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博物馆》 第一章回到1978 眼睛一睁一闭一天过去了。 眼睛再一睁一闭，一辈子过去了。 张俊平眼睛睁开闭上，好几次。 看着昏暗的房间，还有房间里充满了时代气息的布置。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两旁摆着两张太师椅，八仙桌后面的墙上正中挂着伟大领袖的画像，旁边则是十大元帅的画像。 终于确定了，这不是梦。 自己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了1978年，前世自己出生的那一年。 再一次闭上眼睛，等了半个小时，才又再次睁开，从床上爬起来。 其实穿越也挺好。 人生有一样东西是你再有钱，再有权也买不到，那就是：【早知道】。 穿越到1978年，等于自己有了【早知道】，可以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而且，张俊平不光穿越，还有一个金手指。 穿越前自己是一名收藏家、文物鉴定专家，书画协会会员。 其实书画协会会员是为了台面，弄的。 所谓的收藏家也是自我标榜的，真实的张俊平，就一文物贩子。 和那马卫都一样，靠贩卖古董文物起家，只是文物贩子哪有收藏家好听？ 至于说古董文物交易，这是收藏家之间的文物交流，怎么能叫贩卖？忒俗！ 作为七零后的收藏家，马卫都、牛爷就是他的偶像，是他奋斗的目标。 所以，在收藏界有了一点成就之后，张俊平也准备像前辈一样，搞一个博物馆。 马前辈的博物馆叫观复，取自老子《道德经》里的一句话，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所以他给自己的博物馆取名乡村博物馆。 之所以叫乡村博物馆，是因为他的博物馆真的建在农村。 没办法，他那点钱，在城里买不起地，只能到村里，买了三十亩的荒地，建了一座挺大的乡村博物馆。 也算是为振兴乡村事业做贡献，丰富百姓的业余生活。 张俊平的金手指很简单，就是他还未开业的博物馆。 至于这金手指有啥功能，张俊平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在脑海中未知的神秘空间里，漂浮着一座总建筑面积有三万多平方的五层楼房，楼房外面还有一片面积约二十亩的空地，除此之外，啥都没有，博物馆大楼里空的能饿死老鼠。 张俊平暗暗猜测，也许等到自己把这间博物馆填满的那一天，自己就能回去。 毕竟，自己当初就是感慨了一句，这要是能回到正阳门下那个年代，啥好玩意也跑不出自己的手。 自己这五层三万多平米的博物馆，全用精品填满。 清三代以后的玩意，自己都不稀罕。 必须得是清三代，明以前的好玩意，必须得有历史，有文化底蕴的好东西才够资格进这博物馆。 本来就是吹个牛，结果眼睛一睁一闭，真到了七十年代末。 胡思乱想着，张俊平穿好衣服，打开房门，端着脸盆到院子里洗漱。 bj四合院有诸多好处，可唯有一样不方便。 那就是这洗漱不方便。 一个院子里，就一个水龙头，几户人家共用一个水龙头。 早上洗脸刷牙都得排队。 上厕所那也得到外面的旱厕去排队。 这时一个丰韵少妇端着一个痰盂，从北屋走了出来。 丰韵少妇看到张俊平，率先笑着打招呼：“哟，小衍早啊。” 这丰韵少妇，长得是真带劲，一对大车灯能把人眼睛晃瞎，一双水汪汪大眼睛，就算眼角还带着痴抹糊，也能迷死个人，有些凌乱的头发，更添几分妖娆。 “秦姐，您早。”张俊平狠狠的，很隐蔽的批判了一下大车灯，然后笑着打招呼。 “小衍什么时候回来的？”丰韵少妇没有发现张俊平批判的眼神，娇笑着问道。 “昨个回来的！” 张俊平是物资局的采购员，要经常出差，全国各地跑。 张俊平看着丰韵少妇来回扭动的那发达臀肌，咽了咽口水，大声喊道：“秦姐，我从东北带了点土特产回来，在我屋里，你一会帮我给大家分一分。” “这怎么好意思，小衍真是太客气了，每回出差回来，都给我们大家伙儿带东西。”丰韵少妇客气一句，端着痰盂走了。 这丰韵少妇姓秦，是个寡妇。 不要误会，这可不是禽满四合院。 虽然这寡妇也姓秦，但绝对不是秦淮茹，婆家也不姓贾，而是姓周。 人家叫秦淑梅，家里五口人，上面一个奶奶，下面有两个七岁多的双胞胎儿子，还有一个刚两岁多的闺女。 在第一服装厂上班，日子过的有些紧巴。 这个年代，谁家日子过的不紧巴？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张俊平，张俊平拿23级的科员工资，一个月43块钱，过的相当潇洒。 张俊平洗漱完，又进屋换了身衣服，门也没锁，推上自行车就准备去上班。 这个年代，讲究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在一个大院里住着，谁要是弄把锁把门锁上，等于把全院的人都给得罪了。 “王大爷，吃了嘛您奈？” “刘大妈，吃了嘛您奈？” 张俊平一路打着招呼离开四合院。 “朱大哥，早啊！” 这个不能问吃了嘛，因为朱大哥刚从厕所出来。 路上喝了一碗杂碎汤吃了五个烧饼，到了物资局，因为来的比较早，科里还没几个人。 “张哥，您回来了！” “张哥，这趟还顺利吧？” 和他打招呼说话的是今年刚分来的两个学生。 机关单位，新来的，必须要勤快，每天早到晚走，扫地抹桌子的活都是新人的。 当然，你不干也行，也没人说你。 不过，除非你有非常硬的关系，不然就等着穿小鞋吧。 “小李，小夏，你们来的挺早啊！ 还行，去东北那地方，只要敢喝酒，能喝酒，办事没个不顺利的！”张俊平笑着冲两个新来的点点头，回了一句，然后拿上暖水瓶去打水。 时间不长，科里的人陆续都到了。 “王姨，周姐，陈哥这是我从东北带来的一点零食，拿回去给孩子尝尝。”张俊平从自己包里拿出早就分好的，一包一包的分发给办公室的同事。 没啥好东西，就是东北产的松子榛子等一些坚果，但多少都是一份心意。 采购科许科长也踩着点来到办公室。 张俊平这才跟着科长走进里间。 “科长！木材采购任务已完成，请指示！”张俊平笑眯眯的给许科长敬礼道。 “你小子，干的不错！木材公司那边专门给局里写了表扬信！”许科长盯着张俊平看了一会，然后笑道。 “唉，那帮人太能喝了，差点把小命搭上，总算没给您丢脸。”张俊平嘿嘿笑道。 不是差点，是真的把小命给搭上了，前身就是因为喝酒过量，才便宜了张俊平。 “你小子，就不能少喝点？那么拼命干什么？ 我可是听说了，一屋人让你放到一半，现在还有人躺医院里没出来呢！”许科长骂道。 张俊平嘿嘿笑着递上一根烟，帮许科长点上，“科长，我也不想啊！可是东北的同志太热情，人家说了，我喝一杯人家陪一杯，木材多给一车，我能认怂？ 咱老八连出来的，会怕这个？” 许科长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伸手拍了拍张俊平的肩膀。 对张俊平这个自己带出来的兵，许科长那是一百个满意，给自己长脸，交代的任务，就没有完不成的。 “继续努力，年底你提副科基本上稳了。” “谢谢科长。 哦，应该是谢谢许副局长！” “呵呵，你小子！别瞎叫，这事还没定呢！”许科长板着脸教训道。 不过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早晚的事！”张俊平根本不在意，嘿嘿笑道。 “行了，你去忙你的事吧！晚上去家里喝酒，你嫂子可是下了死命令，你敢不去，小心点。” “尊令!”张俊平怪模怪样的敬礼道。 “臭小子！滚吧！”许科长笑骂一句。 张俊平出了里间，回到自己办公桌上，开始填单子，准备报销差旅费。 一上午就在填单子，找副科长、科长签字，找财务科签字，核销差旅费中过去了。 物资局有自己的食堂，中午在食堂吃了饭。 下午，张俊平来到后勤科。 “赵姐！” “小张回来了！这次怎么样？都还顺利吧？” “托赵姐您的福，一切都挺顺利的！ 那个，我从东北采购了一批木耳、榛蘑，还有一些腊肉啥的，走的托运，估计明天能到。”张俊平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大包松子放到桌子上。“赵姐这是一点松子和榛子，大家都尝尝，看喜欢不。 这次没敢多带，你们要是喜欢，下次我多带点回来。” 给后勤处的，张俊平没有分开包装，直接一大包，这样显得好看，怎么分，自然是赵姐做主。 作为局里的采购员，外出采购物资的时候，还有一个附带的任务，那就是顺便采购一些当地的土特产，给局里的职工当做福利。 当然，这些土特产都花自己的钱。 采购员买回来的土特产，谁想要，自己到后勤处交钱购买。 就这，在这个物资匮乏，有钱买不到东西的年代，已经是一项令人羡慕的福利。 “行，小张你有心了，我代局里的同志谢谢你！”赵姐一听采购了这么多好东西，笑的更加灿烂。 对赵姐来说，作为一名采购员，能不能完成局里的采购任务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额外的采购到土特产。 第二章随身空间 物资局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保障物资供应，所以物资供应充足就是政绩。 局里的物资采购任务其实就那么回事，采购对象都有着多年的合作关系，都是国家计委计划调拨。 之所以排采购员过去，是为了多采购一些计划外的物资，能弄到物资不算本事，能弄到计划外的物资才算本事。 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不管张三李四，能弄到物资就是好同志。 对于赵姐他们管后勤的来说，你弄来再多计划外物资，不如多弄点土特产，说大了这直接关系到后勤科的业绩，说小了，这直接关系到整个物资局职工的福利待遇。 前身能力不错，在这方面做的很好，加上长得又高大帅气，所以人缘很好，很受后勤科的大姐、大姨们喜爱。 可不要小看这些大姐和大姨们，她们也许没啥本事，但是她们的枕边人牛逼。 和后勤科的大姐们、大姨们聊了一会，张俊平就告辞离开。 从后勤科出来，下午张俊平彻底没事了，过上了一杯茶一张报纸看一天的日子。 下午下班离开单位后，张俊平找了个机会，从自己的博物馆空间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来到许科长家。 经过实验，博物馆空间里，建筑物内只能存放古董文物，其他物品一律无法存放。 一旦放进去，就会自动出现在外面的空地上。 不过，这没关系，外面二十亩地，足够他使用。 张俊平可不是那种放着空间不知道利用的傻子。 早就在东北的时候，就偷偷采购了一大批物资。 反正只要不要票的东西，能买到的东西，使劲往空间里塞就完事。 他的博物馆空间时间是静止的，东西放进去，永远不会坏。 不过，有好处也有坏处，这断绝了张俊平想要在博物馆空间外面的荒地上搞种养殖的想法。 只能当作储物间。 …… 开门的是班长的爱人叶丽华。 “嫂子好！” “平子来了，快进来！”叶丽华把张俊平让进屋。 “这趟去东北，还顺利吗？” “还行，总算是顺利完成班长交代的任务！ 嫂子，这是我从东北给您带的雪蛤油，美容养颜的。 这个虎骨酒是给班长的，每天喝一点，对班长的关节炎有好处。”张俊平一边回应着叶丽华的话，一边直接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摆到桌子上，一样样拿出了来。 “买这么多东西得花多少钱？整天就知道乱花钱，你小子也不小了，攒着点钱好说个媳妇。”叶丽华一边把张俊平带来的东西收起来，一边唠叨着。 张俊平一参军就跟着许科长，当年许科长是张俊平的班长，叶丽华也从来没拿张俊平当外人。 “我这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呢？也不知道我未来丈母娘给生出来没有！” “臭小子，就知道耍贫嘴！”叶丽华伸手揪了一下张俊平的耳朵，笑骂一句，才又接着说道：“明天晚上来家里，我把我们单位新分来的女大学生领家来，你们见见！” “啊？！ 嫂子，要不算了吧！人家女大学生，那会看得上我？” “女大学生怎么了？我们家平子差啥？ 一米八五的大个，长的帅气，工作单位也好，配她大学生怎么就不行了？”张俊平刚说一句，叶丽华先不乐意了，嚷嚷起来。 好像人家女大学生真没看上张俊平似的。 这种发自内心的关怀，让张俊平的心暖暖的。 穿越过来好几天了，虽然表面上，张俊平好像接受了这一切。 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很热情。 但是，他的心是孤独的，周围的一切人和事物都是陌生的，就像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总有种格格不入的孤独感。 至于展露在外的笑容，那都是给别人看的。 就像我们去外地，也总是不自觉的露出一张笑脸。 笑容是一种掩饰，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就像刚才拒绝相亲，就是一种本能反应。 叶丽华絮絮叨叨的话，却像一根利刺，瞬间戳穿张俊平的心防，把他包裹起来的心融化。 “听话，明天好好打扮一下。 我给你说，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这姑娘长的那叫一个俊，一米七的大高个，那小细腰我看着都眼馋。 还有那屁股蛋子，一看就好生养。”叶丽华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 张俊平默默听着，脸上的笑容却变的越来越自然。 叶丽华的话，不光扎破了他的心房，也打破了他和这个世界的隔膜。 周围原本陌生的事物，变得熟悉亲切起来。 “听您的，保证完成任务！把女大学生拿下！”张俊平嬉笑着冲叶丽华敬礼道。 “臭小子，你以为打仗，还把人女大学生拿下，你可别胡来，别把人家吓着。 真不成，嫂子再给你寻摸好的。”叶丽华被张俊平搞怪的样子给逗的捂嘴格格笑了起来，伸手打了张俊平一下。 叶丽华也是bj人，身上天生带着一股子北方女子的爽利。 陪着张俊平说了会话，转身去厨房做饭，留下俩大老爷们在客厅喝茶聊天。 物资局在八十年代以前都是好单位，油水十足。 自然早早的就盖了自己的宿舍楼。 许少民，也就是许科长作为单位的中层干部，自然也分到了一户二居室的房子。 “现在入秋了，这天眼看着就要变冷。 前天局长去区里开会，领导特意交代，一定要确保各单位和居民的煤炭供应。”许少民拿起烟自己点了一根，然后把烟扔给张俊平，才开口说道。 “班长，我明白！明天我就去山西，保证把煤给您弄回来！”张俊平立马站起来铿锵有力的保证道。 响鼓不用重锤。 许少民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些话，自然是希望他去，但是又不愿意用行政命令来给张俊平分配任务。 “明天不行，明天你嫂子给你介绍对象，你不能走。 你刚回来，先休息两天！ 等下周一，再去鹤岗！ 山西大同，河北，山东那边我都安排人去了。”张俊平很爽快的答应道。 “班长，鹤岗那边虽然也是煤炭产区，可是鹤岗的煤不如山西的煤搁烧……”张俊平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山西大同和hlj鹤岗都是国内重要的煤炭基地。 只是鹤岗的煤，低位热量不如山西大同的高。 只不过老百姓不懂煤炭的质量指标，不懂什么叫灰分含量，什么叫低位热量。 他们只能朴实的去分辨这煤禁不禁烧，烟大不大。 “现在那还顾得了那些？ 不禁烧，总比没得烧强？ 国家改革开放以后，全国经济正处在高速发展中，全国的煤炭产量在不断增加，却始终跟不上全国各地对煤炭需求的增加。 今年预计煤炭总产量能达到五亿吨，可全国煤炭需求量却是十亿吨，缺口很大！ 我们xc区有一百万人口，就按平均每人三百公斤煤炭用量，这一冬天怎么也要三十万吨煤。 上级只划拨给我们二百万吨，听起来不少，平均每人能分到三吨煤。 可是，辖区内的企事业单位才是真正的用煤大户。 为了确保他们的生产，为了顺利完成五五计划的目标，上级要求我们必须要保证辖区内工厂的用煤………… 光是这一块缺口就有一百三十万吨，再加上居民用煤，缺口最少在一百五十万吨以上。”许少民苦笑解释道。 张俊平沉默了，以前在一些影视文字资料里，知道八十年代以前国家很困难。 物资如何的匮乏。 买个白菜都像打仗一样，因吵架，甚至动手的都不在少数，每次居委会发大白菜的时候，都要有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和公安民警在旁边值勤。 现在，通过刚刚许少民一番话，一串数字，张俊平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物资的匮乏。 不说别的，光是煤炭，全国人口总数接近十亿，而煤炭总产量是五亿吨。 平均到每个人头上才半吨煤。 如果刨除工业生产所需要的煤炭，真正能分到每个人头上的煤炭不足五十公斤。 这是一年的量。 八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绝对想象不到烧煤有多困难。 关于煤炭的紧缺，张俊平还是有所了解的，国家为了缓解煤炭紧缺的压力，已经开始研究，放开对一些小型煤矿的开采。 也正是这一决定，造就了许多的煤老板，大大缓解了煤炭压力，但是也对环境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破坏。 当然，这些不是张俊平该操心的事情。 “这次局里一共派出去五个采购员，你们每个人的任务是三十万吨。 局长在局党委会上说了，谁完成任务，年底的先进个人就给谁，没入党的优先入党，他亲自做入党介绍人。优先提拔任用 超额完成任务的，评区先进，甚至市先进，破格提拔任用……”许少民又接着说道。 局里的奖励措施很到位，给的也很大方。 可是张俊平听了却直搓牙花子。 他没想到重生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如此困难。 三十万吨煤，相当于好多煤矿一个月的产量，一些小煤矿甚至一年都产不了这么多煤。 张俊平倒也没有惊慌，打退堂鼓。 他前世是个古董贩子，干的就是收，卖的勾当。 想要收到一件合心意的古董，可不容易。 每一次古董交易，那都是斗智斗勇，里面都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所以，采购三十万吨煤炭，任务虽然艰巨，但还吓不倒张俊平。 “行！我先收拾收拾，做些准备工作，周一启程去鹤岗。”张俊平也没多说别的，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题外话－－－－－－ 新书幼苗，大家先收藏一下，投投推荐票。 第三章塑料是稀缺物资 “好！”许少民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是自己带出来的兵，交代的任务，只有两个字，完成。 有条件完成，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完成。 不像其他人，交代任务，还没出发的，先把困难罗列一大堆，然后就是各种讲条件。 都特娘说老子偏心，手下有这样的兵，谁不偏心？ “你们两个，到家了，还没完没了的谈工作。 快洗手吃饭吧！”这时叶丽华走过来嗔怪道。 “嫂子，燕子和浩子呢？等等他们吧！” “他们去他奶奶家了，不用等他们。”叶丽华一边说着，一边利落的摆上碗筷。 “嫂子，求你个事！”张俊平一边帮叶丽华端菜，一边讪笑着说道。 “和嫂子说什么求，你有啥事就说！”叶丽华对张俊平口中的求很不满意，瞪了张俊平一眼，嗔怒道。 虽然张俊平一口一个嫂子叫着，可两人相差十多岁，按老话，这都隔着辈了。 叶丽华也一直把张俊平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嫂子，您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弄点塑料制品。” “塑料制品？” “就是想从红星塑料厂定制一批塑料镜子和塑料梳子。” “塑料梳子我知道，红星塑料厂就生产塑料梳子，可塑料镜子，我还真没听说过。” “其实塑料镜子生产很简单，就是把玻璃镜子切割成圆形或者其他形状，外面用硬塑料包裹起来就行。 喏，这是我今天下午画的简图，您看一下。”张俊平说着从兜里掏出下午画好的塑料镜子简图，递给叶丽华。 “哟，你小子最近进步不小啊！这字可比以前强多了！”许少民探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穿越后的张俊平和前身的灵魂完美融合，包括情况记忆都完整继承过来。 甚至因为两个人的性格原本就比较相近，所以也不存在出现双重人格的风险。 非要说张俊平有什么漏洞，那就是字体了。 张俊平前世可是省书法协会，省画家协会的会员，虽然花了钱，可也是专门练过的。 书画水平不敢说多好，但是作为普通人装装门面足够了。 一个初中毕业，一个省书法协会会员，水平相差还是挺大的。 “嘿嘿，这不是您老训我，说我字写的像狗爬，所以我知耻后勇，沉下心好好练了练字。 原来还想着给您个惊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张俊平嘿嘿笑着打了个马虎眼。 许少民嫌弃张俊平的字丑，这件事真实存在。 前身也确实练过字，不过练字这东西也讲究天赋。 有些人练了很长时间的字，也就能做到横平竖直，单个字拿出来还不错，但是组合起来，怎么看都不好看。 扯远了。 “臭小子！”许少民满意的骂了一句。 “画的不错，没想到平子还有绘画天赋。 你这个想法不错，对塑料厂也是一件好事，可以丰富他们的产品线。 我回头和塑料厂同志聊一下，让他们加班生产一批出来。”叶丽华夸奖了一句，然后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叶丽华作为xc区轻工局计划科科长，让下属塑料工厂生产一批计划外的塑料制品，这是很简单。 也就一个电话的事。 “对了，你要多少？” “一样先来一万个吧！”张俊平随口说道。 “一万个？平子，你要是缺钱，和嫂子说，咱可不能犯错误！”叶丽华吓了一跳，赶紧叮嘱道。 “嫂子，我要塑料镜子和塑料梳子是用来当敲门砖的。 这塑料镜子和梳子可是稀罕玩意。 我拿着去煤矿铺路用的。”感受到叶丽华的关心，张俊平很感动，笑着解释道。 塑料镜子，在后世是烂大街的玩意，可八十年代以前，却是稀罕玩意。 “就你小子，鬼点子多。”许少民笑骂道。 “这也是没办法，全国性的物资紧缺，所有的工厂，计划外的产量就那么一点。 你想拿到计划外的商品，没点点子能成？”张俊平两手一摊无奈的苦笑道。 物资局的采购员，生活绝对精彩。 可以说采购员的职业生涯就是一部中国关系学。 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我计划外的产品不愁卖，卖你也行，卖给他也行，那么我凭什么要卖给你？ 这就靠采购员的临场发挥，如何与厂家打好关系，拿到人家计划外的产能。 所以，物资局的采购员权利很大，局里给了很大的自由度。 比如差旅费实报实销，只要你完成采购任务，基本上写个条子就能报销。 包括到其他各种为了促成采购而产生的花销。 这里面的道道很多，遇到贪心的，一年从中弄个大几千，甚至上万块钱都很轻松。 但，也真的很辛苦。 就比如前身，连干十八杯高度白酒，最终成功把自己喝走，也才喝回来十八车皮的木材。 后来还是张俊平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才成功忽悠着林场给发了五十车皮的木材。 敞篷的火车车皮，一车皮能拉七十多立方，张俊平这次弄回来三千五百多立方的原木。 当然也不能说是忽悠，张俊平可是帮李场长解决了冬天吃菜难的难题，说不定还能在东北开创一个种大棚菜的潮流。 不仅如此，张俊平还帮着解决了建塑料大棚急需的玻璃。 在东北建大棚，用塑料布可行不通，必须要用玻璃，还得是1公分以上的才行。 这才让李场长答应给五十车原木，超额完成任务。 当然，张俊平也不吃亏，李场长答应以后每年都会给张俊平留三十车原木。 不过，这里面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大棚菜真的能成功。 …… “这次东北之行干的不错，今天咱们喝五粮液，算是奖励你的。”说着许少民从橱柜里拿出一瓶五粮液。 光看瓶身就知道，这五粮液有年数了。 “班长，你这也忒小气了，就一瓶五粮液，够谁喝的？ 喝不过瘾，还不如不喝！”张俊平撇嘴抗议道。 “臭小子，这瓶五粮液是奖励你的，老子喝你拿来的虎骨酒！”许少民笑骂道。 “这还差不多！”张俊平毫不在意，嘿嘿笑着也不客气，直接拿过来自顾自的打开，给自己满上。 “班长，虎骨酒里面加了十几味中医，据说是当年从皇宫里流传配方！ 当年皇帝老儿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靠这酒顶着。 您可不能多喝，不然我担心嫂子受不了。”说完还很猥琐的嘿嘿笑了起来。 “什么我受不了？”叶丽华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正巧听到张俊平的最后一句话，笑着问道。 “呃！”张俊平的笑声嘎然而止。 －－－－－－题外话－－－－－－ 每天两更。 大家先收藏+投资+推荐票。 第四章礼尚往来 “平子说这虎骨酒劲大，我要是喝多了，怕你受不了！” “你喝多了，我有啥受不了的？”叶丽华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 问完才反应过来，狠狠剜了许少民一眼，红着脸啐道：“呸！德行！” 骂完许少民，对着张俊平直接就是一个脑瓜崩，“臭小子，你也跟着学坏了，连嫂子的玩笑都敢开！” 敲打完张俊平，叶丽华顺手拿起虎骨酒给许少民倒上，“少喝点！” “嫂子，你也喝点，这虎骨酒女人也能喝，能美容养颜。”张俊平接过酒瓶，给叶丽华倒了一杯，讨好道。 “这酒我也能喝？”叶丽华满怀期待的问道。 不管哪个年代的女人，对美容养颜都没有抵抗力。 “能，当然能了！嫂子我给您说，这虎骨酒，男人喝了女人受不了，男人女人喝了，床受不了！”记吃不记打的张俊平，贱兮兮的笑道。 “臭小子，这么多菜也堵不住你的嘴！”叶丽华拿筷子敲了张俊平一下，然后给人夹了个鸡腿。 “嫂子，您这手艺不比酒楼里的大厨差！”张俊平吃的满嘴流油。 一顿饭说说笑笑，张俊平自己干了一瓶五粮液，许少民和叶丽华一人喝了两小杯虎骨酒。 酒足饭饱，张俊平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往家走。 一边骑车，一边贱兮兮的想着，不知道班长家的房子隔音效果好不好，邻居会不会找他抗议。 这万一床要是塌了，明天班长会不会找他算账？ “艹！” 胡思乱想着，张俊平突然骂了一声，然后索然无味的猛蹬自行车。 自己一个单身狗，居然去操心人家的夫妻生活，真是闲的蛋疼。 …… “刘大爷，对不住啊！耽误您休息了！”张俊平推着自行车进门，迎面遇上住在前院刘大爷，忙停下向刘大爷表示歉意。 刘大爷是四合院的管事大爷，是红星中学的退休教师。 住在前院倒座房里，免费负责四合院大门的开门关门的活。 要说这刘大爷那是真的敬业，每天都是最早起来的，早早给大家把门打开。 也是最晚睡的，等到大家都回来了，才关门睡觉。 “没事，年龄大了，觉少，这么早也睡不着。 衍子，你这是又喝酒了？” “喝了点！” “衍子，别怨大爷唠叨，你也年龄不小了，别光喝酒。 还有，以后出差，别买那么多东西。 你这孩子，太实在了，每次出差都给我们带那么一大堆东西。 大爷收了东西虽然高兴，可也替你心疼，你也得攒点钱，好说个媳妇……” 刘大爷这人其他方面都很好，是个热心人。 可有一点，爱唠叨，当了一辈子老师，就爱教育个人。 院里，街道上，有什么事看不顺眼了，就会说上几句。 所以，刘大爷人品不错，也很热心，但是人缘一般。 大家都有点怕刘大爷的唠叨。 “刘大爷，那些东西没花多少钱，两块钱买一大堆。 我这叫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两块钱不是钱啊？两块钱够我家两个星期的菜钱了。 小年轻一点不知道钱中用！”刘大爷撅着胡子训斥道：“你啊！就该找个媳妇，好管着你。” “得，我听您的，下回我出差不带东西了，街坊邻居要是有意见，我就说您说不让带的！”张俊平嬉笑着打岔道。 “行！你就说我说的，我看谁敢有意见！ 出差给大家伙带点东西，那是情谊，不带是本分。你又不欠谁的！”刘大爷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刘大爷，我开玩笑呢！”见刘大爷当真了，张俊平赶紧赔不是。 又哄了老头几句，赶紧推着车子往后院走。 爱较真的老头惹不起。 张俊平真的不差这点钱，他一个月工资43块钱，加上出差补助，一天一块八，这一个月平均得有十五天在外出差，加起来一个月能拿到七十块钱的巨款。 交家里五十，还剩二十，这么多钱，张俊平都不知道怎么花。 平时，出差的时候，吃住都是报销，不出差的时候，单位里管一顿中午晚上两顿饭，就早上花钱在外面吃点。 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单位发的，每个月还发肥皂，洗衣粉，洗头膏，卫生纸啥的。 是真花不到钱。 可是，这事没法解释，解释多了，就成了炫耀。 “平子，又惹刘大爷生气了？”张俊平刚停下车子，隔壁房门吱扭一声打开，一个少妇走出来笑着问道。 张俊平和秦淑梅家是邻居，真正一墙之隔的邻居。 都住在后院的北屋，张俊平自己两间正房加一个耳房。 秦淑梅家是一间正房加一个耳房。 你别问，为啥张俊平一个人，却分到两间正房，秦淑梅一家五口人才一间。 问就是单位不一样。 “秦姐，还没休息？” “还没呢！你带回来的东西，我都给大家送去了。 木耳一家给了半斤，榛蘑半斤，松子、榛子一家给了一斤……”秦淑梅掰着手指给张俊平报着帐。 秦淑梅娘家是东北哈尔滨的，对张俊平带回来的东北特产很熟悉。 “猴头菇我没分，都给你留着呢！” “秦姐，我一个人。也不会弄，猴头菇你拿回去吧！回头炖鸡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就成！” “别，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们孤儿寡母的可吃不起鸡。 你要是馋了，你自己买鸡，我给你炖，我家怀志也好跟着沾光解解馋！”秦淑梅爽朗的笑着说道。 秦淑梅口中的怀志可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她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周铭怀，周铭志，合起来就是胸怀大志。 秦淑梅说到儿子的时候，都是我家怀志怎么怎么，说的就是俩儿子。 “得！您还真是不客气！ 明儿，明儿不行，后儿吧！后儿我去菜市场买只鸡，劳您大驾，给炖了！”张俊平笑着冲秦淑梅竖了竖大拇指。 东北女人就是这么大气，不做作，对自家的困难一点不避讳，就连让儿子蹭吃都说的理直气壮。 如此做法，不但不让人厌烦，反倒让人心生敬佩。 一个女人带着一大家子，如此艰难，却依然洒脱。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替我家怀志谢谢你！”秦淑梅嫣然一笑，扭头进屋。 留下有些燥热的张俊平。 秋天到了，动物又到了…… 呸！ 这就是酒后正常反应。 绝对不是想女人了。 进了屋，拿起暖瓶晃了一下，果不其然，里面是满的。 不用问，这是隔壁秦淑梅给烧的水。 只要张俊平在家，每天晚上回来，家里保准有一壶热水。 一户热水也是礼尚往来。 －－－－－－题外话－－－－－－ 新书需要大家的守护，先收藏，没钱的投投票，有钱的打赏个一块八毛的(?????) 第五章秋天到了…… 看看桌子上堆着的木耳、榛蘑等东北特产，张俊平一挥手，把东西都收进博物馆空间。 他空间里还有很多，足有十几麻袋。 另外各种野味，野猪肉，腊肉，风干的野鸡、野兔，都有不少。 当时在林场的时候张俊平拿出二十块钱，托在林场上班的一个附近村民买点木耳，榛蘑之类的山货。 好家伙，那个村民给他拉了两马车来，张俊平赶紧又给人家塞了二十斤全国粮票。 那两马车山货，都被张俊平办理了托运，作为给单位同事采购的山货。 后面，张俊平有找机会，从其他村子里买了二百块钱加一百斤全国粮票的山货，放进自己的博物馆空间里。 二百块钱加一百斤全国粮票，愣是把一个村子的山货给买光了，木耳买了一万多斤，榛蘑也有一万多斤，还给了好多风干鸡，风干兔，腊肉啥的。 最后人家还送了两张狼皮。 早上，张俊平说把带来的东北特产给大家分分，也是临到bj才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就是准备用来送人的。 遇到贪心的，肯定按照张俊平的意思把东西都给分了。 可，秦淑梅分寸拿捏的很好，并没有全都拿出来给大家分了。 而是拿出一少部分，一家一户分了一点。 这些东西，即便是在bj买，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三毛钱。 送东西也有讲究，多了被人当冤大头，少了拿不出门。 两三毛钱，不多也不少，正好是一份人情。 张俊平拿着暖壶给自己到了杯水，然后倒进脸盆里，兑上凉水洗洗脸，泡泡脚，舒舒服服的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的一点都不安生。 秦淑梅也差不多时间打开房门，端着痰盂出来。 美丽的女人，总是掩藏不住自己的美丽，哪怕不修边幅，头发蓬松着，也有种别样的美。 刚过哺乳期的女人，胸怀之博大，大到衣服遮不住。 一件宽松的工作服，愣是穿出紧身的效果。 就连眼角的吃模糊，都显得与众不同。 “秦姐，早啊！”张俊平若无其事，还和往常一样和秦淑梅打着招呼，顺便进行一下批判。 “平子，早啊！” 洗漱完，张俊平推着自行车去上班。 “王哥，早啊！” “赵叔，吃了嘛？” “刘大爷，早啊！” 一路打着招呼，离开四合院。 路上在早点铺喝了碗豆腐脑，吃了两个烧饼油条。 到了单位，依然是小李，小夏两个人来的最早，正在打扫卫生。 “张哥，早！” “张哥，早！” “早！吃了吗？”张俊平笑着冲两人点点头，拿起办公室里的暖壶去打水。 两个高学生，能每天坚持早到打扫卫生，说明这两个还是很有前途的。 这个年代的高中生，可比后世的大学生值钱。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一毕业就享受副科级待遇，基本上不会来物资局这样的单位。 等张俊平打水回来，办公室里的人基本上都到了，只差科长许少民。 给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闻着浓郁的茉莉花香，张俊平有些陶醉的想着，班长该不会是操劳过度，没起来吧？ 这要是害的班长迟到，自己罪过可就大了。 正想着，许少民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许少民进门之后，往张俊平方向扫了一眼，然后直接走进内间办公室。 张俊平赶忙跟了进去。 “班长，咋样？嫂子可还满意？”张俊平很自然的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给许少民让了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才贱兮兮的问道。 “你嫂子今天上午请假没去上班。”说完许少民才反应过来，狠狠瞪了张俊平一眼。 “我说你小子是故意看我笑话是吧？你怎么不告诉我，酒劲这么大？” “我说了啊！我说你喝多了，嫂子受不了，你俩都喝了，床受不了。 那玩意儿，一次喝个一钱两钱就行。 好家伙，昨天你俩喝了能有二两，难怪我？”张俊平委屈巴巴的说道。 “少废话！ 那个虎骨酒你手里还有没有？” “还有一瓶……” 许少民根本不信，死死盯着张俊平。 “好吧，人家一共给我一坛五斤装的。 昨天给你拿去二斤，我手里就剩三斤了。”被许少民盯得心里发毛，张俊平只好实话实说。 说完，扫了一眼自己藏在博物馆空间里的五坛十斤装的虎骨酒。 “晚上都给我送家去！一个光棍儿，你留着干嘛？浪费！” “我怎么就光棍了？晚上嫂子给我介绍对象……”张俊平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单身怎么了？单身也没惦记你家闺女。 “等人家相中你再说！”许少民冷笑一声道。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张俊平拿来的虎骨酒，药劲忒大，这么喝一般人受不了。 一斤虎骨酒兑上十斤菊花白，药劲刚刚好。 如此三斤变三十斤，局长那边送二斤，副局长那里……区里…… 许少民默默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 “班长，我白天出去转转，做一些准备工作。” “还做什么准备？” “我去鹤岗，不得带点咱bj的土特产过去？ 对了，您哪里还有茅台、五粮液的酒票吗？给我弄点！”张俊平也不客气，直接伸手讨要。 “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整个一酒鬼！”许少民一边骂着，一边打开抽屉，拿出一打票，数出十来张递给张俊平。 “除了您，还有谁？跟您之前，我可是滴酒不沾！”张俊平抢过酒票，躲过飞来的报纸，开门出去。 临走还没忘记，顺走许少民办公桌上的烟。 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上，张俊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打开报纸。 虽然请假了，但是这个点出去有点早，万一在门口遇到局长们，那就不太好了，早退的职工遇到迟到的局长，太尴尬。 先研究一下报纸，关心一下国家大事。 伟大的总设计师发表了重要的北方讲话。 1，要完整准确地掌握和运用思想，坚持实事求是原则。 2，加速发展生产力，使人民的物质生活好一些，使人民的文化生活、精神面貌好一些；生产力发展的速度比资本主义慢，那就没有优越性，这是最大的政治。 吹响了改革开放的号角。 第六章收徒 “张哥，柳哥、陈哥、吴哥他们都去了山西、陕西、河北、山东，您啥时候出去？”小李悄悄凑到张俊平旁边，小声问道。 “怎么？看见我眼烦？所以想让我赶紧出去，还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张俊平闲着没事，就想逗逗这个大眼睛的女孩。 倒不是张俊平对人家小姑娘有什么想法，就是想逗逗这个小姑娘而已。 关键是小姑娘太小，下不去手。 “没，我哪敢看张哥你眼烦……”小李涨红着脸，急忙解释着。 “是不敢，还是不会？” “不敢……哦不！是不会！” 看着小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张俊平也不仔开玩笑，正色问道：“好了！和你开个玩笑，你问我什么时候出去，有事？” “我……我想跟着您，帮您跑跑腿，打打下手啥的。” “你想拜我为师？”张俊平笑着问道。 这个年代，各行各业都流行拜师父。 工厂里学技术要拜师，供销社卖东西要拜师，他们这些采购也要拜师。 “是啊！我想拜您为师，您看成不成？” 张俊平摸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 不知道有没有十八岁，应该没有。 长的不错，眼睛很大很亮，个子也很高，家境也不错，很富有。 拥有一座飞机场。 把小李看的心里直发毛，张俊平才收回心思，开口说道：“你去把小夏叫过来！” “小夏？！”小李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张俊平。 要是张俊平不给她一个说法，就哭给他看。 “小李，你很勤快，很有上进心，可你毕竟是女孩子，我单独带着你出去，对你影响不好。 你把小夏叫过来，我问问他的想法，要是能行，咱们三个人一块出去。 二人为私，三人为公，这样对大家都好。”张俊平赶紧小声解释道。 “好的，张哥！”小李一听不是嫌弃她，准备收小夏当徒弟，立马换了一幅面孔，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张哥，你找我？”小夏心怀忐忑的问道。 “小夏，过几天我要去趟鹤岗，想带你和小李一块去，你有什么想法？”张俊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愿意，我愿意，张哥……哦不！ 师父，我愿意跟你去鹤岗！”小夏狂喜，连忙点头，生怕张俊平反悔，直接改口叫起师父。 “先别忙着叫师父，这次去鹤岗算是对你们的一次考验，事情办好了，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徒弟！” 这个年代收徒可不是那么简单，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 张俊平倒是没那么多讲究，只是并不太愿意收徒。 这都78年了，物资局的辉煌即将成为过去式。 改革开放，人心浮动，过去那种师徒关系也不再像五六十年代那么纯粹。 带带他们可以，收徒的话，还是等等再说吧。 张俊平愿意带他们，也不是什么善心，主要是为了能多两个跑腿的。 当然，两个人要是通过考验，各方面都表现不错，张俊平也不介意收徒，绝对会送他们一场好前程。 这点把握张俊平还是有的。 “行了，你们待着吧！我去和科长说一声。”张俊平进了里间屋，把准备收徒的事和许少民说了一遍。 张俊平愿意带徒弟，许少民自然没有意见。 从里间屋出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张俊平和办公室众人打声招呼，收拾走人。 新收的两个小跟班小李小夏，一看张俊平要走，赶紧在后面跟着。 “你们跟着我干啥？我出去办点事，你们回去待着。” …… 离开物资局，张俊平一路猛蹬，很快来到信托商店。 早就听说。 准确来说，是从一些网络小说里了解到，这个年代的信托商店全都是好物件。 一件清三代的粉彩，只要十来块钱。 黄金有价钧无价，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片的宋代钧窑瓷器，也不过百来块钱，简直就是白菜价。 穿越过来之后，张俊平早就想到信托商店来寻宝。 xc区信托商店，是一栋沿街的三层门面楼。 张俊平停下车，走进信托商店。 “同志，您准备买点什么？”看到张俊平进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店员开口问道。 “我看看！淘换点合用的！”张俊平一边四下打量着，一边回答道。 “您随便看，有需要的叫我就行！”店员说完，就继续忙活自己的。 像张俊平这样的顾客，他每天都会接待不少。 信托商店，其实就是二手商品交易所。 来这里的，要么是把自己用不着的东西卖了换钱，要么是图便宜来淘换旧物件的。 一眼望去，张俊平有些失望。 这信托商店有些名不符实啊！ 古董倒是真有，可都是清末民初的东西，此时的张俊平根本看不上眼。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要是收一堆清末民初的东西，都不够丢人的。 “同志，我呢，对传统文化比较感兴趣，想着来淘换点老物件回家研究研究。 可我看您这里也没啥老东西啊！” “您是想买古董吧？ 买古董的话，您上三楼！”店员态度很不错。 虽说不是多么热情，但也算周到，不失礼。 谁说这个年代的店员都很傲慢，对顾客爱搭不理。 其实张俊平也是误会了，人家店员也是看人下菜碟。 张俊平一身四个口袋的中山装，相貌堂堂，一看不是知识分子就是领导干部。 人家自然客气。 张俊平按照店员的指点，来到三楼。 果然，三楼别有洞天。 打眼望去，张俊平就看到好几件清三代的青花瓷和粉彩。 还有几件应该是清早期的珐琅彩瓷。 三楼店员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 看到张俊平上来，微笑着招呼道：“同志想买点什么？” “麻烦您，把那几个盘子拿过来看一下。还有那把茶壶也不错，一块拿过来看一下！”张俊平装作不懂行的样子，指着货架上的瓷器对老人说道。 “同志，你说的那几个盘子是雍正过枝牡丹纹粉彩盘，价格比较高。 你要是家用，建议您去一楼，那边也有许多和这个类似的盘子。”老人没有去拿东西，而是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第七章不懂规矩的人 得！ 张俊平一听老人说出粉彩盘的名字，就知道对方也是行家。 也对，人家可是信托商店专门负责买卖古董文物珍贵商品的售货员，怎么可能不懂行。 前世收古董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习惯了。 过枝花纹又叫过墙花，这种瓷器最早出现在雍正时期的粉彩瓷上面。 后来道光年间，这种过枝花纹才开始运用到青花瓷上面。 “让您见笑了！”张俊平双手抱拳道：“您麻烦您拿一下粉彩过枝牡丹盘。 还有那件珐琅彩瓷五福寿桃提把壶一块拿过来。” 说着用手敲了敲柜台，意思是把瓷器放到柜台上。 “原来先生是行家！”老人也抱拳对张俊平还礼道。 一边说着，一边带上手套，把张俊平要的瓷器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柜台上。 张俊平问老人借了副手套带上，这才轻轻拿起粉彩过枝牡丹盘，翻过来看底款。 这是鉴定瓷器的技巧，先看底款，再看器形，其次是纹饰，最后看釉色。 历朝历代瓷器的款识都不一样，笔法、字体、颜色都各有特色。 比如明代字体多用楷书款，但永乐、宣德、弘治年间有少数例外，清代顺治，康熙二朝亦为楷书盛行期，雍正则楷书款多于篆书款，乾隆时期篆书款渐多于楷书款，嘉庆以后篆书款遂成为主流，直到清末才又恢复以楷书款为主的趋势。 底款的书写非常严谨，都是由书法水平比较高的匠人来书写款识。 正品的款识一般书写水平都比较高，而且自然。 仿品往往再追求笔法水平的时候，忽略了自然二字，字体比较僵硬。 不过通过笔法鉴定瓷器，需要有比较高的书法鉴赏能力。 张俊平仔细看了一下底款，四个青花楷书，雍正年制。 字体，颜色，笔法都对，张俊平已经有了一大半的把握，这是一件正品。 翻过来再看器形，纹饰，釉色。 历朝历代官窑瓷器对器形都有严格的规制，也就是多大尺寸都有规定。 而不是匠人自己想生产多大，就生产多大。 张俊平已经非常肯定，这就是已经正品雍正粉彩过枝牡丹盘。 一件品相非常完好的粉彩大盘。 接着又看了其他的几件，都是雍正和乾隆时期的过枝花纹粉彩。 “这几件我都要了，多少钱？” “这件雍正粉彩过枝牡丹盘是一对，一共算你二百八十块钱。 这件乾隆粉彩过枝莲花纹大碗，一共是四件，收你五百。 这件康熙珐琅彩瓷五福寿桃纹提把壶配有四个小茶碗，收你三百。 一共一千零八十块钱。”老人很麻利的报了个价。 张俊平被吓了一跳，谁特娘的说建国后到八十年代以前古董都是白菜价？ 真特娘的瞎胡扯。 这六件粉彩和一套珐琅彩瓷放到后世，能卖一个多亿。 而现在只要一千块钱，这么算确实是白菜价。 可特娘的，后世一套什刹海的四合院，随随便便就上亿。 而这个年代，一千块钱，都够在什刹海四合院里买两间房子了。 所以说，好东西从来不便宜。 “这位同志，您也是运气好，这几件东西，是今天早上刚收上来的。 您再晚来一会，可能就…… 我看您是行家，也是真心喜欢老玩意，我才给您报的实在价。”看到张俊平不说话，老人以为张俊平是嫌贵，于是开口解释道。 “这几件东西我要了！ 我再看看其他的，一会一块结账。”张俊平没有再犹豫，爽快的点点头。 不就是一年的工资吗？好东西遇到就不能错过。 “好的，您随便看！ 我也可以帮您推荐，看你喜欢什么品类的东西。” “好东西我都喜欢！ 这每一件老东西，都是历史的记忆。是时间长河积淀下来的瑰宝，上面蕴含着我们先辈的文化精髓。 所以，有什么好物件，尽管拿出来。 玉石、瓷器，字画，古籍善本，家具木器我都要。”说着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厚厚的五打钱。 都是十元面值的，这一打就是一千块钱，五打五千。 这在六十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 这钱可不是张俊平通过虚开费用报销得来的。 前身帮着局里同事采购物资，采购运输总有损耗，所以卖给同事的价格总要比采购的稍高那么一点点，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也都能理解。 其实前身已经很实在，只是稍微加一点损耗，就这样，每次采购物资最终收到的钱都比花费高几百块钱。 有的采购员，光是帮同事捎带物资，一年就能赚大几千。 张俊平这五千，也是工作两年辛苦攒下的。 “您稍等！”老人扫了一眼，知道张俊平是个大客户，也不再多说，转身从货架上拿下几件东西，放到柜台上。 “这几件东西都是昨天刚收上来的，您给掌掌眼。”说着老人把其中一个卷轴慢慢打开。 张俊平的注意力一下被卷轴的内容吸引。 俯身仔细端详了许久，才站直身子，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老胡，这八大山人的鱼鸭图什么时候收上来的？这可是好东西，我要了！” 张俊平邹皱眉头，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出现了一位胡子花白，身体健硕的老人。 刚才说话的正是这位。 “这位老同志，虽然现在是新中国了，可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说话？我怎么不守规矩了？买卖自愿，我愿买他愿卖！和你有什么关系？”老人瞪着眼大声喊道。 “老同志，看你穿着也是个体面人，先来后到不懂吗？ 画在我手里，我没说不要之前，你插话，开价都是坏规矩！”张俊平皱眉，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你懂不懂尊老爱幼？” “尊老爱幼是美德，可首先你做的事要值得尊敬。 你想要这幅画，首先你得和我协商，说一句小同志我很喜欢这幅画，能不能割爱。 这才是一位老人应该说的话，应该做的事！ 而不是上来就不管不顾的嚷嚷着这画你要了。”张俊平不急不躁，一席软绵绵的话怼的老人满脸通红。 “老方，你这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人家小同志说的对，你这就是坏规矩。”姓胡的老年店员也跟着开口说了句公道话。 被老朋友一数落，老人也知道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莽撞，脸色变了变，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对张俊平道：“得！小同志，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不过我是真喜欢这幅画，您看能不能让给我？” “老同志，您要是买回去搞收藏倒也没什么。 如果是喜欢画，想买回去鉴赏，那么八大山人的并不适合您！”张俊平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八大山人的画怎么就不适合我了？”老人不高兴的质问道。 “八大山人的画充满了对清廷仇视，画里蕴含着浓郁的愤世嫉俗，充斥着傲慢与偏见。 不适合修身养性。” 第八章八大山人的画 “老方，这位小同志说的没错，八大山人的画，确实不适合修身养性。 你这性子，更加不适合赏玩八大山人的画。 咱们赏玩书画，图的是一个心情愉悦，精神上的享受。 八大山人的画，太压抑，容易影响心情。”老胡一边冲张俊平点点头，一边转头劝说着老友。 “老胡，书画还有这么多讲究？你可别骗我！”方姓老人将信将疑道。 “还有，小同志你说这画偏激，压抑，不适合我。 难道就适合你？ 你这个年纪更应该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这样才能更好的为国家做贡献。 我看这画也不适合你！”方姓老人好似抓住了张俊平话里漏洞，指着张俊平得意的说道。 “呵呵！ 老同志，我买画的目的和你不一样，我买画一是收藏，二是为了学习八大山人的绘画技法。 所以，八大山人的画风再偏激，再压抑，也不会对我产生坏的影响。”张俊平轻笑着解释道。 这方姓老人，一看就不是行里人，应该是晚年退休之后，闲的无聊喜欢上了书画。 根本不懂古玩行里的规矩，甚至对书画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表面。 至于说能认出八大山人的画，这个不奇怪，因为画上有题跋，有落款。 看了题跋落款就敢断定是八大山人的画，也是这个年代的特色。 在这个年代，在信托商店，有可能会捡漏，但是不会有赝品。 因为信托商店在收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进行了专业鉴定。 比如眼前这位老胡，就应该是信托商店的鉴定师。 建国前，bj四九城有很多默默无名，但对古玩字画却有着很高的鉴赏能力，比如一些古玩店的掌柜的，或者一些专门拼缝的包袱客。 这样的人，解放后，没办法到大学里教书，只能继续从事老本行，到信托商店或者文物商店里工作。 所以，这个年代，你买古董真不用担心买到仿的。 因为信托商店已经筛选过了，如果是仿的，会放在一楼，又或者直接给你标注出来，这件东西是清仿，又或者是民仿。 这就是信托商店中信字的由来，诚信经营，一手托两家。 “那照你这么说，我该玩什么？”方姓老人不服气的问道。 “你要是退休没事干，想着找个陶冶情操，修心养性的爱好，可以弄块好玉盘玩。 人养玉一时，玉养人一生。 再不济弄俩核桃盘着玩也行。 您要是非要赏玩字画，董其昌、文征明，徐渭，祝允明，唐寅，沈周的都行。 近代的，如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的字画也行。 鉴赏书画要把自己的精气神深入到作者的精神世界里，去感悟作者留在字画里的精气神，很容易受到作者精神世界的影响。 这些大家，虽然画风各异，但总得来说心态比较平和，比较适合鉴赏。 八大山人本人因为受了明朝灭亡，家族九十余口人被灭族的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 用通俗的话说，八大山人就是一个疯子。 所以，他的画要么消极，要么愤世嫉俗，要么充满仇恨。 不适合进行精神交流。”张俊平见这老头倒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只是性子有些急躁，也不再和他计较，耐心给他讲解古玩字画鉴赏的一些知识。 “小同志谢谢你，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我为刚才的鲁莽向你道歉！ 我这人脾气一贯的急，急了一辈子，医生都说我这病就是急出来的。 这听人说写字画画能调节心情，就想着买点书画陶冶下情操，改改我这急脾气。”方姓老人倒也坦诚，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性感缺点和自己的身体情况。 “我看您面色红润，应该是高血压之类的病吧？ 那您买字画没用。 得自己写字，每天静下心来写那么一两篇大字。 然后戒酒，改喝茶，没事的时候拿块好玉盘一盘，再练练太极拳。 想办法让自己的生活节奏慢下来才行。”张俊平端详了一下方姓老人，笑着建议道。 “哦？小同志还懂的医术？” “不懂，不过，生活的道理总是相通的。 比如急脾气的人喜欢喝酒，喝酒伤肝，有导致人易怒。 我建议您喝茶，可不是喝大碗茶，也不是用茶缸子泡茶喝。 您得学着喝南方的功夫茶，慢慢的品。 我说的这些都是一些养生之道…………” “小同志谢谢你的建议！ 老胡，你的字画我不要了，给我拿一套文房四宝，我回家写字去。”老人倒是听劝，对张俊平道谢之后，扭头对老胡喊道。 张俊平摇摇头，他实在是不看好这位方姓老人能改掉急脾气。 不过这老方倒是有一颗赤子之心，为人真诚，不做作，知错就认，还挺可爱。 方姓老人只是一个小插曲，一点没有影响张俊平挑选古董的心情。 也没多买，信托商店的好东西不少，好多都在仓库里收着。 张俊平也只买了几样比较合心意的东西，一共花了两千块钱。 小叶紫檀、海南黄花梨的家具，也有不少，不过张俊平没有买。 太大件不好拿，也不好处理。 找板车送到家里，就这么放着吧，没那么大地方。 收进博物馆空间，四合院人多眼杂，前脚拉回来的家具，后脚不见了，没办法解释。 所以，张俊平虽然眼馋，但也只能暂时放手。 等以后弄套独立的宅子，再买不迟。 交完钱，老胡给找了个纸箱子，用报纸包了好几层，箱子四周也都用报纸塞严实了。 “胡老，我在西城物资局上班，以后再有好物件，麻烦您帮忙留一下，或者托人到物资局传个话也行。 我这边肯定不会让您白忙活。 我呢也不拿钱侮辱您，您家里要是缺个煤，少点米啥的。 说句话，我安排人给您解决。”最后张俊平直接向老胡挑明自己的身份。 在物资局上班，也许没啥大权利，但是接触的面广，整天和各种物资打交道。 老百姓弄不到的物资，他能弄到，这就是优势。 和老胡第一次打交道，套关系，打感情牌那都是老假，不如来点实惠的。 “您太抬举了，我可不敢当胡老这两个字。 看得起我，叫我一声老胡就行。 以后有好物件，我指定给您留着。”老胡笑容满面，很亲切的说道。 第九章来自博物馆的反馈（修） 出了信托商店，张俊平没敢骑车，就这么推着往前走。 这个年代，bj好多路都还是条石路，咯咯噔噔的，他担心颠坏刚买的宝贝。 转过一条街，张俊平找了个没人的胡同，把装满古董的箱子收进博物馆空间。 这才骑上车子往菜市口猛蹬。 刚蹬了两下，张俊平一下停住，人跨在自行车上，一个腿拄着地，发起呆来。 张俊平没有看到，就在他把纸箱子收进博物馆空间的瞬间，纸箱子无声的消解，消失无踪。 然后箱子里的古董各归其位。 早在修建博物馆的时候，张俊平就规划好了，玉石，瓷器，字画，青铜器，家具，杂项都分好了区域。 张俊平把心神沉浸到博物馆空间里，看着各归其位的古董，咧嘴一笑，这个自动分类功能不错。 要是再来个无中生有，自动匹配博古架就更好了。 张俊平贪心不足的想着。 张俊平停下车子，自然不是为了看博物馆空间的自动分类。 而是刚刚古董瓷器，古董字画进入博物馆空间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一条信息。 虽然不是系统文，但是很玄幻，在博物馆空间里，漂浮着一些碎片。 粉彩瓷器烧制工艺经验碎片+18 珐琅彩瓷烧制工艺经验碎片+11 瓷画工艺经验碎片+11 楷书书法经验碎片+11 八大山人草书经验碎片+10 八大山人绘画经验碎片+10 集齐一百块经验碎片可兑换一份完整的工艺/技能。 张俊平长出好几口气，才压下心头的狂喜。 这波惊喜，来的太猛太激烈了，让他这个千年狐狸差点破防，笑出声来。 这不就是说，只要自己收集的古董文物足够多，那么自己就能获得所有传统工艺技术。 嗯！ 以后请叫我，传统工艺全能大宗师。 咳！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有许许多多埋藏在历史中的传统工艺，在自己手里重见光明。 平静了一下心情，继续出发菜市口。 菜市口是在小说，电影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一个地名，它出名不是这里的商业氛围，也不是这里出过名人，而且因为菜市口在清朝是砍头的地方。 当然，菜市口的商业氛围也很浓厚，周围有许多店铺，自明代开始，这里就是商贾云集之地。 建国后，菜市口不再是砍头的法场，不过这里依然非常的热闹。 张俊平到菜市口，是因为这里有一个鸽子市。 鸽子市，顾名思义，就是买卖交易鸽子的市场。 鸽子在老bj的记忆里占了非常大的比重。 很多小说，电影电视剧里都有鸽子的镜头，一群信鸽在四合院的上空盘旋，已经形成了独特的鸽子文化。 不过张俊平去鸽子市可不是为了买鸽子。 当然，如果有机会，他也不介意养几羽鸽子，体会一下老bj的鸽子文化。 鸽子市早在建国前就已经存在，后来慢慢的发展，这里已经演变成了一个集市。 鸽子市不再局限于鸽子交易，里面卖什么的都有。 买卖各种票据的，买卖粮食的，买卖蔬菜，肉鱼蛋，反正各种生活物资都有卖的。 就连古董文玩这里也有卖的。 张俊平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买古董文玩，当然了，真遇到好东西也不会放过。 bj有许多这样的鸽子市，每个鸽子市都有实际控制者。 有的是附近的顽主，有的干脆就是当地居委会。 在这里买东西随便，卖东西要交管理费。 张俊平来这里是打算淘换些票据，主要是全国粮票。 出门在外，有这玩意比钱好使。 在鸽子市溜达了一圈，买卖票据的有好几个，但张俊平都没有出手。 张俊平找到一个瘦高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你谁啊！神经病吧！” “佛爷要不要我把你送派出所去？”张俊平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瘦高个笑着问道。 佛爷在bj话里指的是扒手，小偷。 每个佛爷背后都有一个养佛爷吃佛爷的顽主。 其实就是顽主给佛爷提供保护，而佛爷给顽主上供。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瘦高个还在强自狡辩。 “呵呵！你在鸽子市吃活的，我不信背后没有顽主罩着你。 不然你早被人打死了！ 乖乖的带我去找他，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然……”张俊平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把话挑明，并威胁道。 “大哥，我不敢啊！我要是带你去了，我会被打死的！”对比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瘦高个果断认怂，但却不敢带张俊平去找背后的顽主。 送派出所最多是吃几天牢饭，可要是带陌生人去见老大，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哥们，这里是三爷的地盘，不要找不自在。”张俊平和瘦高个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两个穿着灰色工装的年轻人，一左一右把张俊平夹在中间，恶狠狠的警告道。 “带我去见你们三爷，我有笔大生意要和他谈。”张俊平扫了一眼两个年轻人，淡定的说道。 两个年轻人打量了一下张俊平，然后摆摆头，“跟我们走吧！” 其中一个矮个快速离开，去报信。 张俊平跟着剩下的，脸上带着刀疤的年轻人慢慢的往一旁的胡同走去走进一条狭窄的胡同，前后突然涌出十多个人，把张俊平包围在中间。 刀疤青年掏出一把短刀，恶狠狠的威胁道：“哥们，我们三爷可不是你想见就见的。！ej 识相点，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不然哥们给你放放血。” “呵呵！钱我有，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本事拿走。”张俊平笑着从挎包里掏出三打钞票晃了晃。 “拿过来！”刀疤青年露出贪婪之色。 “好啊！”张俊平很听话的把钱扔给刀疤青年。 “算你识相！”刀疤青年得意的弯腰捡起钱。 “哥们，我这里还有个好玩意，你要不要？”张俊平轻松的笑着问道。 一点不像被抢劫的样子。 “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刀疤青年一听还有好东西，急忙催促道。 “这个，你要不要？”张俊平从腰上掏出五一式手枪，冲刀疤青年晃了晃。 第十章BJ顽主林三爷 “你是谁？”刀疤青年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敢掏枪，自然不是一般人，但张俊平的表现又不像是雷子。 雷子是黑话，对警察的称呼。 “卡托列夫式手枪，咱们国内叫做五一式手枪，装弹八发。 你们有十三个人，要不要试试？”张俊平继续调戏着刀疤青年。 张俊平除了是采购员之外，还是民兵骨干，因为他主要负责东北那边的业务，许少民为了他的安全，专门给他弄了持枪证。 “这位小兄弟，手下人不懂事，多有得罪。”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你就是三爷？” “不敢，不敢！都是道上人抬举！ 您叫我林三就行！”林三客气的拱手抱拳道。 “三爷真是好大架子，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这过五关，斩六将的！”张俊平轻笑道。 “这都是误会！ 不知道您找我，有何指教？”林三很客气，主要是摸不准张俊平的路数。 敢在bj这地界动枪，不是愣头青，就是有大背景或者干脆就是官面上的人。 张俊平怎么看都像是愣头青。 所以，摸不准张俊平跟脚的林三，对张俊平很客气。 林三这样的顽主，平时很嚣张，可也分对谁。 那种对谁都天老大我老二的顽主，活不长。 “找你谈笔生意，不过你的人好像不太欢迎我。” “误会，都是误会！您这边请！”林三客气伸手邀请道。 原来林三的老窝就在这条胡同里。 张俊平收起手枪，跟着林三走进一座四合院。 这四合院外面看着像是荒废的，不过里面别有洞天。 被林三收拾的挺好，屋里家具摆设一应俱全。 堂屋里放在一张八仙桌，两边是两把太师椅。 两侧靠墙各摆着四张圈椅，两张圈椅中间还有一个小茶几。 进屋后，把张俊平让到太师椅上，才开口问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张！”张俊平坐在太师椅上，大大咧咧的说了一个姓。 那态度，仿佛告诉对方一个姓，已经是极大的恩赐。 “原来是张爷！ 不知张爷说的生意是？”林三一边说着，一边给张俊平递上一支烟。 “哟！不错啊！三爷路子挺野，连海子里吸的特供烟都能弄到。”张俊平接过烟，看了一眼，笑着调侃道。 “不敢，不敢！这是从我一大哥哪里蹭了一盒烟，拿着装门面。 今儿要不是张爷来，我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林三略显得意的谦虚道。 林三拿出特供烟也是试探张俊平的跟脚，毕竟特供烟普通老百姓连见都没见过。 如果张俊平认不出这是海子里的特供烟，那今天就别走了。 菜市口从来不缺冤魂。 另外则是告诉张俊平我也不是没根的人，我的靠山住在海子里，就问你怕不怕。 张俊平的表现，让林三更加不敢慢待。 “两个生意，一个准备收点票，钱你的兄弟已经拿了，就按照那个数给我换成全国粮票吧！” “没问题！这就是给您办！”林三说着冲手下一使眼色，立马有人去准备粮票。 “另外一个，我手里有一批木耳和榛蘑，还有一些风干的野鸡、野兔，腊肉什么的。 刚才我转了一圈，市场上有卖木耳的，最便宜的二毛钱一斤。 我这边给你一毛五一斤，风干野鸡野兔一块钱一只，腊肉八毛一斤。 我手里大约有一万斤木耳和一万斤榛蘑，风干的野鸡野兔大约有几百只，腊肉四五百斤，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下？” “能不能先看看货？” “这是样品，都是这个品质！”张俊平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把木耳和一把榛蘑放到桌子上。 “猴子，你老家是东北的，你去看看，张爷的东西怎么样。”林三对身边一个长脸青年说道。 长脸青年上前，拿起木耳和榛蘑看了一下，冲林三点点头，“三爷，都是好货，很地道。” “张爷打算怎么交易？” 张俊平有些好笑，卖点木耳居然弄的跟贩那啥似的。 “晚上吧！交易地点，晚上我再告诉你们。 等你们验完货，明天上午我过来拿钱。”张俊平很随意的说道。 张俊平越是说的随意，林三就越不敢轻视。 此时张俊平敢先给货后收钱，林三更加谨慎，摸不清张俊平来历之前，林三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时，一个小胖子走了进来，递给林三一个军绿色的挎包。 军绿色的挎包在这个年代，绝对的流行风。 谁要有这么一个包，背着出门，那感觉不亚于后世背一个lv的包上街。 “张爷，您要的太急，又都要全国粮票，实在给您凑不齐。 只有一千块钱的。 您看还需要点别的票吗？”林三有些尴尬，对着张俊平讪笑道。 连三千块钱的粮票都拿不出来，这让林三感觉有些丢面。 “还想让你把货款都换成全国粮票呢！ 算了，一千就一千吧！ 剩下的给我换成酒票和烟票。 你要是能弄到这个烟，拿烟顶也行。” “张爷，您说笑了，这烟，也就给大哥办事，赏给的一盒半盒。 我哪有那本事弄来这个烟。” “没事，我就随口一说，要真能弄来，我按照市场价加五成收。” 林三要是真能弄来海子里的特供烟，别说溢价五成，就是溢价一倍张俊平也要。 这烟，在某些特定场合就是通行证。 “这个……张爷，我不敢保证，只能说尽量试试。”面对诱惑，林三也没敢答应，只说试试。 市场价加五成，自己背后那位大哥应该也会心动吧？ 因为差的太多，又不知道张俊平都需要什么票，林三干脆把自己的票都拿出来，让张俊平挑。 张俊平把所有的酒票和烟票都挑了出来。 一共拿了一百多瓶剑南春，五十多瓶五粮液，三十多瓶茅台，二十条软中华。 其他的他都不需要，最后林三只能恋恋不舍的退给张俊平一千五百块钱。 “还要麻烦三爷，以后再有酒票烟票都给我留着。”临走张俊平又交代了一句。 至于像什么票不够，这个张俊平一点都不相信。 这么大一个鸽子市，脸三千块钱的全国粮票都凑不够？ 开玩笑。 无法是张俊平突然强势冒出来，林三摸不着他的跟脚，所以有所保留。 …… 出了四合院，张俊平从鸽子市买了一只老母鸡，这才骑上车子往家走。 快中午了，回家吃点东西，下午还有别的事情。 第十一章爱情面馆 本来今天去鸽子市，单纯就是想兑换点全国粮票，这玩意还能吃香好几年。 结果，因为在信托商店的遭遇，让张俊平动了别样的心思。 这个年代的古董，也并不像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满大街都是真品，白菜价。 嗯！对比国外的价格确实是白菜价。 但是，作为一名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四有好青年，往外倒腾古董文物，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坚决不能干。 那就得想办法弄钱。 正好，他现在的工作给了他便利条件。 嗯，古董收藏从倒爷开始。 没毛病。 从东北倒腾山货，这是个不错的来财之道。 而且，他的金手指，给了他极大的便利。 不仅仅从东北倒腾山货，既然去了东北，不从老毛子哪里薅点羊毛，对不起党和国家这么多年的培养，也对不起自己的金手指。 老毛子缺什么来着？ 张俊平回忆着一些关于倒爷的电影电视剧，以及新闻报道。 嗯！ 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好像除了重工业产品以及矿产资源之外，老毛子啥都缺。 人家用牙刷换飞机，自己是不是能用二锅头换点煤炭？ 反正都是物资采购，国内国外一个样。 从国外采购，还不用和国内兄弟单位争夺有限资源。 张俊平开始发散自己的思维，越琢磨这事好像真的可以做。 胡思乱想中，肚子咕咕叫着提醒张俊平，到点了，你脑子不用吃饭，我肚子可不行。 张俊平在屋里四下撒摸一圈，不知道吃什么好。 一出门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家里的锅都长满了锈迹。 张俊平也懒得刷锅，干脆出门，来到胡同口。 这里有一家面馆，店里就卖一样，炸酱面。 据说，这家面馆，打解放前就有。 虽然后来被收归国有，归街道管理，但做面的人始终没变。 只是，从当年卖炸酱面的姑娘，变成了今天卖炸酱面的老奶奶。 “老太太，给来碗炸酱面，多放面，多放卤子，再来个卤蛋。”张俊平一进门就大声吆喝道。 不是张俊平不懂礼貌，公共场所大声喧哗，是因为卖面的老奶奶耳朵有点背。 张俊平因为单身一个，不喜欢做饭，所以经常过来解决温饱问题，一来二去的，和卖面老奶奶也就熟络起来。 “是你小子啊！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看到张俊平，老太太很高兴，一边开始下面，一边和张俊平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你小子有程子没来了，又出差了？” “是啊！去了趟东北。这不给您老带了点坚果，让您练练牙。”张俊平扬了扬手里的包。 “臭小子，一回来就拿我老太太寻开心，我倒想练练牙口，你倒是给我找颗牙出来。”老太太转身笑骂道。 老太太年轻时候没少遭罪，一口牙，早早的就光荣退休。 送坚果给老太太练牙自然是开玩笑，张俊平送的是木耳，榛蘑和腊肉。 坚果也有，不过是给老太太的孙子吃的。 这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结婚第二天，老公就上了前线，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老太太一个人守着面馆，一等就是五十多年。 张俊平始终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爱情，需要用五十年去守候。 老太太一辈子无儿无女，一直到十年前，才收养了一个孙子。 老太太最让人尊敬的不是守候五十年的爱情，而是她面对生活的态度。 这五十年，老太太不是以泪洗面，而是用笑容去守候。 每一天都保持很好的心情，面对任何困难都有一个好心态。 就连唯一的面馆被收归国有，老太太都没有伤心沮丧，只是对居委会的人说，面馆收走不要紧，你们得让我继续留在面馆。 她可以不要钱，只要有口吃的就行。 因为她怕，她男人回来了，找不到地方。 他们约好的，等打完仗，一起经营面馆。 就这样，老太太继续经营面馆，从自负盈亏，变成了按月拿工资。 “老太太明个儿我有空，带您去医院镶个牙，咱镶一口合金钢的牙，以后不用练，这碗都能一口咬下半拉。”张俊平继续和老太太逗着闷子。 “镶啥牙？又不耽误我喝面条。”老太太熟练的把面条捞出来，过水，舀一勺卤子浇到面上。 “我说老太太，您看看你现在没牙，腮帮子都瘪了，一点都不漂亮了。 听话，咱去按个假牙，做个漂亮的老太太。”不止张俊平，很多人都劝过杨老太太去镶牙。 “我都七十多，马上奔八十的人了，要那么漂亮干嘛？ 我得留着钱给我孙子说媳妇，好给我老杨家留个根……”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把面放到张俊平面前。 老杨家，是老太太婆家。 出嫁从夫，活是杨家的人，死是杨家的鬼。 老太太自己不差钱，几十年攒下来，比张俊平趁钱，镶一口金牙也镶的起。 只是，自从收养了孙子，老太太越发节俭，自然不肯花钱去镶牙。 至于说，张俊平出钱，提都不用提，老太太要强一辈子，绝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您啊……”张俊平还想再劝，一低头，顿时把话咽了下去。 半晌，才开口说道：“老太太，您镶牙的钱有了，不用掏您给您孙子攒的老婆本了。” “小平子，我老太太活了一辈子，没向谁伸过手……”老太太以为张俊平准备替她掏钱，脸色一沉道。 “老太太，您别着急，您先听我说完。 这碗你从哪弄来的？”张俊平打断老太太的话，急忙问道。 “我看这碗挺好，淬了可惜了，正好面馆缺碗，我就把它们都给拿了过来。” “老太太，这碗可是古董，这是乾隆青花瓷缠枝纹大碗，送到信托商店或者文物商店，一个最少也能卖一百块钱。”张俊平举起面碗看了一眼底款，笑着对老太太说道。 按照老太太的说法，这碗用了七八，十来年，却从来没有人注意到，这面碗居然是乾隆年的青花瓷。 可见，我们身边从不缺少古董，只是少了一双慧眼。 第十二章乾隆青花缠枝纹大碗（修） 老太太当年拿回来可不是一个两个碗，而是拿回来二十几个碗。 二十几个青花瓷大碗，就按现在的价，也值二千多。 “哦！这是古董啊！我老太太也不懂这些。 真值这些钱？” “老太太，我还能骗您？” “你小子，在我这骗吃骗喝还少了？”老太太回手一记绝杀，让张俊平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您这么说，咱俩可做不成朋友了！”张俊平看着老太太委屈的说道。 说张俊平骗吃骗喝自然是开玩笑，也就沾点小便宜而已。 其实，也不是真的占小便宜，只是为了逗老太太开心。 张俊平每次出差回来给老太太带的礼物，都要比别人多不少。 开了句玩笑，老太太才正色说道：“小平子，这面馆是居委会的，碗也是公家的东西。” 老太太的话也没错，虽然碗是老太太拿回来的。 但，当初的目的是为公家省钱，自然所有权是公家。 “老太太，您这觉悟，绝对是这个！”张俊平冲老太太挑了挑大拇指。 心说，要是你个人的，我还不好意思收呢。 二十几个乾隆青花瓷大碗，哪怕是比较常见的缠枝纹，品相好的话，放到后世价值也能上亿。 “那您帮我联系一下，您面馆这些碗我挺喜欢的，想买回去收藏。 价格不能让公家吃亏，可以请信托商店的同志来估一下价格。 作为感谢，我出钱帮您镶牙，你看可以吗？ 不过咱可说好了，最多给您镶陶瓷的，镶金牙门都没有！” “小平子……” “我给你说，你可别拒绝，你要是不答应，咱以后可就没朋友做了。 回头我生四个儿子，见天欺负你孙子。” “你敢！”老太太脸色一变，大声喝道。 孙子是老太太的逆鳞，触之必怒。 喊完，老太太突然笑了，“你小子要是再不找媳妇，等你儿子出生，我重孙子都有了。” “你这老太太过份了啊！我要和你绝交！”张俊平气愤的把面条喝完，扔下一百块钱，抱起碗就走。 老少两个斗嘴，逗的其他顾客哈哈直笑。 这样的场景，没过一段时间，总会发生一次。 每次张俊平来吃饭，都要和老太太斗一番嘴。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斗嘴张俊平就没赢过。 每一次张俊平败退，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都会多一些。 “老太太，刚才平子说这碗值一百块钱是不是真的？”有好事的人好奇打听着。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小子整天神神叨叨的。” “我看是真的，没看刚才平子抱走一个碗，给了一百块钱？”说话的顾客，心里暗自琢磨着，当初自己好像也往家拿了几个盘子。 不会也是古董吧？ “给了一百块钱？！”老太太这才发现张俊平留下的一百块钱。 顿时气的骂道：“臭小子，我的面钱还没给呢！ 你给我等着，下次再来，我给你加两勺卤子，我齁死你！”发现张俊平只给了碗钱，没给面钱，气的老太太跳脚咒骂着。 骂完又对几个正在吃面的老顾客喊道：“你们几个吃面注意点，这碗可值一百块钱，淬了，你们赔得起吗？” 这话一出，喝面的老顾客，顿时变的小心翼翼，生怕真给淬了，这可是两三个月的工资。 赔不起。 这面喝的，真揪心。 老太太可不管众人怎么想，小心的把剩下那些还没用的碗收起来。 顾客吃完，也赶紧把碗刷干净，放到一边稳妥的地方。 …… 张俊平回到家，小心把碗清洗c干净，才又仔细端详起来。 青花瓷始于唐朝，兴于元朝。 元青花的名气非常大，市场上，一件元青花动辄几千万上亿。 乾隆青花虽然不如元青花名气大，不如元青花值钱。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论烧制工艺，乾隆青花才是真正的顶峰。 顶峰代表着工艺技术的成熟，也就意味着产量大增。 物以稀为贵。 所以，乾隆青花不如元青花值钱。 但是艺术性，工艺上，完胜元青花。 乾隆官窑青花瓷缠枝纹大碗是真漂亮，颜色比元青花更亮。 缠枝纹，又叫缠枝花，是中国瓷器上应用比较多的传统花纹，有缠枝莲花，缠枝菊花，缠枝桃花等等。 品相……碗口有个冲。 不影响。 碗壁上还有冲线? 这碗用了十来年，有个冲，有道冲线也数正常。 只是心怎么有点疼？ 亏大了，这碗最多值十块钱。 要不是怕被老太太揪住暴打，张俊平都有心去找老太太退货。 想了想，为了人身安全，张俊平还决定不退货。 把碗收进博物馆空间。 虽然有冲线，但是不影响其艺术价值。 所以，还是被博物馆空间定为精品。 张俊平再一次获得空间反馈。 青花瓷烧制工艺经验碎片+3。 瓷画工艺经验碎片+1 楷书书法经验碎片+1 一件乾隆青花缠枝纹大碗，给了三个不同种类的工艺经验。 吃饱喝足，张俊平美美的睡了一觉。 壶中日月长，午觉最香甜。 张俊平被一阵鸡叫吵醒，才发现早上买的老母鸡，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此时正站在八仙桌上格格叫着。 地上还有一颗带着体温的鸡蛋。 “靠！不就下了个蛋吗？看把你骄傲的，还跑到八仙桌上叫，你咋不上天呢？”看着好好站在八仙桌上，骄傲的昂着头的老母鸡，张俊平没好气的骂道。 张俊平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给骄傲的老母鸡一点颜色看看。 “艹！你个逼玩意！ 今天就宰了你！”看着在八仙桌上留下一摊，飞走的老母鸡，张俊平气的骂了起来。 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老母鸡抓住，屋里已经是一团糟。 拎着老母鸡敲开隔壁的房门。 “平子啊！有事？”看到张俊平拎着老母鸡，周老太太脸色一喜，开口问道。 “周老太太，这只鸡给你，还有猴头菇。 晚上让秦姐炖了，给怀志他们解解馋。 记得给我留半只鸡啊！我明天吃。” “哎呦，又让你破费了，你放心，两个鸡腿都给你留着。”周老太太面露欢喜的承诺道。 第十三章相亲进行时一 下午张俊平去清华池洗了澡，让搓澡师傅清除了表皮污垢，再配上一段打击乐。 出来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了好几斤。 清华池旁边就是一家理发店，店面不小，里面光是理发师傅就有十来个。 张俊平交钱领票，然后排队。 好在今天不是节假日，理发的不是很多，张俊平等了几分钟，就有理发师傅闲了下来。 招呼张俊平过去坐下之后，理发师傅问道：“同志，你想怎么理？” 七八十年代男人的发型其实和现在差不多，也都是偏分，中分，板寸或者背头，反正就那么几种。 “给我理个板寸，然后刮一下脸。”张俊平盯着镜子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前身退伍以后，就留了偏分，显得成熟稳重。 但是，张俊平还是喜欢板寸的干净利落，人也显年轻。 “好嘞！” 老师傅手艺很好，一把推子，一把梳子，在张俊平头上乱飞。 不一会，头发就理好了。 接着修边，热毛巾捂脸，刮脸。 刮脸绝对是一种享受。 可惜后世，已经很难找到刮脸的理发店。 尤其是刮完脸，师傅在你肩膀和脖子后面捏几下，能让你整个人的精神都放松下来。 看着镜子里英气逼人的大帅哥，张俊平满意的点点头。 像自己这种中山装都能穿出时装效果的大帅比，居然要去相亲。 这要是放到后世，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可在这个年代，相亲就是主流，自由恋爱反倒是特立独行的叛逆行为。 其实张俊平本人并不反对相亲这种活动。 针对婚姻来说，相亲的婚姻稳定性更好。 因为相亲更讲究门当户对。 很多人批判门当户对是老旧的封建思想。 其实不然，门当户对是非常科学的一种婚姻观念。 后世有社会学家研究发现，离婚率最高的就是那些自由恋爱和不讲究门当户对的婚姻。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是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 自由恋爱，门不当户不对，结婚前被爱情迷住了双眼，结婚后才发现，双方的人生理念，生活习惯，消费习惯，差异很大。 时间一长，爱情的保质期过后，就是无休止的争吵，最终离婚。 ………… 等到，下班后，张俊平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拎着刚买的两个大西瓜，来到许少民家。 九零后可能很多人没见过用尼龙绳编的网兜。 九十年代以前，尼龙网兜很流行，尤其是买西瓜用的都是这种尼龙网兜。 开门的是叶丽华，一边把张俊平让进屋，一边埋怨道：“你说你，说你多少次了，每次来拿这么多东西。” “嫂子，没拿什么，下午去鸽子市，看西瓜不错，就买了两个。 这个是酒，是班长要的，他说这酒不错，让我都给送家来。” “这老不羞！”叶丽华脸色一红，啐了一口，赶紧接下张俊平手里的酒。 张俊平也顺势把西瓜放到地上，一边把其中一个拿出来，“我看这西瓜不错，说是庞各庄的西瓜，我让卖瓜的老乡开了个天窗，沙瓤薄皮。” 一般自家买来吃的，才会让卖瓜的在西瓜上开个天窗，看看西瓜熟不熟。 也只有张俊平和许少民这样的关系，没那么多讲究，才会让卖瓜的开天窗。 “那正好！ 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我们局里刚分来的大学生，邱文燕。 文燕，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你姐夫手下的兵，叫张俊平。 你们先聊着，我去把西瓜切了！”说着叶丽华抱起西瓜走进厨房。 张俊平上下打量了一下邱文燕，确实像叶丽华说的，要脸面有脸面，要身条有身条。 张俊平进屋，邱文燕也礼貌的站了起来。 前凸后翘好生养。 放后世，绝对是校花级别，万千宅男梦中女神。 这让张俊平不禁想起后世相亲的灵魂三问： 你有房吗？ 你有车吗？ 你有存款吗？ “你好，邱文燕同志，我叫张俊平！在物资局工作，是一名采购员。”张俊平微微一笑，冲邱文燕伸出手。 邱文燕红着脸伸出手和张俊平握了一下，小声说道：“我知道，叶姐和我说了。” 张俊平长的相貌堂堂，个子也很高，邱文燕自然满意。 只是张俊平的眼光让邱文燕有些受不了。 长成这幅模样，从小到大自然少不了被人行注目礼，只是那些都是偷偷摸摸。 哪有人像张俊平这样，正大光明的上下打量，就差品头论足。 有些羞恼的邱文燕却不知道，张俊平早已经达到阅片无数，心中无码的境界。 张俊平暗自体会了一下，手不大，很软。 “嗯，那个，嫂子一直和我说你多么多么漂亮。 今天一见才知道，嫂子用漂亮来形容你，绝对是一种侮辱。” 前面张俊平说的还挺好，夸自己漂亮，邱文燕虽然有点害羞但心里美滋滋的。 结果突然话风一转，转的有点让人措不及防。 “啊！”邱文燕忍不住张大小嘴。 “邱文燕同志，你身上有一种，一般女孩子没有的知性美。” “知性美？” “对！一种集智慧、优雅、高贵、美丽与一体的独特魅力。 比如宋夫人，邓夫人，还有冰心先生，都是具有知性美的女性代表。” “啊！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就是多读了几年书而已。”邱文燕红着脸辩解道。 脸上笑容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这人真是太……太会说话，太有眼光了。 这个年代，你要是直接夸女孩子漂亮，会被认为轻浮。 毕竟漂亮的女孩子，漂亮是公认的，都夸就没新鲜感了。 人都有一个通病，有钱的喜欢人家夸他艰苦奋斗或者心地良善。 漂亮女人喜欢别人夸她温柔可爱，聪明大方，善解人意。 “多读书好啊！ 我初中毕业就去参军，在部队当了六年兵，去年才转业回来。 所以，我特别羡慕你们读书厉害的人。” “我听叶姐说，你是你们科的业务骨干，你一定也很聪明。” “你们聊的怎么样？”就在两人聊的正投机的时候，叶丽华端着一盘西瓜走了过来。 张俊平看了叶丽华一眼，信不信你再晚来半个小时，我们俩出去单独吃饭。 第十四章相亲进行时二 “怎么样？姐没骗你吧？ 是不是又高又帅？”饭后，叶丽华拉着邱文燕在厨房说着悄悄话。 “叶姐，人到是不错，也会说话，就是……就是他干的工作，要经常出差……” “你姐夫说了，今年年底就能提副科，等当了副科长，平常那还用他出差？ 而且，等到明年他们局里分房子，准有他一套。 我告诉你，这次建的房子，可比这个大，都是三居室的房子。” 张俊平没听到叶丽华的话，不然一定吐槽，都跑到七十年代了，怎么找媳妇还摆脱不了，房子这个魔咒。 张俊平则在客厅里和许少民一起探讨从老毛子那里搞煤的可行性。 如何从老毛子那里搞到煤炭是张俊平的事，可是如何把煤炭交给局里，那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必须得向许少民汇报。 以现在国家的情况，弄来多少煤炭都能消化的了，可私底下卖掉，性质可就变了。 谁知张俊平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被许少民一口否决。 “我不同意！ 你不知道咱们和北边的关系？你这么做，可是要犯错误的！ 简直就是瞎胡闹！” “犯什么错误？ 班长，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天变了……” “胡说八道！你小子给我注意点，别整天嘴上每个把门的。 这样的话能乱说？是你我该考虑的事情？”张俊平刚说一半，吓得许少民一把捂住张俊平的嘴，扭头看了一眼厨房。 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对某些形式充满了恐惧。 “好，班长，咱们不说这个。 就说煤炭的事情，您昨天也说了，国家总体煤炭缺口很大五亿吨。 光咱们xc区的缺口就高达一百五十万吨。 是的，我有信心去鹤岗弄到煤，足额甚至超额完成任务。 可是，咱们多了，别的兄弟单位就会更少。 不是我矫情，这是事实。 咱们为什么就不能从外部想想办法？ 咱们和老毛子的关系，那是国家层面上的，关于意识形态，甚至是国家利益的矛盾。 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咱们不参与政治，只谈经济，就是民间的一场物资交易。 其实咱们和老毛子的物资交易就从来没有断绝过，哪怕最紧张的那几年。 我得意思是，和老毛子的交易不以物资局的名义去进行。 我私底下想办法，把煤炭运到咱们国内来，完成交易之后。 局里再出面，组织运输力量把煤炭运回bj。”张俊平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关键这个事太大了，真出来了事，我兜不住啊。”许少民苦笑道。 张俊平考虑的是如何和老毛子交换煤炭，如何把煤炭运进国内，最后运到bj。 可许少民考虑的是，出了事怎么办？如何让张俊平从这件事上脱身。 “班长，我觉得您可以和局长汇报一下，也别说我从老毛子那里弄来的煤炭。 就说我能联系到东北那边的倒爷，人家能从老毛子那里弄到煤炭。 人家负责把煤炭运到国内，咱们负责运回bj。” “那，局长要是问倒爷是谁怎么办？” “就说人家为了安全，提出身份保密，只和我一个人交易。” 许少民沉思了好一会，才勉强点头。 “好吧，我去和局长汇报这个事，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咱们宁愿完不成任务，也绝对不能把自己搭到里面去。 不然，这么漂亮的媳妇，可就成了别人的。”许少民冲厨房努努嘴道。 “您可拉倒吧，八字还没一撇呢！”张俊平撇嘴道。 “咋样，你就说你相中没有?” “这么漂亮的媳妇，要是再相不中，那可是要遭雷劈的！”张俊平想了一下邱文燕丰润但不臃肿，娇艳但不媚俗的俏脸，心头忍不住火热，咧嘴笑道。 极品女人绝对不是那种瘦的皮包骨头又或者健美丰硕的女人，老祖宗在这一块总结的相当到位：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这样的描述已经非常到位，再说别的都是重复。 “就知道你小子相中了，我可告诉你，你嫂子可说了，这丫头一进轻工局，他们局里不少单身青年没少找借口往他们科室转，找借口和她套近乎，守在轻工局门口的也不少。你小子可得抓点紧。” 许少民这么一说，张俊平反倒是不怎么担心了，这种女人，你追的越紧反倒越是难以成功。 说白了，追的人太多了，挑花了眼，也见多了各种套路，有了免疫力。普通追求女孩子的套路，对她根本没用。 像这种直接奔着结婚去的相亲，反倒是更有成功的机会。 大家不扯虚的，我喜欢你的肤白貌美大长腿，你欣赏我的英俊潇洒懂情趣，接下来可以直接聊一聊结婚的话题。 比如车子，房子，票子，双方家庭环境。 感觉合适奔着结婚处一处，不合适，大家好聚好散。 “吃饭了！”叶丽华从厨房走出来，招呼张俊平和许少民吃饭，然后笑着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邱文燕抱怨道：“你看他们男人，就这样，也不知道整天哪来那么多工作要谈，在单位谈工作，到家里还是谈工作，一谈起来，就没完没了。” 叶丽华这话看似实在抱怨，实则是在说，张俊平有上进心，极受领导的赏识。 什么人能在下班后到领导家里谈话？自然是领导的心腹。 邱文燕抿嘴笑而不语。 以貌取人从来不是男人的专利，女人更甚。 今天介绍的对象长的要是一般，叶丽华如此变着花样的推销，邱文燕绝对不是笑而不语，而是心感厌烦。 “嫂子，我帮你端菜！”张俊平赶紧站起来献殷勤。 “不用，不用！有小燕帮我就行！你们坐着就行！” 叶丽华虽然说不用帮忙，但张俊平还是跟着走进厨房，端了一样菜出来。 不得不说，班长家的厨房有点小，里面站两个人已经有点拥挤。 张俊平进去变得更加拥挤，端菜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蹭了一下邱文燕。 邱文燕顿时满脸通红。 第十五章相亲进行时三 为了给张俊平介绍对象，叶丽华也是费了心思。 这从晚上准备的饭菜就能看出来。 排骨炖榛蘑，爆炒林蛙，木耳炒肉，红烧鲤鱼，猴头菇飞龙炖汤。 如此四菜一汤，别说是七十年代，就算是后世二十一世纪，也属于轻奢级。 “小燕你多吃点，看你瘦的，这些都是平子拿过来的。 你要喜欢吃，回头让平子给你送点。”张俊平快感动哭了，叶丽华这嫂子比亲嫂子还好，时刻不忘自己的任务。 “叶姐……”邱文燕红着脸叫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抗议。 这声音，撒娇倒是多于抗议。 “邱文燕同志，你多吃点，这黑木耳能补铁补血，女人吃了能美容养颜。 还有这个爆炒林蛙，林蛙又叫蛤士蟆，雪蛤，位列东北八珍之首。 在旧社会，雪蛤一直都是贡品……”张俊平没有多说，只简单介绍了两个菜，表示热情。 如此即展现了博学多才，又不会显得过于显摆。 “行了，你就别显摆了，这爆炒林蛙，还有木耳炒肉就是人家小燕做的。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的就是我们小燕。 我给你说，你要是能娶到小燕，那是你们老张家积了德。”叶丽华接过话说道：“说到林蛙，我想起来了。 平子这次给我带了不少雪蛤油，一会小燕你带些回去，给阿姨调理调理身子。” “不用，不用！我妈身体已经好了！” “小燕，你这不是外道了吗？等你和平子成了，咱就是一家人。 这雪蛤油算是我借你的，等回头让平子加倍还给我。” 叶丽华一句话说的邱文燕满脸通红，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叶丽华见邱文燕如此模样，冲张俊平挑眉，意思是有门。 一顿饭，在叶丽华刻意撮合，张俊平偶尔开口展示一下才华中结束。 也算是比较圆满。 至少张俊平、叶丽华，许少民感觉圆满，至于邱文燕会不会尴尬。 想来应该不会吧。 吃过饭，张俊平接下了送邱文燕回家的光荣任务。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行走在bj夜晚的街道上。 “邱文燕同志，我能叫你小燕吗？” “嘴长在你身上，你愿意叫啥就叫啥。”邱文燕红着脸小声说道。 “嘿嘿！”张俊平得意的摸头笑道：“小燕，我对你感觉挺好，是个好媳妇，你感觉我咋样？要不咱们处一处？” “啥啊！咱俩才第一次见面，我都还不知道你家什么情况。” “嘿嘿，我这就向你汇报一下：我家是红星农场的，家里爹娘双全，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 弟弟妹妹都已经结婚，都在农场工作。” “你弟弟妹妹都结婚了？” “是啊！我因为当兵，所以一直没有结婚，转业后忙工作…… 其实，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天注定了，咱们今天的相遇。 咱们这应该是千年修成的缘分。” “呸！不害臊，谁和你……和你……千年……”邱文燕被逗得满脸通红，啐了一口，想反驳，可张俊平的话实在羞人，让她说不出口。 这个年代的女人，那经历过这个，被张俊平撩的芳心乱颤。 “我给你唱首歌吧！” “你还会唱歌？”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虽然只是初中毕业，可是读书并不少。 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算了……不吹了，实在吹不下去了，我还是给你唱歌吧。” “咯咯……咯！”邱文燕被逗得捂着嘴笑弯了腰，“张俊平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咳咳…… 西湖美景三月天哪 春雨如酒柳如烟哪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 白首同心在眼前若是千呀年呀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女孩子总是感性的，邱文燕不光脸红，连眼圈都红了。 “唱的真好听，歌词写的也好，我怎么没听过？” “这是杭州那边的民间传说，许仙和白娘子千年相会的故事，民间小调…我改了一下唱法！”张俊平大言不惭的解释道。 “许仙和白娘子千年相会？他们是神仙吗？能活这么长时间？”邱文燕忘记了害羞，扭头好奇的问道。 邱文燕是大学生，居然不知道许仙和白娘子，不知道雷峰塔，一点不奇怪。 一是，邱文燕这个大学生，是工农兵大学生，这个时代的大学生，心思要么用在学习专业知识上，要么都在研究如何为人民服务。 二是时代的局限性，这可不是后世，咨询发达，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唯一了解外界的途径就是广播，以及口口相传。 但是，广播电台说不会播许仙白娘子这种带有封建迷信的民间传说故事。 所以，邱文燕不知道，一点不奇怪。 “许仙救了一条白蛇，白蛇修炼千年化成人形之后，来找许仙报恩，嫁给了许仙……… 这个故事在杭州流传的非常广，那边还有一座雷峰塔，相传就是当年镇压白娘子的地方……”张俊平把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给邱文燕讲了一遍。 “真好！许仙和白娘子的爱情太感人了！那个法海真是太讨厌了！”邱文燕被故事感动的两眼含泪。 “这都是民间传说，是老百姓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嘿，哥几个，这果儿不错，够尖，你看这盘，啧啧，你再看这条……” 张俊平和邱文燕突然被三个人给拦住了去路。 这三个人一看就不是好玩意，打扮的流里流气的，歪戴着帽子。 这就是三个连顽主都算不上的京花子，不知道在哪喝了点酒，出来找乐子。 “这果儿，要是能打个奔，少活十年都值。” 邱文燕又惊又气，的脸都白了。 张俊平没有说话，只是把车撑起来，安慰的拍了拍邱文燕的肩膀，冲着几个小痞子走了过去。 “哟，哥几个，这孙子这是要给咱们叫板。 哥几个给他松松筋骨，打发他滚蛋，省的在这碍眼……” 第十六章相亲进行时（四） 张俊平走的很慢，外行人看上去，好像是胆怯，不敢上前。 这让几个人更加放肆起来，嘴里也变得更加放肆起来。 张俊平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往前走。 距离几个人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张俊平猛的一个加速，一脚踹在中间一个人小腹往下三寸的地方。 接着挥拳打在左边一个人的耳根下边。 紧跟着往前跨出一步，一个肘击打在右边一个人的脖子上。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嚣张放肆的三个人，就被张俊平放倒在地。 张俊平用的是前身在部队学的格斗术，一击必杀。 “啊！”直到三个人被打倒在地，邱文燕才发出一声惊呼。 张俊平拍拍手，没事人一样，转身回到邱文燕身边。 很自然的拉起邱文燕的手安慰道：“没事，就几只臭虫，我送你回家。” “嗯！”邱文燕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呆呆的点点头，任由张俊平拉着她的手。 张俊平左手推着车子，右手牵着邱文燕的手，慢慢往前走。 至于三个小流氓，至始至终也只是三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路人甲，在影视剧里见光死的龙套角色。 没人在乎他们。 走了十几米，邱文燕才反应过来，猛的甩开张俊平的手，“你……你怎么……，谁让你拉我手的？” “你的手真软，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张俊平捻了一下手指，咧嘴笑道。 本来想要质问，张俊平为什么不经过她同意就拉她手的邱文燕，突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你就是个大坏蛋！”扔下一句话，邱文燕骑上车子跑了。 张俊平赶紧骑上车子在后面追。 一路上两个人猛蹬自行车，也不说话，很快就到了邱文燕家。 张俊平看着邱文燕骑车走进小区，他也想跟进去，可是门卫大爷把他拦了下来。 只能站在门口，目送邱文燕进去。 邱文燕往里骑了十几米，停下车子，扭头看着张俊平，张大嘴巴，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别多想，不是：我爱你。 张俊平看懂了，是：大坏蛋。 张俊平笑了，举起手，捻了捻，又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邱文燕看到张俊平的动作，气的冲他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张俊平冲邱文燕挥挥手，转身离开。 这姑娘不错。 ………… 回到四合院，张俊平推着车子往里走，刘大爷听到动静，从屋里抬头看了一眼。 “刘大爷，还没休息？” “怎么有这么回来？” “出去串了个门，您早点休息！”张俊平说着绕过二门，走进内院。 张俊平住的四合院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他住在中院，也就是内院。 把自行车放到窗户底下，张俊平推门进屋。 刚给自己倒了杯水，房门就被推开。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秦淑梅端着一个大海碗走了进来。 “秦姐，还没休息呢？” “没呢！晚上炖的鸡，你也没回来，给你留了半只。” “哟，还真把鸡腿都给我留下了？”张俊平往碗里一瞧，笑着说道。 “那是，不给你留，怕你一生气，下次不买了。”秦淑梅巧笑嫣然道。 看的张俊平鼻子有些发痒，眼睛发直。 秦淑梅应该是已经准备睡了，听到张俊平回来，披了件衣服就过来给他送鸡汤。 结果，有点走光。 “秦姐……”张俊平伸手指了指秦淑梅的上身。 “小流氓！”秦淑梅脸一红，白了张俊平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张俊平很委屈，自己招谁惹谁了？ 好好在家里，怎么就成流氓了？流氓也就罢了，还小流氓？ 小不小的，你知道啊？ 简直就是污蔑，诽谤！ 邱文燕和秦淑梅都是同等级的美女，只是秦淑梅更多几分少妇风情。 不经意间的一撇，让张俊平心潮有些澎湃。 张俊平仰天长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时，秦淑梅又推门进来。 张俊平一阵激动，难道是打算试试自己的长短？ “对了，今天杨老太太过来了，说是已经和居委会说好了，那些碗卖给你。 平子，你要买碗吗？我看你家里不缺碗啊！你平时也不在家做饭，买碗干什么？” “我买的不是吃饭的碗，是古董！买回来收藏的！” “你真一百块钱一个，买杨老太太的碗？”秦淑梅试探的问道。 “你都听说了？”张俊平笑道。 “平子，你看，咱们做邻居也有两年了，秦姐平时对你不错吧？” “秦姐，你有啥事就说，不用绕弯子。”看着秦淑梅欲言又止的样子，张俊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个，你看秦姐这碗可比杨老太太的碗大多了，也挺好看，一百块卖你？”秦淑梅指着自己的大海碗，满是憧憬的说道。 “呵呵！秦姐，这样的碗，您要，我十块钱卖您五个！” “我傻啊！我去东风市场买，才八毛……”秦淑梅想都没想脱口说道，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再也说不下去，讪讪笑着。 “是啊，八毛的碗，您卖我一百，秦姐您看我傻吗？”张俊平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我不是以为你就喜欢……”秦淑梅脸通红，实在编不下去了。 “我喜欢你这两个大碗！”看着秦淑梅两个违规的大车灯，张俊平鬼使神差的伸手抓住，捏了捏。 他发生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这绝对是误会。 “啪！” “流氓！”秦淑梅甩了张俊平一个嘴巴，骂了一句转身跑回家。 秦淑梅满脸通红，心噗通噗通乱跳。 回到家里，秦淑梅躺在床上，被张俊平袭击的大灯一片酥麻，同时心也如一团乱麻。 “小梅，你问平子了吗？他要不要咱的碗？” “啊？！没……我……问了……我……”秦淑梅前言不搭后语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小梅，只要怀志不改姓，妈不反对你再往前走一步。 可是，你和平子不合适。 你是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他是一个未婚的青年干部，你们俩成不了。” “妈，你说什么？”秦淑梅被婆婆的话惊得一下从炕上做了起来。 “妈是过来人，什么都明白。 你这模样，身段，对小年轻就像是毒药一样。 平子虽然对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挺好，每次出差都会给大家大东西。 可你仔细想想，对你是不是和别人不一样？ 妈相信你没有做对不起全贵的事。 妈只是提醒你，你和平子不可能有结果。” “妈……”婆婆的一席话，彻底把秦淑梅的心搅乱。 第十七章心乱如麻 一直以来，有不少人给她介绍亲事，劝她再往前走一步，可都被她拒绝了。 自从丈夫意外去世之后，秦淑梅的心就死了，一心伺候婆婆，照顾三个孩子。 可现实却如此残酷。 刚刚张俊平一捏，把她的心捏乱了。 接着婆婆的话又像是一盆冷水，让她从头凉到脚。 她一个寡妇，带着四个拖油瓶。 而张俊平前途远大的未婚青年。 要不是张俊平经常出差，估计说媒的能把门槛踏破。 两个人显然不是良缘。 想着自己的悲催的身世，秦淑梅忍不住泪水打湿枕头。 “小梅，都是我这老太婆拖累了你，你看着，要是有合适的，我绝对不阻拦你。”周老太太也是泪眼婆娑。 “妈，我这辈子都不会改嫁，我就守着您，替全贵把孩子养大……”秦淑梅更咽道。 “小梅，你要是实在熬不住，就找个拉帮套的……” “妈！”秦淑梅捂着脸叫了一声。 脑海里却忍不住冒出张俊平的身影。 拉帮套，指家里失去男人或者男人因病失去劳动能力，女人又不想改嫁，又无力支撑起家庭。 为了家庭，找个男人来家里帮忙干活，一起养家。 这是一场充满了悲情的交易。 女人付出了身体和贞洁。 外人却无法指责这可怜，可悲，可敬的女人。 拉帮套的男人，最终下场都不怎么好，年轻力壮的时候还好。 等到年老体衰，女人家里的孩子长大后，大多数都是被赶走。 最终落得个老无所依。 比如禽满四合院里的傻柱，就是活生生例子。 禽满四合院是因为影视作品的需要，弄了个大家都不满意的大结局。 现实绝对要比这更加残酷。 张俊平可不知道，自己这鬼使神差的一握一捏，会搅得婆媳两个彻夜难眠，引出这么多是非。 目送秦淑梅离开后，张俊平摸了摸脸。 一点都不疼。 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为。 今天，要是秦淑梅闹起来，张俊平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 这叫那啥上头，失去理智。 也不知道是前身身体素质本来就好，还是穿越者的福利。 这具身体强壮的有些不像话，天天早上能把被子挑飞，还特别费内裤。 自责了几分钟，张俊平收拾好心情，洗漱完，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晚上还有一笔交易要做。 晚上十二点，张俊平起床，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 先把自行车收进博物馆空间，然后从墙头翻了出去。 前身的良好军事技能，此时发挥了作用。 两米三高的墙头，张俊平轻轻一跃，双手扒着墙头，一用力，轻松翻了出去。 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步行着出了胡同口，这才把自行车放出来，骑上车子，赶往菜市口。 白天的时候，张俊平已经踩好点，在菜市口旁边一个胡同里，有一座废弃的四合院。 四合院的房子倒塌了一半，就连门楼都塌了，正好把院子堵住。 bj像这种因为各种原因荒废的四合院不在少数。 赶到四合院，看看周围没有人，张俊平再一次把自行车收进博物馆空间，然后翻墙跳进院子里。 手一挥，准备卖给林三的木耳、榛蘑，风干鸡，风干兔，腊肉凭空出现在院子里，堆成一堆。 再次从废弃四合院里跳出来，骑上自行车赶往菜市口。 这里距离林三的据点并不远，转过一个胡同就是。 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里面传来警惕的询问声。 “我！” “吱扭！”一声，四合院院门被打开。 “张爷您来了！”开门的人就是白天的刀疤脸。 “三爷在不在？” “在呢，一直在等您！” “知道铁门胡同吗？” “知道！” “铁门胡同第四个门，是一座废弃的四合院，东西就放在院子里。 我就不进去了，你把地址告诉三爷，让他安排人去拿货就行。 明天我过来结账。”张俊平交代完，转身骑上自行车直接离开。 根本不管刀疤脸的挽留。 …… “三爷，姓张的刚才来了，说货放在铁门胡同第四个院子里。 让我们自己去拿货，他明天过来结账。”刀疤脸走进院子里，来到正房东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小声汇报道。 “你带人去把货运回来，其他的明天再说。”林三正搂着女人睡觉，听了刀疤脸的汇报，一边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一边对着外面交代道。 “三爷，什么货啊？弄这么神秘？” “睡你的觉，男人的事，女人少打听！”林三对怀里的女人呵斥道。 完全没有了刚才甜言蜜语的样子。 女人早已经习惯林三这个样子，闻言也不再多说，翻个身继续睡觉。 刚才她可是被林三折腾的不轻。 林三披着衣服从屋里出来来到外面客厅，坐在太师椅上，等着刀疤脸的消息。 三千多块钱的货，虽然不少，可还不至于让林三不睡觉等着。 林三看重的是货物背后代表的渠道。 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货，背后肯定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进货渠道。 林三现在还没想着抢夺进货渠道，只想着能够打好关系，以后继续合作。 当然，也是因为林三摸不准张俊平的跟脚。 不敢轻举妄动。 三千多块钱的货，就这么直接交给自己，连个面都不见。 人家这是吃准自己不敢昧他的货。 林三等了接近一个小时，茶都喝了一壶。 终于刀疤脸回来了。 “三爷，都清点完了。 木耳榛蘑不多不少，正好各一万斤。 风干鸡一百二十只，风干兔一百三十五只，腊肉二百斤。 货都运到咱们的秘密仓库。” “嗯，交代下去，今天一早就开始往外出货！”林三一边交代出货，一边站起身来，“我再去睡个回笼觉。 市场快开了，你带人盯着点！” “三爷，您放心吧！” …… 张俊平骑着自行车，赶回四合院，按照原路跳进院子里，把自行车悄无声息的放回原地。 然后进屋，脱衣服睡觉。 睡不着觉？ 没关系，来二百俯卧撑。 不够，再来二百！ 第十八章赔大了（修） 第二天，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张俊平早早起床，端着脸盆到院子里洗漱。 紧跟着，秦淑梅顶着两个肿的像桃子似的黑眼圈，开门端着痰盂走了出来。 “秦姐，早！”张俊平还和往常一样和秦淑梅打着招呼。 只是今天秦淑梅却只是，狠狠瞪了张俊平一眼，扭着腰出门去倒痰盂。 张俊平有些尴尬，知道是昨晚惹的祸。 此时，他真的想高歌一曲，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在胡同口吃了早点，张俊平来到杨老太太的面馆。 杨老太太的面馆是前店后院的格局，杨老太太就住在面馆的后院。 “老太太，我来看你了！”进了面馆，张俊平大声嚷嚷道。 听到声音，杨老太太从厨房探出头，扫了张俊平一眼，“你空着手来看我？” “怎么可能，我是谁啊！我可是讲究人，怎么能空着手来？ 看看，给您孙子带了俩大苹果，咋样？够意思吧？”张俊平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两个大苹果，“这金帅够不够大？金黄金黄的，看着就好吃！” 杨老太太好奇的盯着张俊平的挎包看了一眼。 很好奇，这么大点的挎包，怎么装下这么大的苹果的。 “算你小子懂事。”杨老太太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苹果，转身进屋藏好。 这个年代，水果对普通百姓绝对是稀罕玩意。 其实不是水果缺少，更多还是交通运输不便，导致的物资稀缺。 比如，南方的香蕉，经常会因为卖不出去，不得不摘下来喂猪。 而北方，香蕉却是非常稀罕的水果，这个年代，就bj这座首都城市，很多人都不认识香蕉，有些也只在书里见过。 这就是交通运输制约，导致的物资紧缺。 又比如张俊平昨晚卖出去的木耳、蘑菇，在东北山村里，才合一分钱一斤，到了bj就能一毛五卖出去。 别人不知道原产地东西便宜吗？ 知道。 可你知道又有什么办法？你怎么运过来？ 扯远了。 “昨个儿，我和居委会说好了，也请了信托商店的同志做了鉴定，就按照你说的价格一百块一个，你拿走。”杨老太太很干脆，把苹果藏起来，直接把准备的碗抱出来，放到对张俊平面前，对他说道。 张俊平拿起碗，挨个看了一遍，都是乾隆年官窑青花瓷，没错。 一下子收到二十六个乾隆官窑青花瓷，放后世能乐疯了。 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高兴，还想哭呢？ 亏大了！ 一个用了十年的碗是什么情况，一些有生活经验的应该知道。 碗内的釉会出现磨损，且磨损严重。 而且还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冲。 不怪居委会这么爽快就答应把碗卖给张俊平。 这样品相的青花大碗，在信托商店最多给十块钱。 有句话叫做，自己约的……含着泪也得打完。 话已经说出去了，再亏也不能反悔。 张俊平爽快掏出钱，点出两千六百块钱交给杨老太太。 又掏出纸笔，写了一份简单的古董交易协议，让杨老太太签了字，又盖上面馆的公章。 面馆也有公章，一点不奇怪，面馆再小，那也是国营面馆，公家的。 把协议收好，张俊平抱着青花瓷大碗，含泪离开了面馆。 “你这孩子，就几个破碗，看把你激动的，真没出息。”杨老太太摇头嘲讽道。 张俊平心里嘀咕道：“我是激动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激动了？我是心疼！ 攒点钱我容易吗？” …… “平子，买这么多碗？” “平子，这就是你一百块一个收的碗？” “平子，你还收吗？我家还有好多呢！” “平子，他家碗不行，你看看我家碗，我家碗是和杨老太太从一个地方弄来的。” 一声声问候，就像一把把刀子，一下一下又一下扎在张俊平心上。 张俊平忍不住埋怨前身，混这么好人缘干嘛？ 连个媳妇都没有。 你说，你要有个媳妇，哥们穿越过来，就不用去面馆吃饭。 不去面馆吃饭，就不会发现乾隆官窑青花缠枝纹大碗。 就不会花这么多钱买一堆破碗。 张俊平一边吐槽，一边往家走，突然站住。 “谭大哥，你说你家里也有同样的瓷器？” “嗯，当初那什么的时候，我看到那么多瓷器砸了可惜了，就拿了几件回家。”谭大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把收缴的瓷器拿回家，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要不是张俊平给的太多，谭大哥到死都不会说出来。 “谭大哥，你等我一下，我把东西放回家，我去你家找你……”张俊平已经忘记刚才亏钱的心疼。 “好，那我回家泡上茶等你！我女婿给我送的好茶，我一直没舍得喝……” 张俊平回到家，直接把瓷碗收进博物馆空间。 乾隆青花瓷烧制工艺经验碎片+78 瓷画工艺经验碎片+26 楷书书法经验碎片+26 78加3，81块碎片了，还差19块碎片，自己就能获得完美的乾隆青花瓷烧制工艺。 要知道，青花瓷在乾隆时期达到了烧制工艺的巅峰。 乾隆青花瓷存量很多，精品也是历朝历代最多的。 有了乾隆青花瓷烧制工艺，可以说打开了通往亿万富翁的大门。 如果张俊平黑心一点，从此市场上乾隆青花瓷将成为大白菜。 有外挂就是这么爽！ 关好门，张俊平来到谭大哥家里。 “平子兄弟，快请进！茶已经泡上了，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喜欢一会带点回去。”谭大哥热情的把张俊平让进屋。 张俊平打量了一下谭大哥的家。 这是很典型的bj四合院住户，给人的感觉就是拥挤。 客厅正中靠北墙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下面藏着一张吃饭的小方桌。 靠东墙有一个橱柜，里面摆放着一些碗筷什么的。 张俊平在橱柜上停了停，然后继承打量谭大哥的家。 西墙摆放着一张单人床。 靠南墙则是堆放着一些杂物。 扫了一圈，张俊平眼睛眨了眨，平静的对谭大哥说道：“谭大哥，你说的瓷器呢？拿出来看看。” “您稍等！”谭大哥说着，打开橱柜，从橱柜下面的储物空间里拿出几个碗和盘子。 第十九章值多少钱 “谭大哥，您是见我一百块钱一个，收了杨老太太二十多个，才想着把家里的这些碗，盘卖给我。” “对，我见你喜欢这老物件，反正我留着也就是当普通碗用。 索性卖给你，我另外再买些普通碗回来。 卖的钱也能给孩子们改善改善生活……”谭大哥倒也痛快，直接承认了想卖给自己一百块钱一个的事实。 “谭大哥，实话实说，您这些碗和盘子可不值一百块一个。” “不值？平子，咱们都是街里街坊的你可不能骗我！ 当初，我和杨老太太一块拿的东西……”谭大哥一听自己的盘子碗不值一百块钱，顿时急了。 “谭大哥我这么和您解释吧。 杨老太太的那些大碗，是乾隆年间的官窑青花瓷大碗。 而您这些碗和盘子，大部分都是咸丰官窑青花瓷，还有几件是道光年的粉彩瓷。 您可以看一下这个底款，这里都写着呢！”张俊平一边解释，一边把碗翻过来指给谭大哥看。 “啊！那……那能值多少钱？”看到下面的底款，谭大哥也泄了气，失望的问道。 “谭大哥，都是街坊，我也不骗您，你这些碗和盘子最多值五块钱一个。 我建议您先留着，也许以后会值钱也说不定。” “什么？才值五块钱？”谭大哥蹭一下站了起来，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价格。 任谁都无法接受，从一个地方，同一时间拿的盘子碗，别人的能值一百，自己的却只值五块钱。 这个心理落差太大了。 “谭大哥，您别着急！ 这古董越老越值钱，这个您应该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古董当然是越老越值钱。 可，道光比乾隆也晚不了多少年啊！怎么差这么多？” “清朝的古董，最值钱的就是清三代，也就是康熙、雍正、乾隆这三个朝代。 后面，嘉庆、道光、咸丰可以说一代比一代差。 到了宣统就更加不值钱。 就您这个咸丰官窑青花大碗，在信托商店，全新品相的十块钱就能买到。 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去信托商店问问。”张俊平耐心的解释着。 “可杨老太太的碗，信托商店的同志说了，也就值十块钱，你给一百。 怎么到我这儿，就给五块？你是不是看不起你谭大哥？” 一听这话，张俊平顿时感觉无语，合着这是拿自己当冤大头了。 估计谭大哥昨天就拿自己的青花大碗给信托商店的人看了。 “谭大哥，我为什么一百块钱收杨老太太的青花大碗，您真不明白吗？”张俊平笑着反问道。 “为什么？”谭大哥一时没明白，反问一句，可随即反应过来。 冲张俊平一竖大拇指，“平子，还是你仁义！ 得！今个儿是哥哥不对，贪心了，让你看了笑话。” “谭大哥，您这话说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谁不想自己的东西卖个高价？ 我买古董收藏，其实也是为了利益，想着以后能升值。”张俊平笑着安慰道。 “平子兄弟，你是个实在人，你看看哥哥这里还有啥值钱的东西？ 也不瞒你说，我家老大快要结婚了，想着淘换点钱，给她准备点嫁妆。” “那您这橱柜卖不卖？”张俊平指着橱柜问道。 “你说我那个菜橱子？”谭大哥一愣，没想到张俊平居然要买自己这菜厨子。 “哦！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 这菜厨子也是当时拉回来的，说了不怕你笑话，当时我被安排看门。 看到这么多好东西要被销毁，觉得可惜了。 于是就捡了一些能用的上的东西，偷偷拿回了家。” “谭大哥，您这是做了好事，算是间接的保护了许多珍贵古董文物。 比如你这个橱柜，就是明代的黄花梨双抽屉亮格柜。 这种亮格柜集柜、橱、格，抽屉四位于一体，作用很广泛，可以放在书房里，也可以卧室里，还可以向您这样当成菜橱子。” “能值多少钱？”这才是谭大哥最关心的问题。 “明朝的东西，又是海南黄花梨的，你也知道，过去黄花梨那是宫廷御用木材，这亮格柜看制作工艺应该是王公大臣家里用的。 还是比较值钱的。 我估计怎么也要五百块钱。”张俊平心里盘算了一下，开口说道。 张俊平没有一丝隐瞒，把亮格柜的材质，年代，珍贵程度都如实说了出来。 “五百块钱？！”谭大哥有些惊喜，五百可不是小数目了，相当于他近一年的工资。 可以风风光光给大闺女办一场婚礼了。 “行！卖给你了！”谭大哥也是爽快，直接把上面亮格里摆放的东西拿下来放到八仙桌上。 接着又打开下面的橱门，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往外搬。 “谭大哥，您这个坛子里面装的啥？”张俊平指着谭大哥刚搬出来的一个青花瓷坛子问道。 “哦！里面装的是大油。” “这坛子您卖吗？”张俊平笑着问道。 张俊平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今天收获不小。 “这坛子也要？” “要！如果我没看错，这坛子应该是元青花牡丹纹带盖大罐。”张俊平心里直嘀咕，当年这是把哪位前清的遗老遗少给抄了？ 居然有这么多好东西。 “谭大哥，能上手看一下吗？” “你随便看！”谭大哥直接抱起青花大罐放到张俊平面前。 张俊平先把盖拿下来放到一边，然后一手抓住罐沿，一手托住罐底，举起来看了一下底款和底足。 底足有明显的刀痕螺旋纹以及乳突，这都是元青花的特点。 接着看釉色，青料用的是苏麻离青，说是青，实则透着淡灰色，白釉则透着玻璃的质感。 接着看里面的胎体，是典型的元青花胎。 青花瓷鉴定中有句话叫做，元看胎，清看釉，明代青花两头看。 说的是，元代的青花瓷鉴定看胎体，元青花的胎体因为烧制工艺的原因比较较厚。 而清朝的青花瓷比较注重釉色。 明代则是胎体釉色都注重。 “谭大哥，这件可以确定是元青花缠枝牡丹带盖大罐。”看完之后，张俊平非常肯定的对谭大哥说道。 “值多少钱？”谭大哥更干脆。 第二十章神预言 “…………”张俊平无语，没想到谭大哥也是个实在人。 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百？不行，不行！ 这乾隆的值一百，明代的橱柜值五百，这元代青花最少也得一千块钱。”谭大哥摇摇头非常坚定的说道。 账还能这么算？ 张俊平也是长见识了。 不过，谭大哥倒也是蒙对了，他就是打算出一千块钱。 这件元青花牡丹缠枝纹带盖大罐，虽然不是人物图，只是最常见的牡丹缠枝纹，但是用的苏麻离青料子，绝对属于元青花中的精品。 如果张俊平是那种没有节操的古董贩子，就这件元青花牡丹缠枝纹带盖大罐，运到香江随随便便就是一百万港纸。 运到美国，五十万美刀，有人抢着要。 所以，张俊平给一千块钱真的不高。 算是良心价。 “谭大哥，我出的就是一千块钱！ 我可以给你保证，这个价，全国没有比我给的更高。 但是，咱们有些话也要说明白，现在这件元青花牡丹缠枝纹带盖大罐最高就值一千块钱。 可是，过个十年二十年的，这元青花牡丹缠枝纹带盖大罐可能就值两千，三千，甚至可能会更高，高到你我都无法想象的一个地步。 我现在花钱买，就是赌它将来能更值钱。 咱们街里街坊的，可不兴找后账。” “平子兄弟，你放心，你谭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你将来就是能卖一个亿，你谭大哥也不带找后账的。”谭大哥拍着胸脯保证道。 张俊平震惊了，这谭大哥绝对有预言家的天赋。 二十年后，这件元青花还真就值一个亿。 “我也相信谭大哥不是那种找后账的人，这样咱们简单写一个协议。” “行没问题，你写我签字。”此时谭大哥满脑子都是一千块钱，张俊平说什么是什么。 一千块钱能在附近买一间房子，他家老二下乡当知青，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这回来，马上就该结婚，结婚，这家具得置办，孩子回来工作还不知道怎么安排，想让女方同意，就得在彩礼上下功夫，怎么也得再准备一辆自行车，弄不好还的准备一台缝纫机。 这么一算，谭大哥立马清醒过来，一千块钱不够花。 “平子兄弟，你有慧眼，你给瞅瞅，看我家里还有什么物件值钱。”谭大哥搓着手，讪笑着说道。 “行，既然您信得过我，那我就瞅瞅。 这八仙桌核桃木的，结实耐用，做工也不错。 可是现在不值钱，再放个二十年，说不定能值几百块钱。 这太师椅，也是核桃木的，和八仙桌是一套的，都是民国时期的，同一个师傅的手艺。”张俊平敲了敲八仙桌，又摸摸太师椅，笑着说道。 民国的核桃木八仙桌配太师椅，品相完美，放后世，张俊平能抢破头。 现在，他居然开始嫌弃。 人飘了。 谭大哥满怀希翼的看着张俊平，希望他能再发现一件值钱的老物件。 “咦？！这是什么东西？挺有意思。”张俊平走到堆放杂物的地方，拿起一尊木雕。 这是一尊人物木雕，黄杨木的，人物造型比较奇特，像是在模仿动物，准确的说是模仿猴子。 这尊木雕上包浆很厚，黑中透亮，已经完全玉化。 要不是木雕的一直胳膊断了，根本看不出是黄杨木的。 “你说那个啊！那也是我当年拿回来的，给我家小儿子当玩具玩的。 一共有五个，都很有意思。我小儿子把他当成宝贝，吃饭睡觉都得抱着。”谭大哥看了一眼张俊平手中的木雕，满是回味的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在杂物堆里翻找了一会，把另外四个木雕找了出来。 另外四个木雕，也都各有残缺，不是没了脑袋，就是少条腿。 但是，大体形状还能看得出来。 把五个木雕摆在一起，张俊平终于看明白了。 这五个木雕，分别是在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 五禽戏！ 三个字出现在张俊平脑子里。 这是根据五禽戏雕刻出来的木雕，最关键雕工精良，堪称大师之作。 里面会不会藏着武林秘籍？ 里面要是有武林秘籍，拿那自己…… 张俊平脑补着。 “谭大哥，我看这几个木雕很有意思，这样，五块钱卖给我吧！” “要什么钱，你喜欢直接拿走就是了！ 人家买东西不都兴给搭头吗？这木雕就算是搭头吧。”谭大哥一听只给五块钱，顿时大感失望，故作大方的说道。 “这，那我可就不和您客气了！”张俊平笑道。 张俊平熟练的拟好古董交易协议，拿给谭大哥看。 看完没问题了，签字交易。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谭大哥把元青花牡丹缠枝纹带盖大罐里的大油挖出来，放到另外一个盆里。 张俊平抱着元青花牡丹缠枝纹带盖大罐，谭大哥找了几个人帮忙抬着亮格柜，给他送到家里。 五个木雕则放在亮格柜里。 “平子，你这是……”周老太太正在水池子里洗衣服，看到张俊平手里抱着，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抬着东西，好奇的问道。 “哦，刚从谭大哥家里淘换了一个橱子。”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古董？” “周老太太您真有见识，这就是古董！”张俊平笑道。 这厮脸皮实在不一般，昨晚刚刚袭击了人家儿媳妇的大车灯，如今却像没事人一样。 “这些东西也是一百块一个买的？” “周老太太您见谅，这个我可不能说，这个价格问题，属于卖方的隐私，得保密。”张俊平笑着回应道。 把元青花牡丹缠枝纹带盖大罐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又指挥着几个人把亮格柜抬进屋里。 “啧啧，怪不得你敢搞什么收藏，也就你这条件敢搞这个。”谭大哥站在屋里，四下打量着，啧啧叹道。 “咋滴？”张俊平没明白。 “整个bj四九城，条件有几个比你更好的？ 你看看你，一个人占了三间屋，一个月工资得五六十吧？” 这下张俊平算是听明白了，这是看到张俊平的房子宽敞，泛酸水呢。 第二十一章老谋深算周老太（修） “我这也是赶巧了，正好赶上我们单位分房子，我们领导分了楼房，就把他原来住的房子分给了我。 现在看着宽敞，等我结了婚，再生几个孩子，到时候条件不见的比你强。” 张俊平这么一解释，谭大哥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气人有笑人无，这是所有人都有的劣根。 只是有人表露出来，有人隐藏的比较深。 把谭大哥一行人送走张俊平刚要把亮格柜和元青花大罐收起来，周老太太推门走了进来。 把张俊平吓了一跳，这老太太进来怎么不敲门？ 太没礼貌了。 周老太太走进屋，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上下打量着张俊平。 看的张俊平心里直发毛。 “周老太太，您有事？” “小平子，谈朋友了吗？” “昨天我领导给介绍了一个，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相中我。”张俊平不知道周老太太想干啥，只能含糊的说道。 “哦！那挺好！ 昨个儿，我媳妇回到屋里，可是翻过来翻过去的，半宿没睡，早上眼睛都肿了。” “…………”张俊平暗自嘀咕，这秦姐不会傻傻把自己摸了大车灯的事，告诉周老太太了吧？ 这是来兴师问罪？ “我守寡一辈子，知道守寡的滋味不好受。 我老婆子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小梅要是愿意再往前走一步我老太婆绝不拦着。 可小梅心善，放不下我这老不死的，还有孩子。”周老太太絮絮叨叨自顾自的说着。 张俊平皱眉，不太明白，周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是过来骂他，那还好说，大不了就是挨一顿骂。 可这不吵不闹的，张俊平反倒心里没有了底。 “周老太太，您想说什么？明说就是了！” “你要是愿意娶小梅，只要你能保证，怀志兄弟两个永远不改姓，我老婆子明天就回乡下，死都不再回来。”周老太太死死盯着张俊平说道。 “周老太太，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秦姐，娶她为妻，我自然是没意见。 可是，过不了我父母那一关。”张俊平摇摇头道。 “我就知道，你是有着大好前途的青年干部，怎么可能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周老太太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什么前途不前途的，我不在乎！ 关键是我父母不会同意。 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 我父母不同意，我这边就算强行结婚，婚后婆媳关系也难相处。我夹在中间难受，秦姐也不会幸福。”张俊平郑重的解释道。 “难为你，如此年轻却有这番见识。”周老太太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张俊平的解释。 “我老太婆是个很开通的人，既然你不愿意娶小梅，那给我家拉帮套也行。”周老太太语不惊人死不休。 张俊平都被吓了一跳，这老太太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这意味着，只要他愿意，秦淑梅以后就是他的女人，还是没名没分的那种。 张俊平再次摇摇头，“我昨天刚相了亲，对方是个不错的女孩。” “既然这样，那麻烦你以后离我家小梅远一点，不要招惹她！”周老太太脸色一变，恶狠狠的对着张俊平喊道。 当然，声音并不大，只是气势汹汹。 张俊平都被周老太的气势逼的后退一步。 “周老太太，您可能误会了，我对秦姐……” “小子，你不用解释，更不要说什么没有非分之想。 我老太婆不瞎，不傻，小梅对你们这些小年轻意味着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我今天来不是兴师问罪的，就是告诉你，如果你不想承担责任，就不要随便招惹。 尤其是一个带着孩子，还有老人要伺候的寡妇，本来生活就已经不容易，你就别再去祸害她。” 看着推门离去的周老太太，张俊平沉默半晌。 原来周老太才是真正的高手，比禽满四合院里的贾老太手段高明了几百倍。 贾老太，把坏名，骂名都拦到了自己身上，可终究没能阻止秦淮如嫁给傻柱。 哪像周老太，今天这话传出去，大家只会夸周老太仁义。 可谁能想到，周老太左右都不吃亏。 周老太如此表态了，秦淑梅要是敢让周老太回乡下，那就要背一辈子的骂名，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谁敢娶秦淑梅，都会跟着挨骂。 怀志两兄弟可都已经七岁，记事懂事的年龄了，会不记恨秦淑梅和娶秦淑梅的男人？ 想不落骂名，简单，给她周老太养老送终。 这等于周老太有人养老送终，还有人帮她周家养大了孙子。 这算计不可谓不高。 至于拉帮套，那更合适了。 周老太巴不得有人来帮她家拉帮套。 这等于招了个不花钱的长工。 至于秦淑梅付出了什么，这个根本不在周老太考虑范围之内。 真要那这个去质问周老太，周老太也有话说。 晚上有男人搂着你睡觉，你还想怎样？ 秦淑梅摊上这么厉害一个婆婆，命运可能比秦淮如更惨。 周老太推门离开的一瞬间，张俊平都有种叫住周老太，要拯救秦淑梅的冲动。 不就是拉帮套嘛。 他张俊平手里随便漏点，都够周老太一家过上好日子的。 可理智让他保持了沉默。 他不习惯按照别人的套路出牌，即便将来他和秦淑梅发生点什么，那也是他和秦淑梅的事。 和周老太没有关系，不需要周老太指手画脚的给他立规矩。 把东西收起来，再次吸收一波反馈。 元青花制瓷工艺经验碎片+5 木雕工艺经验碎片+15 木匠七十二榫卯工艺经验碎片+5 古法五禽戏经验碎片+100 好家伙，古法五禽戏已经不再是碎片的模样，而是变成一轮明月，挂在博物馆空间的天空上。 古董文物的最大价值，不是他值多少钱，而是古董文物蕴含的历史文化。 张俊平有信心，假以时日，自己烧制瓷器的水平，绝对不次于传说中的周仿，康仿。 周仿，康仿是民国时期的两个制瓷大师，一个精通仿制清三代的瓷器，一个专善仿制明代瓷器。 康仿的真名叫康沐寒，据说，康沐寒曾经仿制过一个斗彩鸡缸杯。 斗彩鸡缸杯烧制出来之后，康沐寒邀请当时古玩界的几位鉴定大师过来鉴宝。 一真一假摆放在一块，明着告诉大家，这里面有一个是他烧制的。 结果，所有鉴定大师，都没有分辨出哪一个是康仿，哪一个是真品。 最后还是，有一个鉴定大师意外在鸡缸杯外面发现了两个小字，康仿。 这才解开谜题。 第二十二章古法五禽戏 让张俊平感到意外的是，此前意淫居然变成了现实。 五禽戏木偶里真的藏着秘籍。 这是一套带着呼吸法，带技击打法的五禽戏。 这是真正的武功秘籍。 要知道，当年华佗经常去深山老林去采药，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 深山老林里不仅仅有丛林猛兽，还有山匪盗贼。 没有一身好武艺，到深山老林里采药，等于送人头。 所以，华佗观摩五种动物的形态，结合天地五行之道，发明的五禽戏并不只是养生术，而是真正的技击功夫。 张俊平意识触碰了一下古法五禽戏化作的月亮。 瞬间，月亮化作一道光束，没入张俊平的识海深处。 张俊平的脑子里出现五个人形小人，模仿着虎，熊，鹿，猿，鸟的形态打拳。 一招一式，或凶猛，或灵巧…… 接受古法五禽戏的全部内容的时候，张俊平不由自主的跟着练了一遍。 练完，出了一身汗，只感觉浑身通透。 这才是真正五禽戏。 后世练的五禽戏，不仅技击打法失传，就连练法的呼吸法也失传，彻底沦为养生操。 这次的收获最大的应该就是这套古法五禽戏。 张俊平脱了衣服，拿毛巾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汗，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检查了一下手枪，确认没问题了，才骑上自行车离开四合院。 …… “张爷，您来了，您请进，三爷一直在等您！”刀疤脸满脸疲倦中带着兴奋，从张俊平点头哈腰的说着讨好的话。 刀疤脸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睡觉，但是精神上的亢奋，让他忘记了身体上的疲惫。 今天是刀疤脸的高光时刻，一万斤木耳，一万斤蘑菇，自然不会是林三他们自己去卖，肯定是批发出去。 一毛八一斤的批发价，让刀疤脸成为了市场上的宠儿。 原本很多畏惧厌恶刀疤脸的小商贩，一个个舔着脸围着刀疤脸，说着各种讨好的话，就希望能够多拿一点货。 木耳，干蘑菇这东西，稍微撒一点水，一斤撒上二两水，然后晾晒一下，表面看不到水，但，实际重量却发生了变坏，大约能增加一成左右。 黑心的，能增加到二成多。 看似一斤只有二分钱的利润，可实际上，他们的利润大得多，一斤能赚四五分钱，黑心一点的，一斤能赚七八分。 至于说有人看出，木耳蘑菇含水量大，一句话，嫌水多，你可以不买，没人求着你。 这就是卖方市场的现状。 买方没有话语权。 来鸽子市买东西的，都是家里吃的不够，或者想要改善一下生活的。 “哟，三爷挺悠闲啊！”张俊平推门走进屋，只见林三正一只脚踩在椅子面上，摇头晃脑的喝着小酒。 “哎呦，张爷，您来啦！让您见笑了！”一见张俊平，林三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您请坐！吃了吗？要不我让人再去买点熟食，您凑合着对付一口？” 看着林三点头哈腰的样子，张俊平轻轻摇了摇头，林三这幅模样，针对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给他带来的利益。 “不用麻烦！我吃过了！”张俊平直接在主位上坐下，笑着对林三摆摆手说道。 看到张俊平喧宾夺主占据主位，林三眨了眨眼，当没看见。 “怎么样？东西都收到了？没有错吧？” “都收到了，货没错，都是上等货色！” “既然货没错，那就结一下账吧！ 全国粮票，酒票，烟票都行，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用现金也行。” 张俊平这话说的看似风轻云淡，可心始终是提着的，手指都不由自主的轻轻敲击着桌子。 毕竟是和林三第一次接触，谁知道他会不会利欲熏心，做出铤而走险的事。 别看菜市口这边的鸽子市搞的红红火火的，实际上林三一个月落不下多少钱。 孝敬完上面，街面上要打点，再给下面的小弟们发点零花钱，最终林三剩不下几个钱，也就三五百块钱。 三千多块钱，哪怕对林三，也属于一笔巨款。 好在林三还算比较理智…… “早就给您准备好了！你说想要海子里的特供，我这专门找大哥讨要几条特供烟，特供茅台也要了两箱。”林三说着走进里间屋，从里面搬出两箱茅台，还有四条特供烟。 茅台是军队专供。 “就这点？说实话，这点酒都不够我一次招待朋友的。”张俊平看了一眼，不满意的摇摇头。 “确实少了点，可您也知道，这海子里的特供都是有定量了，所以…… 不过，普通的茅台酒酒票我给您准备了十箱的，中华烟的烟票也准备了二十条。 剩下的钱，我这边也都以全国粮票给您结账。” “嗯，还行！”张俊平满意的点点头。 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除非万不得已，张俊平真不想动枪。 那样只能是两败俱伤。 …… 离开菜市口，张俊平骑着走在路上，心里却有些发愁。 收了谭大哥的东西之后，他手里的钱，是真的见底了。 这些年，都是前身工作两年，辛苦攒下来的。 被他两天给祸祸光了。 他还想回家弄点散白酒呢，没钱可不行。 看来，只能去找班长借点钱了。 想着，调转车头，直奔物资局。 敲开许少民的办公室门。 “班长……” “哟，你小子今个儿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消失几天呢。”看到张俊平，许少民笑道。 “找您来求援了！” “求援，什么事？” “没钱了，找您借点钱。” “靠！借钱你找我干嘛？赶紧滚动，该找谁找谁去！”许少民没好气白了张俊平一眼，没好气的骂道。 “哦！对不起班长，我忘了，财政大权在嫂子那里。 得，您忙着，我去找嫂子！” “赶紧滚，臭小子，不说出来你会死啊！”恼羞成怒的许少民拿起桌上的烟砸向张俊平。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讨厌，没点眼力见，净瞎说戳人肺管子的大实话。 张俊平也不墨迹，直接骑车来到轻工局。 “干什么的？哪个单位的？”张俊平刚要往里进，就被门卫老大爷给拦了下来。 “大爷，我是物资局的，来找叶丽华也科长。”张俊平赶紧上前递上一支烟。 “哦！物资局的找一叶科长的，行，你进去吧！ 二楼，最东边的那个屋。”门卫老大爷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俊平，这才放行。 “谢谢您，大爷！”张俊平顺手把刚拆封的一盒牡丹扔到门卫大爷的桌子上。 第二十三章可爱邱文燕 张俊平按照老大爷的指点，来到二楼最东边。 门是开着的，张俊平探头往里一瞧。这办公室格局和物资局差不多。 外面是科室大办公室，里面有个内间，是科长办公室。 这一探头正好被里面的邱文燕看到。 张俊平的突然出现，把邱文燕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这样？直接跑办公室来了。 虽然……可这……可这也太丢人了！” 邱文燕羞恼的想着，赶紧跑出办公室，一把拉住准备往里进的张俊平，把他推了出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媳妇啊！中午请你吃饭！”说瞎话，张俊平张口就来。 “呸，谁是你媳妇啊……”邱文燕满脸通红，小声反驳着。 生怕声音大了，被办公室里的阿姨们听到，笑话她。 “你昨天可是同意了，再说，咱俩手都拉过来。” “拉手就是你媳妇？你真厚脸皮……” “中午一起吃饭？” “你快点走吧，别让人看见……” “看见也没事，正好宣告主权，告诉你们局里的未婚男同志，邱文燕同志已经名花有主，他们就不用惦记了。” “有主你个头！你再不走，我以后都不理你了！”邱文燕气的锤了张俊平一下，挥舞着小拳头威胁道。 “那中午一起吃饭？” “好，你在外面胡同口等着我，不许再进来！”邱文燕狠狠瞪了张俊平一眼，转身回到办公室。 实在拿没脸没皮的张俊平没招，为了让他离开，只能答应中午一起吃饭。 原本邱文燕也是个高冷的女神。 只是遇到了张俊平这个胆大脸皮厚的人，就如同秀才遇到兵一样，拿他没辙，失了方寸。 看着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走进办公室的邱文燕，张俊平摸摸鼻子笑了。 然后跟着邱文燕走进办公室。 刚坐下，邱文燕看到张俊平又走了进来，急的眼圈发红，差点被气哭。 “你好，同志！请问叶丽华叶科长在吗？”张俊平一本正经的对着邱文燕询问道。 “啊？啊！在里间屋！”邱文燕有些慌乱的指指里间屋。 办公室的众人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邱文燕，这表现不符合她平时的人设。 又好奇的看了一眼张俊平。 哇！顿时感觉吃了一个大瓜。 怪不得，原来美女也爱帅哥。 这么帅的一帅哥，怪不得邱大美女会脸红。 张俊平冲邱文燕隐晦的眨眨眼，然后转身去敲叶丽华办公室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清脆却又颇为威严的声音。 张俊平推门进去。 “平子，你怎么来了？”叶丽华看到张俊平很吃惊。 叶丽华拍拍额头，开口问道：“你是想问镜子和梳子的事？” 然后自问自答的说道：“镜子和梳子的事情，我已经交代塑料厂，让他们加急生产一批出来。 你放心，最迟后天你要的一万套就能生产出来。” 叶丽华是轻工局计划科的，就是负责调配下属各工厂生产任务的。 别人千难万难的事，叶丽华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嫂子，那个事不着急，我来是找您借点钱。”张俊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借钱？”叶丽华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张俊平会过来找他借钱。 “平子，你借钱干什么？借多少？” “先借个两三万吧！我准备买一批高度白酒，发到hlj去。” “买两三万的白酒？平子，你可不能胡来，缺钱嫂子可以给你拿。 但是，违反政策的事，咱可不能干。”叶丽华关心道。 “嫂子，您放心，违反政策的事，我肯定不会干。 您也知道我的为人，我要是向其他采购员一样，何至于几万块钱都找您借？” “嗯，我和你班长喜欢你的就是这一点，灵活但是不失底线。 做人要是没有了原则，谁都不会放心把事情交给你。” “嫂子，昨天晚上，我和班长汇报了一下我的想法。 我之前在xz的时候，俘虏过一个老毛子。 后来关系处的还不错，他现在就在海参崴，是那里的驻军司令部的参谋长。 我准备去找他，通过他弄一批煤炭进来，弥补缺口。 这件事也就您和班长知道。 对外，对局里的说法，就是我在东北认识一个倒爷，能从老毛子那里弄来大量的煤炭以及其他矿产资源。 但是人家为了安全，只同意和我一个人交易。” 张俊平这话说的是九真一假。 他俘虏老毛子，以及老毛子在海参崴当参谋长，和老毛子交货物资这都是真的。 前身当年就是因为俘虏老毛子，才立功提干。 不然，就算许少民再欣赏他，也不可能把一个普通士兵安排进物资局这样的单位。 俘虏老毛子许少民也跟着受益，提了一级。 “这么操作倒是没有问题，只要货物不出问题，就没有风险。 只是，老毛子靠谱吗？” “嫂子，咱们和老毛子就是利益交换，又不是和他交朋友。 老毛子因为军备竞赛，现在那边老百姓非常困难，比咱们五九，六零年的时候还紧张。 他们不缺重工业产品，也不缺矿产资源，可唯独缺少轻工业产品。 我常年在东北那边出差，遇到过好几个倒爷。 干的就是专门用衣服，食品，白酒之类的东西和老毛子交换物资的。 他们背后都有各地物资局的影子。 我也是受他们的启发，才想出这么一个点子的。”张俊平认真的讲述着编出来的故事。 后人总结过，成功的人有一个共同点，都会讲故事。 “我也不懂，东北太远，我这边也照顾不到什么。 你自己要把握好。 三万块钱够吗？家里还有五万多，我和你班长也用不上，你要是需要，就都拿去。” “谢谢嫂子！那我可就不和您客气了。 你把五万都给我，回头我从老毛子那边给您弄一副虎骨回来。 再讨个方子，咱自己泡虎骨酒……”张俊平贱兮兮的笑道。 “臭小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弄不来虎骨，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不了你，我就收拾邱文燕去。”叶丽华笑道。 张俊平有些傻眼，本来是调侃嫂子的，结果反被调侃了。 张俊平感觉以后的人生灰暗，自己要是和邱文燕结了婚，那不等于自己两口子都要受班长他们两口子压迫。 第二十四章五脊六兽 “对了，你和邱文燕聊的怎么样？ 我可告诉你，自己把握好机会。 小姑娘长的漂亮，性格也不错，而且家庭条件也好，她父亲是区里的…………将来对你有帮助……”叶丽华提点道。 “放心嫂子，保证拿下！ 我已经邀请邱文燕中午一块吃饭，您一块去吗？” “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你小子动作挺快！加油！”叶丽华欣慰的笑道。 “行了，你去吧！晚上到家里去拿钱。” “好嘞！那您忙，我走了！” 离开叶丽华办公室，来到外面大办公室，张俊平冲邱文燕使了个眼色，告诉她自己在外面等着。 此时邱文燕已经反应过来，张俊平本来就不是来找她的，只是她自己心虚，反应过度。 冲张俊平呲了呲牙，用眼神告诉他，你给我等着，回头咬死你。 张俊平则回来一个，我等着的眼神。 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张俊平离开轻工局。 bj四合院就是bj四九城的文化名片，每一套四合院都有着研究的价值。 张俊平也没去别的地方，就蹲在轻工局不远处的胡同口，盯着四合院的屋脊，研究屋脊上面的神兽。 古代建筑的屋脊可分为三种样式，硬山式、悬山式和庑殿式，其中硬山式是普通百姓人家使用的，悬山式是商业建筑上使用的，而庑殿式，顾名思义，就是宫殿上使用的，过去属于皇家建筑的专属构造。 普通老百姓不允许使用，不然就是违制，轻则流放，重则抄家。 房子的屋脊有五条正脊、垂脊、戟脊、围脊、角脊。 正脊两端有吻兽或望兽，垂脊上有垂兽。所以，因此衍生出一个词叫做：五脊六兽。 指的就是屋顶的五条屋脊，屋脊上的六个神兽。 在古代，不仅是屋脊有讲究，就连屋脊上神兽的排列和所用数量也有讲究。 屋脊兽从汉代开始出现，到后来不断的增加，到清朝达到了顶峰，形成一队屋脊兽。 这些神兽领头的是“骑凤仙人”，后面依次为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狎鱼、獬豸、斗牛、行什。 按照清朝规定，仙人后面的走兽应为单数，按三、五、七、九排列设置。 根据建筑规模和等级不同，数目也有所不同，数目越多表示级别越高。多为单数一、三、五、七、九，只有故宫金銮殿不同，有第十兽「行什」，天下无双。其次是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乾清宫，有九个；坤宁宫原有七个；东西六宫是五个；配殿一至三个。 时间就在张俊平研究屋脊神兽中悄悄流失。 很快，到了中午下班时间。 只见邱文燕一个人，从轻工局里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步法婀娜多姿，配上邱文燕绝佳的身姿，真是顾盼生辉。 走出轻工局后，邱文燕四下张望寻找张俊平。 张俊平赶紧冲邱文燕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在这里。 邱文燕看到了张俊平，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向着张俊平的方向走了过来。 走到距离张俊平十来米远的地方，邱文燕站住脚，看着张俊平，露出两个小虎牙，说了三个字：“大坏蛋！” 然后，嫣然一笑，转身快步离开。 这番操作，把张俊平都给看傻了。 “喂！邱文燕同志，你啥意思？”张俊平赶紧喊住她。 “大坏蛋，你自己吃去吧！姐姐不奉陪了！”邱文燕转身，昂着头骄傲的说道。 张俊平笑了，这女孩还真有意思，放自己的鸽子，都这么正大光明。 生怕自己不知道被放鸽子，还专门跑过来说一声。 小丫头也太不了解哥哥的为人了，这要是让你，那哥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张俊平紧走几步，一只手拉住邱文燕的手，一只手搂住邱文燕的肩膀，“嘿嘿，小娘子，来都来了，还往哪走？乖乖留下来陪哥哥吃了饭再走吧！” 