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ABO)》 琤儿想和姑姑一起睡 民国24年,时任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总司令孟庭鸿与夫人穆初于天津归途中发生意外,车毁人亡。外有各路军阀虎视眈眈,内有孟家旁系蠢蠢欲动。孟家年仅23岁的孟庭溪成为孟家下一任掌权人,接管五省军政。 九年后… “姑姑,琤儿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和姑姑一起睡了,琤儿好想姑姑…”刚结束会议回府的孟庭溪一进门就被守在客厅的孟穆琤抱住。 “琤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是姑姑太忙了,最近北边张家动作不断,姑姑不得不提防着。”孟庭溪低头摸着抱着自己少女的头顶,微笑着说。 自从七年前大哥大嫂去世后,孟穆琤变得极其没有安全感,几乎每时每刻都要自己陪在身边,当时大哥留下的一大堆事又要忙着处理。又因着自己是个坤泽,刚成为孟家掌权人时,有一大半的人都不服气,旁系想取而代之,外系想兼而并之。好在这么多年,内外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自己逐渐坐稳了这当家的位子,琤儿也渐渐长大了。 “明叔说姑姑今晚应该会回府睡,琤儿想等着姑姑一起。琤儿最近很乖的,先生也有夸琤儿功课做得好,练武琤儿也没有落下,琤儿现在能和傅哥哥打成平手了,姑姑不信的话可以问明叔!” 望着女孩笑颜,孟庭溪抬头朝明叔望了一眼,明叔笑着点点头。“那琤儿想要什么奖励啊?”孟庭溪抬手刮了刮孟穆琤的鼻头,笑着说。 “琤儿什么都不要,琤儿只想赶快长大,让姑姑不要这么幸苦。琤儿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姑姑了。” “那琤儿今晚也不要姑姑陪着睡了吗,琤儿既然想要赶快长大,长大了可就不能再要姑姑陪着睡了。” 听到这番话的孟穆琤微微睁大了双眼“啊,可是…可是琤儿现在还没有分化,还算不上真正长大了,所以…所以姑姑现在还是可以陪琤儿睡觉的!” “小滑头,那好吧,你先去床上等姑姑,姑姑洗漱好就来陪我们琤儿。” “好!”说罢孟穆琤就窜回了房间。 “这孩子…”孟庭溪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小姐幸苦了,小小姐现在也快到分化的年纪了,只是小姐的婚事…恕属下多嘴,小姐与赵家少爷的婚事已经拖了九年了,这再拖下去…”傅明走上前担忧地对孟庭溪说到。 九年前孟庭鸿夫妇去世的消息刚传出去不久,没有孟庭鸿坐镇的东南五省,孟家旁系趁机拉拢其他势力蠢蠢欲动。孟母家从商,光靠孟庭鸿留下的亲信和大嫂穆家在军政上的支持,根本不足以服众。是以当算得上青梅竹马的赵志诚提出联姻时,孟庭溪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 “也是,前几年琤儿离不了人,五省政局又还不稳定,是以一直拖着。如今琤儿快要成人,内部隐患也几乎消除殆尽,也是时候与赵家完婚了…”孟庭溪低头喃喃道。 “真是委屈小姐了,若是司令还在,小姐也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若是哥哥还在,琤儿应该会比现在开心很多吧。我以前也是太任性了,不当家不知道哥哥的幸苦,还整日闹得你和哥哥嫂子头疼。”想起过去的事情,两人相视一笑。 “司令在天有灵,他一定会感到欣慰的。时间也不早了,小姐赶快去休息,热水都已经备好了。明日再与小姐商量此事吧。” 泡完澡回房,孟庭溪轻轻推开房门,床头台灯橘黄的光照出少女平静的睡颜,本就不敢睡熟要等着孟庭溪一起睡的孟穆琤被关门声吵醒,睁开惺松的睡眼,“唔…姑姑,你终于来了,琤儿怕姑姑又临时有事走,一直不敢睡,怎么还是睡着了…姑姑快来。”孟穆琤一边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边拍了拍一旁空出来的床位。 “姑姑既然答应了琤儿会陪琤儿睡,姑姑就不会食言的。不早了,快睡吧,姑姑陪着你。” 说着两人一起躺下,闻着孟庭溪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孟穆琤在孟庭溪怀里沉睡过去… “姑姑!” 梦中惊醒的孟穆琤兀地坐起,手往身旁一探,冰凉的温度昭示着昨晚睡在这的女主人早已离去。顾不得还未换衣穿鞋,孟穆琤推开房门就急急往餐厅跑去。 孟庭溪坐在餐厅喝着豆浆,手里拿着早晨刚送到的报纸,抬头看了一眼孟穆琤,“急什么,怎么鞋也不穿就跑下楼来?姑姑今天都在家陪着琤儿,这下可以放宽心了吧,赶紧把衣服和鞋穿上。”说着又唤来府里佣人将东西拿来。 少女听罢走上前来半拥着女人嘟囔到,“琤儿醒来没见到姑姑,还以为昨夜只是琤儿的一场梦。这三个月来姑姑每次回府都不过呆了个把时辰就走,琤儿都没机会和姑姑一起吃饭睡觉。” “好啦好啦,知道琤儿想姑姑,快先去洗漱来吃饭,姑姑今天要检查琤儿的功课。” “小姐”待孟穆琤走后,傅明走上前来,“赵少爷刚刚派人来送了礼,说待会亲自登门拜访。” “知道了,等会他来了先带他去我的书房吧。”孟庭溪闭了闭眼,“琤儿…琤儿她应当还不知道此事,让我想想要如何与她说…” 用完餐,待先生来府后,与姑侄二人一起进了孟穆琤的书房。“子深,这是静初近期的功课汇报,我将每日的课堂表现都记录在此册上。”说着先生笑着将手中的册子递与孟庭溪。“静初比起当年你和常贤,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不出一年,我恐怕就无甚可教给静初了。” “先生过赞了,我与大哥皆为先生学生,自然知道先生之博学,静初能为先生所教,实属是她的幸事。时间也不早了,子深就不打扰先生给静初授课了。”孟庭溪说着转向叮嘱孟穆琤“琤儿,要听先生的话,姑姑今日都呆在家里,琤儿上课不要急躁。” “知道了姑姑,琤儿会用心听先生讲课的。” 孟庭溪刚转身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就看见明叔走来,看了一眼孟穆琤后,低身附在孟庭溪耳边说,“小姐,赵少爷来了。” 姑姑明年要与他成亲了 “子深,我这次来是…”赵志诚隔着一张黄檀木书桌坐在孟庭溪的对面,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话说完,“九年前你我仓促订婚,我承认是我赵家趁虚而入,可是子深,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以宽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之前是琤儿年幼,你说你无心婚事,可是,可是都九年已过,你我都不小了…” “子深…我并非有意催你完婚,只是上月奶奶身体情况急转直下,家中哥哥姐姐们都早已成家有儿有女,奶奶唯一惦记着的就只有我了。以宽不想逼你,但是以宽也不想做那不孝子孙,你我既已有婚约,就算…就算以宽求你,了了老人家的一桩心愿吧。” 赵志诚说得令人动容,却只见孟庭溪低头一阵沉默,“子深…算了,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刚才的话吧…缔亲时我说过不会逼你,是以宽越界了。你好不容易有空休息,好好陪陪穆琤吧,这孩子应该怪想你的…那,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赵志诚起身开门,“明年,我想再等等,若是琤儿还未分化,明年我与你完婚。”孟庭溪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望着赵志诚说。 “好!好!我这就回去告诉奶奶把明年的吉日都挑出来!”肉眼可见的兴奋漫上赵志诚的脸。 “对不起,以宽哥…拖了你这么多年。”孟庭溪内疚地说。 “没事!没事!子深,能娶到你是我赵志诚一生的幸事!你也不用担心孟家和琤儿,还是同缔亲时说的那样,结婚后我算是入赘孟家,我会搬进孟公馆,也会待琤儿如亲女一般的。若是你和琤儿不想,我可以买下孟公馆附近的小楼,平时住在小楼里,抽空回来看看琤儿…还有,还有这几年我父母也都有了心理准备,赵家有大哥二姐传宗接代,我们若是有了孩子,随你姓孟也可以…” “嗯…谢谢你,以宽哥。回去代我向伯父伯母还有奶奶说声抱歉,是子深的错,过几日子深定当亲自拜访赔罪,到时候再来商量你我的婚期吧。”孟庭溪起身将人送至公馆门口,司机从公馆铁门前停着的斯蒂庞克轿车驾驶座上下来拉开车门,赵志诚弯着腰一只脚跨入车门,听了孟庭溪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好,好,那我就在家等你,奶奶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我这就回去告诉他们。” “姑姑,刚刚是谁来了我们家啊?”刚结束课程的孟穆琤从书房走出站在二楼走廊往下看,就看见孟庭溪从大门进来。 “琤儿,课程结束了吗?你来姑姑书房一趟吧。”几乎没怎么见孟庭溪这般的孟穆琤抿了抿唇,预感姑姑要说的绝对不是自己期望的事情。 隔着同一张黄檀木书桌,只不过从之前的男人变成了眼前的少女。孟穆琤低头看着眼前只剩了一半茶水的珐琅杯,心中隐隐不安。“琤儿,你赵志诚叔叔…姑姑明年要与他成亲了。” 听完孟穆琤猛地抬头,眼眶兀地红了。她倾身向前,靠近孟庭溪,轻声颤抖地问,“姑姑,你说什么?” “我与你赵志诚叔叔明年成婚,婚期未定。我与他九年前就定下了婚约,不过一直拖到现在。从明日起,琤儿还要开始学习处理军政,孟家迟早都要交到你手里的。”当了九年的上位者,硬心肠和伪装那套自是学的炉火纯青,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孟庭溪用这套来对付自己从小到大呵护着的侄女。 “那琤儿呢,姑姑不要琤儿了吗?是琤儿哪里做的不好吗,琤儿会改的。姑姑,琤儿只有你了,姑姑若是不要琤儿,那琤儿活着有什么意义呢?”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眶流下,孟庭溪看着孟穆琤的泪颜,于心不忍却还是说出了口,“说的什么混账话,若是姑姑有一天不在了,你难道还要随我而去吗?且不说姑姑本就该先你一步而走,如今的局势,战争随时都有可能打响,战死沙场也算是姑姑的归宿。你若是因姑姑不在人世就轻生,五省人民怎么办,我孟家三代人的基业怎么办?”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孟庭溪缓了缓说,“琤儿,你记住,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况且姑姑只是成亲,婚后你赵志诚叔叔会搬进孟公馆,若是你不愿,姑姑与他会买下隔壁的小洋楼,平日里也会常来看你的。” 孟穆琤闭着眼,余下的泪水被挤出眼眶顺着泪痕流下。“是不是琤儿怎么说,姑姑明年都一定会和他成婚?” “是,姑姑…姑姑已经过了嫁人的年龄了,也一直拖着你赵志诚叔叔。他你也是知道的,若是你父母还在,恐怕他们也会选他作为我的乾元。” 沉默一阵,孟穆琤扯出一个苦笑开了口,“琤儿知道了,琤儿先预祝姑姑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琤儿先下去温习功课了。”孟穆琤一字一字地说完便起身出了书房。“琤儿…”还未等孟庭溪话说出口,就听见隔壁房门“碰”地一声关上。孟庭溪叹了一口气,喊来明叔安排好后天拜访赵家的事宜,又嘱咐好明日让孟穆琤跟着秘书学习军政的事。 “小姐,小小姐她…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孩子嘛,过一阵自己就好了的。” “阿明哥,这是我第一次对琤儿说这样的话,也是琤儿第一次对我发脾气,唉…但愿如此吧。” 都说孟子深23岁接手孟家,从一个人人都不看好的坤泽,到现在叱咤风云的孟司令,可是在外再怎么令人闻风丧胆,孟庭溪还是对家里这个孟大宝贝没有办法。“阿明哥,我前段时间听有德说琤儿看中了一款劳力士,只不过价格太贵了没有买,你今天帮我去问问,把那块表买回来吧。” 明叔听了笑笑,“这么多年没见小姐服过软了,没想到还是栽在小小姐身上。” 一墙之隔,孟穆琤回到房间就把自己摔在床上,呜咽声隔着被子传来,心中委屈、难过和无力感杂糅在一起,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叩叩” 敲门声响起,“琤儿,是姑姑。姑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但总要吃点东西吧,中饭也没吃,这都快七点了,这样不行的。你开门看看姑姑给你买了什么,肯定给你一个惊喜。” 还是一阵沉默,正当孟庭溪准备放弃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孟穆琤顶着杂乱的头发,眼眶和鼻头依旧泛着红,眼皮也哭肿了,衬衣最上方的两颗纽扣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衣领皱皱巴巴,向下延伸是少女还不算发育成熟的弧度。“姑姑…琤儿还不想吃,明日,明日琤儿自己就好了的,再给琤儿些时间…”孟穆琤低着头道。 “琤儿…”孟庭溪走上前拥住面前憔悴的人儿,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少女把头埋在孟庭溪的颈窝,吸气声轻轻传来。“你看姑姑给你买了什么,你不是前段时间和有德上街看中了这块表吗?” 孟庭溪边说变打开手中的盒子递给孟穆琤,“谢谢姑姑。”孟穆琤扯出一个笑,却依旧低着头看着表说。 “好了,姑姑和你保证,就算姑姑结婚了,姑姑对琤儿也不会有变化的。就算有,也只不过是多一个人来疼琤儿罢了。” 孟穆琤强笑着抬头盯着孟庭溪看了几秒,收下手表故作轻松道,“谢谢姑姑,让姑姑担心了,琤儿很喜欢这份礼物。姑姑也早些睡下吧,琤儿不打扰姑姑了。” 孟庭溪仍是担忧却也故作轻松,“琤儿今晚不用姑姑陪着睡了吗?难不成一夜过去,琤儿就变了?” “是琤儿不懂事,姑姑说的对,长大了就不能和姑姑一起睡了。况且…况且姑姑结婚后,肯定是要与姑父一起睡的,琤儿…琤儿得现在就开始适应。” 孟庭溪说不过孟穆琤,只好互道晚安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昨夜少女留宿留下的体香还萦绕在鼻间,虽说不是信引,只是和自己用的一样的皂香,却也让孟庭溪微乱了心神。 这是第一次在家睡觉孟穆琤却没有睡在身旁,虽然自己经常在单位住时,孟穆琤也不在,可是在单位宿舍的床小,且忧心着军事,孟庭溪第一次发现没有孟穆琤睡在身边竟是这样不习惯。只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孟庭溪抱过孟穆琤睡过的枕头,把头埋进去,渐渐沉睡过去。 孟穆琤屏住呼吸不敢再往下看 “庭溪啊,奶奶找人算过了,明年八月初六可是个好日子啊,宜嫁娶!” 第二日一早,孟庭溪带着傅明提着礼品去了赵家,赵奶奶知道今日孟庭溪来拜访,昨夜便要求儿子媳妇给自己办出院,回家等孙媳妇上门。 “都听奶奶的。”孟庭溪坐在奶奶的旁边,任由赵奶奶抓着自己的手道。 “你们现在年轻人不都喜欢那个什么洋人的婚礼,八月正好天气热了,穿那个什么纱也不冷!”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又和自己最疼的小孙子订婚了这么多年,终于能结婚了,可不是越看越欢喜,老人家脸上笑得褶子都没有平下来过。 “奶奶,那叫婚纱,我知道租界有家照相馆照的婚纱照可好看了,那群洋人都去那拍。”坐在一旁的赵家大哥女儿听了插话道。 “好好好,只要你们年轻人喜欢…看我,都忘了问你婶婶的意见了。”赵奶奶说完又转头对着孟庭溪说,“庭溪啊,你觉得怎么样啊,奶奶可不是那什么老顽固,你啊,有什么喜欢的,不喜欢的,都说出来,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和奶奶说,就和志诚说。他要是不听你的,你就告诉奶奶,奶奶帮你揍他。”说着赵奶奶又拿拳头对着赵志诚比划了几下。 孟庭溪被奶奶的一番动作逗笑了说,“奶奶我会的,以宽哥对我很好,奶奶放心吧。” “奶奶,我哪敢不听庭溪的啊,那么多人做梦都娶不到的人被您孙儿我娶到了,我偷着乐还来不及呢。”赵志诚一条腿搭着坐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把刚剥好的橘子分开两瓣递给二人。 “谅你也不敢。”赵奶奶对着赵志诚嗔笑一声又转头对着孟庭溪说,“庭溪啊,中午留下来吃饭吧,和奶奶说说你喜欢吃什么,奶奶让刘婶去准备。对了,怎么不见小穆琤啊,把她叫来一起吃吧,都要是一家人了。” 乍一听到孟穆琤的名字,孟庭溪愣了几秒。虽说那天晚上孟穆琤说给她点时间,第二天自己就好了,第二天孟穆琤也的确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可是,作为她的亲姑姑,几乎是把她从小养大的孟庭溪,哪能轻易被这表象骗过去。平时对着自己才有的一些亲昵的小动作也没有了,和自己有肢体接触时也有些不自然,更甚至自己偷偷从书房门缝看时还发现孟穆琤一人坐在窗前发呆。面对敌人诡计时从来不会不知所措的孟庭溪第一次感到无计可施,但也只能当孟穆琤多年不见的小孩脾气上来,让她一个人慢慢适应。怕再刺激到那人,孟庭溪今日出门也没有和孟穆琤交代是去赵家,毕竟自己出门时,孟穆琤的房间还没有一点动静。 心里担心着人,孟庭溪只能推脱道,“不用了奶奶,穆琤这几天可能感冒了,身体一直不舒服,所以今天才没来。中午就不留下来吃饭了,我回去看看她。” “啊,那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啊?你们现在年轻人不要那么拼命,不把身体当回事,穆琤还小,功课上也不要那么逼她。不然等到奶奶这个岁数,就要和奶奶一样,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赵奶奶一听孟穆琤生病了,就止不住担忧道。 “好,奶奶,我回去会和她说的。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哎哎好,回去路上慢点啊,有什么事就派人来说。还有你和志诚的婚礼啊,你俩商量着办,你们小年轻有自己的想法,奶奶就不参和了。” 另一边孟公馆,孟穆琤抱着膝坐在床上,听着楼下大门关闭的声音,连忙跑出去。只见佣人从餐厅出来抬头看见孟穆琤说,“小小姐,小姐刚刚出门了,您要下来用餐吗?” “姑姑已经走了?她有说她今天去哪吗?” “小姐没有嘱咐什么,只是带着傅大哥就出去了。” “我知道了…你帮我留碗白粥我待会喝吧。”孟穆琤说完又转身回了房间。 “姑姑一大早就带着明叔出门了,只可能是去了赵家…明年成婚…学习军政…” 孟穆琤坐在床沿喃喃道。 “姑姑马上就不是琤儿一个人的姑姑了,姑姑真的不要琤儿吗…” “不会的,姑姑说过她最喜欢琤儿了。” “可是姑姑也说过一辈子都会陪着琤儿的。” “姑姑是不会骗人的。” “可是姑姑结婚了就没办法陪着琤儿了。” 父母早逝,和姑姑相依为命的孟穆琤对孟庭溪结婚一事内心充满了不安。心中理智与情感相抗衡着。 “可是,可是姑姑结婚不是好事吗,可以有多一个人爱着姑姑了。” “有我一个人爱着姑姑就可以了,其他人会分走姑姑对我的爱的。” “姑姑…” ...... 孟庭溪回家时孟穆琤已经用好早饭和上门的秘书学习相关事宜了,看见孟穆琤并无异常的在书房和秘书交谈着,孟庭溪稍微放下心。 “琤儿,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婷姐姐,她可是姑姑的左膀右臂。当然,直接来问姑姑也可以。”孟庭溪站在书房门口敲了两下房门引起二人注意道。 “司令。” “姑姑你回来啦。” 和秘书点头打声招呼后,孟庭溪对上孟穆琤略带惊喜的神情。 “姑姑去了一趟赵家,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最喜欢的海棠糕,等会休息的时候拿去和婷姐姐一起吃吧。” 看见孟穆琤笑着道过谢后,孟庭溪的心又放下些许,便回自己的书房处理事务去了。 一大早便出了门,心中又担心着人,又处理了一下午的公务。孟庭溪坐进盛满热水,撒了栀子花瓣的浴缸时,不由地长输了一口气。连轴转忙了三个月,迟来的疲惫感总算在今天涌上了全身。等孟穆琤站在浴室门口久等不到孟庭溪出现,敲门又没动静,终于忍不住找了钥匙开门进去时,看见的就是头靠在浴缸边沿,脚抵在浴缸壁沉睡过去的孟庭溪。扎起的头发在后脑勺处散了几缕被水浸湿,灯光下映得雪白的脖颈和锁骨上不规则地落着水珠。再往下是半露在水面上的饱满,一边的乳粒被花瓣遮住。 孟穆琤屏住呼吸不敢再往下看,原地愣了几秒后,只得走上前轻轻唤道,“姑姑…”。 --------------------------------------------------------------------------------- 谢谢大家的支持!大家以后可以晚上来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每天晚上会更新的。 牵起这人的手引至胸前 “琤儿,过来。” 孟庭溪坐在浴缸里朝愣在门口的孟穆琤招招手。 “姑…姑姑” 靠近的瞬间,肤凝如脂的双臂揽上孟穆琤的脖子将人拉进,在灯光的照射下,孟庭溪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喉部耸动,孟穆琤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她一直都知道姑姑长的很漂亮,明明有着50%同样的血缘,自己从父亲那继承来的眉眼却只形似眼前人。 被那双笑起来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的眼睛注视着,孟穆琤不由庆幸还好姑姑对外为了保持司令的威严形象常常不苟言笑,要不然指不定还有多少人会迷上这双眼。 眼光向下,被水汽湿润的唇反着亮晶晶的光,两人鼻间逐渐相对,唇越靠越近,就当孟穆琤以为要贴上去时,孟庭溪停下了。还没来得及遗憾,就见眼前人做了一个更大胆的举动。 恍若无骨的手顺着孟穆琤的侧脸沿着手臂滑下,牵起这人的手引至胸前。 按下。 包住。 “嗯…” 细微的呻吟从孟庭溪鼻腔间传来,孟穆琤瞬间从耳朵红至脖子根。从未感受过的手感从指尖传来,掌心被俏然挺立的凸起顶着。 孟穆琤想起自己曾吃过的红豆龟苓膏,滑嫩细腻的果冻包裹着红豆,孟穆琤还记得自己每次吃都喜欢用舌尖破开龟苓膏,再将里面的红豆卷出,送进牙关间咬碎吞下,再慢慢感受着龟苓膏在口腔里滑动的口感。 心脏在胸腔疯狂跳动,孟穆琤感觉到血液在涌上大脑。心脏跳动越来越快,“咚咚咚”声仿佛近在耳边。 终于,躺在床上的孟穆琤睁开了双眼,止不住长舒了一口气。自从上次进浴室看见那一幕后,孟穆琤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梦见这样的场景了。 认命地伸手向下一模,意料中的粘腻。起床拿上换洗衣物进卫生间收拾自己,孟穆琤不由地庆幸最近孟庭溪又忙于军政抽不开身回家。 还记得第一次做了这种梦,刚出房门就撞上孟庭溪时的尴尬与无措,“最好能在姑姑回家前调整好状态”孟穆琤心里想着。 照例是早上和先生学习功课后,十点半孟庭溪的秘书送来前一天的资料,下午继续与傅明的儿子傅有德习武。晚上又是等不来孟庭溪回家的时候,庆幸的同时更多的是失落。 孟穆琤偷偷跑到孟庭溪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埋头在孟庭溪的枕头上深吸一口气。所剩无几的栀子花香带给孟穆琤在孟庭溪怀抱里的错觉,就这样渐渐沉睡过去。 “小小姐,司令让我带话说,今夜在上海国际饭店宴请赵家,下午晚些时候会派车来接您。”秘书上午照例来送资料时带的话让孟穆琤又想起姑姑与赵家的婚约。 “静初,你今日怎么了,在想些什么?”看出孟穆琤发挥远远不如平常的傅有德忍不住说到。 “没什么傅哥哥,晚上和赵家有饭局,我今日就不练那么久了。” “赵家?是赵志诚叔叔他们家吗?话说你知不知道你姑姑的婚期啊,我听我爹说,孟阿姨和赵叔叔明年八月初六就要结婚了。我觉得赵叔叔人还挺好的,他们两个看起来也郎才女貌,孟阿姨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静初?静初?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孟穆琤此时满脑子都是傅有德说的八月初六,“姑姑…姑姑她都没和我说…” “害,孟阿姨那么忙,可能忘了告诉你吧。” 孟穆琤听了只是象征性地笑了笑,“傅哥哥,今天先练到这里吧,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说完孟穆琤就转身往回走。 “静初!静初!