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俱乐部(H)》 光临 是这里吗? 何思颖盯着眼前的大门。 这是个隐蔽的、夹在两栋老建筑中间的地下场所,古色古香的装修让它和周遭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除了门口被黑皮革面具遮住一半的脸的高大门卫。 “你好——”何思颖犹豫的开口,有些羞于询问。 “晚上好,欢迎光临Fantasy。” 门卫拉开装着古董铜把手的华丽玻璃门,做出邀请的姿势。 何思颖犹豫了一秒,紧拽着挎包带子,跨过拱门。 “砰”地一声,扇巨大的玻璃门从身后关上。 温暖的空气顿时驱赶走了外面的严寒,但不可抑制的,她的心跳反而加快了 这不是鬼屋,或者地牢; 这是个给人快乐与放纵的地方。 她试图让自己过度自律的道德感冷静下来,但血液极速地在全身窜动着,连耳膜都跟着鼓动...... 为了不受影响,她加快了步子; 高跟鞋在反光的大理石地板上踩出连续的“啪啪”声响。 当她绕过楼梯的弯道时,他发现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在底下等她,不同的是,这次是一个女人。 “您好——”女人向她打招呼,见她面孔陌生,又加了一句,“有预约吗? “ 何思颖没有立即回答,目光首先被女人身后的入口所吸引。 尽管门后还有一堵遮挡墙,除了隐约灯光什么都看不到,但她闻到空气中性爱的气息。 所有可能发生在这些门后面的事情,化作具体场景袭向大脑。 何思颖努力强迫自己,才将注意力转回面具女人的脸上。 “你好。” 她从包里翻出朋友给她卡片递上去。 “跟我来。” 面具女检视后道。 “谢谢。” 何思颖理了理风衣和裙子,像平日对待服务人员那般挤出得体、友善的微笑。 这让她暂时忘了这是个特殊的地方,她深吸了一口气,跟着面具女一路入内。 不同于外面看到的古典,入口往里一派富丽堂皇:水晶吊灯,皮革软垫墙、闪闪发光的大理石地板...... “您在这稍等。” 面具女将她领到一卡座。 何思颖透过黑暗和闪烁地灯光四下环顾:没有想象中奇怪怪的设备和衣着裸露的人群,服务员到带着面具,一言不发地穿梭于整个场内,举止正经; 整个场地除了舞池中心略显怪异的几个巨大鸟笼,一切看起来和普通夜店无疑。 但当她闭上眼睛,只需几秒,她就听到四周的调情、低语还有——呻吟。 最近的呻吟来自她旁边的角落里。 一个穿着超短裙学生打扮的女人正我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 柔软的裙子几乎盖不住女人甜美的臀部曲线,男人的手顺着裙子滑到布料下面,挑开被轻薄布料遮住的阴部,不断地动作着。 女人眯着眼睛,将手插入男人的头发里,饱满的胸部从宽大的水手服领口里半露出来,白花花的,随着她扭动的身子一晃一晃。 两人完全沉浸在高昂的“性”致中,谁也不愿多看一眼旁边的偷窥者。 就在何思颖听得面红心跳的时候,会场四周的音响开始播放音乐—— 射灯全都扫向中心舞台,伴着氤氲翻涌的干冰雾气,舞台中心的巨大笼子缓缓升起——直到一个在场观众都能看清楚的高度。 红色绒布缓缓落地,灯光穿过间隔宽疏的合金细柱,将笼子里的情形照得一清二楚。 笼子里是一胶衣少女。 黑亮的胶皮紧紧贴在她身上,裹紧了她的皮肤,从脖子到脚跟。 将她的屁股和胸部,浑圆的胸和臀部像是黑色的果冻那样饱满而有弹性,仿佛就要从胶衣里爆出来。 她抓着金属栏杆,跟着音乐,慢慢的舞动着,抓住胯间小小的金属块慢慢拉到底,露出腿间女人特有的性器官。 她将手指探向腿间,粉红的肉穴随着她的舞动,在在黑色胶衣缝里若隐若现。 众人的起哄也随之若隐若现,喧嚣中,第二个笼子升高,缓缓落下绒布。 第二个笼子里有两个人:一个冷艳女人坐在宝座上,一个赤裸的男人跪在她的脚下。 男人的嘴离女人的腿很近。 他匍匐地上,抬起女人的腿,虔诚又色情从她的脚趾一点点吻向脚背,小腿...... 女人赞赏地用另腿探向他的胯间,用高跟鞋鞋尖戳弄那即便是沉睡也能看出尺寸不俗的性器。 很快,男人的性器便勃发起来,如同男人的脸一般紧绷着,并不时跳动...... 就在这时,第叁个笼子的绒布落了下来。 这次,有叁个人。 一个被蒙着眼的女人,和两个抱着她的男人。 两个男人半跪着将女人夹在中间,一个性器插在她屁股里,另一个插在她嘴里...... 音乐缓缓播放着。 叁个笼子中,主角卖力地表演着,他们的肢体随着隐约的节奏不住研磨,碰撞,推拉...... 这一刻,何思颖终于意识到——这是个性俱乐部。 真正的、地下的——性俱乐部; 比她想象中更加放荡,更加污秽。 她应该被吓到的,她应该站起身头也不会地跑出去。 但是,她的双脚却像被深深地钉在了地板上,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情趣舱室 舞台的表演如火如荼,台下一片沸腾,作为工作人员的施施早习以为常。 系统显示,她被分配了一个新的客人。 根据核对的卡牌,来人是熟客卢珊的朋友。 施施去到四十叁号卡座,只见到一个明显不像是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生面孔。 她没有熟客的坦然,局促的脸色有着一种谨慎和焦虑,看上去十分正经;尽管她不否认她的漂亮和优雅。 “晚上好,何小姐。欢迎回到幻想俱乐部。”施施上前招呼道,“我是你的顾问,你可以叫我Sarah。” “顾问?”何思颖的目光被从鸟笼中撤回,脸上还带着余红,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来人。 “第一次来,或许你还不熟悉。现在,我带你参观一下这里。”施施继续开口,“跟我来。” 穿过舞池来到其中一个楼梯。 施施带着何思颖向走廊走去。 透明电梯缓缓往上,整个俱乐部散落在楼下,让人眼花缭乱。 楼下传来的音乐渐渐被隔绝,但人们暗地里的放浪被看得更加清楚。 不过一切和二楼的情形比起来,都只是开胃菜。 二楼是形形色色的主题室:有“教室”,有“公交车”,有“飞机舱”,有“医院”...... 每个房间呈现出不同场景。 透过几扇没关严的房门,何思颖看到形形色色的情趣Play。 其中最让她震惊的是一个挂满稀奇古怪道具的房间里,某个女人正跪在地上,双手被手铐铐着反背在背后,被身后男人举着鞭子鞭打。 女人混身赤裸,丰满的臀部高高地翘起,两瓣臀肉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红痕。 男人视若无睹地继续挥鞭,并不时用鞭子的根部去戳弄那白嫩双腿间隐秘的洞穴...... “别误会,这里没有虐待,这只是个人兴趣爱好。”施施解释。 何思颖看得出来,因为跪着的人表情是享受的,她无比放松且无比信任身后的男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爱好?”不过,她仍有不解。 “为什么?”施施想了想,“也许有些人渴望服从的甜蜜乐趣,也许有些人需要疼痛带来的刺激,也许对于还有一些人来说,只有在这里玩危险的游戏才能缓解内心的黑暗——在这里你可以解放你任何形式的幻想,而不用担心异样的眼光。” 她的话音刚落,伴随着叮的一声,房间到了。 这是俱乐部高级VIP客户们各自的专用休息室。 电梯门打开,通向一个华丽的走廊。 深色的,反光的大理石在地板上排列成几何图形,彩色的灯光在边缘排列。 每间房间都有着不同的颜色对应。 经过一个紫色和黄色的部分,施施把钥匙卡递到面板上,门便滑开了。 房间大概叁十来平,有些像酒店套房,乍看很正常,暗中又带了些情趣:丝绒沙发,半遮半掩访谈鹅绒垂帘,正对沙发的墙面嵌满了通顶的大镜子...... “珊珊......不,卢女士来这里通常做些什么?” “卢女士是我们这里的熟客了,她的兴趣很广泛。” 施施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何思颖想到二楼形形色色的房间,微微拧眉。 “卢女士送你的礼物到了。” 忽然,施施转头。 何思颖跟着转头,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按摩 这是一个像模特一样的男人,年龄在二十四五左右,五官端正,肤色偏黑,唇线绷得很紧,有着现实生活中难以见到的好身材。 何思颖目测他身高有185左右。 他挽着袖口,露出了一肌肉发达的前臂。 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开了两口,隐约能看到完美雕刻的胸部——整个人混身充满了澎湃的的荷尔蒙。 何思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他两腿间,那部分几乎被他深色裤子的布料掩盖住了,但明显隆起的部分,显出可观的尺寸 “Sarah,你找我?”男人倚在门口。 “进来。”施施点头。 等男人走到何思颖面前,她介绍:“何小姐,这是阿澜,Alan。” 这里的姓名,例如施施,阿澜,应该都是花名,何思颖倒没纠结这个,只是有些没见过这场面。 “阿澜,这是何小姐,Laura的朋友。”施施又道。 何思颖挤出笑容,像在普通场合那样对面前男人点点头,但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影视剧里的那些场景,让她有些坐如针毡。 好在,阿澜表现得很放松,自然地坐到了她对面。 “第一次来这里?”等施施离开房间后,阿澜问。 “嗯。”何思颖点头。 “以前也没有来过类似的店?”阿澜又问。 何思颖没有回答,不想让面前男人觉得自己没见识,微红的耳根却已经昭示了答案。 “第一次来这里,你肯定觉得觉得很吃惊吧。” 阿澜倒也没有点破,“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被这里的一切惊呆了。”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何思颖抓住了一个问题。 “两年。” “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有个绝症的父母或兄弟姐妹,你会多给小费吗?” “......”