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道(校园1V1)》 第一章小年夜 农历年底,就是重逢与即将重逢,方眠泽抱着这样的期待,在上楼前特意抬头望了望邻居家厨房的位置。 没有灯,连客厅也没有灯,看来元元姐姐还没有回来。 ——这都小年夜了,大学生早就放寒假了,元元姐姐该不会,又不回来过年了吧? “元元姐姐?”即使楼道的灯并没有如约亮起,方眠泽还是在黑暗中,第一时间认出了那个窈窕的身影。 无论何时见到她,总有那种肌肉记忆般的怦然心动。 那个坐在行李箱上的身影闻声立刻站了起来:“你是隔壁方家的……?” “对不起打扰了,我爸妈不接电话,我也不知道家里换锁了。”元语晴局促地看着方眠泽帮她把硕大的行李箱提进屋内,把鞋在入户地垫上又蹭了蹭,才走了进去,“谢谢你啊方眠泽。” 这个名字对元语晴有些陌生——元、方两家人虽然是门对门的邻居,但双方的爸爸关系并不好。两个爸爸是秦宁大学同一个院系的同事,清高的元爸爸向来瞧不上方爸爸在官场上左右逢源的样子,“我们搞学问的人才不那样!”。即使如此,意外的缘分还是让两家人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隔壁邻居,可惜,门对门没有让两家常常来往,“远亲不如近邻”这种场面,也从未在两家人中出现过。 然而,在这个寒风瑟瑟的冬夜,这个并不熟悉的邻家弟弟,竟然成为了元语晴唯一的救主。 “没关系,姐姐你就在我家等着吧,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方眠泽心疼地看了一眼元语晴身上薄薄的风衣,把暖气调到了最大档。 敏感的元语晴马上注意到了这个眼神,只不过她把这个眼神中的心疼理解成了同情,她有些难为情地低了低头。 “方叔叔方阿姨不在家吗?”元语晴强笑着道。 “他们去海南了,冬天冷,不乐意留在本地过年。”方眠泽放好行李,开始张罗着烧水,他男子汉当然不在乎,可是总不能让元元姐姐在大冷天里挨冻之后,还喝冰水吧? “你怎么没一起去海南?”暖气和热水的抚慰,让元语晴整个人从脚底都暖洋洋了起来,她捧着热气氤氲的马克杯,抬头问道。 她的鼻尖还有一抹没来得及化开的红,让她在蒙蒙的雾气中,看起来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白兔。 方眠泽的心跳加快了几分,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因为我要等你呀。” “他们俩二人世界,我去不是当电灯泡吗?”方眠泽干咳了几声,及时把那一点真实的心声换成了一句无伤大雅的谎言。 “叔叔阿姨感情真好。” 方眠泽听出来这语气里由衷的羡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阵令人无法忽视的“咕咕”声,让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半晌,“咕咕”声还未停歇,元语晴不得不尴尬道:“对不起,我太饿了。” 本地风俗,小年夜和大年夜一样,都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在这样的夜里点外卖,根本没有骑手接单。 方眠泽翻箱倒柜,只翻出来半袋面粉,两颗鸡蛋,和几根蔫蔫的胡萝卜。 “你也没吃?那我们来包饺子吧!”元语晴不想再给方眠泽添麻烦,她抱着报恩的心态麻利地套上围裙,“小年夜得吃饺子!胡萝卜鸡蛋馅儿成吗?” 两个人分头在厨房忙活着,突然,方眠泽惊呼一声,顾不上指头上菜刀划出的破口,赶紧把砧板上的胡萝卜推到了一边,防止那硕果仅存的一点余粮被汩汩流出的血液污染。元语晴正在揉面,两手上都沾着面粉,看到方眠泽的左手食指上满是血迹,情急之下,抓起来一把含入了口中。 “!!!”方眠泽的脸一下子烧到了耳朵根,温暖湿热的口腔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他甚至能感觉得到元元姐姐的一截灵活的舌尖,正在努力地吮吸,这让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很难不心猿意马。 裹上了创口贴,元语晴说什么也不肯让方眠泽碰菜刀了,她推着他去揉面:“男孩子力气大,你一只手也比我一双手强。” 看到他耳朵都红了,元语晴恍然大悟:“你也不会揉面是吗?” 元语晴抓着方眠泽的手,放在了那块白生生的面团上,稍微往下压了压,白面团上立刻留下了少年清晰的五个指印。 “就像小时候玩橡皮泥一样,你使点儿劲,面团筋道、饺子皮才筋道。” 她靠得太近了,他甚至闻得到她发尾上那一点洗发水残余的清香。脱去了风衣的她,此时只穿着薄薄的针织衫,是围裙遮掩不住的曲线毕露,面团软软地贴着方眠泽的掌心,像是少女美好的…… 手背上还残留着肌肤相贴的触感,方眠泽无法控制地勃起,只得狼狈地借着揉面盆挡住下半身,但是手下那个面团,似乎无论他多么粗暴地用力,都给他最温柔的反馈。 没想到简简单单的揉面,能耗尽方眠泽整个青春期的力气。 时钟已接近深夜,隔壁却仍旧毫无动静,本就在路上奔波了一整天的元语晴,一晚上忙活着揉面、调馅儿、包饺子、煮饺子,实在是撑不住,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元元姐姐你睡会儿吧,你爸爸妈妈回来了我叫你。”方眠泽拉开窗户往楼下看了看,又朝远处的小区门禁处望了望,回头对元语晴道。 “路上都没人吧?”元语晴无奈地笑了笑,眼角还有因为打哈欠泛出的泪花,她强撑睡意,把一个抱枕抱在了怀里,“我们聊聊天好了。” 可是聊什么呢?元语晴这才发现,不善交际的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启一个话题,更何况是面对一个并不熟悉的邻居弟弟。 “你今年高几啦?”元语晴一开口,就觉得这个起手式,像极了社交媒体上那些被吐槽的极品亲戚——明明不熟,还要逮着追问你的现状。 “高三。”方眠泽微微一笑,轻轻巧巧把话题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元元姐姐,你为什么要去台湾念大学呀?” 第二章住我家吧 说是聊天,到最后简直成了方眠泽对元语晴单方面的采访,他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问她的大学生活,问她喜欢的课程,问她理想的工作,问她还有没有坚持画画。 元语晴勉力支撑着着精神,根本没察觉出这一系列的问题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小心思,她丝毫没想到方眠泽这是要多了解她,她单纯地以为是高三生对高考结束后自由生活的向往呢! “所以你没有交台湾男朋友咯?”几番迂回之后,方眠泽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还故意把重音落在了“男朋友”三个字上,结果却久久没有得到回音。 方眠泽紧张地望向元语晴的方向,这才发现,他不过沉吟了一小会儿,她居然已经歪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原来,两个人已经“畅聊”了一夜。 老元宿醉未醒,手指哆哆嗦嗦的,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把钥匙怼进锁孔,一口气顺不过来,他忍不住狠狠踹了两脚门。 大力踹门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不等老元使出第三脚,对面的门突然开了,元语晴怯生生喊了一声:“爸!” 方眠泽手里拿着元语晴的行李,也点点头打招呼:“元伯伯早。” 老元眯着一双醉眼,看着元语晴那双和妻子一模一样的杏眼,兜头就骂:“下作的小娼妇,趁我不在家就躲到别的男人家里去了,和你妈一个德性!” 元语晴眼眶“刷”就红了,她颤着声:“爸,先把门打开好吗?” 方眠泽帮元语晴放好行李,担忧地看了一眼父女俩,动了动嘴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元父粗暴地推了出去。 方眠泽把耳朵紧紧贴着墙壁,努力想听出隔壁的一点动静。 趁着帮元语晴放行李的档口,他偷偷打量了一下室内,发现元语晴的卧室,和自己的卧室,应该只有一墙之隔。 一切风平浪静,也许老元刚刚只是酒后失态?毕竟自己印象里的元伯伯,一直都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带着儒雅的学者气质。凝神细听了一阵子,方眠泽渐渐放下心来。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放心似的,一阵响彻云霄的摔门声,让方眠泽差点没惊得跳起来。 方眠泽赶紧开门查看,发现元语晴手里抓着一件羽绒服,身边是胡乱拉上的行李箱,一人一箱一齐呆立在门口。 这难道是,被赶出来了? 一对上方眠泽探询的视线,元语晴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不住打转的泪水逼了回去,她勉强笑了笑:“又见面了方眠泽,我准备回学校了。” 这个凄楚的笑容让方眠泽又是心疼又是气急,他不由分说把那个行李箱拎进了门:“元元姐姐,你先在我家呆会。” 方眠泽没有问多余的问题——老元三言两语透露出来的信息量,足够他猜测事情的全貌,眼下肯定是老元迁怒女儿,不顾春节在即,直接将女儿赶出了家门。 元语晴试了好几个日期,都没有空余的航班。 正值春节连假,返乡的台商将假日前后的航班抢订一空,根本没有给临时要返程的元语晴留下改签机票的机会。 “没有票了对吗?”方眠泽了然道。 “我再打一下我妈的电话好了。”元语晴苦笑着,再一次试图联系全然不接电话的元母。 趁着元语晴反复拨电话的空档儿,方眠泽已经收拾好了几件换洗衣服,他对元语晴宽慰地笑了笑:“元元姐姐,你先住我家得了,说不定等会你妈妈就回来了呢。我去住学校宿舍,反正我爸妈开学后才会回来,我住哪都一样。” 元语晴很快抓住了重点:“秦南高中离咱们小区最多也就走路十分钟,学校宿舍还给你留了床位?” 这回轮到方眠泽苦笑了:“但是宿舍离教室只有三分钟路程啊!我妈认为这七分钟,足够我多背几个单词了,硬是托关系给我安排了宿舍。” 元语晴很想拒绝方眠泽的提议,可惜荷包不允许——台湾对大陆赴台上学的学生有诸多限制,不准打工就是其中的重要一项,因此,元语晴只能帮老师做做研究助理的工作,拿一点可怜的补贴,再加上课余画画的副业收入,勉强支撑自己在台湾上学的生活费。经济拮据的她,当然住不起饭店,也没有亲戚朋友可投奔,元家是在元语晴升高中时才迁来本市,内向的元语晴根本就没交到几个朋友,更何况春节期间,人人都忙着走亲戚,哪里肯招待她借住一段时间。 如此看来,除了方眠泽家,元语晴在本市根本无处可去。 “那你有什么功课需要补习的吗?我可以帮帮忙。”元语晴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远亲不如近邻”,她不愿意白白占人便宜,提议道。 “英语,我完形填空总是错一半。”方眠泽正愁搬到宿舍后,找不到借口来找元语晴,马上就坡下驴,“那我每天下午三点来可以吗?” “补习完我还能做晚餐给你吃,你不要天天吃外卖,对身体不好。”元语晴拍手道,她觉得这是一个“双赢”的方案。 方眠泽把家里所有的大门钥匙都摆了出来:“元元姐姐,家里钥匙都在这里了,我只拿走小区和楼下门禁的钥匙,你放心住着,我不会进来的。”然后,他就拎着行李走了。 从小区走到秦南高中,路上会经过一条地下道,因为学校正好处于一个十字路口,为了保护学生安全,特地安排了地下通道供行人通行。 此时地下道一个人都没有,方眠泽一把把行李箱往前猛地送了出去,看着行李箱往前跑出一条畅快的曲线,又几步追上去伸出长腿拦住,忍不住高兴地大喊了一声“耶!”。 那一年方眠泽升高中,也是从这条地下道走过,他遇到了让他一眼万年的女孩子。 该怎样形容那一个场景呢? 身着校服的少女背着画板,有同学突然叫住了她:“元元!要出发了!” 她回头,校服的裙摆荡出一个娇俏的弧度:“这就来!” 嗓音清越,笑容甜糯,直接撞进了在她身后下楼梯的方眠泽心里。 少年人的心动,无声无息,来得就像一阵不知所起的风。 不等方眠泽回过味来,她已经从他身边蹦蹦跳跳地跑开,马尾在脑后一荡一荡的。 “就秦南,我不去其他学校。”从地下道恍恍惚惚地走上地面,方眠泽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对父母斩钉截铁道。 第三章真香 元语晴裹着湿漉漉的头发,急匆匆地从浴室奔出来:“来了来了!” 她赶紧把门外的方眠泽让了进来:“不好意思啊方眠泽,害你回自己家还这么不方便。” 刚出浴的她带着方眠泽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热水澡让她的皮肤带着晶莹的透明感,还在滴水的头发从包裹的毛巾中漏出一缕,随意搭在胸前,把胸口那一块都打湿了。方眠泽不敢看她,赶紧答道:“我买了点菜,把习题册也带回来了。” “啊?补习从今天开始吗?你不需要补觉的吗?” 两人在书桌前坐下,元语晴快速翻了翻方眠泽的习题册,很快就总结出了他错题的规律:“介词用不准,对承接词的固定搭配也不太熟悉,形似词也容易认错……” 方眠泽看着她认真地在纸上勾勾画画,用眼神勾勒她侧脸从额头到鼻尖的弧度,一迭羽翅般的睫毛微微翕动着,眼尾的睫毛是动人的垂,让她看人的眼神充满了无辜和天真。 好像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呢。 方眠泽的运气不好,他选择秦南高中是为了一眼心动的女孩,却从未在校园里遇见过她,对她仅有的了解也只有两个关键词:她叫“元元”,她画画。 直到高一下学期期末的一天,无意中经过高三教学楼,方眠泽从光荣榜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风吹日晒让宣传栏里的照片有些微褪色,但是照片上的女孩,一样绑着高马尾,笑容甜糯。方眠泽屏住呼吸,久久伫立在宣传栏前,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照片下的每一个字:“元语晴,台湾政治大学。” “爸,你说我去台湾上大学怎么样?”方眠泽假装无意地对父亲提起。 老方惊讶地抬头:“咱家对门老元的女儿就是去台湾上大学,把老元气了个半死呢。” 方眠泽瞳孔地震,一迭声地追问:“元?哪个元?她是不是叫元语晴?对门?咱这个家的对门?” “你做对的题是蒙的还是真有把握?”元语晴停下笔,侧头问道。 方眠泽一惊,根本没听清元语晴的问题,于是他生硬地避开了这个问题:“元元姐姐,你在台湾上学也被台湾腔同化了吗?” 元语晴习惯性地马上道歉:“哎呀!对不起,怪我,以后我说话的时候注意点。” “没关系,我听着新鲜。”方眠泽才不会承认,她的语调配上她的嗓音,让她的尾音都带上了小钩子,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我说的这些,都是一些做题的技巧,能节省一点你考试时的时间,在你实在搞不清楚语法的情况下,这样能提高猜对的几率。”元语晴认真地条列着一些做题方法,对刚刚讲过的答题技巧进行总结,“不过要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得下功夫搞语法,这样不仅完形,作文的句子也能写得流畅。” 方眠泽难得听了进去,他点点头:“元元姐姐,你有语法书推荐吗?我买的几本都太枯燥了,实在看不进去。” “你可以看看那种精讲的语法课,吃完饭我去B站看看有没有,整理给你。” 看着元语晴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活,方眠泽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场旷日持久的暗恋持续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那个当初住进自己心里的少女,住进了自己的家里。 “听说元元上大学后基本不回家,老元还是借着去台湾访学的机会去看了她一次。”老方沉吟着,“你要真想知道在台湾上学什么样,我就请你李叔叔帮忙打听打听。” “元家不就住咱家对门吗?带点水果,过去敲门直接问岂不是更快?”方眠泽奇道。 “啧你这小子,没发现对门没跟咱家来往过吗?”老方瞪了瞪眼,“老元这人清高,一门心思搞学问的,不爱和人聊些没用的废话。” 方眠泽倒是从此殷勤了起来,每次遇到了老元,都彬彬有礼地打招呼:“元伯伯好!” “眠泽,帮我把生抽汗老抽拿过来。”元语晴回头道。 “汗老抽?”方眠泽皱皱眉,在一堆调料瓶中翻找。 “啊!就是‘和’,台湾人把作连接词的‘和’念成‘han’,四声。”元语晴解释道,接过两瓶酱油,“谢谢。我喊你‘眠泽’可以吗?台湾同学都是喊名不喊姓,我也习惯了。” “那他们都喊你,‘语晴’?”方眠泽暗自为这一声称呼后的亲密窃喜,“语晴”两个字在舌尖缱绻,此刻成了一首最简短的情诗。 “对,在这边大家都喊我‘元元’,有时候我都觉得,在这边和在台湾,我是两个不同的人。”元语晴微垂眼睫,像是有些伤感,抬起头时却是粲然一笑,“诶?闻到香味了没?” 方眠泽被这笑容惊艳得一呆,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许久才点点头:“嗯,真香。” 第四章面团 因为有元语晴帮忙补习英语,方眠泽难得地对这门科目生出了不曾有过的热情。他上午老老实实地在B站看元语晴推荐的语法精讲课,然后下午由元语晴出题验收,批改完后她还会把他的错题拎出来,再结合考点进行讲解,十分尽心尽力。 方眠泽不是什么一张白纸的男孩子,在宿舍也是会和舍友互相传阅小黄片的。他正是一丁点儿火星就能燃起来的年纪,有时候元语晴靠得太近,他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小黄片的片段,特别是女家教老师和男学生,补习着补习着就在书桌上一起研究人体知识的画面。 “方!眠!泽!”元语晴用笔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方眠泽的脸腾地红到脖子根,赶紧收起那一点绮念,遮遮掩掩地翘起了二郎腿。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方眠泽越发觉得元语晴百般都好——外表自不必说,让他一见钟情从准高一惦记到了高三,脑子也好,梳理起知识点来又清晰又准确,把他的错题安排得明明白白,真是智慧与美貌兼具!更锦上添花的是,做饭的手艺一流,非常对方眠泽的胃口。 不愧是我,原来我喜欢的是这么好的女孩子呀。方眠泽沾沾自喜地想。 不知不觉就到了除夕的这天,方眠泽拎了条鱼回来。至于为什么买鱼,纯粹是因为超市里卖鱼的大姐冲他吆喝了一句:“除夕吃鱼,年年有余!”,方眠泽脚步一顿,觉得十分在理,挑了一条就带回来了。 “你会杀鱼吗?”元语晴望着水池里的优哉游哉的鱼。 “……不会。” “那咱们养着它吧!”元语晴松了口气,“不缺这口吃的。” 两人吃过了年夜饭,又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虽然节目一如既往的无聊,但因为是和元语晴一起,方眠泽仍旧看得津津有味。 “我已经几年没看过春晚了,台湾的春节节目也不爱看,毕竟没有共同的集体记忆,今年想着回家看看,没想到……” 谁能想到,自己兴冲冲地攒好钱回家,却被父亲拒之门外,母亲也人间蒸发,于是只能在一门之隔的邻居家过年呢?而这个邻居,分明几天前还称得上是素不相识。 方眠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安慰她,只得给她塞了一颗巧克力:“酒心的,好吃。” “谢谢。”元语晴撕开糖纸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却像是对甜味上瘾似的,一颗接一颗地停不下来。 “谢谢你什么都没有问。”在吞掉了一整盒酒心巧克力后,元语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响彻夜空,时钟也走到了十二点,方眠泽对元语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新年快乐,元元姐姐!” “新年快乐!”元语晴也报以微笑,她的脸颊是微醺的红,“是了,新的一年了!当然要快快乐乐的!” 元语晴唠唠叨叨地送方眠泽出门:“路上小心,地下道入口出口那边有点黑,你上下楼梯的时候记得走稳了。” 刚打开门,正遇上喝得酩酊大醉的老元,他一看见在门口“依依惜别”的一对少男少女,两只眼睛就立了起来,一手指着元语晴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小婊子,死在男人家不回来了?” 楼道窗外烟花绚烂,一阵接一阵烟火升空的呼啸声奏成了喜气洋洋的交响曲,元语晴在老元的辱骂中沉默地低下头去,脸色明一阵暗一阵的,在烟火的辉映下,暗淡得再也没有新年的喜兴。 见势不对,方眠泽当机立断,一步退了回去,飞快地关上了门。 元语晴仍然呆呆的,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打转,却怎么也不肯落下来。 门外老元还在喋喋不休地踹门:“出来!给我出来!下流!婊子养的!到底有没有廉耻?” 方眠泽不忍,用双手覆上了元语晴的双耳,阻止那些污言秽语污了她的耳朵。 元语晴微垂着眼皮,她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渐渐转为漠然,然后她抬起头,对着方眠泽浅浅翘起了嘴角,笑嘻嘻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去台湾上大学了吧?” 原来,元家的情况,比方眠泽想象中,还要更糟。 元父自大自私,在外人面前长期扮演温润君子,回到家,却把所有的负面情绪转化为言语暴力,对妻女动辄辱骂。元语晴在家的时候,就被母亲充作父亲情绪的缓冲垫,她自己却躲在女儿的后面,回避掉丈夫最不堪的一面。然而,在元语晴远赴台湾上大学后,元母终于失掉了这面人肉盾牌。 元母只留给元语晴一句话:“照顾好你爸爸”,就再也没有回应过元语晴的微信和电话,直接消失了。 “也许她出轨了,也许没有,但在我爸眼中,她就是出轨私奔的荡妇,而我,就是小荡妇。”元语晴凄凉地一笑,伸手握住了方眠泽放在她耳朵上的手,离他更近了,“那倒不如坐实了这名声,你说是吗?” 她猛然的靠近让方眠泽方寸大乱,他赶紧扭过头掩饰自己紊乱的呼吸,却发现,调皮的灯光给他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两人的影子在这个角度看来,脸贴着脸,简直就是在接吻了。 不等方眠泽回过神来,元语晴已经缠了上来,柔软的胸脯蹭在他的手臂,熟悉的清香弥漫在他的鼻尖,他本能地下身一硬。 “不要……元元姐姐……”方眠泽不想趁人之危,他的大脑叫嚣着让他冷静,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把元语晴搂进了怀里。 混乱中,四片唇瓣紧紧贴在了一起。 她的唇齿还残留着略带苦味的甜和微微的酒气,方眠泽只浅尝一口就醉了,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少年的吻,生涩却饱含真心,荷尔蒙的气息在肢体纠缠的少男少女之间汹涌弥漫。方眠泽颤抖的手攀上了那挺翘的乳儿,隔着针织衫的布料轻轻揉捏着。 “原来这里,和揉面团的手感不一样啊……” 第五章摸胸 未经人事的元语晴显然连理论经验都不如方眠泽丰富,方眠泽的手找到她的胸口时,她浑身一僵,不等她反应过来,口中就溢出了一声绵软的呢喃。 自己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元语晴的大胆,在吻上方眠泽的时候已经用尽了,这一声呢喃让她又是羞耻又是好奇,她紧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呻吟,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挺起,想要接受更多的爱抚。 方眠泽残存的一星理智,被爱欲的火苗燃烧殆尽,他充满侵略性地握住元语晴的酥胸,甚至还狠狠捏了两下。 “唔唔——”元语晴的唇被方眠泽封住,喉间发出了吃痛的呜咽。 事情接下来的走向完全超出了元语晴的想象,方眠泽的呼吸和身体都越来越烫,一副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的模样。 这样的方眠泽,和平日里乖巧体贴的邻居弟弟,简直判若两人。 更让元语晴感到陌生的是,自己的腿间,似乎有一股热流涌出,像是……像是来了大姨妈一样。 还有乳头,它……怎么感觉它好像站起来了? 针织衫哪里隔绝得了这异样的凸起,方眠泽揉胸的手一顿,便逮着这窄窄一方宝地摩挲起来。昂然站立的乳头在指腹和针织衫的磋磨之下愈发坚挺,让元语晴再也控制不住口中娇媚的呻吟。 这呻吟声给了方眠泽莫大的鼓励,他一把拉下了那件碍事的针织衫,法式蕾丝三角杯拥着那颗小小的蓓蕾,半遮半掩地绽放在他的眼前。 衣衫半褪,元语晴本来是主动发起攻势的一方,此刻却羞赧地扭过了头,紧紧地抓住了衣服下摆。 方眠泽双眼发直,口中不住赞叹:“太美了,太美了……” 平日里只在偷偷摸摸的小黄片中能得以窥见女子的胴体,如今美人在怀,娇羞怯怯,再看那盈盈一握的雪乳,顶端一口石榴艳,颤巍巍的,仿佛随时准备融化在他的掌心。方眠泽目不转睛地看,几乎忘记了呼吸。 此情此景,他被巨大的幸福冲击得眩晕,心不可抑制地加速搏动,胯下那物跳了跳,更膨胀了。小黄片熟悉的剧情和眼前的画面重迭,方眠泽跃跃欲试,恨不得赶紧亲身体验一番。 他直白的赞美让元语晴脸火辣辣烧得更甚,甚至连耳朵尖儿,都泛起了诱人的红,有几缕调皮的发丝滑落下来,顺着锁骨的形状,蜿蜒流淌到了胸口,而方眠泽的吻,就沿着那曲折的路径,一路从胸口吻上了她的耳尖。 当他含住那一方红透了的耳垂时,元语晴浑身止不住地抖,说不清是情欲撩动,还是紧张害怕。 “你好烫。”方眠泽的小腹,热热地贴着元语晴,她实在难以忽视,硬着头皮喃喃道。 “男人动情的时候就是这样,元元姐姐你不知道吗?”方眠泽故意舔了一下元语晴的耳垂,耳语道。 他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她更不敢看他了,眼睛慌乱地往地上瞟——目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她以为的荡妇行径,就是主动投怀送抱。可是如今怎么,怎么连衣服都没有好好穿在身上了呢? 元语晴强作镇定,虚张声势地伸出双手,一把把方眠泽推按到了墙上:“我!我当然知道!就是勃起嘛!高中生物课本都有讲的!” 她这一推,双手刚好按在了方眠泽的胸肌上,男高中生富有弹性的胸肌,对元语晴来说,更是完全陌生的肢体接触。 好像,还挺好摸? 元语晴试探性地又往下压了压,禁不住露出了那种“手感不错啊”的表情。 “好摸吗?” 元语晴正在暗自回味,冷不丁被方眠泽出声打断了,她慌慌张张地撤回了手:“啊?还……还行!” “那这边呢?”方眠泽抓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块垒分明的腹肌上,还故意憋住了气,腹部用力,以便让本来就沟壑纵横的腹肌能更加易于感受。 元语晴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下是男高中生精窄的腰身,而那有明显锻炼痕迹的腹肌,张牙舞爪咄咄逼人,分明正宣扬着自己的坚实有力。 她佯装老练,一只小手大开大合地在方眠泽的腹部溜达了两圈。 “喔喔喔——”元语晴不自觉发出了恍然大悟的感叹声——今儿总算是明白了,室友为什么那么痴迷她姐姐送她那本澳洲消防员半裸日历了。 只是,这个气氛走向好像更不对了啊? 元语晴直眉楞眼地对上了方眠泽笑意盈盈的视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闪电般地缩回了手,把自己滑落肩头的衣服拉好,语无伦次道:“那个……” “姐姐你是不是第一次摸男人啊?” “怎么可能!?”元语晴矢口否认。 这时,消停了半天的玄关,突然又传来了老元的拍门声:“小婊子你给我出来!出来!” 元语晴咬住嘴唇,眼神中的坚决一闪而过,她把刚刚拉好的领口又扯了下去,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这一次她食髓知味,直接按上了他的胸口,蛇一样缠了上来,重新吻上了他的唇角。 她笨拙地用嘴唇轻轻触碰他的唇,还不懂得要如何加深这个吻。 方眠泽的眼神黯了黯,捉住了她在他胸腹上游移的手:“元元姐姐,我想把第一次留给爱我的人。” 刚刚意乱情迷中那一点亲密相接太过热烈、太过真实,差一点他就要把持不住了,可是,她做这些,并不是出于爱、出于喜欢,而是纯粹的赌气。方眠泽承认自己很想要,但是他不想让自己这些年的盼望和等待,成为一个徒劳的笑话,他希望的是,元语晴能够看到他,爱上他。他认为所谓做爱,应该是自然而然发生于相爱的两人之间,因爱而生、共赴极乐,而不是像现在,孤男寡女,只因为同处一室,就要像动物一样性交。 方眠泽帮元语晴整理好衣服,把她送到了卧室:“元元姐姐,床头柜的抽屉里有耳塞,隔音效果不错,我就在客厅守着你,你不用害怕。” 元语晴愣愣地点了点头,不等她说什么,方眠泽就浅浅一笑:“晚安,好梦。”然后他轻轻关上门,自顾自回到了客厅。 还没有回过神的元语晴,呆呆地看着合上的房门,手指不自觉按上了自己的嘴角,心跳响若擂鼓。 她感到了身下一阵从未有过的空虚。 第六章失约 一个吻,仿佛触动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元语晴第一次认识到,邻居弟弟这个身份之外,方眠泽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异性。 他有好看的眉眼,他的笑容温暖而熨帖,他在这个寒风瑟瑟的冷冬,供她一瓦遮头,不至于在合家欢聚的小年夜孤零零流落街头。 他在她失去理智想要作践自己的时候,及时给她画下了休止符,给她留足了体面。 “啊弟弟应该还没成年吧,我真是个禽兽!”元语晴自责地把被子拉到了头上,羞愧地打了好几个滚,自觉无颜见人。 方眠泽灌了好几杯冰水,终于让胯下的昂扬稍稍恢复了一点冷静,他直挺挺倒在了沙发上,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幸好今天穿的卫衣够长,没让元元姐姐发现我的异样。” 下意识抿了抿唇峰,方眠泽禁不住回味起了她笨拙的吻,她的种种表现,明显就是未经人事的模样,满是稚拙和懵懂。 方眠泽心里暗暗生出庆幸,庆幸元元姐姐不曾经历过男女情事,给他留下了足够的余地弥补这三年未曾谋面的遥远距离,让他能有机会住进她心里。 一夜辗转反侧,待到元语晴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大年初一,怎么说也得喜气洋洋的!”小小地哀嚎了几声之后,元语晴坚持着她可笑的迷信,伸出两只食指,把两边耷拉的嘴角支起微笑的弧度,走出了房间。 结果,预想中的尴尬画面并没有出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方眠泽根本就不在家。 元语晴刚松了一口气,转眼又担心起来:该不会,该不会他觉得我是变态,所以被我吓跑了不敢回家了吧? “啊!”元语晴抱住头,又发出一声哀嚎,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赶紧埋进去。 “元元姐姐,汤圆温在锅里,记得吃早餐。”元语晴小声读完冰箱字条上的留言,以手掩额嘟囔道,“嗐,弟弟这么善良,我却对人家上下其手。我……我真是禽兽不如啊啊啊啊!” 虽然嘴上骂着自己禽兽,字条上清秀的字迹却让元语晴忍不住回味起了睡前发生的一切,比如方眠泽缠绵的吻,比如他在她耳边的低语。 一阵脸红心跳过后,元语晴啐了自己两口,赶紧把汤圆端了出来,拿了一个勺子准备开吃。 汤圆皮薄馅大,上下牙齿轻轻这么一碰,暖乎乎的芝麻馅儿就一股脑涌进了口中,甜丝丝的裹挟着油脂的香气,让饥肠辘辘的元语晴一下就受到了抚慰,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随即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懊悔——多好一弟弟,我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啊,嗐! 吃完汤圆,才将将十二点,离下午的补习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元语晴坐立难安,不知道该拿出什么面孔应付下午两人相见的局面。 “我酒量差,吃了太多酒心巧克力结果醉了,没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装醉好像是个不错的借口。 “今天来讲一下词组的固定搭配。”若无其事直接切入正题似乎也挺好。 “对不起我不该亵渎未成年人,是我太龌龊了!我那简直就是犯罪!”直截了当的道歉也不是不可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绝对的坦诚就能无坚不摧,相信方眠泽这么善良,一定会原谅她一时之间的鬼迷心窍吧! 一面纠结一面后悔,元语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恨不得时钟赶紧走到下午三点,了结她这一段翻来覆去的愁绪。 时针和分针终于形成了一个标准的直角,方眠泽却没有如期而至,元语晴更加煎熬了,她脑补了一万种他迟到的借口,然而却始终避不开那个核心原因——他怕重蹈深夜那一出闹剧,不敢来了! 此时的方眠泽呢,还真不是不敢来,他干脆就没准备来。 方眠泽小算盘打得精,他知道自己的缺席,必然会让元语晴心焦,这一心焦,不就惦记上了么?他惦记了元元姐姐这么久,如果能让她也惦记惦记自己,对于她那个不通男女之情的木头而言,已经是绝对的与众不同了! 他只留了字条提醒她吃早餐,却不说自己今天不来补习,为的就是让她从这几天日日相见的惯性中,咂摸出一点不一样来。 至于不一样在哪里,并不重要。方眠泽相信那一点肌肤之亲,足够把元语晴引导向一条他喜闻乐见的道路。 只是这样一来也苦了自己,这个三点之约,对于等了元语晴三年的方眠泽而言,简直不啻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的奇迹,让他选择故意不赴约,就如同把他放在火上煎烤一般难熬。 不记得是第几次收回了往家赶的脚,方眠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篮球上,却还是心浮气躁,试了几次都无法把篮球准确地投进篮筐。 罢了罢了!巴巴地选了离家最远的球场,不还是神魂荡漾、魂不守舍吗?方眠泽啪地甩脱了手中的篮球,抓起衣服,急匆匆往回赶,将一辆自行车踩出了跑车的风驰电掣。 第七章点火 元语晴最怕给人添麻烦,她左等方眠泽不来右等方眠泽不来,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该搬出去了?不然人家连自己家都不能回了! 她心理素质不好,什么“只要我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这种事儿,她做不出来。 人总得干些什么来缓解焦虑。即使顶着大年初一流落街头的风险,元语晴还是飞快地收好行李,又麻利地换下了自己睡过的床铺,洗好烘干,再做了个全屋大扫除,才捏着钥匙坐了下来。 眼看着天已经擦黑了,元语晴担忧地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方眠泽的消息。虽然他拿的是一个只能使用电话和短信功能的诺基亚,但也不至于完全联系不上吧。这,显然就是不想再见的意思啊! 看来那个纸条,是他最后的温情了。元语晴捂脸叹息,怎么都二十来岁了,还这么不通人情世故呢?人家那话里,应该就存着“吃饱了赶紧滚蛋”的意思吧。 元语晴给方眠泽开门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她一身外出的打扮,和她放在身边的行李。 “对不起啊眠泽弟弟,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我这就搬出去,这几天太谢谢你了。” “什么?”方眠泽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就受了这当头一棒,他心里一紧,“你要去哪?” “我去我朋友家住,都是女生,比较方便。”元语晴扯了个谎。 “你没有这个朋友!”方眠泽毫不留情地一针见血,“不然你早就去投奔她了。” 谎言一下子被戳穿,元语晴慌不择路,甚至忘了如何去圆谎:“我……不是……” 方眠泽气急之下,直接硬生生逼近一步:“你答应的补习还没结束呢!” 似乎觉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他的语气一下子又软化下来,几乎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再说了,你猥亵了我还想就这么算了?” “猥亵”两个字对元语晴来说简直刺耳,她退后了两步,眼里蒙上了一层雾雾的水光:“没!我没有……”只是那句“没有”太过底气不足,连她自己都心虚得低声了下去。 “对不起。”元语晴无奈地垂下嘴角,小声嗫嚅着道歉,她一向如此,凡事习惯了道歉,总是先退一步,永远回避冲突,这是她在元家的生存法则。 短短的几日相处,足够方眠泽对她这个喜欢道歉的毛病了如指掌,他不依不饶地逼近她的身前:“是因为猥亵我吗?” “嗯……”元语晴垂着眼睛,“我可以补偿你。” “怎么补偿?” 元语晴抬起头,刚准备说“给你补习到高考结束”,就猝不及防地被吻住了双唇。 她本能地想躲开,方眠泽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他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按进了怀里。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元语晴被吓懵了,惊骇地睁大眼睛,盯着在她双唇上予取予求的少年。 