邱文燕直接被张俊平的操作给惊呆了，怎么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刚要挣扎，张俊平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别动，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 再乱动，我可要忍不住亲你了！” 一句话，吓得邱文燕乖乖的不敢再挣扎。 被拉手，搂肩，已经让邱文燕的羞得俏脸飞霞，再被亲，那真的没法活了。 就这么被张俊平拥着走进胡同，来到一家小饭馆门口。 张俊平也知道适可而止，走进胡同，就放开了搂肩的手，只是拉着邱文燕的手。 这个年代，谈恋爱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手很正常，搂肩有点超纲。 当然，私底下只要双方愿意，怎么都不超纲。 见张俊平松手，不再搂着她，邱文燕这才长出一口气，还不忘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被熟人看见。 见没人注意她，这才放下揪着的心，完了狠狠在张俊平脚背上踩了一脚，这才解气。 一把甩开张俊平的手，昂着头走进小饭馆。 心里暗暗发誓，一会一定要多点几个菜，吃穷张俊平。 这个小饭馆是张俊平在研究屋脊兽的时候，顺便找的。 通过观察，这家小饭馆应该是周围比较好的一家。 小饭馆布置很有时代特色，一进门有一道大横幅，不得无故殴打谩骂顾客。 意思是有原因的话，可以殴打谩骂顾客。 进门右手边是一个挺长挺高的收银台，收银台连着后面的厨房。 厨房有一扇挺大的窗户，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里面。 这个年代不要想着什么菜单。 就在收银台后背的墙上有一块大黑板，上面写着，今天供应菜品。 “燕子，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张俊平一副爆发户的模样，拍拍腰包，“哥不差钱！” “哼！”邱文燕哼了一声，表示抗议，没有说话，抬头看向黑板。 “同志，来一个醋溜肉丝，来一个酸辣白菜，再来一斤馒头，就这些吧。”说是要吃穷张俊平，可最后只点了两个菜一荤一素。 “同志，那个馒头不要了，来一斤水饺吧！猪肉大葱馅的。”张俊平赶紧开口改了主食。 “一共是两块三毛钱，半斤粮票，六两肉票。 盘子碗押金两块钱。”服务员头都没抬，噼里啪啦打了一下算盘珠子，然后报出价格。 这个年代的饭菜都是真材实料，水饺，肉馅和面粉的比例是一比一。 一斤水饺，肉四两，大葱一两，面粉半斤。 第二十五章丢人丢大了 到饭店吃饭，盘子碗要交押金，这也是这个年代的特色。 一直到九十年代，国营饭店还保留着吃饭交押金的规矩。 张俊平一摸腰包，有些傻眼。 钱他有，粮票也不缺，好几千斤全国粮票呢。 可唯独没有肉票。 他每个月都有定量，可他根本用不着，都被他拿回家，补贴家用了。 以前出差，有全国粮票就行，那还需要什么肉票啊。 “同志，没有肉票，拿全国粮票顶行吗？” “不行！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没有肉票，点什么肉菜？拿我寻开心呢？”服务员冷冰冰的拒绝道。 “我用三斤全国粮票换你一斤肉票可以吗？” “不行，你这个同志，你这是想让我犯错误？” “给，这是一斤肉票，找我四两！”旁边邱文燕忍着笑，掏出一斤肉票递给服务员。 张俊平赶紧把剩下的钱和粮票付了。 找了个座位坐下，张俊平苦着脸说道：“想笑就笑吧！别憋着，憋的难受。” “咯咯……咯！”邱文燕再也憋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 张俊平很无语的坐在凳子上，今天这脸算是丢大了。 问：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答：请女朋友吃饭，没钱结账，女朋友付钱。 “那个明天我把肉票还给你！”张俊平等邱文燕笑完，才开口说道。 这个年代，大家都不容易，肉票一个人一个月就半斤的定量。 一斤肉票，那是邱文燕两个月的定量。 “不用，你不用给我！你还给叶姐就行。 我来的时候，叶姐专门塞给我的。”想到上午，张俊平走后，叶丽华把她叫到办公室说的话，邱文燕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叶丽华塞给她二斤肉票，告诉她，张俊平请她吃饭，肯定要点肉菜。 但是，以她对张俊平的了解，这小子身上不差钱，不差粮票，但是肯定没有肉票。 这二斤肉票就是给她应急的。 一边佩服叶丽华的神机妙算，一边暗暗羡慕张俊平有这么好一个领导。 张俊平心里也很是感动，班长嫂子，对他是真没说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做到了长嫂如母的地步。 时间不长，那边收银台开始喊，他们的菜和水饺好了，过来端。 张俊平端着醋溜肉丝，酸辣白菜，邱文燕端着水饺，回到座位上。 “快吃吧！ 哥不差钱，就是差肉票！”邱文燕递给张俊平一双筷子，还不忘调侃道。 张俊平无语，这辈子就栽在肉票上了，以后和邱文燕结了婚，估计得被她嘲笑一辈子。 “姐，燕子姐，咱们商量个事，以后能不提这茬吗？”张俊平苦着脸哀求道。 “再叫声姐听听！” “姐！”张俊平舔着脸又叫了一声。 心里暗自嘀咕着，小丫头你给我等着，等把你娶回家，看我不让你叫爸爸。 “唉！真乖！ 好吧，姐考虑考虑！”邱文燕翘着下巴满脸得意的说道。 开开心心吃完饭。 一顿饭的功夫，两个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就连张俊平拉着她的手都没反对，算是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 “晚上一块去看电影啊！”趁着邱文燕高兴的功夫，张俊平再次发出邀请。 “不去，我妈不让我和陌生人出去。” “姐，我都叫你姐了，咱俩手也牵了，还抱了，怎么能是陌生人？”张俊平举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抗议道。 “你胡说，谁和你……那都是你自己……我没同意不算！”邱文燕急忙甩开张俊平的手，耍赖道。 “好啊！小丫头居然敢耍赖，看我亲密无间抱！”说着作势要去抱邱文燕。 “大坏蛋！”邱文燕冲张俊平皱皱鼻子，然后转身跑开。 张俊平也没去追，只是看着邱文燕像一只燕子飞进轻工局。 邱文燕一直跑进轻工局，才站住扭头往后看。 张俊平笑着冲邱文燕挥挥手等邱文燕进了办公楼，才转身骑上自行车离开。 抬起手腕，看了一下，已经是下午一点。 从这去红星农场，骑自行车估计三个小时，这一来一回，不用干别的了。 晚上的电影也就泡汤。 不过这难不倒张俊平，自行车一拐，直奔玻璃厂。 原本空空如也的车把上，在穿过一条小胡同之后，车把上出现两个编织袋。 “干什么的？” “同志，我是物资局的！”张俊平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门卫大爷，“我来找你们厂的候建设同志。” “原来是物资局的领导，领导您请进！”一听是物资局的，门卫大爷立马客气了几分。 物资局是玻璃厂的上级单位，玻璃厂的生产、销售也全部都由物资局负责。 “老侯，张爷来看你了！”一进门张俊平就大笑着喊道。 “你这孙子，来看你侯爷就……”侯建设刚想回怼几句，就看到张俊平手里拎着的东西。 顿时改了口，“哟！不错，不错！乖孙有长进，道孝敬你侯爷了！”侯建设接过编织袋，还伸手拍了拍张俊平的肩膀。 “滚蛋，爷爷来看孙子，哪有空着手的道理。”张俊平捣了侯建设一拳。 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着拥抱在一起。 “晚上一块喝点？” “今个儿不行，我一会得回家，晚上还要陪女朋友看电影。 明吧，明晚上，烤肉季，我这有专供茅台，咱们不醉不归！” “靠！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居然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侯建设不忿的叫着，心里却是很高兴。 几个同一年专业的战友，终于有人脱单了。 “那当然，羡慕吧？班长嫂子给介绍的！”张俊平得意的显摆道。 “靠！不公平啊！你说当年怎么不是我去接嫂子？”侯建设酸了。 叶丽华之所以对张俊平这么好自然是有愿意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当年叶丽华到部队探亲，张俊平奉命去接叶丽华，结果路上车坏了，两个人被困在大草原上，等待救援。 夜里，遇到了狼群的袭击。 子弹打光后，张俊平把叶丽华托到树上，自己拿着铁锹守在树下。 数次打退狼群的进攻，最终坚持到救援人员的赶到。 那一次，张俊平身上留下了三四个伤口。 第二十六章借车回家 “那你丫的来干嘛？给爷显摆你有女朋友了？” “爷想乖孙子了，过来看看你！”张俊平回怼一句。 然后扔给侯建设一盒海子里的特供大熊猫，“别说爷爷有好东西不想着你！” “哟！行啊！你还能弄到这好东西，算你丫的有良心。 说吧，找我啥事！” “把你们厂的三轮子借我骑骑，我回家！”张俊平才不会和侯建设客气。 战友，尤其是从战争中走过来的战友，那都是过命的交情，不用客套。 “靠，借车还这么牛逼！”侯建设骂了一句，起身出去没大会功夫，外面响起汽车的轰鸣声。 “今天便宜你了，厂长的吉普车闲着！你拿去开吧！”侯建设进门把车钥匙扔给张俊平。 “你把你们厂长的车给我，你们厂长怎么办？” “厂长出差去了广东，吉普车我做主。”侯建设是玻璃厂后勤处的副处长兼汽车班班长。 全厂谁想用车，都是他说了算。 就算是厂长，惹急了也让你跑着。 看得见汽车，没得坐。 论开车技术，再牛能牛的过xz汽车兵？ 论修车技术，你一般的修车师傅，牛的过xz汽车兵？ 可以说，整个玻璃厂的汽车，侯建设想让哪辆车趴窝，哪辆车准趴窝。 张俊平也没有再推辞，有汽车谁愿意开偏三轮啊。 开上吉普车，张俊平直奔红星农场。 路上，原本空荡荡的吉普车后座，后备箱里，堆满了各种山货。 这次，张俊平的博物馆空间才算是清空。 说到回家，张俊平心情是复杂的。 他虽然接受了前身的全部记忆，很多时候，尤其是在情感上受记忆影响很大。 有时候，甚至张俊平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穿越了，还是说他只是做了一个光怪离奇的梦。 要说是梦，可脑子里的博物馆又如何解释。 分不清，张俊平也就懒得去分清。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重要吗？ 把现在过的精彩最重要。 虽然已经适应现在的生活，以及周围的人。 可，终究他不是前身。 面对许少民，叶丽华，侯建设，杨老太太以及秦淑梅这些人的时候，无所谓。 但是。 现在，他要面对的是前身的亲生父母。 这才是重生以来，最大的一道关卡。 顺利度过这道关卡，才算是真正的，彻底融入到前身的世界里。 心怀忐忑的张俊平开着车，一路来到红星农场。 当吉普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张俊平忐忑不安的心，突然安静下来。 看着家里老房子，已经那扇掉了漆的大门，张俊平感觉异常亲切。 下了车，伸手推开院门。 “谁啊！”听到院门响，屋里传来一声问话。 “我！”张俊平回了一句。 “大哥回来了！”一个少妇抱着孩子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张俊平，顿时一脸惊喜。 “玉芝在家啊！哟，小家伙长的真快，一转眼长大一截。 来，让大爷抱抱！”张俊平笑着冲少妇伸出双手。 不要误会，张俊平可不是去抱少妇，而是接少妇怀里的孩子。 这少妇是张俊平的弟媳妇赵玉芝，怀里的孩子，则是张俊平的亲侄子铁蛋。 小家伙一点不认生，瞪着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珠，一个劲盯着张俊平瞧。 咧嘴笑着，还伸手去抓张俊平的脸。 “小铁蛋，还认识大爷吗？叫大爷！”张俊平伸手逗着怀里的侄子小铁蛋。 铁蛋是孩子的小名，张俊平的父亲非要给孩子取个贱名，说好养活。 大名则按照辈分排下来的，叫张贤军。 依张俊平看，父亲就是因为当年没挣过爷爷，没有拿到他们兄妹三人的取名权。 如今来弥补当年缺憾的。 “大哥，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点饭？”赵玉芝很热情，对张俊平的态度很恭敬。 没法不热情，不恭敬，张俊平每个月往家里交五十块钱，肉票、油票等定额都交给了家里。 占便宜最多的就是他们两口子。 尤其是，家里公公婆婆已经答应，明年开春就翻盖房子。 到时候，肯定还要指望这个在城里上班的大伯，给弄点砖，弄点水泥啥的。 “不用麻烦，我吃过饭来的。孩子交给我就行，你忙你的。”赵玉芝热切的眼神让张俊平心里直发虚。 这弟妹是想干嘛？ 张俊平当然不会以为弟妹对他有什么想法，更不会对弟妹有什么想法。 赵玉芝长的是不错，在农村也属于一定一的好颜色。 可，农村女人也就那样，当闺女的时候也许会讲究讲究，可一旦当了媳妇，尤其生了孩子，就不讲究了。 再加上风吹日晒的。 在见惯风雨的张俊平看来，也就那样。 “那行，那麻烦大哥你帮忙看一下铁蛋，我去洗洗衣服。”赵玉芝讪讪一笑转身去洗衣服。 这个弟妹倒是勤快，也会来事。 这样的人，最讨喜，也不吃亏。 抱着铁蛋，张俊平有些发愁，当大爷的总得给孩子拿点吃的啊。 可是，张俊平想了一圈，也没想到什么是铁蛋能吃的。 十个月的孩子，能吃什么？ “走喽，大爷抱着你咱去拿东西！”张俊平干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往家里拿东西。 黑木耳，榛蘑，元蘑，猴头菇，风干鸡，风干兔，腊肉，松子，榛子，苹果，山楂，蜂蜜等等一大堆。 “哎呦，怎么拿这么多东西？”赵玉芝洗完衣服，才发现屋里多了一大堆东西。 张俊平正抱着铁蛋，切了一块苹果让铁蛋啃。 十个月的孩子，才刚刚开始长牙，根本啃不动，只能抱着潄，咗点汁水吃。 “这次去东北出差，多带了点东西回来，我一个人也用不到，想着家里人多，就都拿回来了。”张俊平笑道。 “家里也不缺吃的，这些东西得挺贵吧？你拿去为人情也好啊！拿回来自己吃有些浪费。”赵玉芝嘴上说着自己吃浪费，可脸上的笑容却是比刚才更加真诚，灿烂。 “给自己家人吃，算什么浪费？回头给小妹送点过去，你也给你你娘家拿点回去。 这东西看着多，一分也就没多少了。” “大哥，您这，我们已经占你不少光了，这月月肉票油票的。您也自己留着点，好早点给我们找个嫂子。”赵玉芝一边麻利的把东西归拢好，放起来，一边还劝说着张俊平别总往家拿东西。 第二十七章各有算计 张俊平忍不住感慨，这弟妹还真是会说话，说出来的话，让人听了舒服。 这就是聪明人。 “呵呵，你还说起大哥来了！ 平时爸妈都是你们照顾，家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拿点东西，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大哥，不是我说您，您今年都二十四了，爸妈嘴上不说，可心里着急啊。 不止一次和我说，让我给您物色个媳妇。”赵玉芝娇笑着说道。 要不是因为张俊平在物资局上班，在赵玉芝看来，身份太高，她真有心把自己娘家妹妹介绍给大伯。 自己妹妹要是能嫁给张俊平，那就是亲上加亲，以后张俊平家里有的，还能少了她的？ 当然，东西在其次，关键是妹妹的幸福。 张俊平，张俊安兄弟两个长得很像，都是一米八多的个子，继承了北方的魁梧，宽肩，厚背，窄腰，滚远的屁股蛋子。 这样的身材，不止外表好看，有经验的女人都懂。 又是催婚，张俊平暂时还不想硕自己和邱文燕的事，只能岔开话题。 “最近家里忙不忙？” “就那样，咱庄户人家，哪有不忙的时候？尤其是养猪场那边，一年四季都一样，说不上多忙，但是也闲不住。” 张俊平的父母弟弟妹妹都在红星农场的养猪场上班。 张俊平的父母和弟弟，赵玉芝一起负责一个养猪场，养着一百头猪。 这个年代养猪和后世不一样，夏天要打猪草，还要储备冬饲料。 每天光是拌饲料，就要不少功夫。 所以，四个人养一百头猪已经是极限。 不像后世，半自动化，甚至是自动化养猪，一个人就能养几百头猪。 父母，弟弟，包括赵玉芝总说自己是农村人，实际上他们都是红星农场的职工，一直都享受着城镇居民的福利待遇。 “有人在家吗？”外面院子里有人喊道。 “在呢！在呢！”赵玉芝赶紧起身迎了出去。 “哟，陈场长来了，您快请进！” 来人是红星养猪场的场长陈福生。 红星农场下面有八个生产队，两个养猪场，三个牧场。 陈福生是养猪一场的场长。 “我看外面停着一辆吉普车，就猜是不是平子回来了？过来看看！”陈福生笑着说道。 “陈场长来了，快进屋，我也刚到家！”张俊平听到声音，迎了出来，顺手把铁蛋交给赵玉芝。 “诶，叫什么陈场长，按照我和你爸的关系，叫我一声陈叔，不算占你便宜吧？ 还是说当了干部，看不起你陈叔了？”陈福生假意不满的说道。 “这……陈叔，您说笑了，我那是什么干部啊！都是为人民服务！再说，到什么时候，我不也是那个你看着长大的熊孩子？”张俊平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烟递陈福生长一支。 “哎呦，这可是好烟啊！领导干部才能吸的好烟，今天跟着你占个光，咱也尝尝领导们吸的烟。”陈福生接过烟，夸张的叫道。 “得，陈叔您一会走的时候，给您捎两盒，让您好好感受感受领导干部的滋味。”张俊平笑着从挎包里掏出两盒放到桌子上。 “平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回来，能多住几天吧？” “住不了，过几天就要走！” “这次去哪？” “鹤岗，去那边协调一点计划外的煤炭。” “你们这工作也是不容易，见天往外跑。 说起来，也多亏了你们天南海北的协调物资，不然咱们bj的生产就要停滞。”陈福生先是吹捧了一番，接着话锋一转，“对了，说到煤炭。 平子，今年咱们养猪场你还得多帮忙。 这养猪场可离不开煤炭，天冷了，这猪不长份量。” “行，没问题，您要多少？”张俊平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嗯，有个四五百吨就够了！”陈福生想了想，咬着牙报了个数。 四五百吨，在陈福生看来，已经是很大一笔数量。 “我给你一千吨最好的无烟煤。” “一…一千吨？”陈福生被惊的张着嘴巴，烟都掉到了地上。 “不过，咱们养猪场今年所有计划外的生猪，都要给我。 当然了，我按照市场价上浮百分之二十给钱。”张俊平淡淡的笑着说道。 “这…这个…” “陈叔，你要是做不了主，那就让做的了主的人来和我谈。” “那，一千吨……”陈福生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我答应你的，照样兑现，一千吨煤炭，一吨不会少！”张俊平豪气的笑道：“一千吨煤炭，对您对养猪场可能很多，可对我来说，九牛一毛罢了。 你知道我这次去鹤岗的采购任务是多少吗？三十万吨！” “我的个老天爷！三十万吨，那是多少？” “四十亩地那么大的地方，堆十米高，大约能放得下吧！”张俊平淡淡的说道。 有些时候，就是要高调一点。 因为，接下来，他要办的事，必须要高调一点，让人家相信他的能力，才能办成。 陈福生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说张俊平吹牛吧。 人家随口就答应给弄一千吨计划外的无烟煤。 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吧，陈福生又不愿意相信。 毕竟张俊平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怎么都无法相信，短短几年不见，张俊平居然有这么大能量。 要不是张俊平一家都在农场，张俊平又是在农场长大的，陈福生都以为自己遇到了骗子。 就连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暖壶，进来准备给他们倒水的赵玉芝都站在那里，忘了自己进来是干什么的。 “陈叔，我也咱们农场的子弟，现在有了点小本事，自然不会忘了咱们农场。 各种物资，我都能搞到。 但是，我的物资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所以，想要物资，就要拿物资来换。”张俊平又递给陈福生一支烟，帮他点上。 “是这个理，谁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还是陈叔明事理！这样，您把我这话给聂兴华捎过去。 如何选择，就看他了。 我今天晚上有事，还要赶回bj。 明天吧！明天下午我还会过来。” 张俊平把晕晕乎乎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陈福生送出大门外。 第二十八章一家亲 看着离去的陈福生，张俊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社会就这样，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又怎么知道，别人有可能同样在算计你。 陈福生今天的表现，张俊平早已经预判。 所以才会顺着陈福生的话，很快就扯到了他的工作上。 张俊平的目的自然不是几十头计划外的生猪。 哪点东西，他还看不到眼里。 他的目标是红星农场的红星酿酒厂。 不是红星二锅头。 只是农场下属的一座小酿酒厂，一年的产量也不过是十来万斤。 与其自己去求人购买白酒，不如让别人来求自己，交换物资。 饵，已经放出去了，就看聂兴华上不上钩了。 聂兴华是红星农场的高官，一把手。 “大哥，你不在家吃饭？”赵玉芝挽留道。 “今天不了，晚上还有事。我去养猪场看一下爸妈他们，一会就直接回了。”张俊平摇摇头，又逗了逗小侄子，才转身离开。 来到父母负责的养猪场，父母和弟弟张俊安正在清理猪圈。 养猪这活，一点都不轻松，尤其是这个年代，更是辛苦。 饲料不足，夏天要割草来喂猪，减少饲料的消耗。 还要经常打扫清理猪圈，不然猪容易生病。 可以说，一天到晚就没有闲着的功夫。 听到汽车声，父母回头往外张望。 “爸，妈，小安。”张俊平打开车门，跳下车。 “平子回来了！”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两天了，在单位交接完工作，这才回来。” “平子，你一个人在外面可得注意身体，不用老是挂念我们，你看又瘦了。”张母拉着张俊平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心疼的说道。 被张母拉着手，张俊平的心出奇的平静，一点排斥都没有。 之前的担心，根本不存在。 “妈，我哪里瘦了？最近还长了二斤多呢。 我都怕再这么下去，会变成大胖子。” “胖点好，胖点好！胖了看着喜庆，有福！”张母笑着说道。 “他爸，你们先干着，我回去做饭。 今天晚上给你们炖鸡！”张母说完，就拉着张俊平往外走。 “妈，晚上我就不在家吃了，晚上还有事。”看到张母有些失望的眼神，张俊平赶忙又承诺道：“我明天回来，晚上就不走了，在家住。” “有事啊！那你赶紧忙你的去吧！家里不用惦记着，我和你爸身体都挺好。 你弟弟，弟媳妇也都孝顺……”一听张俊平明天回来住，张母脸上的笑容这才又灿烂起来。 “妈，不着急，我陪您说会话再走。” “好，好！” “爸！小安也来一支吧！”张俊平掏出烟，递给一直围在周围，却插不上话的张父和张俊安。 “怎么吸这么好的烟？”张父接过烟，看了一眼，皱眉道。 “在外面应酬多，拿这烟，有面子。”张俊平笑道。 “哥，这是中华吧？听说这是大领导才能抽的烟，还第一次见呢！” “给！这包烟都给你了，让你也过过大领导的瘾！”张俊平笑着把手里刚开封的烟塞给张俊安。 陪父母闲聊了一会，张俊平说帮着干活，父母弟弟都不让，说怕把衣服弄脏了。 张俊平干脆离开。 …… 到玻璃厂换了自行车，又和侯建设约好，大后天晚上叫上几个战友一起喝酒。 先跑到电影院买了两张电影票，然后掐着点来到轻工局。 至于说演什么电影，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看电影，更重要的是，在电影院漆黑的环境里，做点什么。 下午五点半，邱文燕骑着自行车从轻工局里出来。 路过张俊平的时候，给他使了个眼色，却是装作不认识，径直往前骑。 张俊平好笑，这个年代谈个恋爱，都要藏着掖着。 赶紧骑车跟上。 两个月一前一后，一直转过两个胡同，确定没有认识人了，邱文燕才和张俊平说话。 “我都不知道有什么电影？” “咱们先去吃饭吧！吃饱了，才好去看电影。” “吃什么？你带肉票了吗？”邱文燕扭头看着张俊平，问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俊平无语，这个梗是过不去了，估计要跟两个人一辈子。 “放心，哥不差钱，肉票也不差！晚上请你去烤肉季吃烤肉！”张俊平拍了拍挎包，豪气的说道。 “烤肉季的东西好贵啊！我都好长时间没去过烤肉季了！”邱文燕偷偷添了一下嘴唇。 却不知道，她的小动作正好被张俊平看到。 这充满诱惑的小动作，差点让张俊平化身为狼。 烤肉季是bj的老字号烤肉馆，与之齐名的还有烤肉宛，烤肉王。 烤肉季不管是后世，还是七十年代，都是网红烤肉馆。 这里有众多名人过来吃饭，溥心畲，老舍，郭沫若，梅兰芳，马连良等众多名人都喜欢到这里来打卡。 就连末代皇帝溥仪的弟弟蒲杰，都曾经跟风来这里打过卡，还给写了匾额。 后世，烤肉季悬挂的就是蒲杰书写的匾额。 其实，不止蒲杰写过，大书法家溥心畲，郭沫若，老舍都曾书写过匾额。 只可惜，这些匾额在十年大时代的时候遗失了。 一进烤肉季的大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松木烤肉味。 烤肉季的烤肉都是用松塔和松木烤制的，烤肉香气中带着一股浓郁的松木香气。 混合在一起，非常能勾人食欲。 张俊平点了一斤烤肉，又跑出去买了四瓶北冰洋汽水。 没想到，邱文燕还藏有吃货天赋，两个人愣是干掉一斤半烤肉。 吃完饭出来，邱文燕小脸红扑扑的，有点不好意思，嗔怒道：“都怪你，吃那么多，还吃的那么香，害得我也跟着吃了那么多。” “对，对！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张俊平忍着笑，连连点头道。 “你不许笑！不然…不然我生气了！”邱文燕捏着张俊平后腰上肉皮，威胁道。 “我没笑，我非常严肃且郑重的声明，邱文燕同志，能吃是福！ 能吃，身体才会健康，将来我儿子身体也会健康。”张俊平一本正经的举手说道。 第二十九章看电影 “你儿子能吃和我有什么关系？”邱文燕没反应过来，好奇的问道。 “根据科学家研究，孩子的身体素质，主要遗传自母亲。 也就是说，母亲的身体好，孩子的身体才会健康！”张俊平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呸！又胡说八道，谁和你生……”邱文燕狠狠的扭了张俊平一把。 张俊平一把抓住邱文燕扭自己的手，握在手里。 “邱文燕同志，伟大领袖告诉我们，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和你是奔着结婚去的！ 所以，关于生孩子这个问题，没必要回避，没事的时候，我们要多研究一下，优生优育这个问题！”张俊平前面的话把邱文燕感动的不行，后面越说越离谱。 哪有刚谈恋爱，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就和人家小姑娘讨论优生优育的。 邱文燕又羞又气，狠狠的锤了张俊平一拳，然后骑上自行车，直奔电影院。 不想搭理他。 看电影的人是真不少，主要是这个年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对年轻男女来说看电影，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来看电影的也多是一对对的青年男女。 只是，放映的电影不怎么时候谈恋爱看。 放的是《峥嵘岁月》。 一部，不方便在书里描述的电影，说多了容易404。 总之就是正义最终打败邪恶，粉碎坏人的阴谋诡计，很正能量，很有时代背景的一部电影。 排队进入后，张俊平摸出一个手电筒。 “咦，你居然还带了手电筒？” “那是，我家就这么一个家用电器，从来都是随身携带。”张俊平贱贱的一笑。 “没正形！”邱文燕白了张俊平一眼，心里却很感动张俊平的细心。 电影院里，虽然没开始放映的时候，有灯，但是把灯光太昏暗。 刚从亮光处进来，基本上就是两眼一抹黑。 这个时候，有个手电筒会方便很多。 张俊平牵着邱文燕的手，找到自己的座位。 就在角落里。 如果是看电影的话，这个位置很不好，在最后面，还是角落的位置。 可，和女朋友去电影院，谁是为了看电影啊？ 为了这个位置，张俊平可是送给售票员一包牡丹。 这个年代电影院的椅子，都还是那种胶合板做的折叠椅子硬邦邦的。 “那个，不好意思啊！买票买晚了，前面的座位卖完了。”张俊平冲邱文燕讪讪一笑。 “没关系，在哪都一样看。”邱文燕很善解人意的宽慰道。 “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专门为你准备了爆米花、五香瓜子，还有北冰洋汽水！”张俊平变戏法似的从挎包里拿出用报纸包着的爆米花，还有瓜子和瓶装汽水。 “怎么买这么多？都吃不完，太浪费了！” “没关系，吃不完你带回家去，给我小舅子，小姨子吃啊！”张俊平说不了三句话就开始拐弯。 已经有些了解他的邱文燕，只是送给他一个白眼，然后开心的吃着爆米花，等待电影开场。 张俊平也抓了把瓜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逗着邱文燕说话。 时间不长，电影开始放映，电影院里也跟着彻底黑了下来。 除了前面的屏幕，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黑暗中，张俊平悄悄伸过手，搂住邱文燕的肩膀。 邱文燕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掐了张俊平一把，也就放任他搂着自己这个事实。 反正天黑也没人看见。 只是，心里一直提防着张俊平进一步的动作。 可张俊平是谁啊！lsp。 前世说是常年和古玩打交道，其实更多的是还是和人打交道，玩古董，玩的更是人生，是人情世故。 自然明年什么是度。 比如现在，刚搂上肩膀，你接着就要动嘴，那肯定会惹对方反感。 要温水煮青蛙，让对方慢慢适应了拥抱这个事实，然后再进行下一步，就是水到渠成。 电影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张俊平凑到邱文燕耳边小声说道：“燕子，我今天回了一趟家，我爸妈一直催我抓紧时间找女朋友。 明天，再问，我就告诉他们，你是我女朋友好不好？” “嘴长在你身上，你愿意说就说，关我什么事？”邱文燕红着脸，口不对心的说道。 “你说的？嘴长在我身上，我想干嘛就干嘛？” “对！”邱文燕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继续嘴硬道。 “那我…”张俊平用力一搂邱文燕的肩膀。 没想到，邱文燕一下倒在张俊平身上。 张俊平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去过电影院的都知道，电影院的相邻的椅子之间都有个扶手格挡。 也许是天意，张俊平和邱文燕做的位置，中间的格挡居然没了。 邱文燕猝不及防下，倒在张俊平身上。 张俊平自然不会客气，低下头…… 半晌之后，邱文燕用力推开张俊平，“你想憋死我啊！” “嘿嘿……” “大坏蛋！就知道使坏！”邱文燕狠狠锤了张俊平几拳。 张俊平一个劲傻笑，爱情的味道，真好。 这时，电影院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原来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 八九十年代以前，电影院放映电影的时候，都会有个中场休息时间。 其实，这时因为八九十年代以前，电影院用的都是胶片放映。 中场休息，就是放映员更换胶片的时间，担心观众等着心烦。 所以，干脆改成中场休息时间，电影院的灯会亮起来，让大家需要上厕所的赶紧上厕所。 需要出去买零食的，也抓紧时间。 就这灯光，能够看到今天来看电影的人并不多，也就一半多一点。 张俊平他们身边周围都没有人。 邱文燕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俊平，“骗子，你不说买不到前面的票了吗？” 说完不解气，狠狠掐了张俊平两把才罢休。 张俊平也不反驳，嘿嘿傻笑着。 “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预谋的？” “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这边的椅子是坏的。 只能说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张俊平赶紧辩解道。 时间过得很快，中场休息结束，电影院里再次变得漆黑。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第三十章秦淑梅的无助 张俊平在一群人羡慕的目光中，搂着邱文燕走出电影院。 邱文燕靠在张俊平怀里，小脸红扑扑的，散发着迷人的风情。 “都怪你，弄的人家现在难受死了！”邱文燕撒娇的拍打着张俊平的胸口。 “怪我，怪我！都怪我！”张俊平傻笑着，邱文燕说啥是啥。 “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 “不了，这都九点了，我和我妈说九点之前回家的，再不回家，我妈该着急了！”邱文燕看了一下时间，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个年代，女孩子晚上九点不回家，这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事，能把家里急死。 “对了，之前忘了说了，叶姐让你明天上午去单位找她。” “你不说我都忘了，晚上还说去班长家呢。” “叶姐知道我晚上和你看电影，所以让我转告你。 哼！白天你明明就是去找叶姐的，还骗我说什么是去找我的！”邱文燕撅着嘴生气道。 女人的脾气来的就是这么快。 张俊平没有争辩，只是在撅起的红唇上啄了一口。 然后一切烟消云散。 两个人一路上打打闹闹，留下一串串欢快的笑声。 把邱文燕送到政府大院，看着她进去，张俊平才哼着小曲回到四合院。 此时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 “刘大爷，又麻烦您了！”张俊平对着出来关门的刘大爷道歉。 “没事，人老了，觉少，也睡不着！” “那啥，今天和女朋友去看电影，剩下点瓜子，你老别嫌弃，拿去给孙子吃。”张俊平说着从挎包里掏出一大包瓜子。 说是剩的，你见谁看电影，剩二斤瓜子的。 如今他的挎包，那就是相当神奇，想要啥，一掏就有。 而且，极度违反物理学原理，体积远超挎包容积的东西，也是一掏就出来。 “哟，和女朋友看电影，那可是好事！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也沾沾你的喜气。”刘大爷笑着接过瓜子。 “平子，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算了，不说了，不说了！哎！”刘大爷叹了口气，转身进屋。 张俊平很无语，啥事啊！ 你这话说一半，让不让人睡觉了？ 看着刘大爷进屋，张俊平无奈的摇摇头，推着车子绕过二门，来到中院。 停好车，推开房门。 一开灯，张俊平吓了一跳，漆黑的房间里居然悄无声息的坐着一个人。 本能反应，五一式手枪出现在手里，瞄准对方。 “秦姐？！”这时张俊平才看清屋里坐着的人是谁。 秦淑梅已经被张俊平一连串的动作吓傻了。 呆呆看着张俊平手里的枪。 “呃……秦姐，我经常出差，外面不怎么太平……有把枪防身，你应该能理解哈？”张俊平尴尬的收起手枪。 好一会，秦淑梅才缓过神来。 只见秦淑梅缓缓解开衣扣。 把大车灯彻底暴露在外面。 “秦姐，你这是干啥？”张俊平偷偷扫了一眼，然后赶紧转过身去。 “平子，秦姐实在没办法了！只有这个身子……”秦淑梅从后面抱住张俊平更咽道。 “秦姐，没有过不去的坎，有啥事咱说啥事！你别这样好嘛？”张俊平转过身，帮秦淑梅把衣服拉好。 张俊平不知道，就在今天四合院里发生了一件事。 秦淑梅的两个双胞胎儿子，怀志兄弟出事了。 七八岁正是猫嫌，狗也嫌的年龄。 下午，周铭怀，周铭志两个逃学，去掏鸟窝。 周铭怀上树，周铭志在下面等着。 结果，周铭怀踩的一根树枝突然断了，人直接从四米多高的树上掉了下来。 说起来，这两兄弟还真是好样的，下面的周铭志看到哥哥掉下来，没有躲，而是上前想要接住哥哥。 这一接，算是救了周铭怀一命，可结果就是怀志兄弟两个双双受伤。 周铭怀双腿骨折，周铭志双臂骨折、肋骨断了三根，这都还只是外伤，内脏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兄弟两个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可住院就要一笔不小的开销。 秦淑梅把家里的钱全都拿去了，亲戚也借了，加上四合院的邻居帮忙凑了一些，可距离手术费还差一大截。 秦淑梅实在没办法了，在周老太太的提示下，想到了张俊平。 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听完秦淑梅的哭诉，张俊平苦笑不得，“秦姐，合着我在您心里就是个趁火打劫的混蛋？” “不，不是！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孩子做手术需要钱，您说句话就行！我还能见死不救？何必搞这个？”张俊平恼火道。 “可……可是，这么一笔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可能这辈子都……” “都这个时候了，别在哪儿胡才思了！ 赶紧的，他们在哪个医院，我送你过去！”张俊平拉着秦淑梅往外走。 “等……等！”秦淑梅连忙喊住张俊平。 此时秦淑梅还敞着怀呢。 就这样出去，明天还不知道传成啥样。 刚才着急没好意思看，此时才发现秦淑梅真的是山川秀丽，波澜壮阔，一片大好河山。 被张俊平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盯着，秦淑梅很不自在，红着脸说道：“你…您能不能转过去？”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刚才不停勇敢的吗？”张俊平撇撇嘴道。 说完，张俊平上前一步，帮秦淑梅把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柔声说道：“以后别这么傻，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傻乎乎的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真不想要我身子？你是不是嫌弃我有孩子，还是个寡妇？” 张俊平忍不住摇头，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个？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馋你身子，可绝对不是这种情况下得到你的身子。 好了，别胡思乱想的，赶紧走吧！”张俊平拉着秦淑梅出门，骑上自行车离开四合院。 刘大爷从屋里探出头，看了一眼出门的张俊平和秦淑梅两个人，摇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又缩回屋里。 “老头子，这么晚了，是谁出去了？” “睡觉，几个孩子还不够你操心的？”刘大爷训斥一句，脱了衣服上床躺下。 第三十一章帮忙 “在哪个医院？” “第一附院！” 秦淑梅说的第一附院指的是bj大学第一医院，建国后，八十年代以前这里叫bj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 张俊平骑车带着秦淑梅，一路猛蹬，来到第一附院。 此时，周老太太正坐在医院走廊里抹眼泪。 怀志两兄弟已经做完手术，此时还监护室里，家人没办法陪护，只能在外面等着。 “平子来了！”看到张俊平，周老太太眼睛里冒出希翼之光。 然后左右打量着张俊平和秦淑梅。 周老太太的心情是矛盾的，既希望两个人发生点什么，又不希望发生什么。 人总是这么矛盾。 “妈，孩子怎么样了？” “周老太，怎么样了？” “还没醒过来…… 我的个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你要惩罚就惩罚我，我的宝贝孙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周老太太说了一句，然后紧跟着哭嚎起来。 之前周老太太的神经一直绷着，连哭嚎都不敢，现在见到张俊平，仿佛有了主心骨，开始哭嚎。 这种心态其实和小孩子一样。 小孩子摔倒了，如果没有大人在场，会爬起来继续玩耍。 如果大人在场，那你看吧，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周老太，你先别哭了。这里是医院，别吵到病人，怀志可还在里面呢！”张俊平一提怀志两兄弟，周老太立马收住哭腔。 对于中年丧夫，老来丧子的周老太太，怀志两兄弟就是她的命根子。 什么事都比不了怀志两兄弟重要。 “你们现在这等着，我去找医生问一下情况。”劝住周老太太，张俊平交代一句，向着医生值班室走去。 “你好，大夫！我是周铭怀，周铭志的家属，我想问一下他们现在什么情况了？”敲开值班室的门，张俊平向着一个中年医生问道。 “哦！你是那两个孩子的家长啊！ 多亏送来的及时，孩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做家长的，也看着点，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爬树呢？太危险了！ 要不是下面的孩子接了一下，上面那个孩子就不是双腿骨折，肝脏轻微破裂这么简单了，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中年医生一听张俊平是孩子家长，顿时开启唠叨模式。 这些话，他早就想说，只是之前就两个女人，让他有话潄不出来。 如今男家长来了，终于不用再憋着，好好发泄个痛快。 “您说的对，是我们疏忽大意了！感谢您救了孩子！ 没别的意思，看您晚上值班辛苦，这两包烟您拿着顶一下。” 中年医生很是无语，做医生这么多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病人家属，也有不少人给他送礼，有送钱的，有送肉票的，有送茶叶的，也有送鸡蛋的。 送烟的也有，可就送两包烟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不要……”刚要推辞，中年医生发现张俊平送的烟有些不一样。 作为主任医师，中年医生也算是见多识广，这样的烟他真见过一次。 还有幸吸过一支。 那是他一个师兄，去海子里给领导会诊，领导家人送给他一盒这样的烟。 师兄奉若珍宝，藏了一年多都不舍得吸，后来他还是帮了师兄一个忙，才送给他一支烟。 如今这样的烟，整整两盒，就摆在他面前。 中年医生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您太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们职责…………” “也许在你，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可对我们病人家属来说，您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知道孩子没有危险我们也就放心了，后面还要您多费心。 毕竟孩子还小，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样，您忙着！我去护士站，看看还差多少费用，我去结一下！”张俊平客气几句后，告辞离开。 中年医生一直把张俊平送到门口，看着张俊平远去，才转身进屋。 赶紧把烟收起来，藏好。 中年医生捂着兜里的烟，不禁想起之前师兄的做法。 时不时的把烟掏出来显摆显摆，每到关键时刻，拿出来给院领导让一支。 虽然起不到太大作用，但是多少能有一点效果。 如果自己…… 中年医生突然发现，好像自己也没啥事情去求着院领导的。 分房子？ 自己分到了。 职称，已经是主任医师，暂时到顶了。 竞争科室主任？现在的主任才五十多岁，距离退休还早得很。 副主任？ 有个鸟用？ 这么一想，顿时觉好像也就那么回事，掏出刚刚还视若珍宝的特供烟，拆开吸了一口。 嗯！ 真香！ 无欲则刚，说的就是自己。 吸完一支海子里大领导们吸的烟，中年医生决定去病房看看。 这边，张俊平找到护士站，询问了一下医疗费的问题，留下一大包五香瓜子和松子。 然后来到收费处，补交了八百四十六块钱。 怀志两兄弟手术费加上监护病房的费用，超过了一千五百块钱，怪不得秦淑梅那么无助。 一千五百块钱，这还是截止到今天的费用。 后面还不知道要多少钱。 这个年代，一千五百块钱，是秦淑梅四十七个月的工资。 不吃不喝也要四年还清。 加上后续治疗费，整个花销加起来，至少要超过三千块钱。 不吃不喝要八年，如今秦淑梅一个月攒不下几块钱。 根本看不到希望。 在大多数人眼里，秦淑梅根本就没有还款能力。 四合院里借钱给他们的，基本上就是打着白给，没准备往回要的打算。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多给，一家给个一两块钱，多的给个四五块钱。 有人可能质疑，七八年医疗费怎么可能那么贵。 医疗费从来没有便宜过。 你拿八十年代以前的医疗费对比现在的工资，肯定会感觉八十年代真便宜。 两个孩子，一个双腿骨折，一个双臂骨折加肋骨骨折，再加上都有内脏损伤。 这样的伤，放到现在，十万块钱够吗？ 八十年代，在bj生个孩子大约要花费一百块钱左右。现在，在bj生个孩子花多少钱？ 一万够吗？ 第三十二章掏空了 交完钱，张俊平长出一口气，再多一块钱，他都拿不出来了。 这次是真的把他给掏空了。 张俊平这边忙着找医生拉关系，交住院费。 那边，秦淑梅婆媳两个却聊起别的，周老太太小声问道：“咋样了？你和他那个没有？” “妈，你说什么呢？ 平子……平子不是那样的人，我一说，人家二话不说就骑车带着我来了医院。 你也看到了，人家主动去找医生，帮着交住院费……” “梅啊！你相信我的话，我吃过盐比你吃过饭还多。 这男人哪有不吃腥的？ 这平子，为人确实仁义，对左邻右舍的都很热心。 可帮忙归帮忙，总有个限度。 他要是对你没想法，能这么帮你？”周老太太此时想的是，孙子住院得花不少钱。 这笔钱，他们家根本掏不出来，也还不起。 出了院，这营养也得跟上，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又是外伤，又是内伤的，听说肚子都给剌开了，这得养多长时间？ 可不能缺了孙子的营养。 她一个老太婆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委屈儿媳妇了。 何况也不算委屈，这么帅的一个大小伙，那个女人看了不动心？ 周老太看准的也正是张俊平的仁义，一旦秦淑梅跟了他，肯定不会亏待了他们一家。 最最重要的是，张俊平肯定不会娶秦淑梅，不用担心孙子跟了外人。 “妈，你别说了！我……”秦淑梅低着头小声喊道。 “梅啊！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可这都是命啊！ 这当妈的不为别的，总得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吧？ 怀志他们两个，这次住院，我打听了一下，最少也要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你去哪弄这些钱？我这把老骨头不值钱，不然把我卖了换钱，我都心甘情愿。”周老太太说着，擦了擦眼泪。 秦淑梅心里那个苦啊！ 合着你不值钱，我值钱，所以就要把我卖了换钱，给怀志看病？ 这话自然不能说。 为了给怀志看病，别说把她卖了，就是让她去当暗门子，她也认。 这就是当妈的。 为了孩子，不顾一切。 如果是别人，秦淑梅不会纠结。 左右不过几分钟的事，又不是没经历过。。 可面对张俊平，秦淑梅总感觉不自在。 刚才，在张俊平家里，那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现在再让她做一次，她真鼓不起勇气。 “周老太，秦姐，医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住院费我也交了，这是单子，你们收好。 还有，这是二斤粮票，你拿着。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有事说话就行！ 秦姐，记住我和你说的那句话，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别胡思乱想。”张俊平交代完，也没管周老太开口想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医院。 帮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说出去，大家伙只会称赞他一句仁义。 可要再帮下去，那就成舔狗了，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吃不到鱼，还落一身骚。 别看现在周老太攒动着秦淑梅跟了张俊平。 可一旦张俊平表现太过火，太积极了，周老太准变卦。 想方设法的搅和两个人的好事。 有句话叫做，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而且，左邻右舍也会说闲话，八卦张俊平给周家拉帮套。 …… “平子回来了？”张俊平刚推开院门，那边刘大爷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刘大爷，您还没睡啊！” “老了，觉少，睡不着！小梅家的两个孩子咋样了？” “没事了！人算是救回来了，就是得遭点罪，花点钱。 这不，刚才秦姐找我借钱，我担心这么晚了，秦姐一个人去医院不安全，干脆把秦姐送医院去了。”张俊平笑着解释道。 “要不都说你仁义！”刘大爷冲张俊平竖了竖大拇指。 “听说还差八百多，这么多钱！ 大家都知道周家还不起，所以都不敢借，都是给个三块五块的，只当是给她家捐款了。 也就你敢借给他们钱。” “有啥不敢借的？秦姐还不起，那就等怀志长大了还。 总不能看着两个孩子因为钱的事，出现什么问题吧？”张俊平洒脱的一笑。 “你是好样的！你刘大爷我是真想帮，可也是真没有。 一晚上，这心里不得劲！”刘大爷欣慰的笑道。 刘大爷是真正的老好人，一个月工资也不少，可架不住孩子多，孩子的孩子也多。 每个月那些工资，除了老两口的伙食费，其他的都要拿出来补贴给孩子们。 这个年代，都不容易。 “行了，现在您不用挂念着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张俊平笑道。 告别刘大爷，张俊平回到中院，洗漱一番后，躺下睡觉。 …… 第二天一早，张俊平跑到胡同口，要了两套烧饼油条，一碗豆腐脑。 吃完一摸兜，才想起来，昨晚，身上的钱都给怀志交住院费了。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陈哥，先记账！钱回头给你！” “咋滴兄弟？你还真把钱都借给秦寡妇了？”旁边一个吃饭的青年，听到张俊平要赊账，顿时笑着搭话道。 “哥们，说话嘴上积点德！ 别整天秦寡妇，秦寡妇的叫。人家有名字。 叫别人前，先想想你妈！”张俊平一瞪眼对着青年呵斥道。 一句话说的青年满脸通红，连早饭都不吃了，扔下钱，灰溜溜的跑了。 不跑怎么滴？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 留下只会找难看。 “你和他一样干嘛？这孙子就这样，说话没点把门的。”卖早点的陈哥笑呵呵劝了一句。 然后很八卦的问道：“你真借给秦淑梅钱了？” “隔着好几个院子，这事，你都知道了？”张俊平摇头笑道。 “你不看我干啥的！”陈哥笑着指指自己的早点铺。 “刚才那孙子还真没说错，昨晚我把身上的钱，全都借给秦姐了。 没办法，都是邻居，两个孩子整天叫我叔叔。 这救命的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还是你仁义！ 得！ 今个儿早点你甭给了，我请客！”陈哥说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五毛钱和三两粮票扔到旁边钱匣子里。 第三十三章财务科的车技 “行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小子厉害啊！ 这才一天的功夫，就给拿下了！”看到张俊平，叶丽华笑着调侃道。 “哪里，哪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还靠嫂子多帮忙！” “我看不用我帮忙了，人家请你今天晚上去家里吃饭呢！ 今天是第三天吧？这就见家长了！”叶丽华说着，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她也给人介绍过好几个对象了，可这么干脆利索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啊？我今天回家，我答应我妈，今天晚上回家去住，再说晚上还有别的安排！” “你和你妈说，你晚上去未来老丈人家做客，估计你妈得赶着你回来。 至于其他的，哪头轻哪头重，你自己掂量着吧！”叶丽华笑道。 “成吧，那我回家说一声，早点回来。”张俊平一想也是这么个理。 父母要是知道他要去未来老丈人家做客，那比他在家住十天都高兴。 至于其他的，钱不是一天赚完的。 叶丽华把五万块钱交给张俊平，也没说打借条的事，只是交代一句，“你班长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回局里一趟。 好像是关于从老毛子那里倒腾煤炭的事。” “好的，我一会就去！”张俊平把装钱的包拎上，告辞离开。 五万块钱，五十打钱，他的挎包真装的下，可没办法解释这违反物理学原理的情况。 只能用叶丽华原来装钱的公文包。 上面印着上海两字的黑色公文包，装五十打钱正好。 …… “小张，这两天忙啥去了？” “小张，看你红光满面的，这是有什么好事？” “我看小张准时谈对象了！” “张哥！” “师父！” 张俊平和同事的关系处的不错，一进办公室，众人就纷纷和他打招呼。 “哈哈！还真让您猜着了！准备好份子钱，说不定等我下次出差回来，就该请大家喝喜酒了！” “哎呦！那感情好！我可就等着喝你喜酒了！” 张俊平和同事们聊了几句，才敲开里间办公室的门。 “班长，嫂子说您找我？”张俊平走进许少民的办公室。 “嗯！ 之前咱们说的那个事，我和局长汇报了！ 局长的意思是，局里不管煤炭从哪里来的，只要能把煤炭装车运到bj来就成！”许少民没有废话，直接把结果说了出来。 “班长，人家只负责运到国内，至于怎么运到bj，这个人家没办法负责。 这个要靠咱们局里来协调。”张俊平立马纠正道。 这个年代，比物资更加紧缺的是运力，远距离运输全靠火车和水运。 张俊平有办法把煤炭弄到bj，可没办法解释。 “这个没问题，国内运输的事，局里可以协调。”许少民点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 “你一会先去财务支十万块钱作为经费。”许少民写了个条子交给张俊平。 物资局主要负责物资供应，可最重要的还是物资的采购。 你没东西，怎么供应？ 所以，采购科的权利很大，像这种采购经费，科长写条子财务科就会直接给钱。 “啊！谢谢班长！您这十万块钱可真是及时雨！”张俊平大喜。 “老子可是把乌纱帽都压你身上了，可得给我办准成了。”许少民笑骂道。 “我办事您放心！ 保证完成任务！”张俊平接过条子，冲许少民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张俊平先去了趟后勤科。 “赵姐，忙着呢？” 赵姐正在织毛衣，看到张俊平忙把针线放下，笑着招呼道：“小张来了！ 你这次弄的木耳，蘑菇都不错，大家都很满意。 这是钱，我给换成整的了，你点点。” 说着掏出一打钱，交给张俊平。 张俊平也没客气，接过钱点了一遍。 当面点钱不薄人。 “赵姐，这钱不太对啊！怎么多了？” “不多，你弄到这么好的货，总不能让你吃亏？ 小张你就是太实在！这外面木耳都卖两毛钱一斤，你这才收五分钱？ 这事我做主的，给你按一毛算，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赵姐霸气的说道。 这话赵姐说的绝对有底气，别说普通职工，就是局长都得让赵姐三分。 谁让人家老公在区政府，还是副高官呢。 赵姐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投桃报李，张俊平可是单独给她来一份雪蛤油。 “那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 这次去东北，我一准给您带点好东西！”张俊平笑着接受了赵姐的善意，并且给出一个承诺。 “这就对了！赵姐可就等着你的好东西。” 从后勤科出来，张俊平又到了财务科。 “高科长，我过来领钱！”张俊平找到财务科高科长，把条子交给他。 “嗯！”高科长很高冷，接过条子看了一眼，签了字，转手交给张俊平。 张俊平拿着条子，又找到出纳。 “宋姐，麻烦您了！” “小张，既然知道麻烦宋姐，下次有好东西可不能光紧着后勤科，也往我们财务科送点。 不然……可别怪我们……”宋姐半开玩笑的威胁道。 “宋姐，送到后勤科的都是普通货，给局里发福利的。 你有啥想要的，说一声，我上刀山下火海，也给您弄来！” “你说真的？ 东北的鹿茸不错，我听说那玩意壮阳，你下次带点回来，给我家男人补补。”旁边一个大妈插话说道。 “让小张给你能弄根虎鞭，那玩意才是真的补！ 给你家男人用了，保准第二天下不了床。”另外一位大妈插话笑道。 张俊平乍舌，结了婚的女人都这么猛吗？ “小张，别听她们一群老娘们瞎咧咧。 有啥稀罕物，想着点我们就行。”宋姐打断了几个老娘们的车速。 再不拦着点，高速都打不住了，直接提前三十年干到高铁时代去了。 “您放心，下次我回来，准给您带点稀罕物回来。”张俊平赶紧答应，领了钱离开财务室。 不然，他担心自己忍不住和财务室的大姨们飚一下车速。 虽然都是四十来岁的大姨，可一个个车况保养的都挺好，风韵犹存。 第三十四章物资交换 张俊平直接从物资局开了一辆偏三轮。 这就是人缘好的作用。 别人想要借车，要找这个领导，找那个领导申请。 张俊平直接到汽车班一说，立马提车走人。 因为在单位耽误了一会，等张俊平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大哥回来了！”赵玉芝正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做饭，看到张俊平进来，冲他咧嘴一笑打了声招呼。 “玉芝做饭呢？把孩子给我吧！我帮你看孩子！”看着满头大汗的赵玉芝，张俊平笑着说道。 看到赵玉芝这个样子，张俊平突然理解，后世为什么有那么多婆媳不和。 也理解了什么叫做代沟。 一个人抱着孩子做饭，还是做一家人的饭，这在七八十年代以前，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大部分女人都会哭诉命运不公自己有多么不容易。 又要带孩子，又要洗衣服做饭，多么辛苦。 这些事情，在当婆婆的看来，我就这是这么过来的，当年不比你这辛苦多了，我都没喊苦，喊累。 你怎么这么矫情？ 于是，婆媳矛盾就出来了。 只能说是时代不一样了，人的追求也不一样了。 这个年代，能吃饱肚子就知足了，要是一个月能吃上一回两回肉，那就是挺幸福的事情。 就像赵玉芝，一手抱孩子，一手做饭，可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 因为，中午的饭，有肉。 张俊平昨天拿来好些腊肉，风干鸡，风干兔，今天早上婆婆发话，中午炒个肉菜。 看着赵玉芝准备溜馒头，张俊平开口说道：“玉芝，把我昨天拿来的风干鸡，放到锅里一块蒸一下。” “哎！好嘞，大哥要不要炒一下？” “不用炒，你先把风干鸡洗一洗，然后放锅里蒸一下就能吃。”张俊平交代道。 “那风干兔呢？要不要也一块蒸一只？” “风干兔？ 风干兔洗干净，切碎了爆炒就行，多放点油，最好用大油。要是能吃辣，就多放点辣椒。” “行，大哥你歇着，我来弄就行！”赵玉芝欢快的答应一声，转身去做饭。 张俊平笑了笑，别看赵玉芝已经是孩子的妈，可实际上今年也才十九。 放后世，还是个孩子。 “平子回来了？ 今个儿怎么没开四轮子？”这时陈福生带着两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陈叔来了？我连三轮也不够资格啊！都是借的！ 这位两位是？” “这位是聂高官，这位是梁场长！” “原来是两位领导来了，快请进！”张俊平笑着招呼三人进屋。 “玉芝，你去把妈叫回来，就说陈叔，聂高官，梁场长来了。 中午多弄几个菜。 聂高官，梁场长，赶上饭点了，在家随便吃点！”张俊平吩咐完赵玉芝，才有对聂兴华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叨扰一顿！”聂兴华笑道。 其实，聂兴华他们三个已经等了张俊平一上午。 昨天陈福生去找他汇报，张家那个在物资局上班老大，现在混的很开，回家都开四轮子了。 还说，张俊平有本事搞到各种稀缺物资，只是需要拿农场剩余物资进行交换。 他做不了主，才来找聂兴华汇报。 聂兴华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这个年代，物资为王，能搞到物资的领导才是好领导。 于是叫来心腹梁光辉，也就是梁场长商量。 梁光辉并不是正场长，而是副的。 这点不奇怪。 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无论是利益结合，还是性格相投，人总是不自觉的分成一个又一个的圈子。 大圈子里有小圈子，小圈子里还有小小圈。 三个人一商量，干脆今天过来找张俊平探听一下虚实。 行不行的，反正也不吃亏。 万一是真的呢？ …… 赵玉芝走后，张俊平给三个人泡上茶。 “平子，你昨天说能给一千吨无烟煤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这样吧，一会我写个条子，你拿着条子去拉煤。 等你把煤拉回来，咱们再说其他的。 今天咱们喝酒闲聊，不谈其他的。”张俊平说完，从挎包里拿出纸笔，写了一张条子。 整个过程，轻松写意，又逼格满满。 这个年代，条子很流行。 但是，能写条子的都不是一般人。 “陈叔你拿着这个条子，去西城物资局的货场，交了钱就能提一千吨无烟煤出来。” “还要交钱啊？” “陈叔，你这话真有意思！东西是国家的，不是我个人的。不交钱不成占国家便宜了？”张俊平笑道。 “呃……那个，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你不是说可以进行物资交换吗？ 我们拿物资交换可不可以？”陈福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道。 “陈叔，你说的物资交换和我说的不一样。 你想的是以物易物，这样做，难免有一方要吃亏。 所以，我这边的物资交换是另外一种方式。 比如你需要无烟煤，那么你拿钱，按照市场价购买。 同样，你提供的物资，比如生猪，我也以市场价购买。 这样都不吃亏。” “那交换的数量怎么定？”陈福生再次开口询问道。 张俊平也明白，陈福生就是一个传话筒，他说的，问的，都是聂兴华想知道的。 所以耐心解释道：“这个简单，大家商量着来。 比如刚才我说的生猪，一头生猪，我可以给你一百吨的无烟煤份额。 一千吨无烟煤，需要你卖给我十头计划外的生猪。 当然，刚才我说的只是比方。 这一千吨无烟煤，是我之前答应好的，你就是一头生猪不给我，这一千吨无烟煤也不会变卦。” “平子，你这话可就过了，你陈叔怎么能赚你便宜？十头生猪，你想什么时候拉，就什么时候拉。”陈福生拍着胸脯说道。 这是得到了授权，才敢说这话。 “小张，我托大叫你一声小张没有问题吧？”聂兴华突然开口插话道。 “聂高官叫我小张就行。” “拖拉机你能弄到吗？” “手扶拖拉机，还是方向盘的？要几辆？” “那种都行！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来五辆。”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帮您协调，十辆以内都没问题。 只是……”张俊平说着停顿了一下。 “小张你这边需要什么，只要咱农场有的。”聂兴华很干脆的承诺道。 第三十五章物资交换2 “我要咱们农场酿造的高度白酒！ 我也不占便宜，咱们一斤换一斤如何？” “高度白酒没问题，只是这一斤换一斤，说实话，我换不起。”聂兴华很干脆的摇摇头。 “平子，咱们农场的酿酒厂，一年才能酿多少酒？按照你这个兑换比例，酒厂一年的酒都给你也不够啊！”陈福生在旁边插话说道。 “呵呵，陈叔，你这话可有点夸张，咱们酒厂虽然产量小，可一年酿个几万斤还是有的吧？” “这样，一辆车我给一百斤！” “一千斤高度白酒换一辆东方红五零拖拉机，你们不吃亏！”一番讨价还价后，张俊平定下兑换比例。 “真的是东方红五零拖拉机？” “这个我还能骗您？而且都配着车斗。” 张俊平在梳理了前身的记忆之后，发现前身的记忆真的是个宝藏。 财富是什么？ 有人说是知识，科技，也有说是机遇。 但是，对于张俊平来说，一直都是信息。 无论前生今世，信息一直都是张俊平最看重的财富。 收古董，有时候靠的就是一条不起眼的信息。 现在，前身记忆里一些不起眼的记忆，大家闲聊时说的一些小道消息，就成了张俊平的财富。 “多少钱？” “很便宜，八千块钱，还带着车斗！”张俊平笑道。 拖拉机，厂家一开始是只卖车头，不卖车斗的。 车斗都是一些地方上的农机站或者维修厂自己焊的。 “好！就按照你说的，一辆车一千斤高度酒。 十辆车我全都要了！什么时候能提货？”陈福生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聂兴华直接霸气的一挥手，直接把十辆车都给拿下。 红星农场很大，下面有许多产业，八个生产队光是农田就有五万多亩，还有三个牧场养着数千头的牛羊，两个养猪场养着上千头大肥猪。 另外下面还有面粉厂，榨油厂，酿酒厂等七八个加工厂。 八万块钱，对红星农场来说根本不是事。 “这样，你准备好钱，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好！小张是个爽快人，我最喜欢和爽快人交朋友，一会一定要和你多喝几杯。”聂兴华拍着腿大笑道。 “没问题，我这次带回来几瓶好酒，一会多敬聂高官和梁场长几杯。”张俊平也很高兴。 两个人都明白，这次的交易，只是一个试探，后面还有更多更大的交易。 “福生来了！ 聂高官……梁场长……”这时张父和张母从外面走进来，张父有些拘谨的和聂兴华、梁光辉打着招呼。 张父虽然是红星农场的老职工了，甚至还被评过劳动模范，可这辈子都没和聂高官这样的大领导打过交道。 红星农场的级别可不低，是正处级市属农场。 “张老哥，你可是培养了一个好儿子啊，是咱们红星农场的骄傲！”聂兴华主动握住张父的手，亲切的说道。 “聂高官，孩子年轻不懂事，有什么不到的地方，您多担待。”张父虽然紧张，但是对张俊平的关系爱护，还是让他壮着胆子说道。 “张老哥，您客气了，您儿子，那是咱们农场的骄傲，我为我们农场出了这么一个国家栋梁之材感到骄傲。”聂兴华把张俊平捧得很高。 目的很简单，自然是为了后面的交易。 张母转身去厨房准备午饭，赵玉芝上前接过孩子，也去厨房帮忙。 直到这时，张俊平才掏出烟，“不好意思啊聂高官，刚才有孩子，没给您让烟。” 说着，分别递给聂兴华、梁光辉，陈福生，张父一支烟。 聂兴华接过烟，眼睛一眯，抬头深深看了张俊平一眼。 本来已经对张俊平尽可能高估了，没想到还是小瞧了。 这烟的效果对体制内的才能发挥到最大。 “张老哥，您不知道，就在刚刚，您儿子可是帮咱们农场弄来十辆拖拉机。 有这十辆拖拉机，能省多少人力？”聂兴华继续向张父吹捧张俊平。 “聂高官您过奖了，其实咱们也是各取所需，谈不上其他的。 您的目的我清楚，我的目的您心里也有数。 这样，我爸也在这儿。 当着我爸的面，咱们也不玩虚的。 咱们农场现在存酒，我只要高度白酒，有多少存货？我全都要。 另外，猪牛羊，还有鸡蛋，鸭蛋，今年有多少计划外的？我也全都要。 聂高官你这边需要什么物资，列个单子出来，我尽量协调。”当着父亲的面，再扯别的，绕弯子，最后只能是自己吃亏。 所以，张俊平换了套路，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自己要的东西提出来。 张俊平这么一搞，让聂兴华很难受，刚刚酝酿的台词，全都废了。 不过聂兴华也是久经考验的老干部，反应很快，扭头看向梁光辉，笑着说道：“老梁，这一块是你负责的，你来说说，咱们农场现在能拿出多少物资？” “高度白酒的话，这几年倒是存了一批，能拿出来五万多斤吧！ 牛羊拿个一两百头没问题，生猪也能拿出来一百多头。 至于说鸡蛋，这个比较麻烦，都是农户代养，要现收集。 不过，一个月怎么也能拿个千把斤出来。”梁光辉不亏是聂兴华的得力干将，各种数据张嘴就来。 “咱们现在缺什么物资？” “那可多了！ 这马上秋收，秋收之后就要种小麦，要是能弄一批化肥，那咱们的冬小麦准能大丰收。 还有，这马上就到冬天了，咱们农场小学的玻璃也该换了。 另外就是，加上刚刚小张帮忙解决的十辆拖拉机，咱们农场一共只有十八辆拖拉机，运力严重不足……”梁光辉也是不客气，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农场需要的物资。 吃穿住行全都包括了。 这就是又一次的试探，你不是牛逼吗？ 来，给我牛逼一下看看吧。 “聂高官，梁场长，化肥的事，我回去协调，多少暂时不敢保证，但是肯定能给解决一批。 玻璃，一会我写个条子，缺多少，直接去西城玻璃厂拉。 拖拉机的问题，东方红就不要想了，过几天我去东北，从那边给您调几辆老毛子的拖拉机过来。”张俊平淡然一笑，就不怕你缺的东西多，只怕你啥都不缺。 第三十六章物资交换3 在聂兴华和梁光辉看来很难办的事情，到了张俊平这里根本不叫事。 化肥这一块的购销，本来就物资局的职能范畴内的事情。 以张俊平在局里的人缘，说句话，多了不敢说，弄个二三十吨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之所以没把话说满，就是不想让聂兴华产生事情很简单的错觉。 东方红拖拉机也不是弄不到，只是一年产量就那些，全国各地的农民兄弟都在等着拖拉机用。 品格高尚的张俊平，自然不忍心抢占其他农民兄弟的份额。 反正要去老毛子那边，顺带手的事。 东方红的技术本来就是源自老毛子。 老毛子生产的拖拉机绝对抗造。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初次合作，大家都还比较克制，中午没有喝太多酒。 张俊平拿出一箱茅台，大家分了一下，一人一瓶多一点。 喝这些算是正好，大家都稍微带了点酒意，关系一下拉近了不少，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小安是初中毕业？在家养猪可是有点屈才了。 我看，可以调到场部培养一下。 老梁，今年去农校培训的名单定下来没有？” “定下来了，不过和学校那边沟通一下，增加一个名额还是可以的。”梁光辉立马说道。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和农校那边沟通好。 小张，咱们农场和农校那边有合作，每年都会送一批学生去农校委培，出来发中专毕业证。 我看让小安去农校学习一下，毕竟他还年轻，又有初中学历，在家养猪有点屈才。” “那我就代小安谢谢聂高官了！” “叫什么聂高官，我和你爸差不多年龄，我托个大，你叫我一声聂叔不算占你便宜吧？” “不算，那我就叫你聂叔了！小安的事，就拜托聂叔和梁场长…” “咋滴，看我老梁没聂高官的官大？就不能也叫我一声梁叔？”梁光辉假怒道。 “得！梁叔息怒，小安的事，还靠梁叔多帮忙，我敬您一杯。”张俊平笑着举起酒杯。 他知道，人家这是送他人情。 农校，bj市农业学校是bj最早的正规中专学校。 在这个年代，中专毕业那就是国家干部。 八九十年代，考中专可比考高中难多了。 多少人想进进不去的学校，在聂兴华和梁光辉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这个人情，张俊平还真得领。 本来张俊平对弟弟张俊安有别的安排，准备等过几年，让他和父亲承包农场的养猪场，当个养猪大王。 可看张俊安那充满渴望的眼神，张俊平没有拒绝。 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选。 张俊平不打算干涉太多。 送走聂兴华三人之后，张俊平回到堂屋。 “平子，你快去躺会吧！床都给你铺好了！”张母看着红光满面的张俊平，有些心疼的说道。 “妈，没事，说会话，我再去睡觉。”张俊平做到凳子上，对张母笑道。 “安子，想去上学？” “嗯！哥，我想去上学。”张俊安使劲砸点着头。 “以前爸妈让你上学，你死活不去，现在知道上学好了？ 行吧，想去就去吧，去了好好学习。”张俊平说了一句，也不再多说。 教育弟弟的事，不该他说，说多了只会惹人烦。 说完，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有些期待，又有些茫然的赵玉芝。 “你要记得，你有老婆孩子，不要做陈世美。” “陈世美是谁？”张俊安茫然问道。 张俊平一拍额头，我得个天啊。 他忘了，这个年代的人，对历史人物的了解，全靠戏曲。 不像后世，六七岁的孩子都知道陈世美是谁。 “陈世美是宋朝时候的一个状元，他中了状元之后，为了富贵，抛妻弃子，最后被包公用铡刀给铡了。” “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当陈世美，也不会放弃玉芝的。”这下张俊安听明白了，很是幽怨的看了张俊平一眼，才又赶紧表态道。 他已经预感到，晚上别想睡个肃静觉了。 “你大哥说的对，咱老张家可没有负心的人。 你要是敢对不起玉芝，不用包公，我就把你铡了。”张父吸着烟在旁边跟了一句。 “爸，您放心吧，我怎么能干那种不是人的事呢？”张俊安又一次对老爹做出保证。 这一折腾，刚刚听说上学的兴奋劲也就过去了，开始考虑起别的事，“爸，我去上学，养猪场咋办？您和我妈能忙过来吗？” 不得不说，张俊安还是挺孝顺的。 “爸，我看你和我妈你们也别去养猪场上班了，又脏又累的。 回头我和聂兴华说一声，给您和我妈调换一个轻松点的活。”张俊平笑着劝道。 “不用，以前养猪场就我和你妈，不照样能干，现在就不能干了？ 平子，求人办事矮三分，能不求人尽量不要去麻烦别人。”张父很果决的拒绝了张俊平的劝说，反倒是把他教训了一顿。 对于父亲的话，张俊平很感动，这完全是替他考虑，怕他张嘴求人欠人家人情，宁愿自己累点。 只是，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所以结果是完全不一样。 张俊平笑着解释道：“爸，以前您年轻，干活一个顶俩，可您现在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能和以前一样？ 再说了，这也不是我求他们办事。 您没看到，是他们在求我办事，给您和我妈调动工作，只是他们讨好我的方式，就像安排安子去上学一样。” “唉！你长大了，现在比你老子有本事。 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那就给我们调吧！ 老子也沾沾儿子的光！”