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1v1)h》 一、宴会。 北城。明家酒店正在为明家老太太举办她的八十寿宴。 其实说是寿宴,不如说是为了明家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公主举办的相看宴。 周憷清站在宴厅偏僻的一角,手里拿着杯果汁,一言不发的看着厅内涌动的人头。 身为北城家族里不得宠的女眷,哪怕她身为周家的大小姐,也没有几个人围绕着她。 毕竟她来这里只是给那位周家二小姐当个陪衬物的罢了。 而她,也巴不得无人靠近。 周憷清低头喝了口果汁,小腿已经站得酸麻,可她依旧选择站在角落里,独自一人在心里默数着秒数。 她没有戴表,也不想去问人时间。 鼻间嗅到她熟悉的香水味,这是她在国外自己调剂的香。 独有一瓶。 她送给了那个人。 那个被包围在宴厅中央的天之骄子——陆家长孙,当今陆家的掌权人,北城贵女们的梦中情郎。 陆宴臣。 周憷清安静的看着,直到不速之客挡住了她的视线。 噢,是她的那位堂妹,周憷泠。 “姐姐,你来宴会就只喝果汁?”堂妹笑得很甜,在北城男人眼里宛如蜜糖的笑容,在周憷清眼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恶意。 她看着周憷泠笑吟吟的将手中那杯香槟倒入自己的果汁里,耳边是对方的温柔软语:“你这样到时候公司要你应酬你可怎么呀,姐姐。” 香槟融入果汁里,多余的液体溢出杯口,沿着杯壁滑落在她的手上,周憷清无声叹了口气,心知躲不过,顺从的就着对方的视线抿了一口,却不料被对方抵着杯底生生往喉咙里灌酒。 酒液争先恐后的涌入口腔、喉咙,带起难以忍受的刺痛。周憷清推拒着撇开头,一个劲的呛咳,试图把喝进去的酒液咳出来。 周憷泠却不依不挠往下倒,酒液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滑落,漫延进她的胸口。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弄湿了衣服,可还怎么在这里待着呀?”周憷泠看她咳得厉害,笑得更是开怀,她早早便看到堂姐站在这无人的角落,可哪怕她站在这里,也还是会有人问她这位堂姐的去处。 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世家子弟们想要换个口味。 可是周憷清怎么能跟他们有关系呢?她可不会给周憷清任何一丝翻身的机会,她的这个堂姐啊,只配为家族利益嫁给城西的那个丧了妻的罗老头。 周憷泠弯着唇,话语里满是藏不住的恶“怎么?姐姐没有衣服吗?要不要妹妹借你一件,不过,只有旧的哦。” 角落里的欺凌无人注意,而周憷清也早已习惯了这位堂妹对她的恶意。 从小,到大,将她推进深渊不得出的恶意。 她没有回复,微微低着头,手挡着胸前湿透了的衣服,尽量避开着人群向更衣室走去。 周憷泠不需要周憷清的回复,因为她从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小姐,需要帮忙吗?” 去路被挡,她抬起头,哦,原来是她那位堂妹众多裙下臣中的一个。 她摇头,侧身避开,却被捉住手腕。 腕上的皮肤被极轻佻的摩挲了几下。 周憷清猛地收回手,心里只有一句。 完了。 二、领罚 宴会结束的时候正下着小雨。 陆宴臣坐在车子后排,双腿交迭,想起刚刚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周家人身边那熟悉的身影。 他极轻的勾了勾嘴角,微微合上眼。 他不知该说那个人到底是拎得清还是拎不清。 “总裁,还是去城南吗?” 陆宴臣颔首,手指呈塔状交叉迭在膝盖上,闭眼假寐。 总裁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己老板,开车的速度下意识放缓了些许。 许是喝多了头疼吧。 车子一路平稳的驶向目的地,偌大的别墅只有三楼亮起了盏灯。 助理下了车,毕恭毕敬的拉开车门。“总裁,到了。” 陆宴臣低低“嗯”了声,手指揉了揉眉心“明天晚一个小时过来。” 助理忙应下,他知道,只要三楼的灯亮起,他家总裁都会宿在这边。 而这盏灯近期已经连着亮了一个多星期。 他身为助理不敢多问,但心里的好奇抑制不住,能开这盏灯的到底何许人也。 陆宴臣走进别墅里,没有开灯。 他熟悉这栋楼里的一切,他知道阶梯有多少,知道厨房的蔬果摆放在哪里,也知道今晚他的床边会摆放着一杆马鞭。 他熟练的上了三楼。 亮灯的房间是他的房间,门没有锁,微微打开了条缝。 透过门缝,他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床上趴跪一个女人,赤裸的身体洁白如玉,四肢被连着锁链的皮扣铐着,翘起的臀部上又红又肿。 女人的头发不长,肩下一指宽的距离,勉强能遮住她的脖颈,以及他留下的牙印。 陆宴臣推开门,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清清。” 周憷清早就听到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停在门边。 她知道,陆宴臣就在门口,那宛有实形的目光在她的身体上放肆探索。 周憷清有点怕,但同时她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那湿得一塌糊涂的小穴。 在听到这个男人脚步声的那一刻,她就开始湿了。 周憷清抿了抿嘴,脸上带着红晕,侧着头同陆宴臣对视“主人。” 除了他俩,整个北城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周憷清是他陆宴臣的情人,是他身体下的奴。 这种关系从他送她出国到现在,已经四年了。 她被他调教得很好。 于身体,于情欲。 陆宴臣走进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马鞭摆在床头柜上,黑得发亮。 “清清。”他又唤了声。 陆宴臣坐在床沿,手指勾开她的发,让她整张脸都露出来,拇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的下唇“告诉我,多少下?” 声音低沉暗哑,像海妖歌声般勾人。 告诉我,你都犯了什么罪,又将获得如何的惩罚。 周憷清趴跪着床上,小穴在男人气息靠近的那瞬间湿得更厉害。 陆宴臣的身上全是她亲手调剂的香。 冷冽的香在鼻间环绕不散,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下巴,拇指就在她唇上,引诱着她张嘴含住,用舌头讨好的舔舐着“主人,三十下。” 一杯酒十下。 被人碰了,二十下。 而她不知拒绝,已经挨过很多下。 陆宴臣垂眸,另一只手掌贴在周憷清的屁股,红肿的臀肉烫得他掌心发痒。 他抬手猛的一巴掌打了下去,又重又狠。 清脆的皮肉击打声换来周憷清闷哼及骤然收紧的唇。 “疼吗?” 陆宴臣没有再继续,打了一掌后的手开始揉捏着那伤痕累累的臀肉。 上面全是他的手笔。 细腰在臀肉衬托下白得晃眼。 “不…不疼…” 周憷清很快缓回了神,她微微往外吐出男人的拇指,然后又往里急不可耐的吞咽。 她巴巴抬起头,眼里是陆宴臣,那是她的最爱,是她最想占为己有的人。 也是她最求而不得的人。 “主人,不疼的。” 只要是他给的,哪怕是疼痛,她都甘愿受着。 陆宴臣看着周憷清眼里浓郁得散化不开的情意,低笑着将拇指抽出,带着亮晶晶的唾液。 他喉咙滚动着。 “舔干净。” 周憷清伸出舌头,追逐着陆宴臣的手,将他手上所有属于自己的唾液一一舔净。 她舔得认真,不愿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主人,舔好了。” 她恋恋不舍的蹭了蹭男人的手,那里除了他的气息,也浸染了上她的。 这种能与陆宴臣肌肤相贴的机会,周憷清求之不得。 她看着陆宴臣向床头柜伸出手,心里隐隐的期待着。 “今天不用马鞭。” 陆宴臣将马鞭放入抽屉,拿起一旁的皮鞭“既然不疼,学不乖,那就换一种惩罚。” 男人站起来,西装革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上的皮鞭堪堪垂落在她的腰后。 “跪好。自己数着。” 三、惩罚 H 手臂因为长时间的禁锢被铁链扯得生疼,可如今的周憷清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手臂上的疼痛。 她的注意力全在男人的那柄皮鞭上。 “…十二…哈…”周憷清手指紧攥着皮扣上的铁链,皮肤上因疼痛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喘着气,又迎来了新的鞭挞“十、十三…啊!” 陆宴臣打得极其用力,仿佛在发泄着什么,她心知今天宴会发生的一切都被男人收入眼中,更是不敢求饶,乖乖领罚。 皮鞭不比马鞭的力道全都集中在一起,皮鞭落下的时候,疼痛是分散开的,然后再聚集成新的疼痛。 而散开的皮鞭,总是会落在她的脚板以及后腰。 那两处比不上常挨打的臀部,娇嫩得很,如今疼痛一下接一下的,疼得她险些跪不住,不得不攥紧了手中的锁链。 陆宴臣并没有给多余的时间让周憷清适应,他抿着唇,眸中神色深幽,臂上肌肉隆起,重重打下新的一鞭。 “…十四!”周憷清不由自主晃了下身体。 太疼了,这比她以往任何一次受的惩罚都要疼。 可小穴里的水流得更欢了,张合着想要吃下什么。 新伤加旧伤,挨打部位疼得发烫发麻,情欲却也渐渐涌上脑,周憷清脸色潮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说不清自己是疼的还是兴奋的。 同时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她想被陆宴臣操,她不想每次过来这边都是为了找他讨罚,她想被他操,想得上班的时候内裤都会湿。 她好想他,想得快要发狂。 周憷清自顾的出神,当回过神来时,脚下的皮扣被打开了。 她不安的蜷起了脚趾。 “还能出神,那看起来还是不疼,不如换个地方。” 陆宴臣伏下身,单手缠绕在她的手腕上,解开她手上的皮扣,额贴着额,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把你的穴露出来。” 他一身西装革履,甚至连领带都没有取下来,嘴里却说着颇为下流的话。 周憷清被他翻过身按在床上,后腰及屁股的伤处被摩擦,疼得她眼泪再也压不住的滚了下来。 “嘘…”陆宴臣没有理会她的眼泪,皮鞭柄轻点她的腿“自己抱着,把你的穴露出来。” “呜…”周憷清怕极,嘴巴里含糊不清的求饶“我错了,我不该让他碰我的,我错了我错了…别打,别打那里主人…呜呜主人…求你了…” 陆宴臣垂眸看着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字一顿的怒“露出来。” 周憷清咬唇试图让自己不要哭得太难看,颤抖着用自己被解开的那只手抱着自己的腿,牢牢按在胸前。 “你的手只能抱一条腿吗?周憷清。” 陆宴臣冷嘲,他心里的火快要把他的理智烧尽,他没再给周憷清时间,手起鞭落,皮鞭正正打在小穴中央,以及周憷清的手腕上。 疼痛一瞬间袭上大脑,周憷清死死攥着锁链,另一只手发着麻,险些连一条腿都抱不稳。 “可以…可以抱…抱两条…”她张嘴说话,语调里全是哭腔,指尖陷进皮肉里,将两条腿牢牢抱住,露出那湿漉的小穴。 穴口因为疼痛而蠕动着,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爱液,试图讨好眼前的这个男人。 哪怕下身早已叫嚣着要操进穴里,陆宴臣也没有丝毫的手软,一鞭接着一鞭的打在穴口的附近。 “数。”他手中动作没停,哑着嗓子命令“什么时候开始数,什么时候开始算。” 周憷清疼得神志不清,如果不是情欲支撑,她早已晕厥,哪里还记得清刚刚数到了哪里“呜…十…主…” “十?”陆宴臣喉头滚动着,轻笑,手上动作一下比一下狠“要是记不得的话,那就重来一次,直到你记得为止。” 周憷清努力捉住那一丝的清明“十五!十五!!”她用力咬唇,维持着这丝清醒“十六…十七…” 二十四… 十二五… 疼痛,快感,交杂涌现,她隔着泪眼看着陆宴臣。 他背光站在床边,手臂扬起,被光源裁出个轮廓,她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只能看到他唇角抿着,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天大的痛楚。 她想伸手去触碰他的唇,想要让他笑起来。 就像平日里一般对这她笑那样,笑起来。 可他却微侧过脸,薄唇微微翕动。 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眼角泛红,里面布满了不该属于他的迷茫,像针一般扎入她的心脏,在她的血肉里肆意横行。 他再次扬起手鞭挞下来,她看着他的眼,在异样的疼痛中达到高潮,眼泪止不住的流了满脸。 鞭痕凌乱的覆盖在她的腿根,除开第一下,陆宴臣算是手下留情,没有再冲着小穴打去。 可纵使是这样,那娇嫩的皮肤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酷刑,余下十多鞭结束的时候,伤口已经开始往外渗着血。 陆宴臣收了鞭,伏下身子看着那个神志不清的女人,头发凌乱,下唇被她咬得出血,眼泪混着汗水流了满脸都是。 陆宴臣凑过去,轻轻啄吻她的眼角,替她解开手上最后的皮扣。 “疼?” “主…主人…”周憷清顾不得疼痛,伸手搂着陆宴臣的脖子,整个人都贴紧了陆宴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疼…好疼啊…主人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主人…” 陆宴臣任由她哭,手指顺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安抚着。 心里疼得发涩。 清清,我以为你不怕疼,原来只是,疼得是不够。 四、泥潭 周憷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陆宴臣不在。 她拿起手机看时间,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了伤处,让她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掀开被子看了下自己的腿根,虽然已经上了药,但伤处还是狰狞得吓人。 陆宴臣在这些事上一向说一不二,哪怕那里是女孩子最娇弱的地方,他依旧下得去狠手。 周憷清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枕头上陆宴臣残留下来的气息。 难以自持的又湿了。 陆宴臣,是周憷清心里最深的欲望所在,是将她拉出泥潭的人,是她的光。 她十一岁那年,从天之骄女坠入深渊。 父母因为事故双双抢救无效死去。 医院的药水味顺着鼻腔一路钻入她的大脑,疼得她眼前发黑。 她昏迷了好几天,等醒来的时候,原本属于父亲的位置已经坐上了她的二叔。 而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也被周憷泠一点一点的取而代之。 周憷清不屈的反抗着,在她被周憷泠推进河里,而她也将周憷泠扯进河里。 她在冰冷的河里扑腾,看着救援人员把她伸向她的身后。 先被获救的不再是她,是她的堂妹周憷泠。 她躺在床上,看着她祖父坐在椅子上,以往带着她荡秋千最疼爱她的祖父对她说:憷清,不要那么任性,现在周家是你二叔掌权。 周憷泠在那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祖父的话仿佛就是她侵略城池的号角。 被捉弄,被孤立,被欺凌,是周憷清那几年里日日夜夜都躲不开的噩梦。 她的每一次反抗,都只会换来下一次更严重的欺凌。 她被堵在巷子里,脸上全是周憷泠打的巴掌印,身上的裙子被脱光,只留下遮羞的内衣裤。 她将自己蜷缩起来,污秽粘附在她身上,熏臭得让她想吐。 她被人按住,被迫捏开嘴,臭虫划着触足向她逼近。 她尖叫着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周家的一个保镖。 等她带着一身脏臭回到周家大宅的时候,曾经陪她荡秋千说最疼爱她的祖父在跟二叔下棋。 周憷泠在一边,给二人倒茶,给二人逗趣。 周憷清站在门口,看着房内一家三代,其乐融融。 一方天地两个世界。 她至今记得那天她祖父坐在那里,慈眉善目的责备她:憷清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把自己弄成这样,多丢周家的面子,下回可不要这样了。 她不再反抗,周憷泠要什么她便给什么。 她一退再退,总会有退无可退的时候。 周憷泠容不得周家有她的存在,容不得她还能站起来,容不得除她以外的周家小姐。 周憷泠想她死,想她彻底消失。 可她还想活着,只有她还活着,就会有人记得爸爸妈妈。 哪怕只有她一人记得。 未来在生命面前算得了什么。 她用自己未来的婚姻跟祖父交换,去换周憷泠停止欺凌。 祖父很满意她的举措,甚至笑着夸奖她:分得清轻重,不愧是周家的孩子。 她亲手敲碎自己的脊梁,连同皮肉一起沉入深渊的泥潭里,她将在泥潭里舔舐她的伤痛,带着对父母的回忆度过她的后半生。 她今年二十一了,已经过了法定的结婚年龄。 周憷清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的“自由”。 这四年宛如被上天被施舍而来的日子,留在陆宴臣的身边,做他的地下情人,是她过得最开心的时光。 人总是贪心的,她也不例外,她想留在陆宴臣的身边再久一点,最好是给陆宴臣做一辈子的地下情人。 最好一辈子都不为人知。 她是泥潭里发烂的垃圾,怎敢玷污她的光。 她要陆宴臣一辈子都清清白白。 周憷清快要记不起父母的容貌,父母留下的遗物也被周憷泠烧得干净,父母的房子也被收回出租,房间早已变成了杂物房。 能证明父母还活着的痕迹,只剩下了她。 周憷清有时候会幻想,如果父母还活着该多好,她还会是周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能够光明正大的去追求陆宴臣。 而不是像个妓女那样爬上陆宴臣的床。 陆宴臣可能不会知道,她有多庆幸十七岁那年爬上他的床。 又有多后悔爬上了他的床。 五、讨好 对陆宴臣来说,十七岁的她是他的一场意外。 但为了这场意外,周憷清准备了很久。 陆宴臣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长得好看,家世好,头脑聪明,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带着众人期盼来到这个世上。 周憷清很小的时候就在父母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也曾遥遥的见过一次陆宴臣。 在陆家的花园里,她坐在千秋上,看着陆宴臣走过。 那是她十七岁前跟陆宴臣唯一的交集,单方面。 陆宴臣是周憷泠暗恋的人,或者说,是整个北城少女暗恋的人。 得知陆宴臣回国的消息,周憷清拿着偷来的钱,同酒店人员交易,拿到了陆宴臣在酒店里的房间号。 她在他的水里放了药,躲在衣柜里,等着他回来。 她咬着指尖看他将杯子里的水喝光,想去阻止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陆宴臣然后倒在床上,手臂遮掩着他的眼,呼吸粗重。 也好,也好。 这样他就看不到她的不堪了。 她爬上他的床,伸手去解他的皮带,手指勾着内裤往下拉。 粗大的阴茎弹在她的脸上,她凑过去,学着视频里的画面,张嘴含住。 鼻息间全是独属于陆宴臣的气味,把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她不得要领的吞咽,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将他吞进到喉头,可手下还有一掌多没吃下去。 她又吐出来,舔吻着那被忽略的小半根,整根阴茎被她含舔得湿湿哒哒,她又亲了亲吐着浊液的龟头。 她安慰着自己不要怕。 周憷清跨坐在陆宴臣的腿上,裙子底下空无一物,她掰开自己的小穴往下坐,试图用干涩的小穴将那粗硕的阴茎吞下。 可是一直不成功,阴茎太大了,未经人事的小穴哪里吃得下,好不容易将头部吞下些许,往下坐的时候,阴茎又滑开了。 周憷清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没什么钱,她怕便宜的药会对人体有副作用,可太好的药她只能买到些药粉。 她第一次干这些事,她甚至不知道药效能有多久。 她不喜欢陆宴臣,可陆宴臣能救她,她不想被周憷泠的人轮奸。 她听到了,听到周憷泠说喜欢陆宴臣,陆宴臣说的话周憷泠一定会听的,只要她能爬上陆宴臣的床,只要她能跟陆宴臣发生一夜情。 只要发生一夜情,她就能跟陆宴臣提出交易,让他告诉周憷泠,放过她。 可她现在已经不奢求一夜情了,她只想他插进去,哪怕就只是插进去而已。 她无法想象自己失败了以后会怎么样,她会被一群人压在身下,被翻来覆去的折辱。 阴茎又一次从她的穴口滑开,她再也忍不住的,害怕得哭了起来。 “哭什么,我又没死。”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人翻身压在床上。 陆宴臣醒了过来,正低头看着她。 周憷清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一声接一声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让你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没有人会愿意被她扯上关系。 陆宴臣啧了一声,身下的女孩捂着脸,眼泪从她的指缝流出。 她似乎很害怕,可明明也是她下的药,而且还是那样烈的药,还要含着他,在他身上蹭了那么久。 他撑起手臂,想自己去浴室解决一下,不然他可能会真的忍不住上了他,手腕被一把捉住。 “求你…求你别走…”周憷清捉住他的手,她怕他会走,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她就没了退路。 “我不走,你给我解决这个?”陆宴臣笑,捉着她的手就往他的胯下按。 “我…我解决!我能解决的!”周憷清隔着泪看他,生涩的在阴茎上套弄了起来,嘴角努力的往上翘着,她想让自己好看一点,起码不要那么狼狈“他们都说我很好操,是、是名器。你要不要操一下试试。” 她说着在书里学来的下流话,眼泪簌簌往下掉。 陆宴臣沉沉的看着她,拇指猛的按在她的唇上,往里撬开她的牙齿,惩戒似的压在她的舌根上。 “你再说一次。” 周憷清被他压着舌根,说不了话,仰头流着泪,卖力的讨好他的阴茎。 陆宴臣看了她好一会,脑海里的火熊熊燃着,快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深吸口气,把她的手从自己的阴茎上拿走,准备下床自己去浴室解决。 周憷清怕他走,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直接抱住眼前人的腰“他们说我是名器,很好操的!” 她抱得很紧,脸颊贴在陆宴臣的后腰上。 “你要不要来操…” 话音未落,她再一次被陆宴臣攥着手腕压回床上。 “闭嘴。”陆宴臣眉眼带着极重的戾气“我不操二手货。” 六、讨价 “求你了…操我吧…”周憷清哭得快要窒息,另一只手拽着陆宴臣的衣服不让他走。 “他们是谁?”陆宴臣压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 “求你…操操我吧…”周憷清不答,嘴里翻来覆去只有这么几句。 陆宴臣憋了火,后槽牙咬得死紧,手掌往下探,撩起她的裙摆,里头空荡荡的。 他摸上她的穴,指尖抵在穴口“不是说要我操你吗?这么干,我怎么操?” “我…我会湿的。你不要走,我很快就会湿的。”周憷清一手勾着他的手臂,一手伸向自己的穴“你不要走…” 女孩用力扭拧着自己的阴蒂,丝毫不顾这是自己的身体,嘴里还念叨着不要走,还有,求他操她。 陆宴臣气得闭上眼,不愿再看,抵在床头作深呼吸。 周憷清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脸,神使鬼差的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你亲亲我的话,我会湿得更快。” 她主动献出自己的吻,生涩而讨好的取悦着他。 “是吗?”陆宴臣喉结滚动着接受了她的亲吻。 周憷泠哭得很厉害,贴过去的时候或多或少也把泪水沾在他的脸上。 冰冰凉凉的,同她的吻一样。 她点头,唇因为她的动作在他唇角蹭过。 陆宴臣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情欲叫嚣着让他如她所愿的操她,情感上却心疼得不得了。 他低下头将女孩的下唇含入嘴里,用牙齿细细的研磨着,吮吸着。 他尽自己所能的压抑着情欲,小心翼翼又心无旁骛的亲吻着她。直到她止了哭,气息不稳却依旧紧搂着他的脖子。 她搂得很紧,就像是在深水里沉浮的溺水人,被救命的人寻到后,至此死死抱着不愿放开。 周憷清被亲得迷乱,搂在陆宴臣脖子后交叉的手臂有了些许的松动。 陆宴臣趁机放开她的唇,稍稍直起身,拇指蹭过她的眼角,将眼泪抹去。“别哭了。” 周憷清看着他,下意识的又把手臂收紧,这是她自父母逝去以后唯一感受到的暖,她不愿放开。 她的下唇被亲得滚烫,带着点酥麻,她微微抿起唇,将下唇含入嘴里。 她要把这个吻藏起来。 陆宴臣长得很漂亮,长眉凤眼,眼角上扬,眼下的两粒泪痣带着极其浓重的个人风格,是那种能让人一眼万年的人。 同她不一样,她是丢进人群里便寻之不得的存在。 她视线停在他的唇上,那里水光潋滟,带着难言的欲。 她突的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意图,急急牵起他的手,往下。 指尖在隔着布料在她的身上划过,点过。 最后停在她的腿根。 “你摸,我湿了。”周憷清看着他的眼,声音很小“已经可以操了。” 操她吧,这样她才有筹码敢同他提出交易。 指尖被穴口含住些许,只有一点点的水液从穴口中挤出,连给手指做润滑都当不上。 陆宴臣胸腔阵阵的疼,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重燃起来的怒火。 他舍不得动她,可她非要三番五次的挑拨他。 他直起身,五指捉着女孩的腿根,一路从床中央拖到床边,小腿搭放在他的肩上。 他半跪在地上,低头钻入她的裙摆下。 阴蒂被她拧得瑟缩躲起,却被他的舌尖寻到,一圈一圈的环绕安抚着。 周憷清看着他埋在自己的腿间,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男人捉紧了小腿往前拉。 他从她的腿间抬起头,像是不解的问她“不是要我亲你吗?现在亲了怎么你还躲?” “不…”周憷清想要去掰他的手指,男人滚烫的唇舌已经重新包裹住她无人探访过的私密处,她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已经…已经亲过了…” 已经…亲过嘴巴了呀… 陆宴臣反手扣着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阴蒂上,手把手教她如何取悦自己的身体。 