桑祈从药房拿好了安眠助神的药后出来,看见弗洛伦斯从蕾丝的病房内出来。 “伯斯特医生,恕我冒昧,在我看来,你家族创办的医院如此偌大,难道连一间空病房都挪不出来?”弗洛伦斯接过药,说。 桑祈微微一愣,解释说:“的确是空不出,因为伤兵实在太多了,不过今日送走了一些伤势较轻的士兵去疗养院,大概空出了一两间。” 弗洛伦斯面无表情地看着桑祈,眼神却很是尖锐,说:“那就给莱星顿上尉换一个病房,她是我举荐随母上出征的军官,又是埃尔斯亲王的亲妹,与其他伤兵挤在这一间病房?” 桑祈有些为难地说:“可是,陛下说过,只要是上战场的士兵们,一视同仁,不允许搞特殊。” 弗洛伦斯凝睇着桑祈,微微一笑,目光冰冷:“你换不换?” 桑祈抿了抿唇,微微一笑,说:“不过空出了两间,不用也是浪费,我这就叫人去收拾出来,送上尉过去。” 没一会儿,蕾丝便坐着轮椅被推到了一间单间,病房很大,虽然有几张床,但没有人,显得空荡荡的。 “殿下,现在已然这么晚了,您孤身一人实在不安全,若你不嫌弃,我让护士将另一间房间也收拾打扫了,您可在这将就一晚。”桑祈说。 弗洛伦斯看着桑祈,嘴角微微一弯,说:“的确不早了,行,那就这么办吧,辛苦医生了,不过我先给公爵府打个电话。” 桑祈说:“殿下早些歇息吧,公爵府那我去说一声便可。” 清澈的蓝眸微微一弯,笑说:“那就谢谢医生了。” 而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弗洛伦斯嘉奖了忙里忙外地护士们,众人便回到各自的房间歇息去了。 晚间,等众人散去,弗洛伦斯悄悄下了床来到了蕾丝的房间,蕾丝还未入睡,听见响动,转头一看是弗洛伦斯,内心慌乱不已,忙支起上半身,小声问:“殿下?” 皎洁的月光透过干净澄澈的玻璃窗落进空荡荡的病房,微弱但洁白的光洒在弗洛伦斯娇小的身体上,描摹着她脸部精致的轮廓,蕾丝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过几秒便慌忙转移开了,她注意到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内裙。 弗洛伦斯走到她的身边,爬上她的床,蕾丝的腿动弹不得,她只好抬起胳膊捂着眼,做抗拒的状态,弗洛伦斯跨坐在她的身上,一把拽开了她的胳膊,问:“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挡住眼睛,我很丑吗?还是你们莱星顿家的人都是性无能?” 蕾丝羞愧的移开眼,说:“殿下,您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但就是这样我才不敢去看您,您是我姐姐的伴侣。” 纤细柔软的身体毫不避讳的隔着两层衣服坐在了蕾丝的性器上,蕾丝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生理性的反应,慢慢硬了起来。 “我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我不在乎这一点。”弗洛伦斯亲吻着蕾丝的脸颊,轻呼着气,说:“你也没有很抗拒不是吗?你如果不想可以现在推开我。” 说着弗洛伦斯脱下了内裙,曼妙洁白的身体在清冷的月光下一览无遗,蕾丝脑中闪过克莱丝与奈莉在星斯特酒店前约见的那一幕,她忽地抓住弗洛伦斯的肩,问:“殿下虽然这么说,那我问您,如果姐姐背着您做这种事,您又会怎么样?” 她不是道德感那么强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为克莱丝保密,而且在她的心中,从来都认为弗洛伦斯才是那个插足克莱丝与奈莉感情的介入者,如果不是弗洛伦斯,克莱丝只有可能和奈莉结婚。 “我不喜欢她,说实话甚至有点讨厌。”弗洛伦斯不满地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肩膀的蕾丝的手,露出一个森冷的笑说“但如果发现她出轨的话大概是不会轻易饶恕她吧。” 蕾丝微张着嘴,有些不能理解,她抓着的手又紧了叁分,说:“可是您也在做这种事情,下手的还是她的亲妹妹。” 弗洛伦斯有些不耐烦了,她翻眼说:“我们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纠葛,所以我们互相都不会体谅对方,我们哪一方出轨都是对对方的一种羞辱,但你应该懂什么叫权大的压过权小的吧,我没有什么道德感,我只想用权利说话。” 克莱丝对她的冷淡态度让她十分懊恼,每次似乎不是自己主动就全然没有任何兴趣。 蕾丝满眼失落,她紧皱着双眉,问:“您这么做是为了羞辱她吗?” 弗洛伦斯咬牙说:“我可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去做一件事情,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自己的欲望,我想去做。” 浅青色瞳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弗洛伦斯散发出就连不怎么受信息素影响的贝塔都能感知到的信息素,虽然蕾丝对欧米伽的信息素并不说得上喜欢,但她的身下却已经硬的发烫,可手依旧没有松开。 “殿下,您之前对我施虐,也是由于自己的欲望吧,虽然很疼,虽然也是由于忌惮您的身份,但我确实也愿意配合您。”蕾丝脸色微微泛红,但却依旧死不松手“但是这次我不想配合您。” 弗洛伦斯紧咬着牙关,笑着说:“什么意思?你愿意配合我的施虐欲,但不愿意和我做爱?难道只有打你才能让你爽?你是变态吗?” 蕾丝面不改色,说:“随您怎么说,您以为我是怕您才不抵抗?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躲去别府。您觉得您可以控制所有东西,所有在您之下的人吗?凭什么您可以随心所欲对别人发泄自己的欲望呢?” 弗洛伦斯脸色差到了极点,她冷声说:“你是在抱怨?抱怨我随意对你诉诸暴力?” 蕾丝紧紧地盯着她的蓝眸,说:“不是,殿下。”她微敛了敛眼皮,轻声说:“您可以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欲望就可以与我偷情,但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样。” 原本耷拉的脸色微微裂开了一条缝,弗洛伦斯紧蹙着双眉,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解地问:“你什么意思?你要我对你负责吗?” 碧青的眸子微微一动,轻声说:“殿下,您可以给我一个承诺吗?您承诺答应给我一个要求您的机会,这样,我就愿意做您外宠。” 自那日克莱丝冲动的举动后,蕾丝便心觉她与奈莉的事情早晚有被捅破的一天,如此莱星顿家族便要遭殃,万一如此,她要给自己一个后路。 弗洛伦斯也没多想,只说:“我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蕾丝便松开了手,她亲手脱下了自己的白衫,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弗洛伦斯,吻住了她。 纤细的冰凉的手指伸进了蕾丝的亵裤,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早已硬热的性器。 冰凉的触感落在蕾丝极其敏感地地带,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真没想到,你还会和我提要求,我以为你也很想做呢。”弗洛伦斯微喘着气,虽然没有阿尔法信息素的引诱,但她的下体也分泌出不少湿滑的体液。 其实蕾丝也早已是忍无可忍,只是装的不动声色,毫无兴趣一般,其实耳根早已通红,阴茎也早已硬的要炸了。 好在弗洛伦斯没再让她等太久,她扶着蕾丝硬热的性器,对准自己的穴口,猛地便坐了下去,进去的时候蕾丝舒畅地呼出了一口气,而她却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畅快。 蕾丝的性器不似阿尔法那样巨大,但也不小,最主要的是,欧米伽与阿尔法性交时,身体会自动地调节容纳阿尔法,但与贝塔时就不会了。 于是对着那么个大家伙就硬坐了下去,弗洛伦斯霎时疼地靠趴在蕾丝身上,泪水横流。 “......疼死了。”弗洛伦斯泄愤地在蕾丝肩上咬了一口。 蕾丝憋得满头汗,还不忘道歉:“对不起。” 性器插在肉穴内不能动实在难受,蕾丝忍不住用手抓住了弗洛伦斯的腰,微微晃动了一下,却被弗洛伦斯猛地一下打开,咬着牙红着眼说:“等一下!” 蕾丝瞬间不敢动了,但又实在憋得难受,她憋得脸色通红,弗洛伦斯还是一动不动,最后她心一横,低头主动吻了吻弗洛伦斯的脸颊,软声细语地哀求说:“殿下,还不可以动吗?我真的好难受。” 弗洛伦斯原本疼地难受,乍听她这软声软语的两句,又觉得好像没那么疼了,她抬手笑着点了点蕾丝的下巴,问:“你想动吗?那你求我啊,和我说说,你想要怎么样?” “殿下,求您了,我想要动一动。”蕾丝羞耻地低着头,小声说。 不过弗洛伦斯倒是很满意,她抓着蕾丝的头发深吻了一下,便扶着她的肩膀,微微撑起身子,浅浅的上下晃动起来。 但这样轻微的动作根本无法消解蕾丝满胀的欲望,她抬手又想去抓弗洛伦斯的腰,但又被弗洛伦斯猛地打开了。 “不要乱动!”弗洛伦斯红着脸,咬牙说,她还是有些难受,且也不喜欢由别人来主导。 蕾丝抿着唇,手足无措地睁着憋得泪汪汪的眼看着弗洛伦斯,愣是让弗洛伦斯兴奋了,她一把将蕾丝推倒在床背上,双手掐上了她的脖子,同时身下的速度也愈来愈烈,汹涌的快感随之而来代替了痛感,蕾丝也闭上眼感受着浪潮般的快意。 随着快感越来越强烈,弗洛伦斯双手也掐的越来越紧,蕾丝差点窒息了,她抬手抓住弗洛伦斯险些失控的双手,弗洛伦斯才大梦方醒一般,松开了手。 “你......真的很像......”弗洛伦斯抓着蕾丝的肩又上下抽插了几下,在最终到达顶点之际感受到一股热流奔涌而出流入自己的体内,那硬热的阴茎逐渐疲软。 蕾丝很想问她像谁,但仔细想想像谁也都不重要,总归都是一个“像”字,于是就没问。 弗洛伦斯伏在蕾丝的肩上歇息了一会儿,晌许,她起身,将那软下的性器从她的下体抽了出来,同时还流出一滩液体,她从床边的柜中拿了些纱布为自己擦拭干净,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克莱丝将她所说付诸了行动,伯斯特家与勋爵府顿时举步维艰。 不过也巧,克莱丝本意只是因为自己的私怨,想要拿两家个不痛快,结果一细查账目,竟然真让她查出不少不得了的东西。 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竟发现伯斯特家一直以来上缴的税收账目都是粉饰过的,往年可能是看莱星顿家大势将去,且老公爵又是个老纨绔,不谙世事,算了个糊里糊涂的账,所以糊弄事,近来,莱星顿家与皇家联姻,又由克莱丝接手后,才不敢糊弄。 本来也都是过去的事,只要近来安分守己,也不会怎样。 但近来两家仗着势大做了不少黑脏的事,加上近来,克莱丝正巧想要找他们个不是,于是去了两家管理的领地内去查账,得知两家皆是黑心棉,一年向当地的农庄主找了各种理由收了几次的税,但交到公爵府这的统共就一次。 这等于就是在往克莱丝枪口上撞,两家一时间也没有想到克莱丝会忽而到自己这查账,还查的那么细,一时间都乱了分寸,纰漏百出。 “我没想到你说的原来都是认真的。”凯蒂为弗洛伦斯穿衣与她说了这些事,克莱丝正巧进屋。 “这些人确实太目中无主,罚是该罚,不过好歹是打仗时的功臣,也没必要做的太绝。”弗洛伦斯皱眉打发了凯蒂,让她先出去,凯蒂会意退了出去。 克莱丝自忖片刻,问:“你说怎么处理好呢?” 弗洛伦斯说:“那个罗德勋爵把他的爵位革了,然后让他把往日贪下的岁贡补上来,伯斯特家还是降回男爵,不过把现任的男爵革了,由伯斯特医生袭爵,让他们也把往日贪下的岁贡补上。” 碧青的眸子微微一动,说:“行,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两人正说着,房门忽而又被敲响了,门外传来薇尔莉的声音:“殿下,勋爵夫人求见。” 克莱丝一愣神,心中有些慌了神,弗洛伦斯奇怪她怎么不回话,看向她,她这才回过神,说:“知道了,我现在就下去。” 一楼会客厅内,奈莉正身着一身水蓝色长裙坐在厅内的沙发上,刚生产过没两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无比,脸上的伤施了粉黛尽力遮掩,却依旧隐隐约约能看出一点。 “夫人,刚刚生产完,要好好将养着才是。”克莱丝心疼地看向奈莉,但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将话语控制在礼仪之内。 奈莉见到克莱丝,苍白的脸微微荡出一丝红晕,她忍着痛慢慢起身行了礼,说:“殿下。” 薇尔莉站在一旁,克莱丝也不好去扶,只说:“夫人不必多礼。” 奈莉缓缓坐了下去,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然让她疼出了冷汗,克莱丝秉着呼吸咬着牙,对薇尔莉说:“薇尔莉,你去泡壶好茶来。” 打发了薇尔莉出去,克莱丝才敢走近奈莉,心疼地抱住了她,问:“对不起,你这些天还好吗?” 奈莉嘴唇苍白,轻轻点点头,她抬眼看向克莱丝,满是哀求,还未出口,克莱丝便猜到她要说什么。 “克莱丝,你......”奈莉眼波微动,轻喘了口气,说:“你可以不要再抓着伯斯特家和吉安特不放了吗?” 心间微微一颤,青葱的眸子细细地描摹着奈莉瘦弱的脸蛋,微微蠕动着嘴唇,说:“奈莉,你放心,无论他们两家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况且,我仅仅只是让将伯斯特家降为男爵,补齐往日的税款,我就不再计较。” “我知道,可是......”奈莉微蹙着眉头,抬眼看着克莱丝,眼中泪光点点“伯斯特家给我来信,说他们补不起往日的税收,如果这样,你会把他们怎么样呢?” 绿眸紧紧地注视眼前人,嘴唇紧抿,暗中思忖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会客厅的门忽而被打开,两人慌忙松开手,是薇尔莉送茶来,幸而只看着茶也未注意两人的异样。 薇尔莉正斟茶,弗洛伦斯也从外进来了,奈莉起身行礼,薇尔莉见状便又多斟了一杯。 “夫人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勋爵府和伯斯特家的事情?”弗洛伦斯在克莱丝对面坐下,克莱丝也从奈莉身旁起身,坐倒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奈莉微微一笑,苍白的脸看不出一丝色彩,说:“不敢,怎敢因此就来叨扰二位殿下,此......” 话未说完,便又被弗洛伦斯打断了,说:“我刚刚已与亲王商议完,革去罗德勋爵的爵位,把往日贪下的岁贡补上来,伯斯特家革去子爵爵位,降为男爵府,还有把现任的男爵革了,由伯斯特医生袭爵,也需把往日贪下的岁贡补上,我刚刚已经让人草拟了布告,相信很快便会出来。” 一番话说完,奈莉的脸色越发苍白,她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克莱丝,只一眼就能让克莱丝心发颤。 “那么便不叨扰二位殿下,我先告辞了。”奈莉起身行了礼,转身离去,走路的步伐相当不稳,像是下一步就要倒下似的,克莱丝给薇尔莉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扶,薇尔莉会意见状正要去扶,手刚伸出来,奈莉便向前倾去,倒在了薇尔莉的臂弯里。 “怎么了!”克莱丝脸色大变,站起身,连走几步到奈莉身边,从薇尔莉的臂弯里接过奈莉,弗洛伦斯拉了铃,吩咐进来的仆人说:“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勋爵夫人晕倒了。” 苍白的脸仿佛与洁白的裙领相差无几,克莱丝颤抖着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前,感受到她轻弱平缓的呼吸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第二十二章:意惹情牵 约莫一个钟头,桑祈从医院赶了过来,客房没那么快收拾出来,奈莉被克莱丝暂时抱到了蕾丝的空房间,弗洛伦斯受召去了王宫。 “没什么事情,产后调理不善加上受了点凉,身体孱弱昏过去了,歇一会儿就醒了。”桑祈为奈莉看完诊说。 克莱丝点头,细细地注视着奈莉,她浑身发着虚汗,脸部的妆容已然化完了,露出青紫的伤痕,克莱丝让安妮叫来了一个欧米伽女仆,在旁服侍奈莉,而后自己把桑祈带到了书房。 “你知道我叫你来什么意思吗?”克莱丝将书房的仆人遣出去后对桑祈说。 桑祈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还请殿下有话请讲。” 克莱丝双手撑着书桌,靠在边上,说:“现如今,你要袭爵了,伯斯特家既由你掌权,那么我说要奈莉与吉安特离婚,你可有异议。” 漆黑的短发杂乱无章,茶色的眸子无一丝色彩,桑祈抬眼淡淡地看着克莱丝,说:“殿下所言何意?姐姐的婚事,自然由姐姐自己决定,我说什么又算得了什么呢?” 克莱丝紧蹙着眉头看着桑祈,不懂他什么意思。 “殿下,您忙里忙外地细抄伯斯特家与吉安特的底究竟是因为大公无私,要肃清所有贪官污吏,还是公报私仇,气不过就翻老底。”桑祈回视着克莱丝,看似平静,但说话间已然有些颤抖了。 这话克莱丝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她敛了敛眉,轻声说:“的确,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要把奈莉从那个混账中解救出来。” “解救?”桑祈看向克莱丝,露出了一个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克莱丝,你以为毁了吉安特,毁了伯斯特家,姐姐无牵无挂了就是解救了她?” “不然呢?”克莱丝紧握着拳头,额角的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看着桑祈,问:“你那个蛀虫一样的家族,在一天,就会想尽办法从奈莉身上吸血,她出事时第一个想到了你们,可是你们呢?对她的求助置之不理,将她至于何种境地?” 桑祈也怒了,他压着嗓子,回驳说:“好,即使你说得对,我们伯斯特家是蛀虫,但你有没有想过奈莉也是其中的一员,你如此戕害她的家族,她会好过吗?她那么努力去守候,即使每日受到虐待凌辱,也不愿意放弃的家族,你以为你把它毁了她就能轻易割舍吗?” 这话直戳到克莱丝的心窝上,她走上前一把拽过桑祈的衣领,暴怒使得她脸色都变得涨红,一对绿眸骤缩,低吼道:“够了!我戕害你们?怎么?我翻旧账没错,可是我有哪里冤枉了你们吗?一笔笔帐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割舍不了,如果奈莉割舍不了,我就替她割舍,你们填不上往日的烂账,就等着被抄个底朝天吧!” 这话也彻底激怒了桑祈,他抬起一手打在了克莱丝的脸上,克莱丝吃痛,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脸上很快印下一片绯红的印子,拳头擦过嘴角,唇上的脆弱的皮肤被擦破,渗出了一丝鲜血。 “混蛋!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姐姐,但你就算了断了她的牵挂,让她和吉安特离了婚,但你能娶她吗?”桑祈紧握着自己想要再次冲出去的拳头,吼道。 此话一出,克莱丝此前嚣张的气焰霎时没有了,涨红的脸色渐渐暗淡,盛怒的表情也渐变的为无措。 “没了伯斯特家,没了勋爵夫人的称号,那姐姐是什么?是你埃尔斯亲王暗地里养的见不得人的外宠!”桑祈吼着说完最后一句话,幸而是屋内无人,公爵府的墙壁厚,不然早就被人听光了。 一番话震得克莱丝哑口无言,她静默半晌,对桑祈说:“你赶紧给我走。” 桑祈行了礼,说:“殿下,告辞了。”说罢便离开了。 门被轻轻关上,桑祈出去后,克莱丝无神地看着刻有公爵纹章的地毯发了会儿呆,少顷,才从汹涌不尽的回忆与烦扰中清醒,回身上楼去了奈莉所在的房间。 房间内,那个在旁服侍的女仆还在,见克莱丝进来忙见了礼,奈莉还在昏睡中,睡梦中还紧锁着眉头,满头的虚汗。 “你先去忙自己吧,这边我再叫别人。”克莱丝对女仆说。 女仆本就服侍的有些不耐烦了,听了这句话瞬间如解脱了一般,笑着见了礼,出去了。 克莱丝看着女仆出去走远后,关上了卧室的门,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奈莉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奈莉带着伤的苍白的小脸,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奈莉的一只手,就这么看着直到奈莉迷迷糊糊地醒来。 浓密的睫毛微微打开露出浅绿的瞳眸,入眼之人由模糊渐渐清明,奈莉一眼便瞥见了她嘴角的细小伤口,她抬手抚了抚克莱丝的脸,问:“这是怎么了?疼吗?” 克莱丝看着她脸上骇人的伤痕,心里很不好受,她紧紧地把她揽进了怀里,说:“一点都不疼,吃东西时不小心咬到了,和挠痒似的。” 奈莉眨了眨眼,看了看房间陌生的摆设,逐渐清醒过来,问:“这是谁的房间?” 克莱丝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蕾丝的房间,她还在医院住着,房间暂时空着。” “我晕倒了吗?”奈莉逐渐回想起昏过去之前的事,她抓住克莱丝的衣袖,声如蚊蝇,问“克莱丝,伯斯特家填不上数的,他们会怎么样?” 克莱丝轻抚着她的发丝,说:“他们不会有事了,一切我来处理。”说着她低头吻了吻奈莉的唇,奈莉也搂着她的脖子回吻她。 “你要怎么处理呢?”奈莉担忧地看着克莱丝,问“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吗?” 克莱丝抿了抿唇,笑着说:“不会。”说着她又吻了奈莉,她没有想到奈莉没有因此怪罪疏远她,甚至还在为她担心,这让她更为自己的行迹感到可耻了。 “奈莉,我做的很多事情真的都是为了你,如果我哪天做得过火了,那时,请你也不要怨恨我,好吗?”克莱丝紧紧地抱着奈莉,说。 奈莉亲吻着克莱丝的耳廓,说:“好。” 其实克莱丝还很想问,如果有一天我想带你走,你会选择伯斯特家还是我,不过最终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奈莉醒后,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儿,克莱丝叫来女仆,为她梳洗整理好,便送她离开了。 望着远去的汽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克莱丝缓缓收起笑容,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回到公爵府,向勋爵府打了电话。 接电话首先是一个女声,似乎是府里的管家,克莱丝向她说明了情况后,将电话给了罗德勋爵。 “吉安特先生,想必下发的布告你也看了,如果你想要保住自己的爵位,那就来我府上一趟,我们细谈谈。” 罗德勋爵也是聪明人,大好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听完此话立即便放下电话,赶到了公爵府。 “殿下。”吉安特下了车,见克莱丝正站在公爵府门口候着,忙下了车,行了礼。 克莱丝冷冷地看着他,嘴上挂着不自然的笑,说:“阁下先进来吧,我让仆人泡上一壶好茶,备上一点点心,我们慢慢聊。” 罗德勋爵点头哈腰跟着克莱丝来到了书房。 克莱丝让薇尔莉去备了点心,她看向罗德勋爵示意他可以在沙发上坐下。 “阁下的夫人今日来访,你可知道?”克莱丝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好似悠哉地问道。 “知道。”罗德勋爵赔笑说。 “夫人因体力不支倒下了,这个你可知道?”克莱丝抬眼看向他,锐利的眼神像是把锋利的刀子。 罗德勋爵拿着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说:“我夫人产后身体一直不大好。” “这便是你的错了,不照顾好夫人,害得她弱不禁风地,风一吹似乎就会刮走了似的,这个暂且不提,夫人为了见我与公主,显然做了一番打扮,脸上的妆容也十分精致,只是晕倒时,仆人为她擦拭脸庞的时候,妆容花了。”克莱丝咬着牙,看着罗德勋爵“她脸部有很明显的遭人殴打的痕迹。” 说到这,罗德勋爵似乎是想要开口否决,克莱丝打断了他,说:“我并不多问,毕竟夫人似乎也不愿说,但是我与贵夫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夫人安好,我便安好,如今这般如此,我实在看不下去。” 罗德勋爵紧皱起眉头,不再冒冷汗,他警觉地问:“殿下,是想说什么?” “阁下想来事务繁多,总有照顾不周的时候,我看勋爵府统共不过几个仆人,还不够我府的零头,但夫人产后身体孱弱,实在需要好好养养。”克莱丝看着他说,碧青的眸子一眨不眨。 罗德勋爵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微微一笑,说:“殿下想说什么只说便是。” “我现有妻室,若是以往我会将贵夫人接来府上好生静养,但如今多有不便,既如此,我有个主意,此前你不是为夫人置办了一座花庄,那儿我在战前有幸去过一次,景色优美,鸟语花香,环境实在好的不能再好,着实是一个静养的好地方。” 正说着薇尔莉送茶和点心进来了,克莱丝住了嘴,待薇尔莉出去后,又说:“夫人可在那静养,我深知阁下进来手头不算宽裕,我会亲自再买些仆人过去,照顾贵夫人,只是一点,我说了,我是有妻室的人,此事你只管说是你一手办,若说是我置办的,难免会惹来闲话,诽谤我与贵夫人的关系。” 罗德勋爵笑的更是明显了,他一改刚来时畏畏缩缩的态度,笑说:“殿下和我夫人真是对好青梅,连我都自愧不如,甚至于我都要有些吃醋了。” 克莱丝一记眼刀扫了过去,说:“你只管不要多嘴,我会复了你的爵位,需要补齐的税款也只收你一半,但不要在让我在贵夫人脸上见到一丝伤痕。” 罗德勋爵本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这笔买卖很显然是他赚了,他自然见好就收,笑呵呵说:“是,殿下。” 送走了罗德勋爵,克莱丝又驾车去了伯斯特医院,桑祈见了克莱丝就躲,克莱丝也不理他,径直去往蕾丝的病房。 结果进了病房,蕾丝的房间早已空了,一问才知道转去单人一间了。 空荡荡的病房内,护士正在为蕾丝换纱布,腿部的伤相比起一开始已然见好,但却还是惨不忍睹地让人不忍直视,克莱丝坐在一边静等着护士为蕾丝换好了纱布。 换完纱布,蕾丝地嘴唇都白了,她看向克莱丝,说:“真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 克莱丝挑了挑眉说:“我战场上比这吓人的见多了,缺你这一个?”说着,她敛了敛眉,说:“你可得养好伤,我还有事托付给你。” 蕾丝一愣,问:“什么事?” “等我处理好一切,你替我接手康奥德公爵的头衔。”碧青的眸子十分坚定,内里不知掺杂了多少情感,羁绊。 “什么意思?”蕾丝惊讶的同时,颇有些疑惑,问“姐姐,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你也都知道了,我就不绕弯子了。”说着,青葱的眸子好似多些许柔情,凄哀“有些事早晚要有个了结,这样意惹情牵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我要给自己和奈莉一个交代。” 第二十三章:了结 夕阳西斜,橙红的光芒从澄清透明的玻璃窗洋洋洒洒地落了进来,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大概是克莱丝所说太过于惊世骇俗,让蕾丝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 “郡内的那些贪官蠹役,结党谋私,不服气我的掌权的人,等我一一铲平,处理干净后,我就将公爵之位传与你,不管奈莉如何抉择,我要和弗洛伦斯离婚。”碧青的眼眸好似有光,神情坚毅,誓不容人反对。 “......姐姐叁思啊,你可是陛下独生公主的伴侣,王室离婚可是史无前例,你要离,可女王陛下那若是大怒,后果可不堪设想。”蕾丝瞪大瞳眸,劝解说。 克莱丝淡淡一笑,说:“就是要粉身碎骨我也不怕了。” 言毕,克莱丝也不再多说,也不久留,起身对蕾丝说了一句“好好养伤”便离去了。 望着克莱丝离去的背影,蕾丝心中五味杂陈,心中像是堵了一个偌大的石头,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弗洛伦斯回宫后,又是一去不返,宫内封锁消息的很彻底,愣是一点风声也未流露。 在弗洛伦斯回宫的时候,克莱丝办妥了奈莉花庄的事,处理了大部分不服气克莱丝这个新任的公爵的妄图谋权篡位者。 约莫又过了一月,春暖花开阳光灿烂,嫩枝刚刚抽出新芽之际,蕾丝出了院,勉强可用拐杖走路了,宫内发来诏书,昭告天下,荌箬叁世退位由莱斯特公主继位,称荌箬四世。 贵族间流言纷纷,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叁世女王正值壮年,忽而宣布退位,都说是得了什么重病。 但实际上是王夫时隔二十多年,奇迹般再度有孕,女王欣喜之余,又怕有不轨之人加害于卿,且也厌倦了朝野上那些尔虞我诈的纷争,于是诏回了弗洛伦斯,将王位传于了她,自己则带着王夫去了一处堪比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享清福去了。 加冕仪式,定在发布昭告后次日。 “荌箬四世万岁。”昭告天下后弗洛伦斯返回公爵府,刚进门,一众仆人都半跪在地迎接,克莱丝神色凝重,接过弗洛伦斯伸来的手,在那手背上吻了一下。 晚间,弗洛伦斯把克莱丝从更衣室叫来,商量加冕仪式的事情,按照礼仪,君王的伴侣要在其侧,手握副仗陪其一同走向王座,直到女王在王座上落座。 一旦走完了那一段路,那可就是一辈子,王室离婚史无前例,那么女王离婚更是闻所未闻。 克莱丝叹了口气,心想这是老天逼着她不让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啊。 卧室的吊灯璀璨明亮,凯蒂正在为弗洛伦斯更衣,待更完衣凯蒂出去了,弗洛伦斯在床边坐下,正想说加冕的礼服该交给谁做,克莱丝忽而走到她面前,“砰”地单膝跪地。 “你这是什么稀奇的礼数?”弗洛伦斯啼笑皆非地说。 克莱丝手撑着膝盖,低着头,说:“陛下,我有愧。” 弗洛伦斯诧异地问:“你有什么愧?” “我不敢怀着异心,伴您左右。”克莱丝低眉看着地面,说“我想与您和离。” 