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对我心怀不轨》 第8章 吃醋 话语直指苏文嫣,苏文嫣再次下跪。 “殿下教训的是,妾不该同娘娘议论张氏的事,还望殿下责罚。” 岑瑱绪看着她低眉恭顺的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罢了,孤和太孙妃还有话要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你退下吧。” “是。” 苏文嫣规规矩矩退下,太孙妃只望着她退去的背影,恨不得此刻退下的人是她自己。 果然殿下接下来的一番话,真令她更加为难起来。 他竟然要她拖办此事…… 苏文嫣回了暖香阁,对着镜子取下了额上的花钿。 额上的伤见好,仍需要花钿遮着才不易看得出。 这几日奉仪的脾气不好,银环猜测,许是和殿下新纳的张孺人有关。 殿下也已经好些日没来暖香阁了。 银环上前来侍奉自家主子取发簪,一不小心扯到了苏文嫣的头皮。 苏文嫣扯下发簪,一股脑扔到了地板上,发起了牢骚。 “毛手毛脚的,留你有什么用。” 屋里一众丫鬟忙跪下,银环更是心里自责的紧。 迎门撞见这幕的王德怀看见地上砸来的发簪,回过头来望了自家主子爷一眼。 岑瑱绪讥笑出了声。 “奉仪这脾气倒是见长。” 苏文嫣回过头来,一头长发将将才散了下来,此刻正柔顺地披在肩上。 起了身,苏文嫣便是委屈极的模样。 “殿下你就只管说妾吧,派来给妾用的丫鬟宫女,没一个称心的,各个都毛手毛脚。妾就知道,殿下现在有了新人,哪还管旧人的死活。” 一番话沾酸粘醋,不光太孙殿下,就是王德怀听见了,也觉得苏奉仪这嗓子是实打实的娇俏。 岑瑱绪本是半肚子的脾气,听见她这话,一扫不畅快,顿时轻笑出了声。 “一些个宫婢而已,用得不顺心,换了便是,王德怀,从内庭报个数目,给苏奉仪再拨些人手来。” 苏文嫣听罢,柔柔顺顺贴近岑瑱绪身侧。 软得没边。 岑瑱绪单手一搂,就叫人贴到了自己怀里。 “殿下,你就是派一百个人来,妾也都觉得不称心。妾从小到大,身边本来就有个贴身侍奉的丫鬟,偏偏入东宫那日,被内庭扣下了。独她梳头发,我最满意,哪像这些个,都是吃干饭的。” 美人在怀,岑瑱绪摸着她的脑袋,这一头长发确实柔顺。 是比一般人养的乌黑靓丽些。 “那便叫王德怀寻个由头,将人送进来。王德怀,这事你仔细去办。” 王德怀应是:“是。” 心里事达成,苏文嫣便没了那副媚态模样,要从岑瑱绪的怀里退开身。 人才刚刚退开,就被岑瑱绪拉了回去。 苏文嫣拖着嗓子唤了一声。 “殿下……” 岑瑱绪怀抱着她,低头便吻了下来。 一屋子里人见怪不怪,相继退去,门又掩了起来。 两人黏黏糊糊又去了榻上。 “今日抹的什么口脂,这般香甜。” 抹的口脂全被他吃完了。 苏文嫣拨开他乱动的手。 “妾自己做的小玩意,殿下若是喜欢,我送你两盒,好叫你,再去送给张孺人,顺便做个人情。” 岑瑱绪就知晓她今日几次三番说这个话,醋味重的很,原是因这个事不高兴。 “你个没良心的,孤才从兵部回来,回来脚都没歇,便来了你房中,你这个小性子,这般不容人,往后可怎么好。” 苏文嫣心内翻了个白眼。 他从兵部回来,分明先安置了张氏,亏他说得出来。 软软依偎进他怀里,玩起他的手。 “妾哪里能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殿下现在喜欢妾,待过几日,什么张氏李氏,满院子都是,妾也算不了什么。不趁着现下多要些,指不定殿下什么时候就厌了妾。” 说着,她拿起他的手,轻轻咬住了他的虎口以泄愤。 岑瑱绪嘶了一声。 越发知晓,她就是个没有肚量的。 这也应当,她爱他爱得这样深,自然眼里容不下旁人。 “要什么,孤给你的还不够多?” 说着,便将人压在了身下。 苏文嫣松开手,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主动献吻。 “自然是殿下的恩宠了,殿下,你多宠宠妾,妾,想为你生个儿子。” 岑瑱绪眼眶发热。 外头说对了,她就是个妖精。 “孤每日被你缠得脱不开身,就这样,你还要妒忌张氏,看孤怎么罚你。” 苏文嫣偏偏勾得他难以脱身,这时,人歪倒在榻上,任凭一席长发摊开。 明眸皓齿,发笑。 “殿下,今日怕是不行了,妾,小日子来了。” 岑瑱绪兴致灭了一半,生出更多的恼意来。 “好你个小妖精,你这是故意的是不是。” “哪有,殿下若是急,不妨去碎花阁嘛,张孺人手艺好,现下去了,还能赶得上晚膳——妾错了,妾错了,饶了妾吧。” 两人在屋里玩弄了一个时辰才用晚膳。 此时,已经月上柳梢头。 苏文嫣又累又困,手还格外酸。 岑瑱绪将人抱在怀里,喂着她吃羹膳。 王德怀瞧着这幕,心里暗暗咂舌。 这苏氏何止手段了得,殿下对她的恩宠,那可真是独一份。 用过膳后,岑瑱绪便没留在暖香阁,而是去了书房,批起了公文。 银环准备伺候自家主子歇息,却见苏奉仪一改困倦模样,人还从榻上起了来。 叫银环磨起了墨来。 银环心里有些暗暗吃惊,本以为自家奉仪真是困得不行,殿下体谅她劳累,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叫她好生伺候。 不想,自家奉仪此刻却是精神抖擞。 难不成,刚刚那都是装的? 想到此,不禁打了个寒颤。 “奉仪,您在抄什么?” 苏文嫣一手小楷写的极是好看。 便是那位……先帝爷在时,也曾夸过她这手字。 她这双手,本是拨得珠盘,算得一笔好账,上能知账目,下能通人情,多少主意,都在她的笔目间完成。 现下,却只能拘泥于一方小院,个人荣辱,全靠他人的恩宠。 此前最不屑去做的事,如今倒是做了个十足十。 人到底是逃不过命运的,往往最不想做些什么,上天就像是安排好的,偏要给你些什么。 你就是不想受,那也得生受。 “在抄女戒。”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00/29071798.html 第7章 婢女被骂哭 一夜过去。 苏文嫣在规定的时辰起床,强撑着换衣裳。 大丫鬟银环喜上眉梢,却不明白。 “恭喜奉仪,昨夜里太孙递了牌子,升主子您为奉仪了!主子您既身子不适,昨日才受的罚,今日请安要不就不去了吧。” 苏文嫣对升位份一事,并没有多大反应。 毕竟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从今日起,我就没有不适的时候,往后请安,一切如常。” 银环还是不解:“这是为何?” 苏文嫣看着镜中的自己,模样鲜嫩,额上一点伤痕,似毁了一整张脸。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况这宋氏……”实在不是对手。 苏文嫣照常来请安。 太孙妃反而还惊了一刹。 新来的苏氏恃宠而骄,为人嚣张,宋婕妤性格跋扈,罚了苏氏,已被殿下禁了足。 按理说,今日升了位份的苏氏合该更嚣张才是。 却不想请安时分,苏氏礼仪得当,说话规矩,半分也不骄纵,一改前几日的显摆。 还道。 “妾上次来便闻见太孙妃屋里花香四溢,香味独特,想来太孙妃是对香料一事上颇有研究。说来巧,妾在家中时,唯独偏好此物,前日里去御花园采花,私调了些香料,特拿来孝敬太孙妃您,还望娘娘不要笑话。” 太孙妃接过香料一闻。 立时眉眼都绽开了。 免不了惊诧。 “这香味如此清雅,是加了何物?” “加了些海棠花的引子。” 太孙妃想通:“原来如此。” 两人就着香料的事聊了半会儿,苏文嫣这才离去。 她走后,太孙妃身边的侍女觉得奇怪。 “主子,这苏奉仪怎么像变了个人,她今日,怎么对您又格外客气了起来。” 太孙妃哪管这些弯弯绕绕。 “有吗,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没变多少。不对,是有些……”太孙妃满心眼里都是香料,“之前没觉得,今日才发现,她那嗓子软侬软语,说话原是这般好听。” 侍女叹气:“娘娘,您就糊里糊涂着吧。” 苏文嫣请安结束,回来也没闲着。 俗语说得好。 出嫁从夫。 女人要立命,得有两件事要握在自己的手里。 一样,是手里要有钱,这点,短期内怕是还完成不了。 二样,是手边要有心腹。 纵观这几日,银环是宫里原就有的丫鬟,知晓宫里的事,但性格毛躁,还需要好好调教调教。 她是时候该想个法子,叫岑瑱绪将她苏府原就有的玉碎调来。 那丫头稳重,心思向着她。 家养的毕竟跟派来的不一样。 况且,她也是时候该知晓知晓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形。 苏文嫣这几日的伤总不见好。 丫鬟们俱都束手无策。 后宫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 苏文嫣发了些脾气,训了身边的银环两句。 这几日,岑瑱绪都宿在书斋,兵部事不断,他要主持大局,没有回内院,等事情处理完,才想起问苏氏的近况。 “她这几日,没惹什么事吧。” 王德怀如实答。 “哪能呢,只听说,苏奉仪这几日脾气不好,院中的婢女还被骂哭了。” “谁又惹了她,宋婕妤又去找事了?” “倒不是,是……和宋婕妤还是有些关系,苏奉仪额上的伤不见好,难免火气大了些。” 岑瑱绪还有些奏折要批复,今夜还要留宿书斋。 王德怀见着时辰,往外拍着巴掌。 司膳房的婢女来送晚膳。 王德怀一旁侍候:“主子爷,该用晚膳了。” 岑瑱绪收了笔,来到小桌间,接起刚刚的话。 “她额上的伤哪里是不见好,王德怀,你竟也不懂。” 王德怀低头:“还请主子爷指点。” “她那是变着法的告诉你,你该给她透露点孤的行程。多日没回东宫,她这是耍性子,勤等着孤去看她呢。” 王德怀嗳了一声:“瞧我,到底还是殿下您通透。” 岑瑱绪笑出了声,想起苏氏,就想起她的软语,那人,生气时是一番模样,缠人时又是一番模样。 司膳房的婢女一样样上着菜,岑瑱绪眸光一瞥。 神色登时小变。 “你,抬起头来。” 婢女忙停下手里动作,规矩抬起头。 看见太孙,眸里沁着泪。 “殿下。” 太孙终于从书斋搬了回来。 却带回了一个婢女。 原是司膳房的一个庖厨,今年才入宫的。 太孙将她安置在了碎花阁,那可是离太孙的主院最近的一间屋子。 这下,太孙妃就有些看不懂了。 先是落选的秀女,再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庖厨。 待过几日太子妃回宫,指定要说她,没有好好规劝太孙,为此,关乎收婢女一事,太孙妃亲自到太孙的书房去过一趟。 回来后,心中闷了气,头泛起了痛。 “娘娘,苏奉仪来了。” “让她进来。” 苏文嫣这几日来太子妃宫中很勤快,进来后,见太孙妃心气不顺,主动说要为太孙妃按摩。 缓缓替她按起了头皮。 太孙妃果然舒服了很多,同她说起了这个事。 “我本也不想管殿下纳妾一事,只是那婢女,唉,殿下她不知中了什么邪,还要单独为那张氏建一座厨房,供她庖厨。东宫向来节俭,就连母妃都不曾有自己的小厨房,苏奉仪,你说,这要我怎么劝。” 苏文嫣擦干净手,拿起瓜果,让太孙妃吃。 “妾毕竟来府邸的时候短,很多事还不知道,兴许,殿下待张氏就像待妾一样,过几日,便没了这个劲吧,娘娘不如等几日再去劝。” 外头没有一声通报。 等人进屋,一屋子的宫婢都惊得跪了地。 苏文嫣才注意到是太孙进了屋。 忙行礼。 岑瑱绪脸色冷峻看着苏文嫣,眉宇间俱是不爽。 太子妃请太孙上座,问身边宫女。 “太孙入殿,怎么不通传一声。” 岑瑱绪道话:“是孤的意思,爱妃,你与苏奉仪适才在说什么,在说张氏的事?” 太子妃有些慌张,最是知道太孙这番不怒自威的模样,内里往往都含着脾气。 就怕哪一句话说得不高兴,惹得他生气。 “是嫔妾僭越了。”太子妃应话。 岑瑱绪翻过腕上那串玉碎串,翻到右手间,朝苏文嫣看去。 “只怕僭越的另有其人吧。”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00/29071797.html 第6章 孤要好好罚你 “千真万确,我身边的桃香看得真真切切的,王德怀命人守着御花园西北门,里头传不出一点声音,只桃香你是知道的,她那耳朵,却是比常人灵敏的多,分明听见那贱人和殿下调情的声音,简直不堪入耳!” 