舌尖抵着阴蒂往下舔,穴口微微张合,带着少女特有的香味。 陆宴臣用舌头舔过穴口,舌尖试探性的往里钻,比舌头更烫的穴肉包裹住他的舌尖,像是推拒又像是欢迎。 他尝到了她动情的滋味。 他一手教导她如何按揉自己的阴蒂,一手将她拉得更近,整个脸钻入她的腿间,舌尖破开穴肉的挤压,往里钻去,又稍稍退出,周而复此。 她被他逼迫得手脚发软,又被他强硬的指导着如何按揉,最敏感的阴蒂给她带来了极高的快感,在男人毫不留情的双管入侵下,周憷清达到了高潮。 她躺在床上,手臂挡在眼睛上,遮住她失神的眸,身下小穴正绞着男人的舌,汩汩往外吐着蜜液。 舌头被高潮的穴肉缠得死紧,好不容易等她高潮结束,舌头才能从她的穴中脱身,陆宴臣从她裙摆下退开,凑上前去亲了亲她的唇,手指被他按在穴口处“这才叫湿了。” 高潮过后的周憷清巴巴的看着他,又问“那…现在你能操我了吗?” 陆宴臣垂眸看着她,眉头皱起。 “你别皱眉…”周憷清见他皱眉,心里慌乱,她咬着唇,用她干净的那只手抚过他的眉。 又从他的掌中抽出那带着爱液的手,缓缓解着裙子上的纽扣。 她解得很慢,像在犹豫着些什么,当最后一颗纽扣被解开的时候,她选择向他坦了白“我不是二手货,我还是处女。” “他们都说处女的价值要比二手货高。”周憷泠看着一言不发的陆宴臣,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在他眼里看到那个不堪的自己。“所以,我能在你心里卖个好价钱吗?” 七、交易 陆宴臣低着头看她,看她躲开自己的眼睛,看她的手指拽着被单,用力到指节都在发白。 他宁愿周憷清像刚刚一般痛哭着,也不要看到她这般,笑着出售自己。 好似她只是一个物件,需要推销才能被买走。 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你看着我说,你想同我换什么。” 陆宴臣的五官生得极其漂亮,明明是偏冷的长相,却因为他的气质整个都柔和下来。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周憷清身上轻触着他右眼下的泪痣。 一颗。 两颗。 她张了张嘴,答非所问“你的眼睛好漂亮。” “嗯。”他任她指尖落在自己的眼下,声音很轻“回答我。” “我…”她喉咙涩涩的疼。 她不想再跟他换那句话了,他那么温柔干净,她不想让周憷泠接触到他,哪怕只有一句话的时间。 她也不愿。 可,除了这个,她的身体还能同他交易什么呢? 她看着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她想待在他的身边。 想跟他走的念头急不可耐的从心底钻了出来,她不想再回到周家那个吃人的地方了。 她想待在他的身边。 可她不敢,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安排嫁人,嫁到哪里去。 她甚至连提出交易的筹码都给不起。 她在泥潭里挣扎,被她亲手敲断的骨头无力支撑她,她重新摔入泥潭,腥臭的泥水争先恐后的将她包裹,吞入腹中。 她看着遥不可及的他,发了疯的爬起,又狼狈的重重跌落。 她闭着眼,哭得无声无息。 我想跟你走,我想跟你走,我想跟你走。 心口疼得发涨。 周憷清哭得很厉害,豆大的泪珠打在他的手上,眼泪全流淌在他的手心里,汇成小小的一片湖。 陆宴臣担心她哭得脱水,但是又想哄着她让她不要再哭。 更想哄着她说出她要的一切。 他都愿意满足她。 他喉头发紧,难以克制的亲了亲她的眼尾,明明是夏日,可她的皮肤却冰冷得让他难受。 他将她拥入怀里,试图用体温温暖她。 “别哭。” 她在他怀里发抖,眼睛紧闭着流泪。 他心疼的摸了摸她青白的脸,她的眼泪快要将他的心腐蚀得千苍百孔“别哭。” 周憷清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一次又一次的爬起跌落。 她爬不起来便在泥潭里匍匐着,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终于指尖摸到了他的衣角,她握在手里攥得死紧,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攥住那一小块布料。 她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她睁开眼,泪眼朦胧的看他,嘴巴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又想起了那些年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都会被毁掉,长期的压迫让她再也很难将那句想要说出口。 可是她不说他就会走了,过了今晚她就见不到他了,她想待在他的身边,她不想一个人了。 你别走,我能说出来的。 你不要走。 周憷泠努力睁大了眼睛看他,贴在他眼角的手舍不得放下。 她哭得几近脱力,牙齿嘚嘚的打着颤,说的话含糊得连她都无法听清。 “我…”周憷清心里大慌,想也不想的将舌头伸在齿间,牙齿上下开合,将她的舌头咬得出血,血腥瞬间蔓延了她整个口腔里“我想…跟、你走。” 她说出来了。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复述,混着鲜血却说得清晰。 我想跟你走。 我想用我的身体同你交易,去换能待在你身边的日子。 哪怕就只有几年。 陆宴臣顾不得回应,手指探进她的嘴里,上下分开她的牙齿,将她的舌解救出来。 鲜血染红了她的牙,顺着唇角往下滑。 他手忙脚乱的捏住她的嘴,想要去看她伤得怎么样,又怕捏得她更疼。 所幸,只是咬破了个口子。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见他不说话,顾不得自己的疼,急急的为自己加着筹码“我会很乖的,我不会乱要东西,你如果想、想玩sm我也可以的,或者跟很多人…” 陆宴臣堵着她的唇,舔过她唇角的血,他生怕她还会说出什么来往他心里插刀“好啊,我带你走。” 从今往后都跟着我,好不好啊,周憷清。 八、于他 陆宴臣有时候也会想起周憷清爬上他床,哭着求他带自己离开。 她真的很爱哭,每每都会哭得他心里发闷。 陆宴臣不喜欢看到周憷清的眼泪。 可是比起她无欲无求,眼里蒙着阴霾的样子,哭着的她会更让他安心一点。 陆宴臣前半辈子都过得顺风顺水。 他是家中的长子长孙,家里早已为他规划好了未来。 他依照着家里制定好的路,一路向前。 虽然偶尔会摔倒,但总体还是顺利的。 他是陆家未来的掌权人,也只会是陆家的掌权人,而他展露出的天赋也确实让他坐稳了这个位置。 同辈中无人可超越他。 可空有天赋不学习也是无用。 长辈在学业上对他极为严厉,他没有玩耍的时间,全都被一项又一项的课程堆满。 他很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过年的那几天能喘上口气。 他没有自己的交友圈,也不屑跟着同龄人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 从小便开始接触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知识,让他的心智过于早熟。 母亲担心他的情况,给他停了一段时间的课程,带他去接触同龄人的生活。 希望能让他更像个小孩。 然后他遇到了周憷清。 陆宴臣其实是听说过周憷清这个名字的。 甚至是见过。 在她父母还活着的时候,在快要新年的时候,父母带他去了周家。 陆家跟周家早有合作。 父亲去谈生意,母亲带他接触同龄人。 所有的小孩都喜欢周家。 或者说,是喜欢那个时候的周家。 有周憷清父母的周家。 周父谦谦君子,周母温柔大方,他们对生活怀着满腔的热爱。 在爱里长大的周憷清很漂亮,是那种会让人感觉到舒服的漂亮。 她明明年纪最小,却会把口袋里的糖都派给大家吃,一个也不给自己留。 像个大姐大那样照顾着所有人。 不爱哭,摔倒了会自己爬起来,自己哄着自己。 圆圆小小的一个,还冒着鼻涕泡。 他只见过周憷清一次,就在她跟人追逐的时候,摔在地上,还害怕被人发现,像小仓鼠那样左顾右盼,见没人在。 才用手抹着自己的眼睛。 他站在她身后的树荫里,听她大声的哄着自己:清清不哭,大老鼠绊倒清清,踩死你! 然后跑走了。 他在树荫下看得失笑。 北城的冬天很冷,他从不期待冬天,可要是每年冬日都能看到周憷清。 冷就冷吧。 陆宴臣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孩子,也是最后一次。 父亲要去开拓国外的市场,他也跟着同去。 以后那里就是他大展拳脚的地方,是他必须牢牢握在手中的地方。 他不能让陆家失望,他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的在这里扎稳了他的根。 这一去就是六七年。 未曾回国。 他错过了周憷清父母的去世,错过了周憷清的六七年。 等他回国以后,那个眼里带着光的周憷清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人眼里暗淡无光,像具行尸走肉的周憷清。 他想去查是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可他查不出来,她那些年的痕迹被人抹得干干净净。 他私下派了人去保护她,两点一线学校与周家的生活,保镖给他汇报了一年多。 她身边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他依旧觉得不对劲。 他开始m国北城来回的飞。 他放心不下周憷清,在他的潜意识里,她不是那种失去了父母就对生活丧失希望的人。 直到有一天保镖告诉他,周憷清跟人起了冲突。 他赶过去的时候,场面已经控制了。 小半边房子被烧得黑焦,浓烟滚滚。 周憷清站在黑烟里,手腕被人钳住,小兽一般死死看着屋里。 像是随时都要扑进去。 她的眼里还有光,被怒火燃烧着的光,微弱却又让人无法直视。 在他上去之前,周家来人把她带走了。 他知道,那个人是她的爷爷。 后面跟着她的堂妹,笑得不怀好意。 在上车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眼地上的残骸。 眼里的光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想让她眼里重新亮起光,他吩咐她身边的保镖,在确保她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满足她的愿望,或者是替她清扫前方的障碍。 周憷清过得毫无波澜,甚至是这个年纪的少女都难以拒绝的美食、美妆她都提不起来兴趣。 如此又是半年。 他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了周憷泠的身上。 比起无欲无求的周憷清,嚣张跋扈的周憷泠意外的好调查。 他的人很快就查到了那一日,周家还未来得及销毁的证据。 周憷泠将周憷清父母留给爱女的遗物一把火烧得精光。 在他还没来得及深入调查的时候,保镖给他报备了一个消息:周憷清偷了别人的钱包。 用里面的钱去买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 陆宴臣怕她对自己做什么,想让保镖去阻止她吃下不知名的药。 可保镖却说,周憷清在用剩下的钱到处找人交易,问他所在酒店的房间号。 于是他撤下了酒店那个时间段,所有的安保。 他在监控里看着周憷清小偷似的走进她的房间。 从口袋里掏出一袋药粉撒在他的杯子里。 一杯冷了不知多久的水里。 他如她所愿喝了下去,然后看着她爬上了他的床。 诱哄着她跟他走。 在他二十三岁那年。 他将周憷清带去了m国。 九、吃饭 陆宴臣从公司回到城南的时候,周憷清正趴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植物大全,看得津津有味。 他进了门,西装脱下搭在手臂上,神情温柔的看着周憷清。 饭桌上是周憷清给他留的饭菜,他掀开盖在上面的盖子,还往外冒着热气。 他一眼就看出周憷清也还没吃。 陆宴臣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尽量不触碰到她的伤处,低头吮吻她的唇“为什么不吃饭?” 她捧着他的脸,咯咯笑着,享受他的亲吻“在等你。” 周憷清喜欢这种等他回来一起吃饭的感觉。 “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在一起四年,她已经可以在陆宴臣面上顺畅的表达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扯下他的领带,热情主动的献上自己的唇,同他的舌一起缠绕出啧啧水声。 她的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指尖下的肌肉滚烫得让她心痒。 陆宴臣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动。 回国两个多月,他一次都没吃过。 “想要…”她娇娇的开了口,手指在他掌心里挠了挠。“又湿了。” 陆宴臣笑,他往上咬住她的鼻尖,不疼,但足以在她鼻尖留下了个痕迹“怪谁?” 周憷清气闷,捉过陆宴臣的手指就往嘴里塞,舌尖缠着手指往里吞。 吞了一根还不够,心里头馋得不行。 两根三根接连着吞进嘴里,才勉强止住了馋,她将他的手指舔得湿润,又用嘴巴将它们一一吮净,指缝也不放过。 “好想做呀…”她吸吮他的手指,将自己的裙子掀开,给他看自己湿乎乎的小穴。 她没有穿内裤,因为陆宴臣怕她穿了会捂着伤口,好得慢。 “还没好。”陆宴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伤处,还有些红肿,哑着嗓子哄她“等消肿了再做。” “快要好了。”她不满,比起那不堪一提的疼痛她更想把他吃下去“不疼了已经。” 可他还是拒绝,裙子被他盖了回去“吃完饭我给你再上一次药。” 周憷清盯着他胯下的小帐篷,气得在他手心拍了一下,然后又软下来“好了就做吗?”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为什么好不了。 陆宴臣笑得更厉害了“这是我能决定的?” “我很快就好了的。”周憷清开始后悔那天答应去参加宴会了。“你信我嘛。” “好。信你。”陆宴臣牵着她的手,将她安置在软垫上,拿起桌上碗筷,塞进她的手里“该吃饭了。” 陆宴臣落座在她的对面,看着她乖乖扒饭,才拿起自己的碗筷开始吃饭。 周憷清,你前几次也这么说,可连一次都好不了。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长期的良好家教让他们严格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 周憷清饭量小,吃得快,放下碗筷就托腮看着陆宴臣吃。 陆宴臣的吃相很优雅,哪怕是在吃饭的时候他也是挺直了腰背,专心吃着碗里的饭菜。 他吃得专心,她也看得入神。 等陆宴臣吃完饭,将碗筷一搁,她才大梦初醒般跑去沙发上,继续看那本植物大全。 可注意力还是被他吸引着,看他挽起袖子,看他将桌上所有的碗筷都迭好走进厨房。 每每她煮了饭,他都会自觉的去洗碗,虽然只是将碗筷收拾好放进洗碗机了而已。 周憷泠用书遮住口鼻,嘴角上扬。 余光瞥到墙上的时钟,抱起书本踢踏着拖鞋上了二楼的书房。 她还记得他说吃完饭要给她上药的呢。 陆宴臣一面听着踢踏踢踏的拖鞋声,一面将厨房收拾干净。 周憷清只会煮饭,却不会收拾,每次都是把东西一股脑的塞在一起,等第二次要用的时候就会找不到。 每一次都是陆宴臣不厌其烦的帮她收拾,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他从洗碗机里拿出被清洗干净的碗筷,一一放回碗柜里,待一切都收拾干净,陆宴臣才走出厨房。 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瞥到桌子上那亮起屏的手机。 那是周憷清的手机,似乎已经亮起了很多次。 陆宴臣走过去,准备替她将手机捎上,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屏幕再一次亮了起来。 他看到很多条信息。 其中就有周憷泠的。 这么多信息无一不是喊她出去。 去北城最大的酒吧里玩。 那是周家的产业。 出了名的销金窟。 隔几天就会上演一场妻离子别,每次都会被周家压下去。 总有压不住的那天。 陆宴臣垂了眸,手指悬在解锁键上,直到屏幕重新息屏,到底还是没有按下去。 他将周憷清的手机握在手里,熄了一楼的灯,摸黑走上楼梯。 十、解馋 陆宴臣还在下面的时候,周憷清就已经找好要上的药。 她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体贴的把脚踩在他办公椅的把手上。 陆宴臣进房就看到她这个模样。 他走过去,将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凑过去亲她。 他不想让她看手机,不想看她不懂拒绝的回应那些人。 周憷清仰头回应他的亲吻,搭在把手上的脚也收回缠在他的腰上。 他亲得凶,唇舌在她的口腔里冲撞着,同她的舌纠缠不休。 她搂紧他的脖颈,脚跟勾在他后腰,往他面前送。 她裙下什么都没有,爱液淌得欢快,把她的裙子都浸湿了。 她连闻到他的气味都会湿,更别提他整个人都在她的面前。 她隔着他的西裤,用小穴轻蹭他的勃起。 他亲得更狠了,牙齿叼着她的舌研磨,警告性的拍了一把她的臀。 后腰被他拍得酥麻,她敏感的扭了扭腰。 他却以为她痛了,抿抿她的唇“别闹。” 他也不继续亲了,鼻尖安抚的蹭了蹭她,大掌拿起桌上的药膏,准备给她上药。 周憷清嘟着嘴,神情奄奄的把腿打开,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扭那一下。 陆宴臣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正吐水的穴,伸手摸了摸“怎么流了这么多水?” 小穴饥渴的含住他的手,想要往里吞。 她微仰起头,像是久逢甘露般,声音里带着渴求“想你。想一整天了。” 她好想做,想把他的阴茎吃进穴里,用它好好解馋,堵一堵她的水,想被他彻底操开,像之前那样操进子宫里。 自开荤以来,从未试过有这么久吃不到。 她眯着眼眸,下身往前试图吃进更多的指节,直到他整根手指都被吞进,她这才心满意足。 “都吃进去了。”穴肉缠着他手指,像贪吃的蛇那样绞紧了它的猎物。 看来是真饿得紧了。 陆宴臣看着小穴将他整根手指都吃下去,一点缝隙都不留,手指在她的穴内勾着,紧窄的穴被他微微撑开,带来她满足的喟叹。 “好舒服…”她往后半仰着,声音娇软得让人沉沦。 他低低应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手指在她的穴里缓慢抽插。 她吸得太紧,他的手指堪堪拔出一点就被穴肉挽留的往里吞咽。 抽插得艰难。 他亲了亲她的膝盖“放松。” 她摇头,手指在桌上收紧“放不松,它好饿…” 他被她逗笑,另一只手掌拍了拍她的腿“怎么,一根手指就能吃饱?” “吃不饱…”她又摇头,伸手下去把自己的手指也插进穴口处“我帮你撑着,你喂它再吃一根好不好。” 眼前这淫霏的画面对他来说实在过于刺激,血气方刚的年纪又禁欲了两个多月,纵然是他也快要撑不住。 陆宴臣紧咬着后槽牙,微微合上了眸“…怎么这么骚。” 他抽出手指,两指连带着她的一起重新操进去,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一下下狠重的直往敏感点而去。 快感太过频繁,她反应不过来,嘴里呜呜的喊他轻点慢点。 三根手指把她撑得更开,蜜液沾满了两人的手指,进出间滴落在她的裙上。 裙子湿漉漉的紧贴在她的腿上,带来另一种诱惑,陆宴臣捏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足送到唇边。 她的手指没有他长,不能像他那样直接顶到敏感点,可是被塞满的穴哪里顾得上这些,照样咬得死紧。 她的体温偏低,指尖被穴肉含得发烫,仿佛冰火两重天那般将快感推到极致。 她被手指操得神志不清,另一只手从衣摆探进去,用力揉捏着自己的乳。 乳首已经挺立了好一会,她用手指夹着它往外扯,嘴里呜呜咽咽的“疼…疼疼它…” 陆宴臣没有理会,周憷清的身体极为敏感,更别说在m国那几年被他开发调教得很好。 她已经可以通过阴道的快感得到相应的高潮。 小穴越吸越紧,握在手心的脚开始无意识的紧绷,她快要达到高潮。 陆宴臣抬起眼眸看她,张嘴咬住她脚踝,鼻息喷在她的脚上。 “唔…啊!”细微的痛楚从她脚踝上传来,同快感一起涌上她的大脑皮层,周憷清爽得不行,往后扬着头,露出脆弱易折的脖子,莹白的乳肉从她指缝涌出。 她高潮了。 十一、上药 久违的饱胀感让周憷清深陷,小穴张合,舍不得放开其中猎物,温热的爱液涌出打在他们的指尖上。 陆宴臣坐在椅子上,从她的腿间抬头,眉眼带笑“解到馋了吗?” 他缓缓抽出手指,指尖上沾满了爱液,没了堵塞物的爱液流了下来。 湿漉的布料贴在她的皮肤上。 她缩了缩花径,回味着那种饱胀的滋味,脸颊上带着情欲后的红晕“嗯…想吃这个。” 她用足尖点了点他的胯部,裤子遮住他的性器,她心痒得想把它脱下“真的快要好了…” “操一下吧…求你了…”她从桌上滑进他的怀里,想用她的穴去亲吻他的性器。 陆宴臣任她滑进自己怀里,执起她的手用湿巾将上头的体液细细擦净,最后再给自己清理干净。 哪怕周憷清身上的裙子湿了一大块,粘在腿上。 北城入冬得早,才十月中下,但也已经冷得不行了。 房里的暖气很足,但陆宴臣还是担心周憷清会着凉,况且湿的衣服穿着怎么会舒服。 陆宴臣给她脱下长裙,准备给她套上干净的新裙子。 在m国的时候,为了方便操她,每间房间或多或少都会准备有他俩各自的衣服。 回国以后也习惯如此。 周憷清不依,揪着他的衬衫“想穿你的,穿裙子又会被弄湿的。” “穿我的就不会湿?”话虽这么说,但陆宴臣还是收回拿裙子的手,开始脱着身上的衬衫,套在她的身上。 然后又给自己拿了件新的。 “会啊。还会更湿。”她手指拢着他的衬衫,穿上带着他体温的衬衫,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谁叫你衣服比我多。” 他低下头亲她,含着她的唇,轻笑“明天喊人来给你再做几套?” “不要,我喜欢穿你的衣服。”周憷清在他怀里乱动,搂着脖子撒娇。 “嗯,都给你穿。”他含着她的唇又亲了会,直到她在他怀里扭得他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情欲又立了起来,他才放开她“该上药了。” “你好硬啊。”她坐在他怀里,莹白如玉的大腿暴露在暖气里,手指不安分的去解他的皮带“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好。”陆宴臣盯着她,把她重新抱上桌子,定在桌子上,双腿分开摆放他的椅子把手“先上药。” 他没忘记自己上来的目的。 陆宴臣抽出几张湿巾,细致的把周憷清大腿内侧的体液擦干,又将软膏涂抹在她的伤处。 药膏很凉,周憷清不适的夹了夹腿“那里…那里还要涂吗…” 他那天的第一下是正正打在小穴中央,连带着那粒花蒂也没放过。 他笑,反问她“你觉得呢?” 周憷清扁嘴,手指主动分开花户的两片肉瓣“等下又要湿了…” 男人轻笑,没再回复她,指尖沾了另外的膏体,先在指尖上搓揉片刻,直至膏体彻底融化后才抹上她的花蒂。 那里要比别的皮肤娇嫩,且极敏感,先前的软膏太凉,她受不住。 可纵使是这样,当他手指贴上她花蒂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的娇娇叫了声。 “唔…” 幸好花蒂小,不需要怎么涂抹,不然她可能又要再高潮一次。 周憷清看他上好了药,张开双手要他抱“真的不能做吗?” “真有那么饿?”陆宴臣皱了皱眉,虽然从未试过饿上这么久,但以前高潮过了她也不会再馋成这样。 他在情欲方面一向懂得节制,哪怕是曾经调教得最凶的时候也给她留了足够的休息余地。 周憷清看着他,又开始不安分的扭动“好饿…从来没饿过这么久…” “操一下吧…求你了…”她竖起手指头,哀哀的央他。 他叹气,捏了捏她的脸“那等我忙完再操,好不好?” 十二、条约 m国那边的市场已经被彻底打开,陆宴臣这次回国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将m国那边的重心重新转移回北城。 比起国外,他还是更喜欢国内的氛围。 这任务听起来很简单,不过是嘴皮子上下磕碰一会的事,但实际上做起来还是颇为棘手。 北城这边的市场大多被那几家世家死死掌控着,陆宴臣虽是陆家的掌权人,但是他离开北城太久,很多情报都不是那么的及时,很多关系需要他重新理顺。 父亲是个不太爱理事的性子,手上的工作早早就甩给了他,顶着个副董的头衔天天跟他母亲去周游世界。 祖父早已退休,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最大的兴趣就是在家里养花侍草,要么就是督促他的小叔叔快点给他生个孙子玩玩。 陆宴臣很忙。 周憷清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还会把工作带回家里,起码在m国那边从未见过。 可是自从回了北城以后,他总是会时不时的带回工作,有时甚至是在家里召开会议。 m国那边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北城夜深了m国才刚醒来。 周憷清睡眠质量不好,这几年待在陆宴臣身边才被他养得好了些,可当他不在的时候,她总是会惊醒。 每次她惊醒的时候,他要么是一身凉气的回到床上哄她入睡,要么在书房里同m国那边开着会。 她不好吵他,只是心疼他眼下的乌青。 其实她这几次去赴宴,也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一些生意人场面上不会说到的小道消息。 她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子,这个明总那个李董听得她眼花缭乱,回到宅子就要用笔一条条的列出来记好。 她本来想把听到的消息全部告诉陆宴臣,可她实在不想看到他更累了,大不了自己花多点心思去记录。 而且在宴会上,周憷泠并不敢对她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无非就是泼酒灌酒而已,只要她学会避开那些危险的地方,这些对她而言不过小打小闹。 只是… 周憷清看着那个坐在办公椅上翻看文件的人,爱意在她的胸腔翻腾。 陆宴臣对她很好,很温柔,他身为陆家的掌权人,要什么没有,偏偏只有她一个人。 周憷清知道陆宴臣喜欢自己,总是包容她,接纳她的一切。 她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把自己带离北城,毕竟他当年也就二十三岁,跟如今的自己大不了多少。 纵使他再优秀,对上周家那群老狐狸,或多或少总会吃亏。 她没去问,也不敢去问。 从一开始两个人的身份条件就不对等,她哪里有站在他身边的身份。 于是当他问她要当他什么人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地下情人。 