何思颖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阿澜倒不是很在意,起身到了倒了杯酒。 “上来的时候,Sarah带你去过二楼了吗?”将杯子端给她的时候,他眨了眨眼睛,“你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吗? “……”何思颖听出他话里的暗示,耳根再一次红了,她不太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下意识地伸手按上自己久坐发酸的腰。 “你腰不舒服?” 阿澜问,还没待何思颖回答,放下酒杯,“我正好会一点按摩,我帮你按按。” 阿澜坐到了何思颖旁边。 当他把手放到她肩头上时,她瑟缩了一下。 “不然你趴下吧,更方便一些。” 阿澜道,说着递了个抱枕给她。 何思颖接过,犹豫了一下,趴到沙发上。 很有力的一双手,掌心温热。 何思颖身体涩乏了许久,刚被掐着捏上第一下,她顿时之举浑身骨头都要酥了,十指将抱枕死死攥紧。 阿澜从她耸起双肩开始,先是沿着她肩头按捏那僵硬的肌肉群,又改揉为推,收向肩胛骨按揉,一路往下。 “这个力道还合适吗?” 何思颖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嗓音柔哑:“可以......” 他的大掌按压着她脊柱凹陷处,一节一节地往上推。 很快,她在他忽轻忽重的按揉下,渐渐放松下来,随着他按压肌肉的节奏发出断断续续的、舒服的喟叹; 直到—— 腰上一痒,男人手指抚过,将她上衣自下而上抬到肩背,最后从指尖穿出,掀起了她的衣服。 “你好白。”阿澜在她后背吐气,带动白嫩的皮肤阵阵颤栗。 这其实不算侵犯。 从何思颖踏入这个会所,进到这个房间,就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这是心照不宣的下一步流程。 可当他炙热的手掌毫无阻隔地贴上她的肌肤时,她还是不自觉绷紧了身子。 “怎么这么紧张?” 阿澜有力的手掌滑落到他的后腰处揉按,声音像是在低语呢喃,“是不是很久没做过了?” 他一面说,一面用拇指灵活地一圈圈按过她背部单薄的肌肉,另外四指扣着身侧,煽情地捋过胸侧,渐渐探向她被束缚住的那一团软肉。 他的手指从她与沙发的缝隙中挤入,贴着柔软的双乳摩挲。将内衣带动上滑。 “嗯......”久违地刺激仿佛电流般涌遍全身; 何思颖闭着眼,瞬间仿佛被抽空神智。 阿澜手未停,将她双乳伺候舒服,又转而下滑到她腰、臀。 他的手从她裙下探入,手指灵巧地挑开她的蕾丝内裤,揉弄着她挺翘的雪臀,让她的呵气越来越急促。。 “是不是已经湿了?” 他问,手掌握着臀瓣,不轻不重地拍掴。 酥麻的触感上涌,何思颖红透了耳根,注意力全被他作乱的手攫住——从双腿到臀沟,一点点滑向腿间最敏感的位置。 那里,早已是湿滑一片。 可当他炙热的手掌终摩挲着,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那顶端的突起按压时。 何思颖却仿佛瞬间回了神,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腕,翻坐起身:“我......我想起还有点事......我该走了。” 俗套故事 何思颖从沙发上起身,开始整理衣服。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走到一步。 一开始,她只是想,既然梁晨能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她为什么不能在外面也找一个? 但真正到了最后一步,身体的每一寸神经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我想我该走了。” 她抓起手提包,都没敢看阿澜,推开房门,几乎落荒而逃。 在走廊上,她再一次遇到施施。 她停下急促的步子,犹豫着不知如何解释,对方却先侧身让开了路:“何小姐,这边会全额退款给你的,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从俱乐部回到家,已经是十点。 儿子已经熟睡,客厅开着灯,浴室里传来哗哗声——是梁晨在在洗澡。 书房里,他的电脑还开着,手机却不在旁边,不用说,肯定是被他带进浴室了。 一个男人连洗澡都带着手机,不是因为他有多么重要的电话要等,多半是因为他心里有鬼。 事实上,梁晨出轨了。 早在两年前,何思颖就发现了梁晨的异常:加班变得越来越多,手机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洗澡都带在身边;朋友圈设置成叁天可见,并且不愿意发关于她或者儿子的任何朋友圈;他开的车副驾驶座椅好几次她都能感觉出来被调整过...... 为了拿到证据,何思颖强迫自己一夜没睡,终于在梁晨迷迷糊糊之际,拿到他枕头底下的手机。 然后,她发现,他正和某个名为莉莉的正和他聊得火热。 莉莉是梁晨的下属,何思颖见过她几次。 她二十出头,长相甜美,青春洋溢,是不管处在何种年纪男人都喜欢的类型,尤其是已经不再年轻的中年男人。 想在工作中出人头地,没有比和你上司上床更快的方法。 何思颖不知道莉莉是不是怀抱这样的想法和梁晨勾搭在一起,又或者事业有成的男人对于初出社会的小女孩天然有着吸引力...... 事实是,他们搞在一起了。 也许是梁晨高估何思颖对他的信任:他和莉莉的聊天记录都没删,很赤裸:比如“腿都给你操酸了”、“每次和你见面,都要害我吃药”之类的。 何思颖第一次见到那些信息时,整个人都崩溃了,泪流止不住的涌出来,手脚冰冷,不知所措...... 她根本没办法冷静,于是直接用一杯水将床上熟睡的人泼醒了,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后面的故事很俗套。 她和他争吵、哭泣;他被迫和莉莉断联了一段时间,没多久又被她发现他们还在联系;然后再哭泣再争吵,他和莉莉貌似又断了;然后又被发现,继续哭泣争吵...... 循环不止。 过去一年多里,何思颖曾不小心怀上二胎,但因为母体情绪太差,都不用她纠结,被发现时,胎儿就停止发育了。 何思颖曾要求梁晨开除小叁,或者他辞职换一份工作,但梁晨告诉她说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她于是去梁晨公司,又去找过莉莉的老公—— 对,莉莉也是已婚的。 梁晨却骂她不给他面子,骂她不该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他说正是因为她那样的性格,他们的婚姻早出现了问题,是她硬生生把他推到了小叁的那一边,她和他大吵,冷战,又和好;她也曾反思过自己,改变了一些坏脾气,让这段关系和缓,但相互间的不信任,导致他们的关系更多时候更像一种恶性循环。 她也不止一次想过离婚,但房子、车子、公司明面上都是债务,以她目前一个人工资,要养老人养孩子,肯定维持不了优质的生活。 而且,她手上完全没有他出轨的证据,她分不到多的财产,也拿不到女儿的抚养权; 雪上加霜的是,她还被诊断出中度抑郁—— 她没有办法同他离婚。 所以,她只能装聋作哑。 失衡 何思颖进浴室洗澡,等她出来,梁晨已经睡着了。 记得他们刚结婚那阵,她总是让等他先睡,那时候,无论她有多困,她总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等着身边的人熟睡之后,再起身溜进浴室卸妆洗脸敷面膜。 早晨的时候,她也总是比他先醒,通常是一小时,足够她起来卷头发、化妆、喷香水,把卧室窗帘拉开,让梁晨被自然光以一种温和地方式唤醒,再去厨房准备早餐...... 结婚之初,她一直竭力做一个好妻子: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根据每个房间用途不同精心挑选了对应的熏香; 梁晨每天起床之后都能直接换上她替他搭配好的衣服,出门之前总能及时拿上她为他准备好的午餐—— 当然,她知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在做好妻子本职工作的同时,也努力保持自己的美貌和精致,她一直做得很好,直到——她怀上了他们的孩子。 不能用化妆品,不能穿高跟鞋、修身的衣服,身子变得笨重,连扎一个马尾都费力...... 因为孩子更重要,她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精致,以求孕育更健康的宝宝。 怀孕一开始,她以为生下孩子是终点,但等到孩子出生,她发现一切只是起点。 半夜每隔两小时的喂奶,动不动的哭闹,小孩子抵抗力差,动不动就生病...... 好不容易孩子大一点,又担心他磕着碰着,等孩子再大一点终于可以入学,又要开始操心对她的引导和教育。 是的,当你把一个生命带入这个世界时,它便会开开渐渐消耗你——如果你恰好遇到一个不那么体谅你的老公,那么这种消耗便会加倍。 何思颖盯着熟睡的丈夫看。 都说男人抗老,结婚八年,他和结婚之初变化并不大。 上个月他还上了一本杂志,尽管杂志不太入流,但当他穿着高定的西服,做了头发,在摄影师精心挑选的角度下,他看起来确实有几分企业领袖的模样。 梁晨说他之所以出轨,是因为她和他不同频了,他在进步,而她没有。 而且,因为把精力过多的放在孩子身上,她变得越来越不温柔,对他关心也不够,他就被别人趁虚而入了。 她知道他这是在推卸责任,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在pua她。 但她还是决定尝试改变自己:健身、减肥,努力将自己从抑郁的情绪里拽出来,学习他领域的知识、跟上他的脚步,对他多说崇拜鼓励的好话,日常生活细节上更多关心他。 那段时间,他们关系改善确实很大,他们也曾短暂回到从前热恋期的感觉—— 但没多久,某天晚上梁晨喝醉酒,何思颖忍不住又查了他的手机,从恢复的微信消费记录发现他和莉莉还有联系,只是更小心更隐蔽之后,她的心便在一瞬间凉透了。 