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摇 (甜1v1)》 偷窥抓包 夏日黄昏的风裹着热浪从窗户里灌进来,吹湿了孟环春细白的脖子,绢纱衣襟黏在皮肤上格外潮热,她却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 因为又被娘亲五花大绑扔在厢房里闭门思过! 原因是午憩时她爬幺姨娘的窗户,见白花花的肉体压在小姨夫的身上扭屁股,呻吟的浪潮传到小院里,丫头们都不禁掩面羞红。孟环春觉得这一幕甚为有趣,就在捡来的小人打架的册子后页补了这副场景。 又想将厢房内的春景临摹仔细些,刚一伸脖子探看,头顶就碰掉支撑窗户的木栓子,啪嗒一声窗户打下来惊动了里面的人,被捉个正着! 惊闻此事的娘亲和阿爹双双急匆匆地冲进小院,拎着她就赶紧往外跑,生怕幺姨娘追上来问责。 好在一家叁口逃得快,虎胖的幺姨娘并没有追过来,而且直到傍晚也未来追责。 但娘亲却十分恼怒地戳着阿爹的脑袋一顿数落:“都是你教养的好女儿!打小不管春儿如何造作就知道使劲地宠她,放浪的行为被全郦朝的人当魔女避之不及,今及笄了还像个野丫头,一点御史府千金的觉悟都没有!这午间的事又怎的捅到了官家那里,还下令宵禁?咱郦朝何时有过宵禁的法令?这摆夜市的商户们可都恨死咱府里了!往后出门可得在脑门上扣个菜篮子!” 孟环春抻长了脖子竖起耳朵听在院里的娘亲雄振虎威:“这就罢了,你却还把俩儿子拴得跟狗似的!老大疆儿十六就被你甩给平南王去打仗,至今二十叁回来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清!老二邦儿就更可怜了,你天天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日日跟着你去波云诡谲的朝堂舌战那帮老匹夫!你自己寒窗苦读十载要去官家那里遭罪,还拖累我儿日子清苦,至今二十一了也没有哪家小姐来说亲!许是咱家的门槛累得太高,明天我就带人去把它铲平!” “诶呀!夫人!”被一通数落的孟祖华好难得雄气一回,拂开离姝的手恨铁不成地叹息,“儿子的事咱就不说了,就说春儿,临近中元节,那官家早就有意施行宵禁法令,苦于无正当理由罢了!你忘了去年仲秋各国使臣来参朝时,有刺客混进队伍刺杀平南王的独子宋池臣?他和平南王共同撑起了郦朝边疆的半边天,你说官家能让他有分毫差池?这父子俩要班师回朝了,官家不得谨慎防着呀!” “就算你说的在理,那春儿的婚事怎么办?”离姝撇撇嘴,“现在举朝上下的公子哥们都把春儿当瘟神似的避着,好不容易跟大学士府的大公子卓朝生定了亲事,还没捂热呢,卓家一回府就传来大公子宁死不从的消息,下午就硬把婚给退了!” “咱俩儿子也好不到哪去,唉……”孟祖华伤神叹息,“疆儿不是也要随军回来吗?他在军中应该有几个战友可以介绍给春儿,我现在更担心儿子的婚事。我在御史监这些年得罪了不少朝臣,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谁会把姑娘许给咱家呢?” “你现在终于知道后果了?”离姝斜了他一眼,“当年你家道中落,执意要和我退婚,我爹爹就是看中你的才情又重义,扶你中了进士平步青云,结果你非要进什么御史台?干着吃力不讨好的活!官家是开心了,咱家每天愁云惨雾!” “夫人,我知你跟我遭了许多罪,为夫补偿你如何?” “哎,春儿那本册子你缴过来没?你怎么不小心让她捡着了呢?都还没画完呢……” 事出有因 孟环春瞧着门上的倒影,阿爹的手搭在了娘亲的肩上摸索,两人越靠越近,见娘亲娇羞地拍掉他的手,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声嘘道:“我们回房里去,春儿这丫头眼尖着呢!” 孟环春觉得娘亲才鬼精呢,她不过就是老实本分的瞄两眼而已,怎就被察觉出来了? 她对房事如此痴迷研究,是来源于幼年随阿爹返乡省亲,途径官道附近休憩玩耍时,无意中窥见溪潭里一少年沐浴,白肤黑发,侧颜精秀雅致,唯一不相衬的是他两节手臂呈铜色,一看就是常年风吹暴晒所致。 年幼的孟环春偷瞧了一会,又见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娃身上只着了一层薄纱靠近少年,水波荡起涟漪,映衬在女娃漂亮的脸蛋上泛起了红晕。 她看得正兴起,少年有所察觉,掌心扬起一片水花朝她的脑门打来,她脚底一滑跌在地上,堪堪躲过了那水箭的致命一击。回头看,那百年树槐都被水柱击出月牙痕,树皮都打飞了。 好在她躲得快,否则就成手下亡魂了! 待她回望潭中时,少年和那女娃都不见了踪影,只余碧波泛起一圈圈的水浪,拍打绿岸。 自那以后,她经常梦见那少年靠近床边,挟着她的腰肢颠鸾倒凤。孟环春觉得那少年就是山中精怪,自己一定是得了梦魇症,巧在姨夫是有名的御医,不但和肉盾似的幺姨娘叁年抱俩女,还让阿爹重振雄风。 但这种事对姨夫始终难以启齿,只得先观察一阵,天知道,她可不是有偷窥怪癖,只是常听姨夫说心病需心药医,才出此下策疗愈自己的梦魇症! 孟环春见爹娘走远后,像只小虫子一样蠕动到床头,吃力地昂头咬住一截麦穗,用力地往后一扯,床头飞檐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响,唤醒蹲守在窗户底下直打瞌睡的丫鬟水珠。 水珠醒过神来揉着惺忪地双眼,听见铃铛声连爬起来,端起地上的水盆推门进去,先熟练地替孟环春解绑,擦完汗水后又找来新纱裙换上,一通操作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恢复活力的孟环春在院子里掐着腰扭了几圈屁股,问水珠道:“大姐二姐情况如何?” “表小姐都还被关着呢!这次二夫人亲自守着了。”水珠掩面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小姐,奴婢近日瞧着您的梦魇症减轻许多,可以歇几日了。” “那不成!打仗还得乘胜追击呢!不能因为一点点的成效就偷懒!”孟环春扭了扭脖子,“话说回来,水秀重礼教,没你机灵上道!以后咱不带她们了!” “可眼下不适宜外出活动了,下午官家说要禁您的足,且外间都宵禁了!听说是为了迎接平南王世子还朝。” “你是说那活阎王宋池臣要回来了?” “是呢,大公子也要回府。”水珠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孟环春瞧了眼日落西山后天空浴火的晚霞,一股子湿意直窜脑门。 娶她为妃 想起去年宋池臣被不明组织暗杀时,不知怎地躲到了孟环春浴室的房梁上,莫名其妙在他的注视下宽衣解带沐浴了! 要不是他胳膊上的血滴进浴桶里及时发现,可能还会旁若无人的抠洗她的小肉穴! 被当场抓包的宋池臣却气死人不偿命地捂紧她的嘴甩了一句:“比我的剑还板硬平光,本世子兴趣不大!” 宋池臣毫无波动的神态气得孟环春一脚跺在他的脚背上,但他却面不改色的箍紧她的腰肢,轻轻往怀里一带,股沟就被那粗硬的东西抵着,感觉下一刻会被侵入。 她立刻安分地窝在他怀里不敢造次,剧烈起伏的酥胸时不时地蹭在他粗壮的胳膊上。明显感觉到圈住她的胳膊往下滑了几分,就要压在她的红果上时,他忽然点了她的穴,在耳边说了句:“再会!”便像风一样遁去。 回忆一股脑地涌现,拍红了孟环春皙白的脸。一旁的水珠瞧着小姐的梦魇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怎的白日里也魇住了? 而在百里外扎营休整的孟定疆围在火堆旁,看见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的世子爷欲言又止,这马上就要入城了,他到底该不该替妹妹争取一把呢?如果不说岂不是很吃亏? 去年宋池臣路上遇刺那晚,是他授意就近躲进御史府中,他跟在身后御敌半盏茶的功夫就不见了宋池臣的踪影,等跟上去时,恰巧见他窜进了妹妹的浴房。 当时整个人都石化了,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想提醒的话到嘴边为时已晚,只好假装没看见一溜烟地跑了。 嗯,他只是个武夫,不懂这些儿女情长,少管为妙! 宋池臣递给他一块烤得滋滋冒油的野兔腿,眼皮不抬:“想说你妹妹的事?” 孟定疆虎躯一震,瞅着他连连点头。 “回城后让官家赐婚吧!”宋池臣斟酌后又道,“此事不宜对外宣扬,以免伤了她的名声。” 孟定疆心疼世子快要哭了,妹妹狼藉的名声早已在军中传遍,连他左膀右臂的兄弟都不愿接这门亲事,更何况让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堂堂郦朝战将世子爷亲自应承。 宋池臣倒没想那么多,那晚的相处多多少少令他有些念想,那丫头是个纯情的,不似外界传言那般放荡形骸。 柴火堆里噼里啪啦冒出她亮晶晶的眸子,说是狡黠也不为过。