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碳酸【校园师生 年下】》 恶劣的男生 高二1班,是全年级最好的班。可是每次踏入这个教室前,柏意都要深呼吸好久,做足心理准备才敢迈出那一步。 柏意是上周新来的实习老师,刚毕业两年,读的专业本来跟教师八竿子打不着。 当老师之前,她在一个设计院里被迫996,过着昼夜颠倒、晨昏不分的社畜生活,后来被探望她的母亲看到了这等惨状,不由分说地勒令她赶紧辞职,老老实实考个教资。 她从小没什么主意,听惯了家里的话,便回家乖乖备考。拿到教师资格证后,仗着大学的金字招牌,很快便被全市最好的高中九中录用。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可直到被赶鸭子上架到讲台上时,她才惊觉内向胆怯的自己根本不适合当老师——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跟学生互动、如何抛出问题、如何引导大家思考、如何活跃课堂气氛……只会捧着教案照本宣科,一张口,讲台下的学生就直打瞌睡。 “呃,这个问题有同学回答一下吗?” 一开始提问还有几个课堂积极分子捧她的场,后来可能也嫌她的问题太蠢了,便也不再举手。 教室里寂然一片。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答案,那我来讲一下吧。”她讷讷地说。 每次被学生们晾在讲台上,被迫自问自答的时候,柏意都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她皮肤白、脸皮薄,平日一紧张就容易脸红。而且越因脸红而尴尬,脸就红得越藏不住,像熟透了的苹果。 少女脸红尚且能称之为可爱,可是她已经24岁了,该是个独当一面的成年人了,还要在一群十六七岁的中学生面前丢脸…… 前男友楚涵说得对,她是个笨拙呆板的女人,什么都做不好,考上名牌大学也不过是高分低能的佐证罢了。和她一起进校的同期实习老师本科都不如她好,但个个都很快适应了老师这份工作。 自从上个月被楚涵分手后,她感受到漫长无尽的钝痛,本来想寄托于事业让自己忘记一些痛苦,可原来做好教师这份工作也这么困难。 她的人生,已经无处可逃了。 “这道题估计也没有同学会回答,那我就直接讲了……”柏意垂着头说。 教室里忽然传出低低的几声窃笑。 “……” 她知道班上有几个贪玩的坏小子,常以她的窘状取乐。他们在背后经常编排她,给她起外号叫什么“红皮包子”“催眠女巫”之类的,是其他老师告诉她的。 她像是还在读中学的乖乖女生,有些怕这群捣蛋分子,怕管不住他们,怕他们让自己出丑。但她最怕的,还是坐在第一排的那个叫隋应辰的男生。 隋应辰上课从不捣乱,相反他极其认真。其他同学都哈欠连连的时候,他也会用清瘦流畅的手臂支起来脸,直勾勾盯着她看,目光热忱专注,毫不遮掩。 好像她的一句话、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不舍得错过。 也不做笔记,就这样直白地看着自己。 一开始柏意以为他是唯一专心听讲的学生,有些感动,直到看清男生眼神中的玩味促狭,她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 “他也在看我的笑话。”她想。 柏意听办公室其他老师经常聊起隋应辰,知道他是个家世很好的恶劣男生,平时不声不响,似乎都谁都能处好关系,一旦惹事就是大事。比如说把隔壁高职看不顺眼的混混打到头破血流,最后却只记了个小处分。 “他父母给咱们学校投资了不少,所以小柏你不要管他就是了。”班主任泡着桂花茶说道。 今天这堂课上,柏意又闹出了点尴尬,台下爆发出几声窃笑,这也是死气沉沉的教室中唯一的动静了。 巨大挫败感再度袭来,柏意僵站在讲台上,垂下头咬住嘴唇,手指抠着讲桌的边沿。 她知道自己的脸又红了,羞愤、懊恼、沮丧,揉成一团,凶蛮地砸向她。 她也知道隋应辰此时正牢牢盯着自己,目光锐利直白,会像一把小刀,把她的窘态尽收眼底。 可她只能逼自己继续讲下去,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嗒嗒。” 是笔盖扣在桌子的声音。 那声音好像是特意给她听的。 她低下头,看到男生把玩着笔盖修长的手指,接着与他四目相接。 隋应辰本来半阖着眼,唇角微微翘着,见她看过来,也不加躲闪,仰头便直直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晦暗不明,笑意更加明显了。 莫名的燥意拉扯着柏意的心,红晕攀上耳根,她只能用僵硬的指尖抠紧桌沿……幸好这时响起下课铃了。 她如蒙大赦地逃离教室。在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过去,只见隋应辰身边瞬间簇成一圈。而他英佻隽朗的脸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自如应付着找他聊天的同学。 这种男生在她的学生时代,也向来是人群中的焦点。 柏意又想起1班班主任的话:“而且隋应辰的成绩很好,虽然从不听讲,但上课要么睡觉,要么做题,并不会故意挑衅老师。如果他干自己的事,小柏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啦。” 真的不会挑衅老师吗? ……那他在自己的课上,为什么要一直用那种眼神盯着她? 老师,您也可以喜欢我吗? 中午,柏意收到了前男友楚涵的微信,约在她下午公园还之前合租房子的钥匙,也是见彼此最后一面。 整个下午她都变得神思不属,内心惶乱失落,放学时终于想起还没布置数学作业。从办公室走到1班门口,却又不知道该使唤哪个学生,好像数学课代表也一直没有选…… 她正尴尬地站着,幸好班长林沐妍出来了,笑着问:“柏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柏意急忙说:“你把数学作业写在黑板上行吗?我给你讲。” 林沐妍想了下,“老师,现在好多人都走了,您发在班群里就行。对了,您还没进群吗?” “……嗯。”更尴尬了。 林沐妍很快掏出手机,“没事,我拉您。” 柏意看着眼前漂亮又大方的女生,熟练地拉她进群,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头脑还不如中学生灵光的呆头鹅。 她进了群,正准备走,抬头却看见座位上的隋应辰——他又在注视着她,依然是直白毫不遮掩的眼神。 见她回望过来,男生勾唇扯了个痞气的笑,耀目而不羁。 ……他到底每天在看什么啊?!自己脸上有东西吗? 柏意羞恼地用手背蹭了蹭脸。 “隋哥,今天不打球了吗?”后座一个男生抱着篮球走过来。 隋应辰没有看他,扬扬手,“今天不打了,我先走了。” 说着把书包随意挂在肩上,跟着刚刚消失的身影跑出教室。 下班放学的这个点,公园里没什么人,柏意把钥匙交给楚涵,两人一同坐在长椅上捡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聊天。 本来她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他扯闲谈,可到越是聊下去,她越忍不住像个怨妇一样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既然两人工作生活都没有任何冲突,他没有出轨,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去年的今天他们都在考虑结婚了……现在为什么还要分手? 楚涵骂不还口,挠了挠头只是说,她的性格太乏闷无趣了,跟她在一起好像一眼就能望到十年后无聊的生活。 “柏意你别生我的气了,我走了。” 柏意不止一遍听过这个回答,明明知道这次也不会有变,可她却像那些故意按住牙齿发炎处的人一样,寻找无谓的痛苦,非要逼着他用那些话再伤害自己一次。 楚涵走后,她独自颓坐在长椅上,弓下背,把脸埋在双手中。 好久,她听到身边有人靠近的声音。 柏意猛地抬起头,瞪着眼前高大的男生问:“你放学就一直跟着我是吗?” 隋应辰满眼关切,“嗯,不过刚刚那男的来了之后我就没有靠近,所以没听到你们在说些什么。” 柏意想不到他居然会大言不惭的承认了。她仔细看着他隽朗年少的脸,阳光洒在淡蓝色的校服上,整个人都是明亮的。 好家世,好相貌,张扬恣意的个性,甚至连学习都拔尖,这样的少年正在蜜糖里的年纪,拥有无忧无虑的现在,以及前途坦荡的未来。 ——却偏偏要看一个失意成年人的笑话。 想到这里,柏意脑子里轰然一下炸开。这段时间积蓄的所有压力,都因为男生的到来而爆发。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自暴自弃地朝他吼道:“那我告诉你,那男的就是把我甩了的前男友。我的私生活现在一塌糊涂,课也上得差劲,根本教不好你们!我就是这样一个可怜无能的成年人、彻彻底底的失败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要缠着我,你看我的笑话到底够了没有?!” “我没有……我只是想陪着你而已。” 眼前的女人倔强地咬着下唇,隋应辰正要解释,忽然看到一滴眼泪滚落在她因怒气而微微泛红的脸上。 “……” 他竟鬼迷心窍地勾起手指刮掉她的眼泪,又怔怔地放在嘴边舔了一下。 泪果然是咸的。 …… “!!” 意识到男生轻浮的举动后,柏意立刻扇了他一巴掌,然后瞪圆了杏眼恶狠狠盯着他。 男生没有恼怒,没有歉疚,英佻的剑眉微微蹙起,似乎也惊诧于自己莫名的举动。 继而他明朗笑起来,似乎是想通了什么: “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在课堂上会一直注视着老师,每天都在期待你的课,下课了也想见你,回家也想见你,放学了还要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跟着你……现在我知道了,”男生飞扬自信的惯了的脸上竟显出些不好意思,却依旧坚定地看着她—— “我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你。老师,您也可以喜欢我吗?” 莽撞爱意 柏意的大脑至少宕机了20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被告白了。 被一个小她整整7岁的高二男生告白了?! 那些戏谑的眼神是因为喜欢她?还没有见过几次面、对她一无所知就自称喜欢她? 鬼才相信呢! 这男生是什么撩妹老手吧?也是,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了。所以他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用这种手段变本加厉地捉弄老师? 柏意越想越生气,麻木中又隐隐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可悲。 可悲之余,还有些莫名的慌乱——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被人告白过了。虽然工作后也收到过一些暗示,可男生这样赤忱坦率的话语、真挚又怕被拒绝的眼神,似乎只能出现在中学时代——还是别人的中学时代。 就好像,他真的很喜欢自己…… 这小屁孩的演技也太好了点吧。 她忍不住唐突地心跳着,顿了顿,又冷冷地甩了一句:“你有病吧。” “没病,”隋应辰笑着把话接下,凌厉的眉眼融融地弯起来,有种陌生的温柔,“老师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会追到你的。”他看起来永远是那样笃定而自信。 这是学生对老师说的话? 柏意撇过脸没再理会他,趁自己一紧张就脸红的毛病发作前,两下抹掉眼泪,匆匆离开了这里。 地铁在通勤时段总是人满为患,个子不算高的柏意即使努力攥紧握把,还是刚刚被涌上地铁的人群挤得左摇右晃。 她叹了口气,头转到另一边,忽然又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和自己相隔七八个身位。 隋应辰高挑颀长,就算压低帽子遮住半张脸、穿着朴素单调的校服,站在人堆里也扎眼得很。 他对面坐着两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高中女生,边捂着嘴窃窃私语,边不住往上偷瞄他,一看就是第二天会跟朋友显摆“昨天在地铁上遇见一个crush”如何如何。 女孩子们说起话来眉梢挑动、脸颊微微涨粉,一点都不受拥挤的车厢影响,如同鲜活的青春电影中的一隅。 真是可爱有活力的小朋友啊。柏意忍不住感叹。开始工作后,那些闪光的中学记忆似乎已经离她变得很远了…… 察觉到她看过来,隋应辰也状似无意地略了她一眼,视线冷静沉炽,又很快收回目光,似乎并没有在刻意看她。 他家也跟自己一路?有这么巧吗? 柏意的心里再次敲起惴惴的鼓点。 到站时她一直在留心,幸好隋应辰没有一起下车,依然站在原处,遥遥地目送她离开,伴随挤攘的车厢、车厢里那两个高中女生,他抿着嘴不发一言,像幅静默的画,被匆忙的地铁拉去下一站。 “砰砰。” 柏意看着地铁消失后的铁轨,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似乎就鼓噪在耳边,震荡着薄薄的耳膜…… 她想自己实在是太蠢了。 柏意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十七岁的男孩居然真的在追求自己。 她每天放学都会在同乘的地铁上看到他,还是一节车厢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巧合了。 但他却不更进一步,既不上来搭话,也不跟自己同一站下车。 这是在干嘛? 当跟踪狂吗?那似乎分寸感的那类。 柏意想到这里,不觉低头笑了一下,接着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人的存在。 在这两周时间里,她一边备课,一边上网找视频、模仿其他老师的上课节奏,还要一边提心吊胆着,怕这个男生有更过分的举动。除此之外,无暇再思考其他,忙碌和紧张感似乎也冲淡了不少被甩后的伤心情绪。 这天在地铁站入口,人潮涌动,柏意忍不住回头张了一眼,果然见隋应辰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单肩挎着书包,混不吝地双手插兜,面无表情。 对上她的眼神,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明粲的笑,抬了下下巴,作为打招呼。 却还是没有开口。 这人是什么意思啊…… 人群中,柏意走到他身边低低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少年俯下身,呼吸喷在她耳廓,痒得她微微一抖: “一见钟情这种怪事居然会落在我身上,老师,你相信吗?” 尊师重道 九中是市里拔尖的好学校,1班又是重点班,大家不至于瞧不起那些只会埋头苦读的五好学生,但相比之下,还是更推崇隋应辰这类看起来会学也会玩的风云人物一点。 班上有个叫詹思航的书呆子,豆芽菜身材,戴着800度酒瓶底厚眼镜,人生唯一乐趣就是刷题做卷子,老师不管问什么问题他都会举手抢答。 本来这没啥,但是坐他后桌的陈浩是个闲出毛病的二货,怎么都看他不顺眼。每次詹思航一举手,陈浩都会在背后发出一声轻嗤。久而久之,再木讷的人也会觉得不舒服,詹思航也就不常举手了。 陈浩管詹思航叫“老师的狗腿子”,还把奚落他的话献宝一样通通倒给隋应辰听。 隋应辰听的时候不置一词,他从没把陈浩这个长舌男当朋友,就一起打打球而已,爱凑在他身边的人多了去。 陈浩挤眉弄眼:“那些狗腿子是傻逼吗?老女人的臭脚也要捧?” 隋应辰顿了下:“什么老女人?” “就那个讲话巨白痴的数学老师呗。” 说完这句话,陈浩半晌没等到隋应辰回应。于是他皱起眉看过去,只见隋应辰抿着唇,脸上现出一种阴翳的肃戾,让人不禁胆颤。 隋应辰鼻高唇薄、眉眼冷峭,不做表情本身既是侵略性的冷漠,再加上大家都知道他打起人来不要命,虽然他从不主动招惹谁,但别人更不敢得罪他。 陈浩根本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怔忪地僵在原地,内心早已乱如麻。 隋应辰瞧见他没出息的样子,眼风淡淡扫过去,“嘴巴能放干净点儿不?” 上了课,是柏意的数学习题课。 她现在有点不太敢提问了,本来准备直接公布第一题的答案,却看见第一排的隋应辰把手举得老高,扎在她眼前,又故意摇了摇,积极得就好像自己不点他就是对不起他了。 于是只能让他站起来回答问题。 隋应辰举起卷子,简短口述了下解题步骤,思路清晰流畅。 到下一道题时,他又抢在柏意开口前举起手,先鹤立鸡群地高高举着胳膊,见柏意有些尴尬地侧开脸,又换成一年级老师教的标准举手姿势,把左手压在右臂底下。他的唇角微微翘着,乖觉且轻佻。 教室里有人“噗”地笑出来。 大家都知道隋应辰以前是不听讲的,今天不知怎么了,老师不点名也偏要回答问题。 但他人好看声音也疏朗干净,不断举手倒不像是整蛊,反而每道题都认认真真讲了,更像是在给新老师捧场。 跟着笑的人越来多,柏意瞄了他一眼,也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教室里死板的气氛一下子化开了,柏意第一次感觉没那么紧张了。她也调笑道: “既然隋应辰同学这么积极,那我就直接拿你的卷子讲了。要是错一道题的话,罚抄十遍应该不成问题吧?” 她话音一落,又有人笑了起来。 只见隋应辰一伸胳膊把卷子按在讲台上,展手铺平,抬头望着她,深邃的眼底藏着零星笑意,“老师请便。” 下课后,陈浩挠着头一头雾水地挪到隋应辰座位旁。 看到他后,隋应辰挑着眉,戏谑异常,“我也是捧老师臭脚的傻逼,对吗?” 陈浩急忙说:“隋哥你别说了,是我错了!” 隋应辰掀起眼皮打量了下他,接着拍了拍他的肩,作为原谅,“以后上课你别几把鬼叫了,就算老师偶尔讲错了也安安静静听讲,人胆子本来就小。” 陈浩怎么也想不到,课都不听的隋应辰为何性情大变,变得尊师重道、语重心长起来,是被佛法点化了还是进了神秘的传销组织…… 但感受着肩上手掌的分量,他竟觉得有点如蒙大赦了,忙点头,“隋哥说的是。” 老师明明最漂亮 后来陈浩发现不止这一节课,只要是数学课,隋应辰就必定听讲,且必定积极配合老师,非常诡异。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隋应辰是在追求新老师。 一来隋应辰虽有成为花花公子的一切潜质,却意外地从没交过女友,让人很难往这方面猜;二来柏意也不算什么美女,只是清秀白净,留给人唯一印象就是容易脸红…… 再说,追老师? 这事也太离奇了点吧。 柏意感觉自己逐渐适应了教书这份工作,甚至偶尔还能跟学生开开玩笑。那些几个她一说错话就怪笑的男生也不笑了,她没那么紧张了,课堂气氛也就越来越好。 当然这也多亏了隋应辰的大力捧场。 甚至有时候看他笑吟吟地举手、接话,就很像听完演奏会站起来猛鼓掌喊“Bravo!”的死忠乐迷。 不仅她盯着他看,其他同学也凑着脑袋看热闹,万众瞩目之下,他竟然一点都不尴尬。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相宜有趣。 怎么,小明星会花钱请托儿,现在当老师的也有托儿了吗? “隋应辰同学,”那是她第一次说他的名字,“你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办公室里,柏意想摆出老师做派,却仍是不安地低下头:“谢谢你。” 在她面前,隋应辰收敛起平日的不驯,板正地站着,很像个乖乖仔,“老师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搭理我那些蠢问题。” 隋应辰失笑:“哪里蠢了?老师的问题挺好的,是那帮小崽子都觉得自己学习好,太傲了。之前带过十几届状元班的吴老师这学期生病了,没带成我们班,大家听说来了个没经验的新老师,本来有些不满。但现在熟悉了,不也都接受您了吗?” 他说得入理切情,确实宽慰到了她。柏意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细腻的一面,眼睫扇了下,讷讷地,“是吗?” “嗯,当然您按自己的方式上课就行,就算冷场了,我也会把气氛带起来~” “……?” 果然说了两句正经话又开始打趣。 柏意抬起头,见他洋洋得意地笑着,痞气又明朗,跟老师表起忠心来像是恨不能在胸前别个大红花的五道杠,哪像个会把小混混打到骨折的校霸。 她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内心其实很感激,又觉得被一个小自己七岁的男孩子安慰鼓励,稍微有些羞耻。 “……别拿你哄小女生的那种话哄我。” “因为我在追您啊,当然要表现得好一点咯。” 追她? 柏意推了下眼镜,食指指尖微微颤动,“不要提这件事了。” 但她如果是少女时代,她一定会暗恋班上隋应辰这样的男生。 那天下午的地铁上,柏意还是没有抢到座位,在人群中艰难地站着,稍一回头便又看到那个高挺的身影。 他也陪她站着,一直看着自己,但依旧没有上前一步,见她看过来也只略略地微笑了下。 柏意垂下头,半晌,又忍不住重新望过去,最后还是捏紧拳头对身边的人挨个说:“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等她主动挤到他身边后,看清他嘴角的笑意,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中计了…… 她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小声说:“……你跟我在一路吗?” 隋应辰很高,微微侧下身子听她说话,“不是啊。我到你的下一站后,还要再打车回家。” 没想到他又坦率地承认了,柏意的声音更低了:“你这样无不无聊?” “不无聊。我只想多看老师几眼而已。” 什么嘛,他们在学校里不天天都能见面? 不过说来男生好像从不在学校里骚扰自己,除了那天石破天惊的告白之后,也没做过什么过激举动。反倒是自己先耐不住性子来问他了…… 柏意又问:“为什么要多看我几眼?” 少年的声音朗润低郁,夹着一丝刚过变声期的沙哑:“因为你漂亮啊。” 她欲盖弥彰地把头扭到一边,“……哪里漂亮了?” 他仔细地盯着,笃定地说:“老师明明最漂亮。” “……”柏意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烧,为了这不知真假的一句话。她怕脸红得明显,赶紧转移话题,“既然已经这么麻烦了,为什么不跟我同一站下车,一起走到我家,不还能多看看我吗?” “因为你会害怕我啊。” “我干嘛要害怕你啊!