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小妈)》 楔子 乌云压城,电闪雷鸣,马蹄声划破寂静。 “报——” “盛荣大将军终战告捷,不日回京!” 层层侍卫有序呼穿,捷报之声贯黑夜,明灯亮起,同金碧辉煌的宫殿相互呼应。 永成殿,宫门紧密,烛火跳跃,纤细腰肢影影绰绰,于墙壁忽闪。 喻幼清端坐于铜镜前侧,鹅蛋小脸,圆杏美眸,微红檀口,如瀑长发披散身后,越发衬得肌肤白皙,一身月白宫装,腰肢盈盈一握,乖巧温顺至极。 叁两个婢女颔首垂眉,动作既快又稳,仿着远处画像上女人的装扮,为她束发插簪。 殿内传出一阵脚步,缓慢沉重,气势逼人。 透过铜镜,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一身明黄,五爪龙纹圈圈缠绕,直至后腰,再向上看,男人眼眸幽深,比深不见底的泥沼还要骇人,唇瓣绷直,深沉严肃。 这是大成王朝的皇帝——喻腾。 他缓步向前,在铜镜中同小白兔似的少女对视,金贵大手一伸,原本插在侧面的发簪向左挪了几分,竟真和画中女子的发髻纹丝不差。 方才那束发插簪的宫女瞬显慌乱,“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口中却不见声音。 若真去仔细瞧了,则会发现这宫女口中空无一物,更不见舌头的影子。 喻腾大手一挥,两个太监立刻会意,目露凶光的将人从侧门拖了出去。 “盛荣得胜回京,朝中有人提议让朕赐婚,让公主下嫁,以示表彰……” 下颌被人捏起,滔天富贵养出的手指上在白嫩肌肤上摩挲,竟生出了几分骇人的红痕,在昏黄烛光下愈发生辉诱人,喻腾满意扬唇,继续道:“阿雉意下如何?” 不知是被什么字刺激了神经,收在衣袖中的拳头倏地一紧,少女面色不变,眼眸中闪着波光,声音又软又糯,瞧着单纯无辜:“幼清,全凭父皇做主。” 下颌上的力道突然松开,殿里传来一阵闷笑,喻腾的眸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反而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一件他亲手打造的,十全十美的艺术品。 “朕已传出消息,给你和盛荣长子赐婚,奈何……四公主爱慕英雄,甘愿嫁于盛荣做为续弦,朕心甚悦,赏十一皇子良田百亩!” 喻幼清面不改色,恭敬起身,朝着九五之尊行跪拜之礼。 “儿臣,拜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雉,你是朕最锋利的武器,莫要让朕失望,十一远在扬州,他的日子如何,皆由你来决定。” 回到淑情宫时,淑妃正站在门口探看,瞧着几道身影靠近,她匆忙便迎了上去。 “清儿……清儿,你怎么这么傻?盛荣的长子虽有腿疾,却也是个俊郎的年轻儿郎!那盛荣如今叁十有九,还去了两个妻子,你怎的这般糊涂?花季的年龄作甚要去给人做后娘?” “何况……何况他小儿子还要比你年长两岁,清儿!你怎的糊涂了啊!” 淑妃样貌不凡,虽说上了年纪,也称得上风情,特别是那双杏眼,同喻幼清如出一辙,灵动无辜。 说这些时,她特意压低声音,旁人瞧来,二人不过是母女之间扯些闲话,到底是听不到内容的。 喻幼清并未回话,她端着身体进屋,头上发簪纹丝不动,任凭谁来了也要夸一句端庄。 少女径直坐到镜边,死盯着镜中自己。 传闻大成四公主喻幼清,样貌端正娇美,秉性纯良单纯,为成帝之心头宝,在让人看来,将公主下嫁,乃是天家对盛家的重视。 殊不知这些年来,盛荣屡战屡胜,风头愈强,不论是京城还是边关,甚至连边境小国都对他心有敬畏,天下百姓更是自发称呼他为战神。 喻腾登基数十年,一手创建大成天下,看似兢兢业业爱民如子,殊不知在背后除掉了多少对皇位有威胁之人,又怎能容得下这样一个“战神”? 离间儿子,利用女儿,不过是天家常态。 此次盛荣回京,朝中反响破大,喻幼清,也不过是喻腾的一步棋…… 何来仰慕英雄?喻腾本就想让她嫁给盛荣,奈何盛荣年岁太大,才叫她去听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警示她,做给旁人看罢了…… 方才画像上的女人,便是盛荣第一任妻子。 “清儿?你怎的怔住了,若是你不想嫁,我这就去求你父皇。” 淑妃追进屋里,眼角略挂泪痕,美眸殷切。 喻幼清扭头同美妇人对视:“弟弟还在扬州。” 仅仅一句,便将淑妃堵死,她从身上掏出手绢,起先只是捂着眼眸,最后竟失声哭了出来。 “倘若你外公还在世,又怎会让你嫁给盛荣?你弟弟也不会被送到扬州多年,墙倒众人推,我们陈家没落,多少人都在背后推波助澜……” 喻幼清始终没有说话,空荡房间内只有妇人哭声,门口传来响动,她轻微侧头,余光扫到一个身影。 端着盘子的宫女瞬间跪下,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方才在永成殿那天真乖巧的少女脱了外装的皮似的,还是那双漂亮杏眸,其中却闪过肃杀之意。 她将淑妃从垫子上扶起,软声泛冷:“母妃,将人处理了吧。” 第一章可看好了? 红烛帐暖,闹声一片。 喻幼清被红绸遮住视线,任由嬷嬷引着入室。 将将坐上硬实床榻,几层厚的喜服便被人抻了抻,夹杂着喜气的声音就此传出:“夫人在此等候便是。” 她轻轻点头,不过叁两下,就传来一阵关门声音。 将军娶妻,公主出嫁,自是十里红妆,一片奢华,前厅喧闹之声几乎在整个将军府里传遍,这新房里自然也不例外。 喻幼清伸手将额上盖头拽掉,又拆下凤冠丢在地上,还饶有兴趣的踢了一脚。 思绪顺着跳跃红烛飞扬,她起身走到镜边,铜镜中女子样貌灵动诱人,装扮繁杂,一双柳叶细眉中夹杂与年龄不符的狡黠风情。 盛家…… 盛荣。 真不知这位将军在听到婚事时,是何反应…… 她在屋里来回晃上几圈,似乎是觉得无趣,又坐回床边。 绣着交颈鸳鸯的绸缎被褥被花生莲子覆盖,仔细瞧去,中心部分有些鼓起,好似藏着什么东西。 纤细手指抓住喜被一角用力,一只足足有小臂那般长的死老鼠正安详的躺在中央。 喻幼清一顿,红唇扬起嘲讽笑意。 上不了台面的把戏。 她嫁来将军府,倒是有人怨念颇深…… 少女随意抽出一张帕子,提溜着老鼠尾巴扬高。 倒不是怕,而是嫌脏。 仔细看一阵后,她并未将这东西丢掉,反而扔回床榻,顺便盖起。 有人将哭诉卖惨的机会送到跟前,岂能不要? 她又伸手去抓花生,喜帐侧角突然轻晃,只见一小块黑色衣角正在拖沓在地。 百无聊赖的表情换的飞快,瞬成小女儿家害怕模样,朝着角落软声质问:“谁在那边!” 角落里的人不怕似的,竟真大摇大摆出来。 房里烛火通明,一眼就能瞧的清楚——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身黑袍,个子比床帐高些,周身气质并不朗然,反而阴冷低沉。 年轻面容俊郎非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双眸黑不见底,水潭一般,侧颊消瘦,薄唇似笑非笑,要吃人似的。 喻幼清睁着水眸将人上下打量,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传闻盛荣将军御下极严,军中府中,蔚然成风,他与第一任妻子琴瑟和鸣,生下大公子盛思远,本该幸福美满,奈何出行时马车出了意外,妻子惨死,儿子也成了残疾。 不过盛思远自幼勤奋好学,是京城中有名的翩翩公子,待人温润如玉,礼数周全。 为补偿妻子母家,盛荣又娶妻妹,却在生育二公子盛舒怀时难产而死。 由于缺乏管教,二公子在京城中声名并不算好,听说此人顽劣不堪,连太傅都敢顶撞。 有胆子闯进新房,又毫不畏惧的露脸,怕只有二公子盛舒怀。 不过…… 这人来作甚? “母亲,可看好了?” 盛舒怀轻笑一声,一声母亲喊的暧昧至极,俊郎面容闪过不明意味,活脱像疯魔了的人在逗弄猎物。 喻幼清佯装受惊,又向后一步,说话声音结结巴巴:“你……你是何人?这是我的婚房,请你快些离开。” 高大身影没有半点离开意思,反而跟着她的步伐向前一步,将人逼至墙角。 大手勾起柔顺长发于鼻尖轻嗅,少年抓住她的下颌摩挲,眉眼全是戏谑笑意:“母亲熏的什么香?” 喻幼清自记事起就被当成棋子培养,她看惯宫中百态,听惯阴谋诡计,哪怕随手一挥杀人时也面不改色,可眼前少年这般,她竟有些乱了阵脚。 “我是盛将军新妇,请你对我尊重些。” 她紧咬红唇,眼眶蓄满泪水,眼尾更是惹人怜爱的浅粉,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害怕模样。 回应她的又是低笑,盛舒怀的手指突然使力,强迫她同自己对视。 “母亲方才踢掉凤冠,扔开老鼠,可不是这般神态,我还是喜欢母亲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更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这话说的慢缓深沉,喻幼清心尖一颤,不等回话,又被人抢先。 “如何?”盛舒怀下颚朝着床榻一扬:“送给母亲的贺礼,还喜欢么?” 礼物指的自是那只死老鼠,喻幼清紧绷红唇,沉默不语。 此人举止轻浮诡异,又不懂礼数,跑来婚房,八成是来试探报复她这后母,怕她抢了他们本享有的财权。 “看来是很喜欢……”他垂头靠近,温热鼻息喷洒至喻幼清的眼皮:“不然我怎能瞧到娇软单纯四公主的另副模样?” 薄唇擦过眼睑,留下酥麻痒意:“你说……若将这双美眸挖下,母亲还能用它惑人么?” 第二章来日方长 费力演了多年的表皮竟轻易被人试开,喻幼清绷唇不语,正思索如何应付这人,门口突然传来两个婆子的交谈声。 她轻吸口气,欲用手臂将人推开,奈何盛舒怀被定住般,半点没动。 “母亲这点气力,还想推谁?”腰上大手挪至腰带,从缝隙探入,于轻薄里衣上打勾划圈,指尖缓慢向上,将将触到下乳底侧,软糯声音直接呼出,掺杂恐惧怕意:“我求求你,求求你出去吧!” 交谈声戛然而止,门外之人约是反应了几秒才冲着进来。 在房门被推开那瞬,喻幼清边哭边摇头:“我求你……求你不要这般……” “我的亲娘呀!你……你快去叫将军进来!” 为首婆子惊叫一声,似是怕被人看见,一边朝另一个婆子吩咐,一边将房门关上。 盛荣赶到时,喻幼清已被婆子“救”了出来,身上披着狐皮软裳,颤抖缩于软榻角落,不停啜泣。 起先被她丢到地上的凤冠七零八落,再没法看了,婆子的面色羞愧难堪,快步到男人跟前:“方才老奴在门外听的一声喊,以为夫人出了什么事,谁知一进来……” “一进来便瞧见满地珠钗,而二公子正将夫人堵在角落,夫人眼眶都哭红了,求着让二公子离开,可是……可是……” 婆子偷偷瞥了一眼,见盛荣面色逐渐阴冷,赶忙闭嘴,朝着侧旁退去。 这是喻幼清第一次见传闻中的战神,纤细手指轻抹眼泪,用余光偷瞧。 叁十九岁的男人并不算老,面容自是俊郎,常年征战之人身体硬朗,将一身喜服撑得满满当当,周身虽有肃杀之气,却不难看出这人的端正稳重。 正细致观察,一道冷阴眸光直落后脊,喻幼清敏锐侧头,盛舒怀正在瞧她,明明没有笑意,唇瓣依旧上扬…… 盛荣神情愈冷,出口便是压迫:“来人,取家法来。” 婆子一怔,连连劝道:“将军,二公子前几日风寒才好,家法……家法是否有些太重了?” 太重了? 喻幼清眼眸一眯,死了才好。 见盛荣不语,她抽噎声音向前:“将军,都是……都是幼清有错,我……我……” 少女语无伦次,结巴至尾,也只说道:“临出宫前,父皇母妃多次嘱咐,让幼清务必和睦上下,莫要生事,幼清……不愿让将军动怒。” 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连侧旁婆子都觉得心疼,止不住在心中叹气。 传闻四公主性子最软,又是才及笄就嫁给她们将军,两个后儿比她还大,如今二公子性子如此顽劣,新婚之夜竟跑来调戏后母,真是造孽! 盛荣依旧不语,只一个眼神,险些将婆子双腿吓软,家法自然也被请出——一根带刺藤条。 他让人将盛舒怀压着跪下,少年并未挣扎,反而跪的端正笔直,也不求饶,一声不吭。 藤条抽在后背,黑色料子看不出痕迹,却能闻到血腥,听到藤条与空气摩擦的“飒飒”。 喻幼神清气爽,盼着这人能被打死。 盛舒怀眸光不离少女,后背被打的稀烂,不仅不诉疼,反而面露笑意,殊不知那双通红鹰眼早将疼痛显个淋漓。 “把人给我拖下去,不许给他找医师。” 有小厮要上来扶人,盛舒怀依旧笑着,将来人通通推开,先撑起单膝,后摇晃站起。 “二公子……”有人担忧出声,他从身上沾起一指鲜血,用指腹揉开,仍是目不转睛,沉闷道:“母亲,我们来日方长。” 第三章为何嫁我? 一场混乱结束,婆子们轻步出去,十分贴心的关上房门。 脚步声愈来愈近,喻幼清故意将自己裹的紧了紧,颤抖仰头:“将军,今日之事,不要过多苛责二公子……” 她本就瘦小,如今这般,营养不良的小猫似的。 亲生父子总是像的,盛荣也有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历经多年风霜,暗闪敏锐之色:“为何要嫁我?” 没有安慰,反是质问。 在全是盛荣眼线的将军府,若不能取得这男人的信任,那便寸步难行。 喻幼清轻咬唇瓣,眉眼闪过回想困色,好似背书般出声:“我……我爱慕英雄,盛将军为大成镇守边关,屡战屡胜,嗯……深得百姓信赖,然后……然后……” 这幅蠢笨模样竟将盛荣逗笑,偏偏这人笑的好听,分不出意味。 他盯着娇软女子半晌,英眉间警惕之色略微退散。 大手一伸,狐皮软裳脱落,明艳喜服于烛火下跳跃,那张白嫩面颊越发生辉,盛荣心绪一顿,语气平静:“可有人告诉过你,你不适合撒谎?” 少女面色一红,颇是紧张:“幼清何处做的不佳,定当改正!父皇说……说我若惹得将军生气,就将我送去玉清寺,我……我不想吃斋念佛!我想吃肉。” 盛荣眉头再度舒展,一只胳膊轻松将人抱上木凳,粗糙指尖碰上滑腻肌肤,好似有电流划过,女儿家温软暖香,勾的某处蠢蠢欲动,他耐下心思,故意道:“你若不说实情,明日就让人送你去玉清寺,听说那处的小尼姑日日清汤寡水,甚至……” “别!我说!” 喻幼清为难极了,支支吾吾半天,睁圆杏眼道:“父皇让我嫁你,我本来不愿,你虽是战神,可你我二人一面未见,怎么将终身托付?皇后娘娘还说,你已有两个儿子,年岁都比我大,一定会欺我。可是母妃说,我若嫁你,我弟弟在扬州的日子就能好过些……” 幽深黑眸雷打不动的盯她,约摸是探寻真假,听到“皇后娘娘”四字,其中明显闪过厌恶。 皇后与盛荣第一任妻子曾是闺中密友,奈何皇后心思深沉,处处使坏,当年她见好友夫妻恩爱,又生嫡子,胸中妒火中烧,连夜派人召其入宫。 就在长街之上,马车突翻,才要了他妻子性命。 虽无人调查此事,但众人心里大多有数。 这些年来,后宫嫔妃始终无所出,八成也同皇后脱不开干系,好不容易有妃子诞下儿女,她也是见不得旁人好,处处使手段,所以盛荣从未给过皇后好脸。 喻幼清紧皱小脸,委屈勾人,一番对峙下,什么马脚也没露出。 “不会有人欺你。”死寂般的沉默终被划破,盛荣轻启薄唇,言语坚定霸气:“嫁到盛家,你便是盛家人,不论宫中之人如何对你,从今以后,你便是盛家主人。” 喻幼清眸光流转,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弄出异样,半晌没有反应。 “睡吧,不早了。” 没有掀盖头,没有交杯酒,仅是简单一句。 喻幼清跟至男人身后,不言不语。 盛荣娶了两回妻,成亲礼仪估计早就厌了…… 身前之人忽停,她一头撞上坚硬后背,脑仁嗡嗡作响,看人有数个重影。 一只大手顺势揉上头顶,颇是严肃的斥问:“在想什么,路都忘了看?” 说完,声音随即放软:“疼不疼?” 她轻轻摇头,闷声道:“不疼。” “真的不疼?” 这下少女迟钝两秒,瘪着嘴道:“父皇说,皇家儿女,不许呼疼……” 耳侧传来一声叹息,在头顶的大手转上下颚,向上轻扬:“我方才说过,你如今是盛家人,可以呼疼。” 嫁来此处之前,喻幼清想过一万种搏得盛荣信任的法子,可今日听到这话,她竟隐约生了退缩想法。 怕被人看出心思,她依旧瘪嘴:“为何不掀盖头?礼教嬷嬷说,掀了盖头才是夫妻。” 盛荣并未回答,搂住纤细腰肢一放,人就翻滚上床。 压到床上鼓包之时,软糯声音呼出,连头窜进盛荣怀中。 “有东西!” 盛荣皱眉将被褥掀开,死老鼠瞬入眼帘,缩在怀中的小手收紧,不停催促,好像怕极了。 他绷直唇瓣将老鼠丢开,面不改色的将人放回里侧。 “没有了。” 喻幼清眼眶泛红,抽搭哭起:“他们厌恶我是不是?他们以为我会兴风作浪,会苛待他们是不是?将军,我……我不会的……” 盛荣再次叹气,用手轻拍被褥:“莫要胡思乱想。” ———————— 个人比较喜欢盛荣这个人物,可以说他是唯一一个不那么恶的人 第四章当堂逗弄 清晨。 喻幼清早便清醒,却绷着身体不动。 昨夜盛荣费了好一番功夫叫她止住眼泪,临睡觉时,她又做出紧张模样,处处露拙,惹得男人频频发笑,自是没有碰她。 不过这人若真想动她,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察觉到外侧之人轻动,喻幼清故意紧闭双眸,甚至还抿了抿唇。 “醒了就起来。” 沉声一出,她做出在心里构想了几百遍的反应——面色瞬红,尴尬起身。 外面婆子听到动静,小心推门,端着水盆入内。 喻幼清又是逆来顺受,任由几人将她拉知镜前,随意摆弄。 不过两刻钟,墨色长发被巧手挽成纤云,流苏于耳侧轻晃,灵动清新 “美人在骨不在皮,我们夫人真真儿是骨子里的气质,随便一根簪子都能明媚动人。” 喻幼清透过镜子朝着盛荣看,像是等待夸赞的幼童,盛荣单手别在背后,顺她心意开口:“不错。” 她抿唇一笑,含羞带娇,挽发婆子都心动几分。 “走吧。”男人再度出声,喻幼清蹦跳起身,跟在侧旁。 殊不知这般天真烂漫的少女在垂眸之时,一抹计谋得逞的冷意在眼底转瞬即逝。 在院子里弯绕一阵,总算停在一处厅堂。 厅堂左右各坐一人,盛荣将喻幼清引到正中坐下,面容冷淡。 