想起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摇头浅笑。 惊喜过后的孟定疆又有新的顾虑,就算娶了妹妹也不定是正妃,因为宋池臣身后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刑部尚书许抚的女儿许烟柔。 这姑娘他见过好几次,面上温柔多媚,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靠近她会背脊发凉。 这样阴晴不定的人肯定不愿屈居人下,妹妹又是不受委屈的主,他该想个什么良策才能让妹妹顺利嫁给世子爷做正妃呢? 这厢二人又陷入沉思,而大安都城内不见往日烟火繁华,街上冷清萧寂,商户们的怨念像刀子一样扎在御史府门上。 晚归的孟安邦又见准备翻墙而出的孟环春,作势抽走木梯威胁她下来。 孟环春见温润的二哥冷了脸,只好耷拉着脑袋爬下梯子,被他拎着后脖到正厅,接受爹娘的教育。 操心婚事 此时老两口正和媒婆商量叁个孩子的婚事,离姝使劲往她怀里塞珠翠首饰,府上捉襟见肘,这都是她的老家底。 孟祖华见幺女像只小鸡崽一样被老二拎回来,心疼得不行,忍不住呵斥老二:“成何体统!快放开你妹妹!” 离姝闻声瞥了眼孟祖华,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他耳朵:“你还有闲情管这些!红娘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孟祖华觉得委屈至极,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家夫人:“孩子的事不都是你做主吗?我想要春儿嫁给宋池臣那样的大丈夫,你又说我痴心妄想!我哪还敢发表意见!” “没意见最好!”离姝松手整了整衣襟,转头对媒婆满脸堆笑,“您是郦朝最有名的红娘,您说行那就一定可以!您瞧,我们绝对不是看人门第的人家,只要对方上进不残废,寒门子弟都可以!就麻烦您帮忙好好留意,争取今年就把春儿的婚事定下!” “还有还有,我这两个儿子您也照看着些,有合适姑娘先念念我们御史府,自是少不了您的好处。”离姝从发鬓上取下一支碧绿玉簪塞进媒婆手里,“您先收着,回头给您备足大礼!” “好吧……我尽量试试!” 媒婆见这一家子的相处模式脸色犯难,只觉得脑瓜仁疼得厉害,这银子可真不好挣啊! 孟祖华见妻子为了孩子们的婚事,连最宝贝的玉簪都拱手送人,顿时默了,他扭头看向两个孩子,对老二道:“约莫辰时一刻平南王的军队就会入城,你一早去城口守着,伺机找到你大哥先带回来,我有事交代他去做。” 孟安邦略一沉思:“大哥如今升了副将,要向官家复命,怕是没有时间回府。有什么急事需要做邦儿也可以帮忙!” “也好!”孟祖华将他拉到一旁嘀嘀咕咕交代几句后,老二的脸色明显犯难地瞅了一眼自家妹妹。 孟环春靠在柱子上提袖扇风,见一家子都为了自己的亲事难为,便脱口而出:“做人要有骨气,我孟环春要嫁就嫁郦朝最优秀的男人!” 一屋子人都诧异地瞪着她,孟祖华最先反应过来:“你要嫁给官家?使不得使不得,他比你爹我都还年长十来岁!” “春儿你没事吧?是不是娘亲逼得太紧,咱可以慢慢来……”离姝绞着绢子紧张地看着女儿。 “丫头不想嫁咱就不嫁,官家是好,但是找个同龄的日子才有乐趣不是?”孟安邦忧伤地看着妹妹。 “……” 孟环春想说的是宋池臣,但好像说出来他们会觉得自己病得不轻,只好把解释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她这一沉默家人都当了真。 媒婆眼睛咕溜一转,官家子嗣单薄,这丫头生得水灵狡黠,真入宫了说不定会被盛宠? 就在她盘算之际,孟环春也心生良策,打算来一招破釜沉舟! 黎明时分,平南王的铁骑就已临城,铁蹄哒哒地叩在青石砖地上振聋发聩,惊飞栖林的山鹰。早已迎守在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抱着娃驻足观望,找寻自家孩子的身影,还能一睹宋军飒飒风采。 天赐良缘 领头入城的是平南王世子宋池臣,御史府的大公子紧随其后,而平南王独坐后方的马车。 孟环春听见动静,赶紧吩咐水珠去仓库搬来竹梯偷摸搭在院墙下,坐在墙头张望,好在有一簇斑竹遮掩才不至于看起来惊世骇俗。 御史府沿街而建,是为了方便老百姓申诉官员腐败,所以这些年她的荒唐行径老百姓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她一眼瞥见冷面英姿的宋池臣,身负数十斤的盔甲策马而来,却是停在了离她不远处的院墙附近,剑眉微蹙,后方的军队也跟着停下来。 孟环春心跳慢了半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一身着白纱斗篷的娇弱女子站在街中央,深情凝视他。 细白的手指攥紧了绢子,她轻启朱唇唤道:“臣哥哥,柔儿来接你。” 声音如潺潺山泉流入心头,又似晚风拂过脸面,惬意又舒适。尤其那双灿若星辰的杏眼,有那么几分和孟环春形似。 好一温柔似水,多情烂漫的女子!绕是孟环春见了也不得不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女子。 这便是郦朝第一才女许烟柔,刑部尚书的独生女。 御史监可没少和刑部打交道,听阿爹说,许烟柔自小跟在宋池臣身旁伴读,还被特许入国子监念书,这等殊荣在郦朝绝无仅有。 瞧宋池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许烟柔,孟环春不知哪来的脾气,揪了一把竹叶甩到他肩头,见他仍岿然不动目视前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好你个宋池臣,去年轻薄于我,今儿又对许家娘子魂不守舍!今天非得让你当众出丑不可! 这时,沉默许久的宋池臣薄唇微启,却是吩咐孟定疆差人把许烟柔架到一旁候着。小兵不知女子身份,只当是捣乱的百姓,毫不客气地左右架起她拖到旁侧。 如此“殊荣”她怕是郦朝有史以来的首位! 见百姓眼里憋着笑,许烟柔眼中噙泪,受伤的眼神望着一脸冷漠的宋池臣:“臣哥哥,才一年未见,为何对柔儿如此心狠!” 在她的观念里,早已和他是世人皆知的一对璧人,所以有他的场合,都是以世子妃的姿态现身,他也从未拒绝过。 宋池臣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赶着向官家复命!”便要策马前行。 孟环春心里忍不住拍腿大笑,原来宋池臣整人也不比她差劲呀!但也不能让他逃过今天这一劫! 她把屁股挪到沿边,见宋池臣即将身临墙下,正要跳下去,肩头却忽然被人拽住拖了回去。 孟安邦皱眉瞧着急不可耐的妹妹,问道:“你真看上宋池臣了啊?听说他脾气不好,你俩在一起岂不是扰人清净?” 孟环春没见过当哥哥的如此“看重”自家妹妹,恶声恶气道:“二哥!听闻马老将军的孙女马缨单枪匹马救过你,巧了,我和马家小娘子熟得很!明儿就和她说,我家二哥朝堂舌战群儒,能把天上的画眉轰下来,你猜那耿直的丫头还会不会搭理你?” “做人妹妹的要懂自觉!”孟安邦松开她,正色问道:“真喜欢宋池臣?” “快,二哥!他要走远了!”孟环春没有应他,而是着急想跳到宋池臣马背上。 入宫面圣 想起爹的吩咐,孟安邦只好硬着头皮把心一横,拎起妹妹直接甩到宋池臣的马背上横搭着。 这般泼皮赖人的事孟安邦第一次干,而且对象出了名的不好惹!现在手心里止不住冒冷汗。 天上砸下不明巨物,军队唰一下又驻停,前排的小兵拔出刀把孟环春围个水泄不通。方才还戒备的孟定疆定睛一瞧那半张熟悉的脸时,当即羞愧到掩面扶额,在心中默念:与我无关! 倒是宋池臣面不改色地握紧马疆,让孟环春安然地躺在马背上。 孟环春挣扎着调整了舒服的躺姿,循着冰冷的盔甲看上去,宋池臣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掩藏在黑暗下,借着晨光能隐约看见他也正凝视自己,但是好像……不怎么生气? “你打算躺多久?”他声音低沉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可知耽误将臣复命是重罪?” 孟环春又辗转了一个姿势,在他胯下扭来扭去,激得宋池臣两腿收紧,身下的马儿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异常,登时扬起前蹄高声嘶鸣! 这一冲击让孟环春与他直接撞满怀,幸好宋池臣及时控马才没把她甩下去。 拎她坐在怀里,只觉胯下一阵燥热,宋池臣扶着她软糯的腰肢渐渐收紧,这感觉和摸冷兵器果然不同。 孟环春感到手掌的温度有些发烫,抬起下巴看向他,这下更仔细看清宋池臣的模样,剑眉入鬓,清隽俊秀,明眸如浩辰深邃,瞧着……竟有几分眼熟? 