能当他那不为人知的地下情人,是她对他,对自己最好选择。 就连如今的情人身份,也是她用身体换来的。 陆宴臣喜欢她,但却不会过于迷恋她的身体。 但他对她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他无法容忍她身边有别的男人,无法容忍她身上有丁点的酒味,无法容忍她离开他的身边。 陆宴臣从不限制她的交友,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她被所谓的朋友带去酒吧灌酒,酒里有药,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哭着求人操自己。 那群人哄笑着看她她跪在地上,主动的脱去身上的衣物,自尊被她抛之脑后。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只记得疼痛与哭喊。 醒过来的时候,她一身赤裸,身上带着暧昧的痕迹,躺在陆宴臣的床上。 他背对着她抽烟,转过身时,眼里也有着同那日相同的迷茫。 他将她压在床上,双眼赤红的操她。 她的身下很湿,将他全部吞了进去。 陆宴臣红着眼,操她,骂她。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她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被他掌控着身体,然后订下条约。 一杯酒,十下。 被人碰了二十下。 他的惩罚每次都毫不手软,甚至打断了好几条鞭子。 她在疼痛中学乖,不再乱喝酒,不再谁邀请她,都会伸出手。 可是疼痛却把她的情欲彻底开发,她从一开始的难以接受,在他的鞭下痛哭,到她从中尝到了快感,甚至主动领罚讨罚。 当陆宴臣因为她乖巧停下的那个星期,她甚至学着自己鞭挞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再获得那种快感。 只有他才可以。 周憷清将重新暗下去的手机塞在两乳之间,嘴里叼着项圈,悄无声息的跪在地毯上,缓缓向他爬去。 她喜欢他这种几乎变态的占有欲,喜欢被他锁着惩罚,喜欢看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她爱他,爱他的一切。 她想恳请他在她身下留下不可抹去的痕迹,以此来证明她是他的奴,而他是掌控她一切的主人。 十三、拒绝 周憷清爬到一半的时候,陆宴臣就已经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了。 他从文件中抬起头,安静的看她。 看她叼着项圈爬到他面前。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周憷清将嘴里叼着的项圈吐在他的手心里,而后抬起头,露出她的脖颈。 “请主人给清清戴上项圈。” 他喜欢她喊他主人,却不喜她自称为奴。 她将头发全扎了上去,等待着主人的奖励。 陆宴臣握紧手里的项圈,弯腰扣在她的脖子上。 他用手轻拍她的脸,声音沙哑“周憷清,你就这么饿吗?” “主人…”周憷清蹭蹭他的掌心,伸出舌头舔舐着他的掌纹,手臂撑在地上,双膝跪地,双乳挺起,露出其中的手机。“清清想讨个奖励。” 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只不过,上面的两颗纽扣都被她解开了,若隐若现的透出她内里的丰盈。 “嗯?”陆宴臣手掌描绘着她的脸,最后停在她的唇珠上,来回摩挲,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她的举动“什么奖励?” 周憷清往前又爬行了几步,手机在双乳间欲掉不掉,她着急的用手去拉他的袖子,被他一个眼神扫过来,乖乖的放回地上“主人…看看手机。” 男人低低应了声,松开手,听不懂似的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然后呢?” “不是…不是…”她看着他,气急他的装不懂,努力挺着胸乳“是、是看看我的手机…” 陆宴臣笑,身体放松下来往后倒在椅子上“你的手机?” “在哪?”他半躺在办公椅上,似笑非笑的看她“你的手机在哪?” “在这里!”周憷清巴巴的挺胸,受到晃动的手机屏幕又一次亮了起来,光线打在她的胸前,有一小半都被胸乳吞噬进去。 “这是哪?”陆宴臣用手挑起她的下颌。 “是清清的胸…” “不对。”他不满意的收回了手。 太久没被调教,周憷清都险些忘了,陆宴臣在这个时候格外喜欢听她说些下流话。 “是奶…是奶子!”她急急的改口补救。 “奶子怎么了?”陆宴臣一手撑着脸,一手轻扯着她的项圈链子。“痒吗?还是,要流奶?” 她被他扯得轻轻摇晃着,淫水因为他的话语流了一腿。 她学了乖,不等他再次提醒,便流利的说出他想要的那句话“清清的手机在清清的奶子里。” 可陆宴臣哪有那么轻易就会放过她。 男人用力扯动着链子,周憷清被他一扯,身形晃动,本就摇摇欲坠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反扣在地毯上。 “主人…”她跪着看他,想去把手机捡起来,但在他的视线下不敢再乱动。 调教她的时候,陆宴臣不会像往日那般好说话。 周憷清曾经不乖,惹怒了调教时的陆宴臣,被罚得极狠。 周憷清想起那个时候,小穴绞得更厉害了。 她那次被罚得近一周没下得了床,每天醒来穴里都会含住他的东西。 他不准她吐出来。 陆宴臣伸手,用力揉捏着她的胸乳“嗯?哪里有清清的手机?” 他揉得大力,白皙的肌肤上出现道道五指印,他捏住她的乳首,又问她“手机呢?怎么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是想被主人罚,说谎来骗主人吗?” “不…嗯…”乳首被手指捏住往外扯,同样被开发得极为敏感的乳首受不住刺激,她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不是…唔啊…手、手机…” “手机到底怎么了?”他像是不耐烦般用力掐了一把她挺立起来的乳尖。 “呜…”她呜咽着达到了一个小高潮,爱液沿着大腿滑落在地毯上。“主人…” 周憷清大口的喘着气,姿势一动不敢动,直到陆宴臣哼笑着收回了手,滚动着办公椅正对着她。 “宝贝。”陆宴臣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来。” 周憷清爬过去,将脸贴在他的膝上,语气带了点委屈“清清的手机本来在奶子里的,但是主人好凶,把手机弄掉在地上了…” “…没有骗主人。” 陆宴臣捏着她的耳垂,软软的一小块“哦,看来是主人错怪你了?” “没有…”周憷清被他捏的心里发慌,主动揽过错处“是清清没有夹好手机才会让它掉的。” 他得了答案,这才满意的拍拍她的头“去吧,把你的手机捡起来。” 周憷清没有直接捡起手机,而是绕着手机爬了半圈,塌腰翘臀,低头用嘴把手机叼起。 湿淋淋的小穴袒露在男人面前。 周憷清叼起手机,乖顺的再爬半圈,将手机放在陆宴臣的手心里,讨奖的眼神亮晶晶的。 “解锁。”陆宴臣任由手机摊在他的手心上。 周憷清皱皱鼻子,像狗狗那样伸手搭在陆宴臣的掌上,用手指解开屏锁。 调教时的陆宴臣真的太坏了,明明自己就能解锁还非要她来。 她维持着一手搭在陆宴臣手上的姿势,将脑袋放回他的膝上,心里却甜得要命。 可她好喜欢他这高高在上,发施号令的模样啊。 陆宴臣翻看着手上的手机。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周憷清的人际圈子变得极为简单,除了他以外,基本没几个常联系的存在。 这次回了北城,也只是被迫加了周家人,还有一些上流千金的好友。 这次周憷清想给他看的,无非就是她跟周憷泠的聊天记录。 陆宴臣手指上滑,略过周憷泠不堪入目的谩骂与诅咒,最后停在了周憷清的那句‘不去’上。 她拒绝了周憷泠要她出门的要求。 像是心里一直坠着的大石落了地,陆宴臣舒展开眉眼,奖励的摸摸膝上人的脸,哑声夸奖她“清清真棒,想要什么奖励?” 十四、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周憷清趴伏在他的膝上,指尖在他的掌心收拢,她亲吻他的膝盖,沿着肌肉纹理一路往大腿而上“我想给你口,主人。” 她停在他的腿根前,鼻尖蹭了蹭那处凸起,呼吸带喘“主人,我想给你口。” 鼻息隔着布料打在性器上,陆宴臣双眸峻黑,情欲在他的眼里聚起风暴。 他摸着她的脸,手指伸进她的嘴里,搅动她的软舌“下面喂饱了,到上面的饿了是吗?” 舌头被手指夹住,动弹不得,她乖乖的仰起头,握上他的手腕“主人…”她含糊不清的叫他“我想给你口。” “但我今天的工作还没完成,宝贝。”陆宴臣放开她的舌,将她的手机重新塞回她的双乳间,状似苦恼的将问题抛给她“怎么办?” “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会很乖。”她含住他的指,模仿着小穴的吞咽含吮“主人,让我给你口吧…” “真的不会打扰我工作吗?”他把手指从她嘴里抽出,在她的脸上蹭干净,像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周憷清连忙点头,就差没有就地发誓“我真的会很乖的,不会打扰你工作。”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那般,她甚至还主动钻了书桌底下,跪在那里将不知何时滑落在地的项圈链子递到他的手上“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主人扯一扯链子我就知道了。” 陆宴臣看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似是很为难的同意了。 周憷清缩在书桌底下,身侧是陆宴臣分开的腿,她跪在他面前,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她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皮带,用牙齿咬住拉链向下拉,性器潜伏在内裤里,蓄势待发。 她隔着布料含住他阴茎的头部,舌尖抵在马眼处舔舐。 热气透着布料裹紧了他的前端,陆宴臣吸了口气,伸手去捏她的下颌,意有所指道“我不喜欢戴套。” 她了然,乖乖吐出被含得湿哒哒的龟头,用牙齿将它从内裤的束缚中解救出来。 阴茎打在她的脸上,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性器。 同他的漂亮不一样,他的性器很长,而且粗得厉害,青筋环绕在上,看起来更恐怖了一点。 可她却更湿了,心里满是将它吞下,尤其是她底下的那张嘴,蜜液汩汩的流出,她好想用它堵一堵那些水。 她怕还没给他口完,她身下一块地毯已经湿得不能再要了。 陆宴臣见她满脸春色,心知她在想什么,提醒似的轻轻扯了扯手上的链子,她才恍然醒来般,张嘴含住他的阴茎。 没了布料的阻碍,柔软的唇肉紧紧包裹着他的性器,她没有用手,努力的往里吞着。 太过粗大的前端压迫着她的喉头,激起她生理性的反胃,她下意识的吐出来,红着眼抬头看他“太长了,吃不下。” 他低头沉沉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委屈,当着他的面又将鸡巴吞了一次,还是不能全吃下,才吃了三分之二她就要受不住了。 “用手。”他调整了下坐姿,握着链子的手搭放在扶手上。 她得了命令,这才伸手去握住剩下的性器。 她一边用嘴吞咽着,一边用手照顾着被冷落的那小半节阴茎。 还不忘照顾那两颗囊袋。 她吃得过于入神,水声渍渍的,然后脖子上的项圈又被扯了下。 她回过神,不解的看他,恰好听到别人的声音,在问“总裁,什么声音?” 她怕极了,她甚至不知道陆宴臣今天还要给那边开会,她不知所措的僵在那里,嘴里还含着男人的鸡巴。 “猫饿了,在喝奶。”陆宴臣伸手下来,捏了捏她的腮,眼睛直直的看着电脑“继续。” 也不知是喊那边的人继续,还是喊她继续。 直到他的指尖搔了搔她的下巴,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两者皆有。 知道他在开会,她不敢吃得太凶,动作缓了下来,却被他的手按住后脑勺往前压。 阴茎直直撞进她的喉咙里,她被他撞得眼泪都出了来。 他垂眸看她一眼,像是疑惑她为什么突然放缓动作。 大手还是按在后脑勺,链子在把手上蹭过,带来些许的声响。 她怕被人听出不对,不再轻缓动作,保持着一开始那般,尽她所能将阴茎吃进去。 他这才松了手。 周憷清在陆宴臣手下的汇报声中吃着陆宴臣的鸡巴。 她不敢不吃,但也不敢吃得太凶,她更怕陆宴臣高潮,当着他属下的面。 她怕他被人议论。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她吃得慢,讨饶的眼一直看着他。 陆宴臣啧了一声,按着她的后脑开始自己进出。 对面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引来顶头上司不满的轻斥,停下了汇报。 “不关你事,猫不听话,不好好喝奶。”陆宴臣语调不变,示意下属继续汇报。 大洋彼岸的属下看他一手下垂,手肘微动,像是真的在安慰猫咪。 陆宴臣手上的力道很大,每每都把鸡巴按进她的喉咙里。 周憷清努力放松着身体,随着他的力道前后晃动,以免自己发出太大的声响。 可她似乎忘了她的双乳间正夹着台手机。 手机随着她的晃动而来回亮屏。 铃声在房内响起,汇报声随即停了下来。 周憷清一惊,余光瞥到自己的手机正在往外拨打着电话。 她想伸手去把手机拿出。却被陆宴臣夹住了双臂,不得动弹。 陆宴臣看着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被打了个电话进来。 他抬手示意一下,手指划过接听键,然后反扣在桌上。 属下好奇,但又不敢问,只是在陆宴臣的示意下接着汇报。 手机离她很近,周憷清紧张极了,她觉得自己含着鸡巴的声音会通过电话传到大洋彼端那边。 她怕得下意识的绷紧了下颌,屏着呼吸,生怕被别人听得不好的声音。 喉咙因为缺氧越缩越紧,陆宴臣察觉不对,捏住她的下颌想把自己抽出。 殊不知这个动作更刺激到了周憷清,她不知那个电话打给了谁,也不知道打的是电话还是视频。她心里本就慌乱。 加之陆宴臣突然捏住她的下颌,她心下一慌,习惯性的抽气,性器在她的喉间被突如其来的挤压和吸吮。 他高潮了。 来不及抽出的全射在她的嘴里。 周憷清甚至听到了他那声猝不及防的闷哼。 可那边的会议还没结束。 她眼泪唰的下来了,她本想着让陆宴臣舒服,但她没想到他今天会开会。 她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把他口了出来。 她缩在桌子底下流泪,嘴里还含着他的精液。 陆宴臣弯腰将她从桌子底下抱出来的时候,周憷清还去推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陆宴臣觉得好笑,怎么说要给他口的人是她,口完哭成这样的也是她。 他把她抱在腿上,顾不得自己黏腻的下身,轻声细语的哄她别哭,手掌摊在她的唇边,诱哄着她将他的精液吐出来。 周憷清推他,嘴里的精液早就被她吞了下去,她哭得打嗝“有、嗝、有人…嗝…” 陆宴臣按压着重新涌上的情欲,顺着她的背哄“没有,都没有听到。” 在察觉不对劲的瞬间,他眼疾手快,将笔记本合了起来,杜绝了一切意外的发生。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本打开的笔记本现在紧合着,一丝声音都没有,更别说大洋彼岸的那群人了。 可是… 她从双乳间掏出手机,那里的通话不知何时被挂断了。 她手忙脚乱的想去解锁,想看到底是打给了谁。 陆宴臣看不得她这样,抱着她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的面前“刚刚是打给了我,除了我们,没人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的紧急联系人一直都是他。 “真的吗…”她看着他,止了泪,但眼圈依旧红红的。 他低嗯一声,额头抵着她的,细细亲吻她的嘴角,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窝在他的怀里,手指缠着他的衣服,心里仍是觉得后怕。 要是她不那么任性,非要在他工作时间缠着他,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对不起…”她小小声的道着歉。 “说什么对不起?”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为什么道歉“是我没告诉你今晚还要开会,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者无罪。” “清清,你口得我很舒服,我很喜欢。”他抱着她轻晃,慢慢转移着话题。 … “还有,我今天很高兴。” 她累极了,在他的轻晃下闭上眼睛,沉睡。 陆宴臣低头亲了亲她的眼尾,伸手解开她脖子上的项圈“你没有跟她们出去。” 清清你看,走出噩梦真的没想象中那么难。 她们对你而言,其实早已不堪一击。 十五、治疗 刚去m国的前一两个月里,陆宴臣便将手上的工作压下,或者是加班加点的赶完。 就是为了能让自己有充裕的时间陪着她。 陪她吃饭睡觉。 陪她办理入学手续。 陪她适应m国的新生活。 他希望她能在这边交几个朋友,不要让自己一个人呆着。 有的时候他可能忙得没空陪她。 虽然也不会很久。 只是担心她会觉得在这边不开心,远离了家乡,举目无亲。 如果有几个同龄朋友,也许她会融入得更快一点。 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周憷清很听话。 在他跟她说希望她能交几个朋友以后,她真的交了几个朋友。 有女孩,也有男孩。 是与她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他让人去查了查那些人的底细,大多没有问题。 他渐渐的放开手,让她去发展属于她自己的新圈子。 陆宴臣不想过多干涉周憷清的生活。 她像是适应了,偶尔也会跟朋友一起出去玩。 他这才放心的开始处理手上的工作,包括,周家的事。 她来m国的事,周家没有任何表态。 他当时查出她父母遗物被她堂妹烧毁后,便直接没让她再回周家。 陆宴臣借了家里的人手,背着周家,将她所有的证件、手续都重新办理了一次。 这件事没有瞒过陆家,久不管事的祖父甚至还打了个电话问他想清楚了吗。 他看着手下人呈上来的资料,没有丝毫犹豫,说想清楚了。 只要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并且做好无论发生什么都自行承担的准备。 陆家从不过问所谓的理由。 他抽空回了趟陆家,去找他身居高位的小叔叔。 他行商,小叔叔行政。 他们的人生早已被定下。 包括他们以后各自的孩子。 权与财,陆家缺一不可。 小叔叔出手打压,让周家忙得焦头烂额。 而他带着周憷清离开。 等她情况慢慢稳定下来,他从小叔叔那里接过了周家的事。 他不想赶尽杀绝,只是吩咐那些人,时不时就给周家使使绊子,别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机会。 手上积压的工作以及同周家的周旋,让他变得极其忙碌。 他偶尔会抽空询问周憷清的近况,也听说她每天都会跟朋友出去。 虽然觉得太过频繁,但他还是默许了她的行为。 只要她能开心就好。 他想看她眼里的光被重新点燃,不求能有多热忱,但起码,不要死寂一片。 他带她去做过心理咨询。 情况如他所料,不是很好。 医生跟他说,周憷清的精神状态很差,只要再发生点什么,她整个人就会彻底坍塌。 但同时她又很坚强,能让那根线一直绷着不断裂。 同医生商讨过后,陆宴臣选择了第一种治疗方法,漫长而又温和。 他想,他有足够的时间陪她治疗。 有足够的时候给她编织新的未来。 可是意外发生了。 当他匆匆赶去那家酒吧的时候,周憷清已经脱得只剩下内衣裤,伏在地上,亲吻那些杂种的鞋。 愤怒,是他人生里是属于极其罕见的情绪,他本该温和内敛,不动声色。 那天却觉得自己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愤怒,如同沉睡多年的火山,一并爆发。 他将她按进怀里带走,遮得严密。 为首的人拦住了他,被他一脚踢开。 她神志不清,一会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皮肤上求他操她,一会在他的怀里挣扎,哭闹着喊爸爸妈妈,喊不要。 她吃了药,跟她给他吃的那种类似。 他能靠自制力压下去,但她不能。 陆宴臣将她丢在床上,死死压上她的四肢,钳住手腕举过头顶。 她踢他,想从他的掌下脱身,嘴里含含糊糊的叫着爸爸妈妈。 她的穴湿得极其厉害,两根手指也能轻松的插进。 他心里憋着火,气她,更多是气自己。 气自己没有照看好她。 陌生的情绪让他失去自我的控制,咬着她的脖子,在那里留下一个个的牙印。 因呼吸而剧烈起伏的胸乳送到他的嘴边,乳首挺立,像一朵红梅,等着他的采撷。 他咬了下去,叼住乳首往外拉扯。 她抱住他的脖子,搂紧,又推开,喘息声痛苦,萦绕在他的耳边。 她拥着他,带领他一起在烈炉里翻滚。 她微张着檀口,在他亲过去的时候咬他,血腥气在两人口中流窜。 陆宴臣就着舌上的疼同她撕扯在一起,身上的衣服被她弄得凌乱,手上还有她抓出来的血迹。 陆宴臣捏着她的嘴,将自己退出,重重的咬在她的下唇。 末了又舍不得,轻柔含吮,哄着。 他知她是处,知她不经人事,他等她成年,等她喜欢上自己,想将第一次留在两个人互述心肠以后。 可如今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她的眼睛很亮,偏偏里面没有一丝清明,情欲占据了她的头脑,汇成一条条的血丝,从她的眼睛里在外渗。 她快要熬不住了。 他苦笑,抬起她的腿圈在自己的腰上,一点一点的沉入她的穴。 被情欲主宰的穴很湿,他没有什么困难的就被吞了大半,穴肉咬得紧,裹得他头皮发麻的爽,可心里越发的疼。 火炉里的火舔着他的身,将他整个烧尽,余留一颗心脏。 。 疼得他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手上青筋暴起。 阴茎顶在了最深。 他操了她。 在他操进去的时候,周憷清挣扎得更厉害了,拼了命想从他的手心逃脱。 他反应不过来,一时没捉紧,让她的手从他的掌下溜了出去。 她哭得极为凄厉,撕心裂肺的嚎着,手脚并用的推他,打他,哭着说不要他。 她的话如风,烈火在风里烧得更盛,卷袭上他的心脏,一口吞尽,烧成黑灰。 他怕她伤到自己,顾不得疼,伏下身去,想把她抱紧,却被她扇了一个巴掌。 指甲在他的脸上划过,几不可闻的刺痛被骤然放大。 他定着原地,看着她哭,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 一声接一声。 泣血般的啼着:陆宴臣,救救我。 陆宴臣能感觉到,有不知名的液体正从他的脸上,缓缓滑落。 十六、恶人 穴肉层层迭迭的裹着他的性器。 周憷清哭得很大声,在他怀里挣扎着,嘴角念着他的名字。 陆宴臣被她扭得不行,理智的弦紧绷着,他吸着气抽出些许又操了进去。 操得不重,甚至说得上温柔。 他操着,哄着她。 阴茎碾开她的穴,探访那深幽的无人之境。 他碰到了块软肉,阴茎从那碾过的时候,怀中的人溢出了声娇喘。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抵着那块软肉撞,她捉住他的手臂,指尖陷进去,哭声里带着少女的娇媚。 一下,两下,她在他怀里达到高潮。 可他还没射。 他没有戴套,想抽出来,但是她的穴肉不肯放。 一寸一寸咬得死紧,往里吸吮吞咽他的性器。 他满头的汗,沿着发梢滴在床单上。 她得了第一次高潮,药性本该渐退。 可她还是不甚清醒,小穴又开始饥渴的缠着不放。 陆宴臣知道,因为她的精神力太差了,经不住药物带来的情欲灼烧。 他摸了摸她身体,手上带了点暖,比刚刚冷冰冰的时候好得多,他就着在她体内的姿势,将人抱进被窝里。 他在被窝里继续操她,他把她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脖子后,交叉环着,从上而下的操着。 她自高潮后就不在他怀里挣扎,也不再叫他的名,乖巧的抱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掉。 他亲过她的眼角,舔着泪痕亲她,一路亲至嘴巴。 她抿紧了唇不让他探入,可又在他的进攻下丢盔弃甲,张开小嘴迎接他的亲吻。 陆宴臣含住她的唇,游蛇般的舌在她的口腔里造访,抵着她的舌试图逼出她的娇唤。 他诱哄着她“叫出来。” 她像是受了极大委屈那般,一声不吭。 她夹得实在太紧,同是第一次的他也快要受不住。 阴茎抽出又操入,动作一下比一下重,带出渍渍水声。 她的手突然摸上他的脸,指尖揉上他的耳垂。 陆宴臣被她揉得浑身一震,小腹抽紧,急急从她的穴里退出,阴茎往外吐着白浊,射在她的肚皮上。 她摸着他的耳垂,轻声的叫他:陆宴臣… 周憷清躺在他的床上,体力不支的沉沉睡去。 他抱着她去清洗,她身上全是他留下来的痕迹。 她皮肤极白,且嫩。 他力气大,被她夹得没个轻重,青青紫紫的指痕按了她一身,还有那细碎的吻痕。 陆宴臣站在床边看她,他的脸被她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往外渗着血。 他这才知道原来当时划他的不是她的指甲,是她不知道从哪摸来来小碎片。 他半跪在她的床前,亲吻她手上的伤口,那里已经被他消毒包扎好。 那个东西伤他不深,但却将她的手指划了个很大的口子。 刚刚清洗的时候他才注意到。 周憷清。 他念着她的名字,眼里全是迷茫。 他原以为他的时间很多,可以陪她慢慢来,用温和的方法给她治疗。 可他似乎忘了,他不是神,控制不了意外的发生。 保镖告诉他,每次她出去玩都不是自愿的,那些人邀请她,她就会前往。 今天的酒吧如此,喝下的酒液如此,每一次都是如此。 她不懂得拒绝,包括他希望她去交朋友。 她听不懂他的希望,她只是,照着他的话去执行。 医生说的话回旋在他的脑海: 其实她这个情况,不恶化就已经很好了。 可是陆宴臣要的不是周憷清的不恶化。 他要她能重新站起来。 而不是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 他亲吻着她受伤的手指,那里是她曾经反抗过的证据。 他亲吻着她的手,似乎这样能给到他莫大的勇气。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不敢赌,却又不得不赌。 “清清。” 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不要怪我。” 如果只有暴力能让你学会反抗,那么,我甘心做那行刑的恶人。 十七:厌弃 陆宴臣出差了。 周憷清一个人在家蒙头睡了好几天。 每天醒来就是掰着手指头数,数他还有几天能回来。 陆宴臣不在,周憷清觉得一切都无趣极了。 她不再是他面前的周憷清,而是一直以来的她。 她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点光线都不透。 她就在这片黑暗里想念他。 她大前天想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前天想他回来给他煮什么菜。 