左侧男子二十出头,同盛荣有六七分像,周身气质温润非常,嘴角钳着和煦浅笑。 而右侧坐着的,正是昨夜才受罚的盛舒怀。 “夫人,二公子昨日受罚后已知道悔改,今日拖着病体来给夫人敬茶……还请夫人宽宥。” 站在盛舒怀后方的妇人大概是奶娘身份,喻幼清将将坐下,便抢着出来说话。 她心里已将盛舒怀杀了一万遍,面上仍是懵懂害怕,向侧旁的盛荣瞧去。 盛荣瞧不出什么心思,也不给那妇人台阶,朝左侧一瞥,男子就向两侧小厮伸手,不急不缓的从木椅坐上轮椅。 旁边嬷嬷恭敬递上茶杯,他也由着下人将轮椅推至喻幼清跟前:“四公主,喝茶。” 喻幼清乖巧极了,瑟缩同盛荣对视,方才接过茶杯。 这位应是将军府的大公子盛思远,虽同传闻一般,但她莫名生了抗拒之感,不想同此人接近。 将茶杯放下,不等盛荣发话,盛舒怀就突然起身,昨日那藤条瞧着都骇人,如今这人竟同没事人一般。 他紧盯圆眸,嘴角莫名一勾,一句话说的奇怪暧昧:“母亲,喝茶。” 喻幼清故作害怕后退,周身都是旁人看得出的拒绝与颤意。 方才那嬷嬷见状又出来:“夫人,您……您给二公子一个台阶下吧?” 纤细藕臂终于伸出,手指将将碰至茶杯,正举着杯盏大手倏地向上,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在她的手心勾了勾。 奇异痒意散开,难受至极。 偏偏这人还在冲她挑眉,顽劣不堪。 喻幼清故意歪手,才被拿起的瓷杯顺势跌倒,滚烫茶水在盛舒怀的手背散开,骇人红痕瞬现,茶杯摔了个粉碎,水渍溅上鞋背。 “二公子!”那嬷嬷满面焦急,身体略微前倾。 喻幼清着急起身,手足无措的呆愣:“对……对不起。” “呵呵……”盛舒怀抬起手背一瞥,笑的意味深长。 周围伺候之人面色一惊,正欲上来,被盛荣一个眼神喝退。 也不管自己儿子伤势如何,他拉着喻幼清坐下:“天家赐婚,公主下嫁,乃皇恩浩荡,我等更需珍视重视。四公主年纪尚小,为人单纯,若有人轻视她软糯可怜,敢做欺上瞒下之事,本将军,定不轻饶!” 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像训兵似的,胆子小些的婢女双腿颤抖,险些摔倒。 “陈叔。”盛荣轻扬下颌,一个五十出头的干练男人赶忙应声。 “将家印送给夫人,以后后院之事,需经夫人同意方可实行。” 这着实给足喻幼清权利地位,也应了那句不让旁人欺她。 或许在盛荣看来,她不过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丫头,就算给她,她也做不出什么。 喻幼清自是要做出为难模样的,她眨着眼睛看盛荣:“我不会管家……” 第五章美人之香 说到最后,家印还是被喻幼清收下,她做足模样,再叁同几位掌事婆子讨教,不仅搏出好名声,更让府中人对她敬重。 身为天家之子,不仅不骄横无礼,甚至软软柔柔,虚心求教,这种女子,谁会不喜? 敬茶结束盛荣就去处理军务,晌午还未归来,掌事大婆子姓宋,自盛荣发家就在府上,行事作风麻利公正,面相不好接近。可喻幼清一口一个宋婆婆,叫的此人心花怒放,主动带她逛起院子。 将军府人丁并不兴旺,院落却大的骇人,据说此处曾是亲王住宅,皇上当年破例赏赐,盛荣推脱许久,终究还是接手。 “夫人您瞧,从那处再向东,全是湖泊树木,都在将军府内里,夏日还可垂钓,那边,还有那处,全是石榴树,寓意多子多福……” 宋婆子态度恭敬,话语也柔和,才说着院落构造,眨眼又扯到喻幼清同盛荣身上:“将军年富力强,夫人年轻貌美,届时有了小公子,可以来此处栽种,享人伦之乐。” 喻幼清自是做害羞样垂头,软糯声音撒娇制止:“宋婆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宋婆子连连应声,直在心中感叹自家将军好福气,正欲引人向前走,却发现喻幼清的右耳空空如也。 “怎么了?” 纤细手指顺着她的眸光轻抚,摸到耳垂时抓了手空。 喻幼清瞳孔放大,红唇微张:“宋婆婆,我的耳坠!” 耳坠是女儿家私物,若让有心人捡去,十张嘴也说不清。 宋婆子晓得其中利害,连忙安抚:“夫人别急,我们一路过来,派人一路去找便是。” 她转身扬手,沉声道:“你们都四处散开,去寻一只白玉耳坠,动静小些!” 浩荡人群顷刻散开,喻幼清打发走贴身婢女,佯装寻物模样四处打量。 喻腾让她来此,日后定少不了传信,得寻一处隐蔽地…… 穿过长廊,眼前突现废弃院落,此时已是初冬,四处杂草丛生,树叶乱舞,院门上挂着歪扭匾额,隐约能瞧出模样——替云斋。 “替云斋,替云斋……”喻幼清喃喃两句,心中奇怪。 为何要用替字? 正沉思时,一只大手突从侧旁伸出,掐住腰肢一拽,直接将人按至拐角。 喻幼清一惊,正欲抬头,额上突贴冰凉唇瓣,熟悉的顽劣之声缓慢响起:“母亲,好巧。” 依旧是那张俊脸,贴的极近,滚烫温度穿过衣衫,惹得人面红耳赤。 鼻息于冷气中纠缠绕圈,白嫩肌肤上竟起了怪异红晕。 “二公子,今日茶水之时纯属无心之失,还请二公子饶过幼清。” 杏眼瞬红,喻幼清揣着明白装糊涂,软声申诉。 盛舒怀笑着盯她,右手将纤细手腕扣住,颇是病态的拿起在鼻尖轻嗅。 濡湿触感传来,喻幼清一愣,这人竟张着薄唇,用齿唇于手腕轻咬研磨。 苏痒触觉深入肌底,好似在心尖尖上撩拨挑逗,没法制止。 “母亲……” 闷声发出,口中的动作越发重了,最后留下一个牙印:“你好香。” 喻幼清面红耳赤,她哪里被这般对过?偏偏另只左手挪到后脊,寸寸向下摩挲,她今日穿的并不算单薄,却能感知到温凉指尖的薄茧。 “二公子,幼清如今是您的后母!”她不知这疯子想要作甚,哭腔出声。 “呵呵……”又是低笑,本还在腰肢摩挲的大掌向前挪动,指尖在锁骨轻扫,慢悠举至美眸前侧,被茶水烫出的红痕触目惊心:“多谢母亲的见面礼。” 第六章身娇体软 凉风袭过,野草刷刷作响,夹含一阵轻快脚步。 “哎呦,将军下手是真狠呀,那藤条上的刺,啧啧啧,在二公子后背勒的血迹斑斑,有些还嵌进肉里,若不是偷偷寻了医师,怕半条命都没了!” “唉,二公子不及弱冠,顽劣些情有可原,倒是后来的夫人,怕是被吓惨了。” “新夫人柔弱不能自理,岂止被吓惨了,你没瞧见,今日敬茶时连茶杯都拿不稳……” “……” 交谈声随着脚步渐行渐远,喻幼清略微垂眸,眼底闪过悔意。 昨日就应挑拨的再深些,盛荣将这人打死才好。 “母亲在心里咒我。”沉闷之声再传,下颚被人捏着扬起,略带薄茧的手指在软唇上勾勒形状,指尖隐隐有些刺探之意,在檀口入处搅动:“真软……” “母亲怕更是身娇体软……昨夜我父亲有没有动你?又是如何动的,说与儿子听听。” 喻幼清彻底确定这人是疯子,她紧绷唇瓣,手臂用力挣脱,奈何力气太小,纹丝不动的停在原处。 “母亲不想说,那同我做一遍,如何?” 这话更在她的低线跳跃,少女深吸口气,平日在外的柔弱对此人根本无用,只会愈演愈烈,她看准时机,一脚蹬上黑靴。 这一脚又凶又狠,手腕上力道一松,喻幼清用力挣脱,反手在盛舒怀的后背狠捶。 空气飘起血腥之味,约摸是这人后背伤口崩裂,血液渗出所至。 哪怕如此,喻幼清毫不口软,故意朝着大手烫伤处恶咬,可谓伤上加伤,疼上加疼。 盛舒怀终于将人放开,后脊与手背的疼痛冲上头顶,竟莫名生成了些许快意,他疯魔般笑起,又朝着喻幼清靠近。 这人莫不是真有病? 喻幼清连连后退,正欲转身逃跑,被人抓着后颈扣回:“好一个柔弱不能自理,不过……” “我还是喜欢母亲这幅模样,跟只炸毛的小猫似的,倒是有几分乐趣。” “盛舒怀,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与你素未谋面,你毁我新房,如今又欺我辱我,我也算是你的后母,你当真无法无天了?” 她没法子再装,盛舒怀好像故意激她,到她动怒为止,既已结下梁子,这人也知道她的真面目,那便敞开天窗说亮话。 “母亲愤怒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盛舒怀面不改色,强行扣住纤细手腕,大手缓慢从她衣袖深入。 滚烫燥热的气息散开,呼吸有些极了,热气纠缠,在宽袍中混为一片。 又是粗糙指尖,在白嫩肌肤上流连忘返,似乎是觉得手感滑腻诱人,竟一下又一下的捏了起来。 “盛舒怀!”喻幼清被彻底逗怒,她冷声训斥,眼底闪过杀人冷光。 少年这才满意,大手越探越伸,直从胸前充盈柔软处传过,惹得娇人一颤。 等再拿出来时,夸大掌心躺着方才众人寻找的白玉耳坠。 “你到底想要如何?” 他盯着白玉耳坠看上一阵,顺手收回袖中。 “母亲总归要送一件像样的礼物,这白玉耳坠,我可要夜夜抱着睡。” 第七章打死才好 “夫人呢,怎的眨眼功夫就不见了人,这院里大,莫叫夫人迷了方向!” 宋婆子约是寻不到娇人身影,竟也寻到这处,她朝身后二人一指,在院里搜罗起来。 喻幼清眸光狠厉,活像只自卫幼兽,手指摸上另侧耳垂,本在晃悠的白玉躺上手心,她随手一扬,摔上地面四分五裂。 “二公子喜欢,那我便更不能留。” 回去就叫人将白玉全摔了,一个不留! 盛舒怀将另只完好耳坠提起,喻幼清伸手去抢,又扑了空:“母亲讨厌,那我才要留着……” 无名怒火上涌,她瞪破眼睛,胸口起伏剧烈,宋婆子声音愈近,只听得少女软嗓呼出:“来人啊!” 