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雪里(古风百合ABO)》 1.玄武门惊变 三月倒春寒,景帝遇刺爆亡,清帝继位,季相私兵压境,守玄武门不出。 季鹤年,出身士族,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季相爷,未分化,金钗之岁便可拉开二石弓箭,五步成诗,碧玉之年分化乾元君,已经显露锋芒,连中三元,冠绝当世。彼时正逢蛮夷之乱,接过季予手中虎符,连拆十城,为宁国与南诏争下万世不侵条约。 季家连纵士族,身为大家本就势强,既得民心,势头更甚,在季予的带领下已隐隐有与朝廷分庭抗礼之势。 而这乾元君弱冠之年拜相,当真狂狷,于围猎场百里外穿杨,击穿太女头颅,将一国储君斩于马下。 季相妄言:“太女欺男霸女,深感愧疚,向臣陈情,甘愿引颈受戮,身为臣下,臣不得以,要为太女分忧,为陛下分忧,满足太女这不情之请。恭送太女殿下殡天。” 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偏偏景帝日薄西山,昏聩不堪的朝廷竟已无可用之人,只得忍这奇耻大辱。 皇家隐忍不发,却敌不过季氏合纵连横,藩王不护朝廷,反成权臣爪牙,步步紧逼。清帝继位当日的玄武门兵变更是茶楼长久谈资,不论何人都以为历史要重演,季家忍不住要登上皇位。可这季相却反常退离,低下头颅,行了君臣之礼。 不过,季相承认这万岁,抬眸眼神望的却是这宁国的公主千岁。护国长公主,宁雪里。 长公主光风霁月,秀外慧中,是无人企及的沧海明珠,也是宁国的定国之珠。偏偏这样无双的妙人,也要为长姐的江山低头,委身季鹤年,成为权臣禁脔,沦为百年笑柄。 不过,却也无人真敢落长公主口舌,即使圣上无能,这喋血的佞臣却做得出放人全身血液,做成人彘的恐怖行径。 曾有一王孙嫡子,自持甚高,把长公主比作破鞋村妇,次日便被季相拔了舌头,受宫刑,没熬过毒症,硬生生去了。 景帝当朝时以头撞柱以死明鉴的言官都成了缩头鹌鹑,景帝暮年,虽然昏庸却也求个身后名,不敢和这堆老头硬碰硬。但是,季鹤年完全就是个妖相,被骂佞臣脸色不变,对遗臭万年这四个字不显一丝惊慌,反倒满脸笑意,当天就下均令灭了那个起头的言官八族。剩下的人噤若寒蝉,再不敢讲什么多余的话。 王孙世子尚且如此,平民百姓更是一言不敢发,生怕成了下个以儆效尤的冤魂。 季相权倾朝野,清帝忍辱负重,长公主夹在清帝与季相之间却也调和不了关系,可谁也未曾知晓这三人是总角之交。季相并非季予嫡女,庶女卑贱,分化为乾元君前,困在内宫出任太女侍读,虚为伴读,实为质女,如若季鹤年分化成坤泽,亦有可能成为太女妾室。彼时惠妃薨逝,清帝宁雪清,长公主宁雪里不过黄口小儿,长宁公主宁雪若尚在襁褓,几人孤苦无依,身若浮萍,这浮萍却也飘到一池中。 太女不喜诗书只好玩乐,性格乖张,对待下人更是严苛,非打即骂,大雪纷飞,砚寒冰坚,太女未从景帝手中讨到藩国进献的名贵雪橇犬,便抓了可怜的季鹤年当了这雪橇犬,让季鹤年用瘦弱肩膀拉着太女在这雪地中奔走。如果不是长公主救下雪地里奄奄一息的小侍读,天下怕再也没有这惊才艳艳的季相。 同年,刚崭露头角的清帝与长公主马车遭太女伏击,宁雪里的身体落下瑕疵剑伤,宁雪清本就身子弱,更是留下彻骨寒疾。 大致是同病相怜,三人的关系竟前所未有的和谐,只不过,时至今日,亲者为仇,爱人相杀,宁雪清却不能再像当初戏言,赐婚给心意相通的长公主与季相。但到了“卖妹求荣”的悲惨境地,动弹不得。 玄武门兵变当晚,宁雪里未歇在公主寝殿,只带一名婢女,一身玄袍只身入了相府。 —— 暮色沉寂,如新墨般凝滞的夜。宁雪里眼底的墨色被乾元的信香化开。 “更深露重,殿下何不叫婢子通传一声,臣好亲自备马去承乾宫接您。”乾元君手中有杯盏流光跳跃,毫不介怀长公主的不发而至,讲得如此轻盈。 夜扣宫门,视同谋反的重罪,她季鹤年却能视若无睹。——季相站在这万人之巅、一人之下,跪的却明显不是女帝。 至于这护国长公主的来意,软榻上的乾元也已知晓。人总有弱点,季相杀伐果断,却总难拒绝宁雪里。这是致命的弱点。 宁雪里不欲同她绕弯,多费些口舌,周身浮动的信引自动屏退周围的侍者,她唤的不是丞相,而是季鹤年的名姓:“鹤年。” 乾元放下手中酒盏,轻拍手掌,连同屋内的暗卫一起屏退,声音轻柔接过长公主的软语:“殿下。坐罢。” 幽闭的小房间只剩下两人,宁雪里竟是直接拂开这衣摆,直直坐到季鹤年怀中,倚靠着身后人的身体,静静合上眼眸。 坤泽君屏息片刻:“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活一刻,便守大宁一刻,永不谋朝篡位。” 她不带公主自称,也不称季鹤年作臣下,不听明白这轻语内容,怕是要解读成寻常人家的小娘子对妻主依赖的娇嗔。 明明尾语并未附加任何条件,亦未许下千刀万剐之重的报应,此刻的话语却摆明诉说着信任,诉说着恳切。 空气里是半晌的沉默,似乎连飘散的旖旎信香都吹灭了,不过,季鹤年脸上的表情并未有多大的变数,不显透乾元君心底的风起云涌:“但凭殿下开心。” 意思是,单凭她许给宁雪里的这一句话,唾手可得的帝位也可以拱手让去。不过,这话里带着多少真心,又留了多少后手,很难论道。不过现下,清帝的危机却是解了。 她退让,所以得到长公主珍贵的赏赐。 宁雪里转身。坤泽的软唇落在季鹤年的下颚,上好的胭脂,落下一抹极艳的红,缱绻的将离信香钻入鼻腔,如此明晃的引诱,倒不像大宁端庄自持的长公主,更像勾栏瓦肆里恣意妄为的浪荡子。 季鹤年仰头,任由将离信香蔓延,稳稳承接这如水般倾泻的欲望,环住宁雪里不堪一握的腰肢。 于是,这名贵胭脂又花在了乾元的脖颈处。宁雪里伸出软舌在季鹤年喉部软骨处轻点,湿泽一路向下,纵横至锁骨。 她的小公主,拥有识大体知礼节的相反面,不是古板守节的牌坊精,更像民间书册里描绘的机灵狐妖。 灵动、聪颖、热烈。 恰巧,她也不想当什么青史留名的贤相。谁敢置喙长公主这难得的色彩,谁敢提笔质疑长公主恣意妄为不合坤泽君礼制,都得问过相府的暗卫。 长公主的手不用掌握针线女红,那点灵巧劲都用来解开季鹤年这繁缛的官衣。 腰封虚挂,绛色长袍被除落,宁雪里捻着乾元中衣的盘扣,哼出几声抱怨:“季相这官衣属实难解了些,本宫还未解完盘扣,手便酸得厉害。” 她被宠高兴了,才端端不痛不痒的公主架子。 季鹤年眼底是无垠的宠溺,却又忍不住出言调笑心上人:“本是婢子粗活,公主玉指金贵,不沾阳春水,自然做不来。臣这就唤婢女进房,为公主代劳。” 宁雪里在她唇上轻咬一口,轻捻着唇瓣挲磨,凑得极近了:“呆子。外衫也就罢了,里衣也敢叫婢女代劳。不咬你两口,这白鹤羽翼当展开了。” 以季相如今权势,敢指着鼻子说她过分的也仅剩长公主一位。 乾元君拥着怀中滚烫的身躯,却是自然告罪起来:“鹤年不敢。臣失言,当自愿领罚,听候长公主差遣。” 宁雪里刚嗔她孟浪,启唇却也是鲜妍的孟浪之语:“那本宫便要罚季相,今夜多出几分力了。” 她话音落地,绾发的金钗便被乾元君给抽走,三千青丝披散,如雪肌肤更映得光彩夺目。 宁雪里笑骂她:“登徒子。”却也任由衣襟半敞的季鹤年将她置于软榻,困在这方寸之中。 皇权富贵抛掷脑后,烛火摇曳,将离与山茶香气纠缠不休,床幔轻移,遮住长公主与季相,只余下宁雪里与季鹤年。 宁雪里环住乾元君脖颈,徐徐引诱她吮住发痒的肩膀,声音像风中轻摇的柳絮:“鹤年。轻些。” 只是这夹杂喘息的轻语没能真让她如愿,敏感的细腰被流连的指节放过,季鹤年指尖触到坤泽君泥泞不堪的私处。 咬在宁雪里肩膀的犬齿也跟着痒得厉害,不自觉多使一份力,逼得坤泽吃痛瑟缩几下。 “雪里。”亵裤下的性器滚烫,季鹤年轻呼身下人闺名的语调已然动情。 宁雪里噙一双剪水瞳,澄澈里映照出季鹤年的赤色发带飘扬起伏。 她温软热烈,只引诱季鹤年这一位入幕之宾却游刃有余:“记得轻些。” 2.可口H 季鹤年的手部深入动作却也当真轻缓。那一点绵绵触碰像是扫过耻部的和风。品鉴凌迟,不惧活剥之刑的乾元君此刻却惦念着宁雪里那句轻些,连发硬发烫的阳茎都不顾了,这力道甚至有几分束手束脚。 这一下没一下的快慰,逼得身下的坤泽睁圆鹿眼看她,权当故意作弄:“呆子。别耍把戏,本宫身子难受得紧。”她轻夹季鹤年指尖,如雪肌肤层迭起几抹绯色。 也真是急了,情浓时都带出她那点骄矜来。这小脾气,季鹤年却喜欢得紧。 “雪里一下要轻些,一下犹嫌鹤年不够重,轻也不是重也不是,这可属实难办呐。”尾音带笑,乾元君并未蓄意捉弄,却也羞得她勾起足尖轻踹季鹤年一脚。 宁雪里本就没用什么力道,轻易被这人给捉住了脚踝。季相阅览天下诗书,这千万词句里却也不知含了多少淫词艳曲,这几石长文写了多少瑰丽乐事。她不守文人清正,直直顺着那脚踝蔓延曲线轻吻,一路吮到宁雪里浸满花液的腿心。 不知羞。也挑逗着身下坤泽的羞耻心。 “公主莫气。”她在淋漓的耻部烙下一吻,充盈的欲望随宁雪里的轻哼涨起。已经昂首的性器迫不及待要去贴坤泽君白软细嫩的臀肉。 孟浪动作里带着季相独有的浓情。这一涔涔的淫液随乾元凑近的动作而涨潮,翁动的穴口似乎是在对这白茶信香热烈回应。 “鹤年……”她这样的情态,这样好的灵动眸光,呼唤季鹤年名姓,是在邀约她进入。 既如此,自是要满足身下人愿望。 季鹤年的性器一点点挤进坤泽花穴中,异物侵入的触觉带着隐秘的欢欣,逼得宁雪里发出几声惊喘。 “唔……嗯哈……慢……唔……”坤泽纤细腰肢如拂柳摇晃,那敏感紧致的穴肉吮着乾元君一点一点深入其中的阳根。 季鹤年还是缓了几分力道抽插,一点一点朝着深处推进,只是季相一贯好武力,这不讲寻常力道的顶撞弄已弄得柔弱的小坤泽尖声喘息。 “轻、轻些……鹤年……”宁雪里咬着唇喘,其实是有意纵着她这动作,被这过剩的快感席卷,却也把这双腿打开些,缠上乾元的腰肢。 她双腿缠得这样紧,惹得进犯她穴肉的季鹤年不自觉就低言软语逗她:“殿下尚可再吃紧些,困住鹤年,便只能再轻些了。” “唔……嗯啊……啊……”宁雪里被这坏心的丞相重重抵一下,整个腰肢全被这一下顶软,就连要埋怨的气音被撞了个烟消云散。 坤泽要嗔她,可溢出愈多清液的穴肉却把深入躯体的性器夹得愈发紧,倒显得她的话没什么说服力了:“唔……你……季鹤年……本宫让你轻些……” 她这话刚落地,还未生根,就被季鹤年再重重插入,磨着花心狠狠捣弄几回,惊出几声喘息。 