昨天想他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今天想怎么从他身边离开。 她的婚姻已经被周家定下来了,不是城西的那个罗家。 听说,是北城的一个新贵。 姓什么?哪家的? 她不清楚。 周憷清并不关心自己即将要嫁给谁。 她只关心她还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毕竟地下情人跟有夫之妇,多多少少不一样。 她怕有心之人拿她同陆宴臣的身份说事。 当闹钟响起时,周憷清下楼做了些饭菜,然后像往常那样趴在沙发上。 她趴在那里,胃隐隐的疼,也许是因为挤压到,才感觉到了疼。 她换了个姿势,将重心压到另一边,继续趴在沙发上。 她今天煮了陆宴臣喜欢吃的菜,他没有回来吃。 等到桌上的饭菜冷了,酱汁也结了块,她才从沙发上起来。 把饭菜全部倒进垃圾桶里。 里面全是她这几天倒掉的饭菜,馊味让她肠胃不适的翻滚着。 她捂着嘴,在洗手台那干呕了几声。 脑袋昏沉着的疼,她就着冷水,洗了把脸。 行尸走肉般回到房里。 她其实吃不太下东西,也闻不得油烟味,甚至一度看到火就想要尖叫。 她也一点都不喜欢做饭。 她浑浑噩噩的想着。 可是她喜欢给陆宴臣做饭吃。 陆宴臣其实很挑食的,但是在m国那会,陪着她吃饭,总是什么都吃。 她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噢,原来陆宴臣这个人,这个不吃,那个不吃。 可陪着她吃营养餐的时候,他总是能吃完。 一直都是陆宴臣,包容迁就着她。 周憷清打开衣柜,把陆宴臣的衣服全部抱到床上。 床头还摆放着她吃药喝剩的半杯水。 她的心理状况很差,在国内的时候就开始有失眠的现象,睡着了也容易被梦惊醒。 去了m国后,陆宴臣给她找了心理医生,她也在陆宴臣的陪伴下,渐渐有了好转。 可一旦离了陆宴臣,她就会旧病复发。 医生的建议下,她开始服用助眠药物。 陆宴臣默许了这些行为。 因为他知道,哪怕他几乎每日都陪在她身边,但这世上也有他控制不了的事情发生。 他做不到无时无刻的陪在她身边,为了她的健康着想,他让步了。 认识陆宴臣的人都说,他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确实是。 可周憷清觉得。 抛开温柔,陆宴臣其实比所有人都疯。 为了不让她对药物产生依赖跟耐药性。 从m国到现在,他离开她身边的日子加起来超不过一个月。 就连过年也是匆匆回国,再匆匆赶回。 冒着风雪在空中奔波,然后将她拥入怀中说他回来了。 她想过跟他回陆家的,这样他就不会这么累了。 周憷清脱下睡衣,把自己套进陆宴臣的衣服里。 冰冷的衣服哪能同他相比较,她往身上迭加着衣服。 一件又一件。 直到再也穿不进去。 她抱着余下的衣服又开始发呆。 但她做不到。 所有人都以为她变成这样,是因为周憷泠和周家。 包括她自己也曾经这么觉得。 可是后来,她发现不是的。 周憷泠跟周家只不过是一个帮凶。 是她自我厌弃的帮凶。 她才是杀死自己的那个人。 手机响起,是陆宴臣的电话。 她接了,隔着手机冲他撒娇,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说想她了。 陆宴臣哄她,说最晚后天就回来。 她又闹着他,让他亲她。 电话结束的时候,他说爱她,说给她带了礼物。 他的声音很疲惫,却还记得要给她准备礼物。 还要担心她,会不会喜欢。 周憷清挂了电话,搂紧了怀里的衣服。 她真的,好想陆宴臣啊。 她也是真的很想,一辈子都留在他的身边。 她甚至想过就算是结了婚,她也要跟在陆宴臣的身边。 哪怕被人发现也无所谓,她可以说服陆宴臣让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身上。 只要她亲他,对着他撒娇说: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只能离开你了。 陆宴臣就一定会答应的了。 周憷清想到陆宴臣无可奈何的样子,在被窝里闷闷的笑出声。 可是她没有说那句话的机会了。 当她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她对药物的耐药性,达到了,一个很严重的程度。 如今已是超剂量用药。 在某一年的除夕夜里,她吞了大半瓶的药。 然后又哭着给自己扣喉催吐。 她不想风尘仆仆满身风雪的他回到来,面对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陆宴臣不知道这件事,他给她安排的保镖也不会知道。 在宅子里发生的这一切,只会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瞒着陆宴臣,瞒了也不止一星半点。 她瞒着陆宴臣给自己拍了遗照,又给他写下了很多封遗书。 等她离开以后,她的遗书,就会被她的保险公司每年一封的,寄到她跟陆宴臣m国的家里。 又或者是,在她离开以后,让保存它们的人一把火全烧了。 她想他一辈子都记得她,又怕他一辈子都记得她。 她想活下去的,可总会有那么些时候,绝望没有边际,将她彻底吞噬,意识在黑暗里破碎,让她无法控制自己。 她不敢告诉陆宴臣。 他已经够累了。 黑眼圈像是找到了个安稳的家,他是娇纵它的父亲,她则是孕育了它的母亲。 周憷清看着桌面上放着的手机,以及空了大半的药瓶。 伸手将它们全部挥落在地。 手机被地毯接住,药粒散落在房间的各处角落。 她又下床开灯去捡。 灯光照得她眼睛一酸,她抹了把脸,湿湿的一片。 这灯真刺眼啊。她想。 她蹲下来,将药一粒粒的捡回进药瓶里。 她是真的很怕,有朝一日,陆宴臣回到来,发现的是她冷冰冰的尸体。 而她连句别哭都不能再对他说。 她明明,那么舍不得他难过。 抬头的时候,看到放在桌上的合照。 陆宴臣搂着她,亲在她的额角。 周憷清捂着脸,药丸又一次散落在了地上。 她没有再捡起来。 十八、礼物 周憷清连滚带爬的冲进楼下的厨房里,用新的食材给自己做了顿晚饭。 她边吃边流泪,忍着恶心把饭菜全部吃光。 然后拍了个照片发给陆宴臣:想跟你一起吃饭。 她给自己洗了个澡,又把他的衣服迭整齐放回衣柜里。 她把房间打扫了一遍,把散落在地毯里的药粒都扫进了垃圾桶。 周憷清躺在床上,头疼得清醒,她睡不着。 她又爬起来,拿了一件他的外套,去他的书房里。 陆宴臣是一个很整洁,做事很有条理的人。 她坐在他的办公椅上,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气味。 房间开了暖气,她抱膝蜷缩,身上裹着他的外套。 外套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她调剂的那瓶香水。 周憷清从小嗅觉就极其灵敏。 父母笑她是小狗鼻子,什么细微的味道她都能闻得出来。 她记忆里的爸爸妈妈还很年轻,喜欢抱着她,带她一起出去玩。 妈妈说她以后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调香师。 她被爸爸抱在手臂上,童声童声的问:那万一做不了出色的调香师怎么办。 爸爸说那就花钱给她开一家公司,只要她开心。 周憷清抹了抹眼睛。 可是后来她没有妈妈了,也没有了爸爸。 她既没有当成调香师,也没有那家爸爸给她开的香水公司。 她对气味似乎全然没了兴趣。 她制了第一瓶也是最后一瓶香。 把它送给了陆宴臣。 她将她父母曾经的希望,都转赠给了他。 她想,如果爸爸妈妈还在的话,也一定很喜欢他。 也许是得知了陆宴臣要回来的消息。 也许是药效还没完全消下去。 周憷清就这么在办公椅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正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着。 她在陆宴臣的怀里。 陆宴臣睡得正熟,呼吸平稳。 眼下带了点乌青。 房内的窗帘被他拉开一层,隐约能看到窗外的光。 原来是白天。 她抬起头看了下窗外,又重新窝回他的怀里。 她轻手轻脚的抱着他的腰,想亲他,又怕吵醒他。 最后还是忍不住的亲在了他的下巴上。 那里长了些胡茬,有点扎人。 周憷清就这么看着,直到陆宴臣睁眼,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早。”他碰了碰她的唇,嘴唇因为睡眠而有点起皮。 她也碰了碰他的唇,回他一个“早。” 陆宴臣笑,将她抱得更紧,问她怎么在办公椅上睡着了。 周憷清说想他,没他睡不好。 陆宴臣摸摸她的背“那我下次早点回来,好不好。” 陆宴臣没有问她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出差。 她曾经拒绝了他很多次,如今陆宴臣也不会再问了。 他只会压缩着自己的时间,只为能早一点回来陪她。 周憷清不忍看他眼下的乌青,将视线移到他旁的部位上。 陆宴臣的右耳有一个耳洞。 她曾经好奇,问他怎么打耳洞只打了一个。 陆宴臣说刚打完一个,就被催着回去开会了。 周憷清那会听了回答,还颇为诧异的啊了一声。 “这里。”她摸了摸他的耳垂,换了个问题“当初为什么想去打耳洞?” “因为太忙了吧?” 那个时候陆宴臣刚到m国没多久,每天都过得格外的充实忙碌,要上课修学分,还要开拓市场。 确实很忙。 “是为了缓解压力吗?”她又问。 “算是。”陆宴臣又闭上眼,少有的赖起了床“还有就是,想尝一下他们的叛逆期都会干的事。” 周憷清默然。 陆宴臣从童年开始,就走着被安排好的道路。 所谓的叛逆期,对他而言可能就是被一场场会议堆积起来的年月。 陆宴臣多眯了会,而她也贪恋他的怀抱,不愿起身。 她听着他的心跳,渐渐的也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陆宴臣没有起床,穿着睡衣倚坐在床头。 被子上放着份文件。 她凑过去看了眼,看到了周家两个字。 “这是,要同他们合作吗?”她抿了抿嘴。 “嗯,可能会。”他将文件塞回袋子里,摸摸她的脸“饿了吗?” 周憷清点头,说有点。 陆宴臣问她想吃什么,要不要喊人来家里煮。 周憷清支起身子,手腕上落下一抹冰凉,她垂头看去。 一条熟悉的手链落在她的手背上。 这是妈妈以前的手链,曾经被她二婶占为己有。 她抬头看着陆宴臣,他也看着她,温声对她解释“我听说你妈妈以前也有一条,也不知道是不是。” “听说这次那边的拍卖会上有,我就过去看了下。” “哦,还有这个。” 他从那份文件里重新拿出一张纸,递到她的面前“我收购了一家小型香水公司,你看看,喜不喜欢?” 十九、回答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陆宴臣的呢? 周憷清也说不清。 等她想要给陆宴臣配香的时候,发现他对她已经很重要了。 在m国的那四年,大多数时候都是跟他在一起。 她出事以后,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 等她重返校园时,已经见不到那些人的踪迹了。 也是在出事后,她身边突然多了很多想跟她做朋友的人。 只是她不愿了。 她本就不善社交,更不喜同人打交道。 只是她不想不代表别人也愿意接受她的拒绝。 她被人当着陆宴臣的面告白。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收下了那封情书。 然后拉着她的手,上了车。 她被他按在玄关柜上操,屁股被打得通红。 这是他们做的第二次。 严格意义上。 她求他不要再打。 他掐着她的腰,说想操她。 问她给不给操。 她说给。 下一秒,巴掌又落在了她的臀上。 她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再一次问给不给操的时候。 她还是说给,只是希望他不要操这么凶。 也不是凶,两次她都觉得很舒服,但就是…太涨了。 第一次被他操完的那个星期,她走路都在疼。 他将她的手按在两人的身下,缓缓沉入她的体内。 她被他顶得难受,喘息着说已经吃不下了。 他咬着她的耳垂,说还没吃完呢。 在她的手下,还有小半截露在 外面。 他搂着她,又问她给不给操。 她被他撞得不行,娇声叫他的名字说给,给的,给他操。 她想让他不要这么凶,他想操她都给。 周憷清还觉得委屈,明明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在床上就这么的凶。 可是陆宴臣拔了出来。 他蒙着她的眼,把她抱起,往外走去。 她在他怀里挣扎,不敢叫喊,怕引来其余人。 他扣着她的手腕,又关上了门。 这个地方像是刚布置完不久,空气里没有他的气味。 陆宴臣放开了她的手,她被按在这个冰凉的地方。 她趴着,手脚被他拷起。 不同于手掌的触感落在她的臀上,耳边是他又一次的问:给不给操。 她小小声的说给。 板子再一次落在了她的臀上,力道要比第一下重。 他又问:给不给操。 周憷清咬着嘴不说话,她明明说了给,但还是要挨打。 可她是他买回来的人啊,难不成还不给他操吗。 沉默不是他要的答案。 板子接二连三的拍击着臀肉。 她扭动着,想要躲开他落下来的板子,却是连腰也被他扣住。 黑暗笼罩着她,感官比能看见的时候要敏锐得多。 他没有再问她给不给操,只是让她数,他打了几下。 她不肯,他就继续打。 臀部火辣辣的疼,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爽,她再也忍不住,抽泣着喊出那个一。 直到她数到了十五,他才停下了手。 然后又问她一句:给不给操。 周憷清快要崩溃,哑着嗓子说给。 却听他笑了一下,极轻的说:学不乖。 板子带着风声再次降在她的臀上。 他还是让她数。 还是十五下结束。 他又问她:给不给操。 她疼得话都说不太清,缓了好久,又想说给。 才吐了一个音,就听到他又笑,说:行。 她神使鬼差的改了口,说:…不、不给。 板子停在半空,没再落下。 她像是得了答案,哭着说不给,不给操。 可他换了个问题:不给谁操。 她说不知道,说她谁也不想给。 可她又是想他操她的。 这样,她看起来好似还有丝被需要的价值。 身上的禁锢被他解开,除了眼上的眼罩。 他将她搂进怀里,狠狠操了进去“你知不知道,那个人他也想操你。” 她在他进入到瞬间,抵达了高潮。 二十、大雪 陆宴臣惩罚时的手劲很大,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她连坐都困难。 周憷清想,既然陆宴臣喜欢自己,那么应该是希望自己拒绝那些人。 于是她拒绝了。 只是她无法拒绝失恋的同学相邀去酒吧,无法拒绝喝醉的导师拜托她送自己回家,也无法拒绝在缺人的时候穿上小短裙去当一名拉拉队员。 陆宴臣的惩罚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告白而停下。 周憷清在他怀里落泪,哪怕每次结束,他都会跟她说,这有多危险。 可他却从未开口,让自己拒绝那些人的应答。 仿佛他的惩罚能替他说话那般。 她不会拒绝别人,难道他不知道吗?难道她的心理医生没有告诉他吗? 为什么挨罚的总是她,也只有她。 抱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她拒绝了跟他回国过年的邀约,然后转头答应了跟同学的外出。 她连着两三天没有回去。 陆宴臣打给她的电话,她也没有接。 像是明白了她不会接,到了最后,他也不打了。 没了扰人的铃声与震动,她跟她的同学,还有同学的朋友,在她们的秘密基地里,玩得昏天黑地。 她们躺在帐篷里,看那满天飘下的雪花。 她们一起看了很久的雪,从满心欢喜到不安。 意外总是会在人猝不及防时降临。 雪越下越大,封住了她们的来路。 同学喜欢探险,这个地方偏僻狭隘,难以寻到。 第一天到的时候,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个所谓的秘密基地。 人们开始相互抱怨,指责对方不看天气预报,在极端天气下,非要外出游玩。 有人辩解说,谁能想到这场雪会下得这么大。 周憷清听着她们的指责对骂,一言不发的看着已然没了信号的手机。 也许不是他不打了,而是没了信号,打不进来。 手机界面停在陆宴臣前几天的一条短信上。 他说,未来可能会有大雪,让她减少出门。 她没有听,甚至可以说,是因为这条短信才答应了同学的邀约。 为什么呢?她也说不清。 只是,不想在他身边呆着而已。 自惭形秽。 可是在这一刻,她又特别,特别想见一见陆宴臣。 就跟那次一样,到最后想见的人只有他。 周憷清环抱着自己,在这份冰冷里给自己存住最后一些温暖。 可他没有来,她也彻底失去了跟他交易了那个筹码。 她挣扎着,却躲不开那些人。 醒来的时候,一身狼狈的躺在他的床上。 他都知道了吧,或者说…看到了。 周憷清把脸埋在膝盖里,手臂环得更紧,不知是冷还是别的,止不住的发抖。 别说陆宴臣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脏。 那么多的人,轮番在她身上驰骋。 除了那次,她从未听过他说脏话。 也是,毕竟是属于自己的物品,却被他人玷污了,任是谁也会生气。 她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太疼了。 鞭子落下的时候,她总是会控制不住,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 她会想,要是他那天来了,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在他的脸上,看到那种痛心的表情。 未愈合的伤口被连番撕开,疼得她想要从他身边逃离。 那样干净的他,身边怎能容下一个肮脏的她。 可却又贪恋他的温柔,舍不得彻底离开。 周憷清把自己环抱得更紧,冻得通红的手指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疼。 她不是想离开他。 她只是想,出来喘口气。 雪越下越大,好似不会停止那般。 这样下去不行,她们会被活活冻死在这里。 她们决定,让部分熟悉地形的人出去求救,剩下的人原地等待救援。 周憷清跟同学,还有两个男生一个女生留在这里,等待救援。 她们把身上仅有的物资分配好,目送着那两个身影远去。 她们等了一天,夜深的时候,气温降得更厉害。 她们把所有能穿的都裹在了身上,周憷清身体不好,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失温的情况。 同学同另一位女生一起抱住她,试图挽回她的体温。 可于事无补。 其中一名男生把自己脱得半光,隔着一层薄薄的打底,抱着她,再将所有的衣物都披在两人身上。 不熟悉的男性气息在鼻尖萦绕,她下意识挣扎,最后硬生生按压住自己的动作。 她要活下去的,她不能死,她还想见见他。 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她知道万一睡过去,就可能起不来了。 她想了很多,想起爸爸妈妈,想起周家那几年,又想起陆宴臣。要是他也在这里,抱着她的人是不是就会是他了。 她烧得昏沉,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真的落入了他的怀里。 温暖,可靠,带着无穷的力量。 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入目是一片白,给她一种还在大雪深处,未曾出来的错觉。 身上厚重且带着浓郁消毒液味的棉被告诉她,已经出来了。 手背上挂着点滴,药水快要滴完。 一旁的同学看她醒了,松了口气,按铃把医生叫进来。 医生说她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一段时间,注意一下就好。 周憷清环视四周,只是在人群的最末端看到了陆宴臣。 他站在那里,像是只为了确认她已经醒来而已。 然后就离开了。 她在医院住了两天,陆宴臣只出现过一次,是来给她办理出院手续的。 上车的时候,他坐在后排,少有地没有问她感觉怎么样。 周憷清张了张嘴,但又什么都没说。 她侧着身子,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看着外面的白雪皑皑。 两人一路无言,车子停下时。 陆宴臣还是会抱她下车,他身上还带着股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脸离她很近,仿佛她抬头,就能吻上他的下巴。 她偷偷摸摸地看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个想法:要是,要是疼痛与惩罚,能让她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那便就痛吧。 他抱着她进了宅子,将她放在沙发上。 旁边站了个女人,他说,是给她请了的贴身女佣。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她鲜少能再看到他的身影。 总是踏晨露而出,觅月色而归。 周憷清知道,陆宴臣在生气。 可是没关系,罚完她,出完气他就不气了。 她做好了会被他罚得很惨的准备,可陆宴臣却没再提过这件事。 没关系,那她主动找他好了。 她知道他的刑具都放在哪里,她掐着点,算准他回家的时间,打开那扇房门,想挑选一些看起来比较有诚意的刑罚。 然后再等他回来就可以了。 可打开房门,她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间。 只留下一些痕迹,告诉她,她没有开错房门。 陆宴臣把一室的东西都清空了。 楼下响起熟悉的车鸣声,她跑下去,正好碰到他开门进来。 她在他的注视下,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赤足下的楼。 她蜷了蜷脚趾,迎着他的目光,心里竟然期盼他会对她说些什么。 或者是,对她不穿鞋的行为,进行一个惩罚。 可他没有,他只是让女佣将她的拖鞋拿下来。 然后把她抱起放在了沙发上“身体刚好,别又生病了。” 她不由自主的拽住他的衣角,仰头看着他“你不罚我了吗?” 陆宴臣低头看着她,神情淡淡,将衣角从她的手中解救出来。 他说“不罚了。” m国的雪依旧纷扬,像永远不会停止,落入她的心底。 二十一、决定 周憷清呆坐在沙发上,看他坐在餐桌上吃饭。 桌上的饭菜早就冷了。 他吃得很快,像是饿了很久那样,风卷残云解决了饭菜,然后把碗筷都收拾进厨房里。 宽肩窄腰,身上的衣物虽然带着些许的皱乱,但也难掩他一身清贵。 周憷清痴痴地看着。 他是陆宴臣,是陆家未来的掌权人,是北城上流圈子里最尊贵的公子哥。 是那个买下了她,将她带离魔窟的人,他与她的关系,决定了他有对她做一切事情的权力。 哪怕没有那个交易,他也有权利对她做一切事情。 周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丝能攀上陆家这棵大树的机会。 心头涌现出一种会失去他的惊慌,让她急急的起身,拦住陆宴臣的路。 他低头看她,问她怎么了。 她想对他说对不起,想说能不能让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可真正面对着他的时候,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笔挺的身躯,干净清澈的眼里盛满了疲惫,可他依旧在等待她,等待她拦下他的原因,没有丝毫不耐烦。 强烈的自惭形秽把她拉入泥潭,在那片腐朽的方寸天地,她看到他对她露出个无奈的笑。 “想不起来的话,等想起来的时候再跟我说吧?” 然后越过她,向他的房间走去。 自惭形愧变成了无尽的惊慌与酸楚。 她想挽留,但是却不知说些什么。 她以为惩罚以后,他就会消气,他们会回到原来的那种关系里。 可是没有惩罚,也没有回到原来的关系中。 在她不知晓的时候,他把那个房间都搬得干干净净。 他不想罚她了。 周憷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同他房里布置差不多,只是更温馨,也更贴合女孩子的心思。 他曾经带着她买了很多玩偶,还陪着她把墙纸贴成她喜欢的风格。 她抱膝坐在床上,心里竟然开始怀念臀上的疼,怀念那种疼痛后被他抱着的温柔。 楼下的车鸣又响起,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脚已经不受控制地跑到了窗边,她撩起窗帘往下看。 只能看到被压下去的两道车辙。 她打开房门,走向陆宴臣的房间。 他没有锁门,里面也没有人。 属于陆宴臣的气息充斥着他的房间,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鼻腔。 房间里干净,整洁,所有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 床单是极深的蓝色,枕头没有被移动的迹象。 他回来似乎只是为了吃一顿饭,连个休息的时间都不给自己。 周憷清钻进他的被子里,把自己脱光,等着他回来。 她不能因为自己恐惧那个噩梦,就抗拒、抵触他的行为。 她是他买来的人,本来就应该这样子,而不是各自安居一室。 周憷清在他的床上等了很久,甚至还做了个梦。 一个曾经发生过的梦境。 她被陆宴臣按在椅子上。 四肢束缚,臀部高高肿起,她被蒙着眼,嘴巴里还塞着个口球。 陆宴臣站在她的身后,皮肉拍打的声音黑暗中格外清晰,还有她被压抑的娇喘,她含着口球,透明的口水止不住的下滑。 一滴一滴,沾湿了地上的毛毯。 梦里没有再看到那些人,只有他无尽的气息包裹拥抱着她,是他驱逐了那些人。 她沉醉在梦里不愿醒来,他的怀抱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快慰。 他附身亲吻她耳垂,她看到自己弓起了脊背,在他一句极轻的“清清”里,高潮了。 周憷清从梦里惊醒,下身黏腻的触感,让她皱起了眉头。 自从喝下了那杯酒,她的身体,就开始不受她的控制。 她掀开被子,看到他被单上晕染开的那抹深蓝。 明晃晃地宣告,她从梦里得到了如何的快乐。 又是如何淫荡,单单一个梦境,就能让她高潮。 她从他的房里逃离,携夹着一身他的气息。 如梦里那般。 周憷清站在浴室里,热水倾洒在她的身上。 她擦拭着腿间的湿黏,却开始幻想,这是他的手。 她湿得更厉害,腿间一片泥泞。 她在淋浴声的遮掩下痛哭, 那天结束后,她的身体变得极其容易情动,像是药效还留存在她的体内。 跟在他的身边,她总是有种无时无刻,不在发情的感觉。 她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淫乱、放荡。 她逃离了他的身边,她将自己藏身在那片雪地里,泥潭寻到了她的藏身之处,不管不顾,汹涌地裹住她。 她在其间挣扎,当她重新爬回他的身边,却发现她再也不用逃离。 因为他已经主动同她保持着距离。 她隔着那扇可见却不可触摸的玻璃,遥遥看着他。 看他坐在车上,留下车辙,驶向云外。 她清洗干净自己,包括那臭不可闻的泥泞。 她每天睡醒,就会去洗澡,直到把自己弄得很香,就坐在沙发上等他。 一坐就是一天。 陆宴臣每天都会回来,吃顿饭,跟她说些话,偶尔也会在别墅里留宿。 但通常都是,匆匆离去。 陆宴臣不在家的时候,周憷清都会跑去他的房间,躺在他的床上。 她在他的床上会睡得更好一点。 可是,也会更频繁的梦到他。 她梦到他亲着她的唇,神情难过的问她:怎么拒绝不了别人,却能这么轻松的拒绝他。 是他比不过那些人吗。 她在梦里惊醒,心脏怦怦的跳动着,撞得她眼眶酸涩。 