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公主梦》 艺术来源现实 酒后乱性。 程夕夕一直觉得这四个字只存在她看的那些小黄文里。 可是今天早上看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她总算理解了,艺术来源于现实这句话。 没错,小黄文也算艺术。 在回忆了昨晚激烈又淫靡的肉体交织的触感后,程夕夕红着脸寻思,小黄文诚不欺她,器大活好的男人真他妈存在啊! 而且那人温柔体贴,身材更是无可挑剔,和她梦想中王子简直一模一样! 从结实紧致的大腿肌肉,到漂亮整齐的人鱼线腹肌,再到性感至极的喉结,以及他的脸…… 等等—— 程夕夕瞬间睁开眼,他的脸! 长什么样?! OMG! 她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程夕夕“噌”地坐起身,眼神慌乱地在装饰豪华的房内扫视,门厅、沙发、床边,企图能回忆起一些重要画面。 虽然脑子里显示的画面的确很重要,却没一个是她现在想要的。 按住太阳穴,程夕夕闭上眼自我催眠:“放松,放松,仔细想想,慢慢想……” 男人搂住她打开房门,她踢掉高跟鞋微微挣扎了几下,男人抱起她放在沙发上,她一把拽住男人,男人低头…… 程夕夕睁眼逐渐锁紧瞳孔,眉毛皱到一起—— 然后呢???? OMG!她真的一丢丢都想不起来了! 喝酒必断片这件事真的是永无例外啊! 她一张漂亮的娃娃脸皱到一起,欲哭无泪,低下头扎到柔软的被子里,疯狂摇动脑袋:“为什么?为什么?” 攒了二十六年的处女膜,就他妈这样没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处女膜没了不要紧,可怕的是……这个人若不是想象中的王子,那她的公主梦岂不是破碎了?! 欲哭无泪。 挣扎懊悔痛心了半晌,程夕夕终于接受了事实,不管怎么说脑子里的画面证明这男人不差,而且她体感还不错。当然,这事她没有对比,纯靠自我感觉。 不对! 昨晚是盛景集团的年会,总公司的人全都出席,作为盛景集团总裁秘书的她,没有几个人不认识,那么在她醉酒后的能带她开房的人,必定是她很熟悉之人! 所以,公司内部人员竟敢睡她?! 认识到这个事情,程夕夕风风火火准备起床,掀开被子那一刹那,她忍不住骂娘! 这个天杀的男人和王子没一毛钱关系了! 盯着浑身上下被啃咬的红痕,程夕夕恶狠狠地攥了攥拳头。 让她知道是谁,这男人就受死吧! * 半个小时后,盛景集团二十三层。 程夕夕穿着一身高领衬衫半身裙走出电梯,同事林倩端着咖啡杯走来,看到她惊讶:“公司空调还没开,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现在是五月初。 要不是昨晚的变态男人,她用得着穿这么多? 程夕夕尴尬一笑:“姨妈期,多穿点。” 林倩点点头和她并排走,程夕夕滴溜溜的眼睛左右扫视,试图看到一个经过的男同事。 快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林倩疑惑:“你怎么没和付总出差?” 程夕夕回神,瞬间瞪大眼,惊讶不已:“出差?” “嗯啊!”林倩理所当然,“付总一早就出差去了z市。” “他没和我说……” 林倩颌首:“估计是临时的,把徐锋带走了,这个时候应该落地了。” 自从程夕夕入职盛景,付一彻一般的出差事宜都会叫她跟随,在她眼里付一彻这个龟毛就是故意折磨她!而徐峰是他的特助,处理公司重要合作才会派出场的人物。 所以林倩言下之意明显,暗指程夕夕还不够格呗! “太好了!”程夕夕却乐不思蜀,“谢了!” 话说完她低头轻啜了一口林倩手里的咖啡,眼里放光:“OMG!这咖啡好好喝啊!” 然后在林倩难以理解的目光下,她踮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林倩怒然:“你不是姨妈期?喝什么咖啡?” 程夕夕摆摆手:“不,现在姨妈好了!” 只要不用面对那个龟毛总裁!天大的是都无所谓了,这简直是今天的一大喜事! 回了总裁秘书室的程夕夕,扫视一圈,把目光落在正在打印的王起身上。总裁办一共三位秘书,除去自己和刚刚遇上的林倩,另一位便是这个王起,话不多只会专心做事。昨晚,程夕夕在年会上整理高跟鞋绑带的时候,是他帮忙拿的手包。 王起把资料放在自己位置上,拿着咖啡杯要往外走,程夕夕立即端起自己的杯子:“起哥,帮个忙?” 王起愣了一下,接过后没说一句话往茶水间走去。 程夕夕看着王起背影眯眯眼,这个人并无反常,正巧林倩进门:“你今天怎么了?” “我昨晚喝多后都和谁在一起着?你有看到吗?” 林倩八卦的挑眉:“昨晚……” “我丢了一个手链,限量款。”程夕夕堵住她的话。 林倩看向她空落落的手腕,昨晚确实有一条闪耀璀璨的手链,令众女生羡慕了许久。 “昨晚我早早就走了。”林倩错过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过公关部的刘轩正跟你喝了几杯酒哦。” 刘轩正?那个花花肠子的渣男?虽然这渣男长得不错,但劈腿约炮无数个!别说像王子,这完全是个种马…… 程夕夕心里一惊,难不成自己还得去医院检查身体? “不过,他走的比我还早,据说昨天有个唱歌的小艺人和他一起。”林倩照着镜子啧啧称奇,“一副好皮囊可真是省事。” 程夕夕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走之前,徐峰问我你在哪儿来着。”林倩合上镜子,恍然道。 “徐峰?”程夕夕把徐峰和记忆里的身影对比了一下…… OMG!确实有几分相似! 程夕夕难以置信,这个男人不是GAY吗? 不对,一gay骗炮的男人并不在少数!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这么恶心?杀千刀的狗男人,一夜情搞到她程大小姐头上真的是活腻歪了! 程夕夕手机铃声响,她掏出来一看,冷哼一声。 屏幕显示的“徐峰”两个字,已经被她冷刀子眼神秒杀。 “喂!”程夕夕语气不善,“你什么时候滚回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滞,随即冷静道:“我和付总在Z市出差,你有事找我?” “废话!” “好,那你乘坐下午两点四十分的飞机来Z市,顺便带上你昨天的包包。” 程夕夕不耐烦:“我为什么去啊?” 电话里的徐峰微微叹气。 “本小姐还没叹气,你叹什么——” “程夕夕。” 是付一彻那把冰冷的嗓音。 程夕夕捏紧手机,暗翻白眼,却老实道:“付总。” “我昨晚把U盘放在了你的包里,需要你立即把U盘给我送来。” 程夕夕压着性子:“您要是着急,我可以把内容给您邮箱过去。” “U盘有密码。” “您可以把密码……好。”程夕夕话说到一半直接改了口,她去也无妨,倒是能把徐峰那个狗东西一了百了。 一旁的林倩看着程夕夕娃娃脸上杀人的表情,识趣的不再八卦。 话没多说,程夕夕转身就出了办公室的门,险些和端着两杯咖啡的王起撞上—— 王起:“??” 林倩:“付总给她打了电话。” 王起了然:“她讨厌老板,为啥不辞职呢?天天在办公室耍大小姐脾气。” “那老板……为什么不辞退她?”林倩笑问。 王起给不出回答,端着两杯咖啡回了座位。 * Z市,某五星酒店电梯里。 徐峰透过梯镜第三次看向西装笔挺,面容冷峻硬朗的付一彻,疑惑萦绕在心头。 付一彻:“你有话问?” 徐峰踟蹰:“您为什么非要让程秘书自己过来……” 付一彻冷着脸,没回这句话。 他怎么也不能说出口,来Z市的飞机上小憩时做了一个全是她的梦。 想再见她,确认是不是她有毒? * 新文开坑!感谢支持! 公主梦破碎 程夕夕落地Z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天边的火烧云夹杂着深一块浅一块的云朵,像她今天起床时被“受辱”的娇躯。 心底的怒气又开始蹭蹭的往上冲,傻逼男人敢在大小姐身上造次,今晚就让本小姐在你坟头蹦迪吧! 从机场叫了辆专车,程夕夕直奔某五星级酒店。 酒店房间已经开好,她办理入住后,给徐峰发了一条微信,告知她已经到了。 下一秒,徐峰电话打进来,程夕夕拿着手机平复情绪后,接听—— “喂。” “你来3603。”徐峰语气命令,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夕夕措手不及,辱骂人的话她还没有说出口,就挂了?!虽然这男人在工作上等级比自己高,但也不能如此嚣张吧? 她冷笑了一把,行,再给你几分钟嚣张的时间。 三十六楼是总统套房,没有房卡上不去的楼层,于是大堂经理亲自把程夕夕送到三十六楼:“程小姐您请。” 房间很好找,程夕夕站定在门口按下门铃的时候,大堂经理已经退回电梯。 开门的是徐峰,表面看起来是浓眉大眼端正不阿的形象,实则在程夕夕心里已经是龌龊流氓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宽肩窄腰长腿西服,妈的……和昨晚太像了! 当然,程夕夕并不是什么贞操烈女,不可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寻回清白之身,毕竟昨晚断片的是记忆不是感觉,她倒庆幸第一次是个享受。 但!这天杀的男人不仅不是王子,还把她啃得满身红痕后不见踪影! 徐峰确实不解程夕夕冷刀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思索了一下是不是刚刚打电话的语气过于生硬?让这位大小姐不满意了? 两人门口“怒目”而视之际,窗边打完电话的付一彻转过身,朝门口看来:“你们两个当门神呢?” 话落,徐峰侧身示意她进门。 程夕夕再次瞪了徐峰一眼,满脸写着“你给我等着”的意思,然后“噔噔噔”进了房门,掏出包里的U盘放在窗边的书桌上。 她面色不善开口:“付总,你要的东西。” 银色U盘放在红木桌上,显眼的很。 付一彻收回眼神,冷峻面容没有一丝波动,这位程秘书的作风他已经习惯了,只不过眼下火气更大了一些。但她长了张娃娃脸,紫葡萄般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生气像撒娇,说狠话像负气,怎么看都没有实质性威慑力。 “你吃枪药了?”所以他也一贯作风,只是身侧拿着手机的拇指不安的磨了磨。 程夕夕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被狗咬了而已。”说完转身往门口走,路过徐峰的时候冷冰冰,“你,给我出来。” 徐峰讶异:“有事?” “你觉得呢?”程夕夕眯眼,手里的包即将甩了出来。 “对不起。”徐峰率先道歉,避免那个镶满铆钉的皮包刮在自己脸上。 程夕夕收了手,嗤笑:“想起来了?我不想在老板面前见血……” “程秘书,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我承认刚刚语气不太好,但也不至于……” 听了这话程夕夕两颗大眼瞪得提溜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徐峰噤声,摇了摇头。 “昨晚你干嘛了?”程夕夕一不做二不休,当着付一彻的面摊牌更轻松,省得她再多费一道功夫。 “昨晚?公司年会啊!我忙了整个晚上——”徐峰戛然而止,仿佛明白了程夕夕在说什么。 “说啊!”程夕夕扬手把铆钉包甩了起来—— 下一瞬却被不知何时站在眼前的付一彻拦截在半空! 徐峰惆怅的闭闭眼,还没等再开口,付一彻冷声传来:“你出去。” 徐峰当然二话不说开门溜之大吉,不管程夕夕让他站住的喊声,“吧嗒”把门关得严丝合缝! “你他妈给我回来!放开我!” 程夕夕抬手就去开门,却被头顶横过去的一只手臂顶住,她气愤地靠在门上抬头瞪向眼前的付一彻:“你知道……” “我知道。”他回应,略微不自然。 “你知道什么?!” 付一彻垂眸,冷峻的眼神略有裂纹:“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把U盘放你包里的?” 闻言,程夕夕僵住了身子,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昨晚是我和你。” 程夕夕盯着他的眼睛,溢满了难以置信。 “虽然……”付一彻快速舔了下唇,“但是我并没有强迫你。” 程夕夕盯了他半晌,久到付一彻的心开始发虚。 昨晚没有,今早没有,甚至打电话叫她来Z市时都没有,可是眼下她震惊的样子和了无生气的神情,让他心虚。 终于,她的铆钉皮包打在了他的脸上! 付一彻微微偏头,忍受着火辣辣的划伤痛感。 是了,付一彻和徐峰的身形过分相像,这个男人的身影彻底与昨晚的重叠。 “没有强迫我?”程夕夕找回来声音,“我在乎的是这个吗?就算是我强迫你的!你不会推开吗?啊?” “我并不能坐怀不乱。”付一彻实诚回话。 靠!还真是她主动的?! 程夕夕绝望,竟然是这个男人!她讨厌许久且和王子没有一毛钱关系的付一彻!越想越难过,她声音逐渐带着呜咽的哭腔,瞪着他的紫葡萄眼沁出水:“你太讨厌了呜呜呜呜……” 破碎了,彻底破碎了。 这个龟毛又变态的男人,毁了她的工作不算,还毁了她的梦想! 她彻底哭了出来,渐渐蹲下身:“你毁了我的公主梦……” 又来了! 付一彻在她嚎啕的哭声中觉得头疼,她这个公主梦做了二十几年,看来是没有头了。 他对程夕夕的认知来自于她的公主梦,年少时他与父亲参加她的生日宴,八岁的小女娃站在相同身高的蛋糕面前,大声许愿说以后一定是白马王子来迎娶她!大人们哈哈一笑了之,可十五岁的付一彻对此嗤之以鼻,果然是需要童话书才能入睡的小屁孩。 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直到去年程行长说要锻炼一下女儿,让他帮帮忙,他得知是那个小公主后心血来潮直接安排成了自己的秘书。因为“锻炼”一词,他对她从未心慈手软,只当做普通员工来差遣,不过她对他也没一点尊重可言。 可他没有辞退她,一方面碍于程行长的情面,另一方面她把工作完成的很漂亮! 于是她大小姐的任性脾气,他也能忍,甚至与她互怼起来还能让他放松神经,何乐而不为?然后,在她明里暗里的抱怨声中做了一年多他的秘书。 本以为两人之间最多到此,可能某一天她无法忍受而辞职,或者等到她的王子来迎娶而离开。直到过了昨晚,他才恍然觉得他们之间或许还有其他可能。 昨晚过于混乱,两人酒精上头、意乱情迷,一切自然而然。 付一彻低下头,她娇小的身子蹲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声音渐弱像猫咪的呜咽,更像昨晚在他身下那般呜咽。 你变态吗 有关昨晚的记忆,如果对方说是她先开始的,她也无法反驳。 程夕夕只有破碎的画面,她勾住那结实的腰身,解开对方的皮带,双腿的交叠纠缠,或者是细腻光滑的触碰,还有性感要命的呻吟,以及从头皮到脚趾尖的酥麻。 前所未有的体感,新奇的、刺激的、舒爽的。 母胎二十六年,在她的幻想里,她的第一次应该是和心目中完美的王子,进行一次完美结合,该是超乎想象的美好之旅。可如今,同样是超乎想象,却和美好没有一丁点关系。 程夕夕对付一彻的讨厌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来盛景上班第一天,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她跟在他身后走了两万步,而他本人的微信运动只有两千,可想而知这男人有多折磨人。而她程大小姐竟然忍受了一年多他的龟毛又毒舌,天知道被倪喃和胡灵调侃了多少次! 她嘴上信誓旦旦说着天塌地陷不可能,结果昨晚和这狗男人滚上了床……真他妈天塌地陷活久见! 若时间有倒流的可能,她绝对禁受住“性”的诱惑。 程夕夕虽然长了张弱不禁风娃娃脸,可是有一副震天响的好嗓子,但这会儿已经哭得无力了。 她紫葡萄的眼成了红提子,抬起头恰好与低头看过来的付一彻视线相撞。 一瞬间,付一彻硬朗的五官变得柔和起来,那双浅棕色的眼睛竟然少了往常的冷漠。程夕夕狠狠地想,就算这个男人令她异常讨厌,但也承认他有一张让大多数女性为之倾倒的面孔。 昨晚她不过是因为醉酒成了大多数女人而已。 只不过,因为是付一彻她惹不起的男人,所以她的坟头蹦迪计划只能取消,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 盯着这张脸看了一会儿,程夕夕吸吸鼻子,嗓音带着哑意:“昨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 话落,付一彻瞳孔微缩,看着阴影里笼罩的小不点,此话在他意料之内,但他接下来的话一定在她预料之外。 “不行。” 程夕夕的长睫颤了又颤,像被外力拨弄了几下,巴掌大的娃娃脸写满不可思议。 付一彻缓慢蹲下身,直到视线与之持平:“我昨晚才发现一件事……就是这样,你这张无辜的小脸很可口。” 他脸颊一侧有一道细红的划痕,因为此刻离得近,她才能看得清楚,可是他红痕上方的眼神却让她看不明白。 他一本正经的解释:“昨晚很和谐,对我来说难得的和谐,或许我们可以让一时的酒后冲动带来的美妙,再多延长一些。” “美妙?” “嗯,你在我身下一边喘一边哭……”付一彻似乎是回味了一会儿,“尤其看到你这张脸,让我觉得无限满……” “付一彻!” 程夕夕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又慌又惊:“你他妈是变态吗?” 付一彻对于这句反问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掰开她的手掌,继续:“若你觉得是变态,那就是变态吧,反正我今天一整天脑子里都是你昨晚的样子,我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疯了,这个傻逼男人疯了吗? 程夕夕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目前单身,你也没有遇到王子,那不如——”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当我男朋友的!”程夕夕果断否决他的提议。 付一彻冷笑一下:“我是说,做炮友。” 程夕夕“唰”的站起身!可是长久的蹲姿令她双脚发麻,一时间没站稳,身子往一边歪去,而此时的付一彻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 顺势将两人靠在门上,他还带着笑:“我在说认真的,而且昨晚你明明也很享受。” “我喝多了,我不知道。”程夕夕瞪他。 “无妨。”付一彻一边说一边凑近,“这里有床,可以让你再体验一次。” 门边的闭塞空间,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就像昨晚带着醇香的酒味贴上来一般,有令人迷失的香气和浑身颤栗的魔力。 程夕夕心跳如擂,她可以肯定是紧张。 因为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这种话,仿佛做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和爱无关,和欲望勾连,只要你想就可以。 但程夕夕不行,她已经出过一次差错,下一次必须是王子的。 “啪——” 一巴掌毫无预警的打到付一彻的脸上,以致于他愣住了。 “付一彻!本小姐不伺候你了!现在起,我辞职!”程夕夕咬着嘴唇,用力推开付一彻怀抱。 付一彻往后退开,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拉开房门,毫不留情的离开。 都说男人拔吊无情,殊不知女人合腿更狠。 房门被用力甩上! 他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既被划伤又被扇肿的侧脸,可惜了这张帅脸,明天还要参加会议。回到桌前拿起电话,他给徐峰发了条消息,让他照看程夕夕安全。 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付一彻对女人从来不是狠心的人。 何况,这个女人他并未打算立即放弃。 昨晚之前,他觉得自己对程夕夕的所有放纵,只是因为她是程行长女儿的情面,是他十四年前在生日宴上把她捉弄哭的补偿。 可是,在昨晚她醉酒靠在他肩上,问他,做爱是什么感觉? 那一刻,他一字未言,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带她试试做爱的感觉。 他的确这么做了,结果也出乎自己预料。 一个晚上四次,他觉得自己上瘾了。 醉酒 六点十分,夕阳在高楼大厦间摇摇欲坠。 马路上的人车交汇,是这座城市每天最繁忙的时刻,有人从南到北奔波,有人从大厦楼宇回几平出租屋,有人结束一份工作开始另一份。也有人才出门准备看繁华夜景,也有人三两好友舞池摇曳,也有人蛰伏在拥堵中等待深夜的引擎咆哮。 这城市的百态生生不息,见没见过取决于你活在哪一处,看到哪一面。 电台里半生不熟的鸡汤又开始了。 程夕夕停在拥堵的三环路高架桥的红绿灯路口,手机的消息提醒音打断鸡汤声,她关了收音机,看了眼手机是父亲殷切的叮嘱。 但她并未回复,转而给另一个人发了一条消息:路口太堵,允许我迟到半个小时。 然后打开手机里还在连载的小黄文,打发无聊的时间。 今天是程夕夕三天之内的第五次相亲。 当然,也很可能是第五次相亲失败。 她是十分理解老父亲对她的心情,毕竟一直抗拒相亲的女儿,突然在三天前的早餐桌上郑重其事的要求安排相亲。 程父虽然不解,但内心十分窃喜,一个上午就把相亲时间安排的明明白白。并信心十足的交代这几个都是优秀精英级别的人选,相信定会有令女儿满意的。 程夕夕点头应承了,并且每一个都是欣然前往。 她何故如此的原因很简单,那天付一彻那一句“你也没遇到王子”,令她备受打击,于是她决定应该主动出击,让付一狗?龟毛彻长长眼,她怎么遇不到王子了!最好是个能干倒付一彻的王子,那她父亲被握在付一彻手里的把柄就解决了! 可现实总是给她狠狠一记打击,什么狗屁精英?简直是狗屎!个个长得人模狗样,吹起牛逼把人劝退。所以这第五个,程夕夕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视线落在她粉嫩中控台上的哈巴狗,程夕夕抬手弹去一记爆栗,看着狗脑袋在弹簧上不断摇晃,程夕夕心情变好,跟着前车往前缓慢移动。 用了半个小时,程夕夕才到达约定餐厅,然而停好车后她往电梯走去,却收到一条短信,确切的来说,是爽约信息。 程夕夕站在电梯门口,并没有回复信息,而是直接将此号码拉黑。 梯门打开,梯内有人看到程夕夕不解的问:“美女,要进来吗?” 程夕夕冷眼盯着电梯里的人,把人盯到不适后,转身直接离开。 * 噪声充斥,人影叠叠的灯光里,胡灵笑趴在酒桌上。 “程小姐,十分抱歉,公司临时会议我不得不回去参加,若您明天时间方便的话,望您给一次当面道歉的机会。毕至承——” 旁边的倪喃大声念着那条爽约信息,把落款的名字尾音拉得老长。 程夕夕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极其不爽的一饮而尽。 这已经是第四杯了,她的酒量差,酒品更差。 倪喃抬手想拿过她的酒杯:“好了,别喝了。” “不!我要喝!”程夕夕不满的握紧杯子,撞开倪喃的手臂。 胡灵和倪喃对视一眼,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你怎么了?”胡灵凑近,“一个未曾谋面的相亲男,至于让你郁闷成这样?” 程夕夕一掌推走胡灵的脑袋:“我很烦。” 倪喃:“烦什么?” “不会是你那龟毛总裁……”胡灵话还没说完,就被倪喃眼神制止。 龟毛总裁付一彻,程夕夕的醉酒禁区。 程夕夕长叹一口气:“我的公主梦破碎了,这世上的王子我都遇不上……” 胡灵开解:“世道在变,你这选王子的标准也要有所改变,对吧?” “不对!”程夕夕瞪着胡灵,“王子…怎么能变呢?他要一直是……” “什么样?你小学笔记本里写的?棕色头发,深邃眼睛,高挺鼻梁?”倪喃扯扯嘴角,拿话揶揄她。 程夕夕又喝了一口酒,双颊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泛红,她眼里上涌了醉意。 “外貌不重要!”程夕夕摆手反驳,“王子要…有钱、绅士、温柔、风趣、有思想、身材好、会骑马……” 程夕夕掰着手指数落“王子”必备特性,说着说着打了一个酒嗝。 “你这说的不是周译语吗?”胡灵语出惊人。 倪喃扬扬眉:“你什么时候看上了我老公?” 不出所料,程夕夕皱起了眉头:“谁看上你老公了?你老公太娘了,我不喜欢……” 下一秒,程夕夕被打趴在桌上。 胡灵在一旁看戏:“大小姐来,你再说一遍,我录下来,让你明天自己听听……” 程夕夕直接不起身,委屈的要命:“有个狗男人,忘了姐妹,我没想到喃姐也是这样的人……” 倪喃没搭理她的话,径自拍了一张自拍发给刚刚询问何时回家的自家老公。 “哎!”程夕夕微微抬头,把酒杯垫在脸上,发问,“你们两个的第一次是什么感觉?” “你都问过多少次了?不如自己试试?”胡灵笑嘻嘻地提议。 “我……”程夕夕欲言又止,最后喝了口酒,“不急,不急。” 不能说,打死不能说。 这两人若是知道,那不是自打嘴巴吗? 酒局是被程父的电话打断的,程夕夕拿着电话和她爸一顿说,可醉酒后的她连一句话都没说明白,胡灵无奈接过电话。 “程伯父,我是胡灵,夕夕和我们在一起……她喝了点酒,您放心我们把她送回去。嗯嗯那好的,伯父再见。” “送她回去?”倪喃看了眼三人面前的酒杯,“我先约个代驾。” “不用,他爸说叫司机来接她。”胡灵瞅了眼趴在桌上喃喃自语的程夕夕,“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大小姐。” *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倪喃和胡灵等来了接走程夕夕的司机。 两人架着她往外走的时候,程夕夕嘴里还在辱骂老板—— “我跟你们讲!我这次一定辞职!那个龟毛又傻逼的男人我不伺候了——” “你们知道、嗝儿~他有多傻逼吗?” “……我、我要被他气死了!” 程夕夕说着话把头扎进倪喃脖颈里:“喃姐……他欺负我呢,你帮我教训教训他!” 倪喃无语:“好的,下次我看到他就教训他!” “嘿嘿!”程夕夕笑着抬起头,“说定了!就像上学时候你帮我教训别人一样……” 倪喃:“……” 两人费力把人架到路边,程夕夕没听到倪喃的回话,继续问:“行不行?” “……行。” 程夕夕乐得开心,手舞足蹈的试图站好。 此时,路边停下的一辆豪车,车门打开从车里走下来的男人,让旁边站着的两人不仅不可思议更加不知所措。 付一彻身姿挺拔站在马路牙的台阶下面,醉酒的程夕夕眯了眯眼,瞬间又睁大! “哎!喃姐姐!快!傻逼男人来了!”程夕夕抬手指了指付一彻,“你说要……” 倪喃眼疾手快一把捂住程夕夕的嘴巴,完全不顾她的挣扎,笑看着付一彻:“付总,好巧啊!” 付一彻不苟言笑,只是尽量礼貌:“不巧,我来接她的。” 胡灵赶紧搭腔:“程伯父说……” “对,程先生让我来帮忙接走,你们需要打电话确认吗?” 程夕夕:“唔唔唔——” 付一彻目光微凛,直接拿出手机拨给了程父,免提打开程父的声音传来:“小付,接到了吗?” “程叔叔,您放心。” 电话挂断,付一彻神色莫测盯着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胡灵赶紧上前打开后排车门,倪喃扶着程夕夕毫不手软地把人扔进了车里,关上车门,一气呵成! 付一彻嘴角微动:“谢谢!” 说完他转身绕到驾驶位,准备进去之前,看向倪喃:“对了倪小姐,你可以告诉阿译我同意当他伴郎。” * 我们喃喃下次出场就得等到婚礼了 活儿好 今晚的饭局,是与几家互联网新兴公司的交流,盛景集团这两年在布局互联网行业加大了投资力度。付一彻对这方面兴趣浓厚,饭桌上饭没吃几口,问题倒是不少。 聊得正酣之时,有人敲门而入,竟是饭桌上的某位老总簇着一位气派儒雅的中年人进门。 付一彻惊讶几分,谦和的起身与来人打招呼。 局上其他人或许不熟悉程政国,但是眼见付一彻毕恭毕敬的态度,便也纷纷起身,那位老总自是给众人引荐,中亚银行行长程政国。 然后便有人给让出位置,程政国笑着应承他见惯这种场合,倒也未客气,挨着付一彻便坐了下来,随后饭局的热络并未减少。 程政国坐下后与付一彻低言寒暄,大有长辈对小辈的热情,付一彻心里有谱,程行长这般大多是因为他那宝贝女儿。 果然,三句话后他便把来意说得清楚:“小付啊,我听夕夕说她要辞职?” 付一彻佯装诧异:“她亲口与您说的吗?” “那倒不是,我听她电话里与朋友说的,你们闹不愉快了?” “或许,是我前两日在工作上做的有问题,您别担心我会和程小姐道歉……” 程政国摆手不在意:“没关系,这孩子就是被惯得随性,不过这几天她嚷着要相亲或许是你的功劳。” 付一彻端着水杯的手顿住,不解:“相亲?” “是啊!她本是一直拒绝,这两天像突然开了窍,我倒是很欣慰。”程政国提到女儿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付一彻想起来,他们圈子里曾经流传过一句话,“没和程大小姐相过亲的公子哥不算精英富二代”。 初次听到这话的时候,他只当是句玩笑,没放心里去,如今想来倒有丝如鲠在喉。 “今晚她去见毕家的二儿子,看照片她很满意。” 付一彻:“毕至承?” 没等到程政国回应,有人唤了声“付总”,付一彻被转移了视注意力。 等到饭局后半程,程政国接了一个电话后神色忧虑,转身拨通另一个号码,旁边的付一彻余光扫到屏幕写着“夕夕”两个字,他起身跟着出了门。 于是,便揽了个来接人的活儿。 此时,喝醉酒的程夕夕扒在驾驶位座椅靠背上,伸长脖子盯着付一彻看。 车内溢满酒气,有点迷人心神。 “你有什么话要说?”付一彻耐性耗尽,她已经盯了三分钟了。 程夕夕幽幽的叹了口气:“你长得确实挺好看。” 闻言,付一彻透过后视镜看她:“嗯,我知道。” “哎?”程夕夕看着他的脸颊疑惑出声,“上次这不是坏了吗?”她说着话又往前探了探,酒气喷了过来。 “什么?” 她皱着眉头,指尖碰了碰他的脸:“就……划破了。” 付一彻不自觉的抿了抿薄唇,她温热的指尖似有似无的划过他侧脸,从颧骨到嘴角,像是羽毛般无心拨弄。 “已经好了。”他无奈,难得她喝醉酒还记得三天前的事情。 “……哦。”她应得漫不经心,抬起的手也在漫不经心的滑动。 从嘴角又滑到耳根下方,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反复描摹:“你、你这个地方像是一个倒过来的……emm对勾!” 她说完又嘿嘿笑了两声。 程夕夕真的醉酒了,脑子混沌,思路跳跃,语不连贯,想起一茬儿说一茬儿,偶尔还带着傻笑。 他微微偏头看向她,她眼里的朦胧醉意,令她比平时更大胆,也更性感。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法式绣花短裙,宽敞的领口因为现下的动作,露出一片白嫩的皮肤,在昏暗的车内更加晃眼。 “你今天相亲如何?”他收回视线,转移了话题。 “相亲?”程夕夕疑惑,呆愣着思虑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事情,“没相亲,不喜欢相亲,烦死了……” “那你为什么主动要求——” 付一彻噤了声,那温润的指尖滑到了他的唇上,往下用力压了压。 “嘘……”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别提相亲这个事了。” 车子还在行驶着,幸好路上车多他的车速不快。 “付一彻……其实你活儿还挺好的。”她话说得超小声,说完又在笑,不安分的指尖从唇滑到下巴,最后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脚下的刹车踩得猛准狠!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路中央。 付一彻喉结滚动,他遏制不住浑身的血液都往下体涌去,她喝醉酒撩拨人的本事可真是与日俱增。车后的汽车鸣笛不断,急促的催促声。 “程夕夕!”他拉下她不安分的手,不悦地制止,“我在开车,可以老实点吗?你要是觉得我活儿好,一会儿到地方我不介意展示一次。” 程夕夕懵了,脑子迟钝的想着他突如其来的吼声是要干嘛? 大小姐不满的撇撇嘴,收回手,安分的坐在后座里。 付一彻放缓呼吸,扫了眼兴奋的身下,在烦躁的喇叭声里把车再次开出去。 车后的程夕夕半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后,安静的不再说话。 等车开出这条拥堵的三环路后,付一彻才开口问话:“你去哪里住?” 程夕夕一般住在自己的公寓,但是最近因为相亲安排,她结束后便回程家,汇报一天相亲状况。 付一彻觉得她这副样子并不太合适回程家,却又不知道她的公寓在哪儿,所以才问出口。 可惜,喝多的程夕夕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那句“我不介意展示一次”,听到付一彻的问话,紫葡萄的眼睛晶亮:“你家!” “你确定?” 后视镜里她红扑扑小脸漾着笑,付一彻确实心猿意马,那晚的感受太美妙,他确实想再体验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所以在Z市的酒店,他才会头脑清醒的提出做炮友的建议。 付一彻并没有犹豫直直把车开往自家方向。 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 东二环CBD旁边的高档公寓,付一彻把车驶进地下停车库,停靠在电梯口的车位上。 熄了火,他往后视镜看去:“到了。” 可是后视镜里哪有人头,他迅速回身,只见程夕夕半个身子躺在后排,一只手臂还遮住半张脸,只漏了微红的双唇在晦暗的空间吐纳。 因为上扬的手臂使得裙子的下摆往上移了几寸,白花花的两条细腿,在黑色的皮革上随意交叠着,引人遐想,付一彻想到这两条腿曾搭在自己的肩上…… 收回视线,他唤她:“程夕夕,醒醒。” 她倒是痛快的睁眼,一脸问号的看过来。 “下车。”付一彻见她利索地坐起身,才打开车门走下来。 站在车外等了三十秒,后车座的门毫无动静,付一彻无奈走上前打开车门,一眼看到程夕夕忽闪着眼瞅着自己。 程夕夕的这张娃娃脸,在她想撒娇的时候十分占便宜。 “付一彻,你能背我吗?” 于是在她柔柔弱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付一彻已经转过身半蹲下身子了。 等她柔软的身子趴在自己整个后背上时,付一彻都在纳闷,为什么她这么得寸进尺的要求自己都能答应? 抱我上床(微H) 进电梯,开房门,直到打开玄关灯后,付一彻背上的人才有了反应。 “这……是哪?这不是我家啊!” 程夕夕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蹭的从他后背跳了下来,结果脚上的高跟鞋让她瞬间崴脚,她直接蹲坐在了地上! 付一彻赶忙回身看她,淡漠的脸上掠过一丝担忧。 程夕夕正皱巴着整张脸,扶着脚腕呼痛:“唔好疼……” 他提了提裤子蹲下身,拨开她的手,大掌握住她纤细的脚裸左右看了看,松口气:“还好,只是微微发红,一会儿冰敷一下省得肿起来。” 说着话他便顺手把她的高跟鞋脱了下来,白皙的脚上涂着亮粉色甲油的几只脚趾,微微蜷缩起来。 