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飞色舞》 第1章 我的爱妃来了 这是一首全面展现土家族生活变迁的壮丽史诗,一部深刻解析人性密码的百科全书,一曲描拟男女微妙关系的爱情绝唱。是超人气作家贺长生继《大冲击》(《魔金》)之后,精心捧出的又一部大师级的作品。魔幻的世界、独特的景观、精致的文笔、风趣的语言与凄美的情愫交织在一起,无不震撼着人们的心灵。 作品以眉飞色舞命题,在于眉、飞、色、舞分别代表着4位多胞胎姐妹。又在于它们代表着土家族的四大文化。其中:眉代表土族山歌,象画眉一样的婉转动听。 飞代表土家族吊楼,与日夜流淌的涧水云彩飞扬的大山相依作伴。 色代表土家族印染,神奇的土家刺绣织锦——西兰卡普被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舞代表土家族舞蹈,原始古扑的毛古斯、摆手舞等被誉为“中国舞蹈的源头”、“人类文明的活化石”。 当然,眉飞色舞一家的命运,她们爱恨情仇鬼魂复出接二连三复仇的故事,远比这简单生硬的介绍要生动得多。 另外说上一句题外话,《眉飞色舞》系《大冲击》(又名《魔金》)的姊妹篇,前文中交待不清楚的地方,将在《眉飞色舞》这部作品中一一呈现。 所以,喜爱《魔金》)的朋友们,相信你们会跟我一样,喜欢上艾哟家的眉飞色舞四姐