他吻得很专注,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峰,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似的,他突然睁开眼一笑,舌尖一卷,轻巧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像是久旱逢甘霖般贪恋地席卷了她整个口腔。 元语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闭上了眼,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学会了回应,只知道自己口中,再次传出来细细的吟哦,而自己的双臂,也不知怎的,高高地抬了起来,缠上了他的颈项。 唇齿相依,元语晴被绵密的吻缠得发昏,整个人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了方眠泽怀里,他的双手都嵌进了她的背脊,恨不得把她压进自己的胸腔。 这个深长的吻不知推进了多久,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你不是猥亵我,你就是喜欢我。”方眠泽拨开元语晴额前的一缕碎发,笑得胸有成竹。 元语晴看到他的唇上,还带着她啃咬的痕迹和深吻过后的水光,她羞赧地移开视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猥亵,当然是不想承认的,可是喜欢,她还没有喜欢过男孩子呢,真的搞不明白什么叫做喜欢。 “我没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担心我?是不是盼望着赶紧见到我?是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想我?”方眠泽捕捉到了她眼里的犹疑,耐心地循循善诱。 好像是吧!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对。元语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几分,又似乎哪里都不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身下,又传来了那阵不再陌生的空虚。 “这样,是喜欢吗?”元语晴试探性地把手放到了方眠泽的腰际,离人鱼线只有岌岌可危的距离。 方眠泽深吸一口气,这小手摆放的地方,简直就是纵火了,他哪里受得了她这样的撩拨!偏生她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这边!”他咬着牙,深深地看了她几眼,把她的手往上挪了挪。 没想到元语晴却升起了玩闹的心思,她变摸为挠,冲着他腰际的痒痒肉伸出了魔爪。 “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过后,气氛松快了下来,那一点愧疚自责全被冲淡了,元语晴放心道:“既然你也猥亵我了,那我们就扯平了,可别提我猥亵你的话了。” 方眠泽气不打一处来,敢情她惦记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一点好名声呢!他抓着她的手,一把握住他的滚烫,恨恨道:“你点的火,你负责!” 第八章共浴 真是毫无预警的,她的手被握在了他的手里,而她的手,则握着那个陌生的物事,虽然基本的生理知识让元语晴知道自己手里的是什么,然而纸上得来终觉浅,全然未曾接触过的手感,还是让她脸色涨得通红:“你流氓!” “我就流氓了怎么样!”方眠泽带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滑动,“不是你,他也不至于这么昂首挺胸。嘶,你轻点儿!” 他龇牙咧嘴吃痛的模样让元语晴慌了神,她再不济,当然也知道男生的命根子宝贵,可不能就这么折在自己手里! 只是这隔靴搔痒也不是个事儿,元语晴没见识过真刀真枪,此刻也禁不住好奇心作祟,讷讷地问:“我能看看他吗?” 方眠泽得寸进尺:“那我也得看看你的!不然你就是猥亵我!” 说实话,元语晴自己都不曾见识过自己下身长什么模样,她耻于观察自己的身体,而母亲除了告诉她月经期间要使用卫生棉,也没有给过她更多相关的教导。对于男女生理的好奇,压过了所谓的耻感,让她只犹豫了一下,居然还真答应了。 “我想先洗个澡,可以吗?” “一起洗澡澡啊。” 元语晴说什么都不肯再方眠泽面前脱衣服,坚持泡进了浴缸里,才扬声道:“你可以进来了。” 方眠泽进入浴室的时候,只看到她光溜溜的脊背,和蔓延了整个浴缸的粉红泡泡。 “小气!” 元语晴闻声回头,却“呀”地一声捂住了眼睛:“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进来了!” 方眠泽哼了一声,自顾自打开莲蓬头开始淋浴,元语晴偷偷从指缝间漏出一条缝隙,屏息凝神地看。 “盯裆猫。”方眠泽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大大方方地转过身体,一条腿大马金刀地踩上了浴缸的边缘,“来,给你好好看个够。” 虽然嘟哝了好几声“流氓”,元语晴还是放下了捂住眼睛的手,凑过去仔细观察那位小兄弟。 她的脸凑得太近了,方眠泽血气上涌,胯下那位又张扬了几分。 “他他他!他好像又变大了!”元语晴惊呼。 方眠泽低头看她,忍得咬牙切齿:“他也是认人的,瞧着你了就兴奋就激动。” “少来,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哪就认我了!” “他只认你。”方眠泽说的倒真是实话,自从十五岁那年在地下道对元语晴一切惊鸿一瞥,他的性幻想他的春梦里,只有那个穿着校服绑高马尾的女孩子。 元语晴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道:“那你平时都顶着走路吗?” 方眠泽这下哭笑不得了:“也不是随时都硬着,也得有点刺激才会顶起来的。” “可是他从刚刚到现在,都一直站着在呀。”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方眠泽看元语晴一派天真无邪,恨不得抓着她大战三百回合,让她知道这位小兄弟,从刚刚到现在都是一直在向她致意呢。 “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该轮到我了吧?”方眠泽一脚踩进了浴缸,不由分说在元语晴对面坐下了。 “哎呀泡泡都被你挤出去了!”元语晴慌得什么似的,连忙把仅剩的一点粉红泡泡往自己胸前赶。 可惜天不遂人愿,泡泡还是越来越稀薄,在方眠泽看来,她徒劳的举动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热气蒸腾,催得他心潮澎湃、血气翻滚,一开口就是意料之外的哑:“过来。” “不要!”元语晴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口回绝。 “那我自己过来。”方眠泽麻溜地蹭了过去。 “……”元语晴哑口无言,也许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她的心情,那就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方眠泽靠在浴缸边沿,小心地环抱住了元语晴,小臂若有四五地蹭到了她的温腻,他还没察觉到,她就先“嘤咛”了一声。 “还记得咱们的约法三章吗?只是看看,纯粹的探讨人体知识,不能有别的心思!”方眠泽的身下又跳了跳,他难耐地出口提醒元语晴,其实是为了提醒自己。 “你……就算发生什么,你又不吃亏!”元语晴没想到他先发制人,急道。 “不能这么说,性这件事,不能说是吃亏,男女做爱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哪里谈得上什么吃亏呢。”方眠泽严肃道,“只是现在的世道,普遍认为女生失去贞洁就是吃亏,所以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这话挑不出错处,如果两人此刻不是光着身子赤条条在浴缸里抱在一起,元语晴会觉得更有说服力。 “我可以先摸摸看吗?”方眠泽艰涩地开口,他已经快把持不住了,心上人儿裸着身体在怀,他忍得实在艰难。 元语晴在他怀里,背对着他,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得了她的允许,方眠泽的手,摸索着探进了水里。 绵绵泡沫、柔柔水波,走过那片丝绒的草地,方眠泽的手,终于来到了那片裂缝,按上了一颗小小的凸起。 元语晴仰着脖子,发出了一声轻叹,浑身细细地颤抖,带起涟漪千层。 她满足的叹息让方眠泽舍不得撤开手,他恋恋不舍地在那顶端研磨,听得她百般婉转吟哦,甚至主动牵起他的手,压上了她滑腻的雪峰。 第九章生理课 氤氲的水汽,烘得两个人都面红耳赤的,即使事先说好了只是满足彼此对异性身体的好奇心,然而此刻情潮涌动,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 谁会拒绝一个懵懂少年越过禁忌的小动作?当方眠泽的食指指节挺进了那个小口,元语晴甚至开不了口拒绝,而是掩耳盗铃地闭上了眼睛,微微蹙起了眉心。 富有弹性的阴道壁,紧紧包裹着方眠泽的指头,他感受到了其中的湿滑,知道元语晴已然情动,他照着小黄片里的桥段,轻轻抠了抠,果然闻得元语晴一声娇喘。方眠泽有了一点信心,手指转向上,开始拨弄那个微微的凸起,元语晴靠在他的怀里,不可抑制地轻抖。 这就是传说中的G点么? 方眠泽加大了一点力气,在那个点附近反复试探,仔细观察元语晴的反应。 只见她的脸色酡红如醉,神情恍惚,紧蹙的眉心就不曾松开过,他不禁有些慌,凑在她颈边低低地问:“是这里么?” 元语晴略睁开眼,像是不满他停下了动作,幽怨地用眼角余光瞥了瞥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这一点小女儿的媚态,让方眠泽顿时没了言语,胯下更是气势汹汹,跳起来顶了顶元语晴的后腰。 “干嘛啦。”那个尾音拖得长长的,是台湾腔娇软的声气,让他更加动情。 元语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他的怀里转过身来,和他相对而坐:“现在该我了。” 是了,他已经了深入解过她的内部构造,而她还只是“看看”而已。 刚刚还大剌剌任君欣赏的方眠泽,在元语晴探究的手下,难得地有了想要遮掩的心思。 “别……”他嘶嘶吸气,双手死死抓住浴缸边沿,额上青筋直爆。 “为什么?我都没有拦你!”元语晴理直气壮,手里还在揉搓他的阴囊。 “你当是老大爷盘核桃吗!?” 画风陡转,方才的旖旎气息一扫而光,转眼成了菜鸡互啄的斗嘴现场。 “皱巴巴的,是挺像核桃的。”元语晴甚至还摊开手掌,颠了两把。 “……还说不是第一次摸男人。” “男人那里哪是随便给人摸的,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见方眠泽笑话她不谙世事,元语晴便攻击他不守男德。 自从小年夜那天,这是方眠泽第一次看到她没有了怯懦、完全放松的样子,仿佛又有了当初在地下道第一次见到她回眸一笑的神采飞扬,也许是少了遮羞的衣物,人就可以放心放飞自我? 他有意纵着她,拿她的爱不释手说事:“我也不想人尽可摸,可惜有人摸了一把就撒不开手。” “你!”元语晴心虚了,鼓着腮帮子不说话,“猥亵”两个字又跳进了她的脑海,然后她惊恐地在浴缸里退了退,“你,你几岁了?” “十八,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年纪。”方眠泽猿臂轻舒,把她揽进了怀里,“我不会告你诱奸的。” 这个人,就是爱给她安罪名,可她明明就是个守法好公民:“是你先动手的!” “是你先动嘴的。”方眠泽施施然道,“忘了告诉你,那个是我的初吻。” 他原本以为元语晴会反唇相讥,没想到她讷讷低了头,声如蚊蚋:“也是我的。” 方眠泽得了真正的确认,脑子里轰一声响,一时间简直天摇地动,差一点就要告诉她,她是他十五岁以来全部的梦想。 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还不到时候,这时告诉她,以她胆小怕事的性格,只怕会飞也似地逃离。如今至少自己已经占了个“初吻”的名头,都等了她三年,还怕再多等些时日吗? 于是千言万语都化成了吻她的冲动,方眠泽拥着她,发狠地吻她,把她元语晴吻得天旋地转,倒不过气来。 “你这样,没关系的吗?”元语晴无法忽视他的鼓胀,喘着气问道,然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其实……我可以帮你。” 方眠泽看她表情,知道她又是为了“互惠互利”,不想欠人情,可是他才不愿给她这种机会——总要她多多地亏欠他,他才好找她变本加厉地讨回来不是吗? “我自己可以解决。”方眠泽挑着眉一笑,“姐姐肯定没看过男人打手枪吧?” 元语晴狐疑地问:“真的不用我做什么吗?” 方眠泽看着她,眉眼含春,嘴角带笑,手上还在不停地撸动:“你在我眼前就好。” 心心念念三年的性幻想对象,活色生香、不着寸缕和自己坐在同一个浴缸里,还能有比这更助兴的画面吗?他用大拇指摩挲着冠状系带,马眼处已经渗出了晶亮透明的黏液,元语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胀红又硕大的龟头,忍不住问:“你这是射精了吗?” 色气满满的画面转眼就要变成生理知识课,方眠泽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别。吵。” 大概是他神情狰狞,元语晴乖乖闭了嘴,只是用好奇的眼神,继续盯着他。 一番释放,龟头前端吐出了一股粘稠的白色液体,又哆哆嗦嗦地喷射了好几下才消停,精液特有的腥气,眨眼间弥漫了整个浴室。 “这就是射精啊。”元语晴眨巴眨巴眼,天真无邪地问道,“那先前流出来的是什么?尿?” “……”方眠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满足这个好奇宝宝,他挺了挺身,把元语晴的头,一把按在了半硬不软的阴茎旁,“你闻闻,是尿吗?” 元语晴花容失色:“不是不是不是!”然后飞快地退了开去。 “所以到底是什么?”穿上衣服后,元语晴还在孜孜不倦地追问。 “你初夜的那天自然会知道。”方眠泽没好气。 “如果不是你拒绝我,我早就能知道了!” “你这是怪我咯?”方眠泽扶额,怎么感觉他才是两人中比较成熟的那个? 第十章晨勃 进了卧室,方眠泽还亦步亦趋地跟着元语晴,像一只不肯离开主人的小狗狗。 “我来帮姐姐吹头发!”他狗腿地抢过了她手里的吹风机。 “额……好吧。”元语晴无奈坐下,却不敢看梳妆镜中两人交迭的身影。 方眠泽的指甲留得很短,富有弹性的指肚,松松插进元语晴的发根,轻柔地在她的头皮上打圈。 吹风机嗡嗡地叫唤着,元语晴怔怔地走了神。 他的手指,在通幽秘径中潜行时,也是这样温柔的力度,和恰到好处的角度。 元语晴偷偷斜着眼睛瞥了一眼镜中的方眠泽,没想到立刻被他察觉了,他眼皮都没有抬,手下也不停,嘴角却浮起浅浅一个笑容:“如何?我的手法不错吧?” 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元语晴仍旧为那个语带双关的“手法”红了脸。 她睫毛一颤,咬着唇没吱声,放在膝头上的双手绞着那一点可怜的布料,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即使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行为,那些边缘举动,却也一样在她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来男女情事,能够带来最直接的快感,那些细微的战栗,逐步垒起来愉悦的高墙,能让人满足得从胸腔里发出兽一般的嘶吼。 以前元语晴不明白,为什么高中时总有一些女生传出怀孕堕胎的传言,如今浅尝辄止的她暗自庆幸,幸好她不曾经历过“偷尝禁果”的诱惑,否则,只怕会夜夜笙歌,早早荒废学业。 啊,可是,可是方眠泽正是最关键的高三呀! 元语晴的心慌气短,统统被居高临下的方眠泽瞧了个真真切切。 他俯下身,手指里还缠着她的一缕青丝,他用翘起来的发尖去挠她的脸:“放心,不会怀孕的。” “我……我不是担心这个!”元语晴扭着身子闪避那丝丝痒意。 “不是担心自己,那就是担心我咯?”方眠泽又露出那种“你还说你不是喜欢我”的表情。 “我担心会影响你的学业。”元语晴假装忽视掉这个表情,老老实实道。 “考不上大学就去搬砖,放心,饿不死我。” 虽然知道这是句玩笑话,元语晴还是皱了眉:“你爸妈会难过的。” “那你会难过吗?” 又来了又来了,元语晴无语,这个弟弟似乎不肯放弃一切暧昧的机会,她好脾气地笑,仍旧习惯性地回避冲突,不想说出那个他不爱听的答案。 “你不会考不上的。” “姐姐对我这么有信心?” “给你补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智商绝对在平均线以上,人也勤奋,只要不失误,怎么可能考不上大学?” “看来姐姐一直在偷偷关注我?” “没有,这是做家教的自我修养。” “姐姐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呜呜——”附送一个湿漉漉的小狗眼神。 元语晴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总算认清楚方眠泽不是一只乖乖小狗,而是一只茶里茶气的心机小狗。 她刷地站起来,想破开这种暧昧不明的氛围,抓着方眠泽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推:“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姐姐用完我就抛弃我,哇——” “我没有……”元语晴一张嘴,发现自己又落入了心机小狗的陷阱,于是她双手叉腰,假装恶狠狠道:“对!我就是用完即弃,我就是个渣女,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 “我不走!”方眠泽抱住门框,“一起睡觉觉啊。” 心机小狗最后,还真躺到了元语晴的身边。 “我打呼,我磨牙,我睡相不佳。”元语晴事先警告。 “美女姐姐贴贴~” 感到元语晴背对他的身子一僵,方眠泽得逞地笑,用手指抚摸她耳后的皮肤,清楚地看到她的耳朵尖儿,又变成了红彤彤一片。 第N次被元语晴的打呼声吵醒,方眠泽无奈地将双手垫在脑后,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发呆。 谁能想到元语晴是个实诚人,说的都是实话呢? 还真是天使般的睡颜,恐龙般的呼吸声啊! 第二天早上,元语晴美美地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方眠泽一脸哀怨:“你醒啦?