付一彻的视线随着蜷缩的动作渐渐往上看去,路过骨肉匀称的小腿,白皙柔软的大腿,落在堪堪被一角裙摆遮住的腿根,光微暗,照不进幽深的裙底,却更想让人探索。 他的身体给了最诚实的反应,逐渐发硬的下体,从车上开始到此刻更加膨胀。 以前从没觉得自己是重欲之人,他在各种场合接触到无数个贴上来得的女人,他这人挑剔,看女人看场合还要看心情。所以只有偶尔崩的太紧时才会放松,比如年会那晚,只是贴上来的女人过于特殊,以致于念念不忘。 呼吸逐渐贴近,脚腕上的手掌也在一寸寸上移。 粗粝和细腻的摩擦,让人产生颤栗,程夕夕看着眼前不断靠近的男人,手脚发麻,直到柔软的唇相触,她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发懵。 但是唇上的吻却越发用力了,唇瓣含吮着,他的舌头也不甘落后,探进酒香四溢的嘴里,搅弄着她柔软的舌尖。 付一彻清楚自己对程夕夕眼下的心思,说他趁人之危也好,说他卑鄙下流也罢,他本就不是良善,想得到的东西可以用尽手段。 于是手下顺着她的裙摆探了进去,直抵她柔软的腿心,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程夕夕浑身燥热,嘴里下意识的嘤咛出声,她一个刚破身的小处女哪能受住他这么撩拨的动作。她腿心发痒,蜷着两条腿交叠着夹紧,可是丝毫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隔着两层柔软的布料,他把指尖伸进微张的穴口里。 “嗯啊……” 程夕夕难耐的呻吟,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醉酒中如同水上泛舟般恍惚眩晕,却又让人觉得舒适,她只能热烈回吻着,释放自己上涌的渴望。 他的呼吸因为这一声吟叫更加粗重,冷峻的面容染上浓重的欲望,而裤子里肿胀的阴茎因为他的蹲姿更加不适。于是,付一彻松开含弄着的软舌,唇瓣分离的那一刻,她粉红的舌尖下意识往前探,唇边还挂着唾液,异常淫靡。 程夕夕沉浸在接吻的美妙触感中,却突然被抽空,仰头喃喃着:“付一彻……” 付一彻双眸微敛,看着她潮红的面颊和迷离的醉眼,身下的阴茎突突跳了两下,这副柔弱又委屈表情仿佛受了欺负。 他轻轻应了声:“嗯。”却只想欺负的更狠。 随后他一只手握住她的下颚,微微用力迫使她嘴唇张开,盯着粉红色的唇露出的几颗洁白牙齿,他恶趣味兴起:“伸舌头。” 颤颤巍巍的舌尖吐了出来,晶亮的液体使它看起来湿软,付一彻猛地低头把舌尖吞进了自己的嘴里,反复嘬弄。 程夕夕主动扬起手勾着他的脖颈,亲吻的更加激烈。 一个漫长的令人窒息又令人沉醉的深吻结束后,程夕夕的下体流出了一股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两层薄软的棉布。 付一彻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唇上,哑着声音:“你湿了……想不想要?” 程夕夕已经被吻得七荤八素,不知今夕何夕,疲惫的大口喘息,脑子越发泛疼,勾着他的手臂软的使不上力气,半晌冒了一句:“……我想睡觉。” 付一彻听了这话笑出声:“行,你躺着睡。” 她点点头:“抱我上床。” 他照做把人抱到次卧的床上,程夕夕一沾上床就闭起来眼睛,付一彻没做他想,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等我去拿套。” 付一彻边走边脱了西装外套和衬衣,裸着上身进了昏暗的主卧打开床头的抽屉,两盒避孕套,一盒拆开一盒未拆,他犹豫了一下拿了未拆包的又回了次卧。 然而才推开次卧的房门,便听到里面轻微均匀的呼睡声,打开室内灯的开关,浅色大床上程夕夕半侧身已经熟睡过去。 付一彻站在门边看了眼支起的下体帐篷,又瞅着熟睡的女人,忽觉得自己被她耍得彻彻底底!他烦闷的扔了手里的避孕套,沉眸盯着她白皙的双腿看了会儿,忽的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的衣服扒的干干净净。 等看到她娇小的胸上留有啃咬的红痕时,他更加烦闷,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还是他留下的,她此刻熟睡着可以任他摆布……半晌,他叹了口气,阖上满眼的欲望。 最终付一彻找了一件吊带长裙罩在她裸着的身上,又抻过被子给她盖好,关了灯出门。 * 地下停车场的豪车一辆挨着一辆。 声控灯随着黑色高跟鞋敲打在水泥地上逐个亮起。 身材妖娆的女人妆容精细,看到那辆熟悉的豪车闪了下车灯,她微微勾唇,踩着轻快地步子朝那儿走去。 后排车门被打开,女人俯低身子坐进车内。 妖娆身姿攀上车内男人的肩膀,女人气若游丝:“怎么这么久才想起我?” 男人呼吸喷下来,捉住女人的红唇,口红吃进嘴里,还有浓郁的香水味,男人下意识皱眉抬起头。 “付总不是迫不及待?”女人娇笑挪过身子跨坐在付一彻腿上,手指钻进衬衫里,“火急火燎的一个电话让我过来……” 付一彻依旧冷着脸,神情无波。 女人早已习惯他这幅样子,把高耸的胸贴紧他的胸膛,手下去摸裆部的肉棒。 此刻,曾高高支起的帐篷,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就软了下去,女人惊呼:“呀!已经不硬了?” 付一彻一掌挥开她的手,女人不依不饶的凑着亲上来,他偏过头,红唇印在他的脸颊上,响亮的一声! “付总不做吗?”女人朝他耳朵若有若无的吹气,“人家好痒的,都一个月没用你的……” “闭嘴。”付一彻冷淡开口。 女人嗤笑一声:“……鸡巴操我。”说完,她乐滋滋的从他身上下来,掏出包包里的烟盒,径直抽了一根。 烟雾吞吐后她斜睨了付一彻一眼:“不做你把我叫来干嘛?” “毕至承回来做什么?” 女人侧目:“这可是商业机密,不过付总若是肯让我爽一下,我告诉你也无妨。” “张滋,掂量掂量你的位置。” 名叫张滋的女人抽烟的动作顿住,什么位置?毕家送来讨好付一彻,却被他策反的女人?张滋瞅了这冷漠男人一眼,不,是合作而已。 她笑笑回答:“毕至锋吸毒被毕老爷子知道了,刚关了禁闭,于是叫毕二少回国堵住悠悠众口。他回国才三天,今天首次露面,你消息挺快啊。” 付一彻冷哼了一声:“你受影响了吗?” “放心,拿下毕二少我胸有成竹。”随后她夹烟的那只手又去碰他的腿,“真不做?” 付一彻打开车门:“回吧。” * 噢漏没想到女二先出场了…… 下章男二正式出场! 做炮友吧 粉色的公主床上,架起的帷幔微微摇晃,配合着一声声悦耳的呻吟与喘息,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淫靡的味道。 嫩藕般的四肢悬挂在男人的身上,随着结实的肌肉线条起起伏伏。 汗湿的身体交叠着,快速的抽插运动,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程夕夕双目紧闭沉浸在这场刺激而舒爽的爱欲里,男人的肿胀一下又一下顶到最深处,柔软的花穴张开再收紧,紧紧绞着粗大的阴茎。 “啊……好爽啊!再快点!嗯嗯嗯……到了、啊哈……到了!” 酥麻的快感传遍全身,程夕夕绷紧脚尖忍不住尖叫出声,高潮中的嫩穴淫液不断流出,下意识收缩得更加用力。 男人一声闷哼,绷着臀部快速抽插了一会儿,猛地一用力,浑身抖动了起来。 他喟叹出声:“夕夕……你让我好爽……” 这一熟悉的声音,一下子让闭着眼享受高潮余韵的程夕夕“唰”的睁开眼! 付一彻!趴在他身上的男人竟是付一彻! 程夕夕警铃大响,瞬间惊醒—— 再次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挂着一盏镶满水晶的吸顶灯。 镶满水晶??? 她干脆利落地坐起身,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她心里一紧,懊恼的揉了揉传来阵痛的额头,喃喃自语:“不是吧程夕夕!你又喝断片干嘛了?” 思及此,她迅速拉开被子,一条米奇的吊带裙?? 可是,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感,除了春梦令她下体泛出湿液…… 想了半晌她也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狠了狠心,干脆下床出门一探究竟,再坏能怎样?反正保护了二十六年的处女膜也没等到王子,她再痛苦纠结也是自寻烦恼。 掀了被子她直接下床,看着床下的随便丢下的裙子,心里咒骂了一声。 同一时间,房门被敲响,她慌乱了一秒钟,门就被从外打开。 是付一彻。 靠,又是这个狗男人! 付一彻一脸坦荡,完全没有诱拐醉酒少女的羞耻感:“醒了?” 程夕夕悄悄运气:“昨晚……” “你不记得了?”他神色清明,反问的语气却十分暧昧。 程夕夕心里又紧上一紧,她难道又主动睡了他?她什么时候的毛病喝醉酒就要干那档子事儿?还专挑付一彻? “我应该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她强装镇定。 付一彻讥笑:“是吗?” 低头快速扫了一眼,并无新的做爱痕迹,加之身体感受,她肯定两人并没做。 于是理直气壮:“当然。” 付一彻颌首,指了指她身上:“你衣服我换的。” 妈的!程夕夕又想骂人了,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算了,他又不是第一次看她裸体!不过这个米奇睡群? “谁的?”她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沁的。”他说完,抿嘴笑了笑。 程夕夕抓狂:“为什么给我穿她的?!”这个龟毛总裁的亲妹妹付小沁,一个比她还要做作的大小姐,与她成为对头的大小姐! 付一彻见状,双手抱胸好整以暇:“不喜欢可以脱掉,我不介意你现在脱。” 程夕夕瞪了他一眼,暗骂:“你个变态……” 付一彻莞尔一笑,慢悠悠地朝她走近,他身上还穿着睡衣,米灰色的绸面缓缓的贴近她胳膊上的皮肤,光滑却冰凉,让她想到蛇,若有似无的接近,猝不及防的咬下一口。 这张冷峻刻薄的脸,此刻挂着得意的笑:“变态的提议你要不要试试?” 程夕夕皱眉。 “做炮友啊!你昨晚还说我器大活好……” 没等他把话说完,程夕夕一只脚踹过去,下一瞬却被他的长臂捞住,她慌张想要收回,他握的更紧,挣脱不开,她一只脚没站稳往床上摔去—— 付一彻顺势跟着她倒下,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 程夕夕大眼瞪圆,两手来不及推开他,就被他一只手按在头顶,她扭着身子挣扎:“你起来!” 付一彻盯着她看了两秒,直接低头堵上她的红唇,柔软又湿润。 程夕夕被这亲吻愣住,呆呆的任他把舌头卷进来。 付一彻亲的并不温柔,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疯魔了,只要一碰上她这幅柔软的身子,他血液里的欲望便瞬间涌起,握住她的脚就想摸上大腿,于是他不受控制的把她压在身下,任由她的扭动勾起他大清早的欲望。 然后被她水汪汪的眼摄了魂,迷人的红唇取了魄。 而她什么也没做,却让他想要深入。 想要她的渴望被无限放大,他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只能怪这个女人有毒。 于是,他亲的更狠了,搅着她滑溜的舌头,牙齿咬上她的唇,听到她呼吸加重,把这个吻沾满情欲,最好让她享受,若不能……屈服也可以。 “唔嗯……” 轻声的嘤咛被津液勾连的声响盖过。 程夕夕慌了,她躲不开这个吻,他太会吻了,舌尖扫过她口腔每一寸,然后顶弄她的舌尖,像是性爱时的两个顶端相触,极近色情的亲吻。 她生平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刻如此接吻,比电影里、小黄书里、梦境里都真实的触感,她有一丝惊讶,甚至是惊喜,接吻真的好舒服啊。 她的毛孔在打开泛着红晕,在颤栗发出尖叫。 这个整张脸布满情欲的男人,刚刚出现在她的春梦里,但此刻比梦里的做爱让她感受到的更多。 程夕夕想,她沦陷在这个吻里了,是欲望先下的手,她腿间的内裤更湿了。 付一彻的吻离开了她的唇,却含住她的耳垂,然后是脸颊,脖颈,甚至是露在外面的前胸,她浑身都在发麻,生出了更多的渴望。 她想试试,清醒的时候试一试,和这个人是谁没有关系…… 然而电话声打断她这个想法,程夕夕瞬间激灵,躲开了他的吻。 付一彻缓慢的停下动作,但是呼吸粗重的喷在她的脖颈:“我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做炮友?” 程夕夕浑身发烫,挣开手,推了推他:“我接电话。” 付一彻看着她的眼睛:“这么讨厌我?” 他眼睛幽深布满欲望,她慌张躲开视线,听到他轻声一笑,然后从她身上起来,把手机给她递了过来。 程夕夕坐起身缓了口呼吸,接起电话:“喂,你好。” “程小姐您好,我是毕至承。” 程夕夕皱眉:“毕至承?昨晚放我鸽子那个?” 那边轻声笑,歉意回答:“……对,实在抱歉,不知道您是否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程夕夕瞄了眼边上很有压力的男人,赶紧应声:“好啊,那你来接我吧我发你地址。” “好,非常荣幸。” 电话挂断,程夕夕抬头看着付一彻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莫名心虚:“我有个约会,借你洗手间一用。”说完她拔腿跑了出去。 徒留房内撑着下体帐篷的男人,玩味笑笑:“嗯,毕至承。” 做炮友吧 粉色的公主床上,架起的帷幔微微摇晃,配合着一声声悦耳的呻吟与喘息,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淫靡的味道。 嫩藕般的四肢悬挂在男人的身上,随着结实的肌肉线条起起伏伏。 汗湿的身体交迭着,快速的抽插运动,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程夕夕双目紧闭沉浸在这场刺激而舒爽的爱欲里,男人的肿胀一下又一下顶到最深处,柔软的花穴张开再收紧,紧紧绞着粗大的阴茎。 “啊……好爽啊!再快点!嗯嗯嗯……到了、啊哈……到了!” 酥麻的快感传遍全身,程夕夕绷紧脚尖忍不住尖叫出声,高潮中的嫩穴淫液不断流出,下意识收缩得更加用力。 男人一声闷哼,绷着臀部快速抽插了一会儿,猛地一用力,浑身抖动了起来。 他喟叹出声:“夕夕……你让我好爽……” 这一熟悉的声音,一下子让闭着眼享受高潮余韵的程夕夕“唰”的睁开眼! 付一彻!趴在他身上的男人竟是付一彻! 程夕夕警铃大响,瞬间惊醒—— 再次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挂着一盏镶满水晶的吸顶灯。 镶满水晶??? 她干脆利落地坐起身,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她心里一紧,懊恼的揉了揉传来阵痛的额头,喃喃自语:“不是吧程夕夕!你又喝断片干嘛了?” 思及此,她迅速拉开被子,一条米奇的吊带裙?? 可是,身体没有任何不适感,除了春梦令她下体泛出湿液…… 想了半晌她也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狠了狠心,干脆下床出门一探究竟,再坏能怎样?反正保护了二十六年的处女膜也没等到王子,她再痛苦纠结也是自寻烦恼。 掀了被子她直接下床,看着床下的随便丢下的裙子,心里咒骂了一声。 同一时间,房门被敲响,她慌乱了一秒钟,门就被从外打开。 是付一彻。 靠,又是这个狗男人! 付一彻一脸坦荡,完全没有诱拐醉酒少女的羞耻感:“醒了?” 程夕夕悄悄运气:“昨晚……” “你不记得了?”他神色清明,反问的语气却十分暧昧。 程夕夕心里又紧上一紧,她难道又主动睡了他?她什么时候的毛病喝醉酒就要干那档子事儿?还专挑付一彻? “我应该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她强装镇定。 付一彻讥笑:“是吗?” 低头快速扫了一眼,并无新的做爱痕迹,加之身体感受,她肯定两人并没做。 于是理直气壮:“当然。” 付一彻颌首,指了指她身上:“你衣服我换的。” 妈的!程夕夕又想骂人了,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算了,他又不是第一次看她裸体!不过这个米奇睡群? “谁的?”她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小沁的。”他说完,抿嘴笑了笑。 程夕夕抓狂:“为什么给我穿她的?!”这个龟毛总裁的亲妹妹付小沁,一个比她还要做作的大小姐,与她成为对头的大小姐! 付一彻见状,双手抱胸好整以暇:“不喜欢可以脱掉,我不介意你现在脱。” 程夕夕瞪了他一眼,暗骂:“你个变态……” 付一彻莞尔一笑,慢悠悠地朝她走近,他身上还穿着睡衣,米灰色的绸面缓缓的贴近她胳膊上的皮肤,光滑却冰凉,让她想到蛇,若有似无的接近,猝不及防的咬下一口。 这张冷峻刻薄的脸,此刻挂着得意的笑:“变态的提议你要不要试试?” 程夕夕皱眉。 “做炮友啊!你昨晚还说我器大活好……” 没等他把话说完,程夕夕一只脚踹过去,下一瞬却被他的长臂捞住,她慌张想要收回,他握的更紧,挣脱不开,她一只脚没站稳往床上摔去—— 付一彻顺势跟着她倒下,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 程夕夕大眼瞪圆,两手来不及推开他,就被他一只手按在头顶,她扭着身子挣扎:“你起来!” 付一彻盯着她看了两秒,直接低头堵上她的红唇,柔软又湿润。 程夕夕被这亲吻愣住,呆呆的任他把舌头卷进来。 付一彻亲的并不温柔,他想自己大概是真的疯魔了,只要一碰上她这幅柔软的身子,他血液里的欲望便瞬间涌起,握住她的脚就想摸上大腿,于是他不受控制的把她压在身下,任由她的扭动勾起他大清早的欲望。 然后被她水汪汪的眼摄了魂,迷人的红唇取了魄。 而她什么也没做,却让他想要深入。 想要她的渴望被无限放大,他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只能怪这个女人有毒。 于是,他亲的更狠了,搅着她滑溜的舌头,牙齿咬上她的唇,听到她呼吸加重,把这个吻沾满情欲,最好让她享受,若不能……屈服也可以。 “唔嗯……” 轻声的嘤咛被津液勾连的声响盖过。 程夕夕慌了,她躲不开这个吻,他太会吻了,舌尖扫过她口腔每一寸,然后顶弄她的舌尖,像是性爱时的两个顶端相触,极近色情的亲吻。 她生平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刻如此接吻,比电影里、小黄书里、梦境里都真实的触感,她有一丝惊讶,甚至是惊喜,接吻真的好舒服啊。 她的毛孔在打开泛着红晕,在颤栗发出尖叫。 这个整张脸布满情欲的男人,刚刚出现在她的春梦里,但此刻比梦里的做爱让她感受到的更多。 程夕夕想,她沦陷在这个吻里了,是欲望先下的手,她腿间的内裤更湿了。 付一彻的吻离开了她的唇,却含住她的耳垂,然后是脸颊,脖颈,甚至是露在外面的前胸,她浑身都在发麻,生出了更多的渴望。 她想试试,清醒的时候试一试,和这个人是谁没有关系…… 然而电话声打断她这个想法,程夕夕瞬间激灵,躲开了他的吻。 付一彻缓慢的停下动作,但是呼吸粗重的喷在她的脖颈:“我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做炮友?” 程夕夕浑身发烫,挣开手,推了推他:“我接电话。” 付一彻看着她的眼睛:“这么讨厌我?” 他眼睛幽深布满欲望,她慌张躲开视线,听到他轻声一笑,然后从她身上起来,把手机给她递了过来。 程夕夕坐起身缓了口呼吸,接起电话:“喂,你好。” “程小姐您好,我是毕至承。” 程夕夕皱眉:“毕至承?昨晚放我鸽子那个?” 那边轻声笑,歉意回答:“……对,实在抱歉,不知道您是否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程夕夕瞄了眼边上很有压力的男人,赶紧应声:“好啊,那你来接我吧我发你地址。” “好,非常荣幸。” 电话挂断,程夕夕抬头看着付一彻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莫名心虚:“我有个约会,借你洗手间一用。”说完她拔腿跑了出去。 徒留房内撑着下体帐篷的男人,玩味笑笑:“嗯,毕至承。” 是王子啊 程夕夕是落荒而逃的,出小区门上了出租车,内心还在怦怦跳。 今天这个早上过于刺激了。 若是没有那个电话,或许她还真成了付一彻口中的炮友了,思及此,程夕夕万分懊悔自己怎能被这档子事儿昏了头? 想不出结果,程夕夕倒被这出租车里的异味熏的头疼。 “师傅,你这车里什么味儿啊?” 司机皱眉从后视镜看他:“我还想问姑娘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 程夕夕讶异,低头闻了闻身上的裙子,瞬间整张脸皱在一起:“师傅,您快点开!” 昨晚穿的新裙子今天就要进垃圾桶了…… 付一彻那公寓在公司附近,是他工作忙的时候落脚的地方,所以,程夕夕回家迅速,从二环往外开总是轻松几分。 又从头到尾收拾了一番,程夕夕在家等到了毕至承。 因为昨晚她拉黑了号码,他是用另一个手机号拨打的,简单明要说明已到楼下。 挂断电话的时候,她站在阳台的窗边,看着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帕拉米拉上下来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她在楼上看了十分钟,对方站在车边一动不动。 啧,看在他比较诚恳的份上,她再让他等十分钟吧。 程夕夕是个讲究原则的人,昨晚这男人放了她鸽子,导致她喝醉酒又遇上了付一彻,这事情造成的损伤,那姓毕的自然是要做一些补偿的。 又过了十分钟,程夕夕才施施然的下楼走出单元门厅。 靠在车边的毕至承见到人,他面色和煦率先打了招呼:“程小姐,许久不见。” 此刻是上午十一点许,阳光微躁,斜斜的落在路边的杨树上,又从树叶间漏下几缕斑驳的光亮,刚巧不巧的洒在毕至承的头顶,他站在树荫里朝她莞尔一笑。 程夕夕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从头到脚写着“风度翩翩”四个大字的男人,和照片确实无甚区别,只是与记忆里的人隔水长天。 记忆里的毕至承是个害羞鬼,躲在程夕夕身后和大人要糖果吃的小屁孩。 程夕夕紫葡萄眼里带着笑意:“二十年确实很久。” 程夕夕小时候和毕至承一起上过一家幼儿园,后来因为程父工作调任,于是搬了家但是程家与毕家一直交好,关系也未曾断过。只是早年间毕至承母亲与父亲离婚,他七岁那年随母亲去了国外,只有过年才会回毕家探望,程夕夕自然是与毕至承没了见面机会。 若不是这次受刺激她嚷着要相亲,父亲恰巧得知他回国便做了安排,这个“许久”或许拖得更久。所以在相亲失败四次后,她昨晚依然赴约的原因也在此,只是没想到他倒是放了鸽子。 至于毕至承为何回国她并不清楚。 毕至承笑得更甚:“但我一直对你有所耳闻。” “本小姐是不是没让你失望?”程夕夕往车前走去,毕至承礼貌地为她打开车门。 他一手撑着门顶,认真回她:“应该是惊喜。” 程夕夕看着他笑了,没想到他不仅气质样貌变了样,连性格也大有改变。 毕至承颔首然后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位那边上车:“我选了几个餐厅,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说着他便打开车内的电子屏,他准备的齐全,国内外的几大菜系都榜上有名。 最后程夕夕只是选了一家素食餐厅,他并无异议,两人驱车前去。 两人一路畅聊,程夕夕没想到话题竟是一个接着一个,甚至是在吃饭的过程里,难得的全程毫无尴尬。 毕至承与想象中的并不一样,若说惊喜,他给的更多一些,他善谈且爱笑,又懂得分寸和绅士礼仪,见闻多是新奇有趣,讲给程夕夕的时候耐性十足,谈到意见相左之处也是尊重和理解。 程夕夕时不时盯着他那张花泽类长相的脸庞,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理想型了。 OMG!她在内心暗喜!趁着毕至承结账的时间,把这个惊天的消息告诉了群里的小姐妹—— 【xixi:OMG!我今天终于遇到了一个差不多的王子!】 【灵儿:有钱、绅士、温柔、风趣、有思想、身材好、会骑马?】 【倪家小妞:挺好】 【xixi:你们不信吗?】 【灵儿:无图无真相】 【xixi:……你们不应该替我高兴吗?】 【倪家小妞:高兴,不容易啊!】 【灵儿:没错!你终于可以享受第一次了!】 【倪家小妞:哈哈哈哈哈过分了】 【xixi:…………………………】 程夕夕瞬间心情低落,第一次已经没了,享受是不错,就是…… “阿嚏——” 无语的揉揉鼻子,她觉得那个龟毛付一彻想不得,一想就没好事。 * 付一彻又洗了个冷水澡,接连两次遭罪受,而罪魁祸首却成功脱逃! 当然,他自己起的邪念怪不得别人,只是给郁闷的心情找个发泄口。 把自己收拾妥当,才坐在沙发上看着张滋发来的信息,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毕氏的内部调整,集团的金融口负责元老周雷放权,毕至承作为副总经理接手工作,毕至锋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出毕氏集团,其3.6%的股权已收回毕老爷子名下。 付一彻盯着最后的毕至锋叁个字,回复:“那计划开始吧。” 张滋回的迅速:“好,我等了很久了。” 放下手机,他心情莫名的好,冷峻的脸上终于浮现轻松的神情。他痛快起身启开一瓶新酒,倒了半杯,准备去拿冰块经过中岛台的时候,却看到上面扔着一个蓝色冰袋。 付一彻顿住身形,视线定在冰袋上面。 这是昨晚给程夕夕做脚腕冰敷用的,他弄完随手放在了一边。 想到这个突然改变他生活习惯的女人,他的郁闷又席卷而来,挥手把冰袋扔进了垃圾桶,在“哐当”一声中,被他握着的方口杯里的酒瞬间一饮而尽。 皱着眉头感受热辣的酒精滑入喉咙,燃烧了起来。 没关系,他可以容忍习惯被打破,但是计划不可以。 ** 抱歉啊这两天过于繁忙工作 不过或许等更的并不多 辞职报告 月色如洗,微凉的夜风吹进带着绮梦的闺房。 程夕夕半趴在公主床上,两只脚翘起,胡乱的晃动着节奏。今天与毕至承的相见出乎意料的愉快,她的心情自然多了几分轻松自在。 这会儿恰好看到追了许久的小黄文有了更新,她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且毫不避讳的把男主脸替换成了毕至承,恰好是吻戏,作者的描述细致到位,程夕夕杵着下巴翘起了嘴角。 来回看了几遍,她觉得毕至承的气质越发符合,程夕夕笑着趴在了臂弯里。 漆黑一片中,脑子跳出来的面孔—— 程夕夕瞬间抬起头! 靠靠靠!付一彻那个狗男人是下蛊了吗? 动不动就从她脑子里钻出来? 懊恼之际,手机微信来了消息提醒,她低头看去,正是她在辱骂之人! 【付总:明天下午和高总的会面,你和我去】 程夕夕气呼呼,她都叁四天没去公司了,这总裁怎么一点也没有被炒掉的自觉? 于是,她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xixi:不好意思,我已经辞职了】 【付总:?】 【付总:辞职报告都没有,谁同意你辞职了?】 【xixi:…………】 【xixi:行,明天我去!】 没再收到他的消息,程夕夕甩了手机,瘫在床上的身子郁闷的翻腾了两下,纯属撒气。 殊不知,倒像是想翻身的咸鱼,只是无谓的挣扎。 * 一夜过去。 早上8点59分。 程夕夕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盛景集团的二十叁楼。 端着咖啡杯的林倩与她遇上,啧啧称奇:“还有一分钟你就迟到了,这几天你干嘛去了?” 程夕夕走过去,看了眼咖啡杯,又看了眼林倩:“你今天这双鞋子好漂亮,哪里买的?” 林倩羞涩又得意,低头看去:“一个新认识的……” 说着话她复又笑着抬起头,却见程夕夕赫然啜着她杯子里的咖啡! “程夕夕!”她不满地叫! 程夕夕被林倩突然的惊叫吓得一哆嗦,杯里的热咖啡烫到她的唇舌,她也惊呼:“烫死我了!” “活该!”林倩护住杯子。 程夕夕:“喝你一口咖啡而已……” “这杯子是新的,我还没有用过一次!” 程夕夕捂着被烫的嘴,揶揄:“也是新认识的那位送的?” 林倩略显炫耀的颌首,随即又推着她:“快点回去啦!一会儿付总上来了!” “哼,就等他来!”程夕夕说完,迈着毅然决然的脚步朝办公区走去。 林倩在后见怪不怪,程夕夕和付总的关系一直如此,倒是她的黑眼圈很稀奇:“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一宿没睡啊?” “差不多,想着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我就兴奋!” 林倩也兴奋了,小步追上:“什么事儿?嗯?” 程夕夕:“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回了位置,林倩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工作,程夕夕一心只有辞职,干脆看都不看工作一眼,百无聊赖之际,又翻出了一本新小说看起来。 她专门从推文博主那里挑来的一本大女主职场爽文,一路碾压各个领导老板,不仅拥有成功事业,且拥抱了完美爱情,到达人生巅峰。程夕夕本是没有大女主的心思的,不过眼下算是对自己的一个期许吧! 只是大女主文的开头也很虐,她还没看到第一个反击,付一彻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程夕夕抬起头,盯着这个人模人样的龟毛男人经过她的办公桌,走进总裁办公室内,然后她毫无退缩的站起身,拿出包包里早就准备好的辞职报告,敲响了付一彻的门。 “咚咚咚——” “进。” 付一彻此刻已经端坐在老板椅里面,盯着进门的程夕夕,冷峻的脸上刻薄仍在。 程夕夕也没废话,走过来把手里的辞职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极近客气:“付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页首的四个大字,写的清清楚楚。 付一彻端详了两秒,推了出去:“我不同意。” “为什么?”程夕夕急了。 “那你为什么辞职?”付一彻反问,“因为我说炮友吗?” 因为你他妈把我睡了!还坏了我的公主梦! 程夕夕多想骂出去,但是鉴于在他的办公室,还是理智一点,何况,她现在…… “我遇到了王子。”程夕夕沾沾自喜。 付一彻眸里掠过惊讶,随即嘲讽:“毕至承吗?他给了你辞职的底气?” “我……” “你真的敢辞职吗?”付一彻抬眼,眼神震慑。 “我为什么不敢?” 他语气淡淡的:“不考虑后果?” 程夕夕梗了梗脖子,有点虚了,她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只是对于父亲的顾虑是她一直没有辞职的原因。她一直知道,自己被父亲安排在付一彻身边是被握住了把柄,所以才忍耐一年多的时间,这次若不是两人发生关系,她或许也不会真辞职。 程夕夕提起一口气—— 付一彻慢条斯理:“程行长那边……” “你别牵扯我爸!”程夕夕急急开口! 他掀起眼帘,胜券在握地看了眼她忧虑的神情,又看向桌面的辞职报告。 “这要看你啊,程大小姐和程秘书你选哪个?”他惯性的拿出在谈判桌给人施压的语气,貌似是在给你选择,其实是逼得你无路可选。 程夕夕哪里是他的对手呢?她除了嘴上厉害点,还能做什么? “我爸到底欠了你什么?”程夕夕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问出口。 付一彻闻言笑了,刻薄的脸柔和了几分,但说出的话并不令人舒适:“我相信,程行长并不想让你知道,或许他的想法是对的。” 程夕夕心里咯噔,不安感跑了上来。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你可以辞职,我上次的炮友提议……”付一彻话没说完,盯着她缓缓起身,一手撑在桌面,越过半个身子,凑近她。 呼吸靠近,程夕夕僵住半个身子,他的指腹轻而易举的覆上她的唇边:“这里怎么红了?” 程夕夕下意识捂住嘴,往后退了一步。 OMG!这个狗男人突然要干嘛? 她立即拿起来桌上的辞职报告,毫不费力的揉成团,又死命的掐了几下。 “下午的工作安排是什么?”她无可奈何,父亲的工作性质让她拿不准,所以为了保险,她只能忍气吞声。 付一彻收回身子,笑得干脆:“灵山传媒的高总,约在高尔夫球场,我记得你打的还不错?” “几点?” 付一彻扬眉:“咱俩谁是秘书?” 程夕夕喘了口气,笑道:“好的,付总。” 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去,用力拉开门,与门外的徐峰差点撞上! 徐峰惊讶:“程秘书,你来了?” 程夕夕瞪了他一眼径直走过。 徐峰不解的看着她的后背,又看向付一彻:“又发大小姐脾气了?” 付一彻收回笑:“毕至承的资料呢?” 徐峰这才恢复正经脸,把门关上。 * 日常求猪猪 感谢等更的小可爱们! 高尔夫球 B市郊区最大的高尔夫球场。 从高尔夫球车上下来,程夕夕勾下墨镜,看着那个传言中的高总和付一彻热烈握手,看起来倒是精神憨厚,可惜口碑太差。 程夕夕又戴上了墨镜,站在原地没动。 付一彻与高总寒暄几句后便往程夕夕这边走来,有球童上前迎过去,程夕夕仍旧未动。 等两人靠近,高总上下打量了程夕夕两眼,开口调笑:“这个小姑娘难不成是付总哪个妹妹?” 商业圈子里都知道,盛景集团千金可是当红小花旦付小沁,而且其兄付一彻是个实力宠妹。高总的灵山传媒恰巧与付小沁合作过一部电视剧,所以对两兄妹有过了解,此刻看着程夕夕这张娃娃脸,顺口开了个意有所指的玩笑。 付一彻的目光看向程夕夕,却没做解释。 程夕夕暗自腹诽,妹妹你个腿,面上却笑:“高总误会了,我是付总秘书程夕夕。” “秘书?实习生吗?”高总吃惊,看向付一彻,“这看着像学生妹啊!” 付一彻也笑了:“看着嫩了点。” 程夕夕穿了一身浅色系的高尔夫球装,短裙和T恤,扎高马尾戴了一顶球帽,本就娃娃脸的她,穿上这身装扮更加减龄。 极其符合某些男人心中对于白幼瘦的定义。 高总接话:“是太嫩了点吧?”说着瞟了程夕夕一眼。 付一彻接过球童的球杆往前走去:“高总此话或许为时尚早,不如和程秘书来两轮,看看谁比较嫩?” 高总来了兴致:“哦?那我倒想试试。” “好啊!”程夕夕笑着接过球杆,“高总不介意女士优先吧?” 高总颌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夕夕往前走去,看到付一彻一副与他无关的的神情,狠狠剜了一眼。 见到这个动作,他才微微眯眼:“程秘书别给盛景丢脸。” 她本就没打算手下留情,有了总裁的嘱咐更是毫不手软。 程夕夕打高尔夫球纯粹是业余时间给自己找的“爱好”。 