孟环春觉得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梗着脖子揪着他的内襟满腹委屈大哭:“爹爹说女儿家不能随便给人碰的!你摸了人家的身子你说怎么办!” 宋池臣从未见过这般耍无赖的小娘子,知她不怀好意,仰头叹息:“孟小姐,你压着我的命根子了……” 饶是粗野惯了的的孟环春听了这话也诧异羞红脸,一时间楞在当场。没想到皇家礼教出身的宋池臣讲话也这般市井泼皮? 她哀怨地扫向墙头上的二哥,却早不见他的踪迹,只剩一笼竹影在对她摇曳跳舞。 众目睽睽下,二人的对话好不害臊!这两人要凑在一块才堪称璧人! 许烟柔已经气得七窍生烟,绞紧绢子咬着下唇,一副狗男女背叛我的悲伤神情望着宋池臣:“臣哥哥……你们竟然已经……” 这盆子脏水泼下来,孟环春别想翻身!虽郦朝民风开放,但也不支持女方婚嫁前失身,只有对楼子里的女倌才不介意。 宋池臣眸色冷沉,扫了一眼许烟柔,正想替孟环春解围,身后小兵快步而来传达平南王的命令:“世子爷,王爷有令,带孟小娘子一同入宫面圣!即刻启程!” 面圣? 孟环春幡然醒悟,想挣扎梭下马时,宋池臣已先一步揽着她策马行进,头上还飘来他略显轻快的声音:“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她欲哭无泪,瞥见许烟柔阴沉的脸色,就知道往后阿爹在官场上的日子不太好过。 孟环春窝在他怀中昏昏欲睡,颠簸许久只觉身子不适,想摆个舒服的坐姿,却坐到一根粗硬的东西上,还戳了她的屁股沟里。 “嗯……” 宋池臣发出奇怪的闷哼,她有些惊惶地悄悄往前耸动,却被他拽了回来,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了。 那灼热的粗涨紧挨着她的股沟,因为马背上下颠簸,竟有节奏地磨蹭着到发热。 孟环春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原以为是月事,又察觉日子不对,登时心跳如雷,浑身僵硬地怵在宋池臣的怀中。 马背求欢 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几分,与他的腰腹紧紧相连,但她的背贴在冷盔甲上着实不太好受。 “疼……”她鼻腔里哼唧出来。 宋池臣稍稍将她松了几分,但手臂却贴着她的下腹往怀里一带,那滚烫的粗棒猛地顶到了她的小肉穴! 加上马儿的颠颤,一股子热流从腹中窜了出来,濡湿了她的裙衫。 “你湿了?”宋池臣突然没脸没皮地在她耳边咬了一句。 “你无耻!”孟环春低声咒骂,“你下流!” “本世子如何你了?”他无辜地把掌心贴在她的腹部,细长的布满厚茧的手指摁到了她凸起的小肉包上,“你很香……” 孟环春有史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智商除了问题,为什么要去招惹他呢?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池臣的手指没有进一步探索,他仅仅停留在凸起的肉包上压着,粗壮却没有半分收敛,放任它磨着她的软弹沟缝,流出舒适的体液。 他承认,喜欢这种感觉,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都不曾有过的奇妙感觉。 他很想此刻直接扒开她的裙摆,狠狠地把粗壮的肉棒插进去,想看她流着口涎求饶的样子! 可是看见她面红耳赤的青涩模样,宋池臣还是强忍住了,这忍的比打仗都还辛苦! 后边骑行的孟定疆简直是没眼看,他在琢磨如何跟阿爹交代,就瞧见二弟在人群里向他挥手示意。 两兄弟几回眼神交流就立刻明白对方表达的意思。 孟定疆收到信号,原来阿爹早有意让叁妹入平南王府,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出面,现下正顺水推舟。 他现在更确定去年那晚,世子爷和叁妹之间一定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否则叁妹那性格怎可能看上孤傲的世子爷? 但他这个大老粗不懂情情爱爱,真不想管! 正午时分,烈阳当空,一行人汗流浃背地入得朝殿,宏伟的思政殿琉璃瓦,金箔墙,好不奢华雍容。两尊活灵活现的丹顶鹤石塑立在殿侧,却不知其深意。 孟环春仔细寻摸阿爹的身影,见到他在左侧第叁排使劲朝自己使眼色,让她紧跟宋池臣的步伐。 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平南王府! 还未待她理清头绪,就听见众臣山呼万岁:“吾皇万岁安泰!”无不敛首低眉,连宋池臣也敛了几分冷傲,单膝跪地叩首。 她赶紧有样学样,跟着跪拜。 发鬓有些许银白的圣上红袍加身端坐中央,眉须入鬓,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态,只是眼神似洞悉一切的锐利,威严地扫视殿中跪拜的众人后,示意侍监唱:“平身——” 众臣这才颤颤地爬起来,整理了一番后退守两侧。 平南王领头站在右侧,身后宋池臣拽着孟环春紧步跟了过去。 圣人抚着胡须,目光落在平南王身上:“此次南疆议和,平南王功不可没!可有想讨的赏?” “圣人笃明!”平南王出列,朝圣人鞠了一躬,恭谨道,“南疆滋扰平原已久,这次战役耗时一年,多亏前线领队的猛将孟定疆入敌阵营传回精准的线报,以及众将士齐心协力运作才得以平息,微臣不敢独邀居功!” 御政之道 孟定疆见平南王点名夸赞自己,肩膀不自觉挺了挺,男儿家当然要立不世之功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孟家倒是生了两个好郎君,两个在内外为朕分忧!该赏!”圣人开怀大笑,说完瞥向平南王身后,“不过,这孟家娘子是怎么回事?” “朕听闻你们回朝途中,遇二女拦路,许抚的千金和孟御史的幺女是都看上池臣了吗?” 听不出圣人的喜怒,但孟祖华和许抚同时出列,抚着额上的热汗伏跪在地:“圣人明鉴,小女贪玩,险误了大事!求圣人开恩恕罪!” “罪过是不小,不过……”圣人指着躲在宋池臣身后的孟环春道:“这怎么还带上朝堂了?是哪家的丫头啊?” 孟环春悚然一惊,抖着身子小碎步挪上前,与宋池臣擦身而过时,宽大的手掌攥了一下她发凉的手指。 不知为何,她慌乱的心情平息了许多,几个深呼吸的交汇,她阔步至殿中央,朝圣人叩拜:“圣人万岁!民女是孟御史的幺女孟环春,特为今日莽撞妄为之过殿前请罪,民女愿一力承担!但求圣人念及老父亲怜女心切的份儿上,宽恕老父亲纵女撒欢。” “纵女撒欢?有意思……”圣人抚着胡须展颜,狭长的凤眼闪过一抹精光,“这丫头倒是机灵!这把拦路抢婚和教养不善都说成老父亲操劳子女的形象,朕若还揪着不放,岂不是说朕不懂父情子意!朕也是做父亲的人,当理解!” 底下众人长吁一口气,为首的平南王侧目殿中的小女子,威严的白眉头舒展几分。 倒是许抚半耷眼皮,斜了一眼灿若春花的孟祖华,小声嘀咕:“就你家女儿知道来请罪,说得好像我闺女不知事一样!” 孟祖华有一毛病,谁人说他都不会计较,可不能道他闺女半分不好。听到许抚暗戳戳地说他的春儿,当下沉脸,声音不大不小正巧全殿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惊讶问道:“咦?大侄女没跟来吗?许尚书可是要自个儿揽罪啊?孟某真是惭愧,日后必定向许尚书讨教这教养之法!” “父亲言之有理!春儿打小酿祸都是率先认错求罚的,或许是许家妹妹不喜抛头露面。” 站到第六排的孟安邦闻言抻出脑袋望过来:“许家妹妹常年在闺中习文作画,实为千金表率,春儿这虎野的性子怎能相比呢?” 许抚听到父子俩一唱一和脚趾头都蜷紧了,觉得孟老头越来越仗女欺人。瞄了一眼圣人,瞧圣人洞悉一切的目光也扫过来,当即冷汗直流跪地叩拜:“臣女尚且年幼,早年又丧母,所以才如此顽劣不懂规矩,臣日后必定亲自教导!万望圣人宽恕则个。” “哦……我记得大侄女比春儿还年长几个月?”孟祖华仰头思索补一句。 许抚微侧头瞪了他一眼,心道这孟老头竟如此小肚鸡肠,他不过就抱怨了一句,就往死里坑他? 孟祖华无视他的愤恼,抚着胡须茬子眼珠子转到房梁上,嗯,这几人粗的梁子没百八十个力工怕是搭不上去。 圣人的手指叩在龙椅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俯视殿中沉寂的众臣若有所思。 就在孟环春跪得腿脚发麻时,圣人忽而拧眉问她:“殿下这丫头是不是前些日子爬人窗户那位?” 世子求婚 许抚就像抓到救命稻草,激动地拔高了音量抢着回话:“圣人英明!这便是您下令施行宵禁新法的罪魁祸首!” “嗯,让刑部忙得人仰马翻,是个戴罪的,当惩!”圣人捻搓着胡须,对缩在人群中的孟定疆道,“孟副将退敌有功,也当赏!你二人有何异议?” 圣人这般明显的提示偏袒,众臣敢怒不敢言,只能使劲哼气表达不满。 “臣有附言!” 