再往后的话,不宜再说。 太孙妃抬起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 “东宫这几日不太平,太子爷被皇帝派去了南边治灾,母妃日夜忧心,头痛病犯了还要去大光寺礼佛,就为求一个顺遂,这档口,殿下如此荒唐的事,你可千万别传出去。” 宋染云被她一说,也知道了其中厉害。 心里却堵了一口气。 “那您说如何,那个贱人胚子,现在就敢勾着殿下做出这样的事,以后还指不定怎样祸水,太孙妃,你当真能容得那贱人这般猖狂?” 太孙妃心里什么都有数,殿下宠爱苏孺人是摆在明面上的,还免了她的敬安。 宋氏到太子妃那里闹也闹过了,可见没什么用。 “苏氏如何,殿下自有他的论断,我乏了,你回去吧。” “太孙妃!” 太孙妃打定主意不管这个事,宋染云出了院子,便喊了桃香来。 “太孙妃不管,我自要管,今日我便做一回主,你去,将苏氏立刻叫来我的竹芳斋。” 临近午时。 日头毒辣。 苏文嫣跪在竹芳斋的院中,已跪了近一个时辰。 只跪得头晕眼花,面色发白。 昨日她被岑瑱绪欺凌得太狠,到现在也没恢复,遂以今日又被免了敬安,却到底还是逃不过。 一个时辰的跪晒结束,屋里的主才唤人叫她进屋。 宋婕妤看她没好气,眼带嘲讽。 “苏孺人不是本事惊人吗,怎么才片刻的小跪就忍不得了,昨日你不是在御花园里还跳得欢?” 苏文嫣慢慢抬起头。 虽面色虚白,却也难掩她的艳色,一双眼生得极是招眼。 宋染云是越看越恨。 苏文嫣瞧出她的怒火,只盼着她怒火再盛些,不紧不慢,挑衅着说话。 “不敢,昨日分明是殿下要得紧,我拦也拦不得。想来是这几日殿下旷得太久……妾听说,殿下昨日还说要到宋姐姐这里来,也不知什么缘故,这是没来成?” 宋染云被她两句话说到了心事,怒火攻心,一记茶盏立马砸了过去。 “好你个小蹄子,你敢笑话我,我跟你没完!” 苏文嫣低眉,起身行礼,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 没脑子直脾气的人,最好盘弄,这宋氏,倒是真的蠢。 “姐姐,妹妹哪里敢。你若是怪殿下撇下你太久,等殿下回来了,妹妹帮您说两句就是——” 宋染云却又是一个茶盏。 惊得丫鬟高呼一片。 “孺人,孺人!” 宋婕妤在院中处罚苏孺人,拿茶盏砸伤了她的脑袋。 苏孺人立时就晕了过去,流了半脸的血。 暖香阁掌起了灯。 苏文嫣被刮伤了额头,已做过处理,此刻,她正在榻上看着书卷,模样娴静。 丫鬟却急匆匆跑进来。 “孺人,殿下来了!” 苏文嫣淡定翻过一页书卷,轻嗯了一声。 片刻后,岑瑱绪进了屋。 灯下看美人,美人如卷,好一幅暖香阁里美人画。 岑瑱绪听说内院这些事,兵部的事处理完急着就来了暖香阁,却见这苏氏好生淡定。 挥了挥手,一屋子的人都退去,丫鬟知趣,将门又关了起来。 “苏孺人胆子越发大,既见了孤,也不行礼?” 苏文嫣冷淡淡抬起一眼,而后继续翻起手里的书,就是不说话。 岑瑱绪何曾看过她这般。 往常她望自己那眼神,就如同红碳遇着了火。 现下,却没什么生气。 仔细一瞧,那额上,是贴了纱布,显见的受了伤。 约莫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 思及此,岑瑱绪也不怪她的冷淡,坐到她身边,将人抱到膝上坐下。 “让孤瞧瞧,这是怎么了。” 苏文嫣单手持着书卷,空出来的那只手拨开了他的手,撇过了脸去。 一而再再而三发小性子,岑瑱绪可真就不舒爽了。 他可从未这般哄过人。 “宋婕妤倒没说错,是孤太娇惯,越发宠得你无法无天……” 苏文嫣握着书,下颚轻垂,豆大的泪珠滴到书上来,打湿了手中的书。 室内寂静,明火烧得作响,岑瑱绪这才觉出不对来。 将苏文嫣半个身子转过来,就见她冷清清的脸上,挂着两行泪,一双眼里,半是清明,半是委屈。 哭得好不惹人伤心。 苏文嫣哑着嗓音说话。 “殿下还说娇惯妾,才回来也不见来看妾,先听了宋婕妤说我的不是。女儿家重脸面,我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没了这点子皮相,往后也不用侍奉殿下的好。” 岑瑱绪瞬时就被她一番话说得心软。 认真看起她的伤来。 “宋婕妤着实心狠手辣,孤这就召宫里最好的太医来为你看伤。” 苏文嫣将手里的书卷一股脑扔在桌上。 “殿下还嫌东宫里人看妾的笑话不够大吗,你以为宋婕妤为什么要罚我,还不是知晓了昨日御花园的事,殿下,我的脸皮都被你败完了。” 岑瑱绪笑出了声,将人抱进怀里,捏起她的下巴,低头欲亲吻。 苏文嫣躲过了他的动作。 岑瑱绪朗声发笑。 “原来是为这个事不高兴,你还有脸说,孤向来恪守复礼,竟被你勾得把持不住。不怪宋氏恼火,依孤看,孤也要好好罚你。” 苏文嫣作势,轻耸鼻尖,面露委屈和恼色。 却双手主动攀覆上他的脖子,勾起他的唇瓣吻了过去。 “那就罚殿下,重重罚我,像昨日一样。” 岑瑱绪眸色发热,按着人在榻上就来了一回,衣衫都没脱尽。 苏文嫣却怎样也不肯了,从他身上爬起了身。 “跪不得了,殿下你自己看,宋婕妤罚我跪了半日,到这会儿都是青的,疼得要命。” 她一双雪白的腿上,肌肤娇嫩,唯独膝盖青得吓人。 岑瑱绪暗了面色,眸底晦色难寻。 对苏文嫣更是怜惜,搂着她的腰将人抱住,带进怀里,亲了又亲。 咬着她的唇瓣生冷道。 “孤自不叫你白受这个罪。” 苏文嫣便也将他抱得再紧些:“谢殿下怜惜。” 才说过这个话,却见他开始剥她的衣裳,哄道:“孤轻些,不叫你跪……”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00/29071796.html 第5章 御花园风光 太孙用膳去罢,嬷嬷有些不解。 “娘娘,您这样,就不怕殿下心里有微词。” 太子妃是过来人:“这刚到手的东西,怎么着也要热乎几天,他宠爱苏氏,是常情,我倒不是为了宋良娣才训他。” “那娘娘?” “是那苏氏,举止轻浮,模样魅惑,我是怕我这个儿子,真会着了她的道。” “不至于吧,咱们家这位殿下是什么人,哪能那么轻易就色迷了心窍。” “哼,你看着吧,天下的男人,到底都一样。” 