梁晨还熟睡着。 英俊的脸那么熟悉,同时却又让何思颖觉得陌生。 何思颖试图在上面找到一些愧疚心虚的蛛丝马迹,但一丁点也没有—— 甚至在感觉到她还没睡后,他摸索着贴过来,搂住了她的腰。 “怎么了,还不睡。” 他抱住她,鼻息撩在她的颈间,去亲吻她的脖子 他们也也好久没亲热了,他的从手她的睡裙的下摆伸进去,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让她不由得幻想他也是这样抚摸另一个女人的,她觉得恶心又难受,几乎是咬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对他的耐心和期待已经耗尽了。 她不是为他的出轨难过,她只是为自己难过。 她才32岁,还在女人大好的年纪,却要为了财产和孩子,委屈自己和一个渣男虚与委蛇,而对方自己却大摇大摆享受齐人之福。 真的很没意思。 一瞬间,阿澜完美的身体闪过她的脑海。 她忽然就决定了,她要再去一次Fantasy,不止是报复,她需要找一个人安抚她的情绪。 温柔爱抚 再次来到Fantasy,何思颖比之前熟练多了。 穿过俱乐部高高的铁门,她轻车熟路地来到地下的大厅,对于即将见到、即将做的事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昏暗灯光下,明目张胆的性行为让整个地下大厅流传着一种粘腻的、淫乱的荷尔蒙。 混合酒精味、汗味和各式各样的香薰脂粉的空气中,何思颖试图让自己的目光对准天花板上黯淡的水晶灯,直到耳边响起亲切的招呼:“晚上好,何小姐。” 来人正是施施。 她没有询问她之前匆忙的离开,只热情地冲他微笑,仿佛她回来与否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何思颖些许的紧张与尴尬在施施的笑容中完全缓解下来:“叫我Christine吧。” 既然来这里寻欢的人都是用的花名,那么她也可以取一个。 “Christine.”施施笑着叫了一声,又道,“ Laura昨天来过,怕你不喜欢上次她帮你选的人,让我再见到你,务必带你自己挑。” “……” “跟我来——” 施施带着何思颖往吧台方向去。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被划分成无数的监控画面,每一个监控画面对应一个小房间,小房间里都是二十来岁左右的男人,有人在打游戏,有人在做俯卧撑,有人在看书…… 这应该是Fantasy工作人员的休息室。 其实何思颖看来,休息室的人都没有区别,高或者矮,帅气抑或好身材,对她而言都是完全陌生的男人。 “不用了,阿澜就很好。” 至少还有那么一份熟悉感。 何思颖蹙眉,将视线从屏幕移开。 施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好的。” 五分钟后,何思颖再次被带上了叁楼。 不是卢珊的休息室,这次,她被带进了一间宽敞的SPA室。 白色大理石铺满室内,SPA室中间是一张按摩床,左边是竹木架子,摆放着白色的毛巾和精油罐子,右边是棕榈树和茂盛的植被,以及一个巨大的浸泡浴缸。 这里和一般的SPA室没什么不同,点着熏香,放着舒缓的音乐,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正对门口的墙面被换成了巨大的镜子。 何思颖脱下衣服在按摩床上躺下。 没了衣料遮挡,直接接触冷空气的皮肤顿时浮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阿澜见状,将暖气开高了两度。 他洗了手站到何思颖身边,从旁边的木架上取下一个蓝色的透明瓶子。 透明的湿黏液体落在何思颖的脖子上,她抬头,就可以看到阿澜沾满精油的手从她脖颈往下,沿着她肩头线条缓行而下,停留在肩胛之间,滑动着,一圈一圈打开她僵硬的肩、背。 芳香的精油弥漫在房内。 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情景,但这些动作却像放慢了倍速,一举一动都勾得何思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我帮你按按下面。” 阿澜的手掌按在她身上,带着薄茧的指腹推压过细腻的肌肤,一点点往往下推延,掀开毛巾,露出她的细腰…… “这是生产留下的?”阿澜摸到腰侧一条隐约的妊娠纹,问。 “嗯。”何思颖点头。 她的腰那里瘦得一点赘肉也没有了,用力时甚至能隐约看到马甲线。 但其实生完孩子后不是这样的。 她想起这两年来疯狂节食又卖力运动的辛苦日子:每天傍晚再累也坚持跑步,每周二的瑜伽课和每周四的舞蹈课…… “瘦下来,很辛苦吧?”阿澜又问,双手打着圈儿的力道忽然变得温柔,在两侧腰际轻柔着推揉。 很寻常一句客户关怀。 但也许是心里太难受,何思颖忽然觉得喉头涩涩的。 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澜抚摸着那柔滑的肌肤;忽然从背后将她抱入怀里,低头亲了下去。 他吻她雪白的后颈、光裸的背脊。 他炙热的手掌坚实而有力地箍住了她的腰肢;浅浅吻着,舌尖轻舔;炙热的鼻息顺着她顺着脊柱那条曲线温柔、绵长地亲吻。 这不过是他伺候人的手段罢了,何思颖却仿佛有一种被珍视的错觉, 这是她很久不曾享受过的待遇了,即便是梁晨,在新婚的时候也很少这样温柔地爱抚她。 喷在她皮肤上面的气息、贴在她裸露的肌肤上的手掌是那样炙热,仿佛要把她整个融化一般…… 奇异的热涨感正源源不断地涌向下腹。 “做吧。”忽然,她坐起身,任由浴巾就从腰间滑了下去。 操弄(H) 她不是来寻求同情的,她只想要慰藉,她需要一个男人温柔有力、占有她,滋养她焦渴的躯体,祛除她不甘的怨念。 至于这个男人心头是鄙夷还是同情,她并不在意。 “抱我。”何思颖说,然后拉起他的手,覆盖上她裸露的胸部。 阿澜英挺的眉峰微微拧起,低头吻住了何思颖。 吻,温柔又热烈。 她浑圆的乳房被他厚实的大掌抚上,他将她沉甸甸的双乳小心翼翼的拢在手中,色情的揉动,手掌挤压着柔腻的乳肉,一次次滚过挺翘的乳尖。 快感沿着经脉从被碰到地方一直蔓延至全身。 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伸手摸进他衣服里,攀爬着他肌肉的沟壑,滑上滑下,按上他胯间胀大的鼓起,隔着裤子抚弄...... 她想要他占有她,有力的,炙热地贯穿她。 无关情,只是赤裸裸的欲望。 但他却坚持扮演温柔的恋人,没有粗暴地就此进入,只是将她腰部稍稍抬高,让她阴部露出来,然后,低头舔了下去。 他用他火热的唇去煨热她最为敏感的部位,他舌头舔吮着她的花核,挤入小小的小穴里,慢慢的旋转滑动、抽插...... 很快,何思颖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花液汩汩,顺着穴缝不住的渗出。 阿澜用舌尖舔食着她花瓣里流出的蜜汁,加大口舌的力度,不断吮吸,舌头钻进她的小穴里面不住翻搅、进出 何思颖呼吸越来越重,被他逗弄得不住的低声呻吟,打开了大腿不住请求道:“进来......” 阿澜这才松开了口,将她抱着翻了身,释放出自己肿胀的欲望,顶住她挺立的小核蹭了蹭,便从后面抵上,插了进去...... 从容不迫地顶弄。 巨大火热的肉棒温柔的慢慢抽出、插入。 他头埋在她的背后,轻拂开她汗湿的发丝,沿着她光滑的背脊,细细密密地亲吻着着。 她白嫩乳球被压在床上不住摩擦着床单。 急促的喘息与沙哑的呻吟,混着抽插的噗噗水声,凑成一室的旖旎。 何思颖被阿澜这么温柔地抚弄着,感觉自己就像沉寂在热水中,每根神经都被火热浸透。 酥麻的快感从交合处扩散到全身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仰头呻吟,胸前两团饱满的柔腻,随着她的放浪的动作甩出淫艳的乳浪。 阿澜伸手覆上去,托捧着,揉捏她的乳房,抚慰她敏感的乳头。 从乳尖传来的快感让何思颖更加性奋,肉壁的褶皱蠕动着,汩汩泌出越来越多湿滑的热液...... 阿澜感受到到了她更深的渴求,抓住她弹软的臀往自己方向按,下体则配合的向前挺,加快了抽插的力度与速度。 尽数拔出,全根没入,缓缓抽离,再次用尽全力冲入。 他用他那又热又胀的肉棒把她花穴完全撑开, 粗长的肉刃深入地碾磨过她的内里,直顶得她又酥又麻 阿澜压抑的鼻息喷在何思颖的脖颈间,粗壮的巨茎在她穴内,疯狂地进出摩擦。 狭窄的隔间里,两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肉体交缠; 一抽一拉之间带出止不住的淫水。 何思颖承受着身后人凶猛的撞击,思绪却忍不住飘远。 梁晨也在和别人做着这样的事吗? 得知真相的那几晚,她每每想到这样的场景就抓狂,又恶心又嫉妒,还有不甘。 她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背弃承诺同其婚姻外的第叁二他人做出这样的事。 如今她也做了,没有愧疚,只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用力一点......”她抓着床单的指尖几近泛白,睁着蕴满雾气的双眼,却乞求他更加用力 阿澜抓着她,再次加快了速度。 他热地吻着她,手指蹂躏着她胸口,身体挤入她的双腿间,将她的双腿分开到最大,不住的进出。 交合之处,花液汨汨溢出,顺着她的腿根和臀缝往下,把床单都打湿了。 摩擦的快慰同满涨的酸软由交合处蔓延全身。 天花板在她眼前摇晃,何思颖陷入汹涌的情欲里,感觉世界一片眩晕,只能用力紧揪住身下丝滑的床单,直至指尖泛白。 舔乳(H) 离开了俱乐部,何思颖整个腿都是酸软的。 她走路的步态都有点不协调,这种步态让人想起了被彻底操过的人,但梁晨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今天又去跳舞了?” “嗯,约了珊珊,跳完舞一起去做了SPA。” “哦。” 很简单就应付过去了。 梁晨从来不怀疑何思颖会出轨,因为他觉得她圈子小,传统又简单,肯定不会出轨,这也是他当初娶她的原因。 