被点名的孟定疆出列抱拳,恭谨回道,“微臣戍守边疆,为大郦开疆阔土实乃分内之事,不敢居功,但臣欲向圣人讨一恩赐,请圣人宽恕臣妹之罪,臣即便鞠躬尽瘁亦无憾!” 圣人瞥向捂着膝盖的孟环春,点头道:“行了,都起来吧!你倒是有福祉的丫头,兄长用这番功劳替你免罪,日后可要善待亲人啊!” “民女谨遵圣人教诲。” 孟环春揉着膝盖一瘸一拐的退守到平南王府这边,紧挨宋池臣身后。众人见她如此殿前失仪,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直烧得孟祖华和两儿子的脸上火辣辣的疼,都哀怨地瞅着孟环春。 这番动作自然让人忽略了许抚女儿的事,又平息了这场内政风波。平南王望向龙椅上面容和善的兄长帝王,果真如先帝所言,兄长更适合御政,而他只适合行军布阵。 “此次战事大捷,平南王府众人功不可没,便赐平南王良田千倾,下邑赋税减半。封平南王之子宋池臣为一等忠勇将军,享一城供奉,号‘宸’。赐孟定疆府邸一座,赏黄金百两,孟离氏教子有功,封一品诰命。其余将士抚恤金增量,则令礼部拟号封赏!爱卿们合力治世已初见成效,朕已命人在昭化殿安排了洗尘晚宴,稍后可携家眷参与,若无其他事且先退朝吧!”圣人扫了一眼众臣便要起身离开。 沉默半晌的宋池臣阔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圣人请留步!臣下有一事望圣人成全!” “何事?” “臣下如今二十有叁,已过婚配之龄,想请圣人赐婚。” 圣人颇为诧异地扫向底下不卑不亢的宋池臣,面上却不显山露水。这侄子刚及冠便到军营里习文练武,且天赋异禀,做事认真谨慎,是个治世将才。 只可惜是骁勇善战的平南王之子! “前些年朕为你赐婚,你百般藉由推脱,如今是转过弯了,瞧上哪家千金?” 圣人此话一出,众臣都按捺不住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辰时听闻孟家幺女当街对世子爷投怀送抱,难道传闻是真的?” “我也听说了,还和许尚书家的女儿抢一夫呢!这两家强攀官家真是胆大妄为!” “你们那都是道听途说!我夫人的外侄在平南王府当差,说是孟家女和世子爷早就私定终身了!去年平南王府无故多了丫鬟伺候,难道不是世子爷开了荤?” “倒是从来没见平南王府有女流之辈,如此说来是世子爷年轻气盛没把控住,和孟家女有私情了?” “肯定是真的!这两人大街上说的虎狼之词简直没法听!” 圣人赐婚 “你们这帮老匹夫简直胡说八道!殿前乱嚼舌根,不怕被圣人治罪吗?”杵在最前排的头发花白的老将军马渡实在听不下去这帮子苍蝇乱飞,沙哑浑厚的嗓子一声厉喝,立刻肃静了。 这老将军和先帝一同创下郦朝基业,耄耋之年还被皇帝请回来当参谋,足见份量之重,皆不敢妄议造次。 众臣脸色各异,部分向宋池臣投去热烈期待的目光却都被他无视。 那厢孟环春正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出神,忽然被宋池臣拽到殿前,她满脸懵地歪头瞧着他。 圣人耐心寻味的目光已落在她身上,孟环春只好硬着头皮跪下,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这般没骨气的模样真是一点都配不上侄子!圣人蹙眉盯了她半晌,终是开口问了一句宋池臣:“你可想好了要娶她?平南王意下如何?”转头又征询平南王。 平南王只道:“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今日池臣既主动求圣人赐婚,臣自是欣慰,请圣人成全。” 这官家几人商量得妥帖,孟家上下却是急得直抹汗,尤其是听到同僚真真假假的闲言碎语,圣人竟没有一怒之下砍了他们。 “既然平南王没有意见,那朕便全了这段姻缘。”圣人看向殿外那一拢耀眼的日光,忆起过往,“孟爱卿的祖父孟庭深早年与先帝政见不和,被贬至西南做起了逍遥散漫的蜀人,倒是教养好了这后人。孟家底蕴深厚,也实属良配,朕即日拟旨赐婚,着礼部定良辰吉日完婚后,再返封地。” “臣等叩谢圣人赐婚!” 孟环春呆呆地被宋池臣牵着叩首谢恩,又一脸懵的被孟家叁父子推上了马车,直到孟府大厅后才被娘亲的虎眼瞪得醒过神来。 父子四人整齐划一地排排蹲,看着娘亲端在手里的竹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得啪啪响,孟环春心里直发毛。 “说罢,你们几个到底干了什么?一天功夫就攀上天家之子了?” 孟环春两手拉着耳垂脑袋伏得最低,见娘亲的脚步踱到跟前停住,干脆眼睛一闭,直接昏倒过去!吓得叁父子全都爬起来又掐人中,又捏肩揉腿的喊着救人。 “想必是中暑气了,邦儿去请大夫来,记得带上那包扎牛针!”离姝拿竹鞭戳了戳孟环春的腿,眼皮不抬,“我瞧着春儿这回病得有些严重,得下猛药!” 听到此处,孟环春这才动了动眼皮幽幽转醒,气若游丝地说:“娘亲别劳神了,春儿无碍,挺一挺就过去了!” “那不行!孟府里最宝贝的千金幺女如今飞上天家枝头了,可不得丝毫怠慢!邦儿,去请大夫!” “娘……”孟安邦为难地蹲在原地,袖子又被妹妹紧紧拽住。 “不去?那只好为娘亲自去请了!” 离姝说罢,挽起袖子就要出门,孟环春见状一个鲤鱼打挺就蹦起来,窜到她跟前拦住:“娘亲我好了!您瞧,一点事都没有!”说着还在她跟前转了一圈。 离姝耷着半截眼皮斜视她:“不装了?回回就拿这招替你父兄脱罪!你当娘亲不晓得?” “那还不是你太凶了嘛!”孟环春刚嘟囔一句就被俩哥哥眼疾手快地拖走,留下夫妻俩大眼瞪小眼。 再试牛刀h “夫人别生气了……”孟祖华的手迅速从身后探进了离姝的胸里,熟稔地解开肚兜系带,略有薄茧的手覆上了丰满的乳房揉搓,“平南王一家虽说功高盖主,但宋池臣是个有能力的,定能护春儿一世周全。如今太平盛世,夫人操心那许多做什么?不如跟为夫神游太虚?” 说着,手指捻上那翘挺的肉丸,另手从探向了她的裙底。 离姝被侍弄得心神荡漾,竹鞭啪一下掉在地上。她反手摸着他的脸,喘着粗气嗔怪道:“儿女真是随了你的性子,惯会这些怪招数来降我!” “那夫人可喜欢?” 孟祖华摸到那水波荡漾的密林,忍不住掀起内裙露出一大截白颤颤的肉臀子,摁住离姝的上身就把粗紫的肉茎插了进去。那软肉像蜜糖一样黏黏紧紧的包裹住硬邦邦的肉棒,被滚热的肉壁夹得快要灵魂出窍,颤着声音道:“姝儿缘何还这般紧致,叫为夫好生销魂啊!” 他掐着离姝的腰撞击得肉臀啪啪直响,离姝也被操得全身泛红,眼神迷离地回应:“嗯啊……夫君好功夫……哦……姝儿好痒,夫君快填满它……” 孟祖华挟住她的双臂,一条腿阔开了她夹紧的双腿,激烈的冲击那肉盾,淫靡的啪啪声响彻庭院。 尚未走远的孟环春一听熟悉的声音,眼珠子登时亮起来,趁俩哥哥不备,立刻闪去庭院,刚趴在门上准备偷瞧,只觉身子忽然轻了半截,被两哥哥死命拖住。 “爹娘在给我们生老四,你现在打扰是想娘亲把你屁股打开花?”孟安邦红着脸拽住她的腰,一点点掰开她扣着门的手指。 “你马上就要嫁人了,着什么急!”孟定疆托着她的双脚往外拖,“想看找世子爷去!” 孟环春一脸不甘的被俩兄长丢回厢房,听那声音竟还落了两把锁。 窗外蝉鸣此起彼伏,鹃鸟在杨柳枝头喳喳叫唤,她百无聊赖地撑着懒洋洋的脑袋昏昏欲睡,桌上冰块悠悠冒着冷气,被夏风卷着熏到面上格外惬意舒适。好像有一双手柔韧的手拂过她的面颊,慢慢地滑到胸口,轻柔地抚摸那颗小红果。 汗珠顺着胸沟流到平坦的小腹上,酥酥痒痒地消失在凸起的小肉包上。 “好舒服……” 她在睡梦中喃喃,头就要磕到桌面上,一双手及时托住,然后将她抱回床上,再覆上薄锦掩住她黏在腿间的纱裙。 他顺势带了一点那黏滑的液在指尖摩挲,果真是春液泛滥,幽深的瞳孔紧锁微鼾的俏人,嘴角上扬,放下东西后一阵风似的又消失在夏潮中。 “小姐快醒醒,入宫的时辰到了,免得错过宫宴!” 孟环春一直昏睡到傍晚才在水珠焦急的声音中转醒,她撑起半截身子揉着眼睛,床上汗湿了一片。 水珠一边安排人替她梳洗,一边收拾床榻,重新换上干燥沁凉的席子。 这冰蚕凉席是在平南王府送来的一堆聘礼中翻出来的,这便迫不及待地给小姐换上。 美救英雄 孟环春瞧着丫头们陆陆续续端进来的各色织锦绢纱和精美的头饰,还有桌上多出来的一盒梨花木深雕锦盒,嘴角直抽抽:“你们这是去哪里打家劫舍了?” 丫头们掩面笑作一团,水珠瞪了她们一眼,等噤了声才道:“这是平南王府下的聘礼,下午就交换庚帖了,奴婢挑了些夏季用的先给小姐使着。” 孟环春的脑袋又晕乎乎了,不过是开玩笑想报复宋池臣那晚的欺辱,怎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下半生都搭了进去? 她打开锦盒,原以为是支普通簪花之类的物件,却不曾想竟是一支金灿灿的携珠钗头凤。瞧工艺还有些年头了,只是保养得好,看起来通透璀璨。郦朝正妻使金珠玉翠,妾使铜丝银面,嫡庶承传,当然也有打破常规的宠妾,但也是扶正诞下子嗣后才有的厚待。 平南王府此意不言而明,要她孟环春为郦朝王世子的正妃! 