从太子妃宫里出来后,太孙心情不畅,面色也像染了一层寒霜。 王德怀极有眼色的问话。 “殿下,咱还去苏孺人那里吗?” 太孙冷了脸,语气也叫人听不出情绪。 “回书房。” “是。” 说好今夜要来的人,最后也没来,王德怀倒是叫人传了话来,说殿下有事被耽搁了,今夜留宿书房。 丫鬟们觉得可惜,枉费苏孺人特意准备的凉糕。 苏文嫣却毫不担心。 今夜,终于能睡个舒服觉不说,另者,对付太孙,她自有招数。 往后几日,太孙再没来过暖香阁。 王德怀也没派人往暖香阁送过东西。 丫鬟们渐渐惆怅起来,以为这样的恩宠这么快就到了头。 唯独苏文嫣淡定自若。 春季里花开得好,苏文嫣来东宫这些日,还没好好出门过。 让丫鬟准备摘花的篮子,还有扑蝴蝶用的蝴蝶网。 她要去御花园采花。 丫鬟聪慧,一下子猜中自家孺人的心思。 “我明白了,我这就托小六子去打听打听,看看太孙殿下什么时候经过御花园。” 苏文嫣淡笑不语。 那厢。 岑瑱绪在书房待了半日,被宋良娣硬是缠了半日。 一屋子的胭脂水粉香气,俗不可耐,岑瑱绪被缠的心烦。 不免又想起苏氏的温语可人来,伸手按住了额头,眉头也皱了两分。 “好,晚间去你那里,你下去吧,孤还有事要忙。” 宋良娣今日精心打扮了一番,还用上了胡人那边进贡来的香料,缠了半日,殿下果然答应了她,看来这高价的香料确实管用。 “殿下,那就这么说好了啊,妾等着你。” 宋良娣被送了出去,岑瑱绪望着手中书卷,片刻后,横生无趣,心烦意乱竟渐渐加深,厉声唤。 “王德怀。” “奴婢在。”王德怀从外间跑了进来。 “这几日,她过得怎么样。” 王德怀到底是太孙的心腹,一听就知道太孙问的是什么。 “奴婢倒是没打听,殿下若是关心,奴婢这就派人去打听打听。” 岑瑱绪放下了手中书卷:“罢了,去御花园走走。” 御花园里。 苏文嫣摘着鲜艳的小花,一朵朵放到篮子里,身边年纪小的丫鬟扑着蝴蝶,好一片欢声笑语。 岑瑱绪到御花园散心,满园春色,皆过不了眼。 只因这些花,开得再艳,都不及那人生得艳。 太孙心烦不下,王德怀替自家主子排忧解难。 “殿下切莫心烦,奴婢是不知道暖香阁那边的情况,但也猜到,那边,定是锁了院子,满屋子的焦急。殿下晾了苏孺人这些日,想来那苏孺人,一定急坏了。” 这句话说到了太孙心上。 岑瑱绪想起那人的眉眼,晚间作弄得狠时,她再柔顺的性子,也会气急,眉头蹙着,是有火气的。 这会儿还指不定怎么样委屈。 “说的是。” 只往园子里走,忽闻得一片欢笑声,正是适才才被提及的苏儒人和她院中的丫鬟。 且笑声不断,越往里走,越闻得清楚。 园中人好不自在,哪有半点忧愁模样。 太孙登时冷了脸:“王德怀,这就是你说的满屋子焦急?” 王德怀险些擦了一把冷汗,重重咳嗽了一声,那边玩闹的人才留意到园中进了人。 一众人都惊了半晌。 太孙面色不爽利,走到苏文嫣身边。 冷声说着话。 “苏孺人,你倒是痛快。” 苏文嫣行完礼,缓缓抬起头,唇上抹着的,是自己用花瓣做的唇膏,颜色鲜嫩,今日随意弄的妆容,也多了几分闺阁女子的稚气,叫岑瑱绪看见,眼立时又热了起来。 苏文嫣还未说话,身边丫鬟便抢着说起话。 “殿下,我们孺人为了偶遇殿下您,这几日都在园子里打转,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总算是将您遇见了。” 岑瑱绪眼神都变了。 “是吗?”话也说得幽幽深色。 苏文嫣怒瞪了那丫鬟一眼,脸上假意生出懊恼来。 叫岑瑱绪看见,心情也随之生好,一扫片刻前的不快。 “苏儒人,你倒是养了个会说话的婢女。” 苏文嫣借势道:“是妾管教不严,还望殿下恕罪。” 岑瑱绪却挥挥手:“都退下吧。” 满园子的人都退去,苏文嫣还在解释着方才的事,以表自己是无辜的。 “殿下,莫要听那丫鬟胡说,都是没有的事。” 岑瑱绪可不信,只用一根指头便缓缓挑起她的下颚。 “苏孺人今日打扮的清纯可人,身上抹的什么香,好生细腻,还说没有勾引人,这衣裳,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嗯?” “殿下,真没有……” 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岑瑱绪将她按在花丛里,又是一番捣弄。 园子里新鲜的花尽数被摧残,苏文嫣又羞又恼,羞的是,这人竟这般大胆,恼的是,这还只是大白日。 到最后,哭得嗓子都哑了。 “殿下,你实在太荒唐。” “哪有苏孺人荒唐,青天白日的,就乱勾人,谁给你的胆子……” 这种荒唐事到底传到了太孙婕妤的耳朵里。 只因宋染云身边的一等侍女恰好路过后花园,无意被她撞上了此事。 宋染云听罢,当即扫了一桌子的茉莉糕点,眼中怒意滔天,丫鬟劝不得,还要准备着晚间太孙来用膳的事。 熟料,到了晚间,太孙却并未来竹芳斋,王德怀派人来传话,说殿下被请去了兵部,有事商议。 宋染云捏断了凤甲,翌日向太孙妃请安时,言语直指苏文嫣。 将昨日御花园的事添油加醋都说给了太孙妃听。 太孙妃听罢,攥紧了手中绣帕,面上露出几丝惊骇和紧张。 “宋婕妤,此事当真?”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00/29071795.html 第4章 太孙良娣生妒 晚间。 苏文嫣抄了一桌子的书,手都有些酸软。 丫鬟为她挑着灯,外头有风声,才走到门边一看,惊得立时跪了下来。 “太孙!” 岑瑱绪从门里进去:“屋里怎的这样黑?” 丫鬟怯懦答:“是苏孺人的主意。” 岑瑱绪走进书房,就见苏氏正伏在案上埋笔。 所谓红袖添香,苏氏身段了得,一席单薄的外衫也盖不住她亭亭玉立的身姿,这其中的厉害,怕是也只有他知道。 苏文嫣本专心抄着书墨,身后忽笼来一道热度,贴着冷香,来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手已经摸到了她内衫里。 能这般肆无忌惮行事的,只有一人。 苏文嫣手中的毛笔脱了力,来不及惊呼一声,就被岑瑱绪翻过了身,压在了书案上。 “挑灯夜墨,苏孺人学什么,这么勤快,嗯?” 苏文嫣使了好些力气,才扯出了他作乱的手,整个身子都在抗拒。 