她虽然从小自诩公主,但公主喜爱好她一向不感冒,兴趣班里她是一不爱跳舞、二不喜乐器、叁不会画画,到中学时候读的国际学校,不学点东西好像说不过去,但是运动类的项目她又嫌累,所以选了个看起来比较轻松的高尔夫。 可是练上后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但为了学期末的考核,硬着头皮学。 因为程父的原因,她高中那会儿跟着参加了许多球场活动,再后来她随着学校打比赛,顺便拿了个差点认证8段。 所以,付一彻才会说她打的不错。 不出所料,两轮比杆赛,程夕夕杆杆稳准进洞速度不容小觑,赢得不费吹灰之力,除了高总挂不住脸,就连一旁的球童都几分惊讶,一般来说秘书要懂但要适可而止,何况这么漂亮的秘书更应该做个让人欣赏的花瓶。 最后的漂亮一杆挥完,在一边两手杵着球杆的付一彻“啪啪”地鼓起来掌,瞬间把在场几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果然,程行长的说法是谦虚了。” 程夕皮笑肉不笑:“付总要不要来一轮?” 付一彻视线落在面色不虞的高总身上:“高总还要继续吗?” 高总坐在一旁的太阳伞下,视线在这对一唱一和的总裁秘书身上扫过,沉着脸并没接话。 身后站着的助理心中暗暗忐忑,一面觉得这个盛景的总裁拿一个小秘书给高总下马威,实在是不给面子,另一面又觉得盛景的总裁能答应和高总见面,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灵山传媒的高总,影视圈内的知名制作人,凡是经手的项目一定会捧红一个女艺人,于是众多娱乐圈新人老人都扎堆往高总的怀里扎,高总当然来者不拒,圈里人谁不知道,灵山新剧里戏多的女演员一定是才从高总床上下来的。 于是灵山传媒与付小沁合作的那部剧,因为女二号戏份碾压女主付小沁这事,搞得剧组差点原地解散,闹得圈内沸沸扬扬。最后盛景集团注资灵山传媒,把女二号的戏份砍得七零八碎,才勉强把戏拍完。 但是,眼下影视行业寒冬还未回春,盛景集团却想撤出资金,这件事如若成真无疑令灵山传媒大受损伤,所以高总这才约这位付总见面,也是听说这付总喜欢高尔夫他才投其所好突击学了一段时间。却没想到,才一见面就被摆成眼下的局面。 助理叹气,高总总是收不起在女人身上占便宜的形势,若不是逗弄人家秘书,倒也不至于如此。 半晌,高总呵呵一笑:“付总手下出高人啊!我实在自愧不如,就不继续闹笑话了。” “高总此言差矣。” 付一彻示意球童再放上一颗球,他两步走到程夕夕身侧。 程夕夕不解,下意识地把手里的杆递给他,他却抬手握住她拿杆的手臂,前胸贴上她的后背,一只手臂半搂住她,不顾程夕夕的反应手下稳定挥杆—— 高尔夫球在青绿的草地上,往前匀速滚动着,几人视线追着白色小球走了一会儿,程夕夕不解这龟毛男人这个打法不是丢人现眼么? 付一彻继续开口:“我也不如程秘书的技术,尤其是姿势不适合的时候。” 他说话时把“姿势”两个字咬得重,程夕夕微微侧头,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但是他半个身子还靠在自己身上,在阳光下微薄的衣料把肉体的温度传了过来,更加燥热了。 这男人把她当成随便利用的道具吗? 高总闻言笑着起身:“不如付总来两杆?示范示范姿势。” 话落,程夕夕赶忙移开身子,给付一彻发挥的空间。 付一彻松开手,应道:“只是娱乐,不必较真。” 话至此,高总也没再说什么,两人随后进行了友好的高尔夫球的切磋,自然是高总处处落了下风。 程夕夕坐在遮阳伞下,从球童手里接过冰水,抚平刚刚在阳光下的燥热。 但是除了身体热,心里也热,拿不住的焦躁感让她心烦。 可没过一会儿,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竟是毕至承—— “夕夕,你在润泉湾的高尔夫球场吗?” 下面配了一张高尔夫球场门口的照片。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我昨天真的12点回家太晚了 只好今天补上了 侵犯未成年 天蓝草绿的高尔夫球场,一袭白色休闲装的毕至承从高尔夫球车上走下来的那一刻,程夕夕觉得一定是有风吹过,不然她为何觉得沁人心脾了呢? 至于毕至承为何知道她在这里,说来巧合,今日他中午约她吃饭,她因下午要来郊区高尔夫球场而婉拒,却也想不到这男人竟然追着来了。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让她遇上个与王子沾边的男人,且对自己如此主动,程夕夕心里是高兴的,甚至表现在整张脸上。 只是没想到,她的表现被付一彻看在了眼里,付一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人的身影时,便瞳孔微缩,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资料,远观起来这个毕至承,倒是和毕至锋有五六分相似。 毕至承走到伞下,面色柔和的笑着:“好巧,我朋友也约的这边。” 程夕夕笑着站起来,没拆穿他:“是好巧啊!” “程秘书的朋友吗?”付一彻收了杆,往伞下走来,主动开口。 毕至承转回身,视线对上付一彻探究的眼神,笑言:“付总您好,我是毕至承。” 付一彻端详着毕至承这张脸,近看起来与资料中的照片无异,只是与毕至锋的区别更明显了,他一副谦和君子的模样,能经得住商场上的腥风血雨吗? 不过,身边的女人倒是对他很满意。 “毕家老二?怎么突然回国了?”付一彻佯装讶异开口,伸出手去,“付一彻。” 毕至承握住:“前几日回国,还没有机会去拜访付伯父。” 付一彻收了笑:“我父亲在静养,不便打扰。” 一旁的程夕夕听了颇觉无语,这付一彻的刻薄样怎么又来了?这人在商场混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也没有情面可言? 毕至承怔了一下,继续:“抱歉。” “和你一起的朋友呢?”程夕夕赶紧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 付一彻深看了一眼她,对着毕至承:“有事的话先去忙。” 毕至承笑着转向程夕夕:“那晚上再一起吃饭。” “好啊!”程夕夕比了个ok的手势。 付一彻凉飕飕的话传来:“她晚上加班。” 毕至承顿住身形,目光掠过付一彻,定睛看着程夕夕:“没关系,我等你。”话罢他才转身离开。 看着毕至承的背影走远,程夕夕才对上付一彻冰冷的眼神:“付总,高总还在等您呢。” 付一彻看都没看高总一眼:“你看上他了?” “付总,这是私事。” 他盯着她点了点头:“那下班后说。” 然后程夕夕噎住一口气,看他两腿生风大步走到高总身边。 * 付一彻与高总的会面进行了一个小时。 他除了在球技上碾压这位高总,撤资事情的谈判也全面掌控,所谓撤资的说法只是个幌子,趁火打劫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高总虽不招人待见,但是灵山传媒的名头不能放弃,继续投资重新划分股权分配,派遣自己人进入财务系统,为亲妹妹付小沁争取更多资源和行业便利,让盛景以后在影视行业立得更稳。 程夕夕已经猜到,他若是真想撤资,就不会答应这次的见面,彻头彻尾的商人,利益才是他的一切驱动力。 而她,只不过是这些驱动力中他完全握住的一个把柄。 VVIP的私人换衣间。 程夕夕摘了帽子,用力地甩进衣柜里。 就在刚刚,她准备进来的那一刻,这个龟毛男人告诉她一会儿回公司加班!言之凿凿说对她之前做不满意要重做!天知道那个报告都过去了半个月? 程夕夕欲哭无泪,成了他的把柄还不够,还要控制她的人身自由? 愤懑地踢了一脚柜子! “哐——” “程夕夕……” 柜子的响声与门外的叫声交迭,她并没有听到这声呼喊,只是自顾自地抬起手臂脱了身上的T恤,用力扔进柜子里! “程夕夕!” 外面传来龟毛总裁的叫声,程夕夕暗翻了一个白眼,没理会。 可是下一秒,这个男人声音再次传来,不,是人也出现在眼前—— “程夕夕,你怎么——”付一彻猛地推门而入,看着眼前的“风景”,止住了问话。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程夕夕瞪着付一彻尖叫:“付一……唔!” 付一彻大步过来,抬手捂住她的破口大骂:“我进来前叫过你两次,我是怕你出事。” 他没有说谎,他只是换完衣服出来恰好听到一声响动,便唤她二声,而她都没有反应,他以为她可能摔倒出事,所以才冲了进来,只是没想到她是故意不理。 此刻,程夕夕上身只有一件白色内衣,包裹着两颗挺翘的胸,他的大掌捂在她的唇上,结实的小臂半压在那柔软的乳肉上。 程夕夕皱着眉支吾挣扎个不停,担心我?看到我没事你还不出去?跑过来捂住我不撒手?你这明明是想占便宜! “你别扭了,我知道你的胸很软。”他的虽然语气冷淡,但内容露骨。 程夕夕停住动作,怒目瞪他。 “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他目光从她的眼往下扫,无辜的大眼睛,愤怒的表情,起伏的胸脯,他顿了顿又抬起头,压低声音,“像……被侵犯的未成年。” 程夕夕被魅惑了,他这句话的尾音压得极低,若有似无的在她耳边飘荡,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又欲又色,这一瞬间,小黄文的男主都有了声音。 可是被这般调戏没有点反馈,貌似说不过去,她一条腿抬起来想踢他一脚,又瞬间被他压制住! “再动……我身下的兄弟又该起反应了。” 登时,程夕夕身体僵住了。 见了她的反应,他失笑:“可惜,这儿不是个好场所。” 说着话,他把另一手覆在她白嫩细软的腰肢上,这一碰就想揉,一揉就气血下涌,揉了两下他便停下动作,扎在她的脖颈处深呼吸。 程夕夕依然僵着,她可一点也不想承认,这男人碰了两下她的腰,她就该死的有想法。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和他厚实干燥的掌心。 她稀薄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付一彻乱了神,缓慢的张开嘴咬了一口。 * 我要先开会 12点前还有一章 约会 痛感传来,而席卷整个头皮的竟是刺激的酥麻感。 她不耐的动了动脖子,他才松开了口。 “和我说说毕至承,真看上他了?”他虽然在问她话,却并没有松开手的打算,径自说着话,“没关系,穿上衣服回去加班。” 说完他拿下手来,看着被自己捂红的下巴,还有那张粉嘟嘟的红唇,想都没想直接亲了一口,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直直走出门去。 程夕夕靠在柜子上,目光失神,舔了舔唇瓣,她又被占便宜了。 已经被占便宜占得麻木了。 不,不是麻木,是可怕的不排斥…… 脑子里跑出来这个想法的时候,程夕夕下意识否定,然后迅速换好衣服走出换衣间。 再见到付一彻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车里安静的看着平板上的工作资料。 于是两人一路无话。 程夕夕偷偷给毕至承发了微信,表示晚上无法一起吃饭,明天是周六可以约一起,毕至承表示理解并欣然同意明天再见。 而边上貌似在看资料的付一彻瞥到了程夕夕得意表情。 “你嗑药了?” 程夕夕瞪他。 “兴奋什么?” 程夕夕本是懒得回应,可一想到刚刚在换衣间,她故意说道:“和我未来王子聊天。”付一彻哼了一声,低头看资料,可是心情瞬间乌云密布。 一分钟后他拿出手机,镇定自若的给徐峰发了一条消息:“我和王子有多大差距?” 片刻徐峰回复:“王子是谁??” 付一彻盯着这几个字,皱起眉头。 又收到徐峰消息:“哦!您说的就是您本人啊!冷峻王子本人!” 付一彻松开眉头回复:“嗯。” 放下手机后,他又起了一个疑惑:那为什么她不愿意和我成为炮友? * 当晚,程夕夕加班到九点钟,付一彻才放弃了他的龟毛特性,放了程夕夕离开,然而程夕夕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准备去前天喝酒的酒吧附近把车开回家。 打专车到了酒吧街后,她下车后沿着街口往里走,热闹的灯红酒绿和来往邀客的工作人员,与程夕夕接踵而过,如果没记错,她把车停在了前方一百米处。 顺利找到停车位,看到她那辆显眼的胭脂红macan的时候,程夕夕心情难以描述,因为车身上有一对激烈纠缠的情侣。 女人一身紧身超短裙半仰的靠在车身上,男人一只手抬起她的一条性感长腿,两人在醉酒的情况下吻得异常动情,就算在露天的室外仿佛下一瞬就能天雷地火了。 程夕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见着女人又白又直的长腿勾在了男人腰上,男人的吻也从嘴唇往下移去,虽然爱看小黄文,但是活春宫她并没有兴趣啊! 男人扎在女人胸口,女人的脸露了出来,明艳魅人的长相,确实有勾魂的本事。她浸在欲望里的眼神朝程夕夕看了过来,并无慌张,反倒程夕夕略显尴尬,只好指了指她身后的车,然后按了下手里的车钥匙。 车灯闪了又闪,明黄的光亮闪到了男人的眼睛,抬起头往后看过去。 程夕夕惊讶,男人这张迷醉的脸,竟有几分眼熟! 那边的女人推推了男人,男人暂时清醒了几分往后退去,女人便放下自己的腿,自己整理了一番,又朝程夕夕望过来,勾人的桃花眼笑了笑。 程夕夕点头示意,见两人撤开车身,她才小步跑到驾驶门旁:“我就来取个车。” 女人勾着笑,一副坦荡的模样:“抱歉。” 程夕夕摇头,打开车门,临上车前又看了眼醉酒的男人,真的眼熟。 但是她此刻无意探究,进了车里,关门启动。 车外,看着胭红色的车子驶离,女人哼笑出声:“真是巧啊!” “嗯?”男人眯着眼,“你说什么?张滋?” 张滋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哄道:“我有点累了,我先送你回家吧,毕总。” 男人冷脸:“别叫我毕总。” “好,我送你回家,回哪边?” 夜里的风把酒气吹得更散了,她变得更加清醒。 * 翌日,阳光晴好。 毕至承今天换了一辆白色的SUV,穿得依然是件白色的亚麻衬衫。 所以程夕夕上了车后,边系安全带边问:“你很喜欢白色吗?” 他见她系好才启动车子,回应她:“嗯,觉得干净简单一些。” “确实很适合你。” 毕至承把车子开出去,看着她身上蓝色裙子,笑言:“这条裙子也很适合你。” 程夕夕:“你就这样夸人的啊?” “不是,一般情况下都是礼貌。”他解释,“但偶尔也说实话。” “比如?” 他神情如常:“刚刚。” 程夕夕毫无顾及的笑出声:“没想到啊,你竟然成了这样的毕至承!” “是惊喜吗?” 她笑着点点头:“算是吧。” 两人开上了四环路,上午十一点钟路况尚好,随口聊着天,他会迁就程夕夕的生活和工作,用他的话说想要更多的了解。 谈及她大学的专业,说到最喜欢的电影,毕至承谈到《恋恋笔记本》,话里话外都在暗指两人如同戏剧般的再次重逢。程夕夕佯装不懂,故作矜持。 又把话题带到工作上,他不理解为什么她会成了付一彻的秘书。 而提及付一彻,程夕夕才想起昨日两人并不友好的见面。 “付一彻就是一个很龟毛难伺候的人,你别把他昨天的话放在心上。”程夕夕解释,想让他别在意。 毕至承笑着摇头:“毕家和盛景的关系很微妙可以算是竞争对手也能合作互惠,我爷爷有心想与盛景进行亲密合作的,所以付总那关我还真要过。” “毕氏不是还有你哥?”程夕夕根据大脑的反应说出这句话,说完她才恍然。 原来昨晚那个醉酒的男人,是毕至峰! 难怪如此眼熟! 诚如毕至承所言,盛景与他们的合作甚少,所以总经理毕至峰也没有遇上过几次,程夕夕对此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叁年前他与孙家千金的婚礼上。 那么,昨晚的女人又是谁? 她能肯定那不是他老婆。 * 没在12点前是因为po太难上了! 没有感觉 天公不作美。 进餐厅时还是晴朗的天气,等吃过午饭从餐厅出来,外面却下了瓢泼大雨。 程夕夕站在餐厅楼下,看着雨滴连绵不绝的往下落,砸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又溅起了一颗颗小小的水珠,还有几颗落在她洁白的脚面上。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身后有人的前胸与她相撞,抬头看去,是毕至承。 因为饭前把车停在了露天停车场,吃完饭得知雨势不小后,他便让她稍等一会儿说去买把伞。 没错,他确实是买了一把伞。 “小心点儿。”毕至承温柔的提醒,打开手里的雨伞,“走吧。” 说完偏头朝她看来,另一只手臂微微虚搂在她一侧的肩膀旁,却小心的没有触碰。 程夕夕抬头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温柔的笑容,体贴的动作,在这场初夏的雨中一切都恰到好处——风度翩翩的白衣王子啊,为她撑伞,护她周全。 两人行在雨里,耳边是雨落伞上的声音,她心中的欢喜,在“滴答”声中放肆。 这场雨让两人的下午计划泡汤,却让两人的关系暧昧了几分。 任凭暧昧在拥堵的环路上滋长,就像车窗上的雨刷来回擦拭也挡不住蜿蜒下滑的雨水。 毕至承把程夕夕送到楼下,自己先下车给她开门撑伞,程夕夕解开安全带一只脚还没跨出去,眼前却出现一只手。 “小心地滑。”毕至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绅士的想要搀扶她。 程夕夕高兴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在他微微用力把她握住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毕至承护着她进了单元门,收了手里的雨伞。 “谢谢。”程夕夕对着他道谢。 毕至承温柔一笑:“我也谢谢你。” 程夕夕面上微讶,单纯的大眼盯着他。 “夕夕。”毕至承站得笔直,垂眸的眼里认真,“或许我有些唐突,但我真的还是想说,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紫葡萄的眼睛忽闪了两下,她有预料到他会告白,却没想到这么迅速。 程夕夕在别人的爱情里,可以清晰洞察,头头是道,可是到了自己仍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 “我……”她犹豫着回复。 毕至承温柔的眼神靠近她,越来越近,她越来越慌。 直到他手掌覆在她头顶,轻轻一揉,说了句:“你好可爱。” 她慌乱跳动的心脏慢了下来,随着他低头亲上她的唇,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如此温柔,可是除了温柔她体会不到其他感觉了。 她的心逐渐趋于平静,这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让我想一想。” 他的唇离开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好。” 程夕夕没再多言,按了单元门的指纹锁,走了进去。 门再次阖上,站在门外的毕至承除了温柔的笑容,终于有了担忧的神情。 * 程夕夕的情绪有点低落。 毕至承的亲吻,没让她紧张,没让她激动,反而像是被块柔软的海绵碰了下……或许是因为他太简单的碰了一下? 不像付一彻那个狗男人会那么多花招,亲的她晕头转向的……停! 程夕夕赶紧打住自己可怕想法。 可是—— 她的接吻经验有限,除了付一彻没别的男人了! 懊恼地踢掉高跟鞋,程夕夕想哭,她看上的王子不会接吻。 窗外下着雨,一切都湿漉漉的。 为了缓解心情,她跑进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热水,洒满粉嫩的花瓣,再滴两滴精油,脱光衣服准备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温暖舒适的热水包裹着她整个身体时,她满足的喟叹一声。 随后扔在洗手台的手机便叮铃铃的响个没完。 她起身看了眼来电显示,暗翻了个白眼,继续躺了回去。 电话挂断,不足叁十秒,再次响起。 程夕夕仍旧是没有理会。 锲而不舍的第叁次响起后,她实在忍不住,接过来就骂:“付一彻!今天周末,你又要干嘛?!” 电话那边的声音轻松自得:“欲求不满?火气这么大。” 操!这男人最贱不是一天两天。忍住! “付总,您有事吗?” 那边沉吟:“当然,东诚建筑的最新资料我需要一份彩打,家里的打印机坏掉了……” “我不会修打印机,我帮你找修理人员。” “不。”付一彻果断拒绝,“你给我送过来一份。” 程夕夕捏着手机,没说话。 “程秘书,有异议吗?”他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我在溪粤公馆这边。” 没等程夕夕回复,他直接挂了电话。 被人拿捏的感觉实在不好,可程夕夕已经被拿捏了一年多了,反抗无效,只好起身继续被拿捏。 雨一直在下,程夕夕堵了一路,到了溪粤公馆,距离付一彻的电话已经两个小时过去。 东二环的公寓是付一彻加班时的落脚地,北四环的公馆别墅才是他日常的居所,程夕夕来过几次,每次都是以工作需求出现。 别墅是四层楼的独栋,付一彻一个人住虽然空旷,但是符合他吹毛求疵的需求。除了卧室、书房、衣帽间、健身房、影音室等一系列必备房间,这龟毛男人把浴缸放在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只有浴缸。 程夕夕把车停稳,撑伞拿好资料夹,快步走到门廊下,边收伞边按门铃。 片刻,门应声而开,门内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开口:“程秘书你好,请进。” 程夕夕进门,机器人开口:“请换鞋。” 扫了眼干干净净的玄关口,程夕夕无语:“哪里有鞋?” 机器人:“请换鞋。” 下一秒壁柜打开,一双粉色拖鞋出现在眼前,程夕夕脱掉高跟:“你的程序更改并不顺利,估计要回炉再造。” 这款机器人是公司内部的研发产品,却一直没有在市场推出,因为在付一彻这个终极体验者这里一直不过关。 机器人:“收到反馈,谢谢。” 程夕夕换好鞋子错过机器人,往客厅走去,机器人在后跟着她,程夕夕回身止住:“我不需要你了,ok?” 机器人:“ok,欢迎您的到来。” 冰冷的机器声落下,付一彻踩着拖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了眼程夕夕:“你迟到了。” “下雨堵车。”程夕夕把资料夹放在客厅茶几上,“资料在这,付总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我还没吃午饭。”话落,他径直坐到沙发上看起了资料。 * 下章付总终于可以吃肉了 我试一试 下午四点钟龟毛总裁还没有吃饭? 关她程夕夕何事?她又不会做饭,饿死你才是最好的! 程夕夕瞪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然后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挑挑选选,给他订了份不要葱姜蒜的“满汉全席”。 完事后,程夕夕准备往门口走:“给你定了外卖,我先回……” “我要的是彩打,为什么最后一页是黑白的?”沙发上的付一彻扬起了最后一张纸,朝她斜看过来。 程夕夕拧起眉头,走过去拿起那张明显是彩墨不够用的A4纸,巧的是这张纸上是对于设计图并无影响的数据表格。 “表格数据也要彩色?” 付一彻仰头:“彩打……和内容是什么有关系吗?” 程夕夕张张嘴,无力反驳,你是老板你说的都对。 “我叫个修理师傅来修打印机。”程夕夕提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用,你用电脑把这个表格再做一遍。” 程夕夕:??? 她没有听错吧?再做一遍? “长个记性,记住彩色是什么样的。”付一彻说得轻飘飘。 “我没有电脑。” 他指了指楼上:“书房,自己去拿。” 程夕夕算是明白了,这付一彻没别的事,就纯粹是为了玩弄她,不让她好过才是他的目的。她愤愤然的上楼拿下电脑,拽过沙发上的靠垫扔在地板上,席地而坐在茶几旁。 付一彻扫了眼沙发上少的一个靠垫,上等的工艺就被她这么糟蹋了。 但他不介意。 “自己做,不要复制粘贴。” 瞪了眼絮絮叨叨吩咐她的男人,程夕夕只好放弃想要打开自己邮箱的冲动,才刚新建一个Excel表格,这男人为了监督她竟然换到了她身侧的位置。 付一彻的资料很快看完,他起身给徐峰打了个电话,修长挺拔的身影在窗前晃过来晃过去,导致程夕夕的电脑屏幕上一会儿有光影一会儿有人影,烦躁得很。 她想出声制止他,但是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他把食指放在唇前比了个“嘘”的手势。 程夕夕只得作罢,站起身想去打开灯光,膝盖却不慎撞上了茶几突出的边缘上—— “啊呀!” 程夕夕惊叫出声,疼痛又瞬间令她失去言语,她龇牙咧嘴的捂住膝盖,又坐倒在地。 窗边的付一彻迅速转身,见状眉目敛起,手忙脚乱的跑来蹲在她脚边:“撞哪儿了?” 程夕夕扁了扁嘴,捂着膝盖没说出话来,疼痛感让人觉得委屈,紫葡萄般的大眼泛着泪光盯着付一彻,眼里全是控诉。 都怪你,全部都怪你! 付一彻通过这个眼神已经心领神会,没作它言,他俯身把她抱上了沙发,然后不顾她的挣扎把手给移开,把她白色连衣裙下摆往上拉。 他语气警告:“别动,我看看。” 程夕夕更委屈了,这狗男人不仅龟毛冷血,还这么凶。 付一彻眼睛微眯,不顾她的怨气,大掌握住她的小腿想把微曲的膝盖放平,可还没动,就听到她的呼痛—— “疼……” 他歪头看她,眉目微垂,双唇抿起,明明害怕又要忍耐的样子,本是伤势不重可搭配她这副表情,他心底咂摸了两下,竟有点我见犹怜的清纯。 于是,眼前白皙的腿上,膝盖处一片格外显眼的红紫色,有点让人心猿意马了。 不像撞伤,倒像是跪久了。 付一彻喉间吞咽一下,直起身对她说:“表皮撞伤导致的淤血,上点药就没事了。” “红了这么一大片……没事?”程夕夕的疼痛缓了过来,对于付一彻的说法十分不满,“你得负责,都是因为你才搞成……这样的……” 她看着他,声音越说越小,这男人眼神干嘛突然这么深沉…… “话说清楚点,我没搞你。”付一彻扯扯嘴角,虽然有这想法,但是不能被随便冤枉。 程夕夕慌了,怎么突然开起了车? 她立即低下眼神,轻咳一声:“好痛哦。”说着曲腿凑上来,对着伤处吹了两口。 这张娃娃脸,又在无形的撒娇了。 付一彻站起身:“坐着别动。” 话说完他走到沙发后面的柜子处,打开抽屉拿出来了一个小的医药箱,走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个云南白药的喷雾剂。 他又蹲在沙发边,二话没说握住她的膝盖窝,一顿狂喷,喷雾药水冰凉沁肤,带着中草药的味道散在空气里。 程夕夕乖乖的任他拉过膝盖,见他食指和中指指腹覆在患处,小心又轻柔的让药水吸收进去,反复两次,温热又柔软的指腹贴着她的膝盖,带着一点点痒意。 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腿,想往后退,又觉得奇怪。 “还疼吗?”他见药水吸收干净,抬头问她。 程夕夕一怔,触感消失了,支吾道:“有点,你再喷两下。” 付一彻没多寻思,低头又喷了一下,手指惯性地敷上去揉着。 她低头看着他这会儿的认真模样,不得不承认,这龟毛男人长得确实还挺好看的,虽然和她理想型相差甚远,但是另一种风格也得承认是帅哥。 付一彻松开手:“应该可以了。” 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她俯过身子,毫不犹豫地亲上他的唇。 可是稍碰即离。 付一彻惊讶:“你干嘛亲我?” 程夕夕找回声音:“我就想……试一试区别。” 他抓住“区别”两个字,颌首敛目,压迫感十足地凑近她,直到她后背靠在沙发背上,无处可躲。 “有区别吗?” 程夕夕紧张地舔了舔唇,她刚刚真的是情不自禁的想试试,他的唇与毕至承的有什么不同,亲的时候她没察觉,但是亲完……不管是这男人的眼神还是气场,都让她觉得区别大大的。 “没…没有……” 他堵住她的话,舌头毫不懈怠地钻进她的嘴里,捉住她的舌头缠绕嬉戏着,同时两瓣唇不断的张开抿住她的唇。 她完全招架不住他的攻势,只好双唇微张,任他欲所欲求。 直到吻得透不过气来,他才松开唇,一只手握住她的脖颈,大拇指在她下颌骨处反复摩挲,声音带着喘息:“……有区别吗?” 激吻当然有区别,让她大脑宕机。 “嗯?”他喉间哼了一声,低头又去舔弄她的唇,红润的唇被他嘬弄两下,“你什么感觉?” 程夕夕沙发上的脚趾蜷缩了一下,这就是她的感觉,酥麻到脚趾。 她的双唇带着水渍,面颊微红,大眼清纯又迷离的盯着他,见到这个眼神,付一彻便没打算放过她了。 * 完了得下一章了 好办法(H) 程夕夕半躺在沙发里,身上的白色连衣裙被拉高到她白嫩的大腿处,再往里能看到一只大掌在缓慢的抚摸着腿根。 身上的燥热和空虚感,让她心惊,但是她刚刚被释放的唇,只能发出无措的喘息。 付一彻亲上她的脖颈,细小的吻一寸寸的啄着,她像是一只溺水的白天鹅,伸出脖子却被人扼住咽喉。 她应该拒绝的,她暂存的理智这样告诉她。 可是她酥麻的身体,却说喜欢吧、沉沦吧、享受吧。 他太会撩人了,这张唇,这双手,所经之处都能让人颤栗,她忽然理解那晚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枉论她喝醉失去意识,此刻她清醒着也如喝醉般。 她这只小白兔,在他这欢场老手面前,哪能受得住。 身体给了最真实的反应,她白色裙子下面的底裤已经沾上湿液了。 他的手指也从腿根摸到了那处柔软,程夕夕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食指和中指抵在布料上,若有若无的画着圈,再用力一按! 程夕夕下意识缩紧,不止是柔软的穴,还有背部、后臀、腿根、脚趾。 “啊嗯……”她无意识的呻吟从唇间破出。 付一彻笑了,又凑上来含住她的唇:“张嘴……” 她又清醒又迷糊,反正乖巧地张开唇,被他的舌尖搅弄的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她身下再次若有似无的手指,密密麻麻的虫子般从那处往上爬,爬得她浑身难受,喉咙间沁出呜咽:“嗯……付一彻……” “怎么了?”他退出舌头,高挺的鼻尖抵着她的,双唇碰一下又离开,又碰一下,“说话……” 程夕夕抿了抿嘴,气若游丝:“你别亲了,我难受……” “嗯。”他应了,却又亲她,吮吸住她被亲肿的红唇,“我也难受。” 指尖按压的用力了,程夕夕下意识闭上眼,想深刻体会这个感觉,忽又觉得不对,忙不迭地睁开,眼里却泛起雾气。 他见了便笑,笑得摄人心魂:“有个好办法要不要试试?” 程夕夕对于他口里的好办法心知肚明,可是也心慌意乱,此刻她多想自己喝醉酒了。 “我保证,试一次。” 指尖顺着她的底裤钻了进去,柔软的触碰,令人浑身战栗。 她挣扎在溺水的边缘,彻底往下沉沦了。 他是罪魁祸首,拉着她向下沉,却让人触不到底,只能做无畏的反应,绷着脚尖想踩在某一处,最后只能无力挪动。 一片湿漉漉又光滑的地带,指尖往里深入,紧致又温热,伴随着她几不可闻的呻吟。 付一彻盯着她这张娃娃脸,又纯又欲,身体的反应早就如实的告诉他有多渴望,只想把她扒光,狠狠的贯穿进她的身体,天知道他忍了那么多次有多难捱。 手指在她体内抽插了几十下后,她微微弓起后背,半个娇软的身子都在高潮的余韵里抖动,紫葡萄的眼微眯布满迷离,唇口微张,红润的舌尖抵在贝齿边缘,快感令她情难自禁。 盯着这副深陷情欲的模样,他的欲望更甚,身下的阴茎硬到胀痛。 他动作迅速,褪了自己的长裤,掀开她的裙摆,不管不顾的扒下来她的纯白底裤,把她一条腿架在沙发背上,摸了一手腿心的淫液涂在肿胀的阴茎上作为润滑剂,他直直抵住穴口,用硕大的龟头去做了一下扩张。 她哼出声:“啊嗯……” 付一彻闭了闭眼,身下用力直接插了进去,肉棒劈开软肉的紧致带来的酥麻感,瞬间席卷全身。 “啊嗯、付一彻……嗯疼啊……” 程夕夕还沉浸在刚才轻易到达的高潮里,软着身子任他摆布了一番,却没想到他直接进来了,这种陌生的胀痛、滚烫、充实,与手指的感觉完全不同,她头一次清醒的体会到。 “一会儿就不疼了。”他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哄了一句,“放松点,别夹我。” 嘴上这么说,却没等她再做反应,他的肉棒便在软穴里抽插起来,来回进出着,她睁眼看着他起伏的身子,不断贴近过来,混乱的呼吸喷来,她仿佛从水里上了船,在而他在掌握船桨,享受着随波浮沉的时候就是彻底沉沦。 她细软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拉过来吻住他的唇,把彼此的喘息吞了下去。 醉酒中对他器大活好的感受比较朦胧,但是此刻清醒着,他粗大的性器在她身体里抽插,换着角度掌着频率,每一下都让她酥麻至极。 她没有任何自主权,只好顺着他的速度喘得更急:“啊哈……嗯啊、太快了……” “……快吗?”他停了下来,缓慢的把肉棒抽了出来,只留龟头抵在穴口。 他低头看去,红紫的肉棒在她的小穴外,湿漉亮泽,淫液在往下流淌着,穴口的粉红软肉往外翻着,一下下吸着他的龟头。他深深喘口气,挺直甚至跪在沙发上,盯着她迷茫慌张的神情:“你的下面……可真好看。” 程夕夕一只手攥紧沙发靠垫,另一只去抓他的手臂,空虚感让她想握紧什么东西。 “付一彻……” 这两个人上身衣衫完好,下身赤裸淫靡。 “还快吗?” 她漾着哭腔:“不、不快……” 程夕夕真的要哭了,这个狗男人,工作不让她如意,床上也不顺她心。 他笑着伏低身子,肉棒往里进了一寸。 “叮咚——”门铃却在此时响了起来,这两人或许忘记之前点外卖了,而此刻他们竟然就在客厅…… 程夕夕有点慌,除了攥着他的手臂紧了,身下的小穴也缩到一起,他被绞得头皮发麻,用力地撞了进去,撞得她一声破碎的呻吟。 全然不顾门外的外卖员,重重的插进去,快速的抽出来! 她的呻吟声更大,却又更惊恐,那个机器人会不会去开门? 付一彻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一只手伸进衣领去揉她的胸:“放松……没关系的,进了便让他看看……” 在他恶趣味的话语中,她紧张的头皮发麻,瞬间迎来了高潮,快感令她放空,把身子绷得更紧。 而他在她热热的淫液中抽插的更加卖力,噗嗤声响彻耳边。 * 啊终于写完了这场戏 做我情人 乳白色的液体喷洒在白色连衣裙裙摆上,空气里只有两人剧烈的喘息声。 付一彻坐下去,后背靠在沙发上,胸口在不断起伏,身下半软着的物件湿淋淋的晾在空气里,他的视线从她红嫩淫靡的腿心移到她绯红的巴掌脸上,满足的笑了。 程夕夕睁开眼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个笑容,软哒哒的小腿一蹬,踢到了他的大腿根,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 不满,到底哪里不满?是莫名其妙被他勾搭做爱,还是他做的太狠?或者是他恶趣味玩弄,干脆就是因为他把精液射在她的裙子上好了。 她也说不清,反正想踢就踢了。 付一彻握住她的脚裸,低声问:“干嘛踢我?” 程夕夕想收回脚,他握得更用力,她挣不动又放弃:“我乐意。” “欲求不满?”付一彻哼笑,“我不是器大活好吗?” “闭嘴。”程夕夕羞愤难耐,但嘴上强势,脚下不甘示弱又踢了一脚。 