你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身后传来男生轻笑,然后感觉到男生忽然俯下身,暧昧湿热的气息覆盖在脸颊上,嘴唇蹭在耳廓,声音也哑下来,“那就好,你不怕我就好。” 柏意的脸颊轰然发热,臊得缩起肩,“……你到底想干嘛?” 他哑哑地说:“在追你啊,你还要装傻吗?我追得其实还不赖吧~” “哼,差劲极了。” “哪里差劲?”男生逼得更近,越过她的腰侧抓住钢杆,把她完完全全圈在身前。 少年清爽的衣物气息和勃发燥热的荷尔蒙同时烘着她,柏意感受到身后热腾腾的肉体温度,脸颊热得发燥,窘迫地想要逃走。 “别乱动,下一站还有人上车。” “……” 到站果然又涌上一群刚下班的人。 他再没说什么,只是把她牢牢地护在身前。他比她高一截,周围任是人潮汹涌,也不会挤到她了。 柏意挣扎了两下,又看见他握紧栏杆时手腕浮起的筋络,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少年的喜欢会发光 这一次隋应辰随她一同下车,两手揣兜走在她身侧,引来小区不少人的目光。他腿长步子大,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还是放缓了脚步跟柏意并肩。 柏意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垂头加快了步伐,怕被别人看到他们是一路的,又在心里暗骂自己何苦做贼心虚。 走在家门口,柏意迟迟没有掏出钥匙,抬眼见男生正笑看着自己,眼里满是促狭,她有些说不出话。 “啧,我还以为老师至少会给我削个苹果、倒杯水呢。” 说罢他低下头,坦率而又热忱地盯着她,“是不是呀,小气鬼?” 柏意连他的眼神都不敢对上了,吓得往后缩了一下,背撞在门上,“咚”的一声,“……我才不是小气鬼。” 他的声音里也捎着笑,“那老师就是胆小鬼了。” 柏意知道他为什么说自己胆小,不禁又燥意上脸,试图放大声量装出点威严,“学校以外你别叫我老师!” “我偏要叫。”他拖长尾音,声线沙哑清澈,像撒娇。 这还是学校里那个冷漠的,桀骜的,不可一世的传说人物吗? “我很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吧。” “哈?” 年轻人的告白都这么忽如其来吗。莫名的一句又呛得柏意眼神乱飞,“知,知道啊……” “嗯,那你觉得我怎么样,还不赖吧?” 他嘴角扬起来,弓下腰与她下巴平齐,又抬起头,从下往上看着她。似乎是满眼的期待。 柏意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玩笑,看到他层出迭见的手段花招,已经怼得自己没有退路了,心里忽然有些酸汪汪的,“你之前有很多女友吧。” 隋应辰听罢,笑着皱了下眉,“我这两天睡不好觉,都在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啊,我这么帅的人,唯一一次初恋竟然是单恋。” 柏意抿着下唇,“……我才不信呢。” 话音一毕,她的手便被更有力的一只大手握住,按着压在他胸前。只隔着薄薄的校服衣衫,男生蓬勃的体热烘着她掌心。 “你摸我的心跳就知道了,是不是比你的跳得更厉害一点。” 说罢侧着头看她神情,目光专注。 柏意吓得一下子蜷起手指,又缓缓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少年汹涌的爱意是会发光的,明亮炽盛,在深不见底的眼沼里燃烧,藏也藏不住。 柏意竟忍不住想相信他。她的喉咙干涩,有些说不出话了,“我,比你大七岁。” “哦,所以呢?”隋应辰满不在乎地挑起眉。 “啊?” “这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我该夸你真厉害吗?”他嘴角扯了个凉凉的笑。 “不是,可是……”他真的理解自己的意思吗? 隋应辰认真地看着她,“老师,我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只在乎她喜不喜欢我,你懂吗?” 喜欢……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跟其他的事想比,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柏意有些失语,想大声呵斥他的单纯、幼稚、自负,有一万种说辞驳倒眼前不知世事的高中生,却始终无法在那样笃定而期许的目光下开口。 “好了,我也要走了,”隋应辰看她眼神游移不定,僵在那里,便笑笑替她解围,“在我走之前,厉害的成年人可以吻我一下吗?” 说着便像个睡美人一样闭上眼,扬着唇角,等她的吻落下。 半晌等不到,他也不恼:“那我吻你好了。” 说罢一个轻柔的落在她额头,继而点在眉心、鼻尖…… 柏意的肩膀一缩,眼睛紧紧闭着。 他抵着她的额角,轻轻蹭了蹭,轻声说:“明天见。” 吻 可明天是周六啊! 他要怎么见自己,难不成捧一大束花堵她的家门? 想到这里,柏意觉得自己比十几岁男生还要幼稚了,对自己深感无语。 可她还是从大一早便很投入地心绪不宁了起来,改了会儿卷子,又觉得在家怎么都效率不高,便提着那一摞试卷到了学校。 ——心里闪着些她也说不清的莫名期待。 办公室里只有她。不用应付其他老师,对她这样内向性格的人倒要好受很多。 终于批完了卷子,她推开窗户透风。虽然还是夏天,但最热的几天已经过了,空气并不燠热,惠风一灌进室内,整个屋子都亮爽清新了。 窗外女生的尖叫声也落入她耳中。 只见不远处篮球场的隋应辰没穿校服外套,双臂干净修长,在叁人防线中专注地运球,假动作越过一个身位,轻盈矫健的一个起跳,手腕轻轻一扬,篮球便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入篮筐中。 柏意曾经在地铁上近距离地注视过那双手腕用力时捏起的青筋,很……好看。 周围的尖叫声在隋应辰进球后变得更加疯狂,而他置若罔闻地用手背蹭了蹭下颌的汗,接着弓下腰准备夺下一个球。 很显然,场上大部分对手在盯防他,而场下观众都在注目他。 他是天然的发光体,轻而易举勾住所有人的目光,他一定知道自己是焦点,却好像浑然不觉,可能已经习惯了吧。 柏意感觉自己好像在偷窥另一个世界,一个明亮的、现在进行时的世界——与她格格不入。 少年的生命力郁勃蓬发,盛大灿烂,鲜活得似乎永远不会死去,未来的千万种可能性无声向他敞开。 对柏意而言,有些过于刺目。她正准备关上窗户,忽然隋应辰转过头,一眼便看见二楼窗口的她。 他仰起头望过来,脸上没有表情,只沉下黑瞋瞋的眼眸,接着一勾手腕把篮球扔给身边的人,随意擦了下手,然后不发一言地朝教学楼这边跑过来。 柏意反应过后急忙矮下身子从窗口藏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 隋应辰来得比她想象中更快,连呼吸都没有加促,身上蒸着刚刚运动完的汗气,是少年浑然天成的香水,钻进柏意鼻腔中,熏得她心里酥麻麻的。 “你们,不是在打比赛吗?” “随便打个野球而已。”隋应辰的声音有些哑,夹带着戏谑的笑,“你偷看我?” “我没……”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都被箍在他怀里,试图扭动的手腕也被他扣在墙上,然后隋应辰不容反抗地吻了上来。 上下两个唇瓣被来回吮进嘴里,又是舔又是嘬吻,意乱情迷地,把她嘴唇吸得亮晶晶一圈。接着湿烫舌头抵在牙缝前往里推,柏意咬紧牙关想要抵抗,隋应辰用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不重不轻的力气,捏揉又似爱抚,低哑道:“老师……” 她整个人忽然卸了力,微微一张口任他的舌挤进来,搅着她的口腔内壁,然后痴迷专注地嘬着她的舌头,她舌根发酸,湿烫的痒意从胸口一路往下化开。 又缠上她的舌尖绕在一起,贴在一起互相缠绕,在空气中像两条交尾的舌,淫靡的银丝细细地牵开。 吻毕,隋应辰贴着她绯红的脸颊往上轻吻,蹭到她耳廓,沙哑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底:“昨天就想这样吻你了,没想到你今天真的敢来找我。” “……我又不是来找你。” 只听他低低一声嗤笑,“那真是太巧了。” 说完他便一拽窗帘,回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眼潭黑得深不见底,“老师,我可以看看你吗?” 柏意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看是看哪里,双腿下意识并拢,“什么?!” 舔(h) “我把你舔出来可以吗?我忍不住想看你。”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说完他便托着她的大腿,把她直接抱在办公桌上放下。 “啊!”柏意忽然间悬空,只能紧紧环抱隋应辰脖子。柔软的胸部压在他胸前,两人不分你我的贴在一起。 男生轻笑:“老师,你可以松手了。” 他故意在她耳边说,粗热的呼吸喷洒在她侧颈,她的小腹又是一阵酥麻。 听见他在耳边的低笑,柏意哀哀地低声央求道:“别看我……”她想自己应该已经被吻得不成样子了,嘴巴肿着,又湿又软,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底气。 可她还是怕他看。被一个小7岁的男孩子看光实在太过羞耻了。 男孩子倒一点不觉得羞。 亲着她的耳朵,接着把她珠圆的耳垂放在嘴里,卷着舌头嘬,又用牙齿轻轻咬,把她耳垂也吻得湿红,羞得柏意埋在他肩上不敢抬头。 “老师明明那么好看,还不许我看,真自私。” “你说什么啊……”听着他胡搅蛮缠,感觉到一个硬硕的顶端隔着校裤抵在她光裸的小腿上,反复戳顶,那炙烫的热仿佛穿入她的血液,她也随之一起烧了起来。 隋应辰往下吻,嘴唇粘在她细嫩的脖颈上,伴随湿重潮热的呼吸,反复摩挲,间隙在她耳边蛮横地乞求着,“好不好?我忍不住了老师,好不好呀?” 柏意活了24年还没被人这么激烈地吻过、这么痴缠地渴求过,满鼻腔全是年轻男孩身上蓬勃的荷尔蒙。血液骨髓都随他身上的热度无声地燃烧着,烧到喉头,一阵焦渴涩哑,完全说不出话,只能咬住下唇颤抖地点头。 细微的同意被男生立刻领会。 “老师真好。” 他笑起来,把她支在桌子上,一把掀开她的长裙,拽下她的内裤,头钻下去,边目不转睛地看,边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粉粉胖胖的,真漂亮。” 柏意肩膀颤抖瑟缩着,勉强挤出一句话,“……求你别说了。” “我不骗人,老师哪里都好看。” 隋应辰凑上脑袋先嗅了嗅,接着用手掰开那对翕合的肉户,便伸长舌头直接舔起来。 那滚热的舌头忽然钻进她的肉缝里,柏意被烫得一缩,她吓坏了,怎么都想不到男生真的会这样。她怕自己尖叫出声,用手一把捂住嘴,下身抖得摇摇晃晃,又感觉自己要从办公桌上坠下来,只能用手握紧桌子边沿,身体颤得厉害。 湿腻炽烫的舌头钻进她的穴里来回吸吮,把她两瓣胖乎乎的肉花嘬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又舔又啜,舔弄又搅荡,淫靡的水声从身下传上来。 柏意又想捂住自己耳朵了。她感觉自己的阴蒂又痒又麻,激爽的快感传到下腹是一汩汩汹涌的热流,她浑身战栗,想要抓住他的肩却不敢松开手,怕自己一下就要掉下来。 这时候会有老师进来吗?走廊里会有学生经过吗?柏意咬紧下唇,把呻吟压抑在喉头。她爽得神魂颠倒、意识涣散,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书柜,满眼白茫茫的,像得了近视。巨大的刺激伴随着被人发现的恐惧,只想让他快一点。 隋应辰舔完她的阴蒂,又探着灵活滑腻的舌尖又往下面那个狭窄的甬道里探,一下下地钻,缓慢又缱绻地,舌尖把湿漉漉外翻的穴肉也抵进去。 “不要……”柏意更怕了。 “不在这儿干你。”隋应辰镇定地说,然后用舌尖不断戳着甬道入口,左手食指疯狂搓那已经硬肥红肿的阴核。 “唔……”柏意的指尖紧紧抠住桌角,下腹酸爽得几乎抽搐,终于忍不可忍呻吟了出声,她再也可止不住颤动着小腿,一下子喷了出来。 隋应辰忽然被溅了一脸的淫汁,愣了下才反应出是什么,也不恼怒,笑笑用手揩掉,然后重重亲了下骚红湿润的穴口,再给她穿上内裤。 接着站起身,捧着柏意的脸,蛮横贪婪地吻进去。柏意再不反抗了,虚软的手环抱着他的背,两人的嘴缠绵地嘬在一起,亲密又难舍难分。 天之骄子 隋应辰笑着把柏意的小手按在他硬挺的校裤前,热乎乎的大脑袋拱在她肩上,哑声道:“老师,我这里硬得难受,你把我捡回家好不好?”鼻息燥热,满是欲求不满的难耐。 真是够会撒娇耍赖的。她见他的第一面怎么完全猜不到他会这样。 柏意冷漠道:“……不好。” “那去我家?” “不好。” “我知道了,还是去你家。” “……” 出租车上,司机坐在前面,隋应辰在后面也不敢太放肆。只握着她软软的手偷偷放在自己坚硬的胯前作为提醒。 柏意瞄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好在司机一直在专心开车,但还是吓得她把手一缩,正色道:“别胡闹。” 隋应辰根本不吃她这套,用手指点了点他下巴的一处给她看,是刚刚她喷水溅上的地方。当时柏意接吻完后看到了,满脸臊红地扯了张抽纸给他急忙擦掉。 现在她脸上又起了两团可疑的红云,羞得抬不起头来。 隋应辰见自己胜利,更加得寸进尺地蹭着一米八五的大身体贴过来,凑在她耳边小声说,煞有其事地,“老师,您一会儿睡了我,就再也不许甩掉我哦。”很像古代话本里被书生抛弃后怨气深重、弥留不散的女鬼。 男生说起这种酸滋滋的怪话,脸上却挂着清爽痞气的笑。柏意知道他在逗自己,而且还是不争气地被他逗笑了。 “不许冲着我笑。”隋应辰忽然道。笑着轻轻搡了下她的下巴,让她头扭到一边。 “??” “你这样我更忍不住了。” “……”柏意往他校裤上迅速瞄了一眼,知道他所言果然不虚,急忙敛了笑意转过头,正襟危坐起来。 见她表演了个川剧表脸,隋应辰却忍不住先笑了,眉梢挑动,风流灵韵少年感十足。 “老师,您怎么这么可爱啊,您是在可爱国长大的吗?能带我去旅个游吗?” 柏意看着他信手拈来地调戏自己,知道自己怎么都闹不过他,脸颊越蒸越红,心想,他要是照照镜子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好看,也不会缠着她了吧…… 不对,他一直是知道的,所以到底为什么啊?! 谁能解释下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柏意也知道自己美貌有限,可隋应辰就好像偏偏看不腻她寡淡的脸,就算她扭过脸,他也要侧着脑袋刻意去看。 柏意怕司机起疑,低声训斥,“别看我!” 见她凶巴巴的像只发威的小猫,隋应辰“哼”了声,便也听话地看向车窗另一端。 两人头往不同方向看,却个个心中有鬼。 下一秒,柏意又感觉自己的小拇指被另一只小拇指勾住了,缠着她的手指,像一只灵巧的小蛇,接着粘在一起再也不放,那只手慢慢凑近,两人的大拇指又都触在了一起。 是小朋友里“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意思。 幼稚死了。 柏意哑然失笑,继而想起刚刚隋应辰装作怨女的那番话,才意识到自己到现在也没回应他的那句“喜欢”。 难道他真的在等自己的承诺吗? 可他看起来永远是那么游刃有余,胸有成竹。柏意面对他时,总感觉自己脑子晕陶陶的,混沌一片,不自觉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可就算再晕,她也清楚要是真跟17岁的学生上床,不只是败坏师德,更有损社会公德,总而言之她是缺了个大德…… “你爸妈……知道吗?” 隋应辰牵着她的手,笑吟吟看过来,“老师想的这么远吗?” 他看见她担忧的神色,便不再用开玩笑的语气,想了下说:“嗯,他们俩的态度是我成年后,结婚或者说出家都行,只要我能养活自己且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到底。”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还有八个月就成年了哦。” 天呐,这是什么开明的家庭? 柏意有点难以置信,“太夸张了吧。” 隋应辰理所当然地说:“我从小只要是自己认准了的事情,就好像什么都能做到。他们当然相信我能操心好自己的事啊。” 说这话时,虽然尽力克制着,他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翘起来,是少年人难藏的自豪。脸上自信坦荡,就像他这个人,明亮而不见一丝阴影。 “天之骄子”这四个字就是为这种人量身打造的吧。 柏意凝视着他的脸,既为他高兴,又不禁联想起自己人生——惨败的,失意的,朝着平庸中年人的方向一路狂奔且不见红灯。 她心下黯然,讷讷地:“哦,那真好。” 干您(1)(h) 下了车,隋应辰发现柏意神情有些暗淡,虽不知情也又亲又哄了半天,柏意不出所料被他逗笑了,摆摆手说“没事”。 走到小区里,她的腿还是虚软的,被隋应辰半拉半拽架回了她家。开门时她手都是颤的,于是隋应辰握着她的手帮她拧动了钥匙。 一进家,男生环抱住她蹭上来,炙热蓬勃的身体从后面烘着她,她下意识往前逃了一步,接着听到身后“砰”的一声甩上门,隋应辰两步迈过来,急不可耐地把她抵在墙上,嗅闻着她脖子,呼吸又湿又重,下身顶着她的腿:“老师,我硬得疼,您真残忍。” 说的是她不许他在办公室做爱的事。 “您干吗要逃,我只想抱着你,可以吗?我想抱着你。” 说罢舔吻起她脖子上的嫩肉,炙烫的鼻息喷洒在皮肤上,像大狗伸出舌头为领地做记号,用厚重糙热的舌头把她舔得发痒。 一边用大手解她的胸罩,倒是生疏地解不开。 柏意羞红着脸往后面躲,整个人软在墙上。 她明知道隋应辰对她很好,没什么好怕的,却总在他欺身上来时心生怯意,可能是男女体型差带来的原始恐惧,又或许隋应辰本身就是一个容易让人畏惧的人,只是在她面前收敛了原来的那一面,用插科打诨装可爱。 “因为我在追您啊,当然要表现得好一点咯。” 她想起他那时说的话。 隋应辰研究了半晌胸罩的解法,决定放弃,“你自己解一下,否则我只能用扯的了。” 连绵的吸舔声让柏意发抖,她偏着头不语,手上却顺从地解开衣扣,看他眸中散发着危险信号,求他,“别在这儿。” 男生一手把胸罩拽在地上,然后盯了盯她娇红的乳尖吻上去,眼底乌墨浓黑,“等不了。” 他没有脱掉她的上衣,先是用一只手往上卷起来,又对她说:“你自己把衣服提着。” 柏意满面潮红,羞怯难耐地靠在玄关墙上,还要用虚软失力的双手把衣服为他拉上去,方便他吃自己的奶头。她戴着眼镜,眼前分明是一清二楚,却不敢低头往下看,只好咬紧下唇眼神乱飘。 隋应辰弓下腰,显出精悍宽阔的背来,舌尖把她奶珠卷进嘴里,一哺一哺地吸吮,修长有力的手极有耐心地揉着她另一侧的胸脯。柏意的胸不大不小,他一只手勉强能盖住。 虽然刚开始揉不得章法,但他向来是最勤奋细心的学生,像揉一只刚刚满月的小猫,付出百分百的温柔和怜爱。 揉软、揉绵,软白的胸在大手的爱抚下泛起粉红。他又轮流把乳尖含进嘴里,舔得那两粒小东西都水津津沾满唾液。 这样的温柔比粗蛮的横冲直撞更让柏意心酥荡漾,她的脸已经涨红,从眼圈到脸颊都是一片潮红,身上的皮肤也蒸粉,下身更是湿得一塌糊涂。 她腾出一只提衣服的手放在隋应辰的头顶,想推开,又想抱着他的头让他更深地吸吮,羞耻心不许她那样做,最后只好插进发梢里,手心紧紧贴着他的热腾腾的头皮,感觉指尖也随之发烫。 隋应辰的舌尖往她乳尖里钻,抬头看她,嗓音低哑,“舒服吗?” 她都舒服得,都快要流泪了…… 还要问她。 柏意咬住下唇,“我才知道你这么讨厌。” 他哑哑地笑:“讨厌吗?我怎么觉得老师很喜欢呢。” 说着便把她的裙子褪下去,内裤也扯下来落在地上。柏意的下体忽然暴露在空气中,难堪地夹紧腿,“干什么呀?!” 隋应辰的大手摸下去,轻笑说:“干您啊。” 干您(2)(h) 隋应辰的手指探到她的穴口,摸到一手水,“啧”了一声,“都湿透了,还不让干,还说你不是小气鬼?” 说着,食指坚决地往里抵进去。 他常打篮球,指腹覆着一层粗糙的薄茧,蹭着她娇嫩的皮肤往里挤,刺麻麻的,柏意感觉下体又疼又爽,皱起眉轻声哼哼。 “慢点儿……” 隋应辰又往里挤了一根手指,两指并起来抽插,伴随淫水泛溅的“噗嗤”声,连带着娇红的穴肉都一起翻出来。 他虽然硬得难受,恨不得立刻捅进她身体里长驱直入,却不想自己的初夜就被女人当做不懂章法的愣头青。 他一边用手指霸道地操着她的穴,一边用粗粝的手掌揉捏着她的胸,“老师,你下面的水真多,地板都要泡发了。” 柏意急忙伸出双手捂住他的嘴,虚虚地盖着,男生吻了吻她的拇指指尖。 隋应辰揉胸的手法在实践中逐渐谙熟,粗热的手捏着往上推,指尖涌动着热火。 她感觉自己被揉成了一团棉花,浑身虚软无力,身体热得像发烧,下半身更是有粘腻的液体从身体深处漫潮似的涌出来。 只能用手隋应辰的肩让自己不要掉下来,她第一次发现他的肩这么宽大硬朗。 虽然是少年的面孔,但原来已经是成年人的身材了。 隋应辰见柏意哼哼唧唧没有反感,便不由分说地分开她的腿,握住阴茎就往里捣。 柏意还没反应过来,肉穴猛地被一根粗长硕大的阴茎狠狠钉入,背重重往墙上一贴。那粗硬硕拔的柱身就像是一根淬过火的铁棍,往里重重的嵌进去,幽窄的甬道一下子被捅开了。 还是很疼,她手捏成拳,在他肩上轻声啜泣,“慢点啊……痛!痛!” 太大了,她一直没敢看过男生那里,原来也是成年人的尺寸了……还要远远不止。 她怀疑自己肚子都被捅穿了,比起插入瞬间不适应的疼痛,更多是被巨刃贯穿的恐惧。像只受惊的猫,肩膀瑟缩,颤着声发抖,“隋应辰,轻点……” 隋应辰没想到自己还是没做好,也猜不到是自己的尺寸在实战中太过惊人。他早就硬坏了,额头上隐忍出薄薄一层细汗,但还压抑着欲念蹭着嘴唇轻柔地吻她,从鼻尖到脸颊,眼皮到眉弓,湿热缠绵,又嘬住她的唇,舔舐着两片唇瓣,哀哀地央求,又像是诱哄,“不痛不痛,我轻点干您好不好?好不好?” 柏意的脚也没有力气,整个人像滩液体一样挂在他身上,是他托着她的大腿把她举在墙上,啜泣般低吟,“稍微轻点嘛……” 隋应辰眉眼深邃漆黑,吻她的侧脸,“嗯,我把您操开了就不疼了。” 说着便咬住她肩上的嫩肉,挺着粗茎克制又疯狂地再次往里捅。 缓慢而坚决地一下一下贯穿,每次捣进来,柏意都感觉自己整个人瞬间被钉在墙上了。 她被填满了,她想。 小穴翕合骚红的血肉吃着肉棒,痛觉似乎也慢慢麻痹了,一簇火焰从忽然尾椎点燃往上蔓延,然后迅速传递到全身。 烧得她痒,骨髓深处都觉得痒。 她全身泛粉,水红的嘴翕动着贴在他肩膀上,手臂也攀着少年的肩膀,嗅着年轻男孩勃发的荷尔蒙,满腔满腹,她几乎被熏醉了。 她觉得更痒了。 干您(3)(h) 眼镜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柏意眼前雾蒙蒙的一片,整个人欲仙欲死地抱着精壮的少年,两条嫩生生的白腿不住哆嗦,指甲都嵌进他背部的肌肉上。 她什么都看不清了,甚至不在乎身上压着的是谁,谁都没关系,只要能解她的痒。 “我,我会死吧……” 隋应辰全不在乎自己肩上被挠得出血,只看眼前女人已经被被操得熟透了,便钳住她细滑的腰,抓着她丰盈的臀肉,疯了似的往阴道里撞。