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叫医生?”傅有德担忧地追上来问到。 “我没事,晚上还要去赴宴呢,弄的太疲惫了不好。” “好吧,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叫人啊,你要是出了事,孟阿姨肯定会心疼死。” 听到这,孟穆琤不由得在心里想着,等姑姑结婚了,就不会这样关心自己了。到时候自己所谓的姑父要是有什么事,姑姑肯定也会心疼死。要是…要是姑姑有了孩子,那姑姑肯定又满心满眼是那个小孩,那我在姑姑那又算什么呢? 孟穆琤想着自己想象中的未来,又有泪意袭来。吸了吸鼻子,抬头望天把眼泪逼回去,想着晚上的宴会,孟穆琤又不得不重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准备装饰自己。出了门就代表着孟家,代表五省的最高统帅继承人。姑姑对自己的叮嘱提点,孟穆琤从来都不会忘记。 “小穆琤都长这么高了啊,快过来让太奶奶好好看看。”赵奶奶挥手招孟穆琤过去。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日子,赵奶奶脸上的病气都不见了,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请帖还没拟出来送出去,有些消息快的夫人们就陆续上门来道喜了。 看着自己奶奶开心的样子,赵志诚走到孟庭溪身边附在耳边低声说,“真的谢谢你子深,我已经很久没见奶奶这么开心过了。”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拖累你这么多年,是我该说抱歉。” 孟庭溪与赵志诚俩人站在一旁悄声说着,落在赵家和孟穆琤眼里,俨然就是一副小情侣情意绵绵互诉心肠的景象。 看到这又看看周围其他赵家人,赵奶奶不由笑得更高兴地对孟穆琤说,“穆琤啊,你看看你赵家这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你有没有中意的啊?等你姑姑和你赵叔叔成了婚,你再和赵家成婚,亲上加亲多好啊!” --------------------- 不好意思来晚啦!今天是还没分化就做色色梦的孟宝贝 居然会想去冒犯姑姑 赵奶奶话刚说出口,在场人都愣了一瞬。似是反应过来什么,老太太又改口道,“你瞧太奶奶这记性,我们穆琤还没分化呢,太奶奶就在这着急上了。”周围赵家人见状也跟着打哈哈赶忙将话题引开。 气氛虽又回到之前的祥和,但孟庭溪脸上的笑自听见赵家奶奶的话起便淡了几分。察觉出身边人的变化,赵志诚只好又开口解释道,“子深,你信我,奶奶她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琤儿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就算我们成婚了,赵家也不会干涉什么的。” 孟庭溪听了也只是淡淡说了声不在意。虽可能真是无意之举,但老人家的话往浅了说是心慈想再成就一桩姻缘,往深了说便是想将孟家嫡系仅剩的两人都绑在了赵家,到时就算孟赵两家人再怎么不介意,外人见了也不可能没有反应。 自己虽感激赵家这些年的出手相助,也感激赵家人对这桩婚事的大度退让。虽说若与赵志诚有了后代,姓赵自是名正言顺,但孟家三代励精图治让五省人民认了孟姓,就算孟家嫡系只剩两人,但只要孟家还在,赵家人终是外人,姓孟才有可能带着赵家更上一步。是以当初自己也同意这双赢的承诺。但若是赵家还不知餍足,想把主意打在琤儿身上,日后这赵家看来不得不防了。 晚宴过后,众人散去。孟庭溪与孟穆琤坐在车后座,两人各自望着窗外。孟穆琤先忍不住打破沉默说,“姑姑既然已经定下婚期,为何不告诉琤儿呢?” 难怪最近心中总是记着事,又想不起来事因,都怪那北边惹是生非,竟让自己将这事给忙忘了。孟庭溪心中内疚,“是姑姑给忙忘了,原本从赵家回来那天就准备告诉你的,回来看见舒婷忙着教你政务,一来二去就忘了这回事。姑姑给琤儿赔礼道歉,今晚来姑姑房间姑姑陪着你睡觉可好?” “不用了姑姑,琤儿怕到明年还离不了想和姑姑一起睡的习惯,惹姑父生厌就不好了。” “赵家虽说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你赵叔总体上还是个心善的。姑姑与他相处多年,这些小事他是不会在意的。再者,姑姑也不会让他欺负到我们琤儿头上。” 孟穆琤没有说话,自己又何尝不想和姑姑一起睡呢,每一个单独入睡的夜晚感觉都那么煎熬,无尽的黑夜总让人想起七岁时从姑姑嘴里听到父母去世噩耗的那个晚上,以为那就是个梦,天亮了父亲母亲又会坐在餐桌前和姑姑一起等着自己吃早餐。可是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父母却再也没能回来。 看见孟穆琤沉默,孟庭溪又只好开口,“琤儿就当晚上陪姑姑睡觉了,是姑姑舍不得琤儿。”孟庭溪意料到自己的婚事会对眼前人产生影响,但实在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自从知道这事以来,这人就没有往日的活泼,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晚上俩人还是躺在了一张床上,一样的皂香,从孟穆琤身上传来的味道总是让自己安心。转过身面朝着这人,借着院子里路灯透过窗的光亮,看着这人与自己相似的眉眼和唇形,继承了其母亲的山根,孟庭溪忽然间才意识到自己养大的小小女已经出落成这般标志的模样。 也对,这么些年过去,琤儿已经到了要分化的年纪了。只盼着琤儿能顺利分化成乾元,好断了孟家旁系那些人昭然若揭的野心。若是分化成坤泽或中庸…姑姑也定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想着想着,孟庭溪渐渐睡去。孟穆琤缓缓睁开了双眼,悄悄挪动着身体转向身旁那人。天知道自己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在姑姑的注视下忍着没有动作。 望着孟庭溪的睡颜,孟穆琤的眼光停在了这人微抿着的嘴唇。和梦里水润有光泽的不同,睡前没有喝水的孟庭溪嘴唇看上去有些干。目光再向下,挺起的弧度从寝衣敞开的领口延伸出来,侧躺的缘故,乳球间的沟壑比平时更深了几分。 孟穆琤又想起梦里那龟苓膏般的手感,忍不住把手一寸一寸靠近孟庭溪的胸口,最终还是在快碰上寝衣时停了下来。惊觉刚刚居然想着去摸自己姑姑的胸,孟穆琤后背冒出冷汗。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想去冒犯姑姑。如此…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还好,差一点点就… 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孟穆琤又挪动着身子平躺着望向天花板,一夜无眠。 ------------ 现在的孟穆琤其实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姑姑的感情变质,她对姑姑的感情其实挺复杂的,有依赖也有占有欲,同时孟穆琤是打心里尊敬孟庭溪的,在她心里,自己的姑姑是最厉害的。孟庭溪这个时候还是习惯把孟穆琤当小孩子看,但是又突然发现自己养的崽子长大了。俩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已经不可分离了。接下来孟宝贝就要开始意识到感情变质了。 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第六章 “傅哥哥,你有过想…算了”下午和傅有德练拳休息时,孟穆琤开口问到。 “怎么了静初?别说话只说一半啊,这不吊人胃口吗?” “就是…就是有没有一种冲动,想亲别人,还有…还有冒犯别人的隐私…” 傅有德听了惊了一瞬,“静初,你这是喜欢上哪家坤泽了?”一直被众人寄予厚望分化为乾元的孟穆琤,在傅有德心里自小就是作为准乾元看待的。 “我不是…”孟穆琤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傅有德抢话到,“那就是喜欢哪家中庸了?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乾元,孟阿姨再开明,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保不准会被你气出病来。” “傅哥哥你真想多了,我都说了没有。就是…就是最近经常做…那种梦。”孟穆琤嗫嚅道。 傅有德听了坏笑着靠近孟穆琤悄声说到,“静初你果然是要分化了啊,和哥哥说说,梦里那个人身材好不好,你什么感受啊?” “傅哥哥你别问了,你知道我不会说的。”孟穆琤拉远了和傅有德的距离,又想了想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吗?” “傅哥哥读的书比你少,但是不瞒你说,我分化前有段时间也经常做这样的梦,我身边的乾元大多数都这样过,应该是正常的。”傅有德说着,突然走上前附在孟穆琤耳边道,“哥哥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了,不过先说好,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见傅有德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孟穆琤于是顺了他的意。孟穆琤和家里佣人交代出门后,拒绝了司机开车接送的请求,和傅有德俩人特意各戴一顶帽子微挡着脸出了门。 “傅哥哥,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要去你自己去,姑姑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孟穆琤看着不远处的群艺坊说到。 “你不说我不说,孟阿姨是不会知道的。再说了,这可和其他的烟花地不一样,里面的女校书明面上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当然嘛…若是静初有兴趣的话,以你的身份…想必定是能破例的。” “不行,姑姑说过那种地方是不能去的,我先回去了。”孟穆琤心里记着孟庭溪说过的话,转头就想往回走。 看见孟穆琤想走,傅有德赶紧追上去拉住说,“诶诶静初,别急着走啊,三块大洋一人呢,我都舍得下血本带你来。若是换了别人,我才不会带他来这呢。” 在傅有德的再三“邀请”下,出于好奇心驱使,加上对孟庭溪“冒犯之意”的探究,孟穆琤终是抵不过。将帽子有往下压了压,低着头跟着傅有德走了进去。 “请问今日能见到先生*吗?” 老鸨听了上下打量了傅有德两眼说,“先生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客。” “今日我妹妹来一趟,就是冲着先生的名号来的…”傅有德转头看了看孟穆琤,咬咬牙说,“我可以加钱,只要今日能让先生给我这妹妹弹两首曲子,长长见识。” “哎呀,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先生今日确实身子不适…” “算了傅哥哥,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孟穆琤从后面拉着傅有德的手臂说。 “那好吧…那就随便找个女校书听听曲吧。” 老鸨笑着去安排手下人,一边小声嘀咕“过班*带坤泽来的不少,第一次见带妹妹的,还是个没分化的小丫头。” 人刚吩咐下去,就见一人醉醺醺地从楼梯上下来,“放眼全上海,也就先生这么大牌,连过夜都不让。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爷让你心甘情愿地和爷睡觉…” 沉文邱跌跌撞撞地走下楼,老鸨看见了忙上前扶着,“哎哟我的少爷诶,您可慢着点,这要是磕着碰着了,我这群艺坊可就做不成生意了。” 孟傅两人看见熟人,转身就想往里走。沉文邱眯了眯眼,冲着俩人背影喊到,“喂,你们俩个,怎么见了爷就走?难不成爷长的吓着你们了?”边说便走向两人。 傅有德见躲不过,转身冲沉文邱打招呼,“这不是沉少爷吗?实在是眼神不好,没瞧见沉少爷。” “哟,这不是孟家的狗吗?怎么,也想来这尝尝味?你那姘头怎么不转过头来看爷。”说着沉文邱又准备走进闻了闻,“怎么你这姘头还没分化?哈哈哈原来你好这一口啊。” “你放尊重点。”傅有德伸手拦住沉文邱,酒醉之人一身蛮力将傅有德推开,伸手就准备搭上孟穆琤肩膀将人转过来。 孟穆琤忍无可忍,摘下帽子转身就是一巴掌打在沉文邱脸上。清脆的声音吓了在场人一跳,尤其是老鸨,上来就连声问沉文邱有没有事。被打懵了的沉文邱反应过来,抬起头刚想还手,被孟穆琤冷眼怔住。 “怎么?沉少爷是想把刚刚那巴掌还给我?” “原来是孟小姐,不怪在下眼拙,谁又能想到孟小姐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文邱酒醉失礼,不过想必孟小姐大度,定不会与我计较这些。作为赔偿,今日二位的开销都算在沉某账上,还请妈妈替沉某好好招待,文邱就先告辞了。”说完,沉文邱不等孟穆琤说话就挣开老鸨的搀扶,走出了大门。 --------- 先生:实际上是青楼头牌 过班:男人带着自己的老婆一起逛青楼 民国时期上海青楼也分三六九等,群艺坊算是上海最高级的长三堂子之一。 以上来源于百度,请勿过度探究。 一身军装的孟庭溪出现 让一贯嚣张的沉家少爷挨了巴掌还得忍者气做小的孟家,全上海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家了。若是孟家旁系,怕是那沉少爷还不至于此,眼前这小美人怕不是什么姘头,而是货真价实的孟家嫡小姐了。 老鸨这下哪还不知道自己这是惹上放眼东南五省顶尊贵的人了,刚换上谄笑准备上前哄着这尊佛,一位看起来二十出头文质彬彬的男人穿着青色长袍扶着栏杆顺着楼梯一阶阶朝下走来,“妈妈,沉少爷走了吗?” “哎哟,平儿啊,刚刚贵人还在这问你呢,身子不适可好些了啊?” 在这种地方,又是做的头牌,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技能了。宁平听了老鸨的话,心中了然,微笑着说,“多谢妈妈关心,平儿身子已然好全了。” “好全了就好好全了就好,来来来,来见过这位小姐。”老鸨笑得灿烂,上前招呼着宁平走向孟穆琤。 眼前的女子虽从穿着上看,只能看出富贵家模样,可群艺坊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但若是让妈妈如此对待…宁平更是慎重,走上前道,“小姐您好,鄙人是这的先生,您叫我宁平就好。” 孟穆琤看了看眼前的男子,虽然还没有分化闻不出信香,但在这种地方…又如此装扮,怕是个坤泽男子了。“还是随大家的叫法叫宁先生吧,早知群艺坊的人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宁先生可有空弹上两曲?” 宁平走进了才发现眼前的少女还未分化,又见其未提及自己的身份,大约猜到怎么回事,颔首道好后,领着孟穆琤上了楼。 “傅哥哥你在这等就好了。”傅有德刚准备跟上就被孟穆琤一句话喊停了脚步,心里虽也想见识见识这群艺坊头牌,却也只能听孟穆琤的话留在楼下。“那静初你自己小心点,我就在这等你。”叮嘱好孟穆琤,傅有德转身让老鸨引进大堂坐着听女校书弹曲。 楼上,孟穆琤跟着宁平进了房。一旁候着的姨娘看着宁平的手势,拿出最好的茶叶加入茶具中为孟穆琤煮茶。 “小姐想听什么曲?” “你随便弹拿手的吧。” 一曲毕,孟穆琤开口道,“群艺坊先生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这么多人日思夜想想与先生呆上几个小时。” “小姐谬赞了,不过是糊口饭吃…不知小姐还想听些什么?” 孟穆琤接过旁边姨娘递来的茶水,低头抿了一口,转过话题说到,“方才我见沉少爷似是从先生房里出来,他可是先生常客?” “这…宁平不好透露…” 孟穆琤了然,“是我唐突了,但是还有一事想请教先生…先生可知…何为情爱?”斟酌着把话说出,孟穆琤放下茶盏,只见宁平愣了愣复又笑了笑。 “想必不用宁平多说,小姐也知这群艺坊底子里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宁平是个做什么的人。情爱一事,于我们这些在烟柳地讨饭的人来说,最是飘渺不可信的了。”宁平放下怀中的琵琶,走向孟穆琤对面坐下。 “也许会冒犯先生,但先生应是见过许多乾元的,那先生可知…乾元是否都会做那种梦?” “那种梦?”宁平思索一瞬,明白过来又接着说,“来这的乾元,虽未说过做梦之事,但宁平猜想,这种梦怕是少不了的…小姐可知,来这的乾元,多半都有家室,更有甚者会带着坤泽一同来此。由此可见,性一事,并不是因情而起。” 宁平端起自己的那杯茶水,喝了口润了润唇接着说,“可是…小姐未必见得与那些人相同。敢问小姐…那种梦的对象,都是同一人吗?” 听到孟穆琤肯定的回答后,宁平又说,“那…是小姐见过的人吗?” “是我身边的人。” “小姐是否还有想要亲近那人,看见她与他人亲近,觉得浑身难受的感觉呢?” “我…”孟穆琤闭了闭眼,“有一次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冒犯了她,而且…而且她要成婚了,我该高兴有人疼她才是。可是,可是不知为何,我觉得十分焦躁,甚至变得不像自己了。” 若是说对孟穆琤一开始的肯定回答宁平心里有了七分把握,听到这便是十成十的肯定,“我想小姐定是心悦于那人了。只是…那人既有婚约,情爱一事,最忌讳强求。小姐怕是…” “心悦…怎么会…”孟穆琤听了宁平的话犹如雷劈,喃喃道。似是不敢相信,又追问宁平,“对亲人如此,也是情爱吗?” 宁平惊了一瞬,似是犹疑,却还是说出口,“小姐的想法和感受,只可能是对心悦之人。不过小姐不必担心,若是表亲,想必令尊令慈是会同意的。不过已有婚约在身,怕是小姐强求不得…” 沉默一阵,就当宁平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孟穆琤开口道,“感谢先生解惑,不知日后是否有幸再来此找先生?” “自是当然,宁平时刻欢迎小姐。”虽问的问题单纯,但这也正是孟穆琤与其他客人不同之处。向来想见他的乾元,不是开黄腔就是想着揩油,如此特殊的客人还是头一个,宁平对孟穆琤好奇的同时,对她也有着不少的好感。 “那我就不叨扰了。”孟穆琤刚准备别过出门,傅有德就慌张把门打开闯进来。孟穆琤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两排端着枪的士兵在房门口列队站好,一身军装的孟庭溪出现在视线里。 ------- 哦豁,逛青楼被抓包,小崽子要完了。 琤儿想知道乾元与坤泽那事 一路上孟庭溪未出一词,但浑身的低气压昭示了主人此刻的心情。孟穆琤亦步亦趋跟着孟庭溪进了书房,见姑姑坐下盯着自己,也只敢站在书桌边。 孟庭溪在军部刚开完会,就被守在办公室门口的沉怀送了个“大礼”。孟沉两家不合多年,沉家想上位之心自孟庭鸿夫妇去世后更是一点都不遮掩了。近年与赵家合力才让沉家安分下去,若不是沉家手中还有军权,不好做绝了…两家人知道都相互不待见,平常也极力避免碰面,因此当孟庭溪看见守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沉怀时,太阳穴突突地跳,心中自是有不好的预感。 “孟司令,沉某也就看门见山地说了。今日沉某来是想替犬子向贵侄女道歉,犬子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在群艺坊没认出孟小姐,因此冲撞了贵人…不过,孟小姐也赏了犬子一巴掌。回家后,犬子与我说起这事,沉某已经让他罚跪在祠堂反省。沉某再想,是越想越不安,于是这才想代犬子亲自向孟司令您道歉。还请孟司令与贵侄女大人有大量,原谅犬子的莽撞。”沉怀说完含笑躬身,一边暗暗打量孟庭溪的神情。 孟庭溪听后,自是觉得荒诞至极。自己孩子什么品性,自己最是清楚不过。那群艺坊全上海都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孟穆琤生于此长于此,不可能不知。“你是说,令郎在群艺坊冲撞了穆琤?”孟庭溪自是不信孟穆琤会去那烟柳地,更何况她还未分化。 “自是当然,犬子回来信誓旦旦与我说,那模样确是孟小姐无异,而且犬子还说,那位小姐还未分化…于是沉某便想,当真是犬子冒犯了贵侄女,不然沉某也不至于在此了。司令若是不信的话,此时去群艺坊估计还能见到孟小姐。”沉怀低下头暗自笑了笑说。 孟庭溪皱着眉想了想,“我知道了,此事我会说与穆琤,你先下去吧。” 沉怀没再说什么,转身理了理衣领走了。 “备车,去群艺坊。” “说吧。”孟庭溪对孟穆琤说了从群艺坊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自知理亏的孟穆琤低头看向孟庭溪说,“琤儿知错了姑姑。” “姑姑难道没和你说过那群艺坊是个什么地方吗?”孟庭溪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孟穆琤。 “琤儿知道…” “知道你还!”孟庭溪缓了缓,“是傅有德带着你去的?” “是琤儿央着傅哥哥去的。” 孟庭溪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先不说他,他自有你明叔管。我问你,为何要去那地?” 孟庭溪在去群艺坊的路上,一边怀疑沉怀的话,一边又为孟穆琤真去了那找借口。莫非是临近分化,少年人对那事的好奇?可哪有正经人家因着好奇就去青楼的。一路上希望沉怀所说是假,没想到到了群艺坊幻想还是破灭。虽说群艺坊明面上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可自己掌权那么多年,还不知道那些地方背地里什么样吗? “琤儿…我…想知道乾元与坤泽那事…” 孟庭溪听了两眼一黑,深吸一口气,“就为了那事,你就央着傅有德带着你去那?你把姑姑的话听哪去了?你难道不知道你今天刚去那群艺坊,明日全上海的报纸都知道我孟家继承人还未分化就想着那乾坤云雨之事!更何况,还是那沉怀来我这冷嘲热讽,我才知道此事。” 孟穆琤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孟庭溪开了口说,“下去将《群书治要》第三册罚抄一遍,自己好生反省…过几日姑姑再给你找个生理课老师…姑姑并非接受不了你去群艺坊,只是,只是琤儿你连分化都还未,若满脑子就是巫山云雨,姑姑怎么放心你日后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孟家,照顾好五省百姓。” 孟穆琤低头听完训回房,关了门靠在门板上闭眼长叹了一口气。这些自己在姑姑眼里,怕是有好色之徒的标签了…若是姑姑知道自己去群艺坊是为了明白对她的爱慕之心…孟穆琤顺着门滑坐在地板上苦笑。 第二日果然,孟家继承人未分化点群艺坊先生,被孟司令带兵捉了个现场的新闻被传播到大街小巷。虽说孟庭溪已经和各大报纸打过招呼,不准刊印这件事,但还是拦不住上海众多三流小报的报道。 赵志诚白天听闻这件事后,晚上来孟公馆登门拜访。 “子深,你也别太气了…孩子嘛,对这档子事好奇是正常的。更何况琤儿以后是要分化成乾元的,这也不算是什么污点。也就这几日大家都茶余饭后说上一两句,过几日便忘了的。”赵志诚坐在旁边的沙发,伸手握住孟庭溪的手安慰道。 孟庭溪感到不适,轻轻挣了挣,想了想又忍着由他去。“我没事以宽哥,这点事还不算什么。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昨日气过了就气过了,琤儿一向乖巧,一时犯错也不是什么大事,是以今日孟庭溪知道人们都在谈论这件事时也没再多说什么。 虽然孟庭溪赶客之意明显,赵志诚却没有失落。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碰孟庭溪没有被躲开的,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终于开始接纳自己了?赵志诚脸上浮现忍不住的高兴,倾身靠近了孟庭溪说,“子深,琤儿是你教出来的,我相信她是不会让你失望的。”赵志诚望着孟庭溪的眼睛,被她深深吸引着。这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是要与自己水乳交融,共度余生的人。赵志诚慢慢拉近与孟庭溪的距离,正当他以为今日能如愿以偿时,孟庭溪突然偏头躲开。 “对不起以宽哥,我…我还没准备好。” 赵志诚勉强笑了笑,“没事,是我唐突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刚起身准备送赵志诚出门的孟庭溪抬头就看见孟穆琤站在二楼走廊扶着栏杆看着这一脸隐忍。发觉身边人异样,赵志诚跟着转头看见孟穆琤笑着说,“静初,赵叔叔给你带了礼物,待会让你姑姑给你。你下次可别再惹你姑姑生气了。