孟环春不知是圣人示下,还是宋池臣的意思,这看起来有些荒唐。毕竟她也清楚自己在外界的名声,委实不太好听。 水珠把呆然的小姐摁在梳妆台前,仔细为她挽了流云侧髻,簪了两条浅绿色丝带,俏皮不失温雅。而后又选了深浅不一的双色黄绿纱裙,孟环春瞧这一身隆重装扮,到庭院中转了一圈,薄纱被风扬起,环佩叮咚,为这夏季增添了一抹亮眼姝色。 “倒是有个大小姐的模样了!” 孟安邦在院外等候多时,听见丫头们的笑声便闻声而入,他也换了一身月牙白的竹影长衫,手持墨扇扬起鬓角两缕青丝,颜若白玉,一派偏偏少年郎的模样。但见妹妹这番仙姿妆扮震惊连叹:“不错!丫头有眼光!” 一旁待命的水珠闻言瑟然一笑。 孟环春见到二哥欢喜地上前打趣他:“唷,严肃的二哥今儿也是孔雀开屏喽?这是为哪般呢?” 她自是知晓二哥是为了讨得虎门将女马缨的欢心,但马缨却不喜欢舞文弄墨的小公子,欢喜的对象却是退了她婚的卓朝生,一个潇洒恣意,不拘小节的大学士公子爷。 她们几人之间倒是有段孽缘,那晚回家的二哥气不过去找卓家讨说法的途中,遇一伙黑衣蒙面人正在追杀几人,差点被毒箭误伤,好在被赶来救援的马缨拦腰一刀劈断毒箭,救他于水火中。至今二哥心中对英姿飒爽的马缨念念不忘。 马缨心有所属的事二哥并不知情,孟环春也不便言明,况且她也私心希望二哥能抱得美人归。 孟安邦用扇子掩住泛红的脸转身就跑,还不忘催促她快些出门。 孟环春接过水珠递来的兰花团扇翻来覆去地瞧了瞧,撇嘴直接扔还给她便走出庭院。 要她装文雅,还真是臭茅坑里金镶玉,多此一举! “小姐你慢点!”水珠匆忙接过扇子,无奈追撵她健步如飞的步伐,“玉谍还没拿,待会如何入得宫门呀!” 为免贼人混入,但凡入宫的人都会提前授予一枚通关玉谍函,等水珠拿到玉谍赶到门口时,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她赶忙招呼一辆路过的牛车搭上追去。 横行霸道 孟祖华和离姝夫妻二人共乘一辆车行在前方,孟环春和孟安邦同坐跟在后边,车外孟定疆策马随行,孟府一家人浩浩荡荡的使在城中央,偶遇同僚的车队也被他们挤得无处可行,只能忿忿地紧随其后。 “这孟府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简直把大安都城当自己家横行霸道!” 被挤到末尾的许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地朝女儿抱怨,许烟柔放下帘子收回视线冷笑:“还没和臣哥哥成婚呢,就开始摆世子妃的臭架子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许抚瞧了眼满脸阴狠的女儿,面色颇为复杂:“你还念着世子爷?你可知圣人最忌惮的是谁?不是平南王,而是你心心念念之人!今日朝殿上为父没有替你争取这姻缘,是不想你卷入内政纷争!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到地底下向你娘亲交代?” “真是啰嗦!”许烟柔不耐地道,“你既然知道女儿的心思还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爹啊,从小到大你让我学这学那我都听话照做了,难道选夫婿还不能自己做主?” “好好好,爹不说你了!”许抚无奈扶额,对这养得有些歪的女儿只能继续放纵,谁让他这辈子就这一根独苗苗?试多少偏方都不见效,所以对骄纵的女儿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闯大祸就还兜得住。 外间人声鼎沸,百姓们为欢呼将士们凯旋,各家各户都挂出了形态各异的彩纸灯笼,官家也下令解除叁日宵禁,一时间大安都城又热闹非凡,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商贩们也更加卖力吆喝。 傍晚人多,马车行进也困难了,好在孟家大郎的声貌城中无人不晓,皆纷纷恭敬避让,待他们走过又形成一道人潮墙堵塞官道。 没有孟家开道,这下后面的车队行进更加困难,又不能敲锣打鼓的驱赶,一个个都开始在车厢里打焉,这要是去得晚了,定会被治藐视圣人之罪! 孟家最先赶到宫门口,所有人陆续入门,一炷香后,靠在软垫上打瞌睡的孟环春徒然惊醒,抬眼看车厢内空无一人,只余丝缕暗香在空气中打旋。 二哥竟不打声招呼就抛下她走了? 她撩开帘子抻长脖子左右探看,就她这辆车孤零零的杵在宫外角落里。孟环春只听见自己的牙齿咬得嘣嘣响。 俩兄长丢下她也就算了,爹娘也不管不顾地跑了!一个晚宴至于这么激动嘛! 她气冲冲地放下帘子走下车,准备入宫门换乘早备下的轿撵,因为郦朝宫里规矩森严,宫外的车马一律不得入内。门口的禁卫军却放下长枪横在她胸前拦截,冷声呵斥:“没有玉谍不得入宫!” “什么玉谍?”孟环春下意识在腰间摸了摸,这才想起水珠在后面喊什么,顿时脑袋瓜都要疼裂了。 敢情她大老远颠簸而来,什么都没见到就要打道回府了? “发生何事了?” 走来问话的是平南王府的近身侍卫东黎大人,守卫立即收枪退让,恭谨回道:“是孟府的小姐没有玉谍,按例只能委屈她回府了。” 趁人之危 “孟府的人呢?”东黎皱眉问道。 守卫面面相觑,头压得更低了:“都入宫了,还说……不能打扰孟小姐休息,如果醒来进不去就……就让她打道回府。” “……”东黎一时无言,这孟家父子在朝堂舌辩群雄,一个在边疆深入狼窝,都是不怕事的主,怎么府里小姐这么不受待见? “东黎!” 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望去,黑木马车隐在暗色里,车帘被晚风卷起一角,隐约露出端坐在内的身影,面若冠玉的脸在皎月下生辉,尤其那双深邃敏锐的眼睛,透着一丝温雅。 只是不合时宜地,嘴角噙着几分笑意。 东黎立即上前回禀情况,而后便邀请孟环春上车,与主子共乘一骑。平南王府的车马可入宫,只是往常低调行事,从来破例。东黎不由得对孟家小姐多瞧了几眼。 孟环春也不是矫情的主,现下也只能随他入宫。刚踏上马凳,帘后就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手指颀长,骨节分明。 她盯着这只漂亮的手直咽口水,颤颤地伸出软乎乎的手搭上去,刚触到那冰凉的手心就被一把拖进了车厢,跌入坚硬的胸膛。 孟环春慌乱地想撑起身,马车徒然行进,又将她颠回了怀里。只好把头埋得低低的,嗅着他身上散发的夜昙幽香,倒是一阵安心静神的好闻。 “白日里大胆得很,这会还怕本世子吃了你?”宋池臣沉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而后扶她坐正,“宫里不比外面,切记往后人前勿多言,少说,少做,少错。当然,真做错了,本世子也会护你周全!” “你在许诺会照顾我吗?” “自然!” 不知为何,听他这般说,孟环春漫无目的飘荡许久的魂归结一处。望着即使坐在一处也高她大半个头的男人感到十分安心。 他精致侧颜在月光投射下,剪影越发立体似会发光一般,一眼就让人沦陷。尤其微滑动的喉结,她好想去摸一摸。 宋池臣深沉的目光投来,眼底燃起一丝灼热,看得孟环春心跳慢了半拍。 她慌忙正襟危坐,目光盯着漆黑的帘子,但宋池臣直勾勾的视线一刻未曾从她身上移开。 就在她背上冒出汗珠时,忽而听他嗓音暗哑地命令:“除了本世子,以后不许和任何男子靠太近!本世子不管你以前如何,今后不许再犯!” “那我阿爹和兄长呢?” 她下意识问道,却被他钳住双手置于头顶,迫进角落里:“本世子说的,是任何男子!” 孟环春幽幽盯着他漆黑的瞳,拉长了嘴角:“你吃醋了?” “又如何?”宋池臣半敛长睫,薄唇凑近她粉嘟嘟的嘴,温热的气息喷涌在脸颊上,“你是本世子的人,当然该关心你的一切。若换作是你……” 宋池臣的目光滑落到她的吞咽的玉颈上,伸手轻抚,荡起孟环春一阵激颤。 孟环春只觉皮肤发麻,整个人被他笼罩在下方,借着月光能隐约瞧见宋池臣微敛的眼皮下炙热的眼睛,好似已经将她扒了个干净。 她的两膝盖拢了拢,宋池臣的视线也顺移到她的身下。 情投意合「Рo1⒏аrt」 “不要……” 察觉到他的意图,孟环春紧张到全身发颤。 但宋池臣并未放过她,挑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孟环春猝不及防地被亲,牙关猛地紧闭,但他轻轻点点地逗弄,又闻着他身上沁入心脾的幽昙香气,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轻而易举地被他攻城略地,侵入了口中。 舌尖持续挑逗她软滑的舌,与他纠缠一处,不一会嘴角口涎奔流。 宋池臣抹了一指而后探入她的裙底。 孟环春的敏感处刚一触及他冰凉的手指,就条件反射似的瑟缩蜷紧,宋池臣轻抚她的丰润的臀,滑到她黏湿的边缘徘徊。 “春儿,我想要你……” 宋池臣的粗涨抵住她的膝处蹭了蹭,吓得孟环春剧烈挣扎,口齿不清地哼唧:“不……我们还没成婚……” “好……留到成婚那日,我们就试试春儿手册上那些有趣的玩意……” 孟环春听到他打趣,惊得差点被口水呛出魂,她做梦都想不到爬窗户的事不但人尽皆知,未婚夫还要试一试? 宋池臣抚着她光滑的腿,想再逗逗她,却听见东黎在外报已经抵达昭华殿外,只好替孟环春整理好衣裙,恢复一派冷淡模样。 孟环春见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宋池臣,好像发现新鲜好玩的东西,就在东黎掀帘瞬间,她飞快在宋池臣脸上印上一吻,兔子似的窜了出去,留下主仆二人风中凌乱。 瞧那消失的一抹绿,宋池臣的瞳色在夜幕下泛起微光。 奔波一天的孟环春一放松便觉困倦,又见花花绿绿的杉裙从眼前晃过,不得不提起精神爬上昭华殿的天梯。 说是天梯不为过,因为有九十九级汉白玉台阶,上承偌大的琉璃瓦、青黛墙宫殿,几根赤柱巍然屹立,俯瞰殿下能扫平众生。 孟环春站在殿上气喘吁吁地回望,胸襟不自觉开阔,仿佛困顿于心的诸事皆渺不可及,化作云烟消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殿内飘出清亮的磬声前奏和乐人的歌声,方才喧哗的殿中陆续熄声欣赏。 她提起精气神准备入殿时,却被一个小娘子伸腿拌了下,一个踉跄踩到裙摆差点跌个人仰马翻,好在她眼疾手快,灵巧地跳开。 “哎呀,真是对不起!孟小姐没事吧?”方巧儿捂嘴惊呼,眼里却藏不住的鄙夷。 旁侧观望的许烟柔打量一番,适时走出来声音柔柔地道:“未来的世子妃心胸宽广,定不会与你计较的,况且你已道歉,此事……” “你哪位?”孟环春才不惯她这反客为主的臭毛病,挑眉瞧着她脸一阵青白交替,追问道,“我问你是哪家小娘子?哑巴了?刚才是踢着你了吗?这么着急就替我做决定?” 她当然晓得许烟柔的身份,但就是左右看她不爽。 “这么凶做甚么?是我不小心踢了你,不关许小姐的事!” 方巧儿怒色满面地拦到许烟柔身前,好似孟环春欺负了她们一般,委屈到眼眶通红。 孟环春逼近二人,吓得方巧儿紧张得咬舌头:“你……你别过来……”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一眼万年 “怕什么?我只是瞧得仔细些你们的模样,日后在我的名册上有个轮廓罢了!”孟环春似笑非笑地瞧着瑟瑟发抖的方巧儿,却见她身后委屈掉泪的许烟柔眼中无半分惧色,倒是个厉害角色。 方巧儿深知踢到铁板了,有些后悔听了许烟柔的撺掇,只得硬着头皮恐吓孟环春:“你如此无礼无耻,诽谤闺中小姐的声誉是重罪!待奏明圣人,少不了你好果子吃!” “那真是感谢你了,没准又出个什么禁令?你是第一天听说我吗?我有说过要非礼你们?你们瞧过我的册子?” 一连串问题砸得方巧儿眼冒金星,她确实好奇想偷瞧一个闺中女子画出来的春宫图究竟怎样的光景,但也没见过,这般被孟环春污蔑,想到日后老百姓传阅的册子里画的是她方巧儿,就气得七窍生烟。 “得饶人处且饶人!” 久不露面的卓朝生迈着恣意的步伐翩翩而来,风流倜傥的潇洒公子一到场就吸引无数双官家小姐的眼睛。 他身后跟着一位身形高挑纤瘦的冷面小娘子,不施粉黛,衣着简朴,与雍容的环境格格不入,颇有一股侠骨冷情之态。 孟环春瞟了一眼卓朝生,见他眼中突显一抹亮色,合上折扇伸手上前要同她讲话。 孟环春直接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卓朝生的手僵在空中,尴尬地又铺开折扇清了清嗓子:“孟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下发饰。” 方才她躲避方巧儿时,头上的丝带缠了一圈发鬓,看起来不甚美观。 孟环春斜眼看了眼发鬓上乱飞的飘带,就见一只手替她捋了下来。 姗姗来迟的马缨冲她莞尔一笑,回头眼神凌厉地扫出一根筷子戳到卓朝生的喉咙处,下一秒见他身后的女子迅捷闪出,徒手截住那根木筷,然后漠然直视马缨。 两道眼神交汇刀光剑影,吓得周遭的官家小姐顿作鸟兽散,纷纷冲进殿中缩成一团。 察觉异常的禁卫军即刻持刀奔出殿查看,见此番对峙的场景,立刻拔刀将几人团团围困。 孟环春眉眼含笑,狗腿地拍马屁:“小姐们玩闹而已,无碍无碍!爷们不要紧张!” 扭头就抱住马缨的胳膊拉她撤:“行了!在昭华殿打架,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二女仍岿然不动。 倒是一旁的卓朝生看不下去了,用扇尖点了一下冷面小娘子的肩膀:“收了!” 小娘子二话不说,当即利落收手,退回到卓朝生的身后。 孟环春不由得多瞧了她几眼,这女子不像官家小姐和普通丫鬟,倒像是江湖侠客。好奇卓朝生经常在江湖晃荡遇到了些什么新鲜有趣的事。 “原来你们都躲在这!” 禁卫军见孟安邦过来,立即收了刀又去巡逻,孟安邦在殿外就听到不小的动静,又担心那贪睡的妹妹,便出来查看。 这一看不打紧,眼睛几乎要贴到马缨的身上挪不开。 她一袭火红的衫裙飘逸洒脱,发髻只简单地一支玉簪固定,满头青丝如瀑地飘荡在身后,如此情景,似乎看到她戎马疆场英姿飒爽的一幕。 焉知非福 孟环春见自家哥哥盯着马缨的侧影如此失态,干咳了一声提醒他。 孟安邦也知失仪,赶紧对马缨行了一礼:“马小姐,你既与舍妹是手帕交,那便是我的妹妹,日后有人欺你,我这做兄长的定会为你出头!”说罢,面露不善地瞪着卓朝生。 卓朝生收到讯号,立刻跳出几圈,惊悚地摆手:“不是我,我没欺负她!” 笑话,一个是骁勇善战的虎女,一个是舌战群儒的监察,除非他卓家不在郦朝混日子了,否则得罪不起! 马缨侧目瞧了孟安邦一眼,这一眼看得孟安邦的心砰砰直跳。 她扔了筷子,拽着孟环春径直入殿,与孟安邦擦身而过时,小声道了一句:“谢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鼻端似乎还残余马缨身上浓烈的馨香,她身入火,心如水,牵动孟安邦沉寂已久的心,翻江倒海似的冲击海岸。 他偶尔扫过马缨的灼热视线,被翩跹起舞的舞姬阻拦,只好循着空隙投去关切的目光,这令现场众人都了然于心,也都有意疏远起马缨。 对面马缨和众女端坐在右侧,她浅尝了一口浓郁醇香的烈酒,而后仰头一口闷下,甘醇的酒液顺喉而下,皙白的天鹅颈在光晕里散发一抹微润的珠光,直教孟安邦看呆了眼,下意识喉头滑动。 孟环春见自家二哥的眼睛都快粘到马缨的身上了,叹了口气,用胳膊肘顶了下马缨,小声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嗯?”马缨搁下酒杯侧目看向她,一脸懵,“哪里不对劲?” “少装!”孟环春单手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你瞧我二哥满眼都是你,难道没感觉?” 马缨顺着她的话看向孟安邦,令那厢猝不及防地收回视线,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烈酒,呛得眼泪直流。 她垂了视线,沉默不语。 孟环春只觉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想起二哥坎坷的情路,还是打算为他争取一回,便追问马缨道:“话说回来,卓朝生这个多情种日后必定叁妻四妾的,你那性子忍受得了?况且他从未对你表露心迹,你又打算如何?” 她着实想不通,一向洒脱的虎门将女怎会钟情那般没心没肺的人?或许因退婚那日,马缨在卓府门口横刀立马拦截了卓朝生的去路,却反被他调戏了一番。 他轻如鸿雁,足尖踏上她刺来的红缨枪,顺势飞身上马坐到她身后,反客为主夺过马缰便策马奔向城外。还一边在她耳边调侃说:“小小娘子不学女工,倒是武功了得,可惜上不了疆场。莫不如同本公子去璇玑楼对酒当歌岂不快活?” 马缨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又被他捉弄,脸唰地红到脖子根,当即夺过缰绳一脚踹他下马,而后羞悔而逃。自那日后,脑海里总是浮现齿牙春色的卓朝生,持一白扇掀她的裙摆。 她就此沦陷。 “我还能如何?”马缨捏紧了酒杯,嘴角牵出一丝苦笑,“此前我已向他言明,他拒绝我了!”说罢,一口酒入喉,不知是太烈还是太苦,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水珠藏入鬓角。 心思各异 孟环春从未见马缨这般为情所累失了脾性,顿觉卓朝生越发讨厌,一记小刀眼神甩到卓朝生身上,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 那厢左右逢源、谈笑风生的卓朝生突然觉得身上一股寒意从脚心窜到头顶,他搁下酒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目光寻摸到对面的罪魁祸首,却不敢心生不满,孟环春也许会成为他的小姨子也说不定呢! 