硕拔狰狞的粗茎一次次破入窄而深的甬道中,凶蛮地往更深处操弄。 那薄嫩的小穴会出水,既大张着迎合他的操弄,又因疼痛而小小的收缩,像一张贪吃的嘴,裹着他的阳具嘬,吸得他腰眼发麻。 “真浪。” 他的肌肉贲张,眼底晦暗,像一只发情的雄兽,不管不顾地操弄身下的女人。因为柏意整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他轻易就把她抱起来,托着她的屁股颠着操她。 把她放在沙发上,从校裤口袋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保险套迅速套在昂扬的性器上,然后埋下身,掰开她的腿,再次把巨硕坚硬的冠头喂进那张含苞待放的肉嘴里。 柏意早就快乐到升天,脸被欲火烧得通红,等那怒发炙热的阳具再一进来,立马被层层软肉裹住,紧紧嘬着不放。 隋应辰都没法动了,眼底墨浓,笑了一下,掐了把她的屁股,肉穴才稍稍放松,他再顶进去,像是打桩,又凶又狠地往她骚心里操,还按住她的腰不让腰肢左右摇摆,方便他往里直捣黄龙。 男生腰腹用力,精瘦薄韧的腹肌上出了一层细汗,几乎要把柏意撞得散架。她从没有这种蚀骨挠心的快感,用嫩穴黏连着那根年轻的肉棍,过敏似的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每一次那根东西进来,她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却还是挺着腰迎合撞击,进得越深就越爽,想要,想一直要…… 忽然小腹一阵热流涌动,她绷直了腰,尖吟一声,漫天白潮向她涌来,她被隋应辰紧紧抱住,感觉有腻稠的春水从身体里溅出来。 她被操得潮喷了。 隋应辰被肉穴绞得疼,又往里胡顶蛮干了几下,然后一手死死捏着她的胸,射了出来。 他摘掉保险套,扔在垃圾桶里。然后拱着脑袋凑上去,吻了吻她湿红的嘴,又低下头去看小穴被操后的样子。 柏意四肢百骸里荡着疲倦的飨足,半阖着眼,见他又像痴汉一样盯着自己的下半身,用脚推他肩膀,“别看了!到底哪里好看了啦……” 隋应辰笑笑没说话,捏住她的脚,看着被他操到烂熟的小穴翻着白沫,红艳的嫩肉晶润欲滴,也往上也亲了一口。 然后趁柏意发火前架着她去淋浴间一起洗了个澡,把她放倒在床上。 女人满面娇红闭着眼,好像快睡着了。 他给她盖上被子:“老师……” 柏意嘴唇飨足地张合着,没什么力气,“都说了学校外别叫我老师。” “哦,好。” 虽然这个时候说情话很蠢,但他想既然是真心话,也就不需要分什么时机。 把她圈在怀里吻了又吻:“柏意,我喜欢你。” 他有我这么厉害吗? 柏意:“哦。” 不是她应付他,主要是她那会儿体力耗尽,困得不行了。 她快睡着了,可隋应辰又凑上来,蓬勃的荷尔蒙气息也渡过来,粗热的鼻息拂着她的脖颈。是痒的,她哼着声用手挠了挠脖子。 男生捏了下她的脸颊肉,让她清醒点儿,“喂,他有我这么厉害吗?” 她已经被操得晕晕乎乎、迷迷瞪瞪,却通过些女人的直觉,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柏意哑然失笑,昏着头随便应了句,“你还小。” 就是说,你在我眼里是个小朋友,这种事有什么好比的。 话音刚落又有些后悔了。果然—— “这话你可要讲清楚!” 男生说罢便欺在她身上,这个距离危险又紧迫。 吓得柏意急忙道:“你大大大!” 她下半身到现在还酸麻麻的发疼,所以才想快点睡着不要被疼痛所困。她其实也很蒙,怎么会知道有人第一次做爱就能这么猛?! 一团浆糊的脑子里忽然钻进一句姜文的经典台词:“这他妈是八岁?” 她想:“这他妈是初夜?” 她要睡觉,要立即睡觉,明天还有一天时间能好好养一养,希望周一去学校坐办公室的时候不要被其他老师看出些异样…… 可是隋应辰偏生是不依不饶,躺在床上枕着胳膊,又不老实地伸出手,手心贴着她泛粉的脸颊,又翻过手背贴着她额头,百无聊赖地。 柏意叹了口气,“干嘛呢,我又没发烧。” “不干嘛,就想贴着呗。” 说话时他双目炯炯地盯着她,直勾勾眼神移都移不开,又说:“你睡呗。” 被这样盯着她还怎么睡啊?! 《围城》里说到:“对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而像柏意这样自认容貌平平、自信心匮乏的女青年,如果有别人盯久了她,她不会心生窃喜,认为是那人铁暗恋她,反而会觉得毛毛的,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长了颗大痘或者沾了粒鸟屎…… 她猛翻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藏起来,闷着声:“我真的睡了啊。” 身后又传来男生低低的笑,在这个清朗有风的夜里。 呃……又被调戏了吗? 她的脸忽然涨红起来,可能是害羞,也可能是透不过气…… “老师您别闷死自己啊。” “哦!” 睡意彻底袭来之前,她又听到男生的自言自语: “讨厌我就肯定会推开,所以老师应该至少不讨厌我吧?” 废话,谁会跟讨厌的人上床。她想。也不知道他是无意说给自己听,还是特意说给自己听…… 柏意的生物钟很准时。清晨她揉了揉眼,看到身边大剌剌平躺着男高中生鲜活的肉体。 她一下子彻底清醒了,猛地坐在床上。 隋应辰早就醒了,转过头笑吟吟看着她:“早安啊,柏老师。”说着还伸出精壮光裸的胳膊,极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可能是受心理机制保护,柏意愣是呆了半天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跟她未成年的学生上床了。 上床了。 虽然是男生主动,但是她身为一个成年人自然要承担全部责任。 难不成说自己是被学生引诱?那也太无耻了点。 于此同时她又想到另一码事——既然他们已经发生了关系,如果自己还对他的告白视而不见,那也太无耻了点…… 两种截然不同的愧疚压在她心口,她倍感罪孽深重,觉得自己现在就算被挂十字架上晾叁天也赎不清罪了……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地看向身旁满面春意荡漾的男生,不解他为什么还这么淡定:“你一晚上没回家,你家长不会担心吗?” 隋应辰用手揉着她的腰,一脸无辜,“我昨天就和我妈说了晚上跟女朋友过夜,怎么,你想见她吗?可以一起来我们家吃个饭啊。” “……” 呵,就算是开明到允许高中在读的儿子和女人上床的家长,也不会乐意见到儿子女友是个大他7岁的代课老师吧?! 而且她见他妈应该叫“隋应辰家长”呢,还是大姐呢,还是阿姨呢…… 她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用仅存的理智认识到自己已经丧失理智了。狠狠挠了下头发,把男生的校服校裤抱起来推给他,“……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我有点儿乱。” 隋应辰一点没生气,笑着接过衣服,迅速套在身上,在卫生间洗漱了下就很识趣地离开了她家。 屋外,隋应辰靠在柏意家大门上,一摸兜里还有两个备用的保险套。 他扬起唇角,掏出手机给好友闻扬发消息:“真下作啊你,还带建议人下药的。心里能装点儿阳光的事不?” 远处收到消息的闻扬一看,自己那个看谁不顺眼就把对方的脸踩到泥地里逼人喝泥浆的老友,现在都开始装起道德标兵了,显然是得手后心情不错。 便发了个笑脸,说:“恭喜恭喜。” 暧昧季风 柏意开始在学校里躲隋应辰。 那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让她一想起就浑身发麻,难为情极了,但除了羞赧,更多是惭愧。 身为人师的自己怎么能做这种无耻的事?! 她深感无颜面对男生,心想就算他把她状告到教育局让她丢了工作,再身败名裂、被千夫所指,自己都是罪有应得。 但她毕竟是他的授课老师,还要给他上课,教室里也没有能塞进去她的地缝,只能硬着头皮不去看他,连带忽视那些直白犀利的眼神。 还好这一周过去,他都没有主动找自己。 除了有一次。 那天是下午放学,柏意坐在办公室里准备明天上课要用的PPT,其他老师都走光了。 只剩下她。她现在下了班也不敢第一时间回家,就算这样,每次走到地铁站附近,她都像患了PTSD一样,猝然转身往身后猛张一眼,吓得她周围人以为有贼来了,也跟着往回看。 现在她身后再没有那个人了。 坐在办公室里,她正在想,隋应辰这几天居然不再纠缠自己,难道是跟自己上了一次床就觉得已经达成目的,没必要再跟她浪费时间了? 这样想着,她心里有些堵堵的,除了觉得“看,自己果然是被小男生耍了,她早就想到了”以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可如果一个大好青少年能自此重回正轨,当然也是很好的。 嗯,很好的…… 正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伴随着朗润好听的男声:“老师,我可以进来吗?” 那声音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柏意瞬间感到一股电流从她后颈炸开,然后在她全身上涌下窜。她慌乱得连点了两下鼠标,又莫名其妙捋了捋头发,整个人毛毛躁躁的,才说:“进来吧。” 幸好她这几天一直在排练重新面对男生时的说辞,一见他进来,就正颜厉色地直接说道:“隋应辰同学,之前那种关系毕竟是不健康的,我们不能继续……” 她还没说完,就见男生不解地挑了下眉,然后挂上一个短促的笑,“老师你在想什么呢,我就想问您一道题而已。” ……真的吗? 仿佛是看出她的不信,他举起手里的习题册在她面前晃了一晃,然后摆在她桌子上,指着一道题: “就是您刚在习题课上讲的这道题,有点难,没听懂。” “……”啊? 柏意扯了张草纸,胆战心惊地给他边写边讲。 而男生则安安分分地站在她身侧,听完了,深深点头:“哦——原来如此。” 接着便捧起习题册准备要往外走。 “……” 现在似乎是往她设想中最好的情况发展了……不,比想象中还要好。 可她反而觉得愈加不安。 她叫住走到门口的男生:“对了,你不要在学校里做一些……嗯,奇怪的举动,让其他同学知道好吗?” 柏意纯粹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她受到什么惩罚都无所谓,但是男生毕竟正处在升学备考的关键时期,千万不要被流言蜚语影响学习。 隋应辰看她一脸真挚的关心,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肩膀微微一颤,他说:“好啊,柏老师。” 关上办公室门前,他又看了柏意一眼。 柏意刚好看清那个眼神—— 漆黑墨浓,死死锁着她,像燃着簇幽深的野火,像冷静的猎人在最终捕猎前观察猎物、老练的捕鱼人收网前最后的耐心…… 他会始终牵着钓住自己的那根线,视情况收紧放松,却不会舍得放开—— 首-发:po18vip.in(po1⒏υip) 秘密暗号 他们实验班每半个月的周五下午还会有个考试,没月考那么正式,但是成绩也会记录在案,影响各种优秀学生的评定。 这次轮到柏意监考。她还是第一次监考,模仿着自己学生时代监考老师的样子:在讲台上坐一会儿,再到下面转悠两圈。 当她再次坐回座位时,忽然看到第一排的隋应辰也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 脑中的电流“滋啦”一声再度炸开,她“刷”一下重新站起来,望向教室里正埋头做题的学生,又发现自己在犯傻,只好顺势绕着教室重新逛了一圈。 柏意边逛边暗叹自己真是可笑:一个成年人还这么怕一个高中生。 经过隋应辰身边时,发现他干脆仰起头正大光明地看着自己,刚刚的目光也一直粘着她,随她又逡巡了一圈教室。 柏意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拧着眉低咳了一声,厉色道:“大家好好答题,不要东张西望的!” 话音一落,就听见身前“噗呲”一声低笑,男生笑得弯下头去,露出白皙干净的一截脖颈。 柏意心里蹿上点儿火气,一把夺过隋应辰的卷子。 一看,写得满满当当,全做完了。 “……”行吧。 她早在办公室听1班班主任老吴,成天像炫耀自家大宝贝一样炫耀他们班隋应辰是什么再世英才——做题速度又快正确又高,从不检查小考试的卷子,向来都是第一个交卷走人的。 那他现在还留在教室…… 当然是为了她。 她放回隋应辰的卷子,回到讲台上,感到坐立难安。 那次意乱情迷之后,也有两周过去了。 一切都是在清醒的时候发生的,她一点也没办法甩锅给酒精或者别的什么,纯粹是色令智昏,酿成大错。 她知道男生还在看自己,没敢看他的脸,只是忍不住瞥了一眼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微微蜷着搭在笔袋上,指尖一点一点。 虽然很不愿意这样想,但她清晰记得那手指塞进自己体内时,唤起极致快感…… 她垂下头,逼自己不许想不许看。 “嗒嗒。” 又听到几声笔盖轻叩桌面的声响。 像他最开始引起她注意一样,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的专属秘密暗号。 柏意自然知道的。她莫名口干舌燥,胸口荡开一阵酥麻的痒意。 手一滑,白板笔掉在地上,接着从讲台上滚了下去。 她急忙弯下腰正要去捡,坐在第一排的隋应辰却率先一步捡了起来,笑着递给她,又在她耳后轻轻吹气。 感受到暧昧湿凉的风拂过来,柏意的脸瞬间发红发烫,一下子从耳根烧到眼梢。 接着听到他低低的,得逞的笑声。 最后隋应辰还是提前交了卷,但当柏意收完卷子离开学校,独自走到地铁站口,就有种隐隐的语感。 她回头,果然看到男生跟在身后,双手插在裤兜里,挂着清曜明粲的笑。被发现了便也不藏,大步向她走来。 “你!” 男生抢在她开口之前说:“我两周都没跟你一起回家了,今天看你貌似没有那么讨厌我,我才敢跟过来……” 语气十分之委屈。 麻烦小鬼 这是什么恶人先告状。 柏意扶额说:“我哪里讨厌你了?” 男生无辜地抱怨道:“躲了我整整两周,还说不讨厌我。” “……”柏意感觉自己的思维快被他拽过去了,声量拔高:“不是讨不讨厌的问题,主要是我们……” “哼,果然吧。你让我不要在学校外叫你老师,我做到了;让我不要在学校里被别人察觉,我也做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讨厌我?” 柏意有些抓狂:“都说了不是讨厌你!” 男生却自顾自接着说:“和我上床了就立马讨厌我,是觉得我那里太小吗?” “!!!” 柏意瞳孔骤缩,瞬间踮起脚尖,匆忙举手捂住他的嘴。 发现周围人反而是因为她的大幅度动作才看过来时,她又立刻放下手,睁圆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隋应辰看着她发火的样子,也觉得十分可爱,清浅的一笑,“开玩笑的。其实你是觉得老师不应该和权力关系不对等的学生谈恋爱,对吗?你怕你害了我?怕我将来会后悔?” 对啊!原来你自己也知道啊! 柏意拧着眉,“不然呢?” 隋应辰又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小鬼吗?还是你其实不一点也不喜欢我,嫌我很烦呢?” 绕了一圈,话又说回来了。 他仿佛天生便是操纵人心的大师,而她呢,从小就内向怕人,上大学之前人生最大的难题就是如何逃避人群,直到上大学认识了不错的室友后才稍好一点。 装乖、卖惨、引导她愧疚……柏意身为成年人,也不是听不出这些避重就轻的话术。她发现每一种表情、语气都是他的兵器,他可以从容不迫地向她掷来。 而她明明知道这些不是他的本来面目,却依然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隋应辰见柏意表情松动,正准备加大攻势把她先哄笑了,剩下的之后再说。她的手机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柏意看见显示屏上的名字,皱了皱眉,对他比了下“嘘”,然后接起电话。 是她妈妈的电话。 妈妈现在还不知道她跟楚涵已经分手了,唠了几句家常便扯到她真正关心的问题上,旁敲侧击地问柏意今年还要不要结婚了啦,他们已经找人算好日子啦,回老家结婚怎么样啦。 柏意知道自己不该一直瞒着父母,可她的妈妈太过强势,小时候就对她的事全都大包大揽,现在她长大了,妈妈的控制欲却不减反增。爸爸也是,总爱对她的一切规划进行高屋建瓴的指示,觉得她能考到那么好的大学,全要仰赖他们教育有方…… 她受够了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些“出于爱的关心”。 她很害怕自己说了实话却引起更多的麻烦。面对妈妈连珠弹般的催婚,只能迂回着讲些废话。 妈妈自然很不满她的敷衍,最终两人又是大吵一架,不知道是谁先恨恨地挂断了电话。 柏意跟妈妈打电话说的都是家乡话,一旁的隋应辰听不太懂,隐约知道是她前男友的事。 见她情绪很不好,他蹙起眉头也觉得莫名烦躁,看到她独自转身离开,他想,那就不要打扰她了吧。 忽然,站在原地的隋应辰看到她去的方向是那个修了一半就停工的废弃隧道,往深处走可能不太安全。他便两步跑过去追到她身后。 刚想提醒她不要往里走了,就见她陡然回过头,眼圈发红,疾言厉色地瞪着他,用哭腔吼道:“别跟着我!都说了你不要逼我了好不好?!” “……” 隋应辰从小到大都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少爷,自己也要强出众,记事后父母都没对他发过脾气。初中有几个胆敢对他露出略微不驯眼神的男生,也都被他治服了。 他从没被谁这么吼过,怔了一下,才愣愣地说:“额,那……对不起?” 就要关我的事! 他话音一落,便见柏意丧气地垂下头不再接着骂他。 他也侧着脑袋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情,换了更诚恳的语气,“对不起,我不逼你了好不好?” 柏意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我刚刚的那句话其实不是想冲着你说的,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这句话扎进到隋应辰耳朵里,感觉比刚刚暴吼他那一声还刺耳得多,英佻的眉毛一下子拧起来,“什么意思?关我的事啊,你的事怎么就不能关我的事了呢?是我错了!” 只听他这么一声义气高昂的道歉,柏意缓缓抬起头,像看外星人一样迷惑地看着他,心想怎么还有这种上赶着讨骂的人呢? 人生第一句对不起出口后,再道起歉来就顺口多了,隋应辰看了看她,真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我太烦人了。” “……” 柏意被他这么一胡闹,接完电话后积蓄的满腔怨气加怒火在心肺里打了个转,倒有些无从发作,只能无奈地扯了下嘴角,“那你知道还烦我?” 隋应辰挠了下头,也冲着她笑,“没办法啊,我还能怎么办呢?” 男生明朗的笑容竟有些无可奈何的凄然,勾起的唇角藏着无需诉诸于口的心事。 柏意“啊”了一下,心想他倒挺有自知之明的,但凡他稍微不那么紧逼自己,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么说,他还真是胡搅蛮缠得有理有据哦…… 柏意苦笑一下,刚刚的烦躁情绪又被冲淡不少。 接着她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里崩溃失态的样子全被这个小男生看过了。在他面前,她是一览无余的落魄无能。连老师都做不好,被帅气的学生花言巧语几句,就稀里糊涂地跟他上了床。 今天比和楚涵见面那天还稍好点儿,至少没哭。 她不抽烟,却很想在这时候点根烟,背靠在隧道口的石墙上,看着天空,“我很可笑是不是?” 隋应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扑上来把她搂住,吓了她一大跳。 “你……干嘛啦?” 被精悍年少的身体牢牢搂在怀里,她在大学里都没有过,鼻腔里全是少年清爽躁动的气息,旖旎到心里发痒。她把双臂抵在胸前,心脏却不可控地狂跳了起来。 男生说话时,潮热的呼吸覆在耳畔,她浑身又是一颤。 “我在安慰你啊。” “???” “我这样你抱住你,你不就没空想别的了吗。你敢说你现在心里想的不是我?” 啊,这倒是没错啦…… 虽然但是,怎么还是觉得这么无理取闹呢。 隋应辰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低下头仔细看着她,柏意忙低下头躲着那笃笃的视线。 就在她怀疑自己几乎要溺死在那对朗若星河的眼沼中,他又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蹭着,像哄小朋友一样很认真地安慰她,“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啦。” 柏意还从没被这么对待过,一想起对方还比自己年龄小得多,感动之余又有些啼笑皆非。 “你明明比我小,干嘛老要哄我?” “因为老师的心理年龄很小啊。” “哦!”她大声怼回去,心又沉下来,“在你面前,我倒是把人都丢光了,之前还哭哭啼啼的,一点也不像个成年人……” 隋应辰的喉结滚了一下,说:“对啊,自从我看到你伤心的样子,就再也没办法对你无动于衷了。” 他说得很郑重,声音低而沉,有种笃定的温柔。 我永远喜欢老师 柏意心头一颤,头埋得更深,清隽的脸红得要滴血,“那,那岂不是每个女孩子在你面前一哭,你就都移不开眼了……” “不一样!”隋应辰也有些恼躁,“我都说了我喜欢你了。” 他明明说了那么多遍,她怎么还要装不知道呢? “……” 他的声音竟有些委屈,“你是不是都听腻了?觉得这种话太多就不值钱了?可是你忘性实在太大,我只能不断提醒你。” 什么?这种话怎么会忘啦! 又要全赖给她是不是?! 柏意梗着泛红的脖子仰起头,鼓圆了眼瞪着他。继而转念一想,这会不会又是高中生的小把戏?难道自己又中计了……却仍忍不住嗫嚅着说:“我,一直没忘啊。” “哼,你就是忘了。唉,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毕竟你那么好看,瞧不上我也正常。” “……”哈?他完全说反了吧。 男生忽然像个大狗狗一样弯下身环抱着她,脸颊来回蹭着她细嫩的脖颈,“要不然我们就先做炮友吧柏意?我对你随叫随到,你对我可以爱答不理。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 哪里公平了?柏意失笑。 她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胸口却忍不住升腾起“咕噜咕噜”的粉色小气泡。 或许,他真的很喜欢自己呢? 又或许,她真的可以放纵自己一次呢? 隋应辰浅浅地吻着她耳垂,密匝匝的湿吻烫得她耳根泛红。他又催促道:“好不好嘛?这样吧,我牵着你的手,你10秒内不松开就是答应了……10——9——8——321!