这色胆包天的丞相又起意逗她,可偏偏她被这乾元的信香包裹着,整个人都力道都卸了一半,连咬着唇止住呻吟都不能。 整个穴心被乾元的阳根填满,整具身体都蔓延着惊人的快感。 “殿下……”伏在她身上挺腰的乾元君又重重撞进来,不给她停歇时间,撞得穴肉都震颤得厉害。 “唔……嗯啊……唔啊……嗯……”宁雪里吃她这一记,头被撞得往上扬起,就连宫口小缝都被刺激到打开。穴心鲜妍软肉颤得厉害,倒是吮得越发紧,仿若不知廉耻榨取身上乾元君的精水。 她还是太娇弱了些,被季鹤年这样用力捣弄数次就经不住的要去一次,就连肩膀和尾骨都绷紧了。 这一次一次插入,一层层堆砌的快慰,逼得小殿下腿心涌出愈发多的粘液,已是吃不住这不断捣进来的阳具了。 “季鹤年……鹤年……唔……”她后腺溢出的将离香气愈发浓郁,缠着季鹤年腰肢的双腿愈发用力,了解她小习惯的季相便知道她要去了。 “别……别弄……唔……哼啊……”轻拳锤在乾元的肩膀,可季鹤年却未随着这轻语停下动作,反而顺着这愈过分的湿滑继续抽插。 宁雪里像坠入河海濒死的旅者,双手收紧,紧抱着季鹤年的细腰,勒出一圈红痕。 她睫羽颤得紧:“别……唔……哼啊……啊——啊——” 乾元君仿佛收着了暗示,顶弄阴穴的动作愈发用力,阳根贴着她深处的敏感点死死捣弄,顶得穴口弥起一层白沫。 “唔啊——哼——” 激烈涌出的滑液被粗硕的阳根堵在穴道中,攀上巫山的强烈快慰惹得宁雪里的腰肢痉挛,浮上一层香汗。 季鹤年动得过分忘情,未被绑紧的几捋碎发洒在坤泽赤裸的酥胸前,倒拂得她心尖乳尖一起发了痒,对着落尽的快慰迫切期许起来。 宁雪里不对她讲寻常坤泽的大家仪态、迫切隐忍,夹着那深入穴肉的肉柱轻动一下,眼底艳色浓郁:“季相倒是长进不少。” 再不是初经人事的轻狂乾元君,读着这随信引飘散的欲望,热烈挺身,只此一轮,倒是让她有些吃不消了。 倒不该叫她呆子,叫她色胚才是。 三千青丝汗湿披散,她本就没打算维持这长公主仪态,现在却也伸出汗湿指尖抽去季鹤年头上束发的赤色发带。她要带着此刻的乾元君沉沦这云雨。 赤裸身躯一动,便让埋在阴穴中的阳根再胀一分,季鹤年伏在坤泽君身上,发出一声低哑轻吟。 “殿下……”这软语虽清凌,却染上充盈欲望,像是她动起真格的宣告。 擒获宁雪里眼眸一瞬首肯,那物什便整根没入,深入花丛中。 再不是刚刚被她唤的力道,而是藏匿乾元君本性之下带了几分粗暴的操弄。 她撞得如此用力,甚至未能给宁雪里留下一分余韵,就逼得坤泽被这几下捣弄弄得再去了一次。 花穴缠得这样紧,乾元的呼吸声也跟着她一齐乱掉。季鹤年惯会逗她羞耻:“殿下去得实在快了些。” 宁雪里被她这着实羞人的轻语惹红了滚烫脸颊,脖颈后腺痒得厉害:“登徒子。” 季鹤年吞下她这轻语,已尝遍她唇上全部胭脂,却咬得这唇瓣愈发殷红:“殿下教训得是。” 既是登徒子,便要做登徒子的事。宁雪里还未缓上几息,再被她用力抵入。 登徒子这青丝飘扬,尾语也一齐飘扬:“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殿下,腿再为臣分开些。” 宁雪里被她这引用的淫诗气得紧闭双眼,却又经不住这身体不争气的反应,感受腿心涌出止不住的清液。 她不为季鹤年分开双腿,说一不二的季相便自己来讨,覆在她大腿侧的手发力,硬生生带着着身下人为她打开。 不待宁雪里为这浪荡行径责难,季相便已经重重抽送着告罪:“臣失礼,冒犯公主了。只好今晚将这玉枕垫高些赔罪。” 油嘴滑舌。这意思不就是不赔罪么?宁雪里被这人愈发增长的无赖心性逗得无可奈何,却也只能仰头接下这一波波不讲理的快慰。 “季鹤年……唔……着实……深……唔……深了些……”乾元吃准她快感的节点,用力进得极深了,却也没深到她受不得的地步。 宁雪里要是真吃不得,此刻怕是要和她闹,一边骂她登徒子,一边流泪咬她肩膀了。既是未曾落泪,那便是吃得。 季鹤年又用劲往里深抵几下,让肉刃一次次捣开敏感的花穴。 不论宁雪里发出如何难耐的轻吟,季鹤年都游刃有余把她那点喘息吞下,下半身挺动的动作未变。 如此激烈又不留余韵,这泄身的念头便是再也忍不住,被乾元轻笑着带出几股花液来。 可偏偏这积蓄的淫液都被这硕大的阳根堵在穴道中,季鹤年轻喘着,要顺着这份润滑再深顶她一下。 宁雪里再抑制不住,崩起玉臂紧紧笼着她:“让……让本宫歇息片刻……唔……” 黏液在抽插的间隙渗落几滴,余下皆被紧锁在穴道中,属实撑得慌。 坤泽君虽不是柔弱性格,这噙起薄雾的小鹿眼却格外惹人怜爱:“不许动……胀……胀得很……” 季鹤年忍不住在她眉心落下清浅一吻,笑语里也夹杂隐忍的喘息:“殿下何时染上驽钝了,连这胀人的来源都分不明晰了。” 她扶着那阳根撤出几分,便见堵在穴肉里的淫液稀稀落落淌出来,带得宁雪里呼吸又紧几分。 小鹿眼睁圆了,倒显得她可爱得紧。 季鹤年指尖拂过她侧腰,眉目神情皆是对身下人无垠渴求:“殿下当真可口。” 惹人心折。 3.折枝H 幽花折得露犹湿。这鲜妍将离香,热烈得在空中绽开无形的花团锦簇。 “呆子。”宁雪里喘息着轻唤她,在乾元君拂下错乱发尾处烙下一吻,无声首肯,推着她继续。 她倒是舒服过了,季鹤年那物烫得紧,紧紧贴着她大腿侧鲜嫩的皮肉,前端粘液时不时蹭过蚌肉,惹得敏感私处不自觉又轻颤。倒真像了那沾湿晨露的芍药花。 乾元君这旺盛精力尽显,再插入这穴肉深处却也不显疲态。 “唔……嗯……” 还未发狠,只是朝着那敏感花心顶弄一下,就把坤泽的呼吸扯紧了,小腹处的肌肤也绷着,那酸胀感可算是回了笼。 季鹤年边朝着她里边再弄,边发出隐忍的喘息,想是被高潮数次的紧致甬道给夹狠了,忍着脑里盘旋那点射精欲望。 季相名头骇人,胆敢直视她的人少了些,无双美貌隐没在惊世之才下。人人都道季鹤年是喋血佞臣,却鲜有人知季相还是这宁国数一数二的绝色美人。 这份洒落的美总带着几分凌厉,如今她顶入一下,便轻喘一下,宁雪里却能见明白乾元君这冠绝的美艳无双,温柔可亲。 “唔……深……嗯哈……深……” 宁雪里早已放任自己,不再管这似叹息似呻吟的轻言,忍着些气力,自上而下也端详着身上乾元眼底艳色。 她的季相。 “可以……可以弄进去……”一双小鹿眼,一份回馈柔情。 早在她踏入这相府前就已服过避子汤,这穴心被乾元磨蹭得厉害,此刻更是泛起克制不住的痒意。后颈的腺器也痒得紧,烫得宁雪里克制不住这样的进犯,下意识想吞下身上人的精水。 站在这摇摆的天平中央,不能结契,消解身子难耐的妙法便只余下这不顾廉耻的苟合。到如此境地,宁雪里的确没想过要和她讲礼义,勾着她腰的脚踝都翻出绯色。 虽不能结契。可季鹤年想要的,她也尽其所能。未结契便苟合也罢,被射进宫房也罢,她想要,她便给。 “嗯啊……唔……嗯——” 这抬高的胯骨便已证明动情的痕迹。 季鹤年的呼吸节奏已乱得狠,每一下重击都能在坤泽君穴肉里捣弄出汁水来,性器被这几涔滑水含着,这泄身的欲望便是要忍不住了。 宁雪里勾着她腰,侧颊香汗淋漓,勾连着声音也染尽湿润:“弄进去罢……唔……” 她这样首肯,伏在身上的乾元便再也忍不住,一股又一股的精水从玲口射出来,全数浇在穴道里,透进宫房中。 “唔……哼啊……”烫人的阳精盈满宫房,季鹤年忍得厉害,射出来的东西便多了些,倒是再让坤泽起了胀人的感触。 太多了。乾元君精力太盛,射满她宫房还不够,这翁动的性器依旧还在往她穴道里射,逼她宁雪里出言反悔,倒有些楚楚可怜:“莫……莫再弄了……出去……出去……” 小腹胀得厉害,她真是要闹了:“季鹤年……出去……吃……吃不住了……” 她眼睛蒙一层薄雾,像是要蓄起泪滴。这下,季鹤年才从她身体里撤出来,任余下这没滴完的精水打湿了被单。 “唔……”宁雪里呼吸放松下来,轻喘着气,眼眸里盛着流光。 季鹤年便又觉得她可怜又可爱。想要再亲佳人芳泽:“殿下。”凝视着坤泽,想把她再往心里装些,太满,倒也是要溢出来了。 这一夜欢好太温馨,足以将她心里那几分酸涩抚平。——她没什么出息。 千里冰封,白雪皑皑,乾元险些也要被埋在积雪之下。她那时还未分化,一睹小公主的容颜,便在雪天燃上一簇心火。 即使她后来以天人之姿拜相却也还是没什么出息。即使是端着阳谋的算计,宁雪里一笑,她那调转旌旗的手,便挥不下去。 给宁雪清留着这帝位虚名又如何。左不过,公主开心。 只是,这争权夺利的战争却并不能平息。女帝不愿屈居人下做个傀儡,这权利却不能如宁雪里的愿了。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要她的命,她是不愿给的。她非要活着,站在长公主身侧。 ———— 宁雪里前脚回承乾宫,信王后脚便闯了丞相府。 走太急,素白抹额珍珠抖落,似是要下坠带几声清脆醒神。洛许卿平日素来温文尔雅,富东郡盛名的温谦。真是被她气狠,连那满口谦退之节都不顾。 她要进门,提着剑却也无人敢拦,乾元君甫一进门便耍剑劈碎了大堂桌案。惊得这站岗的侍卫冲进来护驾。 “你饱读策论,岂不知得鱼忘筌的道理。今日不为,更待何日。” 她剑尖直指季鹤年脖颈,寒光流转,千钧一发,身后的暗卫都有些蠢蠢欲动。 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季相倒是古井无波,连防卫姿态都未展露:“许卿今日倒是急躁。不若坐下饮几杯茶水,去去这火气。妄言,是要折寿的。” 说罢。还真捉来案头的茶杯,悠哉游哉要替她添茶。 乾元被她这没出息的话噎住,倒是气笑了,随手把剑柄甩脱,头上流苏轻拂:“糊涂。” “罢了。事已至此。”再去论道季鹤年不是,却已成定局。只是名不正言不顺了点,局面倒也不算太坏。 季相身上还浮着一层浅淡信香,此刻却也反常与她论道起这儿女情长:“再上前一步,便是谋逆大罪了。” 可她们在言官笔下何尝不已是谋逆。 只是,洛许卿却反常安静几瞬,声音带哑了:“鱼与熊掌不可得兼。”注定要选一个的。 只不过,她这轻言说的倒不是嘲弄季鹤年与宁雪里这剪不断理还乱。 长乐公主宁雪若年岁将至,可这结亲对象,注定不会是她这拥兵自重站在季相身侧的异姓藩王。 捉摸不定的帝王心绪此刻却也极为明了。卖妹求荣的窝囊行径怕是不得不重演。长公主牵制着季鹤年不足以让女帝放松警惕,宫内线人早有风声,长乐公主要与寒门出身的将军府联姻。 将军府满门忠烈,再结一层姻亲,便多一分助力。再者,女帝贵为九五之尊,对季相这一脉乱臣贼子早恨得牙痒痒,送出去一个宁雪里,最年幼的妹妹却是舍不得的。 