睡挺好?” “挺好?”元语晴迷迷蒙蒙地重复他的话。 “你可真不把我当外人。” 元语晴醒醒神,看到他双眼下发青,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她理直气壮道:“不是也提醒过你了吗?你自己不信的!” “你得补偿我!”方眠泽抬起一条腿,压在了她的腰间,有一根硬硬热热的东西,抵了上来。 “不是……你不是没睡好吗?!怎么还能???”元语晴彻底清醒过来,伸手去推他。 “你都知道勃起了,就没听说过‘晨勃’吗?” 第十一章秒射 元语晴的脑子一片空白,好像又闯进了一片不曾踏足过的知识领域,她追问道:“哪个‘chen’?早晨的‘晨’?”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她大惊失色:“你是说,每天早上都会???” “这不是睡在姐姐身边嘛~”方眠泽悠悠道,“之前它哪里受过此等刺激。” 他在“此等”上加了重音,在元语晴听来,有隐隐的指责之意,仿佛是在说他频繁的生理冲动,全是拜她所赐。 她本能地又想道歉,一个“对”字只刚做出口型,就被方眠泽的食指按住了嘴唇。 他侧身贴着她,那根热乎乎的小兄弟烫烫地顶着她,一呼一吸都粘缠地喷在她的脸颊,脸上笑容散漫:“再道歉的话,我就要报警抓你引诱未成年人了喔。” 元语晴炸了:“你你你,你不是说你十八岁了吗?!” “就差那么几天,怎么不能四舍五入一下了?”方眠泽俏皮地眨眨眼睛,“我算算,哎呀巧了,我刚好是在你返程那一天正式满十八周岁。” 元语晴不肯信他了:“你拿身份证给我看。” 方眠泽却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胯部在她的臀间顶了几下,在她耳边道:“我的身体还不够证明的吗?” 旺盛的荷尔蒙气息笼罩了元语晴的全身,她还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身下已经涌出了一股暖流,又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空虚感。 迟钝如她,经历过了这么几次,也知道,这是女性情动的生理反应了。 元语晴又羞又急,试图拱起身子,把方眠泽甩下去,结果在体型和身高的绝对劣势下,完美诠释了了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 徒劳地尝试过几次之后,元语晴趴在床上,试图唤起方眠泽的良心:“你说要把第一次留给爱你的人,我不爱你,所以你可以放过我了吗?” “你不爱我,可是你喜欢我呀。” “……”元语晴发现自己说不出“我不喜欢你”这句违心的话。 “喜欢就是浅浅的爱。”方眠泽把脸贴在她的脖子上,“你说是吗?” 不过是从小年夜到农历新年,两人的关系怎么就一日千里地从“不熟”一路滑行到了“爱”了呢? 元语晴开始怀念前几天那个彬彬有礼的方眠泽了,然而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他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那个火热的部位顶着她,在她几次的拱蹭中愈发昂然,而她也…… 衣服脱过一次,好像再脱一次,也没什么区别? 不行不行不行!方眠泽还没成年呢! 等等,他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他到底成没成年? 一念及此,元语晴陡然生出了无限的求证欲,她再度挣扎起来:“我要看你的身份证!” “好呀。”方眠泽爽快地答应了一声,起了身滚到床的另一侧,然后一把拉开了自己的内裤。 元语晴刚从他的压制下解脱,一抬脸就收获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只怔忡了一秒,元语晴恶向胆边生,伸手握住了那位小兄弟:“身份证拿来,不然我就撅了它!” 出乎她的意料,命运握在他人手里的方眠泽,还没来得及投降,就先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呻吟。 “……” “……”两人都沉默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元语晴这下,不知道是放手好,还是不放手好。 还好那位小兄弟有自己的心思,他大概是落在梦寐以求的手里,直接激动得一哆嗦,喷了。 满头满脸都是点点浊白的元语晴呆愣了一会儿,突然尖叫一声跳起来,直往浴室奔去,留下方眠泽尴尬地半跪在床上。 “元元姐姐你听我解释!”他赶紧跳下床追了过去,“我平常不会秒射的!这是个意外!” 第十二章得寸进尺 “我们还是回归纯粹的师生关系好了。”元语晴义正词严。 “您说的是,元元老师。”方眠泽神色坦荡,一声“老师”喊得那叫一个顺溜。 他字正腔圆地喊“老师”,元语晴又不自在了——她再信息闭塞,也知道苍井空苍老师的美名。 可是在称呼上过多纠缠也没什么意义,她把一份打印好的真题摊开在方眠泽面前:“现在我要回收一下这个星期以来的成果,两个小时之内做完这份真题,包括听力。” “考试?”方眠泽哀嚎一声,“大过年的居然还要考试?你故意整我啊元元老师?唉我早上真不是故意的!” 元语晴油盐不进地无视他道:“九点准时开始,iPad给我一下,我找一下听力部分的音频。” 方眠泽显然身心上都没有做好过年还要考试的准备,嗷嗷地直叫唤,说什么也不肯给出iPad的锁屏密码。 元语晴撇撇嘴,把iPad往他脸前一放,人脸识别飞速解锁。 不等方眠泽发出抗议,iPad已经开始自动播放锁屏前的画面,伴随一声销魂入骨的“Kimochi——”,男学生一股脑儿射在了女家教老师的脸上。 元语晴:“……” “不是!!!!我不是故意学A片颜射你的啊元元老师!!!” 原来这个行为还有个专有名词啊。元语晴默默地想。 很好,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大清早经历了几番“事故”,破罐子破摔的方眠泽干脆耍起赖来:“不考,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我没有心情!我不能正常发挥!” “听起来也很像秒射的借口呢。”元语晴不为所动道,从方眠泽那里刚学的新词汇就这么派上了用场。 “元元老师你……”方眠泽被噎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自闭了。”良久,他才闷头说了一句。 “马上九点了,你说,怎么样才肯考?”元语晴想刻意培养方眠泽届时的应试状态,因此对时间点格外执着。 “不考不考不考!”方眠泽闹起来了。 元语晴看了一眼时钟:“你不是秒射。还有一分钟,现在可以准备了吗?” 方眠泽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好像握有议价权,他马上讨价还价:“你得承认我不仅不秒射,还又粗又大又长。” “行,你又粗又大又长。可以拿起笔了吗?”离九点还有三十秒,元语晴十分爽快地重复他的话。 “!!!”方眠泽见状立刻得寸进尺,“我考完了你得配合我……” 不等他说完,元语晴心领神会地飞快截断了他的话头:“颜射,行。快开始读题!” 方眠泽原本是想说“舌吻”,没想到元语晴玩得更大,他一边窃喜一边抓起真题:“开始吧!” 元语晴终于如愿以偿,在九点整按下了英语听力真题的播放键。 监考实在无聊,方眠泽还能和真题搏斗,而元语晴只能紧紧盯着他。 这一盯,元语晴还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年轻人,是真的长得好,眉骨立体额头饱满,还有个圆圆的后脑勺。更难得的是,明明只有三年的年龄差,方眠泽却不像自己这一代,总有一种循规蹈矩的土气。相反的,他看起来有一种逼人的飞扬,即使是遇到了向来最头疼的完形填空,也只是略蹙了蹙眉,并没有停留过多的时间。 也可能是因为父母恩爱、家庭和谐吧,所以才不会有那种谨小慎微的憋屈。元语晴默默地想。 仅仅只有一门之隔,却是完全不同的家庭图景啊。元语晴从方眠泽的三言两语中想象得到,他们一家三口言笑晏晏其乐融融的样子,方父方母应该在家里也不会摆什么家长权威,三个人遇事都是有商有量,不像她家,父亲是一个暴君,母亲唯唯诺诺,而自己,就是父亲的出气包,母亲的缓冲垫。 自己的家庭,是一个怎样让人万念俱灰又无能为力的空架子啊。 母亲可以出逃,而她作为孩子,只能和这样的家庭,永远捆绑。她就像是线那头的风筝,即使跑得足够远,还是会被那根看不见的线,一把拽回原地。 没错,选择台湾的大学,并不是出于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原因简陋得只有一个:那里的签注最不好办,父母亲不能随时探访她,而且即使签注办下来,在台湾本岛也不得停留超过十四天。 果然,元语晴的录取通知下来的时候,元父大发雷霆,甚至连元母都加入了责难她的阵营——她应该是那时起,就开始恐惧自己失了女儿这个最好的屏障吧? 幸好,幸好老元爱面子,没有撕了她的通知书,只骂骂咧咧断了她的生活费。 这头元语晴怔怔地瞧着方眠泽愣了神,许久没有移开视线,那头方眠泽感受到了她的凝视,以为元元姐姐被自己的美色所惑,愈发奋笔疾书,恨不得赶紧答完所有的题目然后交卷,好好一亲芳泽。 “写完了!”方眠泽不想再检查试卷,放下笔就站起来,想把坐在对面的元语晴捞到怀里。 “还没批改呢!”元语晴摸出了一支红笔。 “那我考得好有奖励吗?”方眠泽直觉这又是一个蹬鼻子上脸的好时机。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好’了。”元语晴先扫了一眼完形填空,发现正确率居然有七八成,她心下暗喜,不动声色道。 “只要比我上次做得好就是好!”方眠泽的心态极其健康。 “那你对自己的要求也太低了。”元语晴不自觉用上了老元那一套的说辞,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只要一直在变好的路上就行!”方眠泽仍旧坚持自己的那一套,丝毫没有受到打压。 元语晴内心有愧,笑得纵容:“行,有奖,都听你的!” “那在颜射之前我想要呼吸不过来的那种舌吻!”在对待元元姐姐这方面,方眠泽永远得陇望蜀。 “……行。”这小子还真是不客气。 第十三章深吻 “完形进步很明显,但是单选和……”元语晴郑重地在总分栏写下“112”,一边翻看每个部分的得分情况,一边总结道,结果方眠泽在她身边坐下,干脆凑过来,飞快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不要听那个‘但是’。” “单选犯错很明显是因为粗心,只要细心点正确率就能提高很多。”元语晴坚持继续总结经验教训。 “粗心的本质就是能力不够,不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些是陷阱。”方眠泽才不屑挽尊,他的手,已经压上了她的腰背。 “这种粗心只要多刷题,形成肌肉记忆,不看题干看选项都知道考点在哪里。”元语晴背上一僵,语气却四平八稳,仍然努力“不辱使命”。 “你就是我的肌肉记忆。”方眠泽大剌剌冲她分开双腿,腿间有一个明显顶起的小帐篷。 “还有阅读的第三篇……”元语晴的呼吸凝滞了一下,脸色微红,赶紧移开目光继续分析下一个部分。 “很吵。”方眠泽直接把她抱起来,按在了自己腿上。 “你干嘛啦!” 她不自觉流露的嗲嗲台湾腔让方眠泽又硬了几分,他收紧了双手,牢牢禁锢住在他大腿上挣扎的元语晴:“我是不是有进步?” “……是。” “是不是该奖励?”方眠泽目光灼灼地盯着侧过头不肯看他的元语晴。 “……嗯。”元语晴心慌气短,胸口剧烈起伏,良久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那我来讨赏是不是天经地义?”方眠泽腾出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颊,迫使她对上他滚烫的目光。 他的语气那么一本正经,表情神态都相当认真,元语晴像被蛊惑了似的点点头,跟着他重复:“天经地义。” 他的气息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方眠泽很有耐心地循序渐进,似乎知道元语晴是他的囊中物,所以并不急于进攻。他浅浅地吻她的唇角,闭着眼啄了又啄,同时一双手在她的后背游移,安抚地走过她每一寸紧绷的肌肉。感到她僵直的脊背逐渐放松,方眠泽才探出舌尖,轻轻舔舐她柔嫩的双唇。 虽然要求“呼吸不过来”的热辣舌吻,他却吻得十分克制,始终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并没有侵入她的唇齿之间。 元语晴喜欢这个细致的吻,方眠泽明明就在她身下滚烫着硬挺着,却从头至尾吻得不带情色意味。 那么美好,让她觉得自己,如珍如宝。 这个吻不知推进了多久,元语晴的双手,不自觉环绕上了方眠泽的脖子,她甚至大胆地伸出舌尖,主动去寻找他的。 方眠泽有意和她玩躲迷藏,躲躲闪闪地就是不肯正面迎敌,舌尖总是轻巧地勾她一下就退了开去。三番五次之后,元语晴急了,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委屈的抗议:“嗯——” 方眠泽眉眼一弯,加大力气把她压进了怀里,她柔软的胸脯亲密无间地贴在了他的胸口,他开始加重加深这个缠绵悱恻的吻,贪婪地在她的口腔内大肆进攻。 元语晴溃不成军。 呼吸不过来的舌吻,达成。 方眠泽松开元语晴时,她还意犹未尽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眼睛里水雾迷蒙。 方眠泽还在剧烈地喘息,但她留恋的吻,让他的眼角眉梢都忍不住绽出了笑意。 这影影绰绰的一点浅笑却惊醒了元语晴,她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手足无措地从方眠泽身上跳了下来,却腿软到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方眠泽伸手扶住了她,大拇指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背:“没事吧?” 元语晴瑟缩地低下了头:“我没事。”心里责怪自己太过忘情。 方眠泽轻轻一笑:“可是我有事。” 元语晴以为他要追讨那个“颜射”的奖励,她试图拖延时间:“其他奖励下次再兑现可以吗?” 方眠泽不置可否地歪头:“元元姐姐,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的裤裆处,有一处明显湿掉的痕迹。 第十四章高潮 元语晴即使不想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内裤上持续的凉意,也反复提醒着她刚刚是有多么意乱情迷。 “你不知道女人是有分泌物的吗?”她虚张声势地大声嚷嚷。 “我亲你你就流了这么多水啊?”方眠泽危险地靠近。 “我大姨妈快到了。”元语晴把责任推给了那位会固定造访的亲戚。 “所以在她来之前我们是不是该把正事办了?” “也……也没有那么快来。”元语晴慌张地后退一步,双手都撑到了书桌上,像是想要寻求什么倚仗。 “那……是什么时候?”方眠泽的掌心,贴上了她的大腿。 “什么‘什么时候’?” “你的大姨妈什么时候来呀?”方眠泽诚恳地看着元语晴的眼睛,仿佛真的只是关心她的生理期。 元语晴转转眼珠想了想:“应该还有十天吧。” 方眠泽仔仔细细地用手描绘着她的大腿线条:“所以我们还有十天,可以慢慢实现我的奖励?” 元语晴呆住了:什么叫做“慢慢实现”? 她愣神的这会儿,方眠泽的手已经自然地滑进了她的大腿内侧,直抚上了她的腿间。 “呀,湿透了呀,难怪都渗到了……”方眠泽对着灯光转动两根手指,细细欣赏那食指和中指上残留的湿意,话锋一转,“湿透的内裤,怎么还能穿在身上呢?会着凉的呀。” 元语晴当然知道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内容,也不想理会他假情假意的关心,她外强中干地争辩道:“大姨妈来之前就是会有一段时间分泌物特别多的。” “我不信。”方眠泽一本正经地回应她,“除非你给我看看。” “看和颜射,只能选一个。”元语急中生智,她想,在这两个选项之中,他一定会选择后者。 没想到方眠泽的手已经飞快的探进了她的裙底,一把扯破了她的蕾丝内裤。 “你不该穿裙子的,元元姐姐。”他得逞地笑,把她抱起来放在书桌上,“坐好。” 元语晴却反悔了,她紧紧合拢膝盖,说什么都不肯让方眠泽行使“看”的权利。 “你知道我放弃了什么,怎么还能这么小气呢?”方眠泽软磨硬泡,“看,只是看看而已!” “明天,明天再看。”元语晴想使出缓兵之计,“对了,你的身份证还没给我看呢!” “我给你看你就给我看吗?” “这是两件事!” 他在她突然拔高的声气中看起来委屈巴巴的:“那我就抱抱你还不行吗?” “给了身份证才能抱。”元语晴斩钉截铁。 方眠泽不情不愿地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他用大拇指盖着照片的部分,在元语晴面前晃了晃:“好了你看过了!” “没看清楚,不算!”她去抓他的手。 似乎算准了她的动作,方眠泽把她拽进了怀里,扬手就将身份证扔到了房间的另一角。 他的膝盖抵着她的腿心,立刻感觉到一阵滑腻的湿意。 方眠泽借着这股湿意的润滑,膝盖上上下下地滑动,很快就又感受到了一股汹涌的蜜液涌了出来。 “这就是女人的分泌物吗?”他在元语晴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元语晴挣扎了一下,发现身下的暖流更为澎湃,她不敢动了:“你放开。” 这一出声,是她没预料到的颤。 方眠泽不理会她,蛮横地用坚硬的膝盖骨顶开那条缝隙,精准无比地在那个点上来来回回地研磨。 “方眠泽!”元语晴喝道,“你……” “你明明喜欢的,元元姐姐。”他加大了顶弄的力道。 再张口想斥责他的时候,元语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就大脑一片空白地伏在了他身上。 高潮来得猝不及防。 全新的身体体验,让元语晴紧紧闭上了双眼,她直到高潮过后,才明白了自己和方眠泽前几日在浴缸里是真正的“浅尝辄止”,如果当时任由事态发展,她会获得今日这般的让人沉沦的快感。 性,原来是一件这么美妙的事情啊。 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后悔涌了上来,她三步并作两步,抢着去捡房间那头的身份证。 “你根本没有十八岁!”她气愤地叫起来,“骗子!” “说了要四舍五入嘛,差不了那几天。” 元语晴这才注意到月份和日期,还真如他所说,他将在她返程的那天,正式满十八周岁。 第十五章进来 “不。行。”元语晴咬牙切齿地再次拒绝了方眠泽,“亲亲不行,抱抱不行,拉拉小手也不行。这是对你欺骗我的惩罚。” “嘤嘤嘤——”方眠泽假装哭得很大声,“姐姐把我当按摩棒,高潮完就不要我了呜呜。” “我没有!”元语晴急赤白脸。 “姐姐骗人!姐姐还说自己没有高潮!”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没有’!” “哇那就是说我用膝盖让姐姐高潮啦?”方眠泽惊喜地抬起眼睛,“我都不敢确认呢,看来是真的了。” “姐姐我可以给你高潮喔,真的不行吗?”