脚步声忽的混乱,有人寻到拐角,她环着身躯蹲下,“吧嗒吧嗒”的落泪。 “二……二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呀!” 宋婆子惊声呼出,又怕又急,常年做事的臂膀将喻幼清扶起,掺着人向来时方向出去。 “宋婆婆……”她抽噎声音,杏眸通红,瘦弱身躯颤抖不止:“幼清不懂,二公子为何……为何频频这般?他方才将我……将我掳至拐角,一番调戏言语,还抢走我另只耳坠,宋婆婆,我真惹人厌恶至此么?” 莫说在将军府多年,哪怕是邻家官宦密辛,宋婆子也从未听过儿子调戏后母之时,着实荒唐! 可她只是下人,对主子所为,怎敢置喙。 “夫人柔和温润,怎会惹人厌恶,不过是二公子顽劣,小孩子心性罢了,夫人放心,今日之事老奴定一字不落的同将军禀报。” 目的达成,喻幼清心中暗爽,手中仍在抹泪:“若二公子受罚,来日记恨我!我……我只想安生过日子。” “夫人年龄尚小,不懂其中利害,将军不罚二公子才是害他,再说这事是我告知的将军,夫人大可放心。” 她几次张口,面露感激,被宋婆子拍了拍手才佯装缓下。 后脊一阵凉风袭过,纤云发髻微侧,流苏轻晃,余光瞥到身后那高大身影,圆杏眼尾闪过得意冷色,仅仅一秒,又扶正身子。 盛荣归家时,天色已然大暗。 四处烛火灯笼亮起,桌面菜品摆放整齐,喻幼清坐在桌侧,规律等待。 门口暗亮轻晃,熟悉气息渐然靠近,她抬头对上黑眸。 盛荣面色冷硬,气压极低,约是心情不佳。 “将军。” 倩影轻动,从座椅起身,说话时微微瘪嘴,受了委屈似的。 盛荣短暂一应,在她身侧坐下。 屋里气氛冷然,无人言语说话,只有细微的夹菜声音。 喻幼清故作心不在焉,浅吃几口就放下。 “今日在府中,可还习惯?”沉声一出,她就飞快点头,小声道:“习惯……” 盛荣放下碗筷,扭头同她对视:“当真?” 在侧旁伺候的宋婆子垂头不动,好似今日真的无事发生一般。 喻幼清一瘪嘴,眼泪珠子不要钱似的下掉:“将军若是有别的院落,幼清愿意搬离,不再碍二公子的眼…” 这话说的委屈软糯,被欺负惨了似的。 盛荣大手一挥,叁两个小厮抬着长凳在院里摆上,冷声道:“将人叫来。” 约摸一刻钟上下,顽劣不堪的少年从门口迈入,也不行礼,立在院落中央。 “咚——”屋里飞出茶杯,不偏不倚砸上他的腰腹,“吧嗒”一声碎成几半。 方才只是冷然的盛荣生出怒气,从屋里出来。 “将……将军……”喻幼清声音迟疑,追上男人步伐。 殊不知她如此这般,不过是为了换个角度看戏。 夜里寒风瑟瑟,宋婆子贴心送来暖炉,塞进她的手心取暖。 盛舒怀衣着单薄,冷风都能渗进骨里,他停止脊梁,黑眸不知在看何处,见盛荣还无动静,阴冷带衅的声音传出:“父亲,打罢。” 此话一出,盛荣怒气更甚,再次扬手时,两个小厮已拉住盛舒怀臂膀,将人朝长凳上按去。 寒风愈烈,院里灯笼被刮的吱呀作响,明明灭灭的晃眼。 木板与皮肉碰撞的闷响于寂静中散开,让人胆颤心惊,可挨打的人一声不吭,反而扬起通红脖颈,“呵呵”笑出声来。 打板子的小厮大多是营中将士,受伤后被盛荣带回将军府,手下没轻没重的,放到旁人,早晕厥过去。 见盛舒怀这般倔强,手中动作竟乱了章法,下意识向盛荣瞧看。 盛荣毫不手软,盛舒怀越是如此,他的目光越是狠厉:“继续打!” 或许武将思维就是如此,子孙不争气,那便打到争气。 风中夹杂浓郁血腥,喻幼清轻缩脖颈,悠闲痛快。 打死了才好…… “将军,不能再打了,再打……二公子双腿便费了。”小厮停下动作,言语迟疑。 废了? 废了又如何? 废了才好! 喻幼清轻拽盛荣衣角:“将军,莫要打了,日后幼清躲着二公子便是,都是幼清的错。”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着实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宋婆子见状也上前来,低声道:“将军,二公子还拿了夫人的耳坠,耳坠……是女子私房物品……” 盛荣大手一挥:“搜。” 盛舒怀反抗不得,皮肉都被打的稀烂,趴在地上狂笑。 小厮手脚麻利,叁两下寻到衣内耳坠,呈给盛荣。 “把他丢回院落,让他自生自灭!谁敢偷摸给他寻医师,就赶出府去!” 第八章这就怕了? 夜色渐深,喻幼清身披狐裘小袄,手捧热汤,瑟瑟缩于角落。 门口人影轻晃,盛荣从屏风外入内,颇有些无奈的看她:“不过是罚人的场景,就吓成这般?怎的同幼鼠一般?” “我才不是老鼠!”少女一直身子,手中热汤不受控的倾洒,“唉?”她娇呼出声,用手将碗护住,笨拙中透着可爱。 盛荣叹息一声,伸手将汤碗接过:“入睡前莫要吃太多,会积食。” 喻幼清自是乖巧,点头后就躺下,瞪着圆眸朝男人看。 窸窣之声传出,盛荣脱去外衫,扭头对上探索目光:“瞧什么?” “嗯……出宫之前,嬷嬷教我,说要行男女房事,才算是真夫妻,将军可是不喜欢我?” 若不是这话说的软糯,他还真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媚人雏妓,偏偏这张脸生的无辜单纯,加上眼波忽闪,同只幼兽一般。 “你还小……” “幼清不小!幼清已经及笄!” 似是为了多几分气势,少女激动的将手臂扬出,单薄里衣微贴身段,隐约能瞧见鼓囊凸起的双乳和盈盈一握的腰肢。 她生来白皙,如玉般晶莹剔透,在昏黄烛火下散着光泽。 盛荣心绪一颤,缓慢上榻后,倏地将人压至身下。 喻幼清一愣,下意识后退。 “这就怕了?”男人声音顺势而出,她轻咬蜜唇,佯装出不服输的模样:“不……不怕……” 一只大手已探进被窝,隔着里衣在腰肢上摩挲,起先只是捏了捏,似是觉得弹性不错,又从衣缝探入。 在触到软滑温热的肌肤时,二人呼吸均是一滞。 千金万贵娇养出的少女肤如绸缎,散着淡淡香气,任凭盛荣娶两次妻,在战场驰骋多年,竟也生了些恋恋不舍的情愫。 温凉手指持续向上,所经之地必是瘙痒非常,如何都缓解不了。 触感挪到下乳,轻柔勾勒打圈,喻幼清身体一崩,喉间发出媚人呢咛。 就在手指还准备上挪时,她突然呜咽一声:“我……我害怕!” 这盆冷水将盛荣思绪浇灭,大手好似黏在光滑肌肤上了一般,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 殊不知他身下那处有多肿胀,滚烫坚硬,竟还有些发疼:“你方才说你不怕?” 喻幼清“呜呜”两声,吧嗒吧嗒又掉下泪:“我怕……” 这幅娇软模样更让人想欺负了,终究还是叹息一声,大手也从腰上脱离:“胆小鬼,快睡吧。” 说罢,也不管喻幼清是何反应,直接将被褥拉着盖好,隔着厚厚一层环她:“真不知你这样胆小的,是如何从皇后手中逃出的。” “约摸是幼清蠢笨……” 又是软软一句,实在是勾人的紧,盛荣强迫她转身,用后背对着自己。 再不能瞧了,越瞧某处就越发生疼。 屋里安静下来,床帐外传来轻声脚步,约摸是进来剪灯,不过片刻就陷入黑暗。 殊不知喻幼清面色瞬变,下努小嘴微微扬,轻亮眼眸暗光忽闪,再没了半分天真无辜。 越是求之不得,便越是心痒难耐,盛荣虽有自制之力,却也是正常男人。 温润软玉在手,吞不下,吃不进,才会更加珍惜,如此这般,来日这男人才能死心塌地。 至于那个盛舒怀…… 哼,若得了盛荣偏心,总会有机会整治他! —————————— 盛荣和盛舒怀各有各的好哈,盛荣位高权重,顾虑的太多,所以嘴上说不让幼清受欺负,其实有时候还是护不住的,但盛舒怀是个疯批,只允许自己欺负幼清那种,因为是前期所以人设还没完全凸显,大家稍安勿躁 第九章送些膏药 寒风袭过,不知哪扇窗户未关闭妥当,细微吱呀声不停。 喻幼清本就睡得轻浅,屋外细碎脚步与低声交谈更叫她清醒。 “将军睡下了?” “早便睡了,夫人今日受了吓,如今又已入冬,怕是要病一场。” “唉,方才陈婆子来话,说二公子高烧不退,求我让将军寻医师,这般情景,我如何还敢言语?” 陈婆子…… 纤细手指微驱,将这叁字同上次为盛舒怀说话的妇人对上,大概就是那恶劣少年郎的奶娘。 “罢了,我明日去求夫人,夫人到底是心软的……” 此话入耳,喻幼清心绪一动,轻柔掀开被角,正从床尾爬走时,如鹰般的双眸倏地睁开,二人对上眸光,盛荣眉头一紧,似有询问意味。 她轻轻歪头,软声道:“我有些口渴……” 男人到底没再言语,等喻幼清站稳,床上人轻微一动,不知是否睡了过去。 她慢悠走到外屋,明明已看到守夜的婆子,却还要做呆愣模样立在原处。 正打瞌睡的婆子顷刻回神,朝着娇人行礼过来:“夫人,您……” “我口中有些苦涩,想要些盐粒放进茶水?” 喻幼清面不改色,音色朦胧酥软,不像是在使唤人,倒像是渴求似的。 婆子匆忙点头,出去一趟后回来,手中已拿着装盐的小罐。 约摸是特意备的,罐子都是白玉造的,瞧见白玉,她便想起那个令人生厌的人。 “你先回去歇息吧。” 外屋逐渐静下,本坐在凳上的人缓慢起身,在妆台上摸索一阵,掏出一个雕花的药瓶。 细盐被人捻起,悉数从圆口药瓶落坠。 这番动作做完,喻幼清装模作样的抱着茶杯轻抿茶水,将东西放回原样后,又从床尾爬入。 