信王并非良配。 但是要让洛许卿叛出季相阵营,放出这藩王兵权解甲归田,换一个长乐公主,她却也做不到。 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即使她与长乐公主互通十年书信,早通款曲,该放手,便得放下。 只是,她放下,宁雪若的心意却坚定到让两厢人头疼。洛许卿不再见她,长乐殿便差宫人日日送来长乐公主亲笔书信,冗长的诗,全是铺陈开来的钟情。 小公主不及两位姐姐心思深沉,对前朝的暗自斗争缺乏敏锐,只念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们相识数载,洛许卿当时许的,她也信着,得不到心上人回信惴惴不安,日日消瘦。 女帝要下旨给她赐婚,给婢子通了口风试探,宁雪若当日气得厉害,哭得撕心裂肺,摔碎长乐殿珍藏的琉璃盏。 “本宫不嫁。皇姐如今已是九五之尊,本宫难道非得从这媒妁之言吗?” 她闹得的确厉害,连宁雪里都被惊动,去往长乐殿好好开解妹妹一番。想是长公主的话好使些,小公主还是应允了这状婚事。 最后,薄情的乾元君收到的不再是纸页,而是宁雪若一针一线绣的手信。白布红线,字字仿若杜鹃啼血。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洛许卿愿回信予宁雪若。信王却无法再托锦书给皇家待嫁公主。 只愿做这比翼鸟,可世间又有几人能如愿。 手信被束之暗格。连同那见不得光的爱意一起藏匿于权柄之下。 只是,熄了火的洛许卿此刻却难得松了一口气。她也并非决然坚定。 季鹤年及时却步。事情也未至不可转圜的余地。这江山总归姓着宁,宁雪若总不至于恨她。 “鹤年。事已至此。如今,得小心行事,免得再生错处,节外生枝。需得防着些长公主。” 她生来便是皇家公主,并非那笑容可掬的意中人,眼里只装季相一人的温软良善坤泽。 这一晌贪欢,足以证明,宁雪里对宁家宝座的坚定。 坤泽聪颖过人。所以明白,她那点优势能够换来什么样的报酬。她在一日,季鹤年便难动君临天下的心思。 阳谋尚且如此。枕边人的算计,往往,防不胜防。 季鹤年倒是无谓甩了甩袖,眸间情绪纷然:“鹤年心中有数。” “许卿。人道,丞相千岁,信王千岁。可飘散这蜉蝣天地间,又有何人能真正千岁?人生不过百年,有时,恣意些。” 她念着宁雪里。所以,恣意去爱。爱到无可转圜之境,才能停歇。 信王拿她一壶茶水,晕开唇上胭脂,融水而渗落的红色衬得她面色更白,她哼一声:“太恣意了。就得小心这头上的脑袋。东郡不可再添一具无碑坟冢。” 这无碑坟冢。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洛许卿早已逝世的母亲,前朝立下汗马功劳的藩王。 这片染血封地未能让她们一家安生,景帝势强之日容不得这功高震主的异姓王,下旨削藩不够,要将这些影响力颇大的功臣们诛杀完全才得心安。 兔死狗烹,无外乎帝王之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年幼承袭的嫡长女却心有不甘,这昏聩帝王,并非她勤王之君。 她既是东郡藩王,本不可在京停留。只是这时局变动,已是时移世易,视同谋逆的大罪,倒是不如季相扎眼了。 君王不仁,视人臣为刍狗。她便要吠出声响,叫君王震颤。 4.酿醋 经年往事不过如烟飘落重重,少女心事,随一道圣旨零落西东。 长乐公主不仅要嫁,还要在京铺开十里红妆。清帝亲自赐婚,挑选良辰吉日,要大赦天下,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新建在京的公主府以白玉为堂金作马,可谓奢靡。如此排场,倒是让在朝文官参了不少折子,左哭国库空虚,右叹边境时局。 今日朝会,平日里素来与女帝不和的季相倒是反常不发一言,倒有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味道。两派人难得融洽。 裴小将军爱慕长乐公主多年,如不论心,倒也是千载修来的良配。信王脸色未变,凝着裴晚背影,只是轻咳了一下。季鹤年在她身前停留,观乾元君眼底乌青,倒是轻叹:“风寒还未好全,既如此,便应告假。许卿,不必强撑。” 既然疼痛。便不要放手。拼尽全力像她这样抓住,不死不休才可回头。亦或者,她与宁雪里真纠缠至死生契阔,她也绝不回头。 洛许卿眸光轻颤,似是被她这句风寒带得佝几分,回头看这万阶长路。冷得很。不止因为这单薄朝服,风寒未尽的身体。这皇城森冷,冷到把人心间火光都硬生生吞没。 贪嗔痴爱恨,在这宫墙下不过尔尔。 这般冷的长夜。怕只有裴晚这铁皮的将军能抵御,可渡困在这深宫重重的宁雪若。 她不过泥菩萨过河,如履薄冰。 如此也罢。 “风寒将歇。孤无碍。”她的温谦此刻倒又展现,快步入了侯在城外的轿辇,只露出一截莹白皓腕,却是另一意义的再不回头了。 季鹤年的轻语断在喉咙,帘内传来清朗声线:“过几日。身子再好些。时局紧张。孤便启程返往东郡。” 宁国内忧外患,既无法安内,她却也要担起些攘外责任,为季鹤年提供后方助力。 “鹤年。万事小心些。” 宁雪清登上帝位,匡扶正室的风席卷而来,勤王之兵蠢蠢欲动,摇摆倒戈,季相再不心狠些,怕是要走下坡路。 季鹤年在这宫墙下顿步,轻叹一声。青竹早凋,这天迟早要变。 她面对宁雪里,亦只有一再退却。卜再多卦,算尽玄机,也不过是大凶之兆。 ———— 长公主婚事尚无着落,幼妹却先行定亲,于礼制不合。言官无人敢置噱,宁雪清却也假模假样为宁雪里举办一场桃林诗会,邀请各家小姐。 名为诗会,这意思说明了些,现今长公主与季相来往密切,定然不能是为长公主挑选合适妻子。那便是替长公主挑选面首。 这行径,无疑是踩是在季鹤年脸上挑衅。虽说季相身为权臣,纵情不羁,可事关宁雪里,却只得把这口气咽了下去,黑着脸一起赞叹女帝圣明。 “朕近日身子不适。御医叮嘱调理,不便出行。早闻季卿才华无双,朕便厚颜拜托季相到场,为护国长公主分忧。” “臣。遵旨。” 举办便罢了,还想让她去当这评委,替心爱女子挑选合眼面首,如何忍得。 当夜,季相便告感染风寒,不参加第二日朝会。 说是风寒,倒像突发心病闹腾,平日忙碌的人得了闲,差宫人送信给这几日忙碌于施粥布善的长公主。 说是信,可附的却是首怨侣诗,像在哀怨撒娇。 “一日日知添新病,一夕夕念卿伤神。日日盼卿至。” 长公主收了信不来,季相便不去这朝会,告了假在家躺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子一贯爽利的乾元君生了暗病,丞相府被踩矮几阶门槛,季鹤年称病拒不见客,实在内厅耍起了剑花。 拖了几天,乾元君自己乐得清闲,边晒太阳边处理政务。却不知道哪个榆木疙瘩传出点假消息,京里竟莫名流出些季鹤年突然病重拒不迎客的传言,当夜长公主便趁着暮色杀上了门。 乾元君还醋着,特意吩咐,若长公主拜访,需得通传,不能让宁雪里那么轻易冲进内堂。 小殿下吃了回闭门羹,心下又为那虚虚实实的传言焦急万分,头上珠翠都敲得脆响:“丞相身体如何了?” 侍女回她:“回禀殿下,丞相身体无碍。只如今已歇下了,方需通传一声。”季鹤年今日饮了些酒,熄灯太早,如果换个人扣门,怕是要等第二日晨起。 宁雪里小心谨慎惯了,听见这已经歇下难免多想,真把乾元君和病榻连上线,平白染了几分急切。 这呆子难道真被皇姐虚设的诗会气病了不成?亦或者真染上风寒?偏偏她这几日接连宿在郊野,没能即时回复乾元君的书信,倒也是她的不是了。 得了应允进门,坐在阑珊灯火处,只着中衣的季鹤年倒是莫名显了几分单薄,叫长公主浮起几分心疼来。 “身子可有好些?”宁雪里牵着了她的手,又记起她那句“日日盼卿至”,眸间光芒温软几分。 “季相赠诗,本宫已阅,可钦定这桃林诗会的头筹。既如此,却也无再赛的必要。”明里暗里夸着季鹤年,倒是替皇姐服了个软。 季鹤年在这幽阑灯火下凝视她眼眸,酒劲还没彻底过去,言语带点酸味:“京城青年才俊多如牛毛,殿下论断太早,怕是要后悔。” 烛火摇曳,睡眼惺忪,宁雪里在她侧颊烙下清浅一吻,倒是给乾元君醒了醒神:“季相肚里能撑船,莫要说些酸话,再生本宫的气了。” 山茶信引比季鹤年来得坦诚,被她这份触碰带着,随月光散落一地。 季相不吃她这揶揄,也不顾这僭越,指尖已勾住长公主束带:“臣何气之有?日日饮酒作乐,比不过公主忙碌。”偏偏这音调还带几分委屈,醉意不减。 宁雪里竟觉她可爱过分,任由她半拥住自己,将离香浮沉,把乾元整个人,整颗心柔软包裹住。 坤泽君惯会使些温言软语,宁雪里缠着她腰肢,倒像是在哄小儿:“丞相当然不气。是雪里迫不及待想见丞相。日夜思念,盼能日日至丞相府。” 将离香浓郁,竟难以言明是引诱还是安抚,季鹤年还未气个完全,便被她蚕食掉气性,扶着下颚接了一个柔云般的吻。 “殿下……”她无奈抚了抚被咬得发酥的唇瓣。——却也真不能对宁雪里生起气来。 长夜漫漫,纤云弄巧,眼前人这副媚骨天成。季相见识得还是少了些,依旧意动到澎湃。 宁雪里把头搁在她肩膀,头上珠翠减了几分脆响,她却依旧精巧灵动:“不气了?” 她的确从话本子里学了点诱人手段,信引为号,徐徐送出热烈交缠讯息。不符公主仪态,可季相从不与她谈礼制名节。 “再过几日,便是本宫雨露期,这桃林诗会定然是办不成的。可只怕,还得叨扰季相,为雪里分忧了。” 季鹤年心下被她熨得多几分暖意,连带宽大里衣下的性器也连带着起了反应,此刻竟然明晰到可怕。 她下意识要尝试遮掩,并拢双膝。呼吸莫名紧张起来,可信香却不能轻易作假。 长公主笑眼缱绻。裙摆下的纤细小腿曲入乾元双腿间,发硬的阳根紧贴着宁雪里膝盖。玲口被坤泽这样妄为的动作弄得多了几分意动。 宁雪里噙着笑意,不甚在意她这点失仪,语调里竟带着沙哑邀请:“鹤年,无需克制。” 她甚至没有刻板自称,只余诚挚:“我会给你。” ———— 为了方便阅读就不写表字小字了_(:з」∠)_ 5.温柔H 要什么都能给么?季鹤年倒是有几分哑然失笑。她的殿下,讲起这些话一贯顺畅,真心便难论了。 珠玉般美好的人,全身重量已经倚在乾元君身上,衣摆之间相蹭的柔软触感像蛇行蜿蜒留下的惊奇触觉,每蹭动一下,她的精神便触动一分,便紧张一寸。 坤泽此刻像蛇妖,引诱季鹤年沉沦至云雨,软弱无骨陷落在乾元怀中。 