一双眼欲说还羞,带着殷红,还有些嗔怪的意味。 “殿下还说呢,昨夜折腾我那样久,半点也不怜惜人,早上去太孙妃那里敬安,宋良娣可是将我一顿说,这一百遍的女戒今夜我是一定要抄完的,殿下,您今夜,就放过我吧。” 岑瑱绪嗯了一声,语气沾点冷,单手拨高了她隐着委屈的脸蛋。 她那睫毛慢慢刷了下去,藏了一眼眶的话。 “宋良娣不懂事,明日,孤替你好好教训她。” “别,殿下,明日良娣又该说了,我这是恃宠而骄。殿下,你多疼疼我,今夜,还是去旁人那里吧,这女戒,我才抄了小半。” 说着,她从他身下起身,拿起笔假模假样,又要行径起来。 只一个字还没落下,就又被他抱住,太孙殿下大手一挥,那堆笔啊墨啊,全挥到了地上,他将她又压了下来。 “孤,是要好好疼疼你,深夜闺房,你竟还有心思,抄起什么书墨,看来是孤疼得还不够。” “殿下……” 被咬住了唇瓣,室内,又是一番云雨到天明。 翌日。 岑瑱绪走时便留了话,抄书一事,暂时作罢,身体不适,就不用日日去敬安了。 苏文嫣没想到的是,一连四日,太孙夜夜都来她房中,就是再大的恩宠,苏文嫣也觉得吃不消。 尤其是这身体上,只觉得像要坏掉了般。 太孙专宠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内院。 宋良娣听罢,更是气得砸坏了屋里两个青瓷花瓶。 这股妒意,都快烧遍了整座小院。 宋良娣告到了太子妃那里。 太孙妃是个不管事的,和她说什么都没用。 但太子妃就不一样了。 “母妃,那苏氏,她就是个狐狸精,殿下从未这样过,一连四日,日日都去苏氏的房里。您是知道的,殿下最是勤勉,这样下去,非耽误大事不可,您几时看过他这样!” 太子妃被宋良娣缠了半个时辰,头痛难忍。 身边嬷嬷见状,同宋良娣道:“宋良娣你先回去,这事我们娘娘知晓了,娘娘这几日头痛病犯的厉害,你让她好好歇歇。” 宋染云只能悻悻而回。 她走罢,太子妃按着额头,倏地睁开了眼,眼里,可不是刚刚那副疲态的样子。 “晚间,传太孙过来用膳,去跟王德怀说一声。” “是。” 岑瑱绪处理了一日的公务,晚间自然还是要去苏氏的房中的,一连几日,食髓知味,今日新得的一串珊瑚珠,也叫王德怀紧着送去。 王德怀小心翼翼地陪着话。 “殿下,太子妃那里,要您晚间过去用膳,话已经传了来。” 岑瑱绪眉眼轻阖,挑着眼角的微光逡视王德怀。 王德怀也等着自家主子的话。 大好的兴致落了一半,岑瑱绪收起腕上那串珠串,握在手中盘弄了盘弄。 “既然这样,先去母妃那里吧。” 王德怀应了是,问。 “那这珊瑚珠。” “放到库房……还是送去给太孙妃吧。” 王德怀也应了下去,未几,见自家主子身子未动,出身询问:“殿下?” 岑瑱绪只想着昨夜里,那苏氏同他软鬓说的话,想亲手做些鲜花凉糕,只等着他今日来吃。 这女人巴巴地勾引他,每回望他的眼神,就像含了水。 可见爱他是爱到了极致。 今日若不去,一碗凉糕凉了心意是小,还不知道她要怎样委屈。 思及此,心都是热的,同王德怀道。 “去暖香阁传话,晚些时候,我过去。” 王德怀心道,这苏孺人,果真魅力不小啊,殿下这回,是真着了她的道。 到太子妃那里用膳。 因着皇后简朴,阖宫上下,各宫的妃嫔没有哪个不学样的,太子妃更如是。 一桌的膳食,也是相当清简。 岑瑱绪这时又想起那苏氏来。 她胃口刁,这几日陪她用膳,一般的膳食都入不了她的眼,还会使唤着下人自己弄些新花样。 那碗凉糕,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太孙嘴角不觉就扬了起来。 太子妃问:“绪儿为什么事这么高兴?” 岑瑱绪恢复了面色。 “一些朝事,不值一提。母妃今日唤我来用膳,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他既提到此处,那太子妃就不得不说了。 “你父亲今日因为户部的事,又被你皇爷爷训了两句,好在有你说情。你是知道的,你皇爷爷总不大满意咱们家这位太子,这几日,我却听说你,连政事都耽搁了?” 岑瑱绪焉能听不出自家母妃的言外之意。 “没有的事,儿子每日寅时才睡,夜夜勤勉,不敢耽搁朝事。” 太子妃冷哼一声:“只怕是那个妖精脱得你抽不开身,才忙到这么晚吧。” 岑瑱绪乖乖听训。 太子妃见他态度好,但还是要说他。 “绪儿,你当知道咱们家是个什么形式,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今日那宋良娣又到我院中来说项,你后院单薄,合该各院都顾及些。 宋良娣一回这样,我便罢了,次数多了,我倒真要叫那苏氏过来问问话,母妃就跟你明言了,那个苏氏,我看着不喜,你以后,少同她亲近些。” 太子妃已将话说的万分明确。 岑瑱绪应是:“母妃教训的是,儿子谨记。”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00/29071794.html 第3章 敬安迟到 苏文嫣睡得香甜,是被人唤醒的。 “孺人,苏孺人,快醒醒。” 苏文嫣睁开眼,看着满头的银丝床顶,才意识到,她这是到了东宫,太孙的府邸。 昨夜发生的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苏文嫣羞红了脸,浑身像被人打了一顿,比上回还要严重。 这太孙对她,确实不知道节制。 昨晚是怎样求情都不管用的,越求情,他越要的凶,只会越发卖力。 昨晚是怎么睡过去的,她自己也不知晓。 身边侍候的丫鬟说话:“孺人,你快醒醒,太孙妃那里,还等着你去拜见。” 苏文嫣身子实在不适,别说起床,就是动动胳膊和腿,也是疼痛难忍。 泡澡的功夫,她因为精神不济,又昏睡了过去。 丫鬟吓了一跳:“我的主子!这可怎么好,这样下去,真该迟了。” 苏文嫣到底还是迟了。 都说太孙勤勉政事,皇帝尤为喜爱他,太子处理不了的事,都是太孙代为处理,遂以太孙房中并没有多少女人。 目下,只有太孙妃和太孙良娣两人。 苏文嫣便是这第三人。 太孙良娣听闻太孙新纳了一名侍妾,且这侍妾还是日前入选的秀女之一,谁知道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 太孙良娣宋染云来回拧着帕子,妒火从面上烧出。 “定是个狐媚子,净事房的册子上写着,昨夜里要了四回水,四回,四回啊!殿下他何曾这样过,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精!” 太孙妃淡定喝着茶,没多大反应。 “良娣,殿下最是忌讳我们这些内宅的人过问他的行踪,吃过的教训不知数吗,你还敢打听敬事房的事。” 宋染云撇过身去:“那还不是因为殿下他已经一个月没来我房中了,我怎么能忍得住不打听。” 太孙妃气质端庄,她是太子妃亲手挑选的好儿媳,出生时,便天降祥瑞,一举一动,都犹如典范,样样也不能出错。 到这会儿,新纳进府的苏孺人已迟了一刻有余。 “今日这苏孺人,怕是来不了了,既如此,你也退了吧。” 宋染云看不惯太孙妃的好脾气:“太孙妃,不过进门才一日,她就不把您放在眼里,这口气,你忍得下去,我可忍不下去!” 话才落,外头太监就在传话。 “苏孺人到!” 苏文嫣进了屋来,宋染云初看见她,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个美人坯子,不怪太孙宠她,巴巴的弄到手,这模样,可是将太孙妃都压了下去。 太孙妃却盯着她,有些愣神。 自是也瞧出了,她像极了一个人。 苏文嫣一一行礼,太孙妃意识回笼后,安排她赐座。 宋染云却看见她脖子间有些红痕,遮都遮不住,一看就是恩宠留下的痕迹,越看妒火烧得越旺。 “好你个苏孺人,这才第一日,就恃宠而骄,敬安你也敢迟到,到底是商贾出身的下作人家,没得半点规矩!” 苏文嫣埋首:“良娣说的是,昨夜太孙缠的太紧,好些规矩尚来不及学,还请良娣赐教。” 这就是挑衅! 宋良娣气的发疯。 “太孙妃,你好心肠容得了这等贱妾没规矩,我可忍不了,今日我偏立了规矩。苏氏,你既这般没分寸,女则女戒,就回去给我好好抄个一百遍,限你三日抄完!抄完了,送到我院中来,我亲自检阅。” 苏文嫣乖顺应答:“是,良娣。” 敬安回来,苏文嫣便有些发热。 回榻上歇了半日,午时膳食也没怎么用,托着身子起床便抄起了女戒。 丫鬟看不下去:“良娣这不是欺负人嘛,您才来府上第一日。” 苏文嫣眸光清凉,虽然身上疲软,却渐渐理清了自己当下的局势。 既来之则安之。 她是太孙侍妾已是定局,果然天道是个轮回,当年,她散尽家财协助先帝爷登得大位,却被当今的太后与太后娘家一党勾陷,惨遭辜负,落得个含恨而终的下场。 也因此连累得家中是如此局面。 高不成低不就,辉煌不再。 既重活一世,当年的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太后韩氏一族,且看她如何将她们一步步拉下水。 至于这个小太孙,他却是她能利用的一把宝剑。 这关口,唯有争宠,唯有借势,唯有权柄在手,才能实现她的计划。 苏家,还需要她扶持,她那两个没用的弟弟,靠他们是不行了,而她的路,才刚刚开始。 死而复生,既是上天给她的机会,也是她的造化,等着看吧,这一回,她绝不感情用事。 后宫争宠,无它,只有两个字。 手段。 “不碍事,我自有法子对付她。”苏文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 太孙府上大小事,皇帝最是关心,听闻他新纳了个妾氏,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妾氏,说是落选的秀女,还是皇后亲自除名的。 今日朝上,岑瑱绪为南边水灾一事,献策有功,仁和帝到底还是高兴的。 当即赏赐了他些南边进贡的新鲜玩意,还有两柄玉如意。 夸了他两句后,也禁不住提起这事。 “你这个年纪,是该如此,整日里忙着政务,我倒还以为,你这人寡素,皇嗣一事,也是时候该上上心。” “皇爷爷说的是。” 岑瑱绪回了府,想起昨夜那番软鬓厮磨,心里都还有些火热。 他向来寡素,皇爷爷倒没说错,起初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遂以府里那些女人,没一个提得上劲。 只经过了这苏氏,第一回她生涩,昨夜她为了早点休息,难得主动了些,他这才觉出味道来。 嘴角扯了些笑意,吩咐王德怀将皇帝新赏赐的玉如意,一柄送给太孙妃,一柄送去苏氏的房中,并让他传话,晚间还过去。 王德怀去了又回,带回了玉如意。 “殿下,苏孺人胆子忒大了些,殿下所赠之礼,她不收便罢了,她还说,今夜身子不适,请殿下另寻她处。” 这般敢拒殿下恩宠的,她是头一个。 岑瑱绪拿起那玉如意,放在手中摩挲了两下。 “她说了能算?王德怀,我看你当差,当得越发没长进,竟被一个小小的孺人拿捏。” 王德怀当即跪下:“殿下,奴婢知错了。” 其实他哪里敢说,那苏氏原话说得更大胆些,她说她,可不敢再承恩,求殿下放过她。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00/29071793.html 第1章 被太孙看上眼 仁和三十一年。 仁和帝在民间大举选妃,地点设在皇宫的紫烟阁,皇帝并未亲至,而是由吴皇后代为选替。 仁和帝今年六十又三,这帮待选的宫妃也不过十八九岁,正是二八年华,各个都嫩得能掐出水来。 吴皇后是一代贤后,为人最崇尚简朴,是出了名的治家能手。 昭和帝是世子时,便跟着先帝在马上打江山,吴皇后也算是苦了半辈子,如今,总算苦尽甘来。 她放眼望去,觉得站在角落那处、头戴花钗,虽身着清简朴素,却有着一张媚骨天成的脸的苏家女,极为碍眼。 此女面相妖艳,像个狐媚子。 登时从名单上划了她的名字,赐了香囊。 太子妃出言阻挠:“母后,这苏家如今虽然没落,想当年,却也是挥尽了家财助先帝爷登得大位,总归是有功劳的,此番选妃,陛下也是有意要提拔这苏家的,母后不如……” 吴皇后没理会她这话。 又朝那女子看了一眼。 却见她竟缓缓抬起了头。 一众秀女之间,哪个不是屏气凝神,恪守规矩的,唯她,竟这般大胆,不光抬起头,还朝座上的太孙看来。 一双眼含情脉脉,直勾的人心神荡漾。 