可是视线却禁不住往他下身看去,此刻已经软下去的某物,看不出来有多大,倒是丑的很。 付一彻见状,眉头微挑:“别急,让我先吃个饭,还有一整晚的时间。” 程夕夕无语瞪他:“不用,刚才也没觉得活儿多好。” “别这样看我,我会想立刻再来一次。”付一彻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她。 她无措的往后仰去,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帅脸,怒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付一彻无所谓的勾勾唇,抽了两张纸给她身下擦了擦,程夕夕下意识收缩下面,明白他的意图后才放松。 擦干净后,他收回身体捡起地上的裤子,一边穿一边说:“不管怎么样,我在你这都是最恶劣的标签,要脸有用吗?” 站起身,他一只手指勾起沙发边缘的底裤:“还穿吗?” 程夕夕慌张的一把抢过来,又惊又怒! 他却稀松经常的笑了笑,转身就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开门。” 刚刚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机器人这会儿又有了反应,打开玄关大门,等着付一彻拿进外卖盒子,老老实实关上门。 程夕夕这才反应过来,这破机器人是以他的语音程序设定的! 她在沙发上坐起身,不顾上面的泥泞,穿上底裤准备站起身,却不想起来后因为腿软差点又坐回去。 “干什么去?”付一彻提着外卖保温箱走进客厅,问她。 “回家。”程夕夕忍着不适要与他错身而过,却被他拉住手臂。 付一彻:“你工作做完了吗?” 闻言,程夕夕的大眼怔大,满脸不可思议,“付一彻你还是人吗?!” 和他上床打一炮都不能免了在工作上对她的折磨? “坐下,吃饭。”付一彻平静的很。 “我不饿。” “哦?”他讶异,“被喂饱了?” 艹!这狗比男人是说不了人话了! 程夕夕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来,结实又响亮的一声! 付一彻被打得侧过脸了! 程夕夕手还悬在半空,微微屈指后,放了下来,没想到他没躲,但是打得真爽! 空气静默了一会儿,付一彻转过头来:“打完了,就吃饭吧。外面下雨,路上滑,眼下这情况我让你走了,才真不是人。” 提上裤子把人轰走的行为,不是他付一彻能干的事。 话落,程夕夕倒显得尴尬了。 两人打炮,确实是他撩拨在前,但是她也没拒绝啊!并且过程倒是挺享受的,可完事后,给了人家一巴掌,倒像是她在装什么贞洁烈女了,而且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程夕夕也不好再直接走。 窗外天色暗下去,机器人这会儿倒是自己开了灯。 付一彻把饭菜摆上餐桌,她选了五六个菜,荤素搭配,倒还不错。他拿了两副碗筷放在桌上,看她:“过来吃一点。” 明亮的灯光下,程夕夕看了眼他微红的侧脸,内心有点虚,只好走过来坐在椅子上。 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吃饭。 程夕夕没吃之前觉得不饿,吃了之后倒觉得可以吃两碗饭,由衷感慨做这档子事倒真是个体力活。 等吃到一半,她才回过味来:“付一彻,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打你啊?” 听了此话,付一彻拿着筷子的手摸了摸脸颊,嗤笑:“我有受虐体质?” “啧,反正你不正常。” 付一彻冷脸了,拿出那副龟毛总裁的架势:“我是你老板。” “那你还睡我?” 付一彻皱眉:“奇怪吗?老板睡秘书。” “你!”程夕夕气结,却又惊讶,“……也睡了林倩?” “那她一定不会打我。”付一彻白了程夕夕一眼,“你刚刚不也是乐在其中,说实话,我觉得很不错。” “停!”程夕夕制止他,“炮友提议你别再提了!” 付一彻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转着杯口:“那做我……情人?” “我像缺钱的女人吗?”她实在不解,他怎么能如此大言不惭说出这样的话。 付一彻不置可否,低头继续吃饭。 “况且,我已经遇到理想型了。” 话落,付一彻放下筷子,脸色冷淡:“最好别是毕至承。” “关你什么事?” 付一彻不悦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他没再理她,走向了厨房。 程夕夕越来越觉得这男人有毛病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个缠上毛巾的冰袋,递到她面前:“我这脸,你得负责吧?” 她的视线随着他的话,移到他的脸颊上,几根红肿的印记实在显眼,把他这张众女生尖叫的脸毁了一半。 程夕夕内心一边叫喊着毁得好,一边拿起冰袋:“坐下。” 付一彻倒是听话坐下,把脸凑了过去。 她垂眸,端详了半天才把冰袋敷了上去,突如其来的凉意,他下意识往后躲了些,程夕夕一只手按住他的下巴:“别动。” 女人手上的皮肤贴在他下巴上,触感细腻,头顶的呼吸喷下来,周身有她的香水味,还有刚刚那场激烈的性爱味道。 付一彻完全不受控制的,下身起了反应。 纵是有冰凉的冰块也止不住他浑身热意,他没打算忍,一只手爬上她的腰间,把人搂紧了怀里。 “干嘛?”程夕夕还在纳闷中,下一秒就被他架上了餐桌,他的吻汹涌的贴了过来。 她没招架住,被吻得意乱情迷。 在他准备褪掉衣服的时候,她按住他的手:“付总给我一千万吗?” 付一彻不解。 “做一次一千万,我能考虑一下当你情人。” 他失笑:“付大小姐在意这点钱儿?” “付总更不当回事吧?” * 520,我爱大家 嘿嘿嘿 少看小黄文 两两对视中,付一彻收了手。 程夕夕扬扬眉,从餐桌上跳了下来,又坐回位置上继续吃饭。 付一彻见状刚要开口,手机铃声响,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往书房走去。 餐桌边上的程夕夕暗暗松了口气,她可没有心思在这桌边再来一次激烈性爱,如今这幅情景,已经是她能面对的极限,再来一次那岂不是真遂了他的炮友提议? 程夕夕忽觉头痛,她竟然在如此清醒的情况下禁不住诱惑,和付一彻再次做爱! OMG! 这事情若是被倪喃和胡灵知道,也会惊呼的吧? 程夕夕眼神往书房瞥了一眼,这男人还关上了门,算了!她强装镇定装不下去了,干脆溜之大吉吧! 想到此,她便赶紧动身,招呼也没打就往外跑去,经过门口看到那个机器人她敲了几下泄愤:“替你主人受着吧!” 话说完,打开门走了。 门关上的响动,令书房里的付一彻眉头一皱,他拉开门探去,哪还有那小不点的一丝踪影? 付一彻神色晦暗,一言不发。 电话那端的张滋:“付总有听吗?” 付一彻沉吟:“嗯,你继续。” 此刻,张滋坐在车里盯着前方走下车的毕至承,轻笑:“我只是汇报进度而已,付总要是有事不妨先去忙。” “无事,兴达老总给老婆办的庆祝宴,你去吗?”付一彻走出书房,往餐厅走去。 “付总若是希望我去,那我便去。”张滋把丝袜拉到腿根,话里轻浮。 付一彻坐在餐桌边,拿起筷子:“不出意料,毕至承应该会去。” “好。”她应声,打开车门,“我现在便去与毕二少制造偶遇。” 付一彻微讶:“不要太急,温火慢炖。” “啧,我可要一击致命。”话落,电话便挂断。 桌边的付一彻撇撇嘴,心里直到她只有分寸,便放下手机,盯着桌子对面横七竖八的两支筷子,心情还有点飘,把剩下的饭吃的干净。 走人的程夕夕安心回公寓休息,第二天周日回了父母家进行每周会面。 这周多了一个事情,向他爸暗示毕至承可以,别安排相亲了。 * 周一,盛景总裁办。 程夕夕进了办公室,只见王起今日打扮的干净利索,有点纳闷。 “怎么回事?”她眼神瞟向正在补口红的林倩。 “啊?哦,他说今天有相亲。”林倩目不斜视,对镜端详唇色。 程夕夕惊诧:“起哥你终于相亲了?是不是败在了你妈的夺命连环call之下?” 身为从大学毕业就开始相亲多年的程夕夕来说,突然对王起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眼神和语气颇为同情。 便是这时候,付一彻走了进来。 林倩手下推了她一把,起身叫人:“付总,早上好。” “嗯。”付一彻冷淡的应了一声,目光斜了一眼程夕夕。 “付总,早上好。”王起也叫人。 付一彻却没应,径直走进办公室。 程夕夕嫌弃的瞅着紧闭的门,拉开椅子坐下来。 一边的王起也已经习惯付一彻的冷漠,坐下后回复程夕夕:“是我暗恋的女孩。” 程夕夕和林倩都吃惊的目光看过去,程夕夕惊呼:“这么狗血?” 王起腼腆笑笑:“巧合。” 两人笑着祝贺他相亲成功。 电话内线打断程夕夕想要继续的话,她接起来:“喂,付总。” 付一彻:“周六那天的表格,你还没有做完。” 程夕夕暗翻了一个白眼,这男人折腾她是没完没了了吗?但是她依然按捺住情绪:“好的,您稍等我晚一点给您。” “来我办公室做。”话罢,他不给任何拒绝的机会。 程夕夕盯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歪头看向林倩:“今天工作不忙吗?” 林倩扫了一眼邮箱里的邮件,发愁:“对我来说挺忙。” “啧,龟毛又开始了。”程夕夕小声嘀咕着,抱起桌面的笔电,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付一彻正在打电话,看了她一眼没再给任何眼神,程夕夕只好坐在沙发上,安静如鸡的打开电脑找回表格,复制粘贴,新建文档,修改颜色,一气呵成搞定。 等她抬眼的时候,付一彻正好挂掉电话,他睨她:“做完了?” “没有。”程夕夕摇头,又低下去。 打开浏览器,输入她正在追的那篇小黄文连载,故事正讲到女主拿下大单,公司的庆祝会上,频频示好的男二号即将于女主角天雷勾地火。 付一彻想要的不过是折腾她,那她不如过的轻松点。 小黄文里的女主和男二躲在狭小的洗手间隔间,吻得缠绵激烈。 程夕夕全神贯注即将到来的船戏,往下滑动着触控板—— “勾引升职记?” 突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程夕夕慌张抬头,恰好看到付一彻皱着眉看她,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何时走进! 程夕夕轻咳一声,内心慌乱却装得淡定,直接关掉了页面,打开表格。 “不是说没做完?”付一彻面色冷淡,声音揶揄,“H是什么意思?” “嗯?”程夕夕装傻看他,脸色却爬上红晕。 “刚刚那名字后面有个H。”付一彻对上她的目光,“开小差看小黄书?” 程夕夕尴尬摇头:“那个网页是它自己跳出来的……” “哦?”付一彻欺身压过来,“要不要试试现实版勾引升职记?”说完他视线落在她的胸口,今日她穿了一件雪纺衬衫,V字领的设计,往深了看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沟壑。 “大可不必。”程夕夕哂笑,“我对升职没兴趣。” “那对勾引有兴趣?”付一彻故作惊讶,“ok!” 他直起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我给你个机会。” “付一彻……不是,付总,您是闲的没事儿?”程夕夕无语,男人怎么又开始了? “怎么?你上班时间看小黄书,还有理了?我是上司我愿意……”付一彻话没说完,嘴巴就被程夕夕的唇堵住了。 他惊讶后倒也不客气,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反客为主,他很擅长,不喜她只亲吻嘴唇的方式,他舌尖顶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与她的丁香小舌共舞缠绵。 吻得两人缺氧,付一彻把唇移到她的脖颈上,一点点的舔舐着。 程夕夕哼了口气:“你还说吗?” 他轻笑出声,含住她的耳珠:“以后少看点小黄文,若有需要我一定满足你。” 程夕夕耳后起了鸡皮疙瘩。 “啧,亲了亲就起了反应。”付一彻略显懊恼和惊奇的话传来。 程夕夕心惊,他怎么知道她身下的私处泛出湿意了?她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他身下的某物已经挺了起来。 * 抱歉抱歉 最近在准备换工作……有点忙了 宴会 18.气氛变得越发暧昧了。 程夕夕盯着西服裤下鼓囊囊的一团,鬼使神差的伸手碰了碰。 才碰上,就被他立马抓了起来,他眼神无语瞪过来:“你要在这试试?” 程夕夕往回缩手,一下没成功:“我……我就……你先放手。” “怂了?”付一彻没放开,反倒拉着他的手往腿间放去,把她柔软的小手放在硬挺的某处。 程夕夕倒吸了一口气,这东西真的和小黄文里一样会自己跳啊? 白皙的小手被他按着在那地方揉了又揉,程夕夕愈发紧张,害怕这个狗比男人真把自己压在这来一炮,毕竟他随时随地可以硬! “好…了吗?” 付一彻粗喘了一口气:“没有。” 程夕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可是小黄文里都说冷静一下就下去了,怎么他不能冷静冷静? “要不……你自个儿冷静一下?” 她就这么问出口,惹来了他不悦的冷哼:“你先招惹我的。” 程夕夕无话可说,只恨自己刚刚干嘛主动亲完又去碰他,好奇心害死猫!这话的道理一点也不假。 可是下一秒,他就放开了她的手,程夕夕以为他是良心发现,结果他只是伸手去掏口袋里的手机而已…… 手机屏幕显示四个字:宝贝妹妹。 程夕夕头一次,觉得付小沁干了件不招人讨厌的事儿!她赶忙站起身,指了指手机:“您妹妹的事比天大,我就不打扰了。” 付一彻拧着眉毛,看她站出去一米远,不悦:“成,下次我们再继续。” 下次?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程夕夕讥笑的看他一眼,抱起电脑跑出门去。 付一彻这才把视线放在身下,懊恼地叹口气,怎么每一次意外都来得这么准时?老天爷算好了要玩他? 不过,他还是好脾气的接起电话:“小沁。” 从办公室出去的程夕夕盯着门口对面半透明的玻璃,彻底松了口气,可松完后又发现大事不妙!玻璃反光里那个口红蹭到嘴角,发型混乱的女人到底是谁?! 想都没想,她反手打开身后的门又钻了回去。 门内冷静下来的付一彻,看着不太冷静的程夕夕,满脸问号。 “我借你的休息间用一下。”程夕夕看着还是刚刚姿势在沙发上打电话的付一彻,直接走进了里面的休息间。 付一彻惊讶的没说话,电话里的付小沁问道:“谁和你说话呢?” “啊?我秘书。”付一彻回神。 “哪个秘书?是不是我最讨厌那个!”付小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叫、叫……叫什么来着?” 付一彻没理她这茬,看了眼腕表,开口:“晚上我去接你,先挂了。” 两人挂了电话后,付一彻斜了一眼休息室,忍住往前的脚步,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 但是他宁心静气的看着眼前的资料长达一分钟,还是没忍住站起身,结果休息间的门被拉开了。 程夕夕整理好衣冠走出来,见到付一彻的动作,匆忙说了句“谢谢”又赶紧溜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付一彻不仅觉得有点懵,又觉得有点好笑。 寻思着,她就是还挺可爱的。 * 一天即将晃过,付一彻早早下了班,如同他上班一样谁都没理。 有机会瘫在办公椅里的程夕夕接到毕至承的邀约电话,反正下班后没别的事情,程夕夕应了他的邀约。 就算和付一彻再次发生不正当的肉体关系,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她对与毕至承之间的认知,毕至承目前就是她觉得最合适不过的理想型。 别称:王子候选人。 “约会”的地方在城中心,盛景旗下某高端展览宴会厅。 看到地点,程夕夕只好先约一位相熟的设计师换了一身装扮,这种场合不艳压也要得体。收拾妥当后,毕至承刚好到,接上她一起前往。 路上,毕至承解释了宴会的由头。 兴达集团老总杨艺的新老婆是个艺术院校毕业的研究生,号称新生代女画家,老总给老婆办了个全国画展,如今举办庆功会,作为兴达集团的合作伙伴毕氏自然要去赏光,毕至承才回国,多来参加这种活动自有好处。 可是程夕夕陷入了沉默,为什么没有收到付一彻的邀请? 按道理说这等圈内资源流动宴会,付一彻不在邀约范围不合理,且一般而言程夕夕是负责付一彻活动安排的秘书,再一般而言他若是参加会让她做舞伴。 可是,他今天没有让她陪同,那么是兴达与盛景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出于职业本能,程夕夕给徐峰发了消息询问是否收到兴达的邀请函,可是徐峰没回她。 程夕夕不解了一路,直到到了宴会现场,看到众星捧月的大明星付小沁,她的一切疑惑都有了解答。 而她挽在身边的男人,不就是今天上午还在办公室调戏过她的付一彻吗? 程夕夕勾着毕至承弯臂的手指紧了又紧,收回视线,随着毕至承去与宴会真正的闪亮“明珠”打招呼。 可她殊不知,付小沁身边的男人视线紧紧跟着她。 付一彻不是头一次见程夕夕打扮,确实见她这么乖巧漂亮的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她额举手投足、娉婷笑意跟毕至承相关,她眼里的王子。 不对,到底是因为她站在别的男人旁,还是因为这个男人是毕至承? 拧起了眉头,他心底那股子不爽快升腾得厉害。 边上被众人簇拥的付小沁看过来:“哥?你看什么呢?” 付一彻笑笑:“带你去和杨总老婆打个招呼。” “我认识的呀!”付小沁一边走一边说,“那是我学姐,不然你以为我为啥来这个宴会?” 付一彻却仿佛充耳未闻,不顾周身围绕的人径直的朝女主人走去,付小沁只好歉意笑笑跟着过去。 等两人站定后,付小沁微讶出声:“呀!这不是那个、那那……” “好久不见,付小姐结巴了?”程夕夕闻声就知道是谁,假笑着侧过头来。 付小沁一口气又噎在胸口:“哥!你看你这什么秘书?!” 一旁的杨总老婆见状,一把搂住付小沁,笑着安抚:“小沁,给你介绍这是毕至承和她女伴程夕夕。” 毕至承扫了眼程夕夕无所畏惧的样子,便笑着与付小沁招呼:“久闻不如一见付小姐果真很漂亮。” 听到有人夸自己,付小沁总是要装装样子,笑容还未拉高又即将垮掉。 “不过,夕夕工作时间是付总秘书,下班之后付小姐也不必拿工作来压人。”毕至承语气不愠不火,但态度却强硬的很。 “算了,我不和她一般见识的。”程夕夕假装大度,拍了拍毕至承的手腕。 “程夕夕你——” “好了!”付一彻喝住付小沁,随后语气又柔下来,“工作之外这是程大小姐,给程伯伯个面子。” 付小沁负气的扁扁嘴,抱住杨总老婆,转移话题:“学姐,我觉得你这次画得好棒呀!” 杨总老婆失笑:“有没有喜欢的?” “送我吗?” “可以考虑给付总打个折!” “那可要挑几幅,我们商人最喜欢占便宜!”付一彻笑言回应。 一旁的程夕夕懒得再应付,仰头与毕至承打声招呼:“我去个洗手间。” 毕至承点头放手:“好。” 程夕夕便踩着高跟鞋循着指示去找洗手间,那边毕至承身边多了一位毕氏高层要拉着他应酬,只好与女主人礼貌示意。 而付一彻再次盯着程夕夕走远的身影。 * 下章搞船 你是性饥渴吗 程夕夕走进洗手间,迎面就撞见一个明艳又亮丽的女人对镜梳妆,她微微扬眉,这女人的侧脸有点眼熟。 对镜的女人闻声转过头来,脸上神情毫不掩饰惊讶:“程小姐。” 甚至有几分惊喜。 程夕夕下意识朝那美艳的女人颌首:“你好。” 女人合上粉饼盖子,一步凑近,把右手递过来:“你好,我是毕氏公关经理,张滋。” “不愧是公关经理。”程夕夕笑着与她握手。 张滋笑容得体:“对盛景付总的第一秘书,我还是要足够了解的。” “荣幸。”程夕夕收回手。 “那我先出去了,一会儿去敬付总和程小姐。”张滋说完踩着高跟鞋便从她身侧往外走去。 盛景与毕氏两家生意往来较少,所以对毕氏的公关经理不了解,程夕夕也没放在心上,在她程大小姐心里,付小沁才是她今晚第一介意者。 想到刚刚的付小沁心里又有了气愤,程夕夕踩着高跟进了隔间。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从洗手间出来后,又遇上了张滋。程夕夕定在洗手间拐角处挪不动脚步,眼前的景象,让她恍然恍然想起了什么,那晚路边在她车身上与毕至锋你侬我侬的人正是张滋。 此刻,被张滋壁咚在墙壁上的男人,却是毕至承。 瞬间,她对张滋的眼光就高了两个level,漂亮女人搞定双兄弟的戏码,是小黄文里她钟爱的设定! 张滋在赤裸裸地勾引她的男伴,说的再狠点,张滋在勾引她的王子,她不仅毫无气愤,甚至想知道接下来的走向!程夕夕也觉得自己大概疯了…… 可哪知,有的人根本不给她机会。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身后一个大掌拉过她,程夕夕身子惯性跟着后面的力量走,被抻进了一个房间,房门“啪”地关上。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付一彻,近在咫尺。 “别动。” 就这么一句,程夕夕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就梗在了喉间,付一彻的眼睛明亮透彻,头顶的光亮仿佛洒了一把碎钻进去。 “人家调情你看的这么认真?”他盯着她,语气揶揄。 “我……俊男美女欣赏啊我不行?”程夕夕不甘示弱。 付一彻故作了然:“哦,你的白马王子被别的女人调戏,你欣赏?” “我乐意!”程夕夕伸手去推付一彻愈发靠近的身体。 “那我们也算俊男美女,我调戏调戏你不过分吧?”付一彻说着话,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尖,低头就想亲上去。 程夕夕惊讶地堵住他的嘴:“你这叫耍流氓!” 付一彻收回身子,沉吟:“我丑吗?” 程夕夕下意识摇头,还没弄明白就听他继续说:“长得丑的才叫耍流氓,像我这种长得帅的只能是……” “你从哪听来的歪理?”程夕夕毫不留情地打断付一彻。 “就你天天刷的那个微博。” 程夕夕震惊,激动地扭动身子:“你监视我?” “你别动。”付一彻按住她的腰身,便撒不开手,往里渐渐爬去,“我没兴趣。” 腰肢上的手指轻轻柔柔地点弄着,让她瞬间爬满酥麻感,程夕夕忽觉口干舌燥,舔了舔唇,而这个动作却引来付一彻的进攻。 他动作迅速地含住她的舌尖,攻势猛烈地把她舌尖和双唇吻麻,然后又温柔的舔舐着她的脖颈,麻醉她的整个身体。 程夕夕一直很好奇,是经历了多少女人,才能有他这一身吻技? 然后顺利把她吻得晕头转向,她软着身子靠在墙上,他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臀上,温柔的按摩着。 “我硬了,你想不想?” 他蛊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鬓传来,被他舌尖骚扰的耳朵颤了颤,程夕夕为之一震:“在这儿?” 她抬头看他,去见付一彻面上冷静自持,哪有一丝被欲望侵染的模样,可偏偏,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又色又欲。 “嗯,试试一个刺激点的环境?”说着他抬手抹了一把她的红唇,膏体又被蹭掉了几分,白皙的娃娃脸,红唇斑驳,显得她愈加弱小无辜。 可是无辜的她此刻想的——这间是酒店展厅的休息室,一般来说VVIP人员在参加活动时,是可以随时能进来休息的,而这个男人竟然觊觎这里的刺激? 程夕夕清醒过来,拍掉他的手:“你性饥渴吗?” 付一彻见状又把手放到她的胸前,倾身咬住她的唇瓣:“唔,见到你就饥渴。” 他柔软的唇贴着她的,让她思绪在混乱找不到方向,她先抬手推他的胸膛,却软绵无力,舌尖卷进她的舌头里,激烈地勾连着彼此,她耳畔仿佛听得到津液搅动声。 她除了上面的唇湿了,下面的唇也在湿着。 程夕夕把这一切归结于,她经验少,而他经验丰富,有些事在所难免。 于是当他不知如何把手伸进她双腿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夹紧腿,哼叫了一声。 “嗯哦……”性感至极。 “想了吗?”付一彻嘴上不饶人,手上挤压地更快速。 程夕夕吞咽了一下口水,回神想整理身姿,却被他借机把指尖拨开底裤探了进去。 “啊……你、嗯……” 指尖穿透层层软肉,往里探索着,她觉得两瓣唇肉在发颤,指尖又退了出来,按住了穴口的阴核。 “啊啊呃……别啊、嗯……”一下不够,就要再来一下。 受了刺激的程夕夕彻底软倒在付一彻怀里,他直接把她抱起来,压在一旁的沙发背上,呼吸不匀:“还不够。” “你、你别弄了……”程夕夕不满,却不敢松开他,因为她半软的身子一撒开就会往后仰去。 付一彻掀开她的裙摆,握住她白皙的大腿往上摸去,声音低沉:“弄什么?” 酥酥麻麻的触感从腿根往上传导到神经,他指尖绕开底裤再次抵到穴口,一股液体瞬间流淌出,她控制不住地缩了缩穴口,指尖被往里吸了吸。 他笑道:“小穴吗?你确定不弄了?” 虽然这么说着,他的指尖却在来回拨弄着唇肉,往里压紧,迟迟不松开。 “你、唔…干嘛?”她喘了口气粗气,咬紧唇瓣。 付一彻松开手,又压下去,盯着她唇瓣咬得更重,心中的恶趣味得到一点点满足。 程夕夕坐在椅背上,两条腿在悬空,可是被他这样弄着毫无施力之处,只能把臀部绷得更紧,以致于穴口也在收缩。 “放松,我们还没开始。”付一彻中指往里探去,搅弄着湿润的液体。 程夕夕垂死挣扎:“……不行。” 付一彻挑眉:“怎么才行?” “你…你得给我一百万,不……一千万!”程夕夕用暂存的理智收紧腿,自以为怒气冲冲,实际在付一彻眼中,满脸都是委屈。 付一彻勾了笑,收回手从内侧口袋掏出支票夹,大笔一挥写了一个1七个0。 “满意了吗?”他把支票放在她眼前。 程夕夕睁大眼,难以置信:“你真……舍得?” “嗯。”他把支票放在她随身的手包里,“舍得。” * 回来了! 对你上瘾(微H) 宴会上的觥筹交错,休息室的人影晃动。 外面音乐声与交谈声,里面呻吟声与拍打声。 程夕夕一条白嫩的大腿挂在付一彻的臂弯里,半软的腰肢跟着他的律动而起伏,他一条腿支在地上,一条腿跪在沙发上,抽插地卖力又起劲。 肉棒抵着小穴,一下下钻到深入,劈开软肉撞上敏感点,沾满欲望的娃娃脸,贝齿咬住红唇也遮不住破碎的嘤咛声。 “呃……会不会有人进来?”她仍然担心。 付一彻盯着她的小脸,抽插的更快,眼见着她失了理智,被清纯的魅惑侵蚀,他忍不住低头去吻上她的唇,舔舐她的贝齿,纠缠她的舌尖:“你觉得呢?” 程夕夕毫不推诿,勾着他的舌头吞咽彼此的津液。 她想要更多,在这随时有人闯入的休息间沙发上,她长裙被撩至腹部,底裤被褪,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压着做如此淫靡的事情,高度紧张却令她神经敏感,做爱的快感令她欲罢不能。 酥麻感遍布全身,程夕夕不想承认却也不能否认,和他做爱真的好爽。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小穴里的阴茎被紧紧夹了一下,付一彻便没接,埋头苦干。 程夕夕一只手抓上他的手臂,掩饰刚刚的紧张。 此时,宴会厅的付小沁从一众寒暄中退出身,拿着手机拨通电话,可惜电话无人接听。付小沁绕过走廊走到洗手间另一侧的休息室门口,坦白的说是付一彻的专属休息室,特意与墙面统一做的隐藏门,她抬手准备敲门。 敲门声响—— 沙发上的两人俱是一紧,付一彻被夹的舒爽,而身下的程夕夕瞪大眼:“你、锁门了吗?” 付一彻摇头,随即迎来程夕夕一捏,他疼得咧嘴:“怕了?” 付小沁握住门手柄,推开门,往里探了一眼:“哥?” 室内空无一人,付小沁耸了耸肩又退了出去。 而沙发下面利用错位挡住的两个人,在这紧张的一瞬间双双达到高潮,屏住呼吸颤抖着身体。 房门关上,程夕夕双唇微张,吞吐着刚刚快感时屏住的呼吸,付一彻半趴在她身上也是喘着粗气。 片刻后,从欲望的余韵里清醒后,程夕夕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起来。” 付一彻从善如流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裤子后,冲着半坐在地上的程夕夕伸手,程夕夕瞪他一眼,握住他的手掌。 刚刚房门想的那一刻,她紧张的要死,而这个男人竟不从她身上下去,反倒一个翻身滚到了地毯上!最重要的是推门而入的是付小沁,她听到声音的那一秒,全身绷紧,小穴收缩的厉害,他自然而然地射了! 快感袭来的时候,她不敢想象她撞见那一幕,两个人会发生什么。 程夕夕自然是不怕付小沁,只是怕自己这副模样输了气势罢了。 两人收拾妥当,彼此眉目间的不满足看得一清二楚,但程夕夕并不想多做纠缠,毕竟今晚她是陪着毕至承来参加宴会的。 她率先起身往门口走去:“付总,我先撤了。” “等一下。”付一彻皱眉,“你就这么走了?” 程夕夕恍然,晃了晃手包:“多谢大出血。” 付一彻微微眯眼,几步朝她走来,却根本不在意她说的,牵起她裙摆一角:“我是说,你裙子上有我的东西。” 程夕夕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拉过裙子侧看去:“哪里?” 付一彻身躯靠近,英俊的侧脸在她头侧,宽厚的大掌贴在她的臀部:“这儿。” 程夕夕半扭着身子却依然看不到,失了耐心,她不满地瞪向付一彻:“谁叫你这么不小心?” “谁叫你把我夹那么紧。”付一彻玩味地回她。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气愤,她倔强地抿了抿唇,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 “把你衣服脱给我。”程夕夕声音强硬。 “楼上我有套房。”付一彻说着便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2101,房卡在内兜。” 程夕夕敛眉:“什么意思?” “你先去,我安排人给你送身衣服。”她拍了拍她手臂,状似安抚。 “算你有良心。” 程夕夕这话说得听在付一彻耳朵多了分嗔怪,但是她自己没多想,说完就出了休息室循着指示牌去找电梯了。 休息室门关上,付一彻收了笑意,拿出手机。 刚刚收到的微信消息,来自张滋:搞定,2103。 付一彻神情满意,删除了消息,把电话打给了徐峰:“挑一件日常女装S码送到盛兰的2101。” * 程夕夕换了浴袍,因为宴会还没结束她顺手补了补妆容,把口红扔进手包的时候看见那张白色的纸张,准确地说是支票。 她对付一彻的支票眼熟的很,可以确定这张是如假包换的。 凭空讹来一千万,程夕夕丝毫没有负罪感,而是在思考付一彻手里握着父亲的把柄,这一千万买得过来吗? 想都不用想,她在异想天开,父亲的头衔对盛景来说,能换来多少个一千万?付一彻那个龟毛变态资本家,怎么可能轻易交换! 程夕夕叹了口气,她一边唾骂着付一彻,一边享受着他带来的肉体欢愉。 房门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应该是送衣服的来了,她跑去开门。 门外提着袋子的付一彻恢复了他惯常的冷脸,程夕夕更加心安理得。 挺好的,单纯的肉体关系。 付一彻进门,把衣服袋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换了拖鞋,就往洗手间走。 程夕夕:“谢了。” 回应她的是关门声,洗手间里传来水响。 她不满地撇撇嘴,拿起衣服往屋里走,衣服牌子是她今晚穿的一家,他倒是还挺会选。对他的不满稍微收了收,可是等掏出衣服看到的却是一身职业套装时,程夕夕瞬间怒气狂飙! “付一彻!这就是你给我拿得衣服?” 程夕夕大步走向洗手间,还没等敲门,门就从里打开,只见付一彻上身赤裸,西装裤的裤扣解开,朝她拧着眉。 “怎么?” 程夕夕气不打一处来:“你让我穿套装去楼下的宴会?!” 付一彻挑眉:“谁说的?” “你给我拿来的衣服……” “我没打算让你再去宴会。”付一彻说得云淡风轻,“你陪着来的人已经和别的女人走了,你再去有什么意义?” 程夕夕瞬间听出端倪:“你什么意思?” “2103,我上来的时候,看到毕至承和一个女人进去了。”付一彻语调颇有一丝幸灾乐祸,“你不会真把他当成你的白马王子吧?” 程夕夕闻言,伸手扶额,脑子里跳出五个字:张滋这牛逼。 付一彻见状却冷了脸,拿下她的手腕:“你别忘了,你收了我的一千万,现在是我的情人。” 程夕夕震惊抬头:??? “你自己说的一千万做我情人。”付一彻冷笑道,拉着她的手臂把人拽进怀里。 程夕夕一个踉跄,贴在他赤裸精壮的胸膛上,想起来那天在他家的信口胡诌……她懊恼不已,却不甘示弱:“我把钱还你。” “不行。” “为什么?” 付一彻盯着她的胸口,另一手悄无声息地探了进去,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胸乳:“因为我对你上瘾了。” * 走过路过,pickme! 我需要猪猪~~~ 情人or炮友 酒店豪华套房的大床上,程夕夕睁开眼闭上,再睁开,满脑子都是昨晚的激烈纠缠。 甚至与上一次的记忆出现重迭,她都产生恍惚,到底昨晚是真实发生,还是断片那晚的记忆?难以形容,程夕夕觉得付一彻把她多年的认知打破了,有关性爱远比小黄书里的形容更加美妙。 昨晚的一切都是清醒而自知的,他从门口到浴室再到床上,让两人融合的肉体在高潮迭起中浮沉,后来累得失去意识,只记得他带着她冲了个澡,再醒来便是眼前这幅光景。 套房内的洗手间里花洒在冲水,身侧的大床上空无一人。 上次是他消失不见,这次她要不要也搞个床上蒸发? 当然,在她考虑的这个时间里,洗手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昨晚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从里走了出来。 程夕夕视线移过去,与正在抬手撸湿发的付一彻目光相对。 他眼神清冷,毫无情绪。 啧,又做回那个冷漠的付总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付一彻顿住动作,探寻的目光定在床上的程夕夕身上,他若是没看错刚刚她在翻白眼。 程夕夕充耳不闻,径直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睨了他一眼:“我要穿衣服,你能出去吗?” 付一彻不为所动,把毛巾盖在头上:“你穿啊。” 他旁若无人地擦拭头发,那态度就在告诉她:你也要旁若无人。 “我不习惯在男人面前穿衣服。”程夕夕声音隐着怒气。 付一彻这才放下毛巾,看着她失笑:“……ok。”说着他转身往外走,“不过,你总要习惯。” 程夕夕不满地扬起眉:“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记忆力变差?”付一彻有转回身,大步跨了过来,“一千万支票收得快,忘得也快?” 又绕回去了,昨晚就是这件事,不清不楚地上了床,他还真指望着她能当他情人? “我把钱给你……”程夕夕话没说完,就被他指尖压住。 “以后我们的关系会常脱完衣服穿衣服,你最好还是习惯一下。”付一彻冷眸笑着,“给出去的钱,我可没打算收回。” 程夕夕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是什么霸总言论? “听明白了吗?”付一彻扬眉微微侧头。 