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骨科H)》 第1章傲慢与偏见 高考结束,林馡在家享受充分的自由。 父亲是上市公司董事长,每天都有生意场上的酒局,很晚回家。而立之年的大哥更是父亲的左膀右臂,最近忙着竞标项目,无法脱身。 就连她那贵妇妈咪,也要经营自己的社交圈,隔三岔五约上一众姐妹出去品个下午茶。 林馡和他们格格不入,她爱享受,自小犹如养在深闺,只在乎什么化妆品能把皮肤养得白嫩细腻,什么品牌新款的裙子穿上高贵漂亮。 卧室内空调温度适宜,她侧身躺在蕾丝公主床上,意识刚刚昏沉,房门就被敲响。 “馡馡,你爸回来了,有重要的事要讲。” 是她妈高慧。 每天都定时的午睡被惊扰,林馡心中怄火,烦躁地跟着高慧下楼。 真奇怪,往常中午时候家里只有她和佣人,今天竟是一家四口都聚齐了。 “爸爸。”见到一家之主林健成,林馡过去就是撒娇,语气委屈:“什么事啊非要大中午说,人家刚午睡……” 往日林健成肯定会哄哄爱女,但今天没有,他一本正经地推开林馡,啧了一声让她站好。 林馡更气了。 耍性子地哼了一声,站到高慧身边,一副爱答不理他们的表情。 这时,客厅门被推开,进来一道高大身影。 林馡正垂眼生闷气,闻声看过去的目光从下往上。 一双黑亮的皮鞋先映入她眼中,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裤线条顺滑,再往上,男人穿了一件黑衬衫,领口开得大,露出半寸小麦色锁骨。 袖口往上折了折,他青筋浮显的肌肉型手臂十分夺目,上面盘旋了大片青色刺青,图案从臂弯延伸手腕,衬得他身上戾气四起。 这人身形高挑健硕,肤色与站在他身旁常年坐办公室的清瘦大哥形成强烈反差。 有点黑。 仅仅看了一会儿,林馡就觉得他好凶。 唇形削薄,面容峻冷,一双漆黑的眸毫无温度。 “他谁啊?” 林馡小声问高慧。 后者表情僵硬,眼底翻涌的深意很快藏了起来,语态平稳:“你爸爸的儿子,以后就是你二哥。” 林家突然出现一个私生子,除了年幼的林馡,母亲高慧和大哥林澍昨晚就已经知晓。此时,一家之主站出来表态。 主要是看着难于接受的林馡,林建成耐心引导着:“他叫顾潮,跟他妈妈姓。比你大七岁,你以后和二哥好好相处,能不能答应爸爸?” 听到这些话,林馡大概了解了这是个怎样的故事。 大哥比顾潮大两岁,她比顾潮小七岁,这私生子明显是林建成在外面出轨生的。不仅被分走了爸爸的宠爱,自己还突然多出个二哥,林馡不认。 “小混混,也配。” 她嘟囔了一句。 客厅实在是太安静了,他们距离近,所有人都听到了她这句饱含嫌弃的评价。 林建成啧一声,刚要劝导,就被进门还未说过话的顾潮打断。 他那副冷面孔笑起来竟会痞厉,微挑的凤眸散慑笑意,“我既然站在这儿了,就说明有人求着我来。哥哥不是穷人,不是来你面前讨饭的。” 打量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头,已然把骄矜写在脸上的大小姐,顾潮不紧不慢的语调带着讥诮。 林馡听出了他的讥讽。 他竟敢轻视她。 第2章不对付 一个私生子,不配反抗她。 林馡微抬着下巴,姿态倨傲地看着顾潮,终是冷哼一声,转身上楼。背身离开,她听到林建成在对顾潮解释,说她年纪小不懂事。 她真是讨厌这男人。 从此,林馡在家里愈发不自在,因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戾气环绕的流氓。平时,父亲和大哥要工作,母亲不时也会出去聚会,她本该是自由自在的。 但现在变了,顾潮很多时候回来的时间比较早,家里只有她一个,她避免不了会和他遇到。 和高中同学逛街回来,林馡进门就在客厅碰到顾潮。他在侧身打电话,听起来脾气很不好,嘴里不干不净。 原本就看不上他,她现在对他更是嫌弃。冷冷瞥着目光,她没有像有父母在场时对他那般假意接受,此时站在原地,等他挂电话。 说完会所的事,顾潮才转头,对上早就感受到的那道炽热视线。 大小姐双臂环在胸前,指尖拎着一个纸袋,双眸凌厉,颐指气使地说道:“以后不许你在我家说脏话。” 其实顾潮根本没注意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但被一个小屁孩指手画脚教着做人,他特别不喜欢。 “傻逼。” 他勾唇,推开她上楼。 被骂又被推,林馡心里的火爆发了,快步追上楼梯,双手用力推顾潮的背。陡峭的楼梯上,她用足了力气,但男人纹丝未动,倒是她自己力道失衡,被后坐力闪得身形踉跄。 “啊……” 她惊恐着尖叫,身体往后仰,双手胡乱地抓,指尖在顾潮的衬衫上滑过后落空。 顾潮反应快,转身就拽住了林馡的牛仔裤边缘,手臂用力,腕上纹身蓬勃显映,男性赫然的力量瞬间拉住了林馡后仰的身体。 “能耐。” 男人冷嗤,给她稳住身形才松手。 林馡报复失败,还在最讨厌的人面前出了丑,此时羞愤交加,一点感谢他的意思都没有,语态愈发刻薄:“混混就是上不了台面,伸手就乱摸。” 想拉她不拉她胳膊,竟然去抓她小腹前的牛仔裤边。 轻浮。 “你倒是把那二两肉看得勾人。” 没再理她,顾潮迈着稳健的步伐上楼。 男人背影消失,林馡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二两肉? 她确实不是大胸妹,但绝对不止二两。 气死了。 林馡站在楼梯上大声尖叫,抓狂得难以自持。 …… 因为下午这场风波,林馡晚上都没下楼吃饭。都怪爸爸,为了和顾潮培养亲情,每晚都叫他们同桌吃饭,一个都不能差。 林馡不去,她装病说不舒服。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她年纪小就是最好的保护牌,加上顾潮根本不在乎,林建成也没再找人上楼叫她。 自己在房间躺了会,确认父母都按生物钟上楼休息,林馡才拨弄手机点外卖,太饿了。 食饱餍足后,她悄悄处理好垃圾,乐呵呵地回房间休息。 已经十一点多,别墅大多的灯都已经关了,静谧得犹如时间停滞。林馡躺在床上,耳边是隔壁传来的闷响,一下一下的,发出砰砰声音。 漂亮的小脸在漆黑房间中因恼怒变得扭曲,她愤然开灯。 就因为她和顾潮关系不好,林建成才把他的房间安排在了她卧室隔壁,说让他们兄妹培养感情。前两天还是风平浪静,鬼知道今天顾潮作什么妖,大晚上搞出噪音。 她直接跑出去敲他的门。 砰砰声停下来,顾潮房间的门打开。 门板开启,林馡就看到一张沁出热汗的野痞面孔,已有汗滴在他鬓角淌下,滑过清晰凌厉的下颌线。顾潮没穿上衣,往日被衣衫藏住的肌肉统统暴露出来。 林馡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身上的纹身。 左胸口有颗凶猛的狮子头,肋骨是祥云,小臂到手腕那里好像是串英文,她看不清具体的字母。后颈也有图案,她之前扫到过。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有一些愈合的伤口,缝过针的,高温烫的,面积不大,但细看都能发现。 林馡对他可没有怜悯心,也没有共情能力,此时圆润杏眼微眯,她只觉得顾潮满身是伤不是好人。 “你以前做乞丐,沿街讨钱挨这么多打啊。” 听到对方阴阳怪气的嘲讽,顾潮的脸色丝毫未变,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平稳着自己运动后的气息。 那双眼此时没有温度,和他笑的时候完全不同,林馡对视着,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竟然有点畏怯。 但她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弱势,一鼓作气,她昂着脖子逼问他:“大晚上不睡觉你搞什么?弄出噪音吵得我睡不着!” “昂。” 顾潮单手扶着门框,挑眉睨着她,唇边的笑容若有若无,精壮手臂横在她眼前,说话带着一贯玩世不恭的懒漫:“大晚上穿成这样来敲哥哥的门,你搞什么?” 男人幽邃的眼神从她面上往下移,停在她白皙的胸口。 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林馡才反应过来自己来得匆忙,蕾丝睡裙里面没穿内衣。轻薄的白色布料藏不住胸前暧昧的凸起,让她惊羞不已,慌乱背过身。 “你竟然对你妹妹耍流氓,不要脸,不是人!” 林馡骂着,耳根红成一片。 顾潮依旧是动作慵懒地靠在门口,喉结滚动,溢出几分轻笑:“大小姐又愿意做我妹妹了?” “鬼才愿意!”林馡背着身冷嗤,“你是什么东西,我哥堂堂正正,可不是私生子。” 室内灯光暗淡,身形高大的顾潮挡在门口,遮掩了后面柔和晕黄的光色。半明半灭之间,他的五官被阴影拢得有些模糊。 他是凤眸,眼波显得多情,此时唇边笑容深邃,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痞厉:“老子也没把你当妹妹。” 他不认林家人。 和流氓是争论不出长短的,林馡被气饱了,娇俏小脸涨红着,转身狠狠推了顾潮一把。那硬邦邦的肌肉硌得她手疼,自己向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此时紧咬着牙,发泄打他。 “不许再出声了!” 顾潮也不躲,任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推搡,自己只是身形略微一晃,脚下半寸未动。 戏耍她才上半身懒懒后仰,他嗓音都带着一股不正经的沉哑懒倦:“我只是在打拳,倒是大小姐,别再来我房间叫了。” 第3章亲我一口我就走 自从那晚被他看了个尴尬,林馡明明是家里名正言顺的大小姐,此时却成了全家最尴尬的存在。 她把这种不自在和拘谨全然归咎于顾潮这个流氓。 趁着他不在家,林馡去找亲哥抱怨:“哥,你能不能想办法把那个流氓赶走啊?他凭什么来咱们家作威作福,还要分你的家产。” 她是女孩,还是艺术生,这辈子的追求就是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不想分担经管公司的事务。林澍是她亲哥哥,从小对她也好,就算爸爸将来把所有家产都给他,她都不在乎。 但是顾潮不行,他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痞子,拿林家一分钱都不行。 对比林馡的抗拒和厌恶,林澍的状态表现得很轻松,竟然和林建成的口吻一样,劝她接受现在的事实:“馡馡,顾潮是爸的亲儿子,和我一样,都是你哥哥。而且,他来林家不是掠夺的,我们会资源共享合作,很多灰色地带的东西,他都能帮忙。” 表面上,林澍对顾潮的接受度很高,实际上,他有利用和防备。 但是林馡没有发现,她听出来的是林澍对顾潮的看重,竟然觉得他配和林家相提并论。想找哥哥帮忙驱逐顾潮失败,林馡一张娇俏的面容瞬间染上懑色:“可是我讨厌死他了,一想到他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就烦。” 林澍抚了抚她的背,眼底怜爱:“他在林家也是三两天新鲜,等和爸的关系缓和了,很有可能会搬出去。” 毕竟,顾潮和他们的关系很疏远,并不想依附林家,就不会显得谄媚而易操控。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林馡的心思没有林澍和高慧深沉,此时根本想不到利益相关那些事,只是单一的表现出反感,无法接受顾潮这样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人融入家族。 “你继续做你的工作,我一定会赶走他的。” 林馡放下自己的态度,愤然转身上楼。 …… 一连五天,林馡没有下楼吃饭,哪怕自己的谎言拙劣,她也坚持不与顾潮同桌而坐,接连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高慧劝过,不想让她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这只会惹林建成不快。但在这个问题上,哪怕是林馡一直顺从的林澍,也不能让她改变主意。 关上门,她把自己和楼下其他人画了一个分界线。 原以为这次也能敷衍过去,没想到,林建成让佣人喊她下楼。这次爸爸的态度格外强势,让佣人给她带话,此时不下楼,以后都不能出屋。 林建成在林馡眼中一直是宠女儿的慈父形象,但自从顾潮来到林家,她早就失了宠,甚至成了林建成用来培养和顾潮父子关系的工具。 不接受也无法抗拒,林馡换好衣服,大力地在楼梯上踩动,带着一路突兀的噪音出现在林建成和顾潮面前,妈妈和大哥已经不在客厅了。 她没打招呼,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坐到沙发空位上。 林建成其实是有些理亏的,自己当年干的那些荒唐事,现在真是不好放在儿女面前说。高慧那时候能原谅他,他已经觉得不易。 此时,他对林馡也不能发脾气,态度引导地劝:“馡馡,你是爸爸的女儿,顾潮也是爸爸的儿子,你们身上都流着我的血,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爸爸老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年轻时候做过的错事已经无法改变,现在就想看你们这些孩子好好相处,你能不能满足爸爸的这个心愿?” 规劝的话语真假参半,林建成知道自己的女儿刀子嘴豆腐心,专往她心底柔软的地方攻击。 果然,林馡嘴边所有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不是接受了顾潮,而是不好当面驳爸爸面子。于是她什么话都没说,掀起眼睫看向斜对面一语未发的顾潮。 这痞子竟然在低头看手机,态度吊儿郎当的,根本没把她和林建成放在眼里。 深棕色的眸子渐渐汇聚厉色,她心中盘算着怎么让他自己提出滚出去。 这时,见她久久不说话的林建成以为她沉默着接受了,开始用最基本的要求让她改口:“馡馡,你以后要喊顾潮二哥,像对你大哥那样对他,他也会像林澍那样对你。” 话音落地,林馡眼底不满愈深。垂眼看手机的顾潮在此时抬头,与她撞上目光。 薄唇勾起,他轻笑的模样露出几分轻蔑,“嗨,我亲爱的妹妹。” 从顾潮刚刚漫不经心的做派到此时痞厉的语气,他仿佛并不认同林建成的话,只是顺着他的话做做样子。 她还没嫌弃顾潮这个二哥,对方竟敢公然讽笑她,林馡再也演不下这场孝顺的戏码,当场翻脸:“鬼才是你妹妹,山鸡永远变不了凤凰,你做梦吧。” “馡馡!”一直好言好语的林建成动了怒。 倒是被正面攻击的顾潮面色依旧带笑,垂眼淡睨女人明晃晃的厌恶,他唇线讥诮上扬。 “算了,妹妹不喜欢我这个二哥,别逼她了。” 四目相对,顾潮眼底是嚣张又散漫的轻佻,却带着难以忽略的气势。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林馡用匮乏不生动的语言无法形容,但那种如被毒蛇凝视产生的怯意,清晰地由她心底慢慢滋生,笼罩她整颗心。 最终还是不欢而散,林建成无奈上楼,林馡和顾潮留在客厅。 顾潮好像很忙,一直在手机上回信息,低着头不说话。他年纪大,气度沉敛,但林馡现在正在气头上,无法做到理智。 虽然大哥说顾潮不缺钱,但在她心中,人的贪欲是无穷尽的。越想越讨厌,林馡嗓音清泠地开口:“赖在我家有意思么,你能不能长点脸自己滚。” 自从踏入林家,他们全家都对顾潮客客气气,别说真的假的,从没人当面拂他面子。唯独眼前这个半大不大的丫头,见他一面骂他一次,把他贬得一文不值。 顾潮收起手机,半敛的眼皮有些内双褶痕,凤眸狭长,眼尾上扬,显得多情而寡薄,“想让我离开林家?” 以为有可能,林馡傲娇点头。 “只要你满足我的条件。”盯着那张被娇养得毫无瑕疵的小脸,顾潮薄唇弯着弧角,带出慵懒的嘲弄:“我可以离开。” 林馡微怔:“什么条件?” “喊我一声二哥,我今晚从林家搬出去。”顾潮唇畔笑意的温度升高,浓眉微挑:“过来亲我一口,我从林家户口本上消失。” 第4章就算我把你肏了 听到他那句话,林馡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此大逆不道,更是毫无道德。就算她不接受,但顾潮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竟敢让她去接吻。 “死变态,你不用走,哪天死了也要埋在我们林家墓园!” 林馡把手边的抱枕狠狠砸过去,却被顾潮轻松用小臂挡开,他甚至还在笑:“大小姐脾气真暴,小心乳腺增生。” “滚!” 林馡再丢第二个抱枕。 - 武斗打不过,文斗已败。 眼看高慧和林澍都越来越接受顾潮的存在,林馡也渐渐失了斗志。她不再驱赶顾潮,只是守好自己的底线,不喊她哥,继续不待见他。 见林馡愿意和顾潮同桌吃饭,林建成就算心急他们的兄妹关系,也没再给林馡压力,接受了这循序渐进的过程。 暑意正盛,下午还酷热难耐,傍晚暗色浓云就挤压天幕,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 父母去邻市参加生意伙伴女儿的婚礼,林澍已经结婚,除了顾潮刚回林家的那几天,他很少回林家别墅过夜。 此时林馡自己在家,听着外面咆哮的风声,她害怕地缩在床上。 她从小就怕打雷,但那时候家里都是有人的,不是妈妈抱着她,就是大哥陪着她。可此时,她是孤零零的。 就在黑云迅速蔓延之时,一辆黑色霸气的大牛从别墅门口疾驰驶进,轰鸣声割裂这肃杀的风声,让楼上的林馡雀跃着跑下床,趴在窗口眺望。 会是大哥回来了吗? 她怔怔看向远处。 其实林馡的期待是悬空着的,她了解林澍,他不爱花钱买豪车,而楼下的引擎声一听就是国外的跑车系列。 她有种若有若无的猜想,是顾潮回来了。 果然,林馡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楼梯上就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此时已经确定来人是顾潮,她没走,悄悄地把这缝隙开得大些。 眼看就要下雨,林馡害怕,若是没人陪着,她可以选择和顾潮吵一架,至少身边有个人,能分走一些她的注意力。 顾潮今天喝酒有些多,后脑发沉,一路上靠抽烟打精神,此时急着回房睡觉。可没想到,他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睁眼就看到从房间闪出来的林馡,抬起脚尖把他拦在走廊。 “你的车真吵,又扰我清梦了。” 她真的像是来找茬的。 嘴里松松的咬着烟,顾潮抬手夹起,薄唇慵懒地吐着烟圈。 走廊没开灯,只借助林馡房间里的光亮,显得有些昏暗,拢得顾潮痞厉的五官都不清楚。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是审视,林馡是底气不足在挑拨。 就在两人谁都没说话时,窗外划过一道赤光闪电,如群山倾覆之势袭来的猛烈雷声炸响,轰隆隆的绵长汹涌。 “啊……” 林馡无法自控地尖叫,身体像是有应激反应,畏缩着肩膀往前扑去。 顾潮夹着烟的手迅速避开,展开半边胳膊,犹似做出一个迎接对方投怀送抱的姿势。而林馡已经被此起彼伏的炸雷吓得脸色发白,抓住顾潮身前的衬衫衣料,就差和他贴在一起。 这种长年以来的恐惧她靠意志力根本无法战胜,哪怕面前是死对头,她也保持不了优雅和得体。 男人居高临下的垂睨着,嗓音带着抽烟后的沉哑懒倦:“特意站在这儿等我?” 顾潮知道,大小姐不仅骄纵刁蛮,还有严重的公主病。但没想到,大小姐胆子这般小,打雷下雨都会害怕。 外面的雷声紧跟闪电之后,叱咤的光色变换中,埋着头的林馡肩膀都在颤。 她想骂顾潮自作多情不要脸,但她紧攥着他衣衫的那双手像是被粘了胶水,怎么都分不开。害怕是真的,不想被他看低也是真的。 两种相悖的情绪在心中拉扯,林馡垂眼半天没说话。 终于,在风声和雷声的铺陈下,大雨迅速如注袭来,硕大雨滴打到玻璃窗上,发出让她难以忽视的声响。 知道大小姐已经怕得不行了,顾潮也不催她,唇边的笑容若有若无。 “你……” 林馡差点咬到舌头,婉转的话语已经到了嘴边,但她很难说出口。 “没事就放开我,我的烟要烧到手了。”顾潮嗓音愈暗。 眼看外面雨势越来越大,雷声和闪电没有停歇的意思,林馡不管不顾了,今日低头,明日狠狠再骂回来就不算丢人。 “我去你房间待会儿。” 没有求他,她语气颐指气使的。 房门被没有关严的窗口中吹进来的风推了推,门缝变窄,顾潮含笑轻佻的脸庞落入一片阴影中,音色暗哑:“你不怕就行。” …… 跟着顾潮到他卧室,林馡没有再像上次那样鲁莽,有趁回房间关窗户的时候带来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坐在他床边的小沙发上,耳边是男人洗澡的淅沥水声。 上次来没注意看,林馡此时才发现顾潮卧室的配色,黑乎乎的颓丧感踩到她审美雷区。他的审美和他这个人毫无差别,低端又差劲。 很快,卧室门打开,顾潮和上次一样,赤裸着肌肉饱满的上半身,胸口那颗凶猛的狮子头纹身张开血盆大口,让她见了就害怕。 “你是暴露狂吗?”林馡讽刺他,翻了个白眼。 抬手擦着滴水的短发,顾潮掀起眼皮望来,唇边弧角微弯,丝毫没有犹豫地扯开腰间围着的浴巾。 “啊!” 女人惊恐得大声尖叫,拿起身旁的抱枕就抛出去,用足了力气。 都说了从来没把她当妹妹,顾潮向来血缘关系淡薄,此时唇边笑容敛起,漫不经心中拿起床上的衣服换上。 躲得再快林馡刚刚也看到了那东西基本轮廓,渐渐尖叫声停下,她双颊耳轮都红得惊人。双手捂着眼睛,她脑海中那副画面挥之不散,气得她发泄性地羞辱他:“臭败类,你是有病吧,变态,流氓,我要把你对我做这种事告诉爸爸!” 不紧不慢地换上衣服,顾潮慢悠悠的音调从舌尖滚出,气势乖张又傲慢:“怕他老子就白活二十多年。信不信,就算我今天把你肏了,你爸也会继续求着我回林家给他做儿子。” 林澍病了,林建成还等着自己给他林家传宗接代呢。 - ps:现在处于香香羞辱潮哥的阶段,等她把他骂得逆反,肉肉就会来了!求猪猪~ 第5章潜意识在接纳他 这是林馡第一次听到顾潮表达对林建成的感情。 没有对父亲该有的一丝尊重,他很傲慢,有种对方非他不可的自信。或许这是真的,毕竟林建成对顾潮的态度是百般容忍。 但林馡作为被林建成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心中是有明显偏向的。 “我爸爸有儿子,别以为他多缺你似的。” 顾潮闻言不可理喻地摇摇头,没有说话,绕到大床的另一边。短发半湿着,他坐靠在床头,把电脑平放在腿上开机。 林馡以为他是电子白痴,没想到,他指腹在触摸板上滑动,办起公来效率很高。 但他这种痞子有什么机会办公? 下意识的以为他在装模做样,林馡仰靠在沙发上,怀中抱着捡回来的抱枕,也算是有了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外面雷声还在轰动,顾潮打字的声音被淹没,林馡只能看到他手指在键盘上流畅敲动。 自从回到林家,他很多时候都显得很忙,她不止一次撞见过他在电话里安排下属做事,心情好时吊儿郎当地说话,心情差就会爆粗口,她早都见怪不怪。 顾潮像痞子,他身上流淌着野蛮狂妄的血液,带着泥土味。不像林馡一直敬佩喜爱的哥哥林澍,骨子里是雅正的做派,为人处世饱含文人气。 看得越久,能挑出来的刺就越多,林馡索性不看了。 可来的时候忘记带手机,她此时呆坐在沙发上,心中的恐惧被顾潮大剌剌的暴露逼退,只剩无聊。 这时她发现,与其安静下来各不相干,还不如像平时那样吵架有趣。 深想想,她应该是暑假在家呆久了。闲的。 就在林馡思绪飘远时,顾潮的电脑响起视频通话的声音,彻底打破卧室内的静谧。 她回神看过去,对方已经接听。 【雨下大了,潮哥到家了吗?】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御姐。 八卦好像是人的天性,林馡上身放低,把脸侧在膝盖上的抱枕上,假装无聊在打发时间,实则竖起耳朵,听得认真。 顾潮没往这边看,只是正常回应对方:“到家很久了,没事。” 【刚刚阿桥回来了,说余老三搬家了,那笔款还得需要几天入账。】 “两天,让他自己想办法。” 已经把视频调小,顾潮下了严格的时限,继续做着手中的工作。 在女人的手机界面,他的脸只露出一半,眼睛盯着别处,俨然在一心二用。 【外面雷雨交加的,潮哥还在工作啊?】 听她的语气,显然是不想让顾潮继续工作的,有点缱绻撩拨的意思。 但顾潮没有情感上的回应,抬眼看摄像头,嘴角弯起的弧度竟然带有一丝宠溺:“到林家做少爷了,下雨天就得哄怕打雷的妹妹。” 他们一来一回的对话,甚至提到了自己,林馡始终都没有抬头。一直侧着耳朵听,她打算等他通话结束再挖苦他。 【妹妹很漂亮吧,不然你每天按时按点的回家?】 醋味太浓了,林馡隔这么远都闻到了。但她突然想听听顾潮的回答,想知道在他眼中,她好不好看。 若得到敌人的赞赏,她会无比开心。 “挺漂亮的。”顾潮懒懒窝在那,上半身微往后仰,眼尾眉梢染着散漫。 先别说视频对面的女人什么反应,他房间内的林馡弯起唇角,算他终于会说句人话。轻声松了松嗓子,她抬起头,没有再藏着表情偷听。 这回她光明正大地听。 可翘起的嘴角还没从得意中缓下来,林馡紧跟着就听到一声轻笑:“可惜是个小哑巴。” 他在反向讥讽她话多。 林馡表情瞬间两极反转,细眉蹙起,满眼苛色看向床上的顾潮,将自己的不满全然表露出来。 顾潮也在这时看过来。 他这十年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有风月场上的皎皎者,也有名利场上的名媛千金。一开始心里绝对会有起伏,但渐渐的,他发现再精美的皮相也就那样,他会认同对方的美丽,但不会再想占有。 而林馡的皮相优越于他看过的所有女人。 她个子不高,但比例很好,一双腿真是少见的名品,笔直白皙,颀长纤细,表面无一处暗沉和伤口,细腻得如质地绝佳的莹润白玉。头顶有灯光晕染而下,衬得她全身奶白色的肌肤更加通透。 这女人是猫系长相,有种慵懒美感。 脸型是典型的头包脸,高颅顶,额头饱满,面上骨骼感不强,小圆脸又娇又软,显得幼态。但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长眼睛画龙点睛,润色了她五官的稚气,染上几分孤傲冷淡和贵气。 加上她每次遇上自己都情绪暴躁,顾潮觉得她算是有点英气的气质。 主要是性格有意思,不是清纯的白纸,她心里装满了蛮横的火药。 不知不觉,他就看得久了。 看到林馡满身恶寒,压抑着音量呵斥:“不许看我。” 顾潮笑了笑,收回脸上浅淡的笑意。 来视频的女人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最终兴致乏乏地挂了电话,不想再打扰顾潮办正事。 听到视频结束的叮声,林馡终于可以放开声音吐槽:“还以为你在正经工作呢,原来是在女人面前装样子啊,啧啧。” 她的语气充满了嫌弃。 顾潮确实在通话结束后关了电脑。 差了七岁,他和林馡是吵不起来的,现在对她极其放纵,无非就是没有被触及根本利益。这十年,顾潮听了太多攻击羞辱,谩骂诅咒,一个十八岁小孩在他面前吼的那几句,连搔痒都算不上。 “你不怕打雷了是吧。”他淡淡问。 像是上天附和似的,外面响起轰隆隆的雷声,猝不及防吓得林馡双肩一抖,惶然地咽了口唾沫。 害怕是有的,但远远不及她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林馡此时如同惊弓之鸟,不再语言攻击他。 这个雨下得劲头十足,她一时半会儿不敢回去。 坐累了,林馡想在沙发上躺会,可垂眼就看到自己白花花的双腿,让她不敢懈怠,得保护起来。起身抢来顾潮床上的被子,她把自己盖得一丝不露,面容得逞。 顾潮没说话,低头继续看手机。 室内安静下来,林馡不敢睡,又因困意强打精神。眼睫缓慢眨着,她冷不丁冒出一句:“刚刚那是你女朋友?” 窗外世界大雨倾覆,白烟缭绕,室内小沙发上的女人八卦之火已然燎原。 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心底已经接纳了这位家庭新成员。平时追着作对,更多的原因是他让自己一片死水的生活生起了波澜。 第6章逆鳞与禁区 没想到林馡会关注自己私生活,顾潮看过去的目光带着深意。 他不用说话,林馡就理解了他的自作多情,关系还没和谐一会儿,又被她的尖酸刻薄敲碎:“我将来是要嫁给白马王子的,你这个黑皮混混不配对本小姐痴心妄想。” 就因为顾潮不把她当妹妹,潜意识里,她也没把他当哥哥。 导致她连考虑问题的角度都变了。 上升到自己的婚恋。不选他做对象。 顾潮脸上一直没什么反应,直到林馡义正言辞的不让他觊觎她,把他逗笑:“还记得你在我眼中的样子吗?” 林馡一愣。 女人眼神中是清澈的懵懂,顾潮语态是浑然的漫不经心:“那二两肉并不怎么吸引男人。” 林馡被他气到了。 遇到顾潮,害她性情大变。 “不止二两!” 她冷脸纠正。 闻声,顾潮对她抬了抬下巴,指使她:“你站起来我看看。” 林馡火速从被子里钻出来,心中怄气,从沙发这边绕到他床头。她挺起胸,哪怕穿着外套也能看出起伏,一双棕眸压着明晃晃的怒火:“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 看了不过几秒,顾潮像是失了兴趣,索然无味地收回视线,改了口:“二两半。” 急火攻心,她扬起手就要打人,紧抿着唇用足了力道。 可顾潮这些年做着什么生意,在京城摸爬滚打近十年,能把人打得爬不起来,也敢在国外杀人越货。现在安稳的经管名下的会所和赌场,有自己私人的武装。他是在刀尖上行走,脚下的印子都是浸过血的。 反应敏捷地握住她手腕,他手劲儿大,还没怎么用力,她就被他攥得蹙眉呼痛:“死混混,你弄疼我了!” 她可以打他,哪怕抽他巴掌,但他一手指头都不能还手。 这就是林馡的认知。 眼看那细得随后一捏就能断掉的手腕,顾潮眼底映出一片深色,猛地推开。 “少来招惹我。”他警告她。 顾潮的语气好像是她在勾引他,林馡心中冤枉,更多的是愤怒,眼疾手快,蓄力搬起他床头柜上的花瓶。 “想死你就试试。” 看手机的男人目不斜视,凛着嗓音再次警告。 林馡站在顾潮床边,他靠坐在床头,她不用特意去看,垂眼就能扫到他后颈处的纹身。 是个阴暗的天使。 这让她想到了他胸口那恐怖的狮子,以及大哥说他涉及灰色生意,她瞬间放下了手中的花瓶。 顾潮一看就不是好人,这时林馡才想到这个考量因素,对他发自内心的产生一些怯意。 还不到零点,窗外雨声渐小,也没有再打雷了,林馡一个字都没和顾潮说,拉开门就离开。 …… 这来来回回大半个月的时间,林馡消停了,再也不吵着闹着攒动别人赶顾潮出去了。 她适应了他的存在,热衷于欺负他。 家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已经悄悄和他拉近了关系。在他们眼中,她讨厌顾潮,从来不搭理他,但背地里,她每天都想办法欺负他,最基本的也是要隔三岔五和他吵一架。 赢他很难,但她只要骂了他心里就开心。 林馡没有顾潮的联系方式,看不到他的动态,不知道他一天天在外面都做什么。她现在已经产生了惰性,无论哪个同学约她出去逛街,她都不愿意去,只想在家躺着,等顾潮回来。 顾潮的车都是浮夸霸气的款式,每次刚到楼下,她就能听到声音。 算计好他一路上楼的时间,她总是能精准的在他路过她门口时开门,假装无意地与他碰上。 “呀,黑社会开着绿色超跑回来啦,这一天抢了很多钱吧。” 又是最常规的把戏,她双臂环在胸前,开始挑刺。 随着日常接触和浅显的了解后,林馡不再喊他混混,开始讥讽他是黑社会,最近开始阴阳怪气。 顾潮习惯了,每次都能反败为胜。 从下到上抬起目光,他语态嫌弃:“最近怎么老了这么多,皮都松了。” 大小姐最看重自己的美貌,每天这个水那个霜的精心护理,顾潮不用特意关注就能发现。而此时,他专往她最在意的点上踩。 果然,林馡脸色明显变了,粉唇翕动,想说什么,最终转身回房间。 就是因为无论她每次说话多么难听,顾潮都会用开玩笑的方式化解,林馡才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和他打嘴炮。 一开始,她听到他经常爆粗口,以为他脾气火爆。但随着自己对他日渐苛责的羞辱,她发现他几乎没有和她真动过气,每次都是吊儿郎当的态度。 他看起来并不坏。 林馡对他的观感发生了改变,又带着怀疑。 心里这么想,她从来不表现在脸上,还是照样刻薄地对待他,对他说尽难听的话。她期待着,看他是不是真的脾气好,还是对林家别有所图,一直在伪装真面目。 - 白天实在无聊,林馡跟着高慧去了一趟商场,给自己添了两瓶香水。她在气味的选择上非常长情,这几年一直用香奈儿五号,习惯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反正很舒服。 吃过午饭,高慧约了朋友出去做瑜伽,林馡在家练小提琴。 大学报的就是这个专业,她已经考上了国内数一数二的音乐学院,是准大学生。 悠扬琴音渐渐在她卧室响起,林馡复习了自己这几天荒废的课业,专注力强行拉回到自己身上。老师说她是有天资的,她以后确实也要往音乐方面深入发展。 可是,她听到顾潮回来的声音就按捺不住,把琴小心收好,跑到门口“迎接”,带着赤裸裸的恶意。 “嗨,香香。” 顾潮今天心情好,手指转着车钥匙,痞里痞气地先和她打招呼。 他不把她当妹妹。 但又在把她视作女人的基础上,把她划分为妹妹那一类型。 香香。 这两个字听得林馡皱起眉头,让她想到没文化还爱嚷嚷的一类人,瞬间觉得他还是粗俗。她深知自己肤浅,对他的观感竟然转瞬即变,重新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流里流气不正经,他满身伤疤,看起来还像个短命鬼。 心中兴致落空,林馡这次的讥诮是发自内心的:“我叫lín fēi,不是香香。土包子,你小时候你妈妈没有给你买字典么。” 她知道顾潮是故意的。 他根本就没机会见到“林馡”这两个字,每次都是听林家人喊她名字,当然不会发生不认识“馡”的情况。 来到林家后一直被个半大的丫头骂,顾潮向来不和她一般见识,但那是因为她没触及他的逆鳞和禁区。 在她转身想走时攥住她手腕,他把她拉到面前,脸上的笑意已经失去温度。她越挣扎,他紧握她手腕的力道就越大,似要把她骨头捏碎。 “你哥没告诉你么,我不是好人。” 不是疑问句,他完全在陈述。 第7章二哥是骗子 林馡从来没有见过顾潮生气的样子,之前听他骂人,也不过是通过打电话吼对方几句。不像现在,他看起来真想伤害她。 喉咙滑动,她小心翼翼的吞咽唾沫:“你……”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样反击才能压他一头,关键是她也不敢。 “话不过三。”顾潮甩开她的手腕,眸色不见放浪形骸的模样,尽然只有冷厉:“以后和我好好说话。” 他玩够了,今天就给她立个规矩,以后她再刁蛮的骂他,他会亲自出手教训。 男人开门进卧室,留在走廊的林馡恍然回神。 他怎么了? 突然逆反? 她又不是第一天骂他。 虽然心里不服,但林馡确实管住了自己的嘴巴,没有再在听到顾潮的车声后跑到门口等他。但嘴上说不出来,她就在态度上表现出来,尽情地挤兑他,不给他面子。 她和顾潮真的在一夕之间回到了初见那天。 继续不对付。 八月末,林馡开始倒计时大学开学的时间,还有不到一星期,她就可以去住校,远离顾潮这个讨厌鬼。 可就在临近零点时,外面毫无准备地下起大雨。所幸没有雷电,林馡并不害怕。 但她清晰的记得,顾潮还没回来,不知道今天是不回来了,还是属于晚归。佣人们结束工作后回了阁楼休息,父母也已经睡着,整栋别墅现在静悄悄的,仿佛隔绝了外面咆哮的雨声。 雨下得还是很大的。 另一面,顾潮被母亲在屋里推出来,脚边散落的都是他精心给她准备的礼物。 “这些东西你拿回来,我不花你的脏钱。” 头发灰白交加的女人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衰老和疲惫感,但她眼神坚定,硬生生将顾潮推到装修落魄的楼道。 顾潮十三岁习武,十五岁就离家混社会,母亲虽然不接受,但从来没有对他如此动怒过。反而,在她得知自己回了林家,想把林家搅乱时,她把他赶出家门,扬言再不认他。 他不懂,林建成凭一己私欲把母亲害成如今这副惨状,她为何会怪他回林家报复。 “妈,他害你被姥爷赶出家门,这些年苦不堪言,你吃了多少药,你自己都忘了吗?”顾潮无法接受,他深怕母亲对林建成动过心思,才会坚决阻止他回林家。 偏偏,母亲顾向依不解释,只是冷漠地关门。 隔着冰冷的门板,顾潮听到了母亲驱赶他的声音:“你愿意报仇就去报,但以后别再来找我。” 一脚踢开地上珍贵的营养品,他下楼脚步失了几年如一日的稳健,早就乱了频次。 他就是要报复林建成。 母亲的仇要报,他利用自己的仇也会报。 如果林澍还能生孩子,林建成不会来找他,更不会接他回林家,在世家名门面前托举他上位成了二少。 睚眦必报,他即是如此。 - 正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林馡听到楼下似有若无的车声,缓缓掀开眼皮。 没穿鞋,她动作轻巧地来到门口,只打开了一条特别小的缝隙。原本不打算针对顾潮,她想着听个动静就锁门回去睡觉。 可在看到对方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子时,她把门全然打开。 “你怎么这副鬼样子,像无家可归的野狗。哦,那叫丧家之犬。” 伤人的话说多了,说话的人是感受不到语言有多锋利的。往日这话没什么杀伤力,但此时就是一把利刃,狠狠插在顾潮已经血淋淋的心上。 他转过身,漆黑的眸子毫无温度,上下打量这女人一眼,喉间溢出轻蔑冷呵。 皮鞋立起脚尖,顾潮动作敏捷地顶开房门,按着她的肩膀狠戾推进去。连回手关门的动作都没有,他疯了一样狠狠掐着她脖子,把她逼到窗边才止步。 “你想干嘛?” 林馡俯身被他压在窗口的大理石上。 穿着睡裙,她袒露的胳膊被那股凉意激得惊心,表情痛苦,可这远远压不过她心中滔天的惧意,害怕被他开窗推下去。 这一刻林馡后悔了。 她反思,只要他放过她,她以后一定对他避让再避让。 但是迟了,顾潮已经开始认真。 他沉默着推开窗户,任凭外面凛冽的风把雨丝吹进来。林馡的头已经被他按出窗户,此时接受无情风雨的洗礼,娇嫩的面部皮肤似要被雨滴划破,让她难挨地抓狂尖叫。 可她的声音都在别墅外面,房间内听得不真切,更别提楼下林建成的房间。 冰冷的雨渐渐打湿林馡的睡裙,真丝布料完全透光,包裹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线。直到身后男人撩开她的睡裙,林馡才察觉,他不是单纯用暴力教训她,是靠性。 她真的害怕了,一手捂着窗沿怕自己掉下去,一手回身去拉顾潮的胳膊,阻止他乱来,也命令他赶紧放她回去。 “顾潮你个混蛋,只要你敢欺负我,我绝对会告诉爸爸,我让我妈送你进监狱!” 她好害怕。 雨水流进眼眶,林馡现在痛得睁不开眼,所有叫嚣威胁的声音都被风雨裹挟,传到顾潮耳中可笑至极。 没给她回头的机会,他指尖挑下女人的内裤,让她近乎全裸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对于碰女人,顾潮的记忆已经模糊。