指尖攥紧又松开,她在回忆里抽丝剥茧,终于理出了那丝不对劲。 不是药效还存留,是她从一开始吃下的,就是那名为陆宴臣的烈药。 她瞒着他,从网上购买了一批sm道具。 到手的东西质感很差,远比不上他备至的那些。 周憷清拿起其中一根鞭子,抽在自己的臀侧,很快就泛起了红痕。 她自虐般在自己身上打了很多下,打得纵横交错,鲜血淋漓,最后绝望地发现只有疼。 没有他挥下来时的那种快慰的解脱感。 病入膏肓。 可他不会再罚她了,哪怕她当着他的面喝酒。 他也只是皱着眉,说喝多伤身。 甚至是那天他看到有个男生,同她有了肢体接触,他也只是上前拉开他,说她不喜欢这样。 等那个人走了以后,他也就松开了手。 他好像,放弃了她。 可他看她的时候,眼里无意识的温柔与茫然,能将她整个人都溺毙其中。 周憷清看着身边闭目休息的他,破天荒做了个决定。 她用手铐将自己铐在他的床边。 腰背低伏,高高翘起着臀。 夜色降临,在梦里响起数遍的车鸣再次出现在屋外。 胸乳贴在他的被单上,布料微凉,刺激得乳首挺立。 她竟然就这么湿了。 周憷清再次绝望的闭上眼,等待着脚步逼近,房门打开的一刻。 她侧头,看着门口停住步伐的那个男人。 周憷清吐出咬了不知多久的马鞭,上面沾满了晶亮的涎液,低声但又诚恳的细数自己的罪行。 她塌腰将臀翘得更高,感觉他的手掌轻轻落在了她的臀上。 “求主人责罚。” 她主动向他讨罚,在第一下痛楚落下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愉悦。 这一声主人,叫了近四年。 此后四年,每当犯了错,她都不需要他的提醒,便主动的翘臀领罚。 而他的惩罚也一次比一次的要重。 她疯狂迷恋着这种疼痛,更迷恋事后那温柔的他。 她在最初的温柔里沦陷,于疼痛中重生,最后倾醉于他。 她在泥潭里踮脚,顾不得满身碎骨疼痛,拼尽全力的向他奔去。 他伸出手,将她拥进怀里。 她便觉得,不痛了。 毕业那年,她给他送了她亲手调制的第一瓶香。 也是最后一瓶。 取名为:愿。 原在心上。 二十二、聘礼 周家式微。 在陆宴臣提出合作的时候,周家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签下了合同。 他们急迫的需要一个翻身的机会,可机会来得太过轻易。 商人又开始警惕,问他想要什么。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他亲自走了趟周家。 “这么大风险的合作,是因为憷清吗。” 陆宴臣停下喝茶的动作,扬眉看了眼对面的周老爷子“周老爷子,何出此言?” “你这孩子,我就随口问了下而已。你跟憷清的事,我都知道。”周老爷子笑得慈眉善目,像个弥勒佛“何况如今周家没落,突然这么一大笔生意找上门来,你要说没点别的意图,老爷子可是不信的啊。” 陆宴臣“啊”了一声,像是才反应过来“憷清在外这么久,我本还担心国内有人问些什么。结果这次回国,国内一点疑惑的声音都没有,原来都是您在处理。” 周老爷子闻言笑而不语,只是责怪的看了他一眼,像是责怪他不言不语带着周憷清远走四年,还不给她丝毫名分。 “既然老爷子知道我跟她的事,我便也不瞒着周老爷子了。”陆宴臣低头笑笑,浅尝一口杯中茶水,又道“我想同憷清在一起,这次的合作只是我带来的部分聘礼。” 聘礼,这个词极大的取悦了周家人。 不过,也仅仅是取悦而已。 周家的胃口,可大着呢。 “可惜啊,老头子年纪大了,最大的愿意就是看着两位孙女有个好归宿。”周老爷子用手指摩挲着拐杖上的龙头“先前不知你是想同憷清在一起,我以为你不给她名分,只是当她是个见不得人的情妇。” “陈家同我说,想联姻,我就…唉。”周老爷子用拐杖砸了下地板,极惋惜的叹了口气“你要是早一点来就好了,如今同陈家的合作都进行了一半,这人工,手续什么的…可怎么弄?” 陆宴臣舒出口气,像是心底大石落了地“怪我。老爷子不必担忧违约金的事,这部分就从我的账下出?” 周老爷子看他,像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这可是诚信问题,哪有用钱解决的?” “是我肤浅了,老爷子勿怪。毕竟老爷子纵横商场多年,又能保周家多年屹立不倒,凭的就是老爷子的这份诚信。”陆宴臣舒展手脚倚在沙发上,眉眼间带着属于上位者的轻狂笑意“这样吧,我愿用三倍的价购下这个项目,此后一切花费都由我来出,股东不变,收益也皆归周陈两家。老爷子意下如何?” “诶,这就对了嘛!”周老爷子像是彻底放下了心来,原本竖起的眉也重新弯了起来“这般大气从容,憷清跟着你,我也放心了!” “您放心了我也放心了。”陆宴臣笑着主动伸出手,同周老爷子的握在一起“老爷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对坐长谈,像是一对许久不见的友人,藏在心底的弯绕,除了他们无人得知。 陆宴臣从周家出来,依稀还能感觉到那想要洞穿他的视线,他神情不变,低头迈入助理给他打开的车门里。 他坐在后排,扫了眼刚刚签下到合同,指尖敲搭在上,眼里闪过丝讥诮。 聘礼? 确实是。 只不过周家才是他送的聘礼。 送给周憷清的聘礼。 周家调查周憷清,他在国外的时候就知道了。 在他们解决了小叔出手的困难后,周憷清的去向就变成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为了能让周憷清过得舒服,不被打扰,他并不介意透露点什么给周家。 周憷清在m国,周家知道,也知道他同周憷清的关系。 如他所想,周家无一人阻止。 哪怕她周憷清只是他陆宴臣的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只要能攀上陆家这棵大树,周家可不介意用的是什么手段,又或者说,是什么人。 陆宴臣十指成塔置于膝,嘲讽的无声呵笑。 可惜了,他虽是陆家人,但同周家合作的可不是陆家的公司。 在m国发展的那些年,陆宴臣的资本早已超过所见那般。 m国是他地盘,又怎么能容许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偷摸调查他。 周家手中所有关于他于周憷清的一切,也不过是他想让周家看到的而已。 一切都如他计划中的发展。 除了,周憷清突如其来的订婚。 即便心有准备,但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个订婚表明了周家无声的催促。 也代表了,周家,要熬不住了。 纵使时间比他计划中的要早得多,一切的安排也尽不全面,但陆宴臣还是决定捉住这次的机会。 他要周家再无重起之机。 二十三、货物 合同签下的后的日子里,陆宴臣断断续续接见了一些周家的人,也通过自己的权势,给周家行了不小的方便。 包括,给那家销金窟洗钱。 大把大把的黑金,在他的操作下,摇身一变,变成了白花花的清白钱。 那天下午,又有个自称是周家的人,要同他见面。 见面地点就在陆氏的办公楼里。 那个人眼窝深陷,脖子上还缠了绷带,带着点点血腥。 他自称是帮周家干些不入流活的小头领。 而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周家手上一件被卡了很久的货物,需要陆家出手疏通疏通。 与其说是他的合作助长了周家的气焰,倒不如说,这是周家对他的考验。 陆宴臣轻捏眉心,哂笑着掀起那份,来自周家的合约。 对方笑着搓手,说“周老说您是他未来的孙女婿,这些事提早些让您知道也没什么。” 陆宴臣“嗯”了声,也没接话,他知对方还有话未说完。 果不其然,自称周桉的人站起来,凑到他的身前,隔着办公桌,压低声音“小陆总,这次的货物,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您要是能干,您就是周家公认的孙女婿,我们以后也都听从您的差遣安排。” “您要是不能干,周老说了,除了陈家,还会有何家李家钱家,他们也能当这孙女婿。” 陆宴臣笑,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凑近。 这距离,让他看到周桉脖子上的绷带一路延伸进了衣领里。“所以呢?这次需要我疏通关系的货物是什么?总不能让我不明不白的吧?” “白粉。”对方声音更低,几近凑到了他的耳边。 “白…?”陆宴臣一愣,随即压眉往后退了些许,似是躲避突然的靠近,又似是意外周家这货物“老爷子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这万一在我手上出了差错,那可就不妙了。” 对方见他后退,也没动作,定在原地看着他笑,掩在刘海下的眼毫不掩饰其中凶光“小陆总,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可不能弄砸,弄砸了,进局子的不只是周家,那可是还包括了您。” 陆宴臣呵笑,白雾从他口中呵出,散在空气里。 他眉目舒展,往后靠,脊背陷入办公椅里,一派清风朗月之姿,丝毫看不出他现下在谈的是这等事“这么大的风险,老爷子怎么就能肯定,我干得了?” “小陆总,这北城能干成这事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是您的身份方便。没人会轻易怀疑到您的头上。” 百年世家,手握财政双道,一向清白干净,根正苗红,在这身份光芒下,有谁会怀疑陆家人呢。 “老爷子说了,您要是不愿意,也没事。”对方毫不在意的一摆手,挥动间,拇指上的金戒在半空划过“毕竟您之前给周家洗的那些黑钱,走的可是您的名下。周老可舍不得他家孙女嫁给一个随时会进局子的人。” “到时,您进去了,她过得怎么样,你可管不住了。” “你们似乎都觉得,她对我很重要?”陆宴臣嘴角挑起,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的擦拭镜片上的雾气“可我要是真不干呢?毕竟,我给周家行了这么多方便,我可还没尝到丁点甜头呢。” 陆宴臣不敢告诉她订婚已经取消,怕她担心,更怕她觉得亏欠了他。 取消订婚这件事,只能由周家开口告诉她,可直到现在,她依旧不知订婚已经取消。 “周大小姐在您心里什么地位,我想您才是最清楚的那个人,周老的调查也足以证明她在您心里的地位。”那人从怀里摸出一迭照片,压在合约上“何况,上了我们的船。小陆总哪有那么轻易就能下船,您说是吧?” “您给洗的那几笔钱,可够您在里头待好一会的。”对方收回手“虽然陆书记是小陆总您的叔叔,但是这等事传出去。对你的前程不好,对陆家也不好吧?” 照片中夹杂着一张被对迭的纸张,那人虚指纸张,又笑“小陆总。周老说知道你近来辛苦,也不满那位小姐之前对周大小姐做的事,这是他给您的一点小小甜头。” 陆宴臣将眼镜重新搁置回鼻梁,抽出纸张,在看到内容时,唇角轻抿。 这张纸是医院dna证明的复印件,虽是复印件,也足以证明周憷清与周憷泠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这次事结,她们二人,必会有一人要从周家离开。 “您要是想带周大小姐离开,周家就对外宣称,那位曾经的周总是收养来的,大小姐同周老并无血缘关系。您要是想她继续待在周家,那周家也不会亏待她,除了把如今这位赶出去,周家还另划百分之十八的股权给她,如何?”那人见他不说话,笑着往上加码“若您是担心事成之后,周家反咬?那您放心,周家虽然重利,但还是讲诚信的。” “况且,老爷子没几年好活了,现在这位周总,哪能阻您的路,他不过是,不想看到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消亡罢了。”周桉笑笑,直起身子重新站好“要您实在还担心,我同老爷子说一声,先给周大小姐部分的股权,您看这诚意怎么样?” “兹体事大,我好好考虑一番。”陆宴臣将那张纸重新折迭好,重新塞回照片里,推回那人面前。 “成,小陆总您好好考虑。不过”周桉呵呵笑着伸了个懒腰,丝毫不顾他的动作会让绷带上的血点往外扩大着“刚刚的自我介绍少说了一句,我最主要的身份,是周老的狗,精神不正常,受了刺激…” “会发疯。”他指指自己的脑袋,扬起个笑“再过几天,是周大小姐的生日,希望您能在那之前给个答复。周老说,他不愿看到我发疯。想必,您也如此。” 门在周桉的手中拉开,续而关上。 陆宴臣低头看着那沓照片,全是他跟周憷清出门时,被偷拍到的。 长指执起那沓照片,连同夹杂在里的那张证明,一起放入了抽屉里。 他笑,低头看向抽屉里,那两份证明。 一份是周憷清与周憷泠的。 一份是周老爷子跟周二叔的。 真不愧是老狐狸,他不过是稍稍露出了些许想法,对方就直接备好一切送到他的面前。 陆宴臣抽出两份证明,送入碎纸机中。 可惜了,他并不需要这些证明。 他只是想看看,周家,到底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至于这条疯狗。 陆宴臣站在落地窗前,瞥了眼那个匆匆拐去小巷的身影,嘴角轻扯。 当没了主人家的庇护,他倒要看看,这条狗还疯不疯得起来。 毕竟,人跟狗,还是有区别的。 二十四、生日 H 周憷清的生日,是一年之际的小尾巴,12月27日。 每当这个时候,陆宴臣都会提早把工作清完,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给她。 今年也不例外。 周憷清生日的前一个晚上,陆宴臣早早解决了手上所有的事情,不到八点就回到了城南的宅子。 周憷清掐着点煮好了饭菜,一桌子全是陆宴臣喜欢吃的。 门发出啪嗒的一声,陆宴臣站在门口,冷风从他背后往房内冲入,消散在满屋的暖气里。 周憷清放下手机,整个扑进他的怀里,小猫一样在他怀里乱钻“今天也好想你啊。” 陆宴臣笑着将她抱紧,另一只手关紧了门。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旋“我也想你。” 周憷清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顶着乱糟糟的发型,推他去楼上换衣服“你先去换衣服啦!今天晚上又不用出门。” 今天晚上跟明天一天,这个人都只属于她。 陆宴臣在她的推搡下,顺从的换了一身家居服,舒适、柔软的面料,且跟她是同款。 自他出差回来后,家里大多东西都变成了情侣款。 周憷清等在门外,见他出来,绕到他的身后,讨奖似的要让他背“我今天煮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哦。” “嗯?怎么是我喜欢吃的?”陆宴臣半蹲下来,脖子被她的手臂环绕,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背上。 陆宴臣站起来,牢牢托住她的腿,踩着实木地板,往下走去,眉眼带笑,听背上的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因为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啊,我又不挑食。”周憷清晃了晃小腿,拖鞋在她的足上欲掉不掉,她把脸贴向他的耳侧。 那里凉凉的,带了些许风霜气,她张嘴含住那一小块皮肤,让它在她的口中温暖起来。 猝不及防的温热让他缓下脚步,警告性拍了下她的臀,却感觉手下的触感不太对。 “清清。”在距离餐桌只有几步距离的时候,陆宴臣停下了步伐“你又没穿内裤?” 周憷清吐出他发烫且染上薄红的耳,凑在他的耳际,声音像渗了蜜般流进他的心田“我今天换了两条内裤,都湿了。” “所以,不想穿了,等你操我的时候,直接操进来就好。” 陆宴臣单手托住她的臀,另一只手沿着她的小腿往上,撩开她裙子的一角,摸了进去“直接操进去吗?包括这个?” 指尖下除了湿漉一片,还有一根塑料细绳。 他顺着细绳一路探入她的穴中,那里温热而紧致,吃不够那样,缠着他的手指往里含。 再往里,就能触摸到被她吞进的那颗跳蛋。 陆宴臣抽出手指,快步将她放在椅子上,半蹲下来,拉开她的腿。 嫣红的穴正对着他,陆宴臣扯住细绳微微往外拉扯,直到那粉色的跳蛋从她穴口露出大半,他才松了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穴将跳蛋重新吞入。 “含多久了?”他想象着她是如何把跳蛋塞进去的,脑海里的画面让他的嗓音变得极哑。 周憷清主动撩起裙子,手指分开贝肉,把整个小穴都展露在他的面前“一个多小时。” 葱白的手指分开贝肉,极致的白衬着极致的红与黑,陆宴臣微微合上眼,按下想要把她就地正法的念头“很饿?” 明明前几天,才喂饱过一次,想起她在他身下承欢,娇声叫着他的名字,下体硬得更难受了。 “不是的。”脚尖踩上他的膝盖,她曲起一边腿,将小穴送得离他更近一些“水太多了,想用东西堵一堵。” “堵住了吗?”陆宴臣握住她的脚踝,在她凸起的踝骨上摩挲。 他神情不变,可眼角的艳色怎样也瞒不过她。 “没有。”她娇娇笑着,用另一边脚去点他藏在宽松家居裤下的性器。 她踩上他的性器,炙热透过布料,顺着脚底皮肤一路焚烧而上“要这个才能堵得住。” 男人唔了声,按住她的脚不让她把脚抽回,眼眸半眯,闪过想要将她吞吃下腹的凶狠“那,堵着水吃饭?” 陆宴臣坐在椅子上,只是堪堪拉开家居裤的带子,裤头往下,露出勃发的性器。 他往后扬起脖子,脖子青筋毕露,手上动作不停,掌控女人在他的胯下起伏。 性器太大,又进得深,周憷清拍了下他的大腿,抬头冲他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吃了。 性器在她嘴里移动,龟头撞在她口腔内壁,牙齿轻擦过敏感的头部。 陆宴臣轻抽气,捏着根部,把性器从她嘴里拔出,小嘴被他撑圆,离开时发出啵的一声,些许银丝牵连着二人。 “宝贝。”他阻止了她想立马吃下的动作,喘息间用手摸了摸她腿根的细绳“真的要直接操进去吗?” 周憷清委屈死了,她本来是想着诱惑陆宴臣,想看他失控的按倒自己,可怎么到最后好像馋的还是自己。 她站在他跟前,微微弯腰,手指缠绕着细绳,用了些力气将跳蛋从体内拉出。 光滑的跳蛋表面沾满了爱液,甚至细绳都湿漉漉的。 周憷清把跳蛋随手一丢,按着他的肩就要往下坐。 龟头顶着阻力往里插,陆宴臣低头看她将自己的阴茎一点点吞入,抬手在她的臀上拍了一巴掌“吃快点,水都要流到我裤子上了。” 周憷清抬眼瞪他,他生得粗长,就算是平时正常的女下位,她也不能立马全吃下,更别提今天的女上位。 周憷清微微抬起身体继续往里吞,感觉最里的已经被顶到,可他还没被她完全吃完。 她抬头胡乱亲着他,声音一声比一声娇“好撑…吃不下去…你也动动嘛。” “撑?”陆宴臣亲着她的唇角,伸手去摸她身下,摸了一手的湿腻“不撑怎么能把你的水堵住?” 一手的爱液都抹在她的裙摆上,陆宴臣倾身去拿碗筷“既然下面的嘴吃不下去了,那上面的嘴就吃饭吧。” 前倾让性器进得更深,周憷清搂住他的脖子,小口喘气缓解酸涨感,张嘴吃下他喂过来的饭菜。 每一次前倾,都会让性器操得更深一点,龟头撞在她的敏感处,周憷清再顾不上嘴里的饭菜,掐住他的肩头含糊的叫了声。 她竟然,就这样到了个小高潮。 “吞下去。” 她神情恍惚,一时不知他说的吞下去,是要哪张嘴吞。 直到他轻蹙眉头,用筷子从她双唇探入,抵在她的齿间,周憷清这才反应回来,牙齿上下开合,咀嚼着满嘴的饭菜。 腮帮子被他喂得鼓起弧度,咀嚼时像只松鼠,胃口也如松鼠般大小。 陆宴臣看了眼手中已经吃了大半碗的饭,心知已到她平时的饭量,便不再继续喂食。 他放下碗筷,捧住她臀,狠狠往上顶弄几下,解了些馋,就从她穴里抽出。 周憷清还在回味那几下狠重的顶弄,整个人被他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阴茎再一次操了进来。 爱液让他很轻易就能操到里面,可陆宴臣不满意,掐着她的腰,由他操控一切,往下坐,往里操。 他要全操进去。 周憷清能明显感觉到,要比刚刚面对面的女上进得更深,连最里的小嘴也被顶得求饶,臀肉贴在他的家居裤上,她用手按在他的腕上求饶“…吃不下了。” “嗯。”他向前亲她耳垂,像是体谅她一样,没有再往里操“喂我吃饭。”他将碗放到她的手中。 入手是他半凉的碗,她才惊觉原来自己吃饭耗费了那么久的时间“要吃什么菜?” 下颌搁在她的肩上,陆宴臣扫了眼桌上的菜肴,随口说个离得最近的。 周憷清倾身去夹菜,小穴也将他的性器吐出些许,回来时又重新吃下,像是比之前要更深了一点。 怀里的躯体在微微发抖,陆宴臣把她环抱得更紧,含下筷子上的饭菜“虾仁。” 她听话的去给他夹,臀部微微抬起,将稍远一些的菜肴夹在筷间,却被他往前顶了下。 “唔…”周憷清娇吟一声,手指颤抖着怎么也夹不起那滑溜的虾仁。 阴茎被缠得发疼,他没忍住又往上顶了好几下,边顶边咬着她身后的拉链,往下拉,看着空无一物的脊背,眸色更深。 “内衣也没穿?”他松开环在她腰间的一只手,从肩头开始褪下她上身的遮蔽“为什么?” 五指陷入酥胸里,白皙丰盈的乳肉从他指缝挤出,他主动吃下她好不容易夹起的虾仁“想吃蟹肉。” 那是最远的一道菜肴。 周憷清想去夹,但是按在胸口的手掌却把她禁锢在原地,她捧着碗,微侧着身体看他“主人…夹不到。” 性器在她移动间撞在软肉上,周憷清咬着唇,忍下那丝呻吟。 “夹不到?”陆宴臣笑着又揉了把,把她上身的遮蔽全然剥下。“回答问题就能夹到了。” 她被剥得半光,上身赤裸着坐在他腿上,层层迭迭的裙泄在地上,掩住两人结合的部位。 “因为…很想您,它一直肿着。”周憷清声音很小,纵然她跟他已经做过很多次,但却从未试过在餐桌前赤裸着上身给男人喂饭,更别提身下还含着他的性器。 好像,她才是他的晚饭那般。 “它是谁?”陆宴臣不松反而在她乳首上掐了把“是它吗?” “是…”她忍住娇喘,低头,看他揉捏自己的嫩乳“穿的话不舒服。” 陆宴臣松开了她胸前的大手,重新把手环回她的腰间。 周憷清得机去给他夹那盘蟹肉,不料被他环着腰重新按了回去,她没有防备,阴茎尽根没入,就连最里也不得不张开嘴,给那闯入的欲龙腾位置。 周憷清被他顶得双眸失神,筷子从她手中掉落,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 “我还以为你是出奶了,怕弄湿才不穿。”那手掌贴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薄薄的肚皮凸显出他性器的形状“毕竟,你这小肚子,似乎不怎么平坦?” “是偷偷怀了我的孩子吗?” 她在他的这句话里高潮,泪眼朦胧间,仿佛真的看到自己挺着大肚子,而他也陪在她身旁。 她握住他的手腕,低泣了个除她以外,无人再能听清的“想”。 二十五、喜欢 H 周憷清在他的怀里高潮,手上的碗倾倒在桌上,饭粒散乱出来。 陆宴臣牵起她的手,在唇边轻吻一下,平复了下自己想射的心情,提腰抽出,打横将周憷清抱起,往三楼房间走去。 “饭…”周憷清回了点神,蹭了蹭他的颈。 “不吃了。”他低头亲她,步伐平稳“现在更想吃你,忍不住了。” 反正他本来也没打算吃什么东西,只要她有东西填填肚子就好。 她倚在他的怀抱里,耳边是他是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仰头看他,看他一如既往温柔而又清澈的眼,以及睑下那两颗小小的泪痣。 她爱极了这两颗泪痣,指尖触上他的眼下,细细描绘。 陆宴臣垂眸看她,唇畔含笑,他自然知晓自己的皮囊有多吸人,也知周憷清极爱他的脸。 脸上手指微凉,他加快了脚步,将她放在床上。 房里的暖气早被打开,周憷清望着眼前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指尖顺着轮廓来到他的下颌处。 那里有一道细长的伤疤,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利物划过。 是她出事后才出现在他脸上的痕迹,是他脸上唯一的败笔。 她心疼的亲了亲那里,问他“疼吗?” “不疼”陆宴臣微侧过头,将她指尖含入嘴中,享受着她的温柔与心疼“但我想说疼,好让你再亲亲我。” 陆宴臣没有告诉周憷清,那是她的手笔,她只以为是别人在他脸上留下的。 她捧着他的脸,一下又一下,细致吻过他的脸,额头、眉毛、眼角、泪痣、鼻尖,最后亲吻他的唇。 不含任何情欲的亲吻,轻柔而又厚重,如溪流,如瀑布。 她在他的唇边细语“还有三个小时,我就22岁了。” “嗯。”他应她,手指插入她的发中,不让她逃离“想要什么礼物?或者是,许个什么愿?” 她笑,气息温热,手指戳着他的额,让他退开些许“十二点的时候再告诉你。” 周憷清看着陆宴臣的眼,里面只有她一人,旁的他都仿佛看不见。 她突然就想跟他坦白,坦白她突然而至又忽而取消的订婚,坦白她给他写的遗书,坦白她曾经想过离开他。 无论是生或死,她都曾想过离开他。 可她说不出口,她太怕他会难过,怕他要忍着痛楚还要安慰她说,如果清清想,那就都可以。 她曾以为自己是天上风筝,他是风筝下的人,手里握着两人的交集线,无论她想去哪里,最终都会回到他的身边。 可她现在不这么觉得了,她依旧是天上的风筝,而他是那涌动的风,无论她想去哪里,他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哪怕是死亡。 她捧着他的脸,眼里不自觉的储满了泪“陆宴臣,我好喜欢你。” 她很自私,她从不对他说爱,她要把那句爱,当作是惊喜,留到求婚的那天。 她想跟他求婚,在这十二点后。 骨节分明的手抹上她的脸,给她拭去眼下的泪水。 “周憷清,我也喜欢你。” 陆宴臣从未对周憷清说过一句爱。 周憷清说喜欢他,他也只会说喜欢,只是那份喜欢可能早已超过了爱,他不愿给她丝毫压力,他宁可抱着这份爱意,等到周憷清说出爱的那天。 更何况,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 跟周家打交道比想象中要困难,未来一切不明朗,他赌上了他的所有,除了她。 周憷清贴住他的手,同她的脸颊相比,他掌心温度滚烫,泪水落在其中像是立马蒸发了,她止住泪,小手覆上他的手背。 她蹬落身上的长裙,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乳上“还有两个小时四十九分,陆先生,可以邀请你在这倒计时里,同我一起沦陷吗?” 她可没忘记,他还硬着。 二十六、许愿 H 窗外纷纷扬扬下着雪,屋内的暖气正盛。 周憷清裸身赤体的坐在陆宴臣的腿上,穴内含着他的性器,扭动腰肢纾解体内的痒。 陆宴臣倚靠床头坐在床上,单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解着身上衣服的纽扣。 她吃得急,像是想把他完全榨干那样,把他推到床上便坐了上来。 甚至来不及让他戴上避孕套。 性器被穴肉包裹挤压着,里面的小嘴向他发出邀请般吮吸,陆宴臣不由得轻呼口气,缓了下腰眼的酸麻。 刚高潮完的穴是最舒服的,潮湿,紧致,且富有弹性。 他总是喜欢在她高潮时,力道更重的操她,她会哀哀求他轻点,嘴里胡乱的叫着主人。 或者是,哥哥、陆先生。 周憷清有一副好嗓子,仿佛是上天赏的铁饭碗,每一次都会把他叫得理智全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操她。 他解开身上的衣服,同她一起赤裸着相拥。 嫩乳贴上他的胸膛,微凉的皮肤被他熨热,她发出满足的轻声呢喃。 “喜欢你…”她一边说着喜欢,一边轻摆腰肢。 他的手始终扶在她的腰上,随着她的摆动逐渐收紧,最后将她按入怀里“缓过来了吗?” 她是吃饱了,可他还馋得慌呢。 “我能动了吗?”他笑着用拇指蹭了下她的唇,声音如大提琴乐流入她的脑海里。 她低头不语,去看两人的交合处,抬臀,猛的坐下。 呻吟从二人嘴里一并溢出。 知她缓过了不应期,陆宴臣便放开了手脚,狠操着怀里的女人。 他本就生得粗长,女上位更是能直接顶到最深处,在餐桌前就已经把最里面的子宫口操开了些许。 如今更是顶着那处研磨。 他退得不多,后又尽根而入,每一下都是冲着操开子宫口而去。 