孟府二爷的千金孟晚月和孟朝阳两姐妹撞破了他的房事,不顺拐了岂不是对不起他风月公子的称号? 见他毫无愧意言笑晏晏的风流姿态,孟环春怒火中烧,绿衫袖下的小拳头捏得咯咯响。 马缨握住她的拳头,朝她摇头苦笑,示意此事作罢。 孟环春郁结于心,但还是吁了一口气,反握住马缨的手安慰道:“现下我不想同你说二哥的事,但我希望你能寻到真正的归属,那人欢喜你的一切,如此契合才堪称良配!” “说得好似你已有心上人!”马缨倒是好奇了,“难道你真的喜欢上宋池臣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侍监唱到:“宸世子到——” 众人循声而望,见一袭黑袍长身而立的宋池臣步入殿中,立刻歇了满堂奢靡之音,正襟危坐,而后又听侍监报圣人驾到,众人又立刻起身恭迎官家。见圣人拂开红袍落座,雍容华贵的帝后也随即落身下座,一时间纷嚷的昭华殿噤若寒蝉。 圣人扫了一圈众人,扬手笑到:“今夜诸位可随性歌舞,朕还有政务繁忙,便由皇后操持罢!”说完,朝皇后点头示意后,又起身离开。 圣人一走,皇后便接着道:“宫中许久未设宴,此番一为犒赏凯旋的将士,二为慰劳为郦朝鞠躬尽瘁的众臣,吾与诸位上下齐心协理大郦诸事,晓其辛劳,颇为感怀。趁此良辰,万望诸位尽兴而归。” 丝竹声声入耳,舞姬摆腰摇曳,众人又一番拜谢后,便开始自唱自饮,恢复满堂华彩。 独坐左上方的宋池臣英姿博朗,风姿卓绝,吸引了无数道灼烈的视线,官家女姿态各异地朝他暗送秋波,皆被他置于神外。 他本无意与宴,是听闻孟环春头次入宫,这才跟来看看。 醇酒入喉间,他的余光越过杯沿扫向微醺的孟环春,见她正与马缨嬉闹划拳,眼波流转间暗藏狡黠机警,浅绿丝带也俏皮地随发鬓摆动,好个灵巧的人儿! 在听闻侍监报名时,孟环春的心就骤然一紧,两腿下意识拢紧,只飞快瞥了宋池臣一眼,便拉着马缨若无其事地谈笑。 她能感知到宋池臣落在身上的视线,却不敢回应,那人的气息实在太过于迫人,又暗藏几分躁动,不过片刻间就令她浮想联翩。 “孟家幺女是哪位?本宫听闻圣人已将她指婚给宸世子,想必是秀外慧中有过人之处,来,让本宫瞧瞧究竟怎样一番绝色姿容,竟让宸世子当朝求娶,倒是稀奇!” 皇后此话一出,众人脸上莫不精彩纷呈,拿捏不准皇后的意思。 宫宴风波 突闻皇后点名孟环春,宋池臣攥紧了酒杯,见她也下意识看向自己,便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 席间恨她入骨的许烟柔此刻终于眉心舒展,抿了一口酒,甚为舒怀。 皇后刘氏的母族权势滔天,前些年其父得升丞相之位,一时风头无两,只可惜皇后膝下无一儿半女,便分外忌惮有子嗣的宫妃,更担忧平南王府日益中天的势力。 孟环春提起裙摆小碎步走到中央,学着官家小姐的姿态向皇后盈盈一拜,可惜身姿不稳,看起来颤颤巍巍好似紧张得全身发抖。 皇后皱眉扫向她,语气略显不悦:“堂下女子可是孟环春?为何见了本宫如此慌张?” “请皇后娘娘恕罪,民女正是孟氏。娘娘母仪天下冠绝大郦,民女在娘娘面前犹如渺辰遥望皓月,是以初见天颜喜不自胜,若有失仪之处,望娘娘宽恕。” “嗯,本宫恕你无罪!”皇后抚了抚鬓角,嘴角浅浅扬起,“起来罢!本宫瞧你倒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儿,倒是臣儿的良配。” 孟环春长舒了一口气,眼角偷偷瞥向宋池臣,冲他调皮地眨了眨。 宋池臣的笑意被酒杯尽数遮掩,目光却一刻不曾从她身上移开。 倒是孟家四人纷纷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原坐在孟环春前排位置的离姝瞧一眼皇后就顿感郁闷。当年她父亲无故病逝,没隔几日刘氏一族就上位崛起,占了丞相的位置还大摆宴席,分明不把她离家放在眼里。这些年因为夫君孟祖华在朝堂上与丞相家不分伯仲地对抗,日子才过得舒心几分。 对面的孟祖华心疼极了,瞧娘子一杯接一杯酒下肚,灰黑的眉毛倒竖,皱成了一团。 他拼命朝孟环春使眼色,好似眼皮抽筋,让远处的马缨见了顿觉好笑。连忙俯身走到离姝的跟前,抽了她的酒壶,小声道:“夫人您瞧!” 离姝醉眼朦胧地顺她视线望去,见自家夫君眼泪都快急出来,担忧地瞅着她,大眼睛眨了眨,对马缨道:“那老头是不是喜欢我?” “……夫人醉了,我扶您去偏殿歇息。” 离姝也不闹,顺着马缨搀扶便退去偏殿,那厢孟祖华见状也撇下俩儿子和闺女一溜跟去,生怕迟了半步娘子就消失了。 旁侧孟安邦的魂儿也跟着马缨走丢,魂不守舍得杵在位置上。唯独孟定疆清醒的瞅着自家人,还真觉孟府有些格格不入。 卓朝生与孟家就隔了一桌,身后直挺挺待命的冷面娘子余光扫向了有些与众不同的孟定疆,见他身姿巍峨,定是常年风霜雨露、疆场浴血才有如今的大将风范,顿时心生艳羡。 卓朝生端起酒杯委身回头朝她道:“你刚回府就碰上这宫宴,倒是好运,今后就随为兄长长见识,洗了你这一身江湖气!” “浪迹天涯挺好的,我不喜欢府里的规矩!”卓青瑶瞧着兄长的侧颜动了恻隐之心,“我知兄长为我好,但你也了解青瑶的志向,朱门府院终究不是我的归宿!” 她和卓朝生同父异母,庶出卑贱,在府中不受待见,便早早地立志出门闯荡,近六年来在外间拜师学艺,习了一身好功夫,广交好友,期待有朝一日能效仿木兰参军。 目前主副CP的感情线已基本明朗,后面正式开启对对碰,剧情锅里炖肉。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泛舟湖上微h 卓朝生拿这妹妹别无他法,只一杯酒饮尽,闭眼感受殿中拂面而过的飘逸舞步和扣人心弦的声乐,用折扇轻击桌面和声,看似沉醉其中,心却澄明。 对桌的孟环春几杯米酒下肚,面已微醺,除却灵动尽显娇憨之态,待皇后离去,她便独自晃出了门,不知不觉来到偏殿外侧的清心湖畔。 湖中莲花葳蕤,碧波搅动了一池春水,荡开了投映的明月。孟环春抬头望月,热风拂面而过,提袖擦了擦额间冒出的细碎汗珠,忽闻偏殿里飘来熟悉的呻吟和情欲的淫靡气味。 她紧了紧嗓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偏殿,伸出指头在舌尖黏了口水,戳开宣纸探看。见一肌肤雪白的妇人半裸上身,伏在一男子身上上下起伏,仰头颤颤地呻吟,唤着:“郎君我还要~” 因着情事剧烈,妇人被颠得通身白里透红,眼神迷蒙,且一味地缠着男子的脖子索取求欢,孟浪且妖艳。 当即吓得孟环春挪开眼睛,扭头背靠柱子大喘粗气。那身影分明就是自家娘亲和阿爹,这偏殿仅与昭华殿一墙之隔,若被人发现举报免不了遭罪。 她不知如何是好,一双手悄然蒙住她的嘴,而后腰间一紧双脚离地,身子轻飘飘的被人掳到湖心亭旁侧的小船上。 宋池臣揽着她,踏波穿过重重荷花茎,落到那一叶扁舟上,又使出内力催动水面,小船便晃晃悠悠地使向湖中央。 嗅着熟悉的昙香,孟环春紧张的心一瞬落定,又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酒味,刚平息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心道,宋池臣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该不会像爹娘那样…… 她正走神,下巴忽然被宋池臣捏住,迫与他对视,那深邃的眼里分明情动难抑,目光灼灼俯视她。 孟环春心砰砰直跳,借着月色仔细观摩他的轮廓,着实有着天人之姿,此刻眼中却唯有她一人。 “孟环春,你方才瞧见什么了?” 宋池臣揽着她的细腰往自己的腹中一提,二人贴得更紧,隔着衣料便能感受到彼此那躁动的肌肤正冒着热汗。 孟环春闻言脑中腾得发蒙,她不能说看见娘亲和阿爹在行房事吧?只得把头深深埋进他怀里,企图避开他的问题。 宋池臣的下巴抵着她的颅顶,偏头瞧了眼怀里面色通红的人儿,有意调侃她:“方才我瞧见孟御史和夫人去了偏殿,许是看走神了,可能是哪宫的侍女偷懒藏匿于此。” “定是宸世子多喝了几杯,看错了……”孟环春揪着他的衣襟嗫嚅道,“方才我什么也没瞧见!” “那春儿如此紧张是为哪般?”宋池臣挑起她的下巴与之对视,眼中噙满笑意,“莫不是为本世子?” 孟环春气息微喘,扑在他鼻端萦绕,甜香的气息令置于腰间的手紧了几分。 “你我既是未婚夫妻,为夫可尝尝春儿的滋味?” 虽是征询,却丝毫无遵她之意,俯身直接吻上她的唇,却又是浅尝辄止。 孟环春被亲了一口,顿觉脑中轰隆一声,瞪大铜铃眼睛望着他:“你……你莫不是要在此处……” “嗯,如你所想!” 一池春水h 孟环春一脸懵地被他放倒在船上,而后腰间系带被他扯开,拨开一层层繁复的纱衣,露出了织锦肚兜。 风吹走了肌肤上的汗珠令汗毛倒立,她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护胸羞恼地瞪着宋池臣:“你……你怎敢对我无礼!你答应过我要等成亲才……才做的!” “春儿也想了,不是吗?”