这是准许,准许季相接下来每一步的肆意妄为,准许她用含着酒意的沉重指尖掀开她衣角,放任接下来的缠绵占有。 她甘之如饴,鹿眼含情:“鹤年……”念她的名也这般缠绵似水,好似没有任何杂质。 惯会骗人。不过,乾元君倒甘愿被她所骗。只因,她是宁雪里。 长公主层峦裙摆散落,坐在季鹤年怀里,已湿润的耻部紧贴着乾元身体。滚烫热切阳根只需用上一点力道就能顶入怀中人的穴肉中,将离香浓烈至极,诱着季鹤年在她白玉肩颈落下一枚碎吻。 “唔……嗯……” 性器一点点侵入其中,轻喘一声声碎在这一方天地。宁雪里感觉她进得太深,便受不住的在季相脖颈处轻咬一下,缓着些娇嗔:“轻些……太……太深了……” 季鹤年扶着她腰肢,挑开聚拢在坤泽胸脯前的发丝,放缓了几分,却依旧抵着最里面进去:“殿下又说笑……吃得住的……” 还没有哭着咬她,那便只是撑着了,在和她柔柔撒娇。她要是真停止下来,宁雪里又得闹她。小殿下在这种隐秘地方倒是独具一格的可爱,她却不嫌麻烦。 花穴紧紧咬着探入越发放肆的阳茎,花汁随这样姿势落满身下交迭裙摆,亦打湿结合处,把这绝景染得淫靡不堪。 “唔……哼唔……啊——” 这登徒子紧紧环着宁雪里腰肢,硬生生顺着这一片湿泽捣进了花心,却是再也不能进了。 此刻姿势倒是方便了季鹤年出力,方才紧致到过分的穴肉被抽插了几轮,现在倒像是被捣开了,每一次都顶弄进最深软肉处。 “唔……轻些……轻些……”小殿下穴肉紧缠着这不断进出的阳根,竟是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流出点滑液,全然被动着行至巫山。 坤泽君背部已起了一层薄汗,竟把季相里衣的前襟全然浸透。宁雪里贴得不舒服,命令季鹤年:“给本宫把这件衣服脱了。” 季鹤年笑意盈盈,无甚羞耻的用胸前柔软贴着她背蹭了蹭:“咳咳。民女。谨遵公主旨意。公主之令,不得不从。” “贫嘴。”怎么说得她像强抢民女似的。 季鹤年不回应,只是下半身的动作又开始,顶得宁雪里被她顶得噎一下:“唔……哼……嗯……” 她那么用劲,倒是弄得宁雪里不由自主的感觉到磨人,夹紧了在体内动作的性器。 “唔……轻……轻些呀……” 季鹤年真如她意轻些,但是却进得更快,不给宁雪里任何适应的空间,把浇下的粘稠花蜜全然堵在穴肉里,撞得往下落的淫液随空隙飞出一点,又回退进去一些。 “唔……别……轻……”要是真按照季鹤年这种操弄的频率,她坚持不了几息,就得尖声着去了。 将离香被背后的人笼住,如注般倾泻的吻落在宁雪里后颈的腺器,乾元不能咬破后颈与她结契,欲望全都化为了这细密的,缠绵的吻。 这下她后颈不止是痒得很,还蔓延起一层层漾开的酥麻和酸软,诱得坤泽君四肢都发软发酥。 而坏心的乾元君还突然加了几分力道,蓦地加重了挺入的力道,把整个穴心都填满。 “唔……要……唔……啊啊——”她要脱口而出的话已被顶碎掉。不过,季鹤年却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抚着她发根一齐轻喘。 “殿下……去罢……”她圈紧了怀中人的身体,缓好多次才忍住射精的冲动,捣弄得愈发用劲。 “唔……”宁雪里竟已经失声,只能从鼻腔里发出这样微弱的气音,无助地扬了扬手臂,被季鹤年连带着一齐捉住。 她扬起头颅,下半身便已吃着这人的阳根小死了一回。一时之间只能落下一连串的喘息,连轻吟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想来是雨露期将至,她受了些影响,只是被她这样弄,便已经经不住舒服到要昏厥过去。 肉茎从穴肉中退却,带出一小股蓄势待发的汁水,玲口处溢出来的精水也落满了身下裙摆,却是这把这名贵布料染得不成样子。 “唔……呼……”小殿下长舒了一口气,靠着身后的柔软才把染了欲念的问句讲出来:“为何……为何不留在里边……” 她每次来都要先服用避子汤。两人关系心照不宣,甚至,季鹤年有时故意全让她一滴不剩吃下去,在她耳边逗乐:“如此多,殿下的避子汤拦得住么?” 宁雪里这时候总突然面皮薄,恨不得啖季相血肉,要给她留道不惹眼的咬痕。 今日的季相,克制到有点反常。还在吃醋不成。 季鹤年眼底情绪坤泽君总看不明晰,此刻难以得见她眼眸,只听见乾元君悠悠的逗弄,似乎漫不经心:“殿下平日里不总让臣少弄些,要吃不住?” 宁雪里啐她一口,故意作些小女儿姿态:“登徒子。本宫不让,你有哪次依我不成?” 不过,次次都不离开她身体与意识的纵容,被季相拥着抱着,都快和她融化成一体,哪还有心思抵御那样痴缠的诱哄。 “殿下今日舟车劳顿,为江山殚精竭虑,鹤年自是不舍得的。” 点到为止,总不能这样了还胀着她,让她平白禁受这点不讲来头的醋性,夜半才得安生。 不过,江山二字,重中之重,用在她们两的谈话之间总是很难压得人喘得过去。季鹤年终究还是屯了满腹的心事,平白拂了公主兴致。 宁雪里聪慧,却也不追究,情热氛围冷却,却转过身攀着了季相的肩膀:“季相当真温柔恳切。” 话锋一转,“季相如此温柔小意,懂得疼人。倒叫本宫心生愧疚,舍不得季相如此出力。得寻个面首才能替季相分忧了。” 季鹤年在刹那之间掐住了她不堪一握的腰肢,目光灼灼:“殿下……”她本来就为这事酿了一壶醋,乾元君刚扫了她兴致,宁雪里便故意戳着她心窝子逗,也不论季相会不会勃然大怒叫她滚出去。 也不过是吃准乾元君心悦于她。 “鹤年……轻些……本宫腰本就被你折腾得厉害,再这样揉,便是要碎了。”宁雪里眨着那双鹿眼,灵巧动人,望着季鹤年那失魂落魄的神色。 “你呀。呆子。不过是逗你,当真以为本宫如此放荡,人尽可妻了?”她手掌贴着乾元君脊背,凑近她一些,与她赤裸相拥。 “殿下,慎言。”季鹤年听见她那四个字,眸光轻颤一下,指尖将触到坤泽君肩膀,又挣扎着收回。 “本宫只愿嫁予季相一人为妻。”得了这声仿若山盟海誓的轻语才能给她添几分心安。可这样的愿望,却难以实现。 宁雪清绝不会将宁雪里赐婚于她。而宁雪里却死都不愿成为新帝皇后,成为亡国公主。 季鹤年岂不知自己幽暗心境,模糊不清的关系之下,丛生万千可能:“那臣不日便上门向圣上提亲,恳请赐婚。” 宁雪里枕着她,竟已闭着眼睛,装出疲态,装出好眠。 向来如此不了了之。乾元君贴着小殿下身体,却也明白这问题无法打破砂锅问到底,忽略了宁雪里一瞬间凌乱紧张的呼吸。 长公主不答。便当作睡着了。 她见不到宁雪里睫羽轻颤。却下论断:“殿下当真累得很。臣该剪烛了。” 说着想嫁。可言行皆为权衡。 她的殿下,还不够狡猾。 6.翠微 “黄尘变,红日滚,一篇诗话易沉沦。写不尽愁肠百转,话不出入骨相思。”台上青衣粉墨登场,手中折扇轻摇,唱的是那《桃花扇》。 台下看客拍案,品酒者起声叫绝。如软云般的坤泽倚在楼台,千娇百媚,投下一枚桃花簪。 翠柳苑花魁,台下寻一位入幕之宾,共分这今夜桃花债。 来者面上一层木质面罩,刻下狰狞异兽。周身信香浮动,立于悬梯处。 寻的并非桃花债。 推门。季鹤年席地而坐,扯落耳后丝线,差人熄了青楼惯使的催情香,朗声对着眼前人开口:“上次那几人处理干净了么?” 面前女子一袭白衣,生了一双狐媚含情眼,一颦一笑洒落风情,轻笑着开口:“回禀主上,皆已伏诛。” 我见犹怜的美艳,令人森冷发汗的轻言。此乃,翠微,相府第十三号暗卫。 “江鸢那,如何了?” 翠微头上银篦轻响,声音无风无澜:“明日。她便从浮屠城回程。今晚我便回府中去。” “翠微。”季相眼神中的笑意凝滞。 “在。” “本月内。我要听见她的死讯。” “是。”翠微低下头颅,轻行一礼。 —————— 景帝暮年,为拉拢人才再开过一回恩科。状元是寒门贵女,榜眼乃士族钦定。 唯独代表美貌才情的探花,是任她心意挑选。却也是众望所归。 江鸢,便是这届钦点探花。红衣白裳,眉间朱砂点染,引得京内一时兴了这眉心妆,胭脂水粉皆贵上三文。 女帝子嗣单薄,景帝有意将小皇子许给江鸢,却被小探花当场拂了面子拒绝,便只给了个不痛不痒官职,有意下放。 宁雪里一眼相中江鸢容颜幕后才干,费劲心思拉拢,为亲姐铺路,依靠谋士高论,才叫宁雪清显出几分锋芒。 若称洛许卿为季相左膀右臂,江鸢于女帝而言也不逞多让。而今,宁雪清愈发嚣张放肆,季鹤年终下决心要砍了这左膀右臂,搓搓女帝锐气。 伏击太险。唯恐打草惊蛇。 她行事终究还是太小心了些,怕招长公主记恨,做什么都有些许束手束脚。怕露出些踪迹,便改用曲折迂回的美人计,倒也算是用心良苦。 “翠微,你与江鸢,相识多少年了?”季相理了理身上劲装,拾起桌上獠牙面具。 “三载一月有余。” “如此,也下得了杀手?” “均令如山。” 乾元君理理发后丝线,不知叹息,还是别种心绪:“既已为至亲,如何舍得。” “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她终究还是冰冷的十三号暗卫,并非真有千种柔肠,可话家常的柔软坤泽。 江鸢拂了景帝的意,却被这点装出的善良温柔吸引,属意了这翠柳苑的花魁,哪怕一掷千金也要为“翠微姑娘”赎身。 妓子不可随乾元君心意为正妻,翠微最后便成了江御史的妾。虽为妾,江鸢却从未娶妻,也不再流连烟花之地,所图所慕明晰至极。 可枕边人心思的确难猜测,即使江鸢善策论,可于感情却是一块真正朽木,任由翠微雕刻与支配。 花街柳巷女子,向来温柔小意。可这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如今,便到了取乾元项上头颅之时。 季鹤年拂落白衣褶皱,看这山雨欲来的天色:“至亲,亦可杀。我何时变得如此心慈手软了。” —————— 长公主并非敞亮爱人。近番频频到访,定是有事所求。 季鹤年面上挂着那狰狞面具,身上还是青楼胭脂香,入府便撞见候在前厅等候的佳人,倒是平添几分心虚。 “殿下。”她声音轻柔,总是在第一时间内温软下来。 宁雪里如何闻不着她身上这盖不住的脂粉气,脸色一沉,却也没当场发作,大胆扯了乾元君指尖,轻移西厢。 随从侍女被主子砰一声关在门外,门内乾元君被推至桌案,书册散落声让门外人惊呼告询几声。 宁雪里充耳不闻,咬着了季鹤年喉颈,把那面具丝线都掀松几分,颇有些不符性情的凶狠:“季相真是好兴致。” 季鹤年欲出言解释,却又无奈于这不能讲明的吩咐,只能认了这流连烟花柳巷的罪名,默不作声。 乾元君不作声,宁雪里指甲便没入她皮肉,一时之间都忘了来的目的:“季相不言不语,倒是认了这一桩风月。” 