他以为自己禁欲成功了,现在低头却发现老二还可以为一个骄纵跋扈的女人硬起来。 想到这段时间被骂的那些话,他抬手狠狠抽上她圆翘的屁股,用足了力气。 “疼!”林馡已经顾不上羞耻心,她现在哪里都疼。 顾潮理都不理,又在印出他指印的臀瓣上抽了一下,眼睁睁看着她的小屁股颤了颤,她好像在窗边趴不住了。大小姐双手没力气,腰就塌下去,无意地把屁股抬起来。 他知道她是身体娇气挨不住,但也方便了自己。 解开腰间皮带,裤子顺着硬实的腿部肌肉滑下,顾潮嫌碍事把它一脚踢开。从内裤掏出气势汹汹的硕长性器,他用龟头沿着女人光滑的臀缝滑下,顶开她毛发细软的阴阜,硬邦邦地摩擦着她未经人事的小穴。 林馡觉得顾潮真疯了。 虽然看不到,但她已经成年,自然知晓他在对她做什么。可她根本反抗不了,完全沦为他案板上的鱼肉。 没有闲情雅致弄前戏的习惯,顾潮俯身压在林馡背上,冰凉唇瓣咬上她小巧莹润的耳垂,浓烈的男性气息渡过去:“香香,喊我二哥。” 诱导着,他扶着昂扬的性器硬生生往里推,又在林馡尖叫喊疼时停下动作。 顾潮贪恋地舔舐她耳朵,哑笑着蛊惑:“喊声二哥,我就放过你。” 硬挺的鸡巴在她穴口顶弄,但还不算插进去,她暂且没有失去第一次。 林馡不闹了,瞬间就低头:“二哥,二哥……” 得逞了的男人脸上终于浮现往日的漫然,他拨开林馡耳边被雨水打湿的发丝,轻柔地给她别到耳后。 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林馡小心翼翼地喘息着。 可这时,顾潮再次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地和她说悄悄话:“可惜,二哥是骗子。” 他丝毫没给她准备,腰腹用力,在没有前戏润滑的基础上,把一根粗壮的长鸡巴插进她紧致干涩的处女穴,硬生生撞进去大半根。 下身袭来的撕裂般疼痛,让向来不肯对顾潮低头的林馡一瞬间失去了言语能力。原来,人在忍受强烈痛意时喉咙会紧闭。漂亮的五官皱在一起,她大口吸气。 - 这是11号的更新,原本应该晚上八点两章一起发出来,但我现在就想先发一章,晚八点再发一章! 求猪猪~ 第8章花苞被攫取 林馡趴在那里并不好受,手臂担在坚硬的大理石台上,脸上是冰冷的雨水,她前无生路,后有猛兽。 男人硕长的性器插在她的身体里,让她每动一下都痛得拧动五官,压抑的呻吟终于从她紧闭的齿关溢出来,她倒抽着冷气骂他:“卑鄙,变态,短命鬼……” 她喊不出来了,他给她带来的痛意太强烈。 风声雨声交杂,顾潮听不太清林馡对他的咒骂,但零星听到一两个字就足够他性致被激发,鸡巴抽插的力度更为狠戾。 他全然抽出来,又在她喊疼大叫时用力撞进去。粗大的尺寸似乎要将她稚嫩的小穴撑裂,顾潮自己也被她穴道的紧致涩然夹得绷紧下颌,气息粗了起来。 他一下一下地撞击,林馡趴在窗口缩紧身体,被他顶开的双腿颤得厉害,穴内竟然流出几分湿意。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当然感受得真切,瞬间被羞耻感惹得更为愤怒,狠狠骂他:“我不会放过你的……死顾潮……你绝对活不过明天……” 林馡眼眶湿热,但就是不肯流眼泪,手指狠狠扣着窗沿,被雨水打湿的长发狼狈地粘了她满脸。她此时已经顾不上体面,身后的男人渐渐增大力气,势必要她今晚臣服在他胯下,乖巧闭嘴。 没想给她多么体贴的性体验,顾潮大掌抚上她挺翘的屁股,囫囵摸了两把后,两手掰开臀瓣。借着室内明亮的灯光,他微微垂眼,就看到自己暗红色的鸡巴上带出缕缕血丝,那是林馡少女的贞洁。 他目光原本淡漠,但看着粉嫩的穴肉在他鸡巴抽出来时下意识的裹吸动作,眼底渐渐缱绻出浓烈的欲望。放过女人的屁股,他双手掐着她的腰稳固位置,挺着下身胀得发痛的鸡巴凶猛肏干起来。 “啊……” 以为自己适应了他的尺寸,没想到,当他速度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林馡痛得膝盖发软,趴在窗台也没有力气站好,穴内火辣辣的痛意让她狂躁地开始反抗。 但她的力气于满身都是肌肉的顾潮而言就是以卵击石,他靠一双手就可以完全压制她,让她挣扎许久纹丝未动,咒骂声被他肏得只剩模糊的呜咽。 随着顾潮剧烈的撞击动作,林馡俯在窗口,身体前后乱晃,整颗头都已经悬空下去。对生死的畏惧,以及被侵犯的恐慌,两种强烈情绪交织,她吓得浑身紧绷,就连身下始终不算湿润的穴道也如此,一波一波的收缩,夹得顾潮额角绷出青筋。 “妈的。”他肏得不顺利,抬手拍了拍她屁股,嗓音受情欲影响而暗哑:“别夹老子。” 她太紧,他肏进去的速度被迫减慢。 可林馡不是故意的,她的穴道就是如此狭小,自己被他弄得也不好受。冰清玉洁的身体被他强占,此时他还一下下地抽打她的屁股,如潮涌来的羞耻让她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尊心破碎。 她想尽早结束这场如凌迟的失败。 “你让我回房间好不好?” 林馡对他示弱,并尝试着放松身体。 自己已经欺负了她好一会儿,刚回来时被她惹怒的火气已经平息很多,顾潮没再急着肏干。拔出自己依旧硬挺的鸡巴,他单手搂着林馡的腰,将她被冻得冰凉的上半身从窗外拉回来。 林馡的腿现在根本站不住,被顾潮打横抱起,彻底成了他怀中的玩物。 “怕了吗?”顾潮痞笑着,浓墨重彩的一张脸此时遍布戾气。 往日娇俏的小脸此时白得失掉血色,林馡想忍气吞声,服个软先离开这个禽兽。但是性格使然,她咽不下这口气:“你睡妹妹,下贱,恶心!” 这话听到耳中顾潮一点不意外。 她若从此乖巧的成为他的掌中雀,她就不是林馡,不是勇于咒骂他近一个月的骄纵大小姐。大小姐是有傲骨的,虽然平时不会用到正事上。 “很好。” 顾潮表扬了她。 同时,他抱着她往门口方向走,步调悠缓,不忘在途中关上一直敞着的门。 林馡好不容易从刚刚那场生死难料的性事中脱身,此时被他抱到别处,心里的恐惧愈演愈烈,吓得她用力攥着男人的黑衬衫,拖着疲惫打颤的双腿挣扎。 “你放我下来,我要报警抓你!” 她逃脱不开,张嘴咬住顾潮的肩膀,锋利的牙齿用足了力气,像是想撕下他一片肉。 咬得狠,林馡直到齿关弥漫开一股血腥味才松口。但顾潮始终没有反应,落在狮子纹身上的牙印已经渗血,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骂了也打了,顾潮就是晾着她,不给回应。 唱了好久独角戏的林馡气得胸口闷痛,她狭长眼尾挑起,眼底是挥散不开的嫌恶:“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真的会告诉爸爸,把你赶出去!” 她以为,顾潮至少是不敢把这件事闹到林建成面前的。 但她唯独没有料到,顾潮早已摸透她的本性,轻松拿捏住她的死穴,笑得轻慢:“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肏了,香香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滚烫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耳侧,顾潮一口衔住她小巧莹润的耳垂,暧昧舔舐。 林馡霎时僵住身体。 她不敢说。 要是真说了,她害怕大家以异样的眼神评判她。说到底,她不如顾超疯,没有犯错的资本。 林馡还在愣神,顾潮就开始给浴缸放水,打算给大小姐暖暖身子。自己刚刚是失了控,才会把一个含苞待放的小处女压在窗边,半吓唬半压制的强制肏到手。 外面的雨那么冷,大小姐身娇体软,这次淋雨很可能会生病。 温水源源不断的流进浴缸,林馡看出了顾潮的打算,挣扎着从他怀中下来。她的腿还在虚虚打颤,此时腿心火辣辣的疼,是勉强站在他面前。 直直地看着他,林馡的眼神越来越凶,左右环顾四周,恨不得寻到凶器,当场了结了他。 “还敢瞪我?” 指尖勾住女人身上摇摇欲坠,基本无法遮点的睡裙领口,顾潮强制地把她带到身前。这一拉扯,她胸口本就不多的布料彻底移了位,露出大片印有红痕的肌肤。 红印子是刚刚在窗台上硌的。 林馡刚要遮挡,那湿透紧贴在身上的丝绸布料就被他用力撕开,眨眼间化为凌乱散落在地的碎片。 下意识的,她惊呼着用双手挡在胸口,侧过身去。 第9章二哥给你清理花园(新书榜加更) 大小姐不着寸缕的样子格外迷人,没有往日里的尖酸刻薄,她现在特别娇柔,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再也不能对他颐指气使,不能张嘴就骂人。 关掉浴缸的水,顾潮捏住她瘦削的肩头,逼她转身。 林馡被男人强有力地掰过身子,双手早已交叉遮挡在胸口,哪怕再讨厌他,她此时也抑制不住生理反应,耳根红成一片,双眼乱飘。 她怕看到不该看的。 强势的女人温软下来,顾潮被她脸红的反应拿捏得死死的,双手攥住她手腕,从白花花的胸口移开。 “滚开!”林馡反抗不得,扭过脸骂他:“死变态!” 顾潮充耳不闻,一双多情凤眸尽兴欣赏女人被他称作二两肉的奶子。他说得没错,顶多二两半,不能再多了。 “好小。” 他一手轻松掌握,五指收拢,指缝虚虚溢出一些绵软乳肉,好在触感很好。朝着一个方向揉弄,顾潮还用指腹捻磨她小巧的乳尖,颜色粉粉的,看起来青涩又诱人。 林馡被他粗鲁的动作捏痛了,涨红了小脸倒抽冷气。 “要饭还嫌馊,你要不要脸!” 处于弱势,她一时有些口不择言,愤怒的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她好像把自己也连带骂了。 顾潮被她如此妥帖的形容逗笑,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面对面抱着坐在浴缸里。 林馡不想再和他发生任何亲密行为,扶着他的肩膀就要起身,嘴里不管不顾地嚷嚷着:“我以后再也不搭理你了,死变态,想嫖你去找小姐吧!” 顾潮对她当然不可能是爱,她深知这一点,也不会心生期待。所以,他今夜对她的所作所为,只会是发泄男性欲望,他把她当成疏解的工具。 死变态。 她要走,顾潮按住她胡乱摆弄的胳膊,一只手就束缚住她,按住她手腕,扭到她自己身后。双肩往后受力,林馡的胸脯就会不受控制地往前挺。 她坐在他腿上,本来就靠得近,此时这一被动迎合,她肿胀的乳尖已经蹭到他硬邦邦的小麦色胸膛。一粉一棕,颜色对比极其有反差。 顾潮只是垂眼欣赏,胯下被女人坐住的性器就抬起头来,磨着林馡湿津津的穴口。 她也发现了他的反应,身下被他那丑陋的玩意儿顶着,面色涨红。 “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兄妹,你不能再碰我了……”从被肏到现在,林馡说了太多威胁顾潮的话,但丝毫不起作用,她自己说着都没了底气。 顾潮也听倦了,此时右手滑到水中,探到女人身下,指尖拨开女人紧闭的小穴,开始轻柔地抠弄。 林馡被他大胆的动作弄得夹起双腿,却夹住了顾潮的腰。碰到他滚烫皮肤那一瞬,她猛地松开腿。 “乖,二哥给你清理花园。”顾潮的唇压在林馡耳边,像是情人间的动情呢喃,悠缓而带着玩味。 小穴里突然伸进来两根手指,林馡初经人事,娇嫩的甬道被他塞得满满的。一种被胀满的奇异感觉瞬间袭遍她全身,让她藏在水中的脚趾蜷缩,脚背绷起。 之前被他按在雨中强占,她心里更多的是害怕。此时坐在温热的水里,她心中的防备心会减低,身体的感受能力更细腻。 “你把手拿出来!” 保持着理智,林馡凶他。 可惜,顾潮从来都不是听她话的信徒,此时这种亲密氛围,他更不会让她作主。 撩起温水给她清洗穴道,顾潮又打开上方的水龙头,体贴地给大小姐洗头发。他此时就像在照顾一个没有动手能力的孩子,把她打理得干净后,才顾得上自己。 他在水里揉了揉硬得发胀的鸡巴,三两下就洗干净。起身囫囵冲洗了身体,他单臂捞起软绵绵躺在浴缸里的女人,裹上浴巾就抱回房间。 超大尺寸的公主床上,顾潮把林馡随手丢上去。 床垫绵软,她的身体微微往上颠了颠,没有系上的浴巾直接散开。上方柔和的光线射下来,林馡本就白皙没有瑕疵的身体被衬得愈发通透白净,羊脂白玉的手感不过如此细腻。 顾潮神色贪恋地抚摸开来,膝盖顶开她的腿,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手尽兴地揉弄女人圆鼓鼓的奶子。 林馡没力气再反抗,于体力于心境今晚都闹不动了。 她的顺服取悦了顾潮,他捻弄她乳尖的力气渐重,开始得寸进尺:“香香,以后喊我二哥好不好。” 那种若隐若现的背德感,顾潮光是想想就觉得爽到头皮发麻。 林馡说得没错,他是丧家之犬,所以他什么都不在乎。 没力气不代表就任他操控,林馡美目清冷地睨着他,拒绝得干脆:“我只有一个哥哥,你死掉这颗心吧!” “好。” 顾潮竟然答应得格外爽快,爽快得让林馡诧异。 可下一秒,她就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 顾潮像个粗鲁的野人,俯身在她胸口舔舐,他咬住她粉嫩肿胀的乳尖,牙齿捻磨起来丝毫不手软,真是好狠的一颗心。 林馡吃痛,双手按在男人肩膀,一边用力推,一边被刺激得声音都变了调:“混蛋,你放开我……啊……” 顾潮用牙齿拉扯她娇嫩的乳头,林馡疼得五官扭在一起,努力维持的气息彻底乱了。但她依旧是不肯低头,一句好话都不说。 她知道,只要自己乖乖地喊他一声二哥,他一定不会这样折磨她。 舌尖舔弄林馡馒头大小的奶子,顾潮裹吮她乳头,重重嘬吸,发出啧啧的暧昧声响。眼看林馡紧咬下唇,面容渐渐涨红,压抑着不敢大口呼吸的样子,他轻笑着移到另一半娇乳,继续大口吞食。 此时林馡身体里涌动着一股强烈的痒意和快感,是她在第一次性事中没有感受到的。 在窗口时,他的性器虽然插进了她的身体,但两个人都不舒服,她没有感受到高潮,他也没有释放出欲望。 她只有痛,而他被她夹得举步难行。 此时,顾潮有耐心给大小姐服务,充分的做前戏,只为让她乖顺下来。 这些年被自己轻柔对待的娇乳此时被他尽情揉弄舔舐,林馡毫无反击之力,仰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猝不及防溢出一声呻吟。 是顾潮又咬了她一口。 “不喊二哥,我可要干别的了。” 他在她胸口抬头,唇瓣上是津津水色,五指紧捏着她白皙的乳肉,画面香艳又色情。 - 求猪猪~呜呜 第10章喊得真好听(100珠加更) 林馡吃痛,想硬气着骂一句,但她又不敢冒进,最终瘪着嘴冷哼,颇有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 顾潮不急,大掌从她胸口离开,滚烫的唇也在往下移。 没有性经验,林馡甚至从来都不关注这些事,她此时只是以为顾潮在亲她的身体,直到他野蛮地掰开她的腿,开始舔弄她还泛着痛意的小穴。 “啊……” 被他狠狠吸了一下,林馡被刺激得夹紧双腿,但因为一只腿被顾潮按着,她只有右腿竖了起来,压到顾潮的头。这不单单是无法自控的快感在作怪,她还被羞耻心鞭挞着心理,从来不敢想,原来做爱时还要被男人舔这里。 听到女人无法抑制的呻吟,顾潮将她另一条腿也掰开,此时她门户大开,粉嫩红肿的穴口微微翕动着,颤颤巍巍的怜人。 只是看了两眼,顾潮眼尾就猩红一片,被突然涌上心头的欲望占据理智,埋头继续舔舐能让自己沉溺的销魂所。 他灵活的舌头像是小蛇,丝滑地闯进她紧致的穴道,舌尖滑过里面绵软温热的穴肉,最终停在女人最为敏感的阴蒂。毫无迟疑,他开始有节奏的用舌尖顶弄,一边吸一边打圈撞着。 双手按着林馡的大腿,顾潮感受得到,她努力想闭合双腿,却因为力道斗不过他而次次失败。 “啊……别舔……” 林馡的嗓音再也没有往日的锐利,软塌塌地柔和下来,脸色也不如第一次挨肏时惨白,早已经染上酡红的艳丽之色。 她漂亮的脚趾蜷缩成一团,踩着顾潮的腿弯,自己根本没有意识,也控制不住。 “我要尿了……怎么办……” 林馡眼底湿漉漉的,不是软弱,是她害怕在这时尿出来,还不得被顾潮笑话死。 她年纪小,不懂,但顾潮知道,这时候来的快感可不是尿,是她动情的证明。 于是,他把她的腿掰得更开,舌尖往小穴里顶弄得更深,嘬吸的力道加大,将一场猝不及防又声势浩大的情潮赠予林馡。 后者很快就被他舔得穴道剧烈收缩,小腹痉挛绷直,双手紧紧攥着身下床单,仰头不可自控地溢出长吟,娇气的音色似带着蛊惑。 顾潮没有躲,这辈子第一次给女人口,还用嘴接下了她穴中蜜液。舌尖继续舔弄林馡高潮后颤动的穴肉,他舔啧的声音被林馡听了心中羞耻至极,气喘吁吁地骂他:“你变态……” 之前是骂他和她发生关系,此时是骂他用舌头乱舔,还把她那里流出来的水都咽了下去。 无形之中,她心里产生一种很纠结的情绪,好像这一次并没有在窗口那一次讨厌他。 也没有那时候痛。 就在她思绪飘远时,顾潮从她身下抬起头,双手撑着身体往上来,硬邦邦的胸膛压在她身前,把她软糯的奶子挤压得变形。 这种软乎乎的触感顾潮非常喜欢,抬手大剌剌地揉弄起来,好似怎么玩都玩不够。 “让你喊二哥能要你命是么?” 他唇上都是舔弄她小穴时流下的淫水,她明明身体已经情动,但嘴上服个软都不愿意。 林馡红着脸与他对视:“哪怕你睡我三千遍,我也不喊你哥。” 够硬气,顾潮真是喜欢。 所以他临时改变了想法,没有把憋了一晚上的性器插进被自己舔出水的嫩穴,而是从床上起来,拉起软绵绵的女人,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胯下,硬翘的鸡巴直接打在林馡脸上。 “那香香给我口。” 他的大掌紧紧锢着她的后脑,不让她往后退。 逃不了,林馡却也不肯张嘴,紧闭齿关仰头看他,语态倨傲:“你给我舔是因为你下贱,我可干不了这种荒谬的事。” 行。 说话都他妈是废话。 虎口捏住女人尖细的下颌骨,顾潮靠蛮力让她张嘴,但避免一会把鸡巴插进她嘴里被咬,他做坏前警告她:“给我口,被我肏,选一个。” 他假装把选择权交到林馡手中。 可两个选项林馡都不喜欢,一个也不愿意要。 其实,她早有预感,无论她选还是不选,她今晚都不可能在顾潮手里全身而退,他已经破了她的处,现在再做什么他都无所顾忌。 给他舔鸡巴简直是无稽之谈,她就算被他压在身下真刀实枪的发生关系,她也绝不为他做一丝一毫的服务。 他不配。 “你敢把那玩意儿放我嘴里,我就给你咬断了。”林馡嘴角弯起,故作镇定:“不信你就试试。” 顾潮倒抽一口冷气,不是怕她,是觉得她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种有趣,可不是他肏一次两次能忘得掉的。 可他也不是怂货,有些事想做就要做,除非被心仪的甜头换取。他用力捏着她两颊,林馡吃痛被迫长大嘴巴,眼看他扶着暗红色的鸡巴凑过来,她慌乱地摇头,试图再次闭上嘴巴。 话说得痛快,可事情真要挨到身上,她怕得要死。 脸颊上的男人手指越来越用力,林馡眼看那粗壮玩意儿碰到自己嘴角,湿润的龟头顶在她脸上。这一刻,女人紧张害怕得心跳砰砰叫嚣,诚然乱了频次。 “二哥……我喊你二哥了……” 林馡终于肯低头了,在羞辱性的选择面前,她选择面子上吃亏,而不是身体上。 如愿听到女人改口,顾潮心中得逞,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扶着硬挺的鸡巴顶开她软嫩的唇瓣,眼看着就要往里塞。 林馡喉间溢出抗拒的呜咽,顾潮也在此刻停下。 他垂眼淡睨眼中理智全然崩塌的女人,多情的凤眸微敛,嘴边是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声二哥喊得可不够娇,二哥不是很满意。”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馡在心里骂了他一遍,不得不软着嗓子给自己找退路:“你先别掐着我,我嘴巴痛,说话不清楚……” 看她耍什么好把戏,顾潮松开手。 林馡来不及揉脸,什么准备工作都不需做,只是假装低眉顺眼地开口:“二哥……” 她是学音乐的艺术生,虽然最擅长小提琴,但声乐学得也好,声音条件在同学之间数一数二。此时假意顺服,她完全可以含羞带怯地让顾潮满意她的音色。 “喊得很好听。”男人不吝夸赞。 偷偷吁出一口气,林馡庆幸顾潮放过了自己。小心翼翼地揉弄自己发痛的脸颊,她从他身边爬过,想到门口的位置找鞋离开。 可没想到,她马上就要扭身下床,双腿被人扼住,大力拖回到床中心位置。 轻松地翻转她娇小的身体,顾潮顶开她的腿压下来。 男人眼尾眉梢都染着风流浪荡之色,一字一顿:“香香喊得很好听,所以二哥要肏你了。” 第11章只是觉得香香好漂亮 这次和刚刚的前戏不一样,现在属于万事俱备,只待他把硬得不能再硬的鸡巴插进小穴,这夜晚才算正式开始。 林馡仰躺在床上,双臂被顾潮拉着搂住他的脖子。男性气息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时,她下意识地别开脸,不想看他。 心中还是有罪恶感,他毕竟是她血缘关系上的哥哥。 虽然她和顾潮都没承认过,甚至对彼此从未有过亲情。 两片贝肉被硕大龟头顶开,顾潮借着刚刚给她口过的顺滑缓缓往里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连根没入,他这次颇有耐性,浅深交替地往里抽动。 “喊我。” 克制着自己体内汹涌咆哮的欲望,顾潮不想伤她第二次,此时腰腹耸动,他温柔地往里抽送性器。 林馡的小穴内壁一直没有缓和下来被破处的疼痛,此时被他粗壮茎身摩擦,感受到一股强有力的快感,由下身侵袭至她的中枢神经,让她不可自控地仰头发出动情的喟叹。 女人的娇吟声终于暴露了她在这场情事中并非只有痛苦,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此时她都在享受顾潮带给他的快感。随着他抽插力道的缓缓加重,林馡双手无可依托地把他抱得更紧。 只是那声他期待的二哥,她迟迟不肯松口。 这是一场持久战,顾潮今晚有耐心陪她玩儿到底。房间没有挂窗帘,隔着清亮的玻璃,他可以看到外面落拓的雨幕迟迟不见停歇,兴致高昂地清理这世间的尘埃。 仗着满身都是有力的肌肉,顾潮狠狠往下压着她的身体,把她绵软乳肉压得平摊在胸脯,压得娇小的女人喘不上气。 换做平时还好,她可以调整呼吸,但是现在不行,她下身插着他粗壮的鸡巴,还被他狠狠抽插肏弄,口中的呻吟急于吐出来,带着疏解的释放。 “二哥,你压疼我了……” 林馡娇滴滴地改口,不得不让他一次。其实她已经记不清,从自己犯贱的在走廊堵人开始,她今晚到底向他求饶了几次。而他这个没有道德观的变态,竟然就喜欢听她喊他二哥。 听到林馡的示弱,顾潮双臂撑起自己健硕的身体,一双潋滟多情的凤眸紧紧睨着身下被肏得面色潮红的大小姐,嗓音含笑:“早这么乖,你就不会挨二哥这顿肏了。” 如果从他进入林家开始,林馡是那种乖巧单纯的女孩,他绝对对她退避三舍,恐怕连说一句话都是奢侈。偏偏,这女人心怀嘴狠,每天都找上门来挑衅,把他骂得狗血喷头。 多少年没人敢如此对抗他了,顾潮死气沉沉的内心终于因她的出现产生了一点波澜。这不是她的技巧,她只是正好坏到他心尖上,契合得独一无二。 心思被满足,顾潮再也装不下去体贴绅士,感受着身下越来越湿润的穴道,他狠狠往里一撞。 猝不及防的变化,正在努力容纳他硕大尺寸的林馡被他顶得身体一颤,紧闭的唇瓣张开,蹙眉呼痛:“你是禽兽么,能不能轻点。” 事已至此,她就算让他停下,他也不会听话。 林馡是利己主义者,现在只想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权当被这丧家之犬咬了一口,总比全力反抗最终被人压着强奸的好。 又被骂成禽兽,顾潮对林馡那零星一点怜惜瞬间被磨灭,他抬起头,认真打量起面前这张带着点清纯又带着点妩媚的清冷面容。 林馡被肏得眼前迷蒙,但语气带着执拗的强势:“二哥还有什么不满意,碰了我,你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 发生关系就发生关系,但她不承认自己被他强睡了,是他在自己这占了稀贵的便宜。 就当自己施舍这个变态。 女人的话虽然有些尖锐,但这已经算是她委婉着说话了,顾潮听后一笑,薄唇吻上她紧抿的唇角。 “没有不满意,二哥只是觉得香香好漂亮。” 漂亮到,哪怕她有骄纵刁蛮的一面,有一张从不讲理的小嘴,也丝毫不影响他赞叹她的美貌。 没想到顾潮会夸她,林馡眸色略显迟疑,身上的戾气散了不少。就在她处于情绪中的半秒,顾潮舌尖轻松撬开她因放空微张的齿关,灵活地勾出她笨拙的小舌,急切有力地吮吸纠缠。 林馡从未接过吻,舌根很快就被他嘬得发麻发痛,又因不会换气,脸颊涨红了呜咽着向他发送信号。 顾潮慈悲地绕过她,却未想到两人吻得热烈,唇瓣分离时带出一根缠绵的银丝。 林馡的唇瓣水色潋滟,分不清是她还是顾潮的口水,此时她痴痴地看着他,心口跳动的频率不太正常。 随即恍然回神,她愤然地用手背擦嘴,后知后觉的不满:“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接吻,我们不可以。” 其实她不好意思了。 羞愧。 她和顾潮竟然亲到拉丝了。 这画面很诡异,不符合他俩对抗的关系。 眼看林馡用手背把唇瓣擦得红肿,顾潮眼底兴致更高,轻慢地笑了一声,算是对她那句脑残的话的不屑。 随后便在她愕然的目光中,他重重吻下去,攫取她不停闪躲的舌头,再次勾到自己的领地,将她尽然占有。 同时,他身下大力肏干起来,朝着他早已找到的她的敏感点,连续顶撞几十下。林馡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性爱,她如一只被猛兽侵袭的羸弱小兔,此时所有呜咽和呻吟都被男人吞食入腹。 上下两张嘴都被顾潮堵住,随着他性器的猛烈抽送,林馡新被拓展的小穴愈发紧致,把他因性欲膨胀坚挺的性器裹吮得如被蚁噬,爽到了每一寸凸显的脉络。 他不是少不经事的毛头小子,但此时还是被林馡夹得爽到尾椎骨,最后上升到最敏感的中枢神经,刺激得他面部紧绷起来,头皮酥酥发麻。 放过女人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唇瓣,顾潮粗重的喘息全部压在林馡香汗淋漓的颈窝,尽情地表扬她:“香香,你的妹妹咬得好紧,要把二哥命根子夹断了。” 林馡听顾潮骂过人,可没听他开过黄腔。此时他把这些放浪的词语用在自己身上,林馡无法掩藏自己的羞赧,翻过手背挡在自己眼前。 “最好夹断你……”她小声嗫喏,但因为被他狠狠抽插小穴,声线被撞击力道颠得发颤,像是哭出来:“你这样的禽兽,活该……” 第12章今晚得和我睡 凌晨两点多,林馡俯身趴在大床上,背后热汗涔涔,光滑的臀肉上都是男人射出来的浓精。脱力后连手指都不能动,她已经被顾潮肏透了。 剧烈地喘息着,她余光扫到男人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 “抱我洗澡。”林馡的声音很弱,但带着浓郁的支配语气。 顾潮拿了大小姐第一次,还把人家折磨了两个多小时,此时抱她去洗澡也是理所应当。把浴缸放满水,他把林馡放进去。 躺在温水里,林馡身上的疲惫渐渐缓解。对比身上的疲惫,她觉得自己最不好受的是下面那里,被他肏得火辣辣的不适。 她看不到,但应该是破了。 “死……”林馡突然改口,“二哥,我万一怀孕怎么办?” 顾潮刚刚内射了,而且他射了好多,把她烫得忍受了好一会儿。 此时,顾潮蹲在浴缸边,伸手到了水里,熟门熟路地摸到她久久没有闭合的小穴。没有再与她插科打诨,他用手指帮她清理里面残存的精液。 “不会怀孕。” 他会给她买药。 他不喜欢孩子。 他们俩不能生孩子。 一时间,顾潮可以找出好多她不会怀孕的理由。 可林馡并没有因为他的回应被安抚,心里真的很害怕:“万一怀孕了呢!我马上要开学了!” 讨厌顾潮,更讨厌他给自己带来的苦果。 林馡了解,近亲生的孩子绝对会有问题。虽然她不喜欢小孩,但为顾潮怀孕这件事,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帮她洗好穴中白浊,顾潮摘下花洒,冲洗着林馡身上的热汗。他动作不紧不慢,手掌碰到她白皙的身体也会刻意放轻力道。 “你现在是安全期。”顾潮说出了最基本的逻辑,顿了顿,觉得不太好,还是说了出来:“这次没准备,明早给你买药,你先吃了。” “你什么意思?”缓了一会儿力气,林馡抬脚就踹他,眉眼冷冽下来:“你平时睡别的女人,随身带避孕药?” 什么叫这次没准备? 那是以前给别人准备过? 完全有还手能力,甚至是躲开女人这一脚,但顾潮没有,切实地被她踹到胳膊。一点都不重,毕竟她连精力充沛时打他都不疼。 听出她话里的在意,顾潮绕到浴缸另一边,着手给她洗头。 “不是避孕药,是避孕套。” 管他药还是套,林馡有洁癖,不想和一个滥情的人有身体关系,染上脏病可比怀孕流产更可怕。她还想抬脚踹他,但他正在给她洗头发,她的脚够不到了。 “你是会所老板,你的裤子是不是总提不上啊。” 林馡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自己冰清玉洁的,他是个行走江湖的老男人,鬼知道他以前有过多少段情史。 经过这场浓烈的性事,顾潮发现林馡说话方式改变了。她不再直白的羞辱他,现在改为阴阳怪气的挤兑奚落,甚至动辄就和他上手。 看起来似乎给了他些脸面,实则她还是那样没大没小。 “我在会所不穿裤子,更方便。”顾潮故意撒谎,偏要顺着她挖苦的方向说。 见他脸色正经,没有一星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林馡全然当真,从他手中抢来花洒,自己冲干净头上的泡沫。 洗了澡,她从浴缸中起身,迈腿出来时拉扯到火辣辣的下身,她蹙眉吸了口冷气,动作一滞。 顾潮递来胳膊,想给她一个借力点,可没想到,林馡用力推开他的主动帮助,眉眼凌厉地横着他:“滚!请我亲爱的二哥以后离我远点!” 脏东西。 大小姐骨子里是高傲。哪怕为了自保向敌人数次低头,但只要她重回高处,她依旧目中无人,无所畏惧。 这一点在顾潮眼中叫不长记性。 欠肏。 但现在时机不对,大小姐显然吃了醋,尤其她刚刚被夺走初次,心中更在意这种事。 顾潮身上裹着浴袍,但林馡还是赤裸着,明明已经相互拥抱着做了好几次,但她此时还是侧着身,双臂交叉捂着自己的胸口,一丝一毫都不给他看。 扯了一张干净浴巾走来,他在身后裹住她单薄的身体,双臂自然拢住她,把她抱在身前。顾潮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痞子相,说话糙里糙气:“你二哥我八百年没碰女人了,不然怎么在你小逼里面射那么多。” 林馡的耳根瞬间就红了,连带脖颈,颜色连接得融洽。 他的话真的很黄,林馡想纠正却找不到合适的名词代替。最后,她被迫接受了。 “反正我要是怀孕,你就以死谢罪。” 林馡推开环抱着自己的男人胳膊,忍着下身痛意继续往浴室外面走。 顾潮紧跟其后,在她还没走两步时再次把她打横抱起,避免她反抗挣扎,把她故意往上颠了颠。 “啊……” 林馡夹着嗓音惊呼,双臂抱紧他脖子,又在发现是他的恶作剧后,抬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发出相当清脆的响声。 正是因为这一打,她看到他肩头被她咬的那个沁血齿印,此时已经呈暗红色。 看起来蛮可怖的,但这并不足以弥补她今晚被他夺取的所有。 林馡身体累,心也累,不闹了,嗫喏道:“二哥,我想回去睡觉了。” 她骄纵起来会让顾潮产生征服欲,但她一旦示弱,就会激发出他对她的保护欲。顾潮觉得自己真是俗不可耐,竟然会对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纵容至此。 “香香今晚得跟我睡。” 顾潮顽劣一笑,才想起自己并不善良。 最终,林馡被顾潮抱回他的卧室,只因房间的床单湿得不成样子,今晚没法睡人。 躺到陌生的床上,林馡身上不着寸缕,腰间横了一条健硕的男人手臂,背后是顾潮强烈的男性气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给她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的压迫感。 两人都没穿衣服,林馡不敢乱来,不敢惹他生气。 “二哥不用抱着我。”她不耐烦了,但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露出刻薄,故意拉长尾调:“不习惯,睡不着。” 可顾潮不但不往后退,手臂用力圈住她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让她臀缝贴到自己滚烫的阳具。他故意把唇贴在林馡耳后,渡着暧昧气息:“睡不着,二哥可以帮你。” 比如,肏晕过去。 第13章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顾潮的威胁在此时发挥出极具压迫感的成效,林馡不敢再作了。 她侧身躺在床上,说话声音因疲倦而显得乖顺:“我睡了。” 林馡现在不想骂他,身体素养上做不到,属于有心无力。这一夜她睡得格外深沉,早上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房间里只有她一人,顾潮出去了。 动了动腿,林馡被身下那股火辣辣的痛感折磨得倒抽冷气,双眉紧蹙,气不过地狠狠砸床。都怪顾潮那个死变态,穿着衣服像个痞子,脱了衣服就是禽兽。 她更讨厌他了。 想去找父母告状,林馡忍着不适下床穿鞋。可扶着床沿的手刚松开,她就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白色小瓶,还有一杯白水。 紧急避孕药…… 顾潮可真好心,出门前还记得给她买药。想都没想,林馡把药取出来,用冷水仰头喝了下去。 无论她现在对顾潮是什么感情,讨厌还是憎恨,她都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和人生开玩笑。兄妹发生关系违悖伦理道德,他们生的孩子一定是怪物。 顾潮疯了,但她没有。 小心翼翼地从他房间离开,林馡回到自己卧室。进门就发现床单被拆掉了,她吓得脸色瞬间失掉血色。 谁拿走的? 顾潮肯定不会折返回来干这种活…… 是佣人拿去清洗了吗? 可床单上的痕迹一看就是性爱后溢出来的体液,家里佣人都上了年纪,肯定能看出这张床上发生了什么。 完了,林馡觉得自己要栽在顾潮这个混蛋身上。 匆忙换了衣服,双腿不舒服的她下楼步伐有些慢,大气都不敢喘。路上遇到的佣人都很正常的和她打招呼,林馡一时间觉得没人发现她的秘密。 终于来到一楼,她只看到了在客厅练习泡茶的高慧,没再看到旁人。 “妈……”林馡嗫喏地打招呼。 高慧侧着身在茶几上摆弄自己新买回来的茶具,正沉浸在自己的兴趣爱好中,慵懒地嗯了一声:“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我上楼喊你吃早饭都没应。” 正值暑热八月,林馡的背瞬间被吓出冷汗:“你……你没开门吧?” 她昨晚可不在房间。 “当然没有。”高慧对儿女都是放养模式,“上次没得到同意进你房间,被你埋怨好几天,我可不去碰这个壁。” 幸好自己以前骄纵不讲理,林馡劫后余生似地吁出一口气。左右逡巡家里脸熟的佣人,她又问:“今天有人洗衣服吗?我浴室脏衣篓里有需要洗的。” 林馡一点点推敲,不敢直接问,怕引人怀疑。 “你的衣服没洗,你不醒,这个家谁敢进你房间。”高慧的回答让林馡彻底将心咽到肚子里。 又假意和她说了几句话,林馡去餐厅吃饭。 昨晚废了太多体力,她现在四肢酸软,腿心不适,胃里也是空落落的泛疼。喝了一点热汤暖胃,林馡才开始认真吃午饭。 吃着,她放到桌上的手机亮了屏幕。 【醒了?香香公主。】 屁。 林馡扫一眼就把手机灭屏,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眼睛和内心的伤害。 还香香公主? 四个字,一个和她有关系的都没有。 前两个是他的个人癖好,后两个是他对她的偏见,林馡不喜欢。 她不回,顾潮也没有再发。 在林馡的视角中,他不是一个体贴的男人,不仅对她粗鲁野蛮,他对上次给他打视频电话的女人也不温柔,态度爱答不理的。人家想和他谈情说爱,他压迫人家卖命给他收债,像个不知情爱的资本家。 所以她笃定顾潮不会再给她发消息。 他不想在她这丢面子。 果然,手机一整天都很安静,顾潮的头像没有再弹出新消息。一个人窝在房间,林馡开始胡思乱想。 她已经被顾潮睡了,万一他以后再找她怎么办? 虽然母亲和哥哥都劝她融入顾潮加入后的家庭环境,但她知道,他们一直对顾潮抱有防备,不想让他夺走原本属于哥哥的家产。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和顾潮有如此畸形的关系,他们是不是也会远离她,丢弃她。 林馡害怕,她不想成为家中的另类。 实在不行,她隐瞒下来? 就在她越想越烦躁时,楼下的车一辆接一辆驶进别墅大院。林馡俯在窗口眺望,发现家里人都回来了,就连许久未见的大哥也回家了。 从小父亲忙,母亲的心思更多在她自己身上,林馡也算是被大哥林澍照顾起来的,对他的感情更深,更有依赖心理。 顾潮刚来到林家,她就怕他抢林澍财产,别的她从未担心过。 楼下全家人都在,林馡不怕顾潮对她做什么。他不敢的,她笃定。 客厅,顾潮习惯性地走在最后面,不争不抢的样子,犹如抱着一颗束身自好的心。 林馡下楼就看到他了,但她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半分,直接寻到大哥林澍的身影,笑着走了过去。她挽住林澍的胳膊,因为个子小,仰头与他撒娇:“大哥你是不是把我这个妹妹忘了,你都多久没回来啦。” 自从她和林澍告状,想拜托他把顾潮赶出家门,他们两兄妹就没再见面。 林澍当然忙,忙于公司的事务,还要防备顾潮在林家谋权篡位,他要花的心思可不止面上表露的那些。 但林馡是他亲妹妹,他对她毫无私心,揉了揉她光滑的脸颊,嘴角弯起:“昨天晚上下雨,你不会又害怕的躲在房间哭吧?” 他知道林馡胆子小,平时最怕打雷下雨。 可这话一出,脸上洋溢着浅笑的林馡瞬间表情僵滞,笑意变成难堪。 大家以为她是觉得丢人,都没在乎。只有林澍的妻子黛鹿啧了一声,拉过林馡的胳膊,冲着还在笑的林澍,语气维护:“你多大个人了还欺负小妹妹,人家才高中毕业,怕打雷怎么了。” 林澍开始补救着解释,林馡却全然没听进去。 昨晚是下雨了,但没有打雷,她更不会害怕。她感到难堪的是顾潮占了她的清白,他让两条原本不相关的直线相交,缠到她再也不能全身而退。 或许也是怪她,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第14章吻得太逼真 晚餐时间,全家人都坐在长桌上。 林建成坐在主位,高慧与林澍紧邻着主位相对而坐,随后是顾潮和黛鹿。林馡自己坐在最右边,对面没有人。 但她左边是顾潮,是这个在全家人面前装绅士装温柔的短命鬼。他甚至还给她夹菜,笑吟吟地当众喊她妹妹。 在全家人的注视下,林馡瞬间成为众矢之的,不得不向他道谢:“谢谢二哥。” 这一声哥喊出来,林建成满意了,笑声爽朗地拿起酒杯,要全家一起碰杯。要完成这个碰杯动作,林馡就得往顾潮身边靠近些,微微倾过上半身。 可没想到,酒杯还没碰到一起,她屁股上就多了一只魔爪。 顾潮五指舒展,将林馡半边臀肉握在大掌中,于众人真假参半的庆贺声中,他用力揉弄她的小屁股,肆无忌惮。