次日。 天色约是灰蒙发亮,正是冷的时候,身侧已传来起身响动。 她本该起来伺候,奈何天气太冷,只翻了个身又睡下,再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叁两个婆子端着水盆入内,态度恭谨非常。 喻幼清被摆弄着坐到镜旁,瞧着镜中那睡眼朦胧的女儿家,她轻柔抿唇,顺手从妆台中掏出簪子,为自己装饰。 这些发簪全是喻腾特制,大多是仿造盛荣亡妻之物,哪根簪子应当簪在何处,她一清二楚。 “夫人,夫人!求您见我一面罢!” 屋外突传女人呼声,紧接着是七嘴八舌的交谈:“夫人现下才起,你莫要来寻不痛快!等晌午……晌午我定帮你禀报夫人。” “老姐姐,我们二公子等不到晌午了呀!二公子固然有错,却也是将军的亲骨肉,夫人宽宏大量,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她一面!” “陈婆子,我们知道你心疼二公子,可夫人是将军的妻子,更是大成公主,你看看二公子都做了些什么事!如何让夫人宽宏啊?” 早在昨夜,喻幼清就料到有此场景,她将一根兰花簪子插入发髻,睁着圆眼侧头,明知故问道:“屋外是谁在喧哗?” 正伺候的婆子一顿,面上露出难色,终究抵不住少女的娇嗔。 “夫人……是二公子的奶娘,二公子昨日受了罚,将军不许找医师,这才求了过来,夫人若是不喜,我这就将人轰走!” 喻幼清控制着面上表情,从小女儿家的害怕恐惧再到一抹坚定闪过,全被人瞧在眼中。 她抿唇轻叹,好似头疼又纠结,末了,才瑟瑟抬头:“二公子到底是因我受罚,将军那边……我……我不敢忤逆,若是可以,我愿意去给二公子送些膏药,这些膏药都是太医院太医所出,想必也有些用处。” 第十章听母亲的 盛舒怀的院子在最南处,穿过花园湖泊,还要绕叁两条过廊,才能远远瞧见。 初冬寒风瑟瑟,喻幼清又走的疲累,脚趾都要僵住。 方才还在苦求的陈婆子感激非常,一边引路,一边絮叨不停:“二公子不及弱冠,平日里缺乏管教,这才不懂规矩,夫人到底从皇宫出来,样样都是最好的,还请夫人莫要和孩童一般计较……” 好容易进了院门,喻幼清竟让眼前荒凉场景弄愣——杂草丛生,干燥枯黄,冷风划过还有莎莎声响。 这个盛舒怀,就住这种地方? 似是察觉到喻幼清的迟疑,陈婆子赶忙解释:“老奴常说将院子收整一番,奈何二公子性子倔强,说就爱瞧落英缤纷的模样……” 哼,神经病! 喻幼清面不改色,却在肚中腹诽。 两个婢女将房门拉开,她才进屋,里侧便传来一声戾气十足的怒声:“滚!” 她瞪大眼眸朝两侧看,脚步瞬间犹豫,还顺手抓了抓宋婆子的手,倒真像是怕极了。 “二公子,是夫人来了,夫人来瞧您了!” 陈婆子尴尬非常,连连朝着里屋去,又匆忙让小厮将屏风搬开。 一张大床占了半侧里屋,被褥,床帐,软枕,无一不是暗玄黑色。 地上不知扔了些什么布料,大概是带血的,有些淡腥。 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就在榻上,长发披散,面色惨白无光,原本黝黑深眸通红一片,侧窗折射下一缕光,正打在他的鼻梁。 那双紧皱英眉在瞧到喻幼清时细微一松,毫无血色的唇瓣也顺势扬起,脱口道:“母亲……” 偏偏他生的俊郎艳绝,这副模样实在像极了修炼成精的野物——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喻幼清被人扶着坐下,二人隔得远,她勉强定下心绪,出声道:“二公子伤病在身,还是少动些怒……” 这话语故意带了颤意,仿佛怕极了似的,谁知盛舒怀沉闷一笑,疯魔一般:“都听母亲的。” 藕白色手腕轻柔动弹,从袖中掏出雕花药瓶:“这是宫里的药,先给二公子涂上,也能缓解些疼。” 陈婆子连忙接过,又让人将屏风合起,彻底阻挡二人视线。 殊不知喻幼清心底有多雀跃,若想在将军府赢得人心,那便要宽容大度,奈何她向来睚眦必报,药膏是真药膏,伤口上撒盐,怕也是真疼。 虽看不见面容,她也能想到盛舒怀那扭曲表情,定然精彩! 上药不过片刻,等屏风再挪开时,少年郎的肤色莫名粉了几分,旁人不知原由,她却开心非常。 本想看盛舒怀痛哭流涕,谁知这人面不改色,甚至连笑都不变,半晌,才朝其他人吩咐:“都出去。” 宋婆子一愣,转头看向喻幼清,没有动弹。 盛舒怀面色瞬冷,哑声道:“滚出去。” 这人还真是…… 喜怒无常! “宋婆婆,你们在外面等我便好。” 此话一出,屋里之人悉数退去,顷刻间只剩二人。 不远处床榻微动,险些被废了双腿的男子竟直接起身,手中还攥着东西。 “母亲这是打个巴掌,再给颗枣?可惜……这枣味道偏咸,惹得儿子好痛,母亲可还有别的奖励?” 第十一章你是我的 喻幼清软容泛冷,无辜圆眸寒光忽闪,是让人不曾见过的模样。 不知哪扇窗户未开,宽敞屋里中央,映射出一条暗线,二人在暗线两侧,一明一暗。 宽广高大暗影由里屋向外,一步一步,鞋底与地面碰撞出声,停至她的身前。 盛舒怀摊开掌心,袒露雕花药瓶,声音沙哑暧昧:“这药膏如一抹幽兰,是母亲的香味。” 喻幼清冷哼一声,锐利獠牙飞舞张扬,让人甘心情愿被踩至脚底:“看来是盐粒太少,二公子不觉得疼?” 这人并不回话,盯着她看上半晌,倏地弯腰,用双手撑在座椅两侧,身迅速拉低,眼瞧着面容贴上,喻幼清后退一躲,后背紧贴上靠坐。 “盛舒怀,你我无冤无仇,甚至从未见面,为何处处要同我作对?我是将军夫人,也是你父亲的妻子,这瓶膏药,不过是为了给你教训,你若能安分守己,我便当无事发生,你若是还要这般,就别怪我……” “怎样?”盛舒怀再次靠近,似笑非笑,将话语斩断。 显然,此人并无悔改之心,甚至有些得寸进尺。 喻幼清火气上头,逼着眼眶出泪,正欲张口呼出声音,那张俊颜忽近,唇瓣上传来温凉柔软触觉。 杏眸瞳孔微张,表情瞬然失控,伸出手腕要去推人。 她如何都未想到,这个疯子竟然亲她! 奈何男女力量悬殊过大,手上推搡不仅未让身上之人动弹半分,反而还被一只大手钳住手腕后扣,成了一副被迫承受的模样。 “呵呵……”低笑声出,原本只是贴着的薄唇含住蜜唇轻咬:“已上当了两次,母亲将我当傻子?” “盛舒……唔——” 这是个十足的陷阱,她将将愤怒出声,薄唇再度贴上,柔软舌尖涩中带苦,从她的唇缝浅浅探入。 下唇被人咬住嘬动,又被含着吐进吐出,少年郎的气息就在眼前,竟让她有些脑胀头晕。 “母亲,你好软……”又是一句暧昧至极的话语,深沉黑眸泛红,抓着一对手腕的大手用力,使得喻幼清的身体向前一挺。 这姿势实在色情极了,胸前那两坨柔软就贴在他的胸膛上,随着呼吸声上下起伏。 “母亲这是勾我?”盛舒怀再度出声,用另一只手摸上小巧耳垂揉捏。 奇怪异样从肌肤穿透,喻幼清怒火中烧,却被人控着,身体不知为何绵软一片,无论如何都没法反驳。 她咬着唇瓣,挣扎道:“盛舒怀,你这个畜生!” “儿子还未做畜生做的事,母亲就骂上了?” 盛舒怀毫不在乎,本在耳垂揉捏的手指在侧颊轻滑,缓慢轻柔的摩挲软唇。 瘙痒触觉散开,喻幼清没了办法,扭头要咬那根手指,却被反客为主——手指探入唇瓣搅动,逗弄着丁香小舌。 喻幼清怎么也未料想到事情会发展到此步,她起先只以为盛舒怀是大胆叛逆,如今瞧来,这人就是有病。 她吐出手指,正欲怒骂出声,那温热气息再次靠近:“不是母亲自己要吃的,怎的还急眼了?” “盛舒怀,我是你后母!” 此话一出,盛舒怀面色瞬冷,依旧是似笑非笑,大手直掐上她的脖颈,将人拽到自己跟前:“那又如何?” “父亲可有对母亲做过这些?或是……别的?” “关你什么事?你放开我!” 喻幼清再度挣扎,谁知少年郎倏地冷笑起来,在她鼻尖落下轻吻,认真且威胁:“母亲,看好你自己的身体,若让我发现旁人印记,我定让母亲知晓……什么才是真的畜生。你,是我的。” 第十二章乳尖硬了 “盛舒怀,你这疯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喻幼清拼命挣脱,像只被巨物追咬的兔子。 白皙手腕已挣出红痕,险些被折成两半。 “母亲,别动……”盛舒怀沉笑一声,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玄色绸带,叁两下将软手束上靠背。 丝缕血腥扩散,仔细瞧去,少年郎后背的玄色好像深了些,大概是血迹渗透。 伤的这般重,如何会不疼呢?他轻柔附身,竟直立跪到喻幼清的身前。 修长有力的手臂将人环住,脑袋紧贴在软人胸前:“母亲下手可真狠……” 喻幼清本能的尖呼,可一个音符还未吐出,盛舒怀一仰头,再次堵住蜜唇。 这次不似上次那般试探缓慢,舌尖长驱直入,挤开牙缝,毫不犹豫的卷着丁香小舌拉扯。 火热滚烫的气息“轰”一声在脑中散开,雪白肌肤逐渐泛粉,原本还在挣扎的娇躯渐然软下,像一只濒死的鱼儿。 她缩着舌头要躲,又雷打不动的被人勾回狠咬:“母亲,听话些。” 大舌席卷口中津液,喊着唇瓣细细的咬,密密的舔,又在嘴角轻啄,一副安慰模样。 喻幼清身体绵软,无力后仰,想要骂的话全变成急促呼吸,半晌喘不过气来。 盛舒怀终于舍得放开,瞧着少女这般模样,眼底闪过掠夺的疯狂。 “母亲,舒服么?”