好了,你答应我了!” “……”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柏意微微咬住下唇,一阵心神荡漾。那答应就答应吧……在他面前,她就像误服了毒蘑菇的小人,昏头涨脑晕头转向,眼前却是无尽瑰丽的喜悦。 天色微暝,周围路灯一盏盏亮起,为二人的身影勾勒了一圈温暖的光晕。 隋应辰怔了一秒,才确信她刚刚是在点头,继而兴奋地紧紧搂住她的腰,双眸粲粲似藏匿了星辰。 他像个驯顺了的野生动物一样把头埋在她肩上深呼吸,又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她,胸口重重起伏,急不可耐地大声说:“我永远喜欢老师!” 仿佛要让所有过路人都知晓他的心情。 柏意看着激动的少年,心想又没有答应他正式交往,至于吗。不过也是,自己总是毫无底线一再让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忍不住随他笑起来。 接着她骤然想起去年这时她还在跟楚涵谈婚论嫁,今年却已是陌路人了,这才是平凡而真实的成年人故事。 而眼前少年的悸动心绪不过是短时效的迷恋,做不得真,可能在下个月,可能在明天,他就会全然忘却此时的心情,甚至会懊恼自己居然跟年龄大许多的女人有过一段出格的感情。 柏意想到这里,心中一时喜悦,一时黯淡。 环抱着她的力道又加重了一点,男生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我永远喜欢老师……” 这次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在这个有风的仲夏夜,柏意仰头看着身后的路灯暖黄色的光斑,感受着完全包裹住自己的火热怀抱,听到男生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响动—— 喜欢、未来、永远……只有少年方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些明亮美好的词汇放在嘴边,毫不顾忌地向整个世界炫耀。 可只要是由他说出来,她就不禁想要相信。 ------------------------------------- 虽然女主作为成年人瞻前顾后很多,但这篇是无虐甜文啦~ 就是说中途可能会有些小波折,但男主的爱一直都会很坚定~ 牵手 两人并肩走到地铁站前,隋应辰还要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她双颊绯红,轻轻搡他。他粲然一笑:“像老师这么害羞的人,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柏意乜斜过去,“都说了不要在外面叫我‘老师’,我年龄也比你大得多,请不要把我当小女生谢谢。” 说话时脸颊仍是粉扑扑的。 隋应辰不厌其烦地又欣赏了半晌,怕惹恼对方,方才收敛起笑意,“嗯,柏意。” 他又说:“对了,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说着便拿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快速翻出一个名字:“喂,安姐,我今晚陪女朋友就不回家了……嗯,也没想征求您同意,就是给您知会一声,让刘阿姨别做我的菜了。” 然后便挂断电话向柏意摆出一个“搞定”的手势。 柏意听到电话那头确实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惊讶到哑口无言。同意儿子跟女友过夜的开明家教已经震撼过她一次了,这次更让她吃惊的是他们母子间亲密又随意的聊天方式。 她想起自己跟父母紧绷对立的状态,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要比——隋应辰是谁?是不识愁滋味的天之骄子。自己就算艳羡也只是徒增苦恼。 “你妈妈姓安吗?” “没有,她叫隋语安。”隋应辰说,“她还挺想见你的,因为你是我唯一交往过的……嗯炮友。她说像我这种认准什么就咬着不放的王八性格,只要你不甩了我,我们将来肯定会结婚,所以提前见一面也没什么不好。” 柏意蹙了蹙眉:“你瞎说什么啊?” 隋应辰笑笑:“是我妄自尊大了,我们的关系还远没到那份儿上,对吧?” 感受到一记凌厉的眼刀,隋应辰轻轻牵起她的手,认真说:“开玩笑的,其实你不赶我走,我就已经很开心啦。” 这个点的地铁仍是抢不到座位,隋应辰牵着她的手,一直到车厢里相顾站立,仍不愿放手。 他腿长步子大,平时在校园里独行走得很快,后面人想追上他总要一阵小跑。但柏意早就发觉到跟自己同行时,他总会不着痕迹地与她保持水平线。 既照顾了她的感受,也没有让她觉得耽误了对方。 前男友楚涵虽然也不会抱怨她走得慢,但都是走了几步发现甩开她一段距离,才回过头揣着兜、微微蹙起眉等她跟上。 牵手。 对柏意这样一个被琐碎生活磨平了浪漫情愫的社畜而言,有些过于小女生情调了。 被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理所当然地牵着手,让她很不好意思,指尖一直微微发颤。 她怕旁人的眼神。一直偷偷窥视着四周,想着有没有路人看出异样——还好她当了老师后就没时间化妆了,看起来应该没有和穿着校服的隋应辰太格格不入吧。 周围人会把他们当做一对早恋的学生吗? 啊,这样想真是惭愧…… 柏意把脑袋侧在隋应辰的肩膀前,忽然注意到眼前不远处有个穿着九中淡蓝色校服的女孩。 她心下一乱,想立即甩开男生的手。可手却被攥得更紧。 “喂!”她低声着急地正要解释。 只听男生低郁的声音传过来:“没关系。我刚上车就注意到她了,专门看了眼,是二十五中的校服,跟我们学校是挺像的。”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注意的是谁。 柏意再仔细看了看,果然。 原来,他也一直在关心这种事。 看似桀骜不群、对周围一切混若无物,居然也一直会关注她最担心的这件事。倒是个比她想象中更成熟、细腻很多。 你可以利用我(h) 一到家,柏意还没有来得及开灯,他就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热气腾腾地拱着她。 她一面伸出胳膊挡着他压过来的身体,一面摸索着灯的开关,勉强笑着,“喂,原来我们大校草是粘人精吗?” 就感觉到男生湿烫的嘴唇摩挲着自己敏感的侧颈、肩膀,眼看就要往下一路吻到底。 “柏老师,今天晚上好像没有要改的作业吧……” 柏意急忙搡开他,跑到沙发前,打开投影仪:“……我们一起看个电影。” 隋应辰放任她从怀里逃开,看着她笑。 电影是80年代的香港僵尸片,剧情进行到20分钟,按照常规套路,最应该被严加看管的千年老粽子还是从棺材里蹦跶了出来,即将祸乱人间…… 柏意专注地盯着屏幕。隋应辰看着她眼睛也一眨不眨,知道她就算装也会装成全神贯注,自己这时候去吻她的嘴,她一定会推开,便捧起她柔软细嫩的手吻了起来。 先是浅浅地啄吻指尖,整根往下吸,慢慢吻到虎口,又舌头一卷把顶端含进潮热的口腔中,用舌尖轻轻扫动她的指腹,不紧不慢地,从第一指节吸啜到最低,留下一条亮晶晶的水痕。 投影仪里,僵尸忽然闯入宴席、咬死了第一个无辜路人,剧情正进展到关键时刻。 柏意却无心看下去了,她胸口起伏着仰靠在沙发上,垂下眼,看舔弄含咬自己手指的隋应辰。细细密密的痒意从指间荡开,她第一次知道含手指竟然也是这么色气的一件事。 隋应辰把她的手指完全吃在嘴里,双眸却抬起来,牢牢盯着柏意,黑暗中他们无声对视,只有暧昧的涎水声。 他仿佛在用目光舔舐着她的脸颊。 他的舌头探出一截,再次把她的手指吃在嘴巴里,头颅上下微微起伏着吞吐,津津有味地嘬着,又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指尖,刺得她又爽又痒。 就像是,他在给她的手指口交。 柏意的电话忽然响了,还是她妈妈。 她看了一眼就按了静音键,扔到沙发缝里。 隋应辰开始吻她的手背,虔诚又狂热地,一寸寸地沿着娇嫩滑白的胳膊往上亲,最后整个人压上来,舌尖钻进耳朵里,刺探着柏意敏感的耳骨,湿热舌腹也反复碾着,把她舔成一块被烫化了的蜡。 同时大掌伸进她的裙子里,缓慢又折磨地揉搓着她的穴口。 柏意仰着脖子,细细地呻吟着,她感觉自己身体深处又什么东西正在碎裂,而她能听见那破碎的声音。 隋应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继而摘掉了她起雾的眼镜。在被拽上窗帘、关了灯的房间里,她近乎失明,只能感受到下体男生的手指温度。 她夹着大腿全情地感受他,但还是远远不够。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钻进男生的怀里,把他另一只手急迫地拽到胸前,用细弱蚊蝇的声音不住央求他:“摸摸我,你摸摸我。” 隋应辰恨不能撩起她的裙子直接干进去,把她干透了,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但他更想让她食髓知味,将来即使在道德的天平面前,仍舍不得离开自己。 他的大手伸进胸罩里触到略有凉意的乳房,用指尖揉捏着奶头,诱惑地说: “柏意,你可以利用我,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你可以拥有我的全部青春,你也可以拥有我。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个亏本的买卖,不是吗?” 利用他吗?忘记自己生活的龃龉。 少年蓬勃的生命力让她艳羡又感到晕眩,靠近他时,近乎有种直视太阳的刺痛感。 当他进入她身体中,猛烈的撞击把她的灵魂都碾成碎末。她体内像灌了汹涌的浪,自己又像是巨浪里漂泊的一艘孤船,只有依附着他干净火热的肉体,才能逃出生天、得到救赎。 渎神(微h) 隋应辰十分享受做事后的清理工作。他会耐心地把身体虚软的柏意搀到淋浴间,打开喷头调节水温冲洗她的穴口,用手指怜爱地点来点去,细致入微地刮出晶莹的液体,又一边不住赞叹“这里真好看”,甚至会凑上去温柔地亲吻。 他的鼻梁挺拔,亲吻花心时会来回蹭到阴唇,激起她小腹一阵电流。柏意每次都又羞耻又愉悦,伸手怼着他的肩膀,“你这样……又要弄脏了。” 他笑着仰起头:“那就再洗一次咯。” 吻完了还要去吻她的嘴,柏意急忙红着脸把他推开,“你是神经病吗!” 怎么说也是九中的校园神话,谁能想到私下里会痴缠变态地吻一个女人的屄?! 她发现隋应辰对自己的身体有一种拜物教式的迷恋。 用他的话说就是:“因为哪里都漂亮。” 无论是独处还是在众人面前,他总用那种极为露骨的眼神盯着她——她的脸、她的身体每一寸,目光说不上是阴鸷还是醉狂,似乎是有热量的,几乎要把她的身体烧穿。 柏意回想起刚来学校时,隋应辰盯着自己的视线比现在还收敛了许多,但那时也让她不寒而栗,怀疑这个不驯的男生是不是不怀好意,要搞什么恶作剧。 现在知道了,不是恶作剧,而是痴迷。 不知道基于何种原理而起的狂热痴迷,就好像将她的肉体奉为祭坛上的神明,而他是渎神的信徒。 在柏意的强行要求下,隋应辰只能对她直呼其名。 在做爱时,会一边干她一边在她耳边,用低哑性感的声音说:“柏意,你咬得我好紧。” “……” 现在就连“柏意”两个字都会让她心头一颤。 不许他叫自己老师,因为觉得太过暧昧背德。那若是连大名也不让他叫了,他还能叫什么? 柏意想着,觉得自己也太没有定力了。忽然低头发觉自己的红色钢笔点在教案册上,洇湿了一大片墨水。 她皱起眉,又听到身后的男生试探地说:“老师?” “……啊?怎么了?”她回过头。 教室的讲台上,男生捧着试卷,偷瞄了眼数学老师染花了的教案册,“我,我问您一道题。” 今天有两节连上的数学习题课,现在是中间的课间休息。柏意给男生讲完了题,坐在讲台上,继续胡思乱想。 他们班每个月都会换一次座位,前几天隋应辰被调到了最后,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终于不至太过逼近,让她上课时也浑身不自在。 要是他还坐在第一排,刚刚肯定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知道她是在想他了吧…… 被调到第一排正对面的是两位关系亲密的女生。她们一下课几乎无话不谈,从天南扯到地北,今天的课间话题刚好是隋应辰。 两人从他的家世背景聊到他小学的传说,嗓门也没有刻意压低,叽叽喳喳,强行灌进柏意的耳朵里,打断了她的妄想。 只听一女生说:“隋应辰真的从来不交女朋友吗?太奇怪了。我们班那帮丑男倒是整天嚷着脱单。呵呵,真是有够好笑呢!” 另一女生说:“你不觉得他的长相看起来就很……性冷淡吗?” 言辞犀利的那女生冷笑一声:“呵呵,你别看他平时傲得好像眼里装不下任何人,这种人背后反而不知道多浪呢!” 柏意刚吹了吹泡好的枸杞茶抿在嘴里,听学生这么讲,差点直接喷出一嘴茶水。 看来不光是言辞犀利,目光也相当之犀利…… 内在美 柏意每次踏进1班教室前都会感到一阵做贼心虚,她原本只是不敢在教室里跟隋应辰对视,现在连第一排的那个话痨女生都不太敢看了,生怕小女生那如炬的慧眼能看出什么来。 在办公室里,听其他老师提起随口提起隋应辰,她就像小学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一样,瞬间虎躯一震,精神异常紧绷。 可无论在教室还是在办公室,“隋应辰”这叁个字都是大家言谈中的常客,她在哪儿都逃不过这个名字。 与她的如履薄冰相对的是,隋应辰的泰然自若。 这位“人后不知道多浪”的男子虽在学校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一放学就让她家跑已成常态。稍一躲开众人眼神,就赖皮似地黏着她。 她那天略微提了一次,措辞谨慎,“隋应辰,那个,你是不是最近来得有点多?” 只见他的眼神陡然一暗,睫毛垂下来,微微颤动,“也是……毕竟我们只是炮友的关系,我太打扰你了。” 好家伙,原来当初只提炮友是为了后面可以卖惨。 于是柏意再也不敢拦着他去她家了。 最后见她不阻拦,隋应辰干脆得寸进尺到:每天一放学就背着书包去她家,然后在茶几上铺开作业,把她家完全当成自己家。 隋应辰做题时速度很快,就算柏意进出客厅也专心不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笔在纸上簌簌地写着字。他的眉眼冷峭不近人,而暖黄色的顶灯灯光投在他身上又显得十分温柔,中和了气质里的冷冽。 专注学习的的样子,看上去和其他普通高中生也没什么区别。 柏意见状,深深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下楼新买了个台灯回来。 隋应辰发现眼前亮了一片后,放下笔,人畜无害地笑起来:“柏意,你对我真好。我还有个物理卷子没写完,一会儿我们一起‘看电影’?” “……” 柏意第一次感觉这么无力,突然很想同意跟隋应辰的妈妈见一面,求她管管孩子、救救老师吧…… 这天是周末,隋应辰罕见地没有去柏意家,因为闻扬来了。 两人约在赛车场见面,跑完了叁圈,在赛道旁休息。 他俩从小都是卡丁车俱乐部的会员,早早拿到A级驾照,在国内外都跑过不少拉力赛。隋应辰上了高中才搁置了这门爱好。而闻扬在贵族高中读书,对学习成绩没有什么执念,现在也照玩不误。 “你输了。”闻扬懒洋洋地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捡了一根叼在嘴边,点燃。 “嗯,手有些生。” 隋应辰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接着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柏意的消息。 他都消失了一上午加一下午,她也不问问自己去哪儿了吗?难道每次都要他主动联系她吗? 隋应辰有些沮丧。 闻扬惊讶地说:“你现在都这么不计较输赢了?” 隋应辰冷冷地乜了他一眼,“你给老子滚远点抽烟,别熏在我身上,我女朋友会问。” 闻扬笑了笑,又猛吸两口然后碾灭了烟,问:“她好看吗?” “废话,你觉得我眼光能差吗?” 隋应辰终于提起聊天的兴致,刚想跟朋友吹捧一下柏意的外貌,又怕自己吹得天花乱坠,将来闻扬真见了她反而会有落差,就改口说:“当然了,她内在美更多一点。” 他对柏意纯粹是名为一见钟情的见色起意,见到她第一眼就怔住了,哪里晓得什么内在美,直到现在才一点点了解她——古板笨拙、认真胆小,是个稍微一逗就会脸红成番茄的可爱笨蛋。 像是一只不问外物、专心囤积松子的勤劳小松鼠,就算有坏人把她的松子都抢走了,她也不会挠人,只会坐地上爆哭一会儿,接着擦擦眼泪,再一粒一粒地重新捡起松子。 这样想着,他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微笑,让旁边围观的闻扬感到大为震撼。 隋应辰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柏意的电话。 他依旧是联系的那个。 没办法,谁叫自己更喜欢她一点呢。 青瓜之味 隋应辰打车去柏意家时,刚好在马路上看到了她。 她慢悠悠地蹬着老式自行车,自称车前筐里塞了几把菜,看样子是准备回家做饭。柔软细碎的长发拂在耳畔,夕阳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温柔的边,看起来很像是老电影里常见的,娴静又正派的大学女生。 隋应辰叫司机放慢车速,按下车窗,静静盯了一会儿,方才叫停下车。 “咦,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感觉我刚刚才挂你的电话。”柏意看到他从她身后走来,脸上挂着明粲晃眼的笑。 她又说:“我正好准备做晚饭,你要一起吃吗?” “当然!我还是第一次吃你做的饭,好期待!” 看到男生雀跃的神情,柏意推了推眼镜:“可能不是很好吃……诶,你要干什么?” 她感觉身后蓦地一沉,男生竟大剌剌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手环住她的腰,还大言不惭地问:“你怎么不蹬了呢?” “因为你很重啊!”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接着听他说:“拜托,你是老师,当然要照顾学生。” “哪有你这么坏的学生……” 到出租屋后,柏意钻进厨房,隋应辰探头望了望,见那狭小的空间决计再没有供自己落脚的地儿,只好拿了吸尘器,在她客厅、卧室开始搞大扫除。 不久后清扫完毕,又便抻着脖子问:“你那个前男友,来过你这个房子吗?” 柏意当时开油烟机炒着菜,没来得及细想就说:“来过几次吧。” 隋应辰冷哼一声,转身又拎了拖把出来,开始认真地拖地。 他要把想象中那男人的气味通通扫净,自己怎么说都来了这么多次,他才是这个家的二号主人。 柏意端着饭菜出来,喊隋应辰放下拖把吃饭。 她在上班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学生,上班后也都是以外卖为生,做饭水平相当稀松平常。 今天突发奇想买了菜,没想到隋应辰又来了。她心里紧张,本来只有叁成的做饭功力,更是只发挥到一成。 一桌子菜外表就先是十分惨不忍睹,糊的糊,焦的焦。她夹了一口放进嘴里,仔细品尝,眉头越锁越深——就像你试图从一个烂人身上寻找优点,最后发现烂人果然一无是处…… 隋应辰却好像是这烂人的亲戚,相处起来一点都没芥蒂,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往碗里夹菜,面色镇定坦荡,还不住地点头:“这个炒青瓜真不错!” “这是炒葫芦瓜啦……” “哦,我口误了。” 看得柏意大为震撼。她不禁心想这大少爷是小时候得了病,味蕾有损伤?还是从小被家里的恶厨师折磨大的…… 最后看到桌上大半的菜见底,她实在忍不住了,用探寻的目光望过去,“难道你觉得真的好吃吗?” “嗯,真的好吃。”隋应辰抬头对上她迷惑的眼神,用手背遮着嘴,不禁笑了两下,肩膀轻轻颤动,“好吃是好吃,不过下次想做饭,我可以帮你。” 吃完饭,他又重新捡起拖把,继续大扫除。 柏意拦也拦不住,心想自己真是罪大恶极,不光跟学生上了床,还奴役他给自己搞卫生。 她想起办公室里其他老师提到他时,用到的那些夸张惊艳的形容词。 他们班主任老吴对他寄予厚望,任何时候谈起他都是一副骄傲的语气。 教物理的周老师也感到遗憾:隋应辰的物理成绩明明最好,为什么不去搞竞赛?这样九中明年还能多拿一个金牌。 隋应辰各科成绩综合下来,虽然也是拔尖,但离稳上最好的那两所大学还有一段距离。这些老师都觉得他分心太多,要是再多下点苦功,肯定能更进一步。 柏意沉吟片刻,正要开口。 隋应辰忽然抢先一步地说:“对了,你会来看我的球赛吗?下下周的周六下午。” 目光里闪着期许。 柏意想了想,“那天我们全年级组要开一个教研会,讨论期中考试各班成绩的事……诶,你最近不用复习吗?下周的期中考怎么办啊?” 隋应辰无所谓地耸耸肩:“我随便考也是前几名啊。” 烦 放学后,柏意留在办公室里没走。 她这几天都是先在学校里改完卷子才回家,刚好隋应辰最近都要为篮球赛训练,也没有怎么黏她就同意了。 具体来说,自那天吃完她的黑暗料理后,他就再没有去过她家了…… 九中对期中考试也十分重视,让老师在学校里统一改卷,卷子严格密封,最后由一位老师统计出各科成绩和总成绩,再经核对,才把卷子发给各班学生。 柏意想第一时间知道隋应辰的成绩,所以还留在办公室里等候结果,手指在桌面上点来点去。 感觉自己像是守在妻子产房外的丈夫一样…… 她想自己未免对这个小男生的事太在意了点,甚至比他本人还要在意,不禁露出苦笑。 “嗡嗡”,手机又响了,柏意一看来电显示,是她爸。 她蹙起眉头,压抑着心底的烦躁接起来。 果然又是催婚。 她父母这俩人可真行,专门逮准她下班的时间,轮班进行轰炸。他们俩一个提前退休了,一个每天在单位摸鱼,打起车轮战倒是丝毫不累。而柏意上了一天课,身心俱疲时遭遇此番连珠弹,根本无力招架,只有节节败退。 “女儿,你说句话啊。你自己说你爹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没办法,她最后只能把楚涵搬出来,装成他的口吻说他还不想这么早结婚,等房子买好了之后再考虑吧。 柏意知道自己家没什么钱,如果想跟男方共同买房,她的父母是一点都出不了力的。家里最大的一笔的现金,还是她在设计院996一年攒下的20万。 果然,她爸对买房这事也十分心虚,连“啧”了两声,最后只能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但还是劝她要抓紧时间,要想办法暗示男方把自己给娶了: “女儿,爹知道你读了名牌大学就眼光高了,但你还是听你爹一句劝吧!男人越老越升值,而女人越老就越难嫁出去。说不定再晚两年,人家玩够你了,就不想要了。学历到那时候有什么用?没用啦。那时候你才是哑巴吃黄连哟!” 他稍微叨叨了几句,电话就挂了,比平时挂得还要快很多。 柏意忽然感觉自己正被巨大的荒谬感淹没——在父母面前,无论自己如何表明不愿早早结婚的态度,那俩人都能装聋作哑。