他扯了扯元语晴的袖子,皱着脸嘟着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明明是小孩子赌气撒娇的表情,他做起来却毫不违和,甚至有一种奇异的萌感。 可惜这套对元语晴没用,她板着脸开始布置作业:“阅读,五篇,下午上课前交。” “哇——”方眠泽往地上一躺,撒起泼来,“今天又考试又刷题又上课还要把元元老师伺候到高潮,累死我算啦——” 元语晴本来暗自愧疚是不是把他的学习排得太满,听到那句“伺候到高潮”马上走开了,丢下一句:“一米八几的人,也不嫌丢人。” 见失去了表演的对象,方眠泽一骨碌坐起来抱住了元语晴的腿:“不准走!” “做饭了!”元语晴拔不开腿,低头斥道。 “姐姐是吃饱了可我还饿着呢,我也要吃姐姐才能饱~” 烈女怕缠郎,元语晴试了好几次都脱不了身,她无奈地站在原地,一根一根去掰方眠泽的手指。 手指是掰开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又缠上了她的手,方眠泽握着她的右手不肯松开:“嘻嘻,牵手手~” 这一番折腾,元语晴彻底没了脾气,她扶着额头蹲了下来:“说吧,你想干嘛。” “亲亲抱抱举高高!” “……”元语晴深吸一口气,“你和刚见面那会真不一样。” “我也见到了姐姐,嗯,很多的不一样。” 是啊,两人的关系一路升温,她的狼狈,她的过往,她不曾向人展示的种种隐秘,都一股脑倾倒给他,他不仅照单全收,还始终保护着她的自尊心,没有对她报以同情或嘲笑的目光,而是实实在在地,给予了支持。 他给了她家庭不曾给过的,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说起来,她有多久没有这么自在过了? 不需要小心看他人的脸色,不需要刻意照顾他人的情绪,不需要隐忍自己真实的想法,元语晴和方眠泽相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和畅快。 是因为两人曾肌肤相贴吗?是因为两人曾裸裎相见吗?是因为……性吗? 元语晴赶紧赶走那一点飘忽的思绪——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擦边而已,不算,不能算的。 可是即使如此,这也是她和异性有过的,最亲密的距离了。 他在她这里,终归是特别的。 她眼里的风云变幻,让方眠泽心疼极了,他收敛了嬉闹的神色,将元语晴揽入了怀里,安抚地拍她的背:“有我呢。”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元语晴泪盈于睫,她依恋地回抱住方眠泽,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发顶:“我一直都在的。” 元语晴很想抬头嘲笑他说什么“一直”,却在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中安心地闭上了嘴——享受当下就好,何必去计较少年人虚妄的承诺。 可惜温馨不过三秒,少年人生龙活虎的小兄弟跳了跳,也赶过来一起凑热闹。 “……”元语晴本想推开方眠泽,结果蹲姿不稳,一个趔趄,跌到了他身上,连带着把他也带到了地上。 方眠泽的后脑勺磕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闷的钝响。 “还好吗眠泽?”元语晴顾不得爬起身,手忙脚乱就去摸他的后脑。 方眠泽无语地两眼望天,根本不想回答。 见他不说话,元语晴更慌了,急得几乎要哭了:“别不是把孩子磕傻了吧?” 方眠泽从鼻孔里重重喷出两道气,哑声道:“姐,我头没事,但你胸蹭到我了。” 的确,头是没事,龟头有事啊! 方眠泽的下身更胀了,他一个翻身把元语晴压在身下,难耐地喘着粗气:“姐我真的忍不了了。” 他的体重压在她身上,让她仿佛有两人合二为一的错觉,元语晴终于意识到,她比他,更需要这份亲密。 “你进来吧。”她的腿,主动缠上了他的腰。 方眠泽不可置信地隔着布料在她身上顶了顶,她配合地迎合着他的动作,喉咙间甚至发出了一声欲求不满的呜咽。 “该死。”他的元元姐姐,实在太懂如何勾引他了。 方眠泽迫不及待地拽下宽松的运动裤,早就精神抖擞的小兄弟,总算得见天日,他马上贴着她大腿内侧的软肉摩擦起来。 元语晴的腿间早就没有了内裤的遮挡,又经历过一个小高潮,水迹未干,腿心连带大腿根部,都是泥泞一片,正好给小兄弟大行方便。 方眠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触碰元语晴身体其他的区域,只在她的腿根处磨蹭,缓解小兄弟的胀痛。 硬硬的龟头滑过阴蒂,带来强烈的酥麻感,元语晴感到下身一阵一阵的收缩,一股股暖流不住涌动。 她实在无法满足于小兄弟的“过家门而不入”,这一刻,她忘记了方眠泽还未满十八周岁,忘记了刚刚还百般抗拒,大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坚定地叫嚣着:“要,还要,还要更多。” “进来,眠泽,你进来呀。”她软语哀求,无师自通地夹紧了双腿。 “操!”方眠泽头皮发麻,忍不住爆了粗口,小兄弟在夹缝中艰难求生,他差一点,差一点就要从了元语晴,顶进去了。 不行,她还没有爱上我,我不能现在进去。 方眠泽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元语晴,不让她发出更多声音,身下却愈加发狠地在她的腿缝间进进出出。 第十六章游乐园 “出发!”方眠泽一脚踩在自行车的踏板上,见自己的腰间迟迟没有出现元语晴的双手,他不死心地继续喊了一声,“起飞!” “到底走不走了你?”元语晴的脸裹在围巾里,瓮声瓮气地说。 “你不抓着我我怎么出发?” “我抓着车就好。” “不行,车哪有我靠谱。”方眠泽说着往身后摸索元语晴的手,一把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元语晴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触到了一个已经在发热的暖暖包,她低下头一笑,主动把另一只手也放进了他另一侧的口袋,果然触手一片融融暖意。 “走啦!”如此,元语晴的双手轻轻环上了方眠泽的腰,他心满意足地喊了一声,语气里是满满的喜悦与飞扬。 寒风料峭,即使阳光甚好,也没有什么温度。方眠泽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回头问元语晴:“元元姐姐,你冷不冷?” “不冷。”元语晴实话实说,两只手都揣在方眠泽兜里,各自捏着一个暖暖包,又有他在她前面挡着风,她的确不冷。 方眠泽撇撇嘴,心道:没关系,有你抱紧我的时候。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方眠泽见路上有一块减速条,反而加速蹬了过去。 “哎哟!”自行车后座的元语晴被重重一颠,下意识地抱紧了方眠泽的腰。 “不好意思啊元元姐姐。”方眠泽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抱歉。 “没事没事,你小心一点,我们不急的。” 在第三次抱紧了方眠泽之后,元语晴终于回过味来了,她没有松开手,反而把头靠在了方眠泽的背上,垂下眼睛笑了:“知道了。” 方眠泽没有作声,只是不断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全部的心意。 到了六福乐园入口处,方眠泽十分自然地牵起了元语晴的手:“元元姐姐你有什么喜欢的项目吗?” “这里都有些什么呀?”元语晴僵了僵,还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异性牵手,但按照约定,这也属于“奖励”的一部分,两害相权取其轻,她想,这样总比“颜射”好,于是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指尖。 “不会吧,你第一次来?”方眠泽又暗戳戳地高兴起来,如此看来,他占据了元元姐姐生命中好多个“第一次”呢! “之前都没有机会过来,虽然离我们小区挺近的。”元语晴茫然地看了看不远处的游乐设施。 “你怕高吗?”方眠泽兴奋地问。 当过山车一个加速往下俯冲,元语晴是整车人中第一个尖叫出声的。她紧紧闭上眼睛,被强烈的失重感弄得心惊肉跳,方眠泽捏了捏她的手,笑得比她的尖叫还大声。 “这是儿童版诶,你这么害怕吗?”从室内版过山车的场地出来,方眠泽笑眯眯地问。 元语晴连连摸着心口,看了他一眼,分不清自己的心跳过速,是因为过山车的后遗症,还是他灿烂的笑容。 “天鹅船怎么样?”方眠泽看出了她的心有余悸,选择了一个最优哉游哉的项目。 只是这个项目考验双人协作能力,手忙脚乱一阵子过后,两人终于找到了一致的节奏,稳稳地把天鹅船踩到了人工湖的中心。 春节假期,携家带口来游乐园游玩的人多,湖中心“塞船”了。元语晴眼看着另一辆天鹅船横冲直撞地挤了过来,花容失色,连连催着方眠泽转弯。 “放心,有我在呢。”他不慌不忙,一副见惯大场面的模样,指挥着元语晴放慢踩踏板的节奏,轻轻巧巧就闪避开了那艘船。 元语晴回头看那艘船还在湖中心打转,周围的天鹅船都避之不及,再看看方眠泽娴熟的操作,忍不住问道:“你常带女孩来?” “我不是!我没有!怎么可能!”方眠泽否认三连,按照他的剧本,元语晴应该对那句“有我在”十分心动,然后对他星星眼:“眠泽,你好厉害喔!”。 不过他仍然将这个问句视为隐晦的夸奖:“你的意思是说我怎么这么厉害对吧?” “你要这么认为的话,算是吧。”元语晴懒得和他争辩。 “我妈最爱游湖,我们一家三口常来。” 又是自己不曾体会过的生活场景,元语晴沉默了,静静把视线投向了更广阔的湖面。 上岸后,两人经过了卖头饰的小推车,元语晴的眼睛,不过在兔耳朵发饰上多停留了几秒,方眠泽就不由分说买了下来,戴在了她的头上。 “怪难为情的。”元语晴想把那个羞耻的兔耳朵薅下来。 “今年是兔年,多应景!”方眠泽按住她的手,紧接着在她脸颊上一通乱揉,“太可爱了!这谁看了不迷糊!” 说完,他捧着她的脸,蜻蜓点水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元语晴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用手环过她的脖子,飞快地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两人的自拍。 “诺基亚还能拍照?” “可以。” “给我看看。” “不行。” “为什么?” “陪我坐摩天轮就告诉你。” 坐上了摩天轮,元语晴迫不及待地伸手:“现在可以给我看了吧?” “再等等。”方眠泽估摸着摩天轮运转到顶点的时间,敷衍着。 “为什么不能给我看?” “你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你!”元语晴心一横,扯过方眠泽的围巾,在他的嘴上吧唧了一口。 明明只是浮光掠影的触碰,方眠泽居然眼角一红,身下的小兄弟也站了起来。 第十七章摩天轮 “现在可……?”不等元语晴把话说完,她的舌头已经陷落在方眠泽的口中。 他似乎格外情动,吻得又凶又急,一副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模样。偏偏六福乐园的摩天轮是通体透明的设计,任何游客只要看过来,都能将其中的情形一览无余。 “其他人看得见呢。”元语晴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空隙,她侧过头避开他喘息道。 “管他呢!”方眠泽扯开了她的围巾,顺着她颈间姣好的曲线往下游走,一只手干脆从她的领口探进去,握住了她的娇乳。 幸好她只穿法式蕾丝内衣,他能轻而易举穿过薄薄的蕾丝,攫住顶端的那颗果实。 “唔唔……不行。”元语晴一边呻吟一边想要推开他。 “推开我大家就都看到咯。”他在她耳边恶劣地低语,吻上她因为动情而高高扬起的颈项,留下一串吮吸的痕迹。 “我还没有亲过这里对不对?”方眠泽喘着气,一口含住了她硬挺的乳尖。 元语晴是那种看着不大其实很有料的圆盘胸,胸型饱满而上翘,手感绵软而有弹性,方眠泽一手任性地将她的乳肉摸圆搓扁,另一手捏着她的乳尖吃得啧啧有声。 在透明摩天轮里冒着随时被发现的风险,被方眠泽这样吸奶揉胸,元语晴既羞耻又觉得刺激,身下一阵难耐的空虚袭来,让她顾不得瞻前顾后,顺势就在摩天轮的座椅上躺了下来,双手抓住了座椅扶手,双腿缠住了方眠泽的腰。 方眠泽抬起头微微一笑:“很喜欢?”不等她回答就继续埋首于她胸前继续耕耘,舌尖绕着她的乳尖打转,又用牙齿轻轻去磨,手下也不闲着,大力抓揉她的胸,乳肉纷纷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留下一道道凌乱的指痕。 “我想要。”元语晴喃喃道,声音轻如梦呓。 方眠泽把元语晴拉起来,让她趴跪在摩天轮座椅上,一只手继续揉她的胸,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腿心。 “喜欢吗?”他的指甲刮擦在她敏感的花心上。 “嗯……”乳尖和花心同时被刺激,元语晴身上是过电一般的酥痒。 “这样呢?”方眠泽挺了挺腰,小兄弟兴致盎然地跳了跳,抵住了她的腰窝。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元语晴本能地往后撅了撅屁股。 太舒服了,小兄弟被蹭得很满意,连带着方眠泽也爽得嘶嘶吸气,贴着她双股间的缝隙就往里顶,龟头隔着布料,在她的腿间来回磨蹭。 “啊——”三重快感的迭加,让元语晴情不自禁大叫出声。 方眠泽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小点声!” 元语晴在他的手下扭动着呻吟,很明显因为这种引人注意的风险更兴奋了。 方眠泽转而把她重又压回身下,小心避开众人的耳目,一手揉捏着她弹软的乳肉,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下快速撸动。 摩天轮晃晃悠悠地经过了最高点,开始下行。 一阵精液的腥气在摩天轮内蔓延开来,方眠泽酣畅淋漓地射在了元语晴的腿间。 她显然没有得到充分的满足,哼哼唧唧地皱起了眉头,埋怨地瞪着他,气鼓鼓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没吃饱啊?”方眠泽失笑,用食指戳她鼓起的脸颊。 她仍然偏着头不肯看他,鼻腔里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哼!”。 “回家再做。” “不要!” “不要还是不要停?” 元语晴不说话,她刚刚理智失控,也不知道一同乘坐摩天轮的游客们发现了他们没有,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从这种有违公序良俗的越轨行为中获得了隐秘的快感。 两个人跳下了摩天轮,逃也似的飞快跑开,直到坐上了出租车,才相视一笑,握紧了彼此的手。 “我们顶峰相见。”两人在出租车后座交换了一个粘缠的眼神,车厢里都是火花四溅的热辣味道。 “小年轻,真是好。”出租车司机扫了一眼后视镜,自言自语道。 元语晴如梦初醒般地想撤回手,却被方眠泽紧紧握在了手里。 然而车程太短,她还来不及改变心意,就再度被方眠泽牵着手在小区里跑了起来。 他迈开的每一步里,都叫嚣着“只争朝夕”,她跟在他的身后,爱意随风奔跑。 一鼓作气冲进楼道,方眠泽的脚步突然一顿,元语晴直直撞到了他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抱怨,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元伯伯新年好。”方眠泽把她挡在了身后。 “爸。”元语晴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 第十八章兔女郎 老元似乎有什么急事,根本不愿停下脚步和一对年轻人过多纠缠,他和善地冲两人点点头:“新年好。”然后就行色匆匆地直奔向了车库。 元语晴望着自家的车消失在路口,神色复杂。 “这才是我平日里见到的元伯伯。”方眠泽感受到了她的紧绷,在她身后抚摸着她的背道,“和颜悦色春风拂面,和那天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元语晴对他的评价充耳不闻,她咬了咬嘴唇:“他应该是发现我妈的踪迹了,不然这么好的机会,不会对我视而不见。” 毕竟她和方眠泽交握的手,从始至终就没有分开过。 “我妈怎么办?”她说着去掏自己的手机。 方眠泽十分惊讶地按住她的手:“那是他们夫妻俩的事,你为什么要掺和?” “可是她怎么办?” 方眠泽的表情难得的郑重:“你担心阿姨,是因为在糟糕的家庭关系里,她把你献祭给了自己的丈夫作为发泄情绪的贡品,你离开了,她就成为了那个唯一的承载者,所以你会担心她。 元语晴立马说:“不是。” 随即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即使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血缘关系,也不代表我们要介入父母之间,他们是成熟的大人,他们能处理好自己的关系。”方眠泽轻轻地说,“元元,你除了是他们的女儿之外,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拥有自己的生活。” 元语晴僵立在原地,“父亲”已经不是一个可亲的角色,她无法接受母亲也缺席她的生命。 方眠泽知道自己这一番言论,对元语晴二十多年来形成的价值观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他并不强求,只把她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紧绷的脊背,温声道:“咱们先回家,这里冷。” 一个简单的“家”字刺痛了元语晴这个有家不能回的人,她推开了方眠泽,大声道:“不是这样的!我家和你家不同,没有我我爸妈他们……” 她一时语塞,竟然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元元,你先成为自己,才能是其他人。”方眠泽难得没对她退让,坚持道。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带着黄色头盔的闪送小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来,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乌眼鸡般的两人:“是你们叫的闪送吗?” “是我是我。”方眠泽做贼心虚,硬着头皮忙连声应道,他飞快地接过小哥手里的纸袋,闷头就往上走。 “诶?”突然失去对手的元语晴追了上去,“你买啥了?” “没啥。” 就爱藏着掖着,元语晴不满地撇嘴,终于能把“小气”的美名还给他 :“自拍不给看,偷偷买了个什么东西也不给看,小气!” 方眠泽丝毫不恋战,他把纸袋藏在怀里,顾不上换鞋,飞也似的往房间里冲。 元语晴合上门,回想了一下闪送小哥和方眠泽交接商品时的表情,忽然间福至心灵,她拍着手叫起来:“我知道了!