蔚蓝的眸子好似蒙上一层厚厚的黑云,深不可测,像是万丈深渊一般暗到了谷底,让人捉摸不透。 “你有什么异心?在马上就要享有数不尽的富贵荣华后,要与我和离?”弗洛伦斯冷声说。 “这我无法细说。”碧青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雪白的地毯,淡然说道:“只是我心中并无陛下,与您相伴在枕侧也是同床异梦,如今陛下已得王位,加冕仪式后,便是万人敬仰的女王,愿陛下能在渺渺众生中找到自己所爱,也真心爱您的人,我实在不敢再耽误陛下。” 克莱丝说的坦坦荡荡,毫不见悔意,和惧色,弗洛伦斯对此十分震惊,但也有些许的佩服,她忽而想起当初不顾一切随希尔逃走的稚嫩少女,狂妄,自信,又不在乎一切。 “我并不在意这些,要是在意这个,我一开始也就不会和你联姻。”弗洛伦斯面无表情地说,她抬了抬手,示意克莱丝起身。 可克莱丝仍旧跪着,固执地说:“陛下,我心已决。” 淡金色的卷发披散在侧,随着弗洛伦斯的动作,飘散到耳后,她起身,抬起手就给了克莱丝一个耳光。 “我就当没听见,好好去置办加冕仪式的事务,你该知道些轻重。”弗洛伦斯揉了揉打的有些疼得手,冷声说。 克莱丝摸了摸被抽红的脸侧,看向弗洛伦斯,可弗洛伦斯并不看她,全然一副冰冷模样,她便知道此事是不容商量了。 电光石火间她闪过了一个念头,她带着那任谁听了都会唾弃的念头,起身出了卧室。 春日的傍晚,清风徐徐,水波不惊,静谧无声的夜暗流涌动,繁星点点为黑夜单调的幕布点缀一丝色彩,一轮皎洁的月牙悬挂当空,在繁星微弱的光亮下格外耀眼。 克莱丝从放钥匙柜子里拿出一把车钥匙,又从书房底下上锁的抽屉里拿出几张支票,转身就出了书房。 有时候生活就是需要一点冲动,才能有滋有味些,那一瞬间,所谓家族利益,利益权衡什么的都被抛诸脑后,克莱丝就那么一股脑往外冲,在门前遇上了正要在府内散步的蕾丝。 蕾丝见到她如此火急火燎,甚是担忧,忙问:“姐姐,你这么晚,是要干什么去?” 夜色冰凉如水,蕾丝这一声呼喊像是一盆冰凉的水浇在了头上,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就那么刹那间,所有烦恼忧愁忽而又钻入脑中,冲动的后果,肩负家族的责任。 “我该怎么办啊......”克莱丝捂着脸,欲哭无泪,她心中绝望的快要湮灭了一般,想到次日的加冕仪式,就心痛如绞。 也许是血脉相连的羁绊使得蕾丝瞬时间就明白了克莱丝在想什么,她拄着拐杖,透过清冷的月光静静地注视着克莱丝,一股说不上的感觉涌上心头,也不知是悲悯自己事事不能如意的姐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她嘴中吐出了那样一句话。 “快走,这边的一切我来解决。” 克莱丝悲痛之余听到这样一句话,惊异的抬起了头,她看向自己的妹妹,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未满二十的人。 “快走啊。”蕾丝眉头紧蹙,低声催促说。 克莱丝心如死灰,摇摇头,说:“不,那样会害了你的。” 蕾丝深知克莱丝的性格,向来以家族利益为重,可惜计划落空,还未实施就遇上王朝更替,自己忽然就要当上王后,可惜却不是自愿的。 情急之下,蕾丝凑到克莱丝耳边,快速地简洁地说明了她与弗洛伦斯的纠葛,而后保证。 “快走,你走后由我继承公爵之位,她不会把我怎样的。” 克莱丝震惊地看着蕾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但很快她干脆闭上了嘴,坚定地跑向停车的小院,架上一辆车,扬长而去。 疾驰的汽车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到达了奈莉的花庄,极速的刹车声吵醒了看门的仆人。 仆人原是克莱丝公爵府的见了她忙行了礼,把门打开了。 “勋爵夫人呢?”克莱丝下了车,抓着那个仆人的衣襟就问。 仆人吓得直哆嗦,说:“在花房赏花。” 克莱丝扔下仆人径直向花房走去,她不管不顾地推门而入,奈莉猛地转过头以为是什么恶人,见是她,还未来的及反应,便被克莱丝扑过来抱在了怀里。 “怎么了?”奈莉抓着克莱丝的衣袖,颤声问。 “跟我走吧。”克莱丝心尖微微发颤,说道。 短暂的感动与心悸后,奈莉慌了神,她忙笑着要推开克莱丝,说:“不要开玩笑了。” 克莱丝紧紧地箍着住了她,把她拥在怀里,说:“我不要做什么亲王,公爵,也不要什么功名利禄,我只要你,跟我走吧,我带你一起逃离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一起好好生活。” 就差那么一瞬,奈莉就要答应了,可理性还是战胜了她的感情,她用力推开自己与克莱丝的距离,看着她的眼睛,下了决心,说:“克莱丝,回去吧,明天加冕仪式,你我就是君臣的关系,你和我该有个了断了。” 碧青的眸子内蕴藏着潭水般深的情感,克莱丝抱着奈莉,深深地吻住了她。 “第一次我在樱花树下吻你,你我各娶各嫁,说了分道扬镳,可到底还是藕断丝连,割舍不断。”克莱丝轻喘着气,说。 浅碧色的瞳眸一眨不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和我走,求你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克莱丝抱着奈莉,满是哭腔哀求地说,那声音像是被水浸过一般,冰凉透彻直钻人心。 刚见一眼就跳动不止心终于忍受不住,奈莉也抬手抱住了克莱丝,鼓足了半生的勇气,说:“我跟你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从此就沦陷了,两人从婴儿房抱出孩子,手牵着手,跑出了那片花海,乘上自由的车,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二十四章:加冕礼 克莱丝刚走时,弗洛伦斯并没有在意,甚至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晚上,都安安稳稳的,毫无事端。 到了次日晨起,安妮去克莱丝的卧室要为其更衣,去往王宫举行加冕礼时,才发现克莱丝早已不在公爵府了。 书房内的瓷器,玻璃器皿被弗洛伦斯砸了个稀巴烂,蕾丝跪坐在地,头发散乱,嘴角带着伤,仆人们都在门外侯着,前来迎接的大臣还等在门外,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你说你知道?”弗洛伦斯弯腰揪住蕾丝的衣领,咬牙道。 蕾丝点头,说:“我知道。” 弗洛伦斯冷冷地看着她,问:“那她去哪了。” 蕾丝低眸不看弗洛伦斯,用实际行动表示她一句话也不会说。 “你知道她这样做的下场吗?”弗洛伦斯一个耳光打过去,怒吼道“你信不信我把莱星顿家整个铲平了!” 白皙的脸颊被打的通红,嘴中充斥着血腥味,蕾丝抬眼看着弗洛伦斯,淡绿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不说话。 门外大臣等得急了,又传仆人来报,说是怕误了吉时。 “给我滚!”弗洛伦斯对着来报的仆人骂道“你告诉他们!误了就误了,我想什么时候加冕什么时候就是吉时!” 仆人噤若寒蝉,慌乱地逃出了书房。 蓝眸似水又透着冰的寒,弗洛伦斯掐着蕾丝的下巴,用冷得像是掉冰渣的声音说:“你这么放肆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蕾丝看着她,沉默不语,似水的明眸与印在白皙的脸上一道道指痕格外惹人怜爱。 弗洛伦斯见她这般,霎时间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不是觉得你不会杀我。”此时蕾丝忽而说话了“只是,我觉得死在你手上,也算是善终了。” 碧蓝的眸子微微一动,掐着的手松开了。 书房的门终于开了,弗洛伦斯走了出来。 加冕仪式十分热闹,王城的百姓都拥挤在狭长的街道上,远远的望着王宫,可谓万人空巷。 可宫内参加加冕仪式的大臣可就是另外一种脸色,弗洛伦斯手握权杖,而跟在其后手握副仗的却不是她的伴侣,而是莱星顿家二小姐。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闹得沸沸扬扬。 大主教海曼脸色异样,为蕾丝带上王冠时的神情也说不出的别扭。 大臣们在加冕完成后也纷纷发出质疑,不知是怎样一回事。 “由于不愿耽误了诸位大臣辛苦举行的加冕仪式,所以方才一直未说。”弗洛伦斯坐在王座上,对诸臣的质疑付之一笑,解释说“其实,埃尔斯亲王已于昨晚驾车外出时不慎落入悬崖,逝世了,且尸骨无存。” 大臣们自然不会如此就相信,质疑声越来越大,弗洛伦斯霎时冷下脸,说:“诸位,我骤然失去自己的伴侣,如今神思萎靡,不想多说话,既然加冕仪式已然圆满完成,诸臣便退下吧。” 说着弗洛伦斯向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侍卫皆上前一步,拱手说:“请回吧。” 诸臣脸色难看不已地退下了,待诸臣走后,弗洛伦斯把侍卫队也遣散了,偌大的宫殿只剩弗洛伦斯和蕾丝两人。 “我暂且饶你,你不要沾沾自喜,自认为我不杀你,等抓到了她,我把你们一同杀了抛尸喂于野豺。”弗洛伦斯斜睨着蕾丝,说。 蕾丝拄着拐杖,又陪弗洛伦斯走了一路,身着的服装又紧勒伤处,实在体力不支,又疼痛不已,脸色白如纸一般。 弗洛伦斯看出她不好受,心中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派人来扶着她去了偏殿的寝室。 到了寝室,弗洛伦斯吩咐仆人去准备水,毛巾,还有处理伤处的药物,再上一点热茶和点心,待东西齐全后,便将人都遣了出去。 仆人出去后,弗洛伦斯亲手为蕾丝除去紧勒着的镶金白裤,那白裤上已然渗出些许血色,褪下后,那斑驳的伤疤,让弗洛伦斯硬石般的心抽了一下。 “真恶心。”弗洛伦斯一边说着一边为蕾丝处理伤处,蕾丝淡淡笑说:“是啊,都烂到内里了,我还是不愿意舍弃,伯斯特医生其实早已说了,早晚要连我整个人都烂完了。” 弗洛伦斯微微一愣,抬眼看向她。 蕾丝抓住弗洛伦斯的手,说“陛下,我自己来吧。” 弗洛伦斯错开她的手,继续为她擦拭伤处,说:“哪里那么多事。” 蕾丝一愣,哑然失笑,弗洛伦斯瞪了她一眼,问:“你笑什么?” “虽然你可能会骂我。”蕾丝仰起头望着王宫华丽的屋顶,说“但是我很开心,感觉这样就够了。” “好想去死。” 蕾丝闭着眼说出这话后,便住了口,弗洛伦斯心中一颤,不假思索地说:“不行。” 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流下,无声的哭泣更加使人动容,弗洛伦斯咬了咬牙,说:“大不了就把这一段截了,我......我不准你擅自去死。” 浅绿的双眼慢慢睁开,蕾丝泪眼盈盈看着弗洛伦斯,脸上的表情似哭非笑。 “如果没办法用双腿走路,我宁愿自己死在战场上。”蕾丝说着,止了泪。 但当下的情况看来,在弗洛伦斯这个非医生的人看来,蕾丝膝盖以下的部位是要不得了。 蓝眸微微一动,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克莱丝已然带着奈莉与孩子到了自己先前在郡外买下的农庄。 过了一夜,两人也渐渐清醒,虽然还有些后怕,但已然是后悔不得,所以看着眼前这一片独属于自己的农庄,心中的欣悦之情不必言表。 奈莉抱着孩子,克莱丝揽着奈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后克莱丝忽地便将奈莉抱了起来,向屋里走。 屋内虽然物件不多,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东西也还齐全,克莱丝将奈莉放在床上,坐在床边,看着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小家伙,笑了。 “给她重新取个名字吧。”奈莉亲了一下克莱丝的脸颊,说。 春光明媚,正是樱花盛放的季节,克莱丝望着窗外阵阵飘动的榉树叶,说:“樱,就叫她樱吧。”说着克莱丝吻上了奈莉的嘴唇,奈莉抱着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克莱丝也有些放不开,两人浅尝辄止了一下,克莱丝将樱抱到了婴儿床上,又重新回到奈莉身边,将她扑倒在床上。 “我们这样孩子不都看到了。”奈莉看着婴儿床,害羞地说。 克莱丝笑了,吻了吻她的唇,说:“都围起来了,看不见。”说着,克莱丝将手伸到奈莉的裙下,脱去了她的灯笼裤和亵衣,释放出信息素,抚摸起她的下体。 奈莉抱着克莱丝的脖子和她接吻,也释放出欧米伽的信息素,两人身热情动,克莱丝用手指为奈莉扩张好后,便扶着自己硬热的性器抵在那穴口,插了进去。 “呼......” 进入的同时两人同时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克莱丝感受着被紧致肉壁裹挟的快感,开始由慢及快地动作起来,奈莉抓着她的衣服,舒服地呻吟起来,不过大概是孩子在一旁,她还是尽量压抑着声音。 克莱丝一边抽动着,一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在身下呻吟流泪的奈莉,心中像是被一层柔软的被褥裹挟了,十分温暖。 克莱丝心想,我这辈子大抵都是为了这一刻与这个人。 汗珠从额角落下,翻云覆雨好一会儿,两人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衣物也早已一件不剩,奈莉坐在克莱丝腿上,下身还插着她的阴茎,被克莱丝抱在怀中,眼前泛起一层氤氲的水汽,看着克莱丝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 “......明明你就在我的身边,却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奈莉微喘着,亲吻着克莱丝的眉角,喘息着说。 两条湿滑柔软的舌头相互缠绕,互换着彼此的津液,克莱丝一边与她深吻,一边抓着她的腰,动作越来越快,奈莉的呻吟被顶弄的支离破碎,克莱丝紧紧地抱着她,向上顶弄着,用实际行动诠释着二人相拥的真实,奈莉紧紧地抓着克莱丝的后背,随着“啊”地一声,高潮去了。 奈莉浑身瘫软的趴在克莱丝身上,克莱丝还在轻轻耸动着腰肢,许久,克莱丝的动作顿了一下,随之大抽大弄起来,奈莉感受到一股热液射进了体内,硬热的阴茎随着克莱丝的动作越来越缓,也渐渐软下来。 两人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克莱丝抽出自己的性器,白浊的液体从奈莉身下流出道克莱丝的腿上,床单上。 奈莉脸一红,把脸埋在了克莱丝的胸前,克莱丝亲了亲她的头发,将她裹好被子放在床上,而后自己去准备洗澡水。 准备好后,克莱丝又回来,抱着光溜溜的奈莉一起进入了温热的浴桶内。 “我忘了吃药了。”奈莉靠在克莱丝怀中,迷迷糊糊地说。 克莱丝轻笑了一声,说:“没事。” 奈莉用脸蹭着克莱丝柔软的胸脯,问:“怀孕了怎么办?” 克莱丝抚着奈莉的脸,吻住了她的唇,说:“那就生下来。” 第二十五章:袭爵 大概安置好了一切,克莱丝去了当地的公共电话亭给公爵府打了通电话,第一次是薇尔莉接的,克莱丝没说话当即就挂断了,过了两天又打了回去,蕾丝接到了。 “你还好吗?公爵府怎么样?弗洛伦斯做了什么没有?”克莱丝听到蕾丝的声音方才稍松了口气。 “还好,公爵府也很好,陛下没做什么。”蕾丝回道“你那边呢?奈莉和你走了。” 说到这个,克莱丝禁不住笑了,说:“是的。”说着她又想起奈莉那边她还未妥善好,又问:“那吉安特和伯斯特家那呢?有什么动静吗?” “哦,说到这个,昨天来了个仆人,说是我们府曾经的旧仆,被你安排在奈莉的花庄,她说自己知道是你带走了奈莉,现在罗德勋爵发现奈莉失踪了,正在查办,她好不容易跑出来,说是不愿意惹上是非,想要回来。”蕾丝说。 “那就收下吧,总归看在自己手下放心些。”克莱丝斟酌片刻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昨天收到厨房做厨娘助理了。”蕾丝说着翻出伯斯特家的账蒲“还有伯斯特家,现在的新男爵,伯斯特医生,我打听过了,虽然罗德勋爵把奈莉消失的事情告诉了他,但好像被他压了下来,不允许男爵府的人参和此事。” 听罢,克莱丝几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啊,对了。”蕾丝又说“你失踪那天加冕礼上,陛下已经宣布你落入悬崖,尸骨无存。” 克莱丝微微一愣,眼神暗了下去,说:“这样也好。” “你的葬礼是没有了,陛下不让办,不过,我的袭爵的喜宴还是要办的。”蕾丝说“你回来不了,先提前恭喜我吧。” 克莱丝笑笑,说:“恭喜。” 说罢,蕾丝轻笑一声,两人又淡淡聊了两句,便挂断了。 过了几日,蕾丝袭爵,郡内的名流贵族前来祝贺,甚至是郡外的有些贵族都前来拜访,道贺,偌大的公爵府热闹非凡。 不过,贵族们前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一个瘸了腿坐着轮椅的新公爵,而是此场宴会,新上任的女王也到场了。 蕾丝不喜欢太热闹,况且坐着轮椅,腿脚也不方便,但又不得不应付,弗洛伦斯来也不是为了那些名流贵族,是为了蕾丝,如此,弗洛伦斯见如此盛壮,却大不高兴起来。 午宴结束,熙熙攘攘的贵族们总算安静下来,蕾丝安排仆人收拾客房让客人们午睡,安排妥当后回到卧室,弗洛伦斯正坐在那靠着床背闭着眼小憩。 本就觉浅,开门的声音一下吵醒了弗洛伦斯,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蕾丝,嘟囔道:“你可真忙,我都要睡着了。” 蕾丝转着轮椅道弗洛伦斯身边,说:“我也没办法。” “算了,不说这个了。”弗洛伦斯看向她的小腿,问:“你的腿......怎么样了?” 蕾丝低着头抚着自己的膝盖,低笑说:“还可以,最近伯斯特医生从外邦新进了一种药物,似乎可以治疗我的腿伤,如果有用,兴许便不用截肢了。” 蔚蓝的眸子微微一动,弗洛伦斯捏着蕾丝的下巴吻了上去,蕾丝也回吻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嘴唇。 弗洛伦斯跨做到蕾丝的大腿上,蕾丝搂着她的腰,将手伸进她的裙底,轻抚着她的私处,用手指为她扩张。 待做好准备后,弗洛伦斯解开了蕾丝的裤子,掏出她的性器,对准自己早已潮湿不堪的穴口,猛地做了下去。 一捅到底的快感让两个人都舒畅地呼出一口气,蕾丝抓着弗洛伦斯纤细的腰,弗洛伦斯扶着蕾丝的肩,开始激烈地动作起来。 然而正当两人做得酣畅淋漓之际,房门忽而被敲响了。 敲门声吓两人不轻,弗洛伦斯低声骂了一句,而后捂着蕾丝的嘴不让她出声,缓缓动作着。 浅碧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事物,朦胧地看着在自己身上大汗淋漓动作着的弗洛伦斯,禁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弗洛伦斯的手心。 弗洛伦斯感受到手心潮湿柔软的触感,手心痒痒的同时心间也有些发痒,她松开手,堵住了蕾丝的嘴,和她舌吻起来。 敲门声停了又停,响了又响,一直不断,弗洛伦斯实在无法,加快了晃动的速度,可怜的轮椅被晃动嘎吱直响,若不是质量好,恐怕早已散架了。 蕾丝低喘着,纤细有力的五指从弗洛伦斯的裙下伸进她的上身,抚弄起她柔软的胸部,弗洛伦斯眯着眼看着她,也伸手隔着衣服抓揉起蕾丝的胸部。 两人互相抚弄着,身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终在连续不断的敲门声中,两人同时到达了高潮。 高潮后,两人都未来得及享受事后的余韵,弗洛伦斯便从蕾丝身上下来,将疲软的性器从自己身体内抽出,而后用床头抽屉内备用的帕子擦净了两人身体上的浊液,便躲到了房内的衣柜里去了。 “谁!”蕾丝整理好衣服,十分不愉快地问门外之人。 门外的人听见蕾丝的声音后便停止了敲门,一个男声响起:“公爵殿下,我有事想要向女王陛下汇报,可否冒昧地问一句陛下的寝室是哪一间?” 这声音很是熟悉,但蕾丝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便问:“阁下是有何事向陛下汇报?” 男声说:“此时不便向殿下透露,还请殿下见谅。” “既然你不便透露,我自然也就不便向你透露陛下的寝室所在。”蕾丝回绝说道。 门外安静了一阵,蕾丝还以为是人走了,便推着轮椅走向弗洛伦斯藏身的衣柜,开了柜门。 弗洛伦斯抱着腿,缩成小小的一团,把原本整齐的衣服弄得一团乱,蕾丝忽而开了柜门,吓得像只炸毛的小猫。 “行了,出来吧,陛下。”蕾丝憋笑说。 弗洛伦斯懊恼地退了蕾丝一把,谁知揪着轻轻一下,蕾丝关顾着笑,一时没稳住,从轮椅上倒了下去。 “你也太弱不禁风了。”弗洛伦斯从衣柜出来,要去拉蕾丝,却被蕾丝一把打开了手。 清澈的蓝眸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而后愤怒地看向倒地的蕾丝,说:“你干什么?不要我扶,你有本事自己起来啊。” 浅金色的长发落在脸侧挡住了蕾丝脸上的神情,她手撑着地面,较劲地说:“我自己起来。” 她撑着地面,怎么也撑不起来,就在这时,门外忽而又响起了那个男声。 “殿下,这事不好在外说,我可否进屋与您细说?” 这话一出,弗洛伦斯也不管蕾丝愿不愿意,忙扛着她的胳膊,拖着她坐回了轮椅,而后又回到了衣柜。 在弗洛伦斯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瞥见了蕾丝脸上如死灰般落寞的神情,直到柜门关上,周围暗了下来,她才回味起那份苦涩。 蕾丝顺了顺散乱的头发,前去开门,而站在门口的男人令他大惊失色,是罗德勋爵。 “叨扰殿下了。”罗德勋爵拿着礼帽,行礼说。 蕾丝脸色凝重,她说:“进来吧。” 待进屋后,罗德勋爵便直截了当地说:“殿下,我来是想说,我认为殿下之姐,上一任公爵并未去世,反倒是拐带了我的妻子及其女儿私奔了。” 这话让蕾丝心间一颤,抓着轮椅扶手的手又紧了紧,她强装镇定,略带些怒意,说:“你胡说些什么?你可知诽谤贵族的下场?” 罗德勋爵神情自若,接着说:“在下并未诽谤,上任公爵与我夫人是发小,自幼一同长大,在上任公爵与陛下联姻前甚至于伯斯特家是有娃娃亲的,不过老公爵毁约,才让鄙人娶到了伯斯特家的小姐。” “你到我这里,凭着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状告我的姐姐,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蕾丝冷眼看着他,满是怒意,现在弗洛伦斯还在房间内,她不能让这个人再接着说下去。“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罗德勋爵也不恼,只说:“无穴不来风,我所说的不是捕风捉影,皆是合理的推测。”说罢便退了出去。 吉安特走后,晌许,弗洛伦斯推开柜门出来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蕾丝,蕾丝一点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陛下,刚刚那个人是在胡说八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派胡言。”蕾丝看着弗洛伦斯,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弗洛伦斯向她走过来,轻飘飘瞥了她一眼,说:“不用解释,是不是真的,问个清楚,查个明白就知道了。” 说罢,便放门要走,蕾丝慌忙抓住了弗洛伦斯的裙摆,她实在怕弗洛伦斯多想,真的查到什么,弗洛伦斯有些诧异地看向她,只见她略顿了一下,而后挤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微笑,说:“陛下,您现在就要走吗?” 蓝眸微微一动,又将门重新关上,拖着蕾丝的轮椅,拥着她一同躺到了床上。 第二十六章:标记 轻白的帘子被微风拂起,屋外清风习习,屋内缠绵的两人呼吸声此起彼伏,浸湿头发的汗水落到一处,融为一体,阴茎深插进炽热紧致的穴道。 “......陛下。”蕾丝手握着弗洛伦斯紧掐着她脖子的手,呼吸有些滞涩“既然已经宣布了上一任公爵逝世,那就不要追查她了,不行吗?” 碧蓝的眸子紧盯着身下洁白的身体,耸动的腰肢不禁慢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说?”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叁分“那个商人说的话说到点子上,你慌了?” 呼吸越发困难,喉间被勒住的感觉十分难受,蕾丝抚着弗洛伦斯的手,却没有去抓,任由她紧掐的自己喘不过气,弗洛伦斯也被汹汹的怒火压抑地快要失去理智,直到蕾丝身体痉挛,开始翻白眼,才回过神忙把手松开。 缺氧太久,蕾丝止不住呛咳起来,而身下的性器还坚挺地插在弗洛伦斯体内,弗洛伦斯忙给它顺气,待顺过气,阴茎已经软了下来。 “她不对您并不重要不是吗?”蕾丝畏缩着身子,侧身看着弗洛伦斯“我不懂您为什么要揪着她不放,因为您,她什么都没有了。” 微卷的金发落在裸露的胸乳前,微微下挑的眼角和紧锁的眉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与她联姻,救了你们公爵府,振兴了你们莱星顿家,你现在和我说因为我,她什么都没有了?”弗洛伦斯咬着牙,低声说。 蕾丝移开目光不去看弗洛伦斯,说:“这不是她想要的,你所说的这些也已然被她舍弃了,她什么都没有,您又为何要步步紧逼地抓着她不放呢?” 薄唇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说出来,被蕾丝打断了。 “真的不能放过她吗?”蕾丝紧握住弗洛伦斯的手,恳求说。 蔚蓝的眸子瞪的老大,微颤的心说不出的滋味,最后还是动容了,挤出一句:“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去追查了,只是她既然走了,就永远不得回到郡内,别让我在王城见到她。” 午睡时间结束后,仆人们开始准备晚宴,贵族们在席间,花园漫步闲谈。 凯蒂推着蕾丝与弗洛伦斯一同前后在花园漫步,正低声说着话,罗德勋爵忽而出现,向弗洛伦斯单膝跪地,说:“陛下,我有事禀报。” 蕾丝低眉看着他,说“陛下,这人就是个下等的商人,平日就会信口胡诌,我叫人把他撵走就是了。”说着便要叫人,罗德勋爵见形式不对,忙说:“陛下,我知道上任公爵的去向。” 此话一出,蕾丝霎时僵住了,她惊愕地看向这个男人,不知道他是情急之下胡说的,还是真的。 不过好在弗洛伦斯还是信守承诺的,说了不追查就不再打听,她对此付之一笑,说:“阁下请回吧,你一定是喝醉了,我对你说的并不感兴趣。” 罗德勋爵微微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弗洛伦斯会是这种反应,忙要开口,便被一旁赶来的桑祈拦下了。 “惊扰陛下了,我的姐夫近日神思疲倦,得了癔症,总喜欢胡言乱语,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桑祈捂着罗德勋爵的嘴,陪笑说。 “既然伯斯特医生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是真的了,既然这样,那就把勋爵带回去好好养养精神吧。”弗洛伦斯说着向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示意,拉着罗德勋爵把他带了下去,桑祈见状,也起身欲走,弗洛伦斯叫住了他。 “伯斯特先生,暂且留步。”蓝眸淡淡地看向桑祈,嘴唇微启“我那天交给你的那个女人给我吧,前些时间太过忙碌忘记了。” 桑祈微微一愣看向蕾丝,蕾丝脸色微变,看向弗洛伦斯,说:“陛下,您要如何处置她?” 弗洛伦斯睥睨着蕾丝,说:“五马分尸,再挫骨扬灰。” 桑祈和蕾丝俱是一愣,桑祈不再说话,直冒冷汗,蕾丝则说:“陛下,可否告诉我她犯了什么样的罪,以至于要对她实施这样的酷刑。” “我杀一个杂碎还需要理由?”冰冷的蓝眸直直地看着蕾丝。 “可您说的杂碎是战时穿梭于战场,英勇救伤的护士。”蕾丝声调高了一些,一旁的桑祈颇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蓝眸微微一弯,看向了桑祈,桑祈有些不知所措,行礼,问:“陛下有何吩咐?” “医生也辛苦了,马上晚宴也快开始了,先去歇着吧。”弗洛伦斯轻笑着说。 桑祈行了礼,退下了,只留凯蒂和蕾丝在身边,弗洛伦斯让凯蒂推着蕾丝一同来到了吸烟室,在弗洛伦斯的默许下,蕾丝点上了一支雪茄。 “凯蒂,你也先下去吧。”弗洛伦斯对凯蒂说,凯蒂应和一声退了下去。 门被轻轻地带上,弗洛伦斯看着门被关上后,拉过了一把吸烟椅,做了下来。 “陛下。”浅碧色的瞳眸满含着复杂的情感“您真的非杀了琳不可吗?” 微卷的金发被窗口拂进来的风微微吹动着,弗洛伦斯定定地看着蕾丝,晌许才说:“‘琳’?” 蕾丝意识到自己失了言,改口说:“我是说弗劳尔中士。” “因为她伙同自己的亲哥哥希尔,骗了我的钱和感情,最后还要将我卖给人贩子,幸而我死里逃生,不然可能就死在宫外回不来了。”弗洛伦斯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蕾丝手上的雪茄险些没夹稳掉到了地上,她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内容。 莱斯特公主与园丁私奔之事,虽然荌箬叁世女王有意隐瞒,但消息依旧不胫而走,几乎世人皆知,但人们所知道的也就只有最开始公主离宫,和带着园丁的头回宫的事情,内里发生了什么并无人知晓。 “那个女的原先是我的贴身女仆,因为她我认识她的哥哥希尔,在她的撮合和希尔的追求下我就鬼迷心窍和他们一起逃出了宫。”弗洛伦斯淡淡地说道,像是在品一杯清新淡雅的茶水,叙说着不堪的往事。 蕾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将没抽完的雪茄装到了烟蒂盒内。 “一开始他们为了稳定我的心,对我相当好,后来我带出的钱财渐渐被耗空之后,就原形毕露,希尔整天酗酒,直到得知我有孕才饶了我几天。”弗洛伦斯眼神暗暗的看不出任何光亮。“不过也就几天而已,之后他又喝醉了酒,打的我流了产,在我流产之后,两人就商量着要把我卖走换一笔钱,可惜还没实施,希尔就被我杀了。” 说到这,弗洛伦斯不禁笑了起来:“说到底还是肉体凡胎,哪有事事如意的时候呢?” 这样光怪陆离,极具凄惨的过去让蕾丝动容了。 “陛下。”蕾丝紧蹙着眉头,抿着唇看向弗洛伦斯,眼中满是悲伤,可弗洛伦斯反而看不出一丝难过的样子,只是脸色沉了下来。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愚蠢,果然没有什么比金钱和权利更重要的了。”弗洛伦斯总结完,看向蕾丝“你看,我说过,权大的压过权小的,现如今,世人都得听我的,我有错那不叫错,但我觉得你有错那就一定有错。” 