在他看来,她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没有出轨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 他其实一直都有些看不起她。 但或许因为下午得到了安抚,或许因为报复,又或者是另一种意义上上的理亏,何思颖并不想同他计较。 她甚至还“贴心”地帮他泡了杯姜茶,而在厨房的时候,她收到了阿澜短信:如果睡得不好,可以喝一点牛奶,或燕麦片。 只是常识性的建议。 但至少他在帮她按摩的时候,他记住了她随口说的睡眠不太好。 何思颖的嘴角微微翘了翘。 女人嘛,总是希望有人在意自己,关注自己——不管对方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回复他的消息,只是路过冰箱的时候,还是听从了建议,倒了一杯牛奶,叮热。 当晚,睡在梁晨身边,第一次何思颖睡得很沉,没有任何不甘和委屈。 第二日下午,何思颖又去了Fantasy。 刚到休息室坐下,何思颖就被阿澜搂住,热情地亲吻。 “想我了吗?”他问,把她捞进自己怀里,大手从裙摆下面顺着大腿摸进去,将她丰满的臀肉捏在手里揉搓。 何思颖被情欲烧得满脸通红,喘着气,只能缩在他怀里含糊不清的应声。 宽松的衣服布料在阿澜的蹂躏下几乎无法遮住何思颖的肉体,白花花的大腿和半边乳房露在外面,她用手捂着,小声道:“关门。” “好。”阿澜反手将门带上,然后将何思颖拦腰抱起来,放到大床上面。 何思颖今日特地喷了一点香水,一款以魅惑和挑逗出名的渣女香,前调是咖啡和柑橘,中调是橙花,尾调带一点木质香气;有种熟透了,迫不及待要被蹂躏的渴望。 “好香。”阿澜在何思颖颈间深嗅,然后埋进那一对双峰里。 何思颖配合地仰头迎合阿澜的抚摸和舔舐,当阿澜的唇舌含住那顶端的茱萸时,还是忍不住地轻轻颤抖。 这是何思怡最喜欢的爱抚。 她没有说,但阿澜明显从记得她上次的反应。 他埋首在何思颖双乳间,一手捧着她一边的乳房,爱不释口地在两个奶头间来回舔…… 自从生育过后,她的乳房尽管依旧饱满,但乳晕变大了不少,梁晨嘴上没说,却很少再碰她这个位置,像是嫌弃一般。 但阿澜不一样。 他将她的双乳推挤揉捏,将乳头含进嘴里,像要挤出奶一样用力地吮吸。 一对白皙乳房很快便沾满了他的唾液,何思颖颤抖着,无力地将手插进阿澜的头发间,双腿不安分地扭动着,穴口不住涌出热液,。 “够了,别舔了。” “不喜欢?” “…喜欢…就是…好胀…” “哪里胀?” “……” “自己抓着。” 阿澜拉她的手让她自己按住乳房,这才去掰她的双腿。 那里早已是一片狼藉,他揉了揉肥厚的阴唇,借助那滑腻的汁水,一个挺身,便将自己那滚烫的肉棒送了进去。 “呃……” 骤然的饱胀,让何思颖整个人攀附在阿澜的身上,甬道迅速包裹住他的硕大。 她的阴道一吸一合的收缩着,让阿澜忍不住吸气,吮吸着她的乳房,抬起她的一条腿便抽动了起来。 浮木 胀痛的乳房被温热的口腔悉心照顾着,阿澜紧抱着何思颖,直将她肥厚的花瓣操得翻出来又覆进去。 淫靡的液体不住从两人交合处溢出,很快,连续的“啪啪”声和呻吟此起彼伏地回荡在了房间里。 上帝很公平,每个人都有生命,每个人都能得到性爱。 疾风骤雨一般的快感浪潮里,何思颖忽然有些理解梁晨:难怪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年轻的肉体,真的很有魔力。 尽管他们带来的只是生理的快乐,但这快乐却确实是真实而激烈的,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 娇喘不断从何思颖嘴里泻出,嗯嗯啊啊,跳进阿澜的耳朵里,全都成了实时有力的反馈。 他加大了挺腰的幅度。 他一次次的没入又一次次的抽出,坚硬的龟头撞击着内部的软肉,让何思颖的喘息更加急促。 粘腻的汗水从两副身体沁出,包裹彼此,交融一起; 和那些顺着交合部位潺潺流下来的液体一起将床单大片浸湿。 年轻就是有资本。 阿澜都没换姿势,就这么让何思颖不住奔赴极乐。 何思颖泄的一塌糊涂,小腿本夹着阿澜的腰侧,也因为体力逐渐的不支而随意分开来; 搂着阿澜手臂早就酸麻不堪—— 可要是不搂着,又总觉得差点什么。 ............ “昨晚睡得还好吗?” 事后,何思颖累得瘫在了床上,阿澜悉心地帮她擦拭,按摩她因抬得太久而酸麻了的大腿。 “还行。” 何思颖脸上潮红未散,目光从天花板转回身边人脸上,”谢谢你,让我睡了一个好觉。” ”感觉你的失眠也不是一两天了,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吗。” “……你不会懂的。” “你可以说说看。”阿澜的手臂搂上何思颖的细腰,双膝弯曲,将她揽在怀里,以一种亲密的姿势。 身体满足后是内心极度的敏感空虚。 何思颖并不想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但还是顺势将头倒在了阿澜臂弯,用光滑的脊背紧贴着炙热的胸膛,像大多数做完最亲密之事的情侣们一样。 接下来日子,何思颖有事没事就去俱乐部。 她和阿澜每周至少做爱两次,一般是在周二和周四的下午,有时候也会在周六日。 阿澜一直很温柔,总是询问她想要什么,比梁晨要照顾她得多。 男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忙于汲取更多快感时可不会顾及你的感受—— 在过往的婚姻里,梁晨温柔迁就的次数屈指可数,何思颖回想具体的时间,都不确定那些心血来潮的温柔是不是出于他对出轨的愧疚。 好在,现在有了阿澜。 可能是女人感情得到抚慰了,情绪就会变好。 何思颖现在现在抑郁状况缓解了好多,停药了没有反复,也不用每周去跟心理医生聊天了。 阿澜就像一块浮木。 虽不至于搭救她,但他使她能够更加心平气和地对待梁晨,对待他们那段千疮百孔的婚姻。 何思颖和阿澜除了做爱,平日里也会聊天。 不是敷衍的早安晚安,而是一些日常的小事分享。 基本都是阿澜主动挑起话题,他们每天都会聊上那么一会儿,偶尔也会语音。 何思颖喜欢阿澜的声音,有一点少年的清亮,又带着一点成熟的沙哑和性感。 接触久了,她了解到,他其实有个歌手梦。 他上传的作品她也会去听,她甚至询问过施施关于这事儿。 但得到的回答是:“抱歉,我们这里只保证工作人员的职业操守以及绝对的身体健康,至于其他的,属于员工个人隐私,” “何小姐,我想我得提醒你一句,我们这里提供的是各种生理上的服务,不包括——感情。” 施施意有所指。 何思颖没有接话。 她会喜欢上阿澜的吗? 她不认为。 潜意识里,她觉得随便哪个人都行,她只想要一个人给她一些慰藉,不管是谁都好,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 可到了周四,当何思颖如约去到俱乐部,而阿澜却因为临时有事爽约时,何思颖忽然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舔穴(H) “我另外找个人来陪你?”施施建议道。 何思颖看着pad上滑出来的高大帅气的男人们,却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回到家中,阿澜的短信发了过了,解释自己临时有事,所以失约,却没有解释是何事——像是敷衍的借口。 何思颖没有回复他。 接下来几天,她都没有再找他聊过天,直到又一个周一,她再一次踏入俱乐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 她说服自己是因为无聊,但潜意识里,或许还有别的期待。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阿澜见到她,有些惊讶,很快又勾起唇角,“想我了?” 何思颖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阿澜已经俯身撬开了她的牙关。 他灼热的气息充斥满她的口腔,舌头用力地在她口里扫荡,何思颖被吻得晕头转向,喘过气来,人已经被阿澜抱到了卧室。 阿澜将何思颖翻身按在床上,解开她,一只手用力地揉着她的胸,另一只手娴熟地伸向她身下。 用膝盖抵进她紧紧合着的两腿,然后将头埋到了她腿间。 他抬起她的一条腿,细细啃吻从小腿一直到大腿内侧,留下温热潮湿的气息。 大脑涌上美妙的快感,何思颖很快便软得像一汪春水倾泻在床上,直到那温热的唇舌覆盖上她双腿间幽密的洞穴—— 他在帮她口。 自从生育过后,何思颖自己都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下体,更别说梁晨。 她好久没有被口过了。 以前被口对于她来说就没有太大的快感,何况生育过后还有被嫌弃的可能—— 她自然回避这样的做爱方式。 她一直觉得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刺激,可当阿澜的唇舌附上来的瞬间,当他吻上她的花瓣的刹那,她分明感到一种别样的快慰。 “唔......”何思颖仰头,愣愣看着男人用粗大的两根手指分开她充血的肉瓣。 他一边用手掰着她,露出里面鲜红干净的嫩肉和穴口; 一面像吮吸美味一般亲吻她最最敏感的沟壑,舌头不遗余力地往蜜穴里面探。 巨大的,从前从未体验过的酸麻快慰不住从腿间涌出,连带着她她源源不断的花液...... 她羞赧地想要合拢腿,却被他双手摁住腿根。 他炙热的手掌和唇舌,像火焰一样灼烧在她身上; 很快,她便整个人软在了沙发里,皱着眉不住发出娇喘,泪眼朦胧。 也许是有心挑逗;阿澜今日的爱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缠绵,更加卖力。 “阿澜......”何思颖唤他,陷在焦灼的欲望里,本能地摸索着用手去抚弄他胯间的隆起,指尖不住蹭过那个怒张的龟头。 她白皙的皮肤满布情欲的潮红,整个人敏感极了,被他手指勾进穴里没挖几下就抖着胯喷得到处都是。 “给我......”她睫毛颤抖,眼角红的都要滴出水; 下体不住抵在他手指上滑来滑去。 长时间的得不到满足让她腿岔得更大,整个人仿佛被他吻得要化掉一边,额际胸前背后全是汗——从上到下都湿淋淋的。 