现在她一搬出楚涵,居然立刻奏效了。 难道他们亲生女儿的意愿还不如一个别家男人的意愿重要吗? 而且她太知道那俩人为什么想要她尽快完婚了—— 她的老家在一个由乡情联结的小县城,邻里亲戚多是常常往来的熟人,一家的私事很快便会拆上翅膀、传遍全镇。而那里的人虽然能上网能外出打工,却还秉持着女人以早早出嫁、为夫家生个儿子为荣的守旧观念。 柏意有个很能干的表姐也在大城市工作,老公屡屡出轨,表姐大闹一场,硬气地跟老公离了婚,后来一直保持单身到叁十几岁。没想到这件事传回小县城里,表姐反而成了大家嘲弄的对象。 他们都讥讽表姐不懂忍让,现在好了吧,老公跟别的女人跑了,自己人老了更没男人要了,以后只能孤独终老。 柏意虽然对这类价值观嗤之以鼻,但根本拗不过父母。她知道父母最怕的就是女儿嫁不出去,害他们也在邻里乡亲间沦为笑柄。 心烦意乱中,柏意听到楼下“砰砰”的篮球声,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只见隋应辰在楼下方最近的篮球场中央,双手高举过头顶拍了两掌,冲着另一个男生:“刚刚那个球还不错,不过还要注意盯防一下侧翼。好了,我们继续。” 说着便跑回锋线。 他脸上虽面无表情,却有着百分百的热忱和专注。 柏意感觉心情稍好了一点。 这时,一位老师捧着亮起的手机屏幕到她的办公室:“柏老师,你还在等啊。我刚刚把全年级的排名都统计出来了,今晚还要核对一下,先给你看看吧。” “好,谢谢。” 柏意急切地接过手机,从第一名认真看起,往下划拉了半天却都不见隋应辰的大名。 直到——58名?! 从上学期年级第7下降到58名? 这就是他口中的随便考考也能考好吗? 她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接着又听到篮球砸向塑胶地面的声音……隋应辰,真有你的! 她一定是个笑话 柏意阴着脸,走到在窗口边往下看,没想到隋应辰的脸比她更阴。 他看着姗姗来迟的陈浩,没说话。神色肃戾阴鸷,隐忍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虽然穿着校服,气场却毫不似普通高中生。 陈浩个子也在一米八以上,并不比隋应辰矮太多,可站在他面前,硬是像矮了几头。他撇了撇嘴,心想自己不就稍微迟到了一会儿吗,那篮球赛拿了第一也没有奖金啊,至于动这么大火气? 而且他高一还是篮球校队的,这帮人里除了隋应辰,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他了。 陈浩表面上照旧堆起笑,“隋哥,实在不好意思,我女朋友非拽着我陪她买杯奶茶,真麻烦……我来得晚了点儿,大家练得辛苦吗?” 隋应辰直直盯着他,目光森冷平静,“你这星期已经迟到叁次了,之前我都装没看见,现在可以滚了。” “隋哥……” “认真的,我不想做压力怪。明天我们班就换人,再不会浪费一点你宝贵的时间。” 他们班只有一个替补张宇梁,个子不高,平时也不爱跟他们一起打球,当初纯粹是为了凑数才随便报上去的。 难道真的要他上场? 那1班不就稳输了吗? 陈浩虽然心里直犯怵,但想到这里,还是嗫嚅着要说些什么。 其实陈浩要是有点脾气,大可以大骂隋应辰一顿,撂下“老子才不奉陪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但他真正在乎的不是能否参与球赛,而是会因此得罪隋应辰。 “喂,你别投球了。”隋应辰忽然回头对另外半场一个一直练习叁分球的男生说,是刚刚他命令去练的,“我们等浩哥走了再接着打,你说呢,浩哥?” 说着,他把目光移回陈浩脸上。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陈浩。 …… 陈浩最后还是悻悻地走了,旁观的一圈人也长舒一口气。 只有在窗口目睹一切的柏意露出冷笑—— 原来这小子练球也花费了这么多精力,难怪考成这样。 一颗心,怎么能分成几瓣用? 她自然地想起自己戴着厚重黑框眼镜埋头苦读的中学时代。 那时候她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关心。家境困窘,所有人帮不了她,连补习班的费用都付不起,却个个做着自家山窝里能飞出金凤凰的美梦。 她唯有舍弃一切休息时间,做题再做题,用学习的痛苦来淹没现实的痛苦。 可当她得偿所愿,考进了最好的大学,却发现父母还是要处处管束着她。 而她因懦弱的性格也无法主动逃离父母的掌控。除非跟原生家庭一刀两断,否则她根本摆脱不了如附骨之疽的自卑感。 柏意想,自己拼尽全力奔向罗马,最后发现那只是虚妄的风车。 而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 隋应辰的运气未免太好——投胎在一个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父母还都好脾气地纵容他我行我素。 这是什么?神的宠儿吗?用来提醒其他凡人你们的后天奋斗是多么可笑吗? 柏意大学就见过很多被好家庭溺爱大的孩子,虽然未必有隋应辰家这么有钱,但性格都有相似之处——自信、果断而薄凉,被偏爱得有恃无恐,觉得他们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就连想搞老师也能搞到手…… 柏意忽然一惊。 她想起大一学生会搞团建时,无意听到那些男生背对着女生是如何将自己的性经验当做炫耀的资本,把所有细节详尽地分享给其他男生——即使只是刚刚才认识的男生。 在此之前,她一直想不通隋应辰纠缠自己的理由,现在终于知道了—— 他操了自己的高中老师,一个大他七岁的女人,真了不起不是吗? 这样的经历,放到高中、大学、乃至几十年后,也是可供吹嘘的最佳谈资。 一定会有男生窃笑着问:“真牛,你怎么把她搞到手的?” 而她会成为一个众人皆知的笑话,他们笑她被骗了还如此入戏,像老妈子一样操心他的成绩和未来。 真好。柏意冷冷地想,泡我也行,有本事继续考前十名啊。 ------------------------------------- 无虐女 一些脑补…… 自惭形秽 第二天没有1班的数学课,柏意和隋应辰一天都没有打照面。 直到傍晚,她听到门口笃笃的敲门声,过去一看,居然是隋应辰。 他其实有一把她家的备用钥匙,但是怕突然开门会吓到独居的女人,所以每次过来要么会提前告知,要么会像这样敲门。 柏意开了门,只见他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完全不见昨日在篮球场训人时的凶戾。 “想不到是我吧~好久没有来你家了。” “……你不是还要训练吗?” “嗯,有人抱怨周老师今晚布置的物理作业太多了,写不完。我也觉得大家每天晚上都练有点儿辛苦,就让他们先休息一天。”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一兜菜,“刚好我可以过来给你做点菜,你不是上次就吃腻外卖了吗。” 他避重就轻,没有提黑暗料理那码事。 柏意没有接话。 他径自把菜放在墙角,自然地换鞋,一边说:“我在地铁上搜了一下,说新手做番茄炒蛋比较容易,我就认真读了菜谱、买了这些菜。虽然这次做的很简陋,但是我还会继续研究的,下次会做更有点深度的菜哈哈……” 他像来到自己家一样,自顾自絮叨着。 柏意忽然打断:“那你就能写完吗?物理作业?” “额,实在不行就明天早上去抄呗。” 所以你的物理成绩也从稳居第一掉到了十几名。她想。 “不过那些菜谱也真奇怪,有的说先放番茄,有的说先放鸡蛋,是故意误导人吗?” 柏意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觑着他:“我根本不需要你做饭,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她下意识说出了隋应辰讥讽陈浩的那句话。明明心里只想规劝他珍惜时间,却不由得话中带刺。 “嗯?”隋应辰抬起头,有些莫名地看着她。 “你这个大忙人就不能去找别人玩过家家吗?” 只当她又遇见了烦心事,他便好脾气地笑了笑,脸上全然不见昨日的簌冷戾气。 “我知道可以找别人,但我就想陪着你啊,老师。” “老师?正因为我是老师才让你觉得更有成就感吧。” 听着她讥诮的话,男生的表情也一点点冷下来,“我没听懂,能解释一下吗?” “跟老师上床,你就可以跟其他人炫耀了。围在你身边的那群男生也会更崇拜你一点。” 除此以外,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任何被他看中的理由。 隋应辰总说喜欢她是因为“漂亮”,她却觉得自己的“漂亮”首先就是个伪命题,更遑论因此而生的“喜欢”。 不是骗子才怪。 他不但成功跟她上了床,得到了谈资,还害她真的关心起他——何必演得那么逼真呢? 这个不好的想法本来只是一个闪念,但柏意从小就在自卑被打压的环境下长大,自惭形秽混杂着奇异的嫉妒心,让她愈加深陷这个念头的泥潭。猜测一点点发酵成为“真相”,她也更感到心酸愠怒。 隋应辰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半晌,周身涌动着令人畏惧的阴翳。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顿: “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那不然呢?你还能贪图我什么?” 男生俊朗的脸上蓦地浮现出一个刻薄的笑。 “柏意,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点。” 说完便甩门而去。 ------------------------------------- 周末时间比较多,我会努力地写 今晚0点左右还有一更 让误会快点结束吧orz 发烧 当时那些话都堵在胸口,柏意发泄完只觉得痛快,可随着时间推移,后悔的情绪却一点点涌了上来。 隋应辰自那以后再没有过骚扰她。就算在学校走廊迎面碰上了,他也如看空气一般毫无反应。 反而是簇在他身后的几个男生现在慢慢跟她混熟了,会笑嘻嘻点下头,“柏老师好!” 她终于得逞了,却没有想象中开心。 她自认毫无魅力可言,敢笃定男生只是想玩玩。不过就算这样,是不是也不应该用那种方式把话挑明呢? 如果不挑明,那她到底还在期盼着什么? 有时柏意又想,就算她真的误会了对方、说了那些尖锐刻薄的话,男生其实也全不会放在心上吧。 毕竟他总表现得胜券在握、游刃有余,好像随时都能全身而退,反而只会觉得为此困扰的她很可笑。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更闷了。 期中卷子早就改完了,这几天没别的事可忙,柏意每天都能很早回家,清闲得有些不自在。 自从她装成楚涵的口吻提过买房的事后,家里的电话也再没有打来过。 她蜷在沙发上,感觉有些过于安静了,便打开平时最爱看的僵尸片。 面色铁青的僵尸龇牙咧嘴地咬住人的脖子,伤口飞溅出廉价的鲜血道具,人“啊啊”乱叫往后逃,僵尸“蹦蹦”乱跳往前追…… 真无聊。 柏意关了投影仪,寂冷又重新灌满了整个房间。她这才想起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立秋了一个多月。 扭过头,看到房间角落里猫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柏意过去掀开一看,只见里面塞满了鸡蛋和番茄。 “……” 拜托,就算只做番茄炒蛋一道菜也至少买点大葱青椒之类的配菜吧,真是笨蛋。 她哑然失笑,接着小心翼翼捧起那几个番茄放进洗菜池里涮了下,张大嘴一咬,凉的。 番茄酸涩冰凉的汁水在嘴里溅开,多余的汁水沿着手腕往下流。她麻木着,站在洗菜池前一口一口地啃下去,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的好凉。 连吃了四个冰凉的生番茄的后果是闹了一夜肚子,柏意折腾到凌晨才稍微能在床上安安稳稳地躺一会儿。 她随手一摸额头,烫得要死。 今天还有1班和2班的两节课要上。她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拿起手机,跟学校请了假,然后像具死而不僵的老尸一样,“砰”的一声砸回在枕头上。 柏意其实很习惯发烧时无人照料的情况。 中学时代她一直在住校,不讨喜的性格让她身边没一个朋友,更何况那时每个人都在分秒必争地学习,自然没空管她这样一个孤僻的边缘人。 回到那个湿冷阴郁的家里,柏意感觉比在宿舍里还要孤单。 直到大学遇到善良热情的室友,情况才稍好一点,她也变得开朗许多。可是大学也只有4年啊。 柏意对抗发烧的唯一手段就是不断地往胃里灌热汤热水。用热水把身体深处的寒气浇化,再把整个人像蚕蛹一样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捂出一身汗。 一个人藏在被子里探出脑袋,让她感觉自己被关心、被呵护,甚至有种微妙的幻觉:自己也可以做自己的父母。 原来人竟会在这种极致孤独的情况下,反而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独。 可是现在她刚闹了一晚上肚子,冰冷的手脚虚软得像是纸糊的,再没有一丝力气去爬起来给自己倒杯水。 她烧得晕晕乎乎,身体重得像是要陷进床榻里,关节深处如被烙铁烫伤,酸胀疼痛。一闭上眼,眼前就飘着乱七八糟的图形。 想喝水,好想喝一口水。 嘴唇已经龟裂了,她只有不断抿着唇,努力吞咽下越来越干的口水。 ——自己会死吗? 迷迷蒙蒙中柏意似乎听见有人敲门,但她五感混沌,也听不大真切。 直到两秒后,住对门的耳背老大爷忽然走到楼道里,开始破口大骂,声若洪钟,气吞山河: “小伙子,你都砸了多久门了?!把老汉我都吵起来了!能小声点儿不!” 不许欺负我 隋应辰被穿着白色老头衫的大爷骂得一愣一愣,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河东狮吼? 他急忙掏出备用钥匙,去捅柏意家的门——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用这把钥匙的。 一边说:“大爷,对不住了。” 耳背大爷再次拔高嗓门:“你说什么?” “大爷!我说对不起!!” “哦!没事儿,下次注意点!” 柏意今天没有来上课,老吴通知大家上自习。 自习课上,隋应辰一道题也没有做出来。 他忍了忍,最后还是跑到隔壁2班揪出个人问,得知他们班的数学课也改成了自习。他蹙起眉,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 心想,就算把他当成人渣恶棍,不愿见他,也不能不要工作了吧? 一上午过去,她还是没有回消息——也没有把他拉黑。 隋应辰心里陡然升起一阵烦躁,烦躁化为具象,成了屏幕上一大串问号。他没来得及细想,又噼里啪啦发给柏意。 除此以外,他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这串失心疯一样的问号下场同样是石沉大海。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翘了下午的课,提起书包就打车奔赴她家,还催促着司机再开快点儿。心里想着自己可真是没出息透了,人家把你的真情实意当狼心狗肺,你还偏要上杆子犯贱。 砸了半天门没人应,又被老大爷一通臭骂,隋应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本以为柏意不在家,他只想确认一眼再走,没想到一推开卧室门,便看到躺在床上嘴唇惨白干裂的女人。 他心里积了一路的怨怼忽然无处着落,在胸口悬浮了半秒,接着就更没出息地化成了满腔的怜惜—— “老师,你,你怎么啦?” 柏意懵懵懂懂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昏暝。 她感觉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舒服了不少,额头上正压着一个沁凉的毛巾,嘴里也不怎么干了。她隐约想起之前昏睡时,有人小心扶起自己的上半身,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她张口,然后慢慢灌水进去。 “……醒了吗?” 她听到一个疲惫又温柔的男声,那声音再熟悉不过,让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继续装睡。 此时她四肢毫无力气,头脑也昏聩,倒是装得很逼真。 只听到身畔低低的一声笑:“你醒了就好……我看下温度计,烧也退了好多。” 说着,她额头上还略有凉意的毛巾就被取走,连带着他离开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男生重新回到房间,一条更清凉舒爽的毛巾齐整地搭在她的额头上。 然后她听到男生有点郁闷的声音:“今天我们班发卷子了,我考砸了。你就是因为这事才跟我生气的吗?” 她没说话。 他接着说:“只是一次没考好,也不算什么大错吧……而且我数学成绩还进步了不少,你怎么不夸夸我爱屋及乌、精准用功?” “嗯?你还装睡呢?哼,我才知道原来仓鼠急了也会咬人啊。” 柏意其实听清了他的每个字,睫毛微微扑簌。 男生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还是你真的把我想成那种傻逼啊?你把我想得这么坏也可以,干嘛要这么想自己啊?” “你是我老师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而且他也不在我们学校。 “我都忍住了向全世界炫耀的冲动,你不表扬我自制力强,还要用那种难听的话骂我。你怎么这么坏啊? “好吧,就算我当时脾气也不好,这几天也都在生气没有找你。那你为什么不来哄哄我?每次都是我找你。你稍微主动跟我说句话,我都不会生气了啊。” 柏意忍不住开口,声音又哑又钝,“……我的话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废话。”男生想都没想就说。 过了一会儿,又轻声喃喃道: “我很喜欢你,你是知道的,但我其实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一点……嗯,很多。我想,你之前一直不赶我走,说明你多少有点在乎我的吧。如果在乎我的话,就不要用这些话伤害我了,就算误会我了也不可以! “因为你的每句话对我而言,都比别人的要有分量十倍。 “不要再仗着我喜欢你就欺负我了,好不好柏意?” 柏意不知道是发烧的人太敏感,还是眼眶太干燥。 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地涌出来,滑过面颊。 她更是死死闭住眼睛。 然后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身体轻轻伏过来,接着,流到下颌的眼泪被他轻柔地吻掉。 星宿老怪 柏意之后又大睡了一觉,醒来时隋应辰已经走了。她爬起来,略微洗漱了下,然后倒头接着睡。 第二天清晨起床时,高烧已经彻底退尽了,可柏意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神思不属。 这天是周六,她下午要去学校开个教研会,讨论期中考试结果。会议上,年级主任指着ppt滔滔不绝。柏意的思绪早就滑落到另一处。 她记得两周前隋应辰就早早预告了他今天下午的球赛,应该是很希望自己去看的吧? 可是,他们昨天那样算什么?是和解了吗? 一想起昨天的事,她的脸颊便微微泛红,惭愧掺杂着更多难以言说的情绪。她急忙往左右瞥了两眼,还好大家也都在各自分神,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低下头轻咳一声。 教研会开得实在太久了,等她到了篮球场时,比赛果然已经结束了。 似乎是赢了,因为学生还聚着很多,有男生有女生,青春洋溢的脸上全是喜悦之情,正沸反盈天地热闹着。 柏意看着他们明亮的笑容,忍不住像个年逾耄耋的慈祥祖母一样,想:“小朋友们真好啊。” 然后她张望了半晌,一直没看到隋应辰,于是她往最热闹的那一群人中走去,心想他肯定就在那里,正中央。 她不敢走得太近,及时停下脚步。 只听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笑嘻嘻地说:“隋哥你真行啊,带着我们班的五级残废张宇梁都能赢。” 说话那男生是她班上外号“泼猴”的周子豪。 柏意急忙探着脑袋去看隋应辰,可是人太多了。 张宇梁也是个脾气好的,笑着挥起拳头,“你丫再说一句,我把你嘴给撕了信不?” 周子豪作势欲躲,“呦呦呦,抢不了人家3班的篮板,就知道撕自己队友的嘴!” 一个1班女生说:“周子豪,你少说点儿废话行不?人张宇梁也是来救急的,咱们班赢了就行!”说完便举起一大袋子奶茶,“我给大家都订了杯奶茶。喏,你的,希望喝完能堵住你的臭嘴。” 周子豪嘻嘻哈哈地接了:“陆姐太大气了,为了不着痕迹地给某位男神请奶茶,就让我们这群臭打篮球的都沾光咯。” “你快给老娘滚啊!!” 听到女生狂吼,周子豪急忙眯着眼睛地滚了。 那女生吼完,咳嗽两声,声线忽然变得含羞带怯起来,像被人夺了舍,“嗯,内个,隋应辰你喝吗?” 柏意的心倏而提起来。 “不喝了,有矿泉水吗?” 一道平静的声音。正是刚刚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隋应辰。 他一开口,周围瞬间静了一下。大家拥簇在他身边,虽然没有跟他聊天,但一直以他为话题中心。 “哦,好。”女生低下头,匆忙从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水,仰起头就往嗓子里灌了大半瓶,“谢谢,剩下的我都拿走了?” “嗯,好呀!” 柏意终于看到他的侧脸。只见他的刘海被汗水浸湿,被他往后一撩,露出光洁的额头,英隽的脸显得更具攻击性。 他似乎情绪不佳,无论别人跟他说什么,语气始终不冷不淡。光看他这样子,甚至还以为他们班是败方。 柏意很想再走近一点,仔细看看他,却始终没有胆量——她怕其他学生发现她过来了。更关键的是,她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原谅自己。 周围有男生见缝插针地吹捧起隋应辰,说他多完美,学习好,体育也好云云。是很尴尬的讨好,一看就是想跟隋应辰拉近关系。 有几个女生听到翻了个白眼。 隋应辰侧着头,轻轻揉了下太阳穴,“差不多得了。” 他看了圈周围人的反应,又说:“我又不是什么星宿老怪,每天都得把这种话当饭吃。”以开玩笑的方式。 于是大家轰然笑起来。 但他没有笑。 甚至心思也一点不在这群人中,往远处随意瞟了两眼,直到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毫不作伪的笑,雀跃地: “老师!”