他站在床边,俯身压住她的唇,低下的头是四分之叁侧颜,让他笔挺的鼻梁更加显眼,不得不说这个角度的付一彻是足够帅的,再加上两人的情形,活像小黄文里的霸总出现在眼前了。 可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人话吗?程夕夕偏头躲开他的手指,裹着被子怒气冲冲从床上走下来! 付一彻见状直起身来,追着她的身影看去—— 程夕夕赤脚走到沙发边打开手包,拿出里面的支票,几不可见地讥笑了一下,仰头站在付一彻面前把支票递给他。 付一彻不解地看她:“干嘛?” 听着他故作冷静的疑问,程夕夕气不打一出来,刚想口吐芬芳,却见到他垂眸看来的眼神,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生生被她看出来了鄙视! 身高差距让她气势弱了起来,不管叁七二十一她提起被子站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付一彻:“拿着!这是我给你的一千万!” 程夕夕抬手把支票拍在他赤裸的胸前,态度强硬地说道:“现在起,我们扯平了,你撑死算是我的炮友!” 付一彻愣怔了一秒钟,仰头看着她傲娇的娃娃脸,瞬间明白过来。 程大小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当他情人呢? 他笑着把手按住她的手背:“好啊,那我们谁都不亏。” 程夕夕手心是他炙热的胸膛,手背是他温暖的手掌,不知从何而来的别扭感让她想要缩回手,付一彻却直接攥住她的手,眼睛里漾着笑。 这笑容又陌生又熟悉,程夕夕清了清嗓子:“你放开……” “既然是炮友,是不是得满足彼此欲望?” 程夕夕慌了,用力地把手抻了出来,两只手握住身上的被子:“你、你出去!我先换衣服!” 付一彻盯着她泛红的脸颊,满意地收回手,复又恢复成高冷霸总:“那程秘书可要快一点,一会儿我还有个饭局。” 眼见着付一彻转身走出去,程夕夕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等房门关上,她松开被子,瞬间倒吸一口气! OMG!这个付一彻是狗吗?!为什么每一次都这么下狠嘴? * 才走出去的付一彻,出其不意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心头一凛,取过柜子里的新衬衫赶紧穿上,不能大意再感冒了。 穿戴好后,他拿起桌边的手机,扫了眼屏幕拨打出去一个电话,未接来电八个都是来自他亲妹妹付小沁。 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依旧无人接听……直到第八遍,电话被接起。 “喂——”电话那头的语气并不友好。 付一彻无奈一笑:“哥错了,不应该莫名消失,不应该不接你电话,不应该……” “付一彻!你眼里是不是没有我这个妹妹!”付小沁抱怨的声音传来,“你昨晚干嘛去!把我一个人丢下!” “我不是让徐峰送你回家了?” “徐峰?他又不是我哥!”付小沁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付一彻耐心:“昨晚哥处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乎未来。” “工作上的?” 付一彻凝眸沉吟:“唔,可以这么说。” “那好吧。”付小沁将信将疑,“但是我看上的那款珠宝你必须给我买下来!” “一千万以内都没问题。” 哄好了付小沁后,付一彻叫了早餐上门,顺便给隔壁房间叫了一份。 此时的隔壁房间,沉默弥漫着。 毕至承靠在床头,张滋一只脚踮在床沿上,手上轻巧地给纤长白皙的小腿套着黑色丝袜。 穿完一只,还有另外一只。 毕至承脸色阴沉地盯着她,可她却毫不影响手中动作。 打破沉默的是房间按铃声音,张滋正好穿好两条丝袜,包臀裙被她慢慢地放了下来,眼神终于看向床上的男人。 “应该是早餐,毕二少可以用完再离开。” 说完,她穿着丝袜往外走去。 “小滋,为什么要这样?” 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去。 毕至承眼神悲痛地盯着她,下一瞬,他掀开被子,赤身朝她走了过来。 张滋没有动,静待着他搂住自己的腰身,把自己整个人裹进怀里。 * 工作真的忙,我会抽空更 王子病 付一彻的饭局约在了一家新开的日料店,程夕夕见状十分兴奋,既然精神要受折磨,嘴巴便不能忍受寂寞。 一顿饭吃得她心情尚佳,至于付总秘书的身份早已不知抛去哪个天边了。 整张小脸漾着满足的笑容,可惜笑容并没挂多久。 饭后,对方诚意邀请付一彻前去自家马场去指教一番,一旁听得程夕夕皱起了眉头,骑马这件事她最不在行,除非王子和她一起。 小时候幻想过无数次,白马王子骑着马朝她而来,缓缓递出温润的大掌,再把她搂进怀里,光想想就十分美好。 可惜,做了许多年的美梦从未实现,而她倔强的不学骑马。 理由很简单,她是注定要被王子牵着缰绳的公主,有时候梦做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程夕夕对于她所谓的爱情的执念,无人撼动。 这想法在别人眼里就俩字——矫情,这不就有别人非要带着打破她的执拗。 郊区马场。 适宜的温度,怡人的景色,但是马背上的程夕夕却没什么心情去欣赏。 只见她一手紧紧牵着缰绳,两条腿夹在马肚上,神色略有慌张,任由马儿在马场边缘上踱步,她浑身上下都在写着:第一次骑马。 她的精神高度紧张,根本没有在一到不远处有一匹白色骏马缓缓走来。 而马背上的男人,却在不眨一眼的注视着她。 直到马蹄声停驻在她身边,程夕夕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来人身上,付一彻穿了一身黑白色的马术服,倒是显得愈发气宇轩昂。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度称赞:“还蛮适合你。” 付一彻坦然接受这份赞扬,朝着她微微扬眉:“你打算在这喂马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两人视线一同低下去,身下的马已经把脚下的草地啃得差不多干净了,程夕夕丝毫不觉得尴尬:“谁叫你非要来得,我又不会骑马。不过正好,这马也饿了。” 付一彻闻言,忍不住嗤笑:“下来。” 程夕夕心里一动,不过看他满不在意的眼神,她梗了梗脖子:“你管我?” 她大眼睁得溜圆,全是不甘示弱。 付一彻无奈叹了口气,二话不说翻身下马,唤来一旁的工作人员牵住白马,他两步跨到程夕夕的马下。 “你要干嘛?”程夕夕不解。 “遛马。”付一彻边说把她的脚从马镫子里拿了出来,自己迅速上马。 还没等付一彻坐稳,程夕夕就嚷了起来:“你遛你自己的去!” “就想遛你这匹。”付一彻毫不介意,手臂环住她的身体,握住前面的缰绳。 程夕夕感觉到身下的马高度紧张,如同她一般,身后的男人却镇定自若地牢牢环住她。 没等她反应过来,付一彻轻夹马肚,让马走了起来。 “不行!我晕马!”程夕夕叫嚷着。 “那就闭眼。” 程夕夕:“你是不是有病?” “嗯,配合你的公主病。”付一彻微低下头,贴在她的耳侧。 听不出一丝调侃的认真回答。 “你在说自己是王子妈?” 付一彻没回答,却用力驱使马匹奔跑了起来。 程夕夕一瞬间尖叫出声:“付一彻!” * 有人在马上颠簸,有人在床上颠簸。 两副完美身材交织在柔软又洁白的大床上,女人被黑丝裹着的双腿从男人结实的肩膀上放了下来,绯红的面色显然是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 双腿软哒哒地落在床上,赤裸的娇躯也失了力气,黑白分明的上下身,惹得人眼睛泛红,欲望翻涌。 男人讲女人侧过身,他完整地贴在她身后,低首舔舐着她的长颈。 “嗯啊……”女人轻哼,却任他为所欲为。 大掌从胸乳处揉捏着,一寸寸往下蔓延而去,男人感受着光滑的身体在微微颤栗,手往臀部移去,圆润而富有弹性的美妙,他爱不释手却也终要离去,握住黑丝边缘的大腿根,他微微用力,让她一条腿曲起,将腿间的阴户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水润又红润,阴唇微微往外,沁着晶亮的水渍,引诱着人。 之间刚刚探过去,女人便开了口:“阿承,进来操我。” 毕至承眸中的欲望本就深重,因这声魅惑地召唤,失了理智,挺着粗长的阴茎侧入进去,劈开花丛深处的柔软荆棘,直抵花心。 侧入的姿势抵得更甚,他又偏偏深入浅出地操弄,张滋被酥麻的快感覆盖着,恍惚间时间仿佛回到过去,在那个小出租房的沙发上,他也是这个姿势,让她欲仙欲死。 不知抽插了多久,身后的男人喘息更加粗重,最后喷射出一股暖流,洒在她的身体里。 毕至承半抖着身体把她搂得更紧,唇贴在她耳边,哑着嗓音:“小滋,我好想你……” 她闻声扭头,眼睛盯着他脉脉深情的眼,须臾,她张嘴含住他的唇瓣,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舌尖钻进他的口腔里,卷起他的舌,激烈而热情的吻着。 像昨晚在走廊里那般,她看到程夕夕出来后,毫不迟疑地把他压在墙上,踮着脚去吻他,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 吻到缺氧。 毕至承想后退,她又往前追赶,唇肉之间的挤压,从美妙到发泄。 “唔…呃小滋……等一下……”他捧住她的脸,如同昨晚一样,在她主动的吻后,轻轻移开自己的头。 “怎么了?”张滋掀开眼帘,噙着水雾看他。 毕至承的心一瞬间柔软,复又低头安抚地亲吻,“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 张滋摇头,又点头,对着他道:“你还爱我吗?” 毕至承看着她:“我……” “我后来去找过你,可你搬走了。这几年我都在后悔,昨晚遇到你,我满心欢喜。”张滋声音温柔又无措,“我知道你有了新交往对象,我还要勾引你,是我忍不住,我实在是恬不知耻……” “你别这么说。”毕至承截住她的话,“我爱你,其他人都不重要。况且,我和程夕夕只是朋友。” 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年少的爱人啊,穷极一生只愿能在回到身边。 “所以,你是回到我身边了吗?”毕至承微微激动。 张滋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你不怪我了吗?” “不怪。” 就算曾给过伤痛,也不及他爱意的十分之一。 * 张滋和毕至承下一章会简单交代一下哈 初恋 从马场回来后,程夕夕依旧觉得心脏在砰砰地跳,付一彻这个狗男人真的是讨人厌。 “阿嚏——” 突如其来的一声喷嚏吓到了心中嘀咕的程夕夕,她缩着脖子侧目看向正在开车的付一彻,恰巧,付一彻也在看她。 “付总,怎么了?”程夕夕狗腿一笑,急忙关心。 付一彻眯眯眼:“骂我了?” “没有啊!”她矢口否认。 “那干嘛笑得这么殷勤?” 闻言,程夕夕笑得更甚:“我……关心您啊!” 付一彻扬眉示意不相信,却也没有再逼问,柔和的目光又染上凌厉,端正地目视前方专心驾驶。 程夕夕敛了笑,心里继续咒骂了一句。 “晚上吃什么?”付一彻突兀地冷言发问。 “我减肥。” 付一彻扶着方向盘的手指敲了两下,随后开了转向灯,把方向盘往右打,车子慢慢泊停在路边,他把头转过来看着程夕夕:“下车吧。” “干嘛?”程夕夕皱眉。 “减肥的话,走回去应该会更有效果。” 程夕夕的不满终于不想遮掩:“付一彻,你!” “下车。”随即传来中控锁被打开的声音。 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语,程夕夕朝他竖起中指,然后毫不犹豫地开门下车! 程夕夕气轰轰地踩着脚步,每一步一句咒骂:“我才是脑子抽了!男人真他妈床上一个样床下一个样,真是要祝你从今往后——谁啊!” 骂骂咧咧走路的程夕夕猛地被人拉住了手,她扭头就是怒吼一声,只见付一彻攒着眉头不满地看着她,程夕夕瞬间憋回去骂人的话。 “你——” 付一彻缓了缓表情,拉着她就往前走。 “你干嘛?”程夕夕被迫往前。 “为了证明——”付一彻顿住脚步转身贴近她,一寸寸移到她耳边,“我床上床下一个样子。” 他的眼神在夜色里愈加暧昧,两人贴得极近,呼吸相闻,像昨夜的他。 于是,程夕夕眼神惊恐地扫了扫四周:“你、你该不会是……?” 付一彻倏地笑了起来:“你介意吗?” 话音落地,下一秒,程夕夕的鞋底踩上看他的脚背:“痴心妄想?” 发狠发到一半,人就被提了起来,付一彻挪出脚背,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这附近有家海鲜粥做的不错,既然减肥吃点清淡的。” 程夕夕反应过来,却又忍不住生气:“粥也都是碳水。” “那吃海鲜。”付一彻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往前走去。 虽然嘴上说着全是碳水,但是程夕夕喝的粥一点也不含糊,只不过全程与付一彻零交集,不过,付一彻电话接了半个小时,不知道是什么重大工作,避开了程夕夕。 * 翌日,程夕夕请假要去办一件大事。 甫一出门,却遇上了“白马王子”,她站在单元门前,看着毕至承对她歉意一笑。 “怎么?终于想起我这个舞伴来了?”程夕夕开口调侃。 垂首的毕至承歉意更甚,思量着开口:“夕夕,我真的很抱歉。” 程夕夕未言,只是表现听取他的解释。 “上次和你说做我女朋友的事情,是我唐突了,给你造成困扰我也很抱歉。” 程夕夕些许诧异:“为什么?” “我有更加对不起的人……” “张滋吗?”程夕夕拎得清楚,“我不介意,人人都会有性冲动。”反正她也冲动好几次了。 毕至承摇摇头:“我爱她。” 瞬间,程夕夕眼睛瞪成铜铃大:“你爱她?一见钟情?” “她是我初恋。” 听到这句,程夕夕察觉他话语带着笑意,比刚刚的道歉自然得多。 “所以,你在心怀初恋的情况下和我告白,为了什么?”程夕夕不可理解,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男人也是个渣? 亏她把他作为白马王子人选! 毕至承沉默片刻,愧疚开口:“是家里的意思。” “嗯,我应该猜到的。”程夕夕耸了耸肩,“幸好我还没喜欢上你。” “对不起。” “这话,你应该和你初恋说。”程夕夕忽地想到什么,牵动了一下嘴角,“希望能收到你和她的结婚请柬。” 毕至承哑然看着她,她轻快地走下台阶上了自己的车。 车子启动,经过他的时候,程夕夕落下车窗,“你确定,你的初恋还是当年的她吗?” 没再等毕至承的反应,车子已经滑了过去。 程夕夕一路都在思索有关“初恋”这个词语,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他们多年后此般境遇下还要坚定走在一起? 于是,见到倪喃的时候,她一股脑儿把有关毕至承和张滋的事情全盘拖出。 试衣间里传来倪喃的声音:“你怎么知道他们去开了房?甚至房号都知道?” “付一彻告诉我的。”程夕夕脱口而出。 “嗯?”试衣间发出疑问。 程夕夕下意识地闭眼捂嘴,一边懊恼自己什么都敢往外说! “你老板这种事情都替你留意?”倪喃不可思议。 程夕夕尴尬一笑:“嗐,他那人就是招人烦!” “倪小姐,已经好了。”服务人员轻声开口提醒。 “嗯,谢谢。”倪喃应声后,试衣帘被拉开,雪白的婚纱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映着倪喃的冷艳的美貌更加动人。 “哇哦!太美了太美了!” * 回来填坑了 喜欢上 白亮的灯光打在婚纱的层层金丝线上,透亮而闪耀,抹胸的设计,隐隐若现雪白的双峰,曼妙的身材引人惊叹。 “OMG!胡灵你今天没亲眼所见,你就后悔吧!这是我拍不出来得美!你快看看~”程夕夕举着手机,绕着倪喃走了一圈。 倪喃失笑地看着她这副夸张表情,等程夕夕拍完小视频发送后,得意地朝她努努嘴。 程夕夕:“这要是被周大明星看到,不得激动地……” 她神情略带坏笑,话虽没有说完但意思传达的十分明确。 “你经验不多,想法倒是不少。”倪喃嗔她。 一瞬间,程夕夕眼神一怔,随后眯起双眼,埋怨声:“耳濡目染嘛!” “可别赖在我和胡灵身上,你的耳濡目染明明是因为瞎看得太多。”倪喃眼睛看着面前的落地镜,双手抚在裙摆上,满意神情溢于言表。 “啧啧啧,裙子这么满意是不是因为周译语挑的?” 倪喃毫不介意她的调侃,斜睨她一眼:“你有没有兴趣实际体验一把?” 眼看着程夕夕的疑惑,倪喃凑过去:“这次伴郎有个优质人选。” 话一落,程夕夕便紧张了起来,周译语的伴郎除了付一彻还有谁?难道倪喃已经开始怀疑?程夕夕心底打鼓,不知如何开头接话…… “就是他代言的那个游戏的老板,也是他大学同学,我看过照片还不错的。”倪喃笑着看她,“你觉得怎么样?” 心里松了一口气,却仿佛又泄了一口气。 程夕夕形容不上来,不是他,竟然不是他。 “你怎么了?不满意?”倪喃看她面色微微失落,颇为不解。 “哪有!”程夕夕扬声后又避开眼神,“总得见过人才知道。” 倪喃倾身:“你不对劲,以往这个时候你不得让我给你说道说道?” 话让倪喃说中了,按照曾经的个性她确实要把对方的家境、长相、品相了解个一清二楚,可如今,她心里虚得很,倪喃一句“实际体验”已经让她竖起一切屏障。 “说什么?经过了毕至承我已经心如止水。”程夕夕毫不在意,“你们伴郎还有谁呀?” “分享你一个好消息,还有我男神。”倪喃喜笑颜开地炫耀着。 程夕夕惊讶:“顾凯宁?”得到肯定点头后,“和他大学同学?” “还有你最讨厌的——付一彻。” 竖起的毫毛已经彻底僵住。 鉴于对付一彻的了解,程夕夕总觉得这场婚礼会让她无所遁形。 倪喃调侃地说了两句她和付一彻的关系,并扬言会做她的保护后盾,但是程夕夕却没听进,满脑子都在想一件事。 当务之急,是和付一彻迅速撇清关系。 * 盛景旗下某酒店的商务房内。 房门“啪嗒”一声合上。 张滋褪下高跟鞋,穿着丝袜的双脚踩在深色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压进去一毫米的毛毡,慢悠悠地一步步挪到沙发椅边上。 涂着透明亮油的粉红指甲,贴在高脚杯壁上,握住高脚杯的那只手停住动作。 张滋自然而然地拿过酒杯放在唇边,一饮而尽。 “心里不痛快?”付一彻的声音响起。 张滋手指捏着玻璃杯两边,毫不在意地晃了两下,视线从对面男人随意摆放的双腿往上移去,最终落在男人的眼睛上:“付总怎么会这样想?” 付一彻微仰头,看着高挑身材的女人,目光里夹着讥笑:“你告诉我的。” 红酒瓶被提了起来,深红色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进玻璃杯,在不安地晃荡中逐渐稳了下来,可随后又被抬起,如数灌进张滋的口中。 红酒滴落在她的红唇边,她不管不顾地俯下身来,倏地贴近付一彻唇边。 两唇咫尺,付一彻拇指抵住她的下巴。 “做吗?”张滋的声音,似乎刚刚的红酒中带着磨砂。 拇指蹭过她唇边那滴红酒,摸上她柔软的唇,付一彻气息稳稳当当:“没兴趣。” “是对做爱没兴趣?还是对我没兴趣?” “对你有兴趣的人,大有人在。”付一彻收回手,“毕家两兄弟,我倒是很期待。” 张滋冷笑一声,翻身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椅上,裙摆拉起,露了大半条长腿,她自知性感妩媚,毫不避讳。 她一只手顶在额角,斜看着付一彻:“我对你和程小姐,也很期待。” 付一彻挪动了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上面。 张滋视线随着他的腿而动,默不作声,心下有了权衡:“付总喜欢程小姐?” “你说得是哪种喜欢?”付一彻漫不经心。 搭在沙发椅边的那条腿毫无节奏地乱晃,张滋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几盏灯,嗤笑:“世间的喜欢无非两种,喜欢上。” 这个“上”字的四声压得狠。 “还有……喜欢上儿。”轻飘飘的尾音,却是截然相反的意思。 付一彻视线位移,盯着张滋的侧脸,却未想到她猛地转过来看他,他眨眨眼忍住视线未动。 “呵,哪种喜欢都和咱们的正事,毫无关系。” 付一彻笑了,“说说吧,有何进展。” 张滋默了,眼睛又看向天花板,似乎在思考,半晌开口:“和他做的感觉,独一无二。” 语气里还有回味的意思。 “你别忘了,我们的目标。”付一彻声音冷了下来。 张滋闭上布满血丝与眷恋的眼睛,随后睁开只剩冷静:“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这是毕至承手里的所有通讯记录。” 付一彻拿过手机看她发过来的照片,显而易见的拍摄手机屏画面。 “还有几份股权转让的资料,不过都是截图,具体文件应该是在工作邮箱里,我会再想办法的拿到。” 付一彻边滑手机边问:“毕至锋呢?” “今天给我发消息,说陪他老婆去叁亚。” “两人感情还是很好?”付一彻略有不满。 张滋笑:“付总想让他们提前离婚?” “毕至承还要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付一彻笑言,“离婚也要离得难看一点才有意思。” 张滋盯着他的侧脸,表情微变。 辞职 程夕夕递交了辞呈,毫无预兆般的。 甚至让付一彻在办公室门口堵住她的机会都不给。 辞职信是王起递过来的,他进总裁办区域的时候,王起蹭地站了起来递给他一个信封,只道是程秘书给的。 付一彻没作他想,接过来就进了办公室里,可一上午的忙碌让他根本无暇顾及这个信封,到下午叁点钟开完例行会,他经过总裁办时才发现程夕夕今天没有来。 看着眼前的王起闪躲又害怕的眼神,付一彻又低头翻看了一眼辞职信,刚刚王起解释的已经很清楚,是程秘书早上闪送过来的信封,他只是收到拜托转交的微信,出于同事帮忙给了付一彻。至于程夕夕为何要辞职,王起也是一脸懵,不过王起心底是能理解的。 至于为何理解,这话当然不能被付总知晓。 付一彻表情依旧似无风的水面,只是朝王起挥挥手,王起快速鞠躬:“谢谢付总!”话落,关门声响。 王起出去后立即接收到八卦的信号,林倩双目炯炯有神,意图明显。 “程大小姐辞职了。”声音压到极低,唯恐办公室里那位下一秒眼神杀人。 可是直到下班,办公室里毫无动静。 林倩依依不舍地下班,就算看八卦的心情再强烈,也抵不住填饱肚子的诱惑,站在电梯门口等待的时候,却没想到付一彻也走了过来。 她自然是要主动打招呼的:“付总好。” 付一彻面色冷淡未回话,林倩心里不安,多看了老板两眼,发现他的脸除了冷淡甚至有点苍白,视线下落,他的手捂住胃部。 “付总,您胃痛?” 付一彻抬眼:“我需要胃药。” 林倩下意识:“哪种药?我帮您去买。” “程秘书知道。” 电梯到达,两人进去后,默不作声地下行。 林倩掏出手机给程夕夕发消息,眼神不自然地瞥向付一彻。 等到了一楼,付一彻又开口了:“我在地库等她。” 随即,电梯门关,站在门口的林倩听了这话彻底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打给程夕夕,这通电话可是救“命”的! * 盛景的地下停车场,亮如白昼。 据说是某次付小沁来盛景集团被不小心被绊倒后,大发脾气,埋怨停车场光线太暗,付一彻那个宠妹狂魔立即把整个地下二叁层的天花板铺满灯管。 程夕夕听闻后,只是想幸灾乐祸地看看付小沁摔个狗啃屎的样子,但后来员工私下聚餐时,有人吐槽公司这样既不节能又不环保,她便记在了心里。 凡是能骂付一彻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想放过。 譬如眼下,她嘴边的咒骂便是没有停止过,若不是帮林倩往后的日子过得痛快点,她这个已经递了辞呈的人,才不会用二十分钟的时间来给这个龟毛送胃药! 程夕夕停好自己的车,走到对面的专属停车位上,敲了敲车窗,却没有动静。 她不解,再次敲窗,依旧如此。 心底没来由地慌了一下,这一秒钟,闪过好几个想法,或许他没开这辆车,也或许胃疼得昏倒?他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这个情况。 程夕夕没再顾及其他,大拇指按在车门锁上,中控锁打开。 幸好,曾被迫录入了指纹。 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驾驶座里空空如也,程夕夕下意识皱起眉:“付总?付一彻?” 后座有呻吟声传来,快步打开后座车门,只见付一彻横倒在后座椅上,半张脸压在下面紧皱的眉头与无意识的疼痛呻吟相呼应。 程夕夕绕到另一侧的车门,打开后坐了进去,轻手拍了拍付一彻的肩膀:“付总,你醒醒,我给你带药了。” “……嗯,夕夕?” 这声呢喃让程夕夕有点恍惚,他这么叫她的时候,仿佛只在某个特殊情况下。 “嗯,是我。” 程夕夕浅浅应声,看到后座里的男人缓缓地抬起头,依旧是平日里那副冷淡表情,此刻却有几分憔悴,他费力地仰靠在椅背上,给她腾出座位。 “药呢?” 眼下的情况,程夕夕自然不敢耽搁,一边坐进车一边从包里掏出药瓶,顺手拿了一侧的水杯,递到他的唇边。 付一彻手没动,只是张开了嘴。 程夕夕只好半托着他的头,把药和水喂进他的嘴里。 他咽了药:“谢谢。” “没事。” “你都辞职了,还要麻烦你。”他的语气虚弱。 程夕夕不忍:“反正手续还没走完……” “那你能送我回家吗?” 有一瞬间,程夕夕觉得他有点楚楚可怜,她是个正常的女孩,心软是常态。 所以把他的车停在他家门口的时候,程夕夕把人从后座里架了出来,他应该痛得没了力气,半个身子都依靠在她身上。 门开后,那个机器人礼貌问号:“欢迎主人回家。” 程夕夕瞥了一眼,不满地说:“开灯。” “呀,欢迎程小姐回家。” “眼神挺好使。” 机器人:“程小姐真漂亮。” 付一彻:“闭嘴。” 这下换程夕夕不满:“夸我漂亮你不满意?我不漂亮吗?” 付一彻虚弱地低着头,半个下巴贴近她的脸颊,因这句话而认真地打量她,眼神从头顶一寸寸往下扫。 气氛沉默,只有他略重的喘息声,和奇怪的视线。 程夕夕想佯装咳嗽,却把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漂亮。” 她睁大眼看着付一彻,仿佛那正经的声音不是从他口中出来的。 “真的很漂亮。”付一彻又肯定了一句。 这句话让她僵了半个手臂,缓了一下她才往前继续走:“算你审美在线。” 他轻笑了一下:“嗯。” 程夕夕低着头,快步往楼上的房间挪动,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那句漂亮后仿佛脸颊有些发烫了。从小到大被人夸赞无数遍,为什么此时会觉得害羞? 费力地把人扔到了床上,程夕夕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他“嘶”地一声,半趴着捂住胃部。 “还很痛吗?” 付一彻维持姿势没有回应,她下意识凑近扶住他的肩膀,却猝不及防地被他拉到了床上。 程夕夕惊讶地看着半伏在身上的男人,仍旧是苦皱眉头,疼痛不减:“你干嘛?” “你为什么要辞职?” 她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而易举放过她。 “因为……” “是想避嫌吗?”他低下头,把唇贴近她的脸颊,“情人跟秘书只选一个?” 算表白吧 “啪”一声。 程夕夕手掌贴在了他的脸上,随后把从自己脸颊上推了下去。 付一彻没挣扎,顺势从她身上翻到了床上,一只手捂住胃部,半条腿弓了起来。 程夕夕坐起身时正看到他这副样子,于心不忍的她开始翻箱倒柜:“你家有没有暖水袋啊?” “没有。” “那算了。”程夕夕放弃寻找,“你好好休息。” “你不打算帮我叫个外卖吗?” 程夕夕瞪眼,准备否决。 “你还是盛景的员工呢。” 她盯着他一副占理的模样,长叹一口气,弯身把被子掀起将人盖住,用力地堆到下巴处,两只手按在棉被上:“谈一谈,怎么才让我顺心?” 付一彻蹙眉:“我现在是病人,不想谈。”说着他就真的闭上眼,一张脸略显苍白。 程夕夕重重哼了一口气,起身踢踢踏踏走到房门口。 “能给我倒杯热水吗?” 可是门口的人丝毫没有停留,然后传来下楼的踩踏声。 付一彻这会儿睁了眼,暗自苦恼,看来这招是不管用了,随即也没多想翻身下床往楼下追去。 一只脚即将踩完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他看到了从厨房端着水杯出来的程夕夕。 “你干嘛?” 付一彻见状,立即一手捂住肚子,轻咳一声:“想喝水。” 说着就走到她身边接过水杯:“你…今晚别走了。” 程夕夕:? “秘书和情人总要选一个,今晚不留下,那辞职信拿回去。” “付一彻你脑子有病啊?”程夕夕懊悔刚刚为什么没直接离开,而是给他去倒水! 看着他手里的杯子她夺了过来,一字一顿说道:“听清楚,我没有收你的一千万,情人我不会当!工作我也辞定了!” 付一彻平静地点点头:“那怎么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 程夕夕一怔。 “不当秘书、不当情人……”他慢慢倾身靠过去,“当女朋友吗?” 霎时,程夕夕葡萄般的大眼瞪得溜圆。 趁着她愣住的时候,他毫不客气地亲上了她的唇。 * 窗外月色被乌云遮住。 天边划过一道亮光,随后轰隆隆的声音透过玻璃,传进耳朵。 片刻,一滴滴雨滴落在窗户玻璃上,程夕夕的手指随着水珠往下滑,眼前却闪现刚刚他无比认真的眼神。 还有,唇边火热的温度。 程夕夕抿起唇转身上了床,拿起床边的遥控器关上了窗帘,瞬间室内一片漆黑。 这是付一彻别墅里的客房,也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不作美,在她本要离开时却下起夜雨,不得已留宿在这里。想到隔壁躺着的付一彻,她有些气恼。 但是……他的胃有好一些吗? 程夕夕因为自己的念头而烦躁地翻过身,雷声接二连叁地传来,房门也在此时被打开。 程夕夕坐起身,看着突然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你要……” 话没落地,来人大跨步就上了床,甚至掀开被子挤到了她身边。 “我怕打雷。”付一彻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话,却堵住程夕夕的疑问,他在床上找好姿势,抬头望着她。 漆黑的房间,只有门外的地线等亮着微光,但仅是这微光,她竟他眼里捕捉到一丝脆弱。 【一只淋湿雨的大狗狗】 脑子里蹦出这个网络形容词的时候,程夕夕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怎么能用在付一彻这种腹黑龟毛的身上呢? 程夕夕伸手想推他:“付一彻你几岁了?” 他没回话,但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恰好窗外又一声雷声轰鸣。 “十叁岁。”他一边开口一边把她手臂抱进怀里,“我妈车祸去世那天,我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晚上也是这样的天气。” 程夕夕手臂软了下去,他妈妈去世的事情众人皆知,惊讶得是他能主动提起。 “我好想睡,或许睡着就能见到我妈了,但雷声太响了,我根本睡不着。” 她感受到他的头靠在她的小臂上,他还在继续说,“可能是留下了后遗症,只要遇上打雷天,入眠都很困难。” “……” 气氛沉默了下来,此情此景是触及他的伤心处了吗?程夕夕皱起眉头。 “可是……你刚刚说你怕雷声,而不是睡不着。” 付一彻平静:“是吗?那我说错了,那晚雷声太响,吓得我不敢睡觉。” 程夕夕懒得理他,一只脚在被子里想把他踢下床,却不想被他的腿压制住,顺势上半身也歪在床上。 “我没骗你,我不喜欢打雷的天气,但是挨着你,或许好一点。” “关我什么事?” 付一彻鼻间有热气喷出,是轻笑的动作带来的,“可能,我比较喜欢你。” 雷声又在继续,把程夕夕木然的脑子轰隆得清醒几分。 她缓了缓情绪:“付一彻。” “嗯。”声音闷闷的,仿佛下一秒就睡着了。 “你刚刚,算是表白吧。”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程夕夕不知道付一彻哪根弦坏掉了,非要找理由,或许胃部有根神经连着大脑。 “嗯。” 这一刻,仿佛窗外的雨声停止了。 婚礼准备 嘈杂的背景音中,一声敞亮的“程小姐”把程夕夕拉回了现实。 看着眼前的工作人员失去耐心的眼神,程夕夕放下手机:“调好了?” 工作人员让开身,身后的墙壁露了出来,新郎新娘的结婚照摆在正中间,周围是红色婚庆用品的繁复装饰,确实是按照她的思路来的,但……手机微信消息声响起。 付一彻:你在倪喃那边吗? 上一条显示:我落地了,准备去酒店。 工作人员小声问:“可以吗?程小姐。” 程夕夕低头看着手机,随便附和点了点头,转身把手机塞进了口袋。 自那晚表白后,程夕夕没有再去盛景上班,也没时间去想表白后的付一彻生活如何,因为她全身心都在帮倪喃准备婚礼,因此早早地跑去了南方的海岛上。 虽然这场婚礼包括叁个团队:婚礼策划团队,周译语工作团队,以及赞助商团队。人手充足到她只适合做监督者,但这并不影响她全身心投入的热情。甚至新郎新娘都满意的地方,她还要处处细致调整再调整。 她的严谨和挑剔已经让某些工作人员以为她才是婚礼的主角。 今天是婚礼的前一天,程夕夕在女方婚房布置结束后,她马不停蹄来到男方别墅,一进门指出了十处的不满意。 随后就收到了他的消息。这也是这几日第一次收到他的消息,才收到,便开始心神不宁。至于两个人的关系,原地踏步而已。 程夕夕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但也没有离开新郎的别墅。 于是,没有悬念的在别墅的草坪上撞上了付一彻,她很想目不斜视略过他随即转身离开,可惜此刻现实的窘境让她连镇定自若都有点难。草坪前面的泳池边上有一个下水道排口,而她恰好把高跟鞋的鞋跟塞了进去。 程夕夕不满地扁了扁嘴,朝着前方:“你笑什么笑?” 前方的男人正是付一彻难得的一脸笑意,他摆手示意她冷静,视线却仍停留在她的脚上。 程夕夕气不过,低手就摘了鞋带,脚从鞋子里抽了出来,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个粗跟凉鞋,竟完美得适配排水网格的大小。一脚悬空的姿势并不轻松,她干脆两只脚都踩在草坪上。 “小心!”一步都未迈出,付一彻的惊呼声却响起。 他快步走过来,边走边说:“你旁边有玻璃碴。” 程夕夕下意识低头寻找着,但一无所获。 “刚刚我看到服务生摔了一个高脚杯,清理过,但你觉得会清干净吗?”他站在她旁边,说得煞有其事。 “那你帮我一个忙。”海岛日晒足,在阳光下呆两分钟就有汗意,“把你的鞋脱下来给我穿。” 付一彻笑出声。 程夕夕盯着他的眼角,露出了一条墨镜都遮不住的褶皱,她有几分疑惑,最近这个狗男人怎么这么爱笑? 没等她再出质问之声,狗男人弯身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她吸了口气,尖叫声即将冲破喉咙时,被她及时刹车!尖叫声只会引来更多人的注目,从而口口相传就会传到新娘子的耳中,那太危险了。 “屋子里应该有备用拖鞋,我到客厅就把你放下。”付一彻说到做到,进了屋内就把她放在客厅沙发上,但这里有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她更加窘迫。 “后面有一间客卧,你带我过去。” “带?这叫抱。”他废话多得很,但还是乖乖把她抱了起来。 