阿澜看着眼前的场景,目光亦渐渐变得深暗,最终在她高潮的喘息里,拉着他跪坐起身,从背后顶了进去。 他高大的身躯覆盖着她,用手指压住她肉唇扒开,挺着下身,将那又粗又热的凶器一寸寸往里顶。 高潮中敏感不已的甬道一下子被填满,何思颖忍不住尖叫着喘息。 这声音听得阿澜一顿,但很快,他在她身下塞了个枕头便继续压着她,箍着她腰挺动了起来。 后入的体位,格外容易戳到内壁里敏感的某点。 阿澜挺动窄腰,大力地征伐。 何思颖趴在阿澜身下,本已接近尾声的高潮被迫延长,本就湿滑不堪的甬道不住抽搐着再次泌出润滑的液体...... 阿澜从深深埋入的性器感到她再次到了;俯下身,有力的手臂从她腰间穿过,固定住她瘫软下滑的身子,从下至上握住她的胸乳揉搓,紧扣着她的腰肢,抽插得越发急促。 他凶猛的肉棒肆意地在她进进出出,暴起的青筋不断摩擦着她柔嫩的内壁; 翘起的龟头从不同角度碾过她的脆弱甬道...... 被迫不断高潮的何思颖,感受着像巨浪一般几欲将人吞噬的快感。 意识不住浮沉,整个人像滩水似地软在阿澜身下,小穴只能下意识地收缩,一下一下,吞食一般地不住吮吸着身后人肉棒。 “跟我做舒服吗?” 承载沉浮间,她听到阿澜用沙哑的满是情欲的声音问她。 “舒服...... 舒服啊......“她诚实地交待。 “舒服还舍得这么多天不理我了?” 阿澜却不依饶。 “......”何思颖说不出话。 “嗯?” 阿澜哼了一声,又问,惩罚性地抵着她内壁研磨,引得她又吐出了几波爱液,然后抽出了大半根,又猛地填了回去。 “啊啊!” 她感觉他深入得都要嵌入她身体里了,下意识地往前逃离,却被他一下捞回,操得更加深入。 胸部被压在枕头上,因为身后人的抽插,时圆时扁。 何思颖陷在床里,身体被巨大的快感一浪一浪地冲刷着,连脚趾蜷起来。 操服(H) “扑哧......啊...扑哧...唔...扑哧...呜啊...” 是肉体撞击的声音,和何思颖毫不矜持的呻吟,不住交缠、回荡在房间里。 阿澜一下下用力地抽插,把何思颖的花穴顶得又绵又软,连尿意都泛起—— 又粗又烫的物事整根顶到那尽头,依旧不知餍足,还要变本加厉的揉弄,研磨...... 何思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却被他钳住双手反背在后背。 她无处依附,只能被迫地承受着,不住堆积的快感将她折磨得几欲疯掉,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终于在哭腔里和他一起达到了高潮。 事后,阿澜抱何思颖进浴室清理。 他抱着她靠着浴缸边坐下,小心地把她揽进自己怀里,用一点点将她的皮肤淋湿后,挤着沐浴露轻柔地往她身上抹...... 暧昧地氛围下,两人很快再次动情; 阿澜将何思颖抱坐在身上,托着她,深深浅浅地再次进出起来。 浴缸里的热水随着两人的动作不住漾动,温柔地拍打包裹着两人。 雾气蒸腾中,何思颖半阖着眼,面前是阿澜放大的俊脸。 他微微拧眉,俊挺的鼻梁,宽大性感的嘴唇,整个五官都很硬朗,带着一股雄性地侵略感,下身的硬挺以一种舒缓的节奏在她体内摩擦,隐忍地照顾她感受。 她被他那么温柔地疼爱着,心头又恢复了久违的柔软和平静。 有个词叫床头吵架床尾和。 原来女人被操满意了,真的就什么都不想计较了。 她是不是对他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他又怎么看她,是不是单纯只当她是客人? 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一刻,她只知道,他是她的浮木,是她的解药。 何思颖伸手揽上阿澜的脖颈,仰头去吻他。 阿澜温柔地回吻。 一浪又一浪肉体以及水拍动浴缸的“啪啪”声中,两人的汗水不住渗出,同浴室的水蒸气融合在一起,汩汩滑落,纠缠在彼此交合的躯体上。 从俱乐部回来,何思颖就忘了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她和阿澜又恢复到了之前的聊天频率,甚至语气更加亲密了些,但这种亲密没有维持多久,不到半个月,阿澜开始忙碌起来。 何思颖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忙些什么,但“刚才在忙”已然成为了他聊天的常用语。 他的信息开始回得越来越被动并且不及时;很多时候都是她主动发给她,他只是偶尔回一句。 何思颖不想经常在微信上打扰阿澜,不想成为一个让他反感的人,只能生生止住自己的分享和倾诉的欲望。 他们还是在周一周四做爱,他依旧体贴,细致温柔地照顾她的感受,但她分明能感受到他的转变。 说不上来的转变,用何思颖为数不多的恋爱经验来看,就像是男人将女人追到手并且上床后的一种敷衍和懈怠。 好几次,她满心雀跃地去俱乐部他,离开时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好像期待落空,又好像在为分离感到伤感。 明明他依旧热情体贴,可她却觉得不满足。 她想,或许是因为她变得贪心,想要的更多了。 周末,何思颖和梁晨本来打算人带孩子去姥姥家,因为梁晨的加班,计划不得不取消。 老人家想念孩子,于是仍旧派人把孩子接了过去。 何思颖的周六就这么空了出来,没有预约,也没有通知阿澜的情况下,她去了Fantasy。 周末的俱乐部,哪怕是下午,也比平日更加热闹。 大堂的鸟笼里,表演依旧如火如荼,何思颖期待在某处撞见阿澜,给她一个惊喜,然而还没落座,就见到了某个卡座里正和一个女人谈笑的阿澜。 两人亲密的靠在一起,不知在讨论表演还是在说别的悄悄话。 从何思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女人一头乌黑亮丽秀发和白皙的肩头,秀发随着她不时的转头粘在她肩膀上,阿澜贴心地帮她把头发缕到后面。 这是阿澜也时常为何思颖做的事情,但何思颖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 尽管阿澜只是短暂地转头,但他整个人明显比平时更加健谈,更加神采奕奕,眼里亦泛着星星点点的东西,好像人看到心爱的事物,眼里冒出来的那种光。 那女人是谁,阿澜和她是什么关系? 何思颖就要上前,刚迈步,手臂却被人拉住了,她转头,是施施客套的笑脸:“Christine,你怎么来啦?” 尖锐问题 “何小姐你来啦?”施施见到何思颖,似乎有一瞬的错愕,瞬间又恢复镇定,顺着她的目光往阿澜方向望去,“抱歉,因为你没有预约,所以阿澜现在有别的客人。” “客人?他们这种关系多久了?”何思颖几乎是脱口而出。 施施沉默,仿佛在提醒何思颖的失语。 何思颖却被远处的景向刺激到了,忍不住再问了一遍。 “抱歉,这是客人的隐私。”施施僵笑。 何思颖这才仿佛如梦初醒转头。 是啊,她也不过是客人,又有什么权利过问别的客人的事呢? 从俱乐部回来,何思颖胸口闷闷的,一点食欲也没有。 阿澜还有别的客人。 她从第一天就知晓这么一个事实,可还是忍不住去想,下午的客人对于阿澜而言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她看得出他对她的特别。 她是熟客还是新客? 是因为是熟客,他们之间有更多交情? 还是因为是新客,对方能带给他更多新鲜感? 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对方更漂亮,和他更投契—— 何思颖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可就像施施所说的,他们在那里上班,性只是工作,并不是生活的意义。 以她和阿澜的关系,她连质问的权利都没有; 她苦恼的是,明明一开始她只是想要找一些慰藉,为什么最后他却成了她烦恼的根源。 何思颖坐在餐厅户外露台上等卢珊。 “我一下飞机就收到你的消息,最近玩得还开心吗?” 带墨镜的卢珊姗姗来迟,在她对面的座位落座,语调戏谑。 “先点餐吧。”何思颖打开菜单递给她。 卢珊将墨镜摘下放到一边,仔细研究了一会儿菜单,招来服务生点完单后,再次抬头,冲她眨眼。 何思颖这才吐了口气:“糟透了。” 她和卢珊是小学同学,一直关系密切,尽管大学毕业后,两人就走上了各自不同的道路:她结了婚,生了孩子,成了全职太太,卢珊则仗着家里有钱,在尝试了无数份工作后选择成为一名时尚买手,半数以上时间在世界各地到处飞。 但他们依旧无话不谈,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 何思颖干脆把事情都说了。 卢珊安静地听完,皱眉看她:“思颖,这太不理智了。” “?”何思颖没想她第一句话责备她,忍不住反问,“可当初是你把阿澜作为礼物送我的。” ”是,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下,一晚或者两晚——“卢珊皱眉,”我知道梁晨的事让你受打击,所以我想帮你找点乐子,想让你从年轻人身上重新找到一些活力;但不是让你像现在这样。” “......”何思颖。 “你喜欢他什么呢?”许久后,卢珊又问。 何思颖有些答不上来。 温柔? 体贴? 不,那只是他们基本的职业操守和道德。 年轻帅气的外形? Fantasy里还有大把更年轻更帅气的选择。 如果只是基于以上几点,她大可在感受到阿澜的敷衍后,换个更热情更贴心的人“伺候”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忙完家务就开始出神,心头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一般,每次要用力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去找他,不去想他。 她已经叁十多了岁,按说不该这么不理智; 可理智和感情本来就是相矛盾的东西—— “也许女人就是容易对和她有亲密肉体关系的人动心吧。” 许久,何思颖开口道。 不是说做爱会让人分泌催产素,变得更加依赖对方吗? 也许这就是她动心的原因吧。 何思颖苦笑。 