这番话一说完,蕾丝对弗洛伦斯的同情之意霎时没有了,她感觉自己方才的怜悯,同情还不如喂狗算了。 “你怎么看我说的?”弗洛伦斯颇为得意地盯着蕾丝,问。 蕾丝恭维说:“殿下所言极是。” “我说要把弗洛尔挫骨扬灰,你还有意见吗?”弗洛伦斯戏谑地笑看着蕾丝,问。 浅绿的眸子望着弗洛伦斯的脸,到底还是不忍地说:“陛下,何必如此呢?您已经杀了她的哥哥,那就饶了她吧,只除了她的军籍算了吧。” 弗洛伦斯看着蕾丝不说话,蕾丝思忖片刻,接着说:“况且,您总说我像谁,说到底,您心中还是对那个死去的恋人留有余地的吧。” 这话一出,弗洛伦斯登时拉下了脸,她怒不可遏地起身,抓住蕾丝的衣襟,咬牙道:“你也想被挫骨扬灰吗?” 这样的愤怒和过激的举动说明了蕾丝所说的话触到了她的心坎儿上,她有些失落的同时也有些气愤了,她不怕死似的接着说:“您自己的恋情不完美便要来戕害他人吗?我有什么错,莫名其妙被撵了进来做了别人的影子,我姐姐又有什么错,因为您断送了自己早已暗许的姻缘,直到如今无法与家人相见,还失去了光明正大的身份和高贵的地位呢?” 说着,蕾丝眼中暗暗泛起了泪花,弗洛伦斯举起的手被这盈盈泪眼拦了下来,她咬牙松开了蕾丝的衣襟,转身摔门而去。 不过刚出去两叁步远,弗洛伦斯便停下了,兴许是还有些良知,她在原地踌躇了许久,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返了回去。 推开门,蕾丝正在吸烟室,重又点起一支雪茄,暗自垂泪,见弗洛伦斯进来,也不行礼,直接无视了。 “你在怄什么气?”弗洛伦斯有些不满地问,她走到蕾丝身边,拿下她嘴中的雪茄,掰着她的下巴面对着自己“我再退一步,我允许克莱丝可以回到郡内,她想带着谁我都无所谓,但她不能让人发现,这是我的底线,毕竟我已然说过她去世了,你总该考虑我的面子。” 悲伤的眸子这才渐渐缓过神,蕾丝小心翼翼地问:“真的?那弗劳尔......” “我不杀她,但是也不能有贵族雇佣她。”弗洛伦斯耐着性子咬牙说。 浅绿的眸子由悲转喜:“谢陛下。” 大约晚宴过后,蕾丝便向克莱丝给的号码打了过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过去。 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儿,但终究没人接起来。 蕾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又连打了好几通,直到第九通的铃声响到最后一声才被接起来。 “喂?蕾丝?”电话那头克莱丝的声音有些喘,蕾丝还以为她是病了,问“你声音怎么回事?你发烧了?”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奈莉抑制不住地娇喘,和肉体撞击在一起“啪啪”作响的声音便解释了蕾丝的疑问,她的脸霎时红了,尴尬地说:“你先忙吧,我明天再打给你。” 今日正巧是奈莉的发情期,克莱丝推了去进粮的日子,压着奈莉做了一天,从早到晚,做了歇,歇了做的。 发情期的奈莉十分主动,也很欲求不满,不过这是两人逃出后奈莉第一次发情期,克莱丝为此期待了太久了,她要标记奈莉。 两人做的酣畅淋漓,蕾丝忽而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本来克莱丝不想理会的,但偏偏电话响个不停,她又想起只有蕾丝知道往这打的号码,没办法只好起身去接。 她刚要起身,将自己的性器抽出来,奈莉便忙抱住了她的脖子,用腿夹住了她的腰,用一对朦胧的双眼看着她,蹭着她的胸,语气很像是在撒娇,说:“不要拔出来!” 这样的奈莉实在太少见了,克莱丝霎时血脉偾张,怎么也不舍得拔出自己的阴茎了。 可是电话挂了,还是连续不断地打了过来,她实在无法,只好抱着奈莉的腰,插着下边,把她悬空抱了起来。 起来的那一下,原本就插得很深的阴茎更是由于奈莉自身的重量又进了一丝,到了无法想象的深度,她尖叫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克莱丝的脖子,腿也紧紧地夹着克莱丝的腰。 克莱丝托着她小巧的屁股走向电话,每走一下,性器都往里一丝,她轻抚着奈莉,怕插得太深,她会疼,谁知奈莉埋在她的胸前,反而好似享受地喃喃地说了一句:“好舒服......” 碧青的眸子映入的是奈莉潮红的小巧的脸颊,发情期欧米伽的信息素不断侵蚀着克莱丝残存的理智,她快走几步,将奈莉放到了桌上,一边接起电话,一边不管不顾地大抽大弄起来。 “喂?蕾丝?”克莱丝一边俯下身与奈莉接吻,一边问,奈莉娇喘呻吟的声音也传了过去,那边似乎也明白了,立即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克莱丝也没来得及将话筒放好,随手一扔,便抚摸着奈莉洁白柔软的胸乳接着抽动起来。 两人在桌上做了好一会儿,奈莉觉得背疼,克莱丝又将她抱回床上接着做,直到凌晨快要天亮时奈莉发情的症状才稍稍消下去些,在快要昏睡过去的之前,奈莉亲着克莱丝身下还插着就转了个身,用手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白皙的后颈,说:“咬我,克莱丝。” 克莱丝笑着,抱着奈莉的腰,说:“可能会有一点疼。”说着她就张嘴咬向了奈莉的脖子,感受到后颈酥麻刺痛的感觉后,奈莉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克莱丝见她睡去,做了一整天,澡也打不起精神洗,就这样搂着奈莉入睡了。 第二十七章:樱 晚宴时不少人都有意留意着蕾丝,虽说坐着轮椅,但毕竟是一郡之首,奔着公爵夫人身份去的人实在不少。 相比较之下,弗洛伦斯也是独身,还是一国之王,长得明眸皓齿,楚楚可人,但身份尊贵,身上又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所以实在没有人敢耍什么小心思。 弗洛伦斯对于这些想要巴高望上的人都嗤之以鼻,对于围在蕾丝身边的小姐少爷也颇为不满。 不过蕾丝倒也不排斥,却清清冷冷,有一种来之不拒,往者不追的清淡感觉。 次日,蕾丝又打了通电话给克莱丝,这次电话响了很久第一通就被接起来了。 “喂?”那边的声音含含糊糊,似乎是刚睡醒,蕾丝听见电话那头簌簌的声响,似乎是奈莉在问是谁,克莱丝轻笑了一声,解释说:“没关系,是蕾丝,你接着睡吧。” “你的小日子过得很惬意啊。”蕾丝颇为羡慕地说“估计都没想过回来吧。” 电话那头静默了好一会儿,蕾丝想想还是不吊着克莱丝了,说:“陛下说了,她不会再追查你,也允许你可以回郡内,不过不能被人发现。” “什么?”克莱丝对于自己所听到的十分惊愕。 “真的。”蕾丝听她语气好似不怎么相信,补充说。 电话那头又是一片无声,晌许克莱丝的声音才从那边传来:“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弗洛伦斯的,不过还是算了吧,回到郡内是非多,我也没什么一定要回去的。” 说着,蕾丝刚要回什么,电话那头忽而传来了婴孩的哭声,克莱丝砸了咂嘴,无奈地笑说:“闺女醒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蕾丝笑叹道:“行,我也没什么说的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边克莱丝放下电话,便一边叫着“樱,我来了。”一边向孩子抱着孩子的奈莉跑去。 “怎么了,樱,哭什么呀?”克莱丝笑着逗引着在奈莉怀中哭闹的孩子,奈莉看向她,浅青的眸子清澈透亮。 “克莱丝,伯斯特家真的没事吗?”出走了将近一月有余,奈莉还是牵挂着伯斯特家,总是害怕因为自己的任性伤及伯斯特家。 克莱丝亲了她一下,说:“我问过了,没事,桑祈处理的很好,吉安特那有蕾丝和桑祈两人压着,不会有事的。” 奈莉低垂下眼帘,还是有些担忧,不过不再说什么。 克莱丝从她的表情看出她满怀的心事,她接过樱,一边哄着樱一边问:“奈莉,虽然我是无所谓,但还是要问问你,你想回去看看吗?” 听了这话,奈莉的眼神亮了亮,但很快就暗了下去,说:“不用了,在这里就很好了,有你还有樱,只要知道伯斯特家没事,我就放心了。” 克莱丝看着奈莉有些落寞的笑容,专心哄起了樱,不再说话。 等把樱哄睡着后,克莱丝把奈莉拉到餐厅和她谈话。 她握着奈莉小小的手,细细地注视着她每一个神情,认真地说:“奈莉,你的隐忍迁就我都能看的出来,你在我这里想说什么都可以,不用藏在心里,好吗?” 奈莉微笑着,亲了亲克莱丝的唇,说:“我知道。” 克莱丝额头抵着奈莉的额头,抓着她的手,再次认真地说:“蕾丝说了,只要我们隐姓埋名,低调一点,陛下已经不会追查我们了,你如果真的想,我们可以悄悄回去看看。” 绿眸微微一动,有些不相信:“真的吗?可是陛下为什么会放弃追查?” 克莱丝亲了亲奈莉的脸颊,说:“说起来有些复杂,你想知道以后再和你讲,总之,等风波平息下来你想回去看看的话,我就陪你去。” 奈莉眨了眨眼,笑了:“好。” 说着就又吻了克莱丝,克莱丝手不自觉地覆到奈莉的后脑上与她舌吻,两人都是旺盛的二十来岁,就这么互相撩拨了两下,就又忍不住开始脱衣服了。 “克莱丝......我们不去卧室吗?”奈莉被克莱丝抱着坐在腿上,裙摆还盖在腿上,但里面的灯笼裤和内裤都脱了下来,裸露的下体紧贴着克莱丝硬热的性器上,两人的信息素都弥漫在整个饭厅。 克莱丝亲吻着她的白皙的脖子、前胸,在上面留下一片片的吻痕,含含糊糊地说:“就在这吧,我忍不住了,不行吗?” 奈莉其实也有些迫不及待,她身下早已潮湿一片,克莱丝的信息素逗引的她脸色潮红,有哪个欧米伽能禁得住自己的阿尔法对自己撒娇呢? “呼......”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响彻在两人耳畔,克莱丝一手抓着奈莉的群摆,搂着她的腰让她的下身在自己眼前袒露无遗,一手扶着自己的阴茎慢慢进入奈莉的身体里,亲眼看着那巨物被奈莉的下体一点点吞没。 “好厉害,都进去了......”即使做了那么多次克莱丝还是有些惊奇于奈莉如此娇小的身体可以容纳那么粗长的东西。 虽然早已赤裸相见很多次,但克莱丝这么露骨地看着她的私处,发出感叹,还是让她很害羞。 “不要看了,克莱丝,好羞耻。”她坐在克莱丝的大腿上,抱住克莱丝的脖子,靠在她的肩上羞耻地都快哭了。 克莱丝心觉实在太可爱了,她轻轻地动作着,侧头亲着奈莉的头发,笑说:“我们哪里不都早就看光了,有什么羞耻的?” 奈莉埋着头不说话,喉中抑制不住地发出阵阵娇喘。 “亲爱的。”克莱丝抱着奈莉抚摸着奈莉脖后标记的咬痕,身下不断顶弄着,说“我说了不用害羞了,你不要忍着自己的声音好不好?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奈莉还是放不开,轻咬着嘴唇,就是憋着不想发出声音,可耐不住克莱丝一口一个“亲爱的”“心肝宝贝”“我的天使”的磨着,到最后奈莉也是被磨得没办法了,加之克莱丝越发强烈的信息素的影响,渐渐也不忍着了,开始叫出声了。 奈莉被顶弄的浑身软的像一滩水,克莱丝坐着做的不舒服就脱下外套,一手揽着奈莉的腰抱起奈莉,一手将外套脱下铺在餐桌上,而后抱着奈莉将她放在了餐桌上,接着动作。 “啊,啊......嗯......”奈莉躺在克莱丝的外套上,洁白美丽的裸体在克莱丝眼中一览无余,眼神有些迷离,眼角似乎还有一丝泪花。 望着自己所爱之人这般如此,是人都不会冷静的下来,克莱丝俯下身,将刚刚滑出一些的性器又往里顶了进去,奈莉惊叫一身,紧紧地抱住了克莱丝的背脊。 克莱丝亲吻着奈莉额角的汗珠,缓缓动作起来,正欲火中烧,意乱情迷之时,房内忽而传来婴儿的哭叫声。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克莱丝身下动作一顿,奈莉忙捂住了嘴,婴孩的哭声还不算太大,克莱丝觉得应该是没什么便无视了,她放轻动作,继续缓缓抽插着,奈莉也不想就这样停下来,搂着克莱丝的脖子和她接吻。 可樱就像是在逗耍两人一般,原本断断续续小声的哭泣转为嚎啕大哭,克莱丝彻底没了脾气,抱起奈莉狠狠地亲了一口,笑叹说:“非在这时候哭......真是要我命了。” 说罢便咬着牙,忍耐着欲望,将自己的性器从奈莉身下抽了出来,而后用外套将奈莉裹好,自己则光速整理好衣服,穿好裤子,任劳任怨地向卧室跑去。 奈莉裹着克莱丝的外套,看着她一边叫着:“宝宝,来了。”便跑去卧室,禁不住笑了。 第二十八章:星斯特酒店 外邦进的药物起了作用,蕾丝的伤势总算抑制住,开始慢慢转好,不再向上发烂,约莫又过了两月,蕾丝已然不需要坐轮椅,拄拐杖了,不过腿上斑驳的伤痕确实是去不掉了,十分骇人。 在蕾丝确实可以正常走路后,郡内贵族小姐、公子们的父母便蜂拥而至,都向蕾丝举荐起自家女儿,儿子,毕竟如今公爵府上任公爵并未留下一后,若与蕾丝成了,产下的孩子必为日后的公爵。 不过弗洛伦斯对此不怎么高兴,还旁敲侧击地警告过蕾丝。 蕾丝也并不在意,只当弗洛伦斯还没玩够,她还年轻,也不急着结婚,等弗洛伦斯对自己腻了再找也不急。 在蕾丝腿伤好的差不多的七月盛夏,克莱丝来电说要回来一趟。 奈莉想知道伯斯特家的近况,风波已然过去几月,大抵也没人会在意了,于是克莱丝便让蕾丝把桑祈也叫上在星斯特酒店见一面。 一切顺风顺水,蕾丝定好日子酒店,又给男爵府打了通电话,告知了桑祈。 不过最不巧的就是弗洛伦斯那日正好事情不多处理完,便来了公爵府,虽说弗洛伦斯说过不再追查克莱丝,但毕竟不是清白的人,蕾丝也不好在她面前提起。 “一直要到晚上才回来?”弗洛伦斯不满地问“是什么急事吗?不能推了?” 蕾丝带上手套,说:“不行了,我早就和人家约好了,不好爽约。” 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问:“人家是谁啊?” “一个小人物,你不认识。”蕾丝敷衍说。 谁知此话竟一下将弗洛伦斯点着了,她不满地看向蕾丝,说:“小人物的事情那就是小事,干嘛非要今天去?” 蕾丝十分无奈,无法,只好说:“陛下,您是有什么大事,我非得留下不可吗?” 这话一出,弗洛伦斯脸色霎时暗了下来,她撇过脸,咬牙说:“滚,随便你,管我什么事。” 蕾丝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弗洛伦斯看她走后,也忿忿地离开了公爵府。 好巧不巧的是,那日弗洛伦斯正好是拒绝了郡内一个高等贵族的宴请来了公爵府,蕾丝离开后,弗洛伦斯心情郁闷,就去了宴会。 最巧的就是那名贵族所办宴会的地方就是星斯特酒店。 两人先后到了酒店,蕾丝前脚刚上楼,弗洛伦斯后脚便进了酒店。 蕾丝定了一间套间,到的时候,克莱丝和奈莉还有樱已经在房间等着了,桑祈随后才到。 几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多说,无非是叙叙旧,问了问近况,不过奈莉知道了伯斯特家确实没出什么事情总算放了心。 桑祈对奈莉出走的事倒也没太大反应,他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况且也很讨厌吉安特为人。 几人见面聊过近况,逗了逗可爱的樱便已经不早了,要离开了。 走前桑祈和蕾丝各留了些钱藏到了克莱丝和奈莉的衣服口袋里,正巧藏得时候都被对方看到了,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都没有揭穿对方。 “时间也差不多了。”蕾丝抬手看了看表。“我和男爵先下去吧,你们随后再下去,免得太引人注目。” 桑祈也同意,起身收拾收拾和蕾丝一起出了门。 此时弗洛伦斯正随宴会的主人去给自己所安排的房间,蕾丝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弗洛伦斯刚巧刚上这层楼最后的阶梯,两人同时看到了对方。 蕾丝骤然停下,桑祈一时没注意,撞上了,蕾丝比他矮了半个头,在弗洛伦斯看来就像是桑祈从后面抱着蕾丝相拥在了一起。 “阁下把房间号告诉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先去歇息吧。”弗洛伦斯微笑着,尽力忍着心里的怒火对主人说,主人再叁请求要亲自送她到房间被拒绝后也不强求,将钥匙给了弗洛伦斯,恭恭敬敬行了礼走了。 桑祈也看见了弗洛伦斯,他大惊失色,不过他是害怕房间内的叁人被发现。 蕾丝神色也僵住了,不仅是害怕克莱丝他们会被发现,也是知道弗洛伦斯可能会误会,她看着弗洛伦斯一步步走过来,忙推开了桑祈,说:“你快回房间。” 这句话飘到了弗洛伦斯耳中,更让她怒火中烧,她走近蕾丝,用手挡住了要关上地门,揪着蕾丝的衣领,看向桑祈,低笑说:“回房间干什么?” “陛下,您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后面蕾丝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弗洛伦斯看向桑祈,眼神十分阴森,而桑祈早已冷汗直流,干巴巴地行了礼。 桑祈已经尽力在挡着身后的奈莉与克莱丝,但里面的两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桑祈和蕾丝挡住了娇小的弗洛伦斯,所以她们并未看见弗洛伦斯,所以也没有找地方躲,就坐在从门前一眼能看见的大厅的沙发上,看着杵在门口不走的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轻轻瞥了那么一眼,弗洛伦斯便瞧见了克莱丝,也瞧见了她身后的奈莉,她一下明白了蕾丝为什么非要来这。 桑祈看着她怔住的眼神,整个神经都要绷断了,生怕下一秒她就要做什么。 “你跟我来,医生有事先走吧,我有事和公爵说。”正当桑祈都吓得要跪下的时候,弗洛伦斯移开了目光,佯装没有看见屋内的人,对蕾丝说。 说着便转身到门后,桑祈忙出来关上门,还以为是没被发现,虚惊一场。 不过蕾丝知道,她是看见了。 “陛下,我先告退了。”桑祈行了礼,便匆匆离开。门前只留下蕾丝和弗洛伦斯。 “下去喝两杯吧。”弗洛伦斯瞥了眼蕾丝,先说。 蕾丝点点头,虽然很晚了,楼下的大厅还是有很多人。 “陛下,方才真是感激不尽,我无以言表,先喝一杯。”蕾丝举着酒杯说。 弗洛伦斯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的感激我就收下了。” 正喝着,奈莉与克莱丝也从楼上下来了,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但下来的那一刻弗洛伦斯还是认出了克莱丝,克莱丝也认出了她,碧青的眸子微微一愣,手下意识将奈莉护在了身后。 弗洛伦斯看着她护着奈莉的手神色黯然了下来,她举起酒杯朝着克莱丝敬了敬,而后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克莱丝的眼神惧怕、警惕的眼神稍稍松懈了一点,她依旧将奈莉护在身后向弗洛伦斯行了一个全礼。 “那么护着有什么用?”弗洛伦斯酒意微醺,喃喃地嘲弄着说“我要是想要计较,她们早就死了。” 蕾丝没有答话。 弗洛伦斯回过神,低眉看向空了的酒杯,心中忽而不痛快起来,她闷闷地拿起酒瓶接着往自己杯中倒酒。 蕾丝默默无言,撇头看向克莱丝,忽而见克莱丝和奈莉两人被人拦在了门口。 “你,你是埃尔斯亲王吧?”拦住他们去路的人有些讶异。 “你认错人了。”克莱丝挡住脸说。 “是吗?”此人实在厚颜,非要看个究竟,抬手要扒开克莱丝的手,被走来的蕾丝抓住了。 “你是什么人?”蕾丝说着朝着克莱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奈莉离开。 克莱丝会意,正要走,那人又抓住了克莱丝的手腕不让她走,还大叫着:“不会错,你一定就是埃尔斯亲王。” 这举动彻底吸引了周围认的注意,人们纷纷往这里看来。 酒店经理见有状况,要往这走过来,忽而撞上了也正往这走来的弗洛伦斯,吓得忙低头说:“陛下恕罪。” 弗洛伦斯满身酒气,冷冷地瞥了一眼经理,把她推开了,继续走向蕾丝那去。 那边,那人大喊大叫着实把叁人都吓得不轻,蕾丝一把掐住他的下巴,恶狠狠地问:“你瞎胡诌什么?你是哪里的人,能进到星斯特酒店的身份,我怎么没见过你?” 克莱丝也一把甩开了那人的手,将奈莉和孩子搂入怀中,生怕周围的人认出她们。 那人被蕾丝掐的说不出话,此时弗洛伦斯忽而过来,醉醺醺地往蕾丝肩上一靠。 “你在做什么?”弗洛伦斯凑在蕾丝耳边轻声问,动作之亲密暧昧,将周围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弗洛伦斯和蕾丝两人身上。 那人忙单膝跪地,指着克莱丝说:“陛下,我要举报......” “你是谁?”弗洛伦斯打断了他,笑说“哪来的疯子什么身份也没有敢和我说话?” 那人脸色一僵,没想到弗洛伦斯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了。 “有时候做人还是安静点好,不该说话的时候就不要说话,扰了我的好兴致。”弗洛伦斯说着像是醉晕过去似的往蕾丝怀里一倒,眼睛却冷冷地看向克莱丝,嘴型上在说:“还不快走。” 克莱丝看见了方从慌乱中回过神,忙搂着奈莉跑出了酒店,见克莱丝走了,那人也讪讪地退下了,蕾丝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她又发现场上的焦点都在她身上了。 “陛下。”蕾丝无视了那些目光将弗洛伦斯抱了起来,在众人的侧目下把她送上楼。 进了卧室,弗洛伦斯便恢复了常态,神色冰冷,眼神清醒,完全不似方才浑浑噩噩的模样。 蕾丝放下她后便要走,弗洛伦斯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腕,说:“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那就留下来。”蓝眸定定地看着蕾丝。 “陛下,我若不出去,我是您外宠的事情可就人尽皆知了。”蕾丝为难地说。 弗洛伦斯不再说话,只用一双明眸看着她,人人喝过酒总归眼神都会有些迷离,但她却给人一种越喝越清醒的感觉。 而且似乎越清醒越悲伤。 蕾丝抿了抿唇,浅绿的眸子微微一动,最后留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跟踪 夜晚静谧无声,灯光橙黄透亮,弗洛伦斯骑坐在蕾丝的腿上,抓着她的头发晃动着身体。 “陛下。”蕾丝微喘着,双手抚摸着弗洛伦斯柔软的胸乳,“虽然说贝塔和欧米伽受孕率没有阿尔法那样高,但还是有怀孕的风险的,您每次都吃药了吗?” 弗洛伦斯仰着脖子,将蕾丝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说:“你不用担心,不管你射多少在我的身体里,我都不会怀孕的。” 蕾丝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继续舔舐着弗洛伦斯的乳粒,舌苔刮过敏感的地带,弗洛伦斯身体微微一颤,抓着蕾丝的肩,更加主动地晃动着自己的腰肢。 事后,两人在同一浴缸里泡澡,蕾丝问道:“陛下,您当初产下死婴是因为当初流产造成的损伤吗?” 蓝眸微微一动,说:“嗯,我当时回宫,御医给我做了检查,她说能够为我医好,后来也怀孕了,所以我以为没有什么大碍。” 说着,弗洛伦斯好似噎住了一般,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了一口气:“我是不会有孩子了。” 蕾丝没说话,静静地注视着弗洛伦斯,又问:“陛下,您为什么刚刚要帮姐姐。” 碧蓝地眸子微微一抬,看向了蕾丝,说:“一是我说过她已经死了,她这时候再出现岂不是让人发现我说了谎,二是我答应过你不抓她,被别人发现了为了我自己的颜面也得处置了她,实在麻烦,不如就这样帮她遮掩过去。” 蕾丝微微一愣,说:“我还以为,陛下你是因为对姐姐还有情义才.......” 细长的的双眉皱了起来,说:“怎么会?” “因为......”蕾丝抿了抿唇,说“我看您看向她与奈莉的眼神似乎有些落寞,嗯,怎么说,就像是有些嫉妒她的身边有别人一样。” 弗洛伦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上的酒气还未散去,她满面通红,说:“怎么可能,要说眼神的话,可能是喝了酒,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才那样的吧。” 蕾丝看着弗洛伦斯精致的脸蛋,不由地问道:“你之前的恋人是哪一点吸引到了你呢?” 此话一出,弗洛伦斯的笑容便僵住了,她眼神飘向别处,似乎有些无措,这样无措的表情蕾丝第一次在她的脸上见到。 “我恨他入骨,他的那点好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弗洛伦斯低眉看着泛着阵阵涟漪的水面,咬牙说。 浅青色的眸子将眼前人收入眼孔之中,蕾丝看着弗洛伦斯却觉得自己好像怎么也看不透这个人。 “只是......”弗洛伦斯抬眼看向蕾丝,眉头紧皱,也许是刚喝过酒,让她的话比平日多了点“我看到她们的时候忍不住想,原来真的有人抛却金钱和权利后也可以那么开心。” 蔚蓝的眸子泛起一层泪花,弗洛伦斯捧起水往脸上扑了一下,掩饰自己眼角的泪。 “是陛下大度开恩。”蕾丝将手伸了过去轻轻握住了弗洛伦斯的手腕。 蓝眸忽明忽暗,弗洛伦斯纠结地放置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最终还是把蕾丝的手从手腕上拿了下来。 “是啊。”弗洛伦斯微微笑着,说“到底还是有权有钱才是正理,我发过誓,这辈子只为自己活,不再往心里装任何人。” 蕾丝呼吸一滞,将手收了回来。 两人默默无言许久,蕾丝忽而又说:“陛下,您打算让我再做多久您的外宠,毕竟......”浅青的眸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弗洛伦斯,观察着她纹丝不动的表情“我迟早是要与她人联姻,为了莱星顿家繁衍后代。” 弗洛伦斯先是一愣,而后表情愤怒了起来,蕾丝明知道自己无法有孕还说这样的话,但她的眼神很快又暗了下去,她从浴缸中出来,淡淡地看着蕾丝,说:“现在就结束也可以,反正我也没有非你不可的理由,外宠而已,我再养两个就是了。” 说着她便要从浴缸中出去,蕾丝忽而拉住她的手,将她拉了下来倒在自己的身上,浴缸里的水四溅开来,泼了一地,弗洛伦斯措手不及,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蕾丝抱在了怀里。 “真的吗?”蕾丝低眉看着她说“不是非我不可,但是我也不是不可以吧。” 弗洛伦斯推着她的肩,有些怄气地说:“是你自己说的要走,现在这又是什么话?” 蕾丝搂着弗洛伦斯的腰,低头与她接吻,弗洛伦斯一惊,险些被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因为我想要您挽留我。”蕾丝注视着弗洛伦斯的双眼“现在外面大抵都晓得我和您关系不洁,既然这样,我们就顺势结婚好了不行吗?” 弗洛伦斯微喘着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蕾丝:“你为什么要这样,如今莱星顿家已然不缺什么了,而且我也不能生孩子。” “不能生就不能生吧,到时候将姐姐的孩子以义女的名义接回来,培养做继承人,我不生孩子也可以。”蕾丝又亲了弗洛伦斯一下,说。 弗洛伦斯扶着蕾丝的肩,坐起身,说:“如果你非要这样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精致的下巴微微一点。 次日,两人在众人的瞩目下了楼,昨晚的事情果真不胫而走,今早便举国皆知了,弗洛伦斯握着蕾丝的手在酒店的阶梯上,注视着众人,正要宣布,结果忽有一人不知死活地阻止了两人。 “陛下叁思,还请臣禀告一件要紧的事情。”此人正是罗德勋爵。 蕾丝一见是他,脸色大变,罗德勋爵便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黑色布袋,:“还请陛下和公爵且听我说完,我绝不是口说无凭,这个黑袋中还有物证。” “什么事情啊!” “好像是说埃尔斯亲王根本没死,还带走了罗德勋爵的夫人!” “什么!真的,假的!伤天害理啊!这么说,女王和现任公爵的关系.......天哪,这不会就是几人策划的吧!” 众人议论纷纷,原本安静的酒店霎时人声沸腾,弗洛伦斯冷冷地看着罗德勋爵额角的青筋暴了起来,她淡淡开口,听上去却冷得像是要掉冰渣子似的。 “除了罗德勋爵都给我把嘴闭上,否则杀无赦。” 吵闹的酒店大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罗德勋爵单膝跪地,缓缓说:“说到底这还是家事,不好当众说,不知殿下可否移步至寒舍细说。” 弗洛伦斯面无表情地说:“不能当众说你还在这里说,你是给自己找难看,还是给我找难看?” 罗德勋爵低着头,说:“不敢。” “跟我去王宫细说吧。”弗洛伦斯说着松开了蕾丝的手,蕾丝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弗洛伦斯在一众人的行礼下离开了酒店。 恭送弗洛伦斯离开后,众人都把目光转移到蕾丝身上,蕾丝无视了这些人的目光,飞速上楼,拿上了车钥匙回到了公爵府。 与此同时,奈莉和克莱丝正在回程的路上,克莱丝开着车,时不时看奈莉两眼,而两人的余光都早已注意到了一直跟在身后的可疑车辆。 到了公爵府,蕾丝便往克莱丝那打电话,但很显然克莱丝还没有到地方。 “亲爱的,抱好樱。”克莱丝脸色严肃地说,奈莉也神色凝重,一边抱紧了樱,一边瞥眼看向后视镜中的车辆。 大概在下一个路口,克莱丝猛地加速选了另一条绕远的路,后面的车辆果不其然地也加速追了上来。 确认了那辆车确实是在追自己后,克莱丝对奈莉说:“奈莉,帮我把包里的枪拿出来。” 奈莉一手抱着樱一手将枪从包袱里拿出来递给克莱丝,克莱丝看着后视镜,一边猛打方向盘,一边猛地转头朝着那辆车的车顶和轮胎上打了几枪,奈莉捂住樱的耳朵,自己则被吓得一颤。 跟着的车,车胎爆了,速度慢下了,车主也被克莱丝的枪吓到了,猛地刹了车,停了下来,克莱丝趁机又拐了弯上了正道甩开了那人。 甩开了跟踪的车辆,克莱丝驾驶的速度快了许多,比平时早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地方。 “这边应该没有被发现。”克莱丝检查了家里的物件,说,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 两人神经具是一紧,克莱丝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你们到地方了?有没有人跟踪你们?”电话那头是蕾丝焦急的声音。 “有,不过被我甩掉了。”克莱丝说。 “吉安特来找陛下了,现在和陛下在王宫,你们注意点吧。”蕾丝紧张地说 “好,我知道了。”说完克莱丝便挂断了电话。 奈莉抱着樱在卧室,刚刚哄得孩子睡下,这边克莱丝便进屋,神色十分紧张,说:“奈莉。” 