听了张俊平的解释，张父也不是那种顽固的人，自然不会继续拒绝。 “明天吧！明天把无烟煤和玻璃给他们送过来之后，我和聂兴华提一句。” “平子，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咱家有只老母鸡不下蛋了，正好，晚上给你炖了，好好补补。 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不好，看你瘦的。” “妈，炖了你们自己吃就行，晚上我不在家吃了。”张俊平满怀歉意的说道。 张母口中不下蛋的老母鸡，要是会说话，肯定要骂街：“老娘昨天还下了一个鸡蛋呢。” “怎么又不在家吃了？”张母满心失望的问道。 第三十七章送礼就是大南瓜 “我晚上去您未来儿媳妇家吃饭！”张俊平笑着把去邱文燕家吃饭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张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的追问道。 “哥，你找到对象了？”张俊安反应比张母还大，大声嚷嚷道。 “平子，你真找到对象了？你对象是干什么的？”张父也高兴的问道。 张俊平腹诽道：不就是找个女朋友嘛？至于这么大反应？ “嗯！我班长的爱人给介绍的，在轻工局上班。 见两次面，感觉还不错，这不今天让我去她家吃饭。” “好，好！我就说，我家平子，工作好，长的帅气，怎么能找不到对象？” “我哥是眼光高，一般女人看不上。” “对，一般女人哪能配得上大哥。 妈，你以前让我给大哥介绍对象，我就说，咱们农村女人那配得上大哥啊！”赵玉芝拉着张母的胳膊巧笑道。 “就你会说！”张母伸手点了点赵玉芝的额头，笑骂道。 赵玉芝很会讨婆婆欢心，平时家里的小事都依着赵玉芝。 这就是聪明女人，刚结婚就拿到家里不小的话语权。 关键这话语权，还是婆婆主动给的。 哄死人不偿命，说的就是赵玉芝这样的。 看到赵玉芝受宠的样子，张俊平倒是不担心弟弟上了中专，会移情别恋。 一个能把婆婆哄的比亲妈还亲的女人，会抓不住自己男人的心？ “平子真是命好，摊上个好班长，不光给安排了工作，还给介绍对象。 平子，你以后可要好好报答人家……”张母拉着张俊平手叮嘱道。 …… 张俊平在家休息了两个小时，就骑车离开，回到城里。 进了城，张俊平先回了一趟四合院。 中午喝酒，虽然现在酒意已经散去，可衣服上全都是烟酒味。 穿这身衣服去未来老丈人家，估计会被打出来。 把偏三轮停在四合院门口，张俊平拎着母亲给拿的东西，走进四合院。 虽然都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但在城里也是稀罕物。 四个一米多长，直径有十公分，红橙橙的大南瓜。 还有一大袋子扁豆。 这些东西都是自家种的，张母非让张俊平拿着，给班长和未来老丈人带着。 张俊平拗不过母亲，只能拿着。 这个年代，送礼送两个大南瓜，还真不算寒酸。 南瓜又面又甜，能当主粮。 一个南瓜十来斤，拿黑市卖，都能卖三四块钱。 张俊平还真就准备拿着南瓜去蹬老丈人的门。 “平子，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刘大爷，今儿回了趟家，这不我妈给拿些家里种的蔬菜。 这个南瓜就不给您分了，我得拿去孝敬我家领导。 这扁豆，你拿点回去吃。”张俊平放下南瓜，从兜子里捧出一大捧扁豆，递给刘大爷。 “哎呦喂，用不了这么多！你妈给你拿的，都给我算怎么回事？”刘大爷慌忙两只手接着。 “平子，这拿的什么？” “陈大妈，从家里拿了点蔬菜回来，这扁豆是我妈自己种的，你拿点回去吃。” 一路上，不断有人和张俊平打招呼，张俊平也不停的抓把扁豆送人。 从前院到中院，短短几步路，一大兜扁豆，只剩下一半。 不患寡而患不均。 张俊平干脆，挨家挨户都送了点扁豆。 最后，就只剩下四个大南瓜。 回到家里，张俊平看了一下，暖壶里有热水。 去外面接了半盆凉水，兑上热水，准备擦了一下身子。 刚把衣服上衣脱了，腰带解开，门就被推开。 “我靠！”张俊平忍不住叫出声来。 “秦姐，你倒是敲敲门啊！这下全被你看光了！”张俊平拎着裤子笑道。 “呸！谁爱看你，我还怕长针眼呢。”秦淑梅红着脸啐了一口，眼睛却总也忍不住往张俊平身上瞟。 “秦姐，想看就大大方方看，不收钱！”看到秦淑梅的眼神，张俊平忍不住调侃道。 “呸！没点正形！ 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 “见过这么壮的男人？”张俊平做了个健身的动作。 张俊平的身材，绝对好，全身肌肉都是流线型的，不显臃肿，却充满了力量感。 “没见过，所以打算好好看看，反正不要钱，不看白不看！”秦淑梅白了张俊平一眼。 刚开始多少有些羞涩，可张俊平一打岔，也就放开了。 毕竟秦淑梅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少女，也是吃过见过的主。 “你这是准备洗澡？要不要我给你搓搓背？”秦淑梅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别惹我！”张俊平一把打开秦淑梅的手，“有事说事，别找事，不然有你好看的。” 秦淑梅这是送上门，任君采撷。 不是张俊平装纯，而是时间不够。 这都快五点了，五点半张俊平还要去轻工局接邱文燕。 “平子，谢谢你，昨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一说事秦淑梅才想起来今天过来的目的。 “秦姐，这就外道了，咱们是挨门的邻居，谁没难时候？ 再说，秦姐你平时可没少帮我。 别的不说，我什么时候回来，壶里都有热水，这是什么？ 这不是一壶热水的事，这是咱姐弟俩的情份。” “这个是欠条，你收好。 短时间，我恐怕没办法……”秦淑梅说着眼圈开始发红。 “行！这借条我收下了，等怀志长大了，让他们还我！”张俊平接过借条随手放到桌子上，伸手帮秦淑梅擦了擦眼泪。 接着又掏出一千块钱递给秦淑梅，“回头再给我写张借条，我问医生了，怀志他们后面还要花不少钱。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借了，就都从我这借吧！ 回头怀志两个小兔崽子要不不还钱，我就把他们妈拿来抵债。” “噗嗤，我发现你是一点正形都没有。”秦淑梅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又幽幽的低声道：“我到是巴不得拿我抵债，就怕你看不上我……” 幽怨中带着娇媚，看的张俊平裤子一阵发紧。 “赶紧拿着钱滚蛋！”张俊平伸手在秦淑梅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今天要不是时候不对，非让你知道知道，张大爷的长短！” 第三十八章一团乱麻 张俊平早就想打一下试试手感，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看着满脸通红的秦淑梅，张俊平忍不住捻了捻手指，手感真的不错。 秦淑梅捂着臀部，娇羞的瞪了张俊平一眼，乖乖的走出房间。 回到家里，秦淑梅趴在桌子上，只感觉脸上滚烫，臀部的酥麻感让她的心，乱成一团麻。 天地良心，今天秦淑梅就是去给张俊平送欠条的。 张俊平替她垫了八百多，虽然暂时无力偿还，但是，话总要有一句。 按照周老太的话，写什么借条？你多长时间能还上？ 还不如…… 但是，秦淑梅还是固执的写了借条，这张借条不仅是借款凭证，更是秦淑梅的尊严。 有了这张借条，秦淑梅可以有尊严的去面对张俊平。 只是阴差阳错，被张俊平一通调侃，臀部还被打了一巴掌。 秦淑梅并没有因此生气，反倒是有些窃喜。 对自己的容貌身材，秦淑梅一直都很自信。 该大的地方大，该圆的圆，该细的细。 刚结婚那会，她男人每天晚上都缠着她没完没了。 睡觉都像个孩子一样，要抓着才肯睡。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世，又让秦淑梅忍不住落泪。 这个年代对女人太不公平，她做错了什么？ 男人去世，也不是她的错？ 可总有一些人，说成是她的错说是她克死了她男人。 再嫁，媒婆介绍的不是残疾人，就是鳏夫，再不就是不务正业的二流子，醉汉，懒汉。 心高气傲的秦淑梅怎么可能相中这样的人？ 后来，秦淑梅彻底死心，干脆赶走媒婆，宣布不再改嫁。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可心的人儿，又因为自己是个寡妇，连再嫁的想法都不敢有。 恨不相逢未嫁时…… 秦淑梅走后，张俊平干脆利索的脱了衣服，拿毛巾沾水擦拭了一下身体。 然后换上一身新衣服。 这个年代的衣服，确实很单调，就一身浅灰色的中山装。 其实大部分人穿的都是中山装，区别在于工人农民穿的中山装是两个口袋。 干部或者学者穿的是四个口袋的中山装。 四个口袋成了很多人羡慕的着装。 穿好衣服，拨了拨头发…… 哦！ 拨不动，板寸头型，一根根直立着，像钢针，很精干。 嗯！ 人帅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张俊平自恋了一会，才拎着东西出门，骑上偏三轮前往轻工局。 秦淑梅趴在桌子上自艾自怜了一会，才收拾好心情。 起身，洗了把脸。 再次敲张俊平的门，没人回应，推开门才发现张俊平已经走了。 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 转眼看到张俊平刚刚换洗下来的衣服散乱的堆在椅子上。 秦淑梅捋了捋头发，抿了抿嘴，上前把张俊平的衣服抱起来。 抱到外面水池旁边，麻利的洗了起来。 “小梅，怀志怎么样了？” “陈大妈，怀志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还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说道怀志，秦淑梅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悲伤。 “你这洗的谁的衣服？”陈大妈一脸八卦的问道。 都知道秦淑梅没有男人，这盆里明显就是男人的衣服。 “刚才去给平子送借条，他不在，看到椅子上堆的脏衣服，顺手帮他洗洗。 平子仁义，昨天二话不说，带我去医院，帮着出了住院费。 我一个妇道人家，没别的本事，也就只能帮他洗洗衣服了。”秦淑梅抬起头，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水，娇弱的笑道。 “啧啧！你这一说还真是！这平子就是仁义，这不刚刚回来，硬是才给我一大捧扁豆。”提张俊平，陈大妈的谈性更足。“你说得什么样的姑娘才能配得上咱们平子？” 好家伙，平子都成咱们的了。 可见张俊平的人缘确实好。 要是平时有人夸张俊平，秦淑梅一定笑着附和几句，可现在。 尤其是陈大妈那句，什么样的姑娘能配的上张俊平。 秦淑梅一下子就不愿和陈大妈说话了。 你这不明白着告诉我，我秦淑梅配不上张俊平吗？ 可陈大妈谈性依然很足，看着秦淑梅摇头叹息道：“你说，你也真是不容易，一个人上有老下有小的。 这孩子一出事，真难为你了！” “这都是命！”秦淑梅低声回应了一句，眼圈有些发红。 “是啊！你这命可真够苦的！ 昨天，不是大妈不肯借给你钱，大妈家里也不轻快，月月发钱，月月光，那个月不算计着话，就要拉饥荒。” “陈大妈，我知道的，谁家也都不富裕。 不像平子，赚得多，又没负担，能攒的下钱。” “要说平子对你，真没说的！ 你知道，今天早上，平子愣是连吃早点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还是人家卖早点的小陈给他垫的钱…………” “啊！”秦淑梅一下停住，站直腰，看着陈大妈，“怎么会这样？” “啧啧！说起来，小梅你要是没嫁过人，那也是顶好的姑娘，配咱们平子，那也配得上。”陈大妈又摇头叹息一番，满足了谈性，摇晃着肥圆的臀部离开。 秦淑梅手里的衣服都被拧成了麻花，还在使劲揉搓着。 好似手里揉搓的不是衣服，而是陈大妈。 刚才还只是暗喻自己配不上张俊平，现在是直接点明了。 没这么欺负人的。 寡妇怎么了？吃你家饭，抢你家男人了？ …… 张俊平直接把偏三轮骑到轻工局门口。 正式加入门口等候男青年的一员。 这年头其实也挺开放的，那些女职工多的单位门口，总少不了有一些男青年在那守候。 有的是等女朋友，有的则是为了追女朋友，还有干脆就是为了寻找目标。 “你怎么骑了个偏三轮？”看到张俊平站在门口，邱文燕脸上有些发红，但还是大胆的迎了过去。 都要见家长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今天回家了，骑这个来回方便点。”张俊平笑着一边解释，一边把邱文燕的自行车挂到偏三轮后面，固定好。 “你这都是什么？怎么带这么多东西？”看到偏三轮上放着挂着好几个包，邱文燕好奇的问道。 “去见老丈人，丈母娘，当然不能空着手去啊！”张俊平理所当然道。 第三十九章见家长 “去见老丈人，丈母娘，当然不能空着手去啊！”张俊平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那是去见老丈人，倒像是走亲戚。”邱文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见过不少，未来女婿第一次登门的，闹笑话的也不少。 可真没见过，大包小包不说，居然还拿着两个南瓜上门。 “等咱结了婚，再回你娘家，可不就是走亲戚吗？”张俊平笑道。 “呸！”邱文燕红着脸锤了张俊平一拳。 邱文燕现在对张俊平的口花花已经开始免疫。 “那个南瓜是我妈种的，知道我要去你家，非让我拿上，让未来亲家尝尝。 我给你说，这南瓜可不一般，又甜又面不说，还有一股栗子的香味。 另外，你不是说老丈人有风湿性关节炎，一到冬天腿就难受吗？ 我给老丈人准备了一条狼皮，我亲手打的。 还有给丈母娘的雪蛤油……”张俊平没有继续逗邱文燕，而是正经介绍起自己带的礼物。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我爸回头该说我了！”邱文燕嘴上抱怨着，心里却很高兴。 毕竟自己只是聊天的时候，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被张俊平记在心里。 这种别在乎的感觉，让她美滋滋的。 张俊平把邱文燕扶上车，一蹬启动杆，发动摩托车，在一片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中离开轻工局。 留下一地破碎的心。 女神居然有男朋友了，还要见家长了。 凭什么？ 不就是比我长的帅点吗？ 我的女神啊！ 我虽然不如他长得帅，可你要明白，细长不一定比短粗好用。 可恶啊！ 都不给我一个尝试的机会。 ……… 到了区大院，张俊平在邱文燕的指引下，把车停在一栋三层的宿舍楼下面。 拎着东西，来到二楼。 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很端庄的中年妇女，眉眼间还能看出当年也是绝等美人。 同样是绝等美女，也分好几种，有的如同蓝色妖姬、曼陀罗、罂粟花一样妖艳。 有的像牡丹一样，艳而不妖。 邱文燕和她妈都是牡丹，艳而不妖，娇而不媚。 “这是我妈！” “伯母好！”张俊平赶紧冲中年妇女点头问好，适时露出憨厚的笑容。 “这是张俊平！” “小张来了，快进来！”邱文燕的母亲审视的打量了一下张俊平，心里暗暗点头，然后笑着把他让进屋。 看到张俊平大包小包的拎着好几个包，邱母埋怨道：“来就来吧，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燕子也是不懂事，怎么能人拿这么多东西。” “伯母，我没拿什么东西，这两个南瓜是我妈自己种的，知道我今天来您家，特意让我带过来给您尝尝。 喜欢吃的话，回头我再给您送。 还有……” “好好好！这南瓜我最喜欢！ 替我谢谢你母亲！”邱母双手接过南瓜，开心的笑着说道。 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不是那种假意敷衍。 “估计你爸一会回来，见了这南瓜也会很高兴。” “妈，我怎么听着，这南瓜里还有故事啊！”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那时候你还小，不记事儿。 那一年国家连逢大灾，你爸把家里的供应粮都拿去，支援他那些老部下，老兄弟。 你哥，你姐饿的皮包骨头，躺在炕上不愿动弹。 我那时候刚生了你妹妹没多久，一天就一碗稀糊糊，哪有奶啊。 你妹妹饿的连哭都没有力气。” “那我呢？” “你？”邱母脸上闪现一丝愧疚，“你当时差点饿死，我们都以为你已经不行了。 就把你放到旁边屋里，等你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埋了。 后来多亏你爷爷及时赶到，从老家带了十几个大南瓜。 看你还活着，骂了我们一顿，然后给你喂了点南瓜粥，这才把你给救活了。 就是这十几个大南瓜，救了你，也救了咱们一家人的命。 所以，这南瓜是救命南瓜。” “哎呀！我爸怎么这样？我们自己都快饿死了，还拿咱家粮食去接济别人。”邱文燕不满的跺脚道。 “胡说，你不懂！ 别说没饿死，就是饿死了，也得救！ 那些人，都是为了救你爸和我牺牲的，我们要是看着他们的父母孩子饿死，那还算是人吗？就算活着，也得内疚一辈子。”邱母很严肃的训斥道。 张俊平赶紧插话道：“伯母，刚才听您说救命南瓜，冒昧的问一句，您老家是……” “我老家昌乐的，当年老家那边的南瓜可是救了不少人的命。” “那这南瓜还真送对了！”张俊平笑道。 “送对了！这南瓜送的好！” “伯母，其实咱们还是老乡，我老家是寿光的。 张庙，紧挨着昌乐。 这南瓜也当年我大爷给送过来的，我妈也管它叫救命南瓜。 所以一直留着种子，每年都会种上几颗。”张俊平笑道。 “那还真是巧了！我们老家是昌乐邱集的，咱们两个庄离得不超过十里路。”邱母也跟着笑道。 “真的假的？你老家和我老家居然离得这么近？”邱文燕惊奇道。 “这还能有假？咱们这就叫缘分……”张俊平笑着冲邱文燕眨眨眼。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小张你快坐，我给你倒水。”邱母这才发现，张俊平还站在门口，忙把他让到客厅。 一说是老乡，双方的关系立马又近了一层。 此时邱母才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你先坐一会，喝点茶，吃点瓜子。 燕子她爸估计也快回来了。”邱母麻利的给张俊平泡了茶，又端出瓜子。 “小张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做饭！” “伯母，我给你帮忙吧？” “不用，你坐着就行，燕子你打开电视，让小张看电视……”邱母交代完，转身进厨房开始忙活。 “妈！我们回来了！”这时房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三个人。 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 男的有三十来岁，一身毛料军装，长的很是魁梧，大眼，阔口，脸上有着一道道横肉。 眉宇间和邱文燕多少有些相似，应该是邱文燕的哥哥。 多亏邱文燕随邱母多一些，不然真没法看。 女的是一个二十多岁少妇，很丰盈，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很灵动，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 “你就是那个才认识一天，就勾引的我妹妹夜不归宿的小白脸？”魁梧男子，瞪着眼睛，嗓门很大。 第四十章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修） “哥，你说什么呢？谁夜不归宿了？”邱文燕气的跺脚道。 “你昨天几点回来的？一个女孩子夜里九点多才回来，怎么？你还真打算一夜不回来？” “我们去看电影了！” “孤男寡女去看电影，知不知道电影院多危险，万一那小子兽性大发……我就是宰了那小子，什么也都晚了……” 张俊平在旁边听的一头黑线，这位大哥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又说浑话！ 张兄弟你别介意，他这人说话就这样，没点把门的！”少妇拍了魁梧男人一下，然后很温和的向张俊平道歉道。 “这是我大哥，邱建国！就是建国那一年出生的。 这是我嫂子林淑芳。”邱文燕也跟着给张俊平介绍道。 “大哥好，嫂子好！我叫张俊平，是燕子的男朋友……” “我们知道，小伙子长的确实挺帅！”林淑芳冲张俊平一笑，点了点头。 “大男人长这么帅，有什么用？飞一吹就倒，要长得像我一壮的才可靠。”邱建国上下打量了张俊平一番后，摇头叹息道。 “大哥您这模样，不怕影响孩子？” “影响啥孩子？” “大哥，咱这么说吧，孩子晚上跟谁睡？是不是孩子一困，哭着喊着要找妈妈，你怎么哄都不行？”张俊平笑着的问道。 “对啊！这怎么了？” “大哥，这怎么了？孩子最纯粹，不会作假。 你这模样，看了之后，那还敢睡觉啊？晚上不得做噩梦？”张俊平一本正经的分析道。 “我靠！你小子，转着弯的骂我丑！”邱建国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瞪着眼怒道。 “天地良心，我可没说啊！是你自己说的！”张俊平举手嘿嘿笑道。 “你们两个瞎扯什么呢？ 嫂子，我就说了吧，他跟我哥一样，没点正形。”邱文燕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娇嗔着打断两个人的胡扯。 “呵呵，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张俊平赶紧收住话题，赔笑道。 “呵呵，行！我这妹夫，性格不错，我认下了！”邱建国笑着使劲拍了拍张俊平的肩膀。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度，张俊平怀疑，大舅子这是在警告自己。 “谢谢大舅哥！”张俊平顺杆往上爬，直接改口。 对这俩不要脸的玩意，邱文燕直接没招了，也懒得搭理，扭头去逗自己的小侄子。 这时，门吱扭一声，再次被打开。 “我们来晚了？”一个和邱文燕长的很像的少妇，进门笑着问道。 “二姐，你再不来我们就该吃饭了！” “这事，都怪你姐夫，我光等他了！” “这是我二姐夫，马名臣，在区铁路局上班。 这是我二姐，邱文玉，和我嫂子在一个学校，我嫂子就是二姐给骗回来的，嘻嘻。” “这丫头，瞎说什么？”邱文玉笑着打了邱文燕一下。 “好啊！ 我说那时候，你怎么天天喊我跟你回家，骗我说家里有好吃的。晚了还非让你大哥送我，说什么担心走夜路不安全。 亏我还拿你当好姐妹，原来是不怀好意。林淑芳在旁边笑骂道。 这一家气氛挺好，看得出兄妹，姑嫂感情挺好，挺融洽。 “文玉回来了？快进来给我帮忙！我蒸了你们最喜欢吃的南瓜饼。”邱母从厨房探出头，笑着喊道。 “妈，你就偏心吧！你不喊小芳，不喝燕子，光会支派我！”邱文玉嘟囔着，走进厨房。 “小芳要看孩子，燕子要陪客人，不支派你支派谁？ 想不干活，那简单，赶紧给我生个外孙，你到家保证不让你动一根手指头。” “妈，我们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呢！ 再说，还不都怪你，从小照顾燕子、玲玲、龙龙他们，照顾的够够的！那还想要孩子。” 母女两个一边干活，一边斗着嘴。 林淑芳抱着孩子和邱文燕进了里屋，去说悄悄话。 张俊平三个人则在客厅里聊天。 没有孩子在场，张俊平这才掏出烟，“大舅哥来只华子，二姐夫，也来一支！” 马名臣直接被张俊平如此凶猛的称呼给惊住了。 这是哪来的猛人？ 第一次上门见家长，就敢大大咧咧的叫大舅哥？ 小姨子这个男朋友难道是缺心眼？ “行啊，妹夫！你这生活水平不赖！”邱建国接过烟，直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还是华子好吸，吸了不咳嗽。” 说完死死盯着张俊平手里的烟。 “得！这包烟给您了！我也就今天新女婿上门，才买包好烟，装装逼。” “行！妹夫，有眼力见！以后我妹妹要是欺负你，告诉我，我收拾她！”邱建国得意的把烟揣进自己兜里。 马名臣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俩浑人碰到了一起。 突然一股孤独感涌上马名臣的心头。 心里暗暗决定，回头给老婆吹吹枕边风，另外一个小姨子邱文玲找对象，一定要个斯文点，有文化的。 不然，自己以后在这个家，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默默的点上烟，吸了一口，嗯，华子吸起来确实不错。 想着，忍不住扫了一眼张俊平空空如也的手，下手晚了。 “二姐夫，我就这一盒，没了！”注意到马名臣的眼神，张俊平拍拍手道。 “咳咳咳！”马名臣被张俊平一句话，差点呛死。 自己就是下意识的动作，你说出来干嘛？ “不过，我这里还有一盒大熊猫，您要是不嫌弃……”张俊平从自己兜里掏出一盒特供大熊猫。 “不嫌弃，不嫌弃！大熊猫好啊！总设计师就喜欢吸大熊猫。”马名臣欢天喜地的接过大熊猫。 “哟！这烟可不简单！这是海子里的特供！马名臣还没得及把烟装起来，突然伸过一只手把烟抢了过去。 “爸！” “爸！” 邱建国和马名臣一看来人，赶紧站起来，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爸。 来人是一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威严老人，一身合体的中山装，身材很魁梧。 这位应该就是邱文燕的爸爸，邱高官了。 邱文燕的家庭背景也算是相当的显赫，xc区的高官。 得！ 你们都叫了，我也叫吧。 “爸！” 第四十一章这话题有点危险啊 张俊平一声爸，把三个人都叫愣了。 邱建国和马名臣都被吓了一跳。 别看两个人性格有些逗比，都很跳脱，但是在邱正强面前，都很乖。 “哈哈……哈！ 小伙子，有点意思！”邱正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这声爸，叫的有点早。” 潜台词就是同意了张俊平和邱文燕的事。 这个年代的人都这么干脆吗？ 婚姻的节奏就这么快捷吗？ 邱正强来了，自然是坐在主位，张俊平三人在旁边陪着。 只是马名臣有些幽怨的扫了一眼，被邱正强装进兜里的大熊猫。 想往回要，又不敢说。 张俊平很有眼力见的又从兜里掏出一盒华子，“邱伯伯，您吸烟！” 邱建国和马名臣同时鄙视的看着张俊平。 你个骗子，不是说就一盒吗？ “怎么不叫爸了？”邱正强接过烟，笑着问道。 “那个，刚才是被您的威严给镇住了，顺着他俩叫顺嘴了。”张俊平讪笑着给邱正强点上烟。 “呵呵！小许说的没错，你小子是个滑头！”邱正强笑着骂了一句。 邱正强自然能够看出，张俊平并没有被自己的气势镇住，什么叫顺嘴都是玩笑话。 “那个，您也知道，我干的这个工作，太老实了可干不了。 不过，您放心！对邱文燕我绝对是认真的。 那个……您认识我班长？” “认识，小许的父亲是我的班长，小许和小叶还是你伯母介绍的。 不然你以为，我会在你们认识第二天就同意燕子跟你去看电影？第三天就请你到家里来？”邱正强笑道。 张俊平这才明白，感情都是熟人，还以为自己魅力大，不光短时间征服邱文燕，还虎躯一震，把邱文燕的家人也都征服了，愿意把闺女下嫁。 感情不是这么回事。 只是这个话题有点不太好接，最后只好干巴巴的回应道：“班长和嫂子一直对我都很照顾，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能认识燕子是我的福气。” “好了，你们爷几个别聊了，吃饭了！”好在这是邱母走出来，招呼大家吃饭。 张俊平赶紧站起来，跑去帮忙端菜。 “你坐着就行，你是客人，怎么好让你端菜？”邱母又把张俊平推了出来。 张俊平属于新女婿第一次登门，被安排在了主宾的位置，马名臣则被安排在了副主宾的位置。 “为什么你们男人到了丈母娘家，会被当成是贵宾。而女人到了婆家，却什么都要做？这也太不公平了。”邱文玉不满的嘟囔道。 张俊平也看出来了，这位大姨姐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 马名臣嘿嘿笑着，没有搭话。 张俊平笑着说道：“二姐，把女婿当成贵宾，其实代表的是，父母对女儿的关爱。” “就你会说，把你们当成贵宾，怎么成了对女儿的关爱？”邱文燕白了张俊平一眼道。 “把女婿当成贵宾，是因为当父母的希望，女婿回家以后，对自己女儿好一点。 这是咱们老百姓最朴实的愿望，也是人心换人心。 当父母的希望用自己的真心，换来女婿的真心。”张俊平笑着解释道。 “小张说的不错，你还是个大学生，这点事都看不透。”邱母笑着在邱文燕的头上点了一下。 “照你的意思如果我家里人对你不好，你以后对我也不好？” “怎么会呢？ 你这是驳论！ 第一，伯父伯母都是知书达礼的人，怎么会对我不好？ 第二，你是我心中的宝，我永远都会对你好！” “呕！”邱建国一阵干呕，打断了张俊平的抒情，“妹夫，你可恶心死我了！还让不让人吃饭？” 邱建国的话，换来四个女人的怒视。 但是也得到了另外两个男人的支持。 当然，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支持。 邱家对张俊平还是挺重视的，饭菜很丰盛。 四荤四素，八菜一汤。 “小张，多吃点菜！” “小张，第一次上家里来，咱爷俩碰一个！” “妹夫，咱哥俩投缘，干一杯！” “小张，尝尝这个红烧鱼，合不合你的口味。” “小张，我不会说话，等以后你和燕子成了，咱俩就是一担儿挑。 咱们喝一个！” “小张你尝尝这南瓜饼，和当年一个味，栗子味的，又香又甜还面……” 主宾就有主宾的待遇，张俊平就是今天的主角，女士们不断的劝他吃菜，男士则不断的劝他喝酒。 张俊平也不客气，来者不拒。 菜来吃菜，酒来喝酒。 还不是的回敬一下，“伯母，这个芹菜炒的挺好吃，您也吃！” “这个红烧鱼火候正好，鱼肉入味，但一点不显老，二姐您也吃。” “伯父，我敬您一杯，您随意，我干了！” 一通操作下来，女人们一个个笑容满面。 男士可就难受了，马名臣第一个被干趴下，紧接着邱建国也没撑多久，就开始摇摆。 最后只剩下邱正强，因为身份原因，张俊平不敢灌酒，还稳稳坐在主位上。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围坐在沙发上说话聊天看电视。 新闻联播播放完之后，邱正强突然开口问道：“小张，你是物资局的采购员，经常天南地北的跑，你说说，真的到了不改不行的时候了吗？” 张俊平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么严肃的话题。 看出张俊平的疑惑，邱正强笑着解释道：“今天开会，一直开到现在，讨论的就是这个话题。 我也想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邱伯伯，zz的事，我不便发表言论。 只是有句话叫做穷则变，通则变，通则久。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规矩。 就像我们采购员一样，从来没有说靠一个固定的套路，就能完成采购任务的。 每个人根据自己的性格，都有属于自己的办法。 面对不同的人，我们也要想不同的办法，去说服对方，最终达成交易。 这也是一种变吧！ 自古以来，咱们中国人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古人曾经说过，没有一成不变的礼法。 周易上说：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之事大矣哉！” 说到这里，张俊平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再多说，就违禁了。 第四十二章今天事挺多 “嗯！”邱正强先是点点头，随后才发觉，张俊平说了好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笑着用手点了点张俊平，“你小子，果然是个滑头。 不过，我明白你的想法了，看来你是支持变的。 看来真的是到了变一变的时候了。”邱正强叹了口气说道。 他这个位置并不容易，没做出的一个决定，可能都会关乎数十万人的生计。 所以，才会格外的谨慎。 知道张俊平不愿多谈zz，邱正强换了个话题，“这次你们局里的任务很重，有没有信心完成？” “没有困难要完成有困难想办法也要完成。” “嗯，有这个决心是好事！你们的任务，关系着今明两年，xc区的生产目标能不能顺利达成。 担子很重啊！” “再重，再困难，能比gm先烈，打破旧社会，创建新中国更困难？” “说的不错！你可不要光会唱高调，我要看到实际成果。 如果这次煤炭采购任务能够完成，我亲自给你们颁奖！”邱正强很满意张俊平的态度。 见张俊平和邱正强说完话，邱母接话说道：“小张，你和燕子也都不小了，我们在你们这个年龄，都已经有了建国和文玉。 对你，我们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知根知底。 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拜访一下你爸妈？” 这才是今天的正题。 邱母说的客气，要去拜访张俊平的父母，其实就是在提醒张俊平，你该让你父母来提亲了。 由不得邱父，邱母不着急。 好家伙，认识第二天就把人骗出去看电影。 再不赶紧把婚定下来，就自家这傻女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敢弄个孩子出来给他们玩。 当然了，人家姑娘也不是嫁不出去，堂堂区高官，多少人想着高攀这门亲事。 只是，邱文燕相了好几个，一个都没相中。 而邱父，邱母又因为幼年时候的事，为了接济牺牲的战友家属，差点把两个女儿饿死。 所以一直对邱文燕、邱文玲心怀愧疚，对两个女儿多有偏爱。 这一点从家里的安排上就能看出来。 三女儿邱文燕上了大学，毕业分配工作。 小儿子邱文龙去下乡知青。 小女儿邱文玲去了部队。 邱正强一辈子没求人，没有用自己权利为自己谋过私利。 唯独在两个闺女上，求了人，一个送到了大学，一个送到了部队。 在婚事上，也没有像对二女儿一样，包办婚姻。 二女儿邱文玉，是邱正强一手包办的，马名臣的父亲和邱正强是老战友。 当年名臣牺牲的时候，唯独放不下还在肚子里的孩子。 邱正强当时承诺，你生儿子给我当女婿，生闺女给我当儿媳妇。 所以，邱文玉没得选择，只能嫁给马名臣。 好在马名臣也还不错。 到了邱文燕这边，就没有了包办，一切尊重邱文燕的意思。 邱文燕毕业也一年多了，光是相亲就相了十来回，可都没相中，如今好不容易相中了，那还不赶紧定下来。 此时，邱文燕早已经害羞的躲回房间，和姐姐嫂子说着闺房悄悄话。 “伯母，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我爸妈来拜访您和邱伯伯。”张俊平赶紧表态。 “我看就后天吧！后天星期天，叫上小许小叶两口子，咱们找个饭店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 先把把你们的事定下来，你也能安心出去工作。”邱正强一锤定音道。 “行，听您的！明个儿我就去和我爸妈说。”张俊平也爽快的点头答应一声。 见张俊平答应的痛快，邱母更加欢喜，对张俊平更加热情。 “小张，燕子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有时候有些任性，你多担待着点。 不过，这丫头品性还是好的，孝敬父母方面你不用担心，她要是真做出什么不孝顺的事，我这边也不依她。” “伯母，燕子性格挺好的，直爽不做作，很大气，我相中的就是她这一点。 你放心，等结了婚，有什么事，我们商量着来，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 我爸妈都在农场，以后估计也是跟着我弟弟和弟媳妇生活。 真让他们来城里，他们还不习惯呢。”张俊平赶紧承诺道。 顺便也点出，自己不是贪图邱文燕的美色，只是喜欢她的性格。 自己结婚后，也不和父母一块生活，单过，不存在婆媳相处的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哪怕不在一块住，也要常回家看看。 这一点你得跟你大哥学，这两口子见天回家来蹭饭。 虽然嘴上说着烦，可要是一天见不着心里还空落落的。”邱母笑着说道。 又在邱文燕家闲聊了一会，张俊平就告辞离开。 骑着偏三轮，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四合院。 多亏这个年代没有查酒驾的，到了晚上，街上人少，车更少。 不然很容易出事故，被交警抓到，也要定个醉驾。 所以，还是要坚持原则，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文明出行，安全第一。 把偏三轮停在院门口，和刘大爷打了个招呼，张俊平直接回了家。 给自己倒上一杯热水。 哪怕秦淑梅要去医院照顾孩子，依然没忘了给张俊平烧壶热水。 喝了杯热水，解了解酒气。 今天晚上可是没少喝，他一个人喝了足有三斤白酒这才把大舅哥、二姐夫干倒。 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张俊平回忆着今天邱文燕家之行。 算是比较圆满，邱父邱母那边，对两个人的婚事都很赞成。 对他这个新上门的女婿，也比较认可。 订完婚，接着就是结婚，以后就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想着想着，张俊平沉入梦乡。 梦里张俊平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夫妻生活。 只是，这女主怎么来回换？一会是邱文燕，一会又变成了秦淑梅。 管他呢！ 主要是身材都是他喜欢的类型，抱着怀里，软绵绵的。 第二天早上，张俊平起床，先换了内裤，洗干净。 然后才端着脸盆出门洗漱。 …… 西城物资局，计划供应科。 张俊平一早就来到物资局计划供应科。 物资局的职责是物资供销，其实和供销社的性质差不多。 只是，供销社买的，卖的都是生活物资。 而物资局买的卖的的生产物资。 化肥厂生产的化肥，属于生产物资，自然归物资局管辖。 负责联系协调化肥厂的对口科室就是计划供应科。 “小张，你是不是跑错地儿了？ 没听说你调我们科来啊！”计划科的丁立刚和张俊平也是老熟人，看到张俊平，笑着调侃道。 “咋滴丁哥，还不行来你们计划科串个门？”张俊平笑着反问道。 “行倒是行！只是这串门，哪有空着手来的？” “丁哥，谁说我空着手来的？”张俊平拍拍自己的挎包。 从里面掏出一大包明显不符合物理学原理的纸袋子。 “咱是讲究人，怎么可能空着手，来，来，都尝尝，这是东北的松子，炒熟的。”张俊平说着把纸袋放到门口的办公桌上。 “小张是个讲究人，这松子还真不错，比瓜子可好吃多了。就是吃起来有点麻烦。 小张，下次去东北记得多带点松子回来，这次量太少，不够分的。”坐在门口第二个桌子上的一位胖大妈笑着说道。 “行！姚姨说话了，必须滴！过几天我去鹤岗，一准给弄几麻袋回来。”张俊平笑着回应道。 “丁哥，高科来了没？” “在里面呢！找他有事？” “是有点小事，这不老家找到我门上了，只能来找高科批个条子。”张俊平笑道。 批个条子，不是什么大事，物资局的人，谁没遇到过这事？ 老家人找来，让帮忙批个条子，买化肥，买农药，买农机，买水泥啥的。 你能拒绝？ 拒绝了，以后还回不回老家？ 你父母在老家还怎么抬头做人？ 这就是人情世故，社会现状。 所以，在外面避讳很深的条子，在内部其实就那么回事。 张俊平敲开高科长的门。 “哟，小张来了？你可是稀客啊！” “来找高科批个条子。” “要化肥？” “高科，您真是神机妙算啊！这都猜到了？” “呵呵！你小子找我批条子，无非就是老家来人求你帮忙。 这个季节，找你帮忙，也就是买化肥了。 说吧，要多少吨？” “这些！”张俊平伸出两个手指晃了一下。 “二十吨？” “二百吨！” “噗！”高科长一口水喷了出来。 “小张，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要二百吨？你这是要我命啊！” “高科，您别着急，人家不白要。 给二十头猪，二十只羊，十头牛！ 这些是给咱们物资局的，另外化肥厂那边也会给两头猪，五只羊。” “你小子，就会给我找麻烦！”高科长摇头苦笑一声，然后拿起笔写了个条子，递给张俊平。 “这些东西，什么时候送过来？” “您什么时候要，那边就什么时候送到。 你只要派个人去红星农场打个招呼，说我让去的，就行。” “行，你让红星农场那边把一半的牲口送到后勤科。 剩下的先存在他们那里。”高科长想了一下说道。 “行，您说了算！” 送一半到局后勤科，自然是给局里的职工们分一分，打打牙祭。 至于剩下的一半，估计有一部分是他们科里的福利，另外高科长也有自己的关系要维护。 “您忙着，我先走了，还得去玻璃厂那边一趟。” “怎么还要玻璃啊？要不要我一块给你开个条子？” “这个就不麻烦您了，主要是，这玻璃是免费赠送给人家中小学的。 哪能让您再搭人情！”张俊平笑着拒绝了高科长的好意。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你等着，我打个电话！”高科长很热心，直接拿起电话，拨了玻璃厂厂长办公室。 “要多少？” “来个千把平方吧！” 高科长对着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放下电话，对张俊平说道：“我和玻璃厂的肖厂长说好了，他们那边正好有一批残次品，大约有个两三千平方。 给农场学校的窗户上用还是没有问题的。 回头你去找肖厂长，他安排人直接带着玻璃去给农场学校给换上。” “谢谢您嘞！还得是您，我这跑断腿的事，您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行了，你小子少拍我马屁！我不吃这一套，留着拍你们许科长吧！”高科长虽然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笑容却是很灿烂。 “以后有好事想着点我们计划科。 咱们采购供应是一体的。” “您这话说的，我可得反驳您两句，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我们采购科有的，嘛时候也没少了咱计划科啊！” 和高科长闲聊了几句碎嗑，张俊平就告辞离开。 今天的事情不少。 昨天答应的化肥和玻璃解决了，还有一个大头要解决。 那就是十辆东方红拖拉机。 张俊平先在城郊，找劲松街道租了一处仓库。 这处仓库，原来是街道的拖把厂的房子，前面是门面房，后面还带一个不小的院子。 后来拖把厂因为经营不善，被街道裁撤，所有人员并入纸箱厂。 街道一时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又不能随便租给私人，这边的房子就被闲置下来。 张俊平代表的可是物资局，所以工作证一亮，很简单的就把这套房子租了下来。 接着，张俊平骑着偏三轮来到红旗轧钢厂。 张俊平一个战友在红旗轧钢厂上班，是保卫科的一个小组长。 消息就是从他嘴里得到的。 红旗轧钢厂，年初的时候，用计划外的钢板，换了十辆东方红拖拉机，就堆在仓库里吃灰。 张俊平并不打算通过战友拿下这批拖拉机。 他战友还只是小组长，和厂里领导说不上话。 张俊平通过战友的关系，进了轧钢厂。 红旗轧钢厂直属于工业部，是厅局级单位。 整个工厂占地面积很大，办公楼也很气派。 比物资局的办公楼可是气派多了，放到二十一世纪，装修一下，当办公楼用一点都不寒酸。 张俊平找到厂长办公室，上前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张俊平推门进去。 第四十三章又一极品 一位带着眼镜，有些消瘦的中年，端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批阅文件。 这位就是红旗轧钢厂的厂长，李开河，一位手段非常高明的领导干部。 借助风云激荡之际，一举从人事科科长，变成轧钢厂的掌控者。 并且，一直到现在，位置都很稳固。 “您好！”张俊平进门客气的问好。 “你好，同志你找谁？”李开河抬起头问道。 “李厂长，您好！我是xc区物资局的！ 这次过来，有个业务想向李厂长汇报一下。”张俊平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工作证递给李厂长。 “哦！物资局的同志，快请坐！”李开河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把张俊平让到沙发上。 张俊平顺势坐下。 “小张，我这么称呼没有问题吧？”刚才同志李开河看了张俊平的工作证，自然知道他的名字。 也知道张俊平只是个六级办事员，不过也并没有看轻对方。 敢直接来找自己，不是愣头青，就是有底气的。 “没有问题，您叫我小张就行！”张俊平欠身道。 “小张，你来找我有事？” “是有点小事，想向李厂长汇报一下。 我听说咱们厂有一批拖拉机一直闲置着。 这不，红星农场那边，急缺机械运力，所以过来向领导请示一下，看能不能把这批拖拉机转卖给我们物资局。”张俊平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目的。 对这样的大领导，尤其是能力很强的大领导，最好就是有事说事，直奔主题。 绕弯子，套近乎，只会惹领导不高兴。 “哦，你说那批拖拉机啊！ 这个没有问题！支援地方建设，也是我们的义务。 只是当初这批拖拉机，我们也是用钢板换回来的，还是我签字……” “我可以协调红星农场那边，给咱们轧钢厂送几头生猪，几只羊表示感谢。 感谢李厂长对地方生产的鼎力相助。”张俊平赶紧笑着说道。 “呵呵！你这个小同志挺有意思！ 跑来和我谈生意，几头猪，几只羊就想收买我？ 我告诉你，五十头猪，一百只羊，少一头这事都不行。”李开河指着张俊平笑道。 面对李开河的霸道，张俊平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转而问道：“李厂长，不知道咱们轧钢厂缺不缺煤炭？” “缺！怎么不缺？这全国上下，哪有不缺煤炭的？ 怎么？你能弄来煤炭？” “李厂长，我是物资局采购科的采购员，正好负责今年的煤炭采购供应。”张俊平小小的吹了一个牛。 从负责去鹤岗采购煤炭，变成了负责今年的煤炭采购供应。 这一变，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 李开河眼神闪烁，盯着张俊平看了好一会。 想要从他脸上分辨出真伪。 张俊平脸上挂着浅笑，淡然平静的回应着李开河的注视。 “怎么？小张你是打算从你们物资局的份额里匀一部分给我们？ 那我可要好好感谢感谢你！ 只要你每年能给轧钢厂匀五万吨煤炭，以后你就是我们轧钢厂最尊贵的客人，轧钢厂仓库里的东西，你随便拿。”李开河哈哈大笑着承诺道。 李开河看似豪爽的话里，给张俊平挖了一个坑，只要张俊平敢答应，李开河就会立马翻脸，把他赶出去。 物资局的煤炭份额，岂是张俊平一个六级办事员能够动的？ 就算是物资局局长，也不敢随意动煤炭份额。 所以，张俊平一旦答应，就代表之前说的都是假话，在吹牛。 “李厂长，把煤炭份额匀给轧钢厂，别说我，就是我们局长来了，也不敢做这个决定。 我只是说，如果咱们轧钢厂缺少煤炭。 回头我们采购计划外煤炭的时候，顺带手的帮着采购一批。 多少不敢保证，万把吨应该是有的。”张俊平笑道。 除了热电厂，炼钢厂这两大高耗能单位，就数得着轧钢厂了。 轧钢厂和炼钢厂是两个概念。 炼钢厂是把铁矿石提炼出来，练成钢锭。 而轧钢厂则是把钢锭继续回炉，加工成钢板，钢管，钢筋之类的钢铁制品。 也会加工制作一些其他钢制构件。 轧钢厂缺煤炭吗？ 缺，而且缺口还不小。 全国一盘棋，轧钢厂虽然是部属，在物资配额上有所优待，可同样他的耗能也是别人的几倍。 反而缺口更大。 可以说，限制轧钢厂生产的就是煤炭。 李开河曾经到部里要煤炭配额，拍着桌子说，只要给他足够的煤炭，他能保证轧钢厂的产量翻一翻。 这话有些吹牛的嫌疑，可提高个百分之三四十，还是很轻松的。 李开河敢说这话，就是知道，部里不可能足额供给他煤炭。 虽然，轧钢厂有自己的采购科，到全国去采购生产物资。 可即便是这样，谁会放过送上门的生产物资？ “行！我相信你说的，十辆拖拉机现在就可以给你。 可这煤炭……” “三天以后，我会亲自去一趟鹤岗，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或者你给我安排一个对接的人。” “小杨，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李开河打了个电话。 时间不长，一位三十来岁，风韵正浓的少妇走了进来。 张俊平一看，我靠！这不就是大密密吗？ 要不是张俊平已经确定，这不是同人世界，都怀疑自己穿越到了某一部大密密主演的电视剧里了。 不过也没听说大密密演过年代剧。 “厂长，您找我？”大密密优雅的捋了一下头发，笑着问道。 “这位是物资局的小张同志，他那边可以帮咱们联系一批煤炭。 你负责和他对接一下。 小张，这位是我们厂采购科的副科长杨莹同志。 以后你们直接联系就行。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来找我。”李开河简单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你好，张同志！”杨莹很大方的冲张俊平伸出手。 “你好，杨莹同志！希望接下来咱们合作愉快！”张俊平伸手，轻轻握了一下。 “合作愉快！” 张俊平跟着杨莹来到采购科。 购买拖拉机的事情，自然也是杨莹负责。 “张同志……” “您直接叫我小张就行，张同志您叫着别扭，我听着也别扭。 我叫您一声杨姐，不算唐突吧？”张俊平笑着说道。 “不唐突，我巴不得多一个这么帅气有本事的弟弟！”杨莹捂嘴娇笑着说道。 一笑一颦间少妇风韵自然流露，像极了大密密，让张俊平有些眼晕。 “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行！你说了算！ 小张，那十辆拖拉机，你什么时候开走？ 咱可说好了，厂长说的五十头生猪虽然是玩笑，可你也不能拿几头生猪打发我。”杨莹眉眼微挑，看着张俊平娇笑道。 “杨姐都说了，咱们第一次合作，我还能拿几头生猪打发您？”张俊平定了定心神，低头笑道。 这一低头，张俊平发现，杨莹藏着的密密确实很大。 只是被宽松的工作服掩藏起来了，只在不经意间，才会显露。 “杨姐，一事不烦二主，要不您安排咱们厂的司机师傅，帮忙把拖拉机送去红星农场。 顺便把生猪，还有牛羊啥的拉回来。” “让姐帮忙可以，先说好给多少牛羊！” “这样吧，您要活的，那就开开两辆卡车去，能拉多少，就拉多少。 要是宰好的，那就一辆卡车，同样给您装满！” “弟弟果然大气！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杨莹大喜，伸手拍了拍张俊平的肩膀。 一阵香风飘过，带着股淡淡的奶香，很好闻。 “你等一下，我问一下后勤处的人，看是杀了拉回来，还是要活的。”杨莹说完，扭着腰身去打电话。 这小腰扭的，越看越像大密密。 好像大密密年轻的时候，并不怎么漂亮，反倒是三十来岁后，魅力迸发，一发不可收拾。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少女的时候，长相气质一般般，一旦成为少妇之后，魅力才会被开发出来，魅力迸发。 就如同大密密，身上无一处不流露着成熟的魅力。 有一种媚，叫做内媚，从眼角处，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流露出来，更加吸引人。 张俊平扭头看向远方。 “小张，我问完了，麻烦你把给杀好再拉回来吧，不然弄回来，这边也不好处理。”很快杨莹又扭着小蛮腰走了过来。 好不好处理是一回事，关键按照厨房的大师傅说的，一车杀好的肉，能顶三车活的。 “那行！ 那杨姐，咱们分头行动，你安排人把拖拉机送过去。 我去安排杀猪宰羊。”张俊平爽快的点头答应下来。 张俊平骑上偏三轮，出了轧钢厂，来到菜市口。 “张爷，您今个怎么有空过来了？”张俊平刚停下车，刀疤脸就跑过来赔笑着问好。 “嗯，有笔生意，过来找你们林三爷聊聊。” “哎哟喂！张爷，谢谢您，关照我们。”一听有生意要谈，刀疤脸更加恭敬。 那态度，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他脸上的刀疤。 说起来，刀疤脸上的刀疤只是唬人的。 这刀疤可不是打架被人砍的，而是剁骨头的时候，刀蹦起来，砍的。 不过，自从有了这刀疤，倒是没几个人敢惹他了。 “三爷，三爷！张爷来了！”刀疤脸一进院子，就大声喊道。 “嚷嚷什么？张爷，那个张爷啊！”林三正在屋里哼曲，被搅了兴致，不耐烦的冲外面喊道。 “就……就那个卖咱黑木耳的那个张爷！”刀疤脸挠挠头，回道。 “三爷这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才两天不见，就把我忘了？”张俊平站在院子里笑着说了一句。 “哟！我说今个儿早上起来，窗户外面怎么都是喜鹊叫呢。 原来是张爷要来！”林三一听是张俊平，赶紧起身，塔拉着鞋就迎了出来。 “张爷，您里边请！” 张俊平也没有客气，径直进屋，在主位上坐下。 “去，给张爷泡茶，用我刚从张一元买回来的茉莉花茶。”林三打发人去给张俊平泡茶。 不一会，一杯香气四溢的茉莉花茶端了上来。 茉莉花香，随着热气在室内弥漫。 林三耸了耸鼻子，“还是这茉莉花茶好，好喝，闻起来喷香。” “呵呵！茉莉花茶确实不错，这张一元的茉莉花茶更是地道，bj人就爱这一口。”张俊平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张爷，您今个来，有什么吩咐？” “想来，三爷已经把我的跟脚摸清了。” “不敢，不敢！张爷你说笑了，只是让人打听一下，省得以后冲撞了张爷。”林三陪着笑脸说道。 正因为打听清楚了，才更加小心逢迎。 物资局采购员，这可是让他们这帮在鸽子市讨饭吃的顽主，羡慕不依的差事。 这年头，物资为王，只要你手里有物资，就有无数人想要和你攀交情，讨好你。 “这次过来，有件事让你去办。 一会我写个条子，你安排人去红星农场拉十头生猪，十只羊，五头牛回来。 把猪牛羊都杀了，好肉送到物资局的后勤科。 下水啥的，你自己留着，就当是辛苦费了。 对了，猪牛羊骨头，给了我留几副。”张俊平像吩咐手下一样交代道。 林三却没有这个觉悟。 心里忍不住一阵惊喜。 十头猪，十只羊，五头牛，虽然好肉都要送到物资局。 可留下的下水也值不少钱。 猪牛羊的骨头也是好东西，在国营商店里想要买骨头，还得凭医院开的证明才行。 “多谢张爷看得起，这事您交给我，一定给您办敞亮。” “嗯！”张俊平满意的点点头，“这样，也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多领两只羊，算我请兄弟们打牙祭的。” 张俊平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纸笔，写了一个条子交给林三。 这次算是张俊平对林三的又一次试探。 就看他格局够不够，要是他把猪牛羊肉昧下，那一切介休，张俊平会想办法收拾他。 如果办的好，后面还有好多事交给他办。 至于林三背后的人，张俊平不在乎。 又没有利益冲突，相反林三帮他办事，等于给林三背后的人输送好处。 当然，林三背后的人要是拿捏不住林三，林三不和他玩了，自己单干。 那管他什么事？ “这茶杯不错，是不是成套的？”最后，张俊平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着问道。 第四十四章高兴坏了 “张爷，您好眼力，这茶杯还真是成套的！”林三只当张俊平是闲聊，顺着他的话捧道。 “三爷，有时间还的多看看书！ 这茶杯可不简单，知道袁大头吧？ 这茶杯就是专门给袁大头烧的！” “这是袁大头用过的茶杯？” “那到不一定，只是这种茶杯是窑厂为了讨好袁大头，特意烧制的。 像这种茶杯，自然都是一套一套的。” “这我还真不懂，只是感觉好看，所以拿过来用用。” “这样的瓷器还有多少？都给我包上，正好家里缺点像样的瓷器。”张俊平手里把玩在茶杯，轻笑着说道。 “张爷，那您可找对人了！就这样的瓷器，我这里可是不老少。 当年，抄家……这样的瓷器弄了好几百件。 原想着这是古董，得值几个钱。 结果说是什么民国时期的民窑，不值钱，就给普通瓷器的钱。 我一生气，干脆不卖了，留着自己用。”林三对自己当年做的事情，还很自得，摇头晃脑的讲述着当年的经过。 “当年那个收货的店员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 居然把居仁堂款的洪宪瓷当成是民国民窑，也亏他敢说。 洪宪瓷就是袁大头为了当皇帝专门烧制的瓷器。”张俊平笑道。 其实张俊平大体也猜到了，人家文物商店和信托商店不可能看错。 信托商店和文化商店的大师傅，大多都是解放前一些古玩店的掌柜或者在古玩一行比较有名望的人。 人家只是是看东西来路不正，不愿意收，又不愿意得罪当时势头正盛的他们。 所以，干脆装糊涂，告诉他们这些民国的民窑，给了个普通家用瓷器价格，爱卖不卖。 这样以来，林三嫌价低不卖，正和他们心意。 愿意卖，也好，可以低价回收一批很有价值的文物。 “还是张爷有学问。” “古董，古董，自然是年份越久越值钱。 民国的东西，虽然确实是官窑。 可现在谁家没几件民国的东西？ 哪怕他是袁大头的官窑瓷器，也不值多少钱。 不过，就算再不值钱，也得比普通瓷器值钱啊。 看看这釉色，这器形，都是精品，自己放在家里，用着都有档次。 这样，你把你手里的所有洪宪瓷都给找出来，送家去。 等我结婚的时候，全都换上洪宪瓷，绝对有面子。 我也不白要，回头给你两头生猪，算是这批瓷器的报酬。”张俊平轻笑着说道。 “张爷您这不是打我脸吗？几件瓷器，那还能要您钱？ 您甭管了，回头我给您送家去！”林三一副要钱就是看不起我的愤慨表情。 张俊平似笑非笑的看着林三。 好家伙，这才几天，连自己住哪都摸清了。 暂时倒也没必要和他计较这些。 “三爷就不要推辞了，以后还要靠三爷多帮衬呢！” “张爷说笑了，我们哥几个还指着张爷赏饭吃呢。” “行了，咱们兄弟就不说那些虚的了！ 以后，咱们兄弟合作赚钱的机会还有很多。 这样，你以后帮我留意一下古董，你这边市场上，还有你知道的，谁家有古董的。 都想办法给我收过来，木雕家具、玉石摆件，瓷器，青铜器，古籍善本我全都要。” “张爷还搞收藏？” “我搞啥收藏啊！领导们喜欢，给领导送的。 不然，那么多黑木耳、榛蘑怎么从东北运过来？我得一层层打通关系，到时候南北的货物都运到bj来，少不了你赚钱的时候。”张俊平拍了拍林三的肩膀，然后起身离开。 ………… 张俊平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来到农场的场部。 所谓的场部，其实大约就相当于一个乡镇驻地。 有一个大院，据说是前清某位贝勒的别院。 解放后被征收，成为了红星农场场部的办公地点。 围绕着大院，还有许多民居，大多数都是建国后才修建的。 张俊平找人打听了一下，来到聂兴华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聂兴华正带着眼镜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报纸。 “聂叔，忙着呢？” “平子来了！快做，第一次来我这儿吧？ 小沈，给小张泡杯茶，用我前几天带回来的那个雨前龙井。”聂兴华一边招呼张俊平入座，一边对自己的秘书吩咐道。 按规定，聂兴华是不够资格配秘书的。 不过，哪有那么多按规矩来的？ 都是找个其他名头比如不叫秘书，而是叫助理。 “聂叔，幸不辱命，这是二百吨化肥。 你让人拿着条子去化肥厂拉货就行。 去的时候，记得带两头生猪，五只羊。” “哈哈……哈！ 我就说，小张你办事地道！ 昨天还说二十吨，这转眼给你聂叔我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聂兴华大喜，拍着沙发大笑起来。 二百吨化肥，再加上他们原有的份额，差不多够他们整个农场这一季使用了。 有了这些化肥，明年的小麦指定高产。 这是什么？ 这是他聂兴华的政绩！ 张俊平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靠在沙发自在的喝着茶。 这都高兴成这个样子，那一会再说点别的，你还不乐的抽过去？ 等聂兴华高兴劲过去之后，才又慢悠悠的说道：“另外，玻璃的事也解决了。 玻璃厂那边正好有一批残次品，不影响使用。 人家免费送给咱们农场了，而且还负责上门安装。” “平子，你可真是咱们农场的大贵人啊！ 我带农场子弟学校的学生谢谢你！ 今年他们就不用挨冻了！”聂兴华兴奋的脸色发红。 孩子是什么？ 祖国的花朵。 父母的心肝宝贝。 农场职工看到自己的孩子，在明亮温暖的教室里上课，会感谢谁？ 自然是他这个高官。 张俊平有点犹豫，拖拉机的事要不要现在告诉他？还是等等再说？ “聂叔，先别急着高兴，还有一件好事！” “还有？ 对，对！昨天说的还有拖拉机的事，也解决了？”聂兴华惊喜的问道。 “嗯！”张俊平点点头。 聂兴华偷偷捏了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这好事怎么接二连三的都让自己给赶上了？ “十辆拖拉机？带车斗？” 第四十五章茅台管饱 “对！十辆拖拉机带车斗！”张俊平肯定的点点头。 “太好了！小张，你就是咱们农场的大贵人！ 这样，中午别走了，必须要好好表示一下，咱们不醉不归！”聂兴华兴奋的脸都涨红了。 没经历过这个年代的人，无法理解，这个年代物资紧缺到什么程度。 尤其是生产物资，生产物资代表着本单位的产能。 在计划经济年代，产能就代表了效益，因为不用考虑卖不出的问题。 多生产一件，就代表多一份收入，职工福利就能多一点。 所以，为了弄到物资，各单位那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喝酒就不用了，聂叔还是抓紧时间交代一下，一会人家来给送拖拉机，我可是答应人家，猪牛羊肉杀好，给人装满满一卡车带走。” “没问题，这都是小事！我这就安排！” “还有就是我的条子，你告诉咱们场部相关部门，得认。 别到时候，人家拿着我的条子来，领不到物资，那我的脸可就掉地上了。”张俊平又提醒道。 “这个你放心，我这就交代下去，以后各部门见到你小张的条子，必须认真对待，足额支付。”聂兴华正在兴奋劲上，大手一挥，向张俊平保证道。 “当然了，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咱们不管是我给咱们农场联系物资，还是从咱们农场出去的物资。 全部现款结算，概不赊欠！” “你说的对，就应该这样！”张俊平的话，让聂兴华更加放心。 这才是正经办事的态度，你来我往，账目清楚，不记糊涂账。 心里对张俊平的看重，又增加了几分。 “好了，事情都说完了，我也该走了！”说完张俊平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等等！小张，这都到饭点了，你要走，这不是打你聂叔的脸吗？ 怎么，你聂叔管不起你一顿饭？” “聂叔，咱们来日方长，我爸妈还在家等着我呢。 我爸妈可是四点多就爬起来去喂猪，就为中午能有时间给我做顿好吃的…………”张俊平脸色一顿，声音有些低沉的笑道。 “是我的错，中午把你爸妈一块叫过来，他们生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就是农场的大功臣！”聂兴华一拍额头笑道。 “真不用麻烦，咱们来日方长。 对了，我要的酒，还得麻烦聂叔给写个条子。 我下午去酒厂买酒去。” “你看看，老了！差点忘了，你等一下，我给你写个条子，一会我再给酒厂打个电话。”聂兴华倒也爽快，直接回到办公室给张俊平写了个条子。 “聂叔谢了！您忙着，我就不打搅您了！”张俊平拿着条子转身就要离开。 “小张，你真不留下来吃饭？我派人去把你父母接过来……” “聂叔，咱们来日方长！”张俊平拿着条子挥了挥手，径直离开。 刚才张俊平提父母，本意就是提醒聂兴华，我爸妈还在养猪场喂猪呢。 结果聂兴华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装糊涂，不接这茬。 张俊平也不着急，就像他说的那样，来日方长。 以后有的是机会！ 今天只是稍微展示一下自己的办事能力。 以后有的是聂兴华求自己的时候。 骑着偏三轮刚刚拐过一个弯，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车队行驶过来。 张俊平把偏三轮停在了路边。 不一会，车队驶了过来，正是轧钢厂的人来送拖拉机的。 大头的是一辆长鼻子解放卡车。 车队行驶到自己身边，缓缓停了下来。 一道丰盈靓丽的身影从卡车副驾驶座上跳了下来。 “杨姐，您怎么亲自来了？” “小张弟弟的事，我当然得上心啊！”杨莹掩嘴娇笑道。 “杨姐，你这话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有点受宠若惊啊！ 要不是知道杨姐您结婚了，我都恨不得以身相许。”张俊平摸摸鼻子，嘿嘿笑道。 “臭小子，连姐姐都敢调戏，好啊！今个儿回家我就把你姐夫踹了，给你以身相许的机会！” “得，姐，我错了！您饶了我吧！回头姐夫不得找我拼命啊？”张俊平赶紧举手投降。 适当的开个玩笑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算你识相！”杨莹也没有紧逼只是风情万种的剜了张俊平一眼。 “你这是嘛去？” “本来打算回家看看，既然杨姐都亲自来了，那我必须得亲自作陪，让杨姐满意才行。”张俊平笑道。 “这才乖！姐姐请你吃糖！”杨莹浅笑盈盈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大白兔。 “谢谢杨姐！”张俊平也不客气，接过来，剥了外面的包装，直接塞嘴里，“杨姐的糖真甜！” “你……”杨莹目瞪口呆，总感觉自己又被张俊平调戏了，可是没有证据。 “杨姐，您先上车，我在前面带路！”张俊平根本不给杨莹发作的机会，跨上偏三轮，对杨莹说道。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感觉吃亏的杨莹跺跺脚，扭身上车。 杨莹作为轧钢厂一枝花，从来只有她戏耍别人的份，哪吃过这个亏。 张俊平带着杨莹的拖拉机车队来到红星农场的场部。 这一次，张俊平轻车熟路的敲开聂兴华的门。 “咦？小张，你不是回家了吗？” “聂叔，拖拉机到了，你安排人接车吧！” “这就到了？” “嗯，正好路上遇到，轧钢厂那边来了一位副科长。 您中午安排一下吧！” “行，交给你聂叔，保证让客人满意而归。” “聂叔，酒的话，有茅台吗？要是没有，我家还有两箱，我去拿过来。” “干嘛？瞧不起你聂叔？我告诉你，你聂叔这里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酒。 茅台、五粮液，你就敞开肚子喝，管饱！”聂兴华脸色一变，假怒道。 “得，算我说错话了，一会酒桌上，我给您敬酒赔罪！”张俊平假模式的打了自己的脸一下。 等到张俊平和聂兴华走出办公室，拖拉机车队已经停在了场部大院门口。 崭新的拖拉机，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拖拉机两边，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都在对着拖拉机指指点点。 “聂叔，怎么？是不是很气派？”张俊平指着拖拉机笑着问道。 “气派，确实很气派！”聂兴华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在距离两个人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中年人长的一脸麻子，原本应该挺帅的一个人，可惜了一脸麻子。 麻脸中年向身边的年轻人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拖拉机是哪来的？” 第四十六章都是老狐狸 “不知道，没听说谁弄来了拖拉机票。”眼镜青年有些紧张，他是真不知道啊。 关键是，张俊平的东西太迅速了，都已经超过了小道消息传播的速度。 昨天中午定好的事情，今天上午，拖拉机就送到了。 而聂兴华是直接给养猪场和牧场下的命令。 所以杀猪宰羊的事，还没反馈到场部。 “我看不像，要是谁搞到拖拉机票，肯定要先在场部会议上提出来，然后才会安排人去提车。 你看这些拖拉机司机，都不是咱们场部的。”麻脸中年轻声分析道。 所谓的拖拉机票，其实并不是像粮票，酒票一样的票据。 只是农机局批准的拖拉机购买申请。 八十年代以前，农机局除了有推进农机产业的职能外，还负有审批农机购买申请的职能。 八十年代以前，还没有分田到户的时候，都是大集体作业。 购买农机，先要打申请，农机局根据当年分到的数量进行审批，分配购买资格。 有了购买许可，才能从农机局买到拖拉机等农业机械。 在这个票据年代，大家习惯性的把购买拖拉机的审批资格，称为拖拉机票。 “你去打听一下…… 算了，回来吧！”麻脸中年刚说完，就看到聂兴华带着一个陌生青年走向拖拉机车队，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又改口把自己的秘书叫了回来，“你去打听一下，聂书记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好的，我这就去！”眼镜青年答应一声，去找人打听张俊平的身份。 张俊平陪着聂兴华来到拖拉机车队旁边。 “聂叔，这位就是红旗轧钢厂的杨科长，杨科长是专门给咱农场送拖拉机的。 杨姐，这位是红星农场的聂书记。”张俊平给双方引荐道。 “欢迎杨科长位临指导工作，同时也感谢杨科长能在百忙之中，亲自来给我们送来农业机械，帮助我们搞好农业生产。”聂兴华笑容灿烂的冲杨莹伸出双手。 杨莹突然变得很端庄，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伸出手和聂兴华轻轻握了一下，“聂书记，您太客气了！指导工作，我可不敢，我是来向农民兄弟学习的。 其实，我也是个跑腿的，奉我们厂长的命令，把这些拖拉机送过来。支援农民兄弟的农业生产，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两个人寒暄几句，整个过程都没有提一个钱字。 拖拉机多少钱，根本不用在这里说，自然后面有专人对接。 “杨科长，快请屋里坐…… 小吕，这几位司机师傅，你一定要照顾好，让他们感受到咱们农民兄弟的热情。”聂兴华招呼杨莹的同时，还不忘交代人，接待好送车的司机。 “您放心吧领导，保证让司机师傅们满意。”小吕是一名很干练的三十多岁的干部，大声保证道。 聂兴华引着杨莹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快进办公室了，突然站住脚，“老潘！” 麻脸中年脸上挂上灿烂的笑容，从容的走了过来，“书记，这两位是？”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红旗轧钢厂的杨科长，这位是xc区物资局的小张。 小张也是咱们农场的子弟，这次多亏了小张从中牵线搭桥，才促成了咱们和红旗轧钢厂的这次合作。”聂兴华笑着把张俊平和杨莹介绍给潘万兴。 两个人虽然没少明争暗斗，但那都是人民内部的矛盾，对外还是一团和气。 “哦！欢迎，欢迎！ 杨科长实在是感谢您，给我们送来如此多的农业机械。”潘万兴和杨莹握了一下手，又冲张俊平亲切的点点头，“小张好样的，不亏是咱们农场子弟，自己有了本事却不忘本！ 聂书记，我建议对小张的父母进行表彰，表彰他们培养出这么优秀，又不忘本的好干部。” “嗯！我看可以，回头你在会上提一下，咱们把这个事通过一下。”聂兴华不懂声色的点头说道。 这就是斗争，总是在看不见刀光剑影的地方。 潘万兴上来就枪占主动，而聂兴华也不是吃素的，反手给潘万兴交代一个任务。 顺便提醒他，我才是农场一把手。 另外，潘万兴虽然提议表彰张俊平的父母，可实际上并没有多么看重张俊平。 只当是一个走运的小子，不知道怎么搭上轧钢厂的关系，弄了一批拖拉机。 聂兴华看出来了，可并没有提醒他。 “好！”潘万兴笑容灿烂的点点头。 “走吧，杨科长咱们进屋聊！ 我们地方上比较简陋，比不得你们部属大厂。”聂兴华伸手邀请杨莹，故意没有和张俊平说话。 张俊平也没有在意，跟在后面走进办公室。 张俊平和杨莹一起做到客人的位置上，聂兴华和潘万兴一主一副坐在对面。 “杨科长，再次对您的到来表示欢迎……”聂兴华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之后，又换成潘万兴同样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客套话。 “行了，聂书记，潘场长，咱们也别一个劲客套了。 之前小张答应我的东西，还做不做数？”说了一堆客套话之后，杨莹明显不耐烦了，笑着打断两个人，开口问道。 “算，自然算数！小张说的话，可以全权代表我们农场。” “那我就放心了！”杨莹笑着点点头。 “杨科长，尽管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准备了！ 另外，这正好赶上饭点，我让食堂准备了一桌工作餐，杨科长先随便对付一口？”聂兴华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满脸堆笑的说道。 潘万兴则暗自琢磨着，张俊平许诺出去的是什么。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开口询问。 “杨姐，难得下来一趟，中午随便吃点，下午正好带着东西回厂里，不耽误时间。”张俊平也在旁边笑着挽留道。 考虑到杨莹是位女同志，聂兴华专门叫了三个妇女过来作陪。 张俊平发现，不管是什么年代，都不缺漂亮女人。 聂兴华叫来的三位妇女，虽然不如杨莹，但也都是风韵可人的俏佳人。 在聂兴华的介绍下，张俊平知道了三个人的名字。 年龄最大的，有四十来岁的妇女，是农场妇女主任李玉莲。 另外一位稍微年轻一点，有三十来岁的是公会副主席余春兰。 最年轻的则是办公室副主任赵巧玲，也有二十七八的样子。 三位大龄美女各有千秋，或豪爽，或妖媚，或娇柔，但都是胸有沟壑的人物。 这两个lsp，难道都姓曹？ 第四十七章飙车 酒桌上，两杯酒下肚之后，气氛热烈起来。 酒具有神奇的功效，能迅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张俊平没有多说话，完全就是一个陪客的角色，该喝酒喝酒，该吃菜吃菜。 偶尔插句话，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来，小张弟弟，姐敬你一杯！”喝了几轮之后，杨莹突然找上张俊平。 张俊平站起来，举起酒杯，嘴角挂着淡淡笑意，没有说话，看着杨莹，听她的后文。 “这会这么安静，该不会看到几位姐姐，有点害羞了吧？ 都说酒是英雄胆，来姐姐敬你一杯，喝完就不害羞了！” “杨姐，你这话说的，我害什么羞啊！主要今天你是主宾，我就一陪客，怎么好意思抢你风头？ 既然姐姐愿意照顾弟弟，那咱姐弟俩干一个！”张俊平笑着和杨莹碰了一下杯，一口把酒喝干。 之前考虑杨莹是女同志，并没怎么敬她酒。 好家伙，现在开始挑事了，张俊平也不再谦让。 “好，小张真是好酒量！”妇女主任李玉莲在旁边叫好道。 张俊平刚刚是满满一杯，大约有四两酒，一口喝干。 其他两位女士也都很意外的看着张俊平，没想到一直很安静的帅气男孩，会突然爆发。 杨莹气的狠狠瞪了张俊平一眼，臭弟弟又使坏。 这么大一杯酒，一口气喝干，她能做到，可接下来酒量就要大打折扣。 喝酒的知道，有的人二斤的酒量，可要是喝急酒，连一斤都喝不了。 “杨姐，我干了，您随意！”看着杨莹有些为难，张俊平心里偷笑，嘴上一本正经的劝道。 “呸，呸！我错了，女人怎么能说随意呢！”张俊平假模假样的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然后笑着说道：“这样，杨姐，为了表示歉意，这杯酒我替你喝了！” 说完不等杨莹说话，接过杨莹手里的酒杯，一仰脸，直接喝干。 “好，小张好样的，不仅酒量好，还懂得怜香惜玉。”李玉莲鼓掌笑道。 “小张，有对象了吗？回头姐给你介绍个好的。”余春兰媚眼如丝，娇笑盈盈的说道。 “那个……”赵巧玲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眼，最终没有说话。 杨莹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脸色红的像只熟透的苹果。 接过张俊平还回来的酒杯，坐在座位上，慢慢夹着菜。 看上去好像真喝多了一样。 只是，外人看不到的桌子底下，偷偷掐了张俊平一把。 臭小子，又占我便宜。 张俊平忍着疼，没有吱声，如无其事的再次给自己满上，“多谢余姐美意，只可惜我有对象了！等下次一定拜托余姐帮忙介绍个好的！ 我敬您一杯，这样，我干了，您一半。” “哎呦，小张弟弟是城里来的领导，怎么能让你敬我们酒呢？ 刚才我们书记可是说了，一定要把小张弟弟和杨科长陪好。”余春兰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张俊平身边，吐气如兰的说道。 “余姐，那咱俩共同喝？” “好，一起干！”余春兰举杯，干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点重，“哎呦，这可不行，小张弟弟怎么说也是城里来的领导，怎么能让你在下边？” “余姐，咱俩谁在上，谁在下都一样！一起干了！”张俊平脸色不变，心里腹诽，喝酒就喝酒，没事飙什么车啊。 聂兴华和潘万兴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李玉莲和赵巧玲则是捂嘴偷笑。 “这可不一样，你们领导在上，劳心费力，我们做下属的，在下面听从指挥，让咋干就咋干……” 张俊平无语，这娘们，飙车上瘾啊！ “行，那就听余姐的，也借余姐的吉言，希望有一天我真的能在上面劳心费力。”张俊平笑着和余春兰碰了一下杯。 “小张弟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和你余姐干了，咱姐弟俩也得干一个。”张俊平刚吃了一口菜，李玉莲紧跟着站了起来。 “行，既然李姐说了，那咱就干一个！” 李玉莲这边刚喝完，张俊平还没拿起筷子，赵巧玲拿着酒瓶走过来，给张俊平满上酒。 “小张弟弟，你和她们都干了，到我这儿不能不干吧？那我可不依！” “赵姐，哪能啊！主要是你有点太着急了！我心思吃两口菜，休息一下再找你呢！”张俊平端着酒杯笑道。 我日，你们这群老娘们这些想干嘛？ 这是拿他开刷呢。 谁让他年轻，长的又帅气，几个负责活跃气氛的女人，自然拿他开涮。 这也是聂兴华没有过多介绍的原因。 张俊平连喝五杯，就这么一会功夫，二斤半酒下肚了。 可是，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慢条斯理的夹菜，吃了两口菜。 张俊平主动端起酒杯，找上聂兴华和潘万兴。 “聂叔，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上面有您和潘场长把控大局，下面有三位女将，咱们农场何愁不兴旺？ 我借花献佛，敬您一个，预祝咱们农场，年年大丰收，岁岁创辉煌。 我干了，您随意！”张俊平说完，一仰脸，又是四两酒下肚。 这可是，五十三度茅台。 此时，杨莹也顾不得生气张俊平调戏自己，担心的看着他。 李玉莲，余春兰、赵巧玲也都惊讶的看着张俊平。 喝完酒，张俊平端着空酒杯，笑嘻嘻的看着张俊平。 聂兴华有些傻眼，知道张俊平这是报复他的。 让他刚才躲在一边看戏。 聂兴华心里暗骂张俊平小心眼，可又不能不喝。 刚刚张俊平可是话里有话，年年大丰收。 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想要大丰收，除了风调雨顺，还得有足够的化肥才行。 “好！小张真是海量！你爽快，我也不能含糊！ 这杯酒我干了！”聂兴华咬着牙把一杯酒灌到肚子里。 可惜，张俊平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聂兴华。 又给聂兴华满上酒。 “聂叔，好事成双，这第二杯酒，我祝咱们红星农场，早日实现农业现代化。” 潘万兴若有所思的看看聂兴华，又看看张俊平。 李玉莲三个女人也都吃惊的看着张俊平。 第四十八章别和挂逼拼酒量 此时，在座的都看出来了，张俊平的身份，绝对不是对缝的那么简单。 不然，聂兴华不会被逼着连干两杯高度白酒。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但那都是面对上级领导的时候。 平时喝酒，聂兴华能喝个三分之一就已经是很给面子。 就算是和潘万兴喝酒，最多也就喝半杯。 和聂兴华喝完，张俊平接着又找上潘万兴。 不明所以的潘万兴不敢怠慢，只能硬着头皮，也连干两个。 此时，酒桌上的人都看傻了。 不提张俊平有什么身份，单这份酒量，就让人不敢忽视。 一开始喝了大约又一斤酒，后面接着二斤半，紧跟着这又是二斤。 五斤半高度白酒了。 再看张俊平，居然只是脸色微红，吐气均匀，站的稳稳当当，关键是眼神清明，一点酒意都没有。 张俊平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如果知道，一定会淡然一笑，这才哪到哪？ 再来五十斤，爷照喝不误。 鲁迅说过，行走江湖，一定要记牢三个千万。 千万不能招惹小孩和女人，你不知道他们背后是谁。 千万不能小看穿的破破烂烂的老人，也许他就是游戏红尘的大佬。 千万不能和有随身空间的挂逼拼酒。 等到潘万兴两杯酒，艰难下肚之后，张俊平又看向张着性感小嘴的四个女人。 一个极品级，三个精品级女人，灌醉了，一定很有意思吧？ 张俊平摇摇头，抛掉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邪恶念头。 “两位领导，四位姐姐，时间不早了，咱们共同举杯，祝咱们的祖国繁荣富强！ 也祝诸位事业一帆风顺！”张俊平直接抓住主动权，宣布结束酒局。 “好，就依小张说的，咱们共同举杯，祝我们的祖国繁荣富强！”聂兴华很干脆的选择同意。 即便张俊平不说，他也要说。 此时聂兴华胃里翻江倒海，要不是意志力强，就要现场直播了。 其他人也都没有意见，巴不得抓紧结束。 潘万兴和聂兴华一样，胃里在大闹天宫。 其他四位女人，则是担心张俊平万一喝高兴了，拉着自己喝酒可怎么办？ 敢上桌喝酒的女人，都能喝。 最少一斤起步，可谁也架不住遇到挂逼。 出了食堂，那边都已经交接清楚。 拖拉机的钱，农场这边的财务科已经支付。 同样，红旗轧钢厂的财务也把猪牛羊肉的钱给结了。 和聂兴华潘万兴告别之后，杨莹上车离开，张俊平也跟着告辞离开。 不过，张俊平并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农场的酿酒厂。 有句话叫做落袋为安，张俊平费心巴力的忙活这一通，可不就为了红星农场的高度白酒？ 别看红星农场产的高度白酒是清香型白酒，没有名气，后来干脆直接破产倒闭。 可口感真心不错，不比红星、牛栏山，菊花白差。 尤其是在京西北这一片，大家很认可。 靠着这白酒，红星农场可是没少换东西。 说起来，张俊平和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酒，还真有些缘分。 前世的时候，张俊平到京西北这边掏老宅子，在一家农户那里，淘到五坛窖藏了二十年的白酒。 一坛五斤装的白酒，当时老汉要价两万。 张俊平回了一句，你这比茅台都贵了，五瓶茅台也才七八千块钱。 老汉也是个急脾气的人，瞪着眼睛，我这酒是清香型的，不比茅台，但是比五粮液要好喝多。 张俊平直接拍出两万块钱，说了一句，要是真比五粮液还好喝，五坛酒他全要了，这两万是定钱。 老汉也是爽快人，当场就打开一坛酒。 张俊平到现在还记得，那酒坛子一开，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整个房间。 里面的酒呈淡黄色，往外倒的时候，拉出来的丝线，又细又长。 别说，那口感，真比五粮液还要好喝。 张俊平也没打哏，当场掏出十万把五坛酒买了下来。 其实，那次酒只是意外收获，张俊平的目标是那五个装酒的坛子。 那五个坛子是咸丰官窑仿乾隆牡丹纹青花瓷带盖大罐。 虽然是咸丰仿乾隆，可终究是官窑，市场价都在十万往上。 加上里面的酒，算是捡了一个漏。 这件事，让张俊平吹嘘了好几年。 这一次，张俊平打算给他来个卷包会，把酿酒厂的库存全部买走。 农场的酿酒厂就在场部附近，骑着偏三轮没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在门口停下车，张俊平来到传达室。 看门的老大爷很尽责，在门口摆了张桌子，老人坐在桌子后面，桌子上还放着几张报纸。 “大爷，我是西城物资局的，来找你们厂长有点业务，这是我的工作证和介绍信！”张俊平上前，递上一支烟，又把自己的工作证和介绍信递上去。 “西城物资局的？”看门的老大爷，带着老花镜，盯着工作证和介绍信端详了半天，“这写的啥？” 张俊平哭笑不得，合着看了半天，您不认字。 “……” 张俊平刚要解释，老大爷摆摆手，“看你也不像坏人，进去吧！ 第一排房子，最东边那个屋就是。” “谢谢您嘞！”张俊平道谢后，骑车进入酿酒厂。 敲开厂长办公室的门。 “你好，朱厂长是吧？我是西城物资局的，我叫张俊平。 聂书记给您打过电话了吧？”张俊平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工作证和聂兴华写的条子递上去。 “您好，张领导！聂书记打过电话了，酒都是现成的，好多都已经窖藏了四五年，你什么时候要？” “今天就要，还得麻烦您帮忙找辆车给我送到广安门。” “哎呦，这可对不住您，我这酒你要多少都行。 可是要给您送去，少了还行，我找几辆马车给您送去！ 可我听聂书记的意思，您是准备把我这库存的酒全部拉走。 这我可没办法给您送去，实在对不住您了！”朱厂长很客气，连声说着对不起。 好像，不能给张俊平送过去，是多么大的罪过。 “没事，那这样，你安排人清点一下，看一共有多少钱的酒，我先把钱给付了，回头我安排人过来拉。”张俊平无奈只能答应自己找车。 如果不是怕惊世骇俗，没办法解释，张俊平挥一挥衣袖，就能把整个酿酒厂的酒带走。 第四十九章买酒 张俊平到酒厂买酒的时候，潘万兴走进聂兴华的办公室。 “书记，忙着呢？” “老潘来了！快请坐，你可是稀客啊！”聂兴华笑道。 别看聂兴华和潘万兴的办公室只隔着几个门，可聂兴华的办公室，潘万兴一年都来不了几次。 有事都是会上说。 今天酒桌子见识了张俊平的威风，加上秘书打听到的消息，潘万兴决定过来和聂兴华好好聊聊，“书记，不管如何，咱俩的目的都是为了农场好…… 其他的暂时都可以放下……” “是啊，咱们两个最终的目的都是希望农场能够发展的更好。”聂兴华点点头。 对于这一点，聂兴华还是承认的，两个人挣得是权利，是在农场的话语权。 “书记，今天那个小张到底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咱们农场的子弟，在西城物资局上班，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就这么简单？ 昨天刚说好，今天就弄来十辆拖拉机，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潘万兴显然不相信聂兴华的话。 “”事到如今，聂兴华也不再隐瞒，直接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在酒桌上为什么给他面子。 他的本事可不止十辆拖拉机。 还有二百吨化肥，一千吨无烟煤，以及农场子弟学校窗户上所需要的全部玻璃。 我不是给他面子，我是给每年二百吨化肥面子。 我是给后面几十辆老毛子产的拖拉机面子。”聂兴华这话说的很实在。 “他还能弄到老毛子的拖拉机？该不会……” “是啊，我昨个儿也这么想，该不会是吹牛吧。 结果你看到了，第二天十辆拖拉机送到了，二百吨化肥的条子在我办公桌上放着。 还有一千吨无烟煤的条子在养猪场小陈那里。”聂兴华摇头道。 “既然这样，那对咱们农场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怪不得你连干两大杯，别说两杯，三杯四杯该喝也得喝！”潘万兴理解的点点头。 潘万兴又接着提醒道：“对了，这个小张可得想办法把关系维护好。 不说别的，光是为每年二百吨化肥，这关系也得维护好了。” “正好你来了，咱们商量商量，该怎么和小张维护好关系？ 送东西？看样子人家不缺！” “书记，我看这事还得从小张的父母入手。 之前老梁不是帮小张的弟弟上中专吗？ 干脆，咱们把小张的父母调到场部来上班。 小张的父亲可以去后勤处当个小组长，就负责农业生产物资的采购，小张的母亲和他那个弟妹可以去妇联或者工会。 另外，场部东边不是有一套闲置的院子吗？我看也可以让张俊平的父母搬进去。”潘万兴魄力确实够大，直接一步到位，不仅给调动了工作，连房子都给分了。 “那处院子给小张的家人住，你舍得？”聂兴华笑着问道。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是为了农场好，就是我现在住的房子，都能让出来。”潘万兴说的大义凌然，“就是不知道书记舍得舍不得。” 潘万兴说的院子，是在场部大院东边不远的一套四合院。 虽然只是一进的院子，可面积却是三进的一亩三分地。 这么大的院子自然不少人都想要，之所以一直空着，就是因为聂兴华的人和潘万兴的人都想要，双方争执不下，最终导致院子一直空着。 ………… 一块八毛钱一斤，还真……按照现在的消费水平，是真不便宜。 这可是散白酒，不是那种成瓶的包装酒，汾酒也不过两块五一瓶。 也许是怕张俊平误会，朱厂长陪笑解释道：“张领导，咱们窖藏的白酒，可不是市面上那种五十多度经过调制的白酒。 咱们这酒都是六十五度原浆。” 朱厂长这么一说，张俊平才想起来，七十年代国家对白酒的度数进行了调整，要求控制白酒度数。 二锅头等一些高度纯粮白酒的度数，从原来的六十多度，降到了五十多度。 这样也就变相的降低了白酒的成本和价格。 要是这么说，一块八毛钱一斤，还真不贵。 要知道现在市面上，地瓜烧都要六毛钱一斤，高粱酒或者大麦酒要一块钱一斤。 那些酒能和红星农场的酒相比？ 红星农场的酒是按照二锅头工艺酿造的，用的是高粱、大麦和豌豆三种粮食。 “行！那就这样，你让会计算一下一共多少钱。” “好嘞！你稍等！”朱厂长答应一声，去安排人清点库存，找会计算账。 没有让张俊平久等，其实他们原本就有账，对着账本清点很快。 也就一个多小时，张俊平刚刚把厂长办公室的报纸看了一遍，朱厂长带着会计走了进来。 “张领导，存酒，一年以上的一共有三万五千八百斤。 一年以下酒的火气还没消，不好喝，喇嗓子，所以没给您算。 一共是六万四千四百四十块钱。” “行！ 你等我一下！”张俊平说完走出办公室，从偏三轮的挎斗里拎出一个公文包。 张俊平当然不可能直接把钱扔在挎斗里，只是接着挎斗的掩护，从自己的博物馆空间里往外拿。 朱厂长站在门口，看着张俊平从挎斗里拎出一个公文包，心都提留起来了。 心道：这位爷心还真大。 这可是六万多的巨款，就这么扔在挎斗里，也不怕丢了？ 六万多块钱。 按照酿酒厂一年三万斤酒的产量，一年的产值总共也才五万四千块钱。 张俊平把公文包放到桌子上，打开，从里面数出六十四打钱，又数出四十四张崭新的十元大钞。 十元是目前国内最大面值的rmb。 会计点钱，可就不像张俊平那么随意了，一打一打的拆开，一张张的点。 张俊平也理解，职责所在嘛。 拿了盖有财务章，和朱厂长签字的收据，张俊平离开酿酒厂，回到家里。 临走，朱厂长送给张俊平两坛十斤装的窖藏老酒，据说这还是1956年建厂的时候，存的第一批酒。 酒厂现在也没有多少了，每一坛都是酒厂的宝贝。 ………… “怎么样，怎么样？”张母早已经在家做好饭等着张俊平，一看到他，就一把拉住张俊平的手，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她爸妈对你怎么样？满意吧？说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妈，你别着急，总得让我进屋放下东西吧？”张俊平哭笑不得，他怀里可是抱着两坛比他年龄还大的窖藏老酒。 第五十章张母的精明 张俊平把酒放到地上，接过赵玉芝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这才开口说道：“妈，邱文燕，就是我对象的父母想约您和我爸明天见面。” “明天见面？你个死孩子，明天见面，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说？ 我和你爸一点准备都没有。 对了，邱文燕的爸妈是干什么的？”张母气的狠狠锤了张俊平两拳，然后问道。 难为张母，张俊平只说了一遍，就把未来儿媳妇的名字记住了。 “燕子她爸在区政府上班，她妈在文联上班。”张俊平怕吓到父母，所以只说在哪上班，没说具体职务。 “妈，这有啥好准备的？明天换身干净衣服去不就行了？ 到时候，我班长还有班长嫂子也去。 大家找个饭店，一块坐下来认识认识，聊聊结婚的事，把婚事定下来，就这么简单的事，有啥好准备的？”张俊平无所谓的说道。 “你这孩子……”感觉张俊平不重视，张母不满的又拍了张俊平一下。 可是，再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去饭店吃饭，张家还是请的起的。 定亲，给彩礼，千儿八百的家里也能拿得出来。 这些年，张俊平每个月都往家交钱，补贴家用。 除了肉票油票这些票据，家里用了，钱张父张母一分都没有动过，都给张俊平攒着，就是给他娶媳妇用的。 除了张俊平交给家里的钱，张父张母这些年也给他攒了一笔钱，也是准备给他娶媳妇用的。 “可，第一次见面直接给钱不好吧？ 可惜，你爸当年是逃荒来的bj，祖上也没给留下个传家的物件。”张母摇头叹息道。 “妈，你看这是什么？”张俊平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对羊脂白玉手镯。 “这……这对手镯真漂亮，值不少钱吧？”张母接过手镯，摩挲着，“真细，真润。” “妈，这是儿子孝敬您的！”张俊平说着把手镯拿过来，给张母带到手上。 这对羊脂白玉手镯，是张俊平在信托商店收来的。 这一对手镯，就花了他一千五百多块钱。 当然大客户，信托商店把一块百达翡丽ref.1518不锈钢款，作为搭头送给了张俊平。 百达翡丽ref.1518是二战期间推出的一款腕表，大部分都是奢华的黄金款，也有一部分玫瑰金款的。 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是使用的不锈钢材质。 张俊平手腕上这只ref.1518用的就是不锈钢外壳，看上去很低调。 不是对手表非常有研究的，都不知道这表究竟有多珍贵。 这也验证了一句话，古玩圈里，漏往往出自搭头。 这句话对张俊平的这一次交易并不准确，虽然后世这块百达翡丽ref.1518不锈钢款，被炒到七千多万rmb。 可一对出自名家之手雕工精美的羊脂白玉手镯，价值比百达翡丽ref.1518只高不低。 赵玉芝在旁边，看着张母手上的玉镯，眼睛都在放光。 不是赵玉芝贪图什么，只是本能反应。 女人对这种东西，都没有抵抗力。 张母戴在手上，感受了一下，从手腕上摘下一只，拉过赵玉芝的手，给她带上。 带上之后，张母满意的拍拍赵玉芝的手，“玉芝啊！这些年辛苦你了，一直也没给你置办什么像样的首饰。 这手镯是你大哥送给我的，以后这手镯就是咱张家的传家宝。 我的东西我做主，这一只给你，另外一只给燕子。” “妈，我不能要，这是大哥孝敬您的！”赵玉芝被婆婆一连串的动作给吓住了，动都不敢动，生怕把手镯摔了，嘴上连声推辞着。 “你大哥孝敬我的，就是我的东西。 我当着你大哥的面给你，你问问他敢有意见？”张母一瞪眼，霸道的说道。 “老大，我把一只镯子给老二媳妇，你有意见？” 没有，镯子是我孝敬您的，给谁，您说了算。”张俊平连忙陪着笑脸道。 这也是张母的精明。 不管张俊平是公开给她，还是私底下给她，将来都要留给儿媳妇。 一旦邱文燕有，赵玉芝没有，势必会在赵玉芝心里留下一个疙瘩。 可她要是私底下给赵玉芝，张俊平又有可能心里不舒服，我给您买的东西，你怎么偷偷给了弟媳妇？ 现在，张母当着张俊平的面分给小儿媳妇一只，再给大儿媳妇一只，张俊平也就不存在心里舒服不舒服的问题。 所以，当父母的一碗水端平也需要一些技巧。 “好了！老二媳妇，把镯子收起来吧！ 这东西看着好看，也金贵，不当吃不当穿的，也就是个念想。 不是活不下去了，谁会拿出来当了？ 好好收着吧！ 等将来铁蛋结婚的时候，你总不至于再像我一样，两手空空，想给媳妇个好物价，也拿不出来。”张母再次拍了拍赵玉芝的手背，叮嘱道。 “唉！谢谢妈，那我就收着了！也谢谢大哥！”赵玉芝开心的摸着手腕上的镯子。 “你谢我干什么，镯子是妈给你的！”张俊平笑道。 …… 晚上，张父和张俊安回来，知道明天要去会亲家，又是把张俊平一通埋怨，埋怨他不早点回来告诉他们。 直到张母把饭菜端上来才结束对张俊平的批斗。 “爸，今天从咱们农场酒厂弄两坛好酒，据说是建厂那年存下的。 你尝尝！”张俊平抱着酒坛，就准备打开。 “你给我停下！”张父一声大喝。 把张俊平吓的一哆嗦差点把酒坛扔到地上。 “爸，怎么了？” “怎么了？咱自己在家喝什么酒不行？ 这酒留着，明天会亲家喝一坛，剩下一坛，让你老丈人带走。 算是我送给亲家公的礼物。”张父瞬间把两坛酒安排的明明白白。 “爸，明天的酒我准备了，两箱茅台，够喝的。” “你这孩子，亏你整天在外面跑。 茅台酒，有钱有票就能买到。 可这窖藏了二十多年的酒，你有钱能买到？ 这买不到的东西，才更珍贵！”张父板着脸教训道。 “您说的对！那这酒就留着明天喝，咱们爷仨今天喝茅台。”张俊平笑着把酒坛放下。 “有俩钱烧的你，你也是快结婚的人了，不知道省着点？ 在家就喝我这个老烧！ 你要是喝不过，甭喝！”张父再次瞪眼教训道。 张俊平只能乖乖的和张父、张俊安一块喝地瓜烧。 “哟，张大哥，嫂子，吃饭呢？”刚端起酒碗，外面进来一个人。 第五十一章提前烧香的陈福生 来人正是张父的顶头上司，养猪场场长陈福生。 陈福生拎着一块五花肉，一坛农场产的三年陈酿。 这个张俊平太熟了，他今天可是买了差不多一万斤三年陈酿。 “他陈叔来了！快屋里坐，吃了没？正好，我们刚上桌，一块喝点！”张父热情的把陈福生让进屋。 “没吃呢，我是专门来你家蹭饭的！ 哟，这儿子回来了就是不一样！这有鸡有鱼还有肉。 你家老大一回来，这生活水平是直线提升啊！就不怕老二和老二媳妇吃醋？”陈福生哈哈笑着和张父开着玩笑。 “陈叔，大哥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的，回来可不得好好补补？我们还巴不得大哥多回来了，那我们两口子也能跟着沾光，解解馋。 倒是陈叔，你一来就挑拨我们和大哥的关系，哪有当叔的样？”赵玉芝一边给陈福生拿来碗筷，一边嗔笑道。 “看看，看看，张大哥，我就羡慕你这一点，找了个贤惠能干的好儿媳妇，这嘴也是不饶人。”陈福生哈哈笑着给赵玉芝赔礼，“侄媳妇，刚才是陈叔说错话了，给你赔不是，以后可不能不管我饭。” “陈叔，看你红光满面的，这是遇到好事了？”张俊平给陈福生满上酒，笑着问道。 “是好事，大好事啊！ 不过不是我的，是你爸妈的，哦！还有玉芝侄媳妇的！”陈福生大笑道。 张俊平若有所思，大体猜到了什么。 张父张母张俊安赵玉芝四个人，瞪着眼睛，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陈福生。 结果陈福生卖起了关子，端起酒杯，来，张大哥，我敬你一杯，以后兄弟这边，还要靠大哥多关照关照！” “哎呀，陈叔，你先别喝酒，先说说是什么好事！等说完再喝！”赵玉芝上前抢过陈福生的酒杯，嗔道：“你说完，我给你拿我爸藏的好酒！” “啊哈哈！看看，这侄媳妇这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端的是厉害。 我可不敢得罪。 是这么回事，今天傍晚的时候，我去场部办事，正好遇到了聂书记的秘书…………” 陈福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真的？我们一家人都调场部上班，还给安排房子？”赵玉芝惊喜道。 张父张母也是一脸高兴，要不是为了生活，谁愿意去养猪？ 身上总是有一股子猪粪味，洗都洗不掉。 “张大哥我和你说，这次你们算是占了大便宜。 酒分你们那处院子，占地足足一亩三分，妥妥三进院子的面积。” “陈叔，这么大的院子，怎么可能空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张俊平开口问道。 “要不还是大侄子，这处院子，是清朝时期一个大资本家修的别院，后来，建国后，收归国有。 这院子上一任主人是场部的一位姓杨的副场长，后来杨副场长调走了，全家都搬到了城里去住。 这院子就空了下来。 聂书记和潘场长两个人都想把这处院子分给自己的手下。 结果，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下来。 这不，最后这处院子就便宜了你们家。”陈福生说着，眼里满是羡慕。 张俊平暗自摇头，这位聂书记和潘场长打的一手好算盘。 把自己父母和农场绑在一起，那以后再找自己办事，估计就不是两位农场大佬了，而是自己的父亲。 毕竟自己父亲是后勤处生产物资供应科的，对口。 不过，这些张俊平并不打算让父亲去后勤处，母亲去妇联。 父母都不识字，去那边也是睁眼瞎，弄不好就会变成背锅侠。 虽然不想把人往坏处想，可谁知道这背后还有什么算计。 酒桌上张俊平没有说，不想破坏大家的情绪。 他准备明天去找聂兴华好好聊一聊。 看看给父母安排一个更合适的岗位。 “这还真是大好事，多谢陈叔专门过来告诉一声。 安子，你去把我给咱爸带回来的茅台拿几瓶出来，陪陈叔好好喝几杯。”张俊平笑着对赵玉芝说道。 “知道了，大哥！”张俊安答应一声，却没有动，只拿眼瞅着张父。 张父笑骂道：“你看我干嘛？还不赶紧去拿？你小子不一直惦记我那几瓶酒？今天你也跟你陈叔沾个光。” “嗯！”张俊安这才麻利的起身，跑到里屋去拿酒。 “张大哥，你这家教，真的是……”陈福生冲张父竖了竖大拇指，“张大哥一杯！” 虽然去拿茅台了，可碗里的烧酒也不能浪费了。 不一会，张俊安拿着茅台回来，张俊平接过来，先给陈福生倒上，接着给张父，最后是自己和张俊安。 “张大哥，等你去了后勤处，可得想着兄弟点。 咱养猪场是农场最脏最累的地方，也是最不受待见的地方。 每年，就生猪出栏的时候和杀年猪的时候，领导们会关心一下。 其他时候，都见不到领导的面。”陈福生不知道是真多了，还是借题发挥，拉住张父一通哭诉。 关键是陈福生说的这些，还都是张父亲身经历过的。 养猪的活，比种地可累多了。 每天早起晚睡，早早的要起来打扫猪圈，然后喂食。 想让猪长得快，晚上还得给猪加餐。 马无夜草不肥，猪无夜食，也不肥。 赶上老母猪下载，那更是一宿一宿的守着。 张父被陈福生说的有些上头，拍着陈福生的肩膀许诺道：“陈兄弟，你放心，有用的上哥哥的，你就说句话，我办不到的，还有你大侄子。” “陈叔，我爸着还没去后勤处上班呢，你这就开始打埋伏，可是有点不讲究。”张俊平笑着把话题接过来，“咱们是老街坊，我也是您看着长大的。 以后有什么事，您直接找我就行了！” 张俊平不打算让父亲去后勤处，所以干脆把话题接过来。 “还得是大侄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先谢谢大侄子，叔敬你一杯。” “陈叔，我敬您！以后咱爷俩打交道的时候可是少不了。” “对了，今天下午有人拿你的条子来买生猪，一共买走了十二头生猪。 我怕耽误你的事，就给他们办了。 这事你知道吧？” 第五十二章提点.机械化养猪 “我知道，我安排人过来的。今天给农场弄了二百吨化肥，可是欠下好大一个人情。 以后，就指望陈叔你这边多养几头猪，我好拿去还人情。”张俊平笑着和陈福生碰了一杯，半真半假的开了个玩笑。 “那你得给你陈叔弄点钢筋水泥，我好建个大猪圈。” “陈叔，你们现在想要多养猪，根本不是修建大猪圈就能解决的问题。 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机械化养猪。 国家一直都在提倡农业机械化，你想想你要是搞出个养猪机械化…………”张俊平笑着点了一下。 响鼓不用重锤，就看陈福生能不能领悟吧。 “大侄子，你好好给陈叔说说，这个养猪机械化怎么搞？”陈福生是个精明的人，一下就听出张俊平话里的意思。 这事绝对有搞头，真把养猪机械化搞出来，别说农场的先进，市先进都能争一争。 “想要搞养猪机械化，你得先研究明白，都是那些地方制约了养猪场的发展。” “人力不够，现在养猪场已经是连轴转了，再增加生猪存栏量，大家忙不过来。 除非能够增加人力。” “这不就明白了，那你再研究一下，哪些活最费人力，用什么样的机械能够代替，咱们国内没有，就自己琢磨。” “要说这养猪，最费力气和时间的就是喂养和清理猪粪这两样。 可是自己琢磨替代人力的机械，大侄子你这是在难为我们。 我比你爸强点，也就比你爸多认识几个字，都是大老粗一个，那会琢磨养猪的机械啊！” “陈叔，这机械发明和识不识字没有关系，靠的是天马行空不受约束的想象力。 很多发明，在发明出来之前，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不靠谱，是胡思乱想。 你可以召集所有的养猪人，一起讨论，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够省工省力。 我这边只能说帮你们弄来你们需要的东西。 至于具体需要什么，这就靠你们自己去用心琢磨了。”张俊平端起酒杯又和陈福生碰了一下，结束了这个话题。 张俊平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你自己去琢磨想要什么样的机械，我帮你弄，你不能再让我帮你想吧？ 送走陈福生后，父母还有张俊安两口子的兴奋劲还没过去。 都在畅想着搬到场部之后如何如何。 “爸妈，我和你们说个事，那什么后勤处和妇联的差事我打算帮你们推了。” “怎么？对你有影响？那就推了！你老子养了二十多年的猪，也习惯了，真要是不让养了，还不习惯。”张父一愣，随即开口笑道。 只是眼角流露出一丝丝的失落。 这一丝失落却让父爱显得那么真实。 哪怕心里再想去，可以涉及到儿子，还是把想去的那份念头深藏。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张俊平笑道：“后勤处是个好地方，活不重，福利还好。 可是，爸。 您不识字，去了后勤处两眼漆黑，能干什么？还让您当负责生产物资供应的组长。 场部那些人，沾上毛比猴都精，别再让人给坑了！” “还真是，那我不去了，就在家里养猪！”张父认同的点点头 “爸，你先别着急，我不是说不去场部，人家的好意咱们自然不能拒绝。 不去后勤处，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我明天一早去找聂兴华聊一聊，看看有没有更适合你和我妈的岗位。 至于玉芝，去工会这个倒是没有问题，玉芝也是高小毕业，去了工会多学习学习，以后还有机会进步。” 一听自己可以去工会上班，赵玉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哥，你在外面经的多，见的广，怎么做我们听你的。” 张俊平心里暗笑，要是不让你去工会上班，你还能听我的？ 想是这么想，却不能说出来。 总算是把父母还有张俊安两口子安抚下了，张俊平暗暗长处一口气。 心里忍不住在想，这要是八几年就好了。 干脆让父母把养猪场给承包了。 自己想办法从国外弄一套机械化的养猪设备回来，改革开放前期搞大规模养殖还是很有前途的。 不过现在也只能想想而已，中国人做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来说属于天时不对。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父母就爬起来，一家人到养猪场忙活起来。 今天要去会亲家，可猪还是要喂。 毕竟父母他们还没调走，那就得干活。 把猪圈打扫一遍，先用铁锨把猪粪装车推走，再用水管把猪圈里的猪粪冲刷干净，最后用扫把把水扫干净。 这才算完活。 打扫完猪圈，接着要拌猪饲料。 一百头猪的饲料，张俊平四个人，忙活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拌好。 喂好猪，已经是早上七点半。 回到家，赵玉芝已经做好早饭。 四个人一番忙活，洗漱干净，换了新衣服，这才开始吃饭。 “平子，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还有猪粪味？”张母有些紧张过度，吃饭的时候还一遍遍的问张俊平自己身上有没有猪粪味。 “没有！你身上可香了，都是香皂的香味，还有洗发膏的香味。”张俊平忍着笑，一遍遍确认着。 吃完饭，父母和张俊安两口子抱着孩子去路口坐车进城。 张俊平的偏三轮带不了这么多人，干脆都做公交车去。 红星农场就有通市区的公交车，一天四趟，很方便。 “爸妈，你们到了之后，先去家里等着我，咱们一块去饭店。”张俊平交代完，骑上车来到场部。 到了场部，张俊平专门去陈福生说的那处院子转了一圈。 位置很好，院子保存的也很好，搬过来就能直接入住。 这个时候才八点半，场部刚刚上班。 张俊平和聂兴华几乎是前后脚的走进办公室。 “小张，怎么这么早过来？有事？” “聂叔，我也不和您兜圈子了，我听说您准备把我爸调到后勤处，当什么生产物资供应的小组长？”张俊平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呵呵，小张你这消息够灵通的。 是有这个事，昨天和潘场长通了一下气，这不，准备今天下文件。 钥匙也一块交给你爸妈。”聂兴华还以为张俊平是来感谢自己的，笑着说道。 “聂叔，这是你的提议，还是潘场长的提议？”张俊平不动声色的问道。 第五十三章推辞工作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聂兴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张俊平这不是来道谢的。 “有什么不对？聂叔，我爸妈都不识字，您说安排他们到后勤处这么重要的工作岗位上合适吗？ 而且还是负责生产物资供应的组长。”张俊平笑着反问道。 “这个……当初是潘万兴提议的，我也没多想。 只想着你爸去了后勤处，和你对接，比较方便，就点头同意了。”聂兴华这次反应过来了，摸着下巴说道。 “聂叔，不是我多想，你要是安排我爸去后勤处当个看大门的，或者其他普通岗位，我都不会多想。 可是让一个不识字的，去负责生产物资供应，这么重要的岗位。 那往来账目还不是别人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我不知道你和潘万兴有什么矛盾，我只是不想让我爸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小张，这个你就想多了，我和潘万兴是有一些意见不合，但是谁也不会想着拿你爸做文章。 毕竟，我们还想靠你多弄一些生产物资呢。” “聂叔，帮忙协调物资这事好办，其实说白了，就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你就是不给我父母调动工作，咱们该怎么进行，还是怎么进行。”张俊平谦虚一笑道。 “有些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难啊！ 我们也知道，我们农场的农副产品大家都需要。 可是如何换到我们需要的生产物资，这里面就有学问了。 你能帮我们解决生产物资的缺口，那么我把农场富余的农副产品交给你又如何？ 至于说调动你父母的工作，这个很简单。 我们的目的就是希望咱们之前联系更密切，能够把这种关系维持下去。 毕竟，bj可不只是一个红星农场，还有南郊农场，东郊农场，还有附近那么多公社。 我们需要你，可你不一定非要从我们手里获得农副产品。”聂兴华说的也很直白，很坦诚。 张俊平明白，聂兴华这是在向他解释，安排他父亲去后勤处绝对不存在别的想法。 “聂叔，我还是不太同意我爸去后勤处。 这样，刚才来的路上，我看到距离咱们吃场部不远的地方有一处门面房闲置着。 我看咱们农场完全可以开一个饭店。 毕竟咱们场部这边生活着上万人，却没有一家饭店，实在说不过去。” “哦？小张是想让你父母去开饭店？” “不是我父母去开饭店，是咱们农场开饭店，我父母去管理。 再从食堂调一位大厨，两个帮厨过去，这饭店就能支应起来。 我爸可以去当个店长，我妈负责一下采买工作。”张俊平笑着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你父母不识字，这饭店的账目？” “不识字有不识字的办法，可以让我弟媳妇帮忙记一下帐。 最重要的是，就算饭店赔了，账目出现什么问题，我也赔的起。 可在后勤处，万一因为生产物资的原因耽误了农时，那可就不是赔钱的事了。”张俊平坦然笑道。 “哈哈，你啊！ 还真是滴水不漏！ 行，我这边没有问题，回头我和潘场长通一下气，把这件事定下来。 争取近期就把饭店开起来。 对了，昨天下午，玻璃厂的师傅来过了，把子弟学校的窗户尺寸都量走了，说是今天过来安装。 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准备请人家玻璃厂的同志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 “我今天是真没有时间，今天我父母和我对象的父母见面，商谈婚事，所以……” “哎呦，小张你这可不行，这么大事，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怕我们去蹭饭？” “这不是双方父母才第一次见面，离结婚还早着呢！ 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邀请聂叔。” “那咱们可说定了！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去！”聂兴华郑重的叮嘱道。 “一定邀请您！”张俊平也郑重的承诺道。 …… 张俊平骑着偏三轮，先去了一趟物资局，主要还是为了换车。 偏三轮他自己骑还行，可会完亲家，父母他们还要赶着回去喂猪。 所以，张俊平打算换一辆吉普车。 物资局的车不少，光是bj212吉普车就有七八辆，还有两辆上海小轿车。 局里的局长副局长一人一辆还有富裕，富裕的则是机动车，那位科长有事可以调用。 张俊平先去科里转了一圈，许少民不在，估计已经走了。 和科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张俊平又跑到后勤科，问了一下。 看昨天猪肉送来没有。 得知猪肉都送过来了，在后勤科大姐，大妈们的夸奖声中张俊平又来到小车班。 “张哥，您可是稀客啊！” “你小子，老子只要在家，一个星期得来转八趟！”张俊平笑骂道。 “小张来了！” “刘哥，来一支！”张俊平掏出烟让了一圈。 “小张，你又来打什么主意？”小车班的班长马文超接过烟，笑着问道。 “马哥，吉普车借我开开！” “好小子，开偏三轮不过瘾了，这是打算换吉普了？就知道你小子来准没好事。”马文超指着张俊平笑骂道。 “今天有事，我爸妈都来城里了，我晚上要送他们回去…”张俊平笑着把一包没开封的中华烟拍到马文超手里。 “行，小王，你给小张拿把吉普车钥匙。” …… 开着吉普车回到四合院，发现门口还停着一辆吉普车。 这车张俊平认识，也是局里的车。 不用问，这是许少民开来的。 张俊平停好车，走进四合院。 来到中院，自己家门前。 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父母和班长许少民两口子相谈甚欢。 “你小子，今天可都是为了你的事来的，结果我们都到了，你这未来的新郎官姗姗来迟。”许少民看到张俊平进来，笑着调侃道。 “没办法，贵人事忙……” 张俊平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少民敲了一记脑瓜崩，“别以为当着你爸妈的面我就不敢揍你！” “揍，使劲揍，该揍就揍！ 许班长，平子要是不听话，您使劲揍就行！” “哈哈！听见没？再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许少民哈哈大笑道。 “平子，你这是打算开饭店？”叶丽华怕张俊平难堪，忙岔开话题，开口问道。 ps：推荐一本书，《香江大枭雄》一哥们写的。 个人感觉不错，挺喜欢，写的挺骚气的。 大家可以去看看。 第五十四章张俊平喊冤 “开饭店？”叶丽华把张俊平问的一愣。 张俊平以为是问父母开饭店的事，心里才思道：班长嫂子还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 “你买这么多碟子碗，还有茶壶茶杯，不是打算开饭店？”叶丽华指着地上堆在一起的洪宪瓷问道。 “哦！您说这个啊！ 这些可是好东西，这是古董！ 洪宪瓷，就是袁大头的瓷器。 中国历史上最后……应该说是皇朝史上最后一种官窑瓷器。”张俊平原本打算说中国最后一个官窑瓷器。 后来一想，洪宪瓷要是算最后的官窑瓷器，那毛瓷怎么算？ 所以干脆改口，改成皇朝最后的官窑，更加贴切一些。 “这是袁大头的官窑瓷器？ 不是，你什么时候搞起收藏来了？ 你……就是为了搞收藏？” 叶丽华想问的是，你借钱，就是为了收藏，但是考虑到张俊平的父母都在，怕他们知道张俊平借了那么多钱，跟着担心所以没说出来。 “不是，这一堆瓷器，是用两头猪换的。 那些钱是用来买酒的，我把红星农场酿酒厂一年以上的存酒全都买下来了。”张俊平笑着解释道：“您也知道，东北人和老毛子因为气候的原因，都喜欢喝酒，尤其是高度酒。 我买酒，就是为了去交换物资的。” “我不懂，反正你自己把握！”叶丽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秦淑梅从外面推门进来，“张叔，张婶，听院子里人说你来了，我过来给你们送点热水。” “哎呀，小梅，你看看，每次来都要麻烦你。 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连壶水都不知道烧。”张母热情的上前接过暖壶。 “没事，都是街坊邻居的，一壶水不值啥。 平子那次出差回来，都给我们大家伙带不少东西。”秦淑梅一边和张母说话，一边打量着屋里的人。 “哎呦，许科长，叶科长也在！”秦淑梅很热情的和许少民、叶丽华打着招呼。 张俊平住的房子，以前是许少民和叶丽华住的，后来许少民分了楼房，这四合院的房子，就分给了张俊平。 因此，秦淑梅和许少民、叶丽华也都是老熟人。 那时候，秦淑梅的男人还在。 “小秦，麻烦你了，我听说这小子可没少麻烦你。”叶丽华拉着秦淑梅的手，亲切的说道。。 “叶科长，看您说的，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您去院里打听打听，谁不夸平子好！” “别叶科长，叶科长的叫了，以后叫叶姐就行。” 又聊了几句，秦淑梅就要离开。 一直插不上嘴的张俊平赶紧开口叫住秦淑梅，“秦姐，你等一下！ 这些骨头，你拿回去，给怀志他们炖个骨头汤，对他们恢复有好处。” 这些骨头都是昨天张俊平吩咐林三专门留下的。 “这……这也太多了……谢谢你了平子！”秦淑梅感动的眼圈发红，拎着猪牛羊骨头，快步离开。 “怎么了？她家怀志怎么了？”叶丽华好奇的问道。 “两个熊孩子，铭怀爬树上掏鸟窝掉下来了，铭志在下面想要接住哥哥。 结果，两个孩子都进了医院，一个双腿骨折，一个双臂骨折加肋骨骨折。”张俊平摇摇头，把怀志的事说了一遍。 “哎呦！那小秦也太倒霉了！怎么净摊上这些事。”叶丽华叹息道。 众人喝了一会茶，说了会话，叶丽华招呼众人出发去饭店。 饭店是叶丽华订的，就在柳泉居。 哦，现在还没有恢复字号，还叫永进食堂。 要到年底的时候，才会恢复柳泉居的字号。 虽然两辆车，但是张父张母他们自然是要做张俊平的车。 张俊安两口子也想上张俊平的车，结果被张母给赶到了许少民的车上。 张俊平知道，张母这是有话对他说，刚才在屋里就看出来了，欲言又止的，人多不方便说。 “平子，你和那个秦淑梅什么关系？” “邻居关系啊！还能有什么关系？”张俊平耸耸肩很轻松的回答道，就知道要说这个。 “我可警告你，以前你们怎么着，我不管！ 我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现在你也是有对象的人了，可不能再干浑事。”张母严厉的警告着张俊平。 “妈，您说什么呢？我和秦淑梅啥事都没有，您就冤死我吧！”张俊平叫屈道。 “你当我眼睛瞎啊！她看你眼神就不对！那情意，都快淌出来了。” “妈，我咋没看出来？人家就来送壶热水，您就看出这么多？ 至于说情义，满院长打听打听，有谁不夸我好，夸我仁义的。 我就是京城小孟尝！” “我管你梦长，梦短的，你只要记住，以后和秦淑梅保持距离，别做浑事就行。”任张俊平如何解释，张母始终不相信张俊平和秦淑梅之间没事。 这来自女人的直觉。 这直觉，让张俊平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总共就摸了一下大灯，打了一下屁股。 怎么就有一腿了？ 到了新街口南大街，张俊平把车靠边停在饭店门口。 终于摆脱张母的魔咒了。 这一路可把张俊平给憋屈坏了，张母不停的给他上思想品德课，他还不能还嘴。 把父母送进酒店，进了包间。 叶丽华拉着张俊平，说是出去接人。 到了外边，叶丽华拉着张俊平到了没人的地方，严厉的警告道：“平子，我可警告你，以后离那个秦淑梅远一点。” “嫂子，你可冤死我了！”张俊平差点哭了。 你们女人还讲不讲点道理啊！ 不能啥都凭直觉啊！ “嫂子，我和秦淑梅真没事。 你所谓的直觉，其实应该是来自于她对我的感激或者说感恩。 之前她家怀志受伤住院，四处借钱都没借到，最后是我把钱借给她，才交的住院费。 在您和我妈看来，人家看我眼神充满了浓情蜜意。 可为什么不能是对救命恩人的那种感恩呢？”张俊平苦笑着解释道。 “哦！别人不借给她，你借给她，所以她为了感谢你，就以身相许？”叶丽华冷笑道。 “嫂子，你……我冤死了我！”张俊平嘴上叫屈，心里却在暗自警醒。 有些事情，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第五十五章尴尬的年龄 张俊平意识到，将来真和邱文燕结了婚，绝对不能继续住在现在的四合院。 不然真的会出事。 一个极品孀居的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张俊平现在敢说和秦淑梅没什么，但是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有什么。 只要有，就绝对躲不过女人的直觉，除非她不爱你，或者太爱你。 所以，张俊平把买房子，买一套可以独居的四合院，列入日程。 “行了，别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了，燕子他们快到了，一会看到你这样子，还以为你不愿娶她呢。 总之一句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考虑到邱文燕马上到了，叶丽华总算是放了张俊平一马。 没让张俊平他们等太久，邱文燕一家人骑着自行车赶到饭店。 张俊平自然知道，邱正强这是低调，bj的区高官那是正儿八经要配车，配秘书的。 “邱伯伯，伯母，燕子你们来了！”张俊平笑的像一条哈巴狗。 “唉，妹夫，咋不和我打招呼？” “大舅哥，低调，低调懂吗？”张俊平小声提醒道。 “不……低调和打招呼有关系吗？” “没有啊！” “那你扯毛低调？” “我是提醒你，一定要低调，不要到处宣扬，你有一个英俊潇洒，精明能干，能文能武，顶天立地的妹夫。” “我靠，你是真能吹。 以后出去你千万别说是我妹夫，我丢不起这人！”邱建国搂着张俊平的肩膀大声提醒道。 叶丽华干脆躲一边，装作不认识他们两个。 马名臣扶了扶眼镜，一股孤独感涌上心头，老丈人家里，除了自己和丈母娘之外，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这俩孩子！”邱母笑着摇摇头。 “还真是臭味相投！”邱正强在旁边补了一句。 邱文燕对张俊平的话感到羞耻的同时，也暗自欣喜，自己相中的男人和家里人相处融洽。 把邱文燕一家人让进包间，张俊平给双方介绍：“邱伯伯，邱伯母，这是我爸妈。这是我弟弟，弟媳妇。 爸妈，这是燕子的爸爸妈妈，大哥大嫂，二姐夫和二姐。” “张老哥，幸会幸会啊！我看老哥身体挺壮实啊！”邱正强上前一步握住张父的手，热情的寒暄道。 张俊平摸摸鼻子，没有说话，貌似父亲比邱正强要小好几岁。 张父今年刚满五十，只是农村人，风吹日晒的，比较显老。 这个时候，去纠正邱正强，显然也不合适。 只能将错就错。 一番寒暄之后，分宾主落座。 等上菜的功夫，邱正强又和张父攀谈起来。 “老哥，你这身体挺棒啊！今年有六十了吧？” 张俊平一拍额头，我滴个老丈人，您咋就和年龄较上劲了？ “哪有，我今年刚满五十！”张父也实在，没多想直接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邱正强可就尴尬了，刚刚喊了半天的老哥，倒也罢了，关键是猜错年龄。 邱母、许少民、叶丽华忍着笑，装作没听到两个人的话。 就在张俊平以为这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大舅哥邱建国开口了。 “张叔，那你比我爸还小两岁呢！ 哎呦！你扭我干嘛？我说的没错啊！ 张叔刚满五十，咱爸今年五十二了……”刚刚林淑芳在底下扭了邱建国一把，还是没能堵住他的嘴。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那个，说到年龄，我想起一个笑话。”张俊平赶紧开口说话，缓解尴尬局面。 大家都很给面子，注视着张俊平，听他讲笑话。 “前段时间我去东北，遇到一位老大爷，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堆积成山川。 可是精神状态很好，坐在门口抽着旱烟，还不是的呡一口小酒，也没有下酒菜。 我一看，好家伙，这老大爷活的真潇洒。 我就过去想请教请教，有什么长寿秘诀。 我问：老大爷，您平时的生活习惯都有那些？ 不能直接问人家长寿秘诀，只能慢慢套话。 老大爷也干脆，直接告诉我：我每天啊，抽烟喝酒打牌。 我一愣，抽烟喝酒打牌？这是长寿秘诀？ 赶紧继续问：老大爷，您除了这三样，就不干别的了？ 老大爷好像有点耳背，抬头看着我，问了一句：别的？ 我连忙说：对，您除了抽烟喝酒打牌就没在干点别的？您平时吃啥，喝啥？ 我心思老大爷生活习惯不好，可能人家吃的东西有延年益寿的功能也说不准。” 张俊平绘声绘色的讲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都等着他往下讲。 张俊平也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老大爷想了一下告诉我：别的，就是躺着，能坐着别站着，能躺着别坐着。 吃的，窝窝头，喝的，就我家的井水。 我当时彻底懵了，这和平时了解到的长寿秘诀，养生秘诀完全是反着来啊！ 于是我赶紧问道：老大爷，您今年高寿啊？ 老大爷说：啥高寿不高寿的？我今年二十四！” “噗！” “啊？！” “哈哈哈！” 众人被张俊平突然的反转，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邱文燕更夸张，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多亏没上菜，不然就没法吃了。 出了丑的邱文燕，羞得满脸通红，在桌子底下，使劲掐了一把罪魁祸首张俊平。 “妹夫，原来你是瞎编的啊！我还以为真有什么长寿秘诀呢！”邱建国遗憾的说道。 “长寿秘诀有啊！ 就两个字，快乐！ 人只要开开心心的，就能长寿。 这一点，你已经深得精髓！”张俊平最后忍不住又调侃了大舅哥一句。 “真的？我也这么觉得，我深得快乐之精髓。”邱建国得意的说道。 气的林淑芳使劲掐了邱建国一把，“你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邱正强无语的摇摇头。 “这孩子！”邱母苦笑不得，转头对张母笑着解释道：“我家老大，从小就是一根筋，难得和小张投缘。” “看的出来，她大哥是个实在人，我倒是喜欢她大哥这样的！ 不像我家老大，从小就调皮捣蛋的，整天没点正形。 好在这孩子没有坏心思，以后亲家母你多担待。”张母瞪了张俊平一眼，笑着解释道。 “好啊！亏我对你这么好，第一个承认你是我妹夫，你居然嘲笑我没心没肺，太让我伤心了！ 这事，没有一条华子，过不去！”这时邱建国突然反应过来，搂着张俊平的脖子，怒声控诉道。 第五十六章憋屈的大舅哥 张俊平讲的笑话，加上和邱建国这么一闹腾，场面立马转变，变得一团和谐。 因为是提前订的饭店，所以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把达圆桌摆的满满当当。 张俊平作为今天的主角，也充当着伺候局的差事。 “老哥，咱们今天喝这个酒，这酒是我们农场酿造的第一批纯粮食酒，距今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 张俊平配合着父亲的话，把酒坛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很快就在房间弥漫开来。 “嗯！这酒不错，够纯！当年窖藏的是六十五的白酒吧？”邱正强吸了吸鼻子，笑着说道。 “邱伯伯您厉害，这酒确实是六十五的纯粮原浆。”张俊平笑着捧了一句。 “度数低于六十度的白酒，窖藏二十多年可达不到这种满屋飘香的效果。 白酒的窖藏也有讲究，六十以下的白酒，储藏时间最好是十年，不能超过二十年，超过这个年限，香味就会变淡，酒精度数也会降低。 五十度以下的白酒，储藏时间不能超过五年，同样超过这个年限，酒就会变得寡淡无味。”邱正强兴致很高，当场给大家科普起藏酒的知识。 “邱伯伯果然好学识，连这么冷门的学问都知道。”张俊平很没底线的拍掌叫好。 惹来一片白眼。 张俊平毫不在意，讨好老丈人，不丢人。 出去找饭店要了个酒提子，开始分酒。 酒提子，估计九零后知道的都不多，零零后更是没多少人见过。 老郭相声里：去打二两去，店家打酒用的就是酒提子。 八零后绝对是满满的会议。 即便没去打过酒，也打过酱油，店家用的都是这种。 这既是打酒，打酱油等液体的分取工具，也是计量工具。 “老弟，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 “应该的，那我叫你老哥！” “今天托老弟的福，才能喝到这么纯正的好酒。 你看这酒色，这淡黄色很纯粹，一点不虚浮。 这说明这酒是纯粮原浆，够纯，而且储藏的年限也到了。”邱正强又忍不住买弄起品酒知识来。 “我也不懂，只知道这藏了二十多年的酒好喝，就拿来给老哥您尝尝。”张父憨厚的笑着说道。 “老弟，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实在人。 小张也不错，够机灵，但是能守得住底线，着很好！” 渐渐的，话题开始转入正题。 “老哥，平子这孩子，从小皮实，虽然调皮捣蛋的，但是人品您放心，我们老张家的人，没有坏心眼。 你闺女嫁到我们家，一准当亲闺女对待。”张父还没喝酒，就先醉了，涨红着脸，拍着胸脯承诺道。 “我相信！”邱正强笑着点点头。 “你可以问问我小儿媳妇，她在我们家，怎么样，我们是不是拿她当亲闺女。 你闺女嫁过来，我也一样对待手心手背都是肉……”张父抬头看到赵玉芝，用手一指赵玉芝大声说道。 赵玉芝抬起来，有些茫然，她正在和邱文燕的二姐聊天，突然听到公公提到她。 “张叔，菜齐了，您讲两句？”许少民适时插话，打断有些上头的张父。 虽然是第二次会亲家，可张父还是有些紧张，尤其是看到亲家一家人的穿着和气质，更加紧张。 还有就是高兴，老大难的大儿子，终于要结婚了。 这又高兴，又紧张，难免上头。 “哦！那个，老哥，我没文化，也不识字！ 不会说话，您多担待！ 咱第一次在一块喝酒，希望以后有时间，经常一块喝酒。 这一杯酒，我敬大家！”张父说完，一仰脸干了。 前身酒量很大，就是遗传自父亲，这位山东大汉的喝酒基因。 “老弟是个实在人，我也干了！”邱正强笑着说了一句，也跟着干了。 许少民、邱建国，张俊平都没什么，跟着干了。 可苦了马名臣，酒量一般，看着杯里的酒，心里直发怵。 最后一咬牙，也跟着干了。 好在，这是会亲家，用的酒杯都是那种八钱的小酒盅。 不然，六十五的原浆，一般人真受不了。 几杯酒下肚，陌生感基本上消失，大家开始互相聊了起来。 今天许少民和叶丽华的角色很重要，润滑剂。 许少民负责男人这边，叶丽华负责女人这边，引导话题，出现卡壳的时候，负责寻找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 可刚一开始，许少民，叶丽华就失业了，根本不用他俩。 邱正强是区高官，本身就很关心农民生活，所以话题一直都围绕着张父熟悉领域来进行。 这让张父说的很尽兴，邱正强听的也很过瘾。 了解了很多，过去坐在办公室，或者哪怕下去之后，都根本了解不到的东西。 那边，张母和邱母也找到了一个共同的话题，那就是张俊平和邱文燕。 张母讲述一些张俊平小时候的糗事，邱母则讲述邱文燕的儿时经历。 总之两位母亲聊的很投机。 赵玉芝则和邱文燕的大嫂聊起了育儿经，主要是林淑芳在讲，赵玉芝听，听的津津有味。 邱建国搂着张俊平的肩膀，和他算账，“妹夫，你刚才嘲笑我没心没肺这件事怎么算？” “大舅哥，天地良心，我可没说你没心没肺啊！都是你自己多想！ 您想想，您可是营长，您要是没心没肺能当得了营长？部队首长放心把一个营的军人交给你？”张俊平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也是啊！ 不管了，反正你刚才嘲笑我了。 必须给我补偿，我也不要华子了，你哪天拿去的虎骨酒，再给我来两坛。”邱建国直接耍起无赖。 “我说大舅哥，你还真是不客气。 别说两坛，一斤都没了！ 话说，你要那酒干什么？别不是你不行？”张俊平说着，有些惋惜的看了邱建国一眼，摇摇头。 “别胡说，谁不行了？你别侮辱人！”邱建国接连来了个三连段的否认句。 “没事，大舅哥，这种事，不丢人。 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咱们中医博大精深，你这点事，找个老中医就能治。”张俊平笑着劝解道。 “我没有，你别瞎说！”邱建国都快哭了，打死也不能背这个锅。 可又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难道，把媳妇拉过来………… 推荐朋友的一本书《人在北宋，从拒做驸马开始》，喜欢历史的可以去看看。 第五十七章聂兴华的绝杀 “平子，别欺负建国了！”许少民走过来拍了张俊平一把，“你还没结婚，不懂。 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更厉害一点？” 邱建国两眼泪汪汪的拉着许少民的手：知己啊！ “你们聊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没……没什么，聊点男人之间的话题！”张俊平尴尬一笑。 “切，德行！”邱文燕甩了张俊平一个白眼，不再理会他，转头去和二姐聊天。 就在张俊平一行人吃饭喝酒聊天，开开心心商量婚事的时候，聂兴华也很高兴。 因为就在刚刚开完的农场党委会议上，聂兴华实现了一次绝杀。 …… “老潘，现在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有什么意见？”聂兴华把潘万兴叫道办公室，把张俊平的话不做隐瞒的告诉他，并且把张俊平的想法也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然后盯着潘万兴，询问道。 其实不止张俊平怀疑，就连聂兴华在张俊平提醒之后，也开始怀疑，这是潘万兴挖的坑。 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他埋进去的坑。 因为，张俊平是他的关系，张俊平的父亲自然也会被认为是他聂兴华安排进后勤处的。 安排一个不识字的人，担任这么重要的岗位。 回头他告诉别人，他不知道，不清楚？ “不识字？”潘万兴明显一愣，赶紧解释道：“书记，我是真不知道老张不识字！ 我只是考虑老张和小张的关系，有他居中协调，咱们能够省下一些物资，或者说相同的物资可以多换一点。” 面对潘万兴的解释，聂兴华不置可否，只是点点头，只是继续问道：“你对小张的这个想法，有什么意见？” 对于潘万兴是否是挖坑，聂兴华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 深究也没什么用。 人家咬死不知道张父不识字，谁还能说什么？ “现在只能按照他的想法来了，不然人家更会怀疑我们给他下套。 不过，在场部附近，开个饭店，也确实是个不错主意。 谁规定咱们农场的人，就只能吃食堂？就不能下饭店改善一下生活？” “既然你也同意，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聂兴华直接拍板道。 “就依书记的意思！ 书记，那个化肥是不是该安排后勤处的同志，抓紧时间买回来？ 省得夜长梦多，还是落袋为安。” “我已经交代后勤的小郑去了。” “书记，那您看，咱们是不是开个会讨论一下这化肥的分配方案？”潘万兴又接着说道。 “分配方案？咱们自己的份额，再加上小张弄来的二百吨化肥，一共有六百吨化肥，把农场所有的耕地都施一遍肥，也应该够了。” “书记，您这想法固然是好，可地不一样，有的地肥，有的地贫瘠。 需要的肥料自然不一样。”潘万兴嘴角上翘，微笑着说道。 这是过去潘万兴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欺负聂兴华不懂种地。 这一招百试百灵，弄的聂兴华很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聂兴华听明白了，潘万兴这是争夺化肥的分配权，或者是借化肥分配给他使绊子。 “那行吧，那就按潘场长的意思，开个会讨论一下。”聂兴华往沙发一靠，淡淡笑着说道。 心里冷笑着，靠！又来这一套。 真当老子，还是两年前刚来的时候？ 秘书去通知其他几位副书记，副场长、民兵连长，妇女主任过来开会。 时间不长，秘书过来通知，大家已经在会议室等候。 “走吧！别让同志们等着了！”聂兴华站起来，拿了几份报纸和自己的笔记本。 潘万兴先进入会议室，聂兴华随后进入。 “咳咳！”聂兴华咳嗦两声，开始讲话。 “同志们，相信大家也都听说了。昨天，咱们农场发生了几件大事。 而且都是好事，喜事。 不仅多了十辆拖拉机，还多弄来二百吨化肥。 这样一来，咱们今年秋天的化肥供应总量就达到了六百吨。” 台下自发的响起一片兴奋的掌声。 聂兴华压了压手，止住掌声，接着说道：“关于化肥的分配，潘场长的意思是开会讨论一下。 我觉得这样很好，咱们共产党就是要讲科学，讲民主。 下面，就请潘场长就化肥的分配说一说吧。”聂兴华说完，把舞台让给潘万兴。 “同志们，我的意思是，咱们要集中优势力量，把化肥集中起来，优先供给优质农田，只有这样，咱们才能真正实现小麦产量的跃升。” “潘场长，咱们农场一共耕地一万两千亩，其中有优质耕地八千六百亩，含有沙砾的贫瘠耕地三千四百亩。 你打算怎么集中分配？”梁光辉举手问道。 “梁场长，八千六百亩优质耕地这个数据并不准确。 其中大约两千七百多亩地，只能勉强达到优质耕地的标准。 我的想法是，真正达到优质耕地的五千九百亩地，按照每亩一百五十斤，剩余两千七百亩次一点的耕地按照每亩一百斤的份额进行分配。” “优质耕地五千九百亩？不知道潘场长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 或者说，潘场长的标准就是谁听你的话？”民兵连长葛大炮突然插话问道。 看着脸色难看的潘万兴，聂兴华笑着摆摆手，打断众人的争论。 再争下去没意思，因为没开口说话的都是潘万兴的人。 聂兴华抢先开口说道：“潘场长种地也是要讲科学的。 根据国家农业大学的专家教授研究，一亩地施肥，尿酸不能超过一百斤。 超过一百斤，并不会提高产量，反而有可能造成小麦的减产。 还有，这一百斤肥不是一次性撒到地里。 而是要分开撒，第一遍是作为基肥，在播种的前三天进行耕播深埋。 基肥一亩地用五十斤到六十斤最佳。 第二遍追肥，那是过了年的事了，也要用耕播，而不能撒播，或者融入水中。 追肥一亩地三十斤到四十斤…… 所以啊！ 潘场长，你的集中优势力量确保产量增加的说法不错。 可，谁让咱们化肥足够所有小麦使用呢？”聂兴华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心里忍不住对张俊平一阵感激。 “说的好听，谁知道真的假的？”潘场长心里震惊不依，嘴上却是不服输的撇嘴道。 “就是，聂书记，种地可不是写文章，纸上谈兵可不行。” “潘场长，李书记，这一点我可要批评你们了。 一定要多学习，多看书。 党中央曾经说过，种地也要讲究科学。”聂兴华一边说着，一边把刚刚带来的三份报纸杂志，扔到会议桌上。 “潘场长，李书记，有空多读读书，看看报！ 这个《科学种田》、《化肥工业》、《上海农业科技》你们那里也都有，你们看过吗？”聂兴华很严严肃的问道：“还是说，你潘万兴，你李三省，不相信科学？对党中央的指示精神置若罔闻？” 第五十八章资源回收利用 绝杀！ 聂兴华直接对潘万兴以及李三省进行了一次绝杀。 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给两个人留。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当然，还要感谢张俊平，是他的那二百吨化肥，做了一次完美的助攻。 ………… “老哥，这顿饭怎么说都该男方请。” “老弟，新时代新观念，不分男方女方。 咱们来日方长，今天你就别和我争了！” 张父和邱父两个人喝多了，在哪争着买单。 你们买单就买单，可你们离着收银台五六米，争什么买单？ 哦！ 喝多了，走不动路了。 这老哥俩，都是当兵的，哦，不对。 老丈人是当兵的，老爹是当年帮解放军推粮食的，不算兵。 不过，那个年代的经历，让两个人聊的很投机，颇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于是，两个人喝多了。 张父硬逼着张俊平改口叫邱父爸。 邱父那边也逼着邱文燕改口。 张母和邱母虽然感觉这样不合规矩，嗔怪一番，奈何两个喝醉的老爷们根本不听她们的反对意见。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滴，提前改了口。 此时两个爸，坐在离收银台五六米远的椅子上，呜呜渣渣的争着结账。 你们倒是往前走两步啊！ “同志，多少钱？”无奈的摇摇头，再看一眼，趴在桌子上打呼噜的大舅哥，还有正在流口水的二姐夫，以及钻到桌子底下去的张俊安，张俊平走到收银台问道。 “一共是二十六块八毛，肉票六两，粮票四斤八两。”收银员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一阵算，最后报出一个数。 柳泉居就是贵，哪怕已经改成永进食堂，依然贵。 这一桌菜，在其他饭店，绝对不超过二十块钱。 当然了，柳泉居的菜也确实好吃。 地道的bj菜。 张俊平麻溜的交了钱，头也不回的掺着两个爸，出门上车。 他怕一回头，就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他想把收银员手里的算盘抢走，回家车珠子。 车两串，两个爸一人一串，剩下的料，还能雕刻两只簪子。 收银员手里的算盘，是1964年bj木器厂生产的。 用的料子是小叶紫檀。 这个，张俊平光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满油的料子，绝对适合车珠子。 把两个爸送到车上，有转身回到饭店，一手一个帮着邱文燕和二姐把大舅哥和二姐夫扶到车上。 二姐夫酒品不错，喝多了不哭不闹，就是直勾勾看人，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再回头，许少民和叶丽华已经搀扶张俊安走了出来。 张母和邱母也手挽着手走了出来。 至于赵玉芝和林淑芳，两个人也不轻松，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跟在后面。 林淑芳和大舅哥骑一辆自行车来的，如今林淑芳抱着孩子，肯定没办法骑车，只能叶丽华帮忙骑着。 张俊平和许少民开车，先去送老丈人他们。 不去送不行，三个喝多的男人，许少民一个人扶不到楼上去。 邱母，邱文燕，邱文玉，叶丽华四个女人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送完老丈人，又等了一会，等邱母她们回来，张俊平才告辞离开。 “走吧？新媳妇去认认门去？”张俊平贱兮兮的跑到邱文燕身边，邀请她一块去农场。 “懒得搭理你！”邱文燕扭头甩他一个白眼。 邱建国和马名臣喝醉，就是张俊平的事。 结果，这家伙一点事都没有，另外两个，一个在发呆，一个在打呼噜。 还有一个老爹，在那傻笑。 笑的邱文燕直心酸，哪有空搭理张俊平。 …… 张俊平开车把父母，弟弟妹妹送回家。 “平子，快做下歇歇吧！今天你也喝了不少酒。”张母忙着给张俊平倒水。 别看张俊平忙里忙外的，实际上酒桌上张俊平喝的最多。 “大哥，你这酒量咋练的？也太能喝了？”赵玉芝对张俊平的酒量，佩服的不行。 咋练的？ 张俊平嘿嘿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博物馆空间。 里面有好几个坛子，里面装的都是酒。 其中一坛就是今天中午喝的酒。 这些酒可不能浪费了。 虽然，他是肯定不会再去喝这些二手的酒。 但是，这些二手酒可以拿去卖给老毛子。 一样能够卖个好价钱。 我果然是个过日子的人。 张俊平得意的想着。 “平子，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燕子，我看了，燕子是个好闺女，那屁股蛋子，又圆又鼓，一准好生养。 燕子的父母也都很好，有文化，一点看不起咱们农村人的意思都没有……”张母很开心，拉着张俊平絮絮叨叨的说着。 “那是，不看谁挑的媳妇，现在您不着急了吧？” “不着急，不着急！ 等明年你们结了婚，抓紧时间生个孩子，别管男孩女孩，妈给你们看。 老二媳妇，等明年你们也抓紧再要一个，妈给你们一块看着。” 赵玉芝没想到，会扯到自己身上。 生孩子到没啥，又不是没生过。 可是，你当着大哥的面，和我讨论生孩子，这合适吗？ 可是婆婆说了，她又不能不回应，只能红着脸小声回道：“知道了，妈！” 又聊了一会，张母站起来，“累了一天了，你歇着吧！ 我去猪场看看！” “妈，我陪你一块去！”张俊平赶紧起身。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妈，哪有您干活，儿子歇着的道理？” 张俊平跟着张母来到养猪场。 猪圈里的猪，已经饿的嗷嗷直叫。 其实，也不至于饿成这样，早上喂的那一顿，可是平时两倍。 不过，猪这牲口就这样，聪明，但是好吃懒做。 猪很聪明，比狗啊，猫啊，要聪明的多。 都过饭点了，主人还不来喂食，早已经不满。 如今看到主人来了，一个个哼哼着，发出抗议：“怎么才来？都饿死猪了！” “多吃点，多长肉，年底才好杀了吃肉。”张俊平和母亲一通忙活，拌好猪食，开始喂猪。 连拌料，加喂猪，忙活一个多小时，才弄完。 从猪场出来，张俊平赶紧自己的衣服不能要了，满身都是猪粪味。 回到家，张俊平简单洗漱一番后，告别张母，准备离开。 “这么晚了，你不在家吃饭了？”张母很是不舍。 “不了，我明天一早得找车，来农场拉酒。” “那行，那你路上慢着点！” 回到城里，天刚刚擦黑，张俊平直接把车停在了清华池门口。 第五十九章有哲理的紫砂壶 时间刚刚好，再晚浴池可就要下班了。 买了票，进去洗澡，搓背，再加一段打击乐。 换上干净衣服，总算没有猪粪味了，浑身舒爽的离开浴池。 自己就喂了一次猪，就感觉受不了，父母二十年如一日的喂猪，怎么过来的？ 坐在车上，张俊平开始琢磨，如果聂兴华不同意自己开饭店的提议，那就托关系，找门路把父母和弟弟都弄到城里来。 不能自己在城里潇洒，让父母在农场受罪。 不能像后世，某些人，花着钱在ktv里唱着父亲母亲，却不知道把钱省下来，给父母买点好吃的。 开着车，回到四合院。 刘大爷正坐在大门过道里乘凉。 躺在逍遥椅上，一手拿着蒲扇驱赶着蚊蝇，一手拿着一紫砂壶，不时的抿一口。 真的是很逍遥。 “刘大爷，吃了吗您呐？” “吃了！平子，今个儿回来的挺早？”刘大爷仰脸看了一眼张俊平，笑着问道。 “刘大爷，您这是批评我以前回来的晚？”张俊平递给刘大爷一支烟，闻言笑着说道。 “批评谈不上，年轻人有应酬很正常，你干的是正事，又不像后院的胡老二那样瞎胡搞。 只是，你也得注意身体，不能仗着年轻，喝起酒来，没个数……”刘大爷呡着茶，对着张俊平一通说教。 “得，您老说的对，您看我最近可是没怎么喝多过？”张俊平笑着点点头，“您歇着，我回屋了！” “回吧！”刘大爷摆了摆手里的蒲扇，有些失落的说道。 如今，越来越没人愿意听他说话了，也就张俊平还愿意停下了和他聊几句。 张俊平刚要迈步往里走，刘大爷突然喊住张俊平，“等等！” “怎么了刘大爷，你有事？”张俊平站住脚。 “平子，你不是收古董吗？你给看看，大爷这紫砂壶值多少钱？” “刘大爷，您怎么想起卖紫砂壶了？ 您要是缺钱，吱一声，多了没有，三百二百的，我借借，也给您凑齐喽！” “没有！我一个月工资七十多，能有什么事？ 就只是知道你小子现在捣鼓古董，所以随口问问。”刘大爷摇头笑道。 “真没事？有事您一定要吱声！”张俊平再次叮嘱道。 “行，有事我一定吱声，知道你小子仁义，热心肠，对街坊邻居都很热心。可也不能为了帮忙，盼着我老头子有事吧？”刘大爷心情挺好，和张俊平开起来玩笑。 “刘大爷，你说笑了，我这不是关心您吗？谁不知道您啊！一辈子要强，邻里有事你帮忙，自己有事都是咬牙停着。” “行了，不和你扯了。 看看我这紫砂壶值多少钱？”刘大爷笑着摇摇头，不想多说这个话题，指指自己放在凳子上的紫砂壶说道。 “那我可上手了？”张俊平搓搓手，冲刘大爷笑道。 “嗯！” “刘大爷，您这壶可是有年岁了！”张俊平拿起紫砂壶，稍微掂了一下，笑着说道。 紫砂壶鉴定，分为一掂，二看，三闻，四摸，五听。 一掂，掂的是壶体重量，太轻，太重都不真，这个靠经验。 二看，看颜色，颜色鲜艳的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 真正的紫砂壶，色泽内敛，给人一种温润的感觉。 三闻，紫砂壶所用材料全部都是天然材料，是由粘土、石英，云母制成，不添加任何化学原料。 所以新烧制出来的紫砂壶，除了有一股烟火味，没有其他味道。 新壶如果闻到其他味道，那就不能要，更不能用，因为里面不知道添加了什么东西。 老壶会有淡淡的茶香。 四摸，紫砂壶看上去好像比较粗糙，表面好像有粗颗粒，但实际上，摸上去很光滑细腻，如同婴儿的肌肤。 五听，听声音，好的紫砂壶，敲击声如玉石一般清脆铿锵。 当然，这只是鉴定紫砂壶的真假，是最基本的鉴定知识。 像刘大爷这把壶，用了几十年，自然不是让张俊平看真伪。 判断紫砂壶值多少钱，这个就要看紫砂壶的制作匠人是谁。 两把紫砂壶，用料一样，器形接近，普通匠人和名家制作，价格天差地别。 其实，刚才张俊平不用上手，就知道老大爷这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最多也就是个大师傅做的壶。 器形周正，挑不出一丝毛病，却有失灵韵。 匠气太重。 “刘大爷，这紫砂壶你自个留着用就行，这壶已经养出来了，茶香已经沁透壶壁，卖了可惜。 好好留着，以后还能当个传家宝。”张俊平拿着紫砂壶把玩一会之后，小心放到凳子上，笑着说道。 “你小子，甭给我打马虎眼，不值钱就不值钱！”刘大爷心里敞亮，一眼就看穿张俊平的心思。 “嘿嘿，刘大爷你果然不愧是当了一辈子的老师，这心如明镜啊。”张俊平嘿嘿一笑，先奉承了一句，然后指着逍遥椅说道：“其实，论值钱，您身子底下这把逍遥椅挺值钱的。 卖到文物商店或者信托商店怎么也值个一二百吧，卖给私人，能卖到二百多三百的样子。” 张俊平的估价比较保守，老大爷这把逍遥椅可不简单。 明显是明代风格，而且材质也是海南黄花梨的料子。 要知道，红木在明清时期，可是有着很严格的使用制度。 普通百姓人家不允许使用红木，就算是官宦人家，也有相应规定。 明朝推崇海南黄花梨，清朝喜欢小叶紫檀。 在明朝，海南黄花梨是皇家御用的木料，普通老百姓用了，那就是违制，轻了流放千里，重了满门抄斩。 所以，别看这逍遥椅不起眼，说不定就是皇宫流出来的，又或者从哪个王爷府上流传出来的东西。 “没想到，这天天被我捧在手心里的东西不值钱，反倒是被我压在身子底下的值钱。”