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林建成那里,没人发现林馡正在被欺负,她自己也不敢出声,甚至连脸色都不敢有不合时宜的情绪,僵着嘴角假笑着。 直到众人一同仰头喝酒时,林馡的臀肉还被男人把玩着,她小心翼翼地往下咽着酒,却因为顾潮突然加重的力道,痛得嘤咛,酒液呛到喉咙。 她抑制不住地咳嗽,不止酒杯里洒出来的,还有口中溢出的,都流淌在她娃娃领白裙上。 斜对面的黛鹿先发现了林馡的窘况,很快起身,把面前的手绢和纸巾盒递给距离最近的顾潮。 “顾潮,你帮小妹处理一下。” 顾不上作怪的人又来给自己提供帮助,林馡从顾潮手中接过手绢,先着急擦拭嘴角,不想让自己不体面。 猩红色的酒液在她裙子上十分明显,林馡刚想抽纸处理,顾潮就拿着纸巾帮她沾干胸口上面的酒渍。他动作小心翼翼,轻得像是用法术似的,和她保持的拒离要多绅士有多绅士,要多得体就有多得体。 明明昨晚,他对她的力道那么重,不该碰的地方都碰了,还不止一遍。此时在人前倒是沉浸在好哥哥的身份中不可自拔,林馡无声冷笑,不动声色地白了他一眼。 只有顾潮听到了她的不屑。 于是,他停下帮忙擦拭衣服的动作,挺直身啧了一声:“妹妹脖子怎么了,像是被什么咬了,那么红。” 话落,与林馡隔了一个座位的高慧往前探头,甚至就连斜对面的黛鹿也微微眯眼,目光都在林馡脖子上探寻。 林馡当然知道她脖子上有什么,明明下楼前已经用了遮瑕,怎么吻痕又露了出来。她心虚,抬手精准地盖住被她重点遮掩过的位置,故作镇定:“昨天下雨前太热了,没吹空调开了会儿窗,被蚊子咬了个包。” 听到她解释,两个女人才收回目光。 高慧嘱咐了句:“吃完饭别忘了抹点药,不要挠。” 林馡嗯了一声,见众人的注意力终于从她身上移开,她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己的裙子。只是在她寻到合适的时机时,她又转过头瞪了顾潮一眼。 他真坏啊。 竟然想把他们的关系透露出来。 - 晚饭结束,林馡跟着父母送大哥大嫂出门。 等大哥的车影渐渐消失,林建成说要和高慧在外面散步消食,让林馡自己先回去。她本不想回去,不想见到顾潮,可现在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外面都是贪嘴的蚊子,她不想被咬。 丝毫没有犹豫,林馡转身走进别墅。 推门回房间,她前脚刚迈进去,就被大剌剌躺在她床上的男人惊得止步。 听到声响,顾潮放下手机抬头,“把你的好大哥送走了?” 语气带着奚落,听得林馡怒火中烧。但她没有再像前几日那般张口就骂,此时隐忍着,坐到床边,远离顾潮的位置。 “对他笑得那么甜,怎么对我就总臭着脸?”他拉上她的手,十指缓缓交缠在一起。 林馡再也伪装不下去,转过头,眉眼间的冷冽像是倒春寒,不动声色地沁入男人心里:“他尊重我,你会么?” 不会。 顾潮脸上的笑意一直虚浮着,像是多好说话似的看着她。 “你尊重过我?” 他甚至觉得,在他和林馡之间出现“尊重”二字都会显得可笑。 谁又比谁高贵了。 长年以来待人视物都傲慢刁蛮的林馡被人揭短,脸上顾不住,猛地从他掌中抽出手,往床头位置挪了挪,与他再次拉开距离。 “你说的没错,所以咱俩谁都别理谁。” 不知是谁,吃饭时手贱,当着众人的面就敢对她动手动脚,不要脸。 肆意把玩的细软物件儿脱手,顾潮从床上起身,终于能搂住林馡的腰,轻而易举就把她面对面地抱在腿上。 林馡只是象征性地推了推,就抱着他脖子安分下来。 推不动,还怕摔下去。 顾潮满身的肌肉,对她而言是一座移不开的大山。 “你怎么那么偏心呢。”他抱紧她,抱怨她,“同样是哥哥,你对我能不能好点?” 刚刚吃饭,他本不想对林馡做什么,哪怕她一天不回消息。但见到她一而再,再而三对林澍献殷勤,娇软撒娇的样子,他心里真是不舒服。 所以他没有避讳其他人,肆无忌惮就上了手。 林馡此时和顾潮的距离特别近,她能闻到他齿关散出的清淡酒气。他抱着她,她感受到他身上硬邦邦的肌肉,脑海中又浮现昨晚那些香艳淫靡的画面。 她不知不觉红了脸。 为了避免被他取笑,林馡先发制人:“嫌我偏心可以滚。” 好话说尽没有用,顾潮以身试错,多次得出和林馡这女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他神色瞬息变得悲悯,双手禁锢林馡的腰肢也愈发的紧。 感受到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的窒息压迫感,林馡想反悔已经来不及。 “你混……” 话音模糊,男人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粗厚舌尖探进她口腔,狠狠压着她的舌头。 顾潮是野蛮的兽,他的吻也如此,蛮横无礼地缠绕着她溃不成军的小舌,热烈地搅在一起。他舌面粗糙,齿间带着烟卷的清苦味,与她的娇怯勾缠捻磨。 林馡被吻得面色涨红,身体软得意外快。 粗重炽热的吻带着狠劲儿,一直是顾潮在掌控主动权,待他发现林馡开始顺从承受,稚嫩小脸遍布情欲时,他的吻开始转为绵长温柔。 将她娇软的身体压在自己胸前,男人勾着她的舌头压制着越吻越深,但因为力度很温柔,林馡没有感到不适与痛苦,在他怀中娇态尽显。 接吻时间太长,林馡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口中蜜液尽数被顾潮吃干抹净。 第15章兄妹关系成立 不知不觉,林馡脑中所有的情绪都成了混在一起的浆糊,让她像是漂浮在湖面的落叶,做不了自己的主,对操控自己的力道听之任之。 顾潮吻得太深了,气势急切又霸道,他紧紧抱着她,像是一团猛烈的热火,将她烧得融化,彻底放弃了反抗。 林馡现在已经忘了拒绝,无意识地吃下顾潮的口水,接纳他在自己口中的吮吸舔弄。 渐渐,她缩起肩膀,整个上半身主动地往顾潮胸膛上靠,两只小手紧攥着他肩头的衣服,喉间溢出气息不匀的闷哼。 暧昧的吻啧声听起来湿润极了,两人口中津液互换,谁都没有把对方当成自己往日的敌人。 待顾潮松开面前那个不会换气的女人时,林馡面色潮红,娇滴滴地喘息着,来不及收回的舌尖颤抖着滑下一道银丝,落在她尖俏的下巴上。 她的脸好烫。 得到大小姐如此缠绵的一吻,顾潮心里满足。 看着两人唇瓣分离时扯出来的银丝,他抚上她的侧脸,贴近舔走她下巴上的津液。随后,他粗重的吻延着她细长的脖颈往下。 林馡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她能猜到,唇瓣肯定肿得厉害,现在已经是火辣辣的刺痛。被顾潮舔舐脖子的滋味扰得她心里好痒,林馡皱眉推开埋在颈窝那毛茸茸的脑袋。 “你别出去玩儿完回来拿我消遣。” 理智渐渐回笼,林馡肯定不会让他碰第二次。再说,她下面受伤了,现在不碰都疼。 猝不及防被推开,顾潮也没急着再深入,渐渐散去眼底浓稠的欲色,在她粉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没在外面玩儿。” 他不是玩咖。 林馡没谈过恋爱,但她有一个相当好的习惯,相比对方说什么,她更坚持自己的认知。 “和我无关。”她现在清醒了,推搡着男人的肩膀,就想从他腿上下来,彻底和他划分界线:“我承认我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仅此一次,以后你别想再这样羞辱我。” 通过刚刚那个吻,她已经有了危机感。 她害怕,万一自己心防被这个变态攻陷,她以后要怎么办。趁现在还能掌握自己的心,她只想和他断了,从此以后最好成为陌路人。 自从把林馡肏到手,顾潮从没有要和她认真的想法,他们又不会谈恋爱,以后也不会结婚。他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把他肏了属于一时失控,但之后食髓知味,他就不舍得再把这刁钻骄纵的女人拱手让人。 “我碰了又怎样?” 顾潮随她站起身,此时像一堵墙,将她困在胸膛和墙壁之间。 林馡根本没有退路,仰头看她,脑中思绪混乱,搅得她太阳穴发胀发痛。其实,如果顾潮没有和她发生关系,她早晚都会心悦诚服地喊他一声二哥。 因为她之前明显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想和他斗嘴,那种情绪不再单单是厌恶和抗拒。 哪怕每次被他挫了威风,她第二天还是会气势昂扬地再找过来。她每天都在房间听他的车声,测算他上楼的速度,再出门到走廊堵他,和他有的没的骂两句。 顾潮的出现让她平静乏味的生活有了波澜,但她没想到,自己玩脱,让他成了她安逸之中的暴风雨,把她的安稳彻底掀翻。 一条已经看到目的地的航线被迫发生变动,林馡在那时就已经偏航。 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把她当二哥看待,还是当成一个顽劣混沌的男人看待。 林馡乱了,晚间辗转反侧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把他当二哥她迈不过心里的坎儿,把他当成普通男人她就是与世俗伦理相悖,肯定遭人议论唾弃。 她的思绪已经飘远了太久,久到顾潮捏住她下巴,才吃痛地回神。 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林馡心中满是怨言。 “我昨天是不是和你说过,以后对二哥态度好点。”大概能猜出她不让他碰的关键原因,顾潮拿出兄妹那一套纲常伦理压她。 果然,林馡心中的不满彻底爆发:“二哥二哥,你有一点当哥哥的样子么。” “这么说,你对我有要求?” 顾潮捻住她肩上一缕发丝,慢条斯理地把弄,一双含情凤眸灼热盯着她。 后者被他看得心神不宁,思绪繁乱间,她做出的决定急切莽撞:“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我可以把你当二哥。” 男人不满足地摇摇头,随后兴致乏乏地放下她的头发,双手插进裤子口袋。 他勾起唇畔,笑意深沉:“不给肏了呗。” 林馡羞耻得面色红白相加,一阵一阵的变幻,内心深处也是如此复杂。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实则心里还没彻底清算明白。 “桥归桥,路归路。” 她心慌意乱地咽了一口唾沫。 下周大学就开学了,只要等到那一天,她就可以搬到宿舍住,以后再也不会频繁的见到顾潮。事情要是顺利的话,他们以后确实没有单独的接触机会了。 若真能这样,她把他视作二哥也无妨,就当喊他成千上万句二哥,她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 林馡暗暗祈祷。 顾潮不知道她内心戏想到这么久远,只听到她要和他划分界限。其实他并不抗拒,他已经二十五,心思缜密成熟,情感控制得不露声色,倒不至于和一个女人睡一觉就被迷了心智。 “好的,香香妹妹。” 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顾潮离开她房间时唇间松松咬着一根烟。他很高,虽然脸上总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但走起路来从来不会乱晃,身板正得很。 房门被关上,林馡才猛然回神。 收起心中杂乱无章的心思,她就此决定,以后把顾潮当成同父异母的二哥。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免得她被迫和顾潮越纠缠羁绊越深。要是继续对抗,她连自己的身体都护不住,不如接受他这个哥。 殊不知,顾潮根本没有认她这个妹。 夜色深沉,夏日晚间也是闷燥无风。 回到房间的男人倚在窗口抽烟,口中吐出的烟雾在周遭缓慢缭绕,遮掩得他冷厉五官都不清楚。半张脸被夜色吞没,半张脸受光亮照拂,明灭之间,顾潮薄唇扬起,弧度透着不屑。 笨蛋香香。 雏鸟只有被从悬崖上丢下去,才有机会学会飞行,敢于对抗死亡。她的胆量还是得操练。 第16章以为流产 八月末的最后几天,林馡如愿推着行李箱踏入大学校园。 终于逃脱顾潮的魔爪了,她心中轻松很多。其实自从几天前和他说清楚,他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冒犯过,深知就连家都不怎么回了。 早知道这样,林馡这声二哥不会推迟这么久,害自己吃了如此多苦头。 跟着在校门口拿指示牌的学长来到音乐学院报名的位置,她先签了报名表,才到缴费窗口缴款。这一路,学长一直帮林馡推着行李箱,态度相当热情。 但林馡是冷面孔,哪怕保持着基本的礼貌,态度也显得高冷,难以接近。 于是,在食堂门口的位置,学长把行李箱还给她,尬笑着声称还要去接其他新生。林馡求之不得,耳边终于清静下来。 翻看报名手册上的指引,林馡打算先把行李放回寝室,电话却在这时响起铃声。 她一手提着死沉的行李箱站到路边,气喘吁吁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没有备注,林馡接电话时带着疑惑,没有主动出声。 “到哪了?” 话筒中,顾潮的声音没有往日的痞气,正经得很。 说要把他当二哥,林馡现在绝不多想,喉咙滑动,克制着不匀的呼吸:“已经报完名了,正要回寝室。” 她已经可以和他用正常的语气说话。 以前就是因为总呛他,她才会被盯上。现在她学聪明了,把难听的话藏在心里骂。 顾潮没再说其他的,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你大哥最近和你大嫂出国了,你爸让你有事儿找我。” 他把林建成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她。 大哥大嫂向来夫妻恩爱,林馡下意识以为他们是出国度假,向往之余,对顾潮乖巧地回应:“知道了,谢谢二哥。” 终于如愿听到了林馡主动喊他二哥,顾潮心里并不开心,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话筒中的嘟嘟声,林馡抑制不住的脏话全部发泄出来,觉得现在的顾潮就像一块臭石头,软硬不吃,不知道在傲什么。 远离了他也要受气,林馡自己拖着沉重的皮箱,一路上喘息声越来越狼狈。 太热了。 早知道这箱子这么难拿,她就在家里带个司机了,真是要累死她。 在宿管阿姨那里领了钥匙,林馡成了108寝室的第一位住户。幸好寝室干净,她简单打扫后,给自己的床铺上了精心准备的三件套。 直到中午,林馡已经在床上养足了精神,宿舍门才再次被推开。 探进头来的女生是个甜妹,眼睛很大,像是镶嵌了两颗水润饱满的葡萄,湿漉漉地看着她。 “哈喽……”她略显内敛地和林馡打招呼。 林馡不是热心肠,也不爱社交,但面对一张清纯无害的面孔,她不忍心甩对方脸色,挤出笑容:“我叫林馡。” 她笨拙地给对方做了一个摆手打招呼的动作,自认为是很傻的。 那甜美的女孩走进宿舍,一边关门,一边与林馡做自我介绍:“我叫贺铃,铃铛的铃。” 在贺铃之后,寝室里又入住两个女孩。从面相上看,林馡最喜欢贺铃,看起来好接触,像传说中的傻白甜。 也正因此,林馡从开始军训就和贺铃待在一起,寝室无形之中分为两波。 贺铃也喜欢林馡,因为她长得好看,挽起胳膊来软软的,甚至就连走近些,都能被她身上清淡的香气洗礼得心情愉悦。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美女吧。不仅长得漂亮,气质也好,生活更是精致。 贺铃心里羡慕,觉得自己这个新朋友很优秀。 - 军训本不累,但林馡有痛经的毛病,好巧不巧,在军训第三天,她疼得直接在站军姿时晕了过去。 再睁眼,她已经被教官抱到一旁树荫下,年纪不大的女导员正扶着她,手里拿着一瓶水。 “你是中暑了?” 林馡现在腹痛难忍,脸色苍白着摇头:“痛经……” 最终,林馡中断了军训,被导员扶着送到校医室。吃了止痛药,林馡觉得自己小腹的坠痛疼并没有得到缓解。 但导员还要去操场督管军训,现在照顾不了她。 见她的脸色迟迟没有缓和,且双眉紧皱着的痛苦样子,导员不太放心:“你家是本地的吧,要不让你家长接你去医院?” 止疼药吃了没有缓解,林馡在这疼着也是煎熬。她点点头,当着导员的面给高慧打电话。可没想到,等待音刚响对方就给她按了。 希望落空,林馡下意识想给嫂子打电话。可她突然响起,他们夫妻都不在国内。 见她一通电话没有打通,导员安慰她:“应该是正在忙,你换个家属打吧。” 林馡现在已经疼得感觉要失禁了,每次痛经她都有这种感觉,总想去洗手间,十分难熬。无奈之下,她硬着头皮给顾潮打电话。 “二哥,我不舒服,你能来学校接我去医院吗?” 林馡言简意赅,说明目的。 与其说是对顾潮低头,她更多是在导员面前扮演正常的兄妹关系。她毕竟还要带自己四年,万一那天顾潮疯了来学校找她被导员发现,她也不至于被过多关注。 电话挂断不到半小时,顾潮的车直接驶进校园,停在校医室的牌子门口。 林馡和导员告辞,跟着顾潮离校。 忍痛系好安全带,她微微躬着身子,双手横在小腹位置,觉得后脑都疼出冷汗。 从接电话到开车过来,顾潮都不知道林馡到底哪里不舒服,但她看起来已经要挨不住。 “急性阑尾炎?” 看她疼得厉害,顾潮这样以为。 “你快开车,我得打止疼针。”林馡喘着粗气。 今天太不正常了,怎么这么疼,比她以往的每次痛经都要疼。 见她从上车就握着肚子,顾潮踩动油门开车,心里大概明白她的病症。 医院里,顾潮和医生说她痛经,但林馡临时加了一句:“也有可能是流产……” 万一呢。 她不能忽视这个可能。 此话一出,顾潮漆黑的眸子似乎不会转动了,定睛凝视着林馡。但她的脸色实在是算不上好,苍白羸弱,轻薄的刘海全部被汗水打湿,贴着额角。 所幸结果不是怀孕流产,只是痛经。 顾潮脑中紧绷的弦渐松,目睹这种惨烈的可能性,他以后需得更严格的把控她怀孕的概率。避孕套,确实得随时备着。 他们并不是能怀上孩子的关系。 第17章两副面孔 打了止疼针,林馡的痛感从根源被疏解。 但她还是不舒服,身上软绵绵的没力气。从今天军训开始到现在,她身上的汗就没落过,此时小腹强烈的痛意褪去,她才渐渐感觉到冷。 当时躺在床上不舒服,林馡把军训服脱在了校医室。下意识看向顾潮,她发现他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衬衫。 他好像都是黑衬衫,没穿过别的颜色。 “冷了?”顾潮一眼就识破她的需求。 生病了,林馡不想再朝他开炮,点点头,不想损伤自己的身体。经期不能着凉,她明白。 虽然要入九月,但现在的气温还是很高,顾潮春秋都习惯了穿衬衫,别提夏天。 此时两人坐在休息室椅子上,中间隔了半米多的距离,一切都是那么的合乎社交规矩。偏偏,顾潮在这时起身,示意她也站起来。 林馡以为他要送她回学校了,才跟着起身。没想到,自己刚站稳,顾潮的长臂就把她拥入怀中,抱得紧实。 男人身上的温度比她高了好几度,林馡身材本就纤瘦小巧,此时被他完全圈住,确实感受不到周遭浮动的冷气。 原来这里开了空调。 “看在你有困难给二哥打电话的份上,借点体温给你。”顾潮挺开心的,林馡能在身体不舒服时想到他。 林馡被他锢在身前,刚刚疼得死去活来,此时根本没力气去推他,但她口齿犀利:“我给我妈打电话,她没接,我才找的你。” 不知不觉,林馡觉得顾潮的怀抱更加密不透风了,他好像在生气。就在她以为他要对自己做过份的举动时,顾潮松开了她。 “想到我总比想别人强。”那种陌生的距离感一下子出现了,是他主动的。 林馡目光微有愕然,最终悄无声息地沉默下来。 刚要开口回学校,顾潮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一手拉着林馡的手腕,一手掏手机接听。 对方是个明显的女声,问他现在方便回去一趟吗。 林馡离得近,不是故意听也听到了个大概,从内心深处就讨厌他身边一直有女人出现,此时她手腕用力转动,从顾潮的掌中抽出手。 转身就要走,她打算不告而别,反正他有事要忙。 可林馡还没走两步,顾潮的手就按住她的肩膀,害她想走都无能为力。 “我马上回去,你先派人看着。” 挂了电话,顾潮走过来,“我现在要回去一趟,先送你回学校?” 被他按得死死的,林馡纹丝不能动,便冷着脸阴阳怪气道:“别了,二哥是大忙人,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人家一遍一遍催。” “……” 不知道哪句话又惹到大小姐,顾潮黑眸定在林馡脸上。见她始终这副冷漠的面孔,他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行,那今天就别回去了。” 刚刚让她走她不满意,现在不让她回学校她又开始生闷气。 顾潮不管不顾,直接拉着她上车,系上安全带锁好车门,他驾车把她带到自己的赌场。那是一座独立的大厦,上面是商场和酒店,底下两层才是赌场。 第一层是普通赌场,客户的身份没限制,有钱就能进。但第二层实行严格的会员制,只有筹码到达规定的数字才能进,且会被模糊身份。不管谁输谁赢,都不会形成对立。 带着少不经事的林馡过来,顾潮没有直接去被闹事的现场,而是牵着林馡先上楼,把她交给隋芮,也就是上次给他打视频的女人。 他有两位助手,一男一女,负责的产业板块不同,隋芮代理的是酒吧会所,贺桥经管赌场和运筹资金。但现在贺桥不在,隋芮才会在收到手下消息后,直接联系大老板顾潮。 “你送她到我房间休息。”松开林馡的手,他把她推到妆容精致的隋芮面前,嗓音沉缓:“我自己下楼,一会儿回来。” 林馡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这女人没有跟过去,她便不在乎顾潮去哪。 没有对隋芮打招呼,林馡不喜欢她,高冷地站在一边,等她给自己带路。 隋芮也不喜欢她,哪怕她是顾潮的妹妹,但初印象一看就是被宠坏的大小姐,与她还有一定的代沟。可这是顾潮给她的命令,她只能照办。 “这边走。”她挤出一丝笑。 林馡眼角微勾,跟着隋芮离开时,漫不经心地扫了顾潮一眼。 - 一个人下楼,顾潮从电梯间出来,提前得到消息的小弟已经在门口等他。 “潮哥。” 他们迎过来。 顾潮淡淡嗯一声,步伐不疾不许:“什么情况?” 刚刚他在医院怕林馡乱跑,没有问隋芮详细情况。 “东封的小少爷玩不起,输光筹码后质疑我们出老千,领头造谣。”走在最前面的小弟实话实说。 这种事赌场经常遇到,但早已用不上顾潮来处理,杀鸡焉用宰牛刀。这次贺桥不在本市,隋芮又对这里的利益关系不熟悉,怕得罪权贵,才会找他来。 但顾潮发现自己的产业管理有弊端。 下属断层。 除了贺桥,他一个都看不上。但因为贺桥凡事都亲历亲为,提高了办事效率,却养懒了下面那些人。 顾潮的脸色越来越沉。 来到赌场VIP的单间,他进门就看到一人被两个黑衣保镖按在沙发。保镖身高马大,浑身大块健膀的肌肉,赫然威武,极其压迫感和危险性。 但被控制的男人面色从容,扬着下巴的姿态甚是高调。 见到顾潮,两个保镖齐声向他问好。 摆摆手,顾潮示意他们放开那人。 “圈里人都推荐你们的赌场,说玩得嗨,码数大。”那男人见到顾潮,以为他是对赌场管事的,嚷嚷起来目的性极强:“但我花这么多钱来到会员房,你怎么敢出老千的!” 他执意认为今天赢了他的人是赌场的托。 甚至攒动其他两个输家一起质疑赌场作弊。 听他抱怨了这一通,顾潮表情依旧寡淡,黑眸凝视着这张稚气未脱的面孔,薄唇渐渐勾起:“东封小少爷?你能进来说明成年了吧。” 他的眼神像是窥伺猎物的毒蛇,哪怕他脸上虚浮着笑意,瞳仁并无温度。 东封小少爷从顾潮眼中看到了轻蔑,他竟然看不上自己。瞬间,他被对方的轻视惹怒,站起身冲顾潮怒吼:“老子当然成年了,你一个看门的狗在这充什么大头,赶紧叫你们老板出来!我爸是东封董事长,你们要是诈我,我让他直接给你们这端了!” 肉眼可见的,顾潮狭长的凤眸弧度敛平,笑意消失。 大掌按住对方单薄的肩,他狠狠往下压。 “妈的!你放开老子!” 顾潮不理,硬生生靠一只手把他按得跪在地上。眼看他骂骂咧咧要往起爬,顾潮狠戾一脚揣上他膝盖。皮鞋坚硬,他力道又尖锐,那人嚎叫着跪坐在地上。 顾潮很高,此时面容矜冷,垂眼淡睨地上狼狈的男人。 “既然成年了,我就和你多说两句。”用皮鞋尖抬起小少爷的下巴,他在对方极具屈辱性地仰头看着自己时,顽劣轻笑:“我们这儿不搞老千,但老子喜欢黑吃黑。” 东封也有赌场,这次顾潮拿得倒是轻巧。 所以小屁孩就该多读书,才会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第18章出生是错误 “联系少爷的董事长爸爸吧。”漫不经心地揉着用力过猛的手指,顾潮嗓音轻慢:“问问他,是来接少爷,还是拿着薄礼给我道歉。” 以前他有钱有人,但因为没有好家世,总会被那些自持正派之士瞧不起。现在不一样了,虽然他心理抗拒,但不得不承认,林家二少爷的身份对他是有面子加成的。 下属领命去办事,保镖也退出去。 冷淡看了两眼地上败絮其中的公子哥,顾潮转身往外走,与他接触只是索然无味的浪费时间。下属叫他过来,不过是摸不透他现在和东封的关系,怕拿捏不好尺度。 顾潮不怕,相较忍气吞声的和气生财,他更喜欢血肉横飞的立威。哪怕不够聪明,他也要狠辣拔尖儿。 看在别人眼中,他就是佛口蛇心的疯子。不然怎么会从小弟成为叱咤两道的大哥。 按照古惑仔那会儿的说辞,顾潮现在也是话事人。 眼见顾潮要离开,被狠狠踢了膝盖的男生奋力从地上爬起,不知从哪里捞出一把小刀,看在顾潮眼中像是孩童玩具。 对方用足了力气划过来,顾潮侧脸闪避,轻松躲开。 犹如赴死一般,那人愤怒地喊出来,扑上来就要给顾潮第二刀。他不是舞刀弄枪的行家,加上膝盖剧痛,此时的动作并不敏捷。 在这迟钝的半秒间,顾潮脑中突然浮现一个冲动。 要是自己受伤了,林馡今天还会走吗? 深思凝聚回来,是因为走到门口又返回的保镖扬声提醒顾潮躲闪。 顾潮终究是没躲,甚至抬起胳膊去挡。对方速度很快的在他小臂上划下一道口子,因为是匕首,对这种伤习惯的顾潮没感受到什么痛意,眼见伤口迅速汇聚出一条血注,沿着腕线淌在浅色地毯上,颜色醒目。 “潮哥。”距离最近的保镖已经回头把那小屁孩按在地上,用脚踩着他脖子,关心顾潮的伤:“还好吧?” 皮肉伤大家都见得多了。 “先让他长长教训。”顾潮把折起来的衬衫袖口放下来,紧紧按住那道血淋淋的口子,脸色和口吻毫无变化,依旧冷冽:“一会儿他爹来了不用理,晾着。” - 被隋芮带到顾潮的房间,林馡一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本来就不愿意军训,林馡更是借这次来医院的机会请了一天假。今天目睹她疼得厉害,导员体贴的让她今天在家休息,明早再回学校。 没了后顾之忧,她却迟迟睡不着。 肚子的痛意好了,但林馡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的,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是想让顾潮赶紧出现在她面前。 有的人真是不经想,她这边刚起了念头,房门就被推开。 只不过,顾潮走在前面,那个不讨喜的性感美女也跟着进来了。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林馡眼底的疏离明显,隋芮对她随意躺到顾潮床上这件事也心生不满,直接点明:“我不是让你在沙发上休息么。” 有人先点火,林馡才有理由还击。 坦然地躺在床上,她声线清泠:“知道的,明白你是我二哥的下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二嫂,管得真细啊。” 她可是听到过,这女人给顾潮打视频时说话黏糊糊的。 她不喜欢她。 被林馡怼了一句,隋芮即刻要回嘴,就被顾潮拦住,“她躺我的床很正常,你给我包扎完就回去吧。” 包扎? 林馡终于愿意从床上爬起来,靠坐在床头,眼神紧盯着顾潮。 看不出哪里受伤,她静静地没有出声。 隋芮不喜欢林馡,但对顾潮的话一向顺从。打开医药箱,她动作熟练地给他清理流血的伤口。 他们坐在沙发上,林馡此时在床上,尽管扬着脖子偷看,依旧看不清楚顾潮胳膊上到底怎么了。 此时,感受到一道炽热目光的顾潮抬眼,与来不及躲闪的林馡视线相撞。 后者吞咽一口唾沫,平直地移开眼睛,动作要多笨拙就有多笨拙。 那想看又不想过来的偷瞄眼神,特别可爱。 收回目光,顾潮唇畔勾起浅笑,却被给他包扎好伤口正巧抬头的隋芮误会。一时间,她对林馡那点不满消失殆尽。 “阿桥今晚就回来了,你先走吧。” 顾潮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此时只想和林馡单独相处。 自以为吃到甜头的隋芮嗯了一声,开始归纳药箱。但临走前,她又怕顾潮因今天这事迁怒贺桥,给他解释:“阿桥只是想在你生日之前把南边被羁押的赌场开起来,所以没告诉你他今天不在。” 闻声,顾潮原本缓和的面色渐渐低沉,俨然是听到了不喜欢的话。 一直没得到回应,隋芮离开了。 身上的衬衫染了血腥,顾潮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新的换上。林馡正大光明地看他衣柜,发现里面都是黑衬衫和黑色西裤,颜色相当单一。 “你的衣服都好丑。” 肚子不疼了,林馡躺了一会状态上已经回血。 穿上衬衫的顾潮转头,没有系身前的扣子,袒露着隆起的健壮胸肌和紧实腹肌走来,在她床边站定。 “手疼,给我系上。” 林馡这时才有机会看他胳膊上的伤口,但上面缠着纱布,看不到具体的伤情。 应该是刀伤。 她刚刚看到毛巾上有血。 就算是可怜他,林馡跪在床边给他系扣子,垂眼间嗓音很轻:“你怎么了?” 这是林馡第一次有实感,顾潮的生活方式并不如她和林澍那样安全自在,他的生活好像和他身上那些伤疤一样,并没因时间流转变得健康。 顾潮不想和她说自己干的那些事儿,今天受伤,他的目的只有卖惨。 “有人打架,我吃瓜被波及了。” 说着,顾潮自己都觉得可笑,唇角勾翘,凤眸流露笑意,小麦色的面容更显得痞厉。 在她的认知中,会所老板每天顶多在风月场所推杯换盏,虚情假意的迎合在权贵之中,并不像顾潮现在这样,有被刀划伤的可能。 “看来你混的不怎么样啊。” 林馡突然觉得顾潮不够厉害,应该还处于同行竞争,打打杀杀的阶段。 顾潮不解释,任凭林馡胡乱猜测。 男人的沉默并没有让林馡安静下来,她想到刚刚隋芮的话,问顾潮:“你快过生日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馡总觉着自己说完这句话,顾潮身体僵了一样,是那种抗拒的下意识反应。但对方气场变换得太快,她还没细究,他就恢复了正常。 “我的出生是百分百的错误,不过生日。” 顾潮坐在床边,林馡只能看到他半张脸,顶级的皮相,坚毅的眉眼。可看得久了,她竟觉得他心里是脆弱的。 第19章原来恋爱是这般快乐 如果说出生是个错误,林馡大概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尽管不知道切实的原因,但她想到上次她提到他妈妈,他才失控闯进她房间。 顾潮的妈妈和她的爸爸肯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一时间,林馡沉默下来,敌弱她就弱,她突然有点可怜顾潮了。 在顾潮这里休息了一下午,林馡以为自己今晚也要在这过夜,没想到,刚一起吃完晚饭,顾潮就叫人进来,说要送她回学校。 突然的变动让林馡心生一种被他厌嫌的感觉。 他带她来了这,现在又要她回去。 “还说那女的是你朋友,我看是你的小情人吧。”林馡从床上下来,不顾有他的人在门口等候,面容冷厉地睨着顾潮,心中的怜悯和同情都变为厌恶:“嫌我在这做电灯泡,我走就是了。” 牟足了劲儿推开面前的男人,林馡没给顾潮解释的机会,直接跟着门口的男人下楼。 顾潮也没想解释。 之前已经决定给林馡相对的自由,让她自己想明白对他的感情,可以引诱,但不能太主动。而此时让人送她回学校,只因他一会儿有正事要处理,不想让她在这听到或看到什么与她无关的。 - 当晚从顾潮那里离开,林馡再也没有联系他,连想都不想。 因为她和别人谈恋爱了。 因为想谈,所以谈了。 对方是声乐系有名的帅哥,林馡和他是在学校迎新晚会上认识的。当时合作了一个节目,她事后也没有拒绝对方的追求。 就这样顺水推舟,她有了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一为解闷,二为在顾潮那里找回面子,三为摆脱这段畸形的关系。 她情绪不稳定,喜好也是一阵一阵的,当下就想好好谈场恋爱,别的她什么都没想过。 男朋友齐向南唱歌真的很好听,大一就可以自己作词作曲,林馡觉得这样有才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而不是顾潮那样只会舞刀弄枪的糙汉子。 和齐向南在一起后,林馡很少生气。对方文质彬彬的,讲话做事都绅士,她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暴露骄纵的一面,开始跟着舍友贺铃学习乖巧,把自己经营得温柔似水。 假的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但谈恋爱的时候脑子里都是浆糊,她不用考虑以后的事情,只在乎眼前,她渐渐明白了什么叫乐不思蜀。甚至,就连齐向南每晚送她回宿舍的拥抱,都会让她开心好久。 她终于清楚,这就是她想要的恋爱状态。 和大多数情侣那样简单正常。 无关爱,她更享受这种甜蜜轻松的生活。 周五晚上,林馡被齐向南送回女寝,楼下都是拥抱着或亲吻着的情侣,黏糊糊的恋恋不舍着。她和对方拉着手,脸上清浅的笑意并没有暴露自己对谈恋爱深深着迷的内心。 “干嘛?”林馡的眼型是微微上扬的,不用勾引人,带着笑意时就像在对对方释放某种信号。 齐向南太喜欢这张漂亮的脸蛋了,所以能花万般心思把她追到手,他扮演着温润纯良,知道她喜欢翩翩君子,他就忍着自己最卑劣的欲望,一点点打开她的心。 如果能睡到这具垂涎已久的身体…… 哪怕一次。 仅是想想,齐向南没忍住笑出来。 他长得端正,打扮得阳光,此时在路灯下笑起来,林馡感受到的是他身上的少年气。 “亲一口,明天下午来接你,送你回家。” 说着,齐向南抬了抬下巴,示意要和林馡接吻。 早就亲过了,但都是蜻蜓点水的啄吻,这次也同样,林馡凑过去,亲在齐向南唇角。但男人今天并没有满足这轻柔的触吻,按住林馡的后脑,舌尖顶到她洁白贝齿,妄图撬开。 不想这样,林馡双手攥住齐向南胸前的衣服,直接把他推开。 鬼使神差的,她想到顾潮那个王八蛋,就连身体都仿佛泛起被他摸过的感觉。 “下次吧,我要做心理准备。” 尽管现在学着温柔,但林馡生来就不是唯唯诺诺的性格,不会在男朋友面前羞到连嘴都不给亲。她就是心理上不舒服,才及时打住。 得到她下次应允,齐向南已经很满意了,觉得自己很快就要采撷这朵娇艳的系花。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她的男朋友。 来日方长。 周六下午,齐向南准时到女寝楼下来接林馡。 周末假连上了国庆长假,林馡原本不想回家,毕竟她已经在学校快活了快一个月。但爸爸妈妈一直催她,她没理由再继续搪塞。而且,这一个月,顾潮始终没有联系她,让她格外的轻松。 挽着齐向南的胳膊走出校园,林馡左右扫视一圈,没看到家里的司机来接她。以为对方在路上耽误了,她就让齐向南在门口陪她一起等。 “马上要好几天见不了面,要不要给个goodbye kiss。” 齐向南总想着这点事。 林馡现在已经想通了,见周围没有人走动,踮起脚就亲上去。接吻的经验都是从顾潮那里学来的,此时她有样学样,舌头探进去,自然而然地和对方吻了起来。 足足亲了十几秒,林馡才红着脸退回来。 “你抽烟?” 在他身上闻不到烟味,但接吻时感觉他口腔里有股清苦味,和顾潮接吻时也有这种味道,就是抽烟才会有的。 眼看想隐瞒瞒不住,齐向南就要承认,却被一阵突兀的车子喇叭声打断。 他比林馡先回了头:“是不是接你的司机?” 闻声转头,林馡就看到独属于顾潮的那嚣张连号车牌,脸色刷的一白。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交往男友这件事会这么快的暴露在顾潮眼前,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竟然有点心虚,也有点害怕。 “是我二哥。” 林馡现在就是这样,无论在谁面前,都说顾潮是她二哥。 这已经是普罗大众都知道的事实,她瞒不住,也是真的想这样认为。 “我先回去了,到家给你打电话。” 怕顾潮下车和齐向南发生点什么,林馡急匆匆地和他告辞,快步上车。 车门关上,林馡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系好安全带。不确定顾潮是什么时候到的,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和齐向南接吻。 “可以开车了。”差点咬到舌尖,林馡欲盖弥彰地示好:“二哥。” 驾驶位的男人眼底掩去一抹寒潮,踩动油门,车子动作流畅地在校门口掉转方向,伴着轰鸣驶离。 第20章蜜糖与砒霜 顾潮的车速很快,尤其是离开校区这边的道路,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但他始终没有说话,林馡也看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的车程,顾潮把车停在了路边咖啡店门口。 解开安全带,他语气平淡得没有任何异常:“你在这等我,我买杯咖啡。” 见他还有心思喝咖啡,林馡没觉得他情绪不对,开始坦然的玩手机,和男朋友发微信,继续黏黏糊糊的恋恋不舍。 顾潮带着咖啡上车时,林馡捧着手机笑得正欢。 她从来没对自己这样笑过。 “拿着。”他把买来的咖啡递给林馡。 后者在这时收回手机,接过温热的咖啡。见他只买了这一杯,她眼神略显惊讶。但她什么都没问,只是语态冷淡地说了声谢谢。 她说谢谢并不会显得亲切,倒是有种用力的疏离。 一路开回林家别墅,顾潮把车停到车库。林馡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下车了,推门时却发现车门被锁。另一侧,顾潮坦然地坐在驾驶位,根本没有给她开门的意思。 甚至,他好像自己也没想走。 “你干嘛!” 林馡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面容不满。 在路上喝了他买来的浓咖啡就够心情不好了,此时被他拦在这,她心里更是烦躁。 “很久没见了。”顾潮摇下自己这边的车窗,点了一支烟松松咬在嘴里,倦沉的面色透着难掩的阴郁,“二哥和妹妹叙叙旧。” 林馡明白了,他在和自己秋后算账。 但她不确定,是因为她一个月不回家,还是因为她谈恋爱。但无论什么原因,她都不认为他配生她的气,他没权力。 “把车门打开!” 林馡语调尖锐,装了快一个月的温柔人设,却在见到顾潮后轻易暴露骄纵本性,她把自己最真实的恶意都释放在他身上。 “趁我还好好说话,你要乖。” 手指捻着烟,顾潮重重吸了一口,嘴中烟雾缓缓吐出。车库光线本就不足,此时顾潮抽烟的薄雾拢得他五官不清楚,藏匿了他眉眼间的戾气。 正因此,林馡估错了自己身处的危险。 “你不开门咱就在这耗着。”她冷哼,“反正一会儿我爸妈回来就会看到我。” 