他不依不饶的问话,用唇瓣在如玉的面颊上亲吻。 “父亲可有这样对你?”说这句时,言语中含着容易察觉的狠厉。 “你……你给我滚!” 喻幼清无力娇呼,殊不知她这声音软糯娇憨,再加面上红晕,着实勾人。 方才还在两侧的大手忽起,隔着衣服在腰间摩挲,仅是这样还不算够,略带薄茧的指尖向上,停到玉带上时,娇人倏地垂头:“你干什么,你别碰我!” 他的动作竟真停下来,盯着那双怒气中含杂倔强的眼眸瞧上半晌,又轻轻一笑:“母亲若是不习惯,那便换个方法。” 话音刚落,手指就朝着衣袖处探入。 喻幼清身格小,衣服虽都是贴身所制,但到底还是大些。 盛舒怀轻而易举的探了进去,就隔着一层绸缎里衣,感受少女的娇软温暖。 大手在腰肢上轻柔向上,挪到下乳时开始勾勒打圈:“父亲碰过此处没有?” 此话一出,昨夜有意勾扯盛荣的场景在脑中忽闪而过,喻幼清身躯一停,片刻又恢复如常:“关你什么事,你这个畜生!” 她哪知这细微动作全在盛舒怀的黑眸中映射,身前之人气压忽低,还算轻柔的动作突重,隔着薄衫,抓住一团乳肉一捏。 “嘶……唔——” 不等娇人呼痛,就又贴上唇瓣,薄唇含着她的撕咬舔舐,搅拌不停。 大手握住软肉捏紧,松开,环着乳瓣外圈打转。 喻幼清呼吸越急,身体竟出了些怪异的反应,两个奶尖缓慢耸立,双腿之间出了些黏糊液体。 “母亲的乳尖……”盛舒怀贴着她的脖颈呼气,这句说的暧昧深沉,随后轻笑一声,继续道:“硬了。” 少年郎边说边用指尖轻暗,听到身前之人控制在喉中的呻吟,力道越发大了,直至最后,竟用两根指头夹着奶粒拉扯起来。 屋外婆子等的着急,毕竟盛舒怀存有前科,让二人独自相处,属实不是好主意。 宋婆子在门口来回几次,一番犹豫后,够着脖子出声:“夫人和公子可说好话了?” 还被人禁锢的喻幼清下意识轻颤,混沌脑仁清醒几分,瞳孔发红的恶瞪盛舒怀:“盛舒怀!” 盛舒怀又是笑,大手还附在她的胸前:“若是能让人进来瞧见,那便再好不过。” 第十三章兰花发簪 “吱呀——” 房门推开,喻幼清迈大步从屋里出来,怒火与獠牙全被收起,又成了逆来顺受的小兔子样。 “夫人!”宋婆子飞速上前,单手将人扶住,不停上下打量,大概是在确定她是否有什么意外。 少女轻轻抿唇,声音柔和,细听去有些哭意:“走吧。” 这幅模样叫旁人瞧得清楚,婆子们止不住在心中叹气。 看来二公子,是又放肆了。 一行人顶着冷风,浩荡回了主屋,盛荣还未回来,宋婆子扶着喻幼清坐下,不等出声,少女就侧头过来:“宋婆婆,我想自己待会儿。” 宋婆子无奈应声,从门口退出。 屋里瞬间静下,喻幼清探头瞧上一眼,用手将厚实衣领向旁侧拨了拨。 少女肌肤似雪,瘦的能瞧见皮包骨头,偏偏锁骨下方印着鲜红牙印,甚至还有破皮趋势。 她面容泛冷,从妆台上拿下药膏。 方才好不容易挣脱,拔腿向门口跑时,盛舒怀突然将她拽回按住,不由分说的扒开衣服狠咬,还抢下了今早插的发簪! 若是她手上有把利刃,定将这人千刀万剐! “夫人,二公子派了人来。” 宋婆子声音在门口响起,喻幼清收回思绪,将牙印盖住遮好。 这人还来做什么?找死么? 她深吸口气,从镜前起身向外,等到桌边时,又恢复原样:“让人进来吧。” 来的是一个年轻婢子,进屋时颤颤巍巍,生怕喻幼清会生气似的。 只见她手中捧着木盒,着急忙慌的跪下。 喻幼清惯性睁圆杏眼,做一副单纯良善模样,主动伸手将人扶起:“你这是做甚?快起来。” 婢女更加惶恐,双手将木盒捧高,里侧躺着一根晶莹剔透的兰花发簪:“夫人,公子说……说……” 支支吾吾半天,才一咬牙道:“说夫人若是没有发簪,可以让身边人去寻,若非要模仿先夫人,到底只是皮像骨不像。” 屋里瞬间静下,旁侧伺候之人面面相觑,纷纷跪下,这小婢女更是连连磕头:“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冒犯……”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盛荣大将军对第一任妻子留恋不忘,莫说将军府这些曾伺候过第一任夫人的人。 在瞧见喻幼清的发簪时,她们心中都明白,不过是装糊涂罢了,敢这样说出来羞辱人的,怕只有盛舒怀了。 喻幼清怒火中烧,她自诩沉稳,却在遇见这人时消耗殆尽。 “夫人,您……”宋婆子担忧出声,她摆了摆手,眼眶瞬上泪水:“我……我真的做错了么?” 说完,又同孩童一般扑进宋婆子怀里:“宋婆婆,我不过是想得将军青睐,我……我并无别的意思。我年龄小,不懂如何才能让将军欢心,遂想出此策,宋婆婆,我……我……” 少女语无伦次的哭出声来,身体不停轻颤,可怜巴巴的惹人心疼:“为什么……二公子为何要这般,我去与他求和,他却要我难堪,宋婆婆,我真不知该如何了。” 深宅大院中最不缺的便是密辛,她这一哭,只要有人外传,那盛舒怀的名声就会烂透! 众人手忙脚乱的哄着喻幼清,殊不知门外停住一个高大身影,在喻幼清抽泣不停时,迈着大步入内:“都先出去。” 第十四章做你自己 听到熟悉声音,喻幼清顺势抬头,通红双眼对上那双黑眸,哭的更伤心了:“将军,幼清……幼清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正主回来,婆子们自然有眼色的退出。 鞋底与地面碰撞之声传出,男人滚烫气息越近,停至她的身前。 常年握兵器的手掌略带薄茧,给滑嫩肌肤抹泪,不想竟留下粉红痕迹。 盛荣侧头瞧着桌上玉簪,眉头一紧,直接合上扔至角落:“不哭了。” 喻幼清瘪瘪嘴,软声道:“今日我本想去找二公子和解,可是……” 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就算不说,盛荣也能猜到,他面容寡淡,眼底夹杂些说不清的情绪,不知是对儿子的无奈,还是对小妻子控诉的愤怒。 沉默半晌,男人终于动弹,他伸出手臂将喻幼清环进怀里,任由她坐上大腿:“舒怀自幼性子顽劣,是我这当父亲的未能教好,幼清,你是将军府的夫人,更是他的后母,不必怕他惧他,该如何就如何。” 喻幼清摸不清这话是何意思,她垂眸努嘴:“我不敢。” 这一声把盛荣逗笑,本搂在后背的手在她头顶轻揉:“这般胆小可不行。” 这句一出,二人都没再说话,喻幼清的心底一转数十个弯,思虑着此刻应当说什么,才能让盛荣再放下些戒备,正出神时,耳侧忽传沉声:“妆台那些发簪,莫要再戴了。” 她一回神,下意识反问:“什么?” “幼清,做你自己便好。” 只这一句,在喻幼清心中激起千层波浪。 自记事起,喻腾便唤她阿雉,说是她的小字。 她还记得那年七岁,皇后抓住她的错处不放,罚她跪在冰天雪地之中,在晕倒前夕,她耳侧回环着鄙夷又恶劣的话:“阿雉?不过是只供人玩赏的鸟,还敢在本宫眼前造次?” 她恨透了这个名字,更恨透了那群人! 她是鸟,是棋子,是姐姐,是女儿,却从不是喻幼清。 胸口情绪被震慑而起,久久不能平静,就连盛荣起身将她放到凳上都未反应。 “怎的愣神了?”又是低沉一句,她的鼻尖被人轻捏,宠溺暧昧。 喻幼清收回思绪,眼前男人突然高大,周身散着成年男子才有的沉气。 “将军……”她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本能伸手,好似幼兽撒娇一般,将盛荣脖颈环住。 从未平稳的心绪在此刻暂停,少女用面颊轻蹭脖颈,倏地仰头在薄唇上印下轻柔一吻:“我会乖乖听将军的话。” 盛荣只当是小女儿家撒娇,并未过多重视,又用手轻揉头顶,无奈道:“先用饭吧。” 婆子们进来时喻幼清已恢复如常,丰富菜品摆满桌面,她小口吃着,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终于明白,为何喻腾将盛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般英武柔情的男人,谁会不喜? “认真吃饭。”盛荣给她夹菜,淡淡出声。 “哦。” 少女闷声应下,乖巧的不像话。 本以为这不过是一顿普通的家常饭,就在喻幼清准备继续赖着盛荣说话时,男人率先出声:“边关传来讯息,有贼寇作乱,皇上已下圣旨,让我叁日后出兵扫平祸乱,幼清,将军府就交与你了。” 第十五章那就受罚 夜色漆黑昏沉,寒风呼啸,枯枝作响。 床榻里侧的少女双眸紧闭,额上冷汗如雨。 朦胧梦境之中,十一二岁的少女跪于幽室,喻腾的面颊扭曲恐怖,踩着金贵玉靴,将她下颚抬起。 “幼清,你是朕的一把刀……” 什么血浓于水,在此刻消耗殆尽,娇弱身躯颤抖不止,喻幼清猛然刹那间清醒,正瞧见盛荣的睡颜。 跳动颤栗的心脏渐然停下,她轻吸口气,将眼底疼痛抹去。 盛荣这次出兵,怕不止灭除乱贼那般简单…… 她来嫁来之前,喻腾让她拿到盛荣印信,再挑拨他们父子关系。 可看着眼前男人模样,她竟生出了些反抗之觉。 心乱如麻,到底没法入睡。 喻幼清偷摸起身,察觉到守夜婆子正在打盹,放轻步伐从门口出去。 她记性向来不错,仅逛了一遍,就熟知了路线。 将军府内有片梅花园,尚是早冬,虽未开花,却别有一番风味。 园里漆黑模糊,枝丫沙沙作响,若胆子小些早吓得屁滚尿流,喻幼清坦然向前,想寻一处冷静片刻。 