碧青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惧怕,克莱丝上前一把抱住了奈莉,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如果今后路上有些什么,我都会一直保护你和樱,到时候千万不要管我,你和樱最为要紧。” 浅绿的眸子泛起一层水雾,奈莉抓着克莱丝的衣袖把脸埋在了她的胸前,声音有些哽咽:“我不要,这样你怎么办?” 听她这样说,克莱丝一下急了,说:“这种时候就不要考虑我了!” “我不要!”奈莉也急了,盈盈的泪眼楚楚可怜,刺透了克莱丝的心。 “你不是说一辈子都不离开我吗?”奈莉抿着唇,颤声说“我不要你给我和樱开路,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克莱丝的心一下软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柔和,她吻去了奈莉眼角的泪,说:“对不起。” “就算是有事,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奈莉紧紧地抱着克莱丝,带着哭腔说。 克莱丝亲吻着奈莉柔软的头发,抱着她上了床。 第三十章:离开 回到王宫,弗洛伦斯把罗德勋爵带到了王宫偏殿的茶水间,然后将侍卫队遣了出去。 “现在,你说吧。”弗洛伦斯在沙发上坐下,但却并没有给罗德勋爵可以坐下的指示。 罗德勋爵只好站着说:“陛下,我有确凿证据指证,埃尔斯亲王假死,且很有可能公爵和男爵都知晓实情。”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那个黑色布袋,说:“这里有我夫人与埃尔斯亲王出现在星斯特酒店的照片。” 弗洛伦斯手撑着下巴,佯装对此有兴趣似的,实则早已心知肚明,她抬手接过黑袋,随意扫了两眼里面装的照片,确实是克莱丝。 “实话说吧。”弗洛伦斯抬眸看着罗德勋爵“我对此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去追查克莱丝,不过你也有自己的道理,只是在我看来不过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我不怎么愿意为此大动干戈。” 灰眸微微一动,说:“那么陛下不必费心,此事全权交由我去办,我一定将埃尔斯亲王抓回亲自交给陛下。” 弗洛伦斯瞥了一眼罗德勋爵,说:“我不需要,我甚至要你也停止追查,你怎么看?” 罗德勋爵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不动声色地问:“陛下可是为如今的公爵大人,为了她您还真是肯舍己呢,不去追查背叛之人反倒还护了起来。” “你找死?说话注意分寸。”弗洛伦斯怒目圆瞪,把照片往茶几上随手一扔“你说说想要什么东西,我赏你,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罗德勋爵微微一笑,也不多废话,说:“既如此,我什么都不要,我也不想去捉埃尔斯亲王,但我要找回自己的夫人,陛下这也要阻拦吗?” 蓝眸微微一沉,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愿意找就去找,你自己的夫人,我没事护着她做什么。” “有陛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罗德勋爵拿起黑布袋,似乎要退下。 “不过,你这么说,是你已经找到了吗?”弗洛伦斯随口一问。 “还没有。”罗德勋爵轻轻一笑“不过我在埃尔斯亲王离开酒店时派人跟在了后面,至少不算是毫无头绪。” 细长的眉毛挑了挑:“原来你这么在意自己的夫人?” 罗德勋爵笑说:“是也不是,不过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有些愤怒而已。”说着便行了礼退下了。 弗洛伦斯看着罗德勋爵离开,转身便派车送自己去公爵府。 公爵府内,蕾丝正在书房,嘴里叼着一支雪茄,似乎正在等着弗洛伦斯,见她来了,忙不迭从椅子上起身。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弗洛伦斯在沙发上坐下“罗德勋爵说了不会追查克莱丝。” 蕾丝听了这话正要松一口气,弗洛伦斯下一句话就把她刚落下的心有悬了起来。 “不过他说了要找回自己的夫人。”弗洛伦斯眼睫微微颤了颤“这我可没理由拦。” 蕾丝哑然无言,确实如此,弗洛伦斯碧蓝的眸子看向她,脸色不是很好。 “罗德勋爵的夫人,被他找回也无可厚非,不过我现在想起来,我还真是为了你退了不少步呢。”愠怒的神情让蕾丝不敢说话。“现在别说不追查克莱丝,我几乎是在护着她,这种下意识的行为让我有些不舒服。” 蕾丝一头雾水,一时没懂弗洛伦斯生气的点。 “你之前说一个要求。”弗洛伦斯咬牙说“我就当你已经用在要求我不去追查克莱丝了,以后好好做我的外宠,没我的允许别想着联姻,你放心,我又不会让你做一辈子外宠。” 蕾丝眼眸怔怔地看着地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她愣愣地看着弗洛伦斯,问:“陛下,那我的求婚您是拒绝了。” “是。”弗洛伦斯转回目光,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细想想,还是会有很多问题,现在外界都认为克莱丝死了,我要和你联姻,会有不少人会以为是我为与你结婚,联合杀了克莱丝,我以前犯过一次错,我不想再让群臣认为我是个为爱着魔的愚蠢疯子。” 蕾丝无法理解,说:“可是,现如今世人都知道我是您的外宠,这样他们依旧会怀疑啊。” “不一样!”弗洛伦斯看着蕾丝,蔚蓝的眸子瞪的老大“这样他们就不会觉得我把你看到很重要!” 这话实在有些伤人,蕾丝一时噎住了,她嘴角抽搐了两下,许久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弗洛伦斯皱起双眉,转过脸不去看蕾丝,说:“该说的话我也已经说完了,你愿意去提醒克莱丝我也无所谓,我就先走了。” 说罢,便起身离开。 看着弗洛伦斯离去的背影,蕾丝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忽而又想起克莱丝和奈莉抱着樱相依偎的场景,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那样愿意抛弃名利,不顾一切要相守一生的感情和勇气是多么难能可贵。 缓过神,蕾丝深吸一口气,又给克莱丝打了通电话。 “蕾丝?”克莱丝接起了电话,声音很小,怕吵醒了刚睡下的奈莉。 “罗德勋爵的目标是奈莉。”蕾丝一改脸色,严肃了起来。“要我说,你们不如搬去国外算了,那罗德勋爵再厉害能追到哪里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了克莱丝的声音,说:“我和奈莉商量商量。” “行。”说完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这边,奈莉本就觉浅,一通电话打来就醒了,克莱丝回到床边见她已经醒了,拉开被子把奈莉抱在怀里躺了进去,和她说了蕾丝的想法。 “如果非要这样那就去吧。”奈莉蹭了蹭克莱丝的脸,刚哭过的眼圈还有些泛红。 克莱丝吻了吻奈莉的头发,默默地看着墙壁没说话。 大约又过了两月,两人敲定了出国的事情,不过还没想好去哪个国家。 当时正巧弗洛伦斯发愁莫里苏无人镇守,蕾丝趁机吹了一波枕边风,让克莱丝去莫里苏,连带上任那得总督。 “你说的轻巧,谁也不是傻子,让她去不就谁都知道她没死了。”弗洛伦斯枕着手臂,瞅了一眼蕾丝,说。 蕾丝撑起胳膊,细细地解释:“陛下,此言差矣,到了莫里苏谁认识她是谁啊,只让她改个名,国内的贵族们又都不愿意去莫里苏,到时候交接的工作由我去做,便不会有人知道。” 这计划确实还行,弗洛伦斯看着蕾丝,轻笑了笑,说:“你倒是不吃亏,有点好事就上赶着和我讲,她还谋了个一官半职,不过......也不是不行,看你表现吧。” 说着,蕾丝埋进被子里,伸到弗洛伦斯两腿之间,舔舐起弗洛伦斯的下体,弗洛伦斯兴奋地盘起腿,夹住了蕾丝的脑袋,一夜翻云覆雨,又过了两日,事情便敲定了。 那边来了电话说了那事,两人便开始收拾东西,克莱丝找出农庄的地契,收拾收拾把能卖的全都卖了,只留些要紧的东西。 临行前,奈莉总觉得身体不适,一去看了当地的医生,一查竟是怀孕了。 “怀的还真是巧。”克莱丝抚摸着奈莉平坦的小腹,说。 而后便是各种宠着,惯着奈莉,连走路也不让走,临走,还要亲自抱着奈莉上车,司机就在一旁看着,奈莉脸都羞红了,拍着克莱丝的胳膊,到底要自己走。 “你在看什么?”克莱丝搂着奈莉的腰和她一起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原以为她触景生情,在回忆在这的生活,忽而一辆汽车闯入了她的视野,而最让她慌张的便是,那车里坐着的就是罗德勋爵。 “该死的!”克莱丝松开奈莉,拿出枪下了车,司机吓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动,只见汽车在奈莉眼前款款停下,奈莉紧抓着裙摆,脸色苍白。 “奈莉,你真是让我好找啊。”灰眸浅笑,克莱丝举着枪指着他,说:“给我滚!” “哎呀,这是谁?”吉安特笑的更欢了“埃尔斯亲王,女王陛下说你已经死了啊。” 克莱丝脸色冰冷,手指放在扳机说:“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吉安特收起笑容,无辜地看向奈莉,说:“亲爱的,我对你那么好,你还要逃跑,你让我情何以堪呢?” 奈莉沉着脸不说话。 “叁秒钟,不走我就开枪了。”克莱丝咬牙怒吼道。 “如果我死了,伯斯特家的债务就会转移到有名的黑钱庄上,到时候伯斯特家如若不还清,那后果可不是他们承受的起的。”吉安特看着奈莉,轻描淡写地说。 奈莉浑身一颤,怔住了。 “不要听她胡说,奈莉!”克莱丝听了这话生怕奈莉因此而动摇。 “我没有胡说。”吉安特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我曾经是那所钱庄的一员,那钱庄的老板是我的旧友,奈莉,乖,下来,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不要下来,奈莉!”克莱丝大声劝阻着,但奈何吉安特的威胁太有用了,克莱丝看着车门被轻轻推开时,那前所未有的绝望侵袭了她的大脑,她再也忍不住了,当机立断地向吉安特开了枪。 “砰”的一声枪响,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吉安特吃惊地看向克莱丝,而后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伤口,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同时,奈莉飞扑了过去,抓着吉安特的衣领确认了他还有呼吸,便忙要向克莱丝呼救,克莱丝把枪装到后腰走过来,而后一把抱起了奈莉,不顾奈莉反对将奈莉抱回车上。 “开车!”克莱丝用命令地口气对司机说,司机早吓得没魂了,克莱丝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听了那一声吼便忙启动了车。 “不行!克莱丝,我们不能走,他要是死了怎么办!”奈莉抓着克莱丝的衣服,惊恐地说,克莱丝抱紧了她说:“不要管他了,我们快走。” 奈莉顿住了,她绝望地看了看躺倒在地的吉安特,而后哭着对克莱丝说:“克莱丝,求你了,至少送他去医院吧,求你了。” 克莱丝见奈莉如此这般,实在也没办法了,她掏出枪指着司机说:“停车。” 司机吓得不敢回头,克莱丝继续说:“你下去,开着那辆车送那个人去医院。” “啊.......”司机迟疑了一下,克莱丝散发出极强的压制信息素,司机霎时连滚带爬下了车。 克莱丝抱着奈莉下了车,将奈莉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 奈莉战战兢兢地看着司机吃力地将吉安特拖回车上,发动了车,克莱丝跟在他身后,确认进了医院。 “奈莉,这下可以了吗?”克莱丝耐着性子问。 奈莉依旧有些害怕,说:“克莱丝,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他会不会死啊......” “奈莉!”克莱丝扳着奈莉的肩打断了她“他不会死的,我没有瞄准了打,我原来是为了让他慢慢痛苦地流血致死,不过现在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他不会死了。” 碧青的眸子浮上一层后怕,克莱丝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奈莉的唇,粗暴地对她又亲又啃。 “奈莉,刚刚你是想要和他走吗?”克莱丝神色有些狼狈,语气十分哀婉。 浅绿的眸子微微一动,没说话。 “奈莉,我不是怪你,我理解你,但我没办法想象你离开我后,我会怎么样。”克莱丝紧紧地抱着奈莉,后座安全椅上的樱又哭了起来。 奈莉渐渐冷静下来,她轻抚了抚克莱丝的头发,轻声安抚说:“克莱丝,我没有离开。” “我知道,我知道。”克莱丝越抱越紧,奈莉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樱的哭声越来越大,奈莉说:“克莱丝,先放开我吧,樱哭了。” 克莱丝,看了看她的脸,又亲了她一下,放开了她。 第三十一章:回信 两人一路无言,颠簸着来到了蕾丝说的旅店,蕾丝早已在那等着,手上拿着出国要用的通行证。 “这个绶带到了那边下了船,穿在身上,来迎接的使臣就能看见了。”蕾丝把肩章给了克莱丝。 “到了那边,不需要和任何人介绍你的名字,只让他们叫你总督就行,必要时说个假名。”蕾丝说。 克莱丝接过绶带,看上去心事重重,并不怎么高兴,一直在注视着坐在一边的奈莉。 蕾丝也顺着她看了过去,见奈莉脸色不是很好,神情动作都好似惴惴不安的,问:“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碧青的眸子回过了神,看向蕾丝,说:“不是,我有件事还没和你说,我们要走的时候吉安特找到了我们那,被我用枪打伤了,然后......”说着克莱丝顿了顿。 蕾丝反应也不算很大,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来处理就行了。” “不是。”克莱丝看向奈莉,眼神飘忽不定,十分不安。“吉安特用伯斯特家来威胁她,我怕,”说着克莱丝又顿住了,眼神飘向地面“你帮我查查吉安特之前在哪个黑钱庄做过。” 蕾丝略有些疑惑问:“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伯斯特家自己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不就好了,他们再落魄,有那么多地产,还能被一个黑钱庄子给逼的没活路吗?” 克莱丝神色暗了暗,低喃道:“要是这样就好了。” 看她这样,蕾丝也不多说,只答应她会帮她查,而后两又说了一会儿话,船便已经来了。 船员带她们去了专门为她们准备好的贵宾包间,应该是订的时候说了有婴儿,也很细心地准备了婴儿床。 克莱丝给船员结了小费,便让她出去了,奈莉将樱放在婴儿床内,哄着她入睡。 一切似乎毫无异样,船程大约要一天,时至子夜,克莱丝忽而醒来,在怀中不见奈莉,吓得一身冷汗,猛地起身,见奈莉就坐在床边,似乎也是睡不着,望着洒进船板上的一袭月光发呆。 “奈莉,你在做什么?”克莱丝语气有些生硬。 奈莉回过头,表情还是非常不安,看向克莱丝,问:“克莱丝,你说吉安特会把伯斯特家怎么样,母亲那么傲气的人,被褫夺爵位后已经被打击的憔悴了不少,因为我不和他回去,他会做绝到什么地步,我是不是......” 克莱丝打断了她,低吼着问:“你是不是什么!”她挪到奈莉身边,一把搂住了她,她拽着奈莉的胳膊,和她接吻,奈莉没有丝毫回应,她依旧强硬地将舌头伸进了奈莉的口腔,深深地吻着她,直吻地她喘不够气儿。 “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奈莉,我们马上就要到另一个国度了,伯斯特家的事情桑祈会处理好的!”克莱丝紧皱着眉头,低眉看着奈莉,大声强调说。 “不,桑祈处理不了的,克莱丝,你当时不该开枪。”奈莉痛苦地抓着克莱丝的衣服,胡思乱想了那么久,心中一团乱麻,“万一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要是死了......”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你和他走吗!”克莱丝紧紧地搂着奈莉,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她就真的离开了。 奈莉抬了抬眼眸又黯然落下,她心中从未如此慌乱过,两边都是那么割舍不了,她又能怎么办呢? “求你了,不要丢下我。”克莱丝紧紧抱着奈莉,哽咽地说。 浅绿的眸子中迷上一层淡淡的雾,怎么也看不清前方的路。 次日的晌午,两人到了地方,克莱丝穿上绶带,刚一下船便又两人迎了过来,两人身上没什么信息素的味道,似乎都是贝塔。 “是总督小姐吧。”其中一个男人说道,虽然在笑,但表情不是很自然,毕竟是来迎接别国来管理自己母国的总督。 克莱丝轻轻一点头,搂着奈莉的腰,说:“这是我的妻子和女儿。” 男人笑说:“夫人也如总督一般美貌呢。” 另一位态度便没有那么好了,直接拉了个脸,说:“总督和先生还是莫要闲谈,抓紧点吧,我们也不是无所事事的闲人,忙完这里还有别处呢。” 男人笑容更僵硬了,瞪了那女人一眼,便领着克莱丝去往使馆。 领到地方,放好行李,克莱丝见奈莉一路坐船颠簸又心神不宁的,怕会伤到胎儿,便让那两人叫来医生。 “这里哪里有医生呢。”女人翻了个白眼说“不过坐个船而已,哪有那么矫情。” 克莱丝本就心情不佳,这话直接点着了她,她周身弥散出大量压制信息素,起身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一旁的男人忙劝阻,说:“总督息怒,她是新人,不清楚使馆是有专门的医生的,我这就去叫,我们是贝塔,您释放的信息素我们感受到的很小,倒是您的妻子似乎因此很难受。” 这话一下将克莱丝拉回了神,她松开女人,收起信息素,转身去看奈莉,奈莉脸色很差,捂着嘴去了盥洗室,克莱丝见状对两人抛下一句去叫医生便跟去了盥洗室。 “奈莉。”克莱丝担忧地抚着奈莉的背“很难受吧,你昨晚都没怎么睡,缓过来以后去睡一会儿吧。” 奈莉吐了个昏天黑地,克莱丝给她接了水漱口,回卧室的那点路都走的发飘了,克莱丝干脆把她抱了起来,抱到了床上。 两人走后,医生也迟迟不来,克莱丝等不及了,对奈莉说:“你先等一会儿,我去看怎么回事。” 奈莉点点头,克莱丝便出去了,一出门便见刚刚那两人就在门口,男人拉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阿尔法女人,正在争执着什么,那贝塔女人满脸戏谑,不知在说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克莱丝走过去,尽力压制着满腔的怒气。 男人看见她,忙赔笑,说:“大人,我们正要过去。” 克莱丝冰冷地眼神落在那个身着白衣的女人身上,问:“你是医生?” 女人不情不愿地说:“是。” “那站在这干什么,蠢货!”克莱丝大骂说“跟我过来!” 女人阴着脸不说话,脚下不动,男人不停地拉着推搡着她,贝塔女似笑非笑地看着克莱丝,克莱丝冷冷地扫了一眼站着不动的两人,好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散发出极强的信息素,医生瞳孔骤然增大,“砰”地跪倒在地,克莱丝咬着牙,抓着那贝塔女的头发,用力地撞在了墙壁上,克莱丝一松手,女人随声倒下。 “区区战败国,如今沦为我们的附属国还不恭恭敬敬的,你以为你们在和谁说话。”克莱丝满身狠戾的气息,吓得那男人冷汗直流,一动不敢动。 克莱丝收起信息素,医生终于喘了口大气。 “跟我过来吧。”克莱丝转身往房间走,医生喘着气,跟了上去,男人看两人走过,忙去看女人的状况。 检查完,知道没什么大碍,克莱丝才稍稍松了口气。 到了国外就只能写信到国内了,奈莉一直心神不宁地,一歇过来就要给桑祈写信,克莱丝拿她没办法,只好把纸笔拿来,又拿来一个床上桌放在她的身前。 写好了信,还非要自己去送,克莱丝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莫里苏这的天气又明显比国内冷许多,克莱丝给她披上外袍就跟着她一起去了。 送完了信也总是发呆,有时吃饭,克莱丝都吃完了,她面前的餐盘还一动不动,克莱丝实在是怕了,只好一口一口的喂她,不过奈莉走神时倒是很乖,让吃饭吃饭,让喝汤喝汤。 不过自吉安特找来后,两人之间确实不似之前那般了,奈莉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克莱丝的不安,而克莱丝也能明显的察觉到奈莉的动摇。 桑祈第一封信来的时候,是先送到了克莱丝手上,若是往日她是绝对不会背着奈莉偷看的,但这次不一样。 信的内容让克莱丝不后悔做了这样的事,桑祈说罗德勋爵要收回所有债务,但伯斯特家无力偿还,桑祈想要卖掉男爵府,搬去别府,卖掉一些仆人,减少开支,可老男爵不让,还寻死觅活说知道了奈莉跟克莱丝走了的事,一定要她回来,且罗德勋爵说了,只要奈莉回来,一切既往不咎。 克莱丝让人模仿着桑祈的字迹重新写了一封,然后将原信烧了,自己回了一封信,说这件事自己会想办法,自己拿到的薪俸除去日常开销会全部拿来添补伯斯特家的空缺,还有自己卖了一些地产等积攒的钱财也一并都寄了过去。 奈莉读信的时候,克莱丝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拿着报纸,静静地偷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直到在她的脸上看到释然的笑容,才不再提心吊胆,嘴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莫里苏的国王邀请我去今晚的舞会,你要一起去吗?”克莱丝放下报纸,笑说。 奈莉将信收回信封,走到克莱丝身边坐下,说:“可是,我可以去吗?我......” “你是我的妻子。”克莱丝搂过奈莉,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自然可以去。” 听到“妻子”二字,奈莉脸微微一红,神情有些愉悦,但很快又暗了下去,克莱丝低头和她深吻,指尖摩挲着她的白净的脸,说:“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就举行婚礼吧。” 奈莉依偎在克莱丝怀里,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克莱丝抚摸着她柔软的绻发,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了。 第三十二章:舞会 宴会在莫里苏的王宫举行,参加的都是莫里苏的贵族,侍卫一大半是莱特国的人,就连围在国王身边的那几个都有一半是莱特人。 莫里苏的贵族们都对克莱丝十分戒备,但都保持着表面的恭敬,贵族的人大都会莱特语,克莱丝也了解到莫里苏贵族里的欧米伽一般是会有两个以上的阿尔法伴侣。 得知了这一点,克莱丝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明明奈莉是同自己一起来的,却还有不少的阿尔法暗送秋波。 “我们认为人应当有自己的自由,我们这是不会有阿尔法胆敢擅自标记独占欧米伽的。”国王一边拉着自己两个阿尔法娈宠,向克莱丝敬酒一边笑谈“欧米伽是最擅长孕育生命的神圣之人,不应当自私的独占,我们世代的王都是欧米伽,都有许许多多的阿尔法王妃。” 克莱丝不敢苟同,说:“我不评价你们国家的习俗文化,不过我们不论欧米伽、贝塔还是阿尔法都一样享有继承的权利,我们国家每个人都只能有一个伴侣,所以我希望在场的诸位能够注意点分寸,不要再向我的妻子抛媚眼了。”说这话的声音高了不少,在场的很多人都听见了,国王哈哈大笑,说:“我明白了,相信在场的各位也都明白。”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有说克莱丝悍妒的,还有趁此机会将满腔腹诽吐露出声的,克莱丝全然不理,撇下国王去了奈莉身边。 奈莉正在与一个欧米伽小姐说话,那小姐看克莱丝过来,目光赤裸裸地打量着克莱丝丰满的胸部,健美高大的体魄,奈莉有些不快,咬了咬唇,看向了克莱丝,克莱丝看着她眨了眨眼,笑了笑,过去揽住了她的肩。 “这位是尔菲小姐。”奈莉和克莱丝接了个吻,介绍说。 “你好。”尔菲笑着伸出手,可克莱丝根本不看她,只搂着奈莉,半开玩笑地撒娇说:“他们这里欧米伽可以有好几个阿尔法,你不会入乡随俗吧。” 尔菲尴尬地举着手,不知该不该收回,但奈何对方是总督,自己身份不比她高贵先收回又不和礼仪,于是只能不尴不尬地举着,奈莉给她解了围,说:“不会啦,你先别看我,尔菲小姐要和你握手。” 克莱丝亲了亲奈莉,然后不情不愿地和尔菲握了手。 “你刚刚怎么不理人家呢?”午休的时候,奈莉和克莱丝来到国王在王宫给她们准备的休息的房间,克莱丝将侍从都遣了出去,奈莉问。 “她的目光让我太不舒服了,这个国家对阿尔法的态度似乎有些轻视了,我不怎么喜欢。”克莱丝一边解开外袍的纽扣一边说。 奈莉见她扁着嘴抱怨忍不住笑了,克莱丝见她一笑,心又忍不住痒痒,过去亲了她一口。 “我现在可是怀着孕呢,你那个尺寸可不能胡作非为。”奈莉一边亲着她还不忘提醒说。 克莱丝捏着她的下巴不断地和她接吻,笑说:“我知道。” 正亲着,那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克莱丝不舍地放开了奈莉,问:“谁?” 门口响起克莱丝来这后辅臣的声音,说:“总督,又有信来。” 克莱丝心中一惊,不由地看了看奈莉,她这时候可不能在奈莉眼前拆信,毕竟不知道那是不是桑祈的,她压着内心地惶恐,尽力平静地回说:“我知道了,你先收着,等我回去看。” 这边奈莉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说:“你拿进来现在看也一样吧,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克莱丝笑说:“我不想占用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说着又向外喊了一句,说:“带回去吧,我回去看。” 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奈莉确实也没非要让克莱丝在这看的原因,她亲了亲克莱丝的嘴,窝在了她的怀里。 门口辅臣没了动静,应该是回去了,克莱丝虚惊一场,抱着奈莉上了床,睡下了。 晚上舞会的时候,克莱丝一直心不在焉地想着那封信,贵族们认为她轻视自己,都很不满她的嚣张态度。 “总督可是有什么事情?”国王问。 克莱丝回过神,笑说:“有点挂心的事。” 国王又说:“若是不麻烦阁下先处理了再来也没事,毕竟心里有着疙瘩,舞会参加的也不痛快。” 克莱丝抿了抿唇,看了看正在受人敬酒的奈莉,还是有些不放心,说:“没关系,我的妻子有孕,我不能把她一个人放在这。” 这话一说完,国王和他的娈宠都笑了。 “阁下有何不放心?我们既不是野兽也不是家禽,更不会对总督夫人做什么。”国王笑说“阁下只管放心去吧。” 克莱丝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奈莉那,俯身和她说:“我忘了还有一件事情没处理,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奈莉点头,说:“好,你去吧。” 说完,两人接了个吻,克莱丝便离开了宴会。 谁知克莱丝刚出宴会厅,就有几个阿尔法靠近奈莉,都端着酒杯向奈莉敬酒,还时不时散发出阿尔法的信息素。 “不好意思。”奈莉有些尴尬,也很是不适,说“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已经有伴侣了,而且我的伴侣已经标记过我了,我对你们的信息素不会有反映的。” 那几个勾引着奈莉的阿尔法失落地离开了,其他跃跃欲试的阿尔法也再去寻其他目标了。 辅臣正巧还没有回使馆,克莱丝去找他时他正准备离开。 “总督怎么没有在参加舞会?”辅臣奇怪地问。 克莱丝也不多解释,只问:“那封信你带在身上了吗?” 辅臣说:“是说今天拿给您的那封吗?”说着他从手里拿的一沓文件里抽出一个信封给了克莱丝,克莱丝接过信封,见上面的邮戳,果不其然是桑祈。 “可以了,就是这个,你先走吧。”克莱丝说,辅臣走了,克莱丝便将信封拆开了。 信的内容出乎她的所料,并不是桑祈写的,而是老男爵写的。 老男爵说克莱丝给的钱她就全数收下了,作为拐走小女的损失费,但她还是要奈莉回来,并不接受克莱丝所说的用她的薪俸来添补伯斯特家的空缺,而自己已经一把老骨头,经不起舟车劳顿,所以会派桑祈亲自来接走奈莉。 还特地强调了,她知道奈莉的信很可能被拦在了克莱丝那,所以她会让桑祈转告奈莉,如果她不回来,她就不得不接接受自己的母亲为她而死的结果。 “混蛋!”克莱丝读完这封信,感觉愤怒地心肺都要被烧穿了,她将那封信扔进火炉烧了,而后转回舞会。 一进宴会厅门,众人便都望了过来,见克莱丝脸色如此难看,又慌忙都转了过去。 “你怎么了?克莱丝?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只有奈莉一人走上前,抚了抚她的脸,散发出安抚信息素,抚慰着她。 “没事,都很好。”克莱丝握着抓着奈莉的手吻了两下,然后说:“我们走吧,回到使馆去。” “啊,可以是可以,可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奈莉看了看国王,说。 “没关系,我和国王说一声。”克莱丝说罢,放下奈莉的手,走向国王,她脸色阴戾,国王的两个娈宠忙护在国王身前,结果克莱丝就在几步之外停住脚,然后行了个半礼,说:“国王,我先与妻子回去了。” 国王连连点头,说:“总督要回去就回去是了。” 说完,克莱丝便拉着奈莉出了宴会,在回使馆的路上,克莱丝一直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奈莉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想问,但司机还在便没有问出口。 回到使馆,奶母正抱着樱在卧室哄她入睡,奈莉让她出去了,克莱丝一进屋就抱住奈莉,奈莉一愣,而后笑着拍了拍她的背,问:“怎么了?” “总感觉怎么抱你,吻你都不够。”克莱丝松开奈莉,碧青的眸子细细地描摹着她精致的轮廓,而后深深地吻住了她“好想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就只和你接吻做爱。” 