现在已经临近傍晚,林馡不觉得自己这次会输。 见她如此自信,顾潮喉间溢出一声冷嗤,看来大小姐这一个月没有获得任何成长,对他还是尖酸刻薄的态度。 他把烧得正热烈的烟头徒手捻灭,看向林馡的眼神像是野兽遇到垂涎的猎物,笑意愈发沉冷:“二哥这次就让你爸妈好好看看你。” 语调轻缓,他咬字刻意,透着难以形容的病态感。 林馡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身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自己的真实反映很怕他,也摸不透他。 她呆呆地看着他,细眉微微敛着。 看了许久,直到顾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让她坐过去。 林馡恍然回神,没想到他对自己还有这种想法,明明他们在一个月前决定做了兄妹。 “你有病吧。”她冷声骂他,“你想做这种事就去找你身边的莺莺燕燕,我有男朋友了,以后别碰我。” 顾潮的脸阴沉了一路,终于在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时发自内心地笑出来,是冷笑,笑面前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你谈你的恋爱,我肏我的妹妹。”他凤眸勾挑,脸上再次露出风流相,“他们都以为我们是兄妹,这种关系才更安全牢靠。” “……” 林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听到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你真是疯了,疯子,变态!” 在他身上,她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会的脏话,再无新意。 顾潮也是不在乎,她不配合,他就自己伸手去拉扯她,连威胁带强迫,轻松就将林馡抱在腿上。 林馡不配合,双手狠狠捶打顾潮的肩膀。 但他就像不会疼似的,除了盯着她脸看的眼神越来越变态,他再无其他反应,任她发泄地打他,没有反抗。 林馡很快就打不动了,手掌边缘火辣辣的痛。 “放我下车,死变态!” 她仍不死心。 顾潮嫌她聒噪,真想把她这张嘴堵上。可他现在又不急着占有她的甜美,他有心理上的快感要先满足。 “刚刚怎么亲他,现在就怎么亲我。” 他掐着林馡尖俏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男人每说一句话,都是在挑战林馡对变态的接受底线,遇到顾潮,这底线一再被击溃,被迫往下跌。 “你做梦!我只亲我男朋友!”林馡不肯,犀利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 “很好。” 顾潮不紧不慢地抢过她的手机,按着她的指纹就解了锁。 “你干嘛!你把手机还我!”林馡在他腿上坐不住了,挣扎着就要抢手机。 但顾潮只用了一只手就禁锢住她双手,将她轻而易举地按在怀中,得空的右手点进她的聊天软件。 “你不许看!”林馡用力挣扎,脸色急速涨红。 “嘘。” 顾潮虚浮表面地制止她。同时,他直接点进被置顶的对话框。 从看到备注开始,他眼神就冷了。看到里面黏腻肉麻的聊天内容,顾潮轻薄的唇角渐渐扬了起来。只是看了后面的一段,他就能猜到之前是多么甜蜜,心生不屑。 “香香想让二哥给他打电话么?” 像是多尊重她似的,顾潮笑意清浅。 林馡失了理智,急速摇头。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和顾潮的畸形关系,齐向南更是不能知晓。 但这时,顾潮指尖已经点到她手机屏,只差最后一步,他就可以选择语音通话还是视频通话。 “你别给他打!”林馡用力往他拿手机的方向扑,却始终都是以卵击石。最终,她向他屈服,“二哥,我都叫你二哥了,我听话了!” 话语很柔软,语气依旧很冲。 但顾潮不计较这些,停下拨打语音的动作,垂眼睨着向他低头的女人,语态偏执:“亲我,像亲他那样。” “……” 林馡心里的气瞬间就拱了上来,脑子一热,报复性地捧住他的脸,倾身亲上去。她没有这么急切热情地吻过男人,齐向南也未曾让她走下神坛,主动奉献至此。 但对顾潮,她吻得既用力又恶劣,咬着他下唇,狠狠地撕扯。 林馡单纯就是想让他痛。 第21章二哥嫉妒可以找二嫂 一开始,顾潮没有回应,真的是林馡在主动,在掌控这个脱缰之吻。 但渐渐的,男人身体里的欲望膨胀,他掐住林馡纤瘦的腰肢,开始游刃有余地回吻。从他开始回应到林馡被亲得喘不上气,时间不过是眨眼之间。 湿润的水声啧啧传来,津液在两人口中交换推移。 林馡的脸颊越来越红,自己没多少技术的小舌被对方更大更厚实的大舌完全堵住,压得毫无反抗之力。顾潮像个手法熟稔的变态,用从她口中渡来的唾液再去填满她的小嘴,恶狠狠地逼她全部咽下。 她不是他的对手,被男人火热汹涌的吻亲得身体发软,俯贴在他胸前,无意识自己已经开始吃下他的口水,还被他愈发深入的吮吸着舌根,嘬得发麻发痛。 这时的不适已经不单单是痛感,林馡身体温度上升,稚幼面容粉扑扑的呈现在他面前,眼底是抹不散的媚态,眯着雾气氤氲的眸子,承受他愈发放纵的深吻。 他们缠吻许久,久到可以听到彼此无法自抑的喘息。 心中满足,顾潮的动作开始轻柔下来,舌尖缓缓描绘林馡樱唇唇形,又在她媚眼如丝的失神时,他作怪地咬住她唇瓣。 “嗯……” 林馡被顾潮咬得身体一颤,缩起肩颈,呜咽着躲闪。 唇瓣相互纠缠,顾潮的手从女人衣服下摆探进去,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内衣边缘。动作轻佻地解开她背后扣子,他的吻从她红肿的唇瓣上移开,滑到她红得要滴血的耳朵。 轻咬慢吮她小巧耳垂,顾潮的手终于摸进她内衣,重重揉弄那双不大却正符合他心意的娇乳,唇间气息愈发滚烫:“给他摸过吗?” 林馡刚刚已经被亲迷糊,此时眼神看起来迷蒙又勾人,痴痴地看着他而摇头。 顾潮满意一笑,抚弄她奶子的大掌渐渐松缓力道。 “回去和他分手,能做到吗?” 发散的心神渐渐回笼,林馡凌乱的脑子瞬间因他的话寻回理智,小手在他肩上推搡。 “你能不能现实点。” 她语气又恢复冷漠,但此时对他的抗拒中带着对自己沉迷于他的吻中的愤怒。 顾潮不知羞耻地摇头,口吻正经:“现实点就是你和他分手,以后咱俩在一块。” “……” 林馡讨厌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双手重重捶打他肩膀,烦恼的情绪越发控制不住,开始对他撒泼:“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身边有红颜知己,每天体贴入微的照顾你。我找个男朋友就不行,凭什么!我就要和他谈恋爱!” 双手胡乱地挣扎,顾潮微微侧着脸躲闪,没有大动作,只是指腹用力捻磨她乳尖,她就尖叫着松开了手。 倒抽一口冷气,她因猝不及防的痛意蜷缩手指,紧握成拳。 “再骂。”顾潮笑着看她,手上动作越来越不控制,把她磨得抿唇抑制闷哼。 林馡知道这时候不该和他硬碰硬,逼仄狭小的车厢内,她绝对不会是顾潮的对手。换言之,她其实在哪里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她一时的隐忍并没有得到顾潮的收手,他的手缓缓下移,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探进她被迫分开的腿心。 林馡不悦地嘤咛一声,但顾潮没有顾及,不管不顾地揉搓着她穴口软肉,动作游刃有余。 “你现在胆子真大,敢背着我找男人。” 顾潮的手指突然插进去,稚嫩穴道挤进异物,搅得林馡猛地夹紧双腿,埋头在他肩膀,抑制不住地溢出闷哼。 凭什么不能谈恋爱,谈恋爱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开心。 林馡忍过这一阵异样,抬头咬住顾潮的脖子,绕开他颈部动脉,她用足了力气咬下。 顾潮没有推,但手中动作比刚刚更为狠戾,手指一根接一根地往里塞,插得林馡浑身紧绷,忍着下身要被撑开的痛感松开嘴。 “和我男朋友谈恋爱好爽,二哥要是嫉妒,可以给我找个二嫂。” 反正他身边不缺女人,一个个前仆后继的想上位。 林馡不用了解就能猜到。 顾潮原本就对她的恋情不满,此时她还敢在他面前明晃晃的炫耀男友,他隐忍的额角浮现青筋,痞厉五官晕染开难掩的阴郁:“好爽是么,那二哥今天就让你切身感受一遍,看看到底谁让你更爽。” “……” 林馡还没反应过来,顾潮就已经单手解开腰带。 眼看自己要沦为案板上的鱼肉,她竭力反抗,却没从他掌中逃脱。 顾潮掏出自己硬邦邦的挺翘性器,抵在女人湿滑的小穴口,语气透着寒气:“香香的小逼还是喜欢二哥的,每次都张开小嘴迎接。” 林馡一听到这种话就害臊,此时面色更是红得惊人。 她用力推搡身前危险的男人,却同时感觉到身下小穴被粗壮性器顶开,一点点地往里插。硕长茎身上盘旋着暗青色的经络,此时缓缓摩擦女人软绵的血肉,它们彼此吸嘬着,吞食着。 “嗯……”林馡被他扶着腰缓缓坐下去,狭窄甬道完全被占满,空间逼仄得似乎要把她下身撑裂。 她从没让他进到这么深过,他们几乎没试过女上位。 很快,小穴将男人尺寸硕大的性器完全吞没,林馡不舒服地前后摇着,感觉已经被鬼头顶到宫口。 她乱动,顾潮就要给她不听话的教训。双手扶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他跨间挺动,狠狠往上撞了一下。 “啊……” 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林馡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显得格外清亮。不知何时,顾潮这个王八蛋竟然打开了两边车窗。 “分不分手?” 顾潮双手滑到林馡光滑软嫩的背部,缓缓摩挲着,面色上的薄笑愈发浅淡,散着明晃晃的戾气。 他长相和气质痞里痞气,但不知道是不是社会混久了,林馡总能在他身上看到狠辣和无情。 这种气质混杂在性事上,让她每次和她做爱到高潮时都不专一,总觉得他此时把她抱得紧密,有朝一日能随便将她拱手让人。 犹豫之时,林馡的手机炸响,吓得她好是紧张,下意识地收缩穴道。 “嘶……”正在玩弄女人的顾潮倒抽冷气,漆黑的眸子挑起,神色带着薄怒:“最好不是那个小子,不然,我让他看点好看的。” 第22章爽么 林馡当然相信,顾潮这个疯子可以做出任何疯事。 但她没想到,来语音电话的人真的是齐向南,她那位被顾潮深深忌讳的男朋友。 一时间,她不敢接听了。 看出林馡对他的忌惮,顾潮薄唇掀起,从她手中抽出手机,直接滑动接听放到林馡耳边。 “馡馡你到家了吗?” 话筒中,男人的声音清润温柔,与林馡面前这个变态有天壤之别。 林馡因害怕脸色发白,但身下还插着一根男人的肉棒,对方甚至故意地开始慢慢抽送,把她折磨得面容红白相间。 她不敢张嘴,怕溢出什么不该发出的声音。 但齐向南又问了一遍,她只能被迫回应:“到……到了……” 顾潮用力往上顶了一下,林馡被身体里乱窜的快感刺激得脚趾蜷缩,紧紧咬住下唇,强忍着急速涨红的面色。 见她忍住了这声舒服的哼吟,顾潮愈发不满,再也不控制下身抽送的力度和频率,开始不管不顾地抽插起来。 电话中,齐向南还在询问她回家的情况,林馡却没什么心思回应,甚至连听都听不清楚了。 只有顾潮带给她的畅快,让她明确的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什么。 男人此时的作乱,在她今日成了浓墨重彩的一刻。 林馡抿唇埋在顾潮颈窝,害怕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眼看齐向南半天没有声音,林馡猜到他在等她回答,强忍着下身似乎要被他顶穿的快感,抑制声调:“我现在有事……晚上给你回电话……” 说出这句话,她额头已经憋出一层细密汗珠。 挂了电话,林馡随手一丢,手机直接从椅座上滚了下去。 危险分子已经远离,她再想秋后和他算账,已经没有抗争的本钱。顾潮将她紧紧抱在身前,灼热的吻顺着她的脖子下延,吻上她嫩白的胸脯。 林馡身材好,皮肤白,就连一双娇乳都是饱满有型,不大不小地符合他手掌尺寸。贪恋地舔舐着粉色乳尖,顾潮很快就把这份快感转移到手上。 绵软乳肉摩挲过他掌心粗粝的皮肤,男人含笑的眉眼笑得愈发放肆:“香香,你真是娇到二哥心尖上了。” 他喜欢林馡。 在不计较感情的基础上,他这般承认。 就像他喜欢的刀枪剑戟。 总有一种特质吸引到他。 林馡听出来了他对她的占有欲,只有她挂了齐向南的电话,他才会像现在这样开心。她知道,顾潮不会让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他想继续保持这种畸形的关系,只是会给她相对的自由。 “你真的下贱。” 林馡已经很久不骂他了,这是一个半月以来骂得最凶的一次。 明明早就被她骂得没了脾气,顾潮此时心里却突然在意起来。 越在意,他心中不能见人的晦暗部分就越汹涌,性器抽送的速度大大加快,每一下都似要捅进林馡子宫,给她带来了绝无仅有的刺激感,也有痛感。 “死混蛋!” 林馡被他颠了起来,再重重坐下,青涩小穴将他硕长性器尽然吞食,穴道不留一丝缝隙。 “你是变态!啊……疼……” 林馡被男人的大力抽插肏得声音变调,长长地溢出哭腔。 顾潮巍然不动,下身抽动,浮现青筋脉络的茎身依旧顽劣地摩擦着她火辣辣的穴壁。扶着她的腰,他顶进去的每一下都像是在报复她的嘴贱,不留情面。 林馡真的被肏哭了,这是第一次,眼角全是生理性的眼泪。 死变态这次插得好深,她觉得自己的肚子在被什么硬东西戳弄,内里感觉好真实,她好怕自己被他肏坏。 “爽么?” 顾潮突然问他。 林馡要面子,绝不承认自己爽到一丝一毫,哪怕身体里涌动着强烈快感,她也紧闭嘴巴,不肯出声。 行,顾潮给她第二次机会。 于是,他肏干得更加卖力,找到她敏感点,接连抽插几十下,肏得林馡穴口溢出的晶莹淫液变为白沫,性能良好的车子剧烈颠动。 就是因为停车场没有人,若有人,绝对一眼就看出车内在做什么。 林馡看不到自己此时的情况,但小穴内壁火辣辣的灼烧感不会骗人,她上次好不容易养好的伤口肯定又被他摩破了。 在男人猛烈的抽插下,林馡强忍的泄意一发不可收拾,双腿夹紧,淫水直接打湿了顾潮的西裤。 小腹轻轻痉挛着,林馡失了力气,软绵绵地摊在顾潮怀中。 本以为这次吵架会以自己吃亏而结束,林馡没想到,顾潮只把刚刚那场让她交代得干净的性爱当成开胃小菜。 他现在揉着她的胸,说要再来一次。 顾潮比她耐性强,强了太多,他若想射出来,她至少要泄两次。 林馡原本身体素质就差,此时又在狭窄的车厢,她因为动作受到限制,此时比往日的每次都要累。 “不来了……你要是生气我骂你,我可以给你道歉。” 和顾潮打交道这么久,她现在比以前更清楚利害关系,选择对自己伤害最小的。 但顾潮不好哄,尤其是在有齐向南这个人存在的基础上,他冷笑着摇摇头,轻抚她线条柔和的稚嫩面庞。 “香香,你还没有回答二哥的问题。” 他大脑非常清醒,一直记着林馡敷衍或漠视自己的两个问题。 林馡不回答当然是因为不好回答,此时被他直白审问,她依旧是闭口不谈。 “啊……” 她双肩猛地收缩,身体颤抖着倒在顾潮身前,只因那从没软下来的性器又强势地捅进她的身体,把她脆弱的穴道添得满满当当。 顾潮用力往上顶,目的直白地顶弄她敏感的阴蒂。 他每碰一次,林馡齿间就会溢出一声呻吟,此时已经是她抑制不住的情动和快感。 “爽么?”顾潮坚持问她。 同时,他在此时停下游刃有余地抽送,性器埋在她紧致的穴道里,彻底不动。 一时间,那种突然空落落的缺失感充斥她中枢神经,让她难挨地夹紧双腿,呻吟声变为不舒服的呜咽。 她眼睫已经润湿,杏眸雾气氤氲的样子楚楚可怜地看着明显在玩弄她的男人,面色更是潮红得厉害。 “放进来……” 这是林馡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需要他。 她以前没说过,不是因为她忍得好,而是他从未钓过她胃口。每次都是他迫不及待地填满她,她需要的,只是想办法让他停下。 现在,她需要他的慰藉。 把他当成纾解欲望的工具。 第23章分不分手 “快点。”林馡摩着腿催他。 可顾潮就是不动,哪怕他的身体也受到情欲侵蚀,他依旧坚持从林馡这里听到真假参半的答案。 “二哥让你爽不爽?”他侧过头,舌尖舔舐她小巧莹润的耳垂,在她耳边渡着滚烫的气息。 林馡受不住了,情潮涌动,理智全无,她放纵地点点头:“爽了……好爽。” 她不是羞涩的性格,虽然长得有些稚嫩,那也只是因为年龄尚小,不是面由心生。 所以她不会羞于表达身体的需求。 顾潮确实让她很爽。 她此时就敢承认。 但这都是一时的,只要逃脱他的禁锢,她就会全盘否认,不能让他觉得他多厉害。 从大小姐这里得到满意的答案,顾潮依旧慵懒地吻着她白皙脖颈,嗓音玩味:“分不分手?” 爽不爽。 分不分手。 这就是顾潮主导这场情事最在意的两个问题。 林馡这回不说话了,俯身在他胸前,双手被身体里空虚的感觉折磨,胡乱地抓乱他身前衬衫。 她不想分手。 她刚刚找到谈恋爱的正常状态。 这种感觉顾潮给不了她。 哪怕他俩已经睡过几次,远超于她和齐向南的亲密关系。但他是她血缘关系上的二哥,他们就算真正相爱了,都不能把关系暴露于阳光之下。 “谈恋爱而已,为什么不行?” 林馡强忍着身体的不适,酡红着一张脸,神态柔弱,眼底却坚韧。 顾潮觉得她还是没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直白说,在我和你有关系的时候,你都不能谈恋爱。” 他当然知道自己自私,可如果他正常,当初就不会和林馡发生关系。 林馡被他这不要脸的样子气得性欲全无,双手推搡他肩膀,挣扎着就要从他腿上起身。 不顾他的性器还兴致昂扬地挺在她体内,她就是要离开。 顾潮冷眼看着,没几秒,突然出手按住她单薄的肩膀,用力把她往自己的身前压,让她紧紧贴着自己。 “看来你喜欢欲擒故纵,或者说是激将法。” 他嘴角勾起浅笑,顽劣的深意透过那双眼溺出来灼人的光彩,将她娇小的身影收拢其中。他盯着她看,仿佛能洞悉她忐忑的心。 林馡什么都没说,局促地咽了口唾沫。 就在她喉咙刚刚滑动时,顾潮没给她反悔的机会,拔出插在她穴中的性器,肌肉紧实的双臂轻松抱起她,让她在逼仄的车厢跪在他腿上。 林馡被他粗鲁的动作吓得发出惊叫,回神过来,她的头朝着车窗,双手不得不扶着边沿,唯恐在他腿上滑下,害自己受伤。 “你干嘛呀?!” 她此时的动作不仅危险,还特别羞耻。 衣衫凌乱地横趴在他腿上,林馡像只憧憬窗外风景的小猫,迭腿跪着的姿势和那些宠物像极了。 顾潮的手没闲着,撩起她窜到腿根的裙摆,让来不及提内裤的女人暴露整个圆翘屁股的形状。 林馡反手想拉下裙摆,但只要她松手,她的脸就会卡在车窗位置。 两者取其轻,林馡呜咽抗拒着他在她身上乱来,双手紧按着边沿,没有和他动手。 轻慢的笑音溢出,顾潮抬手就对她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他对自己的手劲儿没有充分的了解,随着啪的一声清脆响声,林馡尖叫着反抗。 “不许打我!很疼!” 打她就算了,还是如此屈辱羞耻的姿势,林馡的自尊心受不住了。 可顾潮不在乎,对着她红通通的臀肉又抽了两巴掌,声响一声比一声清亮,让林馡软嫩白皙的皮肤很快就浮现指印。 “分不分手?” 他还在执着这个问题。 林馡原本不想分,但现在她又和顾潮发生了关系,再和齐向南谈恋爱,对他不公平。 “你给我考虑时间,行么。” 这就是她现阶段的敷衍,只要她逃走,管他说什么废话。就算是给出回应,她也是给名义上的男朋友,不是顾潮这个死变态。 只可惜,顾潮也知道她在敷衍。 眼看着他又要抽打她的小屁股,俯在窗口位置的林馡突然看到远处传来的引擎声,她一下子就慌了,奋不顾身地往车内躲。 “有人回来了,你快把车窗关上……” 林馡吓得魂都要离体了。 但顾潮不怕,按着她的腰不让她动,俨然要把衣衫半解的她推到来人视线之内。 随着越来越近的车子声,男人冷清的嗓音响起:“分手一切都好说。” 林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不顾一切地往回收缩身体,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分手分手,我开学就和他分手……”她拉扯他的手,压着声音再次催促:“二哥,你快点关窗……” 不知不觉,其实林馡已经习惯喊他二哥。 除了二哥就是死变态,她很少再对他直呼其名了。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顾潮拢紧手臂把她抱回到自己腿上,迅速关合车窗。 车窗彻底关死时,林馡看到旁边开过去一辆白色的车。那是母亲驾驶最频繁的座驾,后面紧跟着的是林建成的车,他俩竟然是一起回来的。 林馡劫后余生,要是被爸妈同时看到她和顾潮厮混,她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确认他们离开车库,林馡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松缓下来,胸脯伏动,紧张的吞咽着唾沫。 见腿上的女孩像是受惊的小兔,顾潮心中滋生保护欲,抬手轻轻抚弄她红肿的小屁股,眼神愈发纵容:“香香听二哥的话才不会有危险,知道了么。” 口吻宠溺,语锋却尖锐。 林馡强忍不愿,敷衍地点头:“我以后会听二哥的话。” 才怪。 顾潮的手还在给她揉着发红的臀肉,狭长凤眸微敛,聚集着星星点点的锐利锋芒。 看了她一会儿,他笑意变得风流:“让我射出来,这事儿才能了。” 话音刚落,男人硬得发红的性器抵在她腿心,上下滑动摩擦她水色潋滟的穴口,随后恶意满满地将龟头顶进两片贝缝,摩挲她红肿媚肉。 他这么一弄,林馡敏感的身体差点尿出来。 但为了让顾潮赶紧射出来,早点放过她,她全程都在故意收缩穴道,狠狠夹他的性器。 看破她的小心思,顾潮没给她太多作弄的时间,顶着她的敏感点狠狠抽插几十下,给她颠得再也没有反抗能力。 最终,林馡抱着顾潮脖子,低头喘着粗气埋在他肩头,痉挛着泄了好几次。 顾潮同样,在肏得尽兴后,一股浓精射在林馡光滑的小腹。 第24章打架打输了 自从和顾潮发生关系,林馡对齐向南的态度急转直下,没有再主动,只是有问必答的回应。 她觉得自己不算是人渣,能在此时清醒的决定和齐向南分手。她不想两边骗,不想暗度陈仓的谈一场恋爱。 回学校那天,林馡没让家人送,只是叫了家里的司机。 不想提前给齐向南打电话约见面,她计划着自己到了男寝楼下再联系他。提前在电话里说太多,她怕自己下不了决心。 她清醒的知道,自己爱的不是齐向南,是这种轻松甜蜜的恋爱氛围。 可这不代表她能安心欺骗他。 到了楼下,林馡刚要拨出齐向南的语音,就在楼下的长板凳上看到一对纠缠黏腻的身影。 女生背着身,她看不清她的脸,男生也被她挡了半边身子,模模糊糊的。但林馡认出了男生脚上的鞋子,那是她托人在国外给齐向南买的某款限量版球鞋,国内现在还没有。 心跳开始七上八下,林馡自己都觉得眼前这一幕荒谬。 走近些,就在她终于看清男方清晰的面容时,被突然出现的林馡吓了一跳的齐向南突然从椅子上起身,眼神慌乱。 “馡馡,我……你别误会……” 林馡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明明她已经看到他抱着其他女生摸来摸去,他此时竟还能堂而皇之地喊冤。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如果他们是今天才在一起,林馡都能因为自己和顾潮的事原谅他,和他好聚好散。 可偏偏,身后被冷落的女生走了过来,语气很冲:“我们在一起快一个月了,你是哪位啊?” 上下打量了林馡一番,女生笑意嘲讽,阴阳怪气道:“哦,是那位人傻钱多的小公主啊。” “你什么意思?” 林馡看向她的眼神像是淬了冰。 都说面对男人出轨,原配要把火力集中在渣男身上。但现在小三腆着脸冲上来,林馡想忽视她的存在都不能。 “向南哥说,你很大方,对他真好,今日一见,怪不得。”俨然那女生不是善茬。 但林馡现在在意的就是那句“小公主”,顾潮也这样喊过她,但他的语气不是真的嘲讽,是故意作弄她。 林馡能容忍顾潮这样做,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不配。 她转头看向齐向南,却发现这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哪里还有以前温柔清润的模样,倒像是市侩的薄情相。 “她知道你在和我交往?” 林馡三观震裂,原以为她和那女人都是被渣男欺骗的受害者,未曾想面前的男女是一丘之貉。 被林馡撞破,齐向南不想再装了,反正自己在她这里已经捞到了不少好处。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睡着身娇体软的林馡,今天这个时机不对,要是林馡没撞见他和其他女人搂搂抱抱,不出一周,他肯定能带她出去开房。 “说话。”林馡的语气已经很差了。 齐向南猛然回神,突觉戴了这么久的面具有些累,分开倒也不吃亏。啧了一声像是多遗憾似的,他说出口的话败类至极:“其实应该谢谢你,和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不仅有了写歌灵感,还没有经济压力。” 听到这话,林馡还没反应,齐向南的小三勾唇笑了。 这种嘲笑的表情像是一根针,刺痛感不强,但插在心口让她忽视不了。 林馡脾气向来不好,和齐向南谈恋爱以来也有伪装成分,但这陌生的女人于她而言就是阿猫阿狗,没资格评判她的感情。 “小公主怎么了,要不是我有钱,你俩这对乞丐还不知道在哪儿要饭呢。” 要饭嫌馊,做婊子立牌坊,说的就是他俩。 林馡冷喝一声,心中一丝一毫都没有被背叛的伤心。果然,他真的不爱齐向南。 她在意的,是他们欺辱她的自尊,把她当工具,还贬低她有钱。 一句话戳中了两个人的痛楚。 尤其是齐向南,变脸之快,前几天还缠着她要亲要抱的,现在就能纵容他的新欢冲到她面前推她。 林馡身形踉跄地跌坐在地上,她身材娇小,清瘦无力,要论打架她根本不是大多数人的对手。 但她气势足,不肯服输,迅速从地上起身,狠狠推回去。 林馡紧咬后牙,力度比之对面的女生有过之无不及,声线在这夜色中更显寒凉:“你不说我还忘了,谈了一个月,齐向南得把花我的钱还回来。” 说实话,谈恋爱的话她多花钱没关系,至少她能在送礼物的时候感受到快乐。但现在被渣男贱女倒打一耙,她每一分都要要回来。 不想让事情发酵得更复杂,也怕一会儿回寝室的同学看笑话,齐向南拽住林馡的胳膊,拉了她一把。 这一下被小三当成契机,她以为齐向南在帮她拉偏架,再次冲上来,一把扯住林馡的头发,用足了力气。 头皮的痛让林馡五官皱在一起,身体绷紧。 她还手反击,但因为摸不准小三的位置,手臂一次次落空,被她拍落。 齐向南尝试着拉开和自己一伙的女生,但她力气很冲,根本拦不下来。到最后,他不愿意再多管闲事,站在一旁看着她们撕扯。 拼尽全力打了一架,林馡还是输了,头皮火烧一般疼,她感觉自己一定被那死小三扯掉了头发。还有手臂,上面都是指甲抠出来的血印。 这仇她记下了,等她缓缓,肯定不会放过这对人渣。 第25章我的大小姐 林馡晚上回寝室,贺玲正在和哥哥打电话,也可以称之为她粘着哥哥打电话。 原本没什么,但在她看到林馡往日精心打理的头发显得枯燥,手臂上都是血色口子时,她突然起身。 连电话都没来得及挂断,贺玲便关心林馡:“馡馡,你这是怎么了?” 寝室里的其他两个女生还没回来,林馡对处得近的贺玲没有隐瞒:“齐向南出轨了,我刚刚和小叁打了一架。” “出轨?”贺玲的语调无比响亮,“还和小叁打你?” 鉴于林馡手臂上伤口明显,贺玲下意识以为林馡是吃了大亏那个。事实也确实如此,林馡没有打赢小叁。 但林馡觉得这事说得太详细自己没面子,于是她硬着头皮纠正:“我们互殴,我也打了小叁。” 只不过小叁躲开了,她只扯到对方两下头发。 要不是齐向南拉偏架,自己不会输得这么惨。想着,她心中更为怄火。 很快,贺玲和通话中的哥哥挂了电话,拿着生理盐水过来给林馡消毒。 生理盐水性质温和,用来消毒并不疼,但林馡眼眶还是热了起来,就觉得这件事从始至终都很荒唐,很搞笑。 她今天苦哈哈的觉得自己愧对齐向南,回到学校就找他分手,不想耽误他。没想到,他早就找好了心甘情愿小叁上位的第二春,现在就等着榨干她的剩余价值,再全身而退。 她堂堂骄傲了十几年的大小姐,竟然沦为他们的踏板。 给她伤口冲了冲,贺玲抬头就捕捉到林馡眼底的泪光。 “你……你……” 她好想劝林馡别哭,一个大美女不值得为渣男流眼泪。但林馡平时淡漠又冷艳,贺玲怕劝不好,说到她痛楚。 林馡摇摇头,掀起眼睫时眼底已是笑意:“我当然不是伤心,我得想想怎么还回来。” 她不期盼什么高明的报复方法,她心思单纯,就想把今天自己挨的痛十倍百倍还回来,一拳一拳打在渣男贱女身上。 还没聊一会儿,其他两名舍友推门回来。 林馡和她们不算熟,就没再当着她们的面聊私事。爬上床拨弄手机,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统计自己给渣男买礼物花的钱,统统罗列得清楚,打算过两天去收债。 刚做完小表格,林馡的手机突然震动,语音通话的备注来者不善。 可不接又怕被纠缠找事,她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接听:“嗨,亲爱的二哥。” 好声好气算不上,阴阳怪气也不是。 但顾潮没在意这小事,嗓音格外阴沉:“我在你楼下,出来。” 林馡:“???” what???? 连他的话都没回应,林馡迅速爬下床,从窗口往外看。她住的宿舍在一楼,隔着玻璃,她果然看到外面有一辆车,车牌号嚣张得她不用背就知道是顾潮的车。 “怎么了?”贺玲洗漱回来就见林馡俯身在窗口,往外探望。 林馡转身往外跑时,面色紧张,声音故作镇定:“没事,我哥来找我。” 回应后,她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 女寝门口停了一辆豪车,车旁站着一位高大帅气的男人,这在闭寝之前足够吸引路人目光,好多回宿舍的女生都有意无意往顾潮这边看。 林馡更是受了无妄之灾,被迫陪他一起成了人群焦点。 “你来干嘛?”她缩着外套袖子,小心翼翼地挡着脸,不想让路人关注到她。 顾潮什么都没说,冷着脸扯开她挡下巴的袖子,捏着她下颌左右端详她的脸蛋和脖子。 他这副沉默寡言又举止怪异的样子,林馡觉得他莫名其妙。加上大晚上被他叫出来成了被人观赏的猴子,她心中更是不耐烦。 “二哥不忙的时候这么闲么,来这找我开玩笑。” 她想说他发疯,但理智让她收敛了一些。 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东西,顾潮松开手,直白问出来:“被打哪儿了?” 林馡烦躁的表情瞬间凝滞在脸上,纤长漂亮的眼睫颤动,心中像是有一只奋力飞舞的蝴蝶,以振动双翅的力量敲击着她封闭的心,轻缓却又有力。 因为他语气里的维护和关心真的太浓了。 林馡抬眼,眸色充满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的?” 事情发生到现在还不过两个小时,她连报仇计划还未初具雏形,顾潮就知道了,还开车来到她学校,关心她受伤情况。 下意识的,林馡缩了缩袖子,把胳膊越发往里面藏。 捕捉到她的躲闪,顾潮按住她手腕,动作迅速地撸起她宽松的袖子。 没了衣服的遮掩,在这晕黄路灯下,林馡瘦白的手臂显出四五处被抠破皮肉的渗血小口子,一看就是女人指甲抓的。 毕竟自己打架输了,林馡羞赧地缩回手,还在撒谎:“她也受伤了,我俩五五开。” “九一开都不行。”往日纨绔风流的眉眼此时森冷带着戾气,顾潮把林馡拉到面前,垂眼检查她另一条手臂,声线薄凉:“我的大小姐一分亏都不能吃。” 林馡就像从小娇养在深闺的白玉,莹润无暇,通透明净。哪怕她沦为玩弄之物,也艳绝美妙,应藏于雅室。 顾潮生于俗世,起身尘土,带刀前行,脚下是交融并列的水火。但自他采撷此玉,占为己有,她便只能经由他一人雕镂。 除他以外之人,都不配碰她丝毫。 第26章找面儿 以前无论怎样,林馡都可以通过辱骂顾潮找到自己高高在上的感觉。但现在不合适,因为他在关心她。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林馡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自己身边不会有他的眼线吧。 顾潮看了她一会儿,嗓音在这冷瑟夜晚愈发清厉:“你舍友是我手下的妹妹,你们刚刚聊天的时候,她在给她哥打电话。” 贺铃? 林馡简单回想,贺铃确实没和她哥说自己的事,估计是巧合被对方听去了。 “没事儿……”她不想说自己的私事。 齐向南是她在顾潮面前炫耀过的男朋友,才过一天对方就出轨,她觉得在顾潮面前丢脸。 可很多事不是靠嘴硬就能解决,顾潮也不会放任她忍气吞声。 他就是要她需要他。 “我自己查,就会用我的方式处理。”顾潮眉眼间从未这般正经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主动告诉我,我们还可以商量。” 林馡不是圣母,她性格极端,睚眦必报。不肯对顾潮说不是自己逞强,她只是觉得丢脸。 可为了让那对渣男贱女得到应得的报应,她突然觉得告诉顾潮实情也无妨。 “他出轨了,和小三一起花了我很多钱,你给我要回来。” 丝毫不客气的口吻,顾潮听了都觉得她态度转变得过于迅速。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大言不惭。 可他愿意帮忙,在大小姐这讨个好。 “花了多少钱?” 林馡刚刚算过,此时可以精确到个位数:“四万三千六百九十九。” “短短一个月。”顾潮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你对他倒是大方。” 他和大小姐也认识许久了,大小姐 一分钱都没给他花过。 被戳到痛楚,林馡的脸瞬间黑了:“能别说我么?” 多说无益,顾潮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看了眼手机,态度明显比刚刚冷漠:“只想要钱,不想做点别的?” 林馡不知道“别的”具体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顾潮这时故意作弄她:“比如,断手断脚,终身不育,身败名裂,等等。” 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但他眼底毫无温度,就像是真实的要把齐向南这个垃圾处理一样。 不想把事情发酵得太严重,林馡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渣男把钱还我,小三让我打回来,这样就行。” “行。” 顾潮懒懒地应和一声,答应得非常痛快。和每次不同的是,他这次没问她索要好处。 从他刚刚对她的维护开始,林馡觉得今天的顾潮怪怪的。看着看着,她突然看到他手腕上的珠子手串,之前没见过,应该是他今天刚戴上的。 “什么东西?” 林馡觉得这东西和混迹于市井,每天脏话连篇的顾潮不符。 顾潮看都没看,口吻也清淡:“别人送的,寓意好就戴了。” 意味深长地收回目光,林馡心里明镜似的,这肯定是隋芮送的。男人不会送男人手串,她这样认为的。 想故意评价一句不好看,但林馡忍住了。一时间,她丝毫没了和他说话的欲望,直白地下逐客令:“寝室要锁门了,你回去吧。” 要不怎么说大小姐白眼狼呢。 顾潮现在就感受到了。 大小姐可以对任何人好,对他就不行。 兴致乏乏地收回脸上笑意,顾潮轻声叹息。临到他开门上车,他没说话,林馡也没和他再见。 车影从前方甬道拐弯,很快消失不见。 林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顾潮的气,他又为什么对她失望叹息。 漆黑之夜藏了太多秘密,连高空皓月都帮不上忙。 - 林馡知道顾潮会帮她,但她没想到他效率如此快,仅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晚上,顾潮就给她请了假,派人到她学校接她。 跟着陌生男人到顾潮的会所,顾潮亲自在一楼等她。 “你做了什么?” 电话里,林馡得知,他已经派人把渣男贱女绑了过来。 虽然她也想这样做,但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她不想让顾潮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事于顾潮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他牵上林馡的手,缓缓摩挲,嗓音却透着一股无名的寒气:“又不是杀人,怕什么。” 他做事有度,尤其是在林馡面前,獠牙和血腥都被藏匿了起来。 林馡跟着他走进一所房间,以为自己会看到渣男贱女被黑布条蒙眼,反手跪在地上的一幕。但是没有,他俩坐在沙发上,顾潮给了他俩自由。 “林馡?” 齐向南眸色震惊,随后眼底晃动的是恐惧。 连带他身边的小三,同样对突然出现的林馡感到恐惧。尤其是,林馡和顾潮牵着手进来,一看就是关系匪浅。 “林馡,分个手而已,你不必卖身求荣,找黑社会报复吧。” 小三害怕了,但她又有清醒的理智,现在是法治社会,互联网更是发达,她就不信林馡真敢找人对她做什么。她不喜欢林馡,此时更是逮着机会羞辱她。 林馡觉得她莫名其妙,自己原本不想和她太计较,但现在被她触碰逆鳞,她觉得自己的宽容之心实在不应该。 “他是我二哥。” 她一句话,齐向南连忙制止小三的胡言乱语,甚至低声喊她闭嘴。 林馡家里有钱,他了解,所以她二哥肯定不是池中之物。这事儿闹到他面前,恐怕不会轻易翻篇了。 可他有了自知之明也来不及,顾潮今天根本没想放过他俩。 带着林馡到对面的沙发坐下,他抬下巴暗示两旁身高马大的西装保镖。后者得到示意,一左一右上前,将刚刚还在嘴硬的男女一同压到茶几台边。 顾潮在这时起身,来到面容被吓得惨白的齐向南身边,匕首丝滑掀出来,冰冷刀锋抵在他清秀俊逸的侧脸。 “来,帅哥,先说还钱的事儿。” 说着,他翘起刀尖,游刃有余地在他脸上拍了拍。 不仅是齐向南,就连他身边的小三,和对面沙发上的林馡,都被突然拿出刀的顾潮吓到。但这两种吓不一样,前者是狼狈的,后者惊讶更多。 匕首拍打在脸上的触感齐向南这辈子都不会忘,他被极端的恐惧吓到双腿发软,声音开始颤:“有钱有钱……我还给她……” 其实没钱,但他可以去借。 没想到沟通起来这么顺利,顾潮笑了笑,手上的刀丝毫未撤,眼神像毒蛇,阴恻恻地睨着他:“还了钱就可以走,什么时候还啊?” 齐向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双臂俯在茶几上,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抖动。 “现在……现在就还,我打电话筹钱……” 第27章我送的肯定比她的好 “真乖。” 