赵叔叔就先回去了。” 待赵志诚出了门,孟庭溪站在楼下望着孟穆琤一脸奇怪的表情,“琤儿,怎么了?” “没事,琤儿正想下楼喝杯水,看见你和赵叔叔在楼下说着事就没有打扰。” “姑姑正好要上去,帮你倒一杯水带上去。噢,这是你赵叔叔给你的礼物,姑姑也没看是什么。”孟庭溪一手端着水,一手拿着礼物盒子走上楼交给孟穆琤。 “谢谢姑姑,还要请姑姑代琤儿谢过赵叔叔了。”孟穆琤笑着收下,回房拆开礼物,一块与之前孟庭溪送的一模一样的手表静静躺在盒子里。 自己养大的侄女对她是这样的想法 上海百姓这几日最津津乐道的,当属一个月后五省联军总司令、孟家掌权人孟庭溪与时任上海驻军参谋长,赵家小公子赵志诚的婚礼。 不少人听了这个消息,才发觉当初传出二人订婚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不过过了这么些年两人才终于定下婚期,把婚礼提上日程,街头巷尾的坤泽们都在说那赵家小公子真能忍,放着孟司令那样神仙般的未婚妻这么多年才娶进门,不过两人这婚一结,不知道又有多少坤泽乾元会伤心不已。 “琤儿,琤儿?你觉得这件婚纱怎么样?”不只是第几次走神的孟穆琤又一次被眼前人叫回神。 只见孟庭溪带着头纱,顺着曼妙的身姿几乎将整个人裹住,最后散在地上围成一圈。双手带着白色丝制手套交握,旗袍式的领口,纽扣扣到最上方,性感的同时又多了一份禁欲。珠光质感的婚服在胸部最隆起处反着光,向下收腰,再顺着裙摆展开。常年跟着军部一起训练的孟庭溪,小腿的纤细却有力的肌肉线条在前高后低的裙摆的下一览无余。脚上白色的尖顶高跟鞋,鞋带在脚踝处缠绕一圈,把腿部突显得更加完美。 孟穆琤刚回神又被孟庭溪看呆了。正准备说话,在隔壁间试衣的赵志诚走来,“子深…你真的太美了。” 孟穆琤看着姑姑脸上的笑,抿了抿唇。爱慕又如何?还要笑着看着她嫁给别人。自从明白了对孟庭溪的感情,孟穆琤的心情从一开始对姑姑的占有欲到参杂着爱情的嫉妒和求而不得的苦闷。 “琤儿,你觉得怎么样?”冲赵志诚微微一笑后,孟庭溪又转头询问孟穆琤。 “姑姑自然穿什么都惊为天人。”孟穆琤撑起精神恭维道。 “就你贫嘴。” 赵志诚看着孟庭溪调笑的神态语气呆了呆,自从孟庭鸿夫妇去世,自己就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孟庭溪了。为了在一群乾元面前树立威严,孟庭溪在外几乎都是沉着严肃的。这一瞬间,赵志诚仿佛又看见了当初的那个孟庭溪,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以宽哥哥”叫着的小女孩。 缓了缓神,赵志诚也想跟着加入姑侄俩的氛围中,于是开口道,“穆琤说的对,子深你就算穿着乞丐的衣服,也是全上海最好看的。” 听到赵志诚的话,孟庭溪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时候不早了,那就定下这件吧。军部还有些事,我得先走了…琤儿,跟着姑姑走吧,先把你送回家。” 心中一边暗恼自己破坏了氛围,一边对孟庭溪的心防感到挫败的赵志诚又主动站出来说,“我送穆琤回去吧,你军部事忙,省得绕路了。” “琤儿呢?”看到孟穆琤无异议后,孟庭溪这才开口道,“那就麻烦以宽哥了。” “都要是一家人了,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毕竟之后穆琤还得叫我一声姑父呢。” 孟庭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头叮嘱了几句孟穆琤后,便出了门。 送孟穆琤回家的路上,两人坐在车后座相顾无言。赵志诚记忆中和孟穆琤没什么过多交集,唯一的印象就是每次去孟家找孟庭溪时,孟穆琤都牵着手躲在孟庭溪的身后不让她走。转眼就长这么大了,自己也终于能娶到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 这也是孟穆琤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要娶走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人的人。联姻消息没传出去前,作为全上海想嫁的乾元中榜上有名的赵家小公子,自然是有着一副好皮囊。作为上海驻军的参谋长,孟穆琤也很难否认赵志诚在军事谋略上的天赋。赵家自孟穆琤太爷爷起就跟着孟家打下了这片天下,几代人在军政届攒下的威望加上哥哥姐姐们的陆续成家,更是让赵志诚的受关注度只增不减。难怪姑姑说,就算父母还在,恐怕最后也会选赵志诚作为姑姑的乾元。他…的确算得上是姑姑的良配。 孟穆琤内心苦涩,却又无计可施。自己与孟庭溪不但隔着人伦天理,还隔着青梅良配。更何况,这只是自己单方面的爱慕罢了,若是让姑姑知道自己养大的侄女对她是这样的想法…孟穆琤不敢再往下想。 好在,车停稳在孟公馆前,孟穆琤朝赵志诚道过谢后便下了车朝家走去。 --------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见最上面的两张照片,姑姑的婚纱是参考这两张照片写的,第一张的照片是宋美龄的婚纱。 做不到亲眼看着你成为别人的妻子 农历八月初六,宜嫁娶。 早上八点,赵家接亲的车队浩浩荡荡从赵府出发,来到孟公馆接走了盛装的孟庭溪。清一色的黑色林肯从车头开始沿着整个引擎盖铺满了黄白相间的栀子花。车队的最前方是四位身着军装胸前表着花的骑兵骑着高头骏马,领着身后两列奏着乐的军仪仗队。 孟庭溪和赵志诚坐在最前面的林肯后座,再后方的车里坐着和孟赵俩人交好的伴娘伴郎。整个接亲队伍从赵府出发在孟公馆接到孟庭溪后围着上海城区绕一圈,最后返回孟公馆完成婚礼仪式。 万人空巷,离得近或离得远的上海百姓都挤着朝前想见识这世纪婚礼。车内的赵志诚自出门起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淡下来过,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赵志诚握紧孟庭溪的手,热量隔着手套传来,后者的视线终于从车窗外转回头看着赵志诚笑了笑。 “子深…庭溪…溪儿…我…这一天终于来了。”赵志诚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是啊,以宽哥…”孟庭溪笑着又把头望向窗外,“这一天终于来了…” 车队再一次停在孟公馆门口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赵志诚先下了车走向另一侧打开车门,带着白色丝质手套的手搭在了乾元的手心,孟庭溪在赵志诚的搀扶下下了车。 五省的各界名流政要和其他地区的中外知名人士加起来近千人都在孟公馆等着新人的出现。孟穆琤站在二楼的房间窗口朝外看,上一次看见孟公馆这么多人还是在父母的葬礼。突然楼下的开始躁动,后院的人群都开始朝前院走去,孟穆琤知道一定是孟庭溪回来了。 傅明在楼下招待着客人,久等不见孟穆琤现身,又上楼去催,“祖宗诶,你这是怎么了?小姐都已经到门口了,赶紧下去吧。” “知道了赵叔。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来。”孟穆琤看着窗外没有转身。 赵叔叹了口气,又急匆匆转身往楼下走。孟穆琤听见赵叔出去的脚步声,转身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把脸埋入臂弯,渐渐有泪水晕湿了衣服。 楼下似是安静了下来,孟穆琤猜想该是到了致辞的环节了,致辞结束就该是宴会了。想着姑姑要挽着别人端着酒一起答谢来宾,孟穆琤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阿明哥,琤儿呢?怎么都没看见她人?”孟庭溪再次试图在人群中找寻孟穆琤的身影失败后,抽身来到傅明身旁问到。 “这…”傅明又是一阵环视无果,“小小姐之前还说就下来,这、这怕是还在房间里…我再去楼上叫她。” “别了,我去吧。”孟庭溪叫住准备转身上楼的傅明。 “可是、可是小姐你得留在这陪着姑爷招呼宾客啊,还是我去吧。”傅明一脸为难。 “走一会儿没事的,你去帮我和赵志诚说一声。”孟庭溪说完不等傅明反应就兀自上了楼。 “叩叩” 孟穆琤被房门被敲响惊得站起了身,头一阵眩晕缓了缓才站稳。 “琤儿,是姑姑。你在房里吗?” 孟庭溪等了等,房中无人应答。 “琤儿?姑姑开门进来了。” 房门被打开,可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孟庭溪皱着眉又喊了声“琤儿?”,还是无人回应。 难道琤儿已经下去了? 不好在楼上呆太久的孟庭溪正准备转身出门,一缕极淡的茶香传入鼻间。在孟穆琤房里闻见陌生的信息素,孟庭溪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又释然。今日府上宾客众多,可能有谁走错了地方吧。孟庭溪没再多想,又回到了楼下。 此时,孟穆琤扒着窗沿一点一点挪到最边上,一手松开,晃动身体够向一旁的水管。 时间回到孟庭溪敲门的那刻。惊得站起来的孟穆琤缓了缓发晕的脑袋,怕姑姑进来看见自己明显哭过的脸,又要追问。于是脑子一热就翻窗出去,还没来得及顺着一旁的水管落地,就听见孟庭溪开门进来的声音。怕姑姑听见声响发现自己,孟穆琤只好扒着窗沿挂在外墙上一动不动。 终于落了地,孟穆琤感觉自己血液还在往头上涌,心脏也还在咚咚地跳。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孟穆琤把这些都归到紧张的情绪上。没放在心上,又听见一墙之隔传来宾主尽欢的笑声,孟穆琤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抬头望了望上午还晴空万里的天,太阳就被云层给遮住了。“希望下午不要下雨…”想着下午舞会后还要在后院和赵志诚宣誓完成典礼的孟庭溪,孟穆琤喃喃祈祷。 既然我已经没有希望,就让他代替我爱你吧… 客人都挤到了大厅,此时的后院没有一人。孟穆琤独自走向后门停下,转头望了一眼主楼的方向。 姑姑,还请原谅琤儿这最后一次的任性吧…琤儿实在是做不到…做不到亲眼看着你成为别人的妻子…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琤儿,琤儿就离开一小会,你也没空再分出心神来管琤儿吧…姑姑,琤儿真心祝福你… 心里默念完,孟穆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孟公馆。 祖宗,你不会是分化了吧 孟穆琤离开孟公馆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在租界走着,当第三次经过RITZ BAR门口时,孟穆琤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 作为法租界最有名的酒吧,今天RITZ的顾客却不及平时的一半。零星有几位抽着烟的坤泽坐在卡座,时不时朝门口张望,期待老主顾的现身。吧台最里侧,两位坤泽穿着旗袍,斜襟衣扣尽开,春色半露倚在两个洋人怀中。一人食指虚点在其中一洋人的胸口,另一手端着酒就势哄着洋人喝下。另一坤泽面色娇红埋首在洋人颈间,任尤其伸手揉着自己的臀部,时不时从口中泄出两声娇喘。 孟穆琤嫌恶地朝那四人瞥了一眼就将视线转开,找了一处离得远的无人卡座埋头坐下。 吉娜是RITZ的常客,当孟穆琤刚踏进这家店时,吉娜就注意到了她。见孟穆琤一个人坐在那半天没有动静,既没有点酒也没有招陪酒女过去。吉娜环顾一周,那几个没等到老主顾的坤泽望着孟穆琤眼里泛着精光,蠢蠢欲动。 “Hey sweaty,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吉娜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端着两杯酒走近孟穆琤。 见后者像是睡着了一样,仍趴在桌上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吉娜端着酒贴着孟穆琤就准备坐下。 “诶!”吉娜靠近的瞬间,孟穆琤突然抬头往旁边挪了两步。“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反应这么大干嘛,酒都差点撒了。”吉娜嗔怪道。 似是见吉娜看起来不像是那些陪酒女,孟穆琤才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靠近我。” 吉娜听了也没见怪,自顾自地和孟穆琤隔了一人宽坐下。“第一次来?之前没见过你。” “…” “你是个Alpha?” “…” “喝一杯吗?这杯给你。” “…” “你这人真有意思,要不是你刚说过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吉娜伸手把另一杯酒推到孟穆琤面前,也不管她喝不喝,另一手拿着酒自己仰头喝了一口。 “怎么心情不好?和姐姐说说呗。来这的人有一半都是心情不好才来这找乐子的,姐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还是一阵沉默,吉娜心想自己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更是好奇。 “那让姐姐猜猜…莫非,你被对象给甩了?” “没有反应…那…表白被拒绝了?” “啧,还不对?难不成你暗恋对象结婚了?” 孟穆琤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吉娜一眼。 “真被我猜中了?不会吧,你这看起来也不差啊。长的挺好,穿着看起来也不像缺钱的。这样都会有坤泽不要啊…啧啧,小可怜。” 吉娜摇摇头又喝一口酒,“这酒可是好东西,喝了它什么烦恼都忘了。” 又举着酒凑近孟穆琤,朝前晃了晃等着她接住。“喂,你怎么都不懂得怜惜坤泽的,姐姐手都举酸了…我知道你暗恋对象为什么跟别人结婚了,肯定是因为你不知道体贴别人。” 吉娜一脸笃定,孟穆琤抬眼盯着她一字一字地说,“你懂什么。”说着一把夺过吉娜举着的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又“啪”的一声将空杯拍在桌上。 “哇哦,不错嘛。”吉娜说完扭头冲着吧台方向喊,“小哥,再来两杯解百纳。” “和姐姐说说什么情况呗,姐姐嘴可严了,不会说出去的。”吉娜不死心又凑近孟穆琤低声说。 酒端上桌,孟穆琤没理会身旁的人,伸手端来一杯一口喝完。 “喂,你这可是糟蹋酒啊,这酒可不便宜…算了,只要你说给姐姐听,姐姐请你喝。” 孟穆琤斜眼撇了一眼吉娜,后者讪讪笑了笑,“对哦,姐姐忘了你应该不差钱。” 看着孟穆琤又接着第三杯喝完,主动招手叫小哥过来点酒,吉娜忍不住劝了劝,“你可悠着点啊,这酒后劲可不小。我爸爸要知道我和别人喝酒把对方喝出问题来,那我怕是小命不保。” 嘴里说着却还是没有伸手阻拦。但等到孟穆琤第五杯酒下肚,吉娜感到不对劲说,“喂,你把你信息素收着点,等会引起聚众发情就麻烦了。” 孟穆琤听了,酒精作用下反射弧变长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我都还没分化,哪来的信息素?” “你说什么?!”吉娜蹭地站起来,注意到酒吧里的人听见都朝这边望,吉娜又坐下去放低声音说,“你说你还没分化?这不可能,我的确在你身上闻见Alpha的信息素。”吉娜缓了缓,瞪大眼睛更是震惊地说,“祖宗,你不会是分化了吧?”吉娜双手抱头边挠边说,“完了完了,摊上事了。” “不行,你不能再呆在这了。你家住哪呢,我得赶紧送你回去。”吉娜伸手拉着孟穆琤的胳膊起身,被孟穆琤挣开。 “好好好,你真是我的祖宗。你就在这等我,我去结下账就来。” 孟穆琤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酒精作用下,大脑几乎停止了转动,只注意吉娜说要送自己回家,“不能…不能回家,姑姑还有婚礼…”孟穆琤晃了晃头,看了一眼还在吧台记账的吉娜,一个人离开了酒吧。 “你有看到刚刚坐在那的人吗?”吉娜结好账转身,刚刚还坐在卡座上的人已不见了踪影,这下更是荒神,急忙问旁边坐着的人。 “那个美人?我看她出去了。” 得到回复的吉娜只来得及抛下一声谢谢就夺门而出,跑到街上左右看了看,哪还看得见孟穆琤的人影。原地嗅了嗅,本就淡得飘渺的茶香更是已寻不见踪迹。想了想,吉娜一跺脚,转身朝家的方向跑去。 另一边,孟公馆。 “怎么样阿明哥,还没找见琤儿吗?”孟庭溪心不在焉地和赵志诚跳完开场舞后就悄声退出人群,站在后面看着傅明走来焦急问道。 “没有。我找下人都问过了,门口的卫兵也问过了,都说没看见小小姐。小姐你说这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傅明也是一脸焦头烂额。 孟庭溪沉思半晌,“后门…阿明哥,你赶紧带着两队人分头出去找,我去和舅舅,穆家和赵志诚说一声。” “好好,可是小姐,这婚礼可不能…” “你先带着人去,不要声张。” 吩咐完傅明,孟庭溪回到二楼换下婚服后来到书房。 “怎么回事?什么叫琤儿不见了?”穆家大舅一见孟庭溪,也没管换了她已经换了常服,起身着急问道。 “是啊,怎么回事?”孟庭溪的大舅郑为国也急声道。 “大舅,新哥,叫你们来就是说这事的。阿明哥说上午去叫了几次琤儿都没下来,等我回来后再去看,琤儿房里已经没了人。找佣人和卫兵都问过了,说是都没看见琤儿。”孟庭溪沉声说道。 “你说这孩子好好地,离家出走做什么?”郑家大舅妈疑惑不解。 “哎呀你就别打岔了,庭溪你接着说。”郑为国皱着眉说。 “我觉得琤儿可能绕过众人从后门走了。虽然琤儿的身手不用担心,但怕就怕…” “怕就怕在有人趁着婚礼防卫薄弱的时候,混入上海,如果再撞见琤儿独自一人…”穆家三舅接话道。 众人相视一眼,孟庭溪又说,“我已经叫阿明哥带着人出去找了,但是这件事不能声张,所以不能动军部的人。” “我先回家叫上家仆和亲兵去找,穆家老大,你也赶紧回去叫上人,我们分头找。” “嗯,时间紧迫,我们就先走了…对了庭溪,只是你这婚礼,不能不办下去。找琤儿的事就让我们来吧,你今天就安心当你的新娘。琤儿那臭崽子也是,等找到她我定要好好修理她一顿。”穆新说完就跟着郑卫国一群人悄声绕过大厅从后门离开。 书房只剩下孟庭溪与赵志诚两人,后者在知道孟庭溪通知了郑穆两家后,心中就隐隐不安。当看见孟庭溪换下婚服走进书房的那一刻,赵志诚心中就有了答案。 “子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婚礼…这边我先尽力拖着,你…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我们再举行仪式。”赵志诚勉强挤出笑容说道。 “以宽哥,对不起…”孟庭溪说完上前一步抱住了赵志诚,“谢谢…”。 第一次孟庭溪主动靠近自己,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赵志诚心中苦闷却也只能认命,只怪自己栽在了这人身上。 ---------- 一写就没收住,下章让姑姑和琤儿见面。 另外,谢谢大家的支持噢!严格意义上说,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写文。说来惭愧,几年前我有试过在jj上面写,但是当时只写了三四章就放弃了。但是大家放心,这一篇一定会完结的!! 要同时两个坤泽才能满足吗 “怎么样,找见了吗?”孟庭溪看见派去和另两家汇合的部下回来,焦急地问。 “报告司令,穆将军和郑家派来的人都说在第一区没找见小姐下落,现在已经扩大范围到第二、三区搜寻了。傅管家也派人传来消息说第八区没有消息。” 从孟公馆在的一区开始搜寻,三家人又朝南部和北部扩大范围。孟庭溪吩咐将手下分成两路,一路往东去第六区搜寻,自己则带着另一路人往西继续在法租界内朝第四区寻找。 再说另一边,吉娜着急忙慌跑回家后,哥哥和爸爸都还没回来,管家见她一脸慌慌张张,忙问发生什么了。 吉娜急得叽里呱啦说了一串母语,管家听后也吃了一惊,一边安慰吉娜让她喝杯水缓缓,一边连忙叫来下人去警察署报案。 警察署每年都会接到几十起关于乾元坤泽在公共场合发情的报案,只当这次也是普通情况,派了一名乾元带着名中庸去吉娜说的酒吧附近转一圈没发现什么后,当是当事人已经打了抑制剂控制住了,便回了警察署结了案。 孟庭溪这边带着人前往第四区,又分派手下去不同里坊搜寻,自己则钻进弄堂里寻找。 随着时间流逝,天渐渐变黑。乌云聚集在城市上空,天空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弄堂里的坑洼处渐渐有了积水,孟庭溪没有带伞,忧心着孟穆琤,只把外套罩在头上冒着雨寻找。 不知已经走过多少条弄堂,孟庭溪已经全身湿透。路过一处拐角时,她猛地一怔。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茶香如同当头棒喝,原来琤儿房里那股信香不是别人,而是分化关头孟穆琤自己溢出来的味道。 孟庭溪把举在头顶的衣服扔在一边,鼻腔急促呼吸着,想捕捉道那缕茶香的位置。可是无奈那味道实在是太淡了,淡到孟庭溪都在怀疑自己的嗅觉是不是出了问题。女人只好焦急地搜寻四周,终于,在一处隐秘的石库门旁发现了靠着墙根歪坐在地上的孟穆琤。 越是靠近,孟庭溪发现孟穆琤的信香越是浓郁。茶香从一开始的似白茶新鲜青草的清香转变为陈年黑茶的浓郁木香,其中还夹杂着一股不和谐的酒味。孟庭溪只感觉自己仿佛浑身被茶叶包裹,今早用的抑制剂在主人没有意识到时悄然失去了作用。 孟穆琤感觉自己要烧化了,颈后和下体仿佛注了岩浆,滚烫无比,却又被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淋着。内心有什么好像要纷涌而出,后颈开始突突跳动,大脑在酒精作用下却感觉什么都抓不住般空白。此时的孟穆琤是真正生理和心理上的冰火两重天。 “琤儿,琤儿!”孟庭溪拍打着孟穆琤的脸颊试图将她唤醒。 听见熟悉的声音,孟穆琤想睁开眼,但眼皮似有千斤重。 “琤儿,是姑姑。能听见姑姑说话吗?琤儿,快醒醒。”见孟穆琤没有反应,孟庭溪又轻轻晃动着孟穆琤的身体。 被摇的受不了的孟穆琤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姑姑…琤儿好难受…” “别怕别怕,姑姑在呢,姑姑不会让琤儿出事的。” 孟庭溪拽起孟穆琤的一只胳膊搭在肩上,艰难地将人背起。乾元分化时的情热只有两个方法可以缓解,一是使用特定的抑制剂,二自然是找坤泽来缓解。临近孟穆琤分化年纪,孟公馆一直都备有专为其准备的抑制剂。可如今孟穆琤突然分化,抑制剂落在家中…孟庭溪闭了闭眼,就算把琤儿送去医院也于事无补,身后背着这人明显的酒气,酒精不但和西方传来的抑制剂相冲,就连中华传统的息宁汤也不可同时服用,这第一条路算是彻底堵死了。可这第二条路… 纵使孟庭溪百般不愿,却也没有办法,不说等到分化高潮的信香可能引起聚众发情,单是孟穆琤的情况怕再拖下去人便废了。无奈之下,孟庭溪背着孟穆琤走了一段路终于找见了一家旅馆,前台的中庸虽闻不见孟穆琤溢出的信香,但见多了总是有经验。看见湿透的俩人便把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平日里来这做这事的乾元坤泽不少,有奇怪癖好的也不少,但还是第一次见双方都长得如此标志的,那中庸不由地红了脸。 “麻烦帮我找个坤泽,要身子干净的,要快。”第一次说这种话的孟庭溪顾着孟穆琤的身子也没想那么多,可正在办入住手续的前台中庸听了却是一愣,“啊…啊?” 孟庭溪当是她没听清,只好又重复一边。那中庸见自己没听错后脸羞得更红,”好…好的。” 见她应下,孟庭溪也没理会小姑娘的脸红,转身背着孟穆琤往楼上走。中庸望着两人的背影,脸上的红还未消退下去,自言自语道,“那乾元看起来年纪轻轻,没想到…没想到却要同时两个坤泽才能满足吗…” -------- 哭了,我实在是太能墨迹了。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应该就是涩涩了,第一次要写涩涩有点小激动。 孟庭溪认命地闭了眼 孟穆琤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埋头在栀子花堆里,烧的口渴难耐的她忍不住伸出舌头想舔一舔花蕊上沾着的花露。 孟庭溪正背着孟穆琤上楼往房间走去,忽然间身后的人用头蹭了蹭自己的后颈,毫无防备的腺体猝不及防被软糯湿滑的舌头舔舐。孟庭溪身子一软,差点连着两人摔下楼去。 孟庭溪一路背着孟穆琤,后背上抵着的象征着乾元的硬物,用比其他部位高的温度彰显着存在感。被乾元的信引包围着,孟庭溪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受到了影响。 好不容易放好热水,孟庭溪看着躺在床上满脸通红,下体隆起的孟穆琤,叹了口气闭了闭眼,还是内心担忧占了上风。本就酒精与抑制剂相冲,若是再感冒了,感冒药又吃不得,孟穆琤不废也得脱层皮。 孟庭溪颤着手将孟穆琤的上衣扣子解开,衣服湿着黏在皮肤上并不好脱.孟庭溪将人扶起,使出力气将衣服扒下。