周憷清最爱他操进自己的子宫,那种同他密不可分的感觉,但也最怕他操进去之前的那种凶狠。 她搂住他,一声接一声的娇娇撒娇“轻、轻点…” 他笑,衔住她的唇亲吻“不行,轻点就操不进去了。” “太凶了…”她嘟囔着抗议“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你操烂。” “不是最喜欢我操进去吗?怎么操了那么多次,里面还没习惯?”他松开她的唇,额碰着额“明明水那么多,怎么每次都还要我花大力气喂它?” 身下动作不停,他能感觉到那张小嘴快要完全张开了,龟头已经被接纳的亲吻住。 “还不是因为你太大了。”周憷清觉得自己也很无奈,每次他进来她都觉得撑得慌,那么粗长硕大的一根东西,就这么操进了她的穴里。“里面的小嘴那么小,怎么能立马吃得下嘛。” 明明那里紧得连她塞跳蛋都能感觉到莫大的阻力。 “那是不是换个小的就能进去了?”陆宴臣拍了拍她的臀,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坏“那,换跳蛋看看?” 他从她怀里退了出去,指尖上赫然出现一个还缠着包装绳的跳蛋。 陆宴臣将周憷清翻了个身,伏在她的身上,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解开那条包装绳“这个总不大了吧?” 周憷清错愕地看着他,想拒绝,却被他堵着唇舌,双手压过头顶。 小穴被那冰冷坚硬的塑料入侵着,没有圆润的头部在爱液的润滑下很轻易的滑了进去。 陆宴臣扯住那条控制绳,缓缓拉出些许,又按进去,如此来回数次。 女人在他的禁锢下扭动,呻吟被他吃入腹中,他收了手,扯过一旁的枕头垫在她腰下。 “宝贝,看看你的子宫能不能把小跳蛋都吃进去。”他松开她的唇舌,檀口被他舔咬得红肿,她瞪着他,又在他进去的时候求他。 “不要…呜呜呜…”新奇的刺激感让她下意识拒绝。“求你了…” 可陆宴臣在这方面一向自专独裁,平常纵着她还好,可一旦是他决定的,她拒绝也改变不了结局。 他亲着她,用阴茎缓缓将跳蛋往里推,一直到阻力的传来,他才停下了进入。 “清清,吃不下去了吗?”他牵住她的手往下,去摸他还有多少没被吃进去“你看,还有这么多没吃下去。” “到最里面了已经。”跳蛋就抵在那张小嘴前,蓄势待发,她甚至就感觉下一秒就会被操进去。 “没有,里面还能操。”陆宴臣蹭了蹭她的脸,缓慢的抽插着性器。 他没有很凶,而是用轻缓的力道撞击那颗跳蛋,轻叩那道门。 龟头在进出间,与跳蛋来回撞击。 一下,两下… 周憷清泪眼朦胧,双腿大开,那靡红的小穴含着他的性器,撑得看到不到丝毫皱褶。 子宫口,快要被他操开了。 她的脚趾蜷起,小腿绷出漂亮的弧度,大口喘息着捉住他的手。 指节分明,大拇指上圈套着陆家的家徽指环。 在他不懈的顶弄下,她发出了一声娇泣,腰背弓起,在子宫口被操开的瞬间,达到了第二次高潮。 额发汗湿得厉害,紧贴在她的脸上。 周憷清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隐约还能摸到跳蛋堵在她的子宫口间。 纵使被他操过很多次,可还是第一次由不是他的东西进去。 陌生得紧。 “进…进去了…”她小声的呜咽,甚至能感觉到跳蛋进得更深了“呜呜…都、都吃进去了吗…” “嗯,它很饿。”陆宴臣退出又顶入,将余下的些许跳蛋全送进子宫里“看,全都吃下了。” 他体贴地停下动作,拥着她,等待她适应。 周憷清没有让他等太久,平复过高潮的余韵后,便在他怀里轻声请他继续。 他还没吃饱,甚至还没发泄出来。 似乎不久前才响起过一次,报时的钟声,可她意识模糊,没有听清响了几声。 操控线贴在她的腿根,随着陆宴臣进出的动作,挠得她皮肤发痒,她抬腿挂上了他的眼,脚后跟在他的后腰轻磨。 陆宴臣嘶了口气,动作幅度骤然增大,每次的撞入,龟头都能触碰到那颗跳蛋。 奇异的痛感撞击让他头皮升起酥麻,前端小孔往外吐出浊液,他一手握住她在他腰上的脚踝,一手想把自己拔出来射在她的身上。 可她圈得极紧,丝毫不给他退出的机会,穴内甚至还故意的吮吸起来。 “周憷清。”陆宴臣双眼发红,强忍着射精的欲望,抬手拍了下她的臀“松开,我没有戴套。” “我想你…”射进来。 话语未完,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周憷清愣了下,将视线投向床下那堆衣物里。 似乎,是从陆宴臣的衣服里传来的。 陆宴臣探身去勾自己的手机,不耐烦的表情在看到通讯人时,淡了下去。 “妈。”他按下了接听键“嗯。怎么了?” 周憷清本还想同他闹,难道今晚不是独属自己的吗,怎么还要接电话。 可听到陆宴臣称呼的那刻,她只希望自己不存在。 毕竟她如今正躺在人家儿子身下,含着人家儿子的鸡巴,还想人家儿子射进来。 她抬手捂紧了自己的嘴,小穴也在紧张刺激下,收紧了些许。 陆宴臣可遭了罪,本来就处于濒临爆发,如今接了母亲的电话,不得不强忍,身下女人还要收紧了花径,压迫他的性器。 他再也忍不住,一股脑的全射进了她的穴内。 滚烫的精液烫得她蜷起了脚趾,他射了足足有几十秒。 陆宴臣微咬着唇,忍下唇边的那丝呻吟,竭力控制自己,语气自然的同那边交谈“…清清?对,我跟她在一起。” 他抬手,惩罚性的,又在她的臀上拍了一巴掌。 很响。 周憷清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看他,他就不怕他妈妈听到吗? 又不是她让他这个时候射的,虽然她也出了份力。 “嗯,她在。”陆宴臣低头看她,无声做着口型说让她等着。 周憷清立马怂了,摇着他的手讨好,同时好奇也不安他们的谈话。 似乎,同她有关。 “嗯,我晚点问问她。”对上周憷清的眼神,陆宴臣挑眉往外撤出些许,然后又顶了进去“或者您自己问也行。” 说着,试图把手机递给她。 他还没软下去,性器虽然刚射了一发,可阴茎还是硬得可怕。 他疯了吗! 周憷清鸵鸟似的扯过头下的枕头,盖在脸上,仿佛她不看一切就不会发生那样。 可陆宴臣并没有放过她,一边在她体内操着,一边将手机探进枕头底下,贴在她的耳边。 “妈妈问你,今年来不来我家过年。”他含笑着退出去,又尽根末入的操了进去,意有所指“你已经拒绝了四次,再拒绝我怕她等下就来我这逮人了。” 四次…? 周憷清来不及思考,忍着呻吟,凝神听着那边的声响。 可,并没有声音。 她这才发现,原来电话早已挂断,他只是想看她的笑话,才将手机递给她。 周憷清张牙舞爪地咬他,在陆宴臣的闷笑声里被他扣在怀中。 他依旧没有从她体内退出,反正已经射了进去,而他也不打算让她吃药。 况且要是真有了孩子,他也不会准许她打掉。 除非,对她有危害。 他还是挺想要一个融了他与周憷清血缘的孩子。 他亲了亲她的额,打算抱她去清洗,可她却不愿起来,赖在床上。 “再等一会。” “怎么了?”他担心是弄疼了她,毕竟子宫里还含着那颗跳蛋“疼吗。” 他想要退出来,但她不让,腿圈得更紧“不疼,只是想躺到生日那会。” 她刚刚看了下他的手机,离零点不过十来分钟而已。 他想退出来,再陪她躺,可她还是不愿意,非要他在她体内。 陆宴臣坳不过她,心里也想着要是真的怀了,那就结婚,反正戒指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等这件事结束,他就跟她求婚。 两个人相拥着等待零点的钟声。 周憷清忽的像是刚刚的电话,心里虽然有了些猜测,但还是选择问他“刚刚…你跟你妈妈打电话,是说到我了吗。” “嗯,她问我,今年你也回国了,要不要一起来陆家过年。”陆宴臣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 “你说,四次。之前,都是你妈妈…”她有点说不出口,她一直以为是他的邀请,所以拒绝得毫无后顾之忧。 可,原来是他的妈妈吗? 周憷清突然不敢想象自己在对方心里,印象会有多差了。 陆宴臣亲了亲她的鼻尖,安慰她“是她。但是,我知道你那个时候不想回来,我并不想因为是我母亲的缘故,就让你为难。” “与其让你多想,倒不如跟你说,是我的邀请。如此,你拒绝起来,也不会担心别的。” 曾经的梦境像是轮回重演般,她顾不得问他旁的事情“为什么?” 而他也回答出了那个在她梦中多次出现的回答。 “周憷清,你真的没有发现,在你心里,拒绝我,似乎比拒绝其他人来得更轻易吗?” 他在疼痛里赋予她重新拒绝的能力,让她有了再次开口说不的权利。 哪怕她开口拒绝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果然… 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她还深陷在这片震撼里不得出。 陆宴臣安静的等待钟声结束,亲吻她的唇,将她带回人世间,对她说了第一个祝福“二十二岁生日快乐,今年许个什么愿?” 她在他的吻里回过神,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陆宴臣,我想同你有一个家。这就是我今年许的愿。” 她想此生此世都绑在他的身边,不再是所谓见不得光的情人,她想同他有一个真正的家。 同爸爸妈妈那样的,家。 而陆宴臣愣了愣神,像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末了,拒绝了她的这个许愿。 他说“不要把机会浪费在一件必然实现的事情上。” “所以,你还有一次重新许愿的机会。” 二十七、拘留 年关将至,所有人都想在这普天同庆的节日里,过个好年。 陆宴臣变得极其忙碌,甚至是深夜就会外出。 仿佛上一次睡醒就能见到他,还是过生日的那一天。 在两人相处的时候,周憷清总能听到他接电话,提起资金、人手之类的话题。 像是,工作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当她问起时,他也只是笑着说没事,别担心。 周憷清在床上醒来,天花板上坠着灯,她颇有些陌生的愣了下神。 随即又反应了过来,这不是城南的宅子,是陆家。 距离年三十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周憷清最终还是答应了去陆家过年。 就如陆宴臣所说,陆家人都很欢迎她的到来。 她去陆家的那天,陆妈妈给她准备了很多好吃的,陆爸爸也推了生意在家等待她的到来,陆爷爷风趣幽默,跟她说要是陆宴臣欺负她,就帮她揍他。 甚至是他身在外地出差的小叔叔,也打了个电话回来。 像是认识了她时日颇长那般,与她叙旧。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这种家一样温暖的感觉。 她想忍住泪,却因陆妈妈那句“乖囡囡”的呼唤,再也压不住眼中热意,丢人的扑进陆宴臣怀里,将他的衣服打湿。 她的妈妈,故去前,也最喜欢喊她囡囡了。 没人在意她的失礼,反而是包容的等待她平复心情。 她在陆家吃了顿久违的家常菜,里面倾注了她许久未曾感受过的爱。 是长辈对小辈的爱。 那天开始,她就在陆家大宅住了下来。 而在她答应那瞬间,她仿佛感觉到了,身边男人像是大石落地般,放松了下来。 似乎,等她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 她在陆妈妈那里知道了很多陆宴臣曾经的事,也知道了陆宴臣从未在家人面前,隐瞒过他跟她在一起的事。 只不过,他的说辞是“正在追求她。” 没有发生陆妈妈因她拒绝而对她印象不好的事情,因为陆宴臣早就将退路也为她准备好了。 周憷清躺在床上,直到门口响起敲门声,她恍然回神。 门口的女佣告诉她,准备吃饭了。 她才惊觉原来自己这个午觉,睡得颇有点天昏地暗。 现在已经是傍晚的六点半了。 她急急起身,换下身上睡得皱巴的睡衣,又急急的下楼。 等她下楼后,餐桌上坐着陆爷爷,还有陆妈妈。 陆爸爸跟陆宴臣都不在。 陆妈妈像是看穿了她的失望,冲她亲昵的招手“年关了,他俩都会忙一点,晚点就回来了。” 她走过去,紧挨着陆妈妈坐下,说自己知道的。 随着陆爷爷的一句开饭,仆人们开始为三人,有条不紊地布置着热腾的饭菜。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跟两位长辈吃饭。 像是担心她会紧张,两位长辈没有过多关注她,只是会在她的碗里,添上她比较偏好的菜式。 沉默却又融洽的气氛,这几日都在陆家上演。 饭后,周憷清没有再上楼,而是留在了客厅同两位长辈说说话。 陆爷爷年纪大了,说了会子话,就想上楼休息,她站起来,主动伸手搀扶对方上楼。 陆爷爷却摆摆手,让她好好留在楼下,说等陆宴臣回来,肯定想第一个看到她。 周憷清看着仆人搀扶陆爷爷上楼,而陆母拍拍身旁的软垫,示意她坐下。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 陆家人似乎,很重视她那般,都很想看到她跟陆宴臣修成正果。 她想,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出卖了她的内心所想,只听妇人含笑开口“是不是会觉得,我们家有点太热情了?” 周憷清点头,又听对方说“宴臣是家中长子、长孙。我们都对他赋予了厚望,他的童年大多数都是在学习里度过。” 她知道,在旁人还在玩闹撒娇的年纪,陆宴臣已经开始接受高等教育了。 “也许是因为太早接触到这些,在我察觉不对的时候,他已经对那个年纪的小孩感兴趣的东西,没了兴致。我想去补救,但于事无补。”陆母叹了口气,有点遗憾自己当年发现得太晚“他向着我们设计好的道路走,他做得太好,好到有些时候我都觉得,我生下的是不是一个机器人。” “就像我们上好发条,他就会根据设定好的轨道前进般。”陆母按了按眼角“同他母子这么多年,除了刚出生那两年,我再没从他脸上看到过笑以外的表情。” 周憷清闻言轻拍着陆母的后背,这是她不曾涉足过的,陆宴臣的曾经,她没有任何发言权,只能安静地送上安抚。 “宴臣很少会表现出对某样事物或是人的喜欢,你是第一个,你不知道,在他告诉我们,他有了想要追求的人,我有多高兴。”陆母拍了拍周憷清的手,将其握在手里“我很高兴,你能让宴臣变得更有血有肉,为人父母,最想看到的,莫过于自家孩子能开心。” 周憷清感觉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有了轻微的停滞。 “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自私。”陆母顿了下,岁月风霜无情,留在她脸上的细纹蔓延出一朵苦涩的花来“囡囡,能不能答应陆妈妈,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别放弃他。” “是…发生了什么吗?”心底渐渐升起不安,脑海里飞速闪过这几天的异样“我听他打电话有说什么资金紧张之类的,是不是…我有存款的,爸妈也给我留了点股权,我…” 帮上忙吗? 周憷清语无伦次地看着面前的妇人,口腔弥漫着无边的涩意,连手机响起她也没有注意到。 “很抱歉让你不安了。”陆母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如她开始那般,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她的情绪“不过余下的事情,我实在不好跟你说。等宴臣回来,让他告诉你,好吗?” 接近凌晨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响动。 皆劝不动对方去休息的二人,着急地把目光移向门口。 那里出现了两道身影,一道是陆父。 另一道…是她未曾见过的人。 长相与陆父颇像,只是气质要更为威严。 不是陆宴臣。 指尖止不住的发冷,周憷清一瞬不瞬地看着,祈求他能在下一秒出现。 可是没有。 陆宴臣没有跟在他们身后回来,一同出门的人里,只回来了陆宴臣的父亲。 还有她未曾谋面的,陆家小叔。 他们告诉她。 陆宴臣因为涉嫌洗钱,贩毒,已经被拘留了起来。 二十八、例外 与虎谋皮,总得付出代价。 洗钱、贩毒。 虽然只是给那批货物疏通一下路子,但在法律层面上来说,他就是那个从犯。 在被公司带走的那一刻,陆宴臣早就做好了会被拘留的准备。 他甚至提前让助理,从私人电梯里,将那些警员带上来。 又从容地在父亲面前,没有丝毫反抗,顺从的跟着警员离去。 他也没有隐瞒过父母,自己要做的事情。 父母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震惊、错愕、不忍。 他从未在父母的脸上,看到过如此之多的表情出现。 像是看了场别开生面的演出,陆宴臣低声笑了起来。 他如今在拘留室里,独自一人。 旁边或许还关押着陌生人,又或者是他认识的,周家人。 陆宴臣勾着唇,却在听到周憷清名字的瞬间,沉了下来。 他拒绝了她想要探望的请求。 在周憷清的心里,他只能是那个清风朗月,干净无瑕的陆宴臣。 哪怕他早已因为要将她从泥潭拉起,而不得踏入泥潭。 陆宴臣比谁都清楚,自己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无害。 他爱周憷清,可却未曾跟她提及过,那次没有别的人,只有他。 他利用了周憷清的愧疚,把她留在身边,然后用名为温柔的囚牢,将她锁死在他的身旁。 陆宴臣垂眸,看着一旁折射出冰冷寒光的手铐,心里泛起愉悦的漪澜。 而这次他的手笔,应该会让她,更加离不开他。 拘留室不大,比起他的房间,甚至可以说很小。 只有一张小而冷硬的铁床,上面迭着豆腐块。 因为他的自我检举,他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待遇。 一个,可以独处,且无人打扰的拘留室。 室内没有亮灯。 他还穿着周憷清给他搭配好的,那身西服。 陆宴臣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十九分。 如果他没有举报自己的话,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陆家大宅,拥着周憷清,沉醉在她的温柔冢。 有点想她。 怕她会哭。 陆宴臣坐在地上,脊背笔直,倚靠着床沿。 眼眸微合。 她应该是睡了吧,毕竟不管怎样,母亲都会安抚她,让她睡上一觉。 虽然他,无法体会到那种被安抚的感觉,但是由她替他代受,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有太多的人都说他温柔。 可只有他知道,他不是温柔,他只是没有别的情绪可表达。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发觉自己同别人不一样。 他像是被造物主关闭了情感的那扇窗,他不会生气,不会高兴,也很难体会到,他人的情感。 母亲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以为他是因为太早接触到,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知识,所导致的脑早熟,于是同父亲商议,停了他的课程,去引导他,带他去玩,去结识新朋友。 可是,母亲并不知道,在同龄人的眼里,他是会让他们遭到比较的,别人家的孩子。 在较大一些的孩子眼里,他是陆家长孙,一份他们无法负担的责任。 只有在小一些的孩子眼里,他才是他。 可他无法理解对方的举动,无法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面对他们支支吾吾,想拒绝但又找不到一个借口的表情,他甚至会微笑着替他们找好借口。 朋友这种关系,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比起去交际,去应付,他还是更喜欢自我的世界。 直到遇到了那个摔倒了,还会安慰自己不要哭的人。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人,还会有这么有趣的存在。 明明很痛,明明没人看到,还要忍着眼泪,安慰自己。 他对她有了探究的心思,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迷上了她眼中那股,对着生活充满了热爱的焰火。 是他所没有的。 隔着照片也能感觉到焰火落在指尖上,灼伤了他。 疼痛像是有了实体,落在他的指尖上,他惊惧地缩回了手,照片飘落在地上。 他却在这瞬间惊觉,原来自己还是个人,会有别的情绪,也会感觉到疼痛,而不是一个上好了发条,按部就班的,机器人。 他也有变成人的权利。 抱着换个新地方重头开始的想法,他抛下所有,跟着父母来到了m国。 在m国那些年,他时常会照着那张照片,模仿她笑起的弧度,仿佛这样子,他就能同她那般,有属于自己的情绪。 他如飞蛾般朝着那抹光亮扑去,甚至试图从中偷来些许焰火,种植入自己的眼中。 在日日夜夜的念想里,他沉沦在其中,不得出。 不属于他的焰火在风中摇曳,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将焰火扑灭。 残火陪了他度过了五个四季轮换,最后熄灭在一个冬日。 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时日,庞大的数字,在未知的茫茫人生里,却不过是为沧海一粟, 他贪恋着那抹光热,却又不愿依赖他人而过得生机。 他想,也许他可以在这片黑暗里活下去,她带给他的情绪,足以让他应付他人。 在余下两年的时光,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心绪给予到北城,只是在夜深人静之时,会想起那些成为人的时刻。 他越发的想念那个自己,在一切都可转圜前,他毅然决然地收拾了m国的事宜,乘上北国的飞机。 他要去找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她锁在他的身边。 念头在他心底扎根发芽,吸汲他的心血,长成棵苍天大树。 可那团上帝之火,消失了。 明明藏在她的眸中,却不得见。 他甚至说不清那天的别哭,心疼的是她的眼泪,还是心疼眼泪会浇灭那团他求而不得的焰火。 他卑劣地将她带离北城,留在身边,以身饲火,直到她眼中的焰火重新亮起,他想将它偷走,却又舍不得她眸中星光暗淡。 他迟疑未决,最终决定了放弃。 或许不属于他的,哪怕是争夺下来了,也终有熄灭那天。 他拥她入怀,低头亲吻她的额,不远处响起一声快门的咔嚓声。 他不满将余光扫过声源地,却因手中被放置下的那抹凉,而重新把注意力投在她的身上。 她抬起头来冲他笑,说是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他可以喜欢。 是她亲手制作的香水。 他蓦然听到,空中燃起了一抹小得无法听清的点火声,她在他的心里点燃起了那抹,名为周憷清的火焰。 陆宴臣独自一人在黑暗里待了很久。 直到周憷清敲响了他那扇紧闭的窗。 她是他的例外。 二十九、标记 周憷清敲响了拘留室的窗。 她等了一分钟,里面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她担心的踮起脚,往里窥视。 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曲起一条腿,背靠床沿,坐在地板上。 身上还是她给他备下的那套衣服,皱巴且脏乱。 他从未这般狼狈过。 她又敲了敲那扇窗,依旧没有引来对方的一抹目光。 他脊背直挺,目视前方,像是前面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让他分不出视线看她一眼。 周憷清担心极了,快步走到一旁的门边。 她手中拿着这扇铁门的钥匙。 那是陆小叔给她的,说是希望她能跟他聊一聊。 四周无人,墙上的摄像头也暗淡了那点红光,甘愿放弃对这一小片地区的控制权。 无论她今天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为他人所知。 除了带他走。 扭动手中的钥匙,门上铁锁应声而开。 周憷清只开了一小道缝隙,从中挤入。 在这片声响中,他终于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周憷清用钥匙反锁好了门,与此同时,脊背贴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是她最熟悉的气味,属于陆宴臣的气味。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闭上眼不敢去看他,眼泪奔泄而下。 她手指寸寸紧攥他的衣衫,仿佛被拘留的是她那般,委屈地嚎啕大哭出来。 她宁可被拘留的人是她,她怎么能受得了他遭受这般委屈。 陆宴臣抱得大力,像是想将她揉入血肉般。 她听到他说别看。 陆宴臣。陆宴臣。 她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伴随着抽噎,最后落入他的唇间。 她在他怀里挣扎出双臂,紧闭双眼捧住他的脸,指尖细细描绘他的轮廓。 她在他的唇间呜咽出他的名字,眼泪滑过唇角,带来无边涩意。 “我好想你啊。” 他们说,他因为涉嫌洗钱、贩毒而被拘留,但是由于是自首,并且带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他的罪行会比最初减轻很多很多。 但活罪难逃。 周憷清追问了陆小叔很多,而对方只是告诉她,跟陆宴臣最近的一个合作有关。 合作… 她想起那天看到的那张合同,心里升起了无穷尽的恨意。 是周家吧,那个吃人的埋骨地。 手掌从脸上,落在陆宴臣的手心里,他将她按在墙上,鼻息粗重地亲吻她。 舌尖在二人相互啃咬下,溢出血腥味。 她无暇顾及这微不足道的疼痛,心中的巨疼想是要将她整个撕裂。 只有他能为她的这份疼痛缓解一二。 她顺从扬起脖颈,任他在她唇间肆虐横行。 直到他退出,举止温柔的啄吻她的唇“怎么来了。” 他的嗓音很哑,不同于情欲时的暗哑,而是久不喝水的沙哑。 “你,饿不饿?”周憷清答非所问,想去寻自己带来的那个包裹,却发现被自己落在了门外。 “饿。”也许是她闭着眼,不得章法的胡乱摸索逗笑了他,陆宴臣在她耳边低笑着“睁开眼吧。” 她迟疑着睁开眼,眼前的那个他,同往常无异,温柔,且眼里藏着对她的爱意。 一如多年前初见的他。 周憷清踮起脚凑过去,而他也为她弯下了腰,唇瓣碰了碰他的眼角,吻过那两颗泪痣。 “陆宴臣,我给你做了饭,还有汤,你要不要尝尝?” 陆宴臣摇头,说自己没什么胃口“我想再多抱一会,等过会你离开了我再吃吧。” 她点头,乖巧窝在他的怀里,双臂紧环他的腰。 “陆宴臣,今天在家里吃的饭好好吃哦…等你回来,我也做给你吃好不好?” “还有,小叔叔回来了,钥匙是我央他给我的。”她这个时候才开始回答他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我好想你,我想跟你见见面,不然我肯定会做一晚上的噩梦。” 陆宴臣笑,大手牵着她的手,往床边走去“陪你睡会?”。 她被他按在床上,臀下是他刚脱下来,还带着体温的西服外套。 她努力不让自己去看放在一旁的手铐,这冰冷的东西会有铐在他手腕上的一天,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哪怕它现在只是静静的躺在他脚边的地上。 周憷清握住他的手腕,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男人。 他眼角狭长,挺鼻薄唇,生得一副无情相,偏又如斯温柔。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跟他合作的是不是周家。 