笑起来眼睛没温度,顾潮收回手中的刀,示意保镖带他出去打电话。 颤颤巍巍的怂包被带走,包厢里的小三瞬间慌乱无神起来,她想不顾一切地逃走,可身后的高大保镖一直按着她的肩膀。 现在,就连看起来狠戾变态的顾潮也看向她。 这时候,林馡突然觉得小三有些滑稽,事情闹成现在这样,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也不屑知道。 她不管顾潮怎么对待他们,只要没弄死他俩,她看得就很爽。 齐向南迟迟没有回来,顾潮抽了会儿烟,神情有些不耐烦。他客观上不想对女人动粗,但现在他们欺负林馡,让他主观上打破规矩。 唇间松松咬着一根烟,顾潮走到小三身边,低头睨她。见她还敢不服不忿地瞪人,他无声冷笑,缓缓蹲下身。 “你知道林馡每天要花多少精力保养皮肤么?” 像是聊天一样轻松的氛围,顾潮竟然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谈论护肤。 小三不懂,林馡也没有清晰的答案。 顾潮没有期待对方回应,唇畔笑意倏然没了温度:“唐,按住她,我要替我的宝贝妹妹出气了。” “是,老板。” 黑衣保镖轻而易举就将小三的胳膊平直压在茶几上,她奋力挣扎,却无半分逃脱之力。 “你放开我!” 她终于失了理智,开始尖叫乱喊。 顾潮讨厌这种刺耳的声音,但在此刻,他倒觉得有些应景,唇边的笑容若有若无。 捏住烧得正烈的烟,他又慵懒地吸了一口。 随后,在小三惊恐破碎的目光中,顾潮手臂抬了抬,猩红的烟头狠狠碾在她细瘦的小臂上。 “啊……” 小三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喊声,尖锐得充斥包厢。 林馡咽了一口唾沫,但她没有想喊停顾潮的意思。 小三手臂瞬间被烫出一个烟疤,尖叫声越来越惨烈。顾潮掀起眼皮偏头望去,唇边弧角微弯,却没半点温度,眼神阴鸷:“她的胳膊被你抓破了,你手臂这么白,不公平啊。”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很缓,但在干着伤人的事情,愈发显得他神经质,像个阴戾诡谲的变态。 一下接一下,顾潮没兴致陪她浪费时间,连续在她胳膊上烫了六个印子。 林馡被抓破六处,他现在完全是以牙还牙。 到最后,小三软弱无力地俯身趴在茶几上,横过去的手臂惨不忍睹,满脸都是忍痛时淌下的眼泪。 这时,齐向南被保镖从外面带回来。 包厢隔音很好,他在外面没有听到尖叫声,但此时见女生瘫软似没了意识,他的心比刚刚被刀挟持时还要害怕。 他望向冷脸的林馡,开始求饶:“林馡我错了,我还你钱……你让我走吧,我昨天没打你,都是她……” “嘘。” 食指竖在唇上,顾潮笑着叫他噤声。 顾潮对齐向南而言太有震慑力了,他霎时间抿嘴,不敢再出声。 “把钱转给她。” 齐向南乖乖听话,非常迅速的把钱有零有整地转给林馡。后者手机响铃,垂眼确认渣男的转账。 “OK。”林馡看向顾潮,“收到了。” 钱的事解决了,小三的事也解决了,顾潮现在就差最后一步。 “既然喜欢出轨,那我作为长辈,送你们一个礼物。”他示意保镖把他俩带出去,其中细节早就安排好了,不需在林馡面前再重申。 包厢很快恢复安静,顾潮觉得这里气息难闻,示意林馡跟他上楼。 帮她解决了困扰,林馡现在对顾潮还算客气,没有说话,乖巧跟他去了他的专属套房。 进门后,顾潮先去洗澡。 林馡就在桌上看到了那个被他一直戴着的手串,她不了解木材,不知道这是什么木,但拿起来闻闻,会有一股清淡的香气。 细看做工,每颗珠子都打磨得细致,价格应该不菲。 很快,浴室水声停止,吓得林馡心虚地把手串放回原处。 顾潮围着浴巾出来,发现林馡正坐在他床边看手机,小手不停拨弄,似乎在处理正事。 其实林馡是在删除渣男的联系方式。 昨晚没删,是想着叫他还钱。 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顾潮来到桌子边,拿起那手串套到手腕。 林馡早就对这个所谓的礼物不满了,此时心中在意,语气变得刻薄:“你不让我谈恋爱,你收女人礼物就心安理得了?” 顾潮突然笑了。 他只是和她说这是收到的礼物,林馡就已经排查出礼物是女人送的。而且,她表现得非常在意,甚至死揪着他这点不放。 林馡对他可没有好感,她此时为何纠缠,顾潮好像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他明知故问。 林馡依旧冷着脸,不肯多说,又极度介意:“我要公平。” 隋芮对顾潮是什么心思,林馡清楚得很,她不喜欢隋芮对顾潮献殷勤,每次看了都讨厌。 但顾潮好像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越过她躺到床上看手机,仰着脸,根本没把她的追问当回事儿。 林馡真的生气了,此时脑袋一热,直接扑到顾潮身边。又往前爬了两下,她趴在顾潮胸前,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腕,看架势是要硬抢。 顾潮依旧躺着,只是此时唇边挂着浅笑:“香香要干嘛?” 林馡红着脸不说话,继续抢他手腕上的手串,横在他身上,动作大胆又不躲闪。 “这东西不好看,你以后别戴了。”她冠冕堂皇地解释,与他动作拉扯。 顾潮高高扬起手臂,不肯配合,眼睁睁见她想够够不到的窘迫样子,唇边笑意愈发深邃:“隋芮说,这东西能保我平安。” 林馡刚要骂他,腰间突然多出一只手,害她身体翻转,眨眼间就跌到他怀中。 “你给我……唔……” 她的嘴被堵住,小舌瞬间被人卷走,与他舌头纠缠。 一开始是反抗的,但渐渐,她没了力气,彻底软在他怀里。再分开,两人津液不分彼此,林馡的唇瓣红肿得明显,眼神满含怨念。 “我不许你戴她送的礼物。” 她语气强势,还是过往那颐指气使的姿态。 顾潮昂了一声,把手放到她面前,“你摘。” 林馡不管他为何这么听话,直接就给他摘走,放到床头柜上。可再回来,她就被他压到身下。顾潮的手与她的手十指交缠,紧握时,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不让我戴其他女人送的,你就送我一个。” 脸颊莫名其妙就红了,林馡觉得自己眼皮有些热,眼神躲闪冷哼一声:“送就送,我送的肯定比她的好。” 第28章引狼入室 已经在学校请了假,林馡晚上没有回学校,就睡在顾潮的房间。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同盖一套棉被,深夜时刻紧紧相拥,但所有亲昵都会在林馡清早醒来时推翻,她什么都不肯承认。 顾潮清楚,林馡现在已经对她自己的感情模糊。 但她不像之前那样抗拒他了,甚至已经可以容纳他,对他示好。 之前以为自己是在玩弄她,但顾潮渐渐发现,哪怕她是林建成的女儿,哪怕自己在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时,她正做着锦衣玉食的小公主,他也丝毫不恨她。 他现在只觉得,他在外应付数不尽的危险和算计,回家有个女人和他斗几句嘴就很有趣。林馡是有个人魅力的,她的刁蛮骄纵,是顾潮前二十年都憧憬的。 吃过早饭,顾潮有事,只能叫自己的司机送林馡回学校。 换以前,林馡都要感恩戴德顾潮不纠缠她,但很多事从昨天就变了样,她现在只他有了新欢。之前逮着机会就对她又抱又摸,昨晚她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他什么都没做。 很不正常。 司机在门口等,林馡却迟迟不出门。 她也没有主动说话,直到顾潮换了西装,从换衣室出来才发现还站在门口的她。 “马上八点了,要迟到了。” 他不催她还好,他一说这话,林馡隐忍的不悦轻松就爆发了。 “你是要我给别人腾地儿么。”来时没背包,她现在想拿东西砸他手里都没工具,落空后心情更差,语气蛮横:“要是这样的话,你不如昨晚就叫司机送我回去啊。” “……” 一大早就被人凶,顾潮整理领带的动作一顿,眼神迟疑。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 顾潮的不解在林馡看来就是心思被看穿后的不在意,一口气堵在胸口,她紧抿着唇,双手握拳都在随着声音发力:“什么破地方,以后你叫我来我都要退避三舍。” 转身就关门离开,林馡使足了力气,门板发出砰的一声。 从始至终,顾潮都不知道林馡生气的源头。 整理好西装,他来到柜子边,拿起有人给他提早准备好的腕表。佩戴腕表时,他余光扫到桌子上那昨晚取下来的手串。临走前,他把手串收进抽屉。 再也没有打开的意图- 从顾潮那儿离开时满肚子都是气,但刚到中午,林馡就在校园表白墙吃到大瓜。 有人说音乐学院才子齐向南退学了。 原因是被人爆料出轨,还流出了一些和小三的暧昧照片。 大家都知道林馡和他交往着,一时间好多猜测开始由渣男贱女转移到她这个受害者身上。正处于舆论风浪中心时,林馡淡定更新了朋友圈,有意让身边人转载传播出去。 【已分手,欠款已追回。】 绝口不提自己在感情中受到的伤害,因为她真的不怎么喜欢齐向南。她唯一在乎的是钱的问题,现在也已经解决,她就是一身轻。 齐向南和小三的亲密照是如何曝光的,林馡大概能猜到一二。 昨晚,顾潮就没让他俩走,一定做了什么算计人的事儿。 她不会对顾潮做的事指手画脚,她反而乐见其成。 甚至,林馡对他的气也减弱了一些。 顾潮虽然对她心猿意马,但他办事效率很高,能今晚解决的事,从不会让她等到第二天。想到这,林馡唇边扬起弧度,眼底的得意已掩饰不住。 下午下课,林馡给还没从国外回来的嫂子黛鹿打电话。 她心中的念想太汹涌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反常,只记挂着自己的事儿:“嫂子,你不是很了解香木嘛,能帮我在国外买条男士手串么?要贵的,要最好的。” 她可不是吝啬的人。 话筒内的声音有些涩,但终究还是答应了她。 挂断电话后,林馡心中的得意更为猖獗,丝毫不需掩饰。 她买回来的礼物,一定比隋芮送的好。 顾潮最近有些忙,他不仅有自己的产业要处理,有盘根错节的势力在暗处涌动,一不留神就会被敌对力量吞掉,或者拆吃对方。 这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和勾当。 但还有摆在明面儿上那些。 林澍查出自己有病,不容易生孩子,这严重威胁他将来继承林家财产的多少。甚至,以林建成那样自私又封建的本性,林家的根基产业最后很有可能不会完整落到林澍手上。 他本人深知自己局势的不利,才会带着黛鹿出国治病。 他很急,他怕林建成把林氏交到顾潮手中。 林建成的封建体现在他对子孙血脉的看重,更体现在想将家族企业传到第二代、第三代的迫切心理上。不然,他不会在有儿有女的情况下,还把顾潮这个私生子请回家吗,直接送进林氏做副总。 林氏固然有很多灰色地带的产业需要顾潮带领,但这冰山一角的利益不足以动摇林建成想让子孙后代壮大林氏的念想。 顾潮现在必须趁林澍不在国内发展自己的势力。 趁人病,要他命。 他不会心慈手软。 进入林家,架空林建成,顾潮要的就是从他手中夺走他在乎的一切。他不会主动针对其他人,他恨的人只是林建成这个不负责任的人渣。 他不知道林建成当初和自己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清晰的记得,母亲被外公赶出家门,从此大家闺秀沦落市井,为了生存吃了很多苦。 顾潮也能理解母亲厌恶他寻回林家,意图报复的原因。 母亲恨林建成,所以更狠自己的儿子认贼作父,进入林家和他这种败类朝夕相处。 此后一路,顾潮全然当自己在忍辱负重。无论母亲如何误解他,疏离他,他都会尽自己所能,快速的、精准的、狠心的,将林建成钉在耻辱柱上,让他清醒的知道,他大错特错。 他,引狼入室。 第29章谈恋爱 黛鹿的效率很高,虽然她和林澍还没回国,但已经将为林馡准备的手串邮寄回国。 拿到手串那一刻,林馡当下最强烈的想法就是去找顾潮。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越来越多的时间和精力分给了顾潮。 可理智回笼,她又打消了主动找他的心思。 上次她把话说得那么死,现在要是主动上门,显得她多贱。 不行,不能去。 谁叫他两三天都不联系她。 把手串收好,林馡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小提琴练习上。除此之外,她开始大肆网购,买今年入冬的厚衣服。 可买着买着,她竟然被情侣装迷了眼。等突然反应过来时,她被自己心中没意识到的想法吓了一跳。 情侣装要和谁一起穿? 有两个字渐渐浮现在她脑海,清晰得像是用刀子雕刻上去的,从来不是隐隐约约的。 完了。 林馡觉得自己疯了。 是顾潮把她带疯的。 一直坚持到第五天,从林馡摔了顾潮套房的门算起,他一直没给她打电话,连消息都没发。 不知道他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变了心,但这两种可能,林馡都不喜欢。 可一旦自己主动,她就失去了长久以来建立的骄傲。 犹豫了片刻,林馡把目光移到舍友贺铃身上:“铃铃,你哥是不是在我二哥身边工作?” 经过上次打架事件,贺铃已经从哥哥贺桥那里知道了林馡和顾潮的兄妹关系。 此时,她乖顺地点头:“我哥说,他跟着顾老板很久了。” 七八年还是有的。 “我和我二哥吵架了,你能给你哥打电话,帮我旁敲侧击一下我二哥最近的动向么。” 林馡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真诚地找贺铃帮忙。 后者答应,很快就帮她给贺桥打电话,打探顾潮这几天的消息。 贺桥很聪明,轻松就识破了这通电话的来意。他有私心,他和隋芮一样,都不喜欢林家人。 【潮哥受伤了,但有隋芮照顾,身体恢复得很好,无需关心。】 这就是贺铃从贺桥那儿获取的消息,并原封不动地传达给林馡。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馡想表现得漫不经心,但还是做不出来微笑的表情。她的神态很僵硬,反常到都被单纯的贺铃当场发现。 “你不开心?” 她问得很直接。 林馡只能机械摇头:“没有的事儿,我担心我哥受伤。” 怎么不死了呢。 死了就不用隋芮照顾了。 一通电话,搅得林馡夜里竟然失眠。她辗转反侧试图强行入睡,最终还是失败。按亮手机发现已经一点半,寝室其他舍友睡意正酣,她拿上手机,小心翼翼地爬下楼梯,来到空旷无人的走廊。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此时昏暗的甬道除了幽森绿光就是冷瑟呼啸的风声。 林馡害怕。 所以她只停留在寝室外,没有再往远处走。 不顾现在已经深夜,她拨通顾潮的电话就开骂:“变态,你死了吗?” “没死……”话筒内的男声非常虚弱,甚至说出两个字就要大喘气,却还对她笑:“失望吗?” 原本已经积攒到胸口的怒火瞬间就被他的状态浇灭,林馡喉间一梗,一口气顶在胸口,压得她不舒服:“你怎么了?” “被人打成筛子了。” 顾潮在低笑,林馡根本无法从他轻慢的语气中分辨事情的真伪。 所以她更心急:“你好好说话。” 话落,话筒内很久没有声响,足足有半分多钟的沉默,顾潮收敛笑意,稳重地嗯了一声:“没事儿,我逗你玩儿呢。” 有些事情,确实不能让她过早接触。 林馡不傻。 她从顾潮的手下那里得知,顾潮确实受伤了。她当时以为只是小伤,生气的点在于他又和隋芮混在一起。但现在,顾潮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她知道这次的严重性。 “你在哪儿呢?” 林馡计较了快一周的怨气瞬间就消融了,比冬日白雪化得都快,甚至毫无痕迹。 顾潮顿了两秒:“朋友的医院。” 医院。 果然,这次很严重。 “我明早去找你。”现在找导员请假行不通,林馡只能等天亮。 但顾潮觉得自己不严重,不想让林馡像奔丧一样急着来见他。 所以他后退了一步:“不用看,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林馡介意的那个点在瞬间被无限放大,她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也是,有隋芮小姐朝夕相处的照顾,二哥自然不需要我这个乳臭未干,脾气还不好的妹妹去看望。” “……” 顾潮的语气很虚,但足以表现出自己的无辜:“我对她是纯友谊,你到底在醋什么?” “不许胡说!” 这一刻,林馡哪怕站在绿光森森的走廊都不觉得害怕了,她只怕顾潮误会她吃醋。 她没有。 “那就来找我。”顾潮改口,像命令一样霸道的支配她。 他这几天没联系林馡,纯属是有心无力。这是其一,其二他是不想让她担心。 尽管她不一定会在意他,但他还是考虑了这种可能性。 林馡什么都没答应,在被冻得瑟瑟发抖时挂了电话。 心还是不够狠,她在次日一早就收拾东西出校。路上什么都没买,她和顾潮的关系很独特,她也不是来探病的。 他们明明不算交好,却容纳不下任何客气的虚与委蛇。 进入顾潮的病房,林馡眼神明晃晃地四处逡巡,又在一无所获时略有惊讶。 “没抓到奸,失望了?”顾潮语气比昨晚有力些,但脸上气色不好,嘴唇更显苍白。 意图被人当场识破,林馡没有不好意思,只是转头给他翻了一个白眼,潜意识已经接受了他对自己这种行为的定性。 她确实在找隋芮。 贺桥是顾潮身边的二把手,他说的话肯定是真的。 或许是她来的时间巧,隋芮正好不在。 “听说你被她照顾得很好,不需要别人关心?”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林馡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明明没有任何妆容加持,她眉眼间的姿态却无比高傲。 顾潮喜欢她劲劲儿的故作精明样子,眼底生出慵懒笑意:“为什么听别人说,不听我说。” “……” 林馡一怔,随即嘴角轻扯,表情已经很轻蔑了。 轻轻对她招手,顾潮示意她靠近些,看样子是有话和她说。 见他一副要死了的虚弱模样,林馡愿意施舍给他一些耐心和亲善,起身靠近他,侧耳过去。 顾潮没急着说话,咬紧下颌,强撑着痛意抬起左手,抚住林馡的后颈,将她与自己的距离拉得更近。 林馡已经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甚至是淡淡的血腥味。 “你……” “香香。”顾潮突然打断她,手掌抚得愈发紧,薄淡热气缓缓渡到她的耳侧,引得她浑身颤栗:“和我谈恋爱。” 第30章香香宝贝 林馡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顾潮在一起。哪怕她多次无意识的想到自己与顾潮越来越亲密,但她不敢想到如此具体,且大胆的一步。 谈恋爱。 她是在和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谈恋爱。 顾潮发现林馡在走神,但他不会打断,他知道林馡在认真考虑与他的关系。他有绝对的自信,静待花开。 想了很久,林馡还是不敢迈出这一步,垂着视线摇摇头:“要是被我爸妈知道,我会死的。” 若把这关系闹到明面上,别说会不会受到他们的责惩,林馡也承受不住舆论压力。 “你不会死。”顾潮被她的话惹笑,松开她的脖颈,稳着身体缓缓坐回原位,嗓音轻慢:“有我在,我们只会好好的。” 林馡还是不敢。 她感知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但继续摇头。 顾潮不急着催她,只是把两人眼下的情况开诚布公地说出来:“说是谈恋爱,其实就是给彼此一个名分。哪怕你不谈,我不强迫,咱俩就不会在一起么。” 他们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关系。 未来也不会不发生。 这与确认不确认恋爱关系的联系不大。 林馡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自从她和顾潮沾染上关系,她就失去了从这场畸恋中脱身的主动权。 “和我谈恋爱,你不害怕别人知道么?”她问顾潮。 但后者脸上都是漫然清浅的笑意,唯有那双狭长的眸子烁着幽邃的光亮,尽然笼罩着林馡娇小的身影。他看着她不说话,却没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顿了半分钟,他收敛不正经:“就没怕过。” 这十年的风雨,顾潮已经过了生死关,谈场全世界反对的恋爱又何妨。他兴致昂扬,热情高涨,只要对方点个头,他就能把她护在羽翼之下,防护所有不和谐的声音。 林馡不知何时已经抬头,对上他濯濯深沉的黑眸,被他眼中桀骜笃定的神色吸引,久久无法回神。 那一瞬间,就是鬼使神差,不知什么心理作祟,林馡点了头。 明明答应了,可看着顾潮痞厉五官暖色起来,她突然心生感慨:“如果你不是我哥,就好了。” 闻言,顾潮勾起的嘴角一滞。 他不是这样认为的。 他从来没把林馡当做妹妹,他对林家人没有任何血脉上的考虑。 如果他不是她哥,他就不会认识她。 对他而言,回林家是利大于弊。 确认关系之前,林馡可以对顾潮发泄所有的坏脾气,不需要隐藏情绪,但自从刚刚答应和他谈恋爱之后,她坐在他床边都觉得拘谨。 双手从白皙搓到发红,林馡轻咳一声:“你怎么受的伤?” 她不知道顾潮的产业大多涉及灰色区域,只知道他有一家规模很大的会所。 在这种事上,顾潮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严谨,不会和她多说。 “核心利益的竞争都是危险的,但我赢了,以后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以前林馡当然不在乎,但现在不一样,她是他女朋友。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她现在可不是多管闲事了。 “你把我当女朋友吗?”林馡脸色瞬间就变了。 知道她计较的是什么,但顾潮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背靠在床头,仰着脸朝她挑眉,笑意玩味:“当啊,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 赌气抿唇,林馡翘起二郎腿,目光一分都没放在顾潮身上,只看着窗外方向。 她觉得他不真诚。 “我把手串摘了。”顾潮话锋一转,指尖勾住林馡细软的手指。 但林馡正在气头上,下意识甩手,让男人手中落空。 “戴着吧,不是说……” 似乎想到什么,林馡阴阳怪气的嘲讽突然噤声。很快,她脸上凝滞的表情变得惊恐,最终演变为不动声色的愧疚。 “你……”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只觉喉咙发紧:“是不是因为我摘了你保平安的手串,你才会受伤?” 这些都是三两天内接连发生的事情,如此紧密巧合,林馡不得不多想。 明明,他之前说过,手串是隋芮送他保平安,他才推辞不下戴上的。顾潮不是毛头小子,他肯戴不符他风格的饰品,肯定因为他信这东西灵验。 如此考虑,手串就不单单是一个女人送男人的礼物。 “不是。” 顾潮果决打断了林馡紊乱的心理活动。 “你送我手串,才会是保平安的。” 接受隋芮礼物时,一是出于对方的心意,二是图个好寓意。若说靠这东西保命,顾潮没有这种虚无的信仰。 可能是亏心事做得不够多,他还没沦为佛的黑心信徒。 知道他在哄自己,林馡半信半疑。 纠结着,她从自己背来的包里取出一个黑色锦盒,径直递给顾潮。 “给。” 她的语气算不上好,有明显较劲的感觉。 顾潮接过,打开后发现是一条手串,小叶紫檀佛珠。 “说了送你更好的。”林馡扭着脸,下巴抬得很高,口吻倨傲:“我不懂这玩意儿,所以挑贵的买。但嫂子说,这玩意儿能镇静安神。之前一起过夜,我发现你的眉一直蹙着,估计是做了不好的梦吧。” 平安这概念太大了,她不会依赖于一个物件儿。 但安神和稳定情绪,她还是会相信这块精贵木材的。 这是林馡送的第一份礼物,顾潮把手串套在腕间,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这无关礼物的贵贱,他不缺钱,但除了身边的死党,从未有人盼他好。 林馡的心意他领了。 “谢谢。” 如此客气的道谢,林馡听了都觉得耳边生出鸡皮疙瘩,放下放纵的二郎腿,她缩了缩肩膀。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 她还没有适应与他关系的变化。 “坐过来。”顾潮适时引领她,拍了拍自己床边的位置。 林馡嘴上没说什么,但耳轮明显红了。坐到床边,她的手瞬间就被顾潮握在手中。她想挣脱,但被他握得死死的。 “宝贝,你是不是对女朋友这三个字有误解?” 答应做他女友,她却不与他说话,不给他牵手,未免也太吝啬。 眼看林馡的脸渐渐染上酡红,顾潮得寸进尺,唇边弯起的弧度愈发痞气:“你这不情不愿的小媳妇样儿,我恨不得把你压到床上。” 林馡脖子都红了,唯独嘴巴最硬:“二哥,你知道马上风么?” 听到这不常见的词,顾潮倏然一笑,浓眉勾挑:“二哥不想知道,因为二哥还没肏够香香宝贝。” 第31章小蝴蝶 口头上的对抗永不停歇,林馡不是能委身的小女子,她要永远占据上风,压顾潮一头。 探了病,送了礼,林馡没在病房多待,中午没到就说要回学校。 顾潮这回伤得有点重,三天两头出不了院,他还要在这住上十日半月,压根就没能力挽留自己刚冠上名头的小女友。 “宝贝,别忘了你男朋友还在住院。” 回学校路上,林馡收到顾潮这样一则信息。 头靠着车窗嘁了一声,她细长手指拨弄,回复得很流畅。 【死不死。】 看到聊天框弹出这三个字时,顾潮脸上虚浮的浪荡笑意都没了,抿唇叹了口气,眼尾尽然是无可奈何的情绪。 病房门在这时被人敲响,顾潮应声,许久没见的裘闻和相鹤言走了进来。 “怎么样啊?”裘闻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收到信儿的时候还以为你凉了。” 相鹤言没说话,这种时候他完全依附裘闻就行,反正两张嘴总会说出一样的话。 顾潮现在爱情和友情都破裂了,心情非常不爽,冲着裘闻不屑一笑:“你对我这么不礼貌,我表妹知道么。” “喊你两声表哥,你真以为你家添人啦。” 拉过一把椅子给相鹤言,裘闻坐到另一边。 三人视线齐平,终于谁也不和谁抬杠,两人开始关心顾潮的伤势。 顾潮对此冷哼。 这些年吵过的架是真的,但彼此关心的情谊也是真的,他们热爱斗嘴,这就是他们仨之间的乐子。 不吵了,不闹了,裘闻开始认真关心顾潮:“听说孤寡老人最近在使坏,要吞并人家财产?” “你有意见?” 顾潮的笑意味不明。 裘闻扯了扯嘴角,转头对相鹤言笑了一下:“表哥终于要谋逆了,以后资产扩张起来,我们都是他小弟。” 相鹤言抱着肩膀,一副置身事外的清闲模样,口吻亦是淡淡的:“那妹妹怎么办?” 顾潮和林馡走得近,他从来没有掩藏,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但除了裘闻和相鹤言,没人知道他们是男女之情。 “你一边拿人家财产,一边睡人家女儿,还是顾老板变态,江山美人都要拿。” 裘闻鼓掌为他喝彩,调侃玩味的表情极其放肆。 但顾潮有自己的打算,对所有的质疑都游刃有余地回击回去:“幸亏我善良,枪口始终对准的都是林建成,不会误伤。” “覆巢之下无完卵。”相鹤言把玩着自己新买的打火机,嗓音清冷:“你要是真心的,就别做会后悔的事儿。” “你后悔了?” 顾潮抬眼,眸色精明,直抵相鹤言心中所念所想。 后者没谈论自己的事儿,临走前好心嘱咐:“背叛,是成本最高的伤害。” - 十一月温度骤降,今年比去年要冷。 林馡和顾潮窝在一张被子里,她的手一直摸着他胸口的狮子纹身,从勾边线条摸到颜色最深的鬃毛。雄狮是凶猛威武的,顾潮在她心里也是这样的。 “纹身不疼么?” 一手搂着怀中温香软玉,顾潮另一只手在打字回消息,回应林馡时嗓音含笑:“不疼,不然我能弄这么多。” 不疼。 林馡心中的某些心思活了。 顾潮在忙,根本没注意到她流转的眼眸,就没及时知晓她那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但在林馡又来找他时,他发现了她身上的端倪。 他们吻得最热烈时,顾潮解开她的粉色毛衣,大掌还未抚上她日渐丰满的胸脯,余光就扫到她胸口的一对纹身。 纹身面积很小,是一对蓝紫相间的蝴蝶。 记起她上次摸自己纹身一事,顾潮瞬间就撑起上半身,一把脱下她身上的毛衣。 林馡知道他看到了,根本就没想躲,直勾勾地看着他,以为此时适合撒撒娇:“你上次说的不对,纹身会疼。” “……” 顾潮生出一种被她算计的感觉。 “我说不疼不是让你也去纹的。” 他觉得大小姐的蛮劲儿有时候不太聪明。 可林馡没觉得有什么,只认为他小题大做,眼神幽怨:“所以你歧视女生纹身?” 顾潮舔唇,太阳穴突突发紧:“我不是歧视,我不想你学我。” “我没学你。”林馡一再纠正,脸上的羞赧早已不见,又生出以往和他作对时的强势:“是我自己喜欢的。” “……” 顾潮心生无力。 下一秒,他起身下床,哪怕林馡衣衫半解,长发凌乱,唇瓣红肿,他也没了旖旎心思。 背着身,顾潮从桌上抽出一支烟,松松咬在嘴里。很快,烟卷燃烧起来,薄淡烟雾渐渐笼罩了他高挑凌厉的侧影,将他整个人渲染得阴沉起来。 靠在床头,林馡看不到顾潮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浓眉微微敛着。 “你觉得我不学好了?” 林馡从始至终就不是情绪稳定的人,此时被他冷待,心中的火很快就能烧得热烈。她愤起跪在床上,眼神锐利,连毛衣都没来得及套上。 顾潮没说话,狠狠抽了两口烟,才将剩了小半根的烟捻灭在烟灰缸中。转身,他冷脸走到床边,捏住林馡的下巴就堵住她的嘴。 动作快准狠。 咬着她红唇的唇瓣,顾潮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哪怕她双手奋力反抗,他依旧是狠戾地撕扯她娇嫩的唇瓣,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舌根被他勾缠吸嘬得发痛,林馡细眉紧皱,骄纵脾气尽数被他吞食干净。 “唔……” 她双拳奋力攥到指节发白,喉间溢出不舒服的闷哼。 两人的津液根本分辨不出归属,他松开她时,林馡下巴上挂着明晃晃的银丝。 她嘴巴好痛,此时微张着喘息,只穿着内衣的胸脯剧烈起伏,加之莹润的肌肤被头顶灯光映射得更为清透白净,画面香艳无比。 “你有病吧。” 林馡熟练地骂他, 顾潮眸色是一片漆黑,盯着她看,却不掩藏眼底浓稠的欲望。 “林馡,不要跟着我学坏。”他再次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幽邃眼神锁着她一片狼藉的唇,缓缓覆上去,与她唇舌交缠。 大掌抚过她胸口活灵活现的小纹身,顾潮粗粝的掌心从她肩颈后背滑下,解开她的内衣,急切地丢到一边。 林馡跪在床边仰着头,纤瘦的身体被他抱在身前,体型差竟在此刻的卧室中显得极为和谐。 顾潮确实生气了。 他不反对她纹身,不反对她做任何事,但他不希望她在他身上学到一丝一毫的劣性。 第32章你舔舔我 顾潮希望林馡好,林馡却只听出顾潮对她的批判。 哪怕此时被他抱在怀里索吻,吻得急切有力,她都不愿意和他有更深层次的接触。她从心底讨厌他对她生硬冰冷的约束,她想要他尊重她的选择。 小舌被他厚实的舌头卷走,林馡唇齿间的呼吸愈发稀薄,不得不发出痛苦的闷哼。 顾潮心里有气,但也不是强硬的欺负她,在这时放过她红唇不堪的唇舌。 得到足够的氧气,林馡抬手就抽向顾潮的肩膀,打出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我没学坏,我就是喜欢。” 她重申自己的态度。 本来就是,她喜欢蝴蝶,就想纹在身上。她问顾潮疼不疼,只是提前给自己打个预防针。 一个话题纠缠了一晚,顾潮此时也没多少耐性,按着林馡的肩膀把她推倒在床上,自己覆身而上,把娇小纤瘦的她压得死死的。 “你自己明白就行。” 顾潮不会再管她这种事,他说破天抵不过她一句喜欢。与其这样,他完全可以放任。 话落,他埋头在她温热清香的颈部,舌尖舔舐着她皮肤上清晰的青紫色脉络,浓重的喘息声渐渐游移到她耳侧,吸嘬她小巧的耳垂。 “月中带你去连云山旅游,裘闻说那儿建了野生动物园。” 林馡虽然脾气大,情绪不稳定,但她喜欢动物,尤为最喜欢小鹿。她受不住小鹿那清澈纯净的眼神,每每看到,她都会心生慈爱和柔情。 她在房间里收集了很多小鹿周边,顾潮来过她房间很多次,早就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他没说过,不代表他不知道。 林馡现在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心中的气早就被一句野生动物园勾走,她抱着顾潮的脖子,一边躲着他的吻,一边问:“那会有小鹿吧?” 顾潮沉声嗯道,滚烫的唇顺着她细嫩的胸口往下。 渐渐,林馡胸前伏着男人毛茸茸的脑袋,粉嫩乳尖被他衔在嘴中,他边舔边咬,让她难捱得只想往后退缩。 可又无处可躲,顾潮在她身上挞伐攻进,她只有节节败退的份儿。 “你轻点……别咬……” 乳尖被他牙齿捻磨,林馡溢出口的抗拒因变调显得娇媚。 男人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果真放轻了力道。 但他没有放过林馡,一只大掌按住她渐渐圆硕的奶子,五指收拢,绵软乳肉在他指缝按抚,让他揉弄把玩得彻底。 “说过多少次,喊我二哥。” 另一只手探进她下身秘密花园,轻薄内裤在他手中瞬间化为破布,连带她的裤子都在丢在地板上,林馡瞬间光溜溜的躺在他身下。 “二哥……” 林馡难得发自内心地接受这个称呼,她已经答应和他在一起,喊二哥还是喊他名字没有差别。甚至,喊二哥竟然更有情趣。 “二哥,二哥……” 她连续喊了好多声。不仅如此,她还突然主动起来,伸手去解顾潮的睡裤。 之前那段时间,她就算主动也是被顾潮逼迫,现在不一样,她真心使然。 顾潮不会阻拦,任凭她的小手探进他的睡裤,掌握他粗长性器。林馡囫囵地摸了摸,娇俏小脸漾开如同羞涩的浅笑:“二哥好大啊,我一只手都握不住。” 被她如此大胆的话语晃了神,顾潮五官微凝,随即才回过神来,笑得痞厉顽劣:“大不好么,不然怎么把你伺候舒服。” “……” 荤话还是不太会说,林馡被他的反击弄得红了脸。 但她不是好惹的,小手紧紧攥起来,暗自用力,脸上却是浓郁无害的笑容,一双微挑的杏眸潋滟着柔光:“二哥不舒服么?” 早就有了准备,顾潮倒不会被她小巧的力气伤到,只是垂眼睨着她,眼底是翻涌澎湃的情欲暗潮。 喉结上下滑动,他的肤色本就是性感不羁的小麦色,此时痞气浓重,像是大草原蓄势待发的雄狮,终于对眼前柔弱不自知的猎物展开捕猎。 “舒服。” 粗粝指尖插进干涩小穴,他眼神更为野肆。 “啊……” 毫无准备的林馡尖叫着夹起双腿。 “宝贝,放松。”顾潮笑着,大掌掰开她细白的腿。 只是两根手指,林馡就已经需要放松身体去接纳,她明白,是因为自己的小穴还不够湿润。 不够湿润…… “你舔舔我。”林馡耳轮和脖子瞬间红成一片,像天边艳霞也不为过。 顾潮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手指缓缓抽送,抬眼看向她的目光变得玩味色情:“舔哪儿?” “……” 下唇被咬着失了血色,林馡顿了许久,嗓音娇气:“舔……那儿。” “哪儿?”顾潮直视她,“你不说明白,二哥可不懂。” “……” 脚尖摩挲着,林馡此时面色红得要滴血,唇瓣松开还在微微打颤:“舔穴……” “大点声,听不到。” 顾潮舌尖顶腮,狭长眼尾上扬,多情又风流。 羞耻的门大开,林馡气急攻心,也顾不上羞涩不羞涩,抬腿就要踢他。 “你让我口的时候我有说过废话嘛,你就是不喜欢我,行,那你放开我,我回家了……” 林馡真假参半的吵着要走。 “听到了听到了。”顾潮按住她乱动的身子,笑得慵懒又纵容。 林馡也不是真的要走,此时被他拉住,她自然从台阶上下去,乖乖躺在床上。 衣服脱了就得做,不然就是不上不下,谁都不好受。她是这么想的,所以才让他给她纾解紧张稚嫩的身体。 “你还是那么会使唤人。” 用大拇指作弄地碾了下她敏感的阴蒂,顾潮吊儿郎当地往下滑,双手掰开她的腿,按着她的腿根。 林馡身体白,小穴也是粉粉嫩嫩的娇弱颜色。阴阜上铺着细软毛发,穴口哪怕刚刚经历他手指的抽送,此时也紧紧闭合着。 他用手指拨开两片贝肉,果真见里面干涩得很。 没有犹豫,顾潮直奔主题,探出舌尖轻轻舔弄她娇嫩的穴肉,滑过她温热的穴壁。 “啊……” 舌头舔弄的触感更让林馡敏感,樱唇微张,喘息声带出娇媚呻吟。 她好舒服。 女人的喟叹于顾潮而言就是兴奋剂,他舔弄力度加大,甚至开始吸嘬她的小穴,发出啧啧舔舐声音。 快感瞬间沿着尾椎骨攻袭到林馡的大脑,她下意识夹腿,又被顾潮掰得更开。她身下门户大开,身上无丝毫蔽体之物,赤裸呈现给顾潮。 后者一边舔,一边用舌尖往小穴深处插弄,感受得到她穴壁的每一丝褶皱。 他每每往里抽送舌头,林馡就有强烈尿意,深知那是什么,可她却忍受不住,刚被他舔弄吮吸没几下就轻而易举泄了身。 顾潮没躲,将她穴中晶莹蜜液吞食干净。 小穴终于湿润起来,他从女人身下抬头,唇瓣泛着水色,眼角眉梢染着沉沦情欲的坏笑:“本事不大,水流得倒是挺多。” 第33章(林澍黛鹿/不喜别看) 鉴于林澍和高慧最近总是和林馡暗示顾潮的不好,她兴致不高,周五晚上来度假,周六晚上就回了学校。 林澍知道她不开心了,但他不想就这个问题哄林馡。 之前他没有阻拦林建成将顾潮接回家,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生育方面有问题。况且,他也不想按照林建成的期待,尽快传宗接代。 但现在情况瞬息万变,他的私事不重要了,他觉得和黛鹿生个孩子也不错。之前去国外看医生,医生说他的情况不算严重,并非天生顽疾,完全有治愈的可能。 他原本在意的事情现在不在意了。 况且,他发现林建成老了老了有些昏头,竟然把手里大部分资产都要分配给顾潮。 这种干净利落的分配方式,让林澍心生一种冷冰冰的失望。仿佛,他没办法生出继承人,林建成就抛弃了他这个儿子。 不仅如此,顾潮最近的行动也有失偏颇,他似乎正无声的在林氏做渗透。他在林建成那里是精明能干的好儿子,在自己出国的时候,帮林建成打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做出斐然的成绩。 但高慧和林澍都看得明白,顾潮大概率是想做林氏的主人,才会如此尽心尽力。 按继承权得到该得的财产,远远不如完全占有有吸引力。 人性使然。 把林馡送回学校,黛鹿开车回到度假山庄。她和林馡一样,已然没有玩山游水的乐趣,在这待下去完全是出于不想拂了公婆的面子。 结婚两年,不谈林澍对她如何,公婆对她是滴水不漏的。 “有劝她吗?”林澍刚洗完澡,身上系着黑色浴袍,垂眼倒着每晚睡觉之前必喝的红酒。 房间内没别人,黛鹿不想再与他扮恩爱,语气格外的冷漠:“劝什么?劝她离自己二哥远点?” 这种事凭什么叫她一个快离婚的嫂子做,她可不想无端招惹林大小姐。 黛鹿的语气很冲,饶是谁在场,都能听出她的不满和糟糕情绪。 