太孙岑瑱绪单手捏着瓷花小盏,眼眸微凉,歪靠在细软铺作的大钿上,一番气定神闲处,又显几分慵懒。 仰头微微饮着小盏里的梅花酿,岑瑱绪就没挪开眼。 这女人不光大胆,敢直视他的眸光,盯着他不放不说,还露出那番勾人的神态。 瞧着,像是望怔了神。 岑瑱绪一口饮尽杯中酒,迎着她水光盈盈的眸光,心生趣味,轻笑出声。 这下,不光吴皇后恼怒,太子妃也是大为火光,半点不提再留人的话,吩咐了王公公。 “还愣着干什么,将这帮落选的秀女给我带下去。” 苏氏女被带了下去,太孙身边的贴身内侍王德怀却望了自家主子一眼。 从他主子面上,看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旁人不知道,他最是清楚,这苏氏女模样十足十的好,却像极了一个人,像极了他家主子,心尖上的那个人。 岑瑱绪轻挑手指,王德怀忙近前来听话,就听见他家主子如此耳语一番…… 此番落选的秀女很多,个中有伤心的,也有高兴的,唯独苏文嫣,不悲不喜,好似今日落选,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苏文嫣收拾了东西,从秀女居退了出去,她也不是没有情绪,她只是,有些失神。 苏家如今没落,当年却也曾辉煌过,彼时不光富甲一方,府中更是门生遍布。 当时主持家中中馈的苏家女,苏氏老祖宗苏情更是在辅佐先帝登基时立了一把大功,还为此耗尽了家财。 只不过,功成名就后,先帝却并未许下她后位,反而辜负了她,老祖宗最后含恨而终。 苏情明明记得自己上一刻还在院中看着绿梅怅惘,人到暮年,已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一睁眼,却又回到了这间小院,成了这家的嫡长女。 还要代表家中,入宫选妃。 方才失神,是因为在席间看见的那个小太孙,他不光和青年的先帝长得有八九分像,就连神态,也是一模一样。 一时,让她想起太多过去的事,不免情绪难掩。 苏文嫣本是跟着公公出宫,却临时被人叫住。 来人说太子妃有话要单独留给她,叫她跟着他去。 跟着那小太监来到了间亭阁处,稍不留神的功夫,那太监便没了影。 而此处这间亭阁,再度让苏文嫣失了神,这是,稻香斋。 是过去,她的住所。 重回故地,苏文嫣心里藏了些事,有太多情绪翻涌,天上这时,忽春雷阵阵,说下就下起了雨来。 苏文嫣到稻香斋避雨,才踏进屋,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嗓音,掐着男音。 王德怀假意哼了一声,厉喝。 “大胆,何人敢擅闯太孙闲居,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苏文嫣惊了一刹,身上沾了雨滴,就连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抬目望去,就见那厢凭栏的美人榻上,仰靠着一个人。 正是适才才见过的太孙,岑瑱绪。 岑瑱绪一身锦袍玉冠,为人生得相当俊彦,眉眼如画,面庞又如刀刻般细劵,只眸底,始终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微凉。 凭栏听雨。 美人榻上美人画。 岑瑱绪左手持着书卷正在端看,听及声音,和那方眼神慌乱的苏家女对视上。 苏文嫣是被这人的眼神吓一跳,他盯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猎物。 她毕竟不是十多岁的少女,当即行礼。 “殿下恕罪。春雨来得突然,小女暂到此处来避雨,无意惊扰殿下,待雨势缓和些,小女这便速速离去。” 王德怀轻哼一声:“你倒是会挑地方来避雨。” 苏文嫣埋下头,不清楚太孙会不会真的怪罪她。 室内静了片刻,榻上传来一道染着松韵味的淙淙嗓音。 “无妨,王德怀,将人带到近前来说话。” 王德怀虚扶苏文嫣:“苏姑娘,请吧。” 苏文嫣才走到岑瑱绪身边,岑瑱绪就闻得一股暖香腻人,室内炉上的熏香袅袅盘升,岑瑱绪放下手中书卷,细细打量起她来。 这女人巴掌大的脸,面颊透着红,嘴唇粉的像桃花色。 还有这双眼睛,直勾的人心里窝火,半天也下不去。 身上湿漉漉的,身形被勾勒的已见雏形,就是不知道这衣服底下,又是怎样的一双傲骨。 苏文嫣近期来行礼,嗓音微弱:“还望殿下恕罪,小女无意冲、、撞殿下。” 话才说完,就被眼前人一把握住了手。 苏文嫣睁大了眼,尚来不及反应,就被拽倒在了榻上,男人半个身子将她压住,一只修长的手滑着她细嫩的面容, 滑上她陡翘的睫毛。 “既然冲、、撞了孤,那让孤冲、、、撞回来可好?” 苏文嫣气急败坏,嗓音也尖锐了起来。 “殿下,不可,我是本届入宫的秀女啊……殿下!” 王德怀却极有眼力见地走出了门,并将门掩上。 雨势渐大,扫平了一池的春水。 半个时辰后,雨终于停了。 岑瑱绪罩起身上的外衫,脖子间是一处极深的刮痕,他也并不在意,还有些食髓知味。 捞起那处泪水已经流干的苏氏,触手就是软滑的肌肤。 苏文嫣怕急了他的触碰,以为他还要,方才怎么求饶都不管用,他一碰,她全身都在颤抖。 就势靠近他怀里,眉眼间全是疼痛:“殿下,不要了……” 岑瑱绪笑出了声,用手刮了刮她殷红的唇瓣。 “孤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回去等着,孤,会给你个名分。”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00/29071791.html 第2章 进入东宫 苏文嫣在府里整整休息了三日,才勉强缓过劲来。 府中都以为她是落选气病了,谁也没当回事,只有苏文嫣自己清楚,她都经历了什么。 昔日辉煌的苏府能没落成这样,也和府里的子嗣有关,苏文嫣的老爹是个六品散官,于朝廷可有可无。 嫡母去的早,底下两个弟弟,一个赛一个没出息。 只有这府中的嫡女,不光生的好,皮相惊人,性格也极为要强,底下两个弟弟是又畏她又敬她。 苏文嫣到今日才能下床,才喝了一些茶凝了凝神,就听见外头贴身伺候她的玉环在同人争吵。 “二公子,你可别来烦我们姑娘了,她病了,才好些。” 外头,苏若怀嬉笑:“正是听说她今日好些了,我才来的,别拦我,我有话要和大姐说。” 玉环拦不住,叫苏若怀闯了进来。 “大姐,你看看你,不就是落选了嘛,不就是被爹训斥了两句,何必那般同自己较劲,累不累啊你,上回,就是一首诗文输给了王家女,你愣是气不过,还病了半旬,高热不退,可没将我吓死。” 没错,就是上次高热不退后,苏情才穿了来。 此刻,苏文嫣静静喝着茶,丝毫不为苏若怀的话生气,模样娴静,问他。 “你是不是又输钱了?” 一句话将苏若怀问倒。 “什么话,上回被大姐训,我怎么敢再去赌……这回可不是斗蛐蛐啊,就是看中了一只品相上好的鹦鹉……” 玉环气不过,她最知道自家姑娘的苦:“二公子,我们姑娘已经没钱了,你找老爷要去吧!” 府中过世的嫡母留给苏文嫣的嫁妆本就不多,苏老爷晌银都不够养家的,府里两个公子却一个赛一个的挥霍。 苏文嫣放下茶杯。 “玉环,去将玉匣子里的钥匙拿出来。” 库房的钥匙就在此处,苏文嫣望着苏若怀淡淡道:“二弟,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就在库房里,你拿走,和三弟看着分了吧。” 苏若怀拿起钥匙,面上是喜的,却有些犹豫:“大姐,这……” “分了后,往后你们是死是活,也与我再无什么干系,以后,也就当没我这个姐姐,也别再来找我寻事。” 苏若怀是想拿起这把钥匙,但看今日的大姐,与往常那副动不动就训她的模样怎么完全不一样。 这回不仅没训,还由着他自生自灭。 怎么回事。 他这是被训习惯了,所以不训不痛快了吗? 浑身打了个颤,苏若怀将钥匙又放了回去。 “大姐,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憋着坏主意,这钥匙我可不敢拿。还有啊,你怎么能说这个胡话,你不是常说,这个家没你不行吗,我和三弟都是废物。既如此,你往后,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苏文嫣觉着,他对自己倒是有清晰的认知。 才提起那个废物老三,苏安怀便拎着鸟笼子进了屋。 “大姐……二哥你也在啊。”苏安怀把麻雀拿给苏文嫣看,“你看这只麻雀,可谓身胖体圆,是上上品啊,味道一定鲜美,一会儿我就红烧了,你尝尝我的手艺。” 苏安怀面相白净,脸蛋浑圆,稚气未脱,生得可爱俊秀,平生不好读书,最爱在后厨捣鼓,看见什么新奇的东西,就想带回家炖了煮了。 用原主的话说,那就是不学无术。 苏若怀惊了:“这不是鸟市的那只鸟王,你哪来的钱买这等稀罕物?你是不是又偷大姐的私房钱了?” 苏安怀摇手:“非也,这鸟王,是太孙殿下送我的。” 苏若怀与苏文嫣俱是惊诧:“太孙?” 苏若怀不相信:“太孙,呵,你怎么不说太子殿下送你的,反来得像样些。你没听坊间说,咱们这位太孙聪慧过人,人品高洁,最得皇帝喜爱,他还会逛鸟市?” 两人都没注意苏文嫣的手正在微颤。 提起这个名姓,苏文嫣就想起那日的事,在心里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苏安怀不想和他说,凑到苏文嫣身边。 “大姐,你信我,太孙殿下今日遇见我,还和我说话呢。” “说了什么。”苏文嫣用微弱的语气问话。 “他说,他这话好奇怪,他说我,倒是生得有些像,”苏安怀两颗葡萄大的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大姐,他这话什么意思啊,我和谁像?” 太孙岑瑱绪今日路过鸟市,遇见苏家子弟,才想起日前那位让他酣畅淋漓的苏氏女。 这些日子太忙,政务太多,无瑕处理,到这会儿才有心思去安排。 遂以晚间,苏府便收到圣旨,迎苏家长女入东宫,选作太孙侍妾。 特命苏氏女当即入宫,不容推迟。 如此急促,全家都像被炸了个雷。 府里有悲有喜,喜的是苏老爹,火急火燎就将苏文嫣打包送上了轿。 悲的是自己,如此遭遇,真叫人哭笑不得。 都等不及苏文嫣如何反应,东宫的行事速度只叫人咂舌。 岑瑱绪如此行事,着实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晾了她三日的人是他,急急匆匆将她抬进东宫的,也是他。 全程还有些懵神,上了轿,挑开帘子,却看见家里两个弟弟,一个赛一个哭的死去活来。 奇怪,傍上太孙,按照苏老爹的话说,那可是攀上了高枝,他二人竟还不高兴。 晚间。 岑瑱绪酒过三旬,也没压下火气。 与他同岁的成化将军在席间,半是嘲笑半是安抚。 “省省吧,这刘家,你是保不下来了。被贬,已是幸是,这关头,皇帝谁的话都不听,但你放心,你的心上人,我一定护她无恙到北边。” 刘家女大才,是太孙的心上人,两人青梅竹马,闹成这个结局,谁也不想。 王德怀送太孙到暖香阁,都说殿下万能,实则,他也有办不到的事。 岑瑱绪推门而入,苏文嫣正在铜镜前卸妆,闻见声音,回过头来,惊了一跳。 就着烛火看人。 苏氏这张脸,未施粉黛,和那人,像又不像,像的是皮相,不像的是神态。 那人可不会拿眼这么看人,一双眼魅惑的很,又在乱勾人。 岑瑱绪将她按在铜镜前,扒她的外衫。 苏文嫣到底初禁人事,上回也是第一次,想起这事来,只记得他太过蛮横和凶猛,下意识有些惧怕。 “殿下,我身子还未好……” 岑瑱绪一身酒气:“是吗,我看看……果然在骗人,苏氏,你说要孤怎么罚你。” 他已经开始咬她的耳珠。 “殿下,真的不行,我们去榻上。” “孤说在哪里,就在哪里,给我趴好。” 如此这番,夜里要了四回水,到最后,苏文嫣嗓子也哑了,径直昏睡了过去。 深夜,岑瑱绪却在一响贪欢后,又去了书房。 王德怀不禁暗自咂舌。 这苏氏,可真了不得,要知道,太孙之所以这么受宠,完全是因为他勤勉,从不误正事。 这都半夜了,那些公文还没批奏,这下,是真忙不完了。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00/290717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