正往客房走的路上,身后传来周译语的声音:“一彻?你什么时候到的?” 此时的程夕夕真是想直接晕过去,她压低嗓子疯狂示意:“放我下来!” “等会我去找你。”付一彻头都没回,直接进了客房。 门被哐当一声关上。 坐在客房的床上,程夕夕已经在想一会儿如何跟倪喃和胡灵解释了,不知从何时起,无话不谈的姐妹叁人,程夕夕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都与眼前人有关。 付一彻找来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拆了包装放在她脚边。 “你觉得周译语会误会吗?” “误会什么?” 程夕夕烦躁:“不知道,你快出去吧!” “没有回报吗?”付一彻弯下腰来,把鼻梁上的墨镜推了上去,“我顶着35度高温把你抱进来。” 程夕夕已经开始蹙眉。 “我要的不多。” 下一秒她就知道付一彻鬼话连篇,他的唇直接压过来,当以为他只是浅尝辄止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地伸舌钻了进去。搅弄着她柔软的舌尖,吞咽着彼此的津液。 他如同一个强盗,横冲直撞,每见她一次都忍不住自己的行为,最近几天不见,他的冲动愈发明显。程夕夕貌似已经习惯他的吻,甚至觉得每次的吻都令人脸红心跳,可当下的情境让这个吻有了几分忧虑。 她暂存的理智人让她推开了他。 “你不是…去找周译语。” 唇上的口红被蹭了出来,他抬手替她抹掉,随后指腹又碾上她的唇均匀摩擦:“那一会儿见。” 公主城堡 婚礼前夜,付小沁呼朋唤友给倪喃举办了一个豪华游轮派对,说是给新娘子的最后单身狂欢之夜。 于是,当着准新郎的面把倪喃拉上了游轮,并拒绝周译语登船。 付小沁此人性格乖张霸道,但凭着付家实力,让她那拉跨的演技还能在娱乐前混得风声水起,无论身处圈内圈外谁对她都是众星捧月。 眼下甚至抢了准新娘倪喃的风头。 想到这里,程夕夕从餐台上撸了一串青提,怨愤地塞进了嘴里。 “你干嘛?”旁边的倪喃不解发问。 “胡灵到底是哪一边的?”程夕夕目光却盯着胡灵旁边的付小沁。 倪喃抬眼看去,恰巧看到胡灵拿着手机在扫别人的微信,那人是个新生代男星恰巧跟付小沁上过几次综艺。胡灵筹备的新戏想敲一敲他,付小沁顺势借着时机把人叫来了。圈子便是这样一人搭把手,谁都能认识,大家乐得把人脉介绍给关系好的。 “付小沁又惹到你了?” 程夕夕皱眉:“我在说胡灵,你提她干嘛。” “还是她哥惹到你了?” 海风吹来,长发从后被扬起,程夕夕飘忽着眼神放下手中酒杯,一边拨弄头发一边转身面向海的一侧。 倪喃贴过来:“今天你们……” “哎呀~就是我鞋跟卡住了,他就好心把我抱到了房间里,找了双拖鞋,仅此而已。”她的话有点急,解释的意味过于明显,可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说完了。 “那付总明明是做了善事,你怎么还气冲冲的?”倪喃颇有些八卦的笑意。 “周译语和你说的?” 倪喃拿出手机,打开跟付一彻的对话框,程夕夕扫了一眼,上面是询问她所在游轮的定位,倪喃回复了一个定位。 “这可不关我们家周老师什么事。”倪喃说着话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他问我地址要过来总不可能是为了他妹妹吧?” 手机屏摆在两人眼前,倪喃笑露八齿:“别愣着笑一个。” 没等程夕夕反应,倪喃便按了快门,咔嚓声与不远处的快艇声相映成彰。两人抬头看过去,倪喃拱了拱程夕夕的肩膀:“有些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海上的快艇逐渐驶近,驾驶位上飘扬的白色短衬衫,在黑夜的海面上格外显眼。 程夕夕觉得有点奇怪,看着那件白色衣服随着风摆动,她的心也在忽上忽下地摆动。 快艇靠近,围栏上一圈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见到来人有人认识有人不解,不过都在悄声议论着。程夕夕没动,低头看着付一彻把船停稳,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他却扬起头弯了弯唇角。 程夕夕此刻有个疑惑,他最近的笑容怎么这么多? “哥!”身后是付小沁的声音,带着惊讶、惊喜。 片刻,他恢复一如既往爱摆的冷漠表情。 付一彻上了游艇后就被付小沁挽住手臂问他怎么来这里了,付一彻轻描淡写说了句:“不放心你。” 不过余光瞥见程夕夕离开甲板往船舱走去。 等洗完手的程夕夕发现门口有个人影,她发誓刚刚离开确实是因为方便,可不是为了给他堵厕所而制造机会。仅一秒钟内,她已经在想如何应对付一彻的正面“挑衅”。 随后传来他的声音:“任何事,都不要打乱我们的计划。毕至承不是你退后的借口,别忘记我们当初谈的条件,张滋。” 听到熟悉的名字,程夕夕略微皱起眉头。 “按计划进行。”他的命令语气沉冷,“我还有事,嗯。” 张滋和毕家兄弟关系不一般,那这和付一彻有什么关系吗?他们的计划是什么?工作往来还是暗中串通?商场上的事,利益牵扯,没有谁能手脚干净。 她想不通,不如不想。 等了半分钟,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包括他的脚步声,所以他应该还在门口,那人就应该还在。 她躲不过,不如不躲。 付一彻就靠在洗手间边上,手里滑着手机屏,余光瞥见她出来,转过身来:“没掉进去?” “你有事?”程夕夕不满地瞪他。 “没事,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答应当我女朋友。” 程夕夕盯了一会儿,摊开手放在他面前:“追求人总得有点表示吧?” “说得对。”说着他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 片刻后听到甲板上有人传来惊呼,此起彼伏。 “走吧。”付一彻示意她往外走。 甲板上的众人,全部在抬头仰望岸边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在璀璨斑斓中,突然绽放的一座梦幻城堡,吸引众人注意。 程夕夕看着眼前的美景,耳边有人说话:“公主的城堡作为礼物,满意吗?” 而有的人却在感慨周译语的浪漫。 或许在场只有寥寥几人心照不宣,真正浪漫的男人到底是谁。 * 程夕夕一夜无眠,只要闭上眼就是城堡的大呲花。 甚至忍不住感叹:龟毛的狗男人搞起浪漫确实是讲究的。 当然,这个美好的想象仅仅保留了7个小时,最终破碎在周译语接亲的闯门环节。不要说讲究了,这几个众多少女心中的男神连体面都没有了。 进了那扇门,还有发箍、超短裙、女团舞,网络热门接亲游戏哪个不让他们丢了体面。 找回场子的时间,是在这场被阳光海浪鲜花环绕的梦幻婚礼现场。当周译语和倪喃站在台上拥吻那刻,身后的一众伴郎伴娘有了平日的颜值,可惜也是逊色于目光的中心。 程夕夕和胡灵是哭得最夸张的,十几年的友情,见证两人关系的所有转变,看着他们真正拥有幸福的那一刻,情绪的泪水无法抑制。 但胡灵还是有些控制力的,婚礼礼成后抹干净眼泪,而程夕夕却哭得越来越凶,最终哭花了妆容后躲进了别墅客房补妆。 海岛的热意,让整个身体都有汗水的斑驳,程夕夕索性脱掉衣服进了淋浴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浑身畅快,裹着浴巾她就推而出。 只是在看到床边的男人时有几分后悔。 “你怎么来了?” 付一彻没应声地走过来,伸手揉了揉她哭红的眼角,然后慢慢地低头。 “看到你哭,我有点忍不住。” 话落,湿软的舌尖落在她脖颈。 欲望(H)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程夕夕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有一天她会迫不及待地与付一彻做爱。 欲望是本能。在她对“性”有关的浅薄认知上,一直在宽慰自己男人和女人对于生理需求是同等,无论对方是谁。 只是,这些话放在第一次、第二次的时候,或许有些心理震慑,只是再一次次后,她有点失去判断标准,真的是对方是谁都可以吗? 她能接受任何一个人把舌头伸进嘴巴里,搅动着柔软的舌尖吗?还是能允许别人揉捏她的胸乳、舔舐她的乳头?更甚者是将阴茎插进她的身体,刺激着她的生殖器,直至登上高潮?打断她思考的恰是付一彻滚烫的阴茎,抵在她的阴穴深处,颤抖着半个身体到达高潮。 呼之欲出的答案,但她不愿再深想,只是享受这几秒的快感。 等到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程夕夕才睁开眼睛,眼前的镜子上映出他裸着的后背,清晰地看到几道指甲的划痕。 莫名,十几分钟前的情景又闪现在脑海里。 他从床边走来,她步步退,退到洗手台边无路可退,顺势被他抱到台子上。吻从耳朵开始,落到胸上,浴巾被他轻而易举地解开,腿间的柔软被他乘胜追击,一下轻一下重地按压,下意识地哼声推拒,却遭到他的唇舌攻势。 然后便是来势汹汹的欲望。 想到这,不满情绪升腾,瞅准他颈肩泛红的肉,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托举着她的男人受疼,下意识地紧了紧双臂,随即转了个圈又把她放到洗手台上。 “嘶,疼。” 程夕夕松了口:“疼死你!” 她嘴里虽说着最恶毒的话,但是那双水灵的大眼却是娇媚,粉嘟嘟的双唇微倔,对他的不满少了几分气势。 付一彻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牙印:“值了。” “我不值。” “不值吗?刚刚你不满意?”付一彻微微扬眉,带着几分不解和调侃。 “我……”程夕夕吃瘪,“我又没有其他经验可对比,我怎么知道是不是……” 付一彻一只手抬了上来,从她的膝盖摸上大腿:“和你自己动手比呢?” 话说着,手已经摸上了那片柔软湿润的肉穴,拨开两片软肉指尖按压住那处,规律且快速地动了起来,混合着不断流出的液体。 “嗯…付一彻!”她娇气地喊他,有几分不满,还有几分享受。 他垂眸看她微张的唇,毫不犹豫地低头亲了上去,唇和指腹的碾压,舌尖和指尖的深入,不同的部位却是相同的动作,而带给她的感受亦是双重。 程夕夕唇上回吻,舌头已经跨过齿门探入他的领地,接吻就该如此,用舌头彼此缠绕着用力,释放欲望和享受欲望的正确输出。 付一彻手上动作精准,每次都是恰到好处,程夕夕仿佛已经感受到快感的临界,臀部与腿部的肌肉下意识收缩起来,只需要再快一点,就能换来通体舒畅。可惜,动作却慢了下来,隔靴搔痒的抚摸,让一切变得空落落。 她抬起一条腿勾住他的后腰,试图用亲密的摩擦来告诉他,她的渴望。 汁水流的更多了,浸湿了半根指头,付一彻缓慢地亲吻着她的面部,缓慢地触摸着她的阴蒂。 “啊嗯……”唇齿间的轻哼,换来他的唇的触碰,以及舌尖一点点的舔舐,她伸出舌头想去缠,却被他躲开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 付一彻的耐心比着程夕夕的急躁动作,显得他胸有成竹。 “…什……什么?”她闭着眼,拱起身子,试图将他的手夹紧摩擦。 “是和我做爱舒服,还是你自慰舒服,嗯?”他话落,手上动作便快了起来。 只要再伸出去一点点,就能够到“快感”了,于是,程夕夕两只手从他身上滑下去试图找到着力点,来来回回。 “嗯……做爱啊…当然是……” “和谁做?” 程夕夕的小穴已经泛滥,和着快速的高频率按压,甚至听到轻微的汁水挤出声。 或许就差那么一秒了,但是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多问题?! “付一彻……你啊……怎么这么烦,快点!” 他失笑,看她享受着眯眼咬唇的动作,便动作没停将她抛上了云巅。 快感再次席卷全身,她微微抖着,满足地哼出声。 付一彻撤出手来,捻了一手的淫液,直接握住自己的半硬的肉棒,快速撸动起来,等彻底变硬后直接捅进了那还在微微收缩的小穴。 层层紧密地软肉吸附着,他喟叹一声,搂过她的两条腿缠在腰上,把人直接抱出去放在卧床上,准备开启新一轮的性爱之旅。 可程夕夕却从快感里清醒过来:“你没戴套?” 付一彻半伏在她身上,低头认真道:“我射在外面。” “你出去。” 这次,他顺从撤了出来,起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只安全套,刚准备拆开,却被程夕夕一把扑了过来夺走。 “不行!”彻底从欲望里回神的女人斩钉截铁,“避孕套会算在房费里,那么倪喃就会知道我用了避孕套,那我和谁呢?我能和谁?” 一连串的发问,让付一彻反应过来:“你怕倪喃知道?” “啊?” “所以才不答应我?”付一彻皱眉,“你在怕什么?” “我、我没有,我只是……” 付一彻的眉头皱得死紧,跟他胃疼时一个模样,程夕夕不知该如何解释,但她确实害怕被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你有爱其他人?” “没有!”程夕夕吁出一口气,“我只是,只是想找个白马王子嘛。” 不知为何,从小到大的愿望,此刻说出来竟有一些羞耻。 “我不够格?” 程夕夕跪坐在床上,撇了撇嘴:“你脾气那么差,事儿还那么多,怎么……” “程夕夕,你以为你还是十岁小女孩吗?整天可以幻想找个完美的白马王子?世界上哪里会有完美的人?”付一彻气到岔气,他哪里想到过她不同意的原因竟是觉得自己拿不出手? “怎么没有?!”程夕夕的脾气也上来了,“周译语就比你强啊,人家温柔体贴会照顾人还事业优秀!” “我、我不如周译语?”这一刻,付一彻已经被气到无话可说,以致于骂了一句脏话。 程夕夕话说出口才觉得这样的对比没有合理性。 “所以,你怕呢喃,她能和周译语在那举行婚礼,而你只能和我在这上床?”付一彻质问完,兀自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程夕夕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臂,他顿住动作。 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在床边僵持了一会儿,程夕夕才开口:“付一彻,我不知道。我愿意和你上床,喜欢和你做爱,但我不确定,这是爱还是欲望。” 她缓缓跪在床边,手从他的手臂,挪到腰间,然后圈住。 “我们之间是从讨厌的工作开启的,再进一步是酒后乱性,这一切都与我想象中的爱情很遥远,不浪漫,不甜蜜。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被宠惯了,事情要由着我来,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况且,你也没有认真又浪漫的告白啊!”最后一句,颇有撒娇的意味。 付一彻冷静下来,片刻低头看她:“那你亲我一下。” 程夕夕仰起头,亲上他的唇。 晚宴 白日的草坪婚礼,夜晚的宴会厅狂欢。 因为新郎的身份,婚礼不可避免的有众多娱乐圈人士,所以晚宴开始后,舞台中央成了solo台,有弹琴独唱的,也有群星合唱的。 反正,宾客尽欢是每场婚礼的收尾状态。 最后一曲舞蹈,倪喃和周译语领跳,在众人的欢笑中,程夕夕拒绝了付一彻看过来的眼神,当众亲密,想都别想。 随后,她便被胡灵拉着进了舞池。混乱中,总有人贴近、触碰,她并没在意。 而在人群之外的付一彻眼神掩不住失落,片刻后放下酒杯转身离开。 从宴会厅的大门走了出来,付一彻才把手机接通,顺着玻璃楼梯往楼下大堂的沙发位置走去。 “张小姐如此频繁的电话,是有事?” 电话那头的张滋试图冷静情绪:“毕至锋看到我和毕至承在一起了。” 付一彻语调愉悦:“嗯,是个好消息。” “毕至承被打进了医院,或许,此时是个可以挑拨离间的时机。” “懂了,那我帮你约他们董事会的人。” 张滋默了两秒:“好。” 付一彻:“别犹豫,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 “我希望毕至承……” “曾经放弃你的男人,还值得期待吗?” 张滋反问:“如果是程小姐呢?” 付一彻哼笑一声:“我们的位置可不一样。” 他双腿交迭换了个姿势语气又冷了下来:“记住,费了力气把你送到毕至锋那里,是我们的合作,不是我单方面的。” 电话那头没了动静,片刻传来挂断的声响。 付一彻拿着手机,发了几条消息,才收起手机站起身,快速回到楼上的宴会厅,人群中便是一眼看到了程夕夕。 “如果是程小姐呢”张滋这句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他目光坚定,就算程行长下台,只要有他在,她依然都会是“公主”。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程夕夕,直到眼前人影晃动,是还穿着伴娘裙的付小沁搂住他的手臂。 “哥,你看什么呢?” 付一彻侧头看她:“小沁,以后哥结婚的话,你会当伴娘吗?” “当然!”付小沁理直气壮,“但不允许把给我的爱拿走~” 他摇头笑笑:“要跳舞吗?” * 晚宴结束在周译语的致辞中,众宾客散去,但几个好友嚷着要闹洞房,两人好言相劝无果。程夕夕却在这时跳了出来,站在沙发上:“不闹洞房也可以,你两在我们面前舌吻1分钟!” 倪喃当然知道这是在给两人找台阶下,于是当机立断,拉下周译语亲了上去,众人起哄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人在数数,直到拖延着数到60,才算结束。 终于把众人赶出了别墅,只留下新婚夫妇。 海岛的夜风舒适宜人。 几个人走在酒店的砌砖小路上,各自低语,路灯昏暗,人影绰绰。 程夕夕走在胡灵身后,却没想到身后有人勾住了自己的手指,她下意识回头,又被一个大掌推了回来。 付一彻的声音响在耳边:“是我。” 程夕夕松懈下来,但看到前面走路的胡灵又紧张起来,想收回手,却被他抓得紧,就这样被勾了一路,直到分叉路口的时候,他又说:“你口渴吗?要不要去街边买椰子水?” 那一刻,程夕夕的胸膛像有只小鸟一样乱撞。 是在关心你口渴,但加上温柔的央求声,说得其实是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阅遍言情小说的程夕夕DNA动了,这是要约会的意思吗?她娇羞地点了点头,然后骗着胡灵回房间,自己又悄悄地下了楼。 夜间幽会。 瞬间想到这词语,程夕夕有点羞耻又有点兴奋。 两人出了酒店走在路上,却发现周围的店面多已关门,想象中的路边摊位,也早早收了摊,绕了大概一千米,一整天的疲惫感,确实让她还在穿着跟鞋的脚承受不住了。 当她脚步逐渐变慢的时候,付一彻已经察觉了,他直接蹲下身来:“上来。” 程夕夕没想到前几天还对她颐指气使的男人,今天就伏在她身下要背她。当然,这样的机会她不容放过,只是她也不知道两个现在的关系该如何形容。 爬上他的背,她隐隐地想,不形容也没关系吧? 两人都没说话,沉静的氛围,让程夕夕昏昏欲睡。 付一彻背着她往酒店走,终于开口:“程夕夕,你知道吗?” “什么?” “我第一次见你,也是在这里。” 程夕夕迷瞪地发问:“我怎么印象在这里见过你?” 夜色下,付一彻的笑并不明显——因为,只有我看到你了。 见不得光 关于付一彻第一次见程夕夕,本就是一场无人在意的意外。 叁年前的春节,付一彻再次与父亲争吵后,跟狐朋狗友的玩咖们一起到海岛度假,一群人包完游艇又在草坪泳池办party,混杂的酒精下肚令人不适,他从一群俊男靓女中抽身,出了酒店绕到后身的小道,路遇一间便利店。 没有多想他进去买了一瓶冰水,只想压下喉间的辛辣。 买完水走出店门,恰好看到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孩,正在学抽烟的女孩,貌似是第一次尝试,烟雾呛得她直皱眉头。她不满地在路边的水洼中按熄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随后起身离开。 他从没想过这一幕会被路边的街拍拍了下来,照片中的他站在左侧叁分一,虚焦的右侧是抽烟女孩。街拍博主礼貌想征用这张照片的肖像权,但被付一彻拒绝了,花钱买下这张照片,甚至打听了对方的账号,以防发出第一时间公关。 盛景的总裁何须街拍博主拍照博噱头。 那张照片他随手传给了助理徐峰,让他之后留意一下。 后来,程夕夕被安排进公司的时候,是徐峰觉得此人眼熟,翻出了聊天记录的照片给他看,至此,他才留意到在路边学抽烟的程家千金,在盛景能做些什么呢? 只是没想到,留意到最后,他虽未再见过她抽烟,但心里总会惦记起她来。 不过幸好,他的留意和惦记有了如今的成效,偏头看了眼身后的程夕夕,付一彻忍不住发问:“夕夕,你会抽烟吗?” 程夕夕下巴搁在他肩膀,迟缓的摇了摇头:“我爸不让我抽烟。” 所以就偏要偷偷试一试。 “从没抽过吗?” 程夕夕睁开眼:“怎么?你想试试?” 身为总裁助理的她,自是知晓付一彻从不抽烟,毕竟烟会带来难闻的气味和扑欶的灰烬,龟毛又洁癖的他怎么能受得了。 “你试过?”付一彻反问。 “唔,悄悄试过,难抽死了。”程夕夕吐槽,“但你不允许和别人说哦!” 付一彻忍不住笑意,甚至带出了声响,随即肩上立即遭了一锤,还伴随着不满:“你笑什么呀?” “觉得你可爱。” 微微皱起的眉头逐渐散开,程夕夕嘴角翘得弯月一般,看来他偶尔也会说甜话,她悄悄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尖。 这番话在海风中无疾而终,但是结论为何似乎不重要。 付一彻把程夕夕背回了房间门口,在门口准备你侬我侬的时候,房内有脚步声传来。眼看着房门就被从内打开,是胡灵迷糊着喊:“夕夕?你干嘛去了?” 程夕夕下意识把付一彻按到身后的墙角边,一手推着胡灵即将冒头的脑袋:“我出去吹吹风,困死了赶紧进去睡觉。” 蹲在墙边的付一彻屏住呼吸,直到房门啪地一声关上。 松了口气,他才反应过来刚刚的狼狈和荒唐,最后怏怏地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 翌日,参加婚礼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婚礼的男女主决定去自家海景房度假,无心过问其他留下人的去处。 胡灵需回B市,新项目的导演明天要见一组演员,身为制片人的她必然要陪着。 于是在她询问程夕夕是否一起回去的时候,在吃早餐的程夕夕显然噎住了。 因为此刻手里刚刚收到付一彻的微信:要不要多呆两天,一起去西岛? 程夕夕是纠结的,跟付一彻一起度假似乎不排斥,甚至在两人眼下的关系里是带着憧憬的,可是拒绝与胡灵一起回去必定会被她追问。 微信又继续传:我定了房间。 程夕夕看着手机发愣,不知如何回复。 胡灵饮尽杯子里的咖啡:“你在想什么?有事吗?” “啊,没有,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于是,当程夕夕坐在回程的头等舱的时候,付一彻坐在海景房门前的躺椅上,听着耳边: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程夕夕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就是害怕被人发现付一彻的不一般存在。 落地B市,程夕夕打开手机,电话微信都是付一彻的消息,她又于心不忍,而旁边的胡灵火急火燎接了工作电话,不知是发生什么事情让她火冒叁丈。 “烦死了,我不能送你回家了,有一个紧急事情要去处理。” 程夕夕把手机上那串我已回家的消息删除,笑着朝她摇头:“不用管我了,你先忙。” 最后在机场两人分道扬镳,胡灵奔停车场处理工作。 而程夕夕奔向柜台询问最近一班飞海岛的航班。 办理好值机后,她才给付一彻回复消息:晚上见。 落地时间是晚上9:40,程夕夕推着行李箱走到机场大厅的时候,便看到了人群中伫立的付一彻,她惊讶得难以置信。 “你怎么在这?”随即又想到,有徐峰在他想知道她的动向轻而易举 付一彻等人走近,一把把人拉近怀里:“是因为想我所以回来了吗?” 快乐H 从机场大厅走到停车场,这一段路程夕夕就出了汗,坐到车里满是空调的凉意。 程夕夕从包里拿出湿巾,不管不顾地就把混合了汗水的粉底液擦掉,等她不紧不慢的弄完,看到付一彻炯炯有神的眼睛,她不解:“怎么不走?”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付一彻抽了一张纸巾,贴上她的嘴角。 “为什么飞回来?” 程夕夕:“不是你说要去西岛?” 残留的红痕被擦拭干净。 付一彻搂过她的脖颈,毫无预兆地亲上她的唇。 他的吻早已适应,在昏暗的车厢里,她配合着他的唇舌肆意,欲望从此间生长出来。 浑身的汗意,让程夕夕叫停他的动作:“太热,想洗澡。” 付一彻适可而止,只是在回程的路上堪称飙车了。 进了付一彻住的豪华套房里,门卡没插进取电槽,而是掉在了两人脚边的地板上,轻微的“吧嗒”一声,程夕夕下意识想去捡,却被付一彻扣在前胸和墙壁之间。 热吻来得猛烈,鼻息粗重,舌头在口腔里横冲直撞了一番,又勾住她的缓慢深吻。程夕夕的接吻技术都是他的言传身教,也随着他的动作自然挑动,纠缠到彼此的吞咽声作响,才缓了下来。 付一彻的舌尖勾着一丝水线,从里面退了出来:“夕夕,呼吸。” 程夕夕都忘了鼻子呼吸这件事情,怪他吻得太猛,不满地撅起了嘴,他想笑但是又忍不住啄吻了几下。 房间黑漆漆的,但彼此眼睛却是晶亮。 付一彻的手隔着衣服在她胸上好久,这会儿只想钻进去触摸真实的肉感,却被程夕夕挡了回去。 “我要洗澡,出一身的汗。” 他没松开手但也没继续往里进,犹豫了一下:“我们还没一起洗过。” 此话不言而喻,程夕夕想拒绝。 “你先松开。” 程夕夕推了推她,付一彻低身捡起地上的房卡,放进取电槽里,随即房间大亮。付一彻走进客厅去把窗帘拉上,程夕夕借机进了浴室,锁好门。 拉好窗帘的付一彻撇撇嘴,又进卧室把帘子拉好,然后预定了酒店的夜宵,她从下午飞到晚上,估计没吃上什么东西。 程夕夕澡洗得很快,欲望并没有因为洗澡而降下去,为了节省时间头发都没洗。 可是一出去就见他推着酒店餐车进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你先吃点?我也去洗个澡。” 木木地点了点头,付一彻真的拿了睡衣就进了浴室。看着桌上的馄饨面和虾饺,程夕夕懊恼刚刚刷了牙,但一想到吃完再刷不如不吃,于是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休息。 等付一彻出来的时候,程夕夕睡着了,半蜷缩在沙发上,浴袍因睡姿而拉高,露出半个臀部,他走近本想帮她把浴袍拉下来,却发现里面似乎是真空。 付一彻哪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手顺着臀就往里伸去,毫不留情地将中指推了进去。程夕夕醒来是明确感受到身边有人靠近,睁眼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眉眼清晰,鼻峰挺直,她伸手摸摸他的鼻子,下意识把鼻头往上顶了顶。 嗯,扮小猪都是帅的。 付一彻:“你干嘛?” 程夕夕翻过身子平躺在沙发上,两腿自然分开,让他的手指行动方便。她两只手捧着他的脸,替他扮起鬼脸:“你这样可爱。” 付一彻的拇指和食指捏住藏在里面的豆豆,反复揉捏挤压,程夕夕动了动腰哼唧了一声,下面的汁水已经流出来了,她感受明显。中指缓慢地抽插着,在里面寻找着敏感点。 她把他的头拉了下来,咬上他的唇,为了迁就她的姿势付一彻只好由蹲变成跪,俯身与她深吻,另一只手终于如愿以偿地钻进浴袍里,揉上了乳肉。 交颈缠绵的最后,付一彻的半个手掌被淋湿,看着她微扬的下巴和半闭的眼睛,他把唇舌落在被扒下来的浴袍附近,舌尖抵着乳头挑弄吮吸,让她的快感更满。 高潮跌落,程夕夕回了魂,看着跪在地上取悦自己的男人,心中溢满情绪想要透过肢体动作发泄出来。 她哼了哼才开口:“去床上。” “在这不行?”付一彻见她有了力气,起身坐在沙发上,又把身体覆了下来。她晶亮的大眼睛总有股子楚楚可怜的味道。 程夕夕没回复他的问题,却把手臂搭在他裸露的肩上,微微抬起身子,去舔舐他的乳尖,小小的一颗碰久了会变得湿红。两人就着劲纷纷坐起身体,程夕夕干脆横跨坐在他的腿上,浴巾下的物件早就硬挺了起来。 舔完一边还有另一边,唇舌转移,但一只手放了下来,在他身上反复摩擦,付一彻确实受不了了,抱起她的后臀从沙发上起来就往卧室里走。 倒在床上的时候,付一彻直接撤掉自己的浴巾,压着她的腿根就往里进。 程夕夕头一次娇喘喘得肆无忌惮,在他的肉棒进来的那一刻,紧致润滑热烫的触感,一直到底,然后小幅度又快速地抽插起来。 她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一只手捏住堆在腰腹的浴袍,感受身下的顶弄和碰撞,每一下她都忍不住哼声,在他眼里魅色十足,他一只手抓住她的乳揉捏把玩。她的樱红色乳头挺得更翘了,似乎在叫嚣来舔弄啊! 他干脆抽出来,把她翻个身,程夕夕惊讶没想到他突然的举动,让她半趴在床上。她不满地回头,却见他的深紫色肉棒昂扬着,在灯光下湿润亮泽,付一彻眼前只有她圆滑的臀肉,和半张的穴口,湿淋淋一片地在诱人。他没忍住用龟头去逗弄她的穴口,她的腰更往下塌了,连带着她哼哼唧唧的声音。 付一彻迅速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安全套套好,捏着她的臀肉又往里插了进去,他似乎不知疲惫,快速地捣弄着,程夕夕在他的攻势下又高潮了两次,他才终于泄了出来。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计划提前 西岛之行两人没去成。 第二日一早,付一彻接到电话就要回去。此时的程夕夕裹在纯白色的被子里,还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又叁个小时飞行。 挂了电话,付一彻轻手轻脚走进卧房,一条腿的膝盖才压到床上,程夕夕就不满地哼了一声,听在他耳朵里是无限娇媚。 “醒了吗?”难得的温柔。 程夕夕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两个枕头之间,摇了摇头。 付一彻两腿跪到床上,垂眸看她裸在外面的光洁后背,脑子里闪过昨晚做完,她趴在身上让他套上底裤的样子。 他哪是什么正人君子,毕竟两人的第一次都是他主动努力下的结果。 低头吻上她的背,一寸寸地直到脸颊,含住她柔软的耳垂:“早餐想吃什么?嗯?” 程夕夕泛痒缩起肩膀,挣扎了一会儿才翻过身,睁眼:“有什么选项?” 他意犹未尽,唇落在她的前胸,大掌拨开被子的一角,露出整个酥胸,樱红的乳尖俏生生地立着,舌尖一裹便进了他的嘴里。 程夕夕这下彻底醒了,推了推他的头:“我要去洗手间。” 胸前偷吃的男人充耳未闻,另一只手甚至握住另一只乳,拨弄着冒尖的乳头。 “付一彻。” “嗯。”他喉间哼了一声。 “付一彻!” 他终于停了动作,抬起头来笑着朝她舔了舔唇。程夕夕没眼看,一只手把人扒开,他倒好顺势翻身躺在另一侧的床上。 直到洗手间传来冲水声,付一彻才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解释:“公司有个临时会议要开,我们下午要回去了。”洗手间里没有回应,付一彻自知理亏:“是我不好,没想到公司的事情,下次我们再来好不好?夕夕?” 洗手间门开,程夕夕咬着牙刷:“西岛的酒店订了吗?” 见付一彻点头,她满意:“那行,你回去吧,我自己去玩。” 等两个人坐在酒店餐厅吃早餐的时候,付一彻还在疑惑:“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去西岛玩?” 程夕夕切着德式烤肠,头都没抬:“嗯啊,西岛适合一个人散心。” “散心?”付一彻捏着咖啡杯,“为什么这么说。” “辞职之后我都没有好好休息,人生的第一份结束,难道不应该散心?” 显然在前老板面前,程夕夕也没打算遮掩她对上份工作的不满。 “所以,做我的下属很糟糕?” 程夕夕不置可否:“给别人打工有几个快乐的?” “你想创业吗?”付一彻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关键词。 她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我只想休息。” 最终,吃过早饭付一彻把人送上去西岛的船,又安排了酒店的人去码头接她后,他才赶赴机场回到B市。 * 付一彻落地后径直出了机场大厅,徐峰从驾驶座上下来,小跑着迎了过来。 “现在什么情况?” 徐峰低言:“她在医院,验伤报告已经出了,资料我放在了pad里。” 付一彻冷脸皱眉:“验伤?” 徐峰打开车门点头:“事情确实出现了纰漏。” 一刹那,周身的气压低了下来。 坐进车后的付一彻一边听着徐峰的回报,一边快速浏览了pad里的所有信息。 “舟至这次确实亏得血本无归,我们原本的计划是钓叁个月,但出现另一个公司抢了舟至的资源,对方开出双倍价格,导致一切失控。” 付一彻看着这个新注册的公司,账面和关联做的一干二净:“查不出来是谁吗?” “张小姐怀疑是毕至承,但我确实没有找到证据。”徐峰语气有几分愧疚,“毕至承回国后一直在毕氏旗下的建材公司,低调本分,而他在国内的好友也很干净。” “聪明人若是不想让你查到,自是会断得干净,有这本事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们。”付一彻并不在意,他确实没想到毕至承会有这么一手,但不重要,他唯恐两兄弟掐得不够狠。 “张滋怎么说?” 徐峰:“张小姐的鉴伤报告是二级伤害,其他的资料她有备份。” 付一彻放下手里的东西,侧目看向窗外的高楼,悠悠开口:“时间有点早。” 事情的发展确实有点脱离付一彻的计划,利用舟至承接项目的事情给毕至锋在毕氏上个台阶,然后再利用张滋在毕氏卖掉他,把他打入谷底,但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毕至承。很显然,张滋想让计划提前。 在医院的VIP病房看到张滋的时候,她的样子确实令付一彻一时心软。 张滋看着付一彻眼中难得的温柔,想要咧嘴笑笑,但是嘴角被打裂的伤口被牵动,她痛得皱眉,可是半张肿胀的脸,处处都痛。 “好了。”付一彻收回表情。 张滋扬了扬打上石膏的手臂:“付总也太冷漠了吧,伤筋动骨的都不带点礼品?” “你可以不必这样的。”付一彻拉过椅子,坐下。 “事情总归要真实一点,其实计划是差不多的,不过是时间提前了。”她挥手指了指床头的抽屉,“验伤报告、吸毒证据、精子提取、房间视频。” “毕至承知道吗?”付一彻眼睛看着抽屉,并没有动。 张滋敛了神色:“我说了,别让他牵扯进来。这是我和毕至锋的事情。” “你在装傻吗?”付一彻靠在椅子上,“毕氏长子强奸的女人是次子初恋,这种新闻轻而易举被人扒出来吧?” “既然他已经掺和了进来,不如就搅得更狠一点。” 张滋抬眸:“程家你也不管了吗?你不在乎程夕夕怎么看你吗?” 付一彻顿了两秒,拉开抽屉:“所以计划要按我的执行。”话说完他把里面的资料拿了出来,“你好好休息。” 话罢,他提步离开。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棋子 海岛的风是带着热意的,吹到身上却吹不走汗湿。 