约摸走了半刻钟上下,远处突现丝缕亮光,似是有人。 她迟疑几秒,放轻步伐继续向前。 只见一男子身披月白披风,前侧立着石桌小案,案上大概是酒壶玉杯,在朦胧灯火下闪亮。 修长手指抓住玉杯入口,孤寂气息张牙舞爪。 男子略微转身,眸光向后射来:“谁在那处。” 这声音熟悉非常,盛思远的俊颜在脑中闪过,喻幼清自知没法躲过,迈着小碎步上前:“大公子。” 盛思远面容淡然,柔光下和煦非常,如春日湖水般的眼眸落上她身:“四公主?” 不等他继续询问,喻幼清又做受惊模样:“幼清夜里难眠,本欲来此散心,无意冲撞大公子,请大公子见谅。” “四公主是父亲新妇,也是后院主人,不必同思远解释这些。”温润平声发出,盛思远淡淡一笑,竟推着轮椅过来。 或许是女子天性能感知危险,她只觉得此人笑里藏刀,甚至比盛舒怀还要骇人。 连连后退几步,本能想要逃窜:“那幼清不打扰大公子。” 说罢,她飞速转身,踩着枯枝向前,还未走出两步,声音再次响起:“四公主。” 身后之人似乎捡了东西,轮椅压着枝丫窸窸窣窣。 她缓慢侧身,人已到了跟前。 方才拿着酒杯的手指突出,勾上她腰间玉带。 “大公子!”喻幼清又退一步,下意识呼出。 谁知这人面不改色,继续向前,从手心掏出玉坠:“公主的玉坠掉了,思远不过是想给公主系上。” “多谢大公子。” 娇人向前,做出瑟瑟模样,将玉坠从大手中接过:“若无旁事,幼清先去了。” 她几乎跑着出梅林,胸口莫名慌乱,甚至生了抗拒之意。 盛荣端正笔直,又是武将心思,盛舒怀顽劣疯魔,却也将欲望写在脸上,只有这盛思远。 不知是真温润俊郎,还是蛇蝎美人…… 正出神时,拐角暗处突出一直大手,直勾上纤细腰肢一拽。 等回神时,盛舒怀那张恶劣俊脸已在喻幼清的眼前,他埋进软热脖颈深嗅,大手更从腰间向上。 “盛舒怀!你想死么?” 这人不为所动,甚至捏着她的侧颊轻啄一口:“母亲夜半来梅林同大哥幽会,如今又来勾引我,若传出去,究竟谁死又是一说……” 喻幼清眸光冷硬,胸口怒火燃烧,欲给这人一巴掌,却反被按住:“母亲,我说过,莫要让别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印记,你怎的就不听呢?” 他抓起腰间玉坠,捏在掌心“咔嚓”一声,瞬成两半。 “不听话,那就受罚?” 第十六章母亲求我 身后是冷硬石块,喻幼清衣着单薄,稍微向后便冷意渗骨。 身前又是危险滚烫的胸膛,以及少年郎那般炙热戏谑的眸光。 进退两难之际,盛舒怀踩上石块,将一只膝盖曲起,大手抓着腰肢用力一提,使她直接跨坐上去。 “盛舒怀!”喻幼清挣扎要动,双手又被捉住用什么绑至身后,温湿气息在脖颈上游移,似乎是在啃咬,酥麻非常。 若留下印记,她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 “你别碰我!” 娇声刚出,远处似有脚步声传出,大概是夜里巡逻之人。 盛舒怀垂眸看她,捏住小巧耳垂揉搓:“如今夜半叁更,母亲在此处同我做不轨之事,声音再大些惹得人过来,儿子也说不清了。” 这样赤裸的威胁被他说的轻松,喻幼清胸口燃起怒火,偏偏又被这人捏住命脉。 往日里还能说这人想要轻薄她,今晚她自己出来,届时怕又有风言风语,说她勾引后儿。 出神之际,濡湿触觉又在脖颈处传来,盛舒怀剥开她领口处衣衫,对着牙印亲吻。 没啄两下又含着嫩肉向上,在脖颈处啃食。 “你别!”喻幼清挣扎出声,他将人捉住在蜜唇上含了含:“母亲求求我,或许我还能换一处咬。” “你这个畜生!”愤怒软声骂出,倔强的同他对视。 黑暗之中,圆杏水眸闪亮发光,无辜面容板着,像是一只丝毫没有攻击性的小兽。 盛舒怀喉头一滚,将身上披风往两侧拉了拉,完全遮住冷风后,方才拽上喻幼清腰间丝带。 长袍同花瓣散开大敞,月白色里衣裹不住胸前软滑,若隐若现,勾人非常。 他一垂头,鼻尖蹭上乳瓣轻嗅。 喻幼清哪里想到这人竟如此大胆,湿热气息在胸前忽隐忽现,一股莫名热意上头,她握紧拳头,将怪异感觉压下。 挺拔鼻尖缓慢下滑,蹭上乳晕时用力一按,娇软身体忽颤,奈何双手还被束缚着,只能仰着头怒骂出声:“你……你给我滚!” 身前之人和没听到似的,光玩弄乳头还不算够,又绕着乳晕转了起来。 喻幼清何时被这样弄过?又麻又痒,深入肌底,小穴处不知为何也热了起来。 她下意识紧夹双腿,触到的只有盛舒怀那坚硬烫人的肌肉。 “母亲可知这是什么?” 玩味沙哑的声音在自己胸前响起,少年郎还盯着双乳看,末了,才继续出声:“这是动了情,需要儿子帮母亲解决。” 明明二人半点血缘关系没有,他非要一遍遍强调什么母亲儿子,乱伦想法刺激着喻幼清的神经,她本想反驳,可一张口就是压抑至极的轻吟。 “呵呵……”又是一声低笑,盛舒怀顽劣至极,竟伸出舌头来在乳晕上舔了一口。 “嗯——”喻幼清一声轻呼,穴口处的热意潺潺流出,同冬日被照化的泉水般。 她还跨坐在男人腿上,本想合拢夹住,却成了自慰般的在对方腿上摩挲。 “母亲这就迫不及待了?” 做坏的人还在说着风凉话,抓住她的下颚含上蜜唇,舌尖长驱直入,在檀口中翻江倒海,四处扫荡。 到底还是十五六岁从未历经过情欲的小姑娘,这叁两下的挑弄就惹得她肢体酸软意识模糊,娇躯东倒西歪,没法控制。 盛舒怀抓起那双束在身后的手挂上自己脖颈,薄唇从侧颊向下,一路游移至乳瓣上方,趁喻幼清情迷意乱时,一口咬上。 第十七章母亲湿了 “嘶——”喻幼清轻呼一声,痛觉还未散去,对方又安慰性在粉嫩乳尖上轻吻一口。 这轻微触碰就一发不可收拾,软糯香甜满腔满鼻,殊不知盛舒怀下身肿起地方多么胀痛,他一口含住大半个乳瓣,啃咬舔舐。 略带薄茧的大手从腰间向上抚摸,抓上另只空暇嫩乳,在黑夜里瞧不见颜色,却也知道她的乳尖定然肿胀红透,像一颗含有剧毒却勾人至极的秘果。 舌尖卷起另一侧茱萸舔弄,大手抓着乳根旋转揉捏,用指尖轻夹,既舒服又难耐的感知在肢体扩散,下身的濡湿感也越发强烈。 喻幼清头脑发热空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栗,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盛舒怀梳的将手指向裹裤探入。 刚伸到花户上方就摸到一手滑腻,他咬着小巧的耳骨说道:“母亲湿了。” 话音刚落,怀里的身躯就开始剧烈痉挛,喻幼清喉中散出一阵妩媚呻吟,还没怎么样就高潮一回。 她剧烈喘息着,水滴状的嫩乳跟着上下晃动,就在盛舒怀的眼前。 在花户上的手指没有停顿意味,还在继续向下,喻幼清终于轻醒,闷声道:“别!” 空气中散着女子甜腻香味,石块后方突来声音。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就在那边。” “过去看看!” 她的身体瞬间绷直,如今她赤身裸体坐在盛舒怀怀中,而这人却仪表堂堂,连发丝都不乱,让人瞧见那便完了! “害怕了?”大手摩挲到贝肉中间,伸出一只手指在小珠核上按了按。 花穴一阵咬合颤动,粘滑液体淅淅沥沥。 “你是不是……嗯——疯了?” 喻幼清艰难说出这句,仰头闷哼。 盛舒怀的手指还在不停驱动,蚀骨痒意寸寸散开,在她死死咬着唇瓣时,这人再次出声:“母亲亲我一口……或是……求求我,我就让这群人离开。” 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瞧着近在咫尺,喻幼清一颗心脏被人捏住,听到这样无礼的要求,她恨不得将这人撕碎! 二人目光对上,那双黑眸深不见底,眼尾夹杂毫不在乎的笑意,就在巡逻之人靠近他们的一瞬,她强忍心中怒火直身,在温凉唇瓣上轻啄一下。 殊不知盛舒怀那张俊脸上的笑容多么狡黠放肆,耳侧传来软糯的谈判声音:“把你的手拿出来!” “谁在那里?”一队巡逻之人已然靠近,朝着二人呼出声来。 喻幼清紧张极了,虽说她被披风盖的严实,却还是瑟缩的朝着胸膛上躲。 盛舒怀周身气温骤降,扭头冲着来人吐字:“滚。” 将军府上下就没有不忌惮这位二公子的人,听到这声,竟同鸟兽般散开。 紧绷身躯一软,喻幼清小口吐气,颇有些死后余生的错觉。 “很害怕我父亲发现?”盛舒怀的声音依旧冰冷,甚至增了些危险醋意。 “关你什么事?”又是这句话,少女轻挑眉头,不知手上的绸带何时已经松开,她拼命一拽,挣脱束缚。 纤细手指胡乱拢上衣衫,用腰带系好后就开始挣扎:“放我下来!” 盛舒怀盯着她看,继续道:“再亲我一口。” 喻幼清忍无可忍,呵呵冷笑一声,倏地伸手抓住对方衣领,将人拽至自己身前。 米粒小牙毫不口软的咬上薄唇,直到口中出了些血腥味,才用劲将人推开。 第十八章盛荣离京 盛荣将要离府赴边,本该是喻幼清为自己丈夫忙碌准备,偏偏她生了病,整日咳嗽不止,面色惨白,瞧着病殃殃的,一碰就碎了似的。 那夜她逃似的从花园回来,整夜都未眠,脑中全是盛舒怀逼迫她的场景,心里是又闷又气。 盛荣虽是武将,心思到底是细的,察觉到异样后一番诱哄,小妻子才红着眼睛说舍不得他。 离京那日,狂风席卷都城, 浓云密布,排成行列的黑甲将士乌压压一片,庄重肃穆。 