奈莉笑了,说:“你整天看会看厌的。” 克莱丝也轻笑着摇摇头,说:“这得试过才知道,即使不试我也知道我永远看不厌你。” 浅青的眸子微微一动,亲了亲她的唇,小声地说:“我也是。” “真的吗?”克莱丝把奈莉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让奈莉侧坐在她的腿上,搂着她的腰,不停地亲吻着她,脑中不断闪过那封信件的内容,她的心有些乱了,问:“你会陪我多长时间呢?” 奈莉搂着她的脖子,亲吻着她的下巴,嘴唇,指尖摩挲着她的耳廓,微睁着眼,说:“我能活多长时间我就会陪你多长时间。” “奈莉......”克莱丝情动地将奈莉扑在了床上,手指开始去解她的裙带。 奈莉也有些情动,但她又惦记着自己怀孕,忙拉住了克莱丝,说:“克莱丝,我们这样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克莱丝忽而想起弗洛伦斯产下的死婴,那时弗洛伦斯便很少克制自己,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但奈何性器已经硬了,她眼巴巴地看着奈莉,想做的不得了,但最后还是泄了口气,退了一步,说:“奈莉,你大腿夹紧就好了,我不进去。” 说着她便撩开奈莉的裙摆,褪下她灯笼裤与内裤,将硬热的性器抵在了她的两腿之间来回抽动摩擦。 奈莉感受着她滚烫的阴茎在自己腿间的动作,转头与她接吻,两条柔软湿热的舌头相互缠绕,互换着彼此的津液,克莱丝一边动作着,一边去抚摸奈莉的下体,那早已潮湿不已,流出的水都滴在了克莱丝的阴茎上,奈莉难耐地扭动着燥热的身体,禁不住地娇喘呻吟。 “克莱丝......啊......”直到大腿内侧被磨得滚烫,随着奈莉一声动情地叫声,克莱丝终于射了出来,白浊的液体流到了奈莉的下体,腿上,床单上和裙摆上。 克莱丝与奈莉接了一个缠绵的吻,然后为她裹好被单,自己则穿好衣服,让人去准备沐浴的水。 沐浴完,克莱丝先抱着奈莉上床睡下,待确认了奈莉真的睡下后,克莱丝悄悄起身,去将值夜或不值夜的侍卫都叫醒,而后一起嘱咐了,如果有任何莱特的人找来,说要见自己,都别管他是什么身份,必须先私下通告了自己,由克莱丝本人带进来才可,要不一律不准入内,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让奈莉见到。 “这点千万记住。”碧青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深不见底“不能让夫人见到任何莱特国的人。” 第三十三章:动摇 吉安特中枪后,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恨得咬牙切齿的,出了院拿着老男爵的借据就去伯斯特家找她。 桑祈一开始百般阻拦不让他见到母亲,但到底没拦住,老男爵还是知道了。 得知事情后,老男爵先是把桑祈叫过去训斥了一顿,又骂着吵着让她把奈莉找回来。 桑祈不同意,就寻死觅活,不吃不喝,差点把自己饿死,桑祈实在无法想偷偷把伯斯特医院卖了充数,奈何吉安特那小人告密,计划中道崩殂。 找了蕾丝,又有弗洛伦斯压着,而且确实是伯斯特家亏空巨大,没有弗洛伦斯,蕾丝也不会全数帮忙。 最后只能顺着老男爵去找奈莉。 手持着通行证坐在去往莫里苏的轮船上,桑祈总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他也确实被伯斯特家和吉安特折磨的够够的。 那份感觉直到他找到使馆,被彻底湮灭了。 明明是报上了真名,克莱丝却迟迟不见,且也不许他在使馆住下,甚至连周边的旅馆也吩咐了人不允许让他入住。 舟车劳顿,又被人折磨的精神混乱,桑祈也急了,天天蹲在那使馆门口,这下克莱丝又每天换了个门走。 “我怎么总感觉我们这的侍卫越来越多了。”奈莉问。 克莱丝搂着她的腰,笑说:“近来莫里苏的暴民越来越多,我特地加派了人手,以防有不轨之人接近你。” 奈莉也没多想,只点了点头,相信了。 后来克莱丝被桑祈蹲了一个月,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私下把他叫到自己处理公务的那栋楼见了面。 “克莱丝,见你一面可真难啊!”桑祈气愤地拍了下桌子,手撑着桌面,茶色的瞳眸微颤,情绪很不稳定。 克莱丝冷着脸,说:“看你什么事,你没安好心,我怎么好见你。” 桑祈咬牙说:“我没安好心也轮不到你来决定,你以为你现在这样瞒着奈莉能瞒多久?如果拖到我母亲去世了她才知道,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碧青的瞳眸微微一暗,好似一汪幽深的潭水。 “我已经标记她了。”克莱丝耐着性子,压着脾气说“她还怀着孕,你打算把这样的她带到吉安特身边,你不是要她的命吗?” 桑祈嚣张的气焰也敛了敛,他有些心虚地说:“这不用你管,吉安特已经和我们保证,不会伤害奈莉的性命了。” “不会伤害到性命?”克莱丝震惊地问“这难道就是你们的底线?” 桑祈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说:“那你要我怎么办,现在母亲就在家不吃不喝等奈莉回去,吉安特又联合着他那些黑钱庄的旧友一同日日来男爵府闹事,我又能怎么办!” 克莱丝脸一沉,说:“反正奈莉不能同你回去。” 桑祈气愤地揪着克莱丝的衣领,说:“那你总要让我见见姐姐吧?” “不可能。”克莱丝深知奈莉听了伯斯特家那样的窘境,必然会答应回去,所以她才不会让桑祈见到奈莉。 “你这个......”桑祈抓着克莱丝的衣领,举拳要挥下去,忽而门外侍卫来报,说:“总督,夫人来找。” 两人具是一愣,桑祈忙松开克莱丝,大步向门外走,克莱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勒着他的脖子把他拽了回来,桑祈失衡,一下向后倾去,克莱丝拖着他,狠力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又散发出大量压制信息素,桑祈被踢得干呕,又被信息素压得难受,身体都要痉挛了。 这时,房门忽而被打开了。 克莱丝心里咯噔一下。 奈莉从来不会在自己处理公务的地方未经允许,没由侍卫带领直接进门。 果不其然的刚进门的不是奈莉,而是阴阳怪气说着总督夫人也需要允许才能进门的尔菲小姐,奈莉紧随其后拉着她很明显是在制止,两人在门前见到屋内光景的一刹那都愣住了。 尔菲神色惊恐,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她忙转身离开,只留奈莉一人楞在门前。 “桑祈?克莱丝,你这是在干嘛?”奈莉回过神,忙进屋关上门,克莱丝也回过神放开了桑祈。 桑祈缓过气,蜷缩在地上,大口喘气呛咳,奈莉忙过去抚着他的背脊为他顺气,一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克莱丝。 “你听我解释,奈莉。”克莱丝实在受不了她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忙开口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这时还未喘匀乎气儿的桑祈说话了。 “姐!你快和我回去吧!母亲要绝食而亡了!” 说完他又止不住呛咳起来,奈莉听了这话,眼神都不对了,抚着桑祈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克莱丝害怕地要过去抓住她颤抖的手却被她一把打开了。 那一瞬间,克莱丝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不可控的,不可抗力的,就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桑祈把一切都告知给奈莉。 “克莱丝。”奈莉紧皱着眉,表情严肃,“我先带桑祈走了,我希望你可以不要跟过来。” 走? 克莱丝满脸惊恐,一把抓住了奈莉的手,奈莉用力想要甩开她,却反被她一把抱住。 桑祈被她推倒一边踉跄地晃了两步才勉强站定。 “不要,你不能和他走。”克莱丝紧紧地抱着奈莉,说“你知道他们会把你交给吉安特吗?你知道他会对你做什么吗?” 奈莉用力地抵着克莱丝的胸口想要挣脱开她,她伤心气愤地说:“这就是你隐瞒一切的理由吗?如果母亲因为我死了,你以为我会毫无内疚地苟且在这里?” 克莱丝把她越箍越紧,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她走。 “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克莱丝几乎要哭了“你不要和桑祈走。” 一旁的桑祈看不下去了,过去帮着奈莉掰开了她的手而后拉着她便要走。 克莱丝眼睁睁看着两人打开了房门,两只脚都要踏出屋的一刹那,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枪。 随着一声枪响,子弹划过桑祈的脸侧,那一瞬间两人都怔住了,奈莉吃惊地回身看着克莱丝,只见她红着眼,满脸怨恨和悲怆,举着枪的手还迟迟未放下,直指着桑祈。 桑祈吓得腿都软了,说话都气虚,还不忘挑衅说:“你要杀我吗?你知道你要是这么做,姐姐她.....” 正说着克莱丝转了一下胳膊将枪口指向了自己,屋内的两人脸色具是一变,只见她满脸死灰,悲伤地看着奈莉,盈盈的泪眼还满含柔情,说:“奈莉,回到我身边,不然我立刻就在你眼前自杀。” 奈莉满脸惧怕,颤声制止说:“克莱丝!你不要这样!” 桑祈慌乱地抓住奈莉的手,说:“姐姐,我们快走吧,她只是做做样子,她不可能会自杀的,我们快走吧。” “叁秒。”克莱丝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碧青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奈莉,面若寒霜,眼中的柔情已然化为乌有,只剩下空洞的绝望。 奈莉害怕极了,厉声制止:“克莱丝,你这么做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叁。”克莱丝不理会奈莉歇斯底里般制止的声音,机械般地说。 桑祈抓着奈莉的手就要硬把她拖走,奈莉瞪大眼眸望着一脸绝望的克莱丝,猛地推开了桑祈的手,跑了过去,在克莱丝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抢下了枪,子弹打向了窗户,玻璃应声而碎,玻璃碴子散落一地,两人都倒在地上,倒靠在了书桌边上。 奈莉抢下克莱丝的手枪扔到一边,克莱丝的身体如她的神情一般冰凉彻骨,奈莉后怕的抱着她的身体,颤声说:“你想要我的命吗?你这个混蛋?” 克莱丝好似刚刚才恢复精神,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她紧紧地抓着奈莉的衣服,抱着她,喃喃说:“奈莉......”说着克莱丝痛哭起来:“求你,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就算你要离开,也一定要是为了自己,那样我兴许还可接受,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回到那生不如死的地狱。” 奈莉抓着克莱丝的衣服,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哭着说:“你以为我想要离开你吗?你在想什么啊!你要是死了,你为我会活的下去吗?” “那你就不要离开。”克莱丝抱着奈莉,亲吻着她眼角的泪,说“我们已经结番了,再也分不开了,我们谁离了谁都活不下去,为什么要分开。” 两人哭着互相埋怨,实则都是在表达自己满溢的爱意,桑祈无望地离开了房间,知道现在硬要带奈莉回去这一条路是行不通了。 屋外侍卫进来查看情况,在门口偷看了一会儿,大概便把形式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总督大人是个痴情的种便四下传开了。 屋内两人哭了一阵也哭累了,回过神,桑祈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打扰了,我改日再来。” “不管他。”克莱丝拿下那纸条随手一扔,又叫了人进来收拾残局,自己打横抱起奈莉进了一旁的休息室。 休息室只有一张不大不小刚够两个睡得床,再不宽裕,克莱丝抱着奈莉躺了上去,她托着奈莉的腿,让她一大半都躺在自己的身上,而后手掌附上她的后脑,热烈地和她接吻,直吻地自己都要喘不过气才放开,不过也就放开小小喘一口气又接着接吻,全然不给奈莉反应的机会。 “我爱你。”克莱丝喘着气,紧搂着奈莉纤细的腰肢,说。 奈莉纠结地将手以一种半推半就似的状态放在克莱丝的胸前,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 “我知道,你也爱我。”克莱丝又与奈莉舌吻了几下,接着说“但比起这样,我更希望你能更爱自己多一点,如果你是个自私自利的小气鬼该多好,那样哪怕你不爱我,至少......”克莱丝哽咽地说不下去了,她不停地吻着奈莉,一遍遍的确认着怀里的人就是她。 奈莉心中五味杂陈,万般心思涌上心头,虽然依然惦记着着桑祈和伯斯特家,但见克莱丝这般,所有顾虑忧愁都暂时抛之脑后,缓缓松开了推拒的手,接受着她的爱抚和亲吻。 第三十四章:通行证 在莫里苏和莱特通讯不方便,桑祈怕男爵府又有什么事,自己儿子还在那,实在不放心就先回去了。 “裴里亚!”桑祈刚回男爵府就见奶母抱着孩子站在大门前四处张望着,还以为是特意来迎接自己的,忙乐的迎了上去,谁知奶母一见了她神色便忽而慌张了起来,桑祈察觉出异样,收起笑脸,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桑祈从奶母手中接过孩子。 “大人,您总算回来了。”奶母好似害怕似的望了望府内大院。“你不在的日子,老男爵总发疯,拿着裴里亚出气,我整日心惊胆战的,实在不想再干下去了。” “什么?”茶色的眸子微微一怔,赶忙查看了一下抱着的裴里亚,确认了身上无伤,才松了口气,他神情严肃地看着男爵府的房子说:“奶母,你放心,你不用走,我去处理,你只管先带着裴里亚去婴儿室睡觉。” 奶母也不敢多说,只接过孩子,走了。 桑祈看着奶母往婴儿室去,自己也转身向老男爵住的那房子走去。 房子里不少仆人,都无所事事地打着哈欠,见桑祈来了才赶忙行礼,桑祈皱着眉走向内屋,发觉府上的仆人又多了两个生面孔,心中不免有些愤怒。 房间门前有两个清秀的欧米伽女仆守着,那是老男爵养的女宠,桑祈想到自己母亲不吃不喝也要风流,挥霍无度地养着这些毫无用处的蛀虫就生气,他见了这些人就心烦,白了那辆人一眼,冷声说:“给我滚。” 那两女宠靠这个吃饭,最怕遇上桑祈这样的人,毕竟他的确手握实权,那天搞不好真把自己处理了,霎时吓得连滚带爬走了。 那两女宠走后,桑祈也不敲门直接把门推开,屋内,老男爵正压着一个欧米伽男仆在沙发上大汗淋漓,门忽而被打开两人具是吓了一颤,老男爵猛地一用力直接射在了那男仆身体内。 “母亲。”桑祈咬牙说“你不吃不喝地为难我,还有力气和兴致干这样的事情?” 说着,茶色的瞳眸冷冷地看向了那男仆,那男仆吓的身子一缩,忙穿起衣服出去了。 这边老男爵刚做完,满面通红,慢悠悠地将自己的性器装回裤子里,又将裙摆掀下来,盖好,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没好气儿地问:“你进来不会敲门?奈莉带回来了?” 桑祈翻了个白眼,说:“没有,母亲,我说过了,你死活不愿意削减仆人,我也答应了,但你也和我保证过别再多招人了,你的娈宠,女宠那么多还不够你玩得?非一个接一个的买,何必呢?” 老男爵抓着身旁的一个玻璃摆饰扔了过去,骂道:“不用你管。” 桑祈轻轻一侧身躲了过去,咬牙说:“老混蛋,我六亲不认起来,就随你该死死,你以为还有谁管你。” 老男爵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老,听了这话立刻火冒叁丈,抓着身边的东西就往桑祈身边摔“混账东西,奈莉没带回来还敢这么和你母亲说话,大逆不道的逆种,该死的畜生,没带回来你回来做什么,还不再给我去找,大不了找几个人硬拖也要拖回来!” 其实原先的老男爵不是现在这般模样,要不奈莉也不会百般维护。 年轻时的男爵也是个风流人物,直到娶了男爵夫人就算收了心,专心振兴家族,也不再奢靡无度。 直到男爵夫人去世,男爵便像是活回去了一样,甚至更甚,刚刚振兴的家族被挥霍的只剩下一个空壳,直到最后还需要粉饰账目才可过活下去,且男爵又不愿意削减用度,一味地荒淫,最后欠下了一堆烂账,被吉安特找上门。 原本是打算与公爵府联姻,从其身上捞一笔油水,一是当时叁世女王已经订好了公主与克莱丝的婚事,二是吉安特实在富得流油,给的钱不仅能补齐亏空,还可以够老男爵挥霍一阵。 吉安特殴打伴侣的癖好这也是怕日后老男爵以此说事,在婚前就说与她不许多管的,老男爵悻然同意了,没有二话,所以吉安特打从心底认为奈莉是他买回来的。 “有本事你自己去拖,我没有那个本事,从克莱丝管理的区域把人抢回来。”桑祈咬牙说。 老男爵怒了:“有没有天理了,陛下怎么就这么给那畜生面子,加冕日协拐勋爵夫人出逃的事情不把她大卸八块,还给她这样打的权利?” 桑祈叹了口气,耸耸肩,说:“那你得去问陛下。总之这人我是带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老男爵看了看桑祈,又低头暗自思忖一会儿,问:“那奈莉愿意回来吧?” 桑祈冲她翻了个白眼,说:“她不是愿意,她是太善良了,还惦记着你这个混账的性命。” 老男爵不理会他说得,只说:“那就好办,那克莱丝做总督,还可能每时每刻都赖在奈莉身边?你就找个机会,趁奈莉一人的时候把她带出来。” 桑祈气得直咬牙,心想有本事你自己去做,刚要辩驳一二,便被老男爵撵了出去,还说再不找回来自己就上吊。 这样赖皮,谁又熬得过她,桑祈无奈只得又回去收拾收拾赶往莫里苏。 结果刚要上船就被人拦下了,说是通行证不管用,通行证的是桑祈从弗洛伦斯那拿的,那问题就只可能出在那。 桑祈去过莫里苏险些带走奈莉后,克莱丝向蕾丝回了信,蕾丝收到信便去找了弗洛伦斯,弗洛伦斯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事,随口吩咐了一声,桑祈的那份通行证就作废了。 “陛下,”蕾丝舔舐着弗洛伦斯粉嫩的乳头,眯着朦胧的眼睛,说“您虽说不与我结婚,可我也是您唯一的外宠,我的请求你也都一一答应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我结婚呢?” 弗洛伦斯晃动着腰肢,让蕾丝的性器自己的下体进进出出,听了这话,说:“哪里这么多话,要我说婚姻只是一种形式,你要真的有心,即使不结婚也不会离开,譬如我与克莱丝和勋爵夫人,我和克莱丝是夫妻也挡不住她要离开的决心,勋爵夫人即使没与她结婚也心甘情愿和她走。” 蕾丝没说话,专心地抚弄着弗洛伦斯,向上顶弄着自己的胯,弗洛伦斯放肆的呻吟着,抱着蕾丝,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只要您不离开我就不会离开。”高潮之际,蕾丝被弗洛伦斯抓着头发,感受着到达顶峰的快感与头皮抽疼的痛感,说道。 发现通行证作废后,桑祈便想去王宫见弗洛伦斯,问个清楚,谁知王宫进不去,没办法又折返回公爵府。 “这事我帮不了你。”蕾丝喝着茶斜睨着桑祈,说“说实话,你的通行证作废了也是我找陛下说的,姐姐把你在莫里苏的事告诉我,让我千万阻拦你,你们男爵府也真是厚颜,我姐姐卖掉的地产的钱已经是不小是数目了,钱你们照收,人也还要带走,这是什么道理?” 桑祈无话可说,转身出了书房,正遇上薇尔莉,心情不佳就拦住了她。 “薇尔莉,好久不见,你是在躲着我吗?”桑祈拉着薇尔莉的手,问。 “大人,您真是明察秋毫。”薇尔莉把桑祈的手拉了下来,淡淡地说。 “洛斯还好吗?”桑祈抚了抚自己被拽下来的手,说。 薇尔莉表情微动,说:“他不太好,总是想念孩子,都要思念成疾了,不知您是否可以让他见见裴里亚。” 桑祈果断地拒绝说:“不行,有什么想得,一出生不久同意我带走了,就看了两眼,现在估计长什么样都忘了。” 薇尔莉不语,转身要走,桑祈忽而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薇尔莉一惊,忙要拉开,桑祈伏在她的背上,轻叹了一口气,说:“薇尔莉,我好累啊。” 路过的仆人看见,窃窃私语起来,薇尔莉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说:“大人,您可以放开说吗?这里有不少人。” “洛斯想见孩子也行。”桑祈忽而改了口,薇尔莉紧攥着的手稍稍松了松,桑祈接着说:“你和我上一次床,我就答应。” 这话一出,桑祈的手立刻被拉开了,薇尔莉咬牙说:“大人,方才的话当我没说。” 桑祈苦笑着说:“你急什么?我喜欢你,不会让你难受的,我让你干我还不行吗?” 薇尔莉脸都绿了,颤声说:“我对您的屁股一点兴趣也没有,大人。” 两人正说着,薇尔莉余光忽而瞟见了躲在一边的洛斯,她不再和桑祈废话,说:“大人,我真的要走了。”说罢便离去向洛斯走去,桑祈看到她与躲在角落的洛斯抱在了一起,这段时间来积压的愤怒,与苦闷全都爆发了出来,他咬牙出了公爵府,径直去了勋爵府。 吉安特正在家,听他说了通行证废了的事倒是不惊讶,只轻描淡写地说:“我有个朋友可以办到,我这就去帮你办。” 桑祈直直地盯着他说:“你朋友还真是多,什么事情都不愁,真不懂,你干嘛非要抓着我姐不放。” 吉安特斜瞅这桑祈,戏谑地笑了:“此言差矣,我一般不做没资本做的事情,我现在能抓着她不放是因为你们男爵府无能,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很少回去惹我惹不起的人。” 桑祈撑着下巴,翻了个白眼,又说:“‘正人君子’,你给我办完通行证,我给你把姐姐带回来,你帮我个忙。” 吉安特挑了挑眉,说:“这是你该做的事,你怎么能拿这个来让我帮你的忙?” 桑祈咬牙,从怀里掏出一笔现金,说:“只是个小事,我不拿那事要求你,我花钱请你总行吧。” 吉安特问:“你说什么事。” “帮我查查公爵府那个叫洛斯的男仆的底细,有没有什么可以轻松拿捏他的地方。”桑祈说。 “哦?”吉安特饶有兴致地说“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帮你,现金我就收下了,帮你了了一桩事,记得吧奈莉给我带回来。” 茶色的眸子微微一动,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第三十五章:留下 大概过了两日,通行证来了,桑祈要的东西也来了。 洛斯的资料很简单,就像是他所知道的那样简单,不过有趣的是,他倒是不知道洛斯有个妹妹和弟弟,还都是欧米伽。 于是去往莫里苏前,桑祈便派人耍了点手段,把洛斯的妹妹和弟弟都掳到了男爵府,想着先让两个人着急一阵,就上了路。 自那日桑祈来后,克莱丝真正是半步不离奈莉,整日魂不守舍,有时睡着觉说梦话都以为奈莉偷偷走了。 “已经四个月了吧。”克莱丝轻抚着奈莉隆起的肚子 奈莉低头看着日渐大起来的肚子,神情不太高兴,但还勉强笑着:“欧米伽怀孕周期短,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天天慢慢冷了,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好不好?”克莱丝今日要去参加一个会议,不得不离开一阵,不过就这一阵也让克莱丝很不放心,她为奈莉披上裘衣,亲了亲她的眉,说“感觉你近来不怎么笑了,和我在一起,你不高兴吗?” 碧青的眸子自那以后总是像是蓄着一汪清水般,波光粼粼的。 奈莉看着她粼粼的双眼,到底还是没把自己对伯斯特家的挂念说出来,只说:“没有,只是一直待在房间有些闷了。” 克莱丝抚了抚她的头发,说:“我回来陪你出去逛逛吧,嗯?” 奈莉勉强笑了笑,说:“好。” 握着的手又紧了紧,克莱丝细细的看着奈莉淡绿的眸子,能明显的看出她满怀心事,她注视着奈莉好一会儿,低头抚着她的脸,和她舌吻,两人的舌头缠绕在一起,浅尝辄止地来回扫了一下,克莱丝便松开了奈莉,在她的唇上亲了又亲,说:“等我回来,带你去吃樱花饼。” 说罢便叁步一回头地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克莱丝走后,奈莉在原地踌躇好久,还是拿着一封信出了门。 这段时间,她寄过信往莱特,但都没有回信,她猜到可能是被克莱丝拦下了,或者在克莱丝的吩咐下,邮差根本没把信送出去。 这回她出了使馆,打了辆车,去了一个远些的邮局,把问候安好的信送了出去。 而后又打了车,在克莱丝回来前回到了使馆。 克莱丝虽然没有刻意控制过她的活动范围,但总是用一汪清泉般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睛便像是比什么都要坚固的羁绊,让她不愿走开。 回到使馆,奈莉从大门口下车,迎面忽而见到了尔菲小姐,正要去打招呼,忽而看到她身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霎时愣住了。 桑祈正笑着和尔菲说些什么,忽而一抬眼看见奈莉,脸色都变了,忙大跨几步走了过来,抓着奈莉的肩膀,说:“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我还在想办法进去呢,克莱丝不在你身边吗?” 说着桑祈扫了眼四周的人,确定了没有克莱丝,忙说:“快跟我走吧,姐姐,母亲很想你。” 奈莉表情一动,沉了下来说:“桑祈,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一点也不信。” 桑祈一怔,神情暗了下去,说:“好吧,其实是吉安特找人追债到男爵府,母亲又不愿意减少开支去添补亏空,现在我已经山穷水尽了,她天天寻死觅活的,姐姐......”桑祈说话的声音都发颤了“求你了,帮帮我吧,吉安特他说过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 说着说着桑祈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不再废话,只抓着奈莉的手就要走,说:“总之,我们快走吧,姐姐。” 奈莉神色有些慌乱,不自觉看向尔菲小姐,尔菲早已上车离开,奈莉惊慌地说:“可是我还没有收拾东西。” 桑祈干脆抱起奈莉,拦了一辆车,把她塞进了车里,说:“不要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说着便让司机快开去码头。 奈莉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但一直回过头看向使馆,心中焦虑不安,浑身都轻颤发抖。 桑祈显然也很局促不安,他抽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上了,奈莉闻到香烟味,不适地别过脸,说:“桑祈,你不要抽烟,这样对孩子不好。” 茶色的眸子微微一愣,看向奈莉已然隆起的腹部,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说:“姐姐,这孩子你不能要啊。” 浅绿的眸子一愣,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看向桑祈,颤声说:“可他现在已经很大了,已经流不掉了不是吗?” 桑祈烦躁地揉了揉黑发,将香烟灭了塞进烟蒂盒里,说:“也是,我来想办法吧。” 这样没有保证的话让奈莉心里的不安更加重了一分,她看向车窗外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越看越想吐,到了码头,连话都没说,便忙下了车,吐了一地。 桑祈拿出水袋,喂奈莉漱口,船还有一阵才会开,两人便到等候室去休息一会儿。 微风拂过,奈莉深棕的卷发被微微吹动着,她望着海边停着的巨大的轮船,心中忽而浮起一层愧疚之感。 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克莱丝会怎样。 奈莉这样思索着,不禁闭上了眼,脑中却忽而闪过那日克莱丝在自己面前要举枪自杀的场景。 “......桑祈。”奈莉泪水横流,看向桑祈,说“我害怕。” 桑祈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自己的良心霎时痛了起来,他握住奈莉的手,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过了约莫一个钟头,轮船终于要发动了,桑祈默默地拉着奈莉的手,要拉着她上船,这时,身后忽而有一只手抓住了奈莉。 “总督夫人?”这是在宴会上遇到过的一个贵族“您怎么在这?他是?” 说着那贵族看向桑祈,满是戒备。 桑祈微笑着说:“我是她的弟弟,桑祈·伯斯特,家母想念姐姐,我带她回去两日就回来。” 那贵族显然不信,满是怀疑地看着桑祈:“你在胡说什么?要是这样,总督怎么会找夫人,找的都要疯了。” 奈莉脸色一变,忙问:“你说什么?” 贵族自然地说:“我刚刚和家姐打了通电话,正好说起这事,家姐是使馆的一名管理人,说是总督正在发疯似的聚集了所有侍卫在找夫人,你......” 说着那人皱起眉看向桑祈,桑祈脸色一冷,说:“你应该搞错了,家姐要回去看看这有什么的。” 那贵族显然也懒得多管闲事,这时一个像是他同伴的人走了过来,搭着他的肩,说:“你知道吗?总督那大情种找不着自己的妻子,像是魔怔了似的,在房间喃喃自语,还拿着刀往自己脖子上割,要死要活的,真是好笑。” “什么?”奈莉腿都软了,忙抓住那人,问“她现在怎么样!” 那人先是一愣,忽而大惊,说:“这不是总督夫人吗?你怎么在这?” 奈莉抓着他,说:“你别管,总督现在怎样?” 那人笑了:“总督命大,刀被辅臣抢下来了,没死成,不过脖子上留了伤,说是没了力气躺床上哭呢。” 桑祈一把推开那两人,抱起奈莉就要走,奈莉狠狠地在桑祈的手上咬了一口,桑祈吃痛也没放开,方才那两人间情况不对,忙上前帮忙把奈莉拉开了桑祈,桑祈被推到在地,狼狈地看着奈莉,说:“姐姐,再不回去,母亲真就死了。” 奈莉咬着唇,摇摇头,哽咽着说:“不行,桑祈,这样不对,克莱丝会死的,我不能走,对不起,对不起,求你和母亲原谅我。” 说完便转身离去,桑祈起身要追,被那两人拦住了。 奈莉坐车回到使馆,里面都乱套了,她走进门,第一个看见她的人像是见了救星似的,大喊:“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众人纷纷跑出来看,奈莉抓过一个人问:“总督人呢?” 那人吓得直抖,说:“在医疗室床上。” 奈莉松开那人,径直往医疗室走,路上的人看见她皆议论纷纷,不同的目光向她投来,她理也不理,直直地往医疗室走去。