刘大爷笑了笑，感慨道。 “刘大爷，您果然不愧是语文老师，这随口说出来的话，都这么富有哲理！”张俊平冲刘大爷挑了挑大拇指。 又和刘大爷瞎侃了几句，张俊平才告辞离开。 张俊平没有提买逍遥椅的事，老大爷也没提卖的事。 好像，老大爷就单纯为拉着张俊平闲聊几句。 第六十章 绕过二门，张俊平来到中院。 推开门，拉着灯。 把门关好，张俊平挥了挥手，把屋里堆放的洪宪瓷收进博物馆空间里。 碟子，碗，盘子，汤勺，茶杯，茶壶加一块大大小小一共是三百四十五件。 这些洪宪瓷，有珐琅彩瓷，还有粉彩。 直接让张俊平获得两门完整的工艺技术，民国珐琅彩瓷烧制工艺和民国粉彩烧制工艺。 另外，绘画和书法经验碎片也圆满，张俊平获得初级水墨画绘画技能和初级楷体书法。 没说的，直接惦记使用，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知识，像电流一样出现在张俊平的脑海。 电的张俊平浑身颤抖。 无数的画面在张俊平脑海中闪过，有工匠选土，筛土，和泥制胚的画面，也有工匠在器胚上绘画的画面，还有工匠把制好的器胚放进窑里烧制的画面。 一瞬千年，张俊平好像瞬间经历了无数次轮回。 轮回中，他一直在从事瓷器的烧制，从学徒，一直到大匠师。 轮回结束。 张俊平有信心，只要有足够的材料，他就能完美复制出洪宪瓷。 只要他不说，绝对没人能够识破。 如果选择用老胎，那就算是做碳十三 张俊平刚刚舒服的打了个哆嗦，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把张俊平吓了一跳。 这谁啊！ 怎么就不知道敲门呢？ 这要是正那啥的时候，多尴尬？ “平子，在家吗？” “周老太太啊！在家呢！”张俊平翻了个白眼，这么大个人站在房子中间，你看不见吗？ “平子，吃饭了吗？”周老太很是热情的关心道。 “吃了！在家吃完饭回来的。”张俊平笑着点头道。 “那啥，小梅临走的时候，炖了土豆排骨，让我给你送点过来。” 张俊平这才发现，周老太端着一个大海碗。 碗里是满满一碗土豆炖排骨，排骨都是挑的上好的小肋排。 “哎呦喂！你回头告诉秦姐，我这边不用那么麻烦！ 你们现在照顾两个病号，秦姐还得上班，已经够累了。 我这边，一个吃饱全家不饿，不用挂念我。”张俊平大受感动。 倒不是为了这碗土豆炖排骨，而是人家这态度。 帮你是情分，不帮是道理。 前身是个热心人，对邻居都很热心，每次出差带回来的东西，都会给大家分一点。 但是，这么多邻居，虽然嘴上感谢，见面打招呼，也都很热乎。 可只有秦淑梅，这些年一直坚持，只要张俊平在家，就会默默的给他烧一壶热水。 一壶热水不值钱，可这是一种情分，是人情往里。 就像现在，张俊平送骨头给秦淑梅，给孩子补身子。 这是情分。 秦淑梅接着就炖了一大碗土豆排骨送过来。 这叫回报。 东西不值钱，张俊平也不缺这一口，可这种行为，让张俊平心里暖暖的。 这说明，张俊平不是单方面付出，是有回报。 这就叫会做人，会做事。 “周老太太，您孙女这几天跟着谁？” “在她姥姥家，小梅白天要上班，我白天得在医院照顾着，晚上小梅还要去医院…… 实在照顾不过来。” “这碗土豆排骨您拿回去，明天让秦姐给她姥姥家送去，人家帮忙照顾孩子，这多少也是一份心意。 我这边，您不用麻烦，有这一壶开水，比什么都强！”张俊平笑着拍了拍八仙桌上的暖壶。 “要不都说你平子仁义呢！咱们这院里有一个算一个，就你平子最讲究。”不要钱的好话，不停的从周老太太的嘴里往外冒。 “周老太太，您再夸下去，我该脸红了！”张俊平有些无奈，你这老太太，不赶紧回家，一直赖在我这干嘛？ 你要是年轻个二三十岁，我陪你聊聊天，也行。 可你都五六十的人了，你想干嘛？ “平子回来了？ 哟，周家嫂子也在啊！”就在张俊平腹诽的时候，陈大妈扭着水桶腰走了进来。 “陈大妈，我这不刚回来！”张俊平笑着问好。 “陈家大妹子，你也来了？ 这不，今天我儿媳妇炖的土豆排骨，我心思平子一个人，就给他送点过来。”周老太太笑道。 陈大妈看了一眼周老太太手里捧着的大碗，明显喉咙动了好几下。 “哎呦喂！不枉平子对你们那么好，吃东西都想着平子。 哎呀，要说平子平时对外我也不差。 我这人啊，就是没那个心，也没想着做好吃的给平子送点过来。 平子，你可不能挑大妈的不是。”陈大妈阴阳怪气的说道。 说是自己没心，其实是在说周老太太婆媳两个心眼多，会哄人。 “陈大妈，您这话说的，我哪敢怪您啊！ 其实不是陈大妈不想着我，主要是我平时也不在家吃饭。 您找我有事？”张俊平不想纠缠这个话题，直接询问陈大妈的来意。 “没啥事，这不是看你回来了嘛。 听说你今天定亲，过来看看。 我说，平子你这保密工作做的够好的，我们这街坊邻居愣是不知道你有对象。 大妈还想着把我娘家侄女介绍给你呢。”陈大妈一脸八卦道。 张俊平顿时明白了陈大妈的来意，合着是来打听八卦消息的。 上午父母和许少民他们过来，自然说了定亲的事。 “陈大妈，这可不是我有意要瞒着。 这不，前几天我嫂子给我介绍的对象。 也许是缘分到了吧，双方都很满意，女方家里对我也挺满意。 正好我年龄也不小了，干脆就直接定下来了。”张俊平笑着解释道。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也是，我们家平子，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工作单位还好，女方要是相不中才是怪事呢。”陈大妈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对张俊平刚相亲就定亲，一定都不奇怪。 这在这个年代，很正常的事。 “平子，你对象是干什么工作的啊？”周老太太也好奇的问道。 “我对象在轻工局上班。” “哎呦喂，要不是有福之人不用愁，看看，看看！平子这就是有福之人。”陈大妈啧啧称赞道。 “是不错！ 那啥，你们聊着，我该回去了！明天一早还得去医院……”周老太太说完，抱着大碗往外走。 “哎，我说周家嫂子，你怎么还把东西带走了？”陈大妈在后面喊道。 第六十一章人情世故 “陈大妈，周老太太过来送土豆排骨，我没要。 我又不在家吃饭，就让她带回去给孩子吃。”张俊平赶紧解释道。 不然陈大妈这大嗓门一吆喝，满院都听到了。 还不知道被传成啥样。 “要不都说你平子最仁义呢……” 陈大妈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八卦之心满足了，聊天的欲望也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看着扭着腰离去的陈大妈，张俊平擦擦汗，这陈大妈实在太能聊了。 赶紧洗漱，睡觉，明天还有好多事呢。 ………… “马哥，车我还回来了，这是钥匙！”张俊平把车钥匙和一盒中华放到马文超办公桌上。 “怎么不开了？事都办完了？”马文超顺手把烟收起来，笑着问道。 “没呢！这不打算去大车班，借辆大车用一下。”张俊平笑道。 “你小子现在玩的挺野啊！这又是借吉普，又是借大车的。”马文超笑道。 也没提帮忙借车的事。 物资局，除了局长，科长们，就张俊平说话好使。 有时候，比一些科长说话都好使。 这都是前身留下的好人缘。 张俊平自己的性格和前身也差不多，一直以来都是与人为善。 作为古董贩子，讲究的就是能交朋友，绝不为敌。 一旦为敌，弄死了事。 大车班并不在局机关，张俊平骑着自行车来到物资局位于郊外的仓库。 大车班的车队驻地就在仓库隔壁。 “哟，张领导来了！您可是稀客啊！” “去，钱哥，我可没得罪您，有这么寒碜人的吗？”张俊平笑骂着掏出烟，递给大车一班班长钱爱国一支。 “怎么滴？我喊错了？我可是听说了，年底你们科就要提拔一位副科长……” “年底提拔副科长，关我什么事？我的级别才是六级办事员，距离副科还差六级呢！ 前面还有孙哥，赵哥，王哥他们，那轮得到我啊！”张俊平赶紧笑着澄清道。 这事在红头文件出来之前，绝不能承认，不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拉倒吧，那几头货，哪能和你比啊！ 论资历你是比他们差点，可是你能力甩他们几条街。 这次局里可是说了，要破格提拔重用。”钱爱国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笑着说道。 “您可别挑拨群众关系。 得！这是要是真像你说的，回头烤肉季我请客。 要是我每当上副科长，你可得请我喝酒，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张俊平笑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烤肉季，老长时间没吃过了。”钱爱国吧唧一下嘴，笑着说道。 “钱哥，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今个儿找你有事，所以准备好了宰我呢？”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行，我说的，行了吧！ 你给我安排辆卡车，我去拉点东西。 等回头，我给你们带两只羊过来，让你们吃个够！”张俊平笑着锤了钱爱国一拳。 “就要车？要不要给你安排几个人？” “不用，那边有人装车，我就负责开车。” “小李，把你的车钥匙给小张。 小李的车刚刚检修保养完，放心开就行！” “得嘞！”张俊平接过车钥匙，说了一声，就准备去开车。 “别忘了羊，不然下次别想借车！”钱爱国在后面提醒道。 张俊平是藏西汽车兵转业，要不是因为许少民，他最后的去处，差不多也是各机关单位的汽车班。 钱爱国也是汽车兵转业，大家都比较有共同语言，所以关系一直都很不错。 张俊平开着车来到红星农场酿酒厂。 到了门口，张俊平从车上下来。 “大爷，劳您给开一下门！” “是张领导啊，你还会开大汽车？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就能当领导！”看门大爷还记得张俊平。 毕竟，他几年都遇不到一个像张俊平这么大方的人。 所以再次见到张俊平，格外的客气，热情。 给张俊平打开大门，张俊平把车开进酿酒厂。 “朱厂长，我过来拉酒，您看找几个人帮忙装一下车。” “张领导来了，快请坐！我心思着您也该到了。 您稍等，喝点茶，我这就去安排了装车。”朱厂长很热情的给张俊平让烟，泡茶。 昨天场部开会，他可是都听说了，聂书记第一次在会上占据绝对优势。 起因就是因为他帮聂书记搞到了几百吨化肥，还有子弟学校的玻璃…… 据说眼前这位年轻人，能力通天，什么稀缺物资都能弄到。 朱厂长也有梦想，他想着把酿酒厂做大，像红星二锅头一样，成为酿酒大厂。 最好能从农场独立出去。 “麻烦朱厂长了！ 这条烟，你拿去给兄弟们抽！”张俊平从挎包里拿出一条不带过渡嘴的大前门。 这个年代，主流烟都是不带过渡嘴的。 民间都管带过渡嘴的烟叫做领导烟，就是说过渡嘴的烟说领导吸的。 “张领导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能让您破费呢！”朱厂长连忙推辞着。 “朱厂长，这烟不是给你的，是给干活的兄弟们的，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张俊平笑道。 “张领导局气，那我代兄弟们谢谢您！ 你先坐着，我去安排人装车。”朱厂长这才把烟收起来，出去安排工人装车。 “您忙，甭管我！”张俊平笑着点点头。 张俊平拿了份报纸，悠哉悠哉的看着。 至于说出去看着，用不着，张俊平那条烟不是白给的。 出去看着反而大家都别扭。 等了有个把小时，朱厂长进来汇报，“张领导，还差一万两千多斤，实在装不下了。” “没事，我一会再来一趟。” 张俊平开着车，离开农场，找了个没人的路，停下来。 爬上车，挥了挥手，把所有的酒全部收进博物馆空间里。 张俊平突然发现，自己租的仓库好像有些多余。 这个年代，没有摄像头，路上车少人稀，有辆车就能往博物馆空间里倒腾东西。 车空了，可这个时候拐回去，有点不符合物理学原理。 张俊平想了一下，干脆开着空车，来到西城塑料厂。 第六十二章小妹来了 和塑料厂传达室大爷一番交涉之后，张俊平开着卡车来到塑料厂办公楼前面。 塑料厂的厂区不小，占地足有近百亩地。 塑料工业是工业发展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国家从五六年就把塑料工业发展列入五年计划。 在国内先后形成几个产业基地，bj就是其中一个。 借着这股东风，西城塑料厂发展的也相当不错。 虽然只是区属工厂，可是规模一点不比那些市属的大厂差。 工厂占地面积大，办公楼盖的也是相当气派。 “姚厂长，我是物资局的张俊平，之前轻工局的叶科长给您打过电话。”张俊平敲门进去后，自报家门。 “哦！你是来拉梳子和镜子的吧？对，叶科长打过电话。”姚厂长站起来，很热情的和张俊平握手。 “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你，你这个点子很不错！”姚厂长爽朗的笑着说道。 姚厂长说的倒也不是客套话，张俊平的点子，还真让他们获利不菲。 塑料厂的生产基本上都是按照计委和轻工局的计划进行的。 但是，这年代，几乎所有工厂都在搞计划外生产。 塑料厂也不理外，他们除了按照计委和轻工局的计划安排生产任务的同时，也生产一些计划外的塑料制品。 比如肥皂盒和梳子之类的小东西。 这些计划外的产品，大部分都是交给供销社，由供销社统一售卖。 小部分则是拿去交换物资。 县城以上的供销社和百货大楼经常会有一些不要票的商品售卖，其实这些就是各工厂生产的计划外产品。 “姚厂长您过奖了，就算没有我的点子，相信咱们的工人师傅也会很快开发出类似的产品。”张俊平谦虚的笑着说道。 “小张你太谦虚！东西都已经生产出来了，你需要多少？” 当初张俊平找叶丽华订的说一万套，现在听姚厂长的意思，好像生产的更多。 “姚厂长，要是方便的话，给我两万套吧！”张俊平试探着说道。 “哈哈哈！ 两万套没有问题！”姚厂长爽快一口答应下来。 又和姚厂长寒暄几句之后，张俊平在姚厂长的秘书带领下，到财务交钱，然后拿着条子到仓库领取货物。 两万套梳子和塑料镜子，听上去很多，其实也没多少。 还不到半车货。 开着车离开塑料厂，照样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塑料梳子和镜子收进博物馆空间里。 塑料梳子加塑料镜子一套一块二毛五分钱，还真是…………不便宜。 张俊平开着卡车，往红星农场驶去，脑子里盘算着空间里的物资。 三万多斤白酒，两万套梳子镜子，听上去好像不少了。 可实际上，并不多。 别忘了，他不是鸽子市里的那些倒爷，他是去老毛子那边换东西的。 可国内想要弄到大量物物资也确实不容易。 一路琢磨着，来到红星农场酿酒厂。 把剩余的酒装到车上，张俊平和朱厂长客气几句，开车离开。 再次找地方把酒倒腾进博物馆空间里。 张俊平开车掉头回到家里。 父母和弟弟，弟媳妇都在，就连已经出嫁的妹妹张丽红也和妹夫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大哥，你回来都不告诉我，定亲都不带我去，你太过分了！”张丽红一见到张俊平，就满脸不高兴的控诉道。 “谁让你嫁那么远的？”张俊平宠你的捏了捏张丽红的鼻子。 兄妹三人，妹妹张丽红最小，所以也最受宠。 所谓嫁的远，只是玩笑话，张丽红婆家是红星公社的，张俊平一个表姑在那边，给保的媒。 红星公社和红星农场虽然名字差不多，可距离一点不近，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 相隔大约七十来公里。 放后世一点不远，七十公里，一脚油门就到了。 可是，放到七十年代，也确实不近。 “讨厌！又捏我鼻子！”张丽红一把打开张俊平的手，娇嗔道。 “今个儿怎么有空回来了？地里的活不忙了？”张俊平毫不在意张丽红的娇嗔，又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妈前两天就打电话，说你回来了，这不今儿好不容易请了假，就过来了” “前两天打电话，今个儿才来？你今个儿不来，我还打算明天去看看你呢。” “妈的电话打到公社，公社的人昨个儿才给说。” “来，让舅舅抱抱！叫舅舅！”张俊平接过张母怀里的小外甥。 可惜，小外甥一点都不给面子，盯着张俊平看了十秒钟，不认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外甥太不给面子了，张俊平赶紧把孩子还给妹妹。 转手接过铁蛋，还是侄子好。 怎么抱都不哭。 “爸，妈，你们今个儿怎么没去养猪场？”张俊平好奇的问道。 就是妹妹张丽红来了，又不是新女婿第一次上门，最多也就张母回来，张父和弟弟怎么也得中午才能回来。 “今个一早，场部来人下的通知，我和你爸还有玉芝都调到场部去了。 你陈叔那边也安排人接手了养猪场。 这不，我们正收拾东西呢，你妹妹他们就到了。” “说让你们去场部干什么了吗？” “说是场部准备新开一家饭店，让你爸去当店长，我去干后勤采购。 玉芝还是去工会。” “嗯！”张俊平点点头，扫了一眼有些失落的妹妹。 “那啥，本来我是明天去你家再说，我们局仓库准备招几名临时工，一个月工资17.5。 红、柱子，你们去不去？ 虽然只是临时工，可是以后说不定还能转正。” 前身其他方面都挺好，就是有点不愿意求人，也许是在外面求人办事求多了。 回到bj，反倒是不愿意和别人张嘴。 不然，何至于让父母弟弟一直养猪，妹妹妹夫在农村种地。 “大哥，真的吗？我和柱子都能去？”张丽红惊喜道。 “我还能骗你？”张俊平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大哥，会不会给你添麻烦？”郭立柱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添什么麻烦？ 不就是两个临时工嘛？又不是正式工。 你们可想好了，仓库的临时工，要装货卸货啥的，可不轻快。”张俊平笑着拍了拍妹夫的肩膀。 这小子，快赶上自己帅了，怪不得妹妹，一眼就相中了，嫁那么远。 第六十三章七一建党节，加油干 “再不轻快，能有种地累？ 这事我做主了，柱子，你和红都去物资局仓库上班。 你们俩加起来一个月三十多块钱，不比你们在家种地强？”张父直接开口替两人做了主。 本来把女儿嫁那么远，他就不太愿意。 但是架不住表妹的哭诉，说在红星公社每个娘家人作伴，又加上闺女相中了，这才勉强同意。 现在能去物资局仓库上班，离他们也近，张父自然是万分同意。 “可是，孩子怎么办？”张丽红很想去，但是一想到孩子，又犹豫起来。 张丽红的孩子和赵玉芝的孩子差不多大，都还没断奶。 “其实，咱爸妈的饭店也是一个选择。 红的户口本来就在农场，我再找找聂书记，把柱子的户口调到农场来，让柱子和红都去饭店上班。 正好，红还能帮妈记记账啥的。 柱子可以跟着师傅学学做菜。”张俊平又提了一个建议。 “这个好，我看这个办法不错！”这次张母第一个赞成。 “红，柱子，我觉得你们来农场最好，在饭店还能学到手艺。 最关键，离咱爸妈近，还能帮你们照顾孩子。”张俊安也忍不住在旁边发表意见。 “其实，你们别看在农场也是种地，养猪喂牛的，可农场的人都属于城镇职工。 你们先在农场干着，要是不愿意在饭店干活，回头我再找机会给你们安排别的工作。 到那时候，属于工作调动，去了就是正式工。”张俊平最后笑着说道。 有了张俊平这句话，大家一致同意，先来农场上班。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了，你们大哥也回来了，咱们正好做你们大哥的车，去场部，看看房子，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中午就直接在场部食堂吃了。” 张母的提议获得大家的一致赞成。 一家人锁上门，上了汽车，女的坐驾驶室，男的做后面车厢。 张俊平开着卡车来到场部。 场部的人来送调函的时候，一块把院子的钥匙送了过来。 不用再去场部找人拿钥匙。 张母拿出钥匙，把院门打开。 “这院子真大，收拾出来，能种不少菜。”张母看着院子，感慨道。 “多种点南瓜，亲家公喜欢吃。”张父很是认同的点点头。 张俊平忍不住为这院子默哀。 人家原来弄的好好的院子，院子里有石榴树，葡萄树，花坛水池，就要被你们破坏，拿来种地。 “咦，这还有个挺大的水池，里面养点鱼，以后吃鱼都不用买了。”张俊安跟着说道 “水池里再种点藕，以后就不缺藕吃了。”小妹张丽红也跟着说道。 “那边可以搭个鸡窝，养几只鸡……”最后，赵玉芝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张俊平无语。 院子啊！院子！原谅我的家人，就这么朴实无华。 张俊平进了院子，各个房间转了一圈，里面家具都挺齐全，直接把被褥行李搬过来就能入住。 家具不知道是那一任留下来的，都是一水的清式家具。 料子都很不错，用的是鸡翅木。 鸡翅木也属于珍贵红木，因为不犯忌讳，在清王朝，商贾使用比较广泛。 张俊平用手抬了一下八仙桌，很沉。 不出意外，这些家具用的都是新鸡翅木，只是时间有些久远，加上厚厚的包浆，一时分辨不出是缅甸鸡翅木还是鸂鶒木。 做工很精细，是老师傅的手艺。 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张俊平被母亲赶了出来，“你瞎晃悠什么？你不抓紧时间去场部找聂书记说说你妹妹的事，还等什么时候？等你下次出差回来？” 张俊平不敢还嘴，只能乖乖的去场部找聂兴华。 “哈哈……哈！我就说这一大早，喜鹊在我窗户外面叽叽喳喳的叫，原来是贵人来了。” “聂叔，您心情好，也不用那我打岔吧？” “没有，没有！你小张就是我的贵人！”聂兴华亲自给张俊平泡茶。 “对了，你父母的调函都已经派人送过去了，另外房子的钥匙也一块送过去了。” “我知道我爸妈他们正在那处院子里打扫卫生。 我今天来找聂叔有两件事：一是，您安排一下，把剩下的计划外的猪牛羊都杀了，我下午过来拉。” “那可不少，一天可杀不完。” “没事，下午有多少拉多少，剩下的明天再来拉就是了。” “行，我安排一下。”聂兴华很干脆的点头答应。 “哦！对了，您看看这个，您这边要不要？”张俊平从挎包里掏出一把塑料梳子和一只塑料镜子。 “咦？这玩意好，轻巧方便还好看。 女人肯定喜欢。” “书记，什么东西女人准喜欢？您什么时候成了妇女之友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进来。 张俊平扭头一个，是农场办公室副主任赵巧玲。 “哈哈，赵主任，你看看，这东西你们女人喜欢不喜欢？”聂兴华没有在意赵巧玲的不请自入，哈哈大笑着说道。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赵巧玲说着走了过来。 “哟，小张弟弟也在啊！” “赵姐，我过来找聂书记汇报一下工作。” “小张弟弟真会说话，”赵巧玲娇笑着，突然看到茶几上放的镜子，顿时叫了出来，“哎呦，这是镜子？真漂亮！” “怎么样？我就说你们女人喜欢吧！”聂兴华得意的笑道。 “喜欢，这镜子真漂亮！”赵巧玲拿着镜子左右顾盼，也不知道是说镜子里的人儿漂亮，还是说镜子漂亮。 女人都喜欢照镜子，越漂亮的女人越喜欢照镜子。 “聂书记，这镜子和梳子，咱们农场要是要的话，我给你留五百套。” “多少钱一套？” “三块钱一套！”张俊平不动声色的说道。 “三块钱？这么便宜？小张弟弟，这一套我要了！”赵巧玲惊呼一声，然后就要掏钱。 “赵姐，您这不是打我脸吗？我哪能要您钱，我这还有一套，送您了！”张俊平说着又掏出一套。 “那我就谢谢小张弟弟了！改天请你吃饭！”赵巧玲娇笑着接过镜子。 “行，这五百套镜子，我要了！ 等年底的时候，作为奖品发给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聂兴华心里暗骂一句骚娘们，然后果断的决定道。 第六十四章搬家 “赵主任，你有什么事？”聂兴华对赵巧玲在张俊平面前卖弄风骚很是不舒服，开口问道。 “哦！这里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赵巧玲一听，就知道这老男人吃醋了，隐晦的冲聂兴华飞了个眼，然后收起笑容，正色道。 “你先放到那儿吧，一会我看看！”聂兴华对赵巧玲的态度很满意，点点头说道。 “那你们忙，我先回去了！”赵巧玲放下文件，转头离去。 “小张，你刚才说两件事，还有一件事是？”等赵巧玲出去，聂兴华才向张俊平问道。 “第二件事是请聂叔帮忙的。 我妹妹嫁到了红星公社那边，离得太远了，我妈他们不放心。 这不想着饭店开业也要用人，就想让我妹妹和妹夫过来帮忙。 这个还需要您给协调一下。” “这个事啊！你妹妹倒是好办，主要是你妹夫户口不在咱们这边……”聂兴华沉吟道 “这还不是您聂叔一句话的事吗？”张俊平笑道。 “行，这事交给你聂叔了！”聂兴华爽快的点点头。 心里自然明白，张俊平刚才拿出五百套塑料镜子，就是为这事做铺垫的。 收了好处，自然要办事。 “谢谢聂叔，等这次我从东北回来，给您带点好东西，保准让您满意。”张俊平笑着给出一个承诺。 “好东西？小张咱不带这么干的，你这一卖关子，弄的你聂叔心里痒痒的。”聂兴华开着玩笑道。 “哈哈！暂时保密，一准让您满意！”张俊平神秘一笑道。 “对了，小张，你看能不能和杨科长那边商量一下，看给弄一点钢筋。 咱们农场子弟学校，现在好多老旧教室都快成危房了，另外教师宿舍也紧缺。 好多教师，就因为没有房子，没办法结婚。 我这个当书记的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聂叔，钢筋的事，等我这次回来吧！ 这次回来，一准给您解决，不止钢筋，水泥也一块给你解决了。”张俊平笑着承诺道。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聂叔，不是我拿乔，这交换物资也讲究有来有往。 上次十辆拖拉机，您不会以为用一车猪肉就能换回来吧？ 人家真要是拿着拖拉机去换猪肉，随便哪个公社，换个两三车猪肉还不和玩似的？ 我这里面搭着人情呢。 等我这次从东北回来，先把人情还上，才好在张嘴。”张俊平笑着解释道。 “你说的对，我这也是着急。” “我这次去东北快了一个月就能回来，慢的话两个月准回来。”张俊平也理解聂兴华的心情，给了个时间点。 聂兴华的做法，往坏处想，就是邀买人心，为自己彻底掌控农场做铺垫。 往好处想，正面的说法就是心系群众，为了农场子弟的教育操心费力。 和聂兴华谈完，张俊平从场部食堂打包了七个人的饭菜。 张俊平发现场部食堂东西还真挺全，居然还有瓶装啤酒卖。 直接扛了一箱。 回到住处，一家人在已经打扫出来的客厅，吃了午饭。 下午继续收拾。 女的打扫室内卫生，男的清理院子里的杂草。 整理院子的时候才发现，这院子有两个花园，后面还有一个后花园。 可把张母高兴坏了。 多一个后花园，又能多种不少菜。 张母甚至开始规划，在后院种点黄豆，这样一家人不缺豆油吃了。 张俊平怕挨训，也不吱声，等过几年，政策宽松了，找找关系把这院子的产权买下来，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人多力量大，下午三点多，院子里里外外就都打扫干净了。 见张俊平开着卡车，张母干脆张罗着今天就搬家。 老房子那边，住的都是在养猪场上班的人。 离养猪场很近，那味道真的不能说，夏天根本不敢开窗户，不然满屋子都是猪粪味。 也就是大家都习惯了，外人来了饭都吃不下去。 估计当年小妹愿意嫁到红星公社，想要远离养猪场也是原因之一。 破家值万贯，别看房子不大，北屋加东西厢房，也就七间房子，张俊平愣是跑了两趟，才拉完。 拉第二趟的时候，家里多了许多帮忙的人。 之前大家都去上工了，所以没人过来。 这会，下了工，家里挤满了人。 “张嫂，你以后可享福了，不用再闻猪粪味了。” “小时候就知道平子有出息，果不然……” “张嫂，以后有时间回来玩，咱姊妹们相处这么多年，你这一走，心里还空落落的……” 都是多年的邻居，一群妇女围着张母，说着恭维的话，张俊平离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酸味。 什么事就怕对比，大家都是养猪人，你们家突然发达了，调去场部，还给分了大院子。 压抑不住的羡慕嫉妒恨，在老房子的院子里飘荡。 张母把一些不值钱的，用不到的东西都送给了邻居。 把前来送行，帮忙的妇女乐的合不拢嘴。 好不容易等大家聊的差不多了，张俊平拉着满车东西和家人出发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嗨！老话说的，搬家穷三年，还真有道理。 好些东西，送人真是可惜了的！”车上张母还有些心疼送出去的东西。 “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也看了，那边什么家具都不缺，好多东西拉过去也没地方放。”张俊平笑着劝解道。 “我能不知道？可破家值万贯，东西再破也是钱买的……”张母没好气的白了张俊平一眼。 张俊平无语，这才几天，您就开始嫌弃我了？ 把东西卸下来，张俊平赶紧开车跑到屠宰场，把今天杀的猪牛羊肉装车拉走。 半路上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猪牛羊肉收进博物馆空间。 再次回到家，晚饭已经做好。 “这么晚了，又干什么去了？一家人就等你吃饭了！” “出去有点事。” 张俊平转身借着卡车的掩护，从博物馆空间里拿出两坛十年窖藏原浆。 “柱子，你们今天干的时间不巧，也没好好招待你！晚上咱哥俩好好喝两杯！”张俊平一边说着，一边把妹夫郭立柱按在主宾位上。 “大哥，我坐着不合适！”郭立柱有些不安的说道。 “柱子，在这个家，没有其他客人的情况下，这就是你的位置！ 你就是咱家的贵客！ 知道为啥不？”张俊平笑着拍了拍郭立柱的肩膀。 第六十五章红星苹果 “大哥，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待红，家里的钱啥的都是她管着。”郭立柱很聪明，一听张俊平的话，就知道这是在提点自己。 “不是做大哥的喝酒教育你什么，就是一个玩笑，提醒你，也包括我妹妹，家和万事兴，和和美美的，有什么苦抗不过去？ 来吧，今天辛苦了一天，咱们喝酒！”张俊平笑着拍拍郭立柱的肩膀。 这妹夫不止长的帅气，脑瓜子也好使。 喝完酒，妹妹妹夫被安排在了西屋。 东屋张俊平让给了弟弟和弟媳妇。 他则开着车回了城里。 秦淑梅去医院照顾孩子了，周老太也没再来打搅他。 张俊平找了本毛选，看了半个小时，成功入睡。 第二天周日，张俊平早就和邱文燕好了要去逛公园，看电影。 爱情就像种地，发芽了要及时浇水，该追肥的时候一定要追肥。 张俊平和邱文燕的婚事定下来了，这个时候就是及时浇水的时候，这样才能茁壮成长。 一早，张俊平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端着脸盆出门洗漱。 “秦姐，早啊！”还和往常一样，和秦淑梅打招呼。 “早！”秦淑梅冲张俊平点点头。 今天秦淑梅可不是端着痰盂出来，而是满脸疲惫的从外面进来。 不用问，这是刚从医院回来。 “秦姐，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要不要我给你们厂打个招呼，给你批几天假？”张俊平一边批判着秦淑梅的大车灯，一边笑着说道。 化肥厂是物资局的对口企业，化肥作为生产物资，原材料的采购和产品销售都由物资局统一调配。 所以，张俊平说打个招呼，真不是吹牛。 “不用，我现在上班也不累，再说晚上我在医院也能眯一会。”女人都是很敏感的，秦淑梅自然注意到张俊平的视线落在什么地方，脸一红，赶紧推辞道。 “你啊，就别逞强了！你说你要是累到了，谁伺候怀志，谁照顾英子？”张俊平笑着摇摇头，继续批判秦淑梅违规的大车灯。 如今，张俊平一家不再隐晦的批判，而是正大光明的进行批判。 “行！那就麻烦你了！”秦淑梅挺了一下违规之处，扭着身子走进屋里。 秦淑梅脸色发烫，她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会挺那一下。 “没事，就是一句话的事！”张俊平盯着秦淑梅看了一眼， “蜜桃臀！”低声嘟囔一句，然后继续洗漱，一会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至于秦淑梅的事，明天去单位的时候，让计划科给化肥厂打个招呼就行。 秦淑梅也转身进屋，今天休息，她一会还得去娘家，把闺女接回来。 洗漱完，张俊平出门，在胡同口吃了早点。 看看时间还早，张俊平打算去鸽子市转转，买的水果啥的。 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今天是周日，单位都放假，鸽子市的人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不光是来买东西的，就连卖东西的也多了不少。 “张爷，您来了！找三爷吗？”刀疤脸眼睛贼亮，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张俊平，赶紧上前打招呼。 “不用，我随便逛逛，看有什么合用的。你忙你的就行！”张俊平递给刀疤脸一支烟，笑着说道。 “那您忙，有事您招呼一声就行！”刀疤脸叼着烟，喜滋滋的转身去交代事情。 张爷来市场了，必须要告诉三爷一声，还要和市场上的佛爷们说一声，别有那个不开眼的，冲撞了张爷。 时间还早，张俊平不着急，悠哉的在鸽子市上逛着。 穿越到这个年代，还没好好感受一下这个年代的气息。 要说哪里的时代气息最浓，鸽子市要算一个。 鸽子市以前，形势比较严峻的时候，都是凌晨开市，天一亮就散市。 所以，很多鸽子市又被称为鬼市。 “您这苹果怎么卖的？”张俊平看到一个卖苹果的老汉，站住问道。 “一块钱一斤！”老汉怕张俊平嫌贵，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红星苹果！” “行，你有多少，我都要了！”张俊平看了一眼老汉的筐子，也没还价干脆的说道。 普通的青香蕉，红香蕉，金帅苹果，也就五六毛钱，可红星苹果是刚引进的品种。 加上果型好看，颜色喜庆，而且好吃，所以价格比其他苹果要贵一些。 “唉！你这个小同志，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都买走了，我们怎么办？” 张俊平这才发现，原来老汉摊位旁边已经有两个人准备买苹果。 只是老汉要价太高，两个正在讨价还价，结果被张俊平给搅和了。 “抱歉，对不住您了！刚才没注意到您！ 这样，您先买，您二位买完剩下的，都归我！” “你这人……”其中一个大妈气的指着张俊平，最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这位大妈素质挺高，虽然生气张俊平搅局，但是并没有骂人。 只是，因为张俊平这一搅和，价格肯定讲不下来了，花一块钱买一斤苹果，大妈不舍得。 另外一个中年人，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些啥，估计不是什么好话，最后买了两个苹果，走人。 “大叔，这苹果是您自个种的？ 还有吗？您有多少我都要了！”张俊平蹲下身子，和老汉攀谈起来。 “有，还有一筐，加这些一共一百四十八斤！” “行，您家里要是还有，就都送过来，就找他就行！”张俊平扭头撒摸一圈，冲着不远处的刀疤脸招招手。 “张爷，你有什么吩咐？”刀疤脸赶紧跑过来。 “这位大叔的苹果我都买下来了，你带他去过一下秤。 另外大叔家里应该还有一些，你带着人跟着大叔去家里拉过来。” “行！交给我，您就放心吧！”刀疤脸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是五百块钱，你拿着，回头多退少补。”张俊平掏出五百块钱递给刀疤脸，扭头看到老汉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略微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大叔，你跟着他去过秤就行，不会少您一分钱。 您也不用再来市场上担风险了！” “大叔，您放心，张爷是讲究人，不会差你哪仨瓜俩枣的钱。 看看钱都在我这儿了，你还担心啥？” 老汉心里暗暗嘀咕，就是把钱给你了，我才担心的。 第六十六章日行一善，必有回报 张俊平安排刀疤脸带着老汉去过秤，自己从筐里拿出一个苹果，“这个苹果算一斤，一会过完秤，多给大叔加一斤！” 张俊平交代完，拿着苹果往前走追上刚才的大妈，“大妈，刚才对不住您了！搅和的您也没买到苹果，这一个苹果算是我的赔礼。” 说完也不等大妈开口说话，直接把苹果放到大妈的篮子里，转身就走。 “唉！你这小同志……”大妈想要喊住张俊平，可是张俊平已经钻进人群，看不到了。 一个苹果不值多少钱，可是一个苹果能让人一天不开心，也能让人愉悦一天。 日行一善的张俊平，已经心情愉悦的蹲在另外一个摊位上。 “大爷，您书怎么卖的？”卖书的是一位打扮得体的老人。 “十块钱一本，不还价！”听到张俊平的问话，老人头都不抬的说道。 张俊平一愣，十块钱一本，就算是古籍善本，这价也不便宜了。 不过，张俊平也理解，爱书之人，书就是无价的。 张俊平低下头，准备仔细看看，究竟什么样的古籍善本能值十块钱一本。 这一看，吓了一跳。 好家伙，居然大部分都是外文书。 张俊平两辈子读的书加起来都不超过二十年。 英语，只认识二十六个字母，yes和no。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鉴定。 可以通过纸张来判断书籍的年龄，还可以通过书籍本身的出版质量来判断价值。 这些外文书，应该都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按照这个时间节点来看，这些书印刷很精致，装裱也很奢华。 张俊平大体翻了翻，也不全都是外文书，还有一些中文的古籍善本。 一套带有古人标注的《四书》，还有一本《板桥集》。 大体看了一遍，张俊平基本有数，“大爷，您这些书，我全都要了！” “你……都……要了？”老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书拿出来，并没有想着真能卖掉。 老人要的这个价，就不像真心要卖书的人。 “对，我都要了，您家里要是还有，我也要！”张俊平咧嘴一笑，很阳光。 “这里一共是三十七本，你给三百七十块钱。” “大爷，我给您四百块钱，您这镇尺一块给我呗！”张俊平笑道。 老人盯着张俊平看了一会，然后咧嘴一笑，“镇尺不卖！” “别啊！大爷，价钱好商量，你这都摆出来了，哪有不卖的道理？”张俊平赶紧劝道。 “这一对镇尺，是明代和田玉暗雕俞伯牙遇钟子期。 先不说雕工如何，你看一下这玉质，这可是仅此羊脂玉的上等白玉 再看这雕工，这把尺伤是俞伯牙月下弹琴。 这把尺上，则是钟子期山上听音。 人物传神，线条流畅…… 这样一对镇尺你说值多少钱？”老人笑着反问道。 “您老是行家，您干脆就直接说多少钱能割爱。”张俊平知道对方是行家，想捡漏是不可能了，只能用钱砸。 “这些书，加这对镇尺，一千块钱。” “五百块钱！和田玉，一等白玉，在和田一百块钱能买一斤。 这雕工确实不错，可你这镇尺没款，所以这一堆最多给您五百块钱。”张俊平直接拦腰一刀。 “大爷，我看您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包袱客，这些应该是您自己的藏品。 之所以拿出来，应该是遇到难处了。 您这些书，在这儿，甭说十块钱，就是五块钱都卖不出去。 这个您应该也有体会。” “小同志，你想说什么？”可能被张俊平说到痛处，老人皱眉问道。 “还是刚才那句话，您这些书，我十块钱都要了，不讲价，不是因为它们值这个钱，而是对书的尊重。 镇尺只是雅玩，所以我该讲价，就得讲价！ 这镇尺，拿到文物商店最多也就给您一百块钱吧，我给一百三不少了。” “小同志，你很会说话，也很会讲价。 但是，五百肯定不行，你要的话最低六百块钱，再少就算了。”老人笑了笑，固执的说道。 “行吧！就按照您说的，六百就六百！ 你把这包袱一块给我，要不我也不好拿。”张俊平笑着点点头。 “小子，你想要这包袱，再加一百块钱！”老人露出一个狡猾的神色，冲张俊平笑道。 “老爷子，我算是服了！一共七百对吧？给您，您拿好了！”张俊平笑着摇摇头，爽快的从包里掏出七百块钱，递给老人。 “大爷，这些钱够您解决难处的？ 不够的话，我跟您上家里，再收点？”交完钱，张俊平不死心的问道。 “加上你这一百，正好够了！”老人得意的把钱装进口袋里。 “行吧，您嘞！ 这是我的电话，您要是有东西出，给我打电话就行。”张俊平拿出纸笔，把工作单位和办公室电话写上，交给老人。 “小同志，不简单啊！”老人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赞叹道。 “混口饭吃而已！” “我说你这字，你这个年纪，能写出这么一笔字，不简单啊！ 已经见神了！”老人称赞道。 “老人家，您过奖了，我这字还还差点远，刚入门吧！”张俊平谦虚道。 刚刚写字的时候，张俊平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初级楷书书法居然这么牛逼。 单单一个初级楷书书法，就已经超过了国家书法协会的门槛。 这个门槛，不是指能够加入中国书法家协会，而是指水平。 很多所谓的书法大师，写的狗屁不是，花钱买进去的不算。 在张俊平理解中，国家级书法协会会员的字，必须要有自己的神韵才行。 张俊平现在就到了这个水准，他的楷书书法有了自己的神韵。 “小伙子不用谦虚，你这字虽然匠气很浓，但有了神就是有了，这一点无可否认。 好好努力，未来中国书法界，必然有你的位置。”老人和蔼的鼓励道。 “借您老吉言！” “有空去家里坐坐，今天运气不错，不仅解决了困难，还遇到你这么一位有意思的小朋友。”老人笑着掏出纸笔，也写了一个纸条交给张俊平。 “哎呦！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您啊！”张俊平接过纸条一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六十七章彪悍的丈母娘 “小友认识我？”老人对张俊平的称呼也是一连三变。 从小同志，到小伙子，再到小友，这是对张俊平的认可。 “听说过您老的大名，只是无缘得见！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您。” “哈哈，我有什么大名？都是一些虚名而已，不然也不会混到来这儿卖书为生。”老人自嘲道。 “您老谦虚了，说都有个长短不济的时候。 唐伯虎不也卖过画？郑板桥也曾卖字为生。”张俊平笑着安慰道。 “哈哈，小友就不要安慰我了！感谢小友的慷慨解囊，改天去家里，咱们再好好聊聊！”老人很洒脱，飒然一笑，浑然不把卖书当成一件耻辱的事，反倒是热情的邀请张俊平去家里做客。 “我肯定会登门拜访！到时候，还要多向您讨要几副墨宝！”张俊平笑着目送老人远去。 张俊平忍不住感慨自己运气好。 这位老人，在中国近现代书法界的地位，可以和书画界的张大千、徐悲鸿、齐白石相提并论。 作为清王朝的皇室子弟，算算时间，他的磨难即将结束，再过些两年，张俊平想要结识可就难了。 当然，这也不一定，说不定再有两年，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在艺术圈闯出一番名号。 送走老人，张俊平也没有心情继续闲逛。 径直来的林三的驻地。 “张爷，你这买的是……”林三热情的把张俊平迎到屋里。 “刚买了几本书。” “您不逛了？” “不逛了，一会还有事，苹果都给人家钱了吧？” “给了，一共是一百四十六斤，按照您的吩咐，多给了一块钱，一共是一百四十七块钱。 这是剩下的钱！”林三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剩下的钱。 “这个钱你先拿着，我听哪位老农说，家里还有苹果。 这样，麻烦你个事，去老农家里，把他剩下的苹果一块给我买回来。 另外他家看看附近，还有没有种苹果的，其他水果也行，能收的都收回来。 你多少钱收我不管，我这边统一给你按一块钱。”张俊平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林三。 “张爷，刚才那个红星苹果，是贵点，他苹果可要不了那么多钱。” “没事，多的算是给兄弟们的辛苦费。 对了，我手里有有一批肉骨头和下水，你要不要？”张俊平突然想起来，自己空间里还有不少猪牛羊的下水和骨头。 正好交给林三处理。 总是指使林三办事，也要经常给点好处。 “下水，肉骨头？” “对，大约有个一两千斤，都是猪牛羊的。” “要，张爷还是您有能耐，一下子搞这么多下水和骨头。”林三欢喜的恭维着。 “我在广安门外租了个仓库，回头苹果送那边去，骨头和下水我也让人送到那边去。” “这些也送到那边仓库吗？” “这些不用，我一会直接带走” “好嘞！” 张俊平交代完，把苹果筐子绑到车架子上，一边一筐，不偏沉，拎着书离开菜市口。 骑着自行车，穿过一条没人的胡同，再出来，张俊平车后架子上已经没了苹果筐，只剩车把上挂着一网兜苹果。 苹果还有那些外文书，包括镇尺和包袱皮都被他收进博物馆空间。 这包袱皮可不见得，不然张俊平也不会不讲价，直接一百块拿下。 古代有一种丝绸是皇室专用丝绸，叫做缂丝。 这种缂丝珍贵到什么程度，再清王朝时代，就有一寸缂丝一寸金，寸金难买寸丝的说法。 过去皇帝的龙袍，皇后娘娘的凤披霞冠才会用缂丝织造。 其他皇室成员，能有个缂丝织造的手绢，都宝贵的跟什么似的。 张俊平手里的这个包袱皮就是缂丝，而且这是一副摹缂的字画。 具体是谁的，张俊平还没来得及研究。 不过，过去能被用缂丝工艺摹缂的字画，都是非常有名气的字画，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 张俊平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看着空间里的情况。 俄语写作经验碎片+80 俄语经验碎片+160 法语经验碎片+100 中国古诗词创作经验碎片+15 儒家文化经验碎片+60 行书书法经验碎片+40 缂丝工艺经验碎片+10 中国山水画绘画经验碎片+15 看着博物馆空间上空出现的，许多稀奇古怪的知识。 张俊平忍不住一阵欣喜，尤其是那个俄语出现的太及时了。 点击使用。 张俊平脑海里一下被塞入大量俄语知识，包括读写，以及许多口语技巧。 现在，张俊平除了不会说，听写方面，比大部分土生土长的老毛子要强的多。 看着只有40的碎片，张俊平突然心中一动。 刚刚老人给张俊平写的纸条出现在博物馆空间里。 行书书法经验碎片+5 张俊平心中一喜，果然可行。 启功不愧是现代书法大家，随手一张便条，就能给张俊平增加五块经验碎片。 张俊平压下掉头去找启功讨要几副墨宝的冲动。 …… 到了区大院，传达室大爷记性很好，张俊平才送了邱文燕两次，又进去一次，传达室大爷居然记住了他。 张俊平放下一盒牡丹烟，骑着自行车进入大院。 敲门，开门的是邱母。 “妈！” 张俊平一声妈，叫的邱母满脸欢喜。 “平子来了？快进来！ 怎么又带东西？家里什么东西都有，以后空着手来就行。”邱母抱怨着接过张俊平手里的网兜。 “没拿什么东西，刚才路过鸽子市，看到这苹果挺新鲜，就买了一点。”张俊平笑着说道。 扭头就看到邱文燕正刮着脸笑话他脸皮厚。 张俊平回了一个鬼脸，用口型告诉她，等着一会家法伺候。 “平子，你吃饭了吗？我给你下点面条？”邱母放下苹果，关心的问道。 “我吃过了，妈。”张俊平叫的很自然。 邱母又忙着给张俊平倒水，拿瓜子花生。 “你爸妈身体都挺好吧？” “挺好，农场给我爸妈调动了工作，在场部开了一家饭店，让我爸妈他们负责。 这不，昨天刚搬到了场部。” “那挺好！他们年龄也不小了，也不适合继续养猪。” “妈，我们走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邱文燕不满的打断张俊平和邱母的对话。 “你晚上不回来，我都不管你！” 第六十八章第一次约会 邱文燕被邱母一句话，说的满脸通红，跺着脚扭着身子道：“妈，你说什么话呢？” “我说什么？要我说，你们最好奉子成婚，还省事了！” 张俊平有些震惊，邱母的彪悍。 这样的丈母娘，我喜欢。 张俊平骑着自行车，驮着邱文燕，出了区大院。 开始两个人的第一次正式约会。 “咱先去哪儿？” “区动物园吧！我都好多年没去过动物园了！” “好嘞！女士请做好，发往动物园的专车即将开车！”张俊平一本正经的说道。 “德行，快走吧！”邱文燕忍着笑锤了张俊平一下。 张俊平猛一加速，邱文燕惯性的撞到张俊平后背上，下意识的一把抱住张俊平的腰。 嗯！ “要死啊！骑这么快！”邱文燕狠狠扭了张俊平一把。 刚要松开搂腰的手，被张俊平一把按住，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也就不再挣，乖乖搂着张俊平的腰。 只是低着头，把脸藏在张俊平身子后面。 一路上，张俊平迎着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猛踩自行车脚蹬子。 邱文燕渡过初始的害羞，才敢抬起来头来，突然发现路线好像不对，“你骑哪去了？” “嗯？！”张俊平一愣，四下看了一眼，才发现方向错了。 邱文燕家住在佟麟阁路，去动物园应该往北走。 结果，张俊平也没看路，直接往南走了。 “好像骑错方向了，不过这不赖我啊！” “笑话，不赖你，难道赖我不成？” “肯定赖你，谁让你长那么漂亮，我带着你光顾着高兴了，结果骑错方向了。”张俊平狡辩道。 “德行！”被张俊平夸奖漂亮，邱文燕心里美滋滋的，也不再追究走错路的事。 张俊平赶紧调转方向，往北骑。 …… 到了动物园，买了门票，进去。 邱文燕突然变的很兴奋，主动拉着张俊平的手，“快点，咱们去看猴子，我要去喂猴子。” 邱文燕的手软绵绵的，张俊平充分理解了柔若无骨这个词。 心情舒爽的任由邱文燕拉着往前跑。 “我都好多年没来过公园了，小时候我最喜欢来公园喂猴子了。”邱文燕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花生，一把一把的扔进猴山。 这败家娘们。 不知道花生有多贵？ 没看到旁边几个带着孙子来游玩的大妈，眼神都要杀人了。 要不是有张俊平这个高大帅气的保镖在，估计都有人要上来抢夺邱文燕手里的花生。 别喂猴了，喂我吧！我也会翻跟斗。 邱文燕此时的行为，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就是十恶不赦的败家行为。 “哎呀！没有了！”邱文燕喂的太兴奋，带来的花生不一会就撒完了。 下面还聚集着许多猴子，等着她喂食。 作为新世纪好男人，怎么能让老婆不尽兴？张俊平手伸进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包花生递给邱文燕，“给！” “哇，你也带了花生？”邱文燕兴奋的拉着张俊平跳了起来。 要不是人多，说不定张俊平还能享受到香吻。 “别跳了！”张俊平赶紧制止住邱文燕。 原本很宽松的衣服，穿在邱文燕身上居然穿出了修身的效果。 这个年代还不流行带bra，邱文燕这一跳，岂不便宜了别的臭男人？ 张俊平绝对不允许。 “不止有花生，还有这个呢！”张俊平变戏法似的一翻手，手里出现两个大苹果。 “哇！还有苹果！”邱文燕抢过苹果，使劲咬了一口。 “好甜啊！”然后一扬手，把苹果扔进猴山喂猴。 旁边带孙子的大妈，眼睛都绿了。 不提旁边快要被馋哭的孙子，就没见过这么败家的，大妈就要上前教训一下两个不知生活苦的败家子。 张俊平好似身后长着眼睛，没等大妈开口，转身，翻手又是一个苹果出现在手里。 “大妈，这个苹果给您孙子吃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妈想要骂人的话，被堵在嘴里，再也说不出口。 “不用，不用！” “没事，我带了好几个呢！给孩子吃，您别嫌弃！”张俊平脸上挂着灿烂阳光的笑容，让大妈说不出拒绝的话。 唉！ 多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败家媳妇？ 周围原本还羡慕张俊平的人，开始同情起他。 邱文燕很过瘾，一上午别的地都没去，光在猴山喂猴子了，张俊平拿出两包花生，十个苹果，全都被造完了。 让张俊平都有些吃醋。 直到张俊平表示没有东西可喂了，邱文燕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猴山。 已经是中午了，两人之间离开动物园，去吃饭。 路上，邱文燕搂着张俊平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经常带我来动物园，每次我都会把自己偷偷省下来的窝头，带过来喂猴子。 爸爸知道了，也不会训我，只是笑着拍拍我的头，说等我长大了，就把我嫁给猴子。 后来爸爸越来越忙，再也不带我来喂猴子了…… 俊平，谢谢你！” 邱文燕紧了紧胳膊，使劲抱了抱张俊平。 “傻丫头！咱俩还说谢？ 等我出差回来，我再带你来喂猴，咱们喂一整天。”张俊平笑着拍了拍邱文燕的手。 “你真好！”邱文燕像小猫一样，在张俊平背上蹭了蹭。 蹭的张俊平心痒痒，心说我还有更好的。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邱文燕话里满满的不舍。 “马上就到冬天了，必须抓紧时间把煤炭采购回来。 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邱文燕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张俊平的手，更加用力。 带着邱文燕去吃了一顿烤鸭。 下午又去了上次那家电影院。 被张俊平牵着手，找到上次那个座位。 “坏蛋！”邱文燕红着脸锤了张俊平一拳。 显然，这个地方让邱文燕记忆深刻。 电影结束，两个人谁也没记住演的啥。 出了电影院，两人相视一笑，邱文燕红着脸锤了张俊平一拳。 这小丫头有点暴力倾向啊！ 恼怒张俊平在电影院里使坏，有锤了他一拳。 “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张俊平拉着邱文燕的手坏笑道。 第六十九章出发了 “哼！我才不去呢！你就是个大骗子，大坏蛋！”邱文燕甩给张俊平一个白眼。 说完不等张俊平反应过来，跨上自行车，就走。 “唉！我的自行车！” “现在归我了！” “我怎么走！” “你跑着走吧！”任张俊平如何呼喊，邱文燕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得赶紧回家换衣服。 邱文燕不傻，再跟着张俊平去别的地方，弄不好真要奉子成婚。 张俊平无语，只能目送邱文燕离开后，步行回家开车。 开上卡车，来到红星农场，分了三次把剩下的猪肉全部拉走。 开着卡车，来到之前租好的院子。 张俊平进去之后，把猪牛羊骨头和下水放出来。 看来，租这个仓库还是有点用的。 出了仓库，把门锁好，张俊平开着卡车来到菜市口。 “张爷，您来了！” “三爷，之前说好的肉骨头和下水都在仓库里，这是钥匙，你带人去拿吧。” “谢谢张爷照顾！”林三满心欢喜的接过钥匙，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张爷，您看这批货怎么算？” “你看着处理就行，我这边按副食品门市部的收购价格给我就行。” “张爷，这不合适！”林三心里大喜，嘴上却是连连推辞着。 “没什么不合适的！总让兄弟们帮忙，哪有不让兄弟们跟着沾点油水的道理？”张俊平笑着拍了拍林三的肩膀。 张俊平从来没有把林三当成是手下小弟，也没有收他们当小弟的意思。 每一次合作，张俊平虽然都占据主动，但是。 都给林三他们留足利润空间。 这个世界上，利益才是永恒的，而不是什么江湖规矩。 只要有利益，张俊平就不用担心林三他们不听招呼。 张俊平也从来不在意，别人赚的多，别人跟着他赚的多，意味着他赚的更多。 “苹果拉回来了吗？” “拉回来了，一共拉回来红星苹果三百四十五斤，红香蕉五百六十七斤，绿香蕉七百八十斤，还有梨，六百五十斤。” “行，辛苦了！让兄弟们帮忙把水果都装车上吧！”张俊平笑着点点头。 张俊平把水果钱，给林三结了，然后开车离开。 至于猪牛羊骨头和下水的钱，张俊平没有要，而是让林三拿着去收集古玩字画。 张俊平也不担心林三收到假货或者收的贵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林三作为京城顽主，还是能够占住一块地盘，开鸽子市的顽主，这点事难不住他。 除非故意坑张俊平。 开着车，穿过一条没人的胡同，把车里的水果都收起来，车厢里只留下两只杀好的羊。 这是之前张俊平承诺给钱爱国的。 张俊平把卡车送回大车班。 “钱哥，车给你还回来了，羊都杀好了，在车上。 你和兄弟们分一份吧。 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这现成的羊肉，晚上一块喝点？”钱爱国挽留道。 “不了，明天出差，晚上得收拾收拾。” “行，那等你回来，咱哥几个喝点！”钱爱国热情的送到车队门口，又让小李开车把张俊平送回家。 物资局上上下下，没有不喜欢和张俊平打交道的，无他，谁让张俊平大方呢。 有些人是爱占小便宜，有些人虽然不看重东西，但是要的是一份尊重。 张俊平总是能够满足这两种人的物质和精神需求。 人缘自然好。 回到家里，张俊平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这次去东北，棉衣必须要带足，尤其是张俊平还要去黑河那边，那边现在已经开始下雪。 这次时间还是太紧了，不然，想办法采购一批服装，棉衣之类物资，老毛子那边绝对喜欢。 老毛子那边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因为军备竞赛，导致老毛子的工业畸形发展。 重工业发达，轻工业严重滞后。 农业生产又因为zz和气候的原因，发展停滞，缺口很大。 所以，只要是轻工业产品，或者农副食品，到了老毛子那边，都非常的抢手。 ………… bj到hlj的火车上。 卧铺车厢。 去hlj，这么远的距离做的自然是卧铺，张俊平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所以，他们做的是处级领导以上干部才有资格做的软卧。 这个年代，软卧的票，不是谁都有资格购买的，必须是处级干部和外国友人才有资格购买。 有些事情，没办法评论，容易404。 但是，这些都难不住张俊平。 如果连张软卧火车票都搞不定，那也别去搞什么物资采购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买票，直接通过特殊通道，被送上车。 也不用担心行驶途中会占了别人的座。 许多够级别乘坐卧铺的国人，并不会坐卧铺。 因为在当时能够享受卧铺标准而只买了坐票的，差旅费中的差额部分可以当作个人补贴。 因此在这个生活并不富裕的年代，很多人出差都是能省则省。 再加上这项特殊规定，软卧车厢大多数时候，一整车软卧都空着或者只做一两个人。 “师父，咱们就这么去鹤岗？” “张哥，你和鹤岗那边的煤矿领导熟吗？” 坐在前往hlj的火车上，小李，小夏激动之余，又有些忐忑不安，拉着张俊平问东问西。 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兴奋紧张也很正常。 “不这么去，还怎么去？ 至于说认识不认识，咱们搞采购的，天南海北的跑，哪能都认识？ 咱们搞采购，靠的不是熟人好办事，而是随机应变。”张俊平躺在床上，笑着说道。 “你们也不用紧张，凡事都有第一次。 出门在外，一定要记住，戒骄戒躁，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要始终保持一个好心态，对谁都要笑脸相迎。 还有，嘴要甜，要勤。 嘴勤能问出金马驹，只要你嘴够勤，够甜，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师父，咱们就空着手去？不给煤矿领导带点特产啥的？” “不错，还知道给领导带点土特产拉进关系。”张俊平笑着夸奖了一句，才接着说道：东西都带了，我已经提前发到那边去了。 你们以为我这几天不在局里坐班，在外面干的什么？ 我就是在为去鹤岗做准备的。” 第七十章偶遇老毛子 “师父，你都准备了什么？ 你是通过邮局发过去的吗？”小李忍不住好奇问道。 “行了，别瞎打听了，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我让你带的扑克牌带了没有？” 这个年代，火车还没有提速，光是从bj到jms，坐火车就要四十多个小时。 漫漫旅途，不找点乐子，很难熬。 张俊平带着小李小夏两个人打了一会争上游。 这是这个年代比较流行的一种扑克牌玩法。 感觉没意思，“来，我教你们一种新的玩法。 斗地主。” 张俊平简单讲解了一下斗地主的游戏规则。 其实，很多玩法都是从争上游演变而来的。 小李小夏都很聪明，张俊平讲解一遍，就知道怎么玩了。 至于玩的好坏，这个需要经验。 这不妨碍三个人玩的尽兴，开心。 中午大家随便垫吧了一点，一直玩到晚上，张俊平放下牌，笑着对两个正处在考察期的徒弟说道：“走吧，我带你们见识见识软卧上的餐厅。” 软卧的餐厅和硬座、硬卧的餐厅也是分开的。 一到了餐厅。 “师父，有老外！”小李拉了拉张俊平，指着前面一桌正在吃饭的客人小声说道。 “小声点，别指指点点的，不能在外国友人面前丢了咱们中国人的脸。”张俊平伸手把小李的手指打下来，小声教训道。 “哦！”小李感赶紧闭嘴，只是依然忍不住往那边张望。 就连小夏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张俊平瞪了两人一眼，然后冲列车上的乘务员喊道：“同志，我们点餐！” 张俊平一行人的到来，也吸引了那几个老外的注意。 毕竟，软卧上很冷清，一下来三个人还是很显眼的。 加上，老外也知道中国软卧的乘车规矩，所以张俊平三个年轻人能够乘坐软卧，感到些许好奇。 软卧车厢的乘务员素质都挺高，态度也好很多。 张俊平一喊，立刻就有人拿着菜单走过来，亲切的问道：“同志，你们吃点什么？” 张俊平接过菜单一连点了六个菜，“再来三碗米饭，六瓶啤酒，谢谢！” 张俊平付了钱，乘务员拿着菜单离开。 “师父，这么多菜，咱们吃不完可就浪费了！”小李小声提醒道。 “吃的完！”张俊平笑道。 列车上，无论那个年代，饭菜的量都不大。 速度倒是挺快，没等多长时间，菜就上齐了。 “吃吧！这是你们成为采购员的第一餐。 教你们一个乖，出门在外千万不要在吃饭上省钱。 不要想着，我少吃点，或者吃的差一点，多省点钱，好补贴家里。 这是一种错误的想法，甚至是非常致命的想法。” “为什么？”小夏不明白，张俊平说的怎么和他听说的不一样。 “有句老话叫作穷家富路。 这不是说让你在家里受穷，出门就显摆，装富。 这里面是有大学问的。 咱们离开家乡，最容易发生的一件事，就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轻则生病，重了甚至有可能把命都丢了。 穷家富路就是让你在外面要吃好，穿暖。 吃的好了，身体的抵抗力才会强，才能抵抗水土不服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张俊平慢慢的给两个徒弟传授着经验。 “师父，是不是吃好了，就不会水土不服啊？” “吃好喝好，只是让你的身体多一些抵抗力。 出门在外，除了吃好喝好，还有一样必备的东西，那就是药。 一些治疗拉肚子，感冒的常用药要时刻准备着。” 张俊平这边和两个徒弟边吃边聊，那边几个老外也是边喝边聊。 也许是喝兴奋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 张俊平回头看了一眼，还真巧。 这几个老外居然是老毛子，说的俄语，张俊平刚好能够听懂。 张俊平之前获得了俄语的语言包，听写都没问题，唯独差的就是说。 真正吸引张俊平注意的是，这几个人也是要去海参崴。 并且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彼得.彼得洛维奇。 这正是张俊平要去找的人。 张俊平并不确定，彼得是否还在海参崴，他只是去碰一下运气。 彼得在不在，对张俊平的计划都没有什么影响。 在的话，更好。 有人带路，还是方便一点。 张俊平一边吃饭喝酒，一边侧耳倾听几个老毛子的话。 没想到，彼得这个逗比居然混到了海参崴驻军司令的位置。 不过，想想彼得的姓氏，也就不足为奇了。 尹万，是老毛子那边的大贵族。 老毛子现在虽然也是共产主义，可对于那些存在千年的贵族来说，无所谓。 他们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这个就不讨论了。 张俊平想了想，起身从挎包里掏出一瓶菊花白，走向几个老毛子。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张俊平拿着菊花白径直走到几个老毛子身边，用俄语笑着说道。 这个年代，中国人说俄语一点都不稀奇。 这个年代因为zz原因，很多人在学外语的时候，选择的都是俄语。 这几个老毛子是三男两女，三个男人一老一中一青，女人则是一个中年妇女，一个稍微年轻一点。 “你好！你找我们有事？”其中一个体型彪悍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刚刚不下心听到了几位的话。 几位说的彼得是彼得.彼得洛维奇吗？” “对！你认识彼得？”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女人，有些惊喜的问道。 “对，我和彼得是朋友，听到你们说起彼得，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你是彼得的朋友？”体型彪悍的中年人上下打量着张俊平问道。 “对！我和彼得是老朋友了！ 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朋友来了有美酒。 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这瓶酒，送给你们，彼得的朋友！”张俊平笑着把菊花白交给中年老毛子。 “谢谢你，我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看到张俊平送的酒，中年老毛子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老毛子从来无法拒绝美酒。 “朋友，坐下一起喝一杯！”年轻的老毛子更是站起来，热情的邀请张俊平坐下，和他们一起喝酒。 第七十一章不服气的老毛子 老毛子为人豪爽，凡事喜欢喝一杯。 开心了喝一杯，不开心了喝一杯，不好不坏喝一杯，有事没事来一杯。 总之，和老毛子打交道，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喝一杯。 张俊平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和老毛子喝了起来。 “张，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刚刚你的俄语说的，像刚学话的孩子，现在你就像是一个地道的sl人。 真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叫莫罗斯的年轻老毛子，惊奇的叫喊道。 “是啊！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张！你真是太厉害了！ 你不光喝酒厉害，语言也非常有天赋！”叫安德烈的中年老毛子也跟着鼓掌赞叹道。 张俊平微微一笑，“我以前跟彼得学过一点俄语，后来又自学了很长时间。 只是自从彼得离开后，再也没有说俄语的机会。 我要感谢诸位，是你们帮助了我，让我的俄语有了很大的进步。 老伊万，安德烈、莫罗斯，为了表示感谢，大家一起喝一杯！”张俊平举起酒杯和老伊万、安德烈、莫罗斯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张，你的酒量，是我见过的中国人里，最厉害的！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莫罗斯喝的有点高了，搂着张俊平的肩膀，大声说道。 “美丽的伊林娜，叶莲娜，祝青春永远伴随你们，美丽永远环绕你们。”和三位男士喝完，张俊平又和两位女士喝了一杯。 老毛子在取名字这方面，很差劲，翻来覆去就那几百个名字。 所以，大街上你喊一嗓子安德烈，可能有十几个人回头看你。 女人也一样，娜，是老毛子给女孩取名最常用的字。 张俊平很善谈，风土人情，历史典故张嘴就来，所以大家喝的很尽兴。 不过。 这个时间点来中国的，基本上都是老毛子那边政府的工作人员。 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聊任何关于zz和国家的话题，只聊老毛子那边的风土人情，以及中国的风土人情。 别看旁边几个乘务员，态度很热情周到，可保不齐里面就有国家有关部门的人。 张俊平和老毛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在案。 要是早几年，张俊平绝对不敢和老毛子接触。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风波刚刚过去，马上就要改革开放。 国内和老毛子的关系也逐渐缓和，只要不涉政，不谈敏感话题，问题不大。 张俊平胆气更多的还是来自这次的任务。 他要从老毛子那里搞物资回来，自然不怕有关部门注意到他。 这反倒是一个佐证，自己认识老毛子，能搞到稀缺物资。 有这么一个大前提，有关部门也不会死盯着他。 这场国际友谊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张俊平才在乘务员帮助下把三位已经喝的烂醉如泥的老毛子送回车厢。 叶莲娜俏脸绯红，冲张俊平抛了好几个媚眼，甚至趁机扣了好几次张俊平的手心。 可是，叶莲娜再年轻，也已经三十多岁。 三十多岁的老毛子女人，虽然很白，但身材真的没法看。 张俊平虽然喜欢丰盈，健美的身材，可是太丰盈，太健美了，他也吃不消。 所以，只能辜负叶莲娜的一番美意。 回到自己的车厢，小李小夏都还没休息，见张俊平进来，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师父，你还会说俄语？”小李对张俊平崇拜的不行。 “张哥，你真是太牛逼了！老毛子都被你给管趴下了！”小夏的关注点很男人。 “我会的还有很多，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只要你们能通过我的考验，我的本事，够你们学一辈子！”张俊平拿毛巾擦了一把脸，笑着对两人说道。 “师父，你看我都叫你师父，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通过考验啊？”小李拉着张俊平的胳膊撒娇道。 “你这丫头，你叫师父，满打满算才五天，总共不超过二十声。 读者都给你查着呢！ 好好表现，等通过考验，我这身本事，一点不藏私，都教给你们，能学多少，就看你们的天赋了。”张俊平笑着用手点了点小李的鼻子。 想当自己的徒弟，还早的很，最起码也得先有个名字再说。 不然，就只能当两个，不配有名字的路人甲，路人乙。 “师父，你包里还装了酒，我怎么不知道？”小李又想起一件事，好奇的盯着张俊平的挎包看个没完。 平平无奇的挎包，里面居然藏着那么多东西。 刚刚张俊平从挎包里拿出第一瓶酒的时候，大家都没在意。 爱喝酒的人，挎包里放一瓶酒很正常。 可张俊平接二连三的从里面拿出六瓶酒，就有些违反物理学原理了。 “看什么？”张俊平把小李快要凑到挎包上的脸推开，“给你讲个故事。 我在东北遇到一个老爷爷，活了一百零八岁。 你猜他为什么能活这么大？” “为什么？”小李傻傻的问道。 “因为，他从来不八卦，也不乱打听事。”张俊平笑着敲了小李一记脑瓜蹦。 “哎呦！”小李捂着头，娇声道：“师父，你太坏了！” 小李长的本来就挺漂亮，大眼睛很迷人，这一撒娇，把旁边的小夏都给看傻了。 少女娇嗔的模样，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好了！抓紧时间洗洗睡吧！”张俊平同情的拍了拍小夏的肩膀说道。 小夏对小李的情意，办公室的人都看的清楚，可惜，人家小李根本不接这个茬。 装傻充愣的，连点暧昧的机会都不给，这让小夏无计可施。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安德烈和莫罗斯又找了过来。 两个人是过来找场子的。 对昨天被张俊平干趴下，很不服气。 归结于，他之前已经喝了不少，所以今天过来要和张俊平一较高低。 张俊平不禁感慨，老毛子的体质就是好。 换成是中国人，昨天喝的那个样，今天绝对爬不起来。 人家和没事人一样，一爬起来，就来找张俊平喝早酒。 轮喝酒，张俊平从来没有服过谁。 是时候让老毛子见识一下，中国人的酒量了。 第七十二章抵达目的地 张俊平陪着安德烈和莫罗斯从早上一直喝到中午，中间老伊万也加入战斗。 四个人边喝边聊，天南海北的聊，直到乘务员过来说，没有酒了。 这才罢休。 安德烈和莫罗斯长松一口气，再喝下去，他们可就要当场出丑了。 就现在，也只是勉强坐在椅子上，手脚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反观张俊平，只是面色微微发红，眼神清明，做的稳稳当当。 就连列车乘务员看张俊平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如果时间线，往后推十年，张俊平勾勾手指头，就能渡过一个美好的旅途。 可惜，这个年代，虽然也能做到，但是张俊平不敢。 任何不以结婚为目地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这一顿酒下来，张俊平最大的收获就是俄语更加熟练，彻底弥补了口语短板。 此时张俊平水平，完全能达到俄语语言学教授的水平。 这也是张俊平收进博物馆空间的那三十二本外文古籍，太牛逼。 《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忏悔录》托尔斯泰的四部巨著。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 索洛维约夫的《神权政治与历史未来》等等。 这些小说都是反应老毛子社会人文的小说，而且都是对整个社会都有极大影响的名著。 张俊平吸收了这些名著的精华，对老毛子的认识，比绝大多数老毛子还要清晰深刻。 博物馆空间反馈的都是古董文物本身蕴含的精华。 所谓精华就是古董文物所蕴藏的知识，技能。 这才是古董文物留给后人的遗产，真正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接下来的路程，张俊平多了三个酒友，老伊万、安德烈和莫罗斯每次吃饭都要叫上张俊平喝两杯，只是再也不敢和张俊平拼酒。 愉快的旅途，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市。 老伊万，安德烈他们将要市下车，换乘其他火车前往珲春市，再换乘汽车，前往海参崴。 海参崴是中国的叫法，在老毛子那边叫符拉迪沃斯托克市。 海参崴最早是中国的领土，早在唐朝就有渔民再这么捕鱼为生。 只是，清朝末年，八国联军的时候，海参崴被割让给了老毛子。 老毛子把海参崴改名为符拉迪沃斯托克。 这个名字，作者以后不会再提，因为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意思是：控制东方。 意思就是老毛子通过海参崴来控制东方。 也就控制我国。 以后书里只会出现海参崴三个字。 “张，我的朋友，希望以后有机会你能去海参崴。 我带你去认识海参崴最漂亮，最热情的姑娘。”莫罗斯和张俊平紧紧拥抱了一下。 “莫罗斯，我的朋友，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 你一定要记住，你说的，要带我去认识海参崴最美丽最热情的姑娘。”张俊平笑着拍了拍莫罗斯的后背。 “放心，你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带你去认识海参崴最美丽的姑娘。 她们的身躯是那么的柔软，肌肤是那么的白嫩。” 男人在一起聊天，话题总是离不开女人。 这个是世界通用的定理。 这两天，莫罗斯可没少和张俊平吹嘘，海参崴的姑娘多么漂亮，多么的热情。 张俊平又依次和老伊万，安德烈，伊林娜，叶莲娜拥抱了一下。 把老毛子送走之后，张俊平回到车厢。 “师父，老毛子真是太不要脸了！”小李一脸气愤的对张俊平说道。 “怎么不要脸了？”张俊平笑着问道。 “那个老毛子的女人，都那么大了，还亲你！”小李说着脸都红了，气的眼圈发红。 “哈哈！ 小丫头，脑袋瓜子整天想什么？”张俊平笑着给了小李一个脑瓜蹦，然后解释道：“这是老毛子的礼节，和咱们握手礼一样。 亲吻礼是长辈对晚辈表达喜爱的一种礼节。 好了，别想东想西了！” 接下来的旅途，很平静，张俊平陪着小李，小夏每天打打扑克牌，吃饭喝点小酒。 张俊平发现，小李别看小姑娘年龄不大，刚满十七岁，酒量却是不差。 比小夏强多了，喝半斤白酒一点事都没有。 张俊平没敢让小李多喝，所以不知道小李的极限是多少。 小夏半斤白酒就开始迷糊。 一路无话，张俊平三人在jms下了火车。 然后转车前往鹤岗。 从jms到鹤岗，全程六十七公里，这个年代的火车，愣是跑了一个多小时。 主要是中间停的站点多，还要给货运列车让路。 鹤岗是中国煤炭基地之一，这里的货运列车真的是非常的繁忙，没多长时间就一趟。 辗转好几天，终于到了目的地。 “师父，咱们去哪个煤矿？”小李和小夏很兴奋，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一番。 “哪个煤矿都不去！咱们先去煤炭工业局的招待所住下再说。”张俊平笑道。 “师父，这才上午九点多，住招待所也太早了点吧？ 咱们先去煤矿把事情办完再回来住招待所也不迟啊！”小李着急道。 “呵呵，你以为事情那么好办，咱们去了煤矿，和人家一说，就能弄到煤炭？ 你不要忘了，咱们要搞的不是计划内的煤炭。 那个确实简单，有计委的调拨单，咱们去人对接一下，喝个酒聊聊天，就完事。 咱们现在要采购的是计划外物资。 人家凭什么把计划外的煤炭卖给咱们？” “凭……” 小李刚要说话，张俊平直接打断说道：“凭咱们给钱？开玩笑，谁来买东西不要给钱？” 这个年代，国家对计划外物资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计划外的物资，生产厂家绝对不能加价去卖，因为这属于扰乱市场秩序。 是犯错误的事情。 “哦！”小李沮丧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好了，听我的，先去鹤岗煤炭工业局招待所住下。 我告诉你们，煤炭工业局招待所的条件可是非常好的。 有单间，独立的卫生间，卫生间里还能洗澡。”张俊平笑着拍了拍小李的头。 “房间里能洗澡？”小李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 奔波好几天，虽然现在天冷，身上不是那么容易脏，可女孩子嘛。 总是比较特殊一点。 第七十三章找个中间人 鹤岗作为煤炭基地之一，煤炭工业局下属的招待所标准很高。 达到一级招待所的标准。 到了招待所，张俊平拿出三个人的工作证，介绍信，直接开了三个房间，两个单人间，一个套房。 套房是张俊平的说法，实际上这个年代，带独立卫生间的单间和套房都统一被叫做高级客房。 张俊平自己住套房。 这不是他搞特殊，而是工作需要。 当天，张俊平哪都没去，就带着两个人出去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 然后在招待所里休息了一天。 做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虽然是软卧，可依然累人。 在招待所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张俊平让两个人留在招待所，不要乱跑。 自己出去找人。 就这么莽着去找煤矿谈购买计划外煤炭的事，张俊平还没那么莽。 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张俊平来之前，已经通过关系，联系到了鹤岗这边的一个衙内。 他父亲就是煤炭工业局的大领导。 说话好使。 在后世有个六人定律，两个陌生人之间，通过六个人就可以建立起联系。 张俊平没有通过那么多，就四个人。 东北籍战友—战友领导的儿子—战友领导儿子的同学—煤炭工业局大领导的儿子。 张俊平按照战友给的地址，来到向阳区光明街道办事处。 大领导的儿子，就在街道办事处上班，社会事务办公室一个小组长。 在传达室等级之后，张俊平终于进入街道办事处，并最终见到了他要找的人，牛庆奎。 “牛哥，您好！我是bj来的，杨光明杨哥让我来找您！”张俊平递上一支华子，自报家门道。 杨光明就是他战友领导儿子的同学。 “哦！光明和我说了，你找我啥事？”牛庆奎很直接的问道。 “那个，牛哥，您看这马上中午了，要不咱找个地，边吃边唠？”张俊平笑着说道。 他来的时候，专门墨迹了一会，就是为了靠点，好中午请客吃饭。 事情能不能办成，就看能不能把牛庆奎约出来了。 好在，战友找的人还算靠谱，牛庆奎稍微一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 “中午不行！ 下午还要上班，喝不爽快，晚上吧！ 晚上我来安排！ 既然是光明的朋友，就是我牛二的朋友！ 来到我这旮瘩，怎么也得请你喝顿酒啊！ 不然回头光明还不得埋汰死我？”牛庆奎很豪爽的笑道。 “也行，那我就不跟牛哥客气了！晚上您请，正好我从bj带来几瓶好酒，咱晚上造了它。”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管不起你酒？”牛庆奎一瞪眼不满道。 “得，是我错了！刚才算我啥都没说。 晚上吃饭我就带一张嘴。”张俊平赶紧赔笑道。 “这就对了！到了俺们这旮瘩，怎么能让你带酒？”牛庆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听牛哥的！”张俊平灿烂的笑着点点头，然后把一个袋子递给牛庆奎，“牛哥，这次来的匆忙，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牛庆奎一愣，心道：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你带礼物，送东西，晚上吃饭的时候，不能给啊？ 非要跑到单位来给我？ “一点不值钱的小玩意，牛哥拿去送人。”见牛庆奎不接，张俊平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难得兄弟想着哥哥，我看看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牛庆奎这才接过袋子，直接打开袋子看了一眼。 袋子里的东西真的不值钱，就二十面塑料镜子和二十把塑料梳子。 “哟！这可是稀罕玩意！兄弟有心了，哥哥我可就不客气了！”牛庆奎直接拿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照了一下，笑着说道。 张俊平送的东西确实很稀罕，但是也确实不值钱。 一个大男人，对镜子自然不感兴趣，所以牛庆奎并没有重视，只是感觉张俊平不远千里，给他带来这么稀罕的东西，这份心意很好。 “你住哪里？我下班去找你！” “我住在煤炭工业局下属的招待所。” “好，那你在招待所等着我！” 和张俊平告别之后，牛庆奎拎着袋子回到办公室。 “牛子，你这包里拿的什么？” “高大姐，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个送你的！”牛庆奎一拍脑门，笑着从袋子里拿出一面镜子和一把梳子，递给高大姐。 “哎呀妈呀！这是镜子？这玩意可真好看！这得老贵了吧？”高大姐拿着镜子先是惊喜的翻了复去的把玩一番，然后警惕的看着牛庆奎。 这小子，突然送自己这么好的东西，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虽然自己已经三十多了，可保不齐这牛子就好自己这一口。 不行，我可不能对不起我老公，虽然这牛子长的挺壮，可…… 高大姐很纠结的想着。 “牛子，你可不能光想着你高姐，我们这些人就没有？”旁边和高大姐挨桌的一位大妈开口说道。 “有，有！林大姐，我怎么能忘了你呢！”牛庆奎赶紧又从袋子里拿出一套递给林大姐。 想了想，干脆办公室的女同志，挨个发了一套。 反正不值钱的玩意，别人送的，他拿来送人也不心疼。 “哎呀妈呀，还是牛子有本事，能弄到这稀罕玩意。” “那可不，牛子本事大着呢！平时咱们科室谁有事，不都是牛子帮着办的？” 一群拿到镜子的大姐大妈们，聚到一起，把牛庆奎好一通夸奖。 “牛哥，那个啥，你看还有没有，能不能卖我一套，我送我对象。”办公室的一个小年轻，不好意思像那些大姐大妈一样直接要，只能讪笑着表示想买一套。 “买啥呀！哥还能要你钱？拿着！”牛庆奎很大气又拿出一套镜子，递给对方。 “哟！牛子这是给大家发福利呢？”内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秃顶男人走出来，笑着问道。 “没有，这不是朋友从bj过来，给我带了点小玩意。 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上，就给大家分分。 科长，您也来一套，拿回家给嫂子。”牛庆奎笑着说道。 “一套可不行，你得给我两套才行。 我闺女今天过生，这镜子正好给她当生日礼物。”秃顶男人笑道。 “今天是美凤的生日啊！那必须得送！”牛庆奎直接把袋子递给秃顶男人，“科长，这些你都拿去，让美凤换着用。” 此时，牛庆奎对张俊平送的小玩意，满意至极。 第七十四章痴情牛庆奎 “呵呵，你贿赂我没用，虽然我很乐意你当我女女婿。 可是，家里我说了不算！ 得美凤自己点头才行！”秃顶男人接过袋子，笑呵呵的说道。 对牛庆奎当自己女婿，他自然是满意，家庭背景好不说，小伙子也很不错，办事能力很强。 虽然长的一般，可身体壮实，男人要那么俊干嘛？ 男人俊了一点好处都没有，找男人就得找像自己这样的，长得不好看，但是结实耐用。 “科长，您平时多替我说点好话。 要不，晚上我跟你一块回家，给美凤过生日？”牛庆奎讨好的笑着说道。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牛庆奎在追求朱科长的闺女，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你让我消停会吧！把你带回家，姑娘还不给我闹翻天啊？”朱科长笑着摇摇头。 牛庆奎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既然喜欢朱美凤，自然不会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直接放话，他喜欢朱美凤，谁敢和他抢，就是不给他面子。 牛庆奎在整个鹤岗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和市委大院的公子哥一块玩的主。 这一放狠话，还真吓走了不少竞争者。 可也把朱美凤给得罪的不轻。 东北姑娘，都是火爆脾气，怕你这个啊！ 本来还对牛庆奎有点好感的朱美凤，直接放话，一辈子不嫁，也不嫁给牛庆奎，让他死了这条心。 两个人就这么杠上了。 …… 回头再说张俊平，和牛庆奎分开之后，一路溜达着，往招待所走。 路过一个关着门的店面的时候，张俊平站住脚，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走到附近一家饭店。 “同志，还没到饭点，你等会再来吧！”张俊平刚一进门，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住他。 东北女人的声音就是好听。 怪不得后世，有人说。 找个东北女人，别管她俊丑，要的就是那口东北音。 “同志，我不是吃饭，想找您打听个事！”张俊平忙笑着掏出烟。 “妈呀！听你声音是bj来的吧？”饭店的女服务员也不客气，直接接过烟，给自己点上，“首都来的就是不一样，吸烟都是华子。” “呵呵，出门在外，装门面的！”张俊平谦虚一笑。 “你打听啥事？” “旁边那个关着门的店面，归哪里管？我想租的话，应该招谁？” “那个房子啊！归居委会管！你要租房子？ 你个人租吗？那不能租给你！”女服务员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俊平，然后开口说道。 “我不是个人租，我是替公家租的，想在咱们鹤岗设个办事处。”张俊平忙解释道。 这个年代，闲置门面房不少，可就是不租给个人，让人很无奈。 “哦！那你去居委会找谢主任就行！”女服务员倒也没有多问，直接告诉他该找谁。 “谢谢你了，同志！”张俊平客气道谢，然后转身离开。 一路打听着，找到居委会谢主任。 “您好，请问您是谢主任吧？” “我是，同志你找我啥事？” “您好谢主任，我是bjxc区物资局的，准备在咱们鹤岗设立一个联络点。 我看那边有套房子空着，想问一下对外出租吗？”张俊平一边说着一边递上工作证和介绍信。 “在我们这旮瘩设联络点？ 哎呀妈呀！我都听说我们地方上到bj设办事处，联络点。 你们首都也上我们这地设联络点？”对张俊平说的联络点，谢主任很是惊奇。 “咱们鹤岗是全国煤炭工业基地，为了业务往来，在这设个联络点，也方便联系。”张俊平笑着解释道。 “这个好说！房子闲着，你拿去用就行！你们是首都来的同志，还能收你们钱？”谢主任很是热情的表示随便用，不用给钱。 “谢主任，这不合适！正因为是首都来的我们更不能占地方上的便宜。”张俊平自然不会当真，笑着说道。 “那好吧！一个月你给五块钱就行！ 这里有租赁合同，你看一下，没问题签字，我拿去备案，你到财务交钱就行。”谢主任也不再提免费的事。 事情很顺利，张俊平交了一年的租金六十块钱，拿到了门面房的钥匙。 也没让谢主任陪同，张俊平自己来到门面房，开门进去。 这里有段时间没用了，积了厚厚一层尘土。 张俊平挥了挥衣袖，满屋尘土全部收进博物馆空间。 房间里顿时焕然一新。 无意间，张俊平又发现空间一个新用法。 把一半镜子和梳子拿出来，放到屋里。 又拿出一百坛十年原浆。 张俊平这才锁上门，返回招待所。 一级招待所的单间，条件很好，不光有独立卫生间，还有这个年代挺稀缺的电视机。 张俊平回到招待所后，两个人在各自的房间里看电视。 张俊平摇摇头，这傻小子，活该你追不上小李。 这出门在外的，正是女孩子心里防线最脆弱的时候，你不去嘘寒问暖，献献殷勤，躲房间里看电视。 张俊平把两个人叫到自己房间里，交代了一番。 “刚才我出去联系了一下这边的中间人。 晚上和对方一块吃饭，你们两个也跟着去长长见识。 记住，多听少说，不犯错。 小李，我知道你酒量还行，但是女孩子在外面，能不喝酒尽量不要喝酒。 小夏，你的酒量真要好好练练了。 算了，今天晚上你们两个都不要喝酒了，伺候局就行。” 张俊平很无奈，带了两个人，结果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小李能喝，可是让女人出面和应酬酒，这样的事，张俊平做不出来。 小夏，他倒是舍得，可是酒量又不行。 东北人喝酒，拿陶瓷缸子，一缸子小一斤，喝高兴了，就敢这么一口干了。 就小夏的酒量，到了酒桌上，连炮灰都算不上。 “师父，咱不是直接去找煤矿吗？怎么还需要找中间人啊？”小李本着不明白就问的原则，开口问道。 “咱们需求的量太大，每一家煤矿的计划外份额都不会太多。 到这个时间，每家能有个几千万把吨就算是很多了。 咱们一家一家去跑，太费事。 不如找个中间人，省事，省时。 还有，咱们中国人讲究做熟不做生。 要一家家去跑关系，到年底也完不成任务。”张俊平很耐心的向两个人讲解里面的门道。 采购员收徒，可不就是跟着学采购过程中的这些个门道吗。 采购是一门大学问，尤其是八十年代以前，物资匮乏的年代，采购的学问就是人情世故的集合。 “知道了师父，那您找的这人能帮咱完成任务？” 第七十五章受欢迎的镜子 晚上，牛庆奎如约而至。 “兄弟，你算是赶上了，去年来，你可享受不了这待遇。”牛庆奎直接找到张俊平住的房间，进门打量了一下笑着说道。 “我这就是有福之人不用急！”张俊平笑着把牛庆奎让进屋，来到会客厅坐下。 “小李，给牛哥泡茶，牛哥喜欢喝什么茶？” “我随便，大老粗一个，你就是给我泡龙井，我也喝不出好喝来！”牛庆奎笑道。 “得，那就龙井吧！绿盒那个是龙井！”张俊平转头对小李交代道。 “兄弟，你这……”牛庆奎冲张俊平眨眨眼，比了一下大拇指。 “呵呵！让牛哥见笑了！这两个是局里的实习生，跟着我过来长长见识。”张俊平笑着解释了一句。 不一会，小李就端着泡好的茶走过来。 牛庆奎喝了一口茶，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兄弟，你今天带来的镜子还有吗？” 这话问的，让牛庆奎实在是尴尬。 人家是来找他办事的，结果还没说什么事呢，自己这边先求上人家了。 可是，牛庆奎也没办法。 谁能想到，一面小小的镜子会这么受欢迎。 张俊平给他二十面镜子，除了分给办公室的同事一人一面镜子之外，剩下的都让他一股脑给了科长，去讨好心上人。 结果，不到中午，就不断有人过来找他讨要镜子。 人家也不是要，只说买。 一开始，牛庆奎还不在意，谁也不能阻止他讨好心上人。 所以，一直硬撑着说没有了，以后有了一定给对方留着。 可是，到了下午，事情发生了不可控的变化。 先是街道办事处副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左拉右扯一通之后，问他还有没有镜子。 接着，副书记，主任，书记挨个把他叫到办公室，都是一个事，镜子。 牛庆奎一面想着讨好心上人，一方面有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佬。 他真得罪不起啊！一个个都是能和他老爹直接对话的角色。 所以，才会这么急迫，一坐下，就开口询问镜子的事。 “有，牛哥要，必须得有！”张俊平爽快的说道。 “兄弟，你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你不知道，今天我快被那帮人给逼疯了……”牛庆奎激动的拉着张俊平的手，诉说着白天的遭遇。 完全忘了，始作俑者就是张俊平，要不是张俊平给他二十面镜子，也不会惹出这档子事。 “牛哥，你这都不叫事。 我那边还有八千多套镜子和梳子，需要多少，直接去我库房里拉。”张俊平豪气的说道。 “谢了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牛庆奎拉着张俊平的手，恨不得和他拜把子。 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忙追问道：“等等，兄弟，你库房……在哪？” “哦！就在你们街道上，我在你们街道下面那个前进大街居委会租了一套房子，当联络点，顺便也当仓库。” “哦！前进大街啊！那离我们街道不远！”牛庆奎长出一口气，他生怕张俊平来个库房在bj。 那就真傻眼了。 “走，走！兄弟，咱去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我叫了几个哥们，都是铁哥们，一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他们在鹤岗这块说话绝对好使！”事情谈完，牛庆奎拉着张俊平去喝酒。 “也不用去其他地方，就在这招待所里。 我给你说兄弟，这招待所的餐厅，这儿的大厨可不一般，祖上是御厨，给慈溪做菜的。 马师傅现在很少亲自动手炒菜了，都是徒弟炒菜。 刚刚为了给兄弟接风，我可是专门找了马师傅，送了两盒华子，才请动画的马师傅。” “那今天就沾牛哥的光，尝尝这御厨的手艺。”张俊平笑道。 至于牛庆奎口中的御厨后人，这个没必要深究，他姑且这么一说，你姑且听着。 能经得起这么夸的，一般手艺都不差。 “小夏，我卧室的桌子上有条华子，你去拿过来。”吩咐完，不等牛庆奎开口，张俊平就率先笑着说道：“牛哥，今天你请客，我就不和你争了。 可你把介绍你哥们给我认识，我总不能连烟都不让一支吧？” “你啊，就太外道了。 来我这儿，吃住玩，啥事都不用你操心，保证给你安排的明白的！” 张俊平和小李，小夏跟着牛庆奎来到招待所餐厅。 餐厅档次很高，整体风格比较素雅。 但是硬件设施很齐全，不光有暖气，还有空调。 就连餐桌都是这个年代很少见的旋转餐桌。 张俊平进来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有六个人，四男两女。 看到牛庆奎和张俊平六个人进来，都站起来迎接。 “各位，今天叫哥几个过来，就是给我张兄弟接风洗尘。 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都是我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 这位是陈大伟，在公安局上班。 这位是田建军，在供销社上班。 这位是陆国庆，在粮食局上班。 这位是曹志强，在煤炭工业局上班。 这位是金燕华，在物资局上班，你们还是同行。 这位是谭小红，在市政办公室上班。 这位就是我bj的哥们，张俊平。 我兄弟来咱们这旮瘩了，有事你们可不能看着，能帮的都帮一把。”牛庆奎给双方做了介绍。 好家伙，果然是龙不与蛇居。 能和牛庆奎一块长大的，都不是一般人物，看工作单位就知道，都很牛逼。 “呸！谁和你一块光着屁股长大？”谭小红啐了牛庆奎一口。 “就是，说话最上一点把门的都没有！”金燕华也白了牛庆奎一眼。 “姐妹，我说错了！是我们哥几个光着屁股长大，你们穿着兜兜，这行了吧？”牛庆奎连忙赔不是。 “陈哥好！” “田哥好！” “陆哥好！” “曹哥好！” “金姐好！” “谭姐好！” 张俊平一一打招呼，也不管对方比自己大还是小，全都叫哥叫姐，挨个敬烟。 老话说，出门在外矮一辈，逢人叫哥不吃亏。 叫别人一声哥，并不会比别人矮三分，但是却能让事情顺利三分。 “张兄弟，你是牛子的哥们，就是我们的哥们。 你放心，来鹤岗就算是到了家，在鹤岗没人能欺负你。”陈大伟第一个开口说话。 “谢谢陈哥！”张俊平道谢。 “张兄弟，咱俩都是一个系统的，回头一定要多喝两杯，以后经常联系，互通有无。”金燕华接过烟，爽朗的笑着对张俊平说道。 “好！一会一定多敬金姐两杯酒。”张俊平笑道。 第七十六章东北的酒局 一番客气之后，张俊平被让到了主宾的位置上。 坐下之后，张俊平扭头看了一眼小夏，以及他手里的华子。 小夏还算机灵，赶紧把华子拆开，每人面前发了一盒。 “张兄弟，这是啥意思？”曹志强脸色一变，不高兴的问道。 “曹哥，牛哥啥都不让我带，说到了鹤岗，带着嘴来就行。 可我也不能空着手啊！就心思拿条华子吧，咱哥几个喝酒的时候，正好抽。”张俊平笑着解释道。 “咦？”陈大伟一摆手，打断还想说话的曹志强等人。 “张兄弟，你这是真人不露相啊！你这华子一般人可见不到。”陈大伟拿着华子，冲张俊平笑着说道。 张俊平脸色一喜，总算是遇到个明白人，自己这条华子不算白瞎。 “陈哥说笑了，就一华子，有啥一般的！”张俊平谦虚的笑道。 “陈哥，这华子有什么说法？好像是和我们平时吸的不太一样。”曹志强拿着华子翻看了一会说道。 “这是部队专供，这么说吧！你家，我家老爷子都不够资格吸着烟。 你说一般不一般？” 陈大伟这么一说，众人看张俊平的眼神立马变得不一样。 都是官宦子弟，更加了解其中隐藏的含义。 “哈哈哈！陈哥，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这烟也就地方上少，比较稀奇。 到了bj，随便找个鸽子市，就能买到。”张俊平哈哈一笑，很随意的解释道。 张俊平说的是实话，可惜没人相信。 只当是张俊平谦虚低调。 “张兄弟，尝尝我们鹤岗的酒，鹤岗白。 这鹤岗陈酿红粮酒又叫小茅台，在我们鹤岗，乃至整个hlj，那都是相当出名。”牛庆奎拿起一瓶黑色陶瓷瓶的酒对张俊平笑着介绍道。 “早就听说过鹤岗的陈酿红粮酒，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品尝。 今天托牛哥的福，好好尝尝。”张俊平笑道。 小夏很有眼力见的伸手去拿酒瓶，要给大家倒酒。 “坐下，坐下！小兄弟，今天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倒酒呢？”曹志强拦住小夏。 “曹哥，小夏是我们单位的实习生。 这酒桌文化可是咱们国家古老相传的高深文化，你得给年轻人学习的机会。”张俊平笑着说道。 “酒桌文化以后慢慢学，今天你们都是客人，让你们倒酒，这不是打我们脸吗？”牛庆奎坚持不让小夏倒酒。 张俊平也没继续坚持，示意小夏入座。 牛庆奎给大家都满上酒。 张俊平入座之前，凉菜就已经上好了。 一共是十个凉菜。 在一些比较讲究的酒局上，凉菜在客人入座前就要上桌。 这样，客人入座之后，餐桌不至于空着，倒上酒就能开喝。 只不过，后来，快节奏的生活，让这个规矩变了。 只有一些非常正式的官方酒局才会遵守。 一般都是客人入座后，点完菜，陆续上凉菜。 “诸位兄弟姊妹，咱们共同举杯，欢迎首都来的朋友。 欢迎张兄弟，小李，小夏来俺们鹤岗做客。 咱们干一个！”牛庆奎举杯提酒。 这就是东北人，五十多度的酱香白酒，张嘴就是干一个。 小夏那边脸都白了。 好在不是陶瓷缸子，不然小夏就可以直接下桌了。 “感谢牛哥的盛情款待，也感谢陈哥，田哥、陆哥、曹哥、金姐、谭姐的热情。 你们的热情我感受到了，话不多说了，都在酒里！”张俊平接着牛庆奎的话，说了一番感谢的话，然后仰脸把酒喝干。 第一杯酒，叫作迎门酒，除非你直接滴酒不沾，不然这杯酒是必须要喝的。 是对主人的尊重。 “好！张兄弟爽快！”牛庆奎眼睛一亮，大笑着称赞道。 接着其他人也都把杯子里的酒喝干。 只剩下小夏，端着酒杯，心里直打颤。 “小夏，酒宽随量饮，这第一杯酒必须要喝干，后面的你慢慢喝。”张俊平看出小夏的顾虑，笑着对他说了一句，然后又对牛庆奎等人解释道：“牛哥，陈哥，小夏酒量不行，各位哥哥姐姐多担待。” “小夏兄弟，酒量有大小，我们东北人虽然喝酒豪爽，但是不会硬逼着不会喝酒的人喝酒。 你随意就好！” “小夏兄弟，真羡慕你，跟了个好领导。”金燕华娇笑着说道。 有了几个人的宽慰，小夏终于打消鼓励，一口气把酒喝干。 呛的满脸通红。 倒是小李，让众人侧目，娇娇弱弱的一个女孩，面不改色的喝干一杯酒。 桌上的人都把酒喝干了，牛庆奎很高兴，又要给张俊平倒酒。 “牛哥，别这么麻烦了，咱一人一瓶，各扫门前雪。”张俊平笑着建议道。 “好！那就各扫门前雪！”牛庆奎的眼睛更亮。 东北人喝酒就喜欢这种豪爽的，这样喝起来才有意思。 第二杯酒倒满。 “张兄弟，咱哥俩也是第一次喝酒，再次欢迎你到鹤岗来做客。” “谢谢牛哥的盛情款待！” “咱兄弟两个先干一杯，再说事。” “行！” 张俊平举杯和牛庆奎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干。 “好！张兄弟好酒量！” 众人纷纷开口称赞。 牛庆奎招呼张俊平吃了几口菜，才开口问道：“张兄弟，这次来鹤岗，是为了计划外的煤？” “牛哥英明，这次来就是为了计划外的煤！” “这有什么难猜的，这个季节来鹤岗，也就是为了计划外的煤了。 再说，我们鹤岗除了煤，也没别的玩意了。” “谁说咱们鹤岗没有别的？咱们鹤岗的木耳、蘑菇、猴头菇、松子、鹿茸可都是好东西。 还有咱们喝的这鹤岗红粮陈酿，不都是好东西？”张俊平笑道。 “这些东西你要？” “要，怎么不要？ 我都准备好了，回头煤炭的事解决了，让小李小夏在这待上一个月。 就专门收一些木耳、蘑菇，猴头菇之类的土特产，弄回bj。 这些东西，在bj绝对抢手。” “这些东西抢手，我们也清楚，可问题是你怎么运回去？”田建军开口说道。 他是供销社的，对农副产品比较有发言权。 “这个，很简单啊！回头牛哥帮忙解决一批计划外的焦煤，我随着焦煤一块运回去不就得了？”张俊平笑道。 第七十七章东北的山货不值钱 “张兄弟，你要的是计划外的焦煤，不是原煤？”牛庆奎微微皱了一下眉。 “原煤，焦煤我都需要。 焦煤是首都红旗轧钢厂需要的，我代为采购。 原煤则是我们xc区物资局下达的任务。”张俊平笑着解释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迷糊了。 刚才你说，只要解决焦煤，就能把鹤岗的土特产运出去。 难道原煤就不能一块把土特产运出去？”田建军开口问道。 “田哥，您是供销社的，应该知道，咱们东北特产丰富，尤其是蘑菇，松子，木耳这些东西，漫山遍野都是。 咱们供销社每年也都在收购，可是价格却压的很低，导致很多山里人宁愿把山货留着自己吃，也不愿意卖给供销社。 为什么？ 不就因为运不出去？ 木耳这东西，在咱们这儿一分钱一斤。 可到了bj，五分钱一斤，甚至七八分，一毛钱都有人抢着要。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因为运力不足。” “你说的对，确实是运力不足，造成了我们鹤岗，乃至整个东北大量山货运不出去，也卖不上价。”田建军点点头赞同道。 “可是，这和焦煤有什么关系？” “无论是你们供销社，还是我们物资局想要调配更多的铁路运力，都不容易。 打申请，找关系，找门路，好不容易申请到的运力自然不能浪费在普通农副产品上。” “嗯！”田建军再次深有感触的点点头。 “可是，红旗轧钢厂是部属大厂，是国家重工业龙头企业。 他们申请铁路运力相对要容易一些。 我帮红旗轧钢厂联系焦煤，然后他们负责联系铁路运力，顺带手帮忙把土特产运回bj。 这也算是借东风吧。”张俊平笑着解释道。 这些，他没有隐瞒，也没必要隐瞒。 交朋友，贵在以诚相待。 就算是知道张俊平的套路，田建军他们也不会自己去运作这样的事。 他们都是有公职的，没必要为了公家的事，搭上自己的人情。 至于私底下运作，捞钱，风险太大，不值当的。 “张兄弟，那这事咱们可以合作一下。 我们供销社仓库里可是堆了不少的山货。 回头我和我们主任汇报一下，直接倒给你得了。 也省的你再去山里收购，麻烦不说，还影响两地兄弟单位的感情。”田建军笑道。 “行啊！”张俊平笑着点头道：“本来是打算稍微收一点，回去和兄弟单位换一些物资。 既然田哥这边能够协调直接从供销社拿货，那就更好了。” 田建军敢说这话，也是因为山货不属于计委管控的农副产品。 要是肉蛋鱼等农产品，你看田建军敢不敢承诺。 “你们两个倒是聊上了！”牛庆奎笑道：“我这边可还没说啥呢？” “还说啥？张兄弟几千里路来了，找到你门上，这点事你不给办？”田建军笑着回道。 “这个季节正是原煤需求旺季…… 得，得！ 我不说这个了。”牛庆奎看到田建军鄙视的眼神，笑着说道：“张兄弟，你这边需要多少量？” “这个看牛哥……我需求的量比较大，三十万吨原煤，十万吨焦煤。”张俊平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主要还是看牛哥你这边，能给协调多少。 我们局长可是承诺了，只要我完成任务，回去就提副科，并且提名市先进候选人。” “好家伙，你这量还真不小！”牛庆奎倒吸一口冷气。 真被张俊平给吓住了。 “量小的话，也不会麻烦牛哥你啊！”张俊平笑着捧了牛庆奎一句。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弄那八千套镜子来的目的了。 张兄弟，你这是不打无准备之战啊！ 佩服！”牛庆奎冲张俊平挑了一下大拇指。 “牛子，你说的什么镜子？”一直没开口的谭小红插话问道。 “小李，我包里带着几套镜子，你拿出来给谭姐，金姐她们分一分。”张俊平对坐在下首的小李交代道。 然后又笑着对谭小红、金燕华道：“谭姐，金姐，一点小玩意，算是小弟送给姐姐的礼物，别嫌寒酸。” “这镜子真漂亮！关键是小巧，可以放到书包里随身携带。”谭小红接过镜子，左右照了一下，高兴的说道。 “就这玩意，我们单位现在抢疯了，都找我，想要一套。”牛庆奎指着镜子说道：“就这玩意，张兄弟弄过来八千套。” “牛子，我不管别的，八千套镜子，得分我四千套。”田建军抢先开口说道。 “张兄弟，给我来五百套，我回单位装一把。” “给我一千套。” “我要三百套就行！” “我来一千套！” “我二百就行！” “八千套分你四千套，你怎么不去死？”牛庆奎毫不客气怼道：“还有你们，一个个的不嫌害臊！ 张兄弟解决采购任务，你们能给解决？” “我这边，写个条子，多了没有，二千吨焦煤，五千吨原煤没问题。”田建军拍桌子说道。 “要这么说，我这边也能解决一千吨焦煤，三千吨原煤。陆国庆笑道。 “我这边两千吨焦煤，五千吨原煤。”曹志强也跟着开口说道。 “我这边也能解决两千吨焦煤，五千吨原煤。”谭小红娇笑着说道。 ………… 好家伙，这几个人一凑，直接帮张俊平解决了十分之一的任务。 “谢谢各位哥哥姐姐，我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张俊平倒满酒，直接仰脸干了一杯。 “张兄弟，别看他们几个给你凑了这么多，就以为你的任务很容易完成。 实话实说，这几个不要脸的家伙，就是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没有他们，我也能帮你完成五分之一的任务。 有他们，也是五分之一。”牛庆奎把酒喝干之后，笑着对张俊平说道。 “牛哥，你不用说，我也有心理准备。 不说煤矿那边有没有这么多计划外产量。 就算有，也不可能全都给我。”张俊平理解的点点头。 “兄弟，多的话不说了，理解万岁！”牛庆倒满酒，举杯和张俊平碰杯。 “张兄弟，你别听牛子的，我给你批的条子，可不是鹤岗这边的，是鸡西那边的。”田建军坏笑着拆台道。 第七十八章小李的酒量 “就是，你以为我们的条子，就鹤岗好使？ 咱东北可不止鹤岗一个地方产煤。 我的也不是鹤岗的煤，我的条子是sys的。”陈大伟也笑着拆台道。 “靠！你们牛！”牛庆奎冲几人比了大拇指。 几个人感情确实好，嬉笑怒骂皆是感情的展现。 hlj有四大产煤基地，分别是鹤岗、鸡西、七台河、sys。 虽然不在一个城市，但是彼此之间还是有联系的。 还是六人定律，只要通过六个人，两个陌生人就能联系上。 更主要的是，这个年代，政府部门的干部，还是以军转干部为主。 都是军队出来的，这圈子就这么大，彼此之间，很容易就联系上。 张俊平心里暗喜，没想到任务量就这么简单，解决了一小半。 “感谢诸位哥哥姐姐的大力相助，多的感谢话我也不说了，我再敬哥哥姐姐们一杯酒。”张俊平满上酒，又是一杯下肚。 众人自然又陪了一杯。 “张兄弟，实在是抱歉，计划外产量就这么多，再多我也没办法。”牛庆奎满脸歉意的说道。 “牛哥，你这话就外道了，我当然明白，咱们鹤岗的计划外产量不可能满足我的要求，也不可能都给我。”张俊平微微一笑，很是理解的说道。 其实能弄到三万多吨焦煤，八万多吨原煤，张俊平已经很满足了。 他的主要目标，还是在老毛子那边。 来这边主要还是为了锻炼一下小李和小夏。 这时热菜也开始陆续上来。 “张兄弟，还是你运气好，招待所今天刚收上来一套熊掌，我让厨房给做了两只。 一会你尝尝什么叫御厨手艺。”牛庆奎笑着对张俊平说道。 也许是因为自己没能帮张俊平完成任务，心里过意不去。 牛庆奎一个很热情的招呼张俊平吃菜，喝酒。 饭菜也确实丰盛，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全都有。 山珍海味，一样不缺。 其他几个人也不停的找张俊平喝酒，张俊平基本上是来者不拒。 一开始，大家是因为热情，东北人对待客人一贯都是相当热情。 可后来，发现张俊平里里外外喝了三四斤酒了，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反观他们几个，都带上了几分酒意。 东北人那股不服输的劲上来了，开始找张俊平拼酒。 一开始是一对一，慢慢的变成车轮战，等到牛庆奎几个人都喝的眼睛发直，说话都不利索的时候，张俊平依然稳稳的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和众人喝着酒。 “牛哥，我看差不多了，这都十点多了，人家招待所的同志也要下班。 我这喝的也有点多了，要不咱们今天先到这儿？”张俊平考虑第一次，就把人家喝倒，不好看，主动提出结束酒局。 “那……那行！那……那今天就到这儿！ 咱们……改……改天继续喝！”牛庆奎说话都不利索了，强撑着说道。 “张兄弟，你是这个！我服了，你真是海量！”陈大伟冲张俊平挑了挑大拇指。 “牛哥，陈哥，天都这么晚了，不行就在招待所开个房间休息吧！”张俊平担心几个人走夜路不安全，建议道。 “没……没事，鹤岗的路，我们熟……”曹志强摇头道。 “曹哥，还是住下吧，外面天黑路滑，不安全。 不为你们考虑，也得为金姐和谭姐考虑一下吧？”张俊平笑着劝道。 “行，听张兄弟的，今晚都住这儿！ 那边有电话，都给家里打个电话！”好在陈大伟脑子还比较清醒，知道这个点回家，确实不安全，同意了张俊平的建议。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几个人家庭背景不一般。 这个年代，家里能装电话的，绝对不是一般家庭，都得是处级以上的干部。 张俊平陪着牛庆奎他们在前台开好房间，然后陪着他们进了房间，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小李满脸崇拜的对张俊平说道。 “这才哪到哪？”张俊平笑着摇摇头。 张俊平自然清楚，小李说的不是酒量，而是仅仅一场酒，就完成了接近三分之一的任务。 小李今天晚上的表现，也让张俊平刮目相看。 小姑娘陪着金燕华和谭小红，有说有笑的，从头陪到尾，喝了差不多有一斤半白酒。 此时依然很清醒。 这姑娘，光是这酒量，以后就前途无量。 “行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喝了这么多酒，你不困啊？” “不困，我喝酒，都是越喝越兴奋。” “你不困，人家小夏可困了！ 你们俩都赶紧回去睡觉。” “他困，让他回去睡觉呗，我想陪师父说会话。” “胡闹，大半夜，孤男寡女的说什么话？赶紧的，回去睡觉！”张俊平瞪着眼，把小李赶出房间，让她回去睡觉。 把门关上，张俊平洗漱一番后，上床睡觉。 …………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天地都变成了白的。 下雪了。 张俊平也没有出门，就在招待所里吃了早饭。 中午，牛庆奎和田建军再次来到招待所。 “张兄弟，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这酒量，我算是服气了！ 昨天你一个人喝了能有十多斤白酒。”牛庆奎冲张俊平竖着大拇指。 “牛哥过奖了，我也是硬撑，总要陪牛哥你们喝尽兴。”张俊平谦虚的笑着。 客气几句后，牛庆奎拿出六张条子递给张俊平，“这些是昨天他们承诺给你的条子，你拿着去煤矿，就能买到计划外的煤。” “谢谢牛哥！麻烦牛哥替我感谢陈哥、曹哥他们。 今天晚上我做东，请大家一块吃顿饭……” “今天不行，昨天喝的有点多，现在这酒劲还没过去呢。 缓两天吧！ 等我这边给你协调好之后，你再说请客的事。”一听张俊平说晚上继续喝酒，牛庆奎连忙摇头道。 接着又说道：“对了，关于那些镜子和梳子，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由建军他们供销社接手。 我们每人拿一点送人就好。” “行！这个牛哥你做主，怎么分配，你说了算。”张俊平笑着点头道。 “张兄弟，昨天咱们说的山货的事，我上午和我们主任汇报了一下，主任原则上同意了。 只是这价格，你看……”田建军等两个人说完，才又开口说道。 第七十九章一百坛酒的效果 “价格？就按你们收购价加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吧。”张俊平想了一下说道。 “那我回去和主任汇报一下，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田建军对这个价格比较满意，笑着点头道。 其实这件事，田建军就能做主，所谓的和主任汇报，只是留个余地。 如果张俊平说按收购价，田建军也会同意，但对张俊平的评价肯定要降低很多。 一个格局太小的人，不值的深交。 后面张俊平想找他办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收购价加百分之三十，张俊平并不吃亏。 主要还是供销社收购站的收购价够低。 一分钱，二分钱的百分之三十，才多少钱？ 人家收购站收山货也需要成本，张俊平给他们留百分之三十的毛利润，正好。 收购站有利润，他也不亏本。 毕竟，张俊平把这些山货弄回bj，那就是十来倍的利润。 “张兄弟，你说说，你都需要什么样的山货？”田建军笑着问道：“我回去也好和主任回报。” “田哥，只要是山货我都要！”说完张俊平又玩笑似的说道：“你就是给我弄几副老虎骨头，我也要！” “老虎骨头，你还别说，还真！ 今天早上刚收上来一张虎皮，我估计虎骨啥的都还在，回头我帮你问问。 怪不得牛子总说你运气好呢。”田建军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这个年代，国家还没有把老虎列为一级保护动物执行的还是五六十年代的政策，把老虎列为一害，是要被铲除的害虫。 “太好了！ 田哥，那虎皮我要了。 另外拜托你，一定帮我问问，虎骨、虎鞭要是有的话我也要。”张俊平赶紧开口说道。 “行，回头我帮你问问，问题应该不大。 虎骨、虎鞭这东西，山里的猎人打到之后，要么自己留着泡酒，要么就是卖给药材收购站。 你放心，鹤岗药材收购站那边，我也熟，打个招呼就行。”田建军笑着说道。 田建军一句药材收购站他熟，倒是提醒了张俊平。 这个年代，山里的参客，挖到人参，都是卖给药材收购站。 虽然买不到半斤以上的宝参，但是三四两的老参应该有。 可以搞点人参回去送人，自己留着也不错。 老山参虽然不属于不可再生资源，可再生时间比较长，加上环境破坏等原因，往后老山参只会越来越少。 至于说留着以后涨价再卖，张俊平没考虑过。 现在很多东西看着是很便宜，但是考虑现在物价和收入比，后世的物价收入比，就会发现，这个年代的物价并不低。 想低价买了，存到后世去卖的想法根本不现实，即便是不考虑金钱的时间成本，那也是不合适的。 别的不说，就以猪肉为例，这个年代的猪肉，有肉票的情况下是七八毛钱一斤。 而这个年代的平均工资是四十五块钱（平均工资，大多数人都是被平均的，所以不要较真）。 四十五块钱，不考虑肉票的问题，可以买五十多，不到六十斤猪肉。 而后世，就按最低工资标准，一千五百五十块钱算，猪肉按二十块钱一斤，也能买到七十多斤猪肉。 这么一算，就知道这个年代的物价到底是高，还是低了。 所以，张俊平虽然有空间，但是从来没有想过靠空间去屯一批物资，到后世去谋利。 就算是屯，也是为了自用。 虽然这么想，但是张俊平被没有直接对田建军开口。 收购虎骨，那只是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了。 真要是找人，也还是得找牛庆奎，毕竟田建军是牛庆奎的关系，而他和田建军，那是牛庆奎介绍认识的。 如果撇开牛庆奎，去和田建军联系，这属于不懂规矩，不讲究。 “那就谢谢田哥了！”张俊平拱手笑道。 “这都是小事！自家兄弟，说谢，就外道了。”牛庆奎一摆手，“张兄弟，咱们先去看看你那些东西吧？” “那走着？”张俊平穿上棉衣，招呼小李和小夏一声，跟着牛庆奎离开招待所。 到了前进大街居委会，自己租的房子跟前，张俊平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地上堆放着八十个纸箱子，每个纸箱子里装的都是一百套镜子。 “牛哥，这一百坛酒，都是窖藏了十年的原浆。 虽然比不上咱们鹤岗红粮陈酿，可胜在窖藏的时间长，口感还行。 算是弟弟送你的礼物，你可千万不要推辞。”张俊平指着地上摆放的一百坛酒，笑着对牛庆奎说道。 “兄弟，你这礼物实在是太重了！”牛庆奎被镇住了。 一百坛十斤重的十年窖藏原浆，一斤一块八，这就是一千八百块钱。 这个年代，一千八百块钱，就算是牛庆奎，也要三年才能赚到。 这份礼物真的是太重了。 “牛哥，这只是我的想法一点心意，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所以礼物不在贵重，而在于心意。”张俊平笑道。 “兄弟，你的这份心意太重了！”牛庆奎声音有些嘶哑。 “牛哥，你要是再这样，那兄弟可就没法相处了。 那干脆，我带着东西离开，鹤岗的煤，我也不要了，我去鸡西或者sys。”张俊平假意不高兴的说道。 “兄弟，那你这份心意，我就愧领了！”牛庆奎深吸一口气，使劲拍了拍张俊平肩膀。 “牛哥，你这话就见外了！ 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张俊平笑道。 张俊平送十年原浆，只针对牛庆奎，哪怕田建军站在旁边，张俊平也没有多说别的。 这是规矩。 张俊平找的人是牛庆奎，无论牛庆奎又找了谁，人家看的也都是牛庆奎的面子。 所以，张俊平送礼，也只针对牛庆奎。 至于怎么分配，那也是牛庆奎的事。 “哈哈哈！ 好一个出门靠兄弟！ 兄弟你放心，在鹤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牛庆奎郑重承诺道。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在哪儿兄弟情深了。”田建军笑着插话说道：“以后你们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 “对，对！咱们兄弟相处的时间长着呢。”牛庆奎点头笑道。 “建军，你抓紧时间叫人过来把镜子拉走吧。”回过神来的牛庆奎又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和冷静。 第八十章堆满屋的山货 “好，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田建军点点头，出去打电话。 田建军走了之后，牛庆奎笑着对张俊平说道：“兄弟，我和你说句掏心窝的话。 之前我还不敢保证什么，现在有了这些酒。 事情就好办多了。” 牛庆奎看到张俊平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笑着解释道：“我也不和你扯虚的。 我能帮你协调焦煤、原煤，靠的就是我老子。 所以，这件事我去办，费再多力气，都不如我老子一个电话或者一张条子。 而我老子有个最大的爱好，那就是好酒。 不仅喜欢喝酒，还喜欢藏酒。 有了这么多十年原浆，我就可以直接找我老子，让他给打个电话或者写张条子。” 牛庆奎这也算是和张俊平掏心窝子了。 “这能行？”张俊平心中一喜，笑着问道。 “行！其实，打个电话或者写个条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下面那些煤矿矿长，巴不得我老子给他们打个电话又或者写个条子。 只是，我老子的人情可不会这么便宜，没有足够的好处，别想让我老子卖人情。 而，这一百坛十年原浆的价值刚刚好够。”牛庆奎微微一笑。 是啊！ 这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不是不花钱，也不存在国有资产流失，也不是把煤炭倒卖给个人谋利。 只是把卖给谁都可以的原煤，焦煤卖给张俊平背后的物资局而已。 公对公的交易，除了同样需要煤炭的其他地市物资局，谁也不会说什么。 “对了！你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牛庆奎又接着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去打电话。 等到牛庆奎出去之后，张俊平对正用充满崇拜目光看着自己的小李、小夏交代道：“这里是我租下来的联络点。 等这边的事情定下来之后，你们暂时待在鹤岗。 有两个任务，一个是盯着煤炭装车发货。 一个是联络田建军，把供销社转过来的山货，进行分类包装。 这边有林场，木材什么的都容易就能弄到，用木箱包装就行。” “知道了，师父！” “明白，张哥！” 小李和小夏使劲点着头。 “师父，你是不是要去别的地方？”小李又开口问道。 “对，这边的产量可完不成局里交给的任务。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想想办法。”张俊平笑着说道。 但是，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要去老毛子那边。 这件事，只有他、许少民和局长知道。 这个年代从老毛子那边弄煤炭，只能在水面下面进行。 大家保持一种默契的沉默，看破不说破。 而且，很多事带着两个人会很不方便。 之所以带着两个人，不是张俊平自找麻烦。 而是另有用意。 比如，收购山货，还有就是看着煤炭装车，这些琐事。 张俊平可没有那个时间，耗在鹤岗这边。 “师父，你要去什么地方？鸡西还是sys？” “又忘了？好奇心太重的人，活不长。”张俊平瞪眼训斥道。 “哦！”小李吐吐舌头，不再追问。 “张哥，分拣包装的活，我和小李两个人干不过来，能不能找居委会帮忙？”小夏开口问道。 “我让你们留在这边，可不是让你们两个干，分拣包装的活，找居委会，让他们帮忙找人就行。 至于包装箱，可以找木器厂定制，也可以找牛哥帮忙。”张俊平笑道。 “找我帮什么忙？”牛庆奎打完电话，和田建军走了回来。 “我说定制包装箱的事，可以找你帮忙。”张俊平笑着回答道。 “包装箱？你要包装箱干什么？”牛庆奎没反应过来。 “田哥那边不是帮忙收购山货吗？ 我说定制一批木箱，把那些山货分类装箱。”张俊平笑着解释道。 “张兄弟，这个你就多虑了，分类包装的事，我们收购站那边已经做了。”田建军笑着插话说道。 “田哥，你们的分拣包装用的都是麻袋吧？” “对啊！”田建军点点头。 “用麻袋，在你们市内或者省内运输倒还没什么。 可长距离运输，中间还要倒好几遍，用麻袋运到地方，全都碎了。”张俊平笑道。 “这倒也是。 只是木制包装箱，我们这边没办法提供。”田建军笑道。 “没事，我找牛哥帮忙联系木器厂定制就行。”张俊平笑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个简单，回头我打个电话就行。”牛庆奎恍然笑道。 又过了一会，一辆卡车停在门口。 车上跳下几个工人。 田建军指挥着工人把装镜子的纸箱小心翼翼的装到车上。 这边刚刚装完，又过来一辆卡车。 这辆卡车是牛庆奎叫来的。 牛庆奎上前招呼人把酒搬到车上。 “张兄弟，还得麻烦你跟我去一趟供销社结账。”田建军笑着对张俊平说道。 “行！ 牛哥，那我先跟着田哥去一趟供销社。”张俊平答应一声，然后转头对牛庆奎说道。 “去吧！我也得赶紧把酒送回家。 我家老头子知道我弄到一百坛窖藏十年的原浆，可是等不及，已经在家等着了。”牛庆奎摆摆手，开着玩笑道。 “你们锁上门，先回招待所吧！”张俊平又对小李和小夏交代一句，这才跟着田建军离开。 张俊平给田建军的价格是一块五毛钱一套，没多赚，算是就赚了个辛苦钱。 田建军全程陪同，在财务科拿到一万二千块钱。 对于这场交易，双方都很满意。 供销社可是国内最大的销售终端。 对镜子这种轻工业产品的成本价大体也有些数。 所以，张俊平不想因小失大。 这次的交易，相比后面的交易，只能算是开胃菜。 后面的山货才是大交易。 当然了，后面的交易大的是总量，而不是总价。 第二天，供销社就把库存的山货送了过来。 三十麻袋木耳。 还有榛蘑，元蘑，也都是用麻袋装着，五十多麻袋。 就连猴头菇，也是用麻袋装的，倒是不多，才一麻袋。 有人说不现实，东北本来冬天就缺菜，木耳、蘑菇这么便宜，东北人为什么吃。 就算乡下不喜欢，城里也缺菜，可以买回去吃。 怎么可能出现卖不出积压的情况。 第八十一章木耳不论斤，论麻袋 不说别的，榛蘑、元蘑，都是干货，就是从山上摘下来，晒干的。 这样的干蘑菇，不放肉，不多放点油，那就跟嚼柴火棒一样，难以下咽。 那个年代，炒菜放油都是按滴计算的，干蘑菇能好吃才怪。 咱们现在吃着东北的干蘑菇好吃，那是建立在蘑菇炖肉，炖鸡，炖排骨，多放材料的前提下。 就好像南方七八十年代不吃鳝鱼，不吃甲鱼一样。 缺少材料，不好吃。 在东北有一个好处，只要你手脚勤快一点，就不用担心饿着。 所以，建国前，五六十年代，很多人逃荒，都是往东北这边跑。 现在的东北人，很多都是山东人或者河南、河北人的后代。 七八十年代以前，没来过东北的，谁能想到木耳，榛蘑，元蘑是按照麻袋卖的。 就像现在，一麻袋木耳他们收购价是五毛钱，给张俊平六毛五钱，一麻袋干蘑菇同样是六毛五。 猴头菇要贵一些，一麻袋五十块钱。 松子和榛子贵一些，一麻袋收购价是三十块钱，给张俊平三十九块钱。 不是单价贵，而是松子、榛子压秤，一麻袋能装一百五十多斤。 “田哥，怎么没有风干鸡，风干兔，腊肉啊？”张俊平看着快要堆满房间的山货，有些失望的问道。 “哈哈哈！你想什么呢？有风干鸡，风干兔，腊肉也不会留给你啊！”田建军大笑道。 这倒是真的，风干鸡，风干兔，腊肉那也是肉，这个年代这些都是稀缺物资。 这个年代，风干鸡，风干兔，腊肉本来就少，大多是老百姓捕捉到猎物之后，舍不得吃，做成风干鸡，风干兔，留着招待客人。 攒多了，才会卖给供销社，换一点油盐。 这和关内老百姓养鸡，用鸡蛋换油盐一样的道理。 “唉！还想着能收点风干鸡，风干兔之类的，回去打打牙祭呢。”张俊平失望的摇摇头道。 “张兄弟，你想象收木耳，蘑菇一样，收风干鸡是不可能的。 我只能保证张兄弟你走的时候，风干鸡、风干兔，腊肉只要你能拿的了，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田建军很是豪爽的承诺道。 “那我先谢谢的田哥了！”张俊平嘴上道谢，心里却忍不住暗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真要是放开拿，老子能把你们供销社拿破产。 张俊平把购买山货的钱当场结给供销社的会计。 当初，张俊平卖镜子，要去供销社结账。 现在，供销社卖给他山货，也要过来，来他这里结账。 三十麻袋木耳，也才十九块五毛钱。 还有一百袋松子和榛子。 今天看着东西多，可加一块还不到五百块钱。 结完帐，田建军谢绝了张俊平的挽留，带着人离开。 田建军昨天可是没少喝，到现在还没完全醒酒，今天算是强打精神来办这事。 “师父，这么多东西，才不到五百块钱？”小李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这些东西，在东北多的是，一场雨过后，漫山遍野都是。 只要勤快一点，一年下来，一个人捡个十几麻袋很轻松。”张俊平笑道。 “那一年也才几块钱啊！” “几块钱？几块钱也够一家人一年吃盐了。”张俊平叹了口气。 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老百姓到什么时候，都不容易。 当年老百姓冒着生命危险闯关东，为了并不是发财，而仅仅是活下去。 张俊平感慨一会之后，收拾好心情，锁上门，回到招待所。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牛庆奎那边的消息。 好在，牛庆奎办事还是很给力，或者说牛庆奎的老子很给力。 第三天，牛庆奎就带来了好消息。 牛庆奎的老子，很喜欢那些十年原浆，很卖力的帮着联系了鹤岗煤炭工业局下属的煤矿，还有周边兄弟市的煤矿。 连着田建军、谭小红他们联系的，一共给张俊平解决了，五万吨焦煤，二十万吨原煤。 这等于，直接把张俊平的任务给完成了。 当初张俊平说三十万吨原煤，是奔着超额完成任务去的。 二十万吨是基本任务，完成了，一个单位先进肯定跑不了，其他的优先入党，优先提拔肯定也少不了。 优先提拔不代表提拔。 超额完成任务，则是直接提拔使用。 这才是张俊平说的，完成任务就能提副科长。 牛庆奎如此给力，张俊平自然要有所表示，请客吃饭这只是基本条件。 但是当张俊平提出要请牛庆奎吃饭的时候，牛庆奎却笑着说道：“张兄弟，明天是周六，咱们也别再市里吃了。 我带你去山里吃！” “山里吃？”张俊平愣了，现在这个年代，山里就有隐秘山庄了吗？ “哈哈！我带你们进山去打猎，你们在bj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 咱们进山打猎，然后就在山里野炊，可别在市里吃有意思多了。”牛庆奎哈哈笑着说道。 “那感情好，说起来，自从退伍之后，可就很少有机会打枪了。 还真有点怀念。”张俊平笑着说道。 实际上张俊平可是没少进山打猎。 上次去林场采购木材的时候，就跟着林场的同志一块进山待了三天，好好过了一把瘾。 但是，这些话张俊平可不会说。 “放心，这次一定让你过足瘾！三八大盖，五六式全都有子弹管够。”牛庆奎笑着说道。 送走牛庆奎之后，张俊平知道是时候向局里的领导汇报了。 和小李、小夏交代一句，张俊平步行着来到邮电局。 虽然在招待所也能拨打长途电话，但是这个年代打长途电话，非常麻烦。 在招待所要先拨打鹤岗长途总台，告诉对方你要拨打哪里的电话，找谁。 鹤岗这边再联系hlj长途总台，然后再由hlj长途总台人工联系bj进行转接。 如果是在邮局，就可以直接拨打hlj长途总台，进行转接。 能升不少时间。 长途总台都是人工转接。 业务很繁忙，打一个电话，光是等着转接，可能就要等十几分钟甚至半个小时。 张俊平运气比较好，只等了十来分钟，电话转接到许少民办公室。 “报告班长，任务顺利完成！”张俊平上来先给许少民报了个喜。 第八十二章童年记忆中的味道 “完成了？”许少民吓了一跳。 张俊平这才去了多长时间？任务就完成了？ 要知道，局里其他几个采购员可是比张俊平早去了小半个月。 到现在，任务都还没完成。 每次打电话回来，都是叫苦，说自己喝酒喝的快要吐血了什么的。 至于说任务，最好的完成了还不到一半。 结果，张俊平这边打电话汇报说任务完成了。 许少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二十万吨原煤，都已经谈好了，你安排人过来付款吧！”张俊平嘿嘿笑着说道。 “好，好！我这就安排会计带着支票过去。”许少民大喜。 “班长，光带支票可不行啊！火车皮您也得赶紧协调。 现在鹤岗这边已经下头场雪了，再晚点，等第二场雪一下，煤可就拉不出来了。”张俊平提醒道。 这个年代煤炭运输虽然主要靠铁路运输，可是从矿场往货场转运需要用汽车运输。 东北这边，头场雪一般留不住，但是等到第二场雪的时候，因为地温已经下来，所以，雪一时办法不会滑。 然后，一场雪接着一场雪，东北的天地就会被封印起来。 很多生产活动，都会停止。 “还用你教我？运力早就联系好，就等你的电话了！”许少民没好气的怼道。 臭小子，居然还敢教自己做事，真是皮痒痒了。 “班长，我在鹤岗这边租了个房子，准备在这边弄个联络点。 这一趟，我可不仅是弄到二十吨原煤，还帮红旗轧钢厂联系了五吨焦煤。 另外，最重要的是，我打通了鹤岗这边的关系线。 明年，咱们还能继续从鹤岗这边弄到煤炭。” “好！好！不愧是老子带出来的兵！”张俊平刚说完，许少民就高兴的拍着桌子嚷嚷道。 “…………”张俊平对班长的无耻，很是无语。 挂了许少民的电话，接着又拨打给杨莹。 依然等了十多分钟，电话才联系上杨莹。 “喂！杨姐，我张俊平！” “小张弟弟啊！你这是从东北打过来的？”杨莹软绵绵，甜腻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有些女人的媚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么是很正经的一句话，都带着无限的诱惑力。 “是啊！我这边联系到五万吨焦煤，这不赶紧向杨姐你报喜。”张俊平笑着说道。 “真的？五万吨？ 小张弟弟，你真是太厉害了！”杨莹惊喜的声音从话筒里飘荡出来，穿进耳朵，让张俊平感觉到一阵酥麻。 “杨姐，焦煤我给你们联系到了，可是运输还得靠你们。 我可没本事联系铁路局把这么多焦煤运回去。”张俊平挠挠耳朵，笑着说道。 “好，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向领导汇报。” “等，等！我现在住在鹤岗煤炭工业局招待所307房间。 你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张俊平叫住杨莹，赶紧报上自己的住址。 是的，是住址，而不是电话号码。 这个年代打长途不需要电话号码，你只需要报上你要找的人的工作单位，或者住址就行。 人工总台就会帮你进行呼叫转接。 …… 杨莹的小蛮腰扭的像是装了电动马达，快速来到厂长办公室。 “厂长，刚刚小张给我来电话了！” “小张，哪个小张？”李开河已经忘了张俊平这回事。 李开河作为正厅级大厂的厂长，每天需要考虑的事情 有很多，哪会记得张俊平这么一个小角色。 “就是上次到你办公室，说能帮咱们联系焦煤的那个张俊平。 从咱们厂买走了十辆拖拉机的那个。”杨莹冲李开河抛了个媚眼，小声提醒道。 “哦！是那个小伙子啊！怎么了，他联系到焦煤了？”李开河被杨莹的媚眼电了一下，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杨莹身后，双手扶着杨莹的肩膀笑着说道。 “对！刚刚打来长途电话，说联系到了五万吨焦煤！”杨莹往后靠了一下，左右扭动浑圆，蹭了蹭蹭的李开河一阵火大。 “什么？五万吨焦煤？”李开河火气顿消，大声追问道。 “对！说是让咱们联系铁路局，要火车皮。”杨莹感觉身后的坚挺没了，往后拱了一下，没找到，有些失望的说道。 “好小子，没想到还真能办成。”李开河有些兴奋，扶着杨莹的手，变成了抓。 “哎呀！你弄痛我了！”杨莹一声娇嗔，似是痛呼又似娇吟。 “哈哈……哈！”李开河高兴的仰天大笑。 至于杨莹的娇嗔，他根本没有在意。 女人只是他事业上的点缀，不能成为主流。 比如，等一会联系好铁路运输的事情，可以和杨莹好好庆祝一下。 ………… 半个小时之后，杨莹回到后勤处采购科办公室。 拿起电话开始拨打长途。 一番辗转之后，电话转到张俊平的房间。 可惜，这会功夫，张俊平还没有回来。 打完电话之后，张俊平出了邮局，一路溜达着往招待所走。 突然一阵浓郁的香气顺着风飘进张俊平的鼻子。 这香味，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张俊平顺着香气，往前走，拐进一条胡同。 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推着一个大铁桶，铁桶下面是一辆改造的，带有四个轱辘的托板。 把铁桶放到托板上，这样就可以推着铁桶走了。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铁桶上正放着几个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烤红薯。 看着烤红薯，张俊平感觉自己口腔内液腺分泌有点加快。 上一世，八十年代的时候，他最开心的事，就是爸妈下班回来，给他带一块热腾腾香喷喷的烤红薯。 每次带他进城，也会给他买一块烤红薯。 那味道，张俊平现在会议起来，还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只可惜，后来，到了九十年代末，城市里出现了城管。 随着国家对环境的治理。 这种铁桶靠红薯，慢慢的消失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变成了无数八零，九零后的童年记忆。 “同志，刚烤出来红薯，要不要？”看到张俊平站在自己摊位跟前不说话，烤红薯的大哥怯怯的问了一句。 七八年，这个时间节点，出来卖烤红薯只能是偷偷摸摸。 被抓住陌生工具不说，还要罚款，批评教育。 第八十三章十八号林场 张俊平拎着三个烤红薯回到招待所。 这会不到饭点，正好和小李小夏一人一个垫吧一下。 刚进招待所，就被前台通知，说有他的长途电话，是一个叫杨莹的女同志。 张俊平暗呼，好快啊！ 也懒得再跑一趟邮寄了，直接用房间里的电话，开始拨打长途。 这次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接通。 “小张弟弟，你怎么回事？我都给你打两个电话了，都找不到你。”电话一接通，杨莹就是一通抱怨。 “杨姐，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张俊平讪讪笑道。 “什么我快，是我们厂长快！” “哦！ 车皮都联系好了？” “联系好了，火车皮对于我们厂长来说，还不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杨莹炫耀道。 “杨姐，你们那边什么时候过来人？ 东北这边，可是马上就要下雪封山，你们得抓紧派人过来。”张俊平无视杨莹的炫耀，直接催促道。 “明天姐姐亲自带人过去。”杨莹也知道，这批焦煤对红旗轧钢厂的重要性，所以很干脆的说道。 “行，等杨姐来了，我请杨姐吃东北大餐。”张俊平笑着。 ………… 第二天，牛庆奎带着人来到招待所，找张俊平。 “张兄弟，走了，咱们去金顶山打猎。”一进门，牛庆奎就大声喊道。 张俊平叫上小李小夏跟着牛庆奎下楼。 “张兄弟，这几位你都认识，这位是林业局的赵英国。 咱们今天就是去赵英国的地盘打猎。”牛庆奎笑着给张俊平介绍。 金顶山位于小兴安岭南麓，是鹤岗第二高峰。 后世这里是金顶山国家森林公园。 现在，则是hg市林业局十八号林场。 这也是牛庆奎说的是去赵英国的地盘原因。 牛庆奎他们一行五个人，谭小红和陈大伟没有来。 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放下所有事情，到深山老林里去打猎。 加上张俊平他们三个，一共八个人，两辆嘎斯吉普车，很轻松。 张俊平上了车，并没有看到枪，忍不住扭头往后面看了一下。 “枪，林场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也许是看出张俊平疑惑，牛庆奎笑着说了一句。 这个年代的林场，在东北是很牛逼的单位。 林场远在深山老林里，大门一关，人家就是土霸王。 所以，弄几支枪是很轻松的事。 金顶山距离hg市区有二十多公里，开着车很快就到十八号林场。 “赵科长，欢迎，欢迎啊！ 哟，牛主任也来了，欢迎领导们莅临指导工作。”嘎斯吉普车在一排房子前面停下，一个中年大汉大笑着迎上来，说着欢迎词。 “袁场长，又来麻烦你了。”赵英国和袁场长握手，说了一句客气话。 “哪里，怎么能说麻烦呢？你们都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袁场长很热情。 在林场，他是土霸王不假，可是到了市里，就要低人一头了。 关键是今天来的这几位，自己就在各个吃香的单位，他们的老子更是占据着hg市一大半的机要部门。 可以说，市里的高官、专员，都要给他们老子两分面子。 所以，袁场长对着这几位衙内很是恭敬，也从几位衙内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 毕竟，袁场长虽然在林场工作，可他老婆孩子都在hg市工作生活。 “这位是首都来的朋友，今天带他来你这里过过枪瘾。”牛庆奎把张俊平介绍给袁场长。 “哎呦，原来是首都来的领导啊！我说怎么看着气质不凡呢。”袁场长赶紧笑，微微弯着腰伸出双手。 这袁场长个子很高，比张俊平还要高出小半头，足有一米九多，将近两米的样子，两鬓络腮胡，颇有点猛张飞的意思。 这样的身高，体型，在过去，绝对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 都不用打，往哪一站，就能吓退不少敌军。 “袁场长，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是首都来的大领导，能到了我们这旮瘩，是我们的荣幸。”袁场长热情的笑着蒲扇一样的大手，把张俊平的手紧紧包裹在里面。 张俊平微微发愣，没想到这袁场长长的像个莽夫，可是说话办事却是八面玲珑。 还真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 “袁场长，您真是太客气了！”张俊平心里自然清楚，这袁场长不是给自己面子，而是给牛庆奎他们面子。 客套一番之后，袁场长对赵英国和牛庆奎说道：“赵科长，牛主任我一会安排人到下面的村子里转转，看有什么野味。 咱们中午就在林场里吃？” “袁场长不用麻烦了，我们直接进山，山里什么野味没有？ 到时候打到什么，吃什么。”牛庆奎笑着拒绝道。 “是啊，袁场长，就不在林场打搅你工作了，向导给我们安排好了吗？”赵英国也跟着说道。 刚才袁场长也只是客套话，见两个人拒绝，也没再多劝。 “安排好了，还是老王和老公，妈的，这姓，忒tm占人便宜了。”袁场长说着，突然一脸晦气的骂了一句。 “哈哈……哈！”赵英国和牛庆奎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俊平等人跟着袁场长到武器库里选枪。 在武器库里，张俊平算是开了眼界。 里面各式各样的枪支都有，就连轻重机枪都有，张俊平甚至在角落里发现了两门60步兵炮。 至于说枪，样式很杂，三八大盖，五六式半自动步枪，ak47，老炮桶，中正式，还有原版毛瑟1888。 看的张俊平心里直痒痒。 心里忍不住琢磨着什么时候也弄点一战，二战时期的武器，开一个武器展馆。 以前，张俊平想都不敢想，国内禁枪，私人弄近代武器展馆，那是作死。 但是，现在不一样，博物馆就在他脑子里，除了他，谁也看不到。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再说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 张俊平每一种样式的枪都拿起摩挲一会，然后放下。 最终，张俊平拿了一把三八大盖。 相比三八大盖的6.5mm，五六式的7.62mm口径威力还是太大了。 打兔子，打野鸡，一枪过去，半个身子都没了。 而且，三八大盖的稳定性好，射击准确也度高。 五发子弹的弹仓完全够用。 想了想，张俊平又拿了几十发子弹。 第八十四章进山打猎 虽然牛庆奎说的子弹管够，袁场长也说了这句话。 但是，也不能真拿个几百发子弹吧？ 那就有点过分了。 想了想，张俊平又拿起一把五四式手枪，拉动一下枪栓，对着墙检查了一下准星。 最后又拿了五个弹匣，一块放进自己的挎包里。 他身上有一把枪，是五一式。 五一式手枪是共和国第一把制式手枪，是完全仿托卡列夫手枪。 性能方面，和五四手枪差不多。 “张兄弟，你怎么拿这只枪啊？ 这枪可不如五六式威力大，打起来也不如五六式过瘾。”牛庆奎见张俊平拿了一把三八大盖，笑着说道。 “这你就是外行了，咱们是去打猎，又不是去打仗。要那么大威力干什么？ 有这个和这个就行了！”张俊平从挎包里拿出五四手枪晃了一下，笑着说道。 …… 一行十个人，六条猎犬，行走在东北的老林子里。 前天的那场雪，对山林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此时也只在背阴处能看到一丝丝下过学的痕迹。 其他的，就连山坡上还有顽强的野菊花，绽放着最后的倔强。 在阳光下，整个山林五彩斑斓，黄的，绿的，红的，紫的，白的。 金顶山山顶雾气缭绕，像极了仙气飘飘。 山顶上还会经常出现冻松，翠绿的松树上，挂着洁白的冰溜溜。 秋天的山林确实很美丽。 更美丽的是，秋天的猎物也是最肥美的时候。 除了两位向导，张俊平一行人都穿着绿军装，下面扎着绑腿。 肩膀上扛着枪，颇有点英姿飒爽的气派。 两位向导带来的猎犬，都是经过训练的好狗。 一声不响的在前面探路。 即便是有野鸡从草丛里飞出，也没有让它们叫出声来。 而是有两条猎犬默不作声的飞速的追了过去。 他们今天是奔着大牲口来的，所以草丛里飞出来的野鸡，并不能阻止他们的脚步。 大家继续前进。 按照向导的说法，他们要赶到仙人石屋去宿营。 他们要在山里待一天，明天下午才会回去。 所以，要先到宿营地安营扎寨，然后才会去享受打猎野炊的乐趣。 走了二百多米，后面一阵窸窣声，刚刚去追野鸡的两条猎犬回来的。 其中一只黑白花斑猎犬，嘴里叼着野鸡。 另外一只黑狗，也没空嘴而归，嘴里叼着一只很肥的野兔。 看来是追野鸡路上遇到的。 姓公的猎人，上前接过野鸡和野兔，塞进腰间的布兜里，然后拿出来一点东西，喂给两只猎犬。 张俊平离得远，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估计是自制狗粮吧。 养狗也是一门学问，过去有经验的猎人，都有自己熬制狗粮的秘方。 比直接为肉效果要好很多。 其实，这个年代也没有多少人舍得给狗顿顿喂肉的，能喂的玉米面蒸的窝窝头就算不错了。 也就上山打猎的时候，打到猎物后，会把猎物的内脏奖励给猎犬。 这样喂养出来的猎犬，能不能成才，全靠猎犬先天天赋。 但是，用秘方熬制的狗粮，主材是玉米或者高粱之类的粗粮，里面添加了动物的骨粉，还有一些强筋健骨的中药。 用这种狗粮喂出来的猎犬，骨骼比一般的猎犬更加健壮，培养出来的几率也更高。 这是张俊平和一位老猎人聊天得知的。 牛庆奎他们经常来打猎，张俊平也没少进山打猎，都知道规矩，在抵达宿营地之前，即便遇到大牲口也不会打。 因为带着猎物赶路，会严重拖慢速度，影响宿营。 在深山老林里，如果不能及时抵达宿营地，做好安营扎寨的工作，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当然了，如果大牲口自己找死，攻击他们，那也不会客气。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他们距离仙人石屋直线距离并不远。 可是，绕来绕去，跋涉了一上午，才抵达目的地，仙人石屋。 看到几个人口中的仙人石屋，张俊平很是失望。 所谓的仙人石屋，就是几块巨石交错堆在一起，底下有个石洞。 真应了那句话，看景不如听景。 张俊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仙人石屋旁边就是一块很开阔的平底，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 倒是很适合宿营。 到了宿营地，牛庆奎开始给大家分配任务。 打水，捡柴，挖土灶。 张俊平也领了一个去砍树枝的活。 仙人石屋最多只能住两个人，其他人要在外面搭窝棚。 张俊平去砍树枝，就是为了搭建窝棚的。 张俊平让小夏跟着自己去砍树枝，小李则跟着金艳华去小溪边打水。 猎人老公，也拿着一路上的收获，去小溪边清理。 剥皮，开膛破肚，清理内脏，清洗。 进了林子，一路上不敢说话的小夏，想要表现表现。 对着一棵小腿粗细的白桦树砍了过去。 第一刀，只砍破一点皮，估计手震疼了，只见小夏揉揉手，想要继续砍。 “住手！”张俊平赶紧叫住他。 “张哥，不是要砍树搭窝棚吗？” “砍树，也不是砍这种，走吧！你跟着我就行。”张俊平没有多解释，只让小夏跟着自己走。 又走了没多远，张俊平站住脚指着一棵树说道：“砍这棵。” “张哥，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小夏盯着树看了一会，疑惑的问道。 都是差不多粗细的树，那棵不能砍，这棵就能砍？ “你没看到，这是一棵枯死的树？ 在老林子里，一棵树，长这么大不容易。 所以，咱们尽量不要去砍还活着的树。 再一个，枯死的树没有水分，你一会扛着，也会轻松一点。 还有，咱们砍树除了搭窝棚，还要当柴火烧，自然要选枯树。”张俊平这才笑着解释道。 “哦！”小夏摸摸脑袋，开始砍树。 张俊平没有和他抢，只在一旁看着。 终究是刚毕业的学生，没出过力气，手上没劲。 加上开山刀本身就重，砍树的姿势也不对，才砍了十几下，刚刚砍了不到五分之一，小夏就砍不动了。 张俊平笑了笑，上前接过开山刀，“看着我是怎么砍的，学着点。” 张俊平抡起开山刀，斜着砍在枯树的根部，一大块木片掉落下来。 “要斜着砍，一次不要砍太多进去，根据自己的力气，力气大多往里砍一点，力气小就少砍一点。” 第八十五章捡虎栈 张俊平一边解说，一边挥刀，很快就把一棵小腿粗细的枯树砍到。 小夏上前想要把树扛起来。 张俊平赶紧拦住他，这小子，有点笨，但胜在勤快。 “先放这儿就行，再砍几棵，一块弄回去。”张俊平笑着说道。 “哦！”小夏不好意的挠挠头。 走了十来米，又遇到一棵枯树，张俊平把刀扔给小夏，“刚才都看明白了？给，练练手。” “嗯！”小夏接过开山刀，砍了起来。 这才好多了，知道斜着下刀，只是力气小了点。 好大一会，才把这棵不到十公分粗的枯树砍倒，人也累的气喘吁吁。 “小夏，你这身体不行啊！得多锻炼！ 回头，我教你扎马步，好好练，练好了，能让你受益终生。” “张哥，你还会武术？” “呵呵，我说过，我会的东西有很多，够你们学一辈子的。 你这个年龄，练武已经晚了，扎扎马步，锻炼锻炼身体就行。 不要小看马步，你练好了，能让你比别人多活十年。 还有一个真正的好处，等你结了婚，才能体会到，现在说了也没用。”张俊平笑着拍了拍小夏的肩膀。 又走了没多远，遇到两棵枯死的树。 这俩棵枯树不用砍了，本身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倒在地上的。 只需要去掉多余的枝桠就行。 张俊平拿着开山刀刚要上去砍掉枝桠。 “嗷呜！”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嚎叫。 “张……张……张哥，老……老……老虎！”小夏被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成个。 不用小夏说，张俊平也看到了。 两棵歪倒的枯树正好是个小山岗，在那边下坡处正有一只猛虎在进食。 