黏腻的肌肤有种燥热,也不知是天气带来的,还是因没有消息提醒的手机。 坐在街边小店的木椅上面,程夕夕无心看眼前风景,啜着吸管手指戳了一下手机屏幕,有微信消息提醒,点进去一看,是度蜜月旅行的倪喃在群里炫耀。 患得患失的情绪大概就是这种吧。 想实时知道他在做什么,想让他迅速回复消息。当然,她知道这种要求放在付一彻身上是种奢望,整个集团各种事情需要他去处理,怎么能有时间时时刻刻给她回复消息呢? 已经过去一小时叁十八分钟了,上一条还是他说要去吃饭。 按照以往的规律,如果是商务局需要两个小时,正常午饭二十分钟足够了吧?程夕夕有点烦,他也没说是不是商务局。如果还在做他秘书,就会知道所有行程了。 想到此,程夕夕给林倩发了信息,想要一份付总的行程表。 很快,林倩回复:登录邮箱,一直都在抄送你。 程夕夕讶异,她已经离职了怎么还要抄送她?不过转念,就猜到狗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但因为离职后泄愤,她早早把邮箱卸载,现在不得不下载回来。 等待下载提示圈快转完的时候,程夕夕才惊觉,她好像对付一彻有点认真了。 她蹙起眉,按灭了手机屏幕。 不是他先喜欢的吗?不是应该他深陷其中?不是应该他患得患失吗?头一次谈恋爱的程夕夕确实有太多困惑,而狗男人连个信息都不回。不对,他们似乎也没有说确定恋爱关系吧?她程夕夕没答应啊! 屏幕又亮起,顿了一秒后她才打开,是付一彻的信息,一条语音。 付一彻:“现在要出去开会了,你在做什么?” 程夕夕没发现自己翘着嘴角,抬手拍了一张风景照,发给他:看风景。 下一瞬视频电话打了过来,慌了叁秒钟,她拨弄了一下头发,才接通,入目是坐在车内的付一彻。 他只穿了一件衬衫朝着她扬起眉毛:“你打算在那边呆几天?” “干嘛?舍不得房费吗?”程夕夕掩饰自己的情绪,怼了回去。 “看看我还需要承受几天不能见你。” 此话一出,在前排副驾驶的徐峰紧了紧手中的电脑,按捺住自己疯狂想透过后视镜看付总的欲望。 显然,一句话让两人的眼角眉梢都翘了起来。 “不如早点回来?”付一彻提议。 “我回去也没事可做,这边还能吹吹风闲逛。”程夕夕似乎发现自己心口不一,所以说着转过头避开眼神。 “我能让你没事做?” “付总,你现在不是我上司了哎。” 付一彻笑着摇头,伸手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嗯?我刚刚有说是工作那种事吗?” 程夕夕不解,反应了一会儿,才甩给他一个白眼:“你去开会吧,我不说了。” 电话挂断,毫不留情。 付一彻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输入:想你。 没等程夕夕回复,他便收了手机,开口:“程行长那边怎么说?” 徐峰:“刚刚收到消息,想约您晚饭。” “说我时间排满。” “好。”徐峰等了一会儿,“消息已经放给舟至的人,估计下午就会传到毕至承耳朵里。我给张小姐那边增加了安保。” “别让他们联系见面,给毕至承叁天时间,盯紧。” “放心。” “毕至锋呢?” “事发第二天酒醒,给张小姐打过几十通电话,但都没接,现在在想尽办法联系医院。” 付一彻盯着窗外的一辆电动车骑过,是位母亲带着小孩子,那孩子手里拿着的冰淇淋因为减震带的颠簸,不小心戳到了嘴角。 付一彻眼神更冷了:“拦着他,最好让毕家人知道。” 徐峰:“好,我交代给医院那边的人。” 会议结束后,付一彻接到了张滋的电话,是通过医院护士的手机打来的。 张滋克制情绪,试图与他沟通:“付总,我们是合作,而你现在的做法丝毫没有通过我的同意,合适吗?” “我是想让你静养,骨折加多处软骨组挫伤,这可不是小伤。” “你知道我没说这件事。”张滋语气冷了起来,“你说要报复的只有毕至锋,我信你,这两年的时间我都在等待着,事情提前打乱了计划,那我们就要顺势而为。” 付一彻站在车边顿住脚步,徐峰急忙打开车门,但他依然没有坐进去,紧抿的双唇吐出冰冷的语言:“张小姐,我觉得你并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我们之间说的好听是合作,实际上你只是我一颗棋子,而你心甘情愿。如果没有我,你会有机会接近毕至锋吗?何谈你所谓的复仇?” 张滋:“你要的不是毕至锋,而是整个毕氏对吗?” “毕至锋成为今天这样,毕家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付一彻最后一针见血,“毕至承如果无辜,你们当年就不会分手。” 电话那头沉默后,直接挂断。 付一彻这才坐进车内,徐峰上车示意司机回公司。 “今晚的事情推掉,回老宅吃饭。” 徐峰惊讶,很显然这是付一彻的临时起意。 车子驶上路,徐峰给医院安保发了消息,让他们不可掉以轻心。 徐峰想起两年前,第一次把张滋的资料放在付一彻面前时,他并未对此上心,因为在他的世界里让毕家玩完是他一个人要做的事情。可是两天后,他改变了主意,让徐峰去找这个在毕至锋旗下夜总会上班的女孩。 两人的见面就是在这辆车里,所谓的合作也是车里达成的。 付一彻第一句话说的是:“在这里上班一年遇不到毕至锋两次,怎么报仇?只要你肯合作,我可以让你成为毕至锋的秘书。” 脸上画着烟熏妆的张滋,对这话动心了。达成合作后的一年半后,她果然从毕氏的一个普通员工成为毕至锋的秘书。甚至是,情人。 一起洗H 付家老宅,是付一彻14岁之前生活的地方。 母亲去世后他便搬了出来,大学之前是家里的臻姨在外照顾他,等他出国后就一切自理了,回国这几年自己在外住,老宅只有重要节日才回。 所以今晚回来,老宅的臻姨开门的时候由惊讶到满眼开心。从玄关追着他进了洗手间门口,问他怎么回来不打招呼?晚上要吃什么?要不要叫其他人回家? 付一彻洗好手出来,笑着说:“就是想您做的饭菜了,吃点什么都行。” 臻姨高兴地应了:“行啊!那我再炖个你爱喝的汤,还有鱼你也喜欢清蒸的,一会儿叫老张去买新鲜的,还有……” “您就是给我做个西红柿炒鸡蛋,我都爱吃。” 臻姨笑着点头,转身往厨房走,走到一半:“你怎么嘴巴这么甜了?从哪里学的?” 付一彻:“有吗?” 看到臻姨疑惑的表情,他笑言:“要哄女朋友,所以进化了。” 意料之中,臻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真、真的?”说着又走回来拉着他的胳膊八卦,“哪家女儿?或者是什么娱乐圈的?” “等时机成熟带回来给您看。”付一彻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往厨房推。 臻姨笑得乐不可支:“好小子啊!看来你是认真的。” “那当然!” 臻姨年近六十,已在付家做了快四十年,自付奶奶去世后,付家彻底失去了女主人,付一彻的父亲也未再娶。由此家里的杂事大多是她拿主意,如今算是家里的管事。付一彻从小被她看着长大,两人之间的情感如同亲人一般,得知单身多年的付一彻主动谈起恋爱,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晚饭的时候,付老爷子也是从臻姨口中得知。 老爷子手里握着汤匙,淡淡地说:“要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就早点领回家,咱们家不要求门当户对,但也得家底清白的普通人。” 付一彻筷子落在清蒸鱼的碟子上,漫不经心地回:“难道不是越是普通人的家庭,您越好操控吗?就像这鱼肉一样,您是刀俎。” 臻姨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秒,眼神没动,又自顾自地继续吃饭。 “你想说什么?”老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 付一彻:“没什么,我难得回家吃次饭,不想和您吵。” 老爷子推开椅子站起身:“不如不回。” “您都70了,应该叫我爸多回来陪陪您,毕竟对他来说外面女人多得是,老子可是只有一个。” “一彻!”臻姨终于开口喝他。 付一彻放下筷子,认真看向付老爷子:“对不起爷爷,今天母亲节,我情绪不好。” 付老爷子一声冷哼,直接离开餐桌。 付一彻没动,安静地吃完了这顿晚饭。其实今天根本不是什么母亲节,反正爷爷对这种节日也没有记忆,但他只要说出母亲就是好用的。 这晚他留宿在老宅,夜里给程夕夕打了电话,两人也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电话粥。他汇报一下今日行程,剩下大部分时间都是程夕夕在吐槽海岛的酷热天气。 * 在西岛的第叁天,程夕夕接到父亲的电话,让第二天回家吃饭。 她下意识以为是要相亲的,但父亲说是家里有个决定要跟她商量,神秘兮兮的样子,搞得程夕夕只好买下午机票回家。 但是落地B市后,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在机场就上了付一彻的车,两人去了他的小别墅。 一进门,仍是那个不太聪明的机器人打招呼。 可惜机器人遭受的待遇是被龟毛付总的外套遮住双眼。 随即是充斥在整个玄关门口的喘息声。 热吻在两人触碰的第一秒便爆发,唇与唇的相贴,如同久旱逢甘霖。程夕夕第一次主动伸出舌尖,越过他的牙关去缠斗,与舌共舞,津液连连。 付一彻的手,粗暴地从衬衫扣缝中伸了进去,纽扣落地的声音那一秒,被程夕夕的娇哼盖过,大掌握住椒乳循着规律一重一轻地揉捏,几秒钟,敏感的乳头就在指缝中立起来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空虚感。 程夕夕微微扬起头,纠缠的舌尖被迫分开,空气中看到拉丝的津液慢慢断开。 “还没洗澡……” 闻言,付一彻睁开眼,看她嘴唇微张的样子,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那去洗澡。”他说完,把人扛到了肩头。 进了一楼浴室,程夕夕坐在洗手台上,看着他开了淋浴调节水温。 “我想泡澡。” 付一彻回身看了眼浴缸:“不干净,几天没用了。” 说完他伸手开始脱衣服,十几秒的时间整个人赤身裸体,而他的下体已经在抬头了。程夕夕见此,下意识想逃,他把人一把圈在怀里:“给个一起洗的机会,嗯?” 他的声音低沉沉的,像是故意蛊惑她,尾音结束后,舌尖舔上了她的耳垂。 她想说让她想想,可是他手快的已经把她上衣脱了,然后是胸罩。他细密地吻,从耳朵到唇角,一只手把下面的牛仔短裤的拉链已经拉开。最终,在他的诱拐下,两人一起赤裸着站在花洒下。 身后是他炽热的肉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热度传递过来,而唇上的纠缠并未罢休,她仰着头,半张着嘴,完全接纳他灵活的舌,在自己的口腔里横冲直撞。 大脑是发蒙的,他的大掌从胸腹到耻骨,最后那几根手指,慢条斯理从两腿中间勾勾画画,沿着软肉芽一丝一丝地挪进。 爱液哪能禁得住这么的折磨,早从娇嫩的软肉口往外蔓延了。 在花洒的温水下,遮掩着流到他的手心。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一时间 事后已是夜色垂落,房间失去光亮,在昏暗的空间里只剩喘息。 身体的高潮已经消退,但程夕夕的脑内画面却不断播映着刚刚的激烈画面,身边人一只手搭了上来,圈住她的小臂后便没动,温热的触感真实妥帖。 付一彻开口,声音微沉:“如果以后遇到难处,你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吗?” 他没来由的一句话,让程夕夕思索了一会儿说的实话:“第一时间,我应该会想到我爸。” “那我是第二个吗?” “或许吧。” 付一彻翻过身,将唇贴在她耳边:“有任何事要找我。” 程夕夕泛痒缩起了肩膀,他却愈演愈烈舌尖钻进耳朵挑弄着,话题就此岔了过去。 第二日晚,程夕夕回家吃饭。 不是她不想早些回家,而是付一彻一整天没去公司,缠着她尝尝他的厨艺。等晚上吃到自家饭的时候,她忍不住给他发了消息:以后还是不要做菜了。 可是,半晌没有收到他的回复。 晚饭五分饱,她便喝起了燕窝莲子羹。 程父睇了她一眼,才悠悠开口:“夕夕,最近想不想出国玩?” 程夕夕咬着汤匙略微惊讶:“最近?没有这个打算。” 恋爱刚刚谈上,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除非两人一起,不然一个人去干嘛? 程父看着她,用眼神示意程母。 程夕夕反应过来:“妈,你想出国玩啊?” 程母在走神,恰好被这句话回神:“什么?你和我一起出国玩?” 话落,程夕夕不满地看着父亲:“你做什么了?欺负我妈了吗?” “啊?”程父懵了,解释道,“怎么会?你们两个公主我惹得起谁?” 程夕夕啧啧摇头:“老程你不对哦!快点说发生了什么?”一边说着她坐到父亲旁边,开启撒娇模式。 “好了好了。”程父无奈妥协,“我就是看你妈这段时间比较累,想让她出去散心,之前你不是说想去北欧吗?这次你陪你妈在那边转一圈。” 程母:“是啊,这段时间忙展馆的事情,想出去放松放松,你陪妈妈去吧。” “妈,你想什么时候去?” “尽快吧,明后天。”程父笑道。 程夕夕惊讶,又听程父解释,“签证可以走加急找人处理。” 话到此处,程夕夕再神经大条也感受到了不对劲:“为什么这么急?” 饭桌静默,程夕夕目光左右移动,见着母亲欲言又止,她看向父亲。程父靠在椅背上的肩膀挺直了一些,语气平淡:“你先出国,听话。” “发生什么事了?”程夕夕虽自诩小公主,但也不是傻白甜。 “夕夕,别多想,你就和我开开心心出去玩。”程母笑着宽慰。 程夕夕认真:“妈,能让我们两个尽快出国,这种事会是小事情吗?我作为家庭一份子,我有权知晓决定原因吧?” “是我想移民我们尽快出去就行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妈。” 程父终是开口:“好了。是我工作上出了点问题,为了不牵连你和你妈,我希望你们尽快出去。等我解决好,你们再回来就行。” 父亲短短几句话让程夕夕僵住,对于一位银行行长来说“工作上的问题”是什么,似乎不言而喻了。她握紧手里的汤匙,想快速思考出怎么办,但是脑子好像也僵住了。 “你不用担心,爸爸不会让这些事影响到你的。” 晚饭结束,程夕夕把自己关进房间,她这次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付一彻。 倚在房门上等待电话接通,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是徐峰:“程小姐,付总在应酬,等稍晚我告诉他。” “他在和谁的局?” “这……”徐峰欲言又止。 “徐峰,最近……”程夕夕话到一半改口,“谢谢你。” 徐峰的语调轻松了:“程小姐太客气了。” “我一会儿再打给他,拜拜。”电话挂断后,程夕夕便翻开朋友圈,跟在付一彻身边的时间,她在资本圈也认识一些人,若是银行出事总会有一些风声。 可是一切似乎风平浪静。 夜里十一点,付一彻的电话打了过来,似乎是喝了酒,他每一句都在说:想你。 握住手机的程夕夕隐隐觉得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安抚了几句,最终也没把心中的困惑说出口。 黑色商务车内,付一彻放下电话,眼神清明。 手机里收到最新进展,以及程行长的回复,再给我些时间。 付一彻按灭手机,视线调向车窗外:“她电话里情绪好吗?” 副驾驶的徐峰透过后视镜看他:“她应该是有话要说,但是没说,我猜是程行长的事情。” 他没应声,眉头紧皱地闭起眼睛。 车辆平稳行驶在路上,路边的夜灯一闪而过,一盏接着一盏。 大约十分钟后,付一彻开口:“去程家。 想娶她 程父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付一彻时,心中惊讶,但面上沉稳平静。 “小付怎么来了?” 付一彻点头:“程叔叔。” 程父没说话,两人对视了十几秒,各有心思。付一彻自然知道程父还在生气,毕竟他连续两天拒绝了他的邀请,按照计划他本该缓几日的。 但是接到夕夕电话的时候,他有预感,程父要有新动作了。 “夕夕在吗?” “房间休息,你有事?”程父此刻并不想他与女儿走太近。当初让夕夕去盛景集团上班,他没存别的心思,不过是随手安排,可哪知被付一彻一层层调进了自己的秘书室。 付一彻抬眼看了下二楼楼梯口,回声:“那我们去您书房吧,简单聊聊。” 话落,程父才让开身子,让他进门。 程行长的书房在主椅的身后摆了一座城堡乐高,上次来时付一彻有问过缘由,是宝贝女儿的生日礼物,放了许多年的。 公主要住城堡,还要嫁给王子。 书房门关上,付一彻坦然入座,看了一眼那个城堡乐高,想着程夕夕应该拼了许久的吧。 “程叔叔,我在和夕夕谈恋爱,我很认真,以后想娶她的。” 程父顿时惹上怒气:“付一彻,你这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我跟您早晚会成为一家人,眼下何必为了外人而伤了彼此?”付一彻面不改色,“我想您也不希望夕夕夹在我们之间为难。” 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从两年前开始做的一个局,算尽各种人。 程父:“年纪轻轻废了这么大力气。” “确实,我把所有人绕进来,达成我的目的,唯独,没想过夕夕能把我绕进去。您放心,我不会让夕夕受伤,所以盛景和贵行要站在一起。” 付一彻站起身,单手系上纽扣,微微朝程父低头:“还有两天时间,您可以考虑。” 程父坐在桌后暗自握起了拳。 走出程家单元楼电梯,付一彻掏出口袋里的烟,站在路灯下点燃吸进,一支烟的时间他的脑中在盘算着下一步要如何走。 烟尽,他拿出手机给程夕夕发了微信:“下楼,我在。” 片刻回了:“???” 他语音发过去:“快下来,不然我就上去了。” 三分钟后,程夕夕站在面前。 “真的是离职了你还折腾我……”一声嗔怪。 “以前都是你去我家,现在我主动来你家,还不行?”付一彻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程夕夕贴近了脚步,点着头,下巴一下下蹭在他西装领上,一股气味传进了她鼻间。 “你抽烟了?”她惊诧,“你怎会抽烟?” 一个有洁癖的龟毛男人竟然抽烟了。 “你发生了什么事?” 付一彻笑着把人搂紧,低着头说:“你帮我就清洁一下?” 随即,贴上了她的唇。 说实话,烟味难闻,在他把舌头伸进来的那一刻,程夕夕将他推拒出去:“不要,难闻死了。” 付一彻改搂肩膀:“那你陪我去买口香糖。” “去哪买?” “附近没有便利店?” “要走出去好远。” 程夕夕语气不情愿,但是脚下却一步步跟他他往前。 “顺便运动一下挺好。” “谁要运动啊?” 付一彻又改成牵手,十指紧扣那种:“我啊。” “那多运动一些。” 付一彻:“?” “给你个机会,背着我能增加运动量……” 他停下来玩味地看着她,下一瞬,弯下腰直接把人拦腰扛到肩上! “欸!”程夕夕惊呼,拍着他的背,“你干嘛,一会儿被人看见!” “不怕看。”他语气拽得二五八万一般。 程夕夕觉得又好笑又难堪地用头发包裹住脸颊,直到近了小区门口的保安亭,他才不得已将她放了下来,毕竟这幅样子会被负责任的保安拦下来。 夜晚的风舒适吹来,出了小区门,程夕夕勾着他的手。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你今天打电话要说什么?” 两人同时的疑问句,同时停顿,同时转头,看向彼此。 “今年,偶尔才会抽。” 程夕夕:“你以前不是很讨厌的吗?烟灰、烟味这些东西。” “心烦的时候有个发泄口。” “你心烦什么?让我猜猜,看我离职舍不得?追不上我很发愁?被我的魅力吓到了?”程夕夕俏皮话一句接一句,终于把他逗笑了。 付一彻暖心地握紧她的手,安抚道:“程叔叔的事,有我在。” “你也听说了?我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不告诉我。” “小事而已。” 程夕夕拉高嗓门:“小事?小事他要我出国?” 付一彻心头惊讶,幸好今晚改了计划。 可如此一来,事情还要再快点,不能让所有人有反应的时间。 初恋 “付一彻,你也要骗我吗?” 他自是不想骗她,但是实话也不想让她知晓。 “为何骗你?”付一彻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只是这涉及商业机密,你不是盛景的人,也不是银行的人。” 你当公主就好了,人性腌臜,威逼利诱的事情,不必脏了你的世界。 程夕夕无话可说了,他的工作原则确实无可改变,毕竟也是在盛景呆了两年的人,她再继续打探也有违她的为人。不过,涉及父亲的事情,她还是要弄清楚一切原委。 于是,在毕至承找上门的时候,她似乎窥探到了一些。 毕至承是在隔天去了程夕夕的住所,自上次踏进这里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才回国时的心境与此刻早大有不同。上次见程夕夕是为了相亲,完成家族的名利计划,而此刻是为了他爱的人。 程夕夕是惊讶的,毕竟两人许久未见,他才一进门就直言想请她帮忙,而这“忙”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喝什么?咖啡?气泡水?”程夕夕往餐厅走去,边走边问。 “水就好。”毕至承半个身子窝进沙发里,好像在这里并未有客气的态度。 或者说,是他太累了。程夕夕刚看到他眼下乌青,似是许久没睡好的模样。 程夕夕:“你要我帮什么忙?”她把水递到他眼前。 毕至承连喝几口:“你知道张滋吗?跟在付一彻身边应该见过吧?我知道你们不熟,但是付一彻把她关了起来。” 程夕夕那葡萄水晶般的眼睛放大着不可置信:“你、开什么玩笑。” “夕夕,帮帮我。” “我要怎么帮你?”程夕夕是懵的,他说付一彻把张滋关了起来?为什么?且不说相信与否,而是付一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毕至承放下水杯,满眼恳求:“让付一彻放了张滋,他要什么我来帮他。” 程夕夕不适地皱起眉头,与毕至承拉开距离:“毕至承,先不说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单是你这么找上门要我帮你就很奇怪,我和付一彻……” “你应该是他最在乎的人了吧?”他直接打断她,“但他是怎么的人,你似乎并不了解。” 她心中一紧,有些微紧张:“你很了解吗?张滋是怎么样的人?” 他的眼神转变为犀利:“眼下我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把我也关起来,用来威胁付一彻?”程夕夕忍不住翻白眼,“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此时你应该做的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括付一彻、张滋、甚至是你哥。” 毕至承理智犹在,并未蠢到要通过非法手段达到目的,不像付一彻。 “付一彻要搞死毕至锋,搞垮毕氏集团,甚至你父亲的银行会受波及,而他用的第一张牌就是张滋。” “三年前,付一彻收买张滋,让她去毕至锋身边工作,并借机勾引成为毕至锋的情人。三年来,张滋手里掌握了毕至锋违法犯罪的各种行径证据,定期交给付一彻,而付一彻这三年一直在寻找机会让毕至锋一步步往上走,让毕氏扩大影响,随后再让这些丑闻成为毕至锋从高坠落的利器。” 程夕夕:“张滋为什么被收买?” “因为,她想报复毕至锋。”毕至承艰难开口,“还因为她曾经和我在一起。” 话至此,程夕夕终于是把脑子里断链的人际关系串到了一起。 “我和小滋是在初三暑假的时候,因为一场电影的乌龙相识的,那时候的她脸上总是带着羞涩的笑,整个暑期我们每周都会在电影院相见,为了高中能同校,我央求母亲让我回国,让家里帮我办了转学,我哥知道后还十分不满。但是我热烈地期待着开学那天,这样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开心的时间过得很快,日子似乎在高一暑假最后一天时戛然而止了。小滋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家庭聚餐上,那个盛大的party,充斥着有钱人的腐朽,她哭着和我说,他爸死了从公司楼上跳楼,当场死亡。我想出去找她,但被我爸喝止。后来我才知道,他爸跳楼的那个大厦是毕氏集团,死亡原因是自杀,我没有见到他爸死去的画面,但是我记得那天我家歌舞升平、欢声笑语。那之后,我只和小滋见了一次。” 他安慰她许多,想找弥补她的办法,她却因此得知他是毕家孩子,随即冷漠地起身离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被她拉黑,断绝了所有联系。他也不知道集团是如何处理这起员工自杀的,只知道再去学校时,张滋已经转学了,她家的窗户也再也没有亮过。 之后,他成绩下滑,母亲再次接他出国。 等再见面,她成了他哥白日的秘书,夜晚的情人。 他傻眼地看着她坐在他哥的办公椅上,神色妩媚地勾引他哥,以及突然闯入的他。 突然消失的她,又突然出现的她,让他惴惴不安地做了一些调查,死去的张父也引起过几则新闻,但大多是说中年压力大并且欠债,毕氏集团充当了善心人的角色,给了一大笔抚恤金,死者家属隐匿生活。冷冰冰文字报道中,她只被归为“死者家属”。 可是深入公司内部,似乎张父的死不简单,尤其和他哥的关系匪浅。 毕家人 毕至承睁开眼睛,眼中泛红盯着程夕夕:“所以,付一彻找上了小滋,利用她想要报复的心理,让她潜伏在毕至锋身边,获取有利信息。” 程夕夕缓了一会儿,沉吟:“你哥既然有可能害死张滋她爸,那又怎会不知道张滋出现的目的?死者人际关系你们应该查的很透彻吧?况且,你和张滋恋爱一年,你家人不知道你在学校情况吗?” “我不知道当时情况,但是付一彻做了新的档案。” “她和你哥的同时又和你在一起,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是计划之一?” 毕至承失笑:“你果然还是了解付一彻的,我……我只希望小滋安全。” 程夕夕点了点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痴情。可是,如果张滋安全了,你们毕家也有办法了,没有人证只靠物证是不是很难定罪?” 毕至承沉了脸:“我从没这么想过,我可以帮付一彻。” “但是付一彻想过呀。”程夕夕叹了一口气,“他既然有心做这件事,那么便是谁都不能影响的。虽然不知道他和你家有什么过节,但是他有他的立场,抱歉,我不能帮你。” “你不怕付一彻触犯法律吗?” 程夕夕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说说你的计划。” “很简单,让付一彻放了小滋,我会举报毕至锋,亲手送他进监狱。” 看着毕至承冷漠又坚定的眼神,程夕夕心里一凛:“张滋在哪里?” 毕至承:“盛景医院,他安排了保镖,没收了小滋手机,外界联系不上。” “那你怎么知道?” “小滋偷拿了护士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所以,张滋是生病还是受伤?” 毕至承握紧拳头:“受伤,毕至锋动手打伤了她。” 在得知小滋的情况后,他第一时间去找了毕至锋,看着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中年男人颓废地坐在一地狼藉里,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一拳挥在他脸上。 他念了多年的人,被这个满目可憎的男人挥之即来,随意践踏,毕至承心中又恨,但又不能随意发泄,一拳之后,他把所有信息都向家里告知。因此,毕至锋已经是被毕家抛弃了。 只是,付一彻似乎不打算放过毕家的每一个人。 “毕家想交易?自己交出毕至锋,大事化小?”程夕夕聪明的脑子已经转过来。 毕家长子亏贪企业资金,触犯经济法被配合调查,总比酒后吸毒对女性实施性暴力来的保全颜面保全毕家颜面。 毕至承认真看着程夕夕:“如果能促成此事,毕家一定倾尽全力保障程行长的安全。” “你、什么意思?”提到父亲,程夕夕紧张。 “如果付一彻利用小滋揭开毕至锋的恶性,那么毕至锋的公司首当其冲,而他与程行长的银行有密切绑定合作,同时若此事影响到毕氏,那么程行所在商行极有可能资金停摆,甚至破产。程伯父也会牵连其中。” 程夕夕头皮发麻,想到昨日父亲的焦虑,她恍然。 付一彻真的会这么做吗?他又为何这么做呢? “为了小滋,为了程伯父,我们要让他们受到最小的伤害。” “你让我想想。”程夕夕心不在焉地回了他,便走向自己的房间,把他晾在了原地。 毕至承知道事情要慢慢来,急不得,所以片刻后便自己离开了。 程夕夕呆呆地躺在床上,毕至承这半个小时的信息量,超出她这两年的认知。盛景近两年一直在与毕至锋的舟至合作,与毕氏集团也关系友好,怎么突然在他口中,这一切都是付一彻做的局一般? 若是真的,付一彻搞垮毕家的原因是什么呢?只是商业报复? 她似乎……对付一彻的了解少之又少。 手机震动,是付一彻的消息:【晚上一起吃饭吗?】 她拿起手机想回复,却又删除,她的困惑能直接向他要到答案吗? 手机另一端,付一彻看着微信上方的【正在输入】面色平静,但是内心并不平静。徐峰告诉他毕至承刚刚从程小姐的公寓出来了,幸好毕至承不是极端分子。 只是,现在她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吧,本不想让她卷进来的。 微信对话框半晌都没有消息传来。 但是有电话打进来,是徐峰,他接通,耳边传来:“付总,一切准备好了。” 付一彻冷静回应:“行动吧。” 随即挂断电话,他依然安稳地坐在办公桌后,一只手拉开腿侧的抽屉,一个相框端正的摆放在里面,上面是儿时的他被一个女人搂进怀里。 手机震动传来,程夕夕的回复:【来我家吧,喃喃寄回来一箱子海鲜】 付一彻冷漠的眸子染上暖意。 他快速回:【好】 下厨 晚上,付一彻敲响房门。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自己住的房子,工作期间他总是借口让她去他家,或者凭借与程父的关系上去了几次程家。她的房子是自己的私密空间,以前的关系他不好踏足。 但是现在不同了。 程夕夕打开门,映入眼帘是一束玫瑰花,付一彻的脸在花的上方盯着她笑。 她忍不住笑:“玫瑰花还是蛮老土的。” “但是我还没送过。”他把花放在她怀里,直接挤进门。 门口摆好了拖鞋,灰蓝色和她脚上的灰粉色似乎是一对,从善如流地换好鞋,他高大的身形突然俯低,亲了她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她笑。 程夕夕盯着他:“你今天心情很好?” “第一次来你家,难道不值得开心?” 程夕夕若有所思地点头,扬起手臂朝他勾勾手指,他见状再次俯身,程夕夕直接搂过他的脖颈,反亲了回去。 恋爱半个月,第一次见她主动亲吻。 他把人直接搂紧怀里,唇舌极具攻势地寻找着自己的地盘,耳鬓厮磨间玫瑰花掉在了地上,直直地砸在了付一彻脚上。 没人理会,难舍难分地亲了一会儿两人才分开,神色间尽是甜蜜,似乎今天就是平常的恋爱日,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程夕夕把花捡起来又扔给他:“餐桌上有花瓶。”说完她又进了厨房。 他听罢乖乖去拿花瓶,视线扫到了桌上的手机,界面停留在一则新闻上,标题是:毕氏长子毕至锋被曝恶行,受害者发声讨伐! 付一彻缓了动作,伸手按熄了手机屏幕。 外面世界的热闹已经快翻了天,而搅动风云的他,拆开了玫瑰花束,二十四孝地给女友插起了花瓶。 厨房有一股酸甜香气传来,他循味而至,程夕夕在做油焖虾,红彤彤酱汁裹满明虾的身躯,香味四溢,片刻后关火盛盘。 “你厨艺这么厉害。”付一彻是有几分吃惊,他一直都以为她十指不沾阳春水。 程夕夕端起盘子放他眼前:“没想到吧?便宜你了本小姐头一次下厨,天赋异禀。” 听闻此话,付一彻硬生生无视了料理旁废弃的两盘虾:“是我荣幸了。” 程夕夕满意往餐厅走去:“烤箱里还有烤生蚝和扇贝,你拿出来。” * 满满一桌子的海鲜料理,程夕夕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闺蜜群。 很快胡灵回复:【呜呜呜我就这样错过了】 胡灵新戏在筹备期,最近在勘景中。 倪喃:【等我回去再吃一顿】 胡灵:【你和谁吃的啊】 Xixi:【同事】 发完,她略感心虚地瞥了一眼对面正在起酒塞的付一彻,看他低眉侧目,眼见深红色的液体涌至醒酒瓶内。 两人相对而坐,付一彻拾筷夹了一只虾,剥壳后带着酱汁裹进嘴里,过度的酸。 “怎么样?”程夕夕期待。 “要听实话吗?”他细细咀嚼。 “当然。”程夕夕郑重点头,“我可是要一直听实话。” 付一彻面色无波:“好吃,只是有点酸。” “好吧,不是难以下咽就行。” 安静吃了五分钟,付一彻才往酒杯里倒酒,各怀心思吃饭是注定吃得别扭。待到酒杯相碰后,付一彻一饮而尽:“有话你就说吧。” 程夕夕滴溜溜的大眼藏不住事:“我有几个问题。” 付一彻颌首,默许她可以直接提问。 “你和张滋有什么计划?” 还真是一问就问到关键问题上。 “她是受害者,我只是帮她得到公正的对待。” “包括让她遭受殴打和侵犯?” 付一彻凝眉:“她很不幸,但这不是我的授意。” “你和张滋、甚至毕至锋的事情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无权干涉,但是搞垮毕氏的话,你有想过我爸的身份境遇吗?”程夕夕不想管商场的博弈,但事关父亲,她不能高高挂起。 付一彻:“程叔叔这边,有我在,有盛景在。” 他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柔下声音:“那我这边,能不能有你在?” 程夕夕其实毫无用处,她不懂商业规则,不明谈判手段,不会攻守周旋,她只是一个吃喝玩乐想要躺平的大小姐。活了二十六年的人生计划就是找个理想王子,可半路杀出了一个付一彻哪里都不合格的男人,但是心动了,她便认了。 “我能做什么?”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干嘛就干嘛。”付一彻起身绕到她身边,“做你自己就好,有时间想想我这个男朋友就行。” “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程夕夕拧眉:“那你看上我不是因为什么商业原因吗?” “不是。” 他手臂支在她背后椅子上,她扭过头看他:“那你之前不是说有我爸的把柄?” 付一彻表现得一脸懵:“有吗?” “你说实话,怎么喜欢我的。” “你真的要听实话?” “对啊!” 付一彻俯身把人圈住:“你应该不会想听。” 因为你直白、率真、果敢,和我作对的时候,甚至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 傻乎乎可爱的夕夕,简简单单生活就好啦 现实世界的我们,也要简单生活,但不要太傻呼呼哦 想娶她 程父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付一彻时,心中惊讶,但面上沉稳平静。 “小付怎么来了?” 付一彻点头:“程叔叔。” 程父没说话,两人对视了十几秒,各有心思。付一彻自然知道程父还在生气,毕竟他连续两天拒绝了他的邀请,按照计划他本该缓几日的。 