望着孟穆琤呼吸间若隐若现的腹部线条,和盈盈一握的胸乳,孟庭溪的喘息更重了,一直以来靠着抑制剂压制的情欲仿佛在体内呼之欲出。 此刻孟庭溪不由地感谢起军部的那些抗敏训练,让自己此时还有理智。视线下移到乾元另一处的隐私部位,孟庭溪又是犹豫。一边想等着前台叫的坤泽来服侍孟穆琤,一边又担心人来得慢了孟穆琤会受不住。孟庭溪犹豫再三还是伸手向了孟穆琤的腰带。 没了衣物的束缚,少女刚分化长出的腺体弹了出来晃了晃。孟穆琤瞧见赶忙将视线移到一边,起身把人扶到浴缸里坐下后,出了浴室深吸了两口气。 还没等孟庭溪平缓下来,身后猛然袭来的信香预示着孟穆琤分化的高潮来临,空气中信引的浓度转瞬间成倍数增长。一早窗户就被关上,此时的房间成了充满茶香的囚笼。孟庭溪渐渐撑不住,喘息声加重,面色潮红整个人止不住地发软,跌跌撞撞地扶着床倒下。内心的情欲在叫嚣着这具身子的空虚,下身有什么不受控地流出。孟庭溪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必须要离开这里。乱伦的可能性像一把刀悬在孟庭溪的心上,等不到那个坤泽来,也不管还在浴室的孟穆琤如何,孟庭溪摇摇晃晃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还差一点…正当孟庭溪以为可以摸到门把手出去时,后颈腺体处传来的湿热喘息让她僵住了身子。 “唔…好香…”孟穆琤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孟庭溪。 后者用力挣脱却敌不过乾元失了理智的蛮力。“孟穆琤,你知道我只谁吗!“心中又怒又恐,孟庭溪忍不住冲孟穆琤吼道。 ”知道…姑姑…琤儿好爱你…”早已被情欲折磨地把人伦道德抛至脑后的孟穆琤张口含住了坤泽因动情而红肿的腺体。 “嗯…”孟庭溪绝望地撑着仅剩的理智开口道,“琤儿…不能…” 听见孟庭溪的话,孟穆琤不舍地舔了舔亮晶晶的腺体,转而含住孟庭溪的耳垂。 脑子里理智的那根弦崩断了,栀子花香在茶香的引诱下终是忍不住倾泄了出来。 孟穆琤瞳孔一缩,就着抱住孟庭溪的姿势,腺体痉挛着就射出了人生中第一次的乾液,乳白的浓稠液体曾在孟庭溪后背和臀部的衣服上。 “呜…”孟穆琤下意识觉得这是件不光彩的事情,将头埋在孟庭溪颈间哼哼唧唧地蹭着。 孟庭溪的发情期被引了出来,身上原本湿透的衣物被体温烘得半干。孟穆琤不想这衣服隔着碍事,哄着女人悉数褪尽。 二人挪到了床上,孟穆琤两眼通红俯在孟庭溪身上,一只手将后者双手缚在头顶,另一只手顺着本能握着孟庭溪的左侧乳房揉搓。 另一侧雪峰上的红豆不知什么时候挺立起来,孟穆琤盯着看了两眼,低头俯身含住。 “嗯…”一声呻吟从女人口中溢出,孟穆琤下身杵着的性器抖了抖又硬了几分。 只见孟庭溪双眸含春,唇瓣微张,尚有意识却阻止不了孟穆琤越界的行为,内里的欲火烧的孟庭溪不自觉地挺起胸将乳往少女嘴里送了送,酥麻感自头皮漫至全身。 “难受…姑姑…” 感受到身上人的性器不得章法地在自己小腹蹭着,孟庭溪认命地闭了眼,颤抖着分开了双腿。 看着那人还是眸里还是懵懂样,孟庭溪更加羞愤,只得轻挣开束缚,伸出手扶着孟穆琤的乾根,带着往身下去。 “嗯哼…” 孟庭溪的下身已经完全湿透,水润着穴口反着晶莹的光。腺体甫一碰到小穴就犹如鱼入了水,孟穆琤腰部用力往里入了入,半根腺体就势被含了进去。 ---------- 看别人写的时候没感觉,轮到自己写才知道原来涩涩这么难。 姑姑好紧好舒服(H) 疼,从未被开拓的地方即使再湿滑也避免不了疼痛。 孟庭溪倒吸一口凉气,小穴下意识箍紧。孟穆琤察觉到身下人的反应,卡在一半停了下来又往外退了退。 腺体退出时和穴肉的摩擦带来丝丝麻麻的快感,将疼痛压了下去。 “嗯…”意识到自己的呻吟,孟庭溪不甘地咬紧下唇。 父母与大哥大嫂皆是琴瑟和鸣的模范夫妻,孟庭溪自小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后虽半是无奈与赵志诚联姻,但也算是相敬如宾,从未以乾元的身份强迫过自己什么。是以今日是孟庭溪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身为坤泽的悲哀,被自己一手带大的亲侄女压在身下,更可耻的是这具身体因信引也起了反应,挣不开逃不脱。 感觉到孟庭溪状态不对,孟穆琤抬头望向她的脸,疑惑地歪了歪头,后又恍然大悟般伸手拨开了被咬紧的唇,俯身亲了上去。撬开身下人的牙关,唇舌相邀着共舞,孟穆琤又挺着下身滑过阴蒂停在穴口。 “姑姑…”孟穆琤痴恋地看着孟庭溪的脸。 “哼…嗯…”一记重入,性器被穴肉完全包裹住。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从刚分化出的器官传至全身,在穴肉不自觉地收缩下,还未练出忍耐力的孟穆琤又控制不住,腺体顶在宫口处,白浊自前端小孔泄出。 带着温度和力道的液体冲刷着宫口,初经人事的孟庭溪一个哆嗦,大脑一片空白,小穴抽搐含着体内的腺体,像是要把剩余的乾液都挤出来。 经历高潮的阴道更是润滑,孟穆琤埋身在孟庭溪体内不愿意出来。不一会情欲催着腺体重新硬起,顺着乾元的本性抽动着。每次退至穴口,穴内的清液混着白浊被性器前段棱柱凸起带出,一股一股顺着股沟滑过菊穴最后消失在床单,形成一道水渍印。 孟穆琤右手食指和拇指捻着那抹茱萸,另一侧张开唇齿包裹着,用舌尖逗弄着。下身起伏频率越来越快,上下夹击下,孟庭溪颤抖着身子泄了出来。 “啊…姑姑…好紧,好舒服…”孟穆琤忍住射精的快感,扶着孟庭溪侧身躺在了她身后。右腿顺势挤进孟庭溪的腿间,膝盖碰到阴部被蹭了一腿滑腻。 “嗯…”膝盖触碰到花蒂,刚经历高潮还在敏感期的孟庭溪忍不住呻吟。 孟穆琤一手捞起孟庭溪右腿,一手扶着腺体抵住穴口蓄势待发。待沉腰挺入后,孟穆琤右腿代替手抵住孟庭溪被捞起的那条腿,双手自由后,一手自后寻至孟庭溪胸口揉捏,另一手从颈下绕过覆在另一侧乳上。 双乳在手掌揉搓下变换着形状,乳尖立起顶在掌心。肉体拍动传出的啪啪声不绝于耳,穴内被带出的液体在性器的抽动下被打成细沫。 这样的姿势下,孟庭溪的腺体暴露在孟穆琤的视线中一览无余。盯着面前红肿的坤泽腺体,孟穆琤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咬下去,她就是你的了。乾元骨子里的基因不断在脑海里怂恿着,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又换来身前人的轻颤。栀子花香的源头近在眼前,孟穆琤用舌尖抵了抵自己分化后变得尖锐的犬齿,只听孟庭溪一盆冷水浇下,“你若是咬了,这辈子都别再认我。” 心中的忿忿不甘化作一记深顶,腺体前段微破开宫口顶入,另一重不一样的快感席卷,孟穆琤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不再追求速度和力度,挺身缓缓向小穴深处研磨。 忽然慢下来的动作更是磨人,小穴里情欲得不到满足泛起的痒意令人难耐。孟庭溪不自由向后挺了挺腰,整个腺体完全被吞入,挂在后面的阴囊被两人挤得微微变了形。 “好舒服…嗯…”孟穆琤一声喟叹,整个前端卡入孟庭溪宫口,腺体膨胀成结,将乾液射入了宫腔。穴口被膨大的腺体撑得变成白粉色,薄得似是只剩一层皮。浓郁的信引随着乾液注入体内,烫的孟庭溪又是脑子一阵眩晕到达了高潮。 孟穆琤正搂着孟庭溪享受着高潮的余韵。“叩叩”房间门被敲响。 门外面色娇羞的坤泽被找来时,听了旅店前台的描述,想着要服侍的是一个身强体壮年轻貌美的乾元,自是高兴不已。想起自己之前接客的两次,要么是不行的男性中庸,要么是大腹便便的乾元,这次总算自己运气好,碰到了令人心喜的恩客,若是被看上了,说不准还能做个姨娘… 门口的坤泽美美想着,于是开口道,“您好,我…” 还未等说完,一声恶狠狠的“滚”就打破了坤泽的幻想。孟穆琤身体紧绷红着眼冲着门口喊,一脸防备就像是被侵占了领地的狼。 那坤泽被吓住,哭哭啼啼地跑走。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孟穆琤把头埋在孟庭溪颈间深吸了几口气,才渐渐放松了身体。 -------- 完了孟宝贝第一次和姑姑涩涩居然早泄了两次,姑姑以后要嘲笑她了。 唇齿相碰间将水渡了过去(H) “嗯…轻点…”不知是第几次迷迷糊糊被做醒,窗外虽还是白天,但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日了。中间情潮退去过几次,孟庭溪意识有一刻半刻的清醒时,看着身旁安静躺着的人,心里恨不得一刀子捅下去自己再自戕。可再恨,这也是哥哥嫂嫂唯一的子嗣,自己唯一的亲侄女,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人。只恨自己,竟让她生了这样的心思… 孟庭溪眼角一滴泪滑落,“姑姑…是琤儿做疼了你吗?琤儿…琤儿这就出来。”看着孟穆琤惊慌着退出,孟庭溪却想着既然都是要解决的发情期,早做和晚做又有什么区别呢?不完全解决,身上这人又怎么会恢复神志? 既是想着,孟庭溪脚圈着孟穆琤的腰一钩,“哼嗯…”腺体又一插到底,“快点…”孟庭溪开口催着身上人。 听懂了命令的孟穆琤沉着腰就发力,“啪啪”声越来越快,被阴囊拍打着溅出的细沫飞到了孟穆琤的大腿上。终于,孟庭溪又颤抖着到达了高潮。 大脑中还是空白,还没回过神来的孟庭溪就被孟穆琤扶着转过了身,双手撑墙,双膝分开跪在床上,蹋腰翘臀。阴部在这个姿势下一览无余,阴毛早已被液体打湿,湿答答地垂着,泛红的穴口因长期操弄闭合不上,微开着小孔。 孟穆琤未等孟庭溪做出反应,一手绕到前方揉捏着胸乳,另一手揽着身前人的腰就入了进去。后入的姿势让孟穆琤能更好地兼顾孟庭溪上下两方,也能让腺体进入的更深。 胸前的手转用两指搓着乳粒,时不时还向外拉起再任其回弹。放在腰上的手转向下,漫过黑草地,来到了隐藏的按钮门外。 孟穆琤三指并拢,对大门来回揉搓,想要等藏在里面的阴蒂头探出脑袋。配合着小穴腺体的进出,三管齐下的孟庭溪没坚持多久又哆嗦着泄了身。 阴蒂在手指的猛攻下变硬,颤巍巍地露出了脑袋。孟穆琤放缓了速度揉着,延长孟庭溪高潮后的快感。腺体还硬着在小穴里,感受高潮的一张一翕。 “水…”还好前台那中庸还记得她俩,中途上来送过两次水和食物。好在中庸没有信引,孟穆琤没察觉到危险,也就任其放在门口,这也成了孟庭溪能坚持到现在的唯一能量来源。 孟穆琤抱起孟庭溪,两人胸乳相对,乳尖相蹭又是一阵快感。突然被抱起的孟庭溪只能用脚紧紧揽住孟穆琤的腰,在重力的作用下将腺体吞的更深。 正常两步的距离,硬是被孟穆琤小步走了五步,每走一步孟庭溪变被颠着入一次穴。好不容易走到书桌旁,孟穆琤将人放坐在书桌上。臀部的滑液沾上书桌,冰凉的温度刺得孟庭溪小穴一缩。就着眼前人端来的水喝了半杯,想了想又怕孟穆琤身体脱水,命令到,“喝。” 孟穆琤听了摇摇头,端着剩下的水凑近孟庭溪的唇,“姑姑喝。” 没力气再去争辩的孟庭溪忍着心中的火,把剩下半杯水含在嘴里,拉过孟穆琤的头,唇齿相碰间将水渡了过去。 半杯水下肚,孟穆琤又就着这个姿势抽插起来。书桌的高度齐到孟穆琤腹部,孟庭溪坐在上面,腺体不能被完全含进去,只得露出半截。 进出了一会后,孟穆琤似也觉得不爽利,躺上床抱着孟庭溪坐在自己腰上。腺体被两片阴唇裹着,孟庭溪趴在孟穆琤身上没力气动,后者便扶着她的腰前后摆动。性器头部剐蹭着阴蒂,露出头又被阴阜的黑草地轻戳着。 孟穆琤头皮发麻,双手扶着孟庭溪的腰越动越快。终于,腺体开始膨胀,孟穆琤等再滑过穴口时挺腰,直入宫口一插到底。腺体前段刚进入宫口时就忍不住成结卡住,乾液再次灌满宫腔。 感受着小腹的胀痛,听着孟穆琤在耳边轻喘,孟庭溪缓过来后才庆幸这次没有深度标记。虽然浅标不是没有怀孕的可能,但一但深度标记,就按这几天的程度,怀孕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是就算自己怀孕了,这乱伦生出的孩子… 想到这,孟庭溪心里沉了沉。怀孕的事情还是其次,更棘手的事情…这几天的放纵外面肯定翻了天了。不但孟穆琤没找见,连自己也消失无踪,舅舅他们肯定心急如焚。只是这找见了…与赵家的婚事肯定做不得数了,自己和琤儿身上的味道,外人一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是传出去…不但自己这个司令位置不保,怕是连孟家都守不住。 可是…舅舅他们肯定是瞒不过的,这件事还得郑穆两家帮忙。至于怎么处理…孟庭溪眼神暗了暗。 ---------/ 想问问大家希不希望姑姑和琤儿有孩子啊(虽然有孩子也不是现在)。这两章H要把我榨干了,下章应该是剧情 你姑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唔…” 孟穆琤在床上醒来,环顾四周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哪。自己怎么会在郑家? 浑身酸软像是大病了一场,孟穆琤挣扎着起身,愣在半途。伸手向下摸了摸,感觉到身体多出来的部分,脑子一片空白。 自己这是…分化成乾元了? 孟穆琤又反手摸了摸颈后的腺体,薄薄的一层皮下暗涌着的是属于乾元的信引。发生什么了?姑姑…姑姑已经和赵志诚结婚了吗? 孟穆琤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床,“醒了?”郑为国夫人杨芳推门进来,看见孟穆琤坐在床上怔了一下又关门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用手背贴了贴孟穆琤的额头。“还好,发热已经过去了。你…”杨芳低着头犹豫了一下,“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孟穆琤懵着摇了摇头,“舅婆,姑姑呢?” 杨芳抿抿唇,刚准备开口,郑为国推门一脸严肃走了进来。“你先出去吧,我来和她说。” 杨芳点点头,走到门口反头看了孟穆琤一眼,还是没说什么出去了。 “你还记得多少?”郑为国一脸复杂。天知道那三天有多担心,整个上海都要翻天了,连去找孟穆琤的孟庭溪也不见踪影,连音讯都没留下。可那三天有多担心,等孟庭溪托人来府上找自己去接人的时候就有多愤怒。 一边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另一边是外孙女*,郑为国是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两个人之间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不知道是生气孟庭溪被人“糟蹋”,还是生气孟穆琤“糟蹋”了别人。连后者终于分化为大伙期待的乾元也没有了喜悦感。 “舅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姑姑她人呢?” 听到孟穆琤提到孟庭溪,郑为国怒气冲上头,举起手就想打下去,“你还知道她是你姑姑!” 孟穆琤条件反射闭了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听到郑为国的话,孟穆琤又是困惑又有点不耐烦,“究竟发生了什么?琤儿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您和舅婆上来就质问,姑姑她人呢?” “你知不知道你分化成了乾元?”没等孟穆琤开口,郑为国又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你在你姑姑婚礼当天离家出走,在外面分化,神志不清!你姑姑担心你,抛下婚礼和一众宾客,带着人出去找你。” 郑为国深吸了口气,“我和你舅舅家带着人把周边几个区都找遍了,最后你姑姑一个人在八区的弄堂找见了分化陷入昏迷的你。” 郑为国忍不住伸出手指着孟穆琤,咬着牙说,“你说你,从来不喝酒的人,偏偏那天喝得烂醉。你姑姑没办法只能把你带去旅馆,原本想找个坤泽来给你缓解。谁能想到…”郑为国激动得急促呼吸了两口,“谁能想到你的信引引得你姑姑抑制剂失效,把她的发情期…还没等到那坤泽来,你就!你姑姑怕你受不住,自己发情期又上来,她只能…”郑为国闭着眼缓了缓,“她只能用她自己来缓解你的分化情热…” 孟穆琤愣坐在床上,郑为国的一番话像是一道雷劈下。自己和姑姑… “那…那姑姑人呢,姑姑现在怎么样了?”孟穆琤抬起头急切地看着郑为国。 看着后者沉默一阵,孟穆琤更急了,“舅爷爷,琤儿求求你告诉我,姑姑她有没有事?” “她人没事…只是,只是你们这三天的失踪,婚礼取消,虽然赵家有赵志诚撑着,但总归是欠了个交代,更何况还有在孟公馆等着的那将近千人。我和你舅舅家没办法,只能借口你被北边混进来的奸细掳走,你姑姑带兵去营救…本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现在既然醒了,下午就启程去英国进修吧。东西都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这也是你姑姑的意思。对了,意大使的小女儿也会陪着你一起去进修。” 孟穆琤听了跪在床上立起身,“我不去!姑姑呢?我要见姑姑!” “你这次不去也得去!你知不知道你姑姑被你浅标,你若是还呆在上海,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是想姑侄乱伦的新闻传遍全国吗!你不为你自己想,不为孟家想,你也替你姑姑想一想!你姑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平时不惹事,一惹事便是捅破天的事!我不想再说你了,你身子也还没好,自己好好想想吧,下午送你去机场。” 也没等孟穆琤说话,郑为国转身就出了门,只留孟穆琤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被子上的花纹出神。 ---------- 我实在是没想出来这个亲戚要怎么称呼,百度说就叫外孙女… 以宽哥,你是个好人 “号外号外!孟家继承人孟穆琤因伤将前往英国疗养,总司令孟庭溪与参谋长赵志诚婚礼取消…今日新出的头版新闻,三分钱一份啦!” 报童照例拿着刚领的报纸在街头叫卖着,似是因着今日新闻的罕见程度,来买报纸的人格外多。不出一上午,报童挎包里的报纸就见了底。小男孩点着包里的硬币,笑眯了眼,“今天可以多买点菜给阿妈加餐了。”心里想着,报童转身朝着市场走去。 赵家… “诚儿啊,婚礼当天你说庭溪等会就来等会就来,奶奶当时听了这话心里就不踏实。果不其然,这婚礼就被取消了。唉,怪就怪这细作拐走了小琤儿…诚儿啊,你说你和庭溪现在怎么打算啊?奶奶半截入了土的人,唯一念着的就剩下你的婚事了…” 赵家老太太握着赵志诚的手坐在沙发上声泪俱下,赵家子孙都围在周围轻声安慰着。赵志诚面上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是一阵苦涩,想起孟庭溪回来那天把自己叫去孟公馆… 赵志诚满心欢喜,抱着刚从庄园里运来的玫瑰下了车,心里想着孟庭溪平安回来,可以再次举办婚礼。可进了门却看见傅明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赵志诚脸上的笑容敛了敛。 刚进书房,看见坐在书桌后的孟庭溪,赵志诚的话还卡在嗓子里,就闻见了孟庭溪身上传来的,属于乾元的淡淡信香。 “啪嗒。” 赵志诚手里的花掉在了地上,娇嫩的花瓣散了一地。他怎么也想不到,前几天还穿着婚纱将要与自己结为夫妻的未婚妻,失踪一趟身上却带回来了别的乾元留下的信引。 “子深…子深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你是不小心沾到了别的乾元的味道…你说啊!你说话啊!”赵志诚红着眼睛吼道。 “以宽哥,对不起…”刚陪着孟穆琤度过分化期的情热休整了还不到一天的孟庭溪,面容有些憔悴,同样也红了眼轻声说。 赵志诚吸了吸鼻子,仰着头忍着不想让眼泪落下。这是他第一次冲孟庭溪发脾气,也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哭。“对不起…你从来都只会说这三个字…我求你完婚的时候你说对不起,你抛下我们的婚礼去找孟穆琤的时候你说对不起,现在…现在你不知道带着谁的标记回来,还是说对不起。” 赵志诚带着哭腔的话缓了缓,又说,“那我可不可以问你…是谁…” 孟庭溪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赵志诚,望向后院的景色,“对…对不起,以宽哥。我不能说。” 赵志诚似是料到这个回答,“呵”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喜欢那个人吗?你会和她结婚吗?你让我怎么办?我们的婚礼怎么办?”越说越激动,赵志诚朝孟庭溪的方向走了两步走到她身后。 “我…我不知道。但是,以宽哥…我和你的婚约…恐怕…” “你想取消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否则我要你孟庭溪一辈子都冠着赵志诚未婚妻的名号!不就是别的乾元标记了吗,没关系,反正是浅标。等一两个月标记散去我们再举行婚礼。穆琤在英国回不来也好,省得再出什么岔子。对…对,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回去和奶奶说。”赵志诚在屋内踱步,说到这停下来,一手握拳锤在另一手上,转身就想往门外走。 “赵志诚!你清醒一点!是我孟庭溪对不起你们赵家,就算你不介意,你赵家其他人会不介意吗?就算现在民风再开放,你奶奶会不介意吗?好,就算他们都不介意,我也不能再和你成婚了…”孟庭溪闭着眼声音渐渐低下去,“以宽哥…你也看到今天的早报了,消息都已经放出去…就这样吧,孟家会给你赵家补偿的…” “我不要什么补偿!子深,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人?所以…所以这么久你都不想我碰你是不是?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哪怕我们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赵志诚说着双手将孟庭溪转了个身,扶着她的肩膀摇了摇。 “我介意。”孟庭溪拂开赵志诚的手,“以宽哥,你是个好人,你值得更好的。你就…你就当我喜欢上了那个人吧…” “我赵志诚这辈子只会娶孟庭溪一个人,我不要什么更好的。子深,你要取消婚礼可以,但是我不同意取消婚约!就这样耗着吧,我等你回心转意的那天。” 看着赵志诚离开后,傅明担忧地看着躺在椅子上一脸疲惫,正在闭目养神的孟庭溪,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小姐…小小姐她下午的飞机,真的不去看看吗?” “不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傅明应下就准备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阿明哥,还是替我备车吧…” 孟司令在床上怎么样啊 “小姐,真的不再往前了么?”傅明把车停在机场的铁拦网外,反过头说。 孟庭溪靠着窗边坐着,望着窗外摇摇头。”不了,阿明哥。再进去她就该闻见信香了。” 视线里,庞大的飞机因为距离变成一个点。孟庭溪看不清心里却清楚孟穆琤就在那里。 走上登机桥,手下的扶手一节节变短。孟穆琤在舱门停下,满怀希冀地回头再望一眼。内心就和这苍茫阴沉的天一样,心心念念的人最终是没有出现。 “琤?你还不进来吗?”吉娜扒拉着从过道口探出头,疑惑地问。 “嗯,就来。”孟穆琤淡淡地应下,脚下却没有立即动作,最后再停留了几秒后,转头进了舱门。 “琤,我真的没想到会是你。欸你那天到底跑哪去了,我都要被你吓死了。”吉娜拉着孟穆琤坐下,兴奋地说。 孟穆琤瞥了一眼身后坐着的傅有德和被郑家安排来跟着自己的六人,又看了一眼叽叽喳喳的吉娜。虽然这六人肯定都被调查过底细,姑姑也默认了,但这些事情关于姑姑,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吉娜意识到孟穆琤的顾虑,放低了声音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他们都是你家的呢。” “他们确实是我家人派来的,但是有些事情他们不知道最好。”孟穆琤没看吉娜,随手拿了一本杂志边翻看边小声说。在机场看见吉娜时,自己心里是有愤怒的。若不是她刚开始一个劲地要自己喝酒,自己怎么会醉成那样,以至于后来这一连串的事情。 引擎轰鸣,飞机开始起飞。一阵推背感后,飞机逐渐在高空飞稳。 “对不起啊,如果知道你当时快要分化了,我就不会要你喝酒了。”过了会儿吉娜突然真诚地对身边人道歉说。 “没事,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孟穆琤合上手中的杂志,转过头看着吉娜。她也没做错什么,只怪自己生错了心思,怪自己从婚礼上逃开,怪自己进了那家酒吧,怪自己… “你那天…”话还没说完,飞机上安排的乘务人员走过来问道两人有什么需要,被孟穆琤打发走后,吉娜接着说,“你没发生什么事吧?我后面看见报纸说你被奸细掳走了,我当时还不知道那就是你。