这还是张俊平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野生老虎。 野生老虎身上的气势，绝对不是圈养的老虎可比的。 就那么站着不动，仅仅是盯着两个人，张俊平就感觉自己背上嗖嗖冒凉气。 张俊平死死盯着老虎，双脚紧紧扣住地，手里的开山刀微微晃动。 这不是张俊平紧张的拿不住刀。 用刀最忌用死力，要两指紧扣，三指虚握。 就是拇指和食指紧扣刀把，中指无名指小拇指虚握刀把。 所以，张俊平手里的刀晃动，并不是拿不住刀，而是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作为一名后来人，张俊平不愿意去猎杀老虎，但是，不代表遇到老虎就会打不还手。 其实，不管是老虎，还是野猪，又或者黑熊，都是怕人的。 一般情况下，这些大牲口，都会提前躲避人类。 当然，如果饿极了，又或者人类招惹到他们，它们也会主动攻击人类。 此时，这只老虎正在进食，动物都会护食，这就算是张俊平招惹到了老虎。 张俊平和老虎对峙着，心里直骂娘。 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一只白天捕食的老虎。 你说你，白天不好好睡觉，跑出来捕什么食啊？ 实在不行，你找头母老虎，做一些繁衍后代的运动也好啊。 张俊平死死盯着老虎，用自身的气势和老虎对抗着，希望老虎能知难而退。 不然，虽然不愿意，可也不得不当一回打虎英雄。 好在，老虎也许是吃饱了，也许是被张俊平的气势镇住了。 盯着张俊平和他对视了几分钟，冲张俊平示威似的叫了一声，转头离去。 看到老虎走了，小夏噗通一下做到了地上。 “怎么样？刺激不刺激？”张俊平看着小夏，笑着问道。 “张……张哥……你不害怕吗？”小夏结结巴巴的问道。 刚才要不是被吓得腿软，走不动，他肯定会转身就跑。 “这才哪到哪啊！你忘了，我可是藏西兵，打过仗，杀过人的。”张俊平笑道。 老虎的气势虽然猛，但还不至于吓住张俊平。 “你坐着休息一会，就赶紧站起来活动一下，不然晚上你就要遭罪了。 我下去看看。”张俊平提醒一句，然后迈过枯树，来到老虎刚刚进食的地方。 看着地上还剩下一多半的梅花鹿，张俊平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也有捡到虎栈的一天。” 捡虎栈，又叫捡虎钱。 是东北特有的一种狩猎方式。 东北，山深林茂，水草丰茂，野兽众多。山中打猎的人多，打猎的野兽也多，因此每天都会有受伤的野兽倒毙在树林中，更有许多被吃剩下的野兽残体。 经常进山的人，有时就会遇到这些东西，然后捡回家，清洗一下，炖到锅里，就是一顿山珍野味，这就叫捡剩。 “捡剩”，又叫“捡栈”。 栈，本是人们堆积货物的地方。 而山中的野兽，常常把捕猎后吃不完的野兽残体，用野草、积雪或者枯枝败叶掩藏起来，等饿了再来吃。 埋藏猎物的地方，就好比人们堆积货物的地方。 因此，人们把老虎、狼、狐狸、老鹰等没有吃完的东西，习惯地称作“虎栈”、“狼栈”、“狐狸栈”、“鹰栈”…… 而在东北还有一种独特捡虎栈的狩猎方式。 有经验的老猎人，会在大雪封山后，进山去专门追寻老虎的踪迹。 这个时候，因为大雪封山，老虎没办法捕猎，就只能去掏熊仓。 老虎掏熊仓都是钻进洞中，把正冬眠的狗熊从洞中拖出来，然后咬杀。 咬杀后，老虎就会狼吞虎咽地先把狗熊的肠肚吃掉，然后再吃狗熊的屁股，那里肉多。 吃完这些，基本上老虎就饱了。 因为老虎没有金钱豹和狼等用枯枝烂叶埋猎物的习惯。 老虎孤傲，吃完连回头瞅都不瞅一下，就扬长而去。 这时候，隐藏在远处的猎手就要迅速跑来，以最快的速度砍掉四只熊掌，以及剩余的熊肉。 运气好的话，还能在残存的肝脏上找到熊胆。 一旦割下熊掌后，就要立马离开，因为血腥味会吸引其他猛兽过来。 因为，跟在老虎后面捡虎栈的可不止是人类，还有其他一些猛兽，也喜欢跟着老虎捡漏。 灾张俊平这也算是捡虎栈，虽然只是大半只梅花鹿。 张俊平艺高人胆大，也不担心老虎会杀个回马枪。 上前拎起梅花鹿，看了看，又补了一刀。 把里面的血放出来。 第八十六章捡虎栈2 鹿血虽然是好东西，男人女人都爱的一种美食。 但是，张俊平不得不放弃它 因为，如果不把鹿血放干净，就这么拎着回宿营地，就等于给敌人留下一个路标。 山林里，夜晚才是猛兽的世界。 可以预见，晚上宿营地绝对安生不了。 这要是招来狼群，那玩笑可就大了。 张俊平前身经历过一次狼群袭击，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把鹿血放出来，张俊平又拎着控了控，确定不滴血了，这才拎着梅花鹿残体，翻过枯树。 此时，小夏已经听话的站起来了，正站在枯树另一边看着张俊平。 “走吧，你拎着它，我扛一棵树，咱们回营地。”张俊平把梅花鹿残体扔给小夏。 自己拿开山刀修理了一下枝桠，然后扛起一根枯树。 “张哥，你这劲真大！” “我这是童子功，八岁开始，扎马步，练出来的！”张俊平哈哈一笑道。 八岁扎马步，只是糊弄小夏而已，他继承自前身本事，都是在部队上学的。 而他自己的本事，则是博物馆空间反馈过来的。 回到宿营地，张俊平把枯木扔到地上。 “好家伙，张兄弟你这力气也太大了！”牛庆奎惊讶道。 其他人也都纷纷侧目，这一根枯木，直径十公分，长五米多，这可是白桦树，比一般木头要重不少，足有一百多斤。 这时，跟在后面的小夏也走了出来。 小夏虽然只是拎着半只梅花鹿，可依然有些气喘吁吁。 “这是……”田建军好奇道。 “哦！捡了个虎栈。”张俊平笑着解释了一句。 “可吓死我了！刚才我们遇到老虎了，老虎正在吃食…………”小夏把半只梅花鹿扔到地上，然后一屁股做到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你们遇到老虎了？”有人惊呼道。 “在哪？” “往那边走了？” 牛庆奎和田建军同时问道。 来的路上，就听这俩家伙念叨着想打一只虎。 如今听到张俊平他们遇到了老虎，怎么能不兴奋？ 恨不得，立马就去追踪老虎的踪迹。 “往北边走了，我估计是一头流浪虎，看体型，应该是刚刚成年，被母老虎赶出来的。”张俊平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就是母子也不行。 小老虎在成年之后，都会被母老虎赶出自己的领地。 对于年轻的老虎来说，刚刚被母亲赶出领地的一段时间，是最难熬的。 没有领地只能四处流浪，寻找属于自己的领地。 一不小心，进入别的老虎的领地，还会打一架，基本上都是被暴揍一顿，带着一身伤继续流浪。 直到，寻找到一块适合自己的领地。 “刚成年的老虎好啊！张兄弟，咱们追上去，晚上吃老虎宴。”牛庆奎拉着张俊平，兴奋的说道。 “牛哥，我看那头老虎刚刚被母亲赶出来，挺可怜的，咱们还是放他一马吧！”张俊平开着玩笑道。 “张兄弟，你这想法可要不得，老虎是害虫，必须要消灭。 不然，等到大雪封山，闹不好就会窜到山下村子里，咬死老百姓的牲口，甚至有可能伤人。”牛庆奎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像，他真的是为了老百姓除害一样。 “牛哥，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那还有老虎进村伤人的事？ 反倒是，野猪越来越多，每年秋天都会下山祸祸庄稼。”张俊平见牛庆奎一心要打老虎，只能正色说道。 “张兄弟，这和我们打老虎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说是野猪多，是因为老虎少了的原因吧？”牛庆奎不解的看着张俊平。 “还真让您说对了。 就因为山里的老虎越来越少，野猪没有了天敌，所以越来越多，都有泛滥成灾的趋势。 不信，你可以问问王师傅和公师傅。 老猎人都知道，对任何物种都不能赶尽杀绝，不然会惹来更大的灾难。” “张领导说的对，这几年老虎确实很少见到了，野猪也比前些年多了不少。”猎人老王点头附和道。 他可不愿意带着一群城里人去追踪老虎的踪迹。 如果只是他和老公，肯定不会放过这头老虎。 但是，他现在的任务，就是保证把牛庆奎他们这些城里人安全的带回去。 一头老虎是值不少钱，可是这些城里人的安全更重要，这是袁场长一再叮嘱的事情。 “好吧！”牛庆奎看出猎人老王不支持他的想法，也就暂时打消了追踪老虎的念头。 牛庆奎已经过了任性冲动的年龄，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 没有猎人老王和猎人老公的陪伴，他可不敢去打老虎。 “你们把这半只鹿处理一下，我再去把剩下的木头扛回来。”张俊平见牛庆奎不再提追踪老虎的事，这才笑着对他说道。 “走吧，我们一块去抗木头。”牛庆奎收拾好心情，和田建军一块跟着张俊平去扛木头。 只是，两个人可没有张俊平那么变态，扛着一百多斤木头在山林里穿行。 只能是两个人抬一根。 有了亲身体验，这更让他们对张俊平的力气，感到震惊。 这是位牛人啊！ 牛庆奎更加庆幸，多亏自己讲义气，并因此结识张俊平。 牛庆奎受父亲的影响很大，一贯认同并遵循着伟人的教诲：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 现在，张俊平帮不上他什么，但是以后谁知道呢？ 等张俊平他们把枯木搬回去，那边午饭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一大锅野鸡汤，正在土灶上冒着热气。 野兔和鹿肉烤的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你们回来的正好，马上开吃！”赵英国见他们回来，笑着说道。 赵英国是大厨，别看他在林业局上班，可是烤肉的手艺是祖传的，还有一种秘制烤肉酱料。 “好嘞！”张俊平答应一声，从挎包里掏出两瓶酒，“有肉没酒怎么行。 来，荒郊野外的，不能多喝大家一人来两口，去去寒气。” “我靠，张兄弟，你居然还带着酒？”牛庆奎惊喜的看着张俊平喊道。 “山里寒气重，带点酒能去寒气。”张俊平笑道。 “你这小挎包，怎么把酒带上来的？也不怕打了？”牛庆奎好奇的盯着张俊平的挎包问道。 第八十七章好奇心害死猫 牛庆奎说着，上前想要看看张俊平的神奇挎包。 张俊平一把打开牛庆奎的手，“我家猫昨天死了！” “你家猫死了？怎么死的？”牛庆奎下意识的问道。 “被好奇心害死的！”张俊平说完，转身走到烧烤架旁边，拿出一把小刀，开始从烤鹿腿上往下片肉，边吃，边呡一口小酒。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牛庆奎茫然向身边的田建军询问道。 “他骂你呢！骂你好奇心太重的话，不长命！”田建军忍着笑说道。 “我靠！这孙子太坏了，转着弯骂人啊！”牛庆奎笑骂一句，转身走到张俊平身边，一把夺过酒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让你骂人，我把酒都喝了，不给你留。 “我靠，牛子，你太不要脸了吧？你一口干下去小半瓶，我们怎么喝？”张俊平没吱声，可是其他人不乐意了，纷纷开口谴责牛庆奎。 直到这时，牛庆奎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犯了众怒。 幽怨的瞪了一眼张俊平，乖乖把酒瓶交出去。 “你瞅啥？”张俊平悠哉悠哉的吃着烤肉，看着牛庆奎问道。 “瞅你咋地？” “你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行，你等着，等下了山，咱们一人一瓶，好好练练！谁认怂谁是孙子！”张俊平咧嘴一笑，威胁道。 “练练就练练……”牛庆奎刚说完，突然想起张俊平变态的酒量，赶紧改口，“比喝酒有什么意思，有种比别的。” “行啊！那咱们比喝水，谁先憋不住尿尿，算谁输。” “比就比！”牛庆奎不服输的说道。 “好，够爷们！那咱们也别下山再比了，就现在吧！ 这里有甘甜可口的山泉水，正好。”张俊平坏笑着说道。 其他人，都喜滋滋的一边吃着烤肉，一边看张俊平和牛庆奎耍宝斗嘴。 对张俊平提出的喝水比赛都很感兴趣。 喝水好啊，比拼酒好，不用担心喝出事来。 “我来，我去给你们打水！” “我也去！” 田建军和曹志强看热闹不嫌事大，主动去打水。 一人端着一个小铝锅，跑去打水。 牛庆奎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再反悔，有些抹不开面子。 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就是比憋尿吗！ 老子的肾，那也是经过千锤百炼，顶风尿一丈的。 还能怕了你？ 想到这里，牛庆奎信心十足的看着张俊平挑衅道：“张兄弟，一会要是实在憋不住了，就说话，可别尿了裤子。 到时候，人家该说我们东北人欺负客人了。” “没事，只要牛哥不说我是客大欺主就好。”张俊平笑眯眯的说道。 “水来了！”说话的功夫，田建军和曹志强端着水过来了。 张俊平和牛庆奎接过装水的铝锅。 牛庆奎看着张俊平问道：“怎么喝？” 张俊平端着铝锅冲牛庆奎示意了一下，“牛哥，来碰一个！ 感谢牛哥这些天的盛情款待，我先干为敬。” 说完，张俊平端着铝锅往自己嘴里倒。 只见张俊平张大了嘴，水慢慢的从锅里流进张俊平嘴里。 一点不带停顿的，一锅水就这么慢慢的倒进嘴里。 这哪是喝水，简直就是倒水。 张俊平这一招，可是把众人给惊的张大嘴巴。 神人啊！ 这哥们太厉害了！ 小母牛敲门，牛逼到家了！ 三分钟后，张俊平放下铝锅，打了个饱嗝。 “牛哥，我喝完了，该你了！”张俊平拿着刀顺手片下一块鹿肉，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对牛庆奎说道。 牛庆奎脸色变幻不定，他是真被吓住了。 这一锅水最少也有十好几斤，就这么一口气喝下去。 他自问做不到。 牛庆奎一把搂住张俊平的脖子，哈哈笑着说道：“张兄弟，刚才哥哥和你开玩笑呢。 你看你怎么还认真了！ 不比了，不比了！ 赶紧吃饭，吃完饭咱们去打猎。 今天打不到老虎，也得弄几头野猪回去。” 牛庆奎强行转移着话题，丝毫不顾众人鄙视的眼神。 张俊平也哑然失笑，对牛庆奎的无赖，也是无可奈何。 本就是玩笑，难道还能，牛不合适，强按头？ “不比了？”张俊平玩味的笑着问道。 “不比了！不比了！比赛第二，友谊第一。 不能让比赛伤了咱们兄弟的感情不是？”牛庆奎讪笑道。 打打闹闹中，大家吃完午饭，然后开始搭建窝棚。 金燕华和小李两位女士，获得优待，入住仙人石屋。 其他人，两人一个窝棚。 很简陋的窝棚，就用五根木棍支撑起来的三角棚子。 外面罩上塑料布，如此一个简易的窝棚就搭好了。 至于为什么在物资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他们还能拿得出塑料布。 这个很简单，看一下几个人的工作单位就知道。 最让张俊平感到惊奇的是，睡袋。 这个年代，国内居然就出现了睡袋，而且还是狼皮自制的睡袋。 “怎么样？这是我发明的睡袋，是不是很厉害？”牛庆奎对张俊平炫耀道。 “厉害！”张俊平默默的冲牛庆奎竖了竖大拇指。 张俊平没有告诉他，睡袋这玩意早在上个世纪就被人发明出来了。 牛庆奎说是他发明的，这个张俊平相信。 也只有这些贪图享受的公子哥，才会想出这样的点子。 深山里，老猎人们，绝对不会使用这样的睡袋。 因为在深山老林里，使用这样的睡袋，简直就是找死。 狼皮睡袋，人躺在里面，确实很暖和，防风隔潮还保暖。 可在深山老林里，这就是一个牢笼，一旦遇到紧急情况，想出来都困难。 所以老猎人不会去琢磨这种睡袋，即便是有也不会使用。 弄好宿营地，才开始真正的狩猎之旅。 一行十人，分成两队，一个老猎人带一队。 张俊平主动选择跟着猎人老王。 不是说猎人老王多么厉害，只是猎人老公，不好称呼。 怎么叫都感觉别扭。 所以，不如离得远一点。 张俊平手里随意拎着三八大盖，行走在山林之中。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也是一个美丽的季节。 山林深处，不时传来一声声鸟鸣和不知名动物的叫声。 “砰！” 张俊平突然抬手一枪。 第八十八章惊人的枪法 一只刚刚飞起来的野鸡，应声坠地。 “·········”众人都惊愕的看着张俊平。 他们只看到张俊平开枪，然后一只野鸡坠地，根本不知道野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连猎人老王都被惊住了。 枪法好的，他见过，什么百步穿杨，指哪打哪，这些作为一名老猎人，都不会感到惊讶。 可，张俊平这可不是指哪打哪那么简单了。 这是预判。 一瞬间，算准了野鸡起飞的轨迹，起飞速度，以及子弹的飞行速度，才能通过预判，打中刚刚起飞的野鸡。 其实，不止他们，就连张俊平也呆住了。 这一枪，真的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他是看到了草丛里的野鸡，所以才会开枪。 张俊平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自信的。 毕竟枪法也是前身千锤百炼，在生死之中磨练出来的。 只是，他虽然完全继承了前身的所有记忆，包括肌肉记忆，枪法没有问题。 可，终归还是大意了。 这把三八大盖，张俊平是第一次用，之前不知道是不是保养不善，还是怎么滴。 枪有点问题。 这就导致了，张俊平瞄准的是草丛，结果子弹出镗后，却是往上了几度。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抬手一枪，枪响野鸡坠落。 张俊平心里苦笑不已，原本选择三八大盖，就是因为这枪准确率高。 结果，没想到选了一把有问题的枪。 好在，张俊平脸皮足够强大，把枪抗在肩膀上，很潇洒的走过去，捡起刚刚打到的野鸡。 好像刚才那一枪，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枪。 看了一眼野鸡，张俊平忍不住摇摇头，三八大盖对于野鸡来说，威力依然有些太大。 好在这一枪打到了脖子上，整个脖子以上的部位，全都被打碎，只剩下鸡身子。 “老王，这鸡给你家狗加餐吧！”看了一眼，张俊平顺手扔给猎人老王。 “哎！我代我家大黑，小花，谢谢张领导！”猎人老王接过野鸡，谄媚的笑着说道。 “没事，这野鸡头没了，也不方便携带。”张俊平摆摆手，猎人老王这句话没问题，只是听着有些别扭。 “张兄弟，你这枪法也太神了！”田建军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搂住张俊平的肩膀。 “兄弟，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人。” “……”张俊平扭头看向田建军，说的好好的，咋还骂人呢？ “你看看你，喝酒那么厉害，连喝水都那么牛逼，能抗一百多斤的木头在山林里行走自如。 枪法还这么好！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秘密家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田建军指了指天，神秘兮兮的对张俊平小声问道。 张俊平对田建军的脑洞，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田哥，中午我对牛哥说的那句话也送给你。” “啥话？” “好奇心害死猫。”张俊平说完，拍了拍田建军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田建军现在理解当时牛庆奎的感受了，两个字：憋屈。 “师父，你真是太厉害了！”小李跑到张俊平身边，一把挽住张俊平的胳膊，满脸崇拜的说道。 “小丫头，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以后要注意一下男女有别。 就算是师父，也要避讳一下。”张俊平抽出胳膊，捏了捏小李的鼻子笑着说道。 虽然小李抱得很紧，可是荷包蛋，毫无感觉。 “哎呀，师父你讨厌，又捏人家鼻子。”小李满脸通红，跺着脚撒娇道。 “行了，别撒娇了，一会把狼招来。”张俊平笑着说了一句，继续往前追赶猎人老王。 小李红着脸站在原地，抿嘴看着张俊平的背影，好一会才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一片草甸，那里野牲口不少。 张领导捡到虎栈，估计就是老虎从草甸捕捉到的。”猎人老王一引路，一边笑着说道。 “那感情好，咱们就去草甸，说不定运气好，能遇到大牲口。”张俊平笑道。 一行五人在猎人老王的带领下，来到草甸。 所谓的草甸，就是潮湿的环境下，生长的植被。 通俗一点讲，一块长满各种植被的地方，如果有明水，那就叫湿地。 没有明水，叫做草甸。 当然了，草甸中央也会出现明水。 甚至，受气候或者环境变化的影响，草甸会变成湿地。 湿地也可能会变成草甸。 东北有很多草甸，草甸也分大小。 眼前这块草甸，就是一个很小的草甸。 这块草甸在一座屿沟之中。 站在山坡上，张俊平一眼就看到，草甸和松林的交界处，有一群野猪。 几只母猪正悠闲的在松树下觅食，或在松树上蹭痒。 其中体型最庞大的一头野猪，应该是野猪王。 此时，野猪王正在为族群的壮大努力着。 在野猪群边缘的位置，正有几头体型比较小的野猪，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盯着野猪王。 他们也想为族群壮大而努力，可是，在动物的世界里，就是这么残酷。 弱者不仅是要挨打，就连繁衍的权利都没有。 其实，这和人类社会也差不多。 都是这么的残酷。 你没本事，两代人的积蓄外加欠债无数，才能找个二手媳妇，还被人挑三拣四，提一大堆无理的要求。 弄不好还会喜当爹。 你还只能忍着。 有本事的，只恨自己不会分身术，一天没有四十八小时，缺少一颗铁腰子。 草甸中间，还有几头梅花鹿，正在吃草，不是警惕的抬头四下张望。 “张领导，打野猪还是打梅花鹿？”猎人老王一边安抚着猎犬，一边凑到张俊平身边小声问道。 “打野猪，这玩意肉多。”张俊平小声回道。 “那行，咱们绕过去，离近一点打。”猎人老王点点头。 相比野猪，猎人老王更想打梅花鹿，毕竟梅花鹿更值钱。 可谁让张俊平他们是雇主，雇主说了算。 张俊平一行人，跟着猎人老王小心翼翼的往野猪群靠近。 这个时候，就看出猎犬的好坏。 好的猎犬，就像现在这样，没不会叫，没有猎人的命令，也不会擅自去攻击猎物。 “小李，你爬到树上去。 老王，田哥，赵哥，我打野猪王，你们各自找目标。”张俊平发布命令道。 刚才张俊平那一枪把大家都给镇住了，对他的命令，根本提不起丝毫反对的意思。 第八十九章惹上狼群 张俊平拿起自己的枪，慢慢瞄准，调整角度。 刚才一枪虽然打偏了，但是，张俊平基本上也弄明白了枪存在的问题。 现在来不及去调校步枪的射击精度，头能通过调整射击角度来提高射击精度。 枪头是工具，一个好枪手，完全可以忽略掉枪本身的精度问题。 “砰！” “砰！” “砰！” 一连三声枪响，不远处的野猪群乱了套。 一猪二熊三老虎。 野猪排在第一位，比黑熊，老虎还要厉害。 但，那指的是落单的野猪。 野猪是很有意思的动物，胆子很小，比如像现在这样，枪一响，就开始慌乱的四处逃窜。 可要是一头野猪，尤其是落单的公野猪，反倒是不会逃跑了，而是硬钢。 就算是老虎，也不会去招惹落单的野猪。 老虎捕猎野猪，都是先驱赶，让野猪群跑起来，它在后面追赶，等到野猪群里有小野猪或者年老体衰的野猪体力耗尽，跑不动的时候，才会上去一口咬死。 所以，老虎在东北还有一个名字，叫作：猪倌。 刚才那三枪并不是张俊平开的，他还在慢慢感受着枪的性能，瞄准调整角度。 三声枪响，并没有打搅张俊平，继续屏气凝神，调整着角度。 就在野猪王带着自己的家族，快要逃进松树林的时候，张俊平的枪响了。 “砰！” 一声枪响，野猪王一下栽倒在地。 “咔咔！” “砰！” 紧跟着又是一声枪响。 又一头野猪栽倒在地。 “咔咔！” “砰！” 张俊平连开三枪，留下三头野猪。 眼看其他的野猪就要成功逃进松树林。 “靠！” 放了空炮的田建军骂了一声，把手里的五六式调成自动模式。 对着野猪群就是一通扫射。 到还真有收获，一头小野猪被一枪爆头。 猎人老王有些脸红，刚刚他的那一枪，也没有命中要害，所以野猪依然逃进了丛林。 留下的三头野猪，全都是张俊平的杰作。 不过好在猎人老王还有猎犬，打了个胡哨。 三头猎犬，飞一般窜了出去，追着野猪钻进松树林。 猎人老王也顾不得和张俊平他们说客套话，起身追着猎犬的背影，也跑进了松树林。 “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张俊平起身招呼一声。 因为要等树上的小李下来，等到张俊平追上去之后，猎人老王那边已经解决了战斗。 刚刚他打中的那头野猪，被成功留下。 不死心的田建军和曹志强还想继续追赶，被张俊平拦住。 “田哥，曹哥，给野猪留点种子吧。 已经打了五头野猪了，再多咱们也弄不回去啊。” “好吧！”田建军有些悻悻的说道。 曹志强更是郁闷，刚刚，他一头野猪都没打到。 早知道，自己也学田建军，用自动模式扫射了。 说不定，还能留下一两头呢。 不过，他也知道张俊平说的是实话，五头野猪，已经够他们忙活了，想弄回去要费一番力气。 如果牛庆奎那边再有一些收获，那他们还真没办法把这些猎物弄回去。 猎人老王很有经验，拿出绳子把四根猪腿绑在一起，由砍了一根手臂粗细的胡桃楸，和曹志强两人一起抬起野猪往回走。 张俊平原本想抬得，可是曹志强直接过去，和猎人老王抬了起来。 张俊平也没再挣，外面还有三大一小四头野猪呢。 赶紧，拿出开山刀，砍了几根小臂粗细的胡桃楸，跟在后面，出了树林。 来到草甸子，几个人犯了愁，这怎么弄回去？ 分批弄回去，估计下趟回来，剩下几头这野猪，光剩骨头渣了。 “那个，这样吧！ 我留在这里看着，你们先抬一头回去，然后去找牛哥他们，过来帮忙。”张俊平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这可不是张俊平偷懒，留下看守猎物可不是件轻松事。 血腥味很快就会引来山林里的猛兽。 东北能给人类带来威胁的可不光是老虎和野猪。 还有熊瞎子、灰狼，豹子，猞猁等等。 别人留下看守猎物，张俊平还真不放心。 猎物丢了不要紧，这人要是伤了，可就麻烦了。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他自己留下最保险。 “张兄弟，你一个人行吗？”田建军有些不放心。 “没事，我有这个，就是老虎来了，也不怕！”张俊平笑着拍了拍三八大盖。 经过这一天的接触，田建军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位bj来的朋友，不是一般人。 也不再多劝。 他扛着自己打到的那头小野猪，猎人老王和曹志强抬着一头野猪，小李空手跟在后面。 原本小李不想走，想要留下来，可是被张俊平拒绝了。 ………… 一个小时后，田建军和牛庆奎等六个人赶到了草甸子。 金燕华，小李，小夏被留在了宿营地。 “哈哈……哈，张兄弟没想到，又被你出了个大风头。 一个人打了三头野猪，比我们……”牛庆奎老远就大笑着冲张俊平喊道。 只是，喊到一半，牛庆奎的话被憋了回去。 因为，离得近了，牛庆奎看到张俊平脚下，不止三头野猪。 还有两只狼，一只豹子。 “你……你又打了两只狼?”牛庆奎结结巴巴的说道。 “刚才，田哥走没多久，就来了几只狼，可惜就留下两只，其他跑了。”张俊平笑道。 猎人老王和猎人老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郑重。 “牛领导，张领导，咱们今天晚上不能在山里待了。 必须赶紧下山。”猎人老张打断两个人的对话，严肃的说道。 “怎么了？这才刚开始，怎么就下山？”牛庆奎不解道。 “牛领导，张领导刚刚打了两只狼，关键是还放跑了几只。 今天晚上，弄不好就会招来狼群的报复。”猎人老王一脸严肃的解释道。 “狼群报复？咱们有这么多人，这么多枪怕什么？ 我还巴不得狼群来报复呢。”牛庆奎一脸的不在乎，反倒是有些憧憬的说道：“我这次进山可是还没开张呢。 狼群来了正好，我也开开张。” “牛领导，整个金顶山一带，最少有上百只狼，这要是聚到一起…………”猎人老王没说完，张俊平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第九十章人狼大战1 “王师傅，我明白你的担心是对的。 狼这种生物，报复心非常强。 打一只，可能会惹来一群。 但是，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咱们除非把所有猎物全部扔掉，不然天黑之前根本不可能走出山林。”张俊平按住还有说话的牛庆奎，正色对猎人老王说道。 这里没有有人比他更了解狼群的可怕。 他可是经历过狼群的袭击，那一次还不是上百只狼的大狼群，只是三十多只狼。 狼一般都是几只到十几只为一个族群，共同生活在一起。 有时候，也会有几十只狼的大族群。 狼群是一个等级秩序森严族群，一个族群里一般都有两个头狼，一公一母。 值得一提的是，狼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它们对伴侣的忠诚度，人类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的。 小型狼群的结构一般都是一公一母两只头狼，以及他们的孩子组成。 大型狼群除了头狼的孩子，还会有它们的兄弟姐妹，又或者吸收的外来狼。 但是，大多数的狼群里，只有头狼有无限繁衍后代的权利，其他狼想要繁衍后代必须得到头狼的允许。 不然就会被驱逐出狼群。 一般情况下，其他狼都不会获得繁衍后代的资格，除非食物非常充足，才有可能得到头狼的允许。 大多数情况下，想要繁衍后代，那么就只能离开狼群。 所以，很多狼群，规模并不大，以六七只为一族群的比较多。 但是，你不要以为，六七只的狼群就不可怕。 就比如金顶山这方圆七十多公里的大山里，生活着上百只狼，它们之间大多数都有血缘关系。 惹了一只，等于惹了一群，惹了一群，可能把整个金顶山的狼全部招来。 “这……”这下猎人老王也有些犯愁。 就因为晚上可能会遭遇狼群的报复，就把猎物全部扔掉，他也不舍得。 “走吧，咱们先回宿营地，其他的事，回到宿营地再说。”张俊平拍了拍猎人老王的肩膀笑着说道。 接着又对大家说道：“这样，你们六个人，正好三人一组，抬着这三头野猪。 这两只狼和这只豹子，我一个人背着。 咱们抓紧时间回宿营地。” 张俊平已经用实力赢得了大家的信任，所以对他的话，很是信服。 两位老猎人抬野猪王，别看他们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身上一把子力气，牛庆奎他们绝对比不了。 张俊平把两只狼的四条腿绑在一起，用一根胡桃楸木棍当扁担，把两只狼挂在扁担两头。 一只手扶着扁担，另外一只手直接抓起豹子的尸体，就这么拎着跟在众人身后。 东北的豹子属于远东豹，体型不是很大，成年远东豹大约也就六七十斤的样子。 张俊平打到的这只，也就是六十多斤。 所以，张俊平一只手拎着，很清楚。 其实，狼也差不多这个重量。 东北的灰狼不是美洲灰狼，在狼的族群里属于小个子，一般也就七八十斤到一百多斤的样子。 所以，张俊平挑着两只狼，拎着一只豹，很轻松。 一路无话，回到宿营地。 牛庆奎他们这一队，刚才也有收获，打到了一头野猪，还有两只狍子。 如此多的猎物，他们这些人更没办法快速下山了。 至于说把猎物扔了，空手下山。 不要说没经历过狼群的牛庆奎他们不舍得，就连猎人老王和老公两个人也不舍得。 一只野猪，连皮带骨差不多一百五十斤左右，这可是七八十块钱。 猎人老王他们村子里一年的人均收入也不过就是七八十块钱的样子。 看到众人都不舍得扔下猎物下山，张俊平开口说道：“牛哥，田哥，咱们三个人一组，抓紧时间去收集木柴，尽可能多的收集木柴。” 张俊平一句话提醒了猎人老王和老公。 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张领导说的对，多收集一些木柴。 野牲口怕火，咱们晚上多点一些火堆，也能抵御狼群或者其他野牲口的袭击。” “张领导，我可以让我的狗回去报信，它们认识路。”老公突然开口说道。 “太好了！ 那这样，我写封信，你让你狗带到山下，给袁场长。”张俊平大喜。 张俊平从挎包里拿出纸笔，飞快的把众人遇到的情况写上，让袁场长派人明天一早上山来接应大家。 之所以是明天一早，是因为等猎人老公的猎犬到了林场，差不多也就天黑了。 这个时候再上山，太危险。 他们十个人，十条枪，固守宿营地，坚持到明天早上还是没有问题的。 袁场长明天一早派人过来，正好能帮他们把猎物运下山。 众人开始分头行动，依然是两个女孩加小夏留守营地。 这让小夏很受伤。 但是，张俊平也表示很无奈。 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夏握紧拳头，回头一定好好练师父教的马步，做个真男人。 在小夏心里，是真把张俊平当成师父了。 也是张俊平的能耐把他折服。 “你们留在营地，把木柴劈一下，劈柴会吧？” “会！我在家经常劈柴！”小夏赶紧点头。 总算是不用在宿营地闲着了。 ………… 事情紧急，也顾不得多挑，只要是枯死的树，不管大小，都先抬回营地再说。 到了天开始擦黑，张俊平叫停，不让大家再进林子砍柴。 这个时间段，动物们已经开始活动起来。 再进林子，危险系数大增。 如今，张俊平已经悄无声息的接管了营地的指挥权。 “女同志们开始做饭，其他人继续劈柴。把这些木头全都劈开。 然后把篝火架起来。 晚上狼群不来则罢，来了就让它有来无回。”张俊平继续发号施令。 张俊平的镇定，给了众人信心，大家有条不紊的做着准备工作。 等到张俊平带着人把篝火点燃，晚饭也做好了。 晚饭是用野兔和野鸡炖了一大锅，加上干辣椒，味道还不错。 泡着带上来的面饼，大家美美吃了一顿。 至于野猪、狍子都没弄，无论是野猪还是狍子，用大油大酱多放材料，把腥臊味遮住了还行，不然那叫一个难吃。 第九十一章人狼大战2 野兔炖鸡，再加点野葱，鲜蘑菇，绝对是一道美味。 野兔除了一股子土腥气，没有别的味道。 但是野兔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野兔本身虽然没有味道，但是和什么肉一起炖，就会变成什么味道。 因此，兔肉又被称为百味肉。 晚饭很美味，但是大家都有点食不知味的感觉。 就连张俊平拿出来的酒，也勾不起大家的兴趣。 每人灌了两口酒，匆匆吃完饭。 然后在张俊平的指挥下，大家把窝棚挪到仙人石屋前面，这样可以保证，一旦夜里狼群发动袭击的时候，不至于四面受敌。 此时营地里火光冲天，按照张俊平的要求，大家用篝火把营地包围了起来。 这篝火就是第一道防线。 夜渐渐深了，远处传来一声声的狼嚎。 间或还有其他动物此起彼伏的叫声。 这种叫声，在夜里非常的瘆人。 “大家别都熬着了，还是按照之前的排班，轮流值夜，其他人该休息休息。”张俊平笑着对众人说道。 “张兄弟，你睡得着？”牛庆奎有些紧张的问道。 原本牛庆奎对晚上可能出现的狼群并不是很在意，可随着猎人老公和猎人老王给大家讲述以前遇到过或者听说过的狼群袭击事件，他也紧张起来。 “牛哥，咱们该做的准备都做了，狼群来不来也不是咱们能左右的。 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睡觉。 养精蓄锐，这样才能更好的应对可能出现的狼群。”张俊平笑着拍了拍牛庆奎的肩膀。 “除了值班的老王、田哥和小夏，其他人都回去睡觉，就算睡不着，也要闭上眼睛，养养精神。”张俊平又说了一遍，就自己钻进窝棚，躺在睡袋上身上盖着狼皮大衣，闭目养神。 说是睡觉，可张俊平也没有钻进睡袋里，因为那样真有事情，反应会慢好几拍。 好在大家进山，穿的都比较厚，一身绿军装外面都裹着一件狼皮大衣。 这是田建军统一给大家发的。 把田建军在供销社工作的便利条件，展露无遗。 张俊平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大家都以为张俊平睡着了。 都在心里暗暗佩服张俊平的心大。 其实，张俊平哪睡的着啊！ 只是在按照他自己说的，睡不着也要闭目养神。 外面的狼叫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这都预示着，狼群马上就要到来。 张俊平能够安静的闭目养神，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境了。 一个个紧张的握着手里的枪。 两位老猎人虽然不至于那么紧张，可也死死盯着丛林深处。 不知道又过来多长时间，值班的小夏又往篝火堆里加了一次木柴。 狼嚎声消失了。 狼来了。 张俊平翻身做了起来。 “怎么了？”牛庆奎和张俊平一个窝棚，被张俊平的动作吓了一跳。 “狼来了！”张俊平低声说道。 “狼来了？不对啊，你听外面都没有狼叫了，我看八成是走了。”牛庆奎一听，长出一口气笑着说道。 “你没听过，咬人的狗不叫？ 狼要是叫一个晚上，反倒不用担心了，就怕现在这种情况，突然不叫了。 这意味着狼群马上就要发动攻击。”张俊平说完，拿起枪走出窝棚。 “张哥，狼群是不是走了？”看到张俊平出来，小夏好像找到了靠山，顿时松了一口气，忙对张俊平笑着说道。 “狼来了！ 你不会开枪，一会你和小李就负责给篝火加柴就行。”张俊平拍了拍小夏的肩膀交代道。 “嗯！”小夏重重的点点头。 “狼来了！大家快起来！”这时猎人老王大声喊道。 通过篝火的火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藏在丛林里的狼群。 听到猎人老王的示警，大家都从窝棚里跑出来。 “大家不要慌乱，都听我的命令。 只要狼群不靠近篝火，就不要开枪。”张俊平赶紧大喊道。 现在大家都有些慌乱，这种情况下开枪，很大概率就是浪费子弹。 现在这种情况，和战场差不多。 要知道，在战场上，子弹的命中率是非常低的。 国外曾经统计过，一站的时候，命中率是万分之一甚至几万分之一。 到了伊拉克战争，命中率下降的几十万分之一。 国家抗日战争时期，虽然没有这么低，可也达到了几百分之一。 但，那都是拿命换来的命中率提高。 为了节约子弹，提高命中率，不得不把鬼子放近了打。 我军的命中率高了，可鬼子的命中率同样也在提高，这是双向的。 扯远了。 “王师傅，你负责盯着东边，公师傅，你负责盯着西边，我定南边。 牛哥你和田哥盯着北边，也就是仙人石屋上面，防止有狼从石屋上面跳下来偷袭。 其他人守在中间待命。”张俊平快速安排每个人的防守位置。 安排好各自的任务之后，宿营地迎来暂时的安静。 只有篝火燃烧发出噼啪声，和远处传来的不知名的兽嚎声。 “砰！” 张俊平扭头看向西边。 开第一枪的是猎人老公。 一只灰狼倒在篝火前面。 张俊平摇摇头，这猎人老公虽然是老猎人了，可依然沉不住气。 狼群早已经到了，只是因为篝火的原因，狼群不敢上去，只在外围不断的徘徊。 刚刚那一枪，就是老公没有忍住，开枪打死一只在篝火外面寻找机会的野狼。 老公的枪声好像是信号，拉开今晚人狼大战的序幕。 紧跟着猎人老王也开枪，打死一只在外面徘徊的野狼。 牛庆奎看到老公和老王开了枪，拿着枪调转方向准备帮忙。 张俊平一直注意着牛庆奎那边的情况，看到牛庆奎的动作，赶紧喊道：“牛哥，你们注意石屋上面，不要管其他方向。” 果然，随着张俊平喊话刚刚结束，石屋顶上，出现了几只野狼。 “砰！” “咔咔！” “砰！” “咔咔！” “砰！” 张俊平抬手，接连三枪，把石屋上面刚刚露头的三只野狼打死。 然后紧接着又调转枪神，对着自己前面的篝火堆连开两枪。 第九十二章人狼大战3 狼群的头狼都非常聪明，孙子兵法用的很溜。 像什么四面埋伏、声东击西，运用的出神入化。 张俊平一边装填子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目前发现的狼足有二十多只。 只是不知道是一个狼群，还是多个狼群联合行动。 猎人老王和老公开了七八枪，一共打死三只野狼，张俊平打死五只，牛庆奎和田建军一块打死一只。 围在篝火外面的狼群不见了踪影，只能看到它们在丛林里若隐若现的身影。 嗷呜……” “嗷呜……” 丛林里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狼嚎。 凄厉的狼嚎声，在野外传的很远。 “大家注意！” “头狼在求援！” 两位老猎人同时开口提醒道。 张俊平比他们更加清楚，这凄厉的狼嚎意味着什么。 当年，他遭遇狼群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情况。 当他打死近一半草原狼的时候，一只头狼发出凄厉的嚎叫声。 然后，远处不断传来草原狼的回应，再然后，围在他周围的草原狼越来越多。 果然，金顶山深处，传来一声声狼叫，此起彼伏的做着回应。 张俊平脸色变得非常严峻。 二十只狼，他们能够应付的过来，可要是再多，就不好说了。 可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除了不时给篝火堆添加木柴之外，就只能等着。 张俊平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半。 距离天亮，还有五个多小时。 最危险的五个多小时。 头狼凄厉的狼嚎还在一声接着一声。 远处回应的狼嚎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近。 透过篝火，丛林里亮起一道道绿色的荧光。 张俊平能够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一声声咽口水的声音。 他没有开口说话，更没有安慰他们。 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是无用功，不如多打死几只野狼更能给大家信心。 藏在丛林里的狼群再也安耐不住，开始从四面八方向着营地围了过来。 “砰！” “砰！砰！” “砰！” 张俊平的身后传来一阵枪响。 张俊平知道，这是猎人老王他们按捺不住抢先开了枪。 几个人一通乱打，虽然没有打死几只，却也把狼群这一次试探性攻击打退。 虽然打退了狼群的袭击，可是张俊平他们也不敢去追击。 而狼群，又因为篝火的原因，也无法发动全面进攻。 一时间，双方陷入僵持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觉又是三个小时过去了。 张俊平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只要再坚持三个小时，他们就能彻底摆脱狼群的袭击。 “张哥，没有木柴了！”突然，小夏带着慌乱的喊道。 “没有木柴了，怎么办？”曹志强也有些紧张。 “该死，篝火堆弄得太多了。”赵英国也着急道。 “把窝棚拆了，当柴火烧，再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张俊平回头对小夏和曹志强等人喊道。 “好！”小夏大声答应一声，几个人开始七手八脚的拆窝棚。 “砰！” “砰……砰！” “砰！” 又是一阵枪响。 张俊平也开了两枪，打死两只野狼。 再一次打退狼群的攻击。 “嗷……嗷呜……” 头狼着急了，发出一声声带着怒火的嚎叫。 凄厉的嚎叫，划破夜空。 张俊平明白，头狼这是着急了。 头狼也明白，等天亮了，它们的袭击可能就要无功而返。 可是，张俊平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 因为，远处又有狼嚎在回应。 这代表头狼又在呼叫援军。 张俊平拿着枪走到篝火边上，对着丛林，快速扣动扳机。 五法子弹打完，张俊平没有装填子弹，而是转身把枪和挎包扔给小夏，“把你的枪给我！你给我装弹！” 小夏选的枪也是五六式冲锋枪。 这枪就是ak47的翻版，射击精度还不如五六半，后坐力还大。 张俊平接过枪，调到单发模式。 “砰！” “砰！砰！” “砰！砰！砰！” 张俊平一口气把三十发子弹打光，动作迅速的换上一个弹匣。 见张俊平主动出击，猎人老王和老公、牛庆奎、田建军、曹志强、赵英国也跟着走到篝火堆旁边开枪射击。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直接把狼群给打懵了。 头狼也没想到，被围困了一夜的人类，会突然发动袭击。 没办法，张俊平不得不主动出击，必须把狼群彻底打退。 不然，等头狼召唤的援军再次赶到，即便是天亮，狼群也不会撤退。 张俊平发动的突击，还在继续。 可是，射击已经没有了效果。 一开始被突袭杀死的十几只野狼，剩下的都逃进丛林深处。 人狼大战再次陷入僵局。 现场只有喘息声，和头狼更加凄厉的叫声。 张俊平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那一轮突袭中，公头狼被张俊平给打死了。 只剩下母头狼，因此它的叫声才会变得更加凄厉。 孩子基本上死光，老公也死了，只剩下母狼，如何能不伤心、愤怒。 双方还在僵持着，母头狼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让人听了都感觉到其中悲凉。 远处不断有狼声回应。 僵持中，天渐渐亮了，东方泛出鱼肚白。 篝火也因为没有了柴火，逐渐熄灭。 “大家注意，篝火一旦灭狼，狼群有可能会发动全面袭击。 不要慌，现在慢慢后退，都退到石屋旁边。”张俊平对众人吩咐道。 张俊平也是慢慢后退，跟着众人一起退到石屋边上。 紧贴着石壁。 如今没有了篝火，只能缩小防御圈，贴着石壁，进行防御。 “张领导，你听……”猎人老王凑近张俊平说道。 “听什么？” “狼叫，一直都是有两只狼在叫，即便是召唤其他狼群，也都是两只狼一块叫。 现在只剩下一只狼在叫。”猎人老王解释道。 “你是说，刚才咱们打死了一只头狼？”张俊平立马反应过来，忙问道。 “对，我才应该是这样。” “王师傅，公师傅，一会你们留意着点，看能不能把剩下那只头狼找出来。 只要咱们再把另外一只头狼解决了，这狼群危机也就解决了。”张俊平交代着，他自己也在留意观察，寻找着头狼的踪迹。 第九十三章人狼大战终章 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狼群虽然没有撤退，可是依然没有发动攻击。 也许是在等援军。 只可惜，它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当太阳刚刚露出一点笑脸的时候，袁场长带着林场的护林队赶到了。 就像张俊平预测的一样，等到袁场长收到消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张俊平在信里说了，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他们在仙人石屋很安全。 让袁场长第二天一早带人到仙人石屋接应。 考虑夜里走山路的危险性，袁场长选择了信任张俊平的话。 可是，这一夜袁场长基本上也没有睡着。 外面此起彼伏的狼叫，让他的心一直揪着。 进山的人，也许没什么，可他们的老子，都是在鹤岗能说的上话的大人物。 几个人的老子要是联合起来，跺跺脚，也能让鹤岗晃一晃。 不管如何，进山的几个人要是出了问题，他绝对承担不起。 所以，不等天亮，袁场长就召集护林队，并且亲自带队进山救援。 “赵科长，牛科长，田科长，你们没事吧？”远远看到现场的惨状，袁场长一边紧张的大声询问，一边冲身后挥挥手。 护林队端着枪，冲进丛林开始追杀狼群。 “袁场长，我们没事！”赵英国高声回答道。 终于，双方汇合。 “赵科长，可把我给急坏了！要不是你们在信里一再说没事，我昨晚就赶过来了。 听着山里狼叫了一个晚上，我还是不放心，天不亮就往这边赶……”袁场长对赵英国表着忠心。 赵英国的老子，是袁场长的顶头上司，林业局局长赵全胜。 时间不长，护林队回来了，还带回了他们的战利品。 等袁场长弄明白，小部分是护林队的战利品，大部分都是张俊平他们昨晚的战利品。 又听了众人的讲述，袁场长看张俊平的眼神都变了。 “张领导，没想到啊，你这枪法，在部队绝对是神枪手。”袁场长紧紧握住张俊平的手。 袁场长也是部队转业干部，部队出来的人，最敬佩强者。 “袁场长，您叫我小张就行，可千万别叫我领导。 不然，下次我登门求助的时候，都没办法开口了。”张俊平谦虚的笑道。 “说什么求？你是赵科长的朋友，就是我老袁的朋友。 不说别的，单就你这枪法，以后你来我们林场，都是最尊贵的客人。”袁场长拍着张俊平的手说道。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战利品已经统计好了。 一共打死野狼四十五只，其中又八只是护林队打死的。 剩下的三十七只，则是张俊平他们的战果。 这么多猎物，加上护林队的人，也没办法一次带走。 袁场长安排护林队的人，留下三个人在宿营地看守猎物。 其他人则抬着一部分猎物下山。 至于说早饭，经历昨晚紧张刺激的人狼大战，大家这会兴奋劲还没过，哪有心思吃饭。 回到林场，正好早饭午饭一块吃。 袁场长安排食堂给张俊平他们做饭。 护林队的队长，则安排人去仙人石屋接应另外三名护林队员，把猎物运下山。 吃完饭，张俊平等人在袁场长安排的房间里睡了一觉。 再醒来已经是傍晚。 仙人石屋剩下的猎物也都已经运回来。 “赵科长，牛科长，你们看这些猎物怎么处理？”张俊平走出房间的时候，袁场长正在征求赵英国和牛庆奎的意见。 “这个事，你的问张兄弟，这里面大部分猎物都是张兄弟打的。”牛庆奎看到张俊平出来，一指张俊平笑着说道。 “问我什么？”张俊平装作没听见刚才三人的对话，笑着问道。 “袁场长问这些猎物怎么处理。” “牛哥，赵哥，我贪心一点。 所有的狼皮都归我，另外狼牙也归我，我回bj好送人。 其他的我就不管了，你们看着处理。 对了，袁场长，狼皮得帮我做成熟皮子。”张俊平笑着说道。 “张兄弟，这不合适……”牛庆奎赶紧开口说道。 张俊平只要狼皮和狼牙，怎么算都是吃亏的。 要知道，这个年代，狼肉的营养价值很高，还是一种药材，有补五脏，厚肠胃，治虚劳，祛冷积，壮骨强髓的功效。 一斤怎么也要八九毛，一块钱。 而且狼骨也是比较珍贵的药材，有强健筋骨，祛风湿，补骨益气，壮腰肾，通经络的功效。 所以，牛庆奎一听张俊平只要狼皮，赶紧劝说着。 “牛哥，咱们兄弟这次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一回。 何必计较那么多？什么吃亏占便宜？ 兄弟之间，不讲这个！”张俊平笑道。 “好兄弟，你说的对！咱们现在也是生死之交！ 那，哥哥就不和你客气了。 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到了鹤岗就等于到了家。”牛庆奎使劲拍着张俊平的肩膀说道。 张俊平和牛庆奎说好，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田建军打电话，从供销社收购站调来杀猪匠，把所有的狼剥皮抽筋剔骨。 狼皮则拿去交给皮匠进行处理。 大家每人都分了几十斤狼肉、野猪肉，狍子肉，剩下的狼肉全部卖给了林场，野猪肉则卖给了供销社收购站。 狼肉可是好东西，尤其家里有体弱多病的人，吃狼肉能滋补五脏。 即便自家不需要，拿去送人也非常有面子。 张俊平没有关注，狼肉和野猪肉卖了多少钱。 他也不需要，早就趁乱收了五只狼进空间。 张俊平找到猎人老王和老公，向他们打听虎骨的消息，表示原因高价收购。 结果，很让张俊平失望。 金顶山只是小兴安岭的南麓，方圆七十躲公里的金顶山还是太小了，养不起太多老虎。 偶尔出现一只老虎，也是从小兴安岭游荡过来的。 这也是，牛庆奎进山几次都没有打到老虎的原因。 没有打听到老虎的消息，张俊平虽然失望，但是也不着急。 田建军那边已经帮他在打听虎骨的下落了。 晚上，大家没有回鹤岗，留在了林场，自然少不了喝酒。 “张兄弟，我敬你一杯，你是真爷们！”酒桌上，金燕华主动找上张俊平。 第九十四章BJ来人 金燕华是地道的东北姑娘，身高一米七多。 身材又当网红的资格，一张瓜子脸，黑漆漆的大眼睛。 一身军装，上面撑的鼓鼓囊囊，下身的裤子不知道是不是修改过，圆滚滚的包裹在修长的大腿上。 “金姐，你这夸的我有些受宠若惊啊！”张俊平忙站起来，举杯笑道。 对金燕华突然的敬酒，张俊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妞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看不到脚，腰又很细的那种，但是人也很傲气，对张俊平很客气。 嗯！ 就是那种很疏远的客气。 但是今天，张俊平感觉的到，金燕华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可就麻烦了！”金燕华抿嘴笑着，举起酒杯和张俊平碰了一下，“我敬你一杯，干了！” “金姐，你这夸奖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张俊平挠挠头，看着金燕华把酒干了，也跟着干了，“金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金燕华说着又给张俊平和自己倒满酒，爽朗的笑着说道：“我们也经常为物资发愁，什么时候求到弟弟门上，你可不能不给开门！” 金燕华不愧是东北姑娘，说话办事都透着东北姑娘的爽利，干脆。 “哈哈，金姐，我家大门永远为金姐敞开，什么时候到了bj，一个电话，所有事情保证给金姐安排的妥妥当当。”张俊平哈哈笑着和金燕华碰了一下。 金燕华刚回到自己位置上，牛庆奎紧跟着走过来，搂住张俊平的肩膀小声说道：“张兄弟，我们金大美相中你了，怎么样？用不用哥哥跟你牵一下钱？” “牛哥，你饶了我吧！我家里有对象，明年就要结婚了！”张俊平也小声说道。 “唉！那可惜了，金大美可是很傲气的，从来没见她主动和哪个男人喝酒。”牛庆奎摇头叹息道。 有的傲气在表面，看上去目空一切，对谁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还有一种傲气深藏在骨子里，表面上对谁都是客客气气，但是客气也只是客气的疏远。 张俊平无疑是今天的主角，一个个排着队来找张俊平喝酒。 要不是有挂，今天这场面，再大的酒量都撑不过去。 ………… 第二天才回到鹤岗。 回到招待所，前台服务员告诉张俊平，有个叫许少民的给他打过电话，并留了口讯。 张俊平回到房间，拿起电话给许少民回电话。 一番辗转之后，终于电话接通了。 “班·········” “你小子，干嘛去了？到现在才回电话！”电话一接通，许少民就急躁的呵斥道。 “我前天跟着鹤岗这边的朋友进山里打猎了，这不刚回来。”张俊平赶紧解释。 “你小子，玩的挺花啊！老子这边为了给你调车皮，忙的要死！你倒好，跑山里打猎去了！”许少民气的开口骂道。 “班长，我这不也是想着打只老虎，回去孝敬您嘛！”张俊平一点都不怕许少民的骂，嬉皮笑脸的解释着。 “那老虎打到了吗？” “遇到一只，太小了，刚成年，没舍得打，最后就打了几只狼。”张俊平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听没打到老虎，许少民顿时失去了聊下去的兴趣，狼什么的，他不稀罕。 当年的灭狼行动他参加了十几次，狼肉都吃腻了，狼皮家里好几张呢。 “行了，不说这个了，说正事，车皮已经协调好了，不过要分批次运回来。 局里财务科的小宋、小胡和保卫科的小赵已经过去了，估计明天就能到鹤岗，你去接一下。” “好的，我明天去车站接他们！”张俊平点头答应。 “车皮很紧张，没办法一次性给我们这么多车皮，要分好几批，时间跨度差不多要一个月到两个月。” “这么长时间？” “是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那边安排好，该忙别的事，就忙别的，留下小夏和小李在那边就行。”许少民继续交代道。 张俊平知道，许少民说的是去老毛子那边的事，只是电话里不方便说。 “我知道了！等明天接了宋姐他们，我安排好就走。” 刚挂了电话，张俊平正想找小李小夏开个会，交代一下任务。 电话响了起来。 张俊平拿起电话，“您好，这里是前台，下面有三位同志找您。” 电话是招待所前台打过来的。 “哦！我这就下去！”张俊平挂了电话，起身出门下楼。 他基本上能猜到是谁找自己。 到了楼下，看到大厅里站着的三个人，张俊平笑了，果然。 “哈哈……杨姐，没想到咱们在东北遇见了，真是有缘啊！”张俊平哈哈笑着走上去，热情的伸出手。 “是吧？我也觉得和弟弟有缘，在这东北都能遇到！”杨莹白了张俊平一眼，很配合的娇笑着说道。 “杨姐，一路还顺利吧？”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之后，张俊平轻轻和杨莹握了一下手，随即松开，又对另外两个人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还行，睡了两觉，就到了jms！” “杨莹，你们先办理一下入住吧。 其他的事，咱们回头再说。” “好，我们厂长说了，到了鹤岗一切听你的指挥。” 张俊平带着杨莹三人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红旗轧钢厂是部属大厂，人家更不差钱，同样是直接开了三个单间。 张俊平跟着三人进了房间，放下行李之后，带着杨莹来到自己的房间。 在会客室，张俊平把杨莹让到沙发上，给她泡了杯茶。 东北的室内温度都比较高，一进屋，杨莹就把外套脱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的毛衣。 黑色毛衣，包裹在饱满的身体上，让张俊平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 “我说弟弟，你这够腐败的，一个人住这么大一个房间。”杨莹看了一下张俊平的房间，娇笑着说道。 “大吗？要不你过来一块住？”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小心我告你耍流氓。”杨莹红着脸啐了一口。 “我错了！”张俊平果断认怂。 这年头，流氓罪可是重罪。 “哼！怕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调戏姐姐！”杨莹扬着下巴得意道。 说笑几句之后，两人开始说正事。 杨莹直接问道：“车皮我们都联系好了，你这边什么时候可以装车？” 第九十五章被调戏了 “随时都可以！” “那咱们现在就去？” “杨姐至于这么着急吗？这才出来几天，就想家了？”张俊平笑道。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姐姐是挂念家里的孩子。”杨莹白了张俊平一眼。 “是挂念孩子，还是挂念姐夫啊？”张俊平调侃道。 “去！说不了两句，就不正经。”杨莹白了张俊平一眼。 “杨莹，你这可就有点冤枉我了，你挂念姐夫不是很正常嘛？怎么就不正经了？”张俊平一脸委屈的叫道。 “挂念他？我巴不得离他远一点，那样，还能多活几年。”杨莹有些幽怨的说道。 果然，老天是公平的，每个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女人背后，都可能存在某些不幸福的事。 “杨姐，晚上我组个局，请鹤岗这边的朋友过来，介绍你们认识。 后面付款，发货，运输的事，我让我们局的小李协助您。 她是今年刚分来的实习生，也麻烦您多带带她。”张俊平赶紧岔开话题，说起正事。 “行，一切都听弟弟的安排。”杨莹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俊平，“你说的那个实习生，不会是你小女朋友吧？” “杨姐，这个可不能乱说。 小李是我打算收的徒弟，正在考察期。” “那有什么？有道是，要想学的会，就陪师父睡，这不正好？”杨莹充满邪恶的一笑。 “杨姐，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那些未经人事的毛丫头。 就喜欢杨姐这样熟透的人妻。”既然杨莹调戏他，张俊平自然不会客气，看着杨莹露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说话间还舔了舔嘴唇。 活脱脱一副色鬼模样。 “是吗？没想到弟弟居然还有曹操之好。”杨莹挺了一下胸，对着张俊平挑逗道。 这也是摸准了张俊平的脾气性格，杨莹才敢这么做。 “杨姐，你这是诱人犯罪啊！”张俊平忍不住咽了一下唾沫，艰难的移开视线，扭头看向窗外。 看到张俊平的表现，杨莹得意咯咯笑了起来。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化身饿狼，把你吃了？”张俊平扭头故作凶狠的说道。 “来啊！谁吃谁还不一定呢！姐姐孩子都有了，还怕你这个？”杨莹娇笑道。 “算你狠！”张俊平无语道。 “咯咯咯……”看到张俊平吃瘪的样子，杨莹更加放肆，笑的花枝乱颤。 “我靠！”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张俊平被杨莹激怒了，对着杨莹直接飞扑过去。 “啊！” 杨莹被张俊平突然的动作下了一跳，张嘴想喊，却发现张俊平只是从自己头上一跃而过，开门离开。 “臭小子！”发现被戏耍的杨莹想，红着脸啐了一口。 …… 晚上，牛庆奎、田建军、金燕华等人应约而来。 张俊平组织的酒局还是安排在招待所里。 “牛哥，田哥……这位是红旗轧钢厂采购科杨科长，这两位是杨科长的同事……”张俊平介绍到杨莹的同事时，看向杨莹。 杨莹赶忙接上，给大家介绍道：“哦，这是我们厂财务科的孙会计，这位是保卫科吕干事。” “杨姐，这次的焦煤，可是多亏了牛哥他们，不然可没这么顺利……”张俊平又把牛庆奎他们介绍给杨莹。 大家分宾主落座。 今天是张俊平请客，所以他坐了主位，小李坐副主陪。 原本是让牛庆奎坐主宾的，结果牛庆奎死活不坐，把杨莹让到了主宾位置，他坐了副主宾。 “我先提一杯。 今天请大家有两个意思，一个是给杨姐、孙会计、吕干事接风洗尘。 二个意思，也是感谢牛哥、田哥……金姐，这次来鹤岗我最大的收获不是采购到多少煤炭，而是认识了几位好哥哥、好姐姐…… 为了咱们的友谊，干一杯！”张俊平说完，一口把酒喝干。 “好！张兄弟说的好，咱们不为别的，就为友谊干一杯！”牛庆奎说完直接把酒干了。 “这几天接触下来，别的不多说了，你这个兄弟我认了！”田建军也跟着说道。 “张兄弟，你这个兄弟对脾气！我干了！”曹志强也跟着干了。 “张兄弟，你这个弟弟我认了！”金燕华冲张俊平嫣然一笑，很是爽快的干了。 之前，金燕华因为张俊平在山林里面对狼群时的表现，产生了好感。 虽然张俊平通过牛庆奎的口，表示自己已经有对象了。 但是，金燕华并没有因为张俊平拒绝，而怨恨。 东北姑娘就是这么干脆，喜欢就是喜欢，做不成爱人，还可以做兄弟。 大家都把酒喝干，张俊平倒满酒，再次举杯。 “牛哥，过两天我还有别的事，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这边留小李小夏他们在这里，还希望牛哥你们多照顾。” “张兄弟，你这话就外道了，小李小夏在这边，你尽管放心，保证差不了事。”牛庆奎直接拍着胸脯保证道。 “有牛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俊平笑着和牛庆奎碰了一下，“也拜托诸位哥哥姐姐了！” 说完一饮而尽。 酒局在张俊平的主持下，气氛非常高，张俊平是谁啊？ 几个后世的内涵笑话一讲，逗得满桌男人捧腹大笑，女人羞红着脸，却又听的带劲。 第二天，由小李陪着，牛庆奎亲自带着杨莹三人前往焦煤厂。 有牛庆奎陪着，也就不用张俊平再去操心什么。 张俊平计算好时间，从招待所借了一辆车，来到火车站等着局里的人。 上午十点半，从jms过来的火车在鹤岗停下。 时间不长，财务科的宋和萍，胡玉霞，保卫科干事赵延庆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宋姐，胡姐，庆子一路还顺利吧？”张俊平迎了上去，接过宋和萍和胡玉霞手里的行李。 “小张，你这动作可是够快的！你们科这次为了采购煤炭，一共派出去六个人，你出发最晚，却是最早完成任务的！”宋和萍笑着对张俊平说道。 “运气好，遇到几个朋友，直接帮我把采购任务给完成了。”张俊平谦虚的笑道。 把宋和萍三人让到车上，带着他们回到招待所。 给三人办好入住手续。 这次，不是单人间了。 宋和萍和胡玉霞两人一个房间，赵延庆则和小夏一个房间。 虽然是双人间，可房间里电视，独立卫生间都有。 这样的标准宋和萍，胡玉霞都很满意。 第九十六章鸟市不欢迎我 三个人放下行礼之后，都集中到了张俊平的房间里，小夏也过来了。 “小张，你这房间可比我们那好多了。” 看着宋和萍和胡玉霞，张俊平不禁感慨，机关里从来不缺美女，也是个美女扎堆的地方。 后世增加有人说过，看那个行业兴盛，看那个行业的美女多就行。 房地产兴盛的时候，售楼处遍地都是美女。 后来的网络直播，也是美女扎堆的地方。 美女总是在自觉和不自觉的追逐着权利和金钱。 这不是说美女们是肤浅，或者爱慕虚荣，更多是社会帮她们做出的选择。 “呵呵！我这也是为了工作，打肿脸充胖子，不能让人小瞧了咱bj人。”张俊平呵呵笑着，给三人泡了杯茶。 “这次因为采购数量比较大，一个煤矿无法满足咱们的需求，所以涉及的煤矿比较多。 虽然我这边都已经协调好了，但是需要宋姐你们一个煤矿，一个煤矿去对接，和对方结算。 接下来一段时间，辛苦宋姐和胡姐了。”张俊平说了个开场白。 “小张，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有派头了，等这次任务完成，我们就该改口叫张科长了吧？”宋和萍笑着说道。 “借宋姐吉言。 不过，这还需要宋姐和胡姐多辛苦辛苦，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我才有可能提副科。 庆子，你也要辛苦一点时间了，要保护好宋姐和胡姐。”张俊平没有否认宋和萍的话，很干脆的点头应下她的话，继续交代道。 “小张，这个你放心，我们俩过来，就是为你服务的。 你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胡玉霞抿嘴笑道。 张俊平又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包括小夏要做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一遍。 最后才笑着说道：“前两天跟这边的朋友进山，打了几条狼，回头宋姐、胡姐、庆子你们每人带一张狼皮回去。 其他的特产，让小夏去准备，来一趟东北，总要满载而归才行。” 张俊平这是在许诺好处，升官什么的他没那个权利，可是在物质上给大家一些好处还是可以的。 “哎哟喂，小张你还进山打狼了？真了不起。”宋和萍娇笑颦颦的惊呼道。 听了张俊平的承诺，大家都很高兴，屋里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直接开始讨论，要带些什么回去。 其实，来之前就已经不止一次的想着要带点什么回去。 可是，想要带的东西太多，手里的钱有太少。 现在张俊平直接承诺，不用她们自己掏钱，自然放开了讨论。 晚上，张俊平又介绍杨莹她们和宋和萍认识。 一起吃了晚饭。 杨莹再次来到张俊平的房间。 “今天怎么样？都还顺利吗？”张俊平看着满面红光的杨莹，笑着问道。 “顺利，太顺利了，有你那个朋友跟着，所有煤矿都很面子。” “那是，牛哥的老子可是煤炭工业局的老大，那些煤矿矿长敢不给面子？”张俊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欣赏着杨莹妖娆的身姿。 “我听小李说，你进山打了好多狼？”杨莹走到张俊平身后，轻轻抚摸着张俊平的肩膀。 “是啊！你也想要狼皮？” “能多给我几张吗？我回去也要送人。” “杨姐，警告你啊！别玩火，有些事，最终受伤的都是女人。”张俊平摸着杨莹的娇嫩的小手，警告道。 “没意思！”杨莹嘟囔一句，转身走到张俊平对面坐下。 ………… 张俊平站在荒野中，眺望着不远处的鸟市。 是的，张俊平已经到了鸟市城市外面，至于怎么过来的，就不多表述了。 大家自己脑补吧。 鸟市，双头鹰在远东最大的城市，也是双头鹰在太平洋沿岸的最大港口。 张俊平原本想的很好，只要到了鸟市，一座年进出口量接近一千万吨的港口，还能缺了物资？ 可是，到了鸟市，才发现，他进不去。 前身没文化，不懂zz，他对双头鹰的历史也不是很了解。 于是，就造成了一个乌龙，满心欢喜的来到鸟市，才发现，鸟市不欢迎自己。 双头鹰禁止中国人进入鸟市。 这让张俊平有些恼火。 张俊平表示，张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张俊平在鸟市外面吹了一天的风，终于等到了晚上。 国界线都过来了，区区一个城市的岗哨，还能防得住自己？ 已经进入鸟市的张俊平，心里不屑道。 随便找了一座房子进去，等到张俊平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正好是冬天，一个头套把脸捂的严严实实的，眼睛上也带着一副眼镜，手上带着皮手套，不露一丝皮肤在外面。 此时，单从外面看，已经看不出来，张俊平是中国人。 熟练地道的俄语，让张俊平在鸟市畅行无阻。 张俊平拎着一个酒瓶，大摇大摆的行走在鸟市的街头，欣赏着鸟市的夜景。 鸟市是一座矛盾的城市，相对于港口的繁忙，城市里却又显得很萧条。 因为某些zz因素，此时鸟市只有双头鹰，人口稀少，很多建筑物也因为年久失修，显得很是破败。 原本想要先拜访彼得，然后再想办法弄到物资。 此时，张俊平改变了想法。 拎着酒瓶，步伐有些踉跄的行走在街道上，像极了双头鹰。 张俊平一路来到港口，这里即便是晚上，也是灯火通明。 货场上，堆满了一个个集装箱，车辆来回穿梭，运送着各种货物。 张俊平行走在灯光的阴影之中，根本没人发现他，即便是看到，也没人在意一个喝多的酒鬼。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张俊平打开一个集装箱，钻进去。 专家教授级的俄语，让张俊平很快就研究明白了，集装箱里装的是什么。 这里面装的居然是采矿设备。 双头鹰的采矿设备还是很先进的。 “爷要了！”张俊平出了集装箱，挥挥手说道。 没有人发现，货场上少了几十个集装箱。 货场上数以万计的集装箱，少几十个根本看不出来。 张俊平漫步在阴影之中，寻找着自己需要的货物。 就好像是在超市里挑选心仪的商品一样。 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停车场。 看着停车场上停放的汽车，张俊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九十七章我挥一挥衣袖 卡玛兹是双头鹰最大的汽车制造厂，也是双头鹰最大的卡车品牌。 主要生产军用卡车和商用卡车。 此时，停车场停放的就是卡玛兹商用k3卡车，采用的都是目前双头鹰最先进的卡车技术。 k3一直都是双头鹰的经典车型，即便是后世，依然在沿用着k3的技术。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有停车场上消失的卡车，证明着我曾经来过。 此时张俊平已经不再着急寻找存放煤炭的货场。 有这么多重工业机械设备，谁还要煤炭啊。 哦，不对，小孩子才选择，大人，全都要。 又转了一圈，张俊平一路收了二百多个集装箱，里面都是双头鹰准备出口的工业设备，有采矿设备、食品加工设备，机械配件等等。 终于，张俊平又找到一个停车场，这里停放的都是拖拉机。 各种型号的拖拉机，有胶轮的，也有履带式的拖拉机。 张俊平来双头鹰有两个目标，一个是煤炭，一个就是想要弄点拖拉机回去。 现在其中一个目标完成了。 那停车场的拖拉机，是夜晚的新娘，月光下的身姿，在我的心头荡漾…… 我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一地尘土，空空如也。 鸟市的港口太大，张俊平在港口转悠了好几个小时。 光是集装箱，他博物馆空间里就堆放了上千个。 可是依然没有找到存放煤炭的货场。 不过，张俊平一点都不着急，漫漫长夜，他还有很多时间。 博物馆空间，外面的面积虽然只有二十亩地，可是有一个好处。 但是，高度是无限的。 至少，张俊平把一千多个集装箱摞起来，还没达到极限高度。 继续在货场里挑挑拣拣。 货场里，可不仅有等待出口的货物，还有进口的货物。 粮食、肉类，各种海鲜鱼获。 转着转着，张俊平突然看到一处不一样的货场。 之所以说这个货场不一样是因为，这个货场有双头鹰的军队站岗，还有流动哨巡逻。 张俊平在好奇心趋势下，慢慢摸进货场。 双头鹰的岗哨和流动哨对张俊平来说，形同虚设。 张俊平像一只灵活的豹子一样，潜伏在阴影里，悄悄打开一个集装箱。 看到里面装的东西，张俊平吓了一跳。 好家伙。 张俊平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军人警戒了。 集装箱装的全都是军事物质。 这个时间节点，这些军事物资，是运到什么地方的，一目了然。 张俊平也不客气了，开始了挥手之旅。 一个集装箱一个集装箱的打开，进去，挥手，出来，关门。 双头鹰绝对想不到，会有人来这里，而且还是个开挂的人。 眼看天快亮了，张俊平终于找到了存放煤炭的货场。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张俊平自然不会客气，挨个煤山逛一圈，煤山瞬间缩水一半。 只不过夜里，谁都没发现。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 张俊平晃晃悠悠的离开港口。 到了城市，随便找了个没人住的房子，从外面爬上阁楼，用匕首打开窗户钻进去。 从博物馆空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食物，美美的吃了一顿。 博物馆空间里时间静止，温度也是恒定的，热饭菜放进去，拿出来依然是热的。 吃完饭，拿出睡袋，直接穿着衣服钻进去，睡觉。 这一觉，张俊平睡的很香。 外面，港口上可是乱了套了。 最先发现物资丢失的是停放卡玛兹卡车的停车场。 本来这批卡车是计划今天早上装船的。 结果，早上双头鹰到停车场一看，傻眼了。 停车场里，连个车轱辘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地尘土。 负责卡车出口的双头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回过神来，赶紧报警。 可是，警察来了也很无奈，地上没有汽车开走的痕迹，这个年代有没有摄像头，根本没办法查。 只能先把负责卡车出口的双头鹰，以及停车场这边的负责人控制起来，慢慢查。 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那边集装箱货场又出事了。 大批集装箱神秘失踪。 警察赶到，把昨晚在这个货场加班的工人召集起来，挨个问话，可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么多集装箱，要不是今天早上要装船，进行最后清点，都发现不了。 他们甚至连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清楚。 这调查还没结束，那边又有人报警，说一批计划出口东南亚的拖拉机不见了。 紧接着，又有人报警，刚刚进口来的一批粮食、猪肉、海鲜鱼获不见了。 这下，连警察局长都被惊动了，亲自赶到现场，可是调查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结果。 只能确定，是昨天晚上丢的。 就在双头鹰局长准备回警察局的时候，一道刺耳警报声划破长空。 这个警报，意味着敌袭，紧急战备警报。 各个部门的人员快速到达岗位，驻军快速出动，封锁各个交通要道。 停靠在港口的军舰开始点火，预热，随时准备出港。 张俊平也被警报声惊醒，只是他并没有起身，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昨晚，可把他给累坏了。 鸟市一百多公里的海岸线上，分布着四十多个码头。 这些码头，有军港，有商务港，有渔港。 昨天张俊平把这四十多个码头转了一个遍。 此时，博物馆空间里到底有多少物质，张俊平自己都不知道。 反正，路过不能错过，看到了不能放过，来过就不能空手而归。 警报响了半个小时，确定没有敌袭之后，警报解除。 可后续的麻烦还有一大堆。 彼得.彼得洛维奇站在办公室里，听取着手下的汇报。 如果张俊平在的话，一定会认出，在彼得.彼得洛维奇办公室的几个人，正是他的火车上遇到的三个双头鹰。 “你告诉我，那么多物资，足够装备两个师的军事物资神秘失踪了。 而且，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你确定不是在和我讲童话故事？”彼得.彼得洛维奇非常的恼火。 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怎么去向委员会的人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