知道她为何如此,林澍放下酒杯,步调悠缓地来到她面前。单臂圈住她纤瘦一握的腰肢,他温文尔雅的面容上展露一抹玩味笑意。 “不劝就不劝,这么凶干嘛。” 说着,他的手臂越圈越紧,紧到黛鹿呼吸不顺。 见她不说话,林澍低头,薄热气息喷洒在黛鹿散着淡香的颈窝,似亲非亲地游移着。 黛鹿喜欢林澍,很喜欢,毕竟当初能结婚都是她半追半逼来的。 但现在她不想再在这场婚姻中坚持了,这对她而言完全是折磨,和丧偶式婚姻不一样,她容忍不了她丈夫心中一直另有所爱。 婚后不生孩子,她以为他身体不好,她完全接受。 可她没想到,林澍心中的想法不是这样的。抛去身体素质上的考量,他真正不想生孩子的原因,是他一直期待与另一个女人重续前缘。 黛鹿只是他按照父母期盼,娶回家敷衍催促拷问的工具人。 尽管他们婚后像正常夫妻一样生活,会发生关系,会亲昵地同床共枕。但他心思藏得深,里面没有她一分身影。 “林澍,等过了这个年,我们就离婚吧。” 老人们都图个吉祥意,她也不想在过年之前和他闹出什么难堪局面,再过两三个月,她会与他完全割裂开,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以为林澍也是这样想的。 毕竟,他之前去国外治病,是为了以后能和别人生孩子。他才不会想要和她有血缘相连的孩子。在婚后两年的时间里,哪怕他能生的几率相当小,他都一直戴套,没有例外。 这是黛鹿自己的想法,但大方向肯定不会错。 产生这些想法的基础,是她清晰的知道,林澍从来不爱她。 “鹿鹿。”薄唇印在黛鹿耳后,林澍亲昵地喊着她名字,带出独属于男性的滚烫气息,慢条斯理地说道:“好不容易才嫁给我,舍得离婚吗?” 确实,两年前的婚礼,黛鹿动用了一些小手段。 父亲是林澍关系亲近的大学教授,她经常在家里看到他,被他温文尔雅,卓然谦逊的模样吸引,从而喜欢得不可自拔。 黛鹿求父亲,求他帮自己与林澍牵线,最终甚至借助商人舅舅和林家的交情,她如愿嫁给了林澍。 林澍当时和原本的女朋友分手,完全是在空窗期,才被她钻了空子。 黛鹿知道自己的手段不齿,可她自结婚后就一直对林澍一心一意,没想到最终还会输得一败涂地。 那个女人不用回国,林澍就愿意借着去美国治病的机会逗留数日,敷衍家中是专心治病。 她知道,他去国外的目的不单纯,他是想见那女人一面。 “不舍得。”黛鹿在这时理智回笼,哪怕深知自己还爱他,但她不想再在婚姻中做无畏的牺牲,果决道:“但你舍得伤害我,我就不能再伤害我自己了。” 林澍不在乎她,她得在乎自己。 不适合的婚姻只会带给女人伤害,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她怕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变得面目全非。 若真等她歇斯底里之时,她不敢想。 反手推开林澍圈在她小腹的手臂,黛鹿转过身,眼底遮掩起来的爱意在此刻变为清冷的拒绝:“我们不合适,等你恢复单身,就可以名正言顺去找她了。” “找谁?”林澍笑了,清俊面容儒雅,追问她:“老婆想让我去找谁?“ 面对林澍的明知故问,黛鹿发自内心生出无奈。 “爱找谁找谁。”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了,挣扎着就要走。 可她还未越过林澍去浴室,手臂就被他擒住,他只是轻轻一推,她就被他正面按在墙上。 身体紧密贴在一起,黛鹿自己都感觉得到,胸前两团软肉被他压得变形。羞臊交加,她的耳朵瞬间就红得像要滴血。 “你放开我……我要洗澡睡觉了。” 黛鹿抬起双手去推,可尽管林澍是旁人眼中的谦谦君子,清润儒雅,可他同时也是一米八六满身肌肉的成年男人。 黛鹿被他压在胸膛与墙壁之间,毫无还手之力。 见她的脸越来越红,林澍的手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径直来到她胸前,拉下不用看就很性感的胸罩。 黛鹿身材很好,尤其是胸,特别大,饱满得他一只手握不住。 也因此,她的内衣款式成熟,与她白嫩的巨乳相称,在床笫间对林澍有绝对的吸引力。 缓缓揉弄女人的奶子,林澍卸下淡如竹的面具,眼底肉欲纵横。 “老婆。”他亲昵地吻着她细长脖颈,暧昧之语慢条斯理地送到她耳畔:“既然你不听话,那我就教教你。” 很快,黛鹿被他亲得腿软,最终衣服被他剥离,内衣带子松散脱落,垮垮地搭在臂弯。 他完全侵占了她,让她在此刻的欢愉中忘记了正事,忘记自己正执着于要与他离婚。 - ps:后续应该不会扩充写他俩的故事,这章写了完全是因为我此时此刻想写。 第34章优胜劣汰 回到学校,夜晚的宿舍静得犹如时间凝滞。 林馡躺在床上,脑中都是与顾潮认识以来的画面。 原本她不想给自己压力去思考与顾潮的畸形亲密关系,但最近家里人对顾潮愈发不满,他们对她谈论起顾潮的频率大大升高。 她与顾潮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关系。 未来也不会不发生。 这与确认不确认恋爱,关系见不见得光的联系不大。 林馡明白这个道理,自从她和顾潮沾染上关系,她就失去了从这场畸恋中脱身的主动权。 这个时候她才有实感,自己早晚要做出决定。 要么与顾潮手牵手抵抗全世界,要么终有一日和他把关系断干净,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束。 林馡对顾潮的感情正处于两者中间,断舍离她会有些伤心,一同反抗世俗又不足以。 烦躁的情绪在夜晚成了压垮她的稻草。 她脑子很乱。 …… 林家。 林馡去上学,林澍很少回家。但今天不同往日,家里只有林建成和高慧,林澍却开车回来,说今晚会住在家里。 没见到黛鹿,高慧关心了一句儿媳妇。 林澍兴致不高,只说了一句她有事忙。男人聚在一起除了公事别无其他,晚饭过后,高慧适时退场。 “爸,顾潮作为一个私生子,你是不是给他的东西太多了?” 以前的林澍对权力的欲望不大,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林家的东西到最后都是他的。可精神松散久了,今年突然出现一个私生子,轻而易举就分走了林家超过一半的财产。 有对比,才会让他心生不满。 林家的东西就算不是他的,也得是妹妹的,决不能是顾潮这个养不熟的狼的。 偏偏,林建成现在对顾潮越来越满意,心中的期待值远远超过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儿子。 顾潮从小混迹社会,他行事风格雷厉狠辣,在商场上吃得开,不好惹,是个值得期待的新力量。 但是林澍不行,他太体面,确实是旁人眼中的君子做派,但这不能化为实质性的利益,对林家的产业和规模没有增幅。 最最重要的一点,林澍身体不好,林建成很怕自己林家的血脉在他这一代断掉。 反观顾潮,现在方方面面都更合适于林家的继承人。 “能者居之。”林建成笑了笑,“优胜劣汰。” 林澍没想到林建成能说出这种话,心底一冷,一口气梗在胸口。但很快他就恢复自然,成熟坚毅的面庞染上些许森然:“所以我现在手里的资产并不属于我,或许还会被你拱手相让是么?” 林建成不置可否:“希望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就说明林澍能力不行,无法担当重任。 破罐子破摔似的点点头,林澍轻笑:“顾潮的能力确实强,不愧是爸爸的好儿子。” 人心隔肚皮,父子之间也可以揣着诸多算计。 林澍没有在林家过夜,很快就驾车离开。他今日回家的目的不是留宿,不是看望父母,他只想在林建成那里得到一个确认。 现在他满意了,林建成果然不在乎他。他喜欢做无情无义的商人,想扩展自己的资本版图,唯独没想过做好丈夫,好父亲。 光是想想,林澍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能者居之,优胜劣汰。 一个与其他女人出轨生出来的儿子,倒成了林建成现在拥护珍视的宝贝。既然他把自己当成弃子,林澍也没必要优柔寡断,抱守父子间的薄淡情意。 …… 不知不觉,冬意压着乌云而来,京江进入比往年更冷的十一月。 临近周末,被林馡冷了半个月的顾潮提出要带她去旅游。林馡下意识不想去,现在气温很低,她不想狼狈地出去。 “带你去连云山,裘闻说那儿建了野生动物园。” 林馡虽然脾气大,情绪不稳定,但她喜欢动物,尤为最喜欢小鹿。她受不住小鹿那清澈纯净的眼神,每每看到,她都会心生慈爱和柔情。 她在房间里收集了很多小鹿周边,顾潮来过她房间很多次,早就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他没说过,不代表他不知道。 十一月对林馡来说有些冷,但众多可爱的小鹿又能精准抓住她的注意力。就在她犹豫时,顾潮轻易看破了她的纠结:“周五下午去,那天温度还行,不会太冷。” 就是普通的十一月天气,顾潮没觉得有什么,只有林馡天天嚷嚷着冷得受不了。不过大小姐身娇体贵的,顾潮也不能评价什么。 “好吧。” 林馡最终同意了。 说好带林馡去连云山旅游,顾潮就提前处理了公事,把所有需要亲力亲为的工作做好收尾。按照早就做好的计划,他把其他事务交给贺桥代理。 林家现在已经成为瓮中之鳖,顾潮的谋划在暗中进行得顺利。加上还有实力超群的好友同盟,根基不够深的林家根本不够打。 林澍早就被林建成亲手架空,将来就算他有负隅顽抗的心力,也没了能力。 顾潮自己也疑惑,林建成对林澍太过无情无义。虽然自己是林家吃香的那位,但他还是会对林澍的境遇感到唏嘘。 他早年间不在意林氏的事务,现在想在乎,林建成却收回了大部分权力。 顾潮派人查过林澍,都说他对林氏事务不太上心。但没人查到,林澍前些年为什么一再出国,不愿意回来。 不过其中原因不重要,除非天王老子来,不然林建成就是瓮中之鳖,只待他收网。 而他答应带林馡去旅游也有双重打算。 他要趁她不在家,对林建成动手,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不杀不伤,只是架空他,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顾潮选择的是自驾游,他出发前收走了林馡的手机,说要充分享受这趟旅程。为了避免她生疑,他把自己的手机也放置一边,只与她一人带了一个相机。 林馡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她提前告知了家里要去旅游,班里的人也不敢随便联系她。 但她没想到,自己已经跟着顾潮出发,他突然提出要再带一对情侣。 林馡见过裘闻,在她眼中,他是顾潮的狐朋狗友。但这种关系不是贬义的酒肉朋友,她知道他们交情深,感情笃厚。 只是,她没见过裘闻的女朋友。 叫徐皎。 白白嫩嫩的,五官清纯柔美,毫无攻击性。 听顾潮说,她和裘闻快订婚了。 “嗨,我亲爱的表妹。”顾潮见到徐皎就会逗她,但因为当年妄议了徐皎对裘闻的心思,后来风水轮流转,他并不受徐皎待见。 所以尽管他主动做介绍,徐皎对他的兴致也不高。 看向林馡,她拘谨着打招呼:“你好,我叫徐皎,裘闻的女朋友。” 林馡最受不了软妹和她主动说话,她担心自己显得冷漠,让对方在心中议论。舍友贺铃是这样,眼前的徐皎也是这样。 因此,她刻意放轻声音,说话语调都变得柔和:“我叫林馡,顾潮的妹……妹妹。” 第35章深情眼浪子心 徐皎不知道林馡和顾潮以兄妹之名行尽情侣之事,但裘闻一清二楚。客观上,他并不支持顾潮铤而走险,但又因了解顾潮不是会玩弄女人的男人,他才主观上希望顾潮有个好结果。 “多久没见到你表哥了,怎么不说话。” 坐在汽车后座,裘闻手里是徐皎的背包,正低头在里面给她翻找晕车贴。 顾潮上了中控锁,见他们都系好安全带,踩动油门开车驶离,低沉笑了一声:“你未婚夫说得对啊,表妹。等你和我们少爷结婚,表哥还算是你娘家人呢。” 徐皎不在乎,无声轻嗤。 但听了全程还是听不懂他们对话的林馡经受不住沉默,表情有些僵,开口问顾潮:“她真是你表妹?” 从认识到现在,她可没听顾潮说过家里有同龄妹妹。 徐皎是表妹,她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那为什么他一开始对她冷漠倨傲,却对徐皎始终热脸相迎。 他凭什么厚此薄彼。 别人不了解林馡,但顾潮能敏锐听出她语气中的介意,下意识就想牵她的手。可理智还在,他奈于有一个不知情的妹子在场,放弃了占林馡便宜的心思。 下一秒,顾潮吊儿郎当地解释:“不是真的表兄妹,我只是在她高三的时候给她开过家长会。” 家长会? 林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自己听到了离谱至极的言论。 根据顾潮的自述,他和徐皎不是亲戚,但关系明显不一般,他竟然从人家高中的时候就去送温暖了。 果决地侧身看向窗外,林馡没有拂后排两位的面子,只对顾潮哦了一声。 余光注意到大小姐清冷的表情,顾潮明知道她需要什么,就是闭口不提,甚至坏笑着把话题扯开:“你这么高冷,我应该也约上鹤言哥的女朋友,让她用极致的热情带动气氛。” 林馡现在脑袋嗡嗡的,已经不在乎他想带几位美女。 “那你约啊。”她破罐子破摔,心里在意,脸上却挤出深邃笑意:“不过约别人的女朋友没意思,你应该多约几位为你来的美女。” 自己是生顾潮的气,林馡不会给裘闻和徐皎脸色看,人家们又没招惹她。只有顾潮这个没眼色的混蛋,三番两次招惹她。 这时,顾潮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摇头无奈:“可惜,鹤言哥被女朋友甩了,现在正与世隔绝呢。” 说到这,他扭头看了一眼后排的裘闻,笑意顽劣:“少爷能不能和我分享一下,被女朋友甩之后的心境。” “干嘛?”裘闻不再防守,浅笑着主动攻击:“顾老板在提早做功课?” “当然不是。”顾潮轻哼一声,浓眉勾挑,态度傲然:“我孤家寡人的,谁能甩我。” 这时大家都没在意玩笑话。 其实他们理所应当该知道,话说太满,戏言反向成真。 贪心不会有好下场。 听到顾潮没有女朋友,徐皎终于愿意理会他,只是来者不善:“你孤家寡人倒是对的,谁喜欢你,眼光肯定有问题。” 徐皎一向柔和待人,很可惜,顾潮赶在了她蜕变以后的爆发输出阶段。 林馡听了好一会儿他们的打闹,心里十分不开心。明明是顾潮主动约她出来的,现在他却把她放置一边冷落,一心和他的朋友们嬉笑打闹。 她和裘闻都不算熟,和徐皎更是第一次见面,生疏得很。 烦躁的情绪在心中迅速化形,且越来越汹涌。林馡现在不想和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头抵着泛着凉意的玻璃窗,她心底生出浓郁的委屈。 顾潮对她不好,他对徐皎这个玩笑话中的表妹更热情。 这是林馡这时最真实的情绪。 她还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吃醋,事件的另一当事人顾潮却清醒的知晓,林馡现在已经潜移默化的接受了他。虽然他们没有正式的交往名义,但彼此心中都有对方一个位置。 是别人现阶段代替不了的。 车子开到连云山山脚下,顾潮带着他们去提前订好的民宿放行李。行程是两天,他们拿的行李不多。就连一向娇贵的林馡也是如此,只带了一个尺寸大一点的行李包。 徐皎都在自己拎背包,林馡却一点不想动,她当众喊顾潮只能喊虚与委蛇的二哥。 “帮我拎包。” 其实她有些晕车,加之路上生了好久的气,她脑袋发胀,胃里有种不时翻腾而过的呕意。 顾潮不知道,以为她故意招惹他。 “什么?”他作弄她,笑意痞气:“听不清。” “二哥,帮我拿行李。” 林馡知道他想听什么,她不想说。但裘闻的女朋友还在,她不想和顾潮吵架,让对方多想,或者察觉她与顾潮的暧昧关系。 听到这话,顾潮慢条斯理地走来,趁着徐皎走进民宿,他抬手摸了一把林馡娇软的脸蛋。 “气什么呢?一路都没理我。” 见他这副无事发生的流氓样,林馡心里更气了,什么话都不肯说,把手中的行李塞到顾潮怀中,转身走了进去。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们今日没有安排,因为林馡和徐皎都晕了车,躺在各自房间休息。 女人身体不适,顾潮和裘闻就是各凭本事,一个回房间哄老婆,一个回房间哄祖宗。 顾潮对林馡向来宠溺,什么好听的话都能说,无论她向他要什么,只要甜头能让他满意,他从无怨言,予取予求。 来的时候忘记吃晕车药,林馡现在不适的症状比徐皎更明显。她连想睡觉都睡不着,头昏沉得厉害,细眉紧蹙着,躺在床上简直度日如年。 “喝点水。” 顾潮把温水放在她床头。 身体上的不适催化了林馡心里的不满,她红唇微张,拾起初见时候的嚣张:“滚,去看你表妹吧。” 两个人吵架就怕翻旧账。 林馡现在不舒服,下意识想到来时路上裘闻给徐皎找晕车药,陪徐皎聊天解闷。 但顾潮完全没有这份心思,他除了和裘闻聊天,就是调侃不愿意理他的徐皎,和她说过的话少之又少。 甚至,他都没发现她也晕了车。 当时不知道,现在顾潮知道了,毕竟林馡已经把对他的不满写在脸上。 “所以生了我一路的气,就是因为吃醋?” 林馡想都没想,提起手边离得最近的抱枕丢过去,口不择言:“醋你妈。” 她从来没有如此粗鲁的骂过人,就如同她骂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再次触及顾潮的逆鳞。 肉眼可见的速度,顾潮含笑的面容阴沉下来,漆黑的瞳眸不见温度,让林馡仅是看了都觉得窒息。 慌乱地移开目光,她还是有些怕他的。 “话赶话。” 林馡嗫喏解释。 哪怕顾潮是彻头彻尾的混蛋,她也不该侮辱他妈妈。 可这时解释已经晚了,林馡纤细的脚腕被顾潮攥住,稍一用力,她就滑到大床中心的位置。 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顾潮高大身躯倾覆而上。 林馡的手被他禁锢着压在头顶,男人口中清苦的烟草味渡在她鼻端,有种甘冽的冷意。 可突然间,顾潮笑了,睨着她的目光变得多情:“醋我妈没意思,肏你比较爽。” 温柔相,贼人骨。 深情眼,浪子心。 第36章蒙蔽 换做以前,林馡肯定要和他掀起骂战。但此时她身体不舒服,连和他大声说话的精神都没有。侧脸不看他,她甚至闭上了眼睛。 顾潮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视线相交。林馡不愿意和他纠缠,蹙眉用力闪躲,发出不悦的啧声。 “别碰我。” 见她面容没什么血色,顾潮终于察觉事态的严重性。从林馡身上起来,他躺到她身边,一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搂在身前。 “还难受?” 他没有晕车的毛病,体会不到那种又晕又恶心的感受。 林馡不耐烦地嗯了一声,挣扎着就要躺回去休息。 顾潮也在这时候爬起身,站到床边,逡巡四周后,他叹了口气:“你在这等我,我出去买点东西。” 林馡没回应,这种没营养的话她就算身体健康也不会回。 给她关好房门,顾潮走出民宿,来到不远处的超市。超市规模不算大,但里面要什么有什么。再出来,顾潮拎了一大袋子东西。 路过裘闻和徐皎的房间,他敲了敲门。 裘闻出来,他把袋子里的一半东西递过去。 “顺路买的。” 林馡现在难受得睡不着觉,同样晕车的徐皎估计也不好受。顾潮买了很多酸性食品,橘子、话梅、山楂……超市有的她都买了。 这回他可不是一心关注徐皎,他完全是看林馡不舒服才照顾的。对于裘闻的女朋友,他真的只是顺手帮忙。 裘闻接过袋子,哼哼着道了谢。顾潮临要走,他轻慢地啧一声:“顾老板被女朋友驯化得真好,忠诚老狗。” 顾潮脚步一顿,转身从上到下睨着裘闻,薄唇勾扬:“少爷被搓弄得也不错,膝盖现在还会疼吗?” “……” “……” 两个人谁也没占到便宜。 回到房间,林馡依旧没有睡着,躺靠在床头,眉心紧紧蹙在一起。 洗了手,顾潮拉着椅子坐到她床边。 他今天格外反常,平时对林馡也算是好,但不如现在这样殷勤。他竟然亲手给她剥橘子,把新鲜的果肉送到她嘴边。 “张嘴。” 林馡知道晕车应该吃点酸的,不想亏待自己,她张嘴接过橘瓣。 轻轻咀嚼,她余光偷瞄着旁边男人的反应。 明明刚刚还在和她生气,现在竟然像没事人一样过来照顾她。林馡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吃什么都像小猫似的。” 顾潮笑了笑,又送来第二块橘瓣。 莫名其妙的,林馡的脸颊突然红了起来,乖乖张嘴后,视线发生明显的躲闪。 她和顾潮很少有如此温情的时刻。 没想到如今第一次,竟然是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林馡没有客气,接连吃了三个橘子才停下。虽然脑袋还是晕晕的,但胃里那股呕意有被缓解,让她不至于时时准备去厕所吐。 “不吃了。” 她缩着脑袋,躲过了顾潮不懂节制的投喂。 收拾好桌上的橘子皮,顾潮再次去洗手间洗手。指腹被橘子的颜色染成黄的,他硬生生搓了好久才洗净。 再回到床边坐下,林馡向他摊手:“没意思,我要玩会手机。” “不行。”顾潮想都没想就拒绝,“你现在还在晕车,越玩越晕。” “……” 林馡不信,再次向他伸手。 大小姐犟劲儿上来,顾潮没办法,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敷衍道:“你的手机落在车里了,先玩儿我的。” 纤长漂亮的眼睫眨了眨,林馡疑惑开口:“你手机……没隐私吗?” 当今时代,谁没有秘密和隐私啊,怎么敢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别人玩。反正林馡做不到,谁都别想碰她的手机。 偏偏,顾潮一副不在意的口吻:“对你来说,没有。” 于公,她不懂商场上的事,就算看到什么她也不懂。 于私,他私生活干净,她不会在他手机里看到任何不堪。 顾潮不怕她看,坦荡地将手机交给她。 但林馡接过他手机的姿势很僵硬,哪怕拿到了手里,她也是小心翼翼地滑动着屏幕。 她玩手机,顾潮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他当然没有恶意,但林馡还是受不住这么炽热的目光。玩手机的兴致直接消失,她把手机还给了他。 “算了,头晕。” 不玩了。 林馡爬回原位,侧身盖好被子。嘴里含了一块话梅糖,酸得她口水迅速分泌,闭着眼眉心都浮现褶皱。 下次可不能再和他自驾游了。 这滋味真难受。 晚上,林馡终于睡着,顾潮的电话准时响起。 听着女人均匀平稳的呼吸声,他没有避开,坐在床边接听了手下贺桥的电话。 “老板,林家的股东大会已经结束,结果是他们接受你成为新一任总裁。林建成以后不会再出入林氏,等你回来就能上任。” 顾潮心中毫无动荡,口吻冷淡:“林澍呢?什么反应?” “很冷静。”贺桥严谨地转述,“按照你的安排,他继续任职总经理。” “好。” 抬手理了理林馡脸上凌乱的发丝,顾潮轻柔地给她置于耳后。 站起身,他倚在窗口,看着外面寂静清冷的高山旷野,声线薄凉:“不用管林澍,他的事等我回去处理。” “好的。” 贺桥应声挂了电话。 周遭又恢复宁静,顾潮轻轻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极致的黑。回到林馡身边,他俯身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他的主要报复对象是林建成,对付林澍可有可无。 但林馡的存在是变数,他不想赶尽杀绝,他给自己和林馡之间留了一线余地。 他知道林馡喜欢林澍这个哥哥。 收起手机,顾潮脱衣服躺在床上,与林馡同床共枕的机会很少,她大多时候恢复了体力就要走,不会在他身边多待。 此时此刻,她睡颜乖巧恬静,侧着身子缩成小小一团。 顾潮看得欢喜,伸出胳膊揽上林馡的腰,哪怕她睡着了,他也要把她抱在怀中。 动作幅度太大,林馡被他吵醒,睁开迷蒙的双眼,极其不悦地娇哼:“干嘛……” 她好不容易睡着,大半夜又被他弄醒,林馡有点起床气,此时在夜里不耐烦得更明显,抬脚就要踢上顾潮。 后者没躲,被她实实地踢了一脚。 顾潮没有吃亏,一手掐着林馡的腰,一手抚着她下巴,朝着自己的方向压过来。 两片唇瓣紧紧贴在一起,林馡怕他大晚上兽性大发,挣扎着就要起来。 可顾潮紧紧圈禁她的腰身,将她禁锢在怀中无法逃脱。 粗厚舌头压制着女人闪躲不休的小舌,灵活地将其卷入自己的领地。他吻得激烈强势,像是在发泄什么阴郁汹涌的情绪。 第37章变态愉悦 林馡都被他亲得上不来气,舌根发麻,他也不松开她。 “唔……” 唇角溢出的银丝已经分辨不出谁是主人,林馡脸色涨红,双手紧紧攥着顾潮胸前的衣服布料。 终于,在她慌乱地拍打他肩头求饶时,顾潮放过了她。 “你有病吧,大晚上发情。” 晕车的感觉在熟睡中消失,林馡现在恢复了体力,吼他都有了气力。 顾潮但笑不语,盯着女人泛着水色的红肿唇瓣,再次强势地压过来。 口中呼吸被他夺走,林馡哼声破碎:“我不想做……” 谁大晚上被吵醒能有兴致做爱,林馡觉得顾潮在发疯。 偏偏,顾潮现在没有理性,全是无处安放的恣意嚣张:“你乖一点,让我摸摸。” 说着,顾潮温热的大手从林馡松散的睡衣边缘伸进去,缓缓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最终掌握她形状饱满的奶子。 五指张开再收拢,他能感受到软绵绵的乳肉在指缝中溢出,柔软的触感摩挲着他粗粝指腹,酥酥麻麻的快感肆虐窜出。 顾潮吻得更加用力,另一只手也开始揉弄她左边娇乳。 睡衣被他一双大手顶起,林馡失守的不只是嘴巴,就连身体也成为他手下俘虏,被他尽情玩弄。 他指尖捻磨她娇嫩的乳头,时而重重捏弄,时而夹着拉扯,痛感和快感交织,林馡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夹在一起。 明明没有想真刀实枪做爱的心,她此时被他又亲又摸,干涩的下身渐渐湿润。 这不是好的现象,林馡闭口不言,任凭被他纠缠吸嘬小舌,脸颊愈发涨红。 细密的喘息源源不断地灌入顾潮耳中,他的手狠狠抓了一把女人的奶子,沿着她小腹往下游走。 林馡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双手倏地用力,抗拒着想要躲开男人的热吻。 “不行……” 模糊的声音被顾潮亲得只剩哼吟,无形中更加刺激他的欲望和劣性。 这个时候,顾潮脑子里有报复的快感,林馡是林建成的女儿,他把她占有,林家人会认为他大恶不赦。 这样才好,他本不就是良人。 仇恨蒙蔽了顾潮的双眼,他凛声笑笑,长年舞刀弄枪的大手探进林馡丝薄的内裤,将她所有娇嫩掌控。 双唇分离时发出啧的暧昧声响,林馡被他勾缠吮吸的舌头痛得很慢才收回口中,嘴角挂出的银丝在她潮红面色上更为香艳。 “手拿开,让我摸摸。” 顾潮眉眼痞厉,单臂撑着身体压在她身上。 林馡连连摇头,声线细得不像她:“我不想做,我想睡觉……” 她的不配合并没有让顾潮停下来,他莫名其妙地点点头,轻而易举就扯开了她紧紧按在内裤边缘的小手。 “不给摸,那就做。” 顾潮狠狠在她锁骨出咬了一口,让林馡痛得尖叫出声:“你弄疼我了!” 她蓄力狠狠推,却还是推不开身前这座大山,他把她压得死死的。 在女人颈前留下深深的牙印,顾潮才满意地退回来。 看着林馡湿漉漉的眼眸,他没有哄,手指并起,从她已经湿润的穴口插进去。他抽送的速度很慢,给足了她适应的时间。 可林馡的身体依旧稚嫩紧涩,哪怕她事前动了情,穴中分泌些许密液,她还是承受不住顾潮的手指。 他缓缓抽送,她双腿夹紧,唇瓣抿在一起,颤抖着哼出声:“顾潮,你混蛋……” 明明是控诉,却因为声线颤抖,显得她在娇嗔埋怨。 被骂了一声,顾潮的坏心思更猖獗,又往狭窄的穴道里送了一根手指。三根手指并在一起加速抽动,林馡被磨得绷紧脚背,强撑着仰起头,没忍住喘息出声。 娇媚的嗓音在耳边如奏仙乐,顾潮低头舔弄林馡小巧莹润的耳垂,学着她的喘息。 林馡上下都在受折磨,面色急速潮红,眼皮粉润得无比怜人。那双眼型微调的眸子,在此刻没有清冷和倨傲,只有承受不住情欲的脆弱和清纯。 “舒服吗?” 顾潮明知故问,眼尾烁着坏笑。 唇瓣一直抿着,林馡嘴硬摇头,却无法阻止下身被他折磨得越来越湿润。 “你趁人之危,下作。” 她强撑着,才没变调地骂出一句话。 可顾潮从来不在乎嘴上的争斗,他要的一直是身体上的臣服。手指加速抽插,他不用任何技巧,明知她敏感点在哪儿,就大力往上顶弄。 顾潮急速插了几十下,林馡小腹绷紧,一股汹涌的快感从身下迸发。 “你别动……”她张嘴咬住顾潮的脖子,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嘤咛着承受着受他撩拨崩溃的情潮,“啊不行……” 女人小腹痉挛似颤了颤,下身泄出来的晶莹淫液打湿了顾潮的手,他缓缓抽出,放到林馡眼前展示。 “弄了我一手。” 他口吻清淡,听不出情绪。 林馡现在特别不好受,羞耻和快感交加,她必须直面自己最真实的欲望。可顾潮的话让她误会,在她听来,他的意思是怪她弄湿他的手。 “谁叫你乱摸。” 一场急速的高潮过后,林馡酡红的不只小脸,就连她白皙的脖子也同样,像天边艳霞,红得娇媚。 身上的睡衣早就已经歪斜得不成样子,林馡此时才注意到,发现胸口扣子开了两颗,大半乳房露了出来。 下意识想系上扣子,她的手却被顾潮及时制止。 在他深邃含笑的目光下,林馡双手被他按在身体两边。他一点一点往她胸前逼近,低沉的嗓音愈发磁哑:“不只乱摸,我还乱亲。” 话落,他粗厚舌尖舔弄她粉色乳头,甚至故意用牙齿捻磨,野蛮地吸嘬。 “嗯啊……” 林馡觉得自己要疯了,理智快要沦陷。密密麻麻的快感输送到敏感的中枢神经,她仰头放纵地娇嗔一声,蛊惑意味十足。 顾潮闻声抬头,嘴边挂着坏笑:“小点声叫,别被隔壁偷听去。” 这句话把林馡吓得不轻,连忙咬紧下唇,抑制口中将溢未溢的呻吟。 隔壁是裘闻和徐皎,她不想让徐皎发现她和哥哥有不伦关系。 可正是因为害怕被发现,处处克制小心,林馡感受到了生理上与心理上的双重快感。 这是从未有过的一种变态愉悦。 第38章会爱上你 事情发展到最后,林馡那点起床气都被顾潮磨没了。 面料轻薄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她抱着顾潮的脖子,承受他强势的热吻,吻得她退无可退,仰头迎合。 双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衬衣,林馡火辣辣的唇瓣不时张开,溢出含糊呻吟:“嗯……轻点……” 身下插着男人硕长的性器,她窄小嫩穴被撑得满满当当,他每往里挤进一寸,她就颤着声音喊一声疼。 顾潮被她娇贵的身子钓了很久,此时喘着粗气,嗓音低沉:“别夹我就好了,放松点。” 这根本不是林馡能控制自己身体反应的时候,她摇摇头,唇瓣抿紧又张开。 没人能帮她缓解身体里如蚁噬的酥麻快意,以及急于让顾潮全根没入,她又承受不住粗大尺寸的痛感。 两种对立的感受交织在一起,林馡脸色涨得通红。 试图放松身体,她的腿搭在顾潮劲瘦的腰上,缓缓摩挲,妄图转移注意力,让下体相连处的紧致得到缓解。 在她寻找方法的时候,顾潮的吻再次扑上来,含住她红肿唇瓣。不是刚刚那种极其野蛮的强吻,他此时力度温柔,舌尖描绘她唇形,勾出她灵巧小舌后轻轻交缠抚慰。 “嗯……嗯……” 林馡的反应有些害羞,眼皮愈发透粉。 顾潮的性器已经埋在她穴内许久,眼见林馡的身体纾解开来,他将手指一同探进穴中,一边用指腹揉弄她敏感的阴蒂,一边扶着蓄势昂扬的阴茎猛地顶进去。 “疼疼疼……啊……” 林馡蹙起细眉,尖叫出声,双手用力撕扯着男人胸前的衣服。 性器整根没入后,顾潮没有急着抽送,单手脱掉身上的衣服,光着膀子压到她光滑细腻的身上,与她白皙身体紧闭贴合。 “一会儿就不疼了。” 林馡还是摇头,觉得顾潮在骗人。鬼知道,她竟然觉得他的性器比以前大了不少。 双腿被他顶得大开着,林馡真切感受着体内酥爽的快感,夹杂着被撑得要裂开的痛意。 她倒抽一口冷气,双手终于找到接力点,抱着他的背。等他开始抽送,硕长性器摩擦她软嫩穴肉,她强忍着痛感在他背上抓出道道红印子。 “慢点动……” 林馡觉得自己还没适应他的尺寸。 可从顾潮躺在床上摸到林馡的奶子,到现在他整根性器插入,他自己都记不清磨蹭了几十分钟,把他阳具憋得通红硬挺。 原本就不是有耐心的男人,顾潮双手按着女人细瘦的腰肢,腰身下沉,不管不顾地开始大力抽送。 “啊……不行不行……” 林馡瞬间收紧了身体,小穴受到强烈刺激,开始自我保护般的收缩。期间,她感受到男人深又重的撞击,龟头似要顶破她的宫口。 此时顾潮也不好受,林馡猛地收缩穴道,本就窄紧的小穴像有无数张吸嘬的小嘴,一同作怪,把他夹得差点射出来。 “嗯。” 顾潮用力咬着唇,牙齿相抵,没有减缓抽插的速度,重重地撞击着女人水色淫靡的嫩穴。 他们很久没做了,上次做好像还是国庆假期。 一是因为他受伤不便,二是因为这女人爱置气,三天两头就给他脸色看,不让碰。 男人粗大的阴茎在体内不停地进出抽插,林馡下身渐渐湿润,勉强能承受他变态的尺寸。 细密的喘息没有间断,她甚至越喘越急促,双手圈着他的背,整具身体跟着他凶猛的力道上下晃动。 微低下头,顾潮就被女人身前汹涌摆动的奶子晃了眼。白花花的诱人颜色,将他注意力全部勾走。 被欲望支配的俊颜缓缓俯下,他张开嘴,舌尖舔弄她粉幼的乳头,玩得久了,他便大口吸入,用力吸嘬捻磨。 “啊……啊……” 一波一波的快感攻袭着林馡脆弱的承受力,她脚背绷直抵着男人强有力的小腿,想从他这借力稳住自己起起伏伏的身体,却总是失败。 舔弄许久林馡的娇乳,顾潮双手接过,开始揉弄她软嫩乳肉,眼尾含着笑意在她胸前抬头。 “会爱上我吗?” 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同时,顾潮身下的抽插力度没有缓和,粗大阴茎埋在林馡体内顶得愈发狠戾,茎身脉络与她穴肉褶皱摩擦,折磨得她每每仰头发出娇媚呻吟。 但她理智还在,知道自己和顾潮无法提爱。 林馡不说话,顾潮也不急着逼她回答。 他自有别的办法治她。 顾潮将急速插动的阴茎拔出来,毫无预兆地停止了抽送。 受情欲支配的林馡瞬间从云端跌到谷底,被撑开的穴中此时空落落的寂寞。她强撑着身体抬头,却对上顾潮含笑不正经的脸。 “我伺候你,你都不能说点让我开心的话,好伤心。” “……” 林馡重新躺下去。 没有说话,她用双腿夹住男人的腰,缓缓摩挲着,嗓音温软:“放进来……” “会爱上我吗?” 顾潮不动,执着重复。 现在哪里顾得上回答问题,林馡敷衍地点点头,双手紧攥身下床单,应声勾回他兴致:“会爱上你,我以后一定会爱上你……快放进来……” 顾潮感受得到,林馡需要的是他的性器,不是他。 可他不在乎,勾唇笑笑。 双手掰开她的腿,顾潮再次调整姿势,俯身下去。粗硕性器再次没入她紧窄的小穴,里面是从未有过的丝滑。 “啊……” 林馡第一次在他插入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顾潮笑笑不说话,沉下腰身让性器全根插入,又在龟头顶到她小穴深处时缓缓抽出半根。有来有往的抽送,他有技巧地反复折磨她,也是以极致的爽感伺候她。 渐渐有了两人都适应的节奏,林馡唇间溢出婉转呻吟。 她的适应无形中刺激了顾潮的速率,他开始加快抽插,龟头顶弄女人小穴内壁,不放过她的敏感点,重重的力道把她插得穴中软肉卷起,紧紧吞食着他粗胀的阳具。 林馡控制不住了,穴肉无限收缩夹紧,绷得她身子发颤,小腹痉挛,长腿从男人腰上落下来,倏地僵直,脚趾蜷起。 “我不行了……啊……” 她高潮了。 毫无疑问的,林馡在床上不是顾潮的对手。 正因为顾潮还没射出来,性器胀得发痛,他按着林馡发软的腰,抬起她软绵绵的一条腿,架在自己肩上。 “乖,再来一次。” 主要是让他在来一次。 第39章狠不下心 没给林馡反应的时间,顾潮埋在女人身体里的性器开始抽动,劲腰耸动的力道狠戾野蛮,撞得林馡身体晃动得不成样子。 眼前灯光影影绰绰,林馡渐渐看不清压在她身上男人的面容。大脑发晕,她只感受到他好大的力气,好有精力。 林馡被肏得面色潮红一片,顾潮的龟头次次顶到她宫口才肯罢休,每一次她都被折磨得低声尖叫,张嘴咬上他肩膀,他却被刺激得越撞越狠。 “你要把我弄坏了……” 林馡受不住了,总感觉他在她穴中横冲直撞的性器会伤害到她。 偏偏,顾潮知道这样不会。 丝毫不收敛力道,他放开她被抵在肩头的腿,改为双手掰着她腿弯,压着她大力肏干,越来越凶悍。 “顾潮……” 强烈如潮的快感折磨着林馡脆弱的理智,她仰头大口呼吸,被欢愉和痛楚摧残得低声哭出来。 爽到无可发泄,她抱着顾潮哭出来。 他们从未有过如此契合的做爱经历,这次是第一次爽到极致,爽到她想死在这一刻。双臂紧紧圈住他脖子,她主动吻上他的喉结,密密麻麻的嘬吸感搅得顾潮大脑发麻。 下身狠狠抽送着,他也感觉自己从未如此爽过。 很快,顾潮龟头感受到一股酥麻射意,他强忍着生理本能,将林馡的大腿掰到极致,让她毫无缝隙地与自己贴合。 他一如既往地用龟头往她宫口里面冲撞,未等几下,一股浓精喷射而出,直直射进林馡体内。 “啊……不行……” 林馡瞬间夹紧双腿,理智在抗拒他内射,本能被高潮刺激得小腹痉挛,身体陡然僵直仰到床上,急促喘息着。 内射可能会怀孕的。 林馡知道。 她想起身与顾潮吵一架,但她实在是没力气。 下巴袭来一阵痛意,顾潮强势地掰过她的脸,低头堵住她红肿狼狈的唇。他吻得温柔,轻轻吮着她麻酥酥的舌尖,彼此津液交缠,激烈性爱后的余韵分泌出了不属于他们的岁月静好。 吻着吻着,林馡接受地闭上了眼,攥着床单的手环在了顾潮背上。 男人的背纵横指印,透着薄淡的血痕,女人纤细白皙的手指搭在上面,构成一副极其不和谐却又瑰丽香艳的画面。 …… 本来和裘闻他们约好早起看日出,但凌晨两点半还没睡的林馡彻底打消了这种想法。 被顾潮从浴室抱出来,恢复理智的她脸色很难看:“你射进来了。” 她和顾潮的关系不一般,这种意外是绝对禁止的。 况且,他以前都是戴套,或者射在她身上,偏偏这次他放纵了劣性。 顾潮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借助全身镜查看被女人抓得混乱的后背,语气平淡:“不会怀孕,你安全期。” 林馡算不明白这东西,但她知道,这种说法不能绝对保证准确。 “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她还是不放心,也有些害怕。 这时,顾潮丢开手上的湿毛巾,转头正经地睨着她:“要是有意外,我以死谢罪。” 不会就是不会,他自然有他的方法。 林馡嘁了一声:“最好不会,不然你确实离死不远了。” 听出她语气中的骄纵,顾潮明白,她总觉得他怕林建成和林澍。要是她在他这里吃了亏,他们会替她出头,教训他。 其实未必。 林馡根本不知道,她那向来受她喜爱的大哥已经成了林建成眼中的弃子。而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才是老头子盲目拥护的新希望。 或许是因为他长期没和母亲联系,林建成以为他铁了心回林家,对林家有绝对的忠诚。 不然,他不懂林建成是如何舔着脸认为他会对林家忠贞不二。明明,林建成清晰的知道,他伤害了他的母亲,才会有他这个肮脏血液的延续。 风雨近十年,顾潮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如此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林建成的排列遥遥领先。 无声嗤笑,顾潮没有接林馡的话。 …… 前一天约好的看日出,只有徐皎和裘闻看到了。 等林馡起来,已经上午九点。洗漱后下楼,她在一楼看到徐皎和裘闻,不见顾潮。 没顾得上那个混蛋,林馡和他们打招呼:“徐皎姐,裘闻哥,早。” 徐皎笑了笑:“早。” 裘闻嗯了一声,喊她过去吃饭。 坐到餐桌旁,林馡已经拿起吐司进餐,还是没见到顾潮。 忍不住这份好奇心,她问裘闻:“我二哥呢?” 裘闻当即笑出声,一副见了大世面的样子:“你问我?” “……” 林馡怔住,瞬间涌上来一种羞耻。看来,裘闻知道她和顾潮的真实关系。 “为什么不能问你?”徐皎在这时帮林馡说话,觉得裘闻语气很怪,反驳道:“你和他不是狐朋狗友么,问你不该正合适么。” “……” 死亡三连问,裘闻哑然,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行,可以问我,但我不知道。” 这时,众矢之的顾潮开门进来,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他霎时定下脚步。 “怎么了?” 林馡不想理他,徐皎和他“不熟”,只有刚刚受了委屈的裘闻轻呵与他搭话:“没怎么,你妹妹找你。” 他拿腔弄调极为刻意,顾潮笑了笑,朝着林馡走去。 许是昨晚浓情蜜意久了,他坐到她身边,单臂压在桌沿,侧头拄着脸,没有正经样子。 “找我啊?” 吊儿郎当的语气,林馡听了都觉得害臊。 “不是找。”她当场否认,“四个人少一个不太好。” “哦。” 顾潮兴致乏乏地转过身,没有吃早饭的意思。 十点整,他们终于拉开了旅行的帷幕,一同爬山。顾潮说,爬到半山腰就可以看到小鹿,那里就是野生动物群的位置。 为了见野生小鹿,林馡爬山时非常积极,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抱怨天气冷,抱怨路不好走。 “你喜欢小鹿?” 徐皎和她搭话,相识不到两天,她第一次在林馡脸上看到感兴趣的神色。 林馡点点头:“我家里好多小鹿周边,最喜欢她们了。” 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审美,她偏爱这一款,认为有种上古神兽的感觉。 很快,他们来到半山腰,这一路对动物感兴趣的只有这两个女人,顾潮和裘闻纯属是赠品,跟在身后。 裘闻单纯是带徐皎出来透透气,放松放松。 顾潮不一样,是宠爱,也是伤害。 知道她喜欢小鹿,他带她来国内最真实的野生动物园林,哄她开心。可他的人又在京江夺走她家里公司,架空了她的父亲,掠夺她家财产,看起来真可谓狼子野心。 裘闻觉得顾潮蛮有意思,他认为自己带林馡出来属于一种保护,殊不知,也可能是杀人诛心。 “你开心吗?”他问顾潮。 后者看过来,黑眸划过一抹锋芒,笑了笑:“特开心。” …… 连云山半山腰,林馡和徐皎果真看到了灵气满满的小鹿。 甚至,她们还有幸听到了鹿鸣。 真的犹如诗经描写的那般,呦呦鹿鸣,在无垠的高山旷野中空灵又悠远,像有神力,洗涤了人们的心灵。 林馡看到了心头所爱,激动的心情别人无法感同身受。她转身看向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顾潮,雀跃地跳起来,向他招手呐喊。 “顾潮,你听到鹿鸣了吗?”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在人前要尊敬地喊他一声二哥。 闻声,顾潮从与裘闻的商业密谋中回神,笑着回看林馡:“听到了,好听。” 如果那天林馡知道顾潮背着她在伤害她的家人,她不会同他欢呼,不会心生爱意,不会当众对他表露自己的任何情绪。 她就该把他从山上推下去,应该狠下心。 可她又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下不了手。 第40章事发 林家败局已定,尽管林澍还是林氏集团的总经理,但大权已经落在顾潮手中。 从他开始动手到林氏易主,林建成疯狂联系顾潮,那通电话却始终没有接通。林馡也在这时候失联,电话一直打不通。 家里其他人不知道,但林澍了解一二,林馡现在和顾潮走得很近。他当然相信林馡和顾潮不是一伙的,她一定是被他蒙蔽。 可他也联系不上他们,顾潮名下所有的产业现在都交由贺桥打理,他有意避开了这个敏感阶段。 林氏的归属瞬息万变,林馡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和顾潮的感情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没人会轻易言谈情爱伴侣,但他们的关系更加协调,她很少再像以前那样同他吵架。 在陌生的城市玩了两天,林馡回京江那天十分疲惫,精神一直不高,手机拿在手里也没心情拨弄。 她不玩,就没发现手机信号始终微弱,连收发消息都困难。 顾潮已经和裘闻兵分两路,后者要送徐皎回学校,顾潮开车载着林馡回家。回林家,回那个现在正处于腥风血雨中的林家。 路上,女人睡颜恬静,是她清醒时没有的温柔。她的呼吸均匀平稳,根本猜不到自己马上要面临的汹涌风浪。 开着车,顾潮行驶速度很慢,慢到想让这条路长一点。 等他开到林家,很多事情都要收尾,他再也享受不了如此安逸美好的生活。届时,林馡还能不能留在他身边都是未知数。 就算她恨他,他也不后悔自己回到林家,抢走林建成一切的决定。 一报还一报,是林建成对他母亲作恶在先,他不过是以牙还牙。 车子停在林家别墅的草坪前,顾潮给林馡拎着包,另一只手牵着她,亲自把她送进去。 走进别墅,开门的佣人以一种看到怪物的眼神看着顾潮。 但因为在外面玩久了,林馡忽视了自己在佣人面前应该和顾潮保持距离,而不是和他手牵手进去。等她反应过来要抽手时,顾潮一把搂住她的腰,让她撞进他怀里。 他们身体贴近,顾潮俯身吻住她因不满微张着的唇瓣,力道压得稳又狠,重重地与她亲了片刻。 此时,周边的佣人已经惊得脸色发白,自知撞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闻,纷纷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林家人不在场,但身边这些女佣都是在家里做了很久工作的,林馡不想把自己和他的感情暴露于众人眼前。她用力推开,黛眉敛起不悦,低声警告:“别闹了,我还不想死。” 她很怕她们乱说话,把她和顾潮的事告诉爸妈。 但顾潮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狭长双眸透着清浅的笑意。 为时已晚。 他不能否认,自己就是故意的。 “上楼休息吧。”顾潮轻柔地摸了摸她软嫩的脸蛋,幽邃的眼底是无声的黑暗,“记住,天黑之前我来接你。” 到时候,他会把林馡带走。 理所当然地以为他要来接自己出去吃饭,林馡敷衍哦了一声,上楼前警告佣人不要多嘴。 佣人们此时快要被吓死,她们同顾潮的目光一致,齐齐看向远处坐在沙发上的林建成。 林建成脸上毫无血色,他只是坐在这里等顾潮这个狼子野心的混蛋,没想到,自己会撞见这么不堪乱伦的一幕。 听他们的交谈,林馡和顾潮应该在一起很久了。 顾潮再不济,再有野心,他和林馡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怎能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搞男女感情。 “看到了?” 顾潮笑着走过去,吊儿郎当地坐在满脸怒色的林建成对面。 他是故意的。 原本以为能让家里的佣人多嘴传话,没想到,林建成本人就在场,真是免去了很多麻烦。 见顾潮如此随意,林建成抬起茶几上的瓷器就朝对面砸过去,带着激烈怒吼:“不肖贼子,我竟没想到你这般混蛋!” 花瓶飞过来的一瞬,顾潮敏捷侧身,灵活地躲开他拼尽全力的攻击。 一道清脆的瓷器破裂声,昂贵的花瓶化为四飞五溅的碎片,吓得远处的女佣发出惊恐尖叫。 今天注定无法平静。 闪过花瓶,顾潮面上的浅笑尽然收敛,一双漆黑的眸子没有温度地睨着林建成,声线瞬变森冷:“公司是我的,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刚到林家没几天,我就把她睡到手了。” 桩桩件件的事情林建成刚刚已有预料,但听顾潮亲口坦白,他还是无法接受。 从沙发上起身,他刚想继续拿东西打顾潮,眼前模糊一片,抬起的手臂僵硬得无法再动,喉咙里分泌出浓烈的金属味,让他整个人僵住原地,强撑着最后一根弦。 不够,远远不够。 顾潮也起身,冷冷地看着他,给他致命一击:“股东大会,你的儿子投了支持票。还有你老婆,你真以为她每天出去只是和女人喝茶。” 在林建成承受不住刺激,僵住的身体要栽倒时,顾潮冷笑:“别傻了,你值得众叛亲离。” 话落一瞬,林建成僵硬得笨重的身子栽倒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就此倒下,林建成十分不甘心,想起身,手脚完全不听使唤。 身体从茶几上翻滚下来,他带倒了茶几上最后一尊花瓶,碎裂声再次响起。 家主倒下,家中佣人却远远站在远处,不敢上前,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顾潮。或是想等他离开,或是在等他发话。 此时,顾潮退后一步,冷峻侧脸浮现浓郁讥诮,慢条斯理地开口:“看我干什么?打120啊。” “……” 佣人手忙脚乱地打急救电话,顾潮目光阴郁,如视死物般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心中的满足感越来越丰润,他勾起唇角,转身离去。 颀长身影消失,林家别墅里面已经乱作一团。 林馡循声从房间出来,就见佣人在客厅围着半圈。她在楼梯上看不清近况,不明所以地问了声:“刚刚是什么声音?” 佣人受过的培训不足以在此时保持冷静,她们面面相觑,让开了林建成身边的位置,代替了语言上的回答。 “爸……” 林馡加快了下楼速度,一度跪跌在林建成身边的地毯上,想帮他却无从下手。 救护车的轰鸣声响彻别墅,林家没有能做主的人,只有林馡跟去医院。 第41章归属 林建成大半辈子风光无限,老了中风,以后是口角歪斜、耷拉流涎,半身麻痹的狼狈样子。他失去了神经控制能力,俨然就成了废人。 生活不能自理,余生吊着一条命在医院需要专人护理。 听到这个消息,林馡在医院走廊栽倒在地。林澍和高慧赶过来时,正好听到这个消息。 众人面色各异,仿佛都要自己的打算。唯独林馡,陷入一股强烈的悲伤中。 林建成对她没有事业上的要求,所以从来不管她,这种放纵和自由,林馡会觉得自己在家里只享受没有奉献,也算是被他宠爱着长大。 哪怕,他不常回家,不表达对家人的爱意。 “你爸爸为什么会这样?” 高慧在这时冲上前来,一把扯住了林馡的衣领,正因陷入强烈的愤怒,她面容几近扭曲。 林馡不知道,慌乱地摇摇头。 抬手就是一巴掌,林馡被高慧打得身体踉跄,歪着的侧脸上迅速浮现红肿指印。 她被高慧打懵了,刚想反驳,高慧就按着她的头推了她一把。 “你要不要脸,竟然和顾潮搞到一起。现在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你被他睡了,你以后想怎么活?”高慧怒其不争的口吻夹杂着偏见般的羞辱,“就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的破事传出去,我在朋友间都抬不起头。” “……” 脸上被扇一巴掌,头又被推了一把,林馡现在脑袋里嗡嗡直响。里面仿佛有一万个大喇叭,循环播放着她和顾潮不伦之恋的恶果,大家都在批判她,羞辱她。 下一秒,林馡捂着脑袋,用力敲打了两下,却发现里面声音越来越大,吵得她无法安生。 眼看林馡敲打自己的头,情绪陷入一种偏激的死穴,本不想管的林澍站出来,拉过林馡的手。 “妈。”林澍把林馡拉到自己身后,语态明显是在维护:“她还小,你不要这样讲她。” “你就惯着她吧,你看她现在的样子,什么脏事都敢做。”高慧喋喋不休地骂着。 此时,林馡心中生出反骨,眼眶含泪,目光却阴冷地睨着只在乎个人得失的高慧:“你能不能不要从来不管我,突然就出现管教我。” 高慧被林馡森冷的目光唬住,一时间忘记反应:“你……” “你们没人关心我,只会支配我,让我服从你们,同化我的思想。” 林馡心中诸多不满,从之前在度假山庄开始,她越来越讨厌他们轻而易举的让她站队。如果她不服从他们的决定,她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异类和反叛者。 她受够了,受够了这种突然出现的管教和压迫。 “你现在还委屈上了?!”寻回理智,高慧扬起手,作势还要打她,借此立起威严。 林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面色不耐:“妈,你先在医院看着爸。林馡现在跟我回家,我会管好她。” 他比林馡年长,林馡遭受过的,不会以为他是男生就逃过。哪怕高慧看起来很听林澍的话,不过是因为他继承财产,她会一同享受更多罢了。 不想让林馡再在这里受骂,林澍开车送她回家。 路上林馡一直强忍着眼泪,硬生生把这股委屈的感觉憋了回去。她不爱哭,此时更不允许自己屈服高慧的打压,眸底湿意渐渐退下去。 外面天色阴郁,像是要来一场大雪,夜幕低垂,毫无生机。 林澍什么都没问,林馡也什么都没说。 狭窄的车厢静得像是时间凝滞,若窗外没有匆匆闪过的多彩霓光,林馡真要怀疑自己身在何处。 “哥……” 她小声开口,心里盛满面对不堪现实的恐惧。 如果把话说得漂亮一点,他会不会不会觉得她心理变态。 “我没把顾潮当过哥哥……”林馡喉咙滚了滚,嗓音艰涩:“我……我喜欢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是真是假,或是几分真几分假。连云山一行,她心里确实更依赖顾潮,想和他好好相处。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变化,她没有再像以前那般感到恐惧,竟然觉得有点甜蜜感。 听着林馡的坦白,林澍只是静静开车。 林馡之所以还这样讲,因为她不知道,林澍和高慧已经在佣人那里得知,顾潮对林建成说过很多大逆不道的话。 她不知情林建成中风的具体原因,还以为顾潮在这件事中是无辜的。 林澍不忍打破林馡的美好幻想,那是他从小疼爱的妹妹,他不想把血淋淋的现实给她看,那会撕碎她稚嫩纯净的心。 但凡她有点心机,顾潮都不会骗得她一片丹心。 不知道说什么,林澍面色阴沉着继续开车,径直驶向林家别墅。 …… 自从几个月前把顾潮赶出家门,顾向依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过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她不想让他生活中只有仇恨,希望他平安生活,偏偏,他牟足了劲儿报复,不惜给林建成那个混蛋当儿子。 这就是他们母子间最深刻的隔阂与分歧。 这段时间,顾潮还会让人给她买营养品,不时过来照顾她的生活。但他本人没有来过,已经很久没有消息。 所以顾向依没想到,自己安静本分生活,林建成的妻子还会找到她的住址,过来像泼妇似的闹了一通。 若不是邻居出来帮忙,顾向依绝不是高慧的对手,差点就要吃亏被打。 等到高慧满身怒气的离开,顾向依久久不能忘记她说过的话。 她说,顾潮为了报复林建成,抢走林家公司,还骗了林家女儿的身子,兄妹不伦。 顾向依无法接受,一通电话把顾潮喊了回来。 顾潮当然在乎母亲,以为对方找自己回家,是给彼此一个台阶。没想到,他刚进门,她就朝他发火。 “你报复林建成还是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你竟然拿一个小姑娘当复仇工具。兄妹乱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血变态。” 原来是林家的人来过,看来林建成没死。 对此,顾潮满不在乎地冷笑:“我没拿任何人当工具,也没把林馡看成妹妹。” 从他进入林家,林馡就是一个勾出他兴趣的漂亮女人。这一点始终没变,他不是林建成的儿子,林馡不算他妹妹。 顾向依明白顾潮那一套逻辑,不承认即不存在。正因为理解,她不想让儿子误入歧途,最后无法回头。 “我只是不想让这样一个烂人毁了我们母子平静的生活。”她冷静地说道:“林家的女儿没有错,她还小,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该拉她下水。” 如果顾潮骗取对方身体,那他所作所为和林建成当年的兽行没有差别。 “马上就平静了。”顾潮沉着脸,声线冷厉:“我会让他失去一切,林馡要在我这里。” 一条路走到黑,对他就是极致的亮。 第42章真相 林家别墅灯火通明,顾潮的车巍然停在门口草坪,毫无章法和规矩。 林馡还没下车就看到了,突然想起顾潮送她回家时说过的话。 天黑之前来接她…… 可现在家里发生这么多的事,她恐怕不能和他走了,以后应该也不行。 下车,林馡不敢在林澍面前表现出对顾潮一丝一毫的感情,高慧在医院骂过她的话像座大山压在她心头,让她小心翼翼地跟在林澍身边。 走进别墅,他们就看到顾潮正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 见到林馡脸上红肿的指印,顾潮面上顽劣地笑意渐渐收敛,站起身来。他往她的方向走,目光凝着她身边的林澍:“你打的?” “不是。” 林澍保持着相当变态的冷静。 面对夺走公司的同父异母弟弟,气得生父偏瘫住院的贼子,甚至是骗取他妹妹芳心的混蛋,他眼波冷淡,口吻无异。 此时,顾潮已经走到林馡面前,他抬手刚要抚上她红肿的左脸,林馡下意识往后一躲。 她从来没想让林家人知道她和林馡的关系,更别谈在林澍面前展示亲昵。 “你以后不要再找她。”林澍把林馡拉到身后,再一次挡在她面前,说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还小,你不要彻底毁了她。” “毁?”顾潮不认同地笑了笑,刚刚从顾向依那里受到一通管教,他眼底盛满森冷:“男欢女爱怎么叫毁,我们两情相悦的。” “顾潮!” 林馡连忙打断她,不想让他在林澍面前胡言乱语。 顾潮噤声,林馡才转头和林澍解释:“哥,我和他出去聊一聊,一会儿就回来,行吗?” 现在别墅里都是佣人,林馡不想让她们看自己笑话。 等她和顾潮说明白,以后就不会联系了。 “不行。”林澍紧紧拉着她的手,这个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语气加重:“你以后都不许再和他见面,上楼。” 林澍的不允许对顾潮作用不大,他扯过林馡的另一只手,用力将她带到自己身边,抬手圈在怀里。 这个动作在林澍面前太亲密了,林馡抬手就去推,却被顾潮轻而易举搂得更紧。 “不要乱动,宝贝。” 像是故意刺激林澍似的,顾潮当着他的面儿亲密地称呼林馡。 林馡一直喜欢林澍这个大哥,他早就看不顺眼了。此时灭灭他的锐气,顾潮心中别提多开心,这远远比在公司打压他更爽。 果然,林澍闻声脸色瞬变,阴沉着睨向顾潮,不肯低头:“林馡,我让你自己上楼。” 他的语气重了些。 林馡现在左右为难,想听哥哥的话,又想借此机会和顾潮说清楚,免得误会越来越深,浪费彼此精力。 “哥,我就是和他谈谈……” 又不是彻底和他走了,林馡不懂林澍为何如此偏执。 可林澍就是不同意,两个男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林馡不知道要如何选择。 下一秒,林澍没有再同顾潮废话,心中积怨已久,抬起拳头就朝着顾潮的脸上砸去。他讨厌对方那永远漫不经心的笑意,讨厌他像毒蛇一样充满算计的眼神。 林馡站在顾潮身边,阻挡了他躲闪的方向。 一拳打在顾潮侧脸,他的嘴角受力破裂,溢出明晃晃的血色。把呆愣的林馡轻轻推到旁边,顾潮握紧拳头冲到林澍面前。 眨眼间,两个男人厮打在一起,有来有往,纠缠不开。 “大哥……” 反应过来,林馡上前拉架,可两个健硕高大的男人厮杀,她无从下手,在原地急得心如火焚。 她不希望他俩任何一个受伤。 可林澍在打架方面根本不是顾潮的对手,他在灰色地带混迹多年,对付一个只在拳馆武馆练过的男人是轻而易举。 渐渐,林澍落在下风。 “顾潮!”林馡担心地大喊:“你不许打我哥!” 她也知道林澍打不过顾潮,此时连忙出声相劝,不想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听到林馡声音,顾潮及时收手,狠狠推了林澍一把,与他拉开距离。 顾潮对他冷哼一声:“念你是个好哥哥,我不动你。” 一个向来儒雅绅士的男人为了留住妹妹,敢同他大打出手,顾潮心里确实有些钦佩。 他报复林家,不动林澍是有原因的。 都是念在林澍对林馡的好。 “是啊,好哥哥。”抬手抿了一把嘴角的血丝,林澍眸色淬满冷意:“你却做不了他的好哥哥,因为你下作,是个败类。” 他们不愧是亲生兄妹,连骂他的话都一样,顾潮懒懒一笑。 揉了揉用力过度的手腕,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哥哥有你做就够了,我们有其他关系要做。” “……” 林馡觉得顾潮说这话是不合时宜的。 她走神时,林澍抬起腿,毫不犹豫地踹向对面满脸挑衅的顾潮。两人再次厮打在一起,这次力道远比之前那次还要凶狠。 不得已,林馡闭着眼睛直接冲到他俩之间,想用最直接的办法阻止他们。 顾潮和林澍同时收手。 “哥,你们别打了。”林馡心生无力,不懂两个快三十的男人为何如此幼稚。 但她的行为只是打断了他们一时的厮打,顾潮不想在这浪费时间,直接掏出自己别在腰后的枪。 冷冰冰的枪口顶在林澍头上,顾潮没了玩弄心思:“我要带她走。” “顾潮!” 林馡被吓得面上瞬间失了血色,张开双臂挡在林澍面前。 妹妹怕成这样,林澍本人却毫无反应,仿佛他根本不怕死,推开毫不犹豫挡在自己面前的林馡。 “不打死我,她不能和你走。”林澍唇边勾起在此刻显得诡异的笑意,“打死我,她就不会和你走。” 他俩都知道,林馡很在乎林澍这个哥哥。 可顾潮不是被吓唬大的,面无表情地将枪上膛,压低枪口,重重顶着林澍的额头。 “那就打死你好了。” 他漫不经心的口吻,犹如在他面前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只是一草一木。 林馡这时才对顾潮涉及的灰色地带有了解,害怕他冲动开枪,她开始求林澍:“哥,我保证,和他把话说清楚后就把关系断干净,你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她怕顾潮发疯乱来。 “以后林家的公司要姓顾,爸爸被他报复成了废人,你能和他在一起,不是你漂亮美好,只因为你是顾建成的女儿。” 不只是他,其他林家人都这样认为。 得知真相,林馡用力拉架的身体瞬间软下来,强烈的脱力感袭来,她感觉自己要站不住。 扶住林澍的胳膊,她才勉强站稳。 “所以……”林馡的喉咙像有一个刀片,说话时处处疼得厉害:“你……利用我?” 她只是他报复林建成的工具吗?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集合在一起,林馡终于理清了逻辑。 顾潮找到林建成坦白,林建成才会气急攻心中风。佣人得知他们的谈话,转而告知高慧和林澍,她才会在医院被高慧扇巴掌辱骂。 原来,顾潮到林家是抱有目的的。 他对她不是真心的。 第43章远离 “所以林馡你现在要做选择了。和他走,还是看着我死在这。” 林澍的话拉回她飘远的神思。 林馡没有犹豫,退了一步,和林澍站到一起。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划分动作,她远离了顾潮。 “以后别来找我了。”她下定决心,“我们的关系就在这断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顾潮能让林馡回林家,就不怕她知道他和林家的纠葛过往,把枪收回来,语态冷静:“我和林建成的事与你没关系,我没骗你。” 这段时间,他对林馡所有的好与不好都是他俩之间的事,与林家无关。他们都误会了他的本意,他没有借用与林馡的亲密走捷径,也没想拿她做制衡林家的工具。 可此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林馡犹豫,顾潮与林家为敌,她就不能再和他没心没肺的在一起。 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复杂,已经超过她一开始惧怕的伦理道德。现在掺杂着上一辈的仇恨,那是顾潮不能被触及的逆鳞。 “你走吧,不然就带我的尸体走。” 林馡心好累,此时开始破罐子破摔,她和顾潮已经没有再进行对话的意义。 顾潮当然不想伤害林馡,不然,他不会在对林家明着动手的时候把她带出去旅游,让她避开这次事件。 可躲一时不能躲一世,他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没法扭转现实。 “你先在家冷静几天,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顾潮扯了扯被林澍拉扯歪斜的领子,不想逼林馡做蠢事。他知道林家发生的事对她而言难以接受,但他同样认为,只需时间长一些,她会想明白那些虚无牵绊的东西并不重要。 这一天,林建成中风偏瘫,林家产业一大半都落在顾潮手中。他明明赢得了计划中的胜利,但母亲顾向依并不接受他的胜利果实,与他关系紧张。 林馡也不好过,被林澍关在家里,佣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其实他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她有强烈的羞耻心,不会再和顾潮有感情上的牵扯。 兄妹畸恋本就被世人不齿,加之顾潮对她并非真心,她也该早日从这段荒谬的感情中脱离。 林馡被佣人看管着,林馡才放心从别墅离开,回到自己的公寓。 黛鹿现在对林澍已经收心,不知道林家今日发生的巨变,见他脸色阴沉,面露疲倦,她感到好奇:“你怎么了?” 林澍并不是痴迷工作的男人。 “没事。” 林澍并不想把自己生活的不堪表露给女人看,尤其还是一个每天与他闹离婚的女人。 他不愿意说,黛鹿也不会舔着脸多问。转身回房间,她不知道现在这种阶段还能和他说什么。 面对即将破裂的婚姻,她不想再多花一丝精力。 听到卧室的关门声,林澍洗手后到餐厅吃饭。 黛鹿虽然铁了心和他离婚,但她每次回到家里都有热饭,她总能拿捏住他的心思喜好。只是他从未夸奖过,她一直不知道。 每天变着花样做给他吃的晚饭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按部就班,尽然滋味不错,但林澍今日只觉难以下咽。 吃了两口就起身,他推门进卧室。 “啊!”正在换衣服的黛鹿裸着上半身,睡衣拿在手中,此时被她慌乱地遮挡在胸前,低吼不满:“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进来的时候要敲门!” 换作以前,林澍肯定会冠冕堂皇地与她开玩笑,调侃她欲擒故纵。但今天没有,他目光笔直地看着她羞红的脸,视线未曾有一寸偏离。 “我同意离婚。”林澍声线沉静,“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他清醒的知道现实,这个忙要想完美无瑕的瞒过顾潮,只有通过黛鹿的牵线帮助才能办到。 听到离婚二字,黛鹿微怔,心中猛地漏了一拍。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毕竟每天闹着要离婚的人是自己,他是在答应她的请求。 “什么忙?” 黛鹿真是好奇,能让林澍痛快答应离婚的忙,有多难以办到。 薄唇微启,林澍口吻冷淡:“借你舅舅的船,把林馡送出国。” 黛鹿出自书香门第,但舅舅在做贸易出口的生意,且规模庞大。他们国内外游轮无数,每天有不同的航线,就算船上多个人出境,也不会留下被人寻到的证据。 如果林馡坐飞机出国,顾潮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她。 林澍看得出,林馡对顾潮有感情。他怕她自己拎不清,只能生硬地把她送走,让她暂时离顾潮远远的。 “为什么送她出国?” 黛鹿不懂,好好的,林馡哪里需要被驱逐。 林澍不想与她多说,“我没有问你为什么离婚。” “……” 一口气梗在心口,黛鹿及时停下,再不过问。 林澍没有乱来,沟通好问题的关键,转身退出卧室。房门关上,黛鹿才匆匆穿衣,心跳声却越来越明显。 她不是不爱了才离婚,是受够了失望,不敢再爱。 - 十二月的波士顿在下雪,林馡倚在窗口,无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寒意。不只是物理温度,她的心里更冷。 她出国已经大半个月,一开始无法接受林澍的安排,现在却觉得还不错。 听林澍说,父亲现在长期住院,有专人照顾。高慧花重金找律师同父亲办离婚,不想浪费余下的青春。 时间很短,她的决定却做得果断。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林馡觉得荒谬。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她也能理解高慧做出这样决定。 她那个人,从来就没办法吃苦的,哪怕她现在的生活已经比国内大部分人安逸优越。 林馡后来就不会特意关心了,只兼顾自己。 但她会担心哥哥的生活,问他现在什么情况。 林澍没有多说别人的事,只叫林馡放心。林建成现在妻离子散,失去权力和健康,顾潮的复仇早就收手了。 他也是有意,给林澍松口气。 第44章车祸 林馡在顾潮的世界消失了,前后有了一个月。 没有与她相关的航班信息,没有高铁火车票的留证,她就像不存在的一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在得到了权力和金钱后,就会愈发注重感情,顾潮现在变得完全不像以前的自己。 他用了很多人力找林馡,他也问过林澍,一无所获。 甚至,他把自己的生意全都交给贺桥,亲自去国外,走访每一所大学,托人查新留学生入校的信息。 但国家太多了,他根本走不遍,这种笨拙的方式如同大海捞针。 找着找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乎她什么。 这种扭曲畸形的感情,竟然把他支配得如此狼狈,所有人都知道他来国外找人,所有人都没想到他能做到这步。 这个世界太大了,顾潮双腿可行之处受到了时间和空间上的双重限制,他找不到想找的人。 精神世界无法得到满足,他就彻底放弃了精神世界。 林建成妻离子散,失去一切,顾潮靠自己完成了报复,再也不会去注意这样一个人。长期以来支撑他的一股劲就此松懈,他的生活瞬间变得了无生趣。 没有调剂品,没有任何能刺激他情绪的人和事。 无声无息中,顾潮放任了自己的颓废,不管公事,私事更是一片狼藉。 这种生活又过了两个月,身边的朋友根本没法劝。哪怕是和他走得近的裘闻,这时候也插不上话。 物欲满足,人的精神世界荒芜是很可怕的。 顾潮封闭了自己,真情没有,假意也不愿意再搪塞,朝夕荒废着度过,大多时候靠喝酒吊着一条命。 除夕那天京江下了一场极大的雪,出行不便,很多条路都被封了。 偏偏,顾潮那天出去喝酒,被拦在酒吧。酒吧是顾潮自己的产业,经理拦不住他,只能放任他离开。 没人知道他是自己开车来的,就像没人能预料到,事情会如此巧合,他酒驾在高架桥出事,车子差点翻下桥。 他的母亲不知情,收到警方和医院电话的人是裘闻。相鹤言此时不在国内,裘闻赶过去时,抢救室的门口只有顾潮的手下贺桥。 大家都认识,也熟悉,见面后贺桥直奔主题:“酒驾闯卡,车子在临东高架桥侧翻,现在我能知道的是他右腿被钢筋扎穿了。” 裘闻从来没有如此慌过。 酒驾闯卡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关键是顾潮的伤势。 这场雪下得太凶了,往日从他的住处到医院只需二十分钟车程,这次他努力驾驶,赶到这用了双倍时间。 顾潮在临东出事,救护车赶过去再回来,他很难不会失血过多。 万一他这次凶多吉少。 想到这种可能,裘闻拳头握紧,低声骂了句脏话。 顾潮向来爱扮演大情种,每次调侃别人都是一副他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没想到,他是他们仨里面最玩命的。 “别告诉他妈。”裘闻嘱咐贺桥。 后者点点头,没多说顾潮的家事。其实,顾向依已经很久没联系顾潮了。 两人等在医院抢救室外的走廊,手术室上方的灯一直红着,那道紧闭的门迟迟未见从里面打开。 手术还在进行中,顾潮在高架桥发生车祸的消息已经见报,被当地新闻媒体转载放到社交平台。 视频中,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据我台记者消息,24日晚六点许,临东高架桥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事故发生时,高速行驶的黑色越野受路况影响失控,在桥中滑行后车头撞击到桥架发生侧翻……” “据目击者转述,车祸现场越野车车头及右侧车体严重凹陷变形,风挡玻璃破裂,发动机盖凹陷,车体碎片散落一地,交警正在勘察现场……” “据我台记者最新消息,临东高架车祸越野车内是林氏集团新任总裁顾潮,现在伤者已经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抢救,后续消息我台记者会密切关注……” 很明显,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都能灵敏的把握风向,没胆量把顾潮酒驾的事情曝光。 黛鹿在家里刷手机,接二连三都是这个消息。 她和顾潮的交情不深,但因为中间隔着一个关系好的林馡,她给林澍打了电话,直奔主题:“顾潮出车祸了,你知道吗?” “刚知道。”林澍语气平淡,“所以你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 黛鹿顿了顿,实话实说:“要不要告诉馡馡?车祸挺严重的……” 顾潮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回事。 现场那么惨烈,黛鹿隔着屏幕看着都会害怕。 话筒内安静了一瞬,林澍的声音低沉响起:“不必,他死了最好。” 亲哥哥不同意让林馡知道,但黛鹿觉得这样做不太好。这一次,她没有听从林澍的话,一意孤行地给林馡拨去电话。 如实将顾潮车祸的情况告诉林馡,对方的反应让黛鹿一惊。 她说:“知道了,会为他祈祷。” 林馡没有回国看看的意思,甚至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或许是真的被顾潮伤到了,她现在如此冷静,直到挂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关心这场车祸的信息。 黛鹿叹了口气,心中有种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感慨。 - 狗血是我的爱,呵 第45章真的喜欢 林馡说好了不回国,但还是没忍住搜了下顾潮车祸的新闻。 这件事在京江闹得太大了,好多媒体和自营号都在转载播报,甚至,现在还没有他在医院的最新消息。 是死是活还没定论。 偷偷买了回国的机票,林馡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消息。从机场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夜色浓郁,繁华都市灯火通明。 京江不如波士顿爱下雪,她才离开一个月,回来都会觉得新奇。 打车去了顾潮所在的医院,她不知道一会迎接自己的是什么消息。或许顾潮已经死了推到太平间,或许他逃过一劫,正在病房养病。 林馡想不出答案,不知道自己偏向哪个。 “姑娘,到了。” 司机师傅的声音打断了林馡的凝思,她付钱下车,清瘦身影消失于夜色中。 她不知道顾潮的情况,只好在楼下护士站询问。 护士问她身份,林馡顿了顿,声线单薄:“我是他妹妹。” 成功问出了病房,她终于确定,顾潮没有死于这场车祸,只是他受伤严重,现在还没有醒来。 右腿被刺穿,胸腔、肺部、肋骨都做了手术。 他活下来,也是丢了半条命,需要在医院躺很久修养。 甚至,现在医生还无法确定,他的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林馡觉得挺唏嘘的,短短一个月,这些人的生活都乱作一团。 林建成中风偏瘫、高慧另寻所爱、林澍和黛鹿离了婚、顾潮现在躺在医院伤势不明…… 好像只有她的生活还算不错,留学海外,不愁吃穿。 不知不觉来到顾潮的病房门口,林馡先是坐在门口座椅,心中陷入突然而来的犹豫。 尽管不会在这里遇到她的熟人,但她还是纠结要不要进去。 她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回国看顾潮这一趟是因为什么感情。 是爱吗? 林馡不知道。 林家走到现在这一步,顾潮发挥了毁灭性的作用。但他没有对付大哥,这是让她感到意外的关键。 他的目的,好像并非抢夺财产。 鉴于此,她对他的恨不彻底,喜欢和爱也分辨不清。 她明明白白介意的,是他欺骗她的感情,让她无知地身陷一场阴谋。 就在林馡犹豫不决时,病房门从里面被推开,走出来一个头发灰白相间的女人。 四目对视,两人都模糊着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你……” “我……” 林馡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一时为难,撒谎想走:“不好意思,我就是在这坐一会儿,现在就走了……” 顾向依及时喊住她:“是林馡吗?” 闻声,林馡脚步一顿,再也走不动道。缓缓转身,她目露疑惑:“您……您知道我?” 她这时甚至很害怕,害怕在顾潮对顾向依的描述中,她是个糟糕的人物。 但顾向依笑了笑,“我当然知道,顾潮和我提过你。” 话落,她招呼林馡进来坐。 模糊中知道一些林建成对不起顾向依的事,林馡此时站到她面前,会无形之中抱有一种愧疚心理,缓缓跟着她走进病房。 顾向依挪过来一把椅子,示意林馡坐下。 可林馡先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的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身上插着很多她不了解的管子。病房内有很多精密仪器,此时滴滴答答地发出细微声音,像是救命的,也像是吊着一条命的。 亲眼所见他伤得这么重,林馡心中无法平静,甚至动荡得厉害。 “他自找的。” 顾向依叹了口气。 她恨林建成,但她从来不希望顾潮活在仇恨中。