被她气得不轻,又愤愤咬在乾元下颚软肉,留下一道极深的牙印,深得像是该发青。 她话音未落,便着急去瞧季鹤年永远缱绻的眼,平白从里边搜出几分无奈,恨恨道:“为何不说话?季相无话可说么?” 她急切起来的模样也当真有几分可怜,小鹿眼睁圆,眼底含情,当真恳切如斯,竟惹得季鹤年不忍欺骗。 乾元松几分口,拢拢面上半挂面具,不知是哄,还是欺骗:“官场之事,她人做东,只是沾了几缕味道,殿下莫再气了。” 倒是个合情合理的好理由,宁雪里轻哼一声,望着乾元君戴规整的狰狞面具,更觉得此人面目可憎:“本宫何气之有?丞相通风晓月,亦未娶妻,便是日日宿在秦馆本宫也不配置一词。本宫高兴得很。季相也不必苦心编些轻言欺骗,如今哪位官员胆敢约季相赴会烟花之地?季相又有何必须赴会理由?漏洞百出实在有辱季相才学。” 她也真气的发狠,抱着乾元君的腰肢都发了力到,像是用尽全身气力,逼得季鹤年几乎喘不过气来。 狰狞面具之下吐露的言语却也是狰狞又刺骨,乾元君褪了好脾性,锐利的模样总能把人刺伤:“臣落入赴会烟花柳巷之境地全靠陛下与殿下一连弹劾数位官员,韬光养晦、忍辱负重。臣现在境地如何,殿下当真不知晓?不愿臣宿在青楼楚馆,那殿下便允了臣求亲,请家法教导臣。——殿下既做不到,便休要再问。” 宁雪里一掌挥落季鹤年脸颊上面具,竟已在破碎丝线之后见着乾元隐忍带泪光的容颜。却已消了一大半气。 坤泽君紧拥着怀中人,竟一时难以讲出点话来,最后手掌轻抚乾元君垂落发根:“鹤年。天下与我,你已经做出抉择了吗?” 季鹤年半晌未发言,最后却也是无可奈何抱住她,吐露轻言只为叹息:“臣所为。皆为求生。臣早已做下选择。” 自退兵之际伊始,她每操弄权术都是在求生求存。 但,乾元君又凑在坤泽君耳侧,像饮恨阴郁毒蛇,缠上她肌肤:“殿下,也已选择。” 她吐着蛇信子,声音沉沉:“殿下,我是,多希望,你能选我。” 可现在,她只能强大到强迫宁雪里选择她。 长公主目光停留在季相脸颊,却未能察觉到怀中人骨中怯懦。她的爱人,并不相信,她爱她。而她爱的,也并非纯粹。 ———— 过年实在没空,就轮着更了,私密马赛。 天天走亲戚的小女孩一枚…… 7.留宿 既如此,便是不欢而散。季相与长公主生了嫌隙,便大摇大摆入了一回花柳巷,倒显几分小孩心性,像在故意怄气。 今日翠柳苑唱的还是那经久不衰《桃花扇》,空楼寂寂含愁坐,长日恹恹带病眠。季相坐西厢内饮酒,却未见寻欢作乐恣肆仪态。 翠微瞧着她那难得醉态,轻叹一声:“如此紧要关头,相爷唤奴来莫非只为饮酒?” 季鹤年沉吟片刻,却也答了:“非也。” 坤泽君小酌一杯,瞥她脸上红云,替她将话讲下去:“江鸢厉兵株马,的确留不得。”可杀了江鸢,却又不得不伤到宁雪里的心。 这一切极不公平,女帝可以算计乾元君的姓命。可季鹤年却怕宁雪里恨她,一退再退。 卑从骨中生,即使身居高位,季相却有这难言惦念,洛许卿一再为季鹤年这点糊涂担忧,就连暗卫都能瞧出她对宁雪里不加掩饰的屈从。 乾元君想是醉狠了,倚着木椅,轻拂落在眼前的发丝,声音慢慢悠悠:“翠微倒是拎得清楚。可人岂非铁石心肠,朝夕相伴,做得到么?” 坤泽回答比起昨日倒是恣肆了些:“做不得。也得做得。谨遵季夫人遗志,奴这一生一世都将追随主上。” 这季夫人说的,便是她早逝的母亲了。 “相爷在,奴在。相爷死,奴死。别种尘缘,来世再续。” 季鹤年撑着下颚,已是醉眼朦胧,轻笑一声:“既如此,翠微便放下架子,不必论场面话,把本相当做寻常朋友,谈谈旧事。” “初见时,我还未加冠,如今不过弹指,却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翠微依旧是一袭白衣立于窗棂处,回眸轻笑一句,笑容竟也似梦如幻:“是啊。当时那么瘦小一女子,如今却也能撑起相府一方天地,延续季府荣光,季太师季夫人泉下有知,也会叹相爷光耀门楣。” “今日不说我。说些翠微你的旧事罢。”季相何等聪慧,已是半醉,却依旧有思考余地。 十三号暗卫,却并非圈养在府中天上练武的死侍。翠微,幼时被父亲二两银子卖入青楼,濒死之际才被幼小的季鹤年救助带回。乾元君坚决拒绝了填房丫头这荒唐的作法,才有了如今的翠微。 青楼女子,从此善舞亦善武。 “相爷可还记得,你当时对我说的。” “身为坤泽,并非生来署名以色侍人。贞洁,那又是什么不起眼的玩意?自轻自贱,今日杀不了仇者,来日还要为这流言蜚语所困扰。若我是你,便绝不做怯懦之事,鱼死网破,不论她人如何论道。” “那时,我便知,您会是我这一生追随的主上。” 翠微为她再斟酒,真卸了架子,倒像是谆谆教导乾元君的阿姐,娓娓诉说最后箴言:“您配得上任何人。不必怯懦。府兵暗卫奉您为尊,您便得相信自己驭人之术,退便退,进便进,总有人与您共存亡。” 季鹤年眯着双眼,却像是要睡着了,半晌憋出一句:“江鸢,待你如何?” “极好。上碧落下黄泉,奴亦追随。” 乾元君睁了眼,却又觉语言乏力,声音带几分不易觉察颤抖:“这《桃花扇》定是要溅血才能点成么?” 白衣女子关了窗,为季相最后摇了一次折扇,有她平日扮相的明艳,却唱出悲情来:“溅血点作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这都是为着小生来——携上妆楼展,对遗迹宛然,为桃花结下了死生冤呐——” 四月桃花芳菲尽,御史府燃起一场空前绝后大火,走水的哀嚎声遍京,兵符图册金银皆散尽,府中人被断壁残垣砸死的不在少数。 江鸢虽为乾元,却是个文弱书生,遇此危机本就生机难料,最后执手翠微葬在这场大火之中。人身已经被焚成焦炭,却依旧能见江鸢与翠微紧紧相拥的痕迹。两人在如此之境竟密不可分。 茶楼巷口的唱词唱完《桃花扇》,又唱着江御史临危还护住夫人的佳话,这次竟又惹得烟京纸贵,引无数文人墨客赋哀诗。 清帝大哀,破格全城发丧,于大堂上失态,剑指端正站立的乾元君:“季鹤年!” 季相歪歪脑袋,指尖轻点面前剑刃,敲出清脆声响:“陛下哀思过重,情绪激动了些。” 宁雪清气到恨不得一剑刺过去,又见了面面相觑的百官,一剑插入金砖砌成的地面,压低声音:“乱臣贼子。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乾元君理理揉皱官袍,似乎不甚在意:“江御史自己自尽,关臣何事?陛下空口无凭,含血喷人,臣实在委屈得很。” 宁雪清被她气到连话都讲不清晰,恨不得摔下头上玉冠出气,拧着声音克制:“众卿家还有何事要奏?” 武官鲁莽,竟也不怕触了女帝霉头,“启禀陛下,东辽边关战事吃紧,军心涣散,再不添兵,怕是要败。” 宁雪清揉揉眉心,似是头疼得紧,头上冕旒随轻摇晃动,面上更是阴晴不定。 “朕一时未能寻到合适人选,众卿家呈奏折,再增三千精兵守城,此事容后再议。” 季鹤年背靠武官阵营,亦有洛许卿扶持,如果再拨季相派系前往边关,这皇位怕是又要起风浪。只是边关战情危急,若久久不能定夺,轻则赔款和亲,重则割地造反。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裴晚从低头众卿中抬起头,解了宁雪清燃眉之急:“臣愿请军令前往边关。” “裴将军婚期将至。如此时机,怕是不宜出战。”季鹤年轻抚耳侧流苏,倒是轻笑一声。 “大宁山河未恙,臣下定当分忧。国不兴何以为家,若陛下准许。臣定能守住大宁,守大宁荣光。”不愧满门忠烈,言辞倒颇为恳切。 宁雪清不得不同意,亦或者,帝王本就打着这种算盘,只等裴晚自己送上门。能有这样算计的心,倒是比从前多了几分帝王之相。 龙椅冰冷,如此显赫的无上之坐,只能将坐在上边的人染得更为冰冷。为这份荣耀,君臣,手足,能驭则驭,不过尔尔。 清帝金口玉言,允了裴晚领将。季相却罕见有了几分无趣之感。 败则尸骨无存,生则引君王疑窦。不过是些吃力不讨好之事。 她若笑裴晚痴。自己却也没好着哪去。 ———— 季相驱车至宫门要离去,长公主却难得光明正大从承乾宫追过来相送。 她和宁雪清的争斗,宁雪里永远是讲和那个,即使她们上次不欢而散,这次却也不例外。 季鹤年就瞧着长公主那双含情眼,心事晦暗不明,装作不甚在意:“参见长公主殿下。” 宁雪里摇头,为她冷却几分的态度而受伤,却又无措,终究只是叹气:“鹤年。” “长午将至,日头毒辣,季相不若留宿内宫一夜,次日再返。”说是内宫,真正歇息的地方只怕就是长公主的承乾宫。眼前坤泽君是在变相的留人。 这次,乾元却拒绝心上人的请求:“乾元留在内宫,只怕引有心人闲话,公主好意鹤年心领。” 宁雪里却堂而皇之扯了她衣袖,带了半分坚定:“本宫知季相心胸宽广,不介怀雪里上次冒犯。可日日不见季相,本宫心慌难免,生了心病。恨不能日日盼卿至。” 她在撒娇。 如此,季鹤年却毫无办法,随着她的方向走了:“殿下,愈发伶牙俐齿。” 宁雪里却也大胆从衣摆中伸出手,牵着了乾元君手掌,声音清软:“怪本宫。思念季相,思之若狂。” 8.浴池 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美人计并非庸脂俗粉一副皮囊,而是人间风月,不可求得缘分,叫人退不得,进不能,甘愿赴汤蹈火。 季鹤年如赴火飞蛾。一见坤泽君,心下那些仇怨都熄灭,只余一腔柔情,立于木桌前,为长公主描眉:“殿下已唤侍女温了沐浴泉水,这妆容免不得打湿。” 宁雪里侧目,眯出一个清浅笑容,当真随心所欲软若无骨依靠在季相身上:“为悦己者容,不分时刻。” 乾元君任由她靠着,嗅着她飘扬的将离香,语调再软一分:“殿下雨露期已尽,香气却依旧浓郁。”她声音那样温软,倒衬得这话不似调笑。 话音将落,乾元君腰侧被擒获,玉臂圈着季相精瘦腰肢,带得季鹤年险朝长公主身上栽倒。 “大抵思念季相所致,也生郁结。需得鹤年垂怜,让雪里不受这相思之苦。” 说的是一寸相思,身体却又紧紧贴过来,季鹤年再愚蠢也该知道她这是邀请。 山茶香也像经受某种引诱,徐徐流淌,倒让这般平常的相拥顿然变得暧昧丛生。 宁雪里依旧在笑:“唔……季相习武多年,宫中侍女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女子,想是雨露期遗症,背部酸疼得紧,只得拜托季相帮忙按摩一二,化点淤痛才好。” 能将白日宣淫讲得如此清新脱俗的坤泽君,怕也就这肆意妄为的长公主。像话本子里的美艳狐妖,诱着书生吸人精气。 