那天在酒吧你自己跑走后,我去警察署报了警,但是他们说没发现什么异常。你分化又喝了酒,如果被掳走了你根本活不了。你怎么过的情热期?” 看见孟穆琤沉默,吉娜用手肘捅了捅孟穆琤的手臂。”你怎么和上次酒吧一样又不说话了?你之前说你暗恋的人结婚,可是除了平民百姓,结婚的只有孟司令…你不会喜欢你姑爷吧!”吉娜震惊地压着嗓子破了音。“天哪,那你和你姑姑岂不是…可是你现在分化成了乾元,你们家更不可能同意了。没想到赵参谋长魅力这么大的吗…” “你胡说什么呢!”孟穆琤咬着牙说。 “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的是…“发觉自己意识到真相的吉娜瞳孔地震,” Oh mio Dio”。震惊到忍不住用母语说了句老天的吉娜还是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孟穆琤,“这在你们中国,不是叫乱伦的吗?我的天,你是认真的吗?所以孟司令的失踪也和奸细没有关系,你们两个…”吉娜用手捂住嘴,“你的分化情热不会是孟司令缓解的吧,那你们、你们…难怪会把你送去英国…”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闭嘴。”孟穆琤攥着拳忍住不挥到吉娜脸上,心里默念着她是坤泽我要让着她。 吉娜被训了之后,闭眼躺在座位上装死。孟穆琤看了一眼终于安静下来的人,没接着说什么,也跟着双手合放在肚子前闭目养神。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的。”吉娜突然“诈尸”说。 “嗯,谢谢了。” 又瞥了眼闭着眼的孟穆琤,吉娜悄悄靠近耳边问,“我问你噢,孟司令在床上怎么样啊,也那么严肃…”吗字还没说出口,孟穆琤的拳头就落在吉娜的脑袋上。 “嗷!”的一声,飞机上坐着的人都睁开眼坐直身体望向两人,忙问出了什么事。 吉娜抱着头转身对身后众人笑笑说,“大家继续睡啊,我就不小心磕着头了…” ------------- 不好意思大家!昨天和朋友看世界杯去了。 我们圣诞节回去一次吧 孟穆琤飞往英国的第二日,孟庭溪召集高层召开会议。 几日前,孟庭溪书房… “既然消息已经不得已这样放出去了,样子还是要做给外人看的。虽然这件事和北边无关,但以张鸣勇的性子,不可能不趁乱派人混进来。” 郑为国刚说完穆新就接话道,“我也这样认为,庭溪啊,不如我们就主动出击,打他张家个措手不及。” “这几年北边小动作不断,有了琤儿这件事也算师出有名,若能乘此机会拿下山东,把张鸣勇打回东三省,并了他张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郑、穆二人说完都看向孟庭溪,“嗯…放眼全国我五省百姓生活也算安定。父亲和大哥废了苛捐杂税,进行军事改革,为的就是我孟家管治下的百姓能安居乐业。打他北方不是不可能,但是如今的安稳必然会被打破,但是…和北边一直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孟庭溪皱起眉头低头思考一阵,”舅舅、新哥,你们先回去吧,让我再想想。” ……”报告司令,目前苏皖两省有军队在编4个师,5个混成旅,共计86842人。“”报告司令,目前江西有军队在编1个师,3个混成旅,共计34525人。” “报告司令,目前浙闽两省有军队在编3个师,2个混成旅和1个炮兵旅,共计62614人。” “报告司令,目前上海有驻军在编2个混成旅共计18659人。” “好,集结苏皖两省军队,调炮兵一营前往轲山驻扎待命,调浙闽二旅三旅驻前线。”孟庭溪坐在上位听完底下人的报告,“各位家里有不少是自太爷、爷爷辈起就随我孟家打天下,在座也有不少与我父亲和我大哥一起上过战场、出生入死。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一开始看不起我一个坤泽成为总司令,认为我没有能力领导你们。但是这么些年来,我的一举一动你们都看在眼里,我孟庭溪虽不及我父亲与大哥,但我自认为我在任近十年,虽无大功但也无过。五省百姓生活安定,军队兵强马壮,大家都有目共睹。北边自我大哥在任时就对我江南垂涎欲滴,时常骚扰。此次更是趁我婚礼,混进上海掳走我孟家嫡系,至其受伤不得已前往英国疗养。是时候与他张家算账,扬我江南五省联军之威了。” 三天后,五省伐北军队通过铁路在苏皖鲁三省交界边境集结完毕,孟庭溪亲自领兵打响了伐北的第一战。 张鸣勇察觉到五省军队异动,第一时间调兵支援山东。但五省伐北军在孟庭溪的带领下采用闪电战,趁援军未到,一举拿下青岛,直逼济南。 …… “喂,琤,你听到消息了么?孟司令领兵伐北了。”吉娜找到在靶场练枪的孟穆琤,站在一旁喊到。 孟庭溪在安排孟穆琤去英国时,就与吉娜父亲商量好,在伦敦近郊租下了一座庄园供两人居住。庄园占地41英亩,孟庭溪当时选中这里就是因为附近几乎无人居住,庄园内配有靶场、马场等场地可以让孟穆琤在英国继续训练。除了从国内跟来的傅有德和其他六人总管孟穆琤和吉娜在英国的吃穿住行,庄园还配有吉娜父亲找人借来的50人的安保士兵。 “砰砰砰”,将手枪中剩下的几枚子弹打完,孟穆琤一边拆下弹夹换弹一边说了声“嗯。” 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孟穆琤的冷淡,吉娜也见怪不怪,自顾自的说“我爸爸传来消息说现在上海都全城戒严了,进城出城都要核查。孟司令上周打下了青岛,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又是几声枪响,吉娜又接着说,“说实话,我还有点羡慕你。孟司令那样厉害的坤泽居然是你姑姑。不过我最羡慕的还是赵参谋,能娶到…啊…对不起啊。”又看到孟穆琤撇过来的目光,吉娜捂住嘴,“我又说错话,好在他们婚礼取消了。可是你离得这么远,要怎么追孟司令啊…”吉娜趴在靶场栏杆上,一手撑着脑袋看似苦恼道。 “诶!我们圣诞节回去一次吧!”吉娜站起身,两眼放光对孟穆琤说。 孟穆琤抿了抿唇,“姑姑不会安排飞机让我回去的。” “我爸爸可以啊!圣诞节我爸爸肯定舍不得我孤身一人,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去不就好了。” “…还是算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战事结束没有。姑姑看到我也不会高兴的。” “可是你想啊,就算战事没结束你可以去前线找孟司令啊。带兵打仗那么费神费力,孟司令的发情期要是一直都只用抑制剂的话太辛苦了。你不会不知道坤泽使用抑制剂的副作用吧?” 孟穆琤转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吉娜,“虽然我刚分化成乾元,但是基本的生理常识还是有的。你说的我都知道,”孟穆琤顿了顿,“看你父亲能不能安排到飞机吧。” “那你先练着,我现在去给我爸爸发电报。” 孟穆琤看着吉娜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举起枪接着练起来。 你不许动了(H) “嗯…哼…姑姑…” 这是自孟穆琤来英国后第一次经历的发情期,也是自分化后经历的第一次。体内积攒大量的信引闷得脑袋昏昏沉沉,内心对孟庭溪的思念成指数倍增长。 尽管每天都按时注射了抑制剂,但孟庭溪仍每晚准时进入孟穆琤的梦境与之共赴云雨。 “姑姑,琤儿好想你…前日听说你被子弹擦中了手臂,琤儿…琤儿真的好像回去看你。姑姑你真的不要琤儿了吗?姑姑,琤儿知道错了…一个多月了,你连封信都不写给琤儿…” 梦里的孟穆琤趴在孟庭溪的怀里哭诉着,明明下身还硬着插在孟庭溪体内,人已经哭成了泪人。 “姑姑,琤儿真的好爱你,嗝,你不要嫁给赵志诚好不好,琤儿长大了,嗝,可以保护你了。”孟穆琤打着哭嗝边说着,腰部发力边摆动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姑姑欺负你呢。”孟庭溪抬手抹去乾元两边的眼泪后,伸手环住孟穆琤的脖子,将人压向自己。手指伸入发根随着身上人腰部摆动的节奏轻轻揉着,小穴使坏地咬了咬。 “嗯哼,姑姑…”孟穆琤嗔看向孟庭溪,望着后者含情的眼睛呆住了。孟庭溪被情欲热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脸颊微红,双眸泛着水光和孟穆琤对视。 “唔…”年轻的乾元忍住了在坤泽的使坏下没有泄身,却没忍住在坤泽勾人的眼神里无法自拔。孟穆琤情不自禁地吻上去,坤泽那双情欲眼闭上,睫毛却还在乾元的视线中轻颤。 分属于两人的舌在孟庭溪的唇齿间共舞,一吻毕,连在二人间的银丝断开。身下坤泽被情欲催的更是红了眼角,嘴唇也被蹂躏得嫣红。 “姑姑,你好美…”孟穆琤一手抚上孟庭溪的脸庞,拇指描绘着她的轮廓,嘴里喃喃地说。 好似被乾元的话羞道,孟庭溪伸手捂住孟穆琤的眼,双腿圈上这人的腰带向自己。“你快点…” 第一次听孟庭溪略带羞恼的语气,孟穆琤想笑却又怕真把人惹恼了,埋头在坤泽颈侧无声地笑着。下身律动越来越快,耳边传来佳人喉间溢出的娇喘。孟穆琤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鼓胀起的腺体,张嘴含住轻吮。 只听见一声“啊…”,接着是身下人从小穴漫至全身的颤动。穴肉被到达高潮的神经牵动着蠕动收缩,带着分泌出的粘液包裹着乾元的性器。 孟穆琤只感觉到头皮爽得发麻,用力一挺,精关一松,乾液再也忍不住灌进坤泽的子宫。孟穆琤趴在孟庭溪身上喘着气,下半身缓缓抽动着延长高潮过后的快感。 “姑姑…”不肯消停的乾元又一路向下吻去寻坤泽雪峰上的红果。牙关轻轻向上,将乳粒叼起又松开让其往下回弹。反复几次,乳尖被唇齿咬得殷红,又寻去另一边继续逗弄。 孟庭溪被乾元磨得受不住,用手推开自己胸前的脑袋,一个翻身把孟穆琤压在了身下。乾根在动作下滑出,孟庭溪顺势坐在上面,花唇含着乾元的性器,之前留在体内的乾液缓缓从花穴口流出。 孟庭溪两手向前撑在孟穆琤小腹,摆动着身体在乾元腺体上前后滑动。乳白色的液体混着花液随着动作被抹在棒身,余下的被挤出顺着向下,依次滑过被藏在腺体后的穴口和菊穴,最后泅在床单上留下欢爱的痕迹。 “嗯…你不许动了。”孟庭溪居高望着身下的乾元,享受着这个姿势带来的征服感。殊不知这副模样在孟穆琤眼里又是另一副勾人模样。 因着重力向下成水滴状的乳房随着坤泽的动作摇晃,女人姣好的身材也因着这个姿势一览无余。 孟穆琤伸手握住孟庭溪的腰跟着前后摆动,性器前段每滑过一次花蒂,都能感受到身上人的轻颤。花穴口不断有液体渗出,孟穆琤趁着又是一次滑至穴口,就着泛滥成灾的花液顺势向上挺腰,一插到底。 “嗯…”一下子失了力气的孟庭溪倒趴在孟穆琤身上,“说了你不准动的。”说完就气恼地一口咬在乾元的锁骨上。 “嘶”孟穆琤倒吸一口冷气,“姑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明明是姑姑先使坏的…再说了,姑姑这样多累,该琤儿使劲让姑姑舒服了。” 发现了已经晕倒在地的omega 梦醒时孟穆琤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然后认命地伸手向下握住立起的腺体撸动起来。 靠回想着梦里的点滴细节,被子里的起伏最终归于平静。孟穆琤一手沾满乾液,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掀开被子下了床。 “你打抑制剂了吗,怎么味道这么重?你坐远一点。”吉娜坐在餐厅正用着早餐,看见走近的孟穆琤,嗅了嗅空气中的信香皱了皱眉。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吉娜又开口道,“那要不然你去找个omega…好了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怕你憋出病来…”吉娜又可怜地看着孟穆琤,“算了,你还得为孟司令守身。那你可得控制好你信息素别殃及到我啊,我告诉你我对你们alpha可没有兴趣。” 收到意料之中的白眼,吉娜缓了会儿正经说,“那你今天能不能去上课啊?要不然你还是别去了吧,万一真出什么事,你姑姑不得杀到英国来。” “嗯…那今天你自己去吧,我在家待着。”孟穆琤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吉娜的劝说,看着用完餐的吉娜出了门。 …… 下了车吉娜独自进入了教学楼,司机和卫兵照例留在楼下车里等着。 和选择双修军事工程与政治*两门专业的孟穆琤不同,梦想能成为一名记者的吉娜选择的是新闻专业。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吉娜下了课准备去洗手间,刚走到拐角就看见叁个黄头发的alpha堵在omega卫生间门口,于是用英语质问道。 只见站在旁边的alpha和另外两个耳语说了些什么,中间那个看似为首的“啧”了一声,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吉娜,接着漫不经心地转身抬手敲了敲厕所门,等了一会儿无人回应,刚准备再抬手敲门时,一个高壮的alpha拉开门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按在墙上。 那个站在一旁的alpha见状上前又附在壮汉耳边说了几句,后者转头看了一眼吉娜“哼”地一声放开了掐着手下脖子的手,擦着吉娜的肩膀离开了。 吉娜在约翰出来时就认出来他,父亲老约翰本是一普通商人,靠着跟在爱德华爵士手下在印度殖民地捞了一大笔金。大发横财让老约翰对自己的这个次子更加放纵,砸钱让其上了大学却也让其成了学校里的有名的“校霸”。 学校里的贵族们对只会欺软怕硬,不敢招呼到他们头上的约翰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约翰恶名在外已久却无人教训的原因。 吉娜没管那么多,刚在约翰身上闻见的强烈信息素让她不舒服的同时也感到强烈不安。进了卫生间门,吉娜一间间推门查看,在第四个隔间发现了已经晕倒在地的omega。 一副典型的民国坤泽大家闺秀的长相,在看到这人的瞬间,吉娜就想起她应该是文学专业的,自己与她打过几次照面,因着这人的气质和面容,刚开学的时候还对她上过几分心。但时间长了,课业一多,本就不是同专业的,见面次数少了,吉娜也就渐渐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可没想到在碰见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坤泽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领扣被解开两颗,但好在全身衣物还算完整。吉娜不由庆幸自己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了一步,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身为法国人的吉娜虽是omega,但对于眼前这人却是身材高壮了些,这也让吉娜没费什么力气就能把人背在背上。 OF大学作为全英最顶级的大学之一,也配有完善的校医院体系,只不过离从吉娜所在的这栋教学楼还有一定距离。匆忙将人背下楼找到等在楼下的车,吉娜带着人感紧去往校医院。 一路上的催赶,司机终于在校医院门口停稳了车,吉娜抱着怀里的omega就往里冲。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确认只是alpha信息素吸入过量和收到惊吓后的应激反应,吉娜坐在旁边看着还昏迷躺在病床上的omega长舒一口气。 强迫omega算什么本事 宋月笙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感觉手被人攥着,往侧边扭了扭头,只看见一头金色卷发铺散在床沿。 本就没有睡熟的吉娜被轻微的动静吵醒,猛地坐直。 “嘶”,长期被头枕着的手臂瞬间血液通畅,从小臂连带握着宋月笙的手一同泛起胀麻感。 “你没事吧…是你?”宋月笙看着对方一脸痛苦地揉着自己的手臂,撑起身坐着忙用英文问道。看见对方的脸,宋月笙才想起来眼前这人是周围同学都八卦着的红人。原因无他, 这人每次上下学都与一好模样的华人乾元一同,郎才女貌,大家暗地里都以为俩人是恩爱有加的情侣。 “没事没事,只是手被压久了有点麻,过会就好了。你认识我?”吉娜用中文回答,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的中文这么好啊。”宋月笙稍稍惊讶道,“我们系和你们新闻系经常有交叉课,你的乾元又经常在楼下等着你,你们俩人那么吸睛,大家想不认识都难。” “啊,我和她不是情侣,你们都想错了。”吉娜连忙摇头,“我和她的关系算是老乡和朋友吧。我中文好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爸爸到中国定居了啦。” “这样啊…”宋月笙沉思一会,又想起被约翰堵在卫生间,想用信息素强迫自己,之后便晕过去了,也不知道… “那我…”宋月笙一手攥紧了领口,看向吉娜。 “噢噢,他还没来得及把你怎么样。我看见你的时候你衣服都是完好的,只是人昏过去,我就把你送到校医院来了。你放心,我会帮你教训那个人的。”吉娜回想起那件事,还是气不过,“狗娘养的,强迫omega算什么本事,呸!” 宋月笙看见吉娜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生气的样子,莫名笑了出来。但又敛了笑担忧地问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那个人在学校里兴风作浪惯了,学校也没管。若是就我一人也就算了,要是把你也扯进来…还是算了吧。” “没事,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再说了,还有孟…”吉娜连忙闭了嘴。 好险,差点把她身份说出去了。吉娜暗自庆幸,虽说自己趁这人昏迷期间叫人去简单打听了一下她的身世,没有威胁的地方,但孟穆琤的身份比自己敏感的多,万一那祖宗因为自己出了点什么事,不死也要脱层皮。 “啊,那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吉娜赶忙扯开话题。听司机说这人叫宋月笙,是从西区来的,啊,那边军阀是蔡洪一派,好像和孟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吉娜心里嘀咕着,虽说吉娜平时大大咧咧,但父亲身为外交官在官场浸淫多年,该有的敏感还是有的。 “我没事了,今天真的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宋月笙略带愧疚地对吉娜说。 “没事没事,都是应该的。噢对了,说了这么久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吉娜。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吉娜朝宋月笙伸出手。 “当然可以,吉娜你好,我叫宋月笙。”宋月笙握住吉娜的手摇了摇说。 “啊,那我们是朋友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再欺负你了!”吉娜拍拍胸脯保证道。 “真的谢谢你,我…”宋月笙惭愧地笑了笑,“我能来英国读书就几乎花光我娘的积蓄了,实在是没有钱财来报答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周末来我家,我给你做饭吃吧?” “好啊好啊,钱财怎么能抵得上你的心意,也别再提报答不报答的事了,我会生气的。” 吉娜叫来卫兵帮忙登记了出院记录,让司机把宋月笙送回了家。 “张叔,你再去帮我仔细查一下宋月笙吧,小心点总没错。”吉娜吩咐好司机,心里却想不通,宋月笙不是公派留学,那按理说民国来的自费留学生家里都非富即贵,以那约翰的处事风格不可能欺负到人头上去啊?可是她又说花光了她娘的积蓄…莫非真是家里攒钱送出来的?算了,还是等张叔调查了再说吧。吉娜想不通干脆放弃了思考。 宋月笙的自述 我叫宋月笙,出生在商贾世家,是这代家主的嫡长女。 宋氏先祖创立天祥票号,自前朝传到我乾元父亲手上,已历经四代。 家父宋新财,时任西区商会会长,在一次宴会上与我的坤泽母亲,西区第三师军团师长家的小女儿一见钟情。一年后,两人办了婚礼,我的母亲成了宋家夫人。 次年,我出生了。 我六岁时,母亲生产大出血,再也没能从床上醒来。 自那以后,父亲像是变了个人。 母亲去世后很长时间我夜里都睡不着觉,有次想跑去父亲院里找他,刚到门口,我便听见他与管家不屑地说着什么那女人终于死了,这几年碍于我祖父家的军权,连个姨娘也不敢娶,只敢偷偷在外面养着女人。还说什么我母亲嫁进来这么多年,就下了一个蛋,还不知道是不是个乾元,还好他养在外的几个女人有给他生了儿子的,就算都分化成坤泽,男性坤泽也能续上宋家的香火。 那时我想,原来所谓的家中和睦、父母恩爱都是假象。原来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多了那么些弟弟妹妹。 我当时虽年岁小,但在母亲的教导下对世事也懂了个大概。我不敢再听下去父亲和管家的对话,红着眼紧紧捂住我想哭出声的嘴,跑回了我住的院子。那晚,我想着母亲去世前和我描述着有了弟弟妹妹们的生活,她大抵是不知道她嫁的这个男人的真面目的,幸好。 第二日一早,管家便带着三个涂着胭脂水粉的女人回了家。下午,我便瞧见我那自母亲去世后便未踏足我的小院的父亲,怀里抱着一个比我小的男孩,左边胳膊被那三位之一的女人挽着,三人边说边笑地走进我的院子。 我母亲的陪嫁丫鬟喜春嬢嬢看见,兀地停下了陪我踢毽的动作,红着眼看着那三人。她牵起我的手把我送到屋里关好门,千叮万嘱让我不要出来。我仰着头,逆光让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仍记得她颤抖的声音。 自那以后,喜春嬢嬢便极少陪在我身边,替代她的,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嬷子。 那嬷嬷也算没有虐待我,但总归是看着我年纪小,母亲去世又无父亲疼爱,空占着宋家嫡长女的名号,却在宋家如同一个隐形人。她总以为我不知道,但我其实撞见过好几次那嬷子偷拿我母亲留下的首饰,每次母亲有首饰丢了,隔日便能在父亲的某位姨娘身上看见。 我曾试过去父亲面前哭闹,告发那嬷子和姨娘间不可告人的交易。可那个男人听后,只是不耐烦地说了句“不就是串链子吗”,便被姨娘几句腻人的话哄得不知东南西北。自那以后,我便再也不对这所谓的父亲抱有希望。 等我十岁那年,外祖父去世,西区第三师军团师长的职位到了外祖对家手里。我的舅舅们分家后又在官场被打压,外祖父家的权力与威风一落千丈。那之后,我父亲更是变本加厉,毫不掩饰。那年,宋家又有四位姨娘被抬了进来,我也又多了六个弟弟妹妹。而春喜嬢嬢自被那嬷子替了后,便被管家换去做粗人的活,终是染了风寒,把命留在了我十岁的冬天。 原本我记忆里走上三天也走不完的宋府,如今却是不够住了。也在那年,我被迫搬出了我与母亲住了十年的小院,和嬷嬷一起住进了宋府西南角的小杂院里。 从小母亲便对我的教育一刻也不敢落。六岁时偷听见父亲与管家的对话,自那以后,我更是不敢放松学习。十岁那年,随我一同搬进杂院的,除了那嬷嬷,便是我母亲留下的满屋子书了。 再后来,我十三岁,宋家来了一位贵客。我坐在屋内看书,依稀听见屋外下人们交谈着什么老爷的姐姐。我才知道那位贵客是我父亲的二姐,我的亲姑姑。 我的这位姑姑名叫宋新霞,我当时还不知道,她大概是宋家最幸运的一位坤泽了。 我与姑姑相见的第一面,是她迷了路误走进了我这小杂院,又被我的背书声吸引,我一转头便看见姑姑站在门口微笑着看我,金色的夕阳打在她脸上,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神使。她是我见过的除母亲外最好看的人了。 她见我看着她愣住,开口说“你这资治通鉴背的不错,你是哪个下人的小孩吗?” 她见我住的这么偏僻,房屋又简陋不堪,便想着我是家仆的孩子。我听见她说的话摇摇头,我说我父亲便是宋新财,我母亲叫邓秋之。这次轮到她愣住了,只见她再次打量我,又看了看我这破屋的环境,沉默了几秒好似懂了什么才又开口“我是你父亲的二姐,我叫宋新霞,你可以叫我姑姑。” 于是我十三岁那年,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姑姑。姑姑这次回来是因为姑丈代表政府要与父亲谈生意,两人在宋府住了大半个月。这期间,姑姑几乎每日都来我这杂院坐上一两个时辰。渐渐的,我与她熟络起来,她也和我讲了许多我不知道的宋家的事。 原来,宋家自先祖创业起,坤泽生下来就是联姻的命。姑姑这一代,活到成年的有六个女儿,两个儿子。除了大姑姑和我父亲,其他的都分化成了坤泽或中庸。 后来,大姑姑死于病痛,其他姑姑和叔叔都被我祖父送往各权贵家联姻。那时宋家的产业还未做得这么大,大多数人嫁出去都是做姨娘小妾的命。