卢珊定定看着何思颖,许久后摇头,“不,你并不喜欢阿澜,你喜欢上的只是一个寄托,一个幻像。” “你从小就爱幻想,这没什么不好,幻想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它允许你在受挫时小惌,但休息够了,还是要去战斗的——你多幻想一刻,就会被现实多打痛一分。” 何思颖回到家里还在回想卢珊说的话。 她承认她说的尖锐,但也很对——她根本不喜欢阿澜,她喜欢的只是幻想,用来逃避残酷现实的幻想。 因为没有机会深入地了解,想象中的人便更完美。 因为现实已经支离破碎,她只能在幻想里面找慰藉,找寄托。 她其实并不喜欢阿澜,她只是借阿澜来回避和逃离现实。 就像这两年来,她选择遮住那些残酷的真相,无数次说服自己,维持婚姻并不需要爱情,只需要足够容忍和耐心;然后不断地妥协,让步。 身边人都劝她,这样下去只会让梁晨越发得寸进尺。 但因为之前在婚姻问题上种种失败的尝试,她变得消极,并不想再为此做任何努力;只想回避、抗拒以消除风险和痛苦。 这就像是自我催眠。 催眠的原理就是闭上眼睛,切断和现实的联系,通过语言暗示和画面想象,沉浸其中,产生新的情绪体验,改变对事物的看法、态度和行为做法。 阿澜就是她给自己的新情绪。 她在幻想里寻求爱、被爱与被认同,但最终因为现实感不足,把幻想但当成事实,进而产生了新的焦虑和痛苦。 新人 何思颖再次去到俱乐部,是在一个月后。 一楼大厅正中彩屑飞舞着,鸟笼缓缓升起,里面关着叁个身材健壮的年轻男人。 男人们裸着上身,袒露着漂亮的胸肌和腰腹线条,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均成人字跨跪在笼子中。 贴身的裤子勾勒出他们修长结实的大腿,也更显露出他胯间的突起。 空气里满是流窜的荷尔蒙,叁个笼子刚升到人们视线中,就听见大厅里一片沸腾。 惊呼此起彼伏,更有客人直勾勾地盯着笼子,戏谑地吹起了口哨。 何思颖事前看过预告图文,这是俱乐部新“商品”的“发布会”。 而他们之所以以这种有些屈辱的方式展现众人面前,卢珊用混迹俱乐部多年的经验告诉何思颖——这批“商品”十有八九是欠下巨债不得不卖身在此。 何思颖盯着最中间笼子里,花名为——Zero的男人。 他五官清秀,作为男人,肤色有些过于白皙,但袒露的结实胸口和紧密的腹肌一点不比旁边两人逊色。 在喧嚣的环境里,Zero不适地皱起眉眼,头颅低垂,脸全埋在阴影中看不真切,直到明亮的强光直直打到他脸上,他才被迫抬头,目光冷清而锐利。 这是一个还没有被培训过的服务人员,或者说还未驯化的“商品”。 但正合何思颖意。 她叫来施施交待了两句,很快中间的笼子被降了下来。 有人上前耳语,Zero抬头朝着何思颖方向看了过来—— 他微微拧眉,看向何思颖的眼里带着毫不掩饰地鄙夷,但还是妥协于现实,在被解掉身上的束缚后起身跟着工作人员往电梯方向而去。 何思颖见Zero上了电梯,这才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施施然起身上楼。 整个过程,站在二楼栏杆处的阿澜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上去和何思颖打招呼,因为刚才两人短暂的目光交汇中,何思颖仿佛完全像不认识他一样。 她不会再指名他了。 他的微信早在半月前就被她屏蔽了,朋友圈也不再对他可见,他试着发了两次消息都没有回应。 他看着她乘电梯往叁楼休息室,轻车熟路的步伐中,有些东西早已经变了。 接下来何思颖又成了俱乐部的常客。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选在周一和周四下午来。 阿澜偶尔路过,休息室可不比二楼情趣舱室,隔音良好,外面根本听不到半点声音。 不过再翻来覆去也不过哪些姿势罢了; 何思颖那么保守,余零又没什么经验,大概率不会有新花样,说不定还会把人弄疼或弄得不上不下的—— 阿澜想,然而又过了半个月,余零忽然不再来上班,周一员工例会上有人问道,经理只说他不来了,把他休息的房间撤了腾给其他人。 “余零......不会是被那个富婆包养了吧?” ”说不定是呢?不过他不是还欠着巨额的债务吗?” ”如果被包养,那肯定富婆替她还了啊。” “不是吧,这小子看着呆呆的,没想到有点手段啊。” ......... 例会结束后,大家议论纷纷。 他们口中的富婆自然指的何思颖,因为余零脾气太臭,指名他的客人就何思颖一位,并且——随着余零离开,何思颖也许久不曾出现店里了。 “喂——”阿澜在听完议论后,叫住同样在一旁听墙角的施施,“这么做是不是过分了一点?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在心疼Christine?”施施反问。 阿澜没有说话。 在他顾客里,何思颖也算一个特别的存在。 不像俱乐部那些玩得开的熟客,何思颖从不会要求过多的花样,也不会只顾她自己的感受。 她很温柔,那种成熟女性,带着母性一般的温柔,而且——单纯。 节假日他为了维系关系群发的520红包,其他顾客一般都是回个更大金额的红包,只有她认真的准备了礼物给他。 她算为数不多地高质素的,能让他不用花什么力气和心思就能满足的顾客。 当然,仅凭这几点并不足让他对她生出什么不一样的心思,至于心疼—— “我只是觉得我们好歹该有点职业操守。” 阿澜,“这么单纯的客人,坑她这么大一笔数目,传出去对我们也不太好吧?” ”所以,这就是你疏远她的原因?” 施施反问,“妥帖如你竟然也会让客人感觉被冷落,你是故意的吧?” “你想多了。”阿澜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辩驳。 施施笑:“你既然是我想多了,那你还打听什么?” 施施从工衣柜里取出面具,带上,转身走入大厅,开始她新一天的工作。 施施虽然什么都没透露,但阿澜有的是别的办法。 他清楚凡是像余零这样欠下巨债而被迫到俱乐部工作的,都会在皮下植入GPS定位,要想知道余零是不是真的被包养了,查下俱乐部是否保留对余零的定位监控就可以了。 阿澜用了一个上午黑进公司的系统,看到余零的定位是在一个小区,虽然高档,但并不是何思颖所住的小区。 当然,包养情人这种事,也没必要在选在自家小区里。 但阿澜观察了几天,余零的活动范围很是单一。 住所——小区附近健身房——住所。 余零每天早上8-9点,晚上6-7点都会在小区内溜达近一个小时。 余零不是个爱运动的人。 每天固定的轨迹刻意得像是在等谁。 而他所住小区——明月湾正是市内传说中的“二奶小区”;结合何思颖之前曾吐露过丈夫出轨的事情,阿澜很快就反应过来其中的蹊跷。 何思颖并没有包养余零,不然,余零体内的芯片早该拆除了。 何思颖应该是查到了他老公外遇的具体对象,于是高价雇用了余零想要达成某种计划。 只是,即便余零成功了。 这样的丈夫难道还要留着过年吗? 蓄谋 你雇余零是想接近谁? 阿澜给何思颖发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复。 第一次,他给她拨了电话,电话刚接通,那边便窜出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妈妈,谁啊?” ”啊……打错了。”何思颖解释了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阿澜再次见到何思颖,是在又一个月后。 她在俱乐部刷卡。 余零已经住进明月湾一个月了,但何思颖雇用余零做的事却似乎仍旧没有进展—— 俱乐部的费用通常要提前支付。 啊澜远远看到何思颖掏的卡片,不是平时那张,反而像是信用卡。 他仍不住挑眉,在她走到拐角时叫住她。 “好久不见。”他笑,同她招呼。 “嗯。”何思颖没有刻意躲避,但只冷淡应声,整个人有些疲惫,一副没有时间应付他的倦怠神情。 “最近还好吗?”他咳了咳,挤出老套的寒暄。 “还好。”她表情有些勉强,说完转身就要走。 “谈谈——”阿澜拦住她,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找余零是想做什么,或者你可以考虑换个人?” 何思颖抬头,这才仿佛把他看进眼里了一般。 “相信我,我绝对比余零更有效率——”阿澜又补充,“并且,事成之后,你约定付余零多少,只需要付我一半就行。” 他自认为这个条件很有说服力,但何思颖只是皱眉,说了句不用,越过了他就走了—— 只是,没走出几步,她又忽然转头看他:”你跑步快吗? 终于,阿澜收到了何思颖发给他的余零要接近的人资料。 梁晨出轨的小叁名叫凌莉,职业是行政助理,在和梁晨之前结过一次婚,去年离婚了,因为出轨,没有分到房产,现在住的小区是梁晨给她租的小区里。 从资料中看,凌莉今年27岁,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身材不错,气质虽不如何思颖,但胜在年轻,一双杏眼,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甜。 何思颖给余零租的是精装房,拎包入住。 阿澜抽空去了一趟,余零房间布置得很有生活气息,和之前在俱乐部的宿舍截然不同,想来是何思颖的手笔,更厉害的是余零的微信也是何思颖帮忙新注册的。 朋友圈叁个月可见,动态不多,但透露出一种高质量的单身生活,难得的是还能接地气——偶尔也会逛逛菜市场,下下厨。 新微信的头像事余零背靠旅游区的半身照,微信号yu961107;yu是姓氏,后面一串数字,看上去有些像生日。 当然是何思颖编造的生日。 资料显示凌莉的生日是2月10日。 天蝎座和水瓶座倒是挺般配呢——阿澜想,况且,马上就十一月了,有个生日做由头,干什么都方便一些。 周末,明月湾小区侧门旁边的咖啡厅。 凌莉照旧在下了瑜伽课后和同伴一起喝咖啡,何思颖戴着墨镜,坐在远处的角落,默默打量凌莉。 这还是闹去公司后,她第一次在生活中见她。 凌莉看上去还是那么甜美,笑起来毫不吝啬地露出一排珍珠般洁白的牙齿,香奈儿裙子配古驰的外套,从衣服到配饰都是最新一季的时尚单品。 何思颖对时尚并不热衷,但也理解那些小姑娘们喜欢用奢华的衣服在社交活动上炫耀。 这大概也是梁晨对他们的吸引力中的一环,并非什么纯粹的爱情。 “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烤鸭,我和琪琪准备明天去试试,你要不要一起啊?” 凌莉对面,坐着她的一起上瑜伽课的小姐妹——也住在这个小区,正用新做的美甲戳着自己波波头问凌莉。 “我明天约了人。”凌莉。 “男朋友?”小姐妹意味深长地笑。 凌莉笑着点头。 她所谓的男朋友明显指的梁晨,何思颖面无表情地听着,等他们叫来服务员买单,这才发信息给阿澜:准备,目标结账出来了。 做戏 凌莉和朋友结账离开,阿澜远远地看着两人,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行人锁定了凌莉手臂上挂着的YSL黑金包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冲向手提包。 快、准、狠。 他把它从她的胳膊上拽下来,径直跑向旁边一条偏僻的小巷—— 他没有回头,拼命地、疯狂地跑着。 这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他的目的不是她的包,是远处的余零—— 滴答,滴答,滴答。 他沉重地靠在脚下吱吱作响的水泥地上,街道的喧闹声渐渐消失了。 他开始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放慢脚步,很快,后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和呵斥——是余零。他有力的大手揪住了他的肩膀,两人按照计划扭打在一起。 在一阵“撕扯扭打”后,阿澜远远的把包扔向一边从反方向跑了。 等凌莉追来了,看到的就是跑掉了的阿澜,还有正擦着擦伤唇角的余零。 凌莉对余零是有些印象的。 余零每天傍晚都会去健身房训练,她早和他混了个眼熟,不过余零似乎太爱搭理陌生人,加上她去锻炼的时间并不固定,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不过现在—— “是你?”凌莉。 “你的包?”余零倒是个好演员,装作根本没看清之前被抢的人,打量了一番凌莉后才将包塞还给她,略有责怪地开口道,“下次注意一点。” 因为阿澜这一出策划,两人明显熟络起来。 余零因为上次帮凌莉抢回包受了伤,虽然是轻伤,但凌莉一定要表示感谢——她请他吃了一顿饭,又和他加了微信。 他们住在一个小区,又碰巧一起锻炼,”巧遇”四五回后,顺其自然地便成了朋友。 但也只是能说上话,但算不上太热络的朋友。 “一定要想办法让你们的关系快速升温,只有她对你敞开心扉,我们才好有下一步动作。”何思颖如此交代余零。 这个时候之前编的生日就有了用途。 十一月眨眼就来了,正好是个周末,余零在出租屋开一个夜场party,以过生日为由,邀请凌莉参加。 周六,何思颖早早地去了出租屋,先把屋子布置了一下,放上气球、鲜花。 晚上七点,凌莉准时过来了,给余零包了礼物,进门就递给他说:“生日快乐。” 做戏做全套。 余零的“朋友们”端出小吃,蛋糕,倒上香槟,招呼“寿星”吹蜡烛。余零拉着凌莉过去,凌莉很快融入气氛,和大家一起聊起天,吃起东西来。 气氛逐渐活跃,有人提议摇色子玩真心话大冒险,说如果实在有不想说的真心话,或者不想做的大冒险,就喝叁杯酒过关。 众人一致赞同,余零转头看旁边的凌莉,在热烈的气氛之下,她也跟着点头。 成年人的真心话大冒险,叁句不离男女那点事儿。 凌莉开始运气还不错,后面连输了好几把,起哄的朋友抓住机会,先是问一些污污的问题,一周几次,喜欢什么姿势,后面就扯到见家长了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 这下凌莉迟疑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余零看似解围,劝朋友别太八卦,朋友却一副喝醉了看麻烦不嫌事大表情:“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是都27了吗……” 凌莉索性什么都不说,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她酒量不太好,几杯下去便满脸红霞;游戏还在继续,很快,她又输了一次,这次她选的大冒险,于是有人开始起哄,要她给男朋友打电话,让对方来接。 凌莉大概已经有些醉了,这次,她没有再喝酒,而是把电话拨了过去。 然而电话响了没几声,就被摁掉了。她不死心,又拨,又被摁掉。再拨,还是被摁掉—— 她不知道的是——梁晨是不可能接她电话的。 早在计划余零的生日party之前,何思颖便安排好了梁晨,让他在周五晚上变带着孩子回了他爸妈家。 梁晨或许混账,但梁晨父母却是老派且传统的人,梁晨不可能当着父母和儿子的面前接不该接的电话。 凌莉怎么打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忙,请稍后再拨”,她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最终一把端过,仰头全都喝了。 “他忙呢,在开会,咱们接着玩,不管他……”又叁杯酒下肚,凌莉明显醉了,连眼角都开始泛红。 余零这才看向有众人:“不早了,都散了吧。” 他将人都送走,去厨房给凌莉倒了杯温蜂蜜水,等凌莉伸手去接的时候,他却按住她试图再次拨号的另外一只手:“他不会来的,你知道。” 内射(H) 凌莉是外地人,一个人在本市并没有什么朋友,除了梁晨,陪她最多的大概就是一起练瑜伽的邻居了。 余零和她接触时间不长,虽然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但差不多已经是除了梁晨外,介入她生活最多的异性了。 也许是察觉到余零释放出的关怀,也许是真的喝醉了。 凌莉忽然以手抚面,哭了出来。 “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就遇见了他,那时我是有老公的,只是老公对我并不好,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才是我心中理想的老公的样子……” “他对我也很照顾,外出应酬要喝酒,他都帮挡下;每次加班晚了都送我回家,有一次我们去吃饭,刚进去我就被蚊子咬了,一边点单一边挠手臂。他借口说他要去洗手间,等了一会儿,就带着一瓶止痒酊回来给我喷上......他真的很贴心,和我那个粗心大意的前夫完全不一样,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是真的快乐。” ”我知道他是有家室的,我也是有老公的人,一开始我真的只当他是值得尊敬的领导,可感情的事,有时候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你说我是不是很贱啊,我甚至为了他跟前夫离了婚,可他却不会放弃自己的家庭,他甚至从来没有承诺过我婚姻,我每次和他再一次,都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到此为止吧,不要再这样子了......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舍不得。” ………… 凌莉开始讲述她和梁晨的过往,颠叁倒四,讲一会儿又哭一会儿,不知道是喝醉还是心碎。 那一夜对凌莉来说似乎特别漫长,对何思颖来说同样如此。 那些梁晨不肯告诉她细节,她终于在另一个女人口中听到——通过安在租给余零的公寓里的监控。 何思颖坐在Fantasy的包厢里,看着手机返回的监控画面,沉默地饮着闷酒,直到阿澜推门进房间,戏谑地看她:“这样自虐有意思吗?” 何思颖没说话,失神的目光不知凝在哪里,良久才抬头,聚焦阿澜脸上,但眼眶已经湿了。 阿澜接触到那湿漉漉的目光,心里某处仿佛被烫了一下,嘲讽唇角变成微皱的眉,走过去贴着何思颖坐下,推开她身前的酒杯,将她揽入自己怀里。、 为一个出轨的渣男难受值得吗? 阿澜想着见过何思颖老公照片,看上去也不是多出色的男人。 这么一想,他然有些醋劲,把她抱过把她放平在床上,低头吻住了她。 接吻其实并不是服务流程之一。 因为她的难过,他难得耐心地安慰,温柔地舔干净她一颗颗的泪珠。 她很快就在他的动作下一点点软下来,身下也很快湿了。 明明已经做过母亲,身体却那么不成熟,禁不起一点撩拨—— 但他得承认,他确实享受她的这种应: 一双眼迷蒙而湿润地看着你,明明想要,却不敢放开了迎合,只是很单纯地等着下一步的动作,让人忍不住想要用力地欺负。 阿澜打开何思颖的双腿,把自己送了进去。 顶进去的时候被紧紧裹住的感觉实在再好不过,她的甬道很浅,他很轻易就顶到了深处,以至于刚开始她便呻吟了出声。 体谅她的难过,他并没有太过分地欺负她,但因为不满她的难过,又恶趣味十足地抵着她捉弄、磨合,故意时深时浅地撞击,每一下都碾过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凿弄摩擦—— 他的阴茎在她穴肉里不知疲倦地凿弄着,带着穴口一股股往外溅水,连床单也被沾湿了一大块。 “舒服吗?有没有比你老公操得更舒服?”阿澜趴在何思颖身上,性器狠狠地往里送,不住磨擦过她敏感的软肉。 他真的好大,又硬。 何思颖绷直了脚尖无助地呻吟,又一股逼水涌出来,淅淅沥沥地浇透了床单。 “你水好多。”阿澜吮着她耳垂,重重顶了两下,湿热气息侵袭着她耳膜,“你老公操你时也这么多水吗?” 何思颖不知道他今晚为何如此反常? 她不想提关于梁晨的任何事,脑子又被身上过于激烈的快感占据着,晕乎乎的——只仰着喘息不停。 阿澜却不依饶,握着她膝窝迫使她把腿张得更开,肉棒更加用力操进她深处,带着穴肉也翻出来—— 这姿势实在太刺激了。 她伸手推他,他压着她不放—— “你……”何思颖终于忍不住挤出一句回答,腿夹着他的胯磨蹭,急促的呼吸,似是要应她这句话,体内再次涌出热流,“你比较厉害……” “阿澜……”她呜呜地喘,求饶地喊他的名字。 尾音扬起来又颤又娇,让阿澜也没办法继续游刃有余—— 他提起胯狂风骤雨般干她。 