你买了套!” 方眠泽胡乱把纸袋往床底一塞,笑得极为不自然:“姐瞧你说的,这都哪跟哪啊,那不能够!” “现在不喊我‘元元’了?”元语晴也想化解两人之间小小的不愉快,她有意笑得心领神会,“看来这东西,无论如何都跟我有关了。” “嗐,没呢,就一些小玩意儿。”方眠泽怎么可能说实话。 “是咱俩都用得上的小玩意儿吗?”元语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我应该用不上吧……”方眠泽小心地避重就轻。 “眠~泽~”元语晴捏着嗓子撒娇,“给人家看看嘛。” “!!!”方眠泽头皮发麻,连连往后退,“元元姐姐你别过来!” 元语晴腻在了他身上,他慌不择路的样子让她暗自发笑,让她能暂时忘记父母间的种种龃龉——也许方眠泽说得对,自己并不该插手双亲的关系,更何况,她明明也是这种家庭关系的受害者。 她需要什么来让自己从反复的纠结中抽离。 而性高潮,永远是让人短暂逃离情绪低谷的良药。 元语晴对着镜子把一直下滑的胸衣往上拉了拉,又捧着胸往上托了托:“小了点。”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有经验了。”方眠泽居然老神在在道,还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响亮,元语晴回头瞪他。 她喜气洋洋的兔耳朵还戴在头上,身上穿的,却是风情万种的兔女郎情趣制服,二者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嗯,怎么说呢,又吉利又情色? 方眠泽掐着圆圆一团的兔尾巴把她拉进怀里,直接把脸埋进了她呼之欲出的大白胸脯,贪婪地呼吸着醉人的奶香,下身蠢蠢欲动。 “你爱我吗?”方眠泽拉下了裤子,小兄弟神气活现地跳出来,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快给我。”元语晴眼睛发直,摩天轮中未完待续的情潮汹涌而至,她有些急不可耐,主动伸手握住了那位小兄弟。 “说你爱我。” “我喜欢你。”元语晴仍然觉得“爱”太难以启齿,她挣扎了许久,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说完又双目含情地望了他一眼,红彤彤的脸蛋,活脱脱一只发情的小白兔。 “那我不能给你。”方眠泽冷酷无情道。 “喜欢就是浅浅的爱,你自己说的!”元语晴急了,她迫切需要性的抚慰。 “那你说你爱我。”方眠泽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元语晴不说话,大着胆子去亲小兄弟,然后扬起小脸,从下往上可怜巴巴地看他。 小兄弟非常给面子,猩红粗壮的茎身上,爆出了根根青筋,和她红彤彤的小脸相映成趣。 方眠泽哑着声音扭过头去:“爱不爱我?” 第十九章镜前 元语晴只能承认方眠泽对她而言很特别,“喜欢”是理所应当,至于“爱”,这个字太沉重,她不想轻易许诺。 方眠泽见她不答,也不恼,好脾气地笑笑:“没关系,对你,我有无穷的耐心。” 他说着,拿开了她的手,自己扶住小兄弟,背过了身,甚至不管不顾就直接拉上了裤子。 元语晴一身情趣制服和装可怜的小动作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她有些不甘心——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小说,其中的男性往往无法拒绝女性的主动求欢,每每犯下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一定是我做得还不够。 元语晴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方眠泽:“眠泽,你真的不想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吗?” 初恋初吻初夜,在方眠泽这里就是一个王炸组合,他苦笑着把手覆盖上了她的手,心道:“我想,我做梦都想。” “可是我更想要你爱我。”他回身捧住她的脸,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去。 “我爱你。”似乎是被他坚定不移的目光所蛊惑,元语晴梦呓般地吐出了一句。 方眠泽却不为所动,他摸摸她的发顶:“姐姐,你为了做爱都学会骗人了。” 元语晴把心一横,一把扯下了身上的兔女郎胸衣,转过身对着镜子开始抚摸自己的乳房。 她的身体,凝脂般的洁白丰腴,纤腰盈盈一束,是极为漂亮的沙漏型。 元语晴学着方眠泽抚弄她的样子,将胸部向上推高,又改为抓握的动作,绵软的乳肉随即从纤纤十指中迫不及待地溢出,红珠昂然挺立,她生涩地按捻摩擦、来回打转,动情地呻吟出声。 镜子,将她所有的动作都诚实地反映给了方眠泽,他灼热的目光,跟随着她的动作,贪婪地落在她一对皑皑雪峰上。 她清纯的面孔,曾让他眨眼间怦然心动,而如今她淫媚的动作,让他恨不得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疯狂玩弄。 他按捺不住的表情,也被一直关注着镜子的元语晴尽收眼底。 火候到了。 元语晴故意朝前俯下身,一对雪乳被拢在身前,乳沟看起来犹为可口。方眠泽的眼睛发直,喉结滚了滚,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太青涩,根本不知道,现在她这个动作,最勾人犯罪的地方,不是那巍巍双峰挤出的诱人深沟,而是她朝后拱起的,还顶着兔尾巴的,隐隐露出的阴户。 男人想要的,就是最简单直白的插入啊! 想插进去,想顶到最深处,想用精液填满她的阴道,把她干哭,让她哭叫着求他不要了。 方眠泽的理智艰难地拉扯着他,让他犹犹豫豫地不敢迈出那一步。 “眠~泽~”她嗲嗲地唤他,尾音拖出缠绵的娇软。 “操!”那根理智的弦终于崩断,方眠泽一个箭步上前,把元语晴按进了怀里,一手揉着她的胸,另一只手一把扯掉她摇摇欲坠的兔女郎内裤,手指滑入她的腿缝。 “这么想我操你啊?”他咬她的耳垂,手指灵活地掰开大小阴唇,来回揉动那颗小巧的阴蒂。 元语晴发出渴求的呜咽,双眉微蹙,不敢看镜子里自己欲求不满的淫荡模样。 “你……进来嘛~”她软语相求。 方眠泽张扬的性器从她的臀后滑到了穴口,本来只想略微蹭一蹭,没想到紧窄的穴口急不可耐地吸住了他的龟头。 一下从主动变为变动,方眠泽死死咬住牙根,强忍住继续往里推进的冲动,抬手闪电般地捏住了元语晴的下巴,逼她直视那个在他身前婉转求欢的自己。 “不爱我还用小逼主动吸我?嗯?” “没有……我没有……”元语晴摇头,脸色涨红,十分抗拒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 “没有吸?你看看这是什么?”他在她的穴口磨磨蹭蹭,果然就又浅浅地陷了进去。 元语晴瞥见镜中两人性器相接,身下再度涌出一股暖流,一片湿热泥泞。 “操,流这么多水!”方眠泽急忙退了出来,深觉自己在这样的诱惑之下还能岿然不动,简直就是一个圣人。 “爱不爱我?”他用阴茎抽打她的两瓣阴唇。 他不过略施惩戒,她却疯狂地尖叫了起来,主动挺着身子去迎合他的“鞭打”。阳具拍打在她的阴蒂上,拍打在她收缩的穴口上,拍打在她翻出的两片小阴唇上,每一次都让她发出欲罢不能的闷哼,间或是舒爽的吸气声。 见她只顾着浪叫,就是不出声回答他的问题,方眠泽拧着眉头,加大了挞伐的力度,再度追问:“爱不爱我?” “爱……呜呜呜,爱……”元语晴断断续续地答。 “真的吗?” “嗯……啊……真、真的……” “爱我这根鸡巴是真的。”方眠泽重重地抽了她一下。 元语晴连忙咬住自己的大拇指,不让自己下意识地给出肯定的回答。 第二十章溜之大吉 方眠泽哪里猜不出她没说出口的答案,他不禁有些气恼,猛地把她的双腿往上一抬,让她双腿并拢,硬挺的阳具在她的腿缝间抽插起来。 他抬起她的腿的时候,元语晴还暗自期待,以为方眠泽终于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要从了她。结果期盼的充实感并没有出现,他一如既往地不肯深入,阳具坚持只在她的腿缝间进进出出。 尽管如此,大腿根部的软肉,比元语晴想象中还要敏感,不过是几番搓磨,她的蜜液又汩汩流出,顺着腿根,流到了他的阳具上,提供了最充分的润滑。 方眠泽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他一言不发埋头猛干,专注地在她的腿缝间钻研,越插越用力,越插越快速,像是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她腿间小小一方天地之间。 性器相磨,这无限接近于性爱的边缘行为,竟然让元语晴哆哆嗦嗦地高潮了。 看到她怔怔地失了神,方眠泽冷着一双眼,面无表情地射在了她的脸上。 精液喷涌而出,空气里立刻弥漫着腥咸的味道,她仿佛被灼热的精液烫伤了似的,下意识地扭过脸,小小地尖叫了一声。 方眠泽没有理她,一副拔屌无情的冷酷模样,他胡乱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起身走出了浴室。 从高潮余韵中缓过来的元语晴,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那个淫声浪语的自己,那个眉眼冷峻的方眠泽,还有两人之间似是而非的性爱,但是脸上残余的精液和腿根酸软的感觉,都反复提醒着她,让她无法忽视。 她,爱他吗? 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吗? 这样的问题,和人生的大哉问一样,很难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高潮后疲乏的身体也没有余力进行更深入的思考,元语晴翻身坐起,一眼就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满脸精液的淫靡画面,白浊的精液正顺着脸颊滑下来,缓缓滴落在锁骨上。 理智总算回笼,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眨眼间吞噬了她。 啊啊啊啊!被性欲支配的我,到底都对一个尚未正式成年的高叁弟弟做了些什么啊! 性欲,误我! 清理好颜射的痕迹,元语晴慌慌张张就想要找方眠泽“谈谈”。 “我睡着了。”他锁紧了房门,闷声道。 “眠泽你听我解释!” 房门后再无回应,看来他是铁了心不理她了。 自打元语晴从小年夜在楼道里见到方眠泽,他永远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主动挑起话题,主动让出起居空间,主动关心她的生活所需,对她这几日的生活,说得上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在他的细致妥帖下,也吐露了心中隐秘,分享了从未向人提起过的家庭秘辛,更别说两人几次叁番肌肤相贴、呼吸相闻,都见过彼此不着寸缕的模样。 还有他郑重劝她不要插手父母关系的告诫,让元语晴觉得,他这个高叁生分明比自己这个大叁生,更有成熟大人的模样。 而她,也真停下了向母亲通风报信的手。 虽然停手的方式有点儿,嗯,饮鸩止渴? 方眠泽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也很后悔,后悔和元语晴之间进度飞快,关系完全没有按照他设想的方式推进。 一般人谈恋爱,不都是先做朋友,然后百处不厌,自然而然发展为恋人吗?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一步到位先脱光了呢? 是不是要感谢老元这个莫名其妙的助攻啊? 他本来只想在元语晴面前当一个乖巧伶俐的邻居弟弟,然后像她一样毕业后去台湾上大学,借着晚辈和同乡的身份,请她帮帮忙,然后一来二去眉来眼去水到渠成,邻居变夫妻。 多好一剧本,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地狂飙猛进到十八禁部分了呢? 不过,她水那么多,真操进去一定很爽…… 而且,她刚刚高潮了吧? 我没插进去就把元元姐姐弄高潮了。方眠泽忍不住美滋滋地想。 元语晴在愧疚和悔恨的夹杂下,鸵鸟心态又犯了,她再次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这一回她有个更好的借口:我爸看到我跟你一起回来了,等他忙完一定会来找我算账,我得先躲起来不是? 她已经想好了,就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对付一晚,怎么样都不至于冻死饿死。 知道方眠泽一定会拦着自己不让自己离开,元语晴在他房门上留了一张字条,然后就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逃跑虽可耻但有用,元语晴拎着行李,在新年伊始的节庆氛围中,孤零零地走上了去麦当劳的路。 没错,用走路的方式,她连那两块钱的公交车费都舍不得多花。 第二十一章告白 方眠泽捏着那张字条,恨得牙痒痒——“对不起,别找我了。” 自己不过小睡片刻,元语晴就跑得没影儿了!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她的痕迹被抹杀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冷静,冷静,她会去哪?她能去哪? 暮色渐启,麦当劳里一片欢声笑语,小孩子们都穿着簇新的整套衣服,家长们忙前忙后取餐、看顾子女。隔着喧闹的人群,方眠泽一眼就看到偏远角落里的元语晴,她孤身一人的背影,和餐厅里喜庆热闹的氛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的怒气转眼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心疼。 “元元姐姐。”他在她对面坐下,眉眼温柔。 元语晴愕然抬头,一见是他,慌得什么似的:“啊、啊,眠、眠泽……” “走,带你去一个地方。”方眠泽不由分说地抢过了她的行李,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我……我不要回家!”元语晴挣不开他,连忙喊了一句,语气里已经有了隐约的哭腔。 “知道,不回家。” 秦宁大学侧门的一间公寓,方眠泽轻车熟路地刷开门禁,领着元语晴走了进去。 一打开玄关的灯,元语晴就被墙上的两幅画吸引住了目光。 “这是……” “这是你画的。”方眠泽轻轻地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方眠泽,是你的邻居,也是你的直系学弟。最重要的是,暗恋你叁年了。” 终于脱口说出这个秘密,方眠泽如释重负,他微笑地看着元语晴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确定那个人是我吗?”。面对这样的表白,元语晴看起来有一种腼腆的迟疑。 尽管这句话语意不明,方眠泽仍然第一时间明白了她,他忍俊不禁:“你是觉得,我喜欢的是一个符号,那个符号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其他任何一个长得漂亮学习好的女孩子?” 没错,班上那个长得漂亮学习好的女孩子,往往都是高中男生爱慕的对象。很有可能,方眠泽不过是用一个已经毕业的学姐,取代了那个理应成为暗恋对象的同班女同学。 “你还记得你参赛的这幅画吗?”方眠泽指了指左边的那副画,画上的女孩子擎着笔,在花团锦簇之中一副略带思索的样子。 “记得,怎么会在你这里?”元语晴终于模模糊糊地忆起,小年夜沙发聊天的那次,方眠泽曾问过她有没有坚持画画,而她从未主动提起自己是一个画手。 “嗐,从美术社里顺出来了呗。”方眠泽大言不惭,“不顺出来,怎么会发现这幅画背后另有乾坤呢?” “我更喜欢右边这幅,《捆绑一个宇宙》。”方眠泽用欣赏的目光打量那幅画,“切题的应景之作,和主动的自我流露,姐姐原来有两副面孔呢。” 时光荏苒,元语晴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参赛的那幅画是什么主题,但学校的美术比赛,总归离不开阳光向上的核心,她真正想表达的内容,只能隐藏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就如同她的生活,人前看起来鲜花着锦,人后的压抑窒息,只有自己知道。 喔不,现在多了一个方眠泽。 她不愿回顾自己当初创作的心境,勉强笑了笑转移话题:“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她仍然不认为,方眠泽对她,是真切的喜欢——作为邻居两人之前不曾碰过面,作为学姐弟,她毕业离校后他才入学,怎么可能就恋上了呢? “但是你也对我心动了,不是吗?”他不答,直视着她逼近了一步。 四下里都沉寂,只有两人隆隆的心跳声此起彼伏,只不过元语晴是被戳破心事的惊慌,方眠泽则是期待答案的紧张。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要性而已。” 元语晴残忍的回答反而让方眠泽释怀地笑了:“你是担心自己对我一再心动难以控制吧?” 通晓人情世故是方家的家传,自小耳濡目染的方眠泽,和方父一样擅长洞察人心。从元语晴吐露的家庭关系来看,她一定一直对父母抱有徒劳的期待,期待能够获得根本不存在的爱。这样家庭成长起来的小孩,对自己喜欢的人天然会形成一种防御机制,因为他们自觉不可能,所以对自己的心动,弃若敝履。 心动的信号,对他们而言,是早早拉响的防空警报。 而方眠泽早在发现《捆绑一个宇宙》时,就猜测到了元语晴隐于人后的虚假繁荣。 他对她的着迷,始于皮相之美,在校园中抽丝剥茧寻找她的痕迹中渐深,而今终于在金风玉露一相逢中,非卿不可、非卿不念。 方眠泽进一步逼近元语晴,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他的眼睛:“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让我猜猜,小逼是不是也流水了?” 第二十二章舔到潮吹 不等元语晴回答,他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那就如你所愿。” 什么坚持,什么底线,与有情人做快乐事,莫问是劫是缘。 方眠泽吻得十分有侵略性,仿佛把自己初见的心动、寻觅的焦灼、发现的惊喜、等待的执着,全部放进了这个吻里,他肆意地在元语晴的口腔里翻搅,吮吸她的舌头,把她狠狠压进怀里,手也直接摸到她的私处,含糊道:“果然。” 衣衫散落一地,方眠泽打横抱起元语晴,叁步并作两步来到卧室,把她按在了床上。 之前若干次的边缘行为,足够他把她的敏感点摸得透透的,他驾轻就熟地在她耳边吹气,将她泛着红意的耳垂含进了口中,用舌尖反复挑弄。 湿热的气息喷在耳后,元语晴觉得自己身上的欲火,已成燎原之势。他却还不满足,顺着她颈侧一路吻上了她的乳尖,又吸又吮,吃得吧嗒有声。 元语晴如同踩在云端,全身发软,有一股说不清的轻飘飘感觉在四肢百骸蔓延,她的身体在他百般攻势下,渐渐软如春水。 