季鹤年一愣,宁雪里却已经从木椅上站起来,伸手勾住乾元君脖颈,轻声细语:“季相不答,本宫便当季相同意了。” 这人当真放肆,无外人窥伺便更为大胆,扯着一时失了言语的季鹤年朝着浴池档口去,吓得门口两名侍女都连忙低下头颅。 想是害怕大丫鬟责骂,其中一位侍女盯着地砖,不由得出言提醒:“殿下,这……这于理不合……” 堂堂大宁长公主,天下坤泽君表率,邀请外来乾元君踏入内宫留宿,足够多嘴多舌言官撞十次大堂柱子,参长公主行为恣肆败坏国风。而引乾元君踏入浴池这等私密之地,更是要引无数人唾骂,写酸话折辱。 宁雪里却未放开季相手掌,在追至宫门时便已无甚在意:“无碍,那些酸儒爱说,便任由他们讲去。早些年间母皇登基亦有人直言牝鸡司晨,最后不还是被诛灭九族?” 天下坤泽君的表率又如何?她便要让所有坤泽君都不为这条框所扰,效仿她活得自在一些。那么只是一些,也就够了。 季鹤年倒是在此刻回过神来,与身边坤泽君十指紧扣,展现她平日那种定神的笑容:“无事。何人敢传出些公主不乐意听的闲话,本相就取了他心头血,给殿下点朱砂。” 残暴程度倒是让人咂舌。坤泽侍女却并未有太大恐惧,长公主待下人向来仁善,而季相,见人车裂于眼前而不改面色,虽然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却只严惩那些起事者,这样的严刑不影响平民,却诛翦不少谣棍醉鬼,反而平了烟京数十年来的治安。 雾气氤氲,坤泽君屏退侍女:“衣物放置完毕即可,莫要担心,准你们延点午休,春日负暄。” 季相松了她手腕,移于池边木椅处,想是被这密闭之境闷得很,手轻解一件官袍,将耳后三千青丝再束紧一分:“殿下既称春日负暄,方才为何又对臣道‘日头毒辣’,倒是自相矛盾。” 宁雪里被她道破这点小心思也不要紧,随着她方向莲步轻移,捉着季相内袍衣带轻轻拔玩:“季相迫不及待脱去外衬,岂非不明了?” 日头毒辣是假,背部酸痛是假,想见她是真,欲留下她行云雨之事是真。 空气里的山茶香,倒是被坤泽君缠得愈发浓郁了。 季相有意与她缠绵拉扯,便坐着木椅不欲动弹,倒是与长公主装起愚笨来:“臣驽钝,不解其意。胆请殿下指点一二,为臣解惑。” 宁雪里不依她,四下无人,便自然落入她怀中,靠着乾元君散发薄烫身躯,声声含情:“唔……季相当真不晓?那,雪里便识趣离去,自行解决,不劳烦季相。” 一口一个不劳烦季相,但柔软身躯却紧贴着季鹤年,不知是故意扰人心弦,还是无意撩拨,轻轻摸索着身下的皮肉,蹭到乾元君长袍之下含欲的性器。 却也逼得季鹤年拥住她,固定坤泽君乱动的腰肢不再动弹:“殿下……”似乎是无可奈何,柔声亦含春,反应难以掩藏。 “季相拥着本宫作甚。不是不解中意?若不放开,等会季相这如雪内衬,怕是要被染上色彩。” 宁雪里本就穿的便装,盘扣比乾元君解得还要顺手几分,只是一扯,就随着动作降下,一层层落在腰侧,展露出公主殿下美丽动人的蝴蝶骨。 季鹤年一时之间难得回答,竟是被眼前如玉的肌肤蛊惑,不争气地看痴了。 如此境地,倒是不怕做登徒子,柔软发丝与灼热呼吸一通洒落,一枚轻柔细纹落在蝴蝶骨上,季鹤年隐忍的呼吸声洒落在坤泽君身后:“殿下。你后颈下四寸之处,新长了一颗小痣。” 宁雪里声音随她吮吻动作轻颤一下,复又以轻柔笑声回馈:“季相倒是观察谨慎。” 季鹤年右手轻触到她胸口的肚兜,左手拨弄她脖颈处打结的棉绳,“殿下每分每寸,臣皆爱怜至极。”甚至在行房时,都不敢去逗她太狠,记着她那些小习惯,总是点到为止。 坤泽君伸手,扯了这棉线,从季相双膝处站起,展现出姣好身段,转过身来,小鹿眼却也拉扯出勾人的媚态:“那,便请季相怜惜。” ———— 好。一贯好优点。寸止。 9.自讨苦吃H 宁雪里还未彻底立稳,便见面前的乾元君解了衣带,显露出圆润的胸乳、精瘦的腰肢。坤泽目光追随她轻盈动作,温言:“季相心口处,亦有一颗小痣。” 季鹤年踩着这层迭裙摆,捉着了往墙沿愈退愈近的人,声音含着欲念在这一片水雾之中飘散开来:“殿下也要吻么?” 宁雪里未发言,却扶着乾元胳膊俯下身来,用湿软舌尖在小痣上留下一道温润湿痕,衔着软肉轻咬一下。 她碰了一鼻的山茶香,如此非凡的吻便不止流连在心口处,更是沿着直线一路朝下噬咬。直到,炙热呼吸打到乾元君已生了反应的性器上。 手掌从上方跳跃下来,触到滚烫的阳根,指尖如挑逗一般在上边轻点一瞬。 “季相要放开让本宫吻么?可不要让弄出来的东西坏了季相刚刚为本宫点染的唇色。”绾发的束带随飘散身后的长发轻摆,宁雪里眉毛轻挑,自下方对上季鹤年眼眸,倒不似平常坤泽君的羞涩,更像是……在逗趣……在……挑衅…… “殿下又是从哪些话本子学的糟粕……惯会逗臣……”季鹤年浅笑,被她一下一下轻点性器,却是立在原地任由她动作了。 宁雪里口中热气打在轻颤的阳根,笑意明媚又透着蛊人清脆:“是从……春宫……”逗得乾元君又为此意动。 她这样直白讲出来,季鹤年却又很难调笑,只得稳住下盘,任由坤泽将冠首吞入唇舌之间。 唇舌之间的热意与阳根的滚烫融在一块,宁雪里软舌扫过柱身,留下一层湿濡水光。 她并不擅长这种事,也并不知晓轻重,腔口紧紧含着性器,逼得口中物什不由自主轻跳一下,空气洒出急促呼吸。 季鹤年被她重重吮一下,险些就这样全数弄进她口中,幸而还能伸手撑住墙壁,不至于就此软倒下来。 “唔……哼……” 乾元君喘得越发悦耳,宁雪里却含得愈发用劲愈发认真,逼得季鹤年小腹处肌肉一齐崩住,身子开始克制不住颤抖起来。 “嗯哈……哈……唔……” 宁雪里听见她难耐喘息,眸间笑意却是愈发明晰,在松口间隙轻轻抚着乾元肉物出言调笑:“鹤年,你也,很是可口。” 明明是带了点腥味的湿气,却被含着一腔柔情的坤泽做得像是品尝佳肴般顺畅自如。 玲口处的粘液却是忍不住溢出来一些,被软舌重重扫过,不受控制地越溢越多,带起乾元君更加粗重的呼吸。 “哼啊……唔……殿下……殿下……” 这一刻,季鹤年撑着墙壁的掌心却是已经被拉扯得发了红,乾元君忍不住挺腰的冲动,却还一心二用向宁雪里告饶。 长公主此刻又觉季相可爱,明了这是乾元君要到的表现,却含着她的性器不松口,想逼她放纵自己将精水全射出来。 “唔……”季鹤年腿轻颤,勉强靠着多年习武的根基在这样轮番进攻之下站稳,精水的确已经忍不住从前端溢出一些,流入长公主殿下的口腔中。 宁雪里的确擅长操纵她,不论心亦或者身体,坤泽君吐出已经蠢蠢欲动的性器,对上目光已经不甚明晰的乾元,抬起脑袋,桀然一笑:“季相无需忍耐,雪里早已经明确今日意图,但求季相垂怜。” 她讲的是垂怜二字,却分明戏耍,轻抚湿润到极致的阳根,再一次把它含进去,再不放开。 无需忍耐。乾元君手掌已经撑到发红,克制不住地开始塌腰,已经硬挺到可怕的性器开始控制不住轻颤,射出一股又一股精水。 “嗯哈……唔……啊……” 滚烫热液全数被坤泽吞下,直到宁雪里从她身上撤离开,还有未完全射出的精水从玲口一点一点渗出,将布满淫液的阳具再添几分淫秽。 “唔……” 乾元君大口呼吸着,不知是被空中热气还是这样强势进攻惹处几抹汗滴,额角处晶莹随弧线坠落,落下几道湿痕。 宁雪里勾着她肩膀,任由季鹤年将她压到墙壁之上,落入退无可退之境,将离香两人交迭肌肤处发芽生根。 “鹤年可需歇息片刻?”似是认真问询,似是对她的调笑勾引。 乾元君对她,却从未与“残暴”二字沾边,如此境地也只是抚着坤泽背脊,认真回答:“无需。” 宁雪里此刻倒像离了根的芍药花,全身就飘着到她身上,似是轻盈的挂着,纵情邀请:“那,要鹤年抱着。”她这话,怕又沾了点春宫荼毒,恣肆妄为得很。 季鹤年指尖抚上她已动情,泛满春潮的阴部,道出今日带了威势的第一枚指令:“殿下抱住我,分开罢。” 滚烫的,又已壮一圈的阳根紧贴着穴口,随着宁雪里主动打开的动作一点一点推进去,竟也是随着这样轻缓的动作一点一点推进了最深处。 “唔……鹤……鹤年……”坤泽君喘息着,却也主动随着季相使的力道腾起来,捞捞挂在她身上,当真被抵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进得太深了,没有转圜与休息片刻的余地,大抵是整个人被腾在空中,下方挤进来的性器触感明晰到不能再明晰,像是被放大了感官。 “殿下,惯会,自讨苦吃。”季鹤年这样架着她,倒也认真在她穴肉中抽送起来,把紧致花穴填得满盈,挤出一记又一记汁水来。 深……太深了……同时又带着下坠的力道……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重…… 季鹤年讲的不错,她现在真像是在自讨苦吃。即使双腿分得够开,穴道依旧是紧的,吸纳着闯入的性器,就连水声也愈发明晰。 顺着这份湿滑,乾元君的攻势愈发狠,挺腰的速度愈发快,几乎次次都撞着花心,要往宫口的位置深入。 “唔……嗯啊……吃……吃不得了……”宁雪里确有几分不安,这样虚虚挂着,背后的墙壁也被肌肤染烫。 “唔……快……太快了些……”她像一尾濒死鱼,没了倚靠,只能紧紧抓着这根稻草,竟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 喘息声叫声甚至有那种不加掩饰的放荡,回荡这片密闭浴室之中。 花液似是被放开了闸门,随着季鹤年一下一下深深顶入的动作不断往外溢出,身体的内部的空虚被一下又一下填满…… 行至真正舒服的时刻,宁雪里甚至喘息不出声音来,被这样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的夺走呼吸,眼前只余下散不尽的氤氲雾气。 坤泽君被她紧紧托着的腰肢不断痉挛,大腿因为快感亦在颤抖,指尖崩得厉害,死死扣住季鹤年肩膀。 乾元再次重重撞上花心,一股又一股的蜜水再克制不住地喷出来,随腿弯坠落,没入不甚干燥的地砖。 被乾元从墙壁上放下时,宁雪里却也颇为依赖地拥住季鹤年,贴着乾元君光裸肌肤轻声喘息,似乎未从方才交缠之中醒神:“太……太快了些……” 季鹤年揉着她已汗湿的发尾,从善如流,温柔轻语:“臣冒犯。知错。” 可知些什么错,总是难以探究。 公主殿下缓了片刻,才随着季相入了这一池温泉,隔着软水再次贴近季鹤年:“鹤年……” 含苞待放沾湿晨露的芍药花。 她的殿下在这种时候总是叫人好懂。季鹤年抚着她肩胛,将这已沾透水分的妆吻得更花,手轻抚到坤泽君酥胸前:“殿下,转过去……” 宁雪里却也真听着她话,转过了身,后颈四寸处小痣格外惹人。 