喻幼清站于城墙东角,似是怕冷,身披狐裘披风,毛绒围脖遮住半侧小脸,露出一双圆杏眼向城墙下瞧。 军队缓慢移动,整齐划一向城外挪动,瞧着为首那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她的胸口有种说不出的闷。 明明同盛荣认识不过几日,她何时变得这般好收买了? “夫人,城墙风大,您身体还未好,先回去罢。”少女心事如何能藏得住,宋婆子低叹一声,扶上喻幼清手臂。 正低头瞧路,上马车时她忽然察觉一道目光,扭头一瞧,正对上盛舒怀的黑眸。 少年郎一身黑装,黑发不苟束起,双手背在后侧,恍惚之中竟与盛荣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偏偏那双黑眸含杂莫名冷光,瞧到她时微眯,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喻幼清胸口一顿,毫不犹豫的钻进车帘。 这疯子,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刚一回将军府,宫中便派了人来,明面上赏赐诸多金银财宝,说抚慰盛荣家人,殊不知…… 在喻腾身边伺候的大公公悄眯朝着她手心派了一块绢布,又若无其事的离开。 屋里。 喻幼清坐至镜前,撇去身旁婆子婢女后,将绢布浸入水中,隐约浮现出字迹——拿印信,笼盛思远。 盛荣印信分为两半,一般在将军府,另一半在他身上,若要拿到,就要摸清那印信在将军府何处。 至于笼络盛思远? 她脑里闪过那张温柔刀般的面容,抓着绢布的手指一紧。 盛思远是盛荣嫡子,瞧着对盛荣恭敬非常,为何要笼络他? 少女轻捏眉心,这次出征,怕不是明面上那般简单,喻腾怕是要动手了…… “欸?二公子,二公子!夫人在屋里休息,说不见人!”门外宋婆子惊呼出声,喻幼清一愣神,顺手将绢布扔进火盆。 盛舒怀闯入时屋里正泛着滚滚浓烟,喻幼清冷静起身,皱眉瞧向门口。 “出去。”这人好像到了自己院里似的,扭头冲宋婆子吐出二字,冷漠至极。 “二公子,将军才走,夫人现下还病着,您这样闯入,是否有些不妥,若让旁人听去,怕是要笑话!”宋婆子哪里能走?她快步追上,絮叨说起。 可盛舒怀仿佛听不见一般,一步步向喻幼清靠近,声音掺杂玩味:“我和母亲之间的私事,母亲也不想让旁人知晓罢?” 这样赤裸的威胁,就差直接将二人那夜在花园里发生的事说出。 喻幼清拳头收紧,却还是眨巴眨巴眼睛,做害怕模样后退:“二公子这是作甚?” “那夜在……” “宋婆婆,你先出去。” 盛舒怀刚说出叁字,她头皮一紧,心里咬牙切齿,口中反应飞快,向后侧的人吩咐出声。 ———————— 宝贝们结合剧情考虑之后,决定还是1v1喔,因为盛荣会死 第十九章你个畜生 宋婆子颇不放心,却也只能一步叁回头的离开,屋里瞬间只剩二人,喻幼清面色瞬变,一副警惕模样:“盛舒怀,你究竟想要如何?” 有力长臂一勾,奈何她退的快,少年郎扑了个空,谁知这人不仅不气馁,反而就势上前,将喻幼清压至屏风上。 布艺的屏风虽有黑色实木框架,却也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摇摇欲坠,要倾倒似的。 盛舒怀一垂头在白皙耳骨上轻咬:“母亲也不想将旁人引入吧?” 喻幼清进退两难,偏偏那不争气的耳朵瞬间烧起,红彤彤一片,越发勾人了,身前之人还在后逼,为了不让屏风倒下,她只能紧贴着滚烫胸膛,动弹不得。 “你……唔——”她咬牙反抗,却被突如其来的薄唇堵住。 大概是吹了凉风,这唇瓣又冰又凉,含住她的吐出吐进,舔咬摩挲。 这人现如今越来越放肆,青天白日的闯进她的屋里,做这样见不得人的越轨事情! 柔软小手隔在二人中间,喻幼清用力推促,反而被抓在大手里色情揉捏。 灵活大舌在她口中作乱,她躲,他就追,甚至还用牙齿轻咬,纠缠拉扯。 纤细身躯渐然没了气力,喻幼清呼吸不稳,胸口剧烈起伏,额上竟出了些汗粒。 盛舒怀心满意足松开,手臂还环在细腰上,含着耳垂模糊道:“父亲走了,母亲很不舍?” 娇人清醒几分,声音软媚,像只小钩子:“与你何干?将军是我丈夫,我不能不舍么?” 不知那句话又碰到这人神经,他倏地发狠,掐住腰肢向上,又引着长腿环上他身。 “你究竟……嗯——”喻幼清质问的话刚说一半,胸前衣衫几乎被人撕扯而开,盛舒怀一垂头,在粉嫩乳尖上啃咬一口。 少女双乳好似温水,他埋头进去,在颤动乳波中深嗅,奶香味同迷药一般,他难以自持的张口含住。 两颗茱萸在空气中挺立,红艳艳的,勾人心魄,他咬住一个,用舌头挑逗按压,在乳晕上打转。 喻幼清渐然昏沉,双乳又涨又痒,长腿无力下滑,又被人强行拉回。 喉咙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卡住一般,想要呼出声,溢出的都是些羞人的呻吟。 “难道儿子伺候的母亲不舒服么?”盛舒怀又含上她的唇瓣,惩罚一般狠咬。 略带薄茧的手指从后脊下滑,落到尾椎骨上,惹得娇人一颤。 “你……别……”喻幼清还有些理智,期期艾艾的吐出二字,那手指竟已从腿侧挪至腿心,朝着早已黏糊的花穴处探去。 两片蚌肉软烂粘滑,比想象中更热些,盛舒怀喉头轻动,呼吸急了些,朝着小珠核按去。 “嗯——”喻幼清情难自以软呼出声,可那手指竟恶劣的捏起珠核扯了扯。 粘滑汁液喷涌而出,悉数沾上指尖,热热的,怪异非常。 他剥开厚唇开始揉动,身上之人呼吸愈急,抓着他的手臂开始用力。 珠核坚硬挺立,好似洪水的开关一般,整个私处都成了黏糊一片。 “唔——”喻幼清咬唇闷哼,脑中白光乍现,身躯颤动不止,久久不能平静。 “母亲……”近乎疯狂的欲念之声在耳侧响起,手指向下,朝着蠕动小口靠近,娇人瞬然清醒,一口咬上盛舒怀的脖颈挣扎:“你放开!” 口中都出了些血腥味,这人不仅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呵呵笑出声来:“母亲再咬的重些,让旁人瞧见才好。” “盛舒怀,你个畜生!咳咳咳——”喻幼清实在气急,病还未好,一用力喉咙便痒的难受。 第二十章手帕送我 那红通的眼神终于清明些,奈何穴口太过温暖,如同小嘴般吸住手指不放,他试探性的戳了戳,喻幼清面色涨红,眼底含着水光质问出声:“盛舒怀,我究竟何处得罪你了?” 他克制住心底欲念,顺遂娇人心意抽出手指,拽出喻幼清腰间手帕,擦拭手指:“母亲将这手帕送我罢。” 身上束缚松开,她挣着向侧跑,又雷打不动的被人拽回。 盛舒怀从怀里掏出玉瓶,从中拿出一颗棕色药丸,不容置疑的说道:“吃。” “我不吃,盛舒怀,你给我滚出去!你若想逼我死,我明日便在将军府口悬梁自尽!” “母亲若是敢死,后果……自负。”话音刚落,盛舒怀就抓起她的下颚,手劲太大,捏的她生疼,白皙肌肤上也出了些红痕。 他将药丸含进口中,强吻上粉嫩蜜唇,用舌头顶进喻幼清口中。 清甜味在舌尖散开,少女涨红了脸,几番挣扎,终究还是将东西吞了下去。 “来人,来人!”她再也不想同此人独处一室,也顾不上是否有人诟病,直朝门外呼声。 本就心乱如麻的宋婆子快步走进,一眼便瞧见她家小夫人泪眼婆娑,面颊还残留着指尖掐出的红晕。 至于二公子,在喻幼清身前几寸之地,瞳孔黝黑,气势吓人。 “二公子,夫人她年岁小,不经吓的,更何况这幢婚事是圣上亲赐,您心里有怨言,也不能拿夫人撒气呀!”她惊呼出声,喻幼清也顺势躲进她怀里,抽噎不停。 盛舒怀将玉瓶放置桌上,深深看上娇人一眼,从门口出去。 …… 少女坐于镜前,面色苍白骇人,眼底残留泪痕,小鸟依人的附于宋婆子身上。 宋婆子从盒中取出膏药,在通红指痕处涂抹:“夫人莫怕,等将军回来,我一定将今日之时悉数禀报。二公子,也实在太过顽劣!” 她朝着桌上玉瓶一瞧:“方才家医来过,说瓶里的药丸是些清热药,对调理风寒有好处,不过是在外头包了层凤梨味的外衣,夫人不必太过担心。” 调理风寒的药物? 那日夜里这浑人若不在花园里将她外衫剥掉,她如何会得风寒? 打个巴掌给个枣?真以为她吃这一套? “宋婆婆,二公子还未弱冠,怎的不见去太学读书?” 喻幼清可怜巴巴的,瞪着圆眼出声。 “唉,二公子也曾去过,不过……他惹得太傅生气,被赶回来了。” “这可不行。”她一咬唇,做纠结模样。 “将军战无不胜,威风凛凛,二公子不读书,只会是害他……若有人悉心教导,也不至于今日这般无礼。明日你派人拿些东西给太傅送去,过几日让二公子继续回去读书,也算是不辜负将军的交代了。” 惹不起,她就躲。 太傅那人嘴硬心软,好生同他说,他定不会阻止盛舒怀回去。 届时这浪荡子整日在太学待着,等他回府,她就出府,或是闭门不见,没有相遇的机会,看这人如何再轻薄她! 听到这话,宋婆子连声应下,心里对喻幼清更钦佩几分。 这般小的年纪就如此通情理,二公子几番挑衅,竟还想着他的前途,实在难得。 只望将军快些回来,不然她家夫人可真要委屈死了。 —————— 盛二公子送个药都不好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