答案是什么,她自己会去查,如今她只想陪着他说说话。 等天亮的时候,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再来不知是何时。 “陆宴臣,陆妈妈跟我说,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弃你。”周憷清笑着摸了摸他耳垂上的那点凹进“我没有告诉陆妈妈,我连放开你,都做不到,放弃你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陆宴臣喉头滚动着,从中溢出一声“嗯”。 “陆妈妈不知道,在我的心里,放弃你的那份概率,远远不如怕被你放弃。”周憷清松开那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放了一对耳钉,她取出其中一枚,动作轻柔,将它按入陆宴臣耳垂上的凹进里。 可也许是太久没有塞入过异物,那小小的耳洞让她感觉到了些许的阻力。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指上用力。 耳钉便穿过了那片助力。 她感觉指尖上粘上了温热的湿濡。 周憷清盯着他耳下的红,心疼地俯下身亲吻着那处伤口。 在他溢出闷哼时,收了回去。 迎着陆宴臣的目光,周憷清拉开身上的外套,里面只有薄薄的一件保暖衣。 从周家出来,到一路的遥远,她都只穿了两件衣服。 当她从手机的搜索引擎里抬起头时,冷寒早已侵入了她的体内,让她止不住的发抖。 根据我国刑法… 她想起那个搜索得来的答案,心痛不可言。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如今想来,你似乎还未在我身上留下过什么,独属于你的记号。” 周憷清拉起他的手,从下往上掀起保暖衣,露出被内衣托住的胸乳“能不能在我的身上留下你的记号,就用你耳朵上这对耳钉的其中一枚,在我这里,做个记号。” 内衣被拉下,乳首嫣红,像一枝红梅般挺立在寒气之中。 “这是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她托住左乳送进他的手心里“你说过会给我实现的。” “会很疼。”他看向她的眼里情绪杂乱,眼眶微微发着红,像情欲,又像是别的。“你不是最怕疼吗?” “只要你是给的,我都甘之若饴。” 周憷清看着他,嘴角扬起,眼里带着不可磨灭的坚定。 给我做个标记吧,宣告我是你的人,无论年月几何,都不会消退的标记。 而我将带着你留下的标记,等待你归来的那个时刻。 三十、印记 她被他压在墙上,脸颊紧贴着墙壁,束住腰肢的长裤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 月光散落在她的躯体上,呈现出一种极致的清艳。 陆宴臣发了疯地撕咬开笼在她身上月光,唇舌所过之处,都留下点点斑驳。 喘息在窄小的室内接连响起,有他的,也有她的。 周憷清趴伏在墙上,入目只有这片看不清颜色的墙壁。 是白色?还是灰色? 脖颈上传来痛意,她轻声哼了下,赤裸着的臀往后摇晃,蹭着他西裤下的性器。 乳首被他掐在两指之间,来回掐弄着,细微的疼痛让她陷入更深的沉沦中。 拉链声响起,肉棒滚烫,抵在她双臀之间,烫得她下意识扬起了头颅,脖颈也贴在墙上。 “进…进来…”她听到自己喘息着求他进来。 “不急。”他笑,将自己大腿也挤入她双腿间,用力将它们分得更开。 长指在穴口徘徊,就着爱液寸寸深入,按上那处凸起。 “带套了吗?” 周憷清急促地叫了声,在他手指的进攻下摇头“唔,忘记了。” 她说不清自己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假的,自从那日在餐桌前,他操着她问她是不是小肚子里有宝宝了以后。 她就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子宫里真的住着一个小小的胚胎。 只是月经按时而至,上一次的性爱并没有大发慈悲,给她成家的机会。 “又要我射进去?”热气呼在她的耳畔,他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发出渍渍水声。 “小子宫馋了?还是我的清清馋了,想喝牛奶了?”他含笑着又探入一根手指,分剪开紧致的花径,让爱液能更不受阻碍地滴落在他的性器前端。 马眼微张,滴落在上的爱液渗入那处小口,让他难捱地咬紧了牙,恶劣地抽出手指,塞进她的嘴里。“口水都流出来了。” 女人呜咽着,大口吞咽被他抽插得快要含不住的唾液。 “水真多。”陆宴臣抽出手指,重新操进她的穴内“不知道上下两张嘴,哪一张更多。” 他压住她,将她的手指塞进她那张,刚刚才吞食过自己淫液的嘴巴里“清清,告诉我,哪张嘴的水最多。” 也许是黑暗让他不愿再伪装,又也许是她求标记的话语唤醒了心底的那个野兽。 他哑着声,逼问那个并不重要的答案,带着她的手腕,同他在她身下的手一起抽插起来。 周憷清呜咽着,唾液在剧烈抽插下再也含不住,沿着嘴角滴落在她的胸前。 晶亮透明的唾液挂在乳首上,而后又因他的动作,蹭压上墙。 不知颜色的墙面上,留下了一抹深色的水迹。 凸起的敏感点被接连撞击按压,急剧的快感让她大脑被烧得黑焦,嗓子带着极其干涸的热,娇娇讨饶。 二指变为三指,带着不容拒绝的狠厉,分剪扩张着穴肉。 她被他扩张开来,凉意让她不住的收缩起花径“不要…不要扩张了…” 久违的扩张让她感觉到了不适,明明…她湿得可以让他直接操进去。 周憷清含着哭腔,轻摆腰肢蹭着身后那根性器,长指在她移动时,盲目而胡乱地撞击着穴内的软肉。 “不扩张,等下怎么喂你喝牛奶?”陆宴臣低垂着眼,看着从指间透出的那一小块红肉,缓缓加进了第四根手指“你还没回答我呢,哪张嘴的水更多。” 四根手指的探入,让小穴感觉到近乎撕裂的疼痛,周憷清想尖叫,却被手指的抽插堵在唇角,只能溢出不太明显的鼻哼声。 “嗯?”陆宴臣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指一点点的进去,直到四根手指都被穴肉吞进“不知道答案吗?” “还是水太多了,你分不清差别。”拇指抵在她的后穴口,那里被爱液浸泡了好一会,松软而紧致,只需使些力气就能往里推“那,要不要再来一个对比?” 从未被进入过的后穴感觉到了威胁,褶皱紧紧缩在一起,拒绝异物的进入。 “不…不要…” 可她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他,无谓的挣扎后,后穴吞进了大拇指的第一个指节。 陆宴臣笑着咬上她的耳垂“我听说,有些人这里也会出水,不知道清清会不会出。” 他从未调教过她的后穴,怕她不愿,也因听说,极少会有女性在后穴的性爱中,得到高潮。 他不愿在她身上留下任何记号,生怕有一天她不在了,尸检时会被发现身上因他造成的残缺。 他连她眼中的焰火都舍不得偷取,又怎么容忍自己给她带来标记所留下的残缺。 可她却主动,主动求他在她身上留下标记,让他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她是他的了,这辈子都别想再逃开。 他看着因为高潮而失声的她,拇指抽出些许,又操了进去“毕竟,清清这么骚,后面的小穴,说不定也是个名器。” 他说起那天她勾引他时说的话,仿佛在证明一切都是她先挑起的火,而他不过是顺从她的话语。 他迫切地想要在她身下留下自己的记号,宣告自己的主权,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属于他。 她也曾为了讨好他而去观摩过av,也曾经看过一些女性,仅通过后穴就能获得高潮。 湿漉的体液打湿了男人的肉棒,片中的女人前后皆含着肉棒,被两个男人夹在其中,进出间,是男人的荤话,还有女人的哭喊求饶。 在他手指按压在后穴时,周憷清的脑海里,回忆起了这短短的画面。 并不是用来接纳性爱的后穴,吞入了他的拇指,难堪成了高潮的最后一滴兴奋剂。 他没有抽插,可她却在她的幻想、她记忆的画面中达到高潮。 她仿佛变成了那个被两个男人同奸的女人,不同的只是,前后小穴吞着的是他的手指,而不是男人的肉棒。 耳边萦绕着他带着情欲的那句荤话。 周憷清双眸失神地看着眼前的墙壁,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花径失去了手指的堵塞。 滚烫的性器闯到了最深处,亲昵而又残忍的亲吻着子宫口。 他的手指还留在她的后穴里,随着性器的抽插,一并操弄着她。 周憷清感觉自己湿得更厉害了,甚至是后穴也涌出了爱液。 陆宴臣跪坐在她的身后,而她的臀紧贴着他的大腿,面前只有一面让她无处可逃的墙壁。 她被他压在墙上,喉管因为挤压而染上了疼。 周憷清不得不更往上的扬起脖子,试图逃离这种窒息的感觉。 陆宴臣却伸手扣住她的喉,将她带向自己,让她更深的将他吞进去。 子宫口叫嚣着不让性器顶入,小嘴紧闭着推拒性器,可大手扣着主人的喉,让主人主动的下坐。 逼迫着它打开自己,弃械投降,大开城门迎接阴茎的入侵。 他进得极深,本就是难以逃脱的体位,再加上她的主动投诚,龟头破开阻碍,被紧窄的子宫口包裹着。 爱液一波接一波打在他的马眼上,陆宴臣松开紧咬的后槽牙,侧头咬上她的颈侧,鼻息粗重又带了抹笑意“宝贝,它咬得好紧。” 与此同时,被后穴吞进了整根的拇指,曲起,退出些许又操进去,同花径里操弄的步伐一致。 每一下都抵着子宫口抽插,似乎从未从那小嘴退出,就又重新操了进去,操得内里的水液翻搅,每一波都会打在他的性器上。 周憷清因为他扣着脖子的动作,而稍稍离开了些许墙壁,又在他的力道下,低头去看自己被顶起的小肚子。 隔着那薄薄的一层肚皮,她仿佛能看到那根凶器是如何在她的体内驰骋,又是如何将精液喂进她的子宫里。 小腹被来回顶起又恢复平坦,这画面极大的刺激了到她,她呻吟出声,闭上眼不愿再看,可在黑暗里,那无法逃脱的墙壁,前后穴一同抽插的物什,让周憷清真的有种被两人同奸的感觉,疼痛与快感交杂迷乱间,她达到了第二次高潮。 “真不经操。”陆宴臣尾脊骨被她吸得发麻,微微退出些许,又狠厉的撞了进去。 丝毫不顾及她如今还在高潮里。 大开大合地操弄着这个女人,甚至捉起她手,搭在她自己的臀上“自己掰开给我操。” 周憷清浑身酥软,无力完成他提出的任务,纤细的手指上还残留着她的唾液,是上好的润滑剂。 陆宴臣松开她脖子上的手,任由她往前依靠在墙上,大手扬起拍在她的臀上“我叫你掰开给我操,听不懂吗?” 难以启齿的羞耻让女人哭着摇头,嘴里除了叫喊着他的名字,还有被顶弄得不成句的求饶“别…唔…操进…呜呜…深…” 蛰伏在黑暗已久的野兽,猛然出笼,没吃饱又怎么会满足。 陆宴臣吸了口气,抓起她的指尖就往后穴里塞,直到她哭着说不要,说“我掰!我掰!” 指尖被后穴含进了些许,又被她用力挣脱拔出,落在他坚实滚烫的腹部,发出一声脆响。 周憷清顾不得自己的平衡,掉着泪用双手捧住臀肉,往外掰开,露出那两张吃得正欢的嘴。 她怯怯的回头看了眼陆宴臣,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让她惧怕又想亲近。 性器进得更深,近一半的阴茎都操进了子宫里,湿哒的淫液流了他一腿,还有身下他的外套。 陆宴臣快慰的呼了口气,挺动着窄腰,眸子紧盯着那两张被他操得熟烂嫣红的嘴。 他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背上,将她死死按在墙上,身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重,又快速。 每一下就透露着要把她操穿的念头,子宫口在连番攻陷下,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乖顺地张开自己,任由陆宴臣在它之内鞭挞凌虐。 周憷清双手紧捏着臀肉往外掰开,身上的着力点除了依靠着的墙壁,就是身下坐着的那根凶器。 刚高潮没多久的身体哪能禁受得住这般凶狠的操弄,她哭叫着,脚趾蜷起,汗液眼泪混了一脸。 墙壁上全是她留下的水渍,混杂在一起。 周憷清被操得神志不清,她甚至记不得自己被操了多久,也记不得自己被他操得泄了几次,更记不起来这里的原因。 天色将明,他腰腹紧贴着她的后腰,将那不知第几股的精液射进她的子宫里。 他摸上她的耳垂,另一边被他含进嘴中,火辣的疼痛透过两耳传上大脑。 在性爱中,疼痛只会带来更强劲的快感,早已虚脱没力的她再一次高潮。 即将陷入昏迷的模糊间,她隐约感觉到他亲吻着她的耳垂。 还听到他说“等我回去。”。 三十一、真实 陆宴臣把他的标记,烙在她的耳垂上。 一枚银色的耳钉,穿过她红肿的耳垂。 周憷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抚上那颗耳钉。 坚硬,冰凉,一粒看似普通的防敏耳钉。 是她匆匆在梳妆台上摸来的,最不起眼的一款。 是她送给陆宴臣的情人节礼物之一,最后被他放在了她的首饰盒里。 那个永远不会消失的黑夜里,她摸到了他的耳钉,在被侵犯后。 醒来时,戴在他耳朵上的耳钉,还有他脸上那道还渗血的伤口,都在证实,他确实是来了。 或许,只是晚了点。 她从未怪过他,比起那些只会袖手旁观,却不会将她救出的人,陆宴臣就是她的救世主。 信徒,怎么会责怪自己的救世主。 她只会献上自己的忠诚与爱,献上自己的一切,乃至于是性命。 耳垂有点疼,但更多的是发炎引起的烫。 她捏着那一小块皮肉,像是还能从那里,感受到他遗留下来的触感。 在巨大的,完全占据了她头脑的高潮中,他将耳钉按进她的耳垂,完成他标记的过程。 她没有意识,甚至感觉不到耳垂上瞬间的疼痛。 也无法去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答应她的乳钉,而是这谁都看不出意义的耳钉。 她又想起失去意识前他的那句等他回来。 耳钉刺疼了她的指尖,微陷下去的皮肤很快出现了红点。 周憷清松开了手,平静地取下耳钉,给伤处涂上酒精消毒。 然后重新戴上那颗耳钉,血迹粘在耳钉上,她毫无知觉,就像那日他给她戴上耳钉般。 她很想他。 哪怕离开他身边仅仅不过三日,却像是隔了很久。 陆宴臣的房间很大,蓝黑色的地毯铺盖成海,覆盖了这一片的土地,她像是这片海里某个失足落水的人,载她的船只消失在这片大海里,她茫然地不知所去。 不如,沉落深海。 周憷清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自己,眼眶通红,只能靠桌上的化妆品去掩盖她的憔悴。 她拿起遮瑕,细细地遮掩脸上的失魂落魄。 她要去见一个人,一个或许能告诉她一切的人。 她化了很久,久到能把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埋藏起来。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塞进包里。 手机早已在无止尽的光屏中耗尽了所有电量。 她没有充电,而是从容地穿上大衣,还有一双高跟鞋。 自那天的宴会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高跟鞋了,有点陌生,也有点磨脚。 她告别了陆家送她到咖啡厅的司机,然后在路边喊了辆出租车。 高楼在她身后如积木飞速坍塌,伴随着司机的一声到了,她推开车门,下了车。 眼前是一条破败且散发着潮湿气的小巷子。 司机担心地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她摇头,从皮包里取出两张红色的钞票,递到司机的手上,轻声说了声谢谢。 她走进了巷子里,正午的阳光似乎被楼层挡住,无法照射进来,一路上伴着她脚步的只有那附骨之疽的黑暗。 巷子里很安静,连猫叫声都没有,她甚至能听到下水道的水流声,附和着腥臭难闻的烂泥,翻涌在她的身后,像是要将她吞进其中。 周憷清走到了深处,在巷子的深处藏着一间房子,房门紧闭,却比旁边一排破旧的房屋要好得太多,一切都像是崭新的。 除了那摇摇欲坠的门牌。 抬头看了眼门牌号,周憷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 “周憷泠,开门。” 门很快打开,她被房里的人拉了进去。 随后房门重新关闭了起来。 周憷清站在门口,同周憷泠面对面。 “打电话给我,是想说什么?”周憷清低头去看掐在手腕上的手,周憷泠留了很长的指甲,上面涂着斑斓的色彩,只不过现在却不复最初的光彩。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周憷泠看起来什么都没变,只是跋扈不情愿的离开了她那张精心保养的脸蛋,换上了一副不属于她的可怜模样。 周憷清任由对方捉住自己的手,周憷泠不是个擅长伪装的人,她的声音泄露了她对自己浓郁的怨恨“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好情人,把周家害成了什么样?” 果真是周家。 周憷清低垂着眉眼,不说话。 她知道。 她只需要沉默,周憷泠就会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只要她沉默,她就能知道很多她不知道,不了解的事情。 “你知道吗?陆宴臣说要买下你,来跟周家合作,你可真值钱啊。”周憷泠怨毒地收紧了手,指甲在周憷清的手上留下红痕“他花了好多钱,给你摆平婚约,还花自己的钱,来给我们周家洗钱。” “只不过,他以为爷爷看不出来吗?那么庞大的窟窿,哪怕是陆家要堵,也很难堵住吧?爷爷想他死,他又怎么能活。” 周憷清心里抽了下,脑海里全是他那些时日打电话说起的资金问题。 周憷泠还在继续,她自顾自地辱骂着那个将她害得有家不能回的人“不过是一个没有头脑,被猪油蒙了眼的世家子弟,又怎么能跟爷爷比。亏我还曾经喜欢过他。” 她冷笑着,却又沾沾自喜“你知道吗?爷爷说,想娶你可以,但是得帮周家运送一批货物。” “你知不知道是什么货物?”周憷泠咯咯笑着,笑声里浸满了恶毒,如同尖锐的玻璃,扎进周憷清的心“是毒品,是海洛因。他完蛋了呵呵哈哈哈哈哈。” “可是,”女人猛的收了笑,眉眼下压,死死盯着那个一言不发的人“他却引来了警方,那个贱人,手脚怎么那般不干净,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自己进去也就算了,怎么还连累到了周家。” “还连累到了我,害我不得不东躲西藏的,有家不能回。”周憷泠怨恨地环顾着四周,这是她一个名不经传的追求者给她找来的,说是这里没有人能找得到,她才放心的住了进去。 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未住过这般破败肮脏又窄又小的房子。 指甲越陷越深,周憷清像是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周憷泠那要吃人的眼神。 “所以,喊我来这里,是想说这些吗?”她扯了扯嘴角,像是不解,也像是嘲讽“可我不来,我也可以查得到,他给我留了好多人。” 周憷清那不屑的神情,无疑是为周憷泠的心里再添了把火。 她扬手,试图扇上周憷清的脸,却被躲了开来。 周憷清的躲闪,于那把新添的火上,更是浇上了一桶热油,她被周憷泠推搡到门上,腿上挨了好几下狠踢。 她疼痛的闷哼让周憷泠心中的施虐欲得到了极大了满足“他给你留了很多人是吗?他是不是很爱你,是不是每天都会抱着你,操你的逼?” 高门贵女的遮羞布在周憷泠的谩骂下被一点点的扯落。 “你很羡慕?”周憷清抬头看她,看周憷泠像条吃了毒狗粮的狗一样挣扎着,她不介意让她挣扎得更厉害“你不是喜欢他吗?羡慕我能爬上他的床,入他的眼?” “妈的你给我闭嘴!”像是心中最隐秘的角落被发现,周憷泠脚下力道更大“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哈哈,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你都发现不了他虚伪的面具吗?” “他不爱你,也不爱别的人,他是个异类,是个怪物。他没有任何情感,他只会笑。”周憷泠再一次笑了起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周憷清脸上的痛苦“你以为他当年来酒吧救你是爱你?不是的周憷清,他只是想把你锁在他的身边,当他一个人的禁脔。” “只可惜,他来得太早了,不然我还能让他好好看一下你被人轮奸的美景,那一定很棒。你以为你离开北城,我就不能对你做什么了吗?” “你当年的好朋友,也曾经是我的好朋友,甚至在几天前,还是我的好朋友。” 那是那么多年的欺凌中,周憷泠唯一一次的失败,而在这次失败以后,她再也找不到接近周憷清的机会了,想到陆宴臣在周憷清身边设下的层层防护,心里的嫉妒如狂兽般冲出。 “听说他还喜欢玩sm?做他的狗是不是很舒服,可是你的主人不爱你这条贱狗啊,他谁都不爱,你只不过是爬上了他的床,他迫于无奈才带你走的。”周憷泠癫狂的笑着,在触到周憷清的眼神后,其中的悲悯让她扯着周憷清的头发,试图往门上磕“你这是什么眼神?怜悯?周憷清,我真可怜你,当了狗还要谢谢打你的人。” 只不过她这次没有成功,周憷清从她的手中挣脱开来,像是一开始都是周憷清的伪装出来的无力与顺从。 突如其来的反抗,又或者是,那不知名的眩晕让她有了一瞬的失神,而后,被周憷清推到了地上。 她挣扎谩骂着,难听的粗话从她嘴里源源不断的溢出,直到那柄反着寒芒的刀刃贴到她的脸上,寒冷刺入她的皮肤里。 “闭嘴。” 下压的刀刃没有留任何情面,周憷泠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出,在惊惧中,周憷泠识趣的闭了嘴。 三十二、唯一 当鲜血从破开的皮肉中争先恐后地涌出,那张曾经让她无比害怕、噩梦惊醒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周憷清感觉到了平静,是这么多年来,最平静的时候。 她跨坐在周憷泠的身上,手上的刀刃已经划出一道血痕,她沿着血痕,继续往下划,直到在周憷泠的脸上划出一个十字,她才满意的收了手“酒吧的事,是你做的?” 她心里冒出了个奇异的念头,结合着陆宴臣耳朵上的那点耳洞,触手可得的真相让她开始颤抖,身下的人捉住她的颤抖,试图扭转局面。 她又划了一刀,换来一声尖叫与周憷泠停下挣扎的身体。 在身体好了些后,陆宴臣给她请了个私教,负责教导她一些防身术。 周憷泠的每一下挣扎,都只会换来她在她脸上划下更新的一道口子。 她不再是刚出北城时的那个周憷清,面对周憷泠因疼痛的挣扎,她轻易的镇压了下去“我说了,他给我留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了你的那个追求者。” “也包括,你这几天吃的饭菜,都有我加的料,刚刚的午饭是前两天的几倍。”面对着周憷泠的一脸错愕,周憷清拍了拍她的脸,掌心沾满了血,就连甲缝里也渗进了鲜血“你很快就会没有力气了,不想死的话,都说清楚。” 在女人断断续续且伴随着时不时的挣扎求饶下,周憷清得知了当年的一切。 她没有被玷污,他是她的第一个人,他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像是彻底挣脱了泥潭,带着一身狼狈的伤痛向他奔去,摔跤跌倒没有留下她,只是让她更不顾一切地撞入他的怀里。 周憷清温柔的弯起了眼,而手下的那张脸,已经被血糊得看不太清面目。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令人作呕的气息里,她再一次划下深可见骨的一刀,耳边的痛呼声也逐渐低弱了下去。 “既然你告诉了我这么多,那我也告诉你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事吧。”周憷清笑弯了眼,从周憷泠身上爬起,拖着她的头发把她带到沙发上,给了她一巴掌,似乎这样能让她清醒,清醒着听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你可别睡着,得好好的听我说。” 疼痛让那个曾经不可一世欺凌她的女人嘴里只能溢出求饶,周憷清蹲在她的腿边,手上的刀扎进了那双不久前还在踢她的脚上。 鲜血伴着痛哼声漫出,踢在手上的挣扎比刚刚要有力度,周憷清欣慰的笑出了声“你应该不知道,你的爷爷,很喜欢宴臣找他合作,甚至还为了讨好宴臣,送了他一份礼物。” 宴臣,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他,还是在周家人面前。 “一份dna鉴定,鉴定显示,我不是他的孙女,我的父亲也不是他的儿子,我们父女都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亲人只有你的父亲,同你。可是你的爷爷为了讨好宴臣,说,只要这次合作能顺利完成,他愿意将你们俩父女逐出周家。” “而我就会是周家唯一的‘大小姐’,”她加重了那个大小姐“哪怕我跟他没有任何血缘,亲情关系。” “周憷泠,你看,那个你叫着爷爷,口口声声说着爱你的人的心里,你连我都比不上。” 鲜血模糊了周憷泠的脸,也模糊了她的表情,周憷清看不太清,不过没关系,她也不需要她的回应。 “陆宴臣爱不爱我,我不太介意,能呆在他的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周憷泠因为那个名字而柔软了下来,手中的刀刃也垂了下来“哪怕是他的狗,我也是他身边唯一的一条狗。” 她坐在沙发边,眉眼带笑,弯起了好看的弧度,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美好的下午茶“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在他身边再看到过别的人,也没有别的狗,他至此至终只有我,哪怕他不爱我,又怎么样呢?” “我爱他就足够了啊。” 从那间房子里走出来后,她用周憷泠的手机,通知了陆宴臣留给她的人。 一串没有备注,但却能呼进呼出的号码,便就是周憷泠对自己看不上的追求者最慈悲的应允。 哪怕那个追求者在她最走投无路时对她伸出来“援助之手”。 周憷清通知那个人,过来清理一下现场,顺便把周憷泠送去治疗,她不想让她死。 太过轻易的死只会让她解脱,周憷泠应该在余生中为她,为周家犯下的罪行赎罪。 冬季的北城总是昼短夜长,纵然才刚过午后的五点半,天色也已经黯然了下去。 小巷里黑得只能看到几步之遥的距离。 周憷清缓慢的走着,沾着血迹的衣服已经换了下来,丢在那个房子里。 她走的时候,周憷泠已经因为失血而不太清醒,她带走了周憷泠的手机,里面有一些她下意识觉得很重要的证据。 她在路边拦了车,报了陆家的地址。 她要将这部手机交给陆家的人。 也许是心境不一样了,回去时的路很长,也很平稳。 她甚至差点就在车里睡着。 她给了车钱,下车那一刻才惊觉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踉跄的摔在地上。 周憷清爬起来,挺直了脊背,在路灯的照耀下,一步一步走进陆家。 她微笑着回答了陆妈妈的担心,然后将周憷泠的手机交给陆宴臣的小叔叔。 那是北城的最高负责人之一。 纵使法律之下人人平等,但她还是希望能为他求来些许的转机。 她胃口出奇的好,甚至吃了两碗饭,如果不是反上喉头的呕吐感让她不得不停下,她可能还会吃上第三碗。 饭后还陪着陆妈妈聊天,缠着她,让她说一些陆宴臣的小时候。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从包里取出那把匕首。 在冷水的冲洗下,血污流入了地下,匕首重新呈现它的模样。 锋利,小巧,且奢贵。 