何思颖没两下就翻起了白眼,口舌发干,下面却湿腻腻的,滑热的淫水不断地喷溅出来淋在两人交合的大腿根上。 仿佛在天堂,又仿佛在地狱。 激励的快感让何思颖呼吸不过来,渐渐有种缺氧的飘忽快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知道被动的迎合,嘴里吚吚呜呜地叫,叫身上人的名字—— 鲜红的蚌肉被操得潮湿烂红,裹着阿澜的狰狞肉刃一个劲地吐息吞吃。 很快,她便被送上高潮。 惯性痉挛,何思颖穴肉搅得死紧,人意识已经飞走大半,只本能地抖着身子。 “阿澜……”她用一波叁折的气音喘出身上人名字。被吸得涨乎乎的胸乳跟着她不住颤抖、摇晃。 阿澜腾出一只手抓牢了,整个人咬牙,一瞬间也到了极限—— 他抽出,就要射在外面。 何思颖感应到了,微微回神,呜咽着喘息:“射给我。” 她说着紧紧夹住他的腿,高潮中的花穴蠕动着又吸又咬—— 阿澜一声低吼,用力掐着她,终于射了。 一滴不漏地全部射进了她花穴里。 尾声(完) 事情进展很顺利。 醉酒事件后后,凌莉和余零越走越近—— 近到连梁晨都有所察觉,工作日的“应酬”变得越来越少,几乎每天下了班就回家。 何思颖绝口不提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也不追究梁晨为何忽然转性,反而对他更加温柔、体贴。 十月的时候,何思颖检查出怀孕,梁晨毫不意外的选择留下孩子; 但何思颖明显犹豫了—— 一方面她表现得很期待孩子,一方面又表现出担忧,因为梁晨有出轨的前科。 为了安抚犹豫的何思颖,梁晨签了一份婚内协议,夫妻两人目前共有的存款、房子和车子的所有权归何思颖,公司债务归梁晨,股权一人一半。 具体细节,何思颖提前咨询过律师,确定有效,并且做了公正。 她说服梁晨做公正的理由很简单——为了他们的孩子。 她说他这种人容易脑袋发热,如果以后他一冲动跑去帮别人养孩子,就顾不上他们的孩子,她一个女人没有能力抚养两个孩子,要是不给她保障,她不敢生第二个。 梁晨于是答应了。 出轨的男人都是自私的,对老婆自私,对小叁当然也自私。 梁晨才不会抛下自己的娃,去给别人养孩子,何思颖赌的就是这一点。 协议就这么签下了,一个多月后,何思颖却提出了离婚。 当然,离婚也是有筹谋的。 何思颖先安排余零抽身,让凌莉嫁有钱人的梦落空,只能转而继续找梁晨。 可是梁晨已经对凌莉失望了,只想好聚好散,偏偏凌莉的债务除了点问题,没办法好聚好散,她勒索梁晨拿大笔分手费给她,而梁晨因为之前和何思颖签了婚内协议,一时拿不出大笔安抚她的钱—— 当然,还有部分原因是梁晨并不想拿,于是凌莉闹到了梁晨和何思颖家里。 那天,何思颖早早把孩子送去了培训班,一个人在家里等候凌莉。 她装作毫不知情这两年里凌莉和梁晨的藕断丝连,一口咬定是凌莉不要脸故意纠缠梁晨,两人发生口角,推搡间,何思颖“摔”落楼梯,怀孕叁个月的孩子流产了。 孩子没了,离婚变得有理有据。 小叁上门的事情传到梁晨父母那里,二老愧疚,也不好劝何思颖,何思颖顺利地和梁晨离了婚,并争取到了孩子的抚养权。 何思颖再次出现在Fantasy是在两个月后。 她和梁晨的离婚耗时颇久,但总算按当初协议分得到了夫妻财产中的大头,她来Fantasy,是特地来付余零和阿澜的尾款的。 “你挺厉害啊。” 阿澜早从余零口中得知何思颖策划的一切,忍不住道。 何思颖笑,这点对她来说不过是小case。 从小到大,她成绩优异,学什么都快,虽然不太喜欢同人打交道,但想法可不少,嫁给梁晨之前,她的策划案每次都赢得领导的赞赏—— 前几年婚姻里的种种努力失败,让她消沉,她才把自己错误定位在了什么都不会的家庭主妇的角色里。 不过还好离婚后,她又重新回归了职场,尽管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但她已经逐渐找回了自己的节奏,每天充满干劲。 “谢谢。”工作让人充实,她整个人比起之前已经判若两人,对于阿澜的揶揄,只从容的点头。 阿澜却又问了一句:“孩子是谁的?” “什么?” “那个流掉的孩子。” “......”何思颖沉默,好一阵,“有区别吗? “是我的吧?” 阿澜却还执着地继续追问,“那晚你说你吃药了,所以让我......内射,那个时候你就想好了,你是故意的对吗?” 想起被蒙在鼓里的自己居然还对那个时候的她生出同情,简直可笑。 阿澜盯着何思颖,试图从她眼里找到一点内疚。 然而何思颖只坦然点头:“对。” ”不然你以为就凭一场抢劫的戏码,我为什么要付你这么高的酬劳?” 她将签好的支票给他,又补充了一句。 阿澜皱眉,愣愣看着眼前他仿佛从不曾真正认识的人;最后还是却还是笑了,帮她把前面的酒杯斟满,毕竟——今晚,她还是客人。 “这两人之间不会生出什么故事吧?” 新来的顾问察觉到两人之间略显奇怪的氛围,转头问施施。 “不会。”施施站在电脑前,头都没抬就笃定地拍板。 怎么可能会还有故事呢? 何思颖再不是当初那单纯拘谨的客人,对于阿澜而言,她便再无特别可言。 至于阿澜,他短期内没有能力离开这里,对于已经从不幸婚姻中解脱出来的何思颖——她现在已经自由身,有钱,有阅历,外面有大把更好的选择—— 阿澜又算得上什么? 在Fantasy,这里每天都有很多情事在上演,但故事却都很少—— 很多时候,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转诊病人 尹纱坐在办公桌前,一手端着热茶,一手点击鼠标浏览收件箱。 距离客户的预约还有十分钟,她找到了推荐邮件,点开,信件的内容一下子映入眼帘: 亲爱的尹纱,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需要把一位我的长期客户——交给你。他允许我和你分享案件细节,但说实话,我不想在一开始就透露太多。他……嗯,他的处境很奇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进一步帮他。 我们已经进行了两年的定期治疗,他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但我担心我在治疗上所能提供的已经是极限了。 他很聪明,很有洞察力,他努力理解和承担自己人生选择以及混乱,但仍然挣扎—— 希望你的专长能帮他取得突破。 我担心如果他不能找到接受自己的方法,那压倒性的羞耻感和自我厌恶可能会伤害到他。 希望你能帮他,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成为他真正想成为的人。 ——齐恒。 尹纱靠在椅背上,手里还捧着茶。 齐恒是尹纱过去合作过的着名认知行为治疗师。 转诊并不罕见,但齐恒的电子邮件却非常罕见。她又浏览了一遍,想找到具体治疗需求的线索,但故意模糊的措辞让她毫无头绪。 应该是个挑战。 尹纱想,但她热爱她的工作,热爱帮助那些几乎放弃寻找走出黑暗之路的人。 她匆忙地喝了一大口滚烫的茶,合上笔记本电脑,就在这时,报时铃声响了,她的客户来准时的来了。 尹纱站起来,大步走到门口,按捺住刚平息下好奇心,扶了扶眼镜,并整理了一下着装,准备战斗。 随着门被助手一点点推开,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但齐恒没有告诉她的是,这是一个外形极为出众的男人。 高大、英俊,金丝边的眼镜让他看起来还带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儒雅,镜片后深邃的眼睛看上去睿智且成熟——一点不像病人。 齐恒应该一早告诉她这一点的。 “你好,你是齐医生介绍过来是吧?”尹纱清了清嗓子,伸出手,希望她片面的心理评估没有写在脸上,“我叫尹纱,是你的心理医生。” “朗东泽。很高兴认识你,尹医生。”男人伸手。 他的握手热情、坚定、让人放心——和从前那些僵硬、矜持的握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有些罕见。 毕竟在她的个人实践中,她还没有遇到过一个这样客户,对与一个有执照的性治疗师不带任何保留意见。 “请坐。”短短走廊通向尹纱的办公室,她轻挥手腕,把朗东泽领了进去。 办公室本身是一个舒适的空间,由专业人士精心设计,力求让病人感到自在和放松。 两张结实的毛绒椅子正对着尹纱的书桌,一张配套的沙发放在阳光明媚的窗户下,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办公室。 书架上点缀着盆栽,尹纱把她最喜欢的现代艺术家的画作装裱起来,挂在叁面墙上,让整个办公室看上去多了一分别样的包容和活力。 “随便选一个你觉得舒服的位置。”她道。 朗东泽却并没有坐下,而是微笑着点头,然后打量起了整个房间。 他在房间里渡步,目光掠过每一件物品。 他走路的步态控制得很好。 她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办公桌上,查看起墙上那一排排的证书——从临床心理学本科到人类性学博士,以及国际专业协会颁发的性治疗的执照。 “我保证这些证书都是真实的。”尹纱道,想让他知道她理解他的紧张。 朗东泽低下头,嘴角带着一丝尴尬,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只是……” “跟你想的不太一样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的,你可以这么说。” “诊疗室还是妓院?” 他的眉毛挑了挑:“什么?” 尹纱挪动身子,往前倾了一些“大多数人第一次来这里,要么想到医院诊疗室,要么想到某种色情场所,你是哪种?” ” 朗东泽低头:“呃,我很抱歉。” “看来是后者了。”尹纱笑,“你以为我会穿着睡袍迎接你吗?或者你一跨进门槛,我就会扑向你?” 幽默通常是打破僵局的有效方法,这次也不例外。 “差不多吧。”朗东泽总算坦然承认,懊恼道,“我真的很抱歉。” “你没什么好道歉的。要喝点什么吗?水,咖啡,茶?” “水就好了,谢谢。”朗东泽答,然后在桌子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