——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篮球场边(1) 听见隋应辰叫自己的名字,柏意心下登时惶乱一片。她看着周围一众学生也用好奇的目光,探寻地朝自己这边看过来,便下意识地想逃。 可当她看到穿过人群向自己跑来的隋应辰时,双脚却生了根。 远处黑压压一片的人潮涌动,他如辰星般明粲生动,引来所有人注目。可有这么多人,他偏偏奔向自己,目光里满是倾慕。 柏意怔愣地想,他一定被阿芙洛狄忒吻过,连爱神也会嫉妒;又偷了美杜莎的眼睛,所以被他注视着的自己才会一动不动。 隋应辰停在她身边时呼吸平稳,笑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见我了,沮丧了好久。” “……” 柏意越过他的肩膀,踮起脚看到刚刚那群人有些好奇心重的,也往这边跟了过来。 “喂,又不理我?” 男生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接着便俯下身好像是要吻她。 “你……!!” 柏意的瞳孔骤然缩紧,死死捏住拳头,心想他要是敢在学校胡闹,她一定会一拳把他抡飞——如果可以做到的话。 只见男生露出得逞的坏笑,伏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又不是傻瓜。” 说着便板正身体,用余光扫了眼身后快跟过来的同学,又拔高声量道:“老师,我能问下数学卷子最后一道大题吗?我想了它好几个晚上,现在还在想。” 故意说这种很暧昧的话。 柏意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可以。” “那您现在有空吗?能在路上给我讲讲吗?” 柏意轻轻点两下头,又做贼心虚地往后瞟了几眼。 他们并排走到篮球场边的一条小道,直通深处的器材室,柏意一边装模作样地给隋应辰讲题,一边垂下头踢脚底的石子。 “别讲了,这里已经没人了。” 听到男生带着笑意的话,柏意瞬间羞愧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喃喃自语:“啊……我怎么能这样。” 隋应辰勾起唇角,扯到另一个话题,“下周我打半决赛,你要来看哦。” “……嗯。” “你没有看到我今天那两个的扣球,真可惜。超帅的。” 柏意低头笑了两声,想起刚刚那么多人奉承他时,他对比赛结果毫不在意到堪称冷漠。现在却向一个没看球赛的人邀起功,恨不能把尾巴摇起来。 “难道你是想让我夸你吗?星宿老仙?” 隋应辰笑着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柏意叫道:“喂!” 他垂下头认真看着她:“那你夸吧。我看看你口才怎么样?” 与他四目相接,柏意怔愣了半秒,忽然才意识到自己是来道歉的——为自己因自卑而生的怀疑。 她犹犹豫豫地说:“那天的话,你还记得吗?” “昨天我说的话吗?”隋应辰似乎生怕她不信,急忙补充道,“我是认真的。” “不是,是那天我对你讲的。” “哪天?我已经忘了。” “就是……” 柏意正要接着讲,忽然被一根食指堵在嘴前,男生抵着她的额头说:“嘘。” 接着双手轻柔地捧起她的脸,慢慢凑近,一点点嘬吻她的唇瓣。 柏意感受到嘴唇上柔软的触感,僵硬了半秒,也闭起眼睛享受这个绵长温柔的吻。 男生身上还蒸着刚运动完的汗气,清爽蓬勃,并不难闻,随着荷尔蒙一同催发,横冲直撞地发酵在柏意的鼻腔里,让她感觉身体正在不可避免地变热。 这个吻越来越霸道、缠绵,她感觉自己的下巴被轻轻箍住,被迫仰起头承受深吻,呼吸不畅,两颊潮红。 同时有人扣住她的手腕,引着她的掌心按在男生的篮球裤前,紧紧贴着鼓胀灼热的大包。 她的指尖微不可闻地瑟缩了一下。 而男生的声音哑下来,在她耳边,“帮我摸一下,就当道歉了,好不好?”——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篮球场边(2)(h) 柏意下意识的想逃避,抬头却看到那对星子般明亮、又深深染上欲望的双眸。 男生用湿热的嘴唇轻轻蹭着她的额角,耐心询问:“可以吗?好吗?” 柏意咬了咬下唇,柔软的手轻颤着去拽下松松垮垮的篮球裤,跳出一大根沉甸甸的肉棍,晃在她眼前。 颜色是很浅淡很漂亮的红色,却粗长坚挺,极为雄伟可观,直愣愣的让人忍不住用“英俊”来形容。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吃下去的。 这还是柏意第一次这么真切地看到学生的阴茎,握在手心里粗重硕拔,是有生命力的,猩红的马眼润泽着一圈热液,她迟疑地用手包上去,炙热潮湿的顶端正顶在自己手心的嫩肉里。 她左顾右盼,怕周围有人经过。下巴忽然被男生捏住,往下一按,逼着她盯住手里的物什。 她的身体随着手心里的阳物一同发烫,单手圈成一个圆弧,上下缓缓撸动起来,“太夸张了……你多久没打手枪了?” 隋应辰抓住柏意空闲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发烫的脸上。他沉醉地闭上眼,嘴唇蹭吻着她左手的指尖,缠绵悱恻,声音低哑地说:“昨天打过。” 柏意呼吸更轻,羽毛一样,“昨天?” 攥住阴茎的手握得更紧,不紧不慢地上上下下反复撸动。 男生喉结攒动:“嗯,想着你。” 她手上的速度一直没有放快,隋应辰眉心微蹙,大手包住她的手背,里面裹着自己的阳具,飞快地上下套弄。 娇嫩的手心摩擦得快要着火,想要松开却被桎梏住根本无法逃脱。柏意的脸颊羞红,感觉自己的手变成了他的鸡巴套子。本来是毫无快感的动作,她却感到莫名的刺激。 一股热流往小腹窜去,下体泛着痒意,内裤应该已经湿了…… 忽然,她的手上的力道卸了,整个人倏地被抵到身后的墙上,嘴唇被凶狠地吻住。 隋应辰就像个不管不顾的野兽,凶蛮地欺身压上来,手掌垫在她的后脑勺后,让她没有受到冲撞。另一只手滑到她的裙底,去扯她的内裤。 “唔,不要……” 男生似乎没有耳闻,掏出体育器材室的钥匙迅速开门,搂着她的腰把她拽进来。门反手一关,扯下一个绿色垫子扔在地上,然后把她压在上面。 柏意支支吾吾,极力抗拒:“别在这里……” “不会有人发现的,乖,张嘴。” 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在说什么,只感觉下巴被一捏,咬紧的牙关不自觉打开,接着一个湿烫滑腻的舌头便钻了进来,强势而热情地掠夺着她口腔的每一处。少年的热气蓬勃荷尔蒙扑鼻而来,让人脸颊燥热不堪。 他们的呼吸绕在一起,嘴唇吻得啧啧有声,她时不时感觉自己会被泛滥的口水呛到,脸红着要躲,男生坚硬有力的手臂压在她耳侧的垫子上,把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她根本无处可躲,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极具侵略性的长吻。 色气黏湿的水声充斥在耳朵里,她清晰清晰男生的气息,是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清爽气息,变得浑身战栗起来,双腿哆嗦着不停乱颤。 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已经探进她的内裤中,摸到一手晶莹黏湿的液体。 男生坏笑着说:“老师你怎么这么湿,把我的手都快泡软了。” “……闭嘴。” 篮球场边(3)(h) “真骚。” 隋应辰低笑,含着她的舌头狠狠嘬吻两口,一手拽下内裤,两指并拢往娇嫩滑腻的穴口钻。 那处已经敏感极了,指尖轻轻触到就感觉嫩肉一颤。水汪汪的,一哺一哺翕合着渴望爱抚,男生的手指一探进去便被饥渴地紧紧包住。 “别夹这么紧,柏意,腿打开点。” 柏意刚刚亲眼近距离看到男生硕大硬挺的阴茎,心里还有些惊魂未定,上半身蹭着垫子微微摇头:“你太大了,不行。” 以前行,现在怎么不行了。 隋应辰在心中一哂,笑道:“那你加油多出点儿水。” 说着,两指模仿着性交的频率往里来回抽动,已经比最开始熟稔老练了许多,穴口飞溅出白色的沫子,“噗滋噗滋”的水声在这个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柏意不敢听淫靡的声音,可即使用手挡住耳朵,下身的情潮还是止不住地翻涌泛滥,她感觉自己在他的手里快融化了,成了一滩软蜡,或者是熟透了、腐烂发酵的桃子。 隋应辰看穴口已经变得绵软潮湿,便抽出手指,整个身体往下压,挺动腰腹,让自己昂扬了许久的阳具一点点喂进去,一只手撑着垫子,一只手虚虚掐着她的腰,既是安慰,也作为控制。 可无论经历过多少次,刚捅进来的瞬间还是会让柏意感觉到一股被钝物袭击的痛苦,她脊背瞬间僵直,嘴唇发白,两条腿哆嗦着扑腾,来回蹭动着男生的小腿肚,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疼。 “别乱动。” 他命令地说,双瞳正被欲望烧得黑亮,声线低哑性感。 “好疼啊……隋应辰。” 女人带着哭腔叫他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于是这个比她小7岁的男生停下了继续往里操进的动作,像哄小孩一样温柔地哄她,“乖,不疼的,不疼的,忍一忍好不好?” 又俯下去贴着她的身体,柔软肥白的乳肉顶在坚硬的胸膛上。他的双臂平放着撑在她颈边,探头凑过去慢慢舔着她泛粉的耳垂,脑袋在她的颈窝轻轻蹭动,“马上就舒服了。我进来一点好不好?你看,你可以吃进去的……再进来一点?” 隋应辰用很慢的语气,放柔声音说。 说话时,他的眸色深沉墨黑,鼻尖因隐忍而冒出一层薄汗。他必须压抑着冲动,想要钳住她的腰,莽干进去不管不顾地大力操弄。 柏意只感觉自己被一根巨大的东西钉在垫子上,由下至上贯穿了她的身体,那东西就像是被火铸过的铁棍,每往里进一寸,都痛得她手指一蜷。所以平时比起真刀实枪的性爱,男生更多会用手和嘴巴来抚慰她。但今天怎么都是在劫难逃了。 “可以吗?柏意?” “唔……你来吧。” 隋应辰被她这样绞着也很难受,听到她的话,吹了吹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迅速地说:“对不起老师,马上就不疼了。” 说完胯下猛地往里一顶,把整根肉柱都往里埋了进去。 柏意立刻吃痛地“咝”了一声,牙关打着寒战,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更是有大滴生理性的眼泪滴答地往下砸。 她的腿激烈地颤抖着,身体都快要飞出垫子。隋应辰见状立刻箍住她的脚腕,固定住,斜向下狠狠俯冲着把自己的身体往女人身体里埋,精瘦漂亮的小腹腹肌绷紧,冒着性感的热汗。 篮球场边(4)(h) 他被紧致湿热的肉穴死死裹住,爽得额头上青筋微微浮现起来,用喉头压抑着的低哑声线说:“老师……你好紧,好棒。” 大掌抓住她滑嫩的小腿,细白的肉都被手指掐得陷进去一点,浮出一片粉红。他钳着她的腿,凶莽粗暴地撞起来,粗硕的阴茎一次次破开薄嫩细滑的穴口,往里死死操弄着。 那道漂亮的窄穴因痛苦而小小地收缩着,像一张粉嫩鲜活的小嘴,一哺一哺地包着他的鸡巴嘬,把他嘬得腰眼发麻,快感漫过头顶,他浑身都浸泡在剧烈的、无限的刺激中。阴茎更是越发勃涨,血脉偾张地往里操干。 他再也无暇顾及女人是否快活,年轻蓬勃的身体似乎有无穷的欲望和力量,死死绷着紧实的腰腹臀部,伸手一把捞过她的两条大腿卡在腰上,然后便往里疯狂顶操,几乎要把柏意撞散架了,她连“哎哎咿咿”的哀鸣也发不出来,痛得感觉自己要死过去—— 少年操进去的那一下是死,短暂抽出阳具的瞬间是活,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失落感。 好痛……但是还是好想要。 那根又粗又硬的恐怖巨茎次次顶到她阴道深处,宫颈都被撞得发麻,钝痛中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成一个只知道性爱的机器,被少年无情地使用。 这种想法带来诡异的满足,而快感从来与心理上的满足感相伴相生。不知什么时候,痛觉一点点退散,身体里浮上来无限的痒意。柏意哼唧的声音由尖锐短促的叫痛变得绵长而享受。 情潮汹涌而至,带来的是灭顶的刺激。她的眼睛氤氲着雾气,在一片漆黑的器材室里什么都看不见,在这个时候,人很想抓紧身边最重要的事物。 “抱抱,抱抱我……好不好?” 男生正干红了眼,沉默着一把将她的腰捞起来,让她整个人坐在自己胯上,然后往上狠狠一定,把鸡巴捅进去操。 随着隋应辰的疯狂顶弄,圆润的屁股也被他的胯拍得啪啪作响,沉甸甸的囊袋撞在她冒水的肉逼上,溅出一圈白色的淫液。 柏意用颤巍巍的手抱着隋应辰的头,每次顶到里面的时候,一对乳房会撞在他的下巴上。隋应辰握着她的腰,把她稍微抱高了一点,薄薄的嘴唇挨到她红肿硬挺的奶头上,一口嘬在嘴里,吸得滋滋有味。 太爽了—— 柏意被剧烈的快感包裹着全身,甚至哀吟着想哭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的指尖掐进少年宽大的肩膀中,不住叫他的名字,“好爽,隋应辰,好爽啊……” 身体哆哆嗦嗦完全失了力,整个人软成一滩液体,挂在隋应辰的肩上由他肆虐地任意顶弄。她竭力大张着腿,容纳他肆意进出,每一下都捣得又深又猛,不断捅进她阴道的深处。 她细细地哀鸣,又胡乱去亲吮他的脸颊,伸出舌头,作为鼓励或者是奖励什么的,浅浅地舔舐着少年线条分明的侧脸,再把他咸湿的汗水卷进舌头里,忘我地淫叫:“再进来干我,唔唔……” 篮球场边(5)(微h) 快感漫无止境,完全吞没了柏意。她像浸在海里,任汹涌的旋涡将自己覆灭。直到眼前出现一道白光,小腹忽然涌过一阵热流,连绵的刺激尖锐又陌生,她有些害怕,腿颤抖着,指甲深深嵌进隋应辰的肩膀里。 隋应辰也不顾后背、肩膀全被柏意挠出了血痕,举着她的腰操干得越发猛烈,感觉到怀中的女人一阵乱颤、小腹痉挛,然后有一股粘腻的淫水从她身体里喷出来,通通浇在自己的阳具上。裹着他的肉道更是一阵猛缩,让他几乎忍不住在里面直接射出来。 他绷紧手臂,钳着她的腰又快速往里撞了几下,然后一把将柏意推倒在垫子上,在精关失守前拔了出来,一股股浓稠腥烫的液体尽数射在她的小腹上。 柏意平躺在垫子上,脸颊泛着飨足的红晕,胸口微微起伏,下身是一片淫靡的潮湿,暴露在外面的阴唇一张一合,吞吐着器械室里凉滋滋的空气。整个肉穴都已经红肿,有种轻微的刺痛。 她终于慢慢地有了其他知觉,闻到器械室里干燥阴凉、长期无人的独特气味,再一想起刚刚和男生在这里做的事,脸上又是一阵燥红。 17岁的男生真的太恐怖了。 她以前也跟其他男友上过床,认为做爱其实跟自慰没什么区别,而且还要更麻烦一点。 直到认识隋应辰以后,她才知道真正的性爱如此的灭天毁地、让人欲罢不能,完全不是手指和那些小玩具可以媲美的。 他做爱的方式和他这个人一样,莽撞又热烈,如同一头原始丛林里的野兽,很难用人类的教条来规训他。你只能投喂他,满足他的欲望,才不会被他吞噬。而他只有在发泄过欲望后,才会乖乖伏在人类手边,等待她的爱抚。 隋应辰穿好裤子,掀起球衣的领口给自己扇了扇风,眸底的暗色逐渐褪去,然后看到躺在垫子上的柏意,愣了一下,朝她勾唇莫名地笑了笑,笑完忽然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尖。 和刚刚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似乎也觉得自己做爱时太过凶猛,隋应辰有点儿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小心靠过去,把柏意温柔地扶起来,圈在自己怀里,准备给她穿内裤。 忽然看到她泛着莹润光泽的穴口,红艳艳的、胖胖的鼓起来,他试探地用指尖在上面点了点: “明天应该就不太痛了吧……老师?” 呵呵,他说这话自己不心虚吗? 现在还不算最疼的时候,晚上回家肯定就要肿起来了。柏意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只是问:“你叫我什么?” “柏老师。” “……” 她撑着墙,看隋应辰独自清理完两人的作案现场,然后陪他去更衣室换回了校服。 今天本来就是周六,天色又已经擦黑,校园里更是空荡荡一片。但因为男生在侧,柏意还是不住地左顾右盼、盯防敌情。 隋应辰一直是肆无忌惮的态度,此时还伸手搀着她的胳膊,把她架在自己的臂膀里。 柏意浑身无力,但还是像赶苍蝇一样把他挥开:“你在扶老奶奶过马路吗?!我自己能走路!” 男生低头摸了摸鼻子,朝她露齿一笑,“你等一下。” 说着便跑开,很快,他手里攥了两根雪糕跑了回来,往她手里塞了一根:“吃点甜的,就不疼了。” 好吧,现在又把她当小孩子了。 自己无论如何,也很难在他面前摆出成年人的威风了,更遑论为人师表的派头。 走了一会儿,隋应辰又不放心地问:“您今天有什么要坐下来做的工作吗?需要我帮忙吗?” 柏意含着他买的雪糕,倒是一点都不吃人的嘴软,冷哼一声: “我看你还是先好好学习,下次月考不要再退步了为妙!” “收到,老师!” 他笑眯眯地回应,眼睛弯起来格外好看。 空虚怪兽 九中期中考试时间比较早,考完了之后才是国庆节,各种调休拼拼补补,也抠搜出来了个7天小长假。 隋应辰的计划本来是这些天都在柏意家窝着,做家庭煮夫。他自称通过博览食谱,理论上的厨艺已经臻于化境,只需实战一试,定能俘获柏意芳心。 柏意对此表示:“呵呵。” 直到闻扬叫他去马赛的滨海别墅度假,说还有场拉力赛可以去玩玩,隋应辰稍微有点心动。他本来想拒绝,问了柏意的意见,得到评价是:“快滚。” 他想柏意这么不待见自己,也怕纠缠多了,她失去新鲜感,会更快厌烦他,这才恋恋不舍地跟她告别。 中午,柏意把扒拉在门口、迟迟不肯离去的男生往外推。 又不是永别,演什么琼瑶呢? 隋应辰两条修长的手臂轻易撑住门沿,柏意根本搡不动他。他笑得明朗痞气,“我走这么多天,你会不会忘了我啊?” “一定会!” “那如果我晒黑了,变丑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会的会的!” “嗯……”他有点黯然地低下头,“那你给我借瓶防晒霜吧。” 现在这会儿是正午,正是对门的耳背大爷搬着马扎到楼下晒太阳的时间。要知道,大爷的卡点出门精准程度堪比报晓的公鸡。 柏意生怕大爷一推开门就把他们两个人当场逮捕,想也没想就跑到洗漱台给他找了瓶防晒,塞他手心里,“好了,快拿走吧。” 隋应辰笑得肩膀乱颤:“老师,你真好骗。像我这种大帅哥晒黑怎么会变丑呢?一看就对你炮友的颜值没有深刻认识。” “……” “好吧,你亲我一口吧,”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侧脸,“那我就走咯。” 柏意脑门上青筋狂跳,按捺住揍他的冲动,往男生身后紧锁的大门瞄了两眼,深深吸一口气,然后踮起脚尖要往他脸上亲去。 腰上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箍住,她往前绊了一下,整个人都跌在男生怀里,柔软的胸顶着对方坚硬宽大的胸膛。 隋应辰抄着她的腰,把她揽在臂弯中,两人贴得严丝合缝。低下头,在她娇嫩的唇上印下一个湿热绵长的吻,呼吸杂黏在一起,久久方才分开。 柏意的胸口起伏不定。 他抵着她的额头深深地看了眼她,低声说,“都说了你好骗,笨蛋。”继而又在她鼻尖轻轻啄了一下,“真舍不得你。” 这才转身。 听到他下楼的声音,柏意见对门大爷始终没有出巢,长舒一口气。又想说不定大爷已经在猫眼里见证了一切,希望这伤风败俗的一幕没有把大爷气晕过去…… 她“砰”的关上门,把自己锁在家里,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隋应辰收到的不止闻扬一份邀约,同龄人喊着他天南海北去玩。而向来人缘不佳的柏意只收到了一份高中同学的结婚请帖,因为不熟,对方又在外地,她就发了个大红包过去。 有时她也觉得自己按部就班的人生真是乏味至极。 可能等隋应辰识破自己无趣的本质后,也就不会喜欢自己了吧。 说不定他去国外待两天,换一个环境和心情,这份诡异的迷恋就成为过去式了…… 这样想着,再环顾着空荡的家,名为怅然若失的情绪很快将她淹没。 为了将这种情绪驱逐出去,柏意打开电脑,下载了一个初中最爱的网游。 这游戏的画面还是玩法都已经过时,不过居然还没停服。 她从初二之后就再没碰过电脑,逼自己成为一台严苛的学习机器,“无聊”和“阴郁”也是她从同学那里收到最多的评价。 她往里冲了一千块钱,买了当年梦寐以求的一套坐骑,现在也早已不是最强的了。 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玩了一个下午加通宵,外卖盒子随手扔在电脑边,感觉很多年都没有这么堕落过了。 最后一头扎到在床上前,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手机——没有隋应辰的消息。 空虚变成怪兽,一口一口蚕食掉她的心脏。 是你男朋友吗? 柏意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简单洗漱了下,打开手机一看,竟然只收到了隋应辰的一条消息,是13小时前发来的,说他已经下了飞机。 然后就……没有了?! 这个点在法国,他也早该起床了吧,其他一句话都没有要说的吗? 柏意以为是自己手机信号出了问题,连续在wifi、流量和飞行模式之间切换,可是还是只能看到那可怜巴巴的几个字。 平时恨不得24小时黏在她身边,连作业都要都要搬到她家茶几上写,现在刚一离开她,心也野出去了。 她努力劝自己不要介意,可能人家只是刚到酒店太累了点。面无表情给他回了几句问候的话后,她继续去玩自己的陈年网游。 在成为人民币玩家之后,小时候怎么都打不过的副本变得砍瓜切菜,不到晚上12点,昨天新注册的号很快就刷到了满级。记得小时候她天天搜攻略,逢年过节就一定会去求着妈妈让自己玩半小时电脑,领经验加倍的礼物,玩了一年半,也才堪堪六十几级。 真是无聊。 柏意关了游戏,又瞅了一眼她专门调成非静音模式的手机,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响过一次。 其实在发现全服只有自己一个活人后,她就已经觉得这游戏很没意思了,逼自己硬着头皮玩到现在,不过是为了等一个人的消息。 小长假第叁天,柏意大清早就起了床,强迫自己不许看手机,先给家里做了个大扫除,发现好多难处理的死角都被清扫得一干二净。 她有些惊讶,本以为上次隋应辰给她做家务只是心血来潮装下样子,没想到会搞得这么认真。 一想起他高大的身体裹着围裙、擦着抹布满头大汗的样子,她不由笑了出来。 接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下一秒,她拎着吸尘器飞奔到床头柜边,点亮手机屏幕。 ——显示的还是锁屏壁纸。 柏意很早就知道男生对自己莫名的情愫是有保质期的,只是没想到会过期得这么快。 她楞在原地,心里像被唐僧念经一样塞满了一句话“果然是这样,我早就知道。” 可手上却连拿吸尘器的力气都没有了。“砰”一声,它重重地掉在地上。 这时,被特意调到最大的电话铃声忽然响得震天撼地,柏意没看来电显示就匆忙接起,“喂?