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蜷缩着躺在床上的克莱丝,她的脖子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医生在一旁看着,忽见奈莉,五官都写着惊诧二字,她推了推躺在病床上的克莱丝,说:“总督,夫人回来了。” 克莱丝闭着眼皱着眉,泪水哗哗地从眼角流下,看也不看,用沙哑的声音,说:“你别框我了,你怕我死在这,等我有力气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就是了。” “那樱怎么办?”奈莉走到克莱丝身边,哽咽着说。 克莱丝听见奈莉的声音,猛地睁开眼,即使泪眼朦胧,她也能一眼看出面前的这人的的确确就是奈莉。 医生有眼力地退了出去,克莱丝猛地爬起身抱住了奈莉,牵动了喉间的伤口,血从纱布上渗了出来。 “你......你不是走了吗?说都没说一声就离开了。”一直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克莱丝精神都有些涣散了,骤然失去又回归让她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现实。 奈莉心疼地抱着克莱丝,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走了,我要是只是去逛逛,你不是死得冤枉。” 克莱丝亲着奈莉的头发,哑声说:“我害怕,你那么久不回来,是去哪了。” “我本来是要走的。”奈莉吻着克莱丝的脸,颤声说“听说你寻死觅活的就回来了,这下你要成整个莫里苏的笑柄了,没了妻子就活不下去的软弱的人。” “他们要笑话就笑话吧。”克莱丝说着又咬紧了牙关“你果然是要走。” 奈莉深吻了克莱丝一下,说:“这下真的不走了,你太狠了,拿自己的命挽留我,我怎么走得了呢?” 克莱丝紧紧地抱着奈莉,嗓子痛的只能轻声说话:“我感觉自己不管攥的多紧,都抓不住你,你还是会越走越远,我的一切都像是假的,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美好的幻像,我......”说着克莱丝又低头吻住了奈莉,纱布上的血越渗越多,奈莉忙起身要去叫医生,克莱丝一把拉住了她,哭着用混着血液的声音,说:“你要去哪?” 奈莉霎时红了眼,忙抱住她,柔声安慰,说:“我不走,我只是去叫医生。” 碧青的眸子合了起来,没了声音,奈莉呼吸一滞,将手指探在她的鼻下,感受到了她轻缓的鼻息,才稍稍缓了口气,忙将她放倒,出去叫了医生。 第三十六章:发泄 奈莉在眼前离去,让桑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心里明白,这下奈莉绝不会再和自己走了。 他恶狠狠瞪着那两个人,啐了他们一口,顾自上了船。 回到莱特,他也不想回男爵府,也没有其他什么心思,避开了老男爵把那两个孩子带出来,想送回去。 正当他这样想时,书房的电话响了,接起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让他霎时改变了想法。 “男爵大人。”薇尔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您把洛斯的弟弟,妹妹带走做什么?” 桑祈死灰般的眼神忽而亮了,声音里都荡起了笑意:“我乐意,你怕什么,我‘现在’又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他特意坏心地在现在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薇尔莉的声音才重新传来,问:“你要做什么,大人,孩子是无辜的,您这样有失您贵族的身份吧?” “电话里有些不方便,你如果有空,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桑祈说完挂断了电话。 两人最后约在了星斯特酒店,桑祈定的房间。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桑祈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亵裤,上身裸露,健美的肌肉线条在薇尔莉眼前一览无余,薇尔莉脸色铁青的别过脸,不去看他。 “哎?”桑祈端着酒杯走了过去,用手掐着薇尔莉的下巴,说“你以为我是什么大圣人吗?我做这些事情能是为了什么?” 薇尔莉其实心里也不是不明白,但还是十分别扭,身体上也很是抗拒,说:“大人,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 “不用。”桑祈打断了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我就想和你上床。” 薇尔莉守着最后一丝自尊,咬牙说:“那可以先把孩子给我,再说这事吗?” 桑祈果断地说:“不行,你当我傻,给你了,你脸一变不认账,我找谁去,先和我睡,他们被我放在了安全的地方,有吃有喝有睡,你怕什么?”说着桑祈笑了,他走到薇尔莉身边,一把抓住了薇尔莉毫无精神的性器,说:“没有精神啊,我来帮帮你啊。” 说着,他便跪了下去,解开了薇尔莉的裤子,掏出了蛰伏在她股间的性器,毫不犹豫地含进了嘴里。 薇尔莉浑身一颤,下意识抓着桑祈的头发,做推拒的动作,桑祈含着她的阴茎抬眼用警告性的眼神看着她,含糊不清地说:“想要......孩子,就别动。” 手渐渐松开,桑祈开始施展自己的技术,从前他上的都是欧米伽,或是没有阴茎,或阴茎很小,如今含着阿尔法如此巨大的阴茎,十分的不习惯,技术都变得生疏了。 他费劲儿地慢慢地将那阴茎推进嘴里,口腔霎时被撑的满满的,他张大嘴,直到把那物整个吞进嘴里,感觉龟头似乎都抵到了自己的喉间,薇尔莉的耻毛刮擦着他的脸,不是一般的难受。 在一个深喉将薇尔莉的性器全部吞入嘴中后,薇尔莉的性器不可避免的硬了,她捂着脸羞耻地不去看桑祈,桑祈望着她羞耻的模样,不禁笑了,开始缓慢地吞吐起来。 不知吞了多久,桑祈觉得下巴都要脱臼了才把薇尔莉硬热的性器吐出来,小声抱怨说:“还不射,你够可以的。” 薇尔莉闭着眼不看他,桑祈笑了,起身捏着她的下巴,说:“闭着眼我可不给你,把眼睛睁开,跟我到床上去。” 茶色的眸子细细地看着那张潮红的脸,亲眼见那漆黑的眸子睁开,笑了,说:“很好。”而后便拉着薇尔莉的裙带将她扑倒在了床上。 “不要闭眼。”桑祈坐在薇尔莉面前,笑着褪下了自己的裤子,而后用一对媚的不行的眼睛看着薇尔莉,用口水润了润自己手指,开始给自己的后穴扩张。 薇尔莉虽然面色潮红,但眼神却无动于衷,十分冰冷。 自己扩张累得满头大汗,面前的人却是这样的眼神,桑祈的心情霎时跌到谷底,不再扩张,直接转身将腰弯了下去,趴在床上,强硬地说:“行了,直接进来,干我。” 薇尔莉不情不愿起身,压着桑祈的腰抵在了那穴口,可桑祈到底不是欧米伽,没出水,后穴十分干涩又紧致,薇尔莉戳了两下,进不去,尴尬地说:“不行,太紧了,进不去。” 桑祈将脸埋在被子里,咬牙说:“有什么进不去的,你不会用点力吗?” 薇尔莉脸都憋红了,硬往里插,总算进去了一点桑祈疼地一抽,却还是咬牙说:“再往里一点,用力!” 听了这话,薇尔莉也不管他疼不疼了,直接手按着他的腰,猛地一挺胯,一捅而入。 “啊!”桑祈疼地惊叫一声,腰软了下去,薇尔莉感受到他的后穴有一股热流流出,低头一看,两行细细的血流从他的穴口流了下来,薇尔莉一惊,刚要把性器拔出来,桑祈忽而叫到:“不许拔!” 说着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很高,身上肌肉不少,所以体重也不轻,这一坐将那性器吞得更深,他背身张开大腿跨坐在薇尔莉腿上,手扶着薇尔莉的腿,疼得眼角都不自禁流下了眼泪。 薇尔莉和木头似的坐那不动,桑祈转头和她接吻,就连接吻,桑祈也能感受到薇尔莉明显的抗拒。 “薇尔莉......”桑祈亲着薇尔莉的唇,小声说,正当薇尔莉以为他是因为自己麻木粗鲁的举动训斥她时,他忽而自顾自上下晃动起腰肢,一边动还一边说:“啊,嗯,我好爽啊,你肏的我好舒服,你把我干死吧,嗯?把我的后穴干的破破烂烂的,把我干的走不了路,嗯?” 说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肆无忌惮地大声叫着,薇尔莉羞得面红耳赤,性器越发硬了起来。 桑祈其实疼死了,难受的要死,但他很不满薇尔莉那样冷漠的态度,他也不相信,薇尔莉再正直,能对这样的淫言浪语都无动于衷。 “啊,嗯,啊,好爽,干死我吧,薇尔莉,你的阴茎好热好大,好厉害。”桑祈说着坐起身,薇尔莉湿漉漉的沾着血丝的性器从他的体内滑出,他躺倒在薇尔莉面前,自己用手抱着大腿,后穴大开在薇尔莉面前,接着放词,说:“你自己来动。” 薇尔莉面色赤红,看着他红肿流血的后穴,不忍地说:“大人,您别装了,其实您一点都不舒服吧。” 桑祈脸色霎时一变,忙坐起身,身下疼地一抽,血染红了床单,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都裂了,但还是强撑着还是故作别扭的轻松,放荡地抱着薇尔莉,说:“怎么可能,我感觉以后只能靠后面射出来了,真的爽死了,你以后天天都来干我好不好,把我干的叫的嗓子都哑了也别让我下床,嗯?” 虽然他这样说,但他因为疼痛萎下去的性器却背叛了他。 薇尔莉脸色铁青,推开了桑祈,说:“大人,对不起,虽然这话等你帮我办完事后说也行,但是我还是希望我现在能和你说清楚。” 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桑祈苍白的脸,说:“以后我不会和你做这件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最近确实好事不多,而且桑祈第一次用后面,真的太疼了,明明这种话桑祈听过不下百次,可这次却好似承受不住似的,险些哭了。 “薇尔莉......”桑祈抱着薇尔莉,哽咽着说“为什么我就是不行呢?我再也不会和别人做爱了,我真的改了。” 薇尔莉看他这样,不免有些动容,她为桑祈披上被子,说:“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喜欢您。” “没关系。”这话一出,桑祈也渐渐清醒,他猛地抹了一下酸涩的眼睛,咬牙说:“我就是想和你睡,别的什么都不想,你是怕那个欧米伽知道吗?我不会告诉他的,肏我不比肏他爽吗?” 薇尔莉脸色一变,好似要发火一般,但酝酿好一会儿,俄顷还是什么都没说,穿好衣服,要离开了房间。 正要走,桑祈忽而释放大量压制信息素,作为阿尔法,桑祈显然比薇尔莉更优质些,薇尔莉霎时被压制地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薇尔莉。”桑祈恨得牙痒痒,忍着后穴抽痛,下了床,抓着薇尔莉长发,厉声问“你觉得我喜欢你,所以就蹬鼻子上脸吗?我一个贵族死乞白赖地求你干我,你很爽,是吗?” 薇尔莉看着他,被信息素压制地说不出话,桑祈眼中满含愤怒和悲伤,说:“我最近都没遇上什么好事,我叫你来,是找气受的?” 说着桑祈收起信息素,松开了薇尔莉,薇尔莉霎时弯下腰去,猛地呛咳起来,桑祈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说:“有的时候装个样子就那么难?非要每件事都弄那么清楚明白?真圣洁,你把那东西割了啊!” 说罢,桑祈拖着薇尔莉将她扔了出去,薇尔莉被扔出门,在走廊上缓了一会儿,慢慢站起身,隔着门问:“大人,您怎么样对我不要紧,只是孩子是无辜的,让我把他们带回去。” 桑祈隔着门骂道:“就在楼下宴会厅,带走了就给我滚!” “谢大人。” 等薇尔莉走后,桑祈忍着抽疼把衣服穿好后拉了铃,让人备了洗澡水,服务生见房内惨状,还以为是桑祈所为,离得远远的把洗澡水放好,赶忙离开了。 其实桑祈压根没正眼看那服务生,自顾自洗干净身体,换了身衣服,离开了酒店,直到走时,后面还疼发麻,走路时双腿都发颤。 回到公爵府,薇尔莉便带着两个孩子到了洛斯身边,洛斯看到两个孩子,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但他也注意到薇尔莉不对劲儿,送走了孩子,又将薇尔莉带回卧室。 “你从哪找到的孩子?”洛斯问。 薇尔莉坐在床边,紧锁眉头,说:“在伯斯特男爵那。” “怎么在那?”说着洛斯忽而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薇尔莉,问:“他让你做什么了?” 薇尔莉低眉,轻轻摇了摇头,叹说:“没什么。” 这话洛斯显然不信,但他没多问,只说:“是吗。” 薇尔莉看出他不信,且感觉到了因为这份信任危机产生的不满,她无奈笑说:“你不高兴了?” 洛斯不说话。 “真的没什么。”薇尔莉凑过去把他抱了起来,一起躺到床上,说:“你看我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洛斯挑了挑眉,起身坐在了薇尔莉身上,一双小巧的手去解她的裙带,嘴角在笑,但眼神中却满是不悦和诱惑。 “薇尔莉小姐,你说假话我一下就能看出来,希望你不要不自量力想着在我面前能够蒙混过关,我不问,只是我尊重你的隐私自由而已。” 说着身下还蹭了蹭薇尔莉的性器,释放出欧米伽的信息素,薇尔莉的呼吸霎时急促起来,也释放出阿尔法信息素,她抬手拽下了洛斯的裤子,打开了他的大腿,便进入了他潮湿的穴口。 “变态小姐,你不会说话吗?只会动手?”洛斯喘着气,被薇尔莉顶弄的呻吟不断,他抚摸着薇尔莉柔软的胸脯,有些委屈地说“你不要骗我,我什么都知道。” “好。”薇尔莉说着,翻身把洛斯压在了身下。 第三十七章:苏醒 桑祈从星斯特酒店出来后也不愿回男爵府,他一想到家里那个比债主还难缠的母亲就头疼。 最后纠结再叁选择去了公爵府。 说实话,到了公爵府时其实他自己也蛮惊讶的,他没想到自己无处可去时会第一个想到这地方。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公爵大人,也就是蕾丝也没说不收留他。 对,没说不收留他,也没说收留他。 “你先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蕾丝拉了铃,让薇尔莉倒茶,薇尔莉看见桑祈的一刹那,神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应了声就去准备了。 桑祈的眼神直直地追着薇尔莉,知道她离开会客厅,蕾丝瞥了一眼他,说:“眼睛都望穿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是有结番的伴侣的吧?” 茶色的眸子微眯了起来,说:“知道。” “那就别看了。”蕾丝说,说着她从雪茄盒里拿出了一支雪茄点上了,边抽边问:“你现在是不打算回男爵府了?” 桑祈轻叹了一口气,也从自己香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点上了,说:“是啊,讲道理,到了我这,家族里什么都没了,就剩下一堆烂摊子给我,我真不想接手的,要不你让陛下收回成命,还是让我母亲继续当男爵算了。” 蕾丝瞥了他一眼,说:“你以为陛下下的令是玩的?想收回就收回。”说着她吐出一口烟气,说:“再说凭什么我说,又不是我说什么她就听的。” 正说着,蕾丝闻见桑祈抽的劣质香烟的气味,皱起了眉,说:“你们再落魄,雪茄还买不起吗?用得着抽这个?” 细长的双指夹着香烟抬了抬,说:“小时候你们家薇尔莉教我抽的,抽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蕾丝微微一愣,说:“哦?” 此时,薇尔莉正巧从门外端茶进来,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她有些奇怪,放下茶后,小心地问:“有什么事吗,大人?” 蕾丝收回目光,摆摆手,说:“没事,你下去吧。” 薇尔莉点点头,行了礼,下去了。 直勾勾的目光依旧毫不收敛,蕾丝嗤笑,说:“你来我们府上到底是无家可归,还是为了追人?” 目光收了回来,看向蕾丝,一双轻佻地眼睛看向蕾丝,笑着说:“公爵大人,你觉得我这个人有吸引力吗?” 蕾丝挑了挑眉,说:“不知道,我对阿尔法一点兴趣也没有。” 桑祈笑了,说:“要不你试试,我现在给你口一次?保证让你爽上天。” 淡绿的眸子暗了下来,蕾丝脸色十分不好看,说:“说什么污言秽语,你懂得分寸吗?” 茶色的眸子微微一弯,说:“大人,我不是要做攻方,您要是有兴趣,我可以乖乖地由您来摆布。”说着便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对含情目赤裸裸地勾引着蕾丝,蕾丝正要说话,弗洛伦斯忽而从门外进来,桑祈忙收起了目光,站起身,行了礼。 “你们在做什么?”弗洛伦斯脸色不是很好看,细细端详了桑祈片刻,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蕾丝身上。 蕾丝朝着她耸耸肩,做出无辜的表情,说:“男爵说是无处可去,想要我们公爵府收留他一阵。” 听见“我们”二字,桑祈挑了挑眉,笑了。 “是吗?”弗洛伦斯走到蕾丝身边,蕾丝坐的是单人沙发,见她过来,自然地起身,让她坐下。 桑祈也站起身,点头行礼,说:“是的,望陛下能够略施薄恩,收留下我。” “这倒是无所谓。”弗洛伦斯笑了,她满脸无谓地说:“反正公爵府这么大,养百来条狗都够够的,还少阁下一个吗?” 这样说他,桑祈明显脸色一变,有些挂不住了,蕾丝憋笑着看着弗洛伦斯,弗洛伦斯自然地端起蕾丝未喝完的茶,抿了一口,却因为不合她口味又放下了。 “实不相瞒,二人方才的对话,我无意间在门前听到了一些。”说到这,弗洛伦斯的脸色明显冷了一分,说:“阁下说话实在要注意点身份,别让仆人听见了那和妓子似的话,实在丢了作为贵族的脸。” 桑祈低眉顺眼地点头称是,弗洛伦斯摆了摆手,拉了铃,叫来了薇尔莉,后又对桑祈说:“阁下跟管家去挑一间客房住下吧。” 说完,桑祈便跟在薇尔莉身后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弗洛伦斯和蕾丝,蕾丝咳了两声,松了松裙领,清了清嗓子在弗洛伦斯对面坐下,弗洛伦斯斜睨着她,嘴角一弯。 莫里苏那,奈莉叫了医生看了克莱丝确认没了什么大事,才总算是松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守了两宿,克莱丝总算醒过来,不过醒来时的样子让人害怕,喊着奈莉的名字,胡乱摸着被子和空中,不知道的以为做了什么被怪物追着的噩梦呢。 缓过神,眼前逐渐清明看清了奈莉,就猛地抱住了她,活像是要把人勒死似的那样紧。 “吓死我了。”奈莉被抱的有些喘不过气儿来,推着克莱丝的胸口说:“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克莱丝细细地看着奈莉,看了又看,最后好似终于确认了这就是本人没错,才终于吐出口气,嘀咕说:“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还以为你又走了。” 奈莉啼笑皆非,只能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安心吧,我跑不了,我和你结了番,天涯海角,哪里你找不到?” 碧青的眸子微微一动,又亲了上来,边亲还边含含糊糊地说:“这件事你早该明白,早点明白也不消折腾那么多了。”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克莱丝说了进来,辅臣从门外进来。 “大人。”辅臣脸色铁青,说“莱特派来的国王身边的侍卫被国王杀了。” 克莱丝大惊,怒道:“什么?他哪来的胆子!想要造反吗?” 边说边下了床,奈莉也有些紧张,忙拉住了克莱丝,问辅臣:“现在要怎么处理?” 辅臣脸色更难看了,说:“国王说是喝醉酒的无意之举,想要赖掉莱特国八个侍卫的命,那八名侍卫都是战争时的良将功臣,国内贵族的家眷,国内报社已经铺天盖地的报道了,莱特国内闹得沸沸扬扬,船只都运行不了了。” 这事情确实不好办,要说要处罚国王,他又好歹是国王,但要说就这么过去,国人肯定不依。 克莱丝深吸一口气,问:“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要严惩,全权交由总督处理,希望能给一个满意的结果。”辅臣为难地说。 克莱丝一愣,咬牙问:“严惩?怎么严惩?陛下说得倒是轻松,全权交由我处理,这里再怎么样都是莫里苏的人,处理的好就是陛下的功劳,处理过头,料理了国王,顺便把我也给料理了!” 那边弗洛伦斯有意隐瞒,蕾丝都过了好几日才得到得到了消息,又得知了弗洛伦斯“交由总督全权处理”的话,忙赶往了王宫。 到了宫门前,侍卫不开门,蕾丝大怒:“我是康奥德公爵!瞎了你们狗眼,不给我开门!” 那侍卫淡淡说:“陛下特意吩咐,就是是您才不可开门。” 蕾丝听罢,不死心,说:“你进去通报一声。” 侍卫说:“陛下说您来了,通报也免了,不用告诉她。” 说罢,闭上嘴,任蕾丝再说什么也不回答,蕾丝在门前急的来回踱步,最后一咬牙在宫门前跪下了。 “和陛下说,她不出来我不起。”蕾丝冷脸看向侍卫,说“去通报,别以为陛下护着你,你就安稳,事情一过,你以为谁还记得你是谁?到时候你再落到我手里,那就不止是你一人了。” 侍卫脸部肌肉抽搐了两下,到底派了一个人进去通报了,没一会儿出来,说:“陛下说了,公爵愿意跪就跪吧,她无所谓,不过就是换条没有狗吠的地走路。” 蕾丝脸色难看,但没有说什么,继续跪着。 她跪着的时间,已从莫里苏传来消息,说是克莱丝已然处理完了。 处理结果还算差强人意,老国王被罢黜,克莱丝扶持了新的国王,其实这看上去并没什么,但妙就妙在,那么多继承人不用,克莱丝偏偏扶持的是一个刚出生不足月的黄口小儿。 侍卫的消息前脚传进王宫,后脚弗洛伦斯便从宫内出来了。 “起来吧。”弗洛伦斯踱步道蕾丝面前,说。 蕾丝低着头,手撑着地面,颤颤巍巍起来了,弗洛伦斯伸手要去扶她,被她巧妙地避开了。 弗洛伦斯嘴角一抽,空抬着的手微微颤了颤,一巴掌扇到了蕾丝脸上,身旁的侍卫一惊,都低着头不敢看,弗洛伦斯冷声说:“你要自己进来,还是我让侍卫五花大绑抬你进来?” 蕾丝低头不说话,弗洛伦斯又一巴掌扇了上去,问:“你不会说话?” “我还有事,要回公爵府。”蕾丝低着头说。 碧蓝的眸子挣得老大,嘴角平平,神情冰冷:“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送到我寝室。” 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轻举妄动,但陛下下令又不敢不为,去拿来了麻绳就要捆蕾丝,蕾丝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摆布。 第三十八章:隔阂 “你确定没事吗?”奈莉望着殿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担忧地问。 克莱丝亲了亲奈莉的唇,说:“没事。”说着就抱着即将登基的小国王站了起来,一瞬间奈莉有些慌乱地拉住了她,欲说还休。 碧青的眸子弯了起来,握了握她的手,说:“没事,走完这段路我就回来。” 浅绿的眸子映入克莱丝清秀的脸,抿了抿唇,说:“嗯。” 一路上还算顺利,虽说有不少的暴民聚集,但好歹都被精锐的侍卫拦下了。 结束后,克莱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说惊险,但这样一来,莫里苏的贵族实权便渐渐被架空了,克莱丝此计能成,也是有不少的新贵族明里暗里支持,为了架空国王,掌控国家大权,守旧势力与新兴势力来回拉扯,克莱丝冷眼旁观,虽说攥在自己手里的权利丝毫不变,但莫里苏国内集权的凝聚力大大削减,相对之下,克莱丝的权利反而大了。 加冕礼结束后,克莱丝回到使馆,奈莉正坐在床边手握着克莱丝送的怀表,惴惴不安地等在那,克莱丝叁步并两步地跑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奈莉,狠狠地亲了两口,说:“终于结束了。” 奈莉抓着克莱丝的衣服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则落在了她脖间狰狞的伤疤上。 “我说过你再那样做我绝对不原谅你。”奈莉抚了抚克莱丝的伤疤,难过地说“我还没有消气。” 脖间的伤疤被人摸起来还有些痒痒的,克莱丝抱着奈莉,坐下,抚了抚她隆起的腹部,说:“对不起啦,惹妈妈生气了,宝宝,你帮我哄哄妈妈好不好?” 奈莉看她这样,反而气得笑了。 “妈妈笑了。”克莱丝吻了吻奈莉的腹部,说“谢谢你了。” 淡绿的眸子微微一动,抬手抚了抚那金色的长发,克莱丝抬眼望向奈莉,起身吻住了她的唇。 “我......已经五个多月了,医生说了胎像很稳。”奈莉轻喘着气,小声说“可以做到底。” 碧青的眸子微微一动,将奈莉放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细长有力的手指正要去解裙衣的扣子,奈莉忽而羞红着脸抓住了克莱丝的手,说:“不要脱衣服,宝宝会看到。” 克莱丝停住手,呼吸越发急促,她褪下裤子,从中掏出了自己粗长的性器,细细地为奈莉做好了扩张,才慢慢抵住那潮湿的穴口进入了奈莉。 “克莱丝,吻我。”奈莉抓着克莱丝的手,盈盈泪眼勾的克莱丝魂都要丢了。 两人唇齿相交,虽说奈莉已经说了胎像稳固,但克莱丝还是怕做过头会伤到她,动作依旧克制着。做完一轮,克莱丝便停了下来,吻了吻奈莉,穿好衣服让仆人放水。 克莱丝回到床边时,见奈莉把被子都盖到了脸,还以为她是害羞,便走过去,掀开被子,笑问:“怎么了?” 奈莉抿了抿唇,用一对无辜的星眼看着克莱丝,神色有些不太对劲儿,说:“我羊水好像破了。” “怎么样?”克莱丝抓着医生,追问道。 医生忙拉开克莱丝的说,慢悠悠说:“总督大人也该克制点自己,夫人还怀着孕,出了事你又......” 听到“出事”二字,克莱丝霎时慌了,她直接揪着医生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医生忙解释说“我是说假如,夫人没什么事,接下来准备好生产就可以了,您就安心等着吧。” 听了这话克莱丝才稍松一口气,放开了医生。 生产时,克莱丝一直握着奈莉的手安慰着她,为她鼓劲儿,握着小小的手,注视着那张苍白的脸,忽而从满是汗水的手心掉出一个陈旧精致的怀表。 直到婴儿的第一声哭叫,结束了这次艰难的生产,奈莉浑身是汗,湿发贴在脸侧,说话都没了力气,医生们高兴地抱着婴儿给克莱丝看,克莱丝轻轻扫一眼,笑了笑,便回到产床上抱着昏昏沉沉的奈莉和她说话。 说话间两人就都睡着了,一闭眼就到了第二天清晨,克莱丝把奈莉裹得严严实实地抱回寝室,亲手备了水,点了暖炉,为奈莉擦净了身体。 孩子是个男孩,取名格温。 等到奈莉歇了两日,克莱丝便提起婚礼的事情。 “你说真的?”奈莉显然有些吃惊,问“可是,你知道我们俩有两个孩子的事情应该不少人知道吧,而且我们也不宜露脸过多,你送小国王登基时不是为了安置各家报社还花了不少钱,为了不把自己的相貌登上报刊传到国内......” 说着说着奈莉有些说不下去了,她的心里其实是极期待的,只是考虑到各方原因,还是气馁了。 克莱丝的神色也暗了暗,她吻了吻奈莉的五指,轻声说:“那我们就找一家小教堂,穿着便服找牧师公证一下。” 浅绿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说:“可是这样就没有意义了,又不能让人知道,到底还是只是我们两人的事情。” 碧青的眸子轻颤,嘴抿了抿,又问:“那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满足你。” 奈莉眼波微动,思索了好一会儿,握紧了克莱丝的手,犹豫再叁,还是说:“克莱丝,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伯斯特家有任何瓜葛,但是,我没办法不去想它,我和你保证,就简简单单的写信,不管如何,我想知道伯斯特家究竟怎么样了。” 柔情的双眼眯了起来,静静地注视着奈莉,没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行。 这就是沉默的回答。 “你还有什么别的想做的吗?”寂静好一会儿,克莱丝又问。 奈莉别扭地移开目光,说:“没有。” 克莱丝神色也沉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起来,就这样固执沉默了好一会儿,窗外忽而下起了雪,这是两人在莫里苏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大雪纷飞,晶莹剔透,洁白澄澈。 到底是克莱丝先开了口,说:“下雪了。” 奈莉点点头,说:“嗯。”而后便不再多说。 两人不再说话,克莱丝定定地看着生闷气的奈莉,自己也有些生气,到晚才轻叹了一口气,抱着她上床相拥入睡。 另一边,蕾丝被侍卫拖进弗洛伦斯的寝宫后,弗洛伦斯便把人都遣了出去。 “你自己说,你在闹什么?”弗洛伦斯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蕾丝,面无表情地问。 蕾丝低着头,不说话。 “你哑巴了吗?”弗洛伦斯蹲坐在蕾丝面前,抓着她的头发,说“我知道你来找我是要干嘛,就是因为那样我才不见你,毕竟我又不会答应你,何必徒增是非。” 蕾丝像个受气包似的醒了醒鼻,说:“我知道了,我又没说什么,只是想回公爵府也不行吗?陛下不管叁七二十一就把我绑进来是做什么?” “烦死了!”弗洛伦斯抬腿就往蕾丝肚子上给了她一脚,咬牙说“不行!有什么事先放一边,今天不许回去,就留在宫里!” 腹部受到重击,蕾丝蜷着腰,呛咳着,弗洛伦斯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忙过去把蕾丝的绳子解开,给她顺顺气儿。 “过两天我要去莫里苏一趟。”弗洛伦斯说,碧蓝的眸子看着蕾丝苍白的脸“和我一起,正好你也可以见见你姐姐。” 蕾丝肚子疼得直抽气,也不反驳,只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克莱丝收到弗洛伦斯要来莫里苏的信,便开始准备迎接宴,莫里苏的贵族多有不满,暗地里搞些小动作,不过克莱丝并不在意,只要明面上做好了她就不多问。 不过准备这些大场面时,即使再忙碌,克莱丝也总要把奈莉带在身边,那几日接连下着大雪,天气寒冷,虽然克莱丝嘴上不说,但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 自奈莉二次离开未遂后,克莱丝对奈莉的信任可以说是土崩瓦解,一丝一毫的行动都要有人看着,奈莉想要寄一封信出去都难。 对此,奈莉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但却行动上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克莱丝同她说话时,总是简简单单地回个“嗯”“好”“可以”“没事”就结束了。 