可就算他如今大仇得报又怎样,还不是作茧自缚,亲手伤了一个姑娘把自己搓弄成这副惨样。 顾向依觉得不值得。 林馡从没觉得自己喉咙如此干涩,迟钝半天才发出声音:“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医生也无法保证,两三天还是一星期都有可能。” 就算很快醒来,顾潮身上的伤也得恢复个几个月,或者半年。 林馡点点头,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她不说话,顾向依默默地在打量她,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正巧林馡抬头,两道目光撞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在顾向依的眼睛里看到一种悲天悯人的光色,是没有恶意的。 “顾潮他……” 顾向依哽住,缓了好一会才能冷静出声。 “他是为我不平,这些年才一直活在仇恨里。小的时候他就开始打拳,出去打打杀杀,什么事情危险他就做什么,身上的伤就没见好过。 后来长大点,他也不好好找工作,开始在夜场和鱼龙混杂的人打交道,涉猎会所和赌场,赚的钱多了,也更危险了。 他总说只有他强大了,我才不会被人欺负,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才能付出代价。可我是一个母亲,我不想让我的儿子背负着我带来的痛苦,活得没有自我。 后来,我不理他,尤其是得知他回到林家后,我把他赶了出去,扬言要和他断绝关系。可他不管不顾,还是跟着林建成回去了。 说这么多,我不期望你能理解他,因为我们立场不同。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他不是坏人,他亲口和我保证过,他没想过利用你,他对你的感情一直是真的。” 那天,他们在家里争吵,最终不欢而散。 但顾潮说,这次事端结束后,他要带林馡出来。他也和顾向依保证,他从未利用一个女人完成复仇,当初和林馡走到一起,是出于吸引力。 说出这话,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违背人伦的变态,他也要订正。 他和林馡发生关系,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欲望,不是心理上的畸变,他对她从来没有兄妹情谊。 只不过天意弄人,偏要给他们绑定同父异母的血缘关系。 听到顾潮母亲说这么多,林馡心底泛起一阵酸涩。 她做不到恨顾潮,就像她此刻清晰记着他对她的好。他对她向来予取予求,毫无怨言。哪怕她对他动辄打骂,严词羞辱,他都没有真正生过她的气。 只要她开口,他就能出现在她身边。 这种无形中增进的羁绊,是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言说出口的爱意。 林馡深知自己的想法,一边清醒不敢给出承诺,一边沉沦时刻谨防动心。 她一直以为顾潮对她是占有欲,玩玩而已,哪天没意思了,他就会转头找个温柔乖顺的女人,将她弃之一边。 他有钱有权,有长相有能力,他有无限挥霍的资本和放纵乐趣情欲的时间。不是她,他也会有更多的选择。 但林馡今天才知道,顾潮优渥的生活来之不易,是多少次死里逃生赢来的。 他并非玩弄女人感情的浪子,他也曾和他妈妈保证过,说他是真的喜欢她。 第46章新生 “但从结果上看,他伤害了你这个无辜的女孩。”顾向依叹气叹得沉重,“我们要向你说声抱歉。” 她不希望顾潮活在仇恨中,但如果非要报仇,她也坚持冤有头债有主的原则,不该把无辜之人卷入其中。 这句抱歉不在林馡的期待中,她家和顾家中间隔了太多,好像哪方对哪方道歉都很怪。 但林馡一直很好奇,她和顾潮上一辈的仇恨的由来。 “阿姨……”林馡纠结着用词,问得小心翼翼:“您当初……我爸当初到底做了什么事?” 她知道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猜测,真实的事情她没有渠道得知。 被问及,顾向依不想对林馡提起。她是林建成的女儿,这种于林建成而言是丑闻的真相,她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要如何接受。 “事情都过去了,和你们这一辈无关。” 顾向依摇摇头。 可林馡不想白来一趟,那些被岁月掩藏的秘密,那些让顾家母子伤痛的真相,她真的想知道,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 “阿姨,我已经成年了,有接受现实的能力。”林馡面容冷静,有一种超脱她年级的沉稳,缓缓说道:我并非完全不知道当年的事,所有您可以告诉我。” 闻言,顾向依沉默了一会儿,眉心褶皱更深。 她似乎想起了不愿意回忆的片段,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发现她是真的不想重忆,林馡才察觉自己冒失,想开口道歉,这事就不问了。 “那时候我大三,我爸带我参加一位朋友儿子的订婚宴。林建成喝了点酒,一直对我动手动脚。我那时候性格内敛,不敢告诉家里人,没想到助长了他的气焰,他开始灌我酒纠缠我,把我拉到楼上房间。后来……” 顾向依停顿,深深提了一口气,才有勇气继续说。 “后来,我们衣衫不整地被人撞见。他当时已经结婚了,孩子也生了,为了保住婚姻,他反咬一口,说我勾引他。那天,我爸所有有头有脸的朋友都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出身书香门第却家风不正,勾引有妇之夫。 回家之后,我爸就和我断了关系,把我从家里赶出来。我大学没有读完,为了生活开始打工赚钱。那会太累了,我整个人瘦得厉害,等我查出怀孕的时候,孩子已经打不掉了。我也是没想到,吃了一次避孕药,每天工作这么累,孩子还是活下来了。” 这就是当年她的窘境,哪怕恨极了林建成,还是生下了顾潮。 她并不认为顾潮是林建成血缘的延续,因为她的儿子和她一样,始终在恨着那个无情无义的禽兽败类。 他们一直以来的矛盾,只是她不希望他为了不值得的人涉险。 听完顾向依的回忆,林馡心头涌上来一股强烈的羞耻感,那是林建成的不端和无耻带给她的被动情绪。 她之前已经大概猜到上一辈的恩怨,但不知道其中细节,此时得知,她只觉得林建成有今天的报应都是应得的。 林馡的羞愧在病房中膨胀,她没脸再在这待下去。 “是他要向您道歉。” 哪怕林建成的道歉分文不值,不会给顾向依和顾潮带来任何补偿和慰藉。但林馡知道,做错事的人是林建成。 顾向依闻言轻哼了一声,有种云淡风轻地漠视:“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现在有了结果,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记起有这样一个人。” 她现在就希望顾潮可以恢复健康。 她们母子俩以后也不会再有争吵的话题。 过去的事注定要翻篇,林馡起身要离开:“谢谢您和我说这么多,希望您以后生活愉快。” 经此一劫,她成长得迅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眼高于顶,对谁都骄纵刁蛮。她收敛了很多本性,在外面不得不被迫成熟。 深知林馡和顾潮的特殊关系,顾向依没有留她,拍了拍她的背,口吻安慰:“生活没有毁于一旦,你以后在外面好好生活。” 林馡点点头,在顾向依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 顾潮虽然不是文质彬彬的雅正绅士,但他性格很有包容性,应该是遗传了顾向依的好性格。坐在回机场的车上,林馡脑子里闪过的都是顾潮躺在病床上的虚弱模样。 这回她是真心的,希望他以后也好好的。 …… 在病床上躺了五天,顾潮才恢复意识。 一开始他不能说话,也没办法吃东西,这段时间只能靠输着营养液钓着一条命。不仅体重减了不少,他身上的肌肉也在消失。 以前他会在乎,但是现在不会。 不能说话的时候他沉默,能说话了他也一直闷着,听朋友们说话,他也只是淡淡回应,从不主动开始一个话题。 整个人就失去了生机,不会回国的相鹤言挖苦他是恋爱脑。 裘闻根本不敢骂,他怕顾老板在这个多事之秋再冲动,怕他彻底断送了自己的命。 所有人都把他拿祖宗供着,但他始终没有朝气,每年都是死气沉沉的。凡是有人来医院看他,都是先闻到浓重的药味,再见到他阴沉的面色。 顾潮原本是他们铁三角里最爱笑的,现在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没人敢信一度刀尖舔血的男人会为情所困,沦落到如今毫无斗志的衰败样子。 等探病的人离开,独自留在医院的顾向依坐到了顾潮的床边。 他不说话,她就主动开口,往他在意的点上聊:“你出车祸的第二天,林馡来看过你。” 果然,顾潮凝滞的黑眸瞬间有了光色,微微转动,看向身边的母亲。那种不确定的试探,好似害怕她在说谎。 顾向依长吁一口气,语态沧桑:“看起来不像是不在乎你的样子,如果你真喜欢,我不管你。” 兄妹的关系不是他们两个愿意接受的,此时此刻,封建教条,道德伦理都不是能束缚他们的枷锁。 若是真的喜欢,想明白了其中所有的取舍,那就在一起吧。 干涩的唇瓣微启,顾潮声音哑得厉害:“她还好吗?” 他们分开一个月了,他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消息。 想到那日那道纤瘦身影,顾向依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语言匮乏:“你要是关心,就好好养身体,早点自己去找。” 第47章利益交换 在得知林馡回过国后,顾潮开始认真休养身体。 他每天按部就班的吃药,配合医生的治疗计划,就连身边朋友再来看他,他也恢复了许久之前的精气神。 顾潮能如此之快的恢复状态,裘闻和相鹤言都能猜到,他一定是吃到了什么精神食粮。 不用过问,他们就知道林馡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顾潮每天都在期待自己的身体痊愈,但他身上的伤太多,也太严重,哪怕他在医院躺了两个月,也只能恢复到独自行走的地步。 三个月的时候,他才能在外表上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但内里构造还没恢复,没办法太用力,也不能开车。 等到五个月,顾潮觉得自己在一种很平静氛围中发疯,他就算没有彻底恢复到车祸前的状态,也执意要出院。 太久了。 久到从严冬到酷暑,他心里躁得厉害。 出院第一天,他直接去了林澍的办公室。在他住院的这半年里,林氏一直由林澍打理。虽然是这样,但林氏的股份大多都掌控在顾潮手中,他才是林氏真正的主人。 “好久不见,林总经理。” 顾潮脸上漾开笑意,直接坐在林澍办公室的沙发,悠闲地翘起二郎腿。 见他这副慵懒模样,林澍笑意未达眼底:“恢复得不错,还以为你活不了了。”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阵营,顾潮也不会在意他的奚落,直白进入主题:“对于一个听说你生不了孩子,就接回二十多年不管不顾私生子的父亲,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旁敲侧击,也是变相的挑拨离间。 甚至可以说,林澍和林建成的感情现在用不上顾潮挑拨,已经到了尽头。 林澍本人没有回答,化被动为主动:“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把林家所有的资产给你,你告诉我林馡的位置。” 顾潮直接拿出自己的诚意。 没想到,这句话听得林澍轻笑出声,他缓缓摇头,一副见怪的表情:“抢走了林家又还回来,早知这样,你何必报复这一场。要是当初息事宁人,哪怕现在你还和馡馡在一起,也不会有人知道。” 不至于凭空伤了林馡的心,现在还要花费心思去挽回。 “说错了。”顾潮收敛脸上的笑意,眼底温度渐冷,“是我从林建成那里夺走了林氏,现在交到你手中,不是原位归还。懂吗?” 看起来没有变化,其实,林家的主人早就易主,不是顾潮就是林澍,永远不会再是林建成。 顾潮的目的不是吞并林氏财产,只是让林建成失去一切。 至于钱财和权力,顾潮不需要抢夺,自己就已经站在另一处山巅,足够叫人望尘莫及。 林澍明白,不然顾潮不会继续让他做林氏的总经理。 这是顾潮给自己和林馡之间留的一线余地。 “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林澍对偌大一份财产心动,但也不会在没有把握的前提下出卖自己的妹妹。 其实有这种试探顾潮心意想法的时候,林澍就已经跨越了一向清晰的分界线,在理智的一头跳到疯狂一头,被顾潮的思想同化。 他无形之中接纳了林馡和顾潮不被世间接纳的感情。 顾潮做回答的时候特别正经:“爱情。” 由感兴趣到喜欢,再由喜欢到爱,他每一步走得都模糊,但现在他清醒至极,他对林馡是男女之情。 毕竟他们的关系就是兄妹,林澍读过再多的书,也无法轻而易举接纳这种感情。沉默片刻,他不得不为妹妹考虑:“你清楚选择了她,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如果你指生孩子的问题,不用担心。”顾潮早就做好了清晰的安排,说道:“我去年就结扎了,以后也这样,没有那步打算。” “……” 林澍努力进化自己的思想,努力跟上顾潮的思维,但还是被他的每一步打算惊得说不出话。 他的计划没错,但每句都听得林澍火大。 “你去年就和她发生关系了?”他直接从老板台另一面走来,拎起顾潮的西装衣领就要扬拳。 他以为顾潮之前刺激林建成的都是气话,没想到,真有可能是实话。 顾潮回手用掌心包住林澍的拳头,缓缓推开,脸上漾开痞厉笑意,慢条斯理地开口:“所以我这不追着赶着要负责么。” 话落,林澍的拳头就砸过来,顾潮这次敏捷躲过,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混蛋!”林澍冷脸骂他。 顾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的回击:“那肯定是你们林家的基因不行。” “……” 借由林澍搭线,顾潮从前嫂子黛鹿那里问到林馡在美国的住址。 她刚出国的时候在波士顿,现在定居芝加哥。但顾潮认为,林馡是怕被他找到,才会在看望他之后改变生活的城市。 按照黛鹿给的地址找过去,顾潮当天在林馡家对面租了一户房子。他甚至像变态一样在自家楼道按了摄像头,只想确认林馡每天出去和回来的时间。 他没有贸然找上去,怕她接受不了自己再次逃走。 没有告诉国内任何一个人,顾潮就在芝加哥的一处小公寓定居下来。 第48章危险 换了新的城市生活,林馡还是两点一线,在学校和家里来回切换。她还是在拉小提琴,但性格越来越清冷淡漠,在这没交朋友。 她开始封锁自我,不想让任何人触及她的边界。 晚上放学,林馡买了一些食材,散步回家。家里出事后,虽然没有波及到她,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减少了花销,没有租贵房子,只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略旧的住处。 走到三楼,她发现对门安装了一个摄像头。 仰头看了看,林馡收回目光,没觉得个人领域被冒犯,毕竟她也正有这个打算,只是这两天没有腾出时间。 开锁进门,楼道恢复安静。 对门房间,顾潮坐在客厅沙发,面前的屏幕就是他与林馡之间的过道监控。他已经在这里看了一星期,发现她每天都是八点走六点回,风雨无阻。 多少次,顾潮想敲门去找她,但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渐渐,他习惯了在这窥探她平淡的生活,他只能看到她离开和回家的身影,每天都是那么匆匆几秒。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顾潮起身离开沙发,走进浴室。 再出来,顾潮翻看刚刚这十几分钟的监控,打算确认林馡再没离开自己就放心地去睡觉。可随着监控时间条往前滑动,他黑眸紧缩,瞬变寒意。 屏幕中,一个身高马大的外国男人撬开了林馡的门锁,已经闪身进去。而这时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 没时间犹豫,顾潮连身上裹着的浴袍都没换下,穿着拖鞋冲出门。 没有更合适的办法,他只能从正门进去。 顾潮不想让林馡一个人在里面担惊受怕。这是国外,持枪合法,他无法想象,在这六七分钟的时间里,林馡的情况还好不好。 上次,自己只是拿枪抵着林澍,林馡就被吓得不成样子。 现在她一个人…… 想都没想,顾潮直接敲门,什么武器都没带,犹如送上门去。 他敲了好一会儿门,门板才开出一条细细的缝隙,只是先迎接顾潮的,是一个黑通通的枪口。 “闭嘴。”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发音拗口,拿枪指着顾潮让他进来。 顾潮不是没有被枪顶过头,早些年他并不在国内活动,这种事就会变得频繁普通。但此时情况不同,他怕死,怕自己先死了没保护好林馡。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不要冲动。” 顾潮的英语极其标准,一点不像没读过大学的样子。 被绑在客厅的林馡身体颤得不停,大脑因极致的恐惧已经快要停止思考。但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她心神止不住的恍惚,总觉得好熟悉。 她感觉到这是顾潮的声音,但很快就打消这个念想。顾潮学习不好,他根本不会说英语,更不会腔调如此纯正。 到底是谁? 是来救她的吗? 林馡迫切的希望救世主的出现,如果今天不死,她肯定听哥哥的话,多花点钱去住治安严谨的贵房子。 她太瘦了,此时双手被绑在身前,蹲在地上就是小小的一团。 顾潮被枪顶着头进来时,就见林馡哭得满脸眼泪,蹲在墙根止不住地在抖。那张一向娇美的面容此时不见血色,苍白又可怜。 这一刻,顾潮真的想弄死旁边这个外国佬。 知道对方有枪,林馡不敢抬头,哭着同他沟通:“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你不要伤害我,你现在就可以拿着钱走……” “闭嘴。”绑匪用力推了顾潮一把,一手执枪对准他们两人,低声吼着:“不要乱动,不然就打死你们。” 林馡以前都没人对她凶过,此时被持枪暴徒威胁,她低着头,双肩颤如抖筛,乖巧点头。 她可不想惹怒对方丧命。 “你想要什么?”顾潮不动声色地挪到林馡面前,用身体挡住面前冰冷的枪口,声线平稳:“我们可以谈。” 这时,林馡终于敢微微抬头,只能看到身前男人的背影。 但一个背影足矣,她确定,这就是顾潮。 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法,他竟然跨越几千里的距离,出现在她面前,挡在她和死亡之间。 林馡的眼眶瞬间湿了,吸气时发出细密的哭腔。 不看林馡的反应,绑匪也已确定顾潮和林馡关系不浅,问顾潮:“你们是什么关系?” “丈夫。” 顾潮发音标准,身后的林馡听了心尖一颤。 他哪里是她丈夫,他连她的男朋友都不算。可这个问题在此时不经想,她鼻子酸酸的。 这时绑匪笑了:“丈夫?丈夫会在外面穿着睡袍回家?” 顾潮深吸一口气,内心的紧张一直在折磨他,他眉心敛了敛,眼神盯着面前的枪,已经开始测算面对面夺枪的可能性。 他同时回答:“吵架了,我现在住在她对面。” 林馡这时才明白,原来顾潮就是最近新搬过来的住户。怪不得,她房子里刚进绑匪,顾潮很快就赶了过来。 因为对面那个摄像头。 随便过问几句,绑匪的兴致就乏了,他让顾潮和林馡蹲到一起,开始在房间里翻找值钱的东西。 他的注意力转移,顾潮往林馡的身边动了动,回手握住她冷到僵硬的小手,习惯性地搓了搓。 “别怕别怕。” 顾潮声音很小,但在林馡心中延发的力量非同小可。 “别怕别怕”,是比“别怕”更有安抚性的…… 紧紧贴着墙面,林馡想问怎么办,又无法发出声音。她怕自己出声惹来绑匪的注意,此时只敢降低存在感。 握着林馡的手,顾潮的黑眸一直凝着绑匪急忙翻找的身影,他如此急切,一会应该会拿着东西离开。 谋财不害命,他这样期盼,也就不急于过早拼死一搏。 绑匪搜刮了林馡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手机和钱包,以及柜子里换回来的几沓纸币,都被他收入囊中。 脸上的笑意足以证明他很满意,可当他再从房间出来,目光落在藏在顾潮身后,双眼湿漉漉有种东方羸弱美的林馡身上,突然移不开眼。 一抹淫邪神色映入眼底,他用枪指着顾潮,从口袋里掏出绳子,丢到他脚下。 “把双手绑在身后。”他又对林馡笑了笑,“你过来。” 这种眼神赤裸又淫乱,林馡吓坏了,反应激烈地摇头,求生本能让她紧紧攥着顾潮的浴袍布料,不敢放手。 顾潮也明白如果自己放弃反抗,林馡要遭遇什么。 他不允许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第49章再坚持一下 “我来时报了警。”顾潮撒谎道,“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埋伏在附近了,你小心被爆头。” 果然,绑匪闻声往后退了两步,微侧着身看向窗外,还要防备狙击红点。 就是这样粗心的背身,顾潮毫不迟疑地扑上去,采用格斗姿势,一把勒住绑匪的脖子,汇集全身的力气夺枪。 “不知好歹。” 绑匪骂了句脏话,借用天生更优越的身体条件,抬起盘旋紧实肌肉的粗壮手臂,狠狠撞向身后扑过来的顾潮的胸腔。 之前的车祸顾潮并没有彻底痊愈,尤其是身上的骨架,他觉得自己像是被重组了一遍。此时被人用力肘击,他的伤口可谓雪上加霜,痛得他额角青筋绷起,面色急速变白。 但他的手没有失掉力气,紧咬齿关,双腿紧紧缠在他身上,借用绞杀技巧,腾空将他扳倒在地。 顾潮现在的身形照车祸之前瘦削不少,力量上有明显落差,他知道自己无法与这外国佬搏斗太久。 双臂紧紧压着他的反击,一把枪在两人之间来回僵持,枪口方向转了又转。 用尽力气,顾潮脸色渐渐涨红,下颌线条紧绷,他喉咙发出的声音粗粝哑然:“馡馡,报警。” 私人手机被绑匪揣进了口袋,林馡不敢去拿,撑着发软的身体跪在茶几旁,用座机打电话。 听到女警声音的一瞬,她的哭腔再也忍不住:“我家里进了坏人,他有枪,会杀人的……你们快点过来……” 她最后说了自己的住址,才挂断电话。 听到林馡报警,本就是亡命之徒的外国绑匪此时彻底脱缰,抬手用尽杀人的力道,狠狠撞击顾潮的胸前。 “嗯……” 顾潮一直在忍着痛意,此时再也承受不住,五官皱起,一股浓稠的血从唇角溢出。他紧紧咬着齿关,林馡就看到他洁白牙齿里面灌满鲜血,缓缓淌到下巴,猩红可怖。 “顾潮……” 她低声喊了遍他名字,惊恐中天灵盖都在发麻,慌不择路地在地上爬起来,在客厅各个抽屉里翻找水果刀。 偏偏,这个时候她忘记自己买来放在哪里,急得满头冷汗。 顾潮已经顾不上林馡在做什么,只知道她现在安全。身体紧绷住蓄力,他扬声用中文指挥她:“馡馡,你先下楼。” 他主动送上门,无非就是想保证林馡的安全。 林馡哭着继续翻找,不理他的安排。 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顾潮从来没有如此愤怒地对林馡吼过:“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吗?在这哭只会影响我,快滚出去!” 林馡充耳不闻,就是不听他的话。 她就想赶紧找到匕首,她想去帮顾潮。 在他们对话时,绑匪的反抗一直没有停止,顾潮胸前的骨头已经承受不住他次次沉重的肘击,双手力道松动,绑匪执枪的手落了空。 他没有射击面前搏斗了许久,也是危险性最大的顾潮,他举枪朝着林馡的方向扣动扳机。 林馡弓着身终于找到匕首,转身想去帮顾潮,正好看到绑匪举枪,顾潮用身体挡上去的一幕。 砰—— 原来人在真正惊恐的时候是发不出声音的。 林馡看着地板上淌下来的血,红得刺眼,红得她今生都忘不掉有人敢挡在射向她的枪口前。 她下巴不停地颤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手中拔出来的匕首被头顶大灯晃得泛起银色光亮,锐利得让林馡寻回理智。 终于,她像是没了感情的傀儡,哪怕双手被绑住,她也敢握着匕首走向被她壮实两倍不止的绑匪。 对面,顾潮已经好久没有被子弹打了,心里骂娘,还真是疼。 但他没有泄劲,借着绑匪射击后的迟钝,抬手一拳砸向对方的下巴。他以前喜欢打泰拳,知道攻击哪里有暴击伤害。 在绑匪短暂的眩晕中,顾潮双手禁锢他的手腕,扭转枪口方向。不能指向地板,室内空间太小,他怕一会枪支走火,误伤到林馡。 “啊……” 顾潮使足了所有力气,按着绑匪的手指向天花板。同时,他抬腿扫向对方下盘,带着对方高壮的身体一起躺到地上。 绑匪此时已经缓过神来,他在力气上就是完胜顾潮,此时牟足劲道,他单臂扼住顾潮的下颌,勒紧他喉咙。 能吸入的气息越来越稀薄,顾潮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一直让那把枪维持着远离林馡的方向。 双腿绞着绑匪的下半身,顾潮觉得眼前开始泛起雾蒙蒙的眩晕感。他根本感受不到腹部枪伤的痛意,只觉自己呼吸愈发困难。 顾潮被勒住脖子,面色涨红,五官几近扭曲,额角的青筋因用力随时都像要涨开。 绑匪贴在他身后,林馡不动声色地走到绑匪身后。 高高扬起手中泛着银光的匕首,她心中的恐惧和恨意在此时化形,狠狠扎进绑匪的后颈。 “啊!”绑匪痛苦尖叫。 插进又拔出,大片血雾四溅,林馡的脸上都沾染些许。她连续扎了两刀,直到绑匪松开顾潮,她才感到后怕,往后退了几步。 绑匪回手去捂脖颈上的刀口,差点窒息的顾潮借机夺枪。 沉甸甸的手枪握在手中,他对准意图还想还击的绑匪的大腿,左右射了两枪。 “啊!” 起伏不断的痛苦嚎叫,绑匪上下两处伤口顾及不了,蜷缩在地板上,躬身怒吼。 此时顾潮的脸色已经煞白,拿枪的手捂住腹前汩汩往外冒的鲜血,右手撑着身体往门口方向靠。 他声音很虚了,喊林馡名字:“馡馡,到这边来。” 确保了安全性,他再也不会对她发火怒吼。 顾潮没想到,已经被吓惨的小姑娘敢为了救他拿刀刺人。接连两刀,她都是用足了力道。 但顾潮不觉得欣慰,他怕她留下心理阴影。 见她没有动,目光愣愣地看着红通通的刀尖,顾潮强撑着一口气,又喊了她一遍:“馡馡……” 可这次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口中突然溢出一股鲜血,腥味搅得他蹙起双眉。 “顾潮……” 林馡从几近杀人的情绪中回神,就见顾潮靠在门口,嘴里大口大口的血往外吐。 上次他车祸的时候她不在,她不知道生与死相隔的距离。 此时此刻,他们一同经历了生死,她无法接受顾潮就这样在她面前失去生命。连滚带爬地跑到他身边,林馡把刀丢到一旁,并着手慌乱地擦拭他下巴上淌满的血。 强忍的情绪在这时崩盘,她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顾潮……你再坚持一下……” 第50章逃兵 警察赶到的时候,顾潮已经没有了意识。 林馡一路跟着救护车去医院,双手和前襟都是他的血,红通通一片,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她的眼泪好似早就干了,仅仅这一天,她哭了太多次。 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到了医院,顾潮直接被推进抢救室。他腹部中枪,身上的旧伤又遭到重击,此时浑身没一处好地方,都脆弱得让人无从下手。 她被抢救室的门挡在门外,跟着过来的警察找她做笔录。 叙述完今日之事的经过,林馡有些精神恍惚,警方让人给她找心理医生疏解,很快就结束了询问。 林馡这时候不需要心理医生,她婉拒了对方的帮助,只从警察手中取回属于自己的手机。 警力撤退,她浑身虚弱,倚着医院冰冷的墙壁给林澍打电话。 她以前从来没哭过,但现在却控制不住,听到哥哥的声音就开始泣不成声。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林澍更担心,以为顾潮欺负了她,心中后悔告知顾潮林馡住址的决定。 “不是。”林馡吸了口气,哽咽着说道:“我家里进贼了,抢我钱还要欺负我,顾潮为了救我挡了一枪,现在还在抢救……” 林澍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没有回应。 “大哥……”她吸了吸鼻子,语气实在是无助:“我现在害怕……我怕他死了……” 当时,顾潮身上的白色浴袍腹部都被血色染红,他的脸冷到没有温度,就那样晕倒在她眼前。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应。 林澍没有犹豫:“你把医院地址给我,我尽快飞去芝加哥找你。” 当晚,确认了林澍的航班信息,林馡也没有等到抢救室里的医生出来。倒是护士中途跑出来一次,说顾潮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确实是失血过多,她家中地板上淌了一大片红色。 抢救室的门迟迟不打开,林馡在外面走廊坐立难安,紧张到双手抠起手指,在白嫩的指腹抠出小口子。 终于,在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林馡冲过去,急于听到顾潮的消息。 “子弹差点打到脏器,他很幸运。”疲惫地叹了口气,医生说道,“但他胸腔受到二次挤压,长好的肋骨又断了两根,以后应该不能剧烈运动了。” “知道了。”林馡想笑,却笑得很难看,“谢谢医生。” 不能剧烈运动…… 林馡不知道这个定论对顾潮的以后影响大不大。 旧伤未愈,又增新伤,顾潮躺在vip病房,身上又插上了一些专业仪器。夜晚寂静的病房内,电子设备发出的声响听得林馡心脏难受。 京江到芝加哥的航班有12个多小时,林澍赶到医院时,是美国时间的中午。他带着黛鹿来的,虽然他俩离了婚,但他身边没有其他能和林馡友好沟通的女性。 见到林馡的时候,往日漂亮精致的小姑娘可以说是非常狼狈的。 她身上浅蓝色的裙子就快被染成红色,干涸的血迹在上面凝结。皮肤上的血是洗干净了,但她一直没有机会洗澡换衣服,整体看起来不太好。 黛鹿被吓到了,其次才看到病床上生息淡薄的顾潮。 惊吓一波连着一波,她细眉敛起,不知道要在此时说什么。 林澍也看到了顾潮,他知道他上次车祸有多惨,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是为了救他妹妹。 “医生怎么说?” 熬了一宿,林馡嗓子哑了:“枪伤会好,断掉两根的肋骨也会好,但胸腔二次挤压有些变形,以后不能剧烈运动。” 林馡或许还不太懂,但林澍听得明白。 如果顾潮以后不能剧烈运动,那他大概率需要金盆洗手,不然也得是退居二线。 “什么时候能醒?” 黛鹿在这时问道。 林馡看向面色虚弱的顾潮,低声回答:“大概得下午吧,他失血过多,太累了。” 点点头,黛鹿擅自做了这个主:“那我先带你去酒店洗澡换个衣服,让你哥在这看着他。” 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认为林馡是不想在此时回到现场的。 这时,林馡看向林澍,眼神丝毫不掩饰她的不放心。 林澍无语一笑:“我又不会弄死他,看什么啊。” 林馡确实怕他趁顾潮不清醒做什么,毕竟他们两个男人算是有点仇的。 精神高度紧张再得到松懈后会很累,林馡在去酒店的出租车上睡着。临到酒店大门口,黛鹿才喊她。 她只是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林馡就应激地缩起肩膀,身体抖了一下。 两个人都被吓到,但黛鹿理解,林馡是还没从枪击案中缓过来。 “到酒店了,我们下车吧。”她语调温柔,率先下车给林馡扶着车门。 一路恍惚进到酒店,林馡洗了澡,穿的是黛鹿带来的衣服。 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她恰好接到了林澍的电话。犹豫了两秒,她才接听。 “他醒了。” 悬起的心终于落地,林馡鼻子酸酸地嗯了一声,其他没有多问。 挂了电话,她低头看着地板,迟迟没有说话。 察觉她的反常,黛鹿坐过来揽住她肩膀,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背安抚:“没事了,不能剧烈运动而已,医生说的肯定是那种极限运动的程度。” 生活中,哪有那么多需要剧烈的运动,黛鹿不认为这是大事。 但林馡摇摇头,抬手揉眼睛,声音中的哑涩一直没有缓解:“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害怕……” “怕什么?”黛鹿继续哄着她,“坏人不是被警方抓起来了么。实在不行,你跟我们回国吧。” 一个女孩子在国外,哪怕作为她的前嫂子,她也是担心的。 “我害怕……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顾潮。”林馡现在心里一团乱,“现在所有事情都证明,比起利用我欺骗我,他更能为我决定别人的生死,也愿意为了我死……” 这些牺牲放在他对她的蒙骗前面,好像都不值一提。 黛鹿不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哪怕在她当初得知林馡和顾潮是男女之情后,她也没理解他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不知便不言,她没有再劝林馡什么。 可她没想到,这个时候,林馡主动地选择做了逃兵。 黛鹿出去买饭的工夫,林馡就不告而别,只在酒店房间留了一张纸条,托她给顾潮带话。 她的意思是,顾潮先养伤,她需要好好想想他们之间需要解决的问题。 第51章想见你【正文完】 在感情发酵得最汹涌时离场,林馡自己都会感到心虚。 但她确实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明白。她和顾潮不是普通的男女,他们有血缘关系,如果将来要做情侣,要面对很多现实的问题。 以及,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完全是为了彼此不要命的决心,还有过往的欺骗和蒙蔽,哪怕不是利用,也需要慎重考虑。 于是,林馡偷偷跑回国,仗着顾潮现在伤势严重,没办法坐飞机,她先躲得远远的。 林馡跑路,林澍和黛鹿也没有在美国多待,很快就回国。 不仅在躲顾潮,林馡认识的人都躲,就连林澍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但林澍不知什么原因,电话一通接一通的打,着魔似的。 自然而然的,林馡以为他有大事,才愿意接他的电话。 “出来聊聊吧,别自己钻牛角尖。” “……” 林澍说得没错,林馡一个人困在家里,确实爱钻牛角尖,凡事想得都很消极。 林馡去了林澍的公寓,一向不会下厨的哥哥不知何时有了好厨艺,能给她坐一桌卖相精致,口味绝佳的美食。 吃了晚饭,林馡窝在沙发上,林澍坐在她对面。 “在出国找你之前,顾潮就把林家所有的资产转到我名下了。”他开口就是暴击。 林馡一愣,这对她而言有些震惊。 纤长漂亮的眼睫眨了眨,她看向林澍,语态疑惑:“你现在和他是一伙的?” “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说得很对。”林澍也不瞒她,“林建成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在这方面,我和顾潮是一伙的。” “……” 林馡有些无言以对。 顿了顿,她焦虑得再也藏不住:“我发现我没那么恨顾潮……抢走的公司他还给你了,父亲的病就算是他对顾阿姨的伤害付出的报应。说到底,顾潮确实没有利用我赚取利益。” “所以你在为什么纠结?”林澍直直盯着她,“能支撑你从美国跑回来?” 问及关键,林馡半天说不上话,脸上红白交加,纠结了很久才愿意开口:“我和他的关系以后要怎么公之于众?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兄妹。还有,我和他在一起就不能生孩子了。我是不在乎,不知道他家愿不愿意。要是不愿意,以后都是麻烦事儿。” “他结扎了。”林澍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这辈子不要孩子。” 林馡有种错觉,什么时候开始,顾潮和林澍的关系这么近,他竟然知道顾潮这么多私事。 眼睫颤动得厉害,她又听到林澍开口,淡淡的腔调:“等他从国外回来,就会发声明脱离林家,否认和林家有血缘关系。到时候我会帮他一把,从根本推翻你们是兄妹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 林馡一再感到震惊。 闻言,林澍目光含笑,一副看穿林馡小心思的精明,缓缓道:“我要是不提前摸清他的打算,不会同意他去美国找你。” “……” 原来是他暴露给顾潮自己地址的。 林馡想了想,心中的决定渐渐清晰。如果事情真的这样顺利,她并非不能再给顾潮一次机会。 …… 顾潮在美国养病一个月,养到整个人都要废了。 有限的生命一直用来在医院躺着,他想出院,每天都想得发疯。 终于,今天医生给他下达通知,同意他办手续离开。 这一个月,顾潮身边没有熟人朋友,只有他自己花钱雇来的护工。他不缺人照顾,但如果不是他期待想见到的,不如就走商业模式,免去了交流的精力。 从医院出来,顾潮打车去机场,对这个国家毫无留恋。 路上,他手中的手机炸响,来电号码是一串快一年没有联系的数字。看清后的瞬间,顾潮心脏不可控地涨了下,让他无法忽视。 滑动接听,他没有说话。 “听说你出院了。”林馡的声音故作深沉,好像不在乎似的。 顾潮嗯了声,好似一个月前没有被她抛弃,口吻稳重:“刚出院,现在要去机场。” “这么赶吗?” 林馡没想到他出院后直奔机场。 “有急事要回国。”顾潮这样回答。 闻声,林馡沉默片刻,缓了好一会儿才借由打电话的方式问出来:“你原谅林建成了吗?我始终都是他的女儿,和我生活在一起,不会觉得难受吗?” 如果有问题,还是现在说清楚的好。 顾潮没有停顿,突然笑了声:“不在乎了。我现在有更在乎的人和事。” 低沉的笑音通过无线电传入耳中,林馡觉得耳边热热的,引诱他把话说清楚:“什么事?” “要回国见一个人。” 顾潮回答。 林馡觉得不满意,继续追问:“什么人?” 这回顾潮没有急于回答,话筒内安静下来。 就在林馡以为他不想说时,他一字一顿地清晰开口:“林馡,香香。”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