你……” “是我呀!” 对面是一个活泼的女声,柏意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她大学室友方阳阳,一个热情过头的富二代傻白甜,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她轻轻叹了口气。 “柏意你不是做老师了吗?十一放假了吧?现在应该没事吧?我们见一面怎么样啊……” 柏意被她吵得把手机拿远了点儿,心里想着别的事,迟疑地说:“嗯……” “太好了!走走走,我们下午一起逛街去!” 柏意根本没有逛街的心情,迂回地拒绝了好几下,可惜对面完全没听出来。 于是她就这么被方阳阳生拉硬拽地领到了街上。 国庆节期间的哪个购物广场都是爆满,柏意陪着方大小姐从一家大楼挤到大楼里,直到傍晚才一身狼狈地钻出来,胳膊上像圣诞树一样挂满了购物袋。 方阳阳眨着她无辜的大眼,“谢谢你帮我拎这么多包,不过你就没有想买的东西吗?不买东西干嘛要逛街呀?” 接着她一拍脑门,“哦,原来你是纯粹是为了陪我吗?!小意,你对我好好哦!” 柏意:“……” 方阳阳为了感谢她的不辞辛劳,专门找了家附近最火的火锅店,领到的号是个四位数,排队程序预计她们能在明天的1点前吃到火锅。 柏意的眉头一皱,迟疑地问:“要不我们不吃了吧……” 方阳阳的眉头更是皱得能夹死苍蝇,“干嘛呀!我请客好不啦,要犒劳你陪我逛一天街嘛,你可别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哦。” 于是在这个寒风习习的秋夜,两人一人捧着个火锅店送的果盘,坐在喷泉旁的台子上,冻成两座冰雕。 方阳阳这才挠了挠头:“我刚刚应该听你的哦。” 可是排队越久,沉没成本越大,两人现在都不太舍得走了。 柏意听方大小姐叽叽喳喳了一天,耳朵都疼了,给本就糟糕得心情雪上加霜。 现在夜风一吹脑门,她静下来想,可如果不是被阳阳拽出来,自己肯定会在家发霉苦闷好久,苦等那人的消息也等不到。 现在这样,陪老友吹吹凉风也挺好。 方阳阳臊眉耷眼地凑过去,“对不起哦小意,我今天好像又自作主张,给你添麻烦了……” 呵,不自作主张那就不是你了,柏意心想。大学四年和她们发生的故事忽然变得历历在目起来,她伸手握住方阳阳的手,柔声说:“没关系,我们再等等吧。” 方阳阳吸了吸鼻子,欲哭无泪:“完蛋了,小意被冻傻了。” “……” 被冻傻的柏意发呆了两秒,然后从口袋里摸出关了一天的手机。 本来以为又是只能看一眼时间,结果手机一开机,哗啦啦地蹦出叁十几条消息,七八个未接来电…… 方阳阳歪着脑袋,在僵坐着的柏意眼前挥了挥手:“怎么不动弹了,真冻傻了啊?欸,这么多消息?是你男朋友吗?” 很想你 柏意完全没听见方阳阳的问话,因为屏幕上的句子已经占据了她的脑海。 第一条是北京时间18点钟发过来的,马赛的时间是中午。 “这里的治安挺糟糕的。我和闻扬经过地铁站,稍微看了会儿街头艺人的蹩脚魔术,竟然有叁个留着长胡子的彪形大汉从人堆里闯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把我们背包劫走了。” “我都说了让闻扬那孙子别穿那么高调,丢了钱倒好,手机护照都丢了还挺烦的。” 一小时后:“喂喂喂,老师,你不能稍微关心我一下吗?” 柏意在心中哂然:你连微信消息都给我发过来了,手机难道还能在强盗手里吗? 她能猜到男生在异国他乡的街道,像平时转笔一样转着手机,表情随意又痞气,实则内心焦急不安,等待自己的消息。 因为她也是这样。 叁分钟后:“好吧,揭晓答案。我们追到那伙人了,还把他们按在地上揍了一顿,之前没影儿的警察这时候倒全蹦出来了,把我们留在警察局里问了一个多小时废话。” “不过现在已经被放出来了,我们东西没丢,也没有受伤,你可以放心了。” “——如果你担心的话。” “???” 问号底下隋应辰又发了个完全不符合他气质的小猪皱眉的表情包,粉嘟嘟的猪脑袋上是一串问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真的,完全,不担心吗?” 她几乎能想象到他打出这一句话时咬牙切齿的表情。 之后就再没有给她发其他消息,直到两个小时前,应该是真的忍不住了。 “我们下午被当地人领着去看了拉力赛的场地,我要开的车是租来的,没什么意思,别的东西总归不如自己的。我不想参加了。” “因为我想见你。现在就想见你。” “说真的柏意,你比那伙大胡子强盗还过分。是你把我过去独处时的快乐都抢走了,所以我才觉得做什么都这么无聊吧。” “我专门算好时差给你发消息,就是为了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你的回复。结果你根本不理我。闻扬这货都说我是小丑了。” “是我又有什么考试成绩出来,让您觉得我孺子不可教了吗,老师?” “孺子不可教也好。我算了下,今天跟你发了五百多个字,你也要回我这么多,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后面配了个小粉猪耍狠的表情,那小猪呆头呆脑的,完全凶不起来。 两分钟后,他又打了个补丁过来: “最少十分之一!或者回我电话!现在!” 柏意的手刚按在通话键上,就听到穿云裂石一句: “柏意!” 听到方阳阳在叫自己,柏意猛然抬起头,正对上好友困惑的目光。 “你终于理我了。你到底在看什么人的消息啊?楚涵不是已经跟你分手了吗?难道是你新男朋友?” 柏意也没想到她分手的事情都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不住摇头道:“不是不是,是我一个学生而已。” “嗯——?”方阳阳哼着质疑鼻音,眨着她漂亮的大眼睛又凑近一点,“那你为什么哭了啊?” “……” 柏意迟钝地摸上自己的脸,摸到凉凉的泪水,她愣住了。 口直心快的方阳阳“啧”了一声:“你刚刚又哭又笑的,好诡异啊。真的不是男朋友?” 柏意并不擅长撒谎,随便扯了个很拙劣的谎言:“他在说他和女朋友的事,我太感动了。” 但是骗方阳阳这种傻子倒是很够用。只见她若有所思撅起嘴,点点头:“哦——” “嗯嗯就是这样。”柏意从喷泉台子上跳起来,腿都坐麻了,煞有介事地跑到远处,才敢拨通那个已经会背的号码。 她像电影里期盼圣诞老人礼物的小女孩一样,屏息凝神,用百分百的虔诚和真挚去等待——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 惹火 小长假第四天,方阳阳又把柏意约了出来,说要补偿她昨天没有吃好,今天中午请她吃一家很高端的淮扬菜。 柏意昨晚为了跟她跟吃那个破火锅,结结实实排队到午夜零点半,整个人都是晕的,再加上一直没打通隋应辰的电话,吃什么都食不甘味,草草夹了两口毛肚就放下筷子了。 一听方阳阳又要请她花钱受罪,柏意连婉拒都不敢婉了,直接明说:“大小姐求放过!” 电话那头,方阳阳“桀桀”地冷笑着,残忍地告诉她,餐厅已经订好了,不需要排队,退订费是五百块,你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柏意很没出息地打车到了方阳阳发给她的那个地点。 果然是上流餐厅,装潢华贵典雅,高挑漂亮的接待小姐一见她露出标志的八齿笑,温言细语:“是方小姐订的座吗?好,我带您过去。” 说着就把柏意领到了一个靠窗的雅座。柏意却并不见方阳阳这个疯婆娘,只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叁十岁上下、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坐在那儿,干净的手翻看着菜单,手腕上是块昂贵的表。 他抬头对上柏意视线,绽开一个温柔的微笑,“你好,你就是阳阳要介绍我认识的朋友吗?她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说着便起身迎柏意落座,十分绅士。 柏意云里雾里地跟他坐下,才陡然想明白:自己又被方阳阳这个自作主张的女人摆了一道! 这时,方阳阳的消息也应景地发过来:【这人是我的小领导,业界有名的大神建筑师,你可以跟他好好聊聊啊,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柏意被这个二货气得太阳穴狂跳,趁着男人点菜的间隙,快速打字:【你在哪?】 方阳阳:【我就坐你们斜对面。你别探脑袋了,你这角度看不到我,多关注下你对面的黄金单身汉吧。】 柏意无语到直吸凉气:【你为什么又要搞这种幺蛾子啊,方阳阳女士?!】 方阳阳:【我看你昨天被别人爱情故事打动成那样,不就是很想要一个男朋友吗?一直看手机很不礼貌哦,柏意女士~】 柏意按灭手机屏,只感觉眼前一黑。 这时对面传来男人温儒低沉的声音,带着笑音:“我们好像都被阳阳耍了……对了,我叫吴文淼,你怎么称呼呢?” 柏意迟钝地报上自己名字,男人微笑着致意,继而让她看看菜单还需要点什么。 柏意呆愣地说不用,心想,要是这会儿自己直接走掉也太不礼貌了,不如硬着头皮把这顿饭吃完,回头再跟方阳阳说不合适吧。 叫吴文淼的男人不同于理工男的刻板印象,风趣健谈,熟稔地抛给她一个又一个话题,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很多。 这顿饭吃下来倒也不算难熬。 结账时,前台小姐说有位方女士已经帮他们买单了。两人相视一笑。 走到餐厅门口,柏意长舒一口气,心想跟他是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的,不过能认识这样一个朋友也不错。 她的目光往回瞥去,看方阳阳有没有跟她一起出来,却意外地看到一个高挺的男生,倚在墙边,双臂抱在胸前,目光冷冷地朝她觑过来。 她眨了眨眼,在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后,几乎要惊呼出声:隋应辰! 隋应辰站的位置和他们的座位只隔了一道玻璃,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多久。他们交谈时言笑晏晏的神情大概全落在了他眼里…… 柏意惊喜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吴思淼还说要开车送她一起回家。她连忙摇头,说地铁站就在附近,自己可以走。 吴思淼看她表情不太对,便没有继续挽留。 男人走后,隋应辰这才放下手臂,朝她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扯了下唇角,是一个戏谑桀骜的笑,却让她感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终于聊完了吗,老师?” 地铁(1) 在正式了解隋应辰这个人之前,柏意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很不好惹。 不论何时,他的身边总是簇着一群人,笑时大伙会跟着笑,而当他倨傲的五官稍微一冷,周围人总要胆战心惊地琢磨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谁被他阴沉的目光逡巡一圈,都像被毒蛇舔了一样,心里总会抖上叁抖。 虽然之后的相处中柏意彻底推翻了这份认知,但此时此刻,她再度感受到了与他初识时如影随形的危险感。 隋应辰的目光里写满了阴沉的嫉妒,重重地剜着她,使她脊背都发冷,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不是……我……” “聊完了的话,就跟我聊聊吧。”隋应辰不耐烦地打断她,攥住她的手腕,阴着脸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喂!你是谁呀?” 方阳阳突然从餐厅里蹦了出来,像个路见不平的女侠一样张开双臂横亘在二人中间,看见柏意伶仃的手腕都被攥得泛红,她的声音更是一厉,“叫她‘老师’,那你是小意的学生吗?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凭什么就这么这么拽着她啊……” 她这个废话篓子还有一箩筐质问,但被眼前的阴沉可怖的高大男生冷冷一瞥,便也噤了声,只有嘴巴还愤怒且滑稽地张着。 隋应辰的目光挪回到柏意脸上,讥嘲地挑起眉,问:“我只是你的学生吗?” 既是让她给方阳阳一个解释,也是在拷问她。 柏意的指尖微微一颤,后颈的冷汗直往外冒。 她想自己一定是全世界最虚伪的胆小鬼,为了维护在外人眼中“从不犯错的好学生、老实人”的假面,竟然在好朋友面前也不敢承认自己跟学生的不伦关系。 羞愧夹杂着恐惧,把她的心脏砸得七零八碎。她缓缓抬起头,红着眼圈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阳阳,你别管了。” 大概也预料到她只会像这样含糊其辞,隋应辰的表情并没有变太多,除了忽然转过头深吸一口气,继而用锐利的眼神扫了方阳阳一眼。 方阳阳又看看不说话的柏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臂像道闸杆一样徐徐往上收回,目送着这个肃戾可怖的男生拉走自己的好友。 正值小长假的人流量高峰期,地铁里人满为患,又闷又燥。 男生不发一言地站在她身侧,紧抿着薄唇,脸上清楚写着引而不发的怒火,但还像往常一样,用手臂和高大的身体给她支出一隅可以活动的空间。 柏意更是鼻头一酸。她努力整理着纷乱的心绪,逼自己开口:“我今天……本来只准备跟朋友吃顿饭,你刚刚见了的。我事先不知道那个男人会来,我也不打算跟他相亲。” 隋应辰低下头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在笑。” 她眨了眨眼:“……什么?” “你一直在朝他笑,从头到尾。如果是我被迫卷入一个相亲局,我是不会这样跟她聊下去的。” 她的嘴唇嗫嚅:“不是,我……” 男生的表情写满了轻蔑,一字一顿地问:“你一个成年人,是真的不懂吗?” “……” 她正欲接着辩解,忽然有一双大手钻进厚重的秋衣里,沿着她的腰侧往下滑,从平坦的小腹直直摸到内裤外。 “!!”她立时睁大了眼,惘然又惶乱地环顾着周围的乘客,不敢大声:“你疯了吗?!” “没疯,”男生平静地说,“腿张开点,别夹着我的手。” 柏意自然不会听从,扯着隋应辰有力的手臂就开始拼命挣扎,“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动作幅度不敢太大,但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在干什么,她都会羞愤欲绝。 隋应辰却全然没有顾忌,从后面顶着膝盖把她的大腿一卡,趁着她失守的间隙,手指迅速窜到她肥嘟嘟的肉户上,隔着内裤开始抠挖。 “想操你。” 地铁(2)(强制h) 隋应辰表情纹丝不动,波澜不惊之下隐忍着疯狂,柏意张皇地看着四周,觉得他简直精神不正常了。 他单手钳住她的腰把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的手指顺着肉缝反复摩挲,曲着指尖又抠又搔。柏意的情欲被不合时宜地挑起,感觉热流往小腹的方向涌动,身上像烤着火,冷汗不由得燥热起来。 穴口被粗糙强势的手指磨得开始出水,渗到内裤使它变得透明。她咬紧下唇,竭力去掰男生钳制住她的手臂,第一次知道他这么有力量,劲瘦又强悍的一身肌肉,根本挣不脱。 隋应辰咬着她的耳廓,讥嘲地说:“要想让别人注意到,你就再闹一点。” 她快要哭出来了。 粗热的指腹碾在穴口的嫩肉上,磨得她浑身酥麻,闭上眼麻木地哼哼。高大有力的男生把她固定在怀里,手指隔着内裤去捏她已经翘起来的阴蒂,在上面反复捻弄搓揉,用指尖轻轻地掐。 “嘶——” 这种被亵玩轻贱的感觉,让她实在无法忍受想要大声淫叫出来,又迅速用手捂住嘴巴,惊恐地环顾旁人,蓄在眼眶中泪水不受控地往下落。 她垂下头,佝偻地缩着背,想藏起自己羞愤可耻的情态,可身体还是随着男生的掐弄一抖一抖。 车上人又多又杂,没人注意到这里,但别人的交谈声和各种动静传到柏意耳朵里,搅得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实在是怕极了。 “求你,别在这里……” 隋应辰闻言,冷静地嘲弄:“骚逼都湿透了,不让我摸你,是想让那个秃头老男人摸你吗?” 被他贬损成“秃头老男人”的吴文淼只是头顶发量略微有些稀疏,年龄也才叁十出头。如果柏意此时尚有理智,定然会为他回护两句,但现在她脑子也热成一锅浆糊,只听见男生对她的羞辱,眼泪更是直往外冒。 那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把她的内裤拨到一边,一下子捅进阴道里,在薄嫩细窄的内壁中长驱直入,伸进探出地抽插着。 “老师,我手心里全是你的水。你觉得旁边的这个大叔能听见吗?” 柏意羞得说不出话来,她能感觉到粘腻的淫水漫潮似的从身体里涌出来,别说是男生的手,连她自己的裤子也湿了大片,晾干在大腿上,又凉又黏,皮肉都绷起来。 “真想让全车人都来看看你被学生的手指奸得高潮喷水的样子,好不好?” 柏意晃着垂下的脑袋,声若蚊蝇地说:“不好,不好……” “怎么不好了,平时在我怀里求着我操你,在别人面前就要装乖乖女了?” 手指动得越来越快,她咬着指尖,全身都软在隋应辰怀里。满脸红潮,哀戚地抬起头,“别说了……” 被学生在地铁上指奸这件事彻底击碎了她二十多年来的自尊心,那些奸淫的话更是烧红了她的耳朵。 隋应辰低低地笑了,胸腔振动,“那你喜欢我操你吗?” 柏意埋在他的怀里,像失灵的木偶一样微弱地点点头。 只感觉敏感的阴蒂被狠狠一掐,让她浑身痉挛不已。男生阴沉强硬的声音响在头顶:“说话!” “喜欢……”她扬起头,细细地啜泣着,眼神模糊不清,“喜欢你操我。” 狂吻(强制微h) 隋应辰加大了手指的抽插速度,越来越快地往里进出肏弄,娇嫩的肉穴被手指干得肿胀不堪,带出噗滋滋的水声。 她的小腹翻涌,身体剧烈颤动着,感觉有什么马上要从身体中喷薄出来嘴巴忽然被一只大手牢牢捂住,堵住了她泄露出的呻吟声。 她的身体骤然一软,虚弱地靠在隋应辰怀抱里,全靠他的双臂把她强架起来,困倦地合上眼。 隋应辰贴在她的耳边,轻蔑地笑了声,嗓音喑哑:“我们多坐几站,我就在这里把你操烂好不好?” “不要!”她瞪直了眼,忍不住拔高声量,叫出男生的名字,又在下一秒咬紧下唇,惊惶地扫视旁人,“隋应辰……” 从她口中说出的自己的名字,就仿佛是某种他一辈子也摆不脱的恶咒,他的心头骤然一酥,再也没办法继续进行这个恶劣的玩笑。 他撇过脸冷哼一声,恰好是地铁的机械女声播报到站,掐着她的双肩从后面一推,沉声道:“下车。” 下车后,隋应辰又拉开大衣,把娇小的女人几乎裹在怀里,一言不发地往她家走去,让路人无法看清她的腿间——那里已是一片狼藉。 柏意浑身酸软无力,几乎是脚不沾地,一路被男生架到家门口。隋应辰揽着她的腰:“我没带备用钥匙,你自己开门。” 现在她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鼓起全身的力量去推男生的手臂,可还是纹丝不动地圈在她腰上。 羞愤、急躁、恐惧混杂成一团激烈的情绪,壅塞在她胸口,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你今天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说了不是故意和他相亲的!” 头顶的男生冷冰冰俯视着她,“但你很喜欢他——眼神,笑容。” “我们的喜欢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他怎么就不懂呢? 他们都是成年人,在特定场合虚与委蛇一番,就算有浅淡的心动也可以止于彼此欣赏。并不是所有喜欢都要像他的一样,搞到惊天动地,至死方休,让所有人都难堪…… 隋应辰本来一直用冷厉的目光盯着她,忽然微微低下头似乎在笑,肩膀都在抖动,抬起头时却是一个轻蔑的眼神,“不一样?少几把拿年龄压老子。快拿钥匙,不然我就在楼道里操你。” 她惊讶得像第一天认识他,疯狂砸他箍住自己腰的手臂,“你敢?!” “好,听你的。”男生丝毫不觉得痛,像听不懂她的话一样,从善如流地去脱她的上衣。——忽然,他猛转过头去,对隔壁缓缓打开的大门露出一个好学生的笑,“大爷,又吵到您了吗?” 柏意见证着他在刹那间变得乖巧又大方。 耳背大爷眯起他也不咋灵光的眼睛,反复打量着二人:“啧啧啧……你们两个小年轻是要打仗吗?怎么天天搞出这么大动静!” 隋应辰歉疚地微微垂下头:“实在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今天肚子不舒服,发了点脾气……” 他今天没穿校服,只有张扬俊俏的一身黑色私服。大爷80岁的脑袋里也转不过弯来,只是忽然想起自己死了十几年的老婆子还年轻的时候,每个月也有那么脾气不好的几天…… 于是他重重地跺了跺拐杖,训斥道:“那你在家里多哄哄她嘛!不要总在楼道里搞这么大声嘛!” 隋应辰恭敬地答应:“好的爷爷,我会哄她的。”然后朝柏意挑起眉:“我们进家吧?” 柏意沉默着开了门,刚一进家,拔腿就往卧室的方向跑去,只听身后大门被“砰”一声关掉,接着自己也被一把提住领子。她脚下的力气没收,直直就要滑倒在地上。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隋应辰扯进怀里。男生牢牢箍着她的腰,手臂绷得死紧,发了狠地去吻她的后颈。 舔穴『po1⒏mobi』 他的嘴唇蹭在她的后颈肉上连叼带咬,像在折磨猎物,绵密湿烫的吻却让她阴森到胆寒。 她觉得隋应辰已经疯了,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的拥抱实在太紧密,环在腰间的手臂如同铁铸,把她牢牢嵌在怀里,连呼吸都变得不畅。 简直是被毒蛇缠身。 细细密密的吻沿着她的侧颈吻到下颌上,隋应辰把她扳到正面,弓下身如野兽般醉狂地痴吻女人下颌连着脖子处最敏感的嫩肉。 柏意被迫仰起头,眼睛里噙满了水雾,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吞噬殆尽。 野火般的吻往上烧去,隋应辰忽然叼住她的下唇唇瓣,疯了似的咬上去,腥甜的血味继而在二人的口腔中漫开,痛得她一阵呜咽。隋应辰又扣住她的头,逼着她低下脖子迎合这个无理的吻,手臂的力道越发收紧。 男生爱怜地舔掉她的血,继续吮吸那两瓣烂肉,又吻又啜,如同含着爱不释口的珍宝,手掌开始流连在她的腰侧,钻进她的衣服,贴近她皮肉,一寸寸往上抚摸,仿佛是个猥亵的痴汉。 柏意背上全是汗,分不清是拼命挣扎时出的热汗,还是被吓出的冷汗。她疼得发麻,头脑昏沉,控制不住的涎水从嘴角流下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踞:她会死吗? 趁着男生抚摸她的间隙,她的手掌暗中绷紧成一个手刀,往他后颈上狠狠劈去—— 下一秒,手腕便被轻松地攥住,力道大得她连指头都挣不动。