方眠泽埋首于她的腿间,端详着那透着盈盈水光的阴户,两瓣阴唇早就被打湿,那幽秘之地一翕一张,正吐露着诱人的蜜液。 就把这,当作她未曾宣之于口的爱吧。 他舌尖一卷,将那口蜜汁全部含入了口中。 强烈的快感刺激下,元语晴本能地挺起腰,身体绷成了一张弓,口中也溢出一丝按捺不住的呻吟。 好像……好像比上次用手,还要更…… 大脑还没来得及对这次刺激发出赞叹,阴蒂已经在如此快感之下颤颤巍巍地探出头来,方眠泽又在她的阴蒂上舔了一口,舌尖轻轻触了触又飞快退开,像是在试探她喜欢的力道。 “嗯……嗯……”元语晴的身体自觉叫嚣着想要更多,她想都没想,直接伸手把方眠泽的头往里按了按。 他高挺的鼻尖抵到了阴蒂,让她又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见她喜欢,方眠泽不客气地探出舌头,大片大片席卷过两片阴唇,直捣黄龙。 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刺激,元语晴浑身都在颤,发出的声音也愈发破碎。 方眠泽时含时舔时吸,把小黄片里观摩过的动作都模仿了个遍,惹得元语晴遍身酥软、通体滚烫。 前戏已足,方眠泽终于释放出了胯下候场已久的小兄弟,他亢奋地跳了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元语晴虽然一直口口声声说着想要性,但毕竟未经人事,如今到了真刀真枪的战场,她反而紧张了,即使身下空虚,无比渴望饱满的充实感,却怎么也放不开。 蓬门不肯为君开,方眠泽试了几次,小兄弟都被拒之门外,怎么都进不去,一挤进那紧窄的甬道,她就疼得直皱眉。 看元语晴一直雪雪呼痛,他不忍心了,干脆放弃了尝试,再次伏在了她的两腿间。 方眠泽在那道门前用力一吸,元语晴直接爽得尖叫出声,紧紧抓住了床单。 快感似乎永无止境,永远都有更高一层的刺激,刷新她对性的认知。 上一轮的快感还未褪去,方眠泽又伸出舌头往门内探,反复吸咂。这一回,元语晴只觉一阵似尿非尿的感觉快速袭来,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什么从身下汹涌而出,让她哆哆嗦嗦地失了神。 方眠泽正卖力舔弄,突然唇齿间的法门猛地一缩,然后脸上一热,一股浓稠的阴精喷到了脸上。 “姐姐,我把你舔到潮吹了?”他比她更难以置信。 元语晴又听到了一个新词汇,她不敢作声,生怕自己喷出的是尿液——那,那多尴尬啊! 方眠泽的眉睫都湿漉漉的,他却洋洋一片喜色,顾不上擦干净,又俯身去叼她的阴蒂,用牙齿轻轻一刮,元语晴立马拱起腰肢哭出了声:“不、不要,啊、啊,不要了!” 竟然真把元元姐姐操哭了,方眠泽更兴奋了,他放轻了舌尖舔舐的力道,双手覆在她的双乳上大力亵玩,果然等来了她更不安的扭动和哭叫。 才高潮过的身体根本无力承受多重的进一步刺激,元语晴胡乱伸手去推他,抽抽搭搭地哭:“不、要,嘤嘤嘤,不要!” 这几声哭叫已经有了撕心裂肺的味道,方眠泽没想到她这么敏感,悻悻地撤开了手——原本想趁虚而入,让小兄弟也亲身感受一下她的温暖紧致的。 下次,下次得用鸡巴把你操哭!方眠泽恨恨地想。 第二十三章第一次 前一天晚上忙着身体上的愉悦,直到第二天,元语晴才有机会打量整间屋子。 “这是我高中毕业照!”她惊讶地发现,除了那两幅画,屋子里还有其他和她有关的物品,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张她的证件照,印在一张明显褪色的宣传海报上。 “都说了我暗恋你叁年了,现在信了吗?”方眠泽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似乎对她的大惊小怪不以为意,“这些都是我的收藏,这里,就是我的博物馆。当然,在你看来可能变态了点。” “是……挺变态的。”元语晴甚至看到了她的月考成绩单,不知道他到底花了多少心思,又是用了怎样的小手段,才把这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收集到手。 在这件屋子里,元语晴感受到了自己强烈的存在感。 “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她不禁好奇,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一个少年对她念念不忘。 “漂亮。”方眠泽脱口而出。 察觉到她的不悦,方眠泽站起来,从背后抱住她,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发顶:“怎么?这个理由太肤浅了?” 不等元语晴说什么,他轻轻笑了起来:“姐姐不也是馋我身子吗?” 她顾左右而言他:“还有什么稀奇物件,给我瞧瞧?” “你在这里,就是最大的稀奇物件。”方眠泽喃喃道,“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这里,想慢慢追你,谁知道……” 元语晴脸红了,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失去理智主动投怀送抱,两人之间,必然不会是这样的走向。 “这样也挺好,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她安慰自己。 “对你当然是了,都射我脸上了。”方眠泽残念道,“我都没……” 元语晴赶紧打断他:“那不如?” “还说不是馋我身子,哼!” 这一次元语晴主动用掌心包裹住了那个打过几次招呼的小兄弟,拇指的指腹在顶端缓缓地打圈。方眠泽几乎是在她的掌心抵达的瞬间,就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她的手那么小,握着他的巨大,两人的肤色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她套弄的动作频率加快,每一次摩擦,都带起了愈加升温的喘息。 他想去吻她,她却侧过头避开,不等他迷离的眼里流露出疑惑,她已经跪在了他身前,轻轻吻了吻那个顶端已经渗出透明腺液的小家伙,然后就将他含进了嘴里。 四面八方涌来的强烈快感,瞬间将他淹没。 元语晴太稚拙,她的牙齿不可避免地磕到了他的敏感,疼得他直吸气。 尽管如此,那温暖紧致的牢笼,他一刻也不曾想过挣脱。 她似乎也发现了自己技术欠佳,干脆将那个小家伙深深地放入喉咙,深到几乎干呕。 方眠泽心疼她,手指插进了她的发间,试图将她推开,结果却被那无法抗拒的快感所支配,根本下不了决心真正推开她。 所有的动作,都成了欲拒还迎。 不记得这样的推拉持续了多久,不记得自己何时把持不住迸发出来,他的记忆中,唯一鲜明的是她舔唇的动作,将那一点残余的白浆卷入口腔。 然后,两人之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亲吻。 “放松,打开那里……放松。” 方眠泽用力地将食指往里深入,然后不失时机地加入了中指。 元语晴未经开发的甬道,实在是太紧致了,他不得不先用手指探路。 元语晴的呼吸渐渐的急促,他更极尽温柔地去舔吻她胸口硬挺的红果。 与此同时,他的两根手指在她的身体里,悄悄地做着扩张。 元语晴的眼睛蓦然睁大,不安地挣扎起来。 方眠泽温声喊着宝贝,而后把不断被紧绞的手指抽了出来。 元语晴更不安了,她喃喃地喊他的名字:“眠泽,眠泽——” “说爱我。” “爱你……爱你……”她几乎要哭出来,“我爱你。” 方眠泽心满意足地把顶端抵在了她的穴口:“我是谁?” “眠泽,我爱你眠泽……” 他缓缓地撑开紧窄的甬道,直到,终于填满了她。 粗长的小兄弟,将元语晴的身体缓缓撑开,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 两人相对而坐,彼此的性器紧紧交合。 方眠泽不敢动,他生怕自己心爱的元元姐姐会因为他动作过大而痛到哭出声,可是元语晴比他更急不可耐,她无师自通地自己动了起来,幅度虽小,但也让她发出了细细的、绵延不断的呻吟。 她自娱自乐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形按摩棒。 方眠泽幡然醒悟,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扣住她饱满上翘的臀肉,狠狠向上撞了一下。 “啊!”元语晴双眼失神,身体不由自主向后仰去,发出了一声短促响亮的惊呼,然后她的双腿就被方眠泽架上了肩膀。 紧致的甬道本能地收缩,将他层层吸咬进了一个更难以抵达的地方。 大床因为方眠泽狂风暴雨般的动作,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剧烈摇晃声,而更大声的,是元语晴不断的求饶声。 “不!不要,眠泽!啊啊啊啊……不要碰那里!受不了了……” 方眠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那个火热的深处,是怎样紧紧咬着自己不肯放开,他知道她的“不要”实际上是,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他愈发加快了抽插的动作,想给她已经高潮的身体迭加一个更强的buff,看看他的元元姐姐是不是能像昨天一样,被刺激到潮吹。 元语晴不住地哭喊扭动,而后,昏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争辩 元语晴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方眠泽微笑的脸。 “看我干什么!”她有些慌,第一反应是抓过被子盖住了自己裸露的上身。 “我是在想,第一次见到你的场景。”他眼含笑意捉住了她的手,“都看过了,还挡什么。” “我……”元语晴坚持用被子挡在胸前,“我们是没有未来的!” “哈哈哈哈哈!”方眠泽笑出声,“姐姐这是睡完我就要把我踹下床了?” 他突然一跃而起,强势地把元语晴压在身下,双手钳制住她的双手:“看来操昏过去也没把你睡服?” 下体的疼痛还在提醒元语晴她昏迷前的性爱多么激烈,然而她还是躲躲闪闪地移开目光:“我们成不了。” “喔,理由说来听听?” 理由当然有很多:异地,年龄差,还有老元对老方的敌意。 “都是借口。”方眠泽冷笑着,“可能我没有说清楚,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对你,势在必得。” 这么狂飙酷炫拽的台词在这个未满十八周岁的高中生说出来,说实话,少了那么一点霸道总裁不容置疑的气度,更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一时激愤的狂妄自大。 元语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轻轻说道:“眠泽,我们之间,不是爱情。” 方眠泽下意识想反驳,元语晴用眼神制止了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喜欢’我这件事情上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但是这满屋的收藏,只能说明你喜欢的是你想象中的我,并不是真的我。” “真实的你,现在就在我身边,爱的是哪一个你,我自己可以判断。” “你只是在迷恋一个对象上耗费了过多的沉没成本,你的判断不是完全理性的。”元语晴甚至搬出来大学通识课微观经济学的理论。 方眠泽知道很难改变一个人根深蒂固的看法,于是他放弃了争辩,举起双手投降:“姐姐,至少这些天有你,我是真的开心。” 他认真的语气让元语晴低下了头,良久,她才诚恳地面对了自己的内心:“我也是。” 她的语气很轻,但方眠泽还是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偷偷扬起了嘴角,怕她发现,好不容易才将那不住上扬的嘴角悄悄压了下去。 无论她如何拒绝承认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爱意,他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即将到来的远行又算得了什么,身体经验是最无法抹杀、难以忘却的。 方眠泽也试图去创造两人之间更多恋人般的互动,他站起身:“姐姐,今天我们去看电影吧!” 第二十五章归途 “钢圈好勒啊。”施以然说着,把手伸进衣领,要去调整内衣。 “别!”坐在她身旁的元语晴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她,“有人看得到的!” 施以然大大咧咧地一笑:“怎么可能,最后一排就咱俩,其他人不回头根本看不见。” 元语晴语带无奈:“相信我,电影院里面的观众是看不到,但是监控画面上……” “噢,有故事!”施以然果然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八卦地凑到了元语晴面前,“讲讲呗。” 元语晴把她推了回去:“不要影响到别人看电影。” 施以然眼珠骨碌碌一转:“好,那就看完电影再讲!” “……”元语晴假装没听到这句话,专心地盯着大屏幕,眼前晃动的,却仿佛是那一年不曾认真观看过的一部贺岁片的虚影。 剧情是什么,当然根本不会记得,然而那时缱绻的吻、交缠的身体和他热热的、喷在她耳后的鼻息,却时不时在某个时刻击中她,让她忍不住心旌摇曳,只能赶紧警告自己:别想了,别回味了! 只是无数次午夜梦回,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仍旧是他。 不知道他最后去了哪所大学,也不知道,自己教给他的那些做题技巧,有没有派上用场。 元语晴不想去想这是和方眠泽断联的第几个年头,那个有着好看眉眼的少年,和自己所谓的“家”一样,都成了她不愿回顾的过往。 在台湾求学的生活按部就班进行,她大学毕业之后选择继续升学,仍旧留在政治大学念研究所,也认识了来交换的施以然。 两人一见面,就惊喜地确认了同乡的身份,元语晴理所当然成了施以然的学伴。 正是因为这个“学伴”百般相求,元语晴才拗不过施以然,跟她一起走进了好几年不曾踏足的电影院——自从那次电影散场后被工作人员悄悄塞了一张措辞隐晦的纸条,元语晴就再也不愿进入放映厅那个看似隐秘的空间。 与其说元语晴逃避的是一段回忆,不如说她逃避的是内心深处从未敢承认却是最真实的自己。 原来,她从来不是一个乖顺的人。 方眠泽从来没有想到过,阻止他踏上宝岛追爱之路的,是两岸之间风起云涌的政治局势。 就在他兴冲冲准备追寻元语晴的脚步,报考台湾政治大学时,新政策出台:暂停大陆学生赴台就读。 方眠泽无奈,只得选择继续守株待兔,成为了秦宁大学的一名新生。 只是,他再也没有等到过他的元元姐姐。 “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回去吧,我爸开的那个破学校反正缺老师,你去了咱俩正好有个照应。”确定从元语晴口中撬不出任何八卦后,施以然转移了话题,“哎呀我需要你元元~我觉着我来政大交换,就是为了遇见你哒!求求你了嘛元元~” 施以然的父亲在秦宁当地办了一所职业学校,作为独生女的施以然自然要继承家业,而她耽于吃喝玩乐,根本不想回家。为了逃避去父亲的学校任职,她不惜延期毕业给自己加了个交换学期,眼瞅着已经学期末,入职即将避无可避,施以然灵机一动,一心要找和她投契的元语晴陪着她。 “你就剩下论文了,一边当当老师攒攒经验,也能挣点零花钱不是?” 施以然这一番话让元语晴有些心动,自己的确欠缺实习经验,这在找工作时是一个绝对的劣势,而且台北物价高昂,她的奖学金加上助理经费也只能勉力支撑,如果能回乡,至少生活费上就省去了一大笔。 “有宿舍吗?”元语晴咬咬牙,终于还是开了口。 “有有有!”施以然一迭声应道,知道这是有戏了。 第二十六章厕所性爱 经过寒假的突击培训,开学时元语晴站在讲台上时,已经有模有样了,她渐渐适应了“老师”的新身份,白天上课备课,晚上回到宿舍赶赶毕业论文的进度,日子倒也平淡充实。 “小元,今天不过节呀?”系里的秘书过来教师办公室送文件,见只剩下元语晴一人,忍不住问道。 “啊?什么节?”元语晴从教案中抬起头,茫然地应道。 “情人节呀!”系秘书是一个热心肠的大姐,见元语晴丝毫没有过节的觉悟,马上就明白过来,“诶?你没谈朋友呀?” 元语晴语塞,只得嗫嚅道:“我还没毕业呢……” “哎呀呀不应该呀,小元你长得漂亮学历也高,还是本地人,怎么会没谈朋友呢?”系秘书干脆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元语晴对面,上下打量着她,“啧啧,肯定是眼光太高了!” “没有没有,我又上课又写论文,真的没时间……”元语晴有些招架不住系秘书审判的目光,她知道系秘书没有恶意,只是她目前真的没有余力开启一段亲密关系。 不仅不能,也不想——元语晴只想维持自己现在平静的生活,“独善其身”。 系秘书对元语晴的解释充耳不闻,自动在脑海中比对了几个人选,她猛地一拍大腿:“姐回头推个男孩子的微信给你,包你满意!” “不用不用,我……”她话音未落,系秘书已经风风火火地站起来,一边嘟囔着“我手机在哪呢?”一边走了出去。 周六下午,元语晴没化妆没洗头就出了门——拗不过系秘书的热情,她不仅加上了那个男孩子的微信,甚至还要在宝贵的周末时间线下相亲。 相亲地点是元语晴定的,她选择了最无浪漫暗示的麦当劳,如此明显的劝退气息,她相信那个男孩子一定感觉得到。 也许是麦当劳的劝退气息过于强烈,元语晴到的时候,那个男孩子还没到,她在寒风中略等了等,决定还是先进去给自己点杯热饮。 结账的时候,元语晴又觉得,只给自己点饮料好像不太好,于是她又掏出手机,犹犹豫豫地问道:“那个,你要喝什么吗?” 那个男孩子倒是一点不客气:“热美式,谢谢。” 热美式送了上来,那个男孩子仍然没到,元语晴不免有些不满,她隐晦地提示道:“我坐在门口右手边第一张桌子,穿灰色外套。” “嗯。”回复居然只有简单的一个字。 即使第一次相亲没有经验,元语晴觉得这个男孩子也,也太不……就在她暗自腹诽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了起来,语气里带有明显的笑意:“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元语晴浑身一震如遭雷击,她不敢抬头,双手捏着手机,简直都要把屏幕都捏碎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显然不打算放过她:“怎么,不认识我了,元元姐姐?” 百货公司的亲子厕所里,元语晴压抑地喘息,她的双腿大大分开,双手紧紧抓住洗手池的边缘,方眠泽埋头在她的两腿间,舌尖挤开两片阴唇,在那条窄缝中来回舔弄。 睽违叁年,他仍旧记得她最敏感的那几个点。 方眠泽蛮横地用粗糙的舌面刮过阴蒂,果然听得元语晴“嘤咛”一声,他撇嘴笑了笑,用舌头在阴道口周围胡乱搅弄,牙齿时不时磕磕碰碰地撞到已经开始饱满充血的阴蒂。 元语晴嘶嘶吸气,却按捺不住那积压的渴望,她小腹紧绷,挺着身子往前送:“要……想要……” 方眠泽用鼻尖抵住她的阴蒂,声音闷闷地传来:“想要什么?” “想要……想要做爱……”那个“爱”字小小声,像是存了万分的心虚。 方眠泽不肯放过她,他又舔了一下阴道口:“做爱做爱,要跟爱的人做,我是你爱的人吗?” 