还好我二姑丈婚前见了我二姑一面,对我二姑一见倾心,姑丈家里人也都慈祥开明,这才把纳姨娘的婚约改成了娶正妻。婚后二人更是琴瑟和鸣,姑丈在家中对姑姑几乎言听计从,姑姑也成为了宋家众多联姻的坤泽中最幸福的一个,但仍是心中对宋家有怨,是以出嫁后便再未回来。 至于我的其他姑姑和叔叔,或是被夫家虐待,或是与我母亲一样死于生产,又或是死于疾病。到我十三岁姑姑与我讲这些事时,我竟只剩下另一位小姑,如今战战兢兢在一军长家做着三姨太。 姑姑见我如今的处境,与我讲起当时我母亲与父亲结亲时的轰动。据说当时为求娶我母亲,父亲在提亲当日跪在邓家长辈面前发了毒誓。如今看来,再毒的誓言也救不了一个人要变的心。 我也是从姑姑口中才知道,外界都只道是宋家大小姐身体不好,需在府上静养。邓家落魄前,名贵的药材、舶来的保健品也从未断过往宋府送。可我却从未见过,更遑论吃过一口。 姑姑在宋府住的那一个月,是我自母亲去后过的最轻松快乐的一个月。除了宋家的事情,姑姑还与我讲了许多外界的趣闻,我恍惚间才意识到,我竟被关在这宋府快九年。那一刻,我真心羡慕我的这位姑姑,也想快点分化成为乾元,这样,我的父亲也许就能放我出府去看看了。 可惜,天不如人愿。我十四岁那年分化成了坤泽,分化情热期过后的第二日,我的父亲便好似突然想起来我这么个女儿,一大早他最宠的一位姨娘便牵着我父亲的儿子来了我这杂院。 我还乏力躺在床上,她叫我不要起身。当时我心里已经预见她会说什么了,果然,我的父亲把我许给了西区财政院副院长家的二儿子。我从未见过,更未听过这人。 姨娘话中说此人是个仪表堂堂温文尔雅的男子,只不过分化成了中庸,我作为天祥票号掌柜、西区商会会长家的嫡长女,如此也不算是下嫁。 这几年的事,我从姑姑口中都知晓了七七八八,心中早已对我那父亲心灰意冷。姨娘说的那么好,可家中好事何时轮到过我的头上。我还这么年轻,还有那么多风景没有看过,教我嫁人生子,我如何甘愿。 不甘心也没法子,对家上门提亲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许是为了表示对我联姻的重视,我又被搬回了从前与母亲居住的院子。我父亲生怕我的婚事出岔子,叫人把我的小院里里外外围了一遍,又把跟着我的嬷嬷换了,差了四个年轻的丫鬟跟着,我想更多是为了更好地监视我吧。 就这样时间一日日逼近成亲的日子,我内心急迫惶恐,但却没有办法。这方宋府的围墙成了我的囚笼,我打不破也逃不出。 有天深夜,不知何人一直在轻敲我的房里对着床的窗户,我被声音扰醒,刚想开口唤人,一封信就被塞进了窗户缝里。我缓了一阵,确认没再有声音后,走到窗边打开了那封信,就着从窗户缝里透进的月光看了起来。 那字迹越看越熟悉,我找出之前姑姑赠与我的一本书,对着上面留下的笔迹辨认,果真是我姑姑写的信。 信中姑姑说她与姑丈知晓我的婚事,又从我之前的处境猜想这婚事怕非我自愿。他们夫妻二人前几日来府上想见我一面,却被我父亲百般阻挠。姑姑怜惜我,便与姑丈商量,买通了府里一下人,叫他深夜偷偷送信给我。若是我不想成婚,他们可助我逃出宋府。 我看完信,激动的手都在抖。姑姑的这番话无疑是我重生的希望。我将信藏了起来,第二日趁无人注意时用烛火烧掉。接下来我一日比一日活的更有希望,精神气也足了。许是哪个下人瞧见了我的变化,告诉了我父亲。他们以为我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婚事,迫不及待想要嫁人了。于是周围看着我这小院的人都撤了,我又能在府内自由行走。 到了与姑姑约定那日,我偷偷溜到后厨围墙处,捡了三块石子扔出去。不一会儿,那三块石子便被扔了回来。我心中定了神,坐上马车的时候我的心仍砰砰砰激动地跳个不停。我掀开窗看着宋府离我越来越远,我知道我终于逃脱了这困了我近十年的囚笼。 后来,我被姑姑送到上海女子学校读书,彻底逃离了我父亲所掌控的范围。宋家如何,我所谓的婚事怎样,如今通通与我无关。再后来我十九岁那年,姑姑与姑丈来上海看我,她二人婚后这么多年没有孩子,这些年来,说是把我当作他们的亲生女儿也不为过。我鼓起勇气和姑姑说我想留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没想到姑姑欣然答应,还与姑丈帮我打点好了船票和学校。就这样,我踏上了英国留学的旅途。 平安夜 纠结了这么多天,孟穆琤还是在平安夜这天早上,和吉娜一起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那我就回家了。你呢?要车送你回家吗?” 上周伐北的大部队就已经陆续返回驻地,张家被打回东北,主动签了互不侵犯和平协议和赔款协议。念及年关将至,战线也不宜拖得太长。孟庭溪下令除留守部队外,其余军队全返回驻地。战事停,五省变为七省,北平与天津两座政治商业要地变为囊中之物,更不说东北还要陆续给的战后赔偿。 有了钱有了地,对老百姓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税收降了。那些上了前线立功的年轻战士们带着功名利禄准备回家光宗耀祖,不幸牺牲的战士家属也受到了政府加倍的抚恤。这一仗打的大部分联合东区人民都沉浸在喜悦当中,孟庭溪作为政府和军事首脑的威望达到了顶峰。 “不用了,大半年没回,我一个人走走。”拒绝了吉娜的好意,孟穆琤一个人晃荡着往家走。 一路上见到的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做不了假,孟穆琤路过一家包子铺,听见卖包子的大娘高兴地和顾客唠着嗑,“你说说这坤泽哪里不如乾元了,你看看孟司令!我家小儿子分化成坤泽的那年,我家男人那个脸臭的!现在好了,前几天还和我商量着让我小儿子去念军校呢!”说到这,那大娘和顾客爽朗的笑声不断,孟穆琤被这样的氛围感染,忍不住笑着走上去找大娘买了两个包子。 另一边,市军区医院,孟庭溪从前线回来就被紧急转入了这里。左边胸口上方被榴弹碎片造成的穿透伤,在前线只来得及粗略处理。 “幸好伤口离心脏还有近一寸的距离,要不然司令恐怕撑不到现在啊。”主刀医生取出滞留在孟庭溪体内的碎片,长输了一口气。“现在只要等司令醒来,伤口没有感染,就没事了。” 北伐战争获胜,东区五省正是喜悦的时候,孟庭溪在前线受伤的消息被死死压住,没有走漏一丝风声。前线医疗条件不好,加之怕北边知道主帅负伤,狗急跳墙,这才松了口签署了和平协议。 今夜,联合政府要员与军队高层在明珠大饭店举行庆典的消息整个上海都知晓。作为首脑,又是此次战争领帅,孟庭溪不可能会缺席这次宴会。于是孟穆琤不作他想,偷偷溜回了那个暂时没有姑姑的孟公馆。 在英国的半年时间,孟穆琤对体能训练一刻不敢放松,更是时刻记着自己因为分化信引铸成的大错,专门强化了针对信引控制的训练。如今虽不能说是收放自如,但至少能在一定时间内控制住自己的信香不往外溢了。 所以,孟穆琤这才能凭着对孟公馆的了解,在护卫队和一众下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进自己的房间还沐浴了一番不被人发现。 夜里十一点,孟穆琤悄悄打开房门,看着亮着灯却仍没有动静的客厅撇了撇嘴。 姑姑今晚也许不会回来了… 于是只见孟穆琤的房门被关上,一道弓着身子穿过廊道的身影停在了孟庭溪的房门口。在没人察觉下,门被悄悄地打开又关上。 “唔…“孟穆琤埋头在被子里深吸一口气,持续大半年的战争让主人的栀子香所剩无几。嗅着仅剩的信香,孟穆琤好似睡了过去,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一阵压抑的呜咽声传来,孟穆琤手紧紧攥着被子,咬紧牙关把哭声咽在喉内,泪水刚盈出眼眶就沉入被中消失不见。哭的伤心了,整个人甚至开始一抽一抽。孟穆琤慢慢蜷起身子,扯过另外半边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在淡淡的栀子花香中渐渐睡去。 … “小姐,老天保佑您终于醒了。”明叔看着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的女人,激动的眼里含泪。自己与孟常贤一起长大,这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在他心里是亲妹妹般的存在。看着小时候跟在大哥身后的乖乖女,不得不成长成战场上一呼百应的孟司令,还负伤归来,差点丢了性命。傅明心中酸楚,对孟庭溪疼惜的无以复加,更是痛恨自己只是个管家的无能。常贤出事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没有保住他的命就算了,可如今孟庭溪领兵上战场,自己也只能看着在一旁无能为力。 孟庭溪醒来就看见这个年近五十,被自己当作哥哥的人红着眼看着自己,不由地笑了笑说,“阿明哥别哭,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傅明抬手擦了擦泪,连声应下。又突然想起,赶忙叫医生进来检查孟庭溪身体情况。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终于确认孟庭溪身体无恙,伤口也在慢慢恢复,傅明连日紧绷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明哥,我睡多久了?外面情况现在怎么样?” “这是做完手术第三天了。您受伤的消息郑家和穆家都帮忙压着呢,庆功宴也找了借口推掉了。两家都派人来传了话,伐北大胜,军心民心大涨,您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就行,有事他们两家会先解决的。” 听了傅明的话,孟庭溪内心一松,没了军政上的事烦心,一些复杂的感情又涌上心头。“明哥,那…琤儿那边最近…圣诞节已经过了吧。”孟庭溪神色复杂地看着窗外,脑子里浮现那几日的情形。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她都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孟穆琤分化成乾元,自己和亲侄女上床,郑、穆两家长辈知晓,孟穆琤赴英国修学,再到大半年的伐北战争,最后是自己受伤,撑着回了上海,做完手术又昏迷到现在…事情一件件接踵而来,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被迫不去想过去的事情。但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何况...也算是自己主动,怎么可能对那人不去想不去记挂。 想到那人,鼻尖轻耸恍若能闻见那相处时间不长却已刻进灵魂的茶香。孟庭溪转头看向傅明,“明哥,这几日琤儿那边的报告呢?正好无事,拿来我看看吧。” 当初跟着孟穆琤去英国的一小组人,除了照顾她的起居外,还要向孟庭溪报告她每日的行程及表现。打仗的这些日子虽然忙,但那一张记满了与孟穆琤有关的纸更是繁忙事情中的调剂。大半年过去,孟庭溪从一开始的不愿听不愿想,到养成了日日查看报告的习惯。 接过傅明递来的几张信纸,孟庭溪就着窗外的阳光仔细看起了自己在前线受伤后这五天来的报告。一时间,病房里只听得见纸张翻页的声音。 —————— :咕咕 还有人在吗 现在都在摸鱼时间码字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多多给猪猪! 夜访 孟穆琤是在深夜,被傅明归来后吩咐下人为孟庭溪收拾衣物时的声音惊醒的。 “红姐,劳烦你去替小姐收拾出几套近日穿的衣物。”傅明趁着夜色匆匆回到孟公馆,悄悄为亲信带回了孟庭溪负伤昏迷还未苏醒的消息。 被唤“红姐”那人,是自小照看孟庭溪长大的嬷嬷,自十八岁先后死了丈夫和儿子,又留在孟庭溪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近些年红姐身子不好,很多事情孟庭溪便不让她亲自做了。在听到傅明所说时,红姐的眼瞬间就红了,复又赶紧闭着眼低声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我这就上楼去收拾。阿明,让我也跟着去医院吧,毕竟小姐是个坤泽,还是我来服侍比较方便。” 傅明神色间难掩疲惫,只点了点头嘱咐了句“不要声张”,便走到沙发坐下闭目养神。 孟穆琤醒来之后便贴着门听楼下的动静。在红姐进门后准备开灯的一瞬间,藏在门后的孟穆琤从黑暗中现身,捂住了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的惊呼。 “红姨,是我。”确认对方认出自己后,孟穆琤慢慢撤开捂住的手。 受到惊吓,红姐手抚着胸口剧烈起伏。“祖宗欸,你要吓死你红姨啊!”平息了一会儿,红姐又惊觉不对,“小小姐你不是应该在英国吗,怎么回来了?小姐知道这件事吗?” “我还没来得及见到姑姑。”孟穆琤撇了撇嘴,又说:“对了红姨,姑姑怎么这么晚还没回,你和明叔刚在说什么?” 红姐张了张开口,听见后半句又把话咽下。小祖宗要是知道小姐出事了,还不得翻了天。这责任自己可担不起。 看见对方欲言又止,孟穆琤神情严肃皱起了眉。“红姨你实话说,姑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 “小小姐你…你怎么回来了?”久不见楼上动静,又没见红姐开灯,傅明等不住上楼查看。 “明叔,你告诉我,姑姑是不是出事了?不要想着骗我,就算姑姑晚上在庆典喝多了,要么就会直接回家。如果回单位宿舍的话,也不会让人回来拿衣服。姑姑不喜应酬,更何况这个时间,庆典早就该结束了…”说着说着,孟穆琤声音里带着哽咽,直觉告诉她孟庭溪肯定出事了。 若是人在英国,那还能瞒住。这下人都在眼前了,傅明不得不把孟庭溪的情况又和孟穆琤说了一遍。 孟穆琤听完深吸一口气,“红姨,麻烦你帮姑姑收拾好几套衣服和清洁用品…我…我先叫司机送我去医院,等会让司机再来接明叔。姑姑那我会照顾的。” 傅明和红姐两人看着孟穆琤长大,孟庭溪对她的重要性二人都心知肚明,虽然发生了那件事…更何况,往实际了说,主仆有别,孟穆琤和孟庭溪才是血亲。 二人都沉默没有反对孟穆琤的话,红姐转身去收拾衣物,傅明把孟穆琤送上了车。 “小姐受伤这件事,外界还不知道。她…” “我知道,我会注意不被别人发现的。”不等傅明说完,孟穆琤便催促司机赶紧开车。傅明站在原地,看着汽车驶入夜色叹了口气。 等傅明再次回到医院,推开门看见的便是孟穆琤脸朝着床头背对着跪在床边,月光盖在孟庭溪的上半身。 听见开门声,孟穆琤回头起身,沙哑着声音说了声“明叔你来了。”便又继续看向孟庭溪。 “小小姐,小姐她刚做完手术,医生说只要伤口没有感染就没有大碍了,别太担心…” “嗯…我知道的明叔。”孟穆琤借着月光望着孟庭溪的脸,半年的前线作战,姑姑瘦了好多,刚用手沾着水湿润过的唇在月光下还反着亮色。 孟穆琤双手握住孟庭溪没在输液的左手,开口说道,“明叔你去休息吧,姑姑这有我看着。” 知道劝不动对方,傅明应下便去了隔壁病房。医院顶层是专门为政府军队要员提供的病房,平常鲜少有人,也方便陪同人员休息。 傅明走后,孟穆琤看着着孟庭溪出神。 麻醉的药效渐渐散去,躺在床上的人蹙起眉,无意识低吟了一声。 “姑姑,琤儿知道你疼,但是忍一忍…”孟穆琤伸手想去抚平对方的眉心,顿了顿又想到了什么。 黑暗中隐隐有茶香飘出。 虽然高浓度的信香对乾元或坤泽来说是催情剂,但适量的、尤其是伴侣的信香,对对方来说是最好的安抚药。 虽然只是在半年前有过临时标记,但孟庭溪除了孟穆琤外从未被其他乾元标记过的身体,对这曾经的气味渐渐有了反应。 看见对方逐渐放松,眉头也跟着舒展,孟穆琤知道这是自己的信香起作用了,不由地笑了笑。 “姑姑,你一定要快点好过来,琤儿真的很想很想你了…” 擦身 天将亮时,换了叁瓶的输液瓶终于见了底,护士进来为孟庭溪拔掉针管。 “小姐,孟司令的伤口早上八点左右医生来看过之后我会来换药,今日下午晚些时候还会有人来为孟司令输液。”护士见病房里只有孟穆琤一人陪护在床边,又见到那张曾在报纸上见过的脸,一下子便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孟家姑侄感情真好啊,知道司令出事立马从英国就回来了,还一直陪在身边…护士心里暗想,嘴上为孟穆琤汇报孟庭溪今天的疗程。能在医院这一层工作的医生护士都是经过严格选拔,不但医术出众,更是个个人精。毕竟接触的都是高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都有数。 “嗯,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孟穆琤淡淡应下,“对了,现在给她擦身清洁,这会影响伤口吗?毕竟回来后都没有…” 小护士明白孟穆琤的未尽之言,“只要不碰到伤口就行,您不说今天也会有人来为司令做清洁的。” “我来就行,不用麻烦医院了。” 护士自然没有异议,点点头出了门。只是在关门瞬间嘟囔了句“我怎么记得当时看报纸写的孟家小姐是分化成了乾元来着?感情再好难道不用避嫌吗?可惜我闻不见信香,报道不会是假的吧…”又突然一副了然的神情,将此当作高层间权力斗争的隐秘事埋在心中了。 病房内,孟穆琤打好了水,把毛巾放入盆中浸湿。 昨日手术时,只来得及做简单清洁,之后便换上了病号服。 孟穆琤轻轻掀开被子,伸手解开病号服的扣子。看着孟庭溪起伏的胸口,左胸上伤口处的纱布从解开的领口露出一角。 孟穆琤颤着手轻抚上纱布边缘,呼吸变得沉重,视线又移向孟庭溪因缺水又变干燥的嘴唇。慢慢低下了头,双唇轻碰。 干燥的唇没有之前那么软,孟穆琤含住孟庭溪的上嘴唇,伸出舌尖舔舐。坤泽的唇瓣在乾元唾液的作用下渐渐变得柔软。只见乾元抬头,又俯身轻吮坤泽下唇。再抬头时,坤泽的嘴唇恢复了些许血色和水润。 孟穆琤忍不住又低身吮住孟庭溪的唇,舌尖碰触到牙关。 轻撬,软舌相触。 放松状态下的舌是果冻般的触感,孟穆琤停住,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坤泽极淡的栀子香还是被乾元捕捉到。 孟穆琤起身与孟庭溪额头相抵,沙哑着声音哀求,“姑姑,琤儿不能没有你。姑姑不是说过琤儿是姑姑的命吗?姑姑又何尝不是琤儿的命呢?琤儿真心爱慕姑姑,琤儿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但是琤儿也没有办法啊…” 孟穆琤红着眼吸了吸鼻子,“琤儿的身心都刻上了孟庭溪的名字。是琤儿不知廉耻,是琤儿大逆不道,是琤儿惘背人伦…父亲母亲和先祖们要怪就怪琤儿吧。琤儿只求姑姑一生能平安顺遂,就算,就算姑姑不给琤儿回应也不要紧,只要姑姑不赶琤儿走,琤儿会一辈子都乖乖留在姑姑身边的。” 有泪水滴在闭着眼躺着的女人脸上,顺着脸颊滑下消失不见。 乾元颤着气息深吸了口气,起身拧干毛巾,一手拿着,另一手慢慢伸入坤泽背后,半坐在床上,将坤泽揽入靠在怀中。 褪下孟庭溪的衣衫,醒目的纱布覆盖住了左胸上部,胸口的茱萸在衣物的摩擦下变得挺立。 孟穆琤迭好毛巾,先擦拭好纱布四周,擦拭到左胸时动作顿了顿,整个手隔着毛巾覆盖住胸部擦过。接着上半身的其他部分便容易了许多。 轻轻将人放躺回床,孟穆琤用被子盖住女人裸露出的胴体,起身洗净毛巾,又掀开盖住女人下半身的被子。 褪下裤子,孟庭溪小腿处的几处已经结疤了的划痕显得格外咋眼。孟穆琤半坐在床沿,松开拿着毛巾的一只手,低垂着眼划过伤疤后握住孟庭溪的脚踝,缓缓拉开后者双腿,另一只拿着毛巾的手覆上女人下身的黑色森林轻柔擦拭。 亲吻落至腿心。 好不容易将人全身上下清洁干净,孟穆琤为孟庭溪换上了从家里带来的舒适睡衣。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完全亮了。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 “进。” “小小姐,这是给你带的早餐,用完后去休息会吧,明叔在这。”傅明一手提着早晨下人送来的早点进门。 “不用明叔,我不待在姑姑身边心里不踏实。”孟穆琤看向傅明摇了摇头。 “郑、穆两家早上来了消息,上午会来医院看望小姐,他们不知道你…” “瞒不住的。”孟穆琤又继续盯着孟庭溪的睡颜,“昨天麻药过了姑姑睡的不安稳,我放信香了。明叔你别担心,我控制了量的,但这屋子里的信香一时半会也散不掉…没关系,有些事情我也要和舅舅和舅爷爷他们说清楚。” 傅明被她根本就没打算瞒的样子咽了咽,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后,还是将早晨放在了床边的桌上。 “姑姑受伤的消息他们两家在压着吧?虽说战争胜了,但战后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一两天也就算了,姑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底下有些有异心的人怕舅爷爷他们压不住。”孟穆琤平静地看着走到床边的傅明,“明叔,下午让婷姐姐来一趟吧。这半年我在外面也不是白待的。” 孟穆琤笑了笑,但笑意未达眼底。傅明看着这张和记忆里没有什么变化的脸,突然觉得眼前人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黏在姑姑身后的小姑娘,而是能站出来承担责任,试着为别人遮雨的大人了。更让傅明惊讶的是,按孟穆琤所说的控制信香,不论分化成什么性别、分化成什么等级,想要在短短半年内要想做到这一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但看孟庭溪的状态,和自己对眼前人的了解,傅明不得不承认,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成长为真正的大人了 探访 孟穆琤用过早饭后,并没有让傅明替自己陪护孟庭溪,而是在医生来检查换药后继续守在床边。 年轻的乾元在自己心上人身边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孟穆琤握着孟庭溪的手抵在唇边,望着孟庭溪的脸,姿势一保持就是两个小时。 门外渐渐有人声由远及近,孟穆琤放下一直握着的手黯了黯神色,站起转身朝向病房门。 过了几秒,果不其然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傅明推开门,挡在门前让后面跟着的人进来。 “舅爷爷、舅奶奶,大舅妈、二舅、二舅妈。”孟穆琤看着进来的人一一打招呼。 郑为国在看见孟穆琤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昨天忙着处理孟庭溪受伤昏迷后的事情,没有第一时间来看自己的外甥女。如今军队陆续班师,底下有些人还没注意到这边,于是今日一大早叫人去了穆家约着一起来医院。 孟穆琤大舅还在回上海路上,穆家只剩大嫂和老二一家。于是自己便同他们一块过来。可没想到被送去英国的人此刻出现在眼前。 想到这两人之前的混帐事,郑为国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问,“你怎么在这?” “昨天坐飞机到的。” “你姑姑、我和你舅舅们都没同意你就偷偷跑回来,身边没有人跟着,出了事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指望你姑姑飞到你身边,再舍身…”郑为国还没说完,就感受到衣服被自家夫人用力扯了一下,只好把话咽回肚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孟穆琤。 “我是坐法领事馆的专机回的,回来后也注意了分寸,没让别人认出我来。我有把握,就不会再让自己出事害姑姑受苦了。” 郑为国看着孟穆琤沉稳着眼神解释,没再说什么。郑夫人这时出来轻声说了自己丈夫两句,“还在医院呢,庭溪还昏迷着。再说,庭溪也是琤儿亲姑姑,也算是从小拉扯大的半个娘,你要训人也该够了。” 孟穆琤听见这话,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傅明招呼着几人进病房坐下,穆家老二穆峰开口问道,“琤儿这次回来是什么打算?” 孟庭溪受伤的消息郑、穆两家也是前天才得知的消息,没道理孟穆琤人在英国知道的比他们还早。 “学校圣诞节放假,正好和我一起去的法领事馆大使的女儿要回上海和家人过节,我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穆峰听后点点头,“那你是打算假期结束回学校吗?” “我想等姑姑醒来,确认姑姑没事了我就走。还有就是…”孟穆琤顿了顿,“姑姑现在不可能处理政务,我让明叔通知了姑姑的秘书舒婷姐下午来。” 在座几人听后自然明白了孟穆琤话中之意,政权早晚要交到孟穆琤手上,当然是越早接触这些越好。 “之前姑姑有让舒婷姐告诉我军政上的一些事情,姑姑也有教过我一些处理方法。但琤儿毕竟从未亲手接触过这些,所以想请舅爷爷和舅舅们帮忙。”孟穆琤看着几人有惊讶但没有反对的神色,缓缓把话说出了口。 “这是自然。”郑为国脸色好了不少,“你姑姑为了你劳心劳力,你也是时候该接过担子了。” 郑为国想了想又说,“我和你舅舅家回去就派人对工作上的一些事和舒婷交代清楚,她跟着你姑姑这么多年,知道的不比你姑姑少,有她跟着也出不了大错。