克莱丝看出她的不高兴,但少有的没有多问,也不恼,照常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依旧笑脸盈盈的,但两人之间的隔阂感却挥之不去,时时刻刻存在着。 “陛下应该差不多晚上就要到了。”克莱丝看了看时钟,现在才晌午,还有一顿和贵族们简简单单的午宴,吩咐了各项事宜,就赶回会客厅去找奈莉,奈莉正巧要出来走走,迎面撞到了克莱丝怀里,克莱丝便顺势抱住她,笑问:“这是要去哪?” 虽说是笑着问,但语气却相当生硬,奈莉不适地别过脸,说:“没事,随便走走。”说完,又补了一句“就在殿内。” “是吗?”克莱丝亲了亲奈莉的脸颊,说“我陪你吧,正好马上午宴就要开始了。” 奈莉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两人走着遇到了尔菲小姐,顺便就一同走去午宴,尔菲看出两人气氛不对,见缝插针地同克莱丝说话。 “总督这身衣服是哪个裁缝做的,这样精致。”尔菲看着克莱丝冰冷的脸颊,笑问。 克莱丝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奈莉,不耐烦地敷衍说:“随便找的,想不起来了。” 尔菲看出她有些不耐烦,况且根本不怎么想理自己,便识相地住了嘴。 到了宴会厅,克莱丝自然是坐在上席,能同她坐在一起的贵族不多,尔菲算一个。 克莱丝携着奈莉就坐,尔菲也自然地坐到了克莱丝身边。 “你就不要喝酒了,刚生产过没多长时间,对身体不好。”克莱丝凑到奈莉耳边轻声说,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奈莉在她靠过来时,微微往旁边偏了偏,避开了她的唇。 克莱丝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就调整回来,她站起身向在场的各位贵族敬了酒,而后坐下了,也冷了脸,不和奈莉说话。 周围有些欧米伽看出端倪,便靠过来同她说话,她只觉得那些声音很是聒噪,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奈莉,但奈莉没看她,只低着头,小心地觅食。 “总督,这些菜不好吃吗?”尔菲笑问“感觉您都没吃几口。” 克莱丝没理她,到底没绷住,又主动去和奈莉说话,问:“我觉得那个鳗鱼不错,你要吃一点吗?我让仆人给你夹。” 尔菲笑容一僵,尴尬地别回了脸,她身边的阿尔法娈宠倒还有些不高兴了。 没多久,甜点都上完了,最后一倒上的是樱花饼,克莱丝特地叫做的。 见樱花饼上了,克莱丝便夹起一个,送到了奈莉嘴边,她本是好心想缓和缓和气氛,谁知奈莉一撇脸,樱花饼落在了地上,克莱丝的表情霎时就僵住了。 “你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克莱丝实在忍不住低吼道,这一声奈莉一下也怔住了,愣愣地看向她,原本沸沸扬扬的宴会也慢慢安静下来都看向这里,克莱丝刚吼完就有些后悔,回过神想要道歉,但又有些赌气,说不出。 有的贵族不想冷场,便劝和说:“夫人,这大好宴席,就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和总督闹矛盾了。” 人家本是在为克莱丝说话,反让克莱丝不高兴了,她一拍桌子,餐具顺时哗啦啦全掉到了地上,尔菲冷笑着看着,那劝和的贵族脸色铁青不敢说话。 “用得着你来多事!”克莱丝愠怒地说,奈莉这时拉住了她,轻声说:“克莱丝,算了,不要迁怒别人了,对不起,是我不对。” 说完,便弯腰要把掉在地上的樱花饼捡起来吃掉,克莱丝忙把那饼打掉,抓住了奈莉的手,奈莉手微微颤抖着,眼圈微微泛红,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克莱丝又气又疼,拉着奈莉出了宴会厅,来到无人的会宾室。 “你刚刚是干什么?”克莱丝捧着她的脸,双眉紧蹙,喉咙哽的发疼“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奈莉移开眼神不说话,克莱丝俯身吻住了她,柔软的舌头横冲直撞地探入奈莉的口腔,奈莉有些情动,也有些委屈,抱着克莱丝,回应她的吻,吻完,喘着气,带着哭腔说:“克莱丝,就一封,真的,别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想知道伯斯特家现在到底怎么样,还有母亲......” 碧青的眸子少了些许柔情,到添了些怀疑,两种感情糅杂在一起,克莱丝最终还是坚决地说:“不行,给谁写信都可以,就是伯斯特家的人不行,奈莉,你太心软了。” 淡绿的瞳眸暗了下去,奈莉不再说话,也无心再听克莱丝说什么。 “我们回去吧,擅自离席不好。”克莱丝吻了吻奈莉的头发,抱了抱她,奈莉低落地点点头,被她牵着手拉回了席上。 席上贵族们窃窃私语,都看往两人这边,但都不敢说一句话,经过刚刚那一遭,都明白这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插不进嘴的。 回到席上,奈莉听话了许多,让吃菜吃菜,让喝汤喝汤,不过眼神空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克莱丝看她这样不情不愿地,自己喂得都没了意思,直接放下餐具,一气之下不喂了,自己也一口不吃了。 第三十九章:别扭 夕阳西斜时,承载着弗洛伦斯的轮船便抵达了莫里苏,克莱丝换好正服,便去码头迎接,一时间,码头那车水马龙,若不是提前安排了侍卫在那开路,指不定弗洛伦斯能不能下船。 两人相见,弗洛伦斯倒是没什么,克莱丝略有些尴尬,两人相视,克莱丝行了礼,弗洛伦斯略点点头就过去了,不过让克莱丝高兴和意外的是此趟蕾丝也跟来了。 接见过后的接待就都是莫里苏贵族的事情了,克莱丝忙完该忙的,要给蕾丝在使馆安置住处,不过蕾丝拒绝了,说:“陛下说了,此次她住哪我住哪。” 克莱丝微微一愣,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到底是莱特已然没什么太让克莱丝牵挂的,也不消多说,言毕,就各回各的休息室了。 聊得时候,克莱丝稍稍提了一嘴伯斯特家,蕾丝也不太清楚,只说,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只是伯斯特掌家的桑祈现暂居在公爵府。 “好好的男爵府不回,干嘛留在公爵府?”克莱丝问。 “男爵府那,老男爵积压了一堆烂摊子,又天天胡吃海塞,荒淫无度,不愿意节俭。”说着蕾丝从雪茄盒里拿出一支雪茄点上了,吸了一口接着说“伯斯特医生也不愿意管,就跑出来了。”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了克莱丝高领礼服下脖间若隐若现的伤口上,她抬手指了指,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暴民都这么张狂了?” 克莱丝刚听完蕾丝说的伯斯特家的近况,正愣神,看她注意到自己脖间的伤口,回过了神,捂住了伤疤,淡笑说:“是,不过已经没事了,就一点小伤。” 蕾丝略微迟疑地点了点头,后又问了几句,莫里苏新王登基后的状况,便没了话说,言毕,两人各回各的休息室,奈莉也还在休息室,克莱丝一时半刻看不见奈莉就有些担心。 一路上,克莱丝心事重重,不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回想起刚刚蕾丝说的伯斯特家的那些事,又开始担忧起奈莉如若知晓了伯斯特家萧条的近况,会不会又有所动摇要离开自己,想着想着,脚下的步子不免加快了些。 走到休息室门前,克莱丝心跳几乎加到了最快,推门那一刹那呼吸几乎是滞涩的状态,直到看见奈莉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才松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克莱丝走到奈莉身边,在她的脸侧亲了一下,奈莉望着窗外皑皑的白雪,没说话。 近来,奈莉总是用这样冷漠的态度对着克莱丝,无视她的话,她的行为,甚至是她这个人一般。 见她不答话,克莱丝屏着呼气,耐着性子,把奈莉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与她坐在同一个沙发上。 这时奈莉却忽而说话了,她看了看一旁的沙发,说:“那不是还有地方。” 听了这话,克莱丝原本还勉强维持住的笑容霎时冷了下来,她搂紧了奈莉的腰,用冷若冰霜的口气说:“我就不能这样抱着你一起坐吗?这里有没有人,也不需要注意什么影响。” 淡绿的眸子微微一动,看了看她,别过脸,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又是这个动作。 最近偏过脸,移开目光的这样的动作,奈莉做的太多了,克莱丝实在受不了她这样对着自己,没忍住,气得扳过奈莉小巧的下巴粗暴的吻住了她。 柔软的舌头长驱直入,畅通无阻,奈莉没有抵触地反抗,但与肌肤之亲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点细微的变化都是很容易感受到的,更何况奈莉是全然没有回应克莱丝。 “你到底怎么了?”克莱丝喘着气,抓着奈莉的胳膊,气恼地问“就因为不让你给伯斯特家写信吗?” “这还不够吗?”泛着泪光眼神看着克莱丝,说“为什么这样抵触呢?我说了我只写信。” “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克莱丝脸都红了,吼得奈莉浑身一颤“你之前也说只写信,不还是差点跟着桑祈走了!我怎么信你说的‘只是写信’!” 一顿吼下来,差点把奈莉的眼泪吼出来,奈莉咬了咬唇,看了看克莱丝,愣是把泪憋了回去,也不说话,推开克莱丝的胳膊就要从她腿上下去,被克莱丝硬生生拉住了。 “你要去哪?”克莱丝生硬地问,手掐的奈莉纤细的胳膊生疼。 但即使很疼,奈莉也不说,别扭地扭开脖子,小声说:“我不去哪,我到另一个沙发上坐。” 克莱丝手上的力气越发紧了,奈莉疼地忍不住哼了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忙松了力,但气势上还是不减,说:“就这样坐着,不许走。” 乖乖巧巧的脸,但行事并不全然乖乖巧巧,克莱丝说不让,奈莉去还是抵着克莱丝的胳膊非要下来。 见她这样,克莱丝越发气了,把她箍紧在自己怀里,深深地吻住了她,奈莉被她吻得险些喘不过气,躲也躲不开,急忙间在她舌尖上咬了一下。 这一下把克莱丝的舌头咬的抽疼一下,心更是无比加剧的痛,她尝了尝嘴中慢慢弥漫起来的血腥味,不可置信地看着奈莉,奈莉也有些不相信自己会这样做,但做已然做了,她也只有回避克莱丝狼狈的目光。 “你要躲开,我非要抱紧你,我要让你明白,你这辈子是跑不出我的!”克莱丝气愤地抱着奈莉,把她放在休息室的高桌上,翻了个身,把她的裙子撩了起来,一把拉下了她的亵裤,奈莉的下身赫然裸露在空中,一览无余,克莱丝掏出性器,用手让它硬了起来,刚抵住穴口,便停住了。 下半身一凉,奈莉全身都抖得不行,她从未在这样的地方被人褪下亵裤,她被克莱丝按在桌上动弹不得,心中慌乱起来,声音也颤抖不已,直到感受到身后硬热的触感,眼泪“哗”地就夺眶而出:“不要,克莱丝,求你了,不要在这里做,求你了,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不要......” “害怕”两字忽而唤回了克莱丝的理智,她忽而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的举动不是与吉安特如出一辙吗?刹那间,她便后悔极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忙为奈莉穿上裤子,又将裙摆裙撑放了下来,将奈莉抱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昏头了,做这样的事,对不起,吓到你了。”克莱丝抱着瑟瑟发抖的奈莉,愧疚之意越发深了,她托着奈莉的腿弯,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吻着她眼角不断流下的泪珠一边安抚,说“我......我刚刚只是有些没有控制住情绪,对不起,你不要害怕,对不起。” 奈莉小声地啜泣着,低着头,下意识将身体蜷了起来,克莱丝紧紧的抱着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让她温暖的同时也有些胆颤。 “......克莱丝,我惹你不高兴了,你会打我吗?”须臾,奈莉缩在克莱丝怀里轻声问。 这话让克莱丝心肝一颤,恨不得把刚刚做那事情的自己掐死,她亲吻着奈莉的脸颊,再叁保证说:“你说出这样的话是我的责任,我发誓我打我自己也不会打你的,奈莉,你放心。” “你放心”这叁个字原本该是沉重的承诺,但这时说出却有些虚无缥缈起来,克莱丝也意识到这点,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此刻似乎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比,而且此刻最尴尬的还是克莱丝硬热的性器迟迟没有消下去,奈莉坐在她的腿上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对不起。”奈莉收起眼泪,开始解自己的裙衣,虽不再流泪,但精致的脸上依然挂着两行泪珠,显得楚楚可怜。“是我太矫情了,还是做吧。” 说着,又要脱克莱丝刚为她穿好的亵裤,克莱丝见她这样,心痛如绞,忙按住了她的手,说:“不用了,奈莉,你不要这样,我不做。” 谁知奈莉反而不依了,拉开了克莱丝的手,脱下了自己的亵裤,克莱丝急了,抓着她的手,声音又有些大了,说:“我说不用了!” 这一吼,她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已然晚了,话也收不回来,奈莉怔怔地看着她,忽而一抿嘴,主动吻住了她的唇,哭着说:“做吧,克莱丝,你不想和我做爱了吗?我......对不起,求你了,做吧。” 见她哭的这样,克莱丝嗓子哽的说不出话,她看着奈莉亲手解开了自己半开的裤子,拿出那硬热滚烫的性器,而后也不给自己放松,对准自己的穴口,猛地就坐了下去,当时便疼得脸都白了,克莱丝着急地说:“不要这样,奈莉,你会伤到自己的!” 奈莉自己什么也没说,撑着克莱丝的肩,自己上下晃动起来,晃着,泪珠洒着,就没有停,克莱丝忙抓住她,深深地和她舌吻了几下,说:“真的不做了,奈莉,我们晚上回去做,好吗?” 浅绿的眸子满是泪水,摇着头,说:“克莱丝?你不想做完吗?做完好不好,我是哪里做的不对,你不舒服了吗?” 这些话说出,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不对劲儿了,克莱丝忙按住了动作着的奈莉,想要将性器拔出,但奈莉死活不肯,就只能那样插着说话。 “奈莉,我说真的,如果你不是自己想做,做得痛苦不堪,你就不要做了。”克莱丝吻着奈莉的脸,轻声说。 奈莉低着头,也动作不起来了,她捂着脸,低着头好一会儿,最后到底哭着说了:“我不想做......” 这话说完,克莱丝便抽出自己湿漉漉的性器,为奈莉穿好衣物,裹好斗篷,紧紧地抱着她,不再多说一句话,就那样静静地搂着,奈莉哭着哭着便歪在克莱丝怀里睡着了。 第四十章:真的爱你 睡了没一会儿,便有人来休息室敲门,说是晚宴开始了,来催克莱丝去参加。 晚宴有弗洛伦斯参加,克莱丝不好带上奈莉,便亲了亲她还有泪渍的脸,柔声说:“我去去就回,你在这等我。” 奈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了看克莱丝,抱紧了她,蹭了蹭她的脸,没说话。 就这简单的触碰就足以让克莱丝心花怒放了,两人冷战这些时日,奈莉脸主动抱克莱丝都没有过,这下克莱丝心都化了,也不想去赴宴了。 但毕竟不是小宴席,有弗洛伦斯在,克莱丝没办法不去,她不舍地抱着奈莉深深地吻了好几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说:“我走了。” 浅绿的眸子有些眨了眨,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言毕,克莱丝便恋恋不舍地看着奈莉出了休息室,直到到了殿内还回味着刚刚微甜又有些苦涩的滋味。 克莱丝没带奈莉来,莫里苏的贵族都有些奇怪,但细究原因,都觉得是两人吵架了,克莱丝不愿意让奈莉来。 “陛下。”克莱丝走到弗洛伦斯面前行了礼,而后在她的眼神默许下在宴桌对面坐下,蕾丝则坐在了她的身边。 “我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我们的莫里苏安康,繁荣。”弗洛伦斯在一众贵族的冷眼下说出这 话,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各位用餐吧。” 说罢,便安然坐下开始用餐,不过每上一道菜,吃之前总要让人验一下毒,才会吃下。 尔菲坐在克莱丝身边,笑着问克莱丝:“总督大人怎么没有带夫人来,可是与夫人闹了矛盾,还未解决?”说这话的语气险些有些幸灾乐祸,兴许是对克莱丝先前撂她脸的报复,她接着说,声音不大不小,弗洛伦斯刚好能听到。 克莱丝阴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姐多虑了,夫人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我与夫人并没有什么矛盾,即使有,也与尔菲小姐无关。” 尔菲冷冷一笑,说:“身体不适?我看只是托词吧?明明午宴时还好好的,晚间就不适了,别的人不说,你拿这样的话糊弄莱特的陛下,是否太过低看了陛下了。” 这些话引起了蕾丝的注意,她刚开口要制止这两人继续说下去,忽而弗洛伦斯淡淡说了一句:“既是这样,叫夫人一同来参加晚宴吧,好歹也是我国的人,应该不会是不想见到我吧?” 碧蓝的眸子落在了克莱丝身上,克莱丝浑身一阵冷战,恶狠狠瞪了尔菲一眼,尔菲“哼”地一声翻眼别过脸,不再说话。 克莱丝干笑说:“夫人确实是身体不适,怕传染了陛下,所以......” 弗洛伦斯双眉一皱,不耐烦地打断了克莱丝,说:“我身体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叫夫人来吧,不叫来我就当是总督瞧不起我了。” 话说到这份上,克莱丝也实在没办法回绝,她起身行了礼,出了殿内,去往奈莉的休息室,一路上忐忑不安,推开门,看见奈莉静静地靠着墙边小憩,心尖忍不住颤了颤。 “奈莉。”克莱丝走过去,轻轻唤道,奈莉缓缓睁开眼,见是克莱丝,又见墙上的时钟还没过去多久,便问:“怎么了,克莱丝?你怎么没有在参加宴会?” 克莱丝抚了抚她的头发,亲了亲她的唇,说:“和我一起去吧。” 奈莉愣了愣,神情恍惚有些害怕,说:“可是......” “没事。”克莱丝知道她在怕什么,亲了亲她的唇,说“是陛下让你去参加,不为别的,而且我在那,你不用担心。” 不安的神情依旧未减,奈莉起身,挽着克莱丝的胳膊和她一同去往殿内,推开门,目光与弗洛伦斯湛蓝如洗的眼眸对上的那一刹那,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 众人都望向进门的两人,饶有兴致地看两人接下来怎么做。 “陛下。”克莱丝和奈莉一同行了礼,弗洛伦斯细细地端详奈莉片刻,而后淡笑了笑,说:“坐吧,夫人,看你气色确实不是太好,真是不好意思非叫你过来。” 奈莉行礼,说:“为了陛下,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尔菲在一旁讥讽说:“夫人与总督可是和好了,我们可是挂心的很。” 奈莉一愣,下意识看向克莱丝,克莱丝冷声说:“尔菲小姐多事了。” 弗洛伦斯打断了她们,说:“都请坐下吧,好好用餐,希望你们不要多生嫌隙。”说话间,碧蓝的眸子看向尔菲,目光如寒冬结的冰,冷得不行,满是警告的意味。 说罢,克莱丝先拉过一把椅子让奈莉坐下了,而后自己则在奈莉身边坐下。 晚宴进行的还算顺利,尔菲除了一开始阴阳怪气说了好些话,但在弗洛伦斯一记眼刀后便不再多话,安安静静和娈宠闲谈,进食。 “你们怎么回事。”到活动的时候,蕾丝走到两人面前,点上一支雪茄奇怪地问,克莱丝嘴角微微一僵,说:“没事。” 奈莉抬眼看着蕾丝,眼睛亮晶晶的,她看了看克莱丝,又看了看蕾丝,最后还是问道:“公爵大人在国内,对其封地内伯斯特家的近况可了解?” 蕾丝微微一愣,看了看克莱丝,克莱丝没看她,只有些生气地看着奈莉,揽着她的肩把她搂到了怀里,说:“奈莉!蕾丝不关心这些。” 奈莉被她揽在怀里,眼睛依旧看着蕾丝,坚持不懈地问:“公爵大人,我就想知道他们到底怎样而已,您真的不知道吗?” 她这样坚持地问,蕾丝不说也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雪茄的灰,说:“你知道了也没用,现如今你弟弟都不愿意再管男爵府的事情,甩手逃到了公爵府,我看伯斯特家不行了,迟早......” “蕾丝!”正说着,被克莱丝粗暴地打断了,蕾丝见她脖间的伤口都红了起来,额角青筋也暴了起来,便识相的住了嘴,转身往弗洛伦斯身边去了。 眼看了蕾丝离去,奈莉的眼神又慢慢暗了下去,克莱丝生气地抓着她的胳膊,不许她离自己超过半步,两人直到晚宴结束都没再说一句话。 结束了晚宴,克莱丝脸色阴沉沉地牵着奈莉回使馆,在车上紧紧地抱着她不撒手,奈莉也知道克莱丝生气了,但自己心里也有些别扭,也不回抱她。 到了地方,克莱丝直接抱着奈莉下了车,走回使馆的卧室,路上惹的仆人们纷纷侧看,奈莉羞得直接把脸埋在克莱丝胸脯里,克莱丝见她这样怕羞,软糯的样子,气稍稍消了些。 到了卧室,克莱丝便一脚踹开了门,又翻身将门关上,抱着奈莉将她扑在了床上,俯身亲了她好几下,抓着她的手腕,喘着气问:“你现在知道伯斯特家那样窘境,你要怎样?” 奈莉神色微动,难受地说:“我能怎么办,公爵大人不是说了,我知道了也没用,迟早......” 说着,便哽咽住,说不下去了,克莱丝紧皱着双眉,深深地吻着奈莉,双手急促地去解她的裙衣,奈莉也抬手主动去解克莱丝的裤带,一边流着泪一边解。 见她哭的这样,克莱丝霎时没了兴致,她从奈莉身上起身,坐到一旁,奈莉则抬起胳膊捂着眼,泪水从胳膊那流到下巴再落到床单上,一刻不止。 “奈莉,不要哭了。”克莱丝捂着脸,难受极了“你后悔了吗?后悔不该和我走了吗?” 奈莉捂着眼,不说话,克莱丝静静等着却没等到回答,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塌了,她拉开奈莉的胳膊,一眼看到她通红的泪眼,咬牙问:“为什么不回答?奈莉?你为什么不回答!” 浅绿的眸子偏到一边,一句话也不说,克莱丝有些崩溃了,她拿起衣服去了更衣室,独留奈莉一人在房间,克莱丝刚走时,奈莉的确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直至深夜,奈莉还没有入睡,望着周身黑暗一片,霎时陷入了无尽的孤独、空虚与恐惧之中。 她坐起身抱着冰冷的身子暗自啜泣,抽噎了好一会儿,将身上的衣物全都脱了,哆嗦着走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内灯还亮着,克莱丝正心烦想着处理一会儿文件,奈莉忽而一丝不挂地推门而入,她拿着笔的手一顿,笔杆便“当”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奈莉......”克莱丝忙拿起外衣给克莱丝裹上,气还没消,但又心疼,到底憋着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奈莉踮起脚,主动吻了克莱丝,周身散发出欧米伽的信息素,也许是正气虚着,就连信息素的味道都有些暗淡了,她抱紧了克莱丝,轻颤着舔了舔克莱丝的唇。 克莱丝纹丝不动,给她裹紧了外衣,别过脸,说:“奈莉,你不用这样。” 淡绿的眸子有些乱了,挣开克莱丝裹得外衣,露出洁白无瑕的身体,深棕色的卷发落在胸前,姣美的容颜在灯光照耀下也格外美丽,克莱丝只一眼,便不可避免地有了生理性的反应。 “克莱丝,你不是说了晚上回来和我做?你不想做了吗?”奈莉说着开始解克莱丝的衣服带子,克莱丝抓住了她的手,感受到她手上的冰凉,冷着脸说:“现在不想。” 奈莉一愣,她跪了下去,去解克莱丝的裤带,抿着嘴,委屈地说:“你骗人,你明明都硬了,你......” 碧青的眸子不忍再看她这样下去,拉开了奈莉的手,蹲了下去,紧紧地抱着她,用自身的热量去暖她冰凉的身体。 “奈莉,我说真的,你不愿意做就不要做这些。”克莱丝吻着将她抱了起来放进了更衣室床上的被窝里。 奈莉缩在被窝里,抓着克莱丝的手摇头说:“我愿意,真的,我想做。” 如此,克莱丝也确实忍不下去了,她脱下自己的裤子,钻进了被窝,亲着舔着奈莉,为她扩张,奈莉身下很快便潮湿一片,小巧的手握着克莱丝的阴茎,张开双腿,小声说着:“克莱丝,进来吧......” 克莱丝憋红了脸,扶着自己的性器慢慢地一点一点推进了奈莉紧致湿润的穴道,她揉捏着奈莉小巧的胸乳,与奈莉不断舌吻,缓缓地开始抽插的动作。 奈莉今日也与往日不太相同,往日是克莱丝做到她忍不住了,她才会泄出一两声呻吟,这次克莱丝才刚刚插进去,她便低吟起来,但声音很是造作,全然不像有情而发。 “奈莉,我喜欢听你叫,但是我想听的是你真心忍不住的叫声。”做了好一会儿,克莱丝一边舔着奈莉的乳粒抽弄着,一边含糊地说“你不要勉强自己,一点都不像你。” 说完这话,奈莉搂着克莱丝和她接吻,晃动着腰肢,将穴口往克莱丝的阴茎那送去,喘着气轻声问:“那你喜欢我什么样?嗯?要我给你口吗?还是别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克莱丝,我做得好吗?” 克莱丝正做得舒服,大汗淋淋,挥汗如雨的,青葱的双眼一刻不离地看着奈莉,亲着她,说:“你不用为我做什么我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哈,奈莉,真的,我愿意为你去死。” 此话说完,克莱丝的动作便越来越快,阴茎越插越深,高热的性器与肉壁光速摩擦,奈莉也晃动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动,一边呻吟。 高潮之际,奈莉猛地弓起了腰,娇喘着去了,克莱丝紧紧抱着奈莉,射精之后还缓缓抽动了几下,直到自己的性器完全软了下来。 结束了这场酣畅淋漓性事,奈莉着实累了,她昏昏欲睡着搂着克莱丝的脖子,与她接吻,正要睡去时,克莱丝忽而抬起她的腿,硬热的性器又抵在了还未合拢的穴口,直直地插了进去。 奈莉轻哼一声,没有说话,但实际上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做了,但忽而想起方才孤身一人置身于空荡荡的房间的情形,到底没有说什么。 克莱丝自顾自抽动着,正舒服着,低头一看奈莉却是皱着眉,昏昏欲睡的样子,有些慌乱了,她吻着奈莉的眉,要把自己的性器退出来,奈莉恍惚间察觉到这一点,忙用腿夹住了克莱丝的腰,困意霎时烟消云散,抓着克莱丝的胳膊,颤声问:“你要去哪?” 碧青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有些怯懦的模样,忽而好似窥见了一个瑟缩在角落里的青葱少女,曾几何时两人还没有考虑这么多的事情,各自心里的想法也很是简单。 奈莉想着成年后嫁给克莱丝,克莱丝想着成年后娶了奈莉。 “我不去哪。”克莱丝深深地吻着奈莉,柔软的舌头与奈莉缠绵,互换着彼此的唾液,奈莉微睁着眼看着克莱丝,抬手抚了抚她的脸,轻轻的说着只有离得有两人这样近才能听到的耳语。 “你会后悔吗?和我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麻烦的人在异国,还抛弃了自己的家和亲王之位。”奈莉喃喃地说,手摩挲着克莱丝的嘴唇,问“我的确放不下伯斯特家,但是,我永远不会后悔和你一起离开这个决定,你不相信我吗?” 碧青的眸子怔住了,一眨不眨的看着身下之人,下身的性器还插在奈莉身体里,但已然停止了动作。 奈莉一下下轻啄着克莱丝的身上的皮肤,婆娑的泪眼看不清克莱丝的样子,说:“对不起,我总是和你赌气,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好害怕你哪天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烦了,厌了,但是我改变不了,我没办法不去想伯斯特家,就像我没办法不想你...... 说着奈莉抱克莱丝抱得更紧了,她缩在克莱丝身下,只剩下最后一点尾音,却好似春风般飘进了克莱丝的耳中:“我是真的爱你啊......” 身下又开始缓缓抽动起来,这次克莱丝做得很缓很柔,就像是一抔温和的水,平和轻缓。 “我也是,我也真的爱你......”克莱丝最后说道。 第四十一章:桑祈的信 晚宴之前,弗洛伦斯在船上得到讣告,说是伯斯特男爵的母亲疾终了,不过因为只是小小的男爵,她都没怎么搞明白这份讣告怎么会到自己手上,直到将信纸翻了个面,才见上面写了几个“奈莉·伯斯特亲启”。 这件事蕾丝来前的一天发生的,信是桑祈写的,开头先是简单问候了一句,接下来就是说老男爵逝世的经过。 里面提到老男爵死前一直叫一个叫“祁卿”的,蕾丝不知道祁卿是谁,这信也不是写给她的,桑祈跟她做了笔买卖,用一笔尚可的价钱收了他底下的封地,答应他帮他带封信,她原是打算把信给奈莉,不过到了地方倒是忘了,见信被弗洛伦斯拆了,还有些生气,晚宴前拿去让人粘好。 晚宴时,蕾丝也了解到莫里苏,一个欧米伽可以有多个阿尔法伴侣,于是再看见有阿尔法靠近弗洛伦斯,霎时脸都绿了。 不过弗洛伦斯并不在意这些,对这样的传统反而很是喜欢,还想要在国内也宣传宣传,不过细想想,恐怕是要被那些阿尔法贵族反对,最后还是把这个想法吞回了肚里。 “陛下,您果然作为欧米伽还是比较喜欢阿尔法的吧。”晚宴结束,被带回寝室的路上,蕾丝别扭地说。 带路的人原本昏昏沉沉想尽快带完就回去睡觉,听到这话反倒是来了兴致,渐渐放慢了脚步,想听听两人接下来怎么说。 “你又怎么了?”弗洛伦斯皱眉看着蕾丝,不耐烦地说“谁又招你了?” 蕾丝闷闷地说:“没有谁,只是您看上去对莫里苏一个欧米伽可以有多个阿尔法伴侣的这样的传统很喜欢。” 这话换别人早就听出一坛子醋味了,前方带路的人憋笑着想听弗洛伦斯怎么哄,谁知弗洛伦斯承认倒是一点也不犹豫,说:“啊,是,不过考虑国内习俗不好改,还是算了,也没这个必要。”这话听着怪怪的,但也不过分,可谁知,弗洛伦斯略微顿了一下,接着说“反正就算我想多养几个阿尔法娈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带路人听了这话,吓得一踉跄,偷偷看向蕾丝,蕾丝双眉紧蹙,欲说还休,弗洛伦斯笑看着她,一脸无畏的神情。 蕾丝看着她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带路人一愣,弗洛伦斯叹气看着她,问:“你要干什么?” “还请陛下让人给我重新整理出一间房吧。”