但是接到夕夕电话的时候,他有预感,程父要有新动作了。 “夕夕在吗?” “房间休息,你有事?”程父此刻并不想他与女儿走太近。当初让夕夕去盛景集团上班,他没存别的心思,不过是随手安排,可哪知被付一彻一层层调进了自己的秘书室。 付一彻抬眼看了下二楼楼梯口,回声:“那我们去您书房吧,简单聊聊。” 话落,程父才让开身子,让他进门。 程行长的书房在主椅的身后摆了一座城堡乐高,上次来时付一彻有问过缘由,是宝贝女儿的生日礼物,放了许多年的。 公主要住城堡,还要嫁给王子。 书房门关上,付一彻坦然入座,看了一眼那个城堡乐高,想着程夕夕应该拼了许久的吧。 “程叔叔,我在和夕夕谈恋爱,我很认真,以后想娶她的。” 程父顿时惹上怒气:“付一彻,你这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我跟您早晚会成为一家人,眼下何必为了外人而伤了彼此?”付一彻面不改色,“我想您也不希望夕夕夹在我们之间为难。” 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从两年前开始做的一个局,算尽各种人。 程父:“年纪轻轻废了这么大力气。” “确实,我把所有人绕进来,达成我的目的,唯独,没想过夕夕能把我绕进去。您放心,我不会让夕夕受伤,所以盛景和贵行要站在一起。” 付一彻站起身,单手系上纽扣,微微朝程父低头:“还有两天时间,您可以考虑。” 程父坐在桌后暗自握起了拳。 走出程家单元楼电梯,付一彻掏出口袋里的烟,站在路灯下点燃吸进,一支烟的时间他的脑中在盘算着下一步要如何走。 烟尽,他拿出手机给程夕夕发了微信:“下楼,我在。” 片刻回了:“???” 他语音发过去:“快下来,不然我就上去了。” 三分钟后,程夕夕站在面前。 “真的是离职了你还折腾我……”一声嗔怪。 “以前都是你去我家,现在我主动来你家,还不行?”付一彻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程夕夕贴近了脚步,点着头,下巴一下下蹭在他西装领上,一股气味传进了她鼻间。 “你抽烟了?”她惊诧,“你怎会抽烟?” 一个有洁癖的龟毛男人竟然抽烟了。 “你发生了什么事?” 付一彻笑着把人搂紧,低着头说:“你帮我就清洁一下?” 随即,贴上了她的唇。 说实话,烟味难闻,在他把舌头伸进来的那一刻,程夕夕将他推拒出去:“不要,难闻死了。” 付一彻改搂肩膀:“那你陪我去买口香糖。” “去哪买?” “附近没有便利店?” “要走出去好远。” 程夕夕语气不情愿,但是脚下却一步步跟他他往前。 “顺便运动一下挺好。” “谁要运动啊?” 付一彻又改成牵手,十指紧扣那种:“我啊。” “那多运动一些。” 付一彻:“?” “给你个机会,背着我能增加运动量……” 他停下来玩味地看着她,下一瞬,弯下腰直接把人拦腰扛到肩上! “欸!”程夕夕惊呼,拍着他的背,“你干嘛,一会儿被人看见!” “不怕看。”他语气拽得二五八万一般。 程夕夕觉得又好笑又难堪地用头发包裹住脸颊,直到近了小区门口的保安亭,他才不得已将她放了下来,毕竟这幅样子会被负责任的保安拦下来。 夜晚的风舒适吹来,出了小区门,程夕夕勾着他的手。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你今天打电话要说什么?” 两人同时的疑问句,同时停顿,同时转头,看向彼此。 “今年,偶尔才会抽。” 程夕夕:“你以前不是很讨厌的吗?烟灰、烟味这些东西。” “心烦的时候有个发泄口。” “你心烦什么?让我猜猜,看我离职舍不得?追不上我很发愁?被我的魅力吓到了?”程夕夕俏皮话一句接一句,终于把他逗笑了。 付一彻暖心地握紧她的手,安抚道:“程叔叔的事,有我在。” “你也听说了?我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不告诉我。” “小事而已。” 程夕夕拉高嗓门:“小事?小事他要我出国?” 付一彻心头惊讶,幸好今晚改了计划。 可如此一来,事情还要再快点,不能让所有人有反应的时间。 初恋 “付一彻,你也要骗我吗?” 他自是不想骗她,但是实话也不想让她知晓。 “为何骗你?”付一彻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只是这涉及商业机密,你不是盛景的人,也不是银行的人。” 你当公主就好了,人性腌臜,威逼利诱的事情,不必脏了你的世界。 程夕夕无话可说了,他的工作原则确实无可改变,毕竟也是在盛景呆了两年的人,她再继续打探也有违她的为人。不过,涉及父亲的事情,她还是要弄清楚一切原委。 于是,在毕至承找上门的时候,她似乎窥探到了一些。 毕至承是在隔天去了程夕夕的住所,自上次踏进这里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才回国时的心境与此刻早大有不同。上次见程夕夕是为了相亲,完成家族的名利计划,而此刻是为了他爱的人。 程夕夕是惊讶的,毕竟两人许久未见,他才一进门就直言想请她帮忙,而这“忙”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喝什么?咖啡?气泡水?”程夕夕往餐厅走去,边走边问。 “水就好。”毕至承半个身子窝进沙发里,好像在这里并未有客气的态度。 或者说,是他太累了。程夕夕刚看到他眼下乌青,似是许久没睡好的模样。 程夕夕:“你要我帮什么忙?”她把水递到他眼前。 毕至承连喝几口:“你知道张滋吗?跟在付一彻身边应该见过吧?我知道你们不熟,但是付一彻把她关了起来。” 程夕夕那葡萄水晶般的眼睛放大着不可置信:“你、开什么玩笑。” “夕夕,帮帮我。” “我要怎么帮你?”程夕夕是懵的,他说付一彻把张滋关了起来?为什么?且不说相信与否,而是付一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毕至承放下水杯,满眼恳求:“让付一彻放了张滋,他要什么我来帮他。” 程夕夕不适地皱起眉头,与毕至承拉开距离:“毕至承,先不说你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单是你这么找上门要我帮你就很奇怪,我和付一彻……” “你应该是他最在乎的人了吧?”他直接打断她,“但他是怎么的人,你似乎并不了解。” 她心中一紧,有些微紧张:“你很了解吗?张滋是怎么样的人?” 他的眼神转变为犀利:“眼下我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把我也关起来,用来威胁付一彻?”程夕夕忍不住翻白眼,“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此时你应该做的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括付一彻、张滋、甚至是你哥。” 毕至承理智犹在,并未蠢到要通过非法手段达到目的,不像付一彻。 “付一彻要搞死毕至锋,搞垮毕氏集团,甚至你父亲的银行会受波及,而他用的第一张牌就是张滋。” “三年前,付一彻收买张滋,让她去毕至锋身边工作,并借机勾引成为毕至锋的情人。三年来,张滋手里掌握了毕至锋违法犯罪的各种行径证据,定期交给付一彻,而付一彻这三年一直在寻找机会让毕至锋一步步往上走,让毕氏扩大影响,随后再让这些丑闻成为毕至锋从高坠落的利器。” 程夕夕:“张滋为什么被收买?” “因为,她想报复毕至锋。”毕至承艰难开口,“还因为她曾经和我在一起。” 话至此,程夕夕终于是把脑子里断链的人际关系串到了一起。 “我和小滋是在初三暑假的时候,因为一场电影的乌龙相识的,那时候的她脸上总是带着羞涩的笑,整个暑期我们每周都会在电影院相见,为了高中能同校,我央求母亲让我回国,让家里帮我办了转学,我哥知道后还十分不满。但是我热烈地期待着开学那天,这样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开心的时间过得很快,日子似乎在高一暑假最后一天时戛然而止了。小滋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家庭聚餐上,那个盛大的party,充斥着有钱人的腐朽,她哭着和我说,他爸死了从公司楼上跳楼,当场死亡。我想出去找她,但被我爸喝止。后来我才知道,他爸跳楼的那个大厦是毕氏集团,死亡原因是自杀,我没有见到他爸死去的画面,但是我记得那天我家歌舞升平、欢声笑语。那之后,我只和小滋见了一次。” 他安慰她许多,想找弥补她的办法,她却因此得知他是毕家孩子,随即冷漠地起身离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被她拉黑,断绝了所有联系。他也不知道集团是如何处理这起员工自杀的,只知道再去学校时,张滋已经转学了,她家的窗户也再也没有亮过。 之后,他成绩下滑,母亲再次接他出国。 等再见面,她成了他哥白日的秘书,夜晚的情人。 他傻眼地看着她坐在他哥的办公椅上,神色妩媚地勾引他哥,以及突然闯入的他。 突然消失的她,又突然出现的她,让他惴惴不安地做了一些调查,死去的张父也引起过几则新闻,但大多是说中年压力大并且欠债,毕氏集团充当了善心人的角色,给了一大笔抚恤金,死者家属隐匿生活。冷冰冰文字报道中,她只被归为“死者家属”。 可是深入公司内部,似乎张父的死不简单,尤其和他哥的关系匪浅。 毕家人 毕至承睁开眼睛,眼中泛红盯着程夕夕:“所以,付一彻找上了小滋,利用她想要报复的心理,让她潜伏在毕至锋身边,获取有利信息。” 程夕夕缓了一会儿,沉吟:“你哥既然有可能害死张滋她爸,那又怎会不知道张滋出现的目的?死者人际关系你们应该查的很透彻吧?况且,你和张滋恋爱一年,你家人不知道你在学校情况吗?” “我不知道当时情况,但是付一彻做了新的档案。” “她和你哥的同时又和你在一起,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是计划之一?” 毕至承失笑:“你果然还是了解付一彻的,我……我只希望小滋安全。” 程夕夕点了点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痴情。可是,如果张滋安全了,你们毕家也有办法了,没有人证只靠物证是不是很难定罪?” 毕至承沉了脸:“我从没这么想过,我可以帮付一彻。” “但是付一彻想过呀。”程夕夕叹了一口气,“他既然有心做这件事,那么便是谁都不能影响的。虽然不知道他和你家有什么过节,但是他有他的立场,抱歉,我不能帮你。” “你不怕付一彻触犯法律吗?” 程夕夕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说说你的计划。” “很简单,让付一彻放了小滋,我会举报毕至锋,亲手送他进监狱。” 看着毕至承冷漠又坚定的眼神,程夕夕心里一凛:“张滋在哪里?” 毕至承:“盛景医院,他安排了保镖,没收了小滋手机,外界联系不上。” “那你怎么知道?” “小滋偷拿了护士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所以,张滋是生病还是受伤?” 毕至承握紧拳头:“受伤,毕至锋动手打伤了她。” 在得知小滋的情况后,他第一时间去找了毕至锋,看着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中年男人颓废地坐在一地狼藉里,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一拳挥在他脸上。 他念了多年的人,被这个满目可憎的男人挥之即来,随意践踏,毕至承心中又恨,但又不能随意发泄,一拳之后,他把所有信息都向家里告知。因此,毕至锋已经是被毕家抛弃了。 只是,付一彻似乎不打算放过毕家的每一个人。 “毕家想交易?自己交出毕至锋,大事化小?”程夕夕聪明的脑子已经转过来。 毕家长子亏贪企业资金,触犯经济法被配合调查,总比酒后吸毒对女性实施性暴力来的保全颜面保全毕家颜面。 毕至承认真看着程夕夕:“如果能促成此事,毕家一定倾尽全力保障程行长的安全。” “你、什么意思?”提到父亲,程夕夕紧张。 “如果付一彻利用小滋揭开毕至锋的恶性,那么毕至锋的公司首当其冲,而他与程行长的银行有密切绑定合作,同时若此事影响到毕氏,那么程行所在商行极有可能资金停摆,甚至破产。程伯父也会牵连其中。” 程夕夕头皮发麻,想到昨日父亲的焦虑,她恍然。 付一彻真的会这么做吗?他又为何这么做呢? “为了小滋,为了程伯父,我们要让他们受到最小的伤害。” “你让我想想。”程夕夕心不在焉地回了他,便走向自己的房间,把他晾在了原地。 毕至承知道事情要慢慢来,急不得,所以片刻后便自己离开了。 程夕夕呆呆地躺在床上,毕至承这半个小时的信息量,超出她这两年的认知。盛景近两年一直在与毕至锋的舟至合作,与毕氏集团也关系友好,怎么突然在他口中,这一切都是付一彻做的局一般? 若是真的,付一彻搞垮毕家的原因是什么呢?只是商业报复? 她似乎……对付一彻的了解少之又少。 手机震动,是付一彻的消息:【晚上一起吃饭吗?】 她拿起手机想回复,却又删除,她的困惑能直接向他要到答案吗? 手机另一端,付一彻看着微信上方的【正在输入】面色平静,但是内心并不平静。徐峰告诉他毕至承刚刚从程小姐的公寓出来了,幸好毕至承不是极端分子。 只是,现在她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吧,本不想让她卷进来的。 微信对话框半晌都没有消息传来。 但是有电话打进来,是徐峰,他接通,耳边传来:“付总,一切准备好了。” 付一彻冷静回应:“行动吧。” 随即挂断电话,他依然安稳地坐在办公桌后,一只手拉开腿侧的抽屉,一个相框端正的摆放在里面,上面是儿时的他被一个女人搂进怀里。 手机震动传来,程夕夕的回复:【来我家吧,喃喃寄回来一箱子海鲜】 付一彻冷漠的眸子染上暖意。 他快速回:【好】 下厨 晚上,付一彻敲响房门。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自己住的房子,工作期间他总是借口让她去他家,或者凭借与程父的关系上去了几次程家。她的房子是自己的私密空间,以前的关系他不好踏足。 但是现在不同了。 程夕夕打开门,映入眼帘是一束玫瑰花,付一彻的脸在花的上方盯着她笑。 她忍不住笑:“玫瑰花还是蛮老土的。” “但是我还没送过。”他把花放在她怀里,直接挤进门。 门口摆好了拖鞋,灰蓝色和她脚上的灰粉色似乎是一对,从善如流地换好鞋,他高大的身形突然俯低,亲了她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她笑。 程夕夕盯着他:“你今天心情很好?” “第一次来你家,难道不值得开心?” 程夕夕若有所思地点头,扬起手臂朝他勾勾手指,他见状再次俯身,程夕夕直接搂过他的脖颈,反亲了回去。 恋爱半个月,第一次见她主动亲吻。 他把人直接搂紧怀里,唇舌极具攻势地寻找着自己的地盘,耳鬓厮磨间玫瑰花掉在了地上,直直地砸在了付一彻脚上。 没人理会,难舍难分地亲了一会儿两人才分开,神色间尽是甜蜜,似乎今天就是平常的恋爱日,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程夕夕把花捡起来又扔给他:“餐桌上有花瓶。”说完她又进了厨房。 他听罢乖乖去拿花瓶,视线扫到了桌上的手机,界面停留在一则新闻上,标题是:毕氏长子毕至锋被曝恶行,受害者发声讨伐! 付一彻缓了动作,伸手按熄了手机屏幕。 外面世界的热闹已经快翻了天,而搅动风云的他,拆开了玫瑰花束,二十四孝地给女友插起了花瓶。 厨房有一股酸甜香气传来,他循味而至,程夕夕在做油焖虾,红彤彤酱汁裹满明虾的身躯,香味四溢,片刻后关火盛盘。 “你厨艺这么厉害。”付一彻是有几分吃惊,他一直都以为她十指不沾阳春水。 程夕夕端起盘子放他眼前:“没想到吧?便宜你了本小姐头一次下厨,天赋异禀。” 听闻此话,付一彻硬生生无视了料理旁废弃的两盘虾:“是我荣幸了。” 程夕夕满意往餐厅走去:“烤箱里还有烤生蚝和扇贝,你拿出来。” * 满满一桌子的海鲜料理,程夕夕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闺蜜群。 很快胡灵回复:【呜呜呜我就这样错过了】 胡灵新戏在筹备期,最近在勘景中。 倪喃:【等我回去再吃一顿】 胡灵:【你和谁吃的啊】 Xixi:【同事】 发完,她略感心虚地瞥了一眼对面正在起酒塞的付一彻,看他低眉侧目,眼见深红色的液体涌至醒酒瓶内。 两人相对而坐,付一彻拾筷夹了一只虾,剥壳后带着酱汁裹进嘴里,过度的酸。 “怎么样?”程夕夕期待。 “要听实话吗?”他细细咀嚼。 “当然。”程夕夕郑重点头,“我可是要一直听实话。” 付一彻面色无波:“好吃,只是有点酸。” “好吧,不是难以下咽就行。” 安静吃了五分钟,付一彻才往酒杯里倒酒,各怀心思吃饭是注定吃得别扭。待到酒杯相碰后,付一彻一饮而尽:“有话你就说吧。” 程夕夕滴溜溜的大眼藏不住事:“我有几个问题。” 付一彻颌首,默许她可以直接提问。 “你和张滋有什么计划?” 还真是一问就问到关键问题上。 “她是受害者,我只是帮她得到公正的对待。” “包括让她遭受殴打和侵犯?” 付一彻凝眉:“她很不幸,但这不是我的授意。” “你和张滋、甚至毕至锋的事情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无权干涉,但是搞垮毕氏的话,你有想过我爸的身份境遇吗?”程夕夕不想管商场的博弈,但事关父亲,她不能高高挂起。 付一彻:“程叔叔这边,有我在,有盛景在。” 他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柔下声音:“那我这边,能不能有你在?” 程夕夕其实毫无用处,她不懂商业规则,不明谈判手段,不会攻守周旋,她只是一个吃喝玩乐想要躺平的大小姐。活了二十六年的人生计划就是找个理想王子,可半路杀出了一个付一彻哪里都不合格的男人,但是心动了,她便认了。 “我能做什么?”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想干嘛就干嘛。”付一彻起身绕到她身边,“做你自己就好,有时间想想我这个男朋友就行。” “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程夕夕拧眉:“那你看上我不是因为什么商业原因吗?” “不是。” 他手臂支在她背后椅子上,她扭过头看他:“那你之前不是说有我爸的把柄?” 付一彻表现得一脸懵:“有吗?” “你说实话,怎么喜欢我的。” “你真的要听实话?” “对啊!” 付一彻俯身把人圈住:“你应该不会想听。” 因为你直白、率真、果敢,和我作对的时候,甚至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 傻乎乎可爱的夕夕,简简单单生活就好啦 现实世界的我们,也要简单生活,但不要太傻呼呼哦 十六年 饭后付一彻自觉收拾餐桌残局。 “厨房有自动洗碗机。”程夕夕拿着酒杯酒瓶放在沙发边的矮桌,指了指厨房。 付一彻挑眉表示惊讶,毕竟没下过厨怎么还有洗碗机。 “给胡灵准备的。”她自然是不下厨不洗碗的人,但是倪喃会上门做饭,胡灵负责善后,坐享其成的只有她程夕夕。 但付一彻没将一切交给洗碗机,而是在洗菜池里自己动手,倒是有一种生活的平静。 白色的洗洁精泡沫沾满手时,手机铃声从客厅传到厨房门口,他扭头看去,程夕夕把手机屏对准他——来电显示:臻姨。 “你接,帮我按免提。” 程夕夕照做,臻姨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一彻,你回趟家。” 付一彻纹丝未动:“臻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臻姨压低声音:“你爷爷叫你回来,毕家的人来了。” 话落,程夕夕先皱起了眉头。 付一彻看了她一眼,缓了缓:“好。” 电话挂断,他打开水龙头把手上的泡沫都冲走,流淌进水池的白色瓷碗里面:“你别动这些,等我回来再继续洗。”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尽早……” “十二点之前好不好?”程夕夕说着便凑近他,两只手搂上他的腰。 她在撒娇。 付一彻嘴角勾笑,甩干手上的水分,转过身把人往身上压了压,胸膛相碰,双唇相吻:“好,12点回来。” “那我把房门密码告诉你。” “你不等我吗?” “那个时间我肯定上床了呀……” “床上等我。”他眼尾尽是笑意,见她娇嗔的样子,忍不住复又压唇上去。 付一彻把人搂进怀里,低言:“相信我,一切都会解决的。” * 夜里9点半钟的付家老宅,院子里暗暗静静,窗口灯光落在一辆不属于这个家的黑色红旗轿车上。 臻姨开门,客厅里有人站起来,黑西装戴眼镜的男人,若没记错是毕家的秘书长。 付一彻与对方点了点头,臻姨握住他的手臂,轻言:“在书房。” “好,您早点休息。”付一彻语气安抚。 “今晚你爸会回来,我等等他。”臻姨跟他一起走到楼梯口,“别和你爷爷吵,他年纪大了,有时候很轴,还不承认身体不好。” “您放心。”付一彻上楼前握了握臻姨肩膀,随即拾级而上。 爷爷的书房,他儿时来的很多,但是整个青春期便再也没有踏足过,后来大学毕业进了盛景,工作相关的事情他才会进。 今晚,算是工作相关吧。 房门敲响叁下,里面传来“进”的声音。 付一彻推门而入,一一打招呼:“爷爷,毕老。” 两位古稀老人神色微沉,似乎在进门前就已经僵持许久,付一彻面色平静维持原样未动,站在门侧等候。 付老爷子先开口:“人给你叫来了,把情况都聊明白。”说完他站了起来,朝着付一彻又说,“来,你坐下,坐这。” 付一彻看去,爷爷指的位置是他刚刚坐的地方,书房主位。 他没犹豫,点了点头坐了过去,这个位置在付家的地位不言而喻。 毕老的笑声传来:“我们年纪大了,现在都是孩子们的天下了,老付你这个孙子得你真传了。” 付老爷子拿起鱼食,朝着一侧的半人高鱼箱走去,笑应:“我这孙子更甚于我。” “毕老有事找我?”付一彻维持表面礼貌。 “一彻,毕爷爷也不和你兜圈子,咱爷俩知道今晚坐在这的原因,你说说你想要的条件是什么,毕氏和盛景有商有量。” 付一彻闻言便笑:“您是说生意场上,还是私人恩怨?” 空气静默,付老爷子撒鱼食的手顿了一秒。 “孩子,毕家和付家能有什么恩怨?你们小一辈小打小闹,不值得搬上台面。”毕老凝固住的嘴角又笑了起来。 “您确实年纪大了,私人恩怨和付家没关系,但我付一彻和毕家可是有仇的。”他面上带笑,语气却冷飕飕的。 毕老把身子坐直,精神头不足对的面容,挂了一丝忧愁,随即叹了口气:“当年,是意外……” “当年,当年……”付一彻打断了他的话,“似乎是个很久远的词,是十六年,我妈死了十六年了。” 付老爷子沉声:“一彻。” 付一彻抬头环顾房间四周,颇为感慨,“十六年前,也是在这间屋子,你们随随便便就把事情了结了,用你们生意场上的那套。” 毕老:“小锋那时候才十八……” “十八怎么了?!十八岁就可以吸毒?十八岁撞死人就能逃逸?就不需要负责任?”付一彻的激动溢于言表,深吸了一口气,“叁十五岁的他,还行吗?” “孩子,毕爷爷向你道歉。”毕老说着便站起身,重重地朝付一彻鞠躬。 他坐在椅子里,灯光照在他紧缩的眉头,而他选择对这个鞠躬视而不见。 付老爷子转过身,无言地看着付一彻。 似乎感受到注视的目光,付一彻也选择了站起来,朝着面前低头的老人礼貌地微微躬身,片刻后站直腰板,声音坚定而沉着:“我的条件很简单,毕至锋必须坐牢,你们毕氏也要付出代价。” 话落,他走出长桌,拉开房门出去。 却不想,门外站着自己的父亲,父子俩近一年未见,付一彻神色冷漠,而付父怯懦地张了张嘴:“一彻。” 付一彻没应声,只说道:“你知道吗?这十六年,我最恨的人是你。” 恨你轻而易举地妥协,恨你怯懦无能地躲避,恨你不带愧疚地爱上别人。 没等父亲的回复,他径直走下楼。 门内,付老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是因果皆有来处。” 床上相拥 汽车在夜路里狂奔。 像是一头猛兽义无反顾地扎进无垠的未知前路。 付一彻早就想过今天的场面,从他计划要报复这一切开始,每一个人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们的心情是如何呢?悔恨吗? 没关系,他并不在意。 他曾经的痛苦,让他们慢慢尝。 回了程夕夕的公寓楼下,刚把车停稳,就见挡风玻璃上落了雨,一滴滴砸了下来,雨势来得凶猛。 坐在车里,听着车身被雨水的击中的声音,他脑子里出现的是十六年前从医院回家的场景,一样的雨夜,他坐在车里被臻姨搂进怀中,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翻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燃烧的烟雾,的确能缓解压力。 手机传来震动,他看了眼内容。 【xixi:已经快到十二点啦】 【xixi:疑惑.gif】 【xixi:撒娇.gif】 外面的雨还在下,手机里的女朋友在撒娇,他浅浅勾唇,压熄了才抽了一口的烟。 车里没伞,只能被淋雨进门,或许还能让女朋友心疼一下。 可惜,等人进了房间的玄关口并没有人出来迎接他。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门外的密码锁响起时,房间里的程夕夕闻声立即躲进了被子里。不能被他发现,她这一晚上,都在房间里焦虑地溜达来溜达去。 脱了外套和鞋子,他走到卧房门口,敲了敲门:“我被雨淋了,想洗个澡。” 三秒后,房门打开。 “你把车停哪里了?你还能淋雨?”程夕夕语气抱怨,上下扫视了一下,只有头发湿了几缕。 他嘴角还带着笑。 程夕夕无语,拉着人往衣帽间走:“我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尽管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找了一件最肥大的t恤,还有新的浴袍,想要转身递给他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搂住。 他确实淋雨了,不然低下来的头,怎么会有水珠滴落在她的脖颈。 付一彻背部是雨夜的寒意,胸前是娇躯的温暖,于是他没忍住把人用力压到怀里,双唇落在她的皮肤上,轻声呢喃:“夕夕,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程夕夕抽出一只手回抱住他,等了一会儿说:“你如果一直这么湿着,我就没办法了。” 话落,付一彻笑出声,拿过她手里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 两人在床上相拥。 他搂得紧,她推不开。这男人洗完澡后,根本没有征得她同意就上了她的公主床,不由分说把她裹进怀里,到现在一言不发。 “你有想说的吗?”程夕夕扭了下脖子。 付一彻握住她的脖子捏了捏:“你想知道什么?” “随便,你想说什么就说。” 窗外的雨势一直都很猛。 “嗯。”他想了想,“我妈去世那天也是大雨。” 封尘十多年的记忆,犹如昨日般清晰可见,那天早上是阴沉的,往常都是家里的司机接送,而那日母亲一早起床说要送他上学,顺路去办点事情。母子两人吃了早餐,一起高兴地去了学校。 可没想到中午的时候,付一彻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说家里司机来接他有急事。付一彻没多想,坐上车到了医院门口还是疑惑的,便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司机不答,下一秒电梯门打开,是臻姨出来接他,告诉他母亲出了车祸,此刻在抢救。 付一彻当时懵了,被臻姨拉着上楼去了抢救室门口,父亲满脸紧张地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见到他试图安慰地笑笑。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医生出来后遗憾道歉。 时至今日,付一彻想起当时的画面都是无声的慢动作,姥姥晕倒、父亲激动、臻姨哭泣,而他拽住医生的手臂,央求着再去救救母亲。 后来他被臻姨送回家,回去的路上便雷雨交加,他躲进房间里,一整晚雷声让他难以入睡,第二天便开始发高烧。也是第二天,他在爷爷书房门口听到了一切的真相。 有关车祸逃逸者是谁,如何发生车祸,甚至车祸事件如何解决,全都被毕氏和盛景的生意交易轻松处理了。以及,他还得知,母亲昨天所谓的“事情”是替爷爷解决父亲的小三。 他怒不可遏,冲进书房大声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而所有人都把他当小孩子,以致于三天之内又哭又闹还有绝食,他们都觉得他是小孩子。爷爷说盛景需要毕氏的生意才能渡过危机,爸爸说他是爱妈妈的但是他无法忤逆爷爷。付一彻似乎从那一刻觉得,他失去的不只是母亲,而是所有亲人。 对每个人来说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东西,在重要的东西面前,别人都是筹码。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地灯线的光圈亮着。 程夕夕枕在他胸口,低声说:“你做的事情,我支持。” 窗外的雨似乎渐小,胸膛的悲凉正在被她的暖而感染。 “好。” “你会为了盛景而放弃一些东西吗?” 付一彻眉头微凝,等了一会儿他才道:“这件事结束后,我会离开盛景。” “去哪儿?” “做点喜欢的事儿。” “你喜欢什么?” “喜欢你。” “……” 她悄悄翘起嘴角。 顺利进行 雨是在凌晨四点左右停的。 付一彻被电话的震动吵醒,是徐峰的微信消息。一长串的文字,汇报着今日行动后的各方反应,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窗外安静,床边深眠。 他回了一个好,便放下手机,贴在程夕夕身边复又沉沉睡去。 三个半小时后,他又醒来,睁眼就见身边的一双葡萄水晶般的大眼,满是萌态。 “早。” “嗯哼。”程夕夕应声,“昨晚睡得好吗?” 程夕夕是第一次和别人睡在自己的公主床上。 “不错。”他回,抬手拽住床幔的流苏穗,“你呢?” “不好。”她语气里充满怨气,随即被子里的脚蹬上他的长腿,“你赶紧起来,给我腾地,我还要再优雅地睡会儿。” 付一彻是万万没想到的,在女朋友床上醒来的第一天,就被踹下了床。眼见着她翻身蒙上被子又睡,他赤脚站在床边无奈而笑。 洗漱完毕,已经八点钟。 他又去房间看了一眼,程夕夕果然大大咧咧地夹着被子,睡姿和优雅毫不沾边。 轻掩房门,换好衣服,准备迎接他盼望许久的这一天。 商场如战场,不打没准备的仗。 昨日张滋已经正式报警,警方在了解详情后,昨晚凌晨已经带走毕至锋配合警方调查。今早九点舆论便会四起,有关毕至锋经济犯罪的事情便会传遍业内,同时其吸毒、强奸、实施暴力的事情也会随之传开。 上午九点半,付一彻坐在盛景二十三楼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视屏里的毕氏集团股票,一路飙绿。 上午十一点,毕氏集团在官方网站上作出回应,毕氏集团正在配合警方调查,毕氏一直是遵纪守法的企业,也不会纵容违法乱纪的个人存在。 随即,张滋在个人社交账号上发布长文及图片,坐实毕至锋的恶劣行径。 下午一点钟,警方针对毕至锋对张滋实施伤害行为发文通报。 下午一点半,多家企业诉毕氏集团重大违约行为,终止合租要求赔偿,而其重点合作银行中亚银行宣布盛景集团注资,未来携手合作。 付一彻听着徐峰的最新汇报,与毕氏拆伙的多家企业来寻求盛景的订单合作,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徐峰等待付一彻下一步的指示,张滋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 “可以结束了吗?”电话开的免提,张滋声音里满是疲惫。 “结束?这只是刚刚开始。”付一彻应声,“不过,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警方取证到司法起诉开庭,时间还长。” “好。” 付一彻:“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当面表达感谢。” “既然是交易,我们互不亏欠。” “放心,毕氏会给你爸的事情一个交代的。” 张滋在毕至锋身边这两年忍辱负重,但她心里希望给张父的死一个清白。 “付一彻,谢谢。”她虽然不满,但是他的手段达成了她想要的目的。 “不用谢我,你好好休养。”付一彻心里清楚,自己的手段并不高明,甚至需要一个女人冲在前头。 电话挂断,付一彻抬头问徐峰:“毕至承在做什么?” “一大早就去了医院等着。” “那把人撤了吧。” 徐峰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要是再不撤,毕至承或许会大打出手了。 * 事情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一天的时间,毕氏在行业内已被人避之不及。业内人士纷纷议论,中亚银行能在事发之时寻得新倚靠,不知是有先见之明,还是有内幕知晓。 而中亚银行行长程政国,此刻正在面对毕氏集团董事长的登门拜访。已入古稀的多年长辈,在自己面前低头,程政国颇有愧色,但是资本行业无情,他能做的并不多。 “听说,你女儿和付家小子相处的很好。”毕老饮了口茶,再次开口的话似是聊家常。 当初,两家皆有联姻之意,毕至承回国除了补上毕至锋的缺口,另一个目的便是能拉拢程家关系。可惜,天不遂人愿。 不过毕老能理解,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都是想要明哲保身的。 “孩子的事,是他们自由发展。”程政国开口。 “能去盛景上班不是你的意思吗?” 程政国:“夕夕一直胸无大志,毕了业随便安排的去处。” “没关系,你也要多走一条路才好。毕氏虽受重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只希望你别落井下石。”毕老放下茶杯,正色。 “毕老,银行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按照商业规则行事,才能不出错。” 毕老眉头紧皱:“政国,不必如此吧。” “您多担待。” 每一个行业都逃不过人性的规则,高楼起又落,此一时彼一时。 送走毕老,程政国坐回到书房的木质椅子,视线落在身旁的公主城堡手办,他不禁想到那时帮夕夕安排去盛景工作,真的只是他的无心之举吗?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否也在无形中成了他的工具? 有时候,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是皆大欢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