季鹤年再次烙下一吻,水中的性器抵着被水彻底染湿的穴口:“殿下。得妻如此,何能不疼惜。” 她爱她到无可转圜,经不住想彻底占有。心难以贴近,只能将身体再靠紧些。紧些,再紧些。 10.以水画鹤H 她每抽送一次,便带出一股清浅水流,倒真成了推流,水流冲击带着不甚轻柔的捣弄带来难言的快慰。 “唔嗯......啊哈......”宁雪里腰肢被她把着,经不住要往前倒,又被她从这漾开的水波之中带回来。 这一池温水化作一池春水,欲望与山茶香一般汹涌迷乱。 乾元君那处太硬,顺着涓涓清流一同撞进来,逼得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要求着她再慢一分。 “嗯......啊......慢......慢些......” 可此刻的季相却与她紧紧相贴,与坤泽君贴近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性器一点一点撑开穴肉,甚至带着这淌不尽的水流进到她身体再深处。 翘起的臀部被乾元君分出手重重抚一下,耳侧是季鹤年落下的蜜语:“殿下。可有洗净些?” 宁雪里蓦被她这句染红一分侧颊,却是万般难耐,举手投足的风情摇曳:“不许讲这些。” 可这讲出的话又带着喘息,腰肢却也没了气力往下塌着,倒是不着急将乾元君阳根吃得更紧一分。 季鹤年真如她所令的不再言语,抵着乾元君早已熟络的软肉重重顶弄,非要逼得宁雪里再抖出几句碎得不行得句子:“唔......哼.....不......啊......” 季相一直触碰到如此深的地方,落下的水滴便不再是这流淌一整池的清水,却是这已经禁不住诱惑恨不得立刻融入池中的汁水。 她的乾元君,她难以名分的妻子,总归是温柔的,身下动作快得过分,进到无可转圜,却还要分出些心神来抚慰。 “殿下去便罢了……不要紧……” 可这话刚落地生根,季鹤年便不再克制,重重往穴肉之中顶弄。甬道中的每一寸竟全被这清水肆意洗刷,平白为这场性事添几分滑润,噗呲作响的水声似在欣喜应邀。 ——坤泽君身体也好,背后已痒到疼楚的后腺也罢,具已朝着身后之人打开。 花液混着这绵绵清液,却是已经分不名姓。花心深处被不断冲刷顶撞,这已被捣开得狠的甬道倒是夹不稳一次次进犯的性器。 “唔……哼……唔……” 面前的一切景物便再如雾气氤氲,只如同幻镜,如同飘散的迷雾。 “啊……” 攀上巫山一刻,她便不由得整个人整颗心陷落在季相身体,就连乾元君射了多少,是否有射在穴肉中都已记不明晰。 小腹被乾元君轻轻地揉着,意识回笼竟已被季鹤年面对着带了回来,抬眸便见季相如血般妍丽的软唇。 怪叫人想吻。 宁雪里喘着气,总算将心神摄回来七分,指尖带着已被污浊的水滴点在季相锁骨处。 “鹤年也不让着我些……”倒是一语双关,既怪她欺负太狠,也怪她赌气不见。 “怪臣。”给了台阶,季鹤年总是没什么气性的任由她求和。 宁雪里鼻腔里哼几声,感受相触之处滑嫩肌肤,又见自己肩颈处被乾元君无意之间吮吻落下的斑驳红痕。 “季相总如此自持,本宫总觉着,不公平。” 她伸手,在季鹤年锁骨处以水画鹤。 “都赖这体质,本宫若为乾元君,定要欺负回来。” 乾元君紧握她手腕,任由软指在身体上作乱,声音竟是无边蔓延温柔:“殿下现在也可欺负回来。” 宁雪里眯着眼,倒有几分慵懒的嗔她:“丞相官袍绣鹤,又是武官出身。文官者禽,武官者兽。季相二者得兼,衣冠禽兽?,本宫才不中计。” 季鹤年只是笑,眸光却依旧坚定:“殿下可知,鹤,是为忠贞之鸟。” 颈间水滴渗落到心口,像攒出一抔写尽欲念的情思。 “伴侣死,鹤则药石无医,终日郁郁寡欢,不日则殉情绝食而亡。” 季相目光是那么缱绻,一如雪地里折断翅膀的白鹤,依赖着怀中人,眷恋着经年往事。 宁雪里眉睫轻颤,不知有何种心绪闪过,对上季鹤年那双装不住情意的眼瞳,手上动作自然停止。 垂落的发扫在坤泽耳侧,连同季鹤年的声音一同抖落,像在她耳边立下晕眩的咒:“殿下。你要记得。我是你的鹤。” “我总是任由你欺负的。” ———— 裴晚初战告捷,大胜东盛,帝大喜,添物资,办新宴。 恰逢七月莲花灯会,女帝相邀各宫人大开宫门,通明灯火。寺庙香火旺盛,长乐公主带头为前线将士祈福。 季相收到洛许卿于东郡遥寄家信,阅后即焚,面色明灭如灯:“许卿愿去,便任由她去罢。宁雪清总爱玩些把戏,此刻唤许卿前去支援,怕是有所图谋。” 立于一旁的宋知意倒是把话讲直白些:“怕是图命。叫信王有去无回。” “无妨。君意难违,宁家的天下,便是身不由己,落下抗旨不尊的名头倒也麻烦。灯会毕后,便麻烦知意一同出发,护许卿周全。” 宋知意手中是银色面具,寒光闪烁,脸颊左侧竟是一个由墨粉刻下的“罪”字,“的确无妨。我会杀了裴晚。” “怕是,杀不了裴晚。”季鹤年轻声叹息。 坤泽君抚着寒光凌冽面具,倒是蹙起眉头:“怎的,相爷还不相信宋某的武艺不成。虽为坤泽,意之骑射箭术,虽比不得你,杀裴家小将却是绰绰有余。” 季鹤年摇头:“许卿杀不得裴晚。” “知意,你可知,非乱世,慈不掌兵。信王,名声最响,便是温谦。贵在一个仁字,守仁义,奉气节。可就是这份仁义,让她当不了快剑,杀不了裴晚,亦斩不断情思。裴晚为国为民,亦是长乐未过门妻子,她难下杀手。” 亦或者,真是有洛许卿在,宋知意听从将令,才杀不了裴晚。季鹤年既为她的莫逆之交,便懂得洛许卿的处世之道,不做离心之事。 “无趣。你们这一个个都沉溺于感情,把宏图大业抛掷脑后,实在令人费解。”坤泽君摆手,把银白面具重新戴上,遮住狰狞墨字。 季相却也只是笑,倒是有几分无可奈何:“世间为情所困者千万,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知意,既然要灯节后走,便带舒意去灯会逛逛,她日日念你,知晓你要走,怕又是要闹。” 宋知意此刻才生出几分头疼来,理了理束发:“寻常坤泽,此年岁都已为人妻为人母,舒意日日缠着我,也没些别的事可做。我躲她,你们倒是纵着她。” “妹妹情愿缠着阿姐,知意何必躲,都为坤泽,更不必计较些无趣大妨。” 坤泽君倒是有苦难言,揉着脑袋穴位叹息:“季相冰雪聪明,岂不知我为何要躲。也怪前些日子我非为她寻门亲事……” 季鹤年直白道破,盯着宋知意那飘忽闪烁的眼眸:“知意方才才讲,虽为坤泽,却擅骑射,不输乾元。既不输,那为何不纵着舒意。” “我与舒意皆为坤泽尚且不论,鹤年,我乃舒意同脉异母亲姐,如此罔顾人伦,有违伦常之事,只有你一人胆敢放肆。” 乾元君倒是真真无所谓的,把玩着桌上墨笔:“何须如此惊慌。有违伦常又如何,伦常,本不过束缚。就好比如此刻,我们亦并未守臣纲。既已为谋逆,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 再比如,季相霸着长公主,与皇室纠缠不明,她也从未想过放手。 她总不如常人守伦常。带着某种绝对的偏执。 “爱便爱了。” 就如同她爱宁雪里。总是不守道理。爱她温润皮囊之下的野心,爱她善良之后的算计。 原本爱的就是这些不平凡。 “长公主若为乾元,为中庸,我还是要爱的。” 侍女叩门。 “启禀相爷,长公主殿下求见,邀约您游园灯会,已在前厅侯着了。” 乾元君再次望向难得踌躇的宋知意,笑着轻摆手腕,理理身上早已换好的便装往前厅去了。 她一身玄色,宁雪里身上着的便是一袭雪衣,倒是相映成趣,心照不宣。 宁雪里对她勾了勾手腕,替她理理胸前未抚好褶皱,“季相风姿绰约,雪里贸然拜访,倒是惴惴不安,唯恐遭拒。” 季鹤年轻语:“殿下不来,臣也要去见您的。” 长公主殿下面上雪白面纱轻晃,无双美貌并未被遮蔽完全,若隐若现的魅力,却更显美丽。 她欢颜笑语,虽名为雪,却是滚烫的。 坠入季相心底,却带着乾元君一起燃烧。 11.灯会 长夜未央,华灯初上,一夜鱼龙舞。燎炬照地,锣鼓喧天,人戴兽面,似鬼怪秉烛夜游。 季鹤年最后未选择鹤,而是在一众狰狞异兽中挑中似狐狸的假面。宁雪里贴着乾元君心跳,替她将软绳系好,理清散落耳侧青丝。 “约法三章,走出此门,鹤年便不再唤我公主,本宫亦不称鹤年做相爷。”坤泽君声音在她耳侧轻绕,复而灵动离开她身侧,绽出一抹笑容。 乾元君声音自假面后传来,倒是平添几分狡黠,跟从移动的步伐不减:“那公主想让鹤年叫些什么?未有明确指引,鹤年实在愚钝,找不出合适称谓。” 宁雪里才不上她的套,笑容隐没在这白纱之下,头上金步摇随放肆的走姿而颤动:“鹤年如若想不出来,便乖顺些倚着我,唤我妻主便可。” 季鹤年跟在她身后,明明看不出表情,轻盈步伐却又写着愉悦,连带这样的逗弄都不甚重要。她发音字正腔圆:“妻主。” 她那样乖顺,倒让坤泽君牵着了她束带往前走,认真回应:“娘子。这便走罢。”那样诚恳。 丞相府距灯街不算近,两人提同一盏兔灯,相携在似乎见不到尽头的长桥上,亦步亦趋,慢慢漫漫。 每一步,都似一生一般漫长。风软一江水,碧波荡漾,心底层层涟漪泛开。 船只飘散两三只,歌妓吴侬软语,倒真有了夜泊秦淮之意。 宁雪里竟比季相更生寂寥,轻语被夜风吹散:“淮景绝佳,竟不知同赏几遭。良辰美景,奈何天。” 船里飘散出齐整乐声,唱词清婉:“世事无常,浊浪滔滔,谁不在个舟中?” ———— 她们在人流之中穿行,宁雪里回头,牵住乾元君泛着薄热的手掌。 坤泽君在兔儿灯摊位之前停下,挑中其中最圆滚滚的兔子:“店家,给……给我拿下这个兔儿灯罢。” 守摊的中庸君从昏昏欲睡中惊醒,瞥宁雪里一眼,扫过两人交迭的手,收下铜钱,绽出一个市井气息的笑意:“这位姑娘眼光不错,一眼便挑中这最漂亮的兔儿灯。” 宁雪里把手里的兔灯递给季鹤年,接过这盏燃得更盛的灯,温言:“可劳烦店家为这另一盏灯添些桐油?” 中庸君做惯了生意,此刻倒是没压力从季鹤年手里把那只兔儿灯拿过来,更添几句美言:“姑娘与身侧小娘子琴瑟和鸣,如这兔儿灯一般相映成趣。本不愿做这亏分生意,却又不忍壁人暗淡,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她倒是把季鹤年这人说高兴了,从袖口里拿出一锭碎银来,不见其人,也能闻声的愉悦:“妻主性格恣意,为店家添麻烦,于心有愧。多谢店家美言,便收下鄙人一分心意。” 中庸君一边说着使不得,一边替这兔儿灯添好桐油,揣着这锭银子笑得愈发真心:“鄙人也多谢小娘子美意,二位琴瑟在御,举案齐眉,定能白头相守,比翼双飞。” 