蕾丝低着头,别扭地说。 弗洛伦斯挑了挑眉,带路人为难的眼神在两人中徘徊,最后弗洛伦斯对带路人说:“传下去,谁都不许给公爵准备多余的房间,她要是就想睡在外面,就让她住露天地。” 听了这话,蕾丝浅笑了一下,说:“陛下怕不是忘了除了王宫之外还有地方可居,我大可以在外面找一家酒店,明日再赶回这里。” “你还真是打定心思不来?”弗洛伦斯抱胸看着蕾丝。 蕾丝别过脸不说话。 弗洛伦斯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讥讽笑了,而后走过去,站在蕾丝面前,抬手给了她一耳光,吓得一旁的人浑身一抖。 “一天到晚,你闹什么呢?你以为我找不到别人?”弗洛伦斯掐着蕾丝的下巴,看着她的脸,说“明天我就把莫里苏贵族要送我的阿尔法收了,你又能怎样?” 带路人心里直咂嘴,心想这也是人话。 果然,蕾丝满脸受伤,一侧脸颊被抽的通红,说:“您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说,要真是谁都无所谓,那我去和别人联姻也可以吧?” 弗洛伦斯不讲理地说:“我是我,你是你,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说行就行!” 蕾丝拉开她的手,咬牙说:“随你怎么说,反正你要是养别的娈宠,我就去和别的人做,随便是谁。” 话说到这份上,那带路人再不劝着点,就不是人了,虽然两人对话那人舒适没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别扭,但还是和气地上前劝到:“陛下,殿下......” 结果刚说四个字就被弗洛伦斯打断了,大骂说:“蠢东西,殿下是称呼她的?” 带路人一时没转过弯,他潜意识里认为蕾丝是弗洛伦斯的伴侣,相当于往后,自然应该称殿下,此刻被弗洛伦斯一句骂,才想起来这公爵就是个无名无分的外宠。 带路人不说话了,怯生生看着两人,弗洛伦斯抓着蕾丝的衣领,说:“你敢去找别人,我就杀了你。” 蕾丝定定地看着她,说:“你不会杀我的,而且我说了你不养别的外宠我就绝对没有二心。” 碧蓝的眸子微微动了动,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在生气,但看上去却又有些高兴的样子,到底松开了蕾丝的衣领,说:“我刚刚只是随口说说,我不怎么喜欢阿尔法,也没有再养外宠的打算。” 带路人心想:那为什么不直接结婚呢? 两人吵了一通无意义的架,最后还是进了同一间房间。 一进屋,弗洛伦斯便把在旁服侍的仆人全都赶了出去,而后把蕾丝压到了床上,直接去扒她的裤子,掏出她硬热的性器直接坐了下去。 “陛下。”蕾丝被弗洛伦斯粗暴的动作扭了一下,脸色铁青,说“可以轻一点吗?” 弗洛伦斯满脸通红,隔着衣服抓着蕾丝的胸乳,舒畅地长叹了一口气,说:“知道了。” 说着便快速晃动起自己的腰肢,让蕾丝的阴茎自己的肉穴内来回抽插,蕾丝抬手环住弗洛伦斯的腰,解开她的礼服,埋头吮吸她的胸乳。 “啊......”弗洛伦斯自己动了一会儿累了,从蕾丝身上起来,躺了下来,喘着气,拉着蕾丝的胳膊,说:“你来动。” 蕾丝俯身吻着弗洛伦斯,对准她的穴口,猛地一推,捅了进去,弗洛伦斯舒服地双腿夹住了蕾丝的腰,拉开她的衣服,揉捏着她的胸脯,畅快地呻吟着。 “陛下。”蕾丝和弗洛伦斯接吻,含糊地说“您为什么总是要说些违心的话,这样对您又有什么好处呢?” 弗洛伦斯没答话,抓紧了蕾丝的头发,加深了这个吻。 晨曦的光透过窗户帘缝,落进房间形成一道细长的光线,克莱丝比奈莉先醒,本想悄悄起床,先一步去叫人放好洗澡水,谁知就轻轻动了一下,奈莉便醒了。 “我吵到你了?”克莱丝在奈莉额上吻了一下,问。 奈莉揉着眼睛,摇了摇头,抱紧了克莱丝不愿意动,克莱丝也不愿意放开她,最后拉了铃,先让仆人放好水,然后自己裹好了奈莉和她一同进了浴缸。 洗着洗着,两人蹭着就走了火,奈莉感觉到身下硬热的性器,笑看着克莱丝,主动扶着那粗长的阴茎,缓缓坐了下去,克莱丝抱着奈莉的腰,感受自己的性器随着水流进入了一个温暖紧致的甬道。 “嗯......”奈莉扶着克莱丝的肩,眼角泛着泪花,克莱丝吻了吻奈莉,轻声问“怎么了?弄疼你了吗?” 奈莉耳根都红透了,抿着唇,看着克莱丝小声说:“水进去了,好奇怪。” 克莱丝轻笑了一声,舔着奈莉的唇说:“没事的,很快就舒服了。”说着就扶着奈莉的腰开始缓慢地抽插,水也“咕叽咕叽”地进进出出着。 “克莱丝,嗯......”奈莉的低吟声被顶弄的支离破碎,克莱丝向上顶着胯,观察着她脸上欲仙欲死的神情,差点就射了。 两人洗个澡,把地上洗的全是水,克莱丝裹着奈莉抱她出去时,都埋着头不好意思看进来收拾的仆人。 收拾好后,也已经不早了,正好要到了午宴的时间,克莱丝便携着奈莉去了王宫。 到时,正巧遇上往殿内去的蕾丝和弗洛伦斯,克莱丝下意识用胳膊挡住了奈莉,将她护在身后,向弗洛伦斯行了礼,奈莉也跟着行礼,弗洛伦斯点点头,便算见过了。 看到奈莉,蕾丝忽而想起那封信,但现在弗洛伦斯在,她不好给,便暂且没说。 进去后没一会儿开宴,蕾丝才有了空隙,走到奈莉身边,正巧克莱丝正在受旁人敬酒没注意到这,蕾丝也不觉得带封信算什么,便给了奈莉,转身走了。 奈莉拆了信,读了内容,差点没背过气直接过去。 开头先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亲爱的姐姐,好久不见,也不知道你在莫里苏是否安好,这封信将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以后你便不要再与我与伯斯特家有任何瓜葛,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吧。” 接下来才是正经内容: “母亲死了,大冬天不吃不喝在大寒天下穿着轻薄的丝绸料子的衣服,大雪天走出府上老远,府内仆人找了一夜,第二天在男爵府门前白花花的雪地上找到了昏厥过去的人,我收到消息回到府上时,她已经不行了,床边守着的几个娈宠都一直在低头哭,但到死她也没叫出哪一个人的名字,倒是一直喃喃叫着‘祁卿’,到死才住了口。” 奈莉知道,那是自己生母的名字。 “王八蛋到死了装了一回深情,我还以为她这些年逍遥快活早就把祁卿忘了。” “我把她的丧宴大办了,不过不是为她,是为她死前叫的那几句名字。 她一死,我就把男爵府拾掇拾掇,要卖人了,首当其冲的那几个老东西身前养着的女宠,男宠统统卖到了高级妓院,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剩余的清白的则找了贵族里的还算不错的正缺仆人的人家卖了,只留了几个资历老的,手脚已经不算麻利没人要的几个。 我带着那几个老家伙一起把伯斯特家的医院后的那院房收拾收拾搬了进去,我把男爵府卖了出去,结果还是补不起老男爵留下的窟窿,最后只好把封地卖给了康奥德公爵,卖了个好价钱,可以把医院好好休整一番,就此伯斯特家也算是穷尽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母亲这样的混蛋,我心里还是不希望的,至少我不想到死了还只能为一个从未在一起过的人流连。” 最后桑祈以一句“我也要去追求我的爱情了,再见了,姐姐。”结尾了。 克莱丝本来是在接受敬酒,一时没看到奈莉这,忽而一转眼,见她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一张信纸。 “总督,我来......”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看到信纸,克莱丝不知为何心脏砰砰直跳,她打断了别人说话,径直向奈莉走了过去。 “这是谁的信?”克莱丝走到奈莉身边,蹲下身握着她的手柔声问,但眼神里却满是压不住的惧意。 浅绿的眸子地看着克莱丝,声音轻颤:“桑祈的信。” 青葱的瞳眸怔住了,从手上拿过信纸,奈莉已然看完了,也就乖乖地给了她。 看了信的内容,克莱丝的心更加慌乱了,她抓着奈莉的手,问:“奈莉,要不我们现在回使馆,嗯?” 奈莉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也想不清自己现在想做什么,克莱丝说什么,她只轻微点点头,克莱丝去和弗洛伦斯禀告了一声,然后向各位贵族浅浅赔了礼,便去把奈莉抱了起来,一起出了殿内,坐到车内。 “奈莉。”克莱丝抱紧了奈莉,碧青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前方的路,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你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奈莉此刻难过极了,根本没办法思考克莱丝这样问的原因,紧紧地抱着克莱丝,说:“桑祈托公爵大人给的。” 暗淡的眸子有了一丝亮光,明白这不是奈莉自己偷偷收的,放心了许多,她搂紧了奈莉,吻着她的头发。 这时奈莉忽而轻轻说了一句:“我现在想见樱和格温。” 克莱丝浅笑了一下,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说:“马上就能见到了,我们现在不是正在回去的路上吗?” 第四十二章:又一封来信 两人回的比预想的要早,仆人们正在吃完饭就出来迎接了,奶母正在婴儿房哄孩子玩,克莱丝来就让人退下了。 格温在婴儿床上安安静静睡着,樱看见奈莉来了,坐在地上指着她咿咿呀呀地笑着。 奈莉抱起樱,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一路上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浅笑了一下,克莱丝环抱住她亲了亲樱的脸,又吻了吻奈莉的唇。 抱着樱在婴儿房待了好一会儿,等到奶母进来提醒孩子差不多要困了,奈莉才依依不舍的把孩子给奶母。 奈莉离开婴儿房时,眼中满含泪光,像是马上就要哭了,回卧室时,克莱丝让人去准备点甜品。 母亲逝世的消息与桑祈说的话同时回荡在奈莉脑中,她现在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自己叛离伯斯特家的事情,桑祈的话就像是与她断绝关系的宣言。 就像是脱离的大树的落叶,她感觉自己背后空了好大一块,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十分可怕。 “奈莉。”克莱丝与奈莉一同坐在长沙发上,握着奈莉的手吻了她两下,问“晚宴都没吃什么,饿了吧,我让人去做了甜品,一会儿就送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唤回了奈莉的神,她回过神,就像是落水之人忽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逐渐有了光,克莱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总是那样温柔,她细细地看着克莱丝,抱住了她。 “克莱丝......”奈莉的声音轻微颤抖着,还带着哭腔“母亲死了,你说她死前是不是都在怨着我,桑祈说那是他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他一定是在怪我害了伯斯特家,觉得我就是个白眼狼......” 克莱丝轻抚着奈莉单薄的背脊,柔声地说:“不会的,我的奈莉最善良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善良的人,桑祈也好,伯斯特家也好,他们怨你不要你也不要紧,我会一直陪着你,而且樱和格温很快就会长大了,你看樱长得多快啊,一年的时间都已经那样大了。” 这话让奈莉空落落的心有了依附的地方,她细细地看了看克莱丝,然后深深的吻住了她,身上散发出大量的欧米伽信息素,克莱丝身体一下热了起来,她一把抱起奈莉和她亲着啃着上了床。 克莱丝把奈莉压在身下,急切地去解奈莉繁琐的裙带,奈莉也抬手去解克莱丝的衣扣,阿尔法的信息素与欧米伽信息素瞬间充斥整个房间,奈莉的裙衣很快被克莱丝熟练地脱光了,自己只脱了上衣,但已无暇去脱裤子,只将裤腰拉下一些掏出自己硬热的阴茎在奈莉娇声的催促下进入了她。 “啊......”奈莉紧紧地抱着克莱丝,手在她的背脊上胡乱抚摸,与她接吻,正当两人水乳交融,陷入床事全然忘我之时,房门忽而被敲响了。 克莱丝动作一顿,门外传来仆人的声音,问:“大人,甜品做好了,我现在端进去吗?” 正当克莱丝犹豫是要先去接了甜品回来接着做时,奈莉忽而用腿勾住了她的腰,手搭在嘴上,顶着一张满面潮红的脸和水汪汪的眼睛,说:“不要走,克莱丝......” 这下直接为克莱丝做了选择,她抱起奈莉,在床边坐下,让奈莉坐在她的腿上,继续扶着她的腰,持续抽插着,对门外的人说:“不需要了,端回去吧。” 门外应了一声,没了声音,克莱丝喘着气,不断向上顶弄着奈莉,将她的呻吟声顶弄的支离破碎的。 “奈莉,舒服吗?”克莱丝亲着舔着奈莉洁白的脸颊,轻喘着气问,要放平时奈莉对这样的话肯定是害羞的不好意思回应,但这次却与平时大不相同,她就像是喝醉了似的,蹭着克莱丝的脸,晃动着自己的腰肢的同时,喘着气断断续续说:“嗯......舒服......啊,好喜欢......啊......” 简单几个字,却把克莱丝说的热血沸腾起来,她捧着奈莉的脸,高兴地和她舌吻了一下又一下,碧青的眸子里只剩下奈莉,她的五指穿插在奈莉的发间,喘着气说:“我也喜欢,我也很舒服。” “克莱丝......”两行清泪从奈莉眼角流下,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克莱丝吻去她的泪,动作也不禁变得轻缓了。 骑乘的姿势进行了好久,奈莉实在累得都软成一滩水,克莱丝插着翻身把她压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奈莉不断叫着克莱丝的名字,叫一声克莱丝应一声,一下也没漏,做到最后两人都过于兴奋了,当抵到高潮之际,克莱丝的性器一下肿大起来,成结卡在了奈莉的体内,奈莉疼地痛叫一声,猛地仰起脖子,克莱丝反应过来,想要将性器拔出来却已然怎么也拔不出了。 “对不起,很疼吧。”克莱丝亲着奈莉,抚慰着她,奈莉确实很疼,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液,虽然克莱丝做好心理准备了,但还是没想到奈莉会哭成这样。 “奈莉。”克莱丝抱着奈莉,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奈莉缩在她的怀里不停地哭,人在受创才是最不容易流泪的,但如若受创时有这样一个愿意拥抱,心甘情愿安抚自己的人时,那泪水就怎么也忍不住了。 “克莱丝......”奈莉埋在克莱丝胸前,抽噎着说“伯斯特家完了,都是我的错,我......” 话断在了好像没说完却又像是该说的都说了的地方,克莱丝心中一阵抽痛,将奈莉搂的更紧了。 次日清晨,弗洛伦斯乘船离开,临行前克莱丝问了蕾丝那封信的事情。 “怎么了?”蕾丝看着克莱丝不太高兴的表情,有些奇怪“我做错了吗?” 克莱丝双眉紧蹙,说:“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下次有伯斯特家那边的信就不要给奈莉了。” 蕾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对这也无所谓,只点点头,答应了克莱丝,这时克莱丝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笑着抱了抱蕾丝,和她道了别。 在这之后,大概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又迎来第二年的第一场雪时,公爵府出了一件大事。 公爵府的管家薇尔莉暴毙了。 这件事大概是可以预见的,桑祈在老男爵死后一度向弗洛伦斯索求薇尔莉,他知道薇尔莉是在蕾丝幼时开始就在公爵府做管家,找蕾丝肯定是不会同意,于是一开始就拿好条件去找府的弗洛伦斯,不过弗洛伦斯也不愿意管这些事情,桑祈给的条件在旁人看来可能算是诱惑,但在她看来不值一提。 从买走这条路行不通后,桑祈便换了条路子,从洛斯那下手,抛出各种诱惑想把洛斯从薇尔莉身边赶走,只可惜洛斯不吃他那一套。 这些都不算,这个黑心棉的彻底灭了良心,使劲了下叁滥的手段去迫害薇尔莉,每逢薇尔莉出门时,总是找人把薇尔莉拖走打一顿,桑祈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完美早晚有一天得不到心也能得到人,到底最后还是失算了。 那日逢初雪,薇尔莉出门采购,又遇上桑祈找的那些打手,桑祈那日看着下了大雪,本想放过薇尔莉一次,谁知薇尔莉一看见那几人就猛地打方向盘,调头就跑,结果雪天路滑,撞上了迎面而来没刹住的货车,撞得翻了几滚,栽进了地沟里,最后还是那几个打手把薇尔莉的尸体从废车中拉了出来。 事发地点是在郡内的闹市区,虽然冬天出行的人少,但薇尔莉作为康奥德公爵家的管家,郡内商贩几乎都认识她,翻车的那一刹那就有人去禀报了蕾丝,蕾丝赶到现场时,人早就没气了,最后只能让人开车将薇尔莉的尸体运回了公爵府。 这件事传播出去没多久,次日桑祈就找上了门,眼眶通红,满是血丝,声音沙哑着要从蕾丝手里买下薇尔莉的尸体。 蕾丝告诉她,薇尔莉的尸身已经被洛斯烧了,应该只剩下骨灰被洛斯装进了木盒子里。 桑祈又去找洛斯,但洛斯的卧室早已人去房空,连个影儿都没了。 薇尔莉死去的几日,天空接连下着大雪,在莫里苏的克莱丝收到了一封来信,不是给她的,是给奈莉的。 桑祈写的,所以被克莱丝拦了下来。 “姐姐,我食言了,说过上次那是最后一封信,以后不再打扰你,只是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听我诉说,所以还是只能告诉你了,希望你看到这封信能给我回信。” “在我看着母亲呼唤着妈妈的名字死去时,我就发誓我绝对不要这样孤独的死去,至少在我死前呼唤的人名,我希望我曾经得到过她。” “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要得到薇尔莉。” “我承认我对薇尔莉所作的所有伤害,我不求原谅,而且她也确实没有机会原谅我了,但我的本意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我以为她桀骜不驯,但能因为我拐带了她伴侣的弟妹就能做出让步,那么我再多用我仅有的金钱和权利,也一定能让她拜倒在我的麾下,至少得不到心,我要得到人。” “刚得知她死去的那一刻,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大概过了许久不得不接受现实后,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至少要得到她的人,我要把她的尸体带回来。” “我去找了康奥德公爵,她告诉我薇尔莉已经化成灰了,被她的伴侣带走了。” “从以前我就很羡慕你和克莱丝的爱情,明明你们已经向我展示了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子,可能是我太笨了,现在才明白我与薇尔莉,不,是我对薇尔莉的根本不是爱情。” “为什么人会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有这样的执念?” “是我把她害死的,有时候我真是希望她能变成厉鬼回来报复我。” “接下来我写不下去了,如果你回信给我,就下次和你说吧。” 这封信落到了奈莉手里就是桑祈的忏悔录,但最后被克莱丝收到了。 看完这封信的内容,克莱丝是相当愤怒的,在她看来这就是一个偏执狂害死无辜人的证供。 她把信寄回了公爵府,但蕾丝不是第一个看到那封信的,因为当时弗洛伦斯在公爵府,她总是有习惯随意去拆蕾丝的信件,对此蕾丝也是见怪不怪了。 信的内容让她有些惊愕,大概是没想到这样看似偶然的事故原来背后藏了这么多的事情。 还有那句。 “为什么人会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有这样的执念。” 看完这封信,弗洛伦斯一闪而过的是希尔的脸,过了那么久她还是能清晰的想起那个人的模样。 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读完这封信她有些想要干呕,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挥之不去。 第四十三章:呢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是在第一个巴掌落下的那一刻,也许是在偷偷溜出宫门的那一刻,或者根本就是是从相识的那一刻。 一切都是策划好的,一切都是从未存在过的,所说的“爱”与关切,想念与牵挂一切无法切实见到的东西都是假的。 只有权利与财富,还有血淋淋的人头,和消逝的生命才是真的。 到最后,自己的所有真心只能无声地说给自己听。 说到底,其实一点也不后悔杀了希尔,但却久久无法忘怀,希尔死前的面容一遍遍出现在梦中,越来越清晰,所有的毒打谩骂淡化,反倒是诱骗自己的那段回忆好似加上了一层柔光一般,明明全都是假的,即使假的很真。 “为什么人会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有这样的执念。” 为什么人会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呢? 清晰的记忆就像是那犯贱的情感一样让弗洛伦斯恶心,恶心到要吐了。 心中甚至很庆幸,幸好把他杀了。 蕾丝回来看到了被拆封的信件,读了信的内容,带上了郡内几个精锐侍卫找到桑祈想要和他算账。 “我就问你。”蕾丝拿着信件,质问说“你这封信里说了你对薇尔莉所做的伤害具体是指什么?薇尔莉的死是和你有关吗?” 桑祈看着蕾丝手中的信,目光空洞,神色冰冷,连敬语都不用了,问:“你怎么有这封信?”蕾丝身后的几个侍卫听了都举枪指着桑祈,蕾丝摆摆手,沉着脸表示让他们放下了。 “这你别管。”蕾丝说“你回答我问你的就行。” “我这封信是寄给奈莉的。”桑祈答非所问的说,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讥讽地笑了一下“也是,必然是被克莱丝拦下了。” 说罢,他也不多辩解,淡淡地将自己所做的事和盘托出,渣都不剩地吐露了出来。 “那薇尔莉死的那天呢?”蕾丝咬牙问,手握拳,压制着自己不打上去的冲动。 “不管你信或不信,只有那一次,我没有派打手去打她,但打手确实是在附近。”说着桑祈屏住一口气,嘴角微微抽搐了一笑,合眼说:“虽然没有人明确这样说,但我想可能是为了躲避那些人,雪天路滑突然急转弯所以翻车了吧。” “你还真是令人恶心。”蕾丝揪着他的衣领,怒道“你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你这个疯子!” 桑祈无话可讲,也不辩解,直直地看着蕾丝,问:“你要怎么处理我呢?” 蕾丝松开了手,吩咐侍卫把桑祈押下带回了公爵府,关进了仆人地下室的空房间。 事情被伯斯特躲在暗处的老仆人看见,蕾丝走后,此人走遍各大报刊,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卖了出去,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是怎么回事?”弗洛伦斯将报纸扔在蕾丝眼前,质问道。 只见报纸头版上是蕾丝身着正装的照片,上面赫然映着一行大字:伯斯特家落魄,新男爵惨遭康奥德公爵逮捕,原因不明! 内容大概是胡编乱造了一些蕾丝与桑祈的恩怨情仇,又说蕾丝成为康奥德公爵后一直嚣张跋扈,对郡内的贵族强收些苛捐杂税。 “您不会信吧?”蕾丝看着弗洛伦斯,见她脸色比平日又白了几分,唇色暗淡,皱眉问“陛下,您怎么了?” 弗洛伦斯摇摇头,在沙发上坐下了,说:“没事,这上面写的我是不信,只是我问你伯斯特男爵真的被你抓了?” 蕾丝一愣,说:“是。” 蓝眸微微一动,问:“因为那封信的内容?” 淡绿的眸子弯了起来,说:“果然是您拆的信封,嗯,没错,是因为那封信,我也亲自问了他,他对自己伤害过薇尔莉的事情供认不讳。” “那也不像话。”弗洛伦斯扶着额,声音都透着气虚“他好歹是贵族,管家翻车说到底也不是他直接为之,你把他关起来是打算怎么处理他?” 蕾丝双眉紧蹙,走到弗洛伦斯身边,见她满头虚汗,问:“陛下,您是不是病了,我去找医生来吧。” 弗洛伦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说:“我没事,坐一会儿就好了。” 这话任谁看也不信,那样瘦弱娇小的身体,那样苍白的脸,蕾丝当即拉了铃叫了仆人来,薇尔莉死后迟迟还未找到合适的接替者,上来的是克莱丝前贴身女仆,现一等女仆安妮。 蕾丝让安妮扶弗洛伦斯回卧室,自己打电话叫了郡内的其他医院的医生。 “陛下应该是前几日天接连下大雪未做好保暖得了风寒,加之陛下身体本就孱弱,还有心绪不宁,要多加休息调理,免得转变为伤寒。” “好,谢谢医生。”蕾丝低眉看着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弗洛伦斯,娇小的脸与萎靡的状态和平时高傲易怒的神态全然不同,活像只生了病的小绵羊。 凯蒂为弗洛伦斯擦汗,医生嘱咐完要为弗洛伦斯去拿药,蕾丝正与医生道别时,忽而听见弗洛伦斯说梦中喃喃地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医生自然不会注意,甚至都没有注意弗洛伦斯叫的是个人名,凯蒂离得近些,听得清清楚楚的,忍不住偷偷看了眼蕾丝,蕾丝整张脸表情都凝固住了,直到送医生离开,还未缓过神。 “你听到她说了什么吗?”蕾丝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凯蒂,问说。 凯蒂眼神飘忽,含糊地说:“没听清。” 但蕾丝却无法骗自己,弗洛伦斯叫的是“希尔”。 接连下了几日的雪,屋外白亮一片,冰雪将要消融之际,却又开始下起了小雪,毛毛的小雪越积越大,转变为鹅毛大雪,弗洛伦斯躺了大半日,直到雪又厚厚地堆积了一层才醒来。 醒来见自己身在公爵府的卧室,一扫眼,身旁只有凯蒂,她掀开被子就起身下了床,问:“公爵呢?” 凯蒂低头说:“在楼下。” 弗洛伦斯让凯蒂为她穿好了衣服,打理好头发便下了楼,最后在吸烟室找到了蕾丝。 吸烟室内一片烟气缥缈,一进去,里面呛人的烟味与白雾让弗洛伦斯十分震惊,微眯着眼,挡着鼻,问:“你怎么抽了这么多雪茄?” 弗洛伦斯走向蕾丝,拨开白烟,映入眼帘的是淡绿的眸子满是水花,眼眶通红,双眉紧蹙,直直地看着弗洛伦斯,说:“没什么。” 蓝眸霎时愣住了,问:“你怎么了?” 微微抖了抖雪茄的灰,蕾丝又深吸了一口雪茄,说:“陛下,我受够了,您放过我吧,您真的太让人伤心了。” 弗洛伦斯皱起了眉,问:“你到底怎么了?” “我做了您两年的外宠,没名没分,受人诟病,唾弃,我什么也没说。”蕾丝苦笑着说“但是,到头来果然还是比不上您的初遇。” 弗洛伦斯紧皱的眉头燃起了一丝愤怒,咬牙问:“你在胡说什么?” “果然,初恋再怎样的对您,化成灰了也是您的心头肉。”蕾丝颤声说“后来人都是玩物,不足挂心,哪怕被害的遍体鳞伤,烙下一身病,到了脆弱难熬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总是那个人。” 这话刚说完,弗洛伦斯便一把揪住了蕾丝的衣领,骂道:“你发什么神经?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您今天睡梦中叫了一个叫‘希尔’的人的名字。”蕾丝冷冷地说。 弗洛伦斯霎时僵住了,手缓缓松开了蕾丝。 “陛下,身体歇好了就请回吧。”蕾丝别过脸不想再看她一眼。 “不是......”弗洛伦斯伸手要去碰蕾丝,被蕾丝避开了“我......我只是,我,我不是......” 结结巴巴的语句很快也就说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 凯蒂见弗洛伦斯急匆匆离开忙跟了上来,一边跟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怎么了?” 碧蓝的眸子流下了两行清泪,这绝对是凯蒂自弗洛伦斯回来以来第一次见到她流泪,出宫回来后弗洛伦斯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软糯温润变得冷酷无情,暴躁易怒,就像是穿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盔甲,谁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陛下......”凯蒂诧异地看着默默流泪的弗洛伦斯,弗洛伦斯看向她,把她拉上车一同坐在了车的后座。 按规矩,凯蒂是不能同弗洛伦斯同坐一辆车还同坐在后座的,不过既然是弗洛伦斯允许的就没什么问题了。 “陛下,您怎么了?”凯蒂看着她,问道。 弗洛伦斯看着她,擦去眼泪,一直到王宫都没有说话。 直到到了寝室内,弗洛伦斯让除凯蒂外的所有人都退下后,便抓着凯蒂把她扑在了床上。 “陛下!”凯蒂大惊,慌乱地说“我是欧米伽!” 弗洛伦斯不管这些,说:“我知道。”说着她抓住了凯蒂的手,说:“你来用手,或者你来帮我舔。” 这要求让凯蒂害怕,但也不得不从,只是没做一会儿,手指刚刚探进去,弗洛伦斯就皱着眉,重重叹了一口气,推开了凯蒂,说:“算了,你走吧。” “陛下......”凯蒂收回手,恭恭敬敬行了礼,退了下去。 莱特雪花飞扬,莫里苏亦是如此,奈莉抱着暖炉坐在当地郡主家的休息室,克莱丝正在大厅与那郡主谈话。 桑祈与蕾丝的事闹得不小,就连莫里苏的报纸上都刊登了不小的版面,事发当日,克莱丝处理了使馆的报纸,禁止所有人提及此事,但无奈世上哪有天衣无缝的事情,正巧克莱丝与郡主谈话时,那家的仆人怕奈莉无事可做,好心和她聊天解闷,说起了报纸上刊登的莱特的新闻。 “好的,感谢您的招待。”克莱丝和郡主握手道别,上车时见奈莉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克莱丝亲了亲奈莉的唇,问,奈莉为蹙着眉看着克莱丝,说:“你果然应该知道的吧。” 克莱丝一愣,一时脑中不断翻涌出许多画面,细想自己的纰漏,一时竟不知奈莉说的指什么。 “桑祈被公爵抓走的事情。”奈莉说,淡绿的眸子满是惶恐。 克莱丝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奈莉忽而捂住了她的嘴,说:“克莱丝,桑祈到底是做了什么被公爵抓走的?” 这话说完,克莱丝无声中松了一口气,她反手抱住了奈莉,抚了抚她的头发,说:“这个在这里不好说,回去了我和你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