元语晴已经迷乱了,她双腿夹紧了他的脑袋,眼神迷离:“是,是,我爱你。” “你爱谁?” “我爱,嗯,方眠泽……”她嗯嗯啊啊地回答。 方眠泽却嗤笑一声:“爱我还玩消失?” 不等元语晴回答,他已经直起身,膨胀的性器抽打在了她的阴唇上,然后就用后入的姿势,粗暴地挺了进去。 想她,想狠狠地操她,想把她吃干抹尽……方眠泽发狠地顶弄着元语晴,满意地看着镜中她在自己身前失控的浪荡模样。 随着方眠泽挺动的频率愈发频繁,元语晴的神情也愈发迷离失神,终于在一声发自胸腔的嘶吼声中,她高潮了。 ”你晚一点出来,不然会被发现的。“ 遮遮掩掩从亲子厕所出来的元语晴,春光满面,她在拐角处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方眠泽,不免有些着急,忍不住回头去找他。 亲子厕所的门敞开着,里面早就空无一人。 第二十七章做炮友吗? 几年离索一朝重逢,寥寥几句寒暄之后两人却只有身体上的交流,看着空荡荡的亲子厕所,元语晴咬住了嘴唇——不告而别,这不就和当初的她一模一样吗? 拍拍屁股走人,不留下一片云彩,方眠泽有样学样,把她那套伤人的举动学了个十成十。 真爽,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方眠泽施施然从安全通道下了楼,最后那几级台阶,更是轻快地一跃而下。手机在他落地的那一刻突然尖叫起来,是微信语音通话的铃声,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关了机。 元语晴举着手机,坚持等到了无人应答的画面亮起,才摁熄了屏幕,她若无其事地将手机塞进包里,不禁自言自语道:“情情爱爱什么的,果然不是好东西。” 周一中午,元语晴在食堂遇到了系秘书,她隔着老远就冲元语晴招手:“小元!来坐这儿!一块儿吃!” 是了,热情媒人这关还没过呢…… 元语晴硬着头皮走过去,脸上堆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谎话张口就来:“我还得回教研室备课呢,买个包子就走,就不留下来吃了。” 系秘书充耳不闻:“那姐就问你两句话,绝对不耽误事儿。怎么样?小伙子不错吧?” 元语晴略一犹豫,附和地点点头:“是挺不错的。” “那你得主动点儿呀!人家小伙子也说对你特别满意,对我千恩万谢的,还给我发了一个大红包,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系秘书接下来就是絮絮叨叨的一阵猛夸,简直把两个人吹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元语晴木然地应着,突然出声打断道:“您说的那个男孩子,是叫方眠泽吗?” “方什么?”系秘书茫然地问道,“哎呀小元你不会记错名字了吧?” 元语晴笑了笑,已经无心解释这一桩悬案。 破天荒的,方眠泽翘掉了周一的全部课程。 时隔叁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再走进了秦宁大学侧门的那间公寓。 因为久未打理,地板和家具上都蒙着厚厚一层尘土,他却不管不顾地来到卧室,把自己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 为什么?为什么她又回来了? 前一个叁年,他等来了和她的相识。 这一个叁年,他等来了什么?报复吗? 方眠泽早就习惯了等待,等待是最令他安心的熟悉领域,他在盼望中小心积累着爱意或是恨意,然后无奈地发现,那些所谓的恨意,不过是爱意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真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啊…… 方眠泽闭上眼,又想起亲子厕所里两人酣畅淋漓的性爱——他发现元语晴似乎对在公共场所做爱情有独钟,她总能从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中,获得不一样的隐秘快感。 还有在这张床上,我把她弄到潮吹了呢。 方眠泽想着,情不自禁地勃起,他的手滑向下身,数不清是第几次想着元语晴自慰。 顶端已经渗出透明的黏液,方眠泽借着那些前列腺液的润滑,右手用力地来回撸动。她的喘息,她的呻吟,她濡湿的嘴唇,她雪白的酥胸,还有她饱含蜜液的应许之地,他一边想着,身下更胀手速更快,几番回味咂摸之后,他终于一梭子打了出来,白浊浓稠的精液,黏黏糊糊地粘在了手上。 该死!就是戒不掉她啊…… 就在方眠泽在“找她吧”、“别找了”中反复横跳之时,元语晴也在想着他。 他好像长开了,比之前更好看了,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吧。 好看的男孩子在哪里都是稀缺物种,更何况在这个颜值既正义的年代,一定有一堆小姑娘乌央乌央地往他身上扑。 想到这儿,元语晴意外地发现自己心中涌起一股酸涩,她赶忙收敛心神,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教案上,却发现自己写下的,都是些无甚关系的字词,她连忙拿起修正带涂去,恨恨地想:要是那些回忆也能这么轻而易举涂掉就好了。 涂掉了那些回忆,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他想得穴内空虚,想他想得爱液横流…… 元语晴觉得自己就像复吸的吸毒人员,好不容易远离了毒品,却因为浅尝一口,前功尽弃。 “要不,咱们做炮友吧?”元语晴色欲熏心,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给那个微信发去了这么一句话。 消息没有被拒收,等等,他,他居然没拉黑我??? 第二十八掌电话性爱 方眠泽还没来得及对“炮友”俩字做出反应,那条消息就转瞬即逝,改头换面成了“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小样儿,方眠泽无语地回了一个表情包:“我都看到了。” 然后他懊恼地嘟哝了一句:“大意了!”又飞快地把表情包撤回了。 “……”元语晴也看到了他撤回的表情包,不禁扶额:这是在比谁手速快吗? 不过她此刻卵虫上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语音电话就拨了过去。 这一回方眠泽倒是没有拒接,他心一横,一按下接听键,就轻佻道:“姐姐你多久没做了?” “我在办公室呢,别闹。”元语晴压低了声音,心虚地环视了教研室一圈,同事们的作业空空如也,应该都是去吃饭了。 “那我在你的办公桌底下。”方眠泽才不理会,恶作剧道。 “你……你在那里干嘛?”没想到元语晴颤着声,显然被撩到了。 方眠泽被她尾音拖出的媚意蛊惑,一本正经道:“在桌子底下还能干嘛?当然是给你舔逼啊。” 元语晴穴内一阵收缩,再开口已经是花露欲滴:“你怎么我了?” 方眠泽哪里听不出她声音下的暗流涌动,他说的话愈发露骨:“我的舌头抵在你的逼口,你流了好多水,我都吸了个干干净净。” 这几句话实在太有画面感,元语晴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还有呢?” 方眠泽轻笑了一声:“你还想要什么?” 元语晴的眼前浮现出方眠泽弯弯的眉眼,她的声音变得又轻又小:“想要你。” “姐姐你就是馋我身子啊。”方眠泽喟叹一声,“那就如姐姐所愿,现在我要操你了。” “我要把姐姐按在办公桌上,当着姐姐所有同事的面,把姐姐的内裤扯烂,把我的大鸡巴插进姐姐的小逼,然后我要撕下姐姐的上衣,揉捏姐姐的奶子——姐姐最喜欢我揉奶子了。” 元语晴双颊酡红,仿佛自己真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方眠泽当众凌辱一般,她的手不自觉抚上了自己的胸部,大力地抓住了自己的乳尖。 说着说着,方眠泽的声调里已经带着来势汹汹的兴奋:“你会一边哭喊一边躲,不过没关系,你的奶子还是牢牢地握在我的掌心,我要用牙齿、用舌头好好地爱抚它,让它又硬又挺地站起来,红红肿肿的。” “当然,光吃奶子还不够,我还要舔你的耳垂、你的锁骨、你的小腹,你的腿分得开开的,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我狠狠操你了。” 元语晴的手顺着方眠泽的描述摸到了阴处,内裤早就濡湿一片,她“啊……啊”了两声,方眠泽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你的腿缠着我的腰,你的小逼在用力夹我,根本顾不得那么多同事在场,你扭着屁股尖叫着让我插得再深一点。” “我的龟头顶到了你的子宫口,你还不满足,又叫我加快速度插你……” 元语晴的身体突然紧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口中已经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她连忙捂住了嘴,压抑的叹息仍旧绵绵不绝地从她的喉咙溢出。 “我射了。”电话那头,也传来了方眠泽的声音。 他的语气太过四平八稳,元语晴忍不住质疑道:“真的?” “你可以亲自过来试试。”方眠泽气不打一处来——没有她的参与光靠想着她,他都能射得酣畅淋漓,现在有了她的加入,简直就是最好的助兴,她竟然质疑他! “那就是我撤回的那个请求,成立咯?”元语晴小心翼翼地问。 “……不行。”方眠泽冷冷地干脆道,不由分说就挂了电话。 “什么嘛!”虽然元语晴自己都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过分,但在一通性爱电话之后,方眠泽还如此冷冰冰地拒绝她,让她十分泄气。 冰凉凉的内裤贴着她的下体,她不安地挪了挪屁股,如梦方醒般,赶紧灌下一大杯水让自己冷静,“我都在干嘛啊!真是疯了。” 方眠泽把手机随意丢到一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拿起它——只要拿起手机,他就会万劫不复地陷入那个名为“炮友”的陷阱,把自己的心和身体,再度交付出去。 没错,他超爱。 但是他也实在不信奉那套什么“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如果一开始两人就处于不均等的位置上,所谓的爱情,并不会长久。 我想着和她地久天长,她却只想和我上床!方眠泽恨恨地想,但漫长的等待,早就让他学会了自我安慰:想我身子也是想,至少元元姐姐没找其他人当炮友不是? 可惜元语晴问出这句话,更多的是一种路径依赖——毕竟是已经用过的,用户体验也还不错,那就犯不着尝试新的,万一踩雷了呢?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惦记的,不仅仅是方眠泽的身体,更是他这个人。 每次和方眠泽在一起,听他喊“元元姐姐”,她都觉得自己这个苦大仇深的人,整个都变得甜蜜起来。在他身边,她不必是优秀的“别人家孩子”,不必是隐忍的家暴受害者,就像小猫会在主人面前放心地翻肚皮,而她在他面前,也能肆无忌惮地做自己。 只是她见识过的“爱”,不足以让她认识到,这样的安心感,就是爱,最不可或缺的条件之一。 炮友这条路断了,无处安放的性欲却也没办法解决,鬼使神差的,元语晴想起来最近关注的几个女性博主,都在一致推荐一款什么“小海豚”的玩具。 那就自给自足、自娱自乐吧!元语晴确认了几款产品的不同性能,一番精挑细选,终于下了单。 第二十九章不求人 新玩具到手,元语晴却发现自己陷入到了一种微妙的软弱之中。 玩具当然没有问题,“小海豚”外形美丽,圆润流畅,发力精准,更重要的是,它带来的,是“我的快乐我做主”的、不假他人之手的自由感。 即使如此,进入贤者时间的元语晴,仍然觉得平静又厌倦,仿佛那一点愉悦,是一块怎么也放不进去的拼图,再完美都格格不入。 好怀念啊,怀念那来自他人的、结结实实真真切切的爱抚与拥抱。 元语晴不肯承认,那个指代模糊的“他人”其实有名有姓,而他的名字,叫做方眠泽。 方眠泽的再次出现,像是给元语晴按下了一个开关。在他出现之前,她的生活混沌、安逸、沉浸,她老老实实地扮演好一个人民教师的角色,白天兢兢业业地备课,晚上绞尽脑汁地写论文,生活在一条看得到终点的轨道上匀速行驶。然而他出现了,他们再次亲密相交了,这种匀速前进的生活突然变得乏善可陈。 哪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会想要过这种慈眉善目的老年生活啊? 可是,方眠泽带来的,却是大大的失控。 循规蹈矩,虽然无趣,但是安全。元语晴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再做出在放映厅借着黑暗的掩护公然做爱的行为,只是,在亲子厕所做爱,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方眠泽以为拒绝当炮友,惩罚的是元语晴,没想到最终还是苦了自己。他仰面躺在和她缠绵过的床上,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裂缝,他困在谷底,只能对遥不可及的天空发出徒劳的叹息——吃饭睡觉元元姐姐,到现在,仍然是他生命的全部,和三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坐立难安,方眠泽终于受不了思念的煎熬,爬起来打扫卫生。 积累了三年的尘垢,打扫起来确实十分费心费力,方眠泽埋头劳作,拆洗被褥、擦桌子、扫地……打扫屋子仿佛也在打扫心灵,他渐渐觉得神清气爽——原来只要忙起来,也是不能被元元姐姐占据全部心神的。 烘干的沙发套散发着洁净的馨香,方眠泽一屁股坐下,两只手分别摊开在两个抱枕上,体力劳动让人忘却一切伤春悲秋,他向后仰躺,长长舒了一口气。 等等,是什么东西硌着疼? 方眠泽伸手把后背处一块硬硬的小东西摸出来,当场愣在原地——这该死的命运,居然在这里给我埋下了这样一个伏笔。 那是元语晴绑头发的一根发绳,朴素的黑色皮筋,接头处是一颗小小的红色爱心。 这种零碎的小物品,最容易在匆忙离开中遗失。方眠泽怅然若失地捏着细细的皮筋,她发尾的滑顺触感似乎就萦绕在指尖。刚刚经由劳作带来的精神愉悦刹那间烟消云散,那一根小小的发绳,成了一口从天而降的巨大的钟,兜头就将他罩了个严严实实。 罢了罢了,方眠泽不再对抗自己的渴望,拿起手机,按下了发送键。 尽管只是没头没尾的一个“好”字,元语晴还是第一时间明白了方眠泽的意思。她隐隐有自己占了上风的得意感,想都没想就回复道:“我已经用上‘不求人’了。” “谢谢哈。” 我为什么要说“谢谢”啊!还有那个结尾的“哈”,简直充满了社畜点头哈腰的心酸。元语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来之不易的拒绝,像极了死鸭子嘴硬。 元语晴字斟句酌,想要再说点什么挽尊,门外却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第三十章我们走吧 看清门外站的人是老元时,元语晴反而有一种靴子落地的如释重负——既然方眠泽都能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身为人父的老元知道她现在的工作地点,再打听到宿舍的位置,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事。 三年未见,老元的鬓上,染上了些许风霜,他也难得的,露出了一点老态。 可惜元语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良心不安,她脸上露出淡漠的神情,并不准备把老元让进来:“有什么事吗?” 老元颤着声开口:“元元……” “别假惺惺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元语晴冷冰冰道,同时用嘲讽的眼神打量着老元,果然就看到他恼羞成怒,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施暴者不会因为老去而放弃施暴,元语晴已经从无数家暴受害者那里确认了这个信息。眼前的老元,无论表现得多么诚恳,只要回到了那个家,回到了他说一不二的领地,他一样会重蹈覆辙,再次成为那个暴君。 老元再开口时,又是元语晴熟悉的数落与嗤之以鼻:“你瞧瞧你找的个什么破学校,本科生都能干的工作你还上赶着跑回来!每个月能拿几个钱?巴巴的跟没见过钱一样!” 即使元语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次被老元当面数落,仍旧唤起了她从小到大被打压的所有记忆,她努力藏起自己的软弱,咬紧牙关才没有习惯性地瑟缩起脖子:“要你管!” “不孝啊!家门不幸!”老元一脸沉痛地啐道。 元语晴不想和他争辩,说话间就要关门,老元把住门还要念叨,两人正在僵持不下,一个男声突然响了起来:“这是干嘛呢!?” 父女俩具是一惊,双双冲着声音的来源侧过头去。 又是他,总是在她和父亲狭路相逢时从天而降,元语晴不知道要不要该为昨日重现叹息一声,就听闻方眠泽换了一副彬彬有礼的声气:“是元伯伯啊!元伯伯好!” 老元面子抹不开,只得摆出往日里的翩翩风度,笑着点头:“你好。” 转过头对元语晴他却是习惯性的颐指气使:“听话,跟爸回家!” 元语晴早在离开学校之时就下定决心远离老元——妈妈跑了,他唯有女儿这个出气筒,一定会想方设法骗她回家。 “我没有家。” “怎么能这么说呢元元姐姐!”方眠泽嗔怪地插嘴,“你跟我的家就不是家啦?” 一语既出,老元和元语晴都愣在了原地。 老元终于想起来元语晴和方家这小子似乎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吹胡子瞪眼地大声喝问:“他说的是真的吗元语晴?” 连名带姓地喊她名字,是老元发怒的前兆,元语晴条件反射地头皮发紧,心一横道:“我已经成年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用不着你管!” 啪的一声脆响,老元的巴掌落到了元语晴的脸上,他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不要脸的小荡妇,发骚发到邻居家里去了!” 方眠泽没想到老元来了这么一出,连忙把元语晴护到身后,只是老元像是被刺激到了,满口脏话,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不停。 方眠泽艰难地甩上门,双手捂住元语晴的双耳,两人都沉默了。 此情此景,没想到两人又再经历了一次。 只是这次该如何收场?像上次一样沉溺于情欲之中吗? 两人一动不动,在老元的叫骂声中,各怀心事。 “元元,我们走吧。”良久,方眠泽放下双手,神色十分严肃,“我们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元语晴当他说的是孩子话,艰难地笑了笑:“走去哪?你看看我,不还是回来了?” “那不一样!你回来是为了我,这一回我们一起走,你就不用再回来了。”方眠泽急急道。 元语晴没有反驳他那句“为了他回来”的话,她默了默,陡然生出来飞蛾扑火的决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