宁雪里眉宇之间温柔闪烁,倒是将季鹤年手腕挽得更紧些,与她讲声悄悄话:“季相倒是出手阔绰。” 季鹤年带着坤泽君往河灯摊位走,飘散青丝随着耳后软绳一起颤动:“妻主犯规,破了约法三章,可得答应阿年一个要求。” 身旁人头攒动,乾元君倒是未将自己的闺名讲完全,清泠音调,傲人身姿却也引得周围女子侧目几眼。 宁雪里这时才知晓自己不自觉破了戒,拢拢面上轻纱:“倒是妻主的不是。但凭阿年处置。” 季鹤年指尖执起造型似兔的河灯,递上三文,不紧不慢:“那便劳烦妻主再为阿年寻笔墨来。” 坤泽君贯会耍赖,偷偷给身后侍女使了个眼色,人倒是紧紧贴着季鹤年寸步不离,倒叫贩售河灯的小贩取笑:“这位姑娘倒是粘人得紧。” “咳咳。妻主黏着妻子,乃天经地义之事。”话虽如此,宁雪里却在这盈盈灯火下悄然红了耳廓。 小贩递上火折子,倒是不甚在意笑:“二位松萝共倚,鹣鲽情深,倒叫人羡慕。” 宁雪里贴着季鹤年手腕,倒是感受到她欲抬手的动作,伸手替她再赏了一锭碎银:“店家莫要再取笑我了,再替我拿几盏天灯。心愿上天入地,想想定是能实现的。” 侍女替坤泽君买了新墨新笔归来,宁雪里便拿两人手里的兔儿灯换了过来,二人挽着手,又往河堤处去。 长桥已不复方才冷清,多是些闲情逸致的情侣,放河灯点天灯,诉衷情,寄祈愿。 河灯顺着蜿蜒河流飘至下游,宁雪里伸手,摸着季鹤年耳后软绳,摘了乾元君面上面罩,手指轻沾她口上胭脂。 “许愿,总要苍天看清楚些,鹤年将面庞都遮干净,老天倒是要忽略了。” 季鹤年温顺地眨眨眼,轻摇脑袋:“无妨。鹤年不信神佛。” 坤泽君却不依她,叫侍女展了天灯,又将墨笔给予她,一字一句:“不信神佛,今日也总要许愿。” 她这样说,季鹤年才提了笔落款。 待乾元君抬起脑袋,坤泽君却是已经挥毫落笔,等候多时。 她长袖飘散,伸手半遮着眼眸,颇为认真:“这愿望只能给苍天看,说出来被人知道,可就不灵了。” 季鹤年浅笑,便也遮了眼眸,手指离开天灯,任由这寄予深厚祈愿的天灯飞向遥远天穹。 宁雪里脚步声轻,欺身上前,浅尝乾元君唇上胭脂,一触即分:“鹤年许了什么愿?” 乾元君取笑她:“雪里方才不是才讲,说出来便不灵了?” 长公主犯了难,倒是撇了撇嘴耍赖:“鹤年不是说,不信神佛。” “但我希望,今日之愿能实现。” ———— 宋知意最后还是回了宋府。宋舒意未去外边赶热闹,两人倒是在前厅碰了个正着。 宋知意半晌未讲出话来,倒是宋舒意无可奈何唤了声阿姐。 “阿姐不日便赴前线,现在见着舒意却也无话可讲么?”年幼的坤泽君不知从何时起,身高竟也追上她,能够与她平视。 明明做惯了边关将军,号令数万人,宋知意却不由自主在小妹面前发怵,下意识低了头颅避开她眸光:“何人告诉你,我要去往边关的?” “阿姐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么?亦或者,阿姐惯会将我当傻子戏耍,左寻亲事,右离边关。真真是嫌舒意烦人了不成?想就此甩开舒意?” 她字字珠玑,倒是让武官出身的宋知意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只能沉沉叹息。 “知意,绝无此意。” 宋舒意却是放了她,似轻扑到阿姐身上的飞蝶,轻飘飘落下,半拥着她:“阿姐。陪我逛逛这灯会吧。” 宋知意不答,发出来的轻言却也像叹息:“舒意。待我归来之日,我们再好好谈谈。今日,便先逛着灯会吧。” 小坤泽像灵动的飞鸟,一下便从阿姐身上跃起,勾着宋知意手指:“阿姐是世间最最厉害的坤泽君,所以,阿姐一定会打胜仗,舒意会等着你回来。” 宋知意步履停滞一瞬,竟不知如何回答。被她牵着,却觉着全身都不自然僵硬。 只是,宋舒意便又话锋一转,带着宋知意游入人潮之中:“我也想当将军。” 她说完这句,宋知意才急迫将她打断:“说些什么胡话,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如何能去?” 小坤泽倒是笑容不减,热语中怀着无限赤诚:“舒意也想为阿姐分忧。想当阿姐的阿姐,为阿姐,遮风避雨。” 武官轻文,此刻更是讲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目光闪烁:“傻子。” “我自然会战胜归来。” 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哪怕,罔顾人伦。 她在万家灯火落尽处轻执起宋舒意手掌,装作毫无在意:“挑一盏兔儿灯罢。” 中庸君立刻笑语盈盈走了过来,一如往常:“二位立于此,宛若一对壁人,犹如连理枝,比翼鸟,实在天造地设。” 出手更为阔绰的宋舒意经不住拿了一锭银子赏她,笑意愈发浓烈:“店家再讲些,我就爱听这些。” 宋知意倒是有几分无奈地嗔她:“舒意。” ———— 你们看得烧脑。我写得晕字,大家都应得的。 12.无不可 灯节谢幕。宋知意随援军出征,满朝文武暗流涌动。宁雪清头上冕旒还未摘下,便打翻了后妃讨巧献上的参茶。 尤嫌不够,女帝手中的玉扳指狠狠坠到地面,一旁候请传旨的太监皆噤若寒蝉低头叩首,唯恐冲撞了盛怒之下的陛下。 宁雪清还为皇女时便心思深沉,如今登上帝位,为人所牵制,更是喜怒无常。 “季鹤年倒是养了一条好狗。朕欲下旨时称病入膏肓,季鹤年请旨却是眼巴巴去了,这是枯木逢春久旱逢霖,一下病好了?叫淑妃回景阳宫候着,传陈熙舟来。” “遵旨。”小太监如蒙大赦,唯恐走慢一步就掉脑袋,端着已经打翻的参茶走得极迅速。 宁雪清看着这堆成山的折子,竟有种力不从心感,敛下这勃然大怒的面容,揉了揉脑袋:“去请长公主。” 可季鹤年那厮上次的噙着笑意,轻歪脑袋的模样还在眼前,气得宁雪清想抛下这一国之君之位在朝堂大闹一番。 彼时季相衣角上还染着宁雪里身上浓重的将离香,暗含着那种惹眼的笑意,压低声音对她轻笑:“陛下少生气,这急得话都讲不清楚,仿若三岁小儿,长公主知道又要怪罪臣下了。” 宁雪清奈何她不得,脸色青红交错,只得准了当时的拨款,又听见乾元君的声音:“陛下咬牙切齿,瞧起来倒像是邪祟上身,得请道士驱驱邪,切莫再向长公主讲些胡言乱语,叫我大宁子民担忧啊。” 看似关慰,实则,每字每句都是在向她挑衅,让这无上宝座之上的圣上,不要为小事再去叨扰宁雪里,告她恶状。 女帝好面子,此刻竟又无端恼火起来,“叫传话太监回来,别为这小事叨扰长公主了。” 讲完这句,乾元却感觉自己心肺有一口恶气憋着,逼得她目眦欲裂,扔了手中参文官的折子。 宋知意,洛许卿,季鹤年每一个都留不得。叫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 东胜边界。 营帐点点烛火,洛许卿坐帐内,心下却多几分不安。 帐外亦然有篝火通明,宋知意领援军至,诸君皆为坤泽君接风洗尘,她才坐了一刻,外边便有人唤着了:“大人,宋将军唤您饮酒,已在外边候着了。” 乾元君倒是拿她有几分无奈,宋知意虽为坤泽君,却总念着那饮酒忘忧的理,她平日里滴酒不沾,遇上这人却是免不得破戒,如今与裴晚同在一营,倒是要帮忙关注军规军纪,不叫人抓着痛处做文章。 边境久未逢雨,热风却是磨人的燥意,宋知意果真已取了一坛酒靠着柴垛坐下了,只是脸上银白色面具仍挂着,倒是看不清坤泽君到底有几分醉意。 想来还是醉的不够狠,话倒是能讲清楚,只是的的确确放肆至极,不经意戳着洛许卿痛处:“连连大捷,不日返程,回京便是长乐公主婚期了。” 洛许卿哪里不懂她言下之意,拿了一小酒盅,倒是有点小家子气,连带讲话都没什么底气:“长乐所得良人,不论早晚,这亲总归是结的,裴将军取了军功,倒是锦上添花。” 她讲得如此大度,倒真是完完整整应上季鹤年当日的判断。如此谦退之节,便只能一退再退,跪入尘泥。君子所为,连感情也可让渡。 宋知意摇头,倒也不揭穿洛许卿这背后的寂寥,耸肩:“罢罢罢,跟你这榆木脑袋绕也没什么意思。你若不进京参加长乐婚宴,那便来替我主持婚宴得了。” 乾元君饮下一盅酒,听见此惊诧消息却也机敏侧目,火光之下看不清晰宋大将军的神情:“婚宴?你要结亲?” “是。待我军班师回朝,我便要娶亲。” 洛许卿离了宁雪若却又不像朽木,一下便通晓其中道理,放言承诺:“你总算想通了。你这进度着实快了些,不过,无妨。待我们战胜,我便请舒意籍贯归入我王府,认了这表姊妹。那时,我便真该回京,等候宋大将军下聘,恭贺这大喜事了。” 篝火依旧燃得极盛,宋知意喝得太醉了些,身上花香被酒引着散开,便是要眯着眼睛睡着了,喃喃着:“那便多谢许卿成全。愿,早日得胜,舒意还等着我回去,我不愿让她等太久——”只是,她讲完这句便是完全睡过去了,空气里只余下木柴燃烧作响声,一片静谧。 乾元君无可奈何。唤来军中随行家眷,扛着这人往营帐去,独自坐在熄灭的火堆边斟酒。 她竟突然起了大醉一场的心思,忘了这沉寂往事。 长乐,长乐,愿卿千岁而常乐。 宁雪若作为待嫁公主,亦为裴晚家眷,彼时为众将祈福,为裴晚寄来一封封家书。 郎情妾意。倒是叫人艳羡。 忘了薄情的乾元君,摘取千秋乐,她拱手让人,怨不得。 ————— 相府多一名常客,宁雪里抚琴奏乐,琴声悠扬,凑近相闻,奏的却是再平常不过的凤求凰。 也不知季鹤年的敲打起了几分作用,宁雪清近日动作都暗着来,朝堂近日称得上风平浪静,倒是成全了长公主与季相,能如愿同行。 长公主偏好雪衣,此刻倚着亭台歇息,配上这手下古琴,像极了那画中仙。宁雪里的确如雪,不过并非那檐上落雪,立于高堂明镜,她更像飘散在天地间的浮游落雪,轻置掌心,有温度,留痕迹,叫人想将这一抹晶莹,摘入掌中。 季鹤年本要为她吹奏箫管,此刻倒是盯着坤泽君傲然容颜,片刻失神。 宁雪里喊她:“鹤年。” 这才如梦方醒,叫乾元君凝神,却依旧目光灼灼:“殿下。” 明明处于悬日之下,季相目光却露骨至极,虽未表露一词一句,却像是叫嚣着要将她揽入怀中。 轻佻。 可宁雪里纵着,叫一旁随从的侍女都低下头颅。 她吻在季鹤年下颚软肉处,巧笑倩兮:“夏日炎炎,本宫雨露期,不宜在此多待,鹤年可愿抱我去内室小憩一番。” 季鹤年善武,抱起这清瘦坤泽却是毫不费力,就连宁雪里头上金步摇都未晃乱。 “季相好臂力。倒是叫本宫好奇,季相能这样抱多久了。” “抱殿下一生一世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