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小动作,隋应辰抬起头后的目光并没有惊诧,而是一个莫名的神经质的笑。 他蜻蜓点水地啄了啄她的嘴,变得温柔又缱绻,除了瞳底的雾色又黑又浓:“老师,我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 接着把她压在沙发上,身体精壮强悍,像一座密不可脱的监牢般压迫着她,密密麻麻的浅吻落在她的眼皮、鼻尖、耳畔…… 柏意这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一个怎样不可理喻的疯子。 她深呼吸一口,不抱希望地低声说:“隋应辰。” 身上那人却闻声一顿,闷着声,声音里有种恶人先告状的委屈:“……嗯干嘛?” 反正也无力挣脱,她只能用最消极的方式去威胁:“你要是敢强奸我,那我们就再没有可能了。” 压在她身上的男生听到后果然只是勾了下唇角:“怪不得你当时问我有没有成就感,原来是你要玩我,才会那么想。” 说着整个人钻下去,轻而易举掰开她并拢的大腿,折在胸前往上抬高,粗热的大手顺势扯下她的内裤,去摸湿淋淋的肉穴。 他在胖乎乎的嫩唇上点了点,轻笑着说:“都湿成这样了……真可爱。我不会强奸你的,而你会求着我强奸你。” 说完,他埋在她的腿间,变态地用力嗅吻,高挺的鼻梁来回蹭在她那处敏感的嫩肉上,痒得她浑身一颤。 柏意咬紧受伤的下唇,“我才不会!……” 隋应辰伸长了舌头,一口嘬上去,嘴唇抿住她翘起摇颤的阴蒂,湿炙的舌头重重舔在盛开的肉花上。 柏意怎么也想不到他突然会这样,双腿乱蹬着想要挣脱。他压住她的腿,滑腻的厚舌去已经钻进她的阴道口,像一条灵活的小鱼,喝了一口的淫水,在翕合的肉户上舔尝了起来。 她的头皮发麻,几乎要炸了。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舌奸(h) 柏意的下体被舔得一片湿热,滚烫的舌头在那条小缝上滑来滑去,包着两片胖乎乎的花唇轻轻咂咬。吓得她又以为他会发了疯地用牙齿咬上去,浑身颤栗难安,大气都不敢出。 惊惧之余,更多是被男生痴醉舐弄的无限欢愉。 隋应辰时而绷紧舌头,把它当成性器一般钻进她的屄口里,手撑在热腾腾的大腿内侧,让她不要夹住,拱动着脑袋来来回回地刺进刺出。 虽然只能刺进一点舌尖,完全比不上真正的性爱,但是这种猥亵感十足的舌奸带的更多是心理刺激。 柏意大剌剌地张着腿躺在沙发上,让一个小自己7岁的男生给自己津津有味地舔屄……当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女,她在叁个月前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 他的舌头也在陷进去的肉壶里搅动啜弄,淫水和口水牵绊在一起,响着“滋滋”的淫靡水声,就好像是故意弄得那么响,让她的脸烫得发烧,呼出去的气都是热的。 他同时用灵活的手指揪着她硬而红肿的阴蒂,在指尖作弄,时而凑上去嘬一口,搓得她又痛又爽,神魂颠倒,悬空的脚趾蜷在一起,被他往上压着的小腿几乎要抽筋。 她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你、这个疯子……” 说完便感觉眼前发白,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溅了出去,沾了男生一脸。 隋应辰笑看着她,俊俏的左脸上是一道亮晶晶的水痕。他舔了舔嘴唇,戏谑地问:“这也是强奸吗,我亲爱的老师?” 柏意梗着脖子,胸口剧烈起伏,不说话,眼里是一层湿漉漉的水膜。 隋应辰便用手指拍着穴口的嫩肉,两瓣阴唇一颤一颤,像朵摇曳脆弱的小肉花。他的抽打屄肉的力气不重不轻,酸爽伴随着被侵犯的刺激,柏意的呻吟声毫无防备地从嘴里泄了出来。 他看着那道红彤彤的肉缝,修长的手指平平地压上去,好似在玩一个玩具,让穴口的肉往里吃进去一点,“真骚。” 他对她狠狠地说:“它根本离不开我——你也根本离不开我。” 接着起身把内裤里硬得发紧的大肉棍掏出来,举着滚烫的龟头在肉缝上兜着圈地又蹭又磨,半晌不进去。只见她的小屄就像只贪吃又可怜的小嘴,不住翕动着想要把龟头抿进去。 隋应辰弓下背,“噗呲”一声坏笑,让柏意想起初中班上那个会捉弄女生的痞帅男生。 “老师,我觉得现在是您的屄想要强奸我,您觉得呢?” “……” 他刻意用敬称说这种粗鄙的词。柏意被羞辱得浑身发热,咬住渗血的下唇说不出话来,随手抓起身旁的沙发垫子朝他扔过去,被矫捷的男生偏了下头,轻易躲过。 硕挺的阴茎贴着骚红的血肉摩挲两下,也不想继续折磨她,他掐住她的两条大腿,一挺胯,肉棒贴着紧致的肉缝一下子就杵了进来,直直插到最深处。 “啊……” 窄穴久违地被闯入,女人白嫩的肚子上微微鼓起,整个阴道都被撑满了,巨大的满足感爽得她闭上眼,忍不住喟叹呻吟。 性爱机器(h) 狰狞勃发的阴茎被湿腻的软肉贪婪地裹上去,紧紧嘬着不放,吸得隋应辰一阵酥爽,快感从脊椎蹿到后脑。他闷声吐出一口气,大手一把拍在她的肉臀上,“啪”的一声脆响,“别夹这么紧。”同时绷紧腰腹,迅猛地再次撞进去。 像是侵犯一只发情期的雌兽,他双手掐着她的大腿,跪在她的大腿中间,凭借腹肌的力量把阴茎凶悍粗暴地一下下干进去,撞得她身体向上一拱一拱,次次顶到她的骚心,让她爽得无以为复。 “那个秃头老男人有什么好,他能像我这样操你吗?” “他能给你这样的高潮吗?吃了十片药也不行吧。” “那你为什么要冲着他笑,嗯?你为什么要让他看你?” 明明做着最成年人的事情,他说起话却像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学生。 柏意晕晕乎乎听不清楚,只感觉自己几乎被那根粗硕昂扬的硬棍要捅死,身体里满满当当,是被彻底占有、同时又彻底拥有的满足感。 她被环腰抱了起来,隋应辰把她的腿架在腰上,大掌托着她的屁股上上下下的干,又解了她的胸罩,白晃晃的柔软乳房顶在二人之中,随着肏弄而微微摇晃。 他低下头看一眼,发了狠地一口叼上去,把乳尖吸在嘴里,说不清是带着不死不休的爱意还是抵死缠绵的恨意。 柏意闭着眼,扬起脖子,凌乱的长发随着脑袋而在胸前摇动,“好烫,好爽,救命……” 隐约听到男生的一声讥笑,“还救命呢?我用鸡巴给老师救命好不好?”胯下挺动得越发凶猛,向上不住地挺动。 她怀疑自己要被干穿了。泪腺变得不受控制,氤氲了一路的泪水哗哗下流,淌了一脸,沾在脸颊、脖子、胸口上,又被那根粗热的舌头一一舔掉。 阴道被干到失去知觉,只剩汪洋一般的快感毁天灭地地吞噬了她,她没有意识,只凭借直觉又觉得自己快死了,哭吟着求饶:“太深了,不行,会破的……” 隋应辰吻住她的唇,眼底黑瞋瞋的,阴沉而柔情地说:“老师插不烂,老师是我的,是为我而出生的。” 她不记得最后自己被干得高潮了几次,茫然迟钝地盯着苍白的天花板,酸胀肿痛的阴穴汁水淋漓,屁股稍微一挪,就往外“噗嗤”地涌出一股泥泞的白汁。 女人的性高潮不止一波,而男人几乎只有一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隋应辰能硬这么久……使她到最后完全麻木,在无垠的快感里浮沉,感觉自己成了一具为做爱而制成的机器。 她的身上布满了青红的掐痕,腿大张着,腿心更是刺痛不堪,穴口都合不上。钝痛的感觉使她神经麻痹,木愣愣地睁着痴缓的眼珠,好久,刚刚的一幕幕才重现在耳边。 她激起自己到最后变成了一只淫兽,快高潮的时候,痴蛮地吻着男生的下巴,催促地求他:“快射进来,射进来嘛……” 反而是神智一直比较清明的隋应辰好像对这种话十分受用,捏了捏她的耳珠,笑着说:“我也想当老师孩子的爸爸,不过先等我毕业好不好?” 一想到这里,她又羞得动弹不得,耳畔忽然响起男生走近的脚步,便上次一样闭上眼装睡。 溺爱成瘾 温热的毛巾轻柔地贴在她的阴唇上,但还是激起一阵刺痛。柏意的眉心一褶,瞬间哀吟出声,装睡的行径这就破了功。 只是隋应辰似乎浑然不察,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凝聚在那个酸肿红胀的肉穴上。他俯下身,担忧地朝上面吹了吹气,自顾自地喃喃道:“不行,还是要清理干净,不然会生病的。” 他的指尖极轻微地拨拉开穴口,里面一泡混乱的体液汩汩往下流。他再细细地擦掉,眉头微皱、神情专注,像是个为自己闯的祸善后的小孩子,又像是个严谨治学的科学家。 因为怕弄疼她,清理工作变得十分缓慢。久久地,终于干净了,柏意的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她迷惑地看着男生把跪在沙发前,把她的手捧在掌心里,温存而细密地一根根浅吻着,长睫垂覆,温柔的表情中和了五官的锐利,暖色的灯在他身上蒙了一层细腻的光纱。 柏意觉得自己也要跟着疯了—— 这个人怎么能一会儿像条野狗一样发情,一会儿又变成乖巧可人的小天使……? 愤怒、羞耻和积蓄一天的种种酸咸情绪,都随着此时心口萦绕不去的荒谬感而消散成一缕烟篆。 她眨了眨杏眼,盯着他:“你真的是神经病吧,隋应辰?” 隋应辰有些懵懂地抬起头,朝她粲然一笑,乖嗔明媚,“我不是啊,小意。” 竟然还学着方阳阳的叫法称她“小意”。 柏意的脑子都要炸了。 “你滚吧,别再来烦我,我没心情应付你这个神经病。” 隋应辰垂下眼帘,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微凉的脸颊贴着她的手背来回蹭动,眼睛迷醉地闭上,像瘾君子捧着注射器一样。 “咦!”柏意被恶心得抖了一激灵。 她迅速想要把手抽回来,手腕却被攥得更紧。 隋应辰扣着她的手,睁开眼,很平静地说:“柏意,不是只有你在生气。” “什么?”柏意的声量提了起来,“你倒是先委屈上了吗?!” “我这次去法国只待了两天不到,却坐了来回24个小时的飞机,只为了能早点回来看你。在飞机上我一直想,你有在想我吗?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从来不主动找我说话呢?”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有个手机软件,用你的手机账号就能定位,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次是为了给你个惊喜才先斩后奏地第一次用。可是——”他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有些哀戚,“我去了就看到另一个男人坐在一起,你朝他笑,他朝你笑……我该怎么想呢?” “我不是解释了吗?!你为什么这么幼稚啊?” 隋应辰忽然撇过头去,有些气哼哼的,“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我不懂,我也不许。不要仗着你年纪大就骗我,我可不相信其他情侣在交往的时候,跑出去跟其他异性相亲。” 柏意失语了,心想,呵呵谁能骗到你啊,隋大爷…… 但这件事上她也有点自知理亏,支吾地说:“我承认我当时是应该直接走掉的,不过你的反应也太幼稚了点儿。说你年纪小有什么不对的?” “我年纪小,所以我对你的爱就是廉价的吗?我也想早点出生,早一点遇见你啊。”他的声音有些苦涩,继而又坚定地说“我才不觉得我爱是幼稚的,因为我很了解自己的心,你也不可以这么觉得!” 情人眼 柏意被他拽进奇怪的聊天氛围里,一咬牙,心中的话便脱口而出:“一见钟情,见色起意,怎么,还不够幼稚吗?!” 她其实一直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就建立在这样不牢靠的基础之上——岌岌可危的现在与渺茫无望的未来。 有时她也觉得书写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纯粹是浪费时间,而当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比如现在,又觉得正因没有结局,才要加倍珍惜在一起的此刻。 所以她并不想轻易跟隋应辰发火——即使下体酸胀得要死。 隋应辰忽然牢牢握住她的手,极为诚挚地仰视着她,“一见钟情所以见色起意,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觉得你最漂亮,有什么不对?” “……” 柏意“哼”的一声轻嗤,是个苦笑,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我又不是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她太有自知之明了,知道自己的五官远没有到把谁吸引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内在更是一眼即知的无趣。 就算拿出放大镜掰着指头数,她也找不出自己的十个优点来。之所以能蛊惑到眼前的少年,无非是因为身份差距带来的特殊光环。 一旦把这层师生关系祛魅,她就是个再平庸不过的路人甲女,而他却是享有着一路繁花似锦、坦荡前程的大好少年。 “那你喜欢你自己吗,柏意?”男生忽然深深地看着她说。 “啊?我……”柏意被问得一愣。 什么怪问题。 “如果不是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自己的话,那会不会是你搞错了呢?” 说不定,我眼中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并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无情人眼中出东施,你对自己的无情让你看不清自己。 “……” 她喜欢自己吗?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 她只知道连父母也不喜欢自己,有限的好感也建立在她做个乖巧懂事的听话女儿基础上。 从小在打压的环境中长大,要求柏意有自信心,比要求一个常年的酒鬼有理智更困难。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饿坏了的老农,在跟楚涵分手后与隋应辰纠缠不清也只是在后山挖呀挖,本想挖出一头萝卜充饥,却挖了一块稀世的宝石——正是少年蓬勃的爱意和满心满眼的钦慕。 她捧着烫手的宝石不知道如何是好。是该卖了还是拿回家珍藏?她配拥有吗?会有人过两天就告诉她这根本不属于她吗? 柏意嗫嚅着说:“我怎么相信嘛……” 所有人的好感都是建立在种种条件之上,连父母都是如此。 隋应辰定定看着她,蓦地牵起嘴角,“不知道该相信什么的话,就像我喜欢你吧。我是不会骗你的。”他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也希望你能有一点点的喜欢我,一点点就好了。” 眼睛一眨不眨,等着她的回应。 柏意却嗤地笑了出来。隋应辰很不解地蹙起英眉。 她并不是想嘲笑他,心里想的是,真好啊——像绕口令一样叨叨喜不喜欢,是小孩子才有的特权。 虽然她只有24岁,但感觉自己已经很老了,老到眼前只剩柴米油盐,没有力气去在这些与生活悬浮的细枝末节上纠缠。 她按部就班地长大,长成了一个谨小慎微、钝于七情六欲的机器,此时此刻,久违的酸涩感却填满了心房——她居然在跟另一个人争论“喜不喜欢”的事,让她觉得很奢侈。 看见她低低地傻笑,饶是厚脸皮如隋应辰面子上都有点挂不过去了。他忿忿地用肘子捣了柏意一下,“喂,很好笑吗?” 她眉眼两弯,“对啊,很好笑啊。” 她好像能听到末日钟响在耳边,“滴滴”的电流声作为小小的倒计时,提醒她宝石被没收的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但至少不是现在。 柏意正想回牵起隋应辰的手,“嗡嗡”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安宁。 她看了下来电显示,皱起眉接起电话,迎接她的是父亲滔天的怒意—— “柏意,你给我回家!明天就回家!在大城市呆久了,心野了是吧?!连爸爸妈妈都敢骗了!” 末日钟摆 在父亲口不择言的一通责骂中,柏意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都有楚涵的微信。 也是,她和楚涵相恋多年,他们又一直把楚涵当做未来的女婿,私下里自然也会有联系。 本来楚涵也很少发朋友圈,算是被动地帮她的谎言隐瞒了几个月。直到他出轨的那个新女友过生日,他po上了二人亲密双人照,她的父母这才知道楚涵跟她早就分手了。 “好呀,你连你老子都敢骗了!翅膀是越来越硬了!以后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一直在旁边听父亲骂她的母亲等男人先过足了嘴硬,逞够了当爹的威风,气哄哄地去一旁抽烟。她才又拿过手机,换了一种循循善诱的口吻对柏意进行说教: “小意,不是妈妈说你。你怎么一大把年纪了,连男人都看不住啊。我看小楚那个孩子挺好的,人有礼貌,学历不低,长相也配得上你。就算他哪些小事做得不好,你稍微大度一点,以后才能过日子啊。 “你看,你叁姨家的闺女,才22岁,已经怀上第二个小孩了。你都24岁了,好不容易谈了这么多年的男朋友都丢了,以后年纪再大点,谁能看得上你? “别嫌妈妈说话难听,女孩子就是越老越不值钱,聪明点的女孩子早早就把男朋友变成丈夫了……诶,你呀你,这么多年被楚涵一直拖着不结婚就算了,现在还……妈妈真的担心你。” 父亲夹着烟的大手一挥,雄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别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让她赶紧辞了工作回家,准备一下相亲。真是肚子里吃了点墨水,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了!我早说了,女人在大城市呆久了就会这样。柏意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辞职的话,我和你妈下周就来你学校找你!” 父亲说完之后,没再继续,把烟续在嘴里,准备耐心等待柏意的回答。 砰! 有什么好像在安静的空气中炸开了。 柏意静静眨了眨眼睛。 她从小就知道父母闹事的能力,毫不怀疑他们如果来学校会让场面变得有多难堪,足以让她一辈子没脸踏进这个城市。 可是,听到自己谎言的泄露、父母的兴师问罪,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 这些天她一直做着同一个噩梦:她和隋应辰接吻照片传遍学校贴吧、表白墙。最后她丢了工作、颜面扫地不说,临近高考的男孩也为此受到许多非议,影响了成绩,最终一辈子都在恨她…… 没想到是另一件事先爆发了。 她一直在努力把自己的生活拼拼补补,想让它看上去正常、体面,可是她明知这是虚假的,一切终于轰然倒塌……意外的安心呢。 她平静地告诉父母:“嗯,你们说的有道理,我明天就去递辞呈。不过学校的老师资源有限,应该会等一两个月,这学期期末结束之后,才给我批准。之后我就会回来相亲的。” 电话那头的父亲没想到她同意得如此果决,愣了愣说:“好,不过你这死丫头可别骗我啊。否则到时候,我和你妈可有办法收拾你。” “嗯。” 一种莫名的坚定忽然灌满了她的全身。 仿佛有一个她渴望成为的勇敢的人,突然降临于此,接管了她的理智,操控着她的身体,让她这做出接下来的决定。 柏意挂了电话,迅速打开手机查了一下支付宝加上几张银行卡的余额。 毕业后工作几年的积蓄并不多,看来只够她去一些欧洲免学费的国家读研。 直接去工作?应该有点难找,也不妨试试。 但就算困难重重,她都必须要远离。 ------------------------------------- 拖太久了,实在对不起读者朋友们orz 从去年期末之后我就一直忙着实习,这学期又是一边实习一边忙毕业的很多事情,最近才闲下来。 之后会恢复日更,直到把这篇文写完的。说不坑就是不坑哈。 我要吻您咯? 以柏意的本科申请国外研究生并不是一件难事,最终她搜罗了一圈资料,敲定了不需要学费的德国——那个专业第一年英语授课,只要在这一年时间里补上德语基础就好。 虽然注定会非常辛苦。 柏意一边要赶在学期期末前,准备好各种文书和签证申请,以便在父母把自己关回老家相亲前溜之大吉;一边还要准备9中的期末工作,给学生定复习计划,跟教研组一起审卷子…… 每天忙到不可开交,不知不觉就疏远了隋应辰很久。 那天教研组开会开到很晚,等柏意回家已经是晚上10点之后,她走到门口刚掏出钥匙,突然发现身边有一个黑影,吓得手一滑,把钥匙掉在地上,寂静的夜晚中清脆一声响。 听到低低的几声笑,然后是一个响指声,楼道灯亮了起来。 只见隋应辰把头支在门上,斜倚着,看着她笑,笑容略显疲态,明亮的白炽灯从正上方照下来,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 “没准备故意吓你,只是刚刚睡着了,没听见你回来。” 说着,男生就把脑袋压在了她肩上,因为身高差距,他整个人都伏了过来。 柏意推了推他,笑道:“你以为你很轻?” 男生用手环住她的肩膀,“我就靠一下,马上就走了。太久都没见你了,好想你。” 声音哑哑的,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这么晚了,她肯定不会直接赶他走。 她开了门,把隋应辰请到家里,让他坐在沙发上休息,给他递了一杯热水。 柏意:“你就留在这里吧,现在回去也太晚了。” 隋应辰放下杯子:“不了,我家里还有事。” “哦……” 柏意低下头,想着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自己是不是应该问下是什么事,踌躇了一番,还是没有开口,说:“那我帮你打车吧。” 隋应辰看向她,眼底挟着笑意:“不,你送我去地铁站……好不好?” “……”任性。 二人并排走在路上,四周一片安谧寂静,直到出了小巷子,街边一家烧烤摊还冒着旺盛的火苗,围着叁四个跺着脚驱寒的食客。 男生不怎么看路,时不时把头转过来,直勾勾盯着柏意,然后又低下头莫名其妙勾起唇角。 柏意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好好走路,小心踩到狗屎。我们这儿的路灯能亮的可不剩几盏了。” 隋应辰:“对不起,我太久没看到你了。” 柏意“嘁”了一声:“你觉得每天给你们讲课的是我的ai吗?” 他没有接她的玩笑,突然把头偏过来,很意外道:“老师,你脸红了诶。” “没有……怎么会!”她左顾右盼寻找着借口,“是烧烤摊火光照在我脸上了。” “哦,那应该也照在我的脸上了吧。” 隋应辰停在了她身前,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低下头,黑沉沉的目光与她相对:“老师,我说谎了,我的脸其实已经变烫了吧。” 在有风的秋夜里,少年身上清爽郁勃的气息渡过来。 她把头埋得更深。 “我要吻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