是陆宴臣送她的防身小礼物之一,只是在他的保护下,她从未有过使用它的时候。 周憷清躺在床上,属于陆宴臣的气息变得极淡。 她不敢像前几日那般抱着他的枕头、衣物入睡,她凑过去,深吸一口枕头上的味道,想象他还在她的身边,只不过是已经熟睡,无法再拥着她。 周憷清侧过身子,不去看身旁那空无一人的位置。 未来还有很久很久,她不敢挥霍任何一丝他留下的痕迹,只要身边还有他残留下来的气息,她就能强迫自己活下去,总会等到他回来的时候。 她等着给他生宝宝,等着他给她一个家。 抽屉里的戒指盒子被她取出,攥捧在手心里,她亲吻着丝绒的外盒,心里寒冰一片。 等他回来,她就跟他求婚。 他不爱她没关系,她爱他,她最爱他了。 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不用他锁住她,她主动把自己圈禁在他的身边。 她陷入睡梦里。 在梦中,他出现在她的身前,同以往那样抱着她,亲吻她的额。 她哭笑着从梦中醒来,绝望地发现他没有出现在她的身前。 他还没有回到她的身边。 他离开她不过三天,怎么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周憷清捂着脸,无声的痛哭着,指缝间仿佛还残留着周憷泠的血迹。 她没有清理现场,也没有销毁自己的指纹,她将所有的罪行都留在那个房子里。 如果有人发现了,是不是她就能进去陪他一起了。 可是,他会不喜欢的吧。 这样残暴的自己。 她抽噎,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刚睡下不久,被吵醒的嗓音陌生而又熟悉,她像是已经听过了很多次。 她沉默了良久,末了才问了一句处理干净了吗。 得到肯定答案的她说了声谢谢。 心里的慌乱让她情不自禁的又凑过去,吸了一口枕头上残留下的气味。 然后发现,枕头上的气息,已经淡得要闻不到了。 明明,睡前闻着还没这么淡的。 她呆愣地坐在那里,直到对方结束了通话,手机亮起,她看到了屏幕上明晃晃的廿二五。 她才惊觉,原来快要过年了。 邀她一起过年的他已经离开了半个月。 三十三、虚幻 手边摆放着已经空荡的药瓶,她记不清什么时候吃光了里头的药粒,可能是前天,又可能是昨天。 脑海里的记忆一片混乱,似乎全都不属于她。 周憷清没有再睡,纵使头痛欲裂。 她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从三日的暂别,一直睡到了长达半个月的分离。 她不敢再睡,怕再睡下去,会错过她来陆家的第一个新年,会错过跟他说的第一句新年快乐。 一旁的凳子上放着她刚刚收拾出来的背包,里面放着她准备去带给陆宴臣的物什。 背包被她塞得满满当当,连个小小的戒指盒都塞不进去了。 周憷清坐在地上,脑袋依靠在床沿,抱着涨鼓的背包,看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她想陪他一起。 房门响了起来,叩叩两声,伴着女声告诉她,该下楼吃早饭了。 楼下餐桌上,除了陆宴臣以外,陆家的长辈都在。 她落了座,脸上挂着她曾经练习过很多次,不会出错的笑容,同他们打招呼。 她不能让已经在烦心的陆家长辈还要分心去担忧自己,她微笑着吃完了面前的那份早餐。 然后安静地等待在那里,等待陆小叔结束用餐。 她还想央陆小叔再让她去一次拘留室,想再去看看他。 可是陆小叔拒绝了,说是陆宴臣不想她再过去。 眼眶骤然发热,周憷清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说出那句好的我知道了,又是怎么笑着在陆家长辈的面从餐桌离开回到房间。 那个想跟她一起过年的人,说不想她过去了。 周憷清蹲在房门后,还放在椅子上的黑色大背包刺痛了她的眼,眼泪再也包不住的滑了下来。 她拽过那个背包,想把里面已经用不到的东西全都倾倒出来,最后却是紧搂着不愿撒手。 那里满满的全是陆宴臣的气息,是她这么多日以来接触过最浓郁的气味。 一旦倒出来,那些气味就会四散奔逃,她连一缕都留不住。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廿二八了,距离阖家欢聚不过也就两天的时间。 周憷清感觉自己越发恐惧在陆家呆着,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陆家不能在这团聚的节日里而团圆,她感觉自己愧对陆家。 她也曾想过离开陆家,回到跟城南那个,跟陆宴臣的小家里。 可是不行,她得陪在这里,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赎罪,陆宴臣不在,她得照看好他的父母。 哪怕再怎么煎熬也是她该承担的,她都得受着。 电话那头的人告诉她,周憷泠已经从普通病房转移出来了,问她下一步要怎么做。 周憷清茫然地听着对方的声音,她已经近三天没有合眼了,神经紧绷成线,试图与她的疲惫抗衡“…打几针镇静,先关着吧。” 庞大的倦意笼罩住她,让她无法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干些什么,只知道不要让自己睡过去,不要错过给陆宴臣的那句新年快乐。 他不要她过去也没关系,她还有手机,她能给他那边打电话。 执念支撑着她从倦意中爬出,她给自己冲了个冷水澡,兜头而下的冷水让她清醒却又更加的头痛欲裂。 她像是发烧了,又或许是冷水冲刷了她的热气,让她摸什么都是滚烫的。 周憷清窝在被窝里,寒气驱逐了被窝里的温暖,她蜷缩起来,等待天黑。 等到天黑,她就能不惊动他人的下楼找药吃了。 她不敢睡去,指尖被她啃咬得丑陋至极,可她连什么时候咬的都不知道。 她像是失去了很多记忆,关于这段日子的,只留下了她从拘留室离开,从那个房子离开后发生的一切,她都记不清了。 她像个失去了意识的人,在看不清前路的黑暗里疯癫找寻摸索,试图勾住陆宴臣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衣角。 她努力回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却模糊难辨,除了那一张张每日都会见到的脸庞外,其余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丝熟悉感。 天黑了下去,她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温柔的声音像是在说着些什么,可她听不清。 她努力地辨认那些话语,却发现那是唐僧念出的紧箍咒,将她的脑袋箍得死紧,脑浆都要被挤压出来似的。 她捂住耳朵不再去听,以此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 是…该吃晚饭了吗?还是已经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 这个认知让她蓦然睁开眼,入目却是一片血淋淋的红,混着血腥气闯入她的感官。 那是… 她看着倒在地上、胸脯不再起伏的躯体,只有破烂不堪的脸蛋在告诉她躯体的身份。 是周憷泠…她不是已经脱险了吗?还回到了周家去,她怎么死了? 她想去给那个人再打一个电话,想得到对方的确认。 可她却摸不到手机了,明明就放在包里的手机不见了。 寒风吹在她的身上,将好不容易捂暖了些许的暖意,连同皮肉一起刮走。 她茫然地游走在毛毯编织成的大海里,摸索着不知何时消失的手机。 这个房子里…没有毛毯啊… 她只是让人把那个小房子翻新了一下,没有让人给它也铺上毛毯啊… 头疼让她无暇思考,鲜血仿佛已经透过地毯蔓延到她的脚边。 一片冰冷的濡湿让她想要逃离。 她明明是在陆家的,怎么会在这个小房子里。 刹车声从门外传来,若有似无的警笛声让她想要逃离,她不能被捉,她要等他的,她要等他回来她的身边。 她想逃离那片警笛声,却被穷追不舍的海浪击落在地,脑袋磕在礁石上,指尖触到了一抹坚实的冰凉。 是能让她逃离出这片虚幻的门。 藏在意识中的女声这么告诉她。 周憷清顾不得爬起,伸手就去推开那扇门。 咔哒一声,门打开了。 风声填满了她的耳膜,她听不到海浪翻涌,也听不到刺耳的警笛声,更听不到躺在地上的周憷泠的求饶声。 迎着烈烈的寒风,她只听到了陆宴臣的声音。 在一片安静中,她向前,往他的怀中扑去。 三十四、病症 周憷清躺在床上,额头上搭着一块退烧贴,点滴正通过弯延的药管流淌进她的身体里。 陆宴臣坐在一旁半拥着她,手里轻握着她冰凉凉的手,试图为她驱散药液渗进身体里的刺冷。 她睡得很沉,深陷在梦乡里。 医生说,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合眼了,身体处于高度紧张、疲惫的状态。 他低头亲了亲她干裂的唇,心底是勉强压下的后怕。 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她站在大开着的窗前,背对着他,往前走。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他冲过去拉住了她。 滚烫的躯体在他怀中软下,他看到她神志不清的双眸,还有那烧得发红的脸。 他将她放在床上,抬头就看到房门外站着被声响所惊扰到的父母。 家庭医生很快就赶来了,他被她攥着衣角,指尖攥得青白,用尽了力气也不愿放开,他舍不得掰开她的手,于是只能半抱着她让医生给她诊断。 身体不堪负荷着凉导致的高烧。 医生开了药,也给她上了点滴。 针头抵着她苍白的手背探入淡青色的血管中,她轻蹙起了眉。 她怕疼。 他是知道的。 他低头,顾不得还有他人在场,安抚吻平她蹙起的眉头。 给她整理好针头。并留下药水的处理方法后,医生就离开了。 父母已经去休息了,房内只剩下他跟周憷清。 他想起周憷清软到在他怀里时,那神志不清的样子,喉头发涩的紧。 从所里出来时,他没有看到周憷清的身影,心里泛起了不安。 小叔叔说,早饭的时候她还想来这里找他,但是按他拜托小叔叔说的那样,小叔叔拒绝了。 母亲也说,敲门的时候里面没有很安静,有些声响,看起来是睡着了。 可是心里的不安并没有因为家人的安慰而平息。 直到回到陆家,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不安皆变成实体,压得他也要喘不过气。 哪怕在拘留室里,面对着周家人,他都一派从容。 他知道自己能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具体出来的时间罢了。 他是这盘棋局里的一枚棋子,但他同时也是这盘棋局的执棋者之一。 陆宴臣用帕子沾了些水,轻轻按压在她因失水而开裂的唇上。 他赢了,从今往后,北城再也不会有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周家了。 周憷清也彻底的自由。 体液因为挤压而溢出,沿着轮廓,蹭过耳垂,滑落在枕上。 陆宴臣定定地看着那枚与他同款的耳钉,极深地叹了口气。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大洋彼岸的电话。 电话没有响多久就被接起了,那头是周憷清的心理医生。 “她又犯病了。”陆宴臣不敢去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及时拉住她,如今躺在他怀里的她会是怎么一副光景。“比以前要严重。” 他声音放得很轻,怕吵醒了她,小声同那边的人交流着“…不,这次应该是因为我。” 他被捕的消息,除了周家以及陆家外,几乎再没有别人知晓,就连接手这件事的人手,也换上了小叔叔熟识且信得过的警员。 他没有同对方详谈太多,咨询了几个问题以后,对方说会给他们离开研究所新研发的药物,而他也留下了他的地址。 她依旧睡得很沉,似乎是因为他在她身边,她不再那么紧绷,只是依旧没有放开捏住他衣角的手。 陆宴臣脱下外套,走到窗边,那里早已被关上,他掀起窗帘,在角落找到了那瓶不太起眼的深黑色药瓶。 它隐藏在毛毯下,哪怕是关窗的母亲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他弯腰将药瓶捡起,几乎没有重量的药瓶明晃地表示里头已经空荡荡,瓶底下印了个小小的数字“7”。 这是第七瓶药了,距离上一次给她收拾这药瓶,也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那会药瓶里面还有大半。 陆宴臣将药瓶放回到周憷清藏药的地方,一排深黑色的药瓶就藏在小柜子里。 他关上了柜门,眉心突突地疼。 周憷清的病,他一直都知道。 在心理医生发现不对劲之前,他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也知道她存在保险柜里的东西,有她写下来的遗书。 据说有很多封,但具体的数量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曾经频繁地去那里储存信件。 陆宴臣其实一直都清楚周憷清心里住着一个,连她已经也控制不住的“周憷清”。 那个“周憷清”厌世,对一切都没有兴趣,只要他不在,“周憷清”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引诱着、呼唤着她坠入深渊。 在发现这件事以后,他几乎是形影不离地同她在一起。 他从未目睹过她犯病的过程,他只知道她在同自己挣扎抗争。 可每次回来看到她疲惫不堪,沉睡着的面容,他就知道她应该是又犯病了。 精神上的消耗让她极其疲惫,她很累。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质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放手,让她自己做决定会更好一点。 他的周憷清应该是自由的,不该被周家控制,也不该被他左右。 纵使他早就给自己做好了她会离开的准备。 可心里依旧会舍不得,总想着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或许再久一点,她就会好起来。 余生太过漫长了,他做不到抛下肩上的责任去陪她殉情,也不愿后半辈子都如同行尸走肉般度过。 见识过光的人,是不甘重回黑暗的。 可他也不愿她活得这般疲惫。 陆宴臣蹲在床边,把脸贴在她的手掌边缘,眼睑下压,微微合上双眸,掩住那苦涩的无助。 周憷清,要是我也能陪你一起走就好了。 直到最后一滴药水都溶入她的体内,陆宴臣轻手轻脚给她拔了针,棉棒按在在她的针口上。 她睡得很沉,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她隔绝,连她手机响起她都不知。 陆宴臣一手按压着她的针口,一手拿过她的电话。 打来的号码没有备注,而他也没有随便接听她电话的习惯,他按了挂断,然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针口止了血,他将她的手塞进被窝里,又去探了探她的额。 比他要较低的温度让他放下心来。 没再烧了。 他替她掖好被子,正准备去浴室清洗一下时,周憷清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还是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不过这次除了电话以外,还有一条短信弹了出来:周小姐,那个人醒了,现在正在闹,说是要去举报陆家,您看要不要再打一次镇静? 他接了起来。 三十五、戒指 他赶在了周憷清醒来之前回到了陆家,身上还穿着那身皱巴的衣服,脸上是难掩的疲惫。 接过电话后,他就匆匆赶去了那个私人医院,隔着一扇玻璃窗,看到了那个被绷带包裹着脸的女人。 他的手下告诉他,那都是周憷清的手笔,至于原因? 只有她们知道。 毁容这件事似乎让周憷泠收到了极大的刺激,她的精神极其不稳定,说话颠三倒四的,且极具攻击性。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危险出现,他们将她关在了病房了,并且根据周憷清的吩咐,给她定时注射镇定剂。 清清不想这个人死,她只想让周憷泠痛苦。 这个认知让陆宴臣眉梢低压,眸中是化不开的担忧,他不知道周憷泠跟周憷清都说了什么,或许她这次的犯病也有周憷泠动的手脚。 周家和周憷泠施下的压迫给她带来的痛苦,他也多多少少能知晓。 陆宴臣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周憷清。 他做好了周憷清会为他报复周家的准备,也提前为她留下了足够处理的人手。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狠绝但又留有余地的做法。 比起会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的周家父子,某种意义上的周憷泠还能是“自由”的。 清清似乎不打算让她进去待着。 手下人告诉他,周憷清用她周家大小姐的身份发布了一个消息,也是最后一个消息:周憷泠因家人入狱,过于悲痛而发生了车祸,目前生死不明。 她剥夺了周憷泠最引以为傲的容貌,又彻底抹去她身为周家二小姐的名头。 将周憷泠所在意的尽数毁掉。 陆宴臣笑了笑,详细询问了一些事宜,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后,他才又匆匆赶回了家。 周憷清还在床上躺着,神情平静,呼吸悠长平稳。 他亲了亲她的眉心,确保她不会中途醒来后,便带着满身的疲惫去浴室洗了个澡。 陆宴臣双手撑着墙壁,温热的水流冲洗掉他的部分劳累,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他长呼了口气,开始思索周憷泠究竟会跟周憷清说些什么。 关于这次的“合作”吗? 又或者是,关于她父母的事情。 未知让他感觉到了恐惧,以往对他来说极其罕见的情绪,在遇见她以后就开始频繁出现。 他最恐惧的莫过于失去她。 陆宴臣拿过一旁的毛巾,随意擦拭了下身上的水珠,套上浴袍走进了书房。 赤足在地毯上印下湿润的脚印,身上的温热被冷风吹尽,又被房内的暖气重新覆盖。 他的目光被那被塞得满满的背包吸引,里面放满了他的衣物,以及他最常看的那几本书。 还有底下压着的纸张,是她写给他的信,写给还在狱中的他的信。 他数了数,有三四十封,信封上还细致的标注了一二三四…只是最后几封都没有序号,只有短短的两个想你。 他打开了其中一封,一字一句又快速地看完这封信,然后又打开了下一封。 字里句里的语言平淡轻快,无有任何一个字眼在讨论念想,却又深深透漏着对他无边的思念。 她很想他,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的前提下,她已经做好了等待的准备。 这个认知在他心上狠狠划了一刀,疼痛让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间漫出酸苦涩。 他想起了因为担心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受损,而让小叔叔转达的那句“不希望她再过来”,只觉自己像个畜生。 分针指向了凌晨的两点十六分。 周憷清睡得并不安稳,他想陪着她,可这些天堆积下来的工作并不会因为他的遭遇而减少分毫,时间也不会因他而停留。 他只能将工作都移到了床边处理。 陆宴臣坐在床边,膝盖上搭着文件,长指捻过纸张,在夜深人静里发出轻微地响动。 周家父子都因为犯下的罪行而被羁押,而那个周桉… 想起在拘留室里,两人目光相接时,那个人眼里依旧不安分的狠厉与威胁,陆宴臣眸中流转出一抹暗光。 这辈子也都别想出来了。 至于周桉当天给他撂下的狠话…陆宴臣勾了勾唇,心里已经预备了一份大礼要回送给周桉。 毕竟,如果不是白纸黑字的鉴定结果,他也不会相信,相差了近五十岁的两人会是父子关系。 而看周桉对周家的卖力程度,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死在所谓的恩人手上。 在挖出周憷清父母真正死因后,陆宴臣就开始编织针对周家的网。 他从未想过能在这场博弈中全身而退,最坏也不过是同归于尽。 他不怕死,只不过责任让他无法对这个人世说永别。 所幸,不是最坏,但也不是最好。 周家涉足的犯罪太多,他与虎谋皮,不可避免的也被牵扯了进去。 对于人生中的这一经历,陆宴臣心里有些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过于汹涌的情绪让他很难分辨其中的含义。 他本就不擅长这些,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 如果没有周憷清,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领略到情绪,更不会体会到千变万化的情绪波动。 周憷清说他是她的救世主,是将她从泥潭拉出来的人。 可她又何曾不是救赎他的人? 一旁的周憷清像是被梦魇缠住了,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哼声,被她握在手里的手感觉到了她逐渐加重的力道。 陆宴臣放下手里的文件,轻拍着女人的胸口,嘴里哼着轻柔的歌,熟稔地安抚她的情绪。 每次她睡得不安稳,他都会这么做,这已经刻在了他的血肉里。 她的心理医生说,在必要的时候,一些白噪音会让她更快的平静下来,脱离噩梦。 在他的安抚下,她很快平静了下来,眉目舒展,只是握着他手的力道没有减轻。 处理完最后一件事宜,时针已经接近五的数字,陆宴臣将文件放在床头的抽屉,本该空无一物的抽屉少有的塞不进文件。 他疑惑的伸手,却摸到了一个丝绒质感的小盒子。 一个不知被主人摩挲了多久的小盒子,上面还湿湿的沾着水液。 他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对对戒。 在对戒的内侧,刻着他与周憷清的名字。 三十六、城池 周憷清在梦中的鞭炮声中醒来。 昏暗的房间仿佛永无天日,她怔怔地看着上方,不敢扭头去看身旁的凹陷。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在耳边萦绕,在这禁烟的城市里,只会出现在梦中,如同身边那熟悉的气息般,只会在梦里出现。 可却又那么的真实,像是他真的躺在她的身边,同以往那般熟睡。 她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她太怕自己一旦去看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境,是她梦寐以求的美梦,也是她避之不及的噩梦。 期待与欣喜最终怎么也敌不过失望的落差。 房内很安静,静得她不忍打破,她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是假的,她也不愿在这梦里继续沉沦,她还要清醒过来,好让自己去陪他度过这个春节。 可她还是忍不住,动作轻微地扭头,生怕会吓跑身边的那抹气息。 熟悉的眉眼轮廓映在她的眸中,酸涩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就这么含着泪,痴痴看着眼前这个人,直到他不堪她目光的炽热,扇动眼帘醒来。 温热落在她的额上,伴随着沙哑而久违的一句早安。 眼泪不受控的落了下来,同样不受控的还有她的身体,整个贴近了陆宴臣的怀里。 她紧搂着他的脖子,泣不成声地一声接一声唤着他的名字,而他也搂着她,大手轻拍她的后背。 日光从窗帘的一隅爬进,带来这片昏暗天地里唯一的光。 钟声敲响,新年即将来临,而他也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亲吻过他乌青的眼下,吻过他坚挺的鼻尖,还有那带着水光的唇与跟她戴着相同耳钉的耳垂。 她在他的怀里问了很多,叽叽喳喳地像只重返森林的小鸟。 而他也都一一回答了她,关于他跟周家的合作是为了毁了周家。关于他干的那些事不过也是早已做好准备。 他亲吻着她的下颌,呼吸喷洒在肌肤上“…没有真洗,不过是用了我账上的打个马虎…” “…没,他们找我说这事以后,我就跟小叔叔那边做好打算了…” “这批货比较难处理…也是上面等了很久的线索…”他笑着,轻描淡写地略过了那些她不曾知晓的危险“…可能是没想到我会孤注一掷将自己也举报了进去吧。” 她窝在他的怀里,同他十指相扣,安静地听他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他眉目柔和舒展,只有扬起的眼尾还残留着那丝锋芒。 他一直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无害,她比谁都清楚深藏在这幅皮囊下的他其实是个被禁锢着的疯子。 早在周憷泠跟她说那些话之前,她就有预感了。 她从不相信无缘故的好,周家的教育潜移默化的让她变成了个只相信利益的人,毕竟她一开始接近他,也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他对她实在是太好了,无故的迁就包容,为了让她挣脱噩梦束缚而不惜采取强硬的措施。 他扬鞭,破开了那紧裹着她的泥壳,不顾身上沾染的污垢,将她一步一步从泥潭中拉了出来。 她知道他对她有所求,知道他对她一开始的不纯粹,也知道他想将她束缚在身边。 生生世世。 也许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无法拒绝任何人,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变了。 她舍不得他失落,舍不得看到他脸上隐忍着的痛楚。 她为他学会了拒绝,学会了同曾经的自己说再见,她以为在他的陪伴下一切都会十分顺利,可她似乎低估了周家带给她的影响。 在那些躲不开的噩梦里,周家拼凑出了另一个周憷清的存在。 那是康庄大道上唯一的绊脚石。 于是她努力地同自己搏斗,在一次次的迷乱中偷得苟延残喘的生机,只为在醒来的那一刻看到他。 那是她所有力量的源泉。 她终于同另一个自己达成了协议,只要他在,她就只会是他要的那个周憷清。 可在她的容忍下,另一个自己似乎,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一步一步侵略她的城池,试图将她推下城墙。 墙下没有陆宴臣,只有一片深不可及的,巨型泥潭,张开大口,妄想吞噬她跟陆宴臣这么多年来的努力。 她又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如果另一个她的存在,会伤害到陆宴臣,那么就不要存在了。 哪怕那是另一个周憷清。 她会亲手杀死她。 她披好了铠甲,拿起长矛与盾牌,穿梭在破败的城池间。 也许这会是一场很漫长,很漫长的持久战,但是为了陆宴臣,她甘愿在这里用一生的时间去守卫自己的城池。 周憷清在陆宴臣的怀里笑起来,她扬起眉梢,眼角是含不住的轻松惬意。 她捧着陆宴臣的脸吻了过去,明知他不会拒绝,但还是要同他讨价还价“那天我的愿望你没有给我实现,那我现在是不是还有一个许愿的机会?” 男人在她的亲吻下节节败退,喉间溢出一声轻嗯。 “陆宴臣,我想嫁给你,做你的妻,你的爱人,你孩子的母亲,与你的同葬者。” 她从抽屉里取出那个小盒子,慎而重之地放在他的手心。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