你先跟着一旁学,等你完成英国那边的学业再回来上手。” 穆家的人听了自然没有异议。孟穆琤奶奶辈只剩下郑为国这一个弟弟,其有两女先后分化成坤泽和乾元,但对军政方面毫无兴趣。郑为国又自小和姐姐感情颇深,爱屋及乌到孟庭鸿和孟庭溪身上,可惜孟庭鸿英年早逝,只留下孟穆琤独苗苗一株。 孟家遭受打击,孟庭溪一夜之间要成为孟家的保护伞,郑家能力有限,只能在一旁辅佐,郑为国对自己这个外甥女更是愧疚,对孟穆琤的要求也更加严格。可郑为国没想到自己会在孟庭溪大婚当日得知二人先后失踪的消息,又在叁天后看见满身乾元信香虚弱的不行的孟庭溪和同样满身坤泽信香累昏过去的孟穆琤。那一刻对郑为国来说简直是比天塌了还说不出的愤怒和难受。 孟庭溪虽说不想见到孟穆琤,但郑为国怎么听不出来她话里明里暗里对孟穆琤的维护。终究她们二人才姓孟,且送孟穆琤去英国也有利无害,郑为国之后也只能独自消化这些情绪。 而穆家本世代经商,穆家老大在孟庭鸿在世时接管了商务部部长的职责,老二经营着家里原有的产业,这几年业务外拓,渐渐涉及到军火板块。兄弟俩本就和自己幺妹关系好,加上心里清楚自家能有今天是借了妹妹嫁进孟家的势,也没心思去想着争权夺利的事,只想看着妹妹的独女能够平安长大。 几人又坐了一会,询问了孟庭溪的伤势情况后,不便多留就离开了。 下午,舒婷来了医院。 孟穆琤和她说了自己的决定和郑、穆两家的意见。二人商讨了一番后,舒婷离开,病房里又只剩下孟穆琤和孟庭溪二人。 ----------------- 我朋友让我加快感情戏进度,我想想有道理lol。 下一章该继续姑姑醒了之后的事情了 回家了 孟庭溪静静看完手中的几份报告。 “明哥…”孟庭溪想了几秒又说,“怎么琤儿这几日的报告还没发来?” 傅明正愁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开门的声音引得二人朝门口看去。 孟穆琤一直守在孟庭溪床前几天未合眼,即便是铁打的人也会熬不住。终于在第叁天,这位小祖宗被傅明劝去隔壁病房补觉。 孟穆琤这觉睡的并不安稳,梦里一直反复出现姑姑离她而去的各种场景。被梦魇弄的疲惫不堪的人满身大汗睁开了双眼喘着气,意识到自己还在医院后,立即下了床去隔壁,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孟庭溪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几张纸看着自己。 “姑…姑姑”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醒来,孟穆琤快走两步至床前,俯身想抱紧眼前这人,又怕碰到伤口,改为将人轻搂入怀。 孟庭溪不可否认,在看见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第一眼,脑海中除了思念和惊喜再无其他。可随后和这人颠鸾倒凤的淫靡画面又浮现眼前。 想到兄嫂对自己的疼爱,自己对这孩子的期盼。孟庭溪心头隐隐作痛。 “姑姑…你终于醒了,琤儿好想你。” 呜咽声就在耳边,泪水洇入衣物的湿润感传来。孟庭溪终是狠不下心来,在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抚着这人的背部。 “姑姑没事了,不哭…不哭。” 数分钟后,哽咽到颤抖的人缓缓平息了下来。孟穆琤吸了吸鼻子,别过脸用胳膊擦干泪水,低头在床前跪下。 “琤儿有罪,请姑姑责罚。” 眼周和鼻头都哭红了的人不敢抬头去看坤泽的脸色。孟庭溪看着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印象中这好像是除了兄嫂去世时,这人第一次朝人跪下。 大错已铸,多说无益。半年未见,眼前这人容貌虽然没有大变,但周身气质让孟庭溪敏锐感觉不一样了,加之对方情绪激动没有刻意控制的淡淡乾元信香留出,孟庭溪这才有了这是个乾元的实感。 “这次偷跑回来,姑姑就不怪你了。但你要记住,任何时候,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知道了吗?” 听到这话,孟穆琤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虽然自己对事情的经过没有记忆,但周围人的反应无一不在说着自己与姑姑有过云雨巫山的事实。 孟穆琤看着孟庭溪的眼睛,这对姑姑而言,定是一段难堪的记忆吧…既然姑姑不愿提起,罢了。 “琤儿知道了。但是,琤儿希望姑姑凡事也以自身安危为先…行吗?” 见孟穆琤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孟庭溪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孟庭溪醒来之后的第叁天,在孟穆琤再叁追问医生确认无大碍后,孟公馆的下人们终于久违地等到了自己的两个家主一起回家。 战争胜利带来的喜悦终是到了孟公馆,红姐领着厨子们变着法子给孟家二人做食补,恨不得一餐就让两人胖上几斤。 盛情难却,孟穆琤扶着孟庭溪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肚子低声委屈“再这样吃下去,琤儿的肌肉线条都该没了。”明明是姑姑该大补,红姨偏偏要守着自己一起,还不能不吃,红姨生气起来可是… 孟庭溪看见沙发上的人委委屈屈的样,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好了,这几天吃的确实是有点多,姑姑会让红姨注意的。” 久违地看见自己心上人的笑容,孟穆琤不由心情大好,那点委屈早就不知道抛到哪个角落。起身上前从背后搂住孟庭溪,把手轻盖住对方胃部,撒娇道“琤儿看看姑姑吃的撑不撑…” 孟庭溪在对方贴上来的一瞬间,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但还是被身后人察觉到。 孟穆琤黯了黯神,不动神色地放开怀中的人,故作轻松地坐会沙发上,”看来撑的不知琤儿一个,姑姑也吃的肚子鼓起来了。” 听到这话,孟庭溪脸色苍白。 “姑姑现下肚子里都是琤儿的东西,都鼓起来了…” 床第间的淫词秽语又在耳边响起,孟穆琤看出对方的不对劲,刚走上前关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孟庭溪往后猛地退了一步。 孟庭溪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看着孟穆琤受伤的眼神,张了张口还是什么也没说。 “姑姑…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任命 时间来到一月。 自从上次俩人不欢而散后,孟穆琤感觉到了姑姑在避着自己。基本每天醒来时人就不见了,到晚上自己睡了之后才回。若不是每天都能看见佣人晾晒的衣物,孟穆琤简直是怀疑姑姑每天都没有回家住。 又是一天早上起来不见姑姑踪影,孟穆琤站在窗台前,望着后院晾衣杆处佣人正在把姑侄二人前一天换下洗净的衣物抖开晾晒。窗前站着的少女抿了抿唇,大步转身下了楼。 车牌号为1003的黑色福特汽车畅通无阻地进了市政府的大院。 车在大楼前停稳,一旁背着枪的士兵上前打开车门,身穿灰棕色针织粗麻感风衣,高领羊毛衫扎在高腰裤里,蹬着擦得锃亮的黑色长筒皮靴的孟穆琤弯腰下了车,在楼前站定。 驻守在这的大部分都是孟家的亲兵。虽然来者没有开口说明身份,但通过福特汽车的车牌和少女熟悉的面容,一旁的士兵立马认出眼前这位即为这座政府大楼未来的主人,五省联军未来的司令官,孟家下一代的继承人,目前东南军区最高首脑孟庭溪的亲侄女。 士兵对着少女毕恭毕敬地行了军礼,虽然没有收到接待对方来访的指示,但自己作为亲兵效忠孟家,眼前这位孟家嫡系自然是自己唯二的效忠对象。 孟穆琤朝对方点了点头,抬脚朝秘书处走去。 “咚咚” 孟穆琤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吸引坐在里面正埋头看文件的人的注意。 “婷姐姐。” 见那人抬起了头,孟穆琤笑着叫对方。 舒婷放下文件,绕过办公桌将人迎进门来。秘书处办公室除了她,还有下属负责具体部门事项的秘书五人。孟穆琤不是第一次来这,和其他几人打过招呼后,被舒婷带去了休息室。 上级的文件批复刚刚下来,正式任命孟穆琤为第叁集团军旗下第二旅副旅长。 第叁集团军近一半都是沉家的部队,只有一小部分为孟家直属。郑、穆两家大人对孟穆琤未来接班一事一商量,一致认为年轻人要多接受历练,虽然不至于从底层士兵开始干起,但若是空降为司令也不能服众。 第叁集团军成分杂,最是要提防。小崽子若是连一个旅都镇不住,怎么敢放心把整个东南交给她。 另一边,总司令办公室在福特车开进院时就有人来报告。孟庭溪签完办公桌上最后一份文件,缓了口气伸手轻轻在伤口处压了压,又缓缓靠在椅背闭上了眼用右手揉着太阳穴。 敲门声响起,孟庭溪闭着眼说了句“进”。 门被打开又关上,来人却迟迟未发出声音。 孟庭溪皱了皱眉,睁开眼刚想问舒婷怎么不说话,就看见姣好面容的少女换上了军装在办公桌前立定。 一晃眼自己的小侄女都已经这么大了,乾元修长的四肢配上深蓝色的军装意外的合身,两侧肩膀处两深一浅加一星的肩章标示着主人少校的军衔。 “报告孟司令,第叁集团军第二旅副旅长孟穆琤前来报道。” 孟庭溪抬头和眼前敬完军礼的人对视,脑海中浮现大嫂刚生产完的场景。 哇哇大哭的小人儿没有引起病床旁满心心疼妻子的父亲注意,护士抱着她递给刚16岁的自己。手足无措地抱着软乎乎的人,在自己的轻哄下渐渐停止了哭声。 一切仿佛还是昨天。孟庭溪眼中露出怀念,语气也无法硬起来。 “琤儿长大了,这身军装很合身,也…很好看。” 听完这话,眼前人的眼眶立马红了。坤泽几日来的抵触与逃避像根刺深深扎在小乾元的心里,温柔的语气给了她一个情感的发泄口,委屈袭来,不自觉湿了眼。 孟庭溪叹了口气,站起身走上前,用指腹抹去少女留下的眼泪。 “好了,刚说琤儿长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 孟穆琤抬手擦了擦眼泪,踟蹰着还是把话说出了口,“姑姑,琤儿…可以抱你吗?“ 俩人竟生分到了这个地步,孟庭溪心中一痛,终是不忍心开了口。”你别动…“ 矮了快一个头的女人俯身抱住了立在原地的年轻乾元,把脸贴在脖颈处,手伸向后攥紧了对方后背的衣服。”再给我点时间…“女人喃喃道。 时间总是抚平一切的良药。 发情期 深夜,孟庭溪被一阵热潮扰醒。 白日里拥抱时,埋首在那人颈边隐隐闻见的茶香仿佛又萦绕在鼻尖。 “嗯…” 喘息逐渐急促,迟缓的大脑终于缓缓开始转动。 前些时间的战争,又是受伤又是昏迷,孟庭溪终是意识到自己这具分化成坤泽的身体的发情期到了。 静谧的夜里,喘息声格外清晰。一脸隐忍的女人被黑暗遮住了潮红的脸,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房间内宛如一夜绽开了千百朵栀子花,过分浓郁的花香又被情欲染上了靡靡之气。 孟庭溪缓了缓被热潮搅的发软的身子,左胸上处的伤口也因为发情期的来临生出让人难忍的痒意。 好不容易拉开了床头柜,空空如也的抽屉让坤泽脑子空白了一瞬。 半年的时间没有回家,没有女主人的孟公馆,身为中庸的下人们自然不会想着准备抑制剂。 孟庭溪跪坐在地,双手扶着抽屉闭上眼把头抵在手背。 深夜下人们早已睡下,只有大院里守卫公馆安全的士兵们还在勤勤恳恳地巡逻。 没有抑制剂… 没有抑制剂的坤泽想要度过发情期只有两个选择——选择忍受折磨,或者选择找乾元标记。 伤口因情热生出嗜骨的痒意侵蚀着坤泽为数不多的理智。 隔壁不是正睡着一个乾元吗?就算是血亲,不该做的不是早就都做过了吗?去找她,只要她轻轻标记一下,就能解脱了。还犹豫什么呢,反正对她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名为情欲的恶魔在耳边低语,内里的空虚催着坤泽下身的穴口泛出潮水,情热期的种种无比提醒着她,这具身体已经做好承欢的准备了。 浓郁得房间都装不下的信引从门缝泄出,像绑着钩子的鱼线飘向了隔壁的房间。 孟穆琤是被浓郁的花香闷醒的。身体比大脑更先识别出这是属于坤泽的信香。 意识到花香的来源,乾元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掀开被子下了床,开门走到隔壁房门口。 孟穆琤朝门下的缝隙看了一眼,自身的茶香早已被栀子花拉进房间做客。 红着眼扭开房门再轻轻合上,耳边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另一道急促的喘息吸引了乾元的注意,显然就是栀子花香的主人。 轻手轻脚地靠近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孟穆琤心一狠用力咬下口腔内的软肉,血腥味伴着刺痛暂时清醒了乾元的脑子。 “姑…姑姑,你…你的发情期…到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年轻的乾元喘了叁口粗气,把手贴上坤泽的手臂,感觉到身前人的一缩,坤泽转过脸,视力极佳的乾元就着月光,被一双迷离带着情欲的眼睛摄住了呼吸。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浑身发软意识不清醒的坤泽被茶香吸引,扑向乾元的怀抱用力呼吸着。 孟穆琤脑子里还崩着白天的那根弦,喘着粗气不敢有动作 受到乾元信香安抚的坤泽,脑子恢复了片刻的清明,檀口微张,“抱我去床上”。 接收到指令的乾元轻轻将人抱起放在床上,保持着弯着上身的姿势不敢有其他动作。 孟庭溪听着耳边的喘息,呼吸间带动的气体流动打在颈侧激起一片疙瘩。 坤泽伸出舌尖舔了舔近在唇边的腺体,轮到乾元身体一僵。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孟庭溪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伸手揽住了身上人的脖子,将乾元的耳朵拉至嘴边。 “要我” 孟穆琤在黑暗中好似看见了穿着金色腰带的阿佛洛狄忒。 -------------------------- 我卡住了,我是坏人哈哈哈哈哈哈 坏人 衣物被褪下,拉出的银丝隐秘在黑暗中。 双腿被乾元握住脚踝缓缓分开,热度从皮肤相接触的地方直传近心里。 穴口早已泛滥成灾,无需再做过多准备。 跪坐在床的乾元意识到了这一点,来不及褪去衣物就释放出了被束缚了一晚上的腺体。 前端试探性地触及穴口,感觉到坤泽的那处被碰得一缩,微微用力,就着湿润便陷进去了小半截。 “嗯…” 身前躺着的女人传来一声从喉咙深处憋出来的喘息。 乾元坏心眼地稍向后退出,后又重重将腺体压上穴缝,前后碾动用蜜液把柱身裹上。 动作被刻意拉得极慢,但又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力度。 孟穆琤隔着腺体按住坤泽埋藏在下身的珍珠,终于在腺体前端沟壑状的轮廓耕耘下,珠宝渐渐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你…你走开,我不要你了…坏人” 察觉出坏人心思的坤泽用尽力气抬起左腿隔着布料抵在乾元胸前,殊不知此举更像是羊入虎口。 孟穆琤顺势举起搭在自己胸口的玉足,倾身将其压向坤泽的身体,下身同时对准穴口用力。 两声谓叹同时响起,腺体抵进蜜穴深处,顶住宫口。 黑暗中的两人皆是被情欲烧红了眼角。 伸手将孟庭溪上身仅剩的睡衣推上胸口,左手握住乳肉揉捏,夹在指缝中的乳珠在乾元的动作下挺立起来。 压在上方的少女腰腹开始发力,腺体被紧紧包裹,抽动下带出穴里深处的蜜液。 孟穆琤右手拇指摩挲了两下贴着的嫩肤,终是忍住了不舍松开手,让坤泽的左腿落回床上后,改为手撑在孟庭溪脸两侧,俯身吻上了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唇瓣。 四唇相抵着轻吮,在乾元锲而不舍的攻势下,坤泽本就不牢的牙关被轻易撬开。 两舌相邀着缠绵,交换着的唾液有一丝从嘴角顺着孟庭溪脸颊流下。 二人吻地越来越深入,呼吸也越来越重。孟穆琤下身加速,肉体相拍,“啪啪”声渐渐变大。 合在一处的唇终于分开,孟庭溪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下身一点,独属于乾元的肉体和信引是缓解发情期内里深处噬骨痒意的最好良药。 “啪”的一声,如同急骤的暴雨被突然拧住了水龙头,孟穆琤停住了动作。 高潮前夕的暂停最是磨人,孟庭溪双手攥紧了床单,红着眼盯着身上那人隐约的轮廓。 乾元再次俯身含住坤泽一侧的耳垂,右手轻覆至胸前,怕牵扯到女人的伤口,孟穆琤不敢使劲,只用食指点在乳尖揉搓。 每秒的时间都在放大发情期未得到满足的空虚,孟庭溪双腿盘上乾元的腰身,开口再次在耳边下达命令。 “给我,快点…” 倾盆大雨如期而至,孟庭溪伸手抱紧了覆在身上的人。 “啊…嗯哼…” 穴肉开始下意识地抽搐,一缩一缩地吮着腺体,孟庭溪身体紧绷,腰臀不自觉地抬高,又重新跌回床面。 一场暴雨接近尾声,孟穆琤放慢了速度,但力度不减反增,一下一下仿佛要把腺体凿进坤泽的身体里。 “哈…啊…” 乾元的每一次动作都引起身下人的轻颤,孟庭溪双腿失了缠住乾元的力气,顺着孟穆琤身体两侧的轮廓滑回床上。 二人脸颊相贴,平复着自己的喘息。 “姑姑…” 孟穆琤动了动深埋在坤泽体内依旧硬挺的腺体,又引得身下人一声轻喘。 理智在信引的安抚下暂时回归,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孟庭溪心里清楚用不了多久,下一轮的情潮又会将她淹没。 “除了永久标记” 发情期的坤泽毫无原则可言,只能寄希望于身上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乾元。 “嗯?”,孟穆琤一时没有听清女人近乎呢喃的话。 “除了…”孟庭溪顿了顿,“除了永久标记”。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乾元激动地直起上身,姑姑的松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又离她进了一步? 孟穆琤牵起孟庭溪的手至胸前,强有力的心脏跳动透过肌肤传至后者的掌心。 “只要姑姑不想,琤儿绝不会强迫姑姑。琤儿用性命…”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女人拉下吻住了唇。 夜色中孟庭溪神色清明,几秒过后又放任自己跌入了欲望的漩涡。 浴室(H) 乾元想要在坤泽发情期高浓度的信引中一直保持清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孟穆琤保持着动作,偏了偏头看向窗外,灰亮的天空意味着夜晚将要结束。 一晚上的运动,床上的两人都已香汗淋漓,汗渍混着两人的体液黏在身上,让人浑身不爽利。 需要沐浴了… 孟穆琤心里想着,加快了动作暂时结束了这一场欢愉。 又是一次高潮,孟庭溪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陷进了情欲中清醒不过来。 穴肉被高潮的神经带着抽动,不停地吮吸还在内里的腺体,乾元射入深处的浊液在涌动间与透明的花蜜混在一起。情热像是滚烫的开水,沏出了一道茶与栀子花相互融合的好茶。 孟穆琤直起身体向后退了退,腺体跟着从坤泽下体的疏林中探出。顶端终是不顾挽留划过了穴口,落入与坤泽密穴形成鲜明对比的冷空气中跳了跳,微微垂了垂头。 孟庭溪张着腿平复着喘息,眼神朦胧望着天花板出神。没有腺体堵住的穴口再也裹不住二人混着的体液,随着未尽的抽动成股从穴口溢出,顺着臀缝滑过菊穴隐入被单之间。 孟穆琤俯身亲了亲刚刚承欢的坤泽,腺体随着动作不经意间又划过身下人的穴口和花蒂,引起一阵战栗。 “我去叫人放水。” 乾元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贴着坤泽的脸蹭了蹭准备起身。 “嗯…你自己去。” 孟庭溪勾住身上人的脖颈阻止对方起身的动作,压抑了一晚上呻吟的嗓子同样沙哑,贴在乾元的耳边厮磨。 虽然知晓坤泽的意图,但孟穆琤却无法拒绝其要求。二人混乱纲常之事在孟公馆也仅有几个贴身下人与亲兵知晓,孟庭溪既想瞒,孟穆琤便替她瞒。 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不说今后如何,单此次发情期就不止一天,孟家两位主人几天不出房门,就算府中全是中庸,也难说别人不会起疑。 孟穆琤简单收拾了下,轻轻推开了房门去了浴室,双手撑着坐在浴缸边,看着水流哗哗流入浴缸出神。 红姨年纪大了,一向起的很早,路过浴室听见里面的动静不由地疑惑了一阵,想了想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小姐,是你在里面吗?” 回过神来的孟穆琤打开了浴室门,脖子上没被遮住的抓痕就这样映入了红姨眼里。 “…小小姐你…” 孟穆琤顺着红姨的视线看了看,意识到坤泽情动时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象征性拢了拢衣服。 “姑姑昨日晚上陷入了发情期,现在用抑制剂也来不及了。这几天府里麻烦红姨了,让下人不要进公馆主楼,吃食什么的每日送来放到门口。等会再帮我叫明叔去找婷姐姐,政务让她和舅爷爷家代理,如果有重要事情的话,让明叔整理好带回来,我有空来处理。” 红姨作为知情人,孟穆琤也没想着瞒,交代完事情后,见她匆匆下了楼便放心回到孟庭溪卧室将人抱了出来。 水只放到一半,是以孟庭溪半躺在浴缸里时,水只没到胸口下面。 孟穆琤将人放进浴缸后,便迅速脱了衣服跟着进去。 扶起疲惫得不想睁眼的人,在她身后坐下,将人揽入怀里。热水与怀中软玉让孟穆琤舒适得不由发出一声谓叹。 孟庭溪刚经过乾元信引的抚慰,虽然疲惫,但现下脑中还算清明。背部能清楚感觉到乾元的柔软,后腰处乾元再次醒来的腺体抵着自己彰显存在感。 “姑姑,琤儿帮你洗洗。” 背后那人说完,没等孟庭溪反应便张嘴含住了自己的耳垂,一手轻托住左胸小心不让水弄湿伤口处盖着的纱布,另一手伸向下探入女人下身的丛林。 本就没完全干涸的蜜液被水一润更加湿滑,孟穆琤右手中指顺着缝隙前后抚摸,不时又坏心眼地用指尖扣弄。 孟庭溪只感觉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欲望又被身后人勾起,本就被水汽蒸红了的脸更是绯红。 “嗯…” 呼吸随着动作变得急促,孟穆琤二指并拢,就着湿滑探入女人蜜穴深处。 指尖比腺体更能探知穴肉的触感,手腕手指带着一转,又逼得坤泽一声呻吟。 手指抽动间,水流涌入带走了不少花蜜,孟穆琤感觉到阻涩,头凑到坤泽颈边深处舌尖舔了舔女人因发情而鼓出的腺体,捧着左胸的手也不甘示弱,指尖略向上,点在乳间揉搓。 发情期坤泽的腺体敏感的不行,几乎是在被舌尖碰触的一瞬间,孟庭溪不自主地一颤,热流顺着身下甬道流出,再次润滑了乾元的指尖。 手指进出再次变得顺畅,孟穆琤又加入一根手指,檀口轻张,干脆含住了女人的腺体轻吮。 左右手相互配合着加快了动作,女人三处敏感皆被身后乾元拿捏。抑制不住的呻吟终是突破了沙哑的声带流出。 “嗯哼…” 随着一声娇喘,水面的涟漪渐渐变小,只随着女人急促的呼吸一圈圈荡向浴缸边缘。 孟穆琤手上动作放慢,一下下帮着坤泽延续高潮后的快感,深处被乾元射入的浊液也在一次次的挤压中流出,在水里消散不见。 软了(H)) “嗬…嗬…哈…” 水波拍在浴缸壁上的声音和着身后乾元的喘气声钻进耳里。 孟庭溪整个人躺在孟穆琤怀里,腿间是身后人硬挤进来曲立着的一条膝盖,腺体代替了手指隐没在下身的丛林。 双乳乳尖早已在乾元的挑逗下变得挺立,前后上下揉搓,时不时又穿插着按压和弹弄。 火热硬挺的腺体被裹在穴道内被坤泽清楚地感知,每一次的进出,甬道内褶皱的软肉都在摩擦力的作用下被腺体带出抚平,又挤压在一起。 蜜桃形状的顶端随着动作一下下轻吻在宫口的缝隙上,发情期坤泽能够在激烈的性爱中被乾元撞开宫口,进入生殖腔成结。 一晚上的水乳交融,孟穆琤克制着动作没有进行成结标记。记忆中第一次看见神女沐浴时的胴体的场景与现下交织,只可远观的雪乳与山峰茱萸此刻被握在手里亵玩。 “琤儿还记得还未分化的时候,有一次来叫姑姑,结果琤儿推开门,看见的就是姑姑赤裸着在浴缸里累的睡着了。那以后,琤儿经常梦见姑姑躺在浴缸里牵着琤儿的手,包裹住姑姑的双乳,没想到今日也算是梦想成真。” 乾元说完抬起腰肢用力挺弄了两下,换来女人一声惊呼。 “嘶啊” 不知是羞还是恼,亦或二者皆有的坤泽抓起胸前覆着的一只手张嘴便咬了下去。 虎口上落下女人清晰的牙印。 “姑姑,疼…” 在女人面前惯会装可怜的孟穆琤一手环着坤泽的腰肢,举起带着牙印的手至对方眼前,脸埋进颈窝处闷闷地说。 自小带大的人,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为过。女孩表面装着委屈,身下动作却是一刻不停,孟庭溪没好气地拍了一下面前举着的手,下一秒却又还是拿起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如愿以偿的人双手将人圈在怀里,后又牵着女人的一只手向下身探去。 “姑姑你摸,还有一小截在外面,琤儿进不来…” 手被乾元带至穴口,指尖碰触到腺体根部倏得一下蜷起缩回。 “姑姑说过的,除了永久标记” 委屈巴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孟庭溪恨不得将这人的嘴给缝上。抵不过身后人可怜的话和强硬的动作,终是被迫用手包裹住了乾元腺体剩下的一截。 孟穆琤被摸地一个激灵,腺体变得更硬更烫,一下下凿进坤泽体内。 “姑姑,你动一动” 孟庭溪听到这话羞愤不已,心想着得寸进尺一词用来形容这人简直再适合不过。手上一个用力,换得身后人一声痛呼,身体向后一缩。 原本只是装得委屈的人这下是真的委屈,双腿蜷起一手捂住腺体,疼的眼眶和鼻头都红了,生理性眼泪从眼角溢出。 孟庭溪只感觉下身一空,知道自己捏痛了这人,略带焦急地转过身便想扒开女孩捂着的手 “让我看看” 拽了一下没拉开的手,孟庭溪皱了皱眉。 孟穆琤闻言更是捂紧了小腹,被自己心爱的坤泽面前被捏软了可不是什么风光事。 手上拉扯的力道加大,孟穆琤见躲不过去,抬手将人拉进怀中,右手还不忘护着对方胸口。 哗啦一声水响,等孟庭溪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对方抱在怀里,一手护住后脑勺一手护住胸口,隐隐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没事了姑姑,让我缓一缓…” 虽然看不见,但下身相触,明显的变化怎么可能没有被察觉到。看着对方通红的耳朵,知晓身前这人定是不好意思了起来,便也软下了身子,任由对方抱着,一手探下身去,握住了软软的一团。 “嗯…哼啊…” 全身最为脆弱敏感的地方落入坤泽手里,和之前自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孟庭溪手上的动作带着水面晃动,五指作圈框住乾元的腺体上下,拇指时不时顺着冠状头下的沟壑划过,点在腺体顶端的小孔。 孟穆琤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下身,在自己心中一直高不可侵的姑姑,自己心爱的坤泽,在用手给自己… 热血逆行冲至大脑,腺体在坤泽的手中重新变得硬挺。孟穆琤拉过姑姑坐下,腰腹向上就是一挺。 “嗯啊…” 俩人双双叹出声,孟庭溪双手刚环上孟穆琤脖颈,下身被冲撞着开始颠簸。 “别…你慢点,轻一点…” 双乳在重力下随着起伏上下荡漾,拉扯着胸口上方的伤口。 “哼嗯…轻一点…” 孟穆琤起初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让这人受不住了,刚想着新一轮才刚刚开始,复又看见女人皱起的眉,和按住伤口的手,吓得立马停住了动作。 “姑姑,琤儿错了,伤口怎么样?” 看着人脸色吓得都没刚才红了,孟庭溪自是说没事,阻止了对方欲查看伤口的动作,俯身抱住身前这人,二人身体相贴,浑圆按压在一起,感受着对方身体的起伏。 “抱紧我…再轻一点” 随即又是新一轮情爱。 ----------------- 等小孟想起来和姑姑的第一次不得直接激动的流鼻血 黄粱一梦(H) 孟庭溪脑袋再次变清明的时候,已经分不清这是第几天了。 侧躺在床上被人从身后揽着,下身还在不断承受着抽动,胸前搭着的爪子肆意揉捏。 一道白光闪过,腺体顺利破开了宫口顶进了生殖腔。 “嗯哼”一声, 带着乾元信引的精华被灌入,本就还留存着之前乾元射入腺液的生殖腔更是变得鼓鼓涨涨。 孟穆琤平复着喘息,低头轻轻在女人肩胛骨上方落下一吻。 连日来的情爱,两人身上都带着或深或浅的斑驳痕迹。孟穆琤心里清楚,姑姑的发情期即将结束,等两人都彻底清醒,这几日的欢愉便像是偷来的黄粱一梦。 纲常伦理为自己对姑姑的情爱划了界限,若是能得姑姑两情相悦,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怕就怕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自己虽没了印象,但分化之后被姑姑避而不见送至他乡的情景再现,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握住心脏,疼的难以喘息。 大错已铸,界限已越。待明日发情期结束,是生是死便是等判官的一句话了。 生殖腔内结消退下去,孟穆琤掰过坤泽的身子俯身压了下去。 水中月镜中花啊… 思及此,乾元的唇发狠般碾过孟庭溪的唇,牙关被破,舌尖毫无阻碍相触,接着便是搅弄在一起,相邀相舞。 “哼唔…” 被吻的喘不过气来的女人稍用力抵住了身上人的肩,喘息复不过一瞬,又被欺身而上。 印象中,这是对方第一次如此有侵占性的吻,孟庭溪虽然脑中清醒,但浑身酸软无力,除了承受,逃无可逃。 身上人是自己的亲侄女,是自己替兄嫂养大的孩儿,是自己与众多人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第一次对方分化情热凶险可以说是无可奈何,而如今却是自己发情期堕与情欲,竟勾着自己亲侄女乱伦苟且。 愧对九泉之下的父母,百年后更是无颜面对兄嫂。 孟庭溪闭着眼,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信引传达着女人低落的心情,孟穆琤双手捞起身下人的双腿折至胸前,沉腰挺入。 来不及反应就被腺体闯入了身体,孟庭溪嗯哼一声,神智被拉回当下。 “都是琤儿的错…嗯…姑姑…姑姑何必抱罪怀瑕。是琤儿不晓廉耻,衣冠狗彘,觊觎亲长,违背伦常。” 跟在女人身边十余载,自己又何尝不是最懂她那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孟穆琤宁愿姑姑恨自己,也不愿姑姑将过错都揽于一身。 二人交融的体液裹着柱身闪着光泽,又是气恼女人想法,又是气恼女人这时候的出神,孟穆琤每次进出都重极,恨不得每一次都钻入女人深处,让二人合为一体。 “啪…啪…” 穴口处的毛发沾上了肉体交合带出的白沫,又在二人相贴时被蹭上乾元的小腹。 乳肉躺平时像半化的冰,乾元每一下的撞击都带着乳波荡漾,牵扯着伤口产生细微的疼痛的同时又泛着细细麻麻的痒。 孟庭溪再无空隙去思及其他,只得随着身上人一起沉沦。 孟穆琤再次吻上心尖人的唇,占有变成了缠绵,四唇相贴着辗转,言语道不出的爱意淹没在唇齿之间。 少女睁着眼,眸子里映着女人闭着的眼和轻颤的睫毛。相似的眉眼是属于孟家血脉的传承,亦是乱伦的罪证。 孟穆琤停住了动作。半响,孟庭溪疑惑地睁开眼。 乾元的腺体还被含在坤泽体内,二人眼底相互映着对方的倒影,时间仿佛被定格,一时间静的只能听见心跳声。 孟庭溪先败下阵来,抬手掩住了对方的眼。女孩眼中的占有与深情被人看的一干二净,孟庭溪心尖颤动,这是自己在别人那从未见过的眼神,即使是当初的未婚夫赵志成,也从未有过如此近的距离,更未有过欲望到极致的纯粹。 平静的心湖被一粒小石子砸中,在主人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身上人又开始了动作,进出得越来越快,甬道内的软肉随着腺体退出的动作带出,透着粉红。 孟穆琤感觉自己的腺体要被坤泽烫化了,花穴不断分泌着蜜液润滑着乾元的动作。 最后一次用力挺入,冠头再次通过宫口挤入生殖腔,腺体跳动着膨开成结。 坤泽甬道抽动,像嘴一样吸着腺体。 女人接纳完乾元最后一丝精华,孟穆琤望着对方微突的小腹,低垂眼眸。 要是这里是姑姑与自己的孩子… 醒 天光破晓,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劈开了房间内的黑暗,沉沦了三天的人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 孟庭溪眼皮颤了颤,意识回归大脑的瞬间全身的酸痛感也通过神经传回。 抬手摸了摸后颈的腺体,虽说完好无损,但在连日的疯狂中被乾元舔弄得稍有些红肿。腰腹间搭着一条手臂,身后人散发出不容忽略的热度。小幅度动了动双腿,乾元已经疲软的腺体还停留在体内。 女人艰难地撑起身,属于乾元的腺体从下身滑出,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热流跟着从穴口涌出。孟庭溪脸颊微红,反过头去看正睡得香的女孩,舒了口气,穿好睡袍轻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嘶…” 双腿刚准备发力站直,针扎般的痛感传至大脑。孟庭溪蹙了蹙眉,闭上眼心一沉,站了起来出了房门。 咔哒一声关门响,躺在床上的女孩睁开了双眼,眼角带笑将头埋进了旁边的枕头里,深吸了一口女人留下来的栀子花香。真好,现在自己身上是栀子花茶的味道了。 孟庭溪出了房门,站在走廊朝楼下望了望,空荡荡的家里早没了一众下人的身影。料想是房间里的人吩咐了什么,抬脚朝楼下走去。 红姐这几天密切关注着孟公馆主楼的动静,两个主子要过发情期,自己身为下人不好越俎代庖去说什么。小姐自小便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她决定了事,红姐便坚决去执行即可。 是以三天的发情期,孟公馆的下人都不被允许进入主楼,一日三餐由红姐送至一楼餐厅便退出来,让二人能度过一个安静的发情期。 孟公馆主楼与副楼间为了更好联络,在门厅处都安装了电铃。 红姐听见电铃声便往主楼处赶,一进门看见的就是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女人。 “小姐,您…您怎么样?小小姐呢?” 红姐走进了才看见了孟庭溪脖颈锁骨和小腿脚踝处遮都遮不住的红痕,忍不住担忧。这可是小小姐亲姑姑啊…就算俩人…小姐身为坤泽,小小姐就不能怜惜一点吗… 房间里抱着姑姑枕头打滚的人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埋怨上了。 “我没事…”孟庭溪刚开口,嗓子沙哑不得不清了清嗓又接着说,“她还在楼上睡着。吩咐厨房做饭吧,我有点饿了。” 这几天基本上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孟穆琤黏人的紧,自己每段热潮间间隔的时间也短,来不及吃上两口便又被拖入性事中去。现在清醒了,自是饿的不行。 “好好,那我这就去吩咐厨房。”说完红姐就准备朝外走。 “等会红姐”孟庭溪叫住了人,红姐疑惑地在原地等了一阵,才听见女人低着声音又开口说,“再帮我准备一副避子的药吧…” 孟穆琤收拾好自己下楼,看见的便是姑姑端坐在餐厅吃早饭的情景。 “姑姑…” 守在一旁的红姐注意到孟穆琤的身影,打招呼叫了声小小姐。 孟庭溪闻声抬头,便看见身姿挺拔的人杵在餐厅门口,脖颈处同样有没被衣物遮住的红痕。嗯了一声算回应了,复低下头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孟穆琤见姑姑没再说话,踟蹰了一会还是拉开了餐桌另一边的座椅坐下。 “姑姑,琤儿想…” 看见孟庭溪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想到姑姑之前对自己的教导——为上位者,说话不可吞吞吐吐,不可犹豫不决。孟穆琤顿了顿干脆把话说了出来。 “琤儿等会想让婷姐姐来一趟,前几天吩咐了明叔让他通知婷姐姐和郑家代理这几天的政务,今日让她来做个汇报。还有就是军委那边琤儿想等毕业了再到任。姑姑觉得如何?” 孟庭溪掀了掀眼皮子,“你想开始掌权了?” “琤儿身为孟家人,姑姑教琤儿的不都是为此做准备吗?”孟穆琤抿了抿唇。 “我希望你是真心为了孟家,为了孟家治下的百姓,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琤儿自是为了孟家,为了军区人民。但是琤儿更是为了姑姑。” 女孩的眼里有着坚毅的光,孟庭溪想了想还是没再说什么。 “琤儿身上的栀子香还要过几日才能散,姑姑的信香不是秘密,琤儿知道姑姑想瞒着,所以琤儿这几日都会呆在家中。如今外界还不知晓琤儿的信引味道,姑姑身上的茶香不会教人想到琤儿身上。” 孟穆琤一番话又让孟庭溪想起前几日的疯狂,耳尖不自主地红了。 “如今你有主意,便按你想的做吧。” ----------------------- 昨天起床感觉不舒服,一测抗原两条杠。 昨天下午就烧到了39度,今天上午才退烧。 大家要注意身体呀。 回英国 一个月的圣诞假期即将结束,孟穆琤与吉娜即将返回英国完成学业,一行人在舷梯前道别。 “老爹不要太想我噢。” 吉娜说笑着上前抱住与她同样有着浅棕色头发的男子,红姨在一旁递过行李给望着停机坪大门的人,忍不住开口。 “小姐这会儿应该还在开会呢,不是刻意…” “我知道红姨,我知道的。”只是就算知道姑姑是因为有事没来,心中还是会忍不住期盼在最后一刻能看见那人的身影。 “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启程了。” 又叮嘱了一阵,吉娜的父亲,法国驻沪领事康德抬手看了看表,开口催促。 孟穆琤在心里叹了口气,难掩失望接过了红姨手中的箱子,与众人道别。 吉娜先一步登上舷梯,孟穆琤跟在身后,望着几步就能走完的阶梯,头一次埋怨为何设计师不能将其设计地再长一些。 步履再慢还是走到了机舱门口,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搭着衣服的少女驻足返身。同样的地点,上一次也是没有等到想见的人。 “你怎么又呆住了?红姨不是说你姑姑在开会吗?” “再等等,就一分钟。” 拗不过这人,吉娜只好自己先坐到座位上。爱情啊…吉娜心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是怎么过这个假期的… 另一边,一身军装还没来得及换的孟庭溪坐在福特车后座,时不时看一眼手表。 “再开快一点。” 傅明注意到女人的动作,低声催促司机。今早小姐到办公室和秘书交代了注意事项后,便往机场赶,也不知能不能赶上… 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点,逐渐变大成黑色的汽车形状。辨不出车头插着的旗帜是不是孟家,但孟穆琤的直觉告诉她是姑姑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一个激灵,扔下衣服和箱子就跑下舷梯,没有理会众人不解的眼光径直朝望着的方向跑去。 吱嘎一声,轮胎紧急制动在地面留下一道黑印,女人下车站稳,看向离自己只有一步远的人。 “琤儿就知道姑姑会来。” 两人对视,少女俊秀的面容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孟庭溪走上前抻了抻对方的衣服下摆,已经18岁的乾元比自己高出了半个脑袋,需要稍稍仰视才能看见那双和自己神似的眼眸。 “要照顾好自己。” “会的。姑姑也要答应琤儿照顾好自己,琤儿不想再见到姑姑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了。” 得到女人的点头保证,女孩喜笑颜开。 “琤儿、琤儿暑假能回来吗?” “当然可以,这里是你的家。不过回来前先和家里打声招呼,你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时候不早了,吉娜还在等你,别耽误了时间。” 孟庭溪拍了拍孟穆琤的手臂,示意她登机。 “姑姑,我想…”抱抱你。 仿佛知道女孩心中所想,孟庭溪伸手抱住面前这人,在背上抚了两下。 “好了,去吧,嗯?” 这次轮到孟庭溪看着飞机渐行渐远,在视野中变成一个点最后消失不见。 “孟司令抛下会议来送你,说明你在她心里还是第一位的嘛。” 孟穆琤跑下舷梯那一刻,吉娜一头雾水跟到舱门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于是目睹了俩人道别的全过程。此时正揶揄身旁坐着这人。 知道吉娜的性子,越理她越来劲,孟穆琤干脆闭上眼睛开始装睡。吉娜一个人咕叨半天见人没点反应,气恼这人不理自己却也无可奈何,又抱怨了两句也跟着闭上眼酝酿睡意。 周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孟穆琤双手抱在胸前,悄咪咪往吉娜那看了一眼,见人闭眼睡觉了,嘴角上扬又闭上了眼。 我当然知道我在姑姑心里最重要,姑姑在我心里也是最重要。 孟穆琤在心里说完,渐渐入了梦乡。 我的缪斯「Рo1⒏red」 在一栋教堂连着的建筑里,藏着OF大学一座历史最悠久的教室。 教室顶部中央装饰着一幅巨大的天顶画,披着白布衣服穿着草鞋的男人手拿着书看向上空带着金色光辉的神明。画的四周,天使与橄榄枝形状的浮雕交相辉映,不知名的繁花堆迭好似组成了一个金色的画框。 教室两侧分别罗列了四座历代文豪的石雕像,中世纪学生出游的绘画点缀在石雕中间。 这是OF大学文学系最常使用的阶梯教室之一,也是宋月笙每周二上午上课的地方。 时间接近正午,教授在讲台上宣布今日课程的结束,宋月笙收拾好东西捧着书跟着人流往外走。 “这里这里!” 意料之中看见棕色头发的少女站在大门口用力挥舞着手臂,自这学期开学来,宋月笙几乎每天下课都能看见吉娜充满活力的身影在门口等着自己。 想到一个假期不见,半个月前一个晚上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人,宋月笙的心无风起波澜。 碍于约翰对自己的觊觎,家世好过他的不屑于与自己来往,家世差过他的又不敢与自己来往,是以自己来英国留学半年,竟未曾有过一个交心的朋友。 吉娜的存在,像是打破了没有门窗的房间透进来的阳光。明明俩人同样身为坤泽,但那人却永远充满活力,对人对事总有一颗赤忱的心,传统的封建礼教仿佛从来没有作用在她的身上,永远像风一样自由。 “你在想什么呢?都呆了。” 吉娜看着愣在原地不走过来的人,扑哧一声笑出来朝她走去。 真好啊,像小太阳一样… 宋月笙回过神,空出一只手握住吉娜伸来的手晃了晃,被她的笑容感染,嘴角也忍不住跟着上扬。 “你中午去我家吃饭吗?想吃什么?” “不如笙笙和我一起去我家吃吧,庄园的厨子是从国内带来的,做的菜还不错。最近孟穆琤那家伙一个人在家也怪可怜的。”想到这半个月都没回家吃几次饭,下了课也没有等那人反而跑来等笙笙,吉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谁叫乾元总是冷着个脸,哪有香香软软的笙笙好呢? 宋月笙犹豫了一会儿,吉娜与孟穆琤的关系自己虽然知晓,但毕竟自己与后者不怎熟悉,更何况对方还是单身的乾元,自己身为坤泽,贸然跟着吉娜回去,总是不妥… “没关系的,你就当那家伙是个中庸,反正那人平常也小气得一丝信香也不肯放出来。”吉娜见宋月笙还不为所动,双手抱住她的一只胳膊前后摇动,“好嘛好嘛~笙笙姐姐,你就答应我吧。” 宋月笙心里的小太阳撒娇了,本就犹豫的人这下彻底放弃了坚持,于是吉娜欢欢喜喜地带着人上车回家。 “来,笙笙,你吃这个。” 宋月笙碗里的菜快被吉娜堆成了小山,小太阳太过热情了也有些令人苦恼。 再一次被推拒的吉娜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只是想让笙笙把所有好吃的都吃一遍嘛,笙笙这么瘦,得多吃点补补。 好不容易把碗里的吃完,宋月笙摸了摸被撑地有点鼓的肚子,在心中叹了口气。自认做菜算还行的人,对吉娜口中的还不错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今天中午的菜,哪里是还不错的水平,简直比自己幼时跟父亲参加某位大人物在厨得楼的宴请更上一层。 不过想一想现在身处的庄园,虽然吉娜说是托了孟小姐的福,但这不也侧面证明了吉娜自己家世的不普通吗?也对,法驻沪大使家的孩子,家世怎么能算普通呢。 真好啊,吉娜出生在这样的家世,她的父母肯定也是开明懂理的人吧?不然怎么能养出小太阳一样的孩子呢? 多年后,吉娜被自己的笙笙姐姐知道“酒吧小蝴蝶”的称号,小太阳滤镜在宋月笙心中破碎被罚得几天没下来床,那都是后话了。 吉娜不知道宋月笙心中所想,牵着人走到花园处的秋千面前坐下。 白人血统让即使为坤泽的吉娜,身高能和女性乾元差不多。手长脚长在荡秋千时的优势就展现了出来。 吉娜坐在宋月笙身旁,双手抓着秋千椅子的两端,脚尖轻点,便带着秋千荡了起来。宋月笙脑后枕着吉娜的手臂,二人享受着冬日午后的阳光。 不断说着自己童年趣事的吉娜发现身边人渐渐没了回应,偏头一看,是清秀的面庞闭上眼睡过去的模样。阳光洒在宋月笙白嫩的肌肤上泛着金光,吉娜看呆了眼,被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唤回神。 悄悄凑近在宋月笙脸颊处落下一吻。 我好像找到了属于我的缪斯,吉娜心想。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祸不单 (注:架空历史!!!时间线和事件都跟现实历史对不上的!!!请勿考究!) 民国35年, 山东、河南地区大旱。《申报》十一版报导当年情景,谓是自春至夏,亢旱无雨,颗粒未耯。城厢之外,哀鸿遍野,数天难得一餐者,比比皆是。百姓易子而食,饥民惨状,不忍闻观。 另一边,上海总司令办公室。 “十一万五千英方里地,农收全无!报上来的灾民数达百万!这还只是报上来的。沉怀!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不上报!若不是这几日天津河北江苏接连发来电报说有大量灾民涌入,我现在还被你瞒在鼓里!” 孟庭溪自执政以来,第一次生出这么大的火气,将手里拿着的电报向前一扔,指着站在办公桌前的沉怀破口大骂。 “山东旱灾,手下确实有上报,但从未提及有如此严重。沉某与孟家之前虽有摩擦,但定不是弃百姓而不顾的人,此事我定会给司令一个交代。” 沉怀脸色难看至极,想到一个月前收到的电报,拳头用力攥紧。 “你最好能!沉怀,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沉家。欺瞒不报,至数百万人受灾,你能给我一个交代,你怎么去给那些灾民交代!你那个好儿子在山东都做了些什么,你要是查不清楚,我亲自来查!” 孟庭溪胸口剧烈起伏,坤泽的腺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溢出带有侵略性的信香。沉怀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 “沉某教子无方,待沉某调查清楚,必定亲自带犬子前来请罪。” 孟庭溪坐下闭眼捏了捏眉头,挥挥手让沉怀退下。物资已经加紧从各省调派去支援山东,这番敲打,若沉家还敢阳奉阴违…必要将他沉家挫骨扬灰! 消息传到英国,孟穆琤知道姑姑定为此事大动肝火,但身在海外无能为力,只能干着急上火。吉娜看着人急得长了几个口腔溃疡,疼的东西都吃不下几口,也变得安静下来,忍者不与她斗嘴。 祸不单行,一个月后,日寇趁机发动侵华战争,北方政府不战而降,举国哗然。天灾人祸相加,战事不出一月,东南军区河北山东接连失守,日寇军队直指上海。 沉怀自两月前亲往山东赈灾,战争爆发后,沉家父子皆下落不明。驻守在山东的沉家嫡系部队除了撤回江苏的部分,余下全军覆没。至此,联同留守上海本部的第三集团军,群龙无首,打散归编至其他各军团旗下。 上海,军委召开紧急会议,孟庭溪再次准备亲征前往战场,遭到郑赵两家反对。 “不行,我不同意。你上次在前线受伤还没痊愈呢,不成不成。” “郑将军!” “不成就是不成,大不了我这顶帽子不要了。你是总司令不错,可我还是你亲舅舅!” 郑为国梗着脖子坚决不让步,另一边赵家赵志成开口帮腔:“子深,郑将军说得对。更何况此次战争规模更甚从前,便是乾元也不敢说能全须全尾回来。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谁来坐镇后方?” 自那次意外之后,孟庭溪有意避着赵志成,这是二人那之后第二次相见,赵志成与郑为国一样,一脸坚持。身为上位者,决策被一再否决,孟庭溪面色难看。 “是啊庭溪,如今也不算无人可用。自古就算帝王,又有几个御驾亲征的?” “我知晓郑将军的顾虑,可是我孟家先祖,哪一个不是亲上战场,打下江山,哪一个不是亲上战场,守住山河?” “可他们都是乾元!” 郑为国吼出这句话时便深感后悔,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孟庭溪坐在上方,听见这句话时刷地看向郑为国。 ”原来舅舅就是这样看我的?我执政十余载,治下如何,在做诸位皆有目共睹。今日会议先到这,第一、二集团军先由原领军将领带队前往前线,下午叫穆家的人来商量军资的事情,其他的之后再说吧,散会。“ 说完,孟庭溪深深看了一眼郑为国,眼中难掩失望,起身摔门而走。 战事消息传到英国,上午一封电报传至孟公馆。同日,孟穆琤以东南军区孟家继承人身份前往中华驻英领事馆,要求联络英国政府派出军机护送回国。 日寇侵华,中华自动列为反法西斯阵营,英国政府欣然允诺孟穆琤要求。 孟公馆,傅明接到亲兵誊抄送来的电报,上面只写了九个字: ”少校孟穆琤启程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