他的手攀上她的腰肢揉捏,俯身撑在她上方,一头如瀑青丝垂落扫在她耳畔两侧,低沉的嗓音充满蛊惑,“我可以等你,但如果春儿想要,我可以破例!” 说罢,那只手摸上了她的酥胸边缘,指尖触到那凸起的肉圆来回滑摸。 孟环春急得快哭了,手肘压着他的侵略:“如果被娘亲知道我失身了,她一定会很伤心!” “不会。”宋池臣忽略她眼中噙满的泪珠,低头吻了吻她精巧的鼻尖,“我不进去,只是帮你纾解。” 孟环春不信,她分明感受到他坚挺的灼热,正滚烫地抵在她的腿上。 “相信我。”宋池臣又蛊惑道。 随即大掌强行侵上她的浑圆,轻轻一握便挤出不规则的弧形来,顶起那绣了橘子的肚兜。 “嗯,精而巧,润而滑,春儿好姝色!”宋池臣揉着她的乳儿,低头吻遍她的玉颈。 孟环春只觉身子轻了几分,酥胸深深浅浅地被他握在掌中揉捏,尤其小红果被他的薄茧抚过,触感真实而暧昧,真是舒服极了。 她微仰头挺直了脖颈,放松身体任他撷取。 宋池臣感受到身下人儿的转变,幽深的眸子泛起微光,手掌转而伸向了她的腿根,触到小肉包浅浅地按揉。 他的手指像一团火,点燃她身上的每个角落,尤其小肉包上的手指,明明挑起了她的情欲,却只在小腹上徘徊。 宋池臣动了动,阔开她腿,船身也跟着摇晃,荡起一池的碧波涟漪拍打在莲叶上,连粉嫩的荷花也拢成了花苞,只待明晨朝阳盛放。 孟环春感到下身一凉,裙纱竟被他尽数拨到两侧,露出那缀满须子的两瓣肉包。 她羞得抓起纱袖捂紧脸,低声嗔骂:“你……你别胡来!枉你为天家之子,怎如此流氓行径!若传出去,你宸世子的脸面往哪儿搁!” “你是我的未婚妻,谁人敢说叁道四?春儿,我只对你有这种感觉。” 宋池臣的手指滑到小肉鲍中心的敏感处,触到那凸起的小肉粒,便用指尖磨了磨,却漾起身下人儿的娇哼。 “你喜欢这个?”他又勾了勾,指上沾了丝丝莹润的光泽,滑腻腻的,便又将手指往下伸了几分,摸到那朝思暮想的神秘的穴畔。 好几次他都想抱着她的腰冲进那洞穴,见她青涩的回应和臂上的守宫砂,便强忍那股冲动。 他不忍在她心上留下任何伤痕和抵触,只得慢慢引导。 孟环春却不知他心里的如意算盘,只道他是身经百战的风流世子,想到他可能和许多小娘子颠鸾倒凤,心里就堵得慌,偏过头去不理他。 情到深处h “疼了?”他摸到穴口刚要探入,就被她粉嫩的指尖截住,抬头瞧她突然气鼓鼓的脸颊,嘴角牵起,“你脑袋瓜又在想什么?为夫竟让你在此刻走神,想必是没有探到春儿的点?” “什么也没想!”孟环春不满地嘟起粉唇,眼睛盯着垂在湖面的荷花苞,“你府里的丫鬟众多,为何偏要来招惹我?” “听谁说的?”宋池臣有几分诧异,随即想到什么,眼里噙满笑意,手掌捉弄似的直接覆上她的肉鲍握紧,“那日朝堂上众臣说的话,你原是都听了去。我府中有丫鬟是不假,可却是为某人准备的。有人说我府中太冷清,不适合女子居住,听了那人的建议这才招揽了丫鬟。但我一向洁身自好,从未做过越矩之事,除了……和你!” 被宋池臣灼热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孟环春心里小鹿乱撞,还是转过脸看向他,眼里真挚且情意浓烈,不似假话。 她抿紧唇,抬手戳着他结实的胸膛,娇嗔问道:“那你这些小招数怎如此熟练?” 宋池臣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浅吻:“你的画本子,我时常看!不过看那身形,有点像孟御史……” “……” 孟环春耳朵根乍红,那本子是她捡来的,也没怎么细看,只在后页不停地补充新的画面,没想到被宋池臣偷摸看了这许久?竟还从里面学到这些让人脸红的招数。 一时无语,她又怕宋池臣说出更多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连忙放下所有矜持,缠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宋池臣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慑住,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敛了长睫,揽住她的腰细细回应。 口涎交换间,他催动船身使入莲花湖中心,两人的身影被长立的荷叶尽数掩盖。 孟环春听着池中此起彼伏的蛙鸣,心跳也跟着加速,肩上的薄纱已被他褪去,被他抚着光洁的背揽入怀中坐起,双腿缠着他结实的腰身紧紧相拥。 坐到他那凸起的粗涨上,孟环春只觉身下燥热,脑中划过被他摁在身下侵入的画面。下身的流液咕溜冒出来,蹭到他的黑袍上,起伏间丝丝缕缕地拉出透明的线来。 “春儿,你对我动情了。” 宋池臣的头埋入她的颈间,一路往下吻到那浑圆上,他瞧了眼那精巧的粉红果,一口含进嘴里,用舌尖轻挑,牙齿研磨。 直吸得孟环春捶他的肩头吟浪,身子软绵绵地往他怀里蹭:“宋池臣,你今后只能娶我孟环春一人,可能做到?” “霸道的小妖女!” 宋池臣吸着她的乳,手指顺着她光滑的背脊滑进了股沟,摸到那湿润一片的小肉鲍,指尖浅浅地入了半截,却已让孟环春情难自控,扭着腰想坐下去,含进那凉凉的手指解燥。 宋池臣眼疾手快地抽出手指,搂着她的腰,仰望她凌乱的鼻息沉声道:“我知晓你对我的心思了,等大婚那日,我必定八抬凤辇迎你入我天家之门,与我并肩看繁华盛景,许你一世一双人!” 枕梦星河h “说到做到!”孟环春捧着他的脸,垂头凝视他瞳中倒映的漫天星辰,里面亦有她的身影。 拇指划过他的嘴角:“我想和你合二为一。” 宋池臣的瞳明显收缩,揽着她的手臂紧了几分,声音十分沉哑:“春儿,你可想清楚了?” 孟环春没有回话,而是直接吻上他的唇,而后拉开他的衣襟露出挺拔的胸肌,一路吻到那坚硬的乳尖上,用舌尖划着圈圈,直勾得宋池臣仰面喘息,手撑在船上,任她骑在身上舔弄。 “小妖精……当真想让我肏了你!”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飘逸的青丝扫过她的脸颊,他拂开后大掌重新覆上了她的双乳揉搓,视线却紧盯着她微扬的脸,粉红如菡萏。 掌心滑过她平坦的小腹,中指浅入洞穴叁两分,便触碰到那薄薄的屏障,便在外摩挲,直至挑起她一池春水泛滥,方才褪去他腰间玉带,掀开外袍显露出粗涨暗红的巨大肉茎,肉眼还吐着透明的液,流到他的指缝中。 上面一条条鼓胀的脉络滚烫灼热,孟环春好奇地戳那肉茎,还调皮地朝她弹晃了几下,“这东西好生怪异,瞧着有些吓人,它当真能让人快活?” “……” 宋池臣一时无言,他也未尝试过女体,不过时常会用手解决。便牵着孟环春的手握住肉茎上下滑动,一股酥麻袭遍全身。那软糯纤细的手指和自己的粗茧不同,滑腻腻地很舒适。 他迫不及待地想侵入她的小肉鲍,抚着肉茎俯身抵在了她的穴口处,沾了些黏液来回摩挲。 被坚硬的异物剐蹭,孟环春下身骤然紧缩,紧张得吞咽口水,手抵着他的胸膛,眼神满是慌张。 “别怕!”宋池臣抚去她脸上的发丝,揉着她的鬓角安慰,“可能会疼一阵,我温柔些。” 孟环春连连点头,身下那粗涨便挤开肉鲍抵进了一分,火辣辣的肉棒烫得她蜷起了身子,又粗又硬地塞进来一些,里面却想要吞含更多,便抬臀迎合,又入了一分。 这次她清晰感觉到下体被撑开的痛感,好像被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伤口很痒,她想挠又顾及疼痛,那种抓心挠肝的混沌之感令她抓狂。 鬓角汗珠流了下来,宋池臣低头噙着她的唇,灵滑的舌勾住她,身下逐渐侵入抵进,直痛得她捏紧他的肩头眼泪狂飙,口齿不清地痛呼:“宋池臣我不要了!好痛!” “春儿忍忍……一会就不痛了……” 宋池臣眸光微敛,揽住她的腰贴向自己,一手抚摸她的额头,齿间却沉沉压住她的舌纠缠,而后腰一沉,长驱直入破开她的肉壁,薄薄的屏障瞬间刺破,一缕鲜血溢出却被他的肉茎紧紧地压在角落里。 “嗯……痛……” 孟环春的鼻息逸出一声沉重的哼哧,一波波眼泪滚落出来。她从未感受过这般撕心裂肺的痛,那肉棒嵌在身体里又痛又麻,根本就不快乐! 可是一想到宋池臣这个男人最私密的部位正和自己亲密结合,她又无端的生出一种成就感。好像此间唯有她能摘下这颗最耀眼的星星,在她手心里发光发亮。 宋池臣搂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轻抚她的背脊柔声安慰:“春儿,且忍忍一刻钟,只此一次,便不会再让你痛。” 趁着明亮的月色,他低头又寻摸到她微肿的唇含住,轻舔弄一番后,便松开她,下身不再动作,而是拂去她的眼泪深深凝视:“你我已身心交融,往后我不许你那般轻挑看别的男子,你记住了!” 孟环春脑中皆是他侵入自己身体的灼痛,那肉棒还插在深处,无暇顾及他的话,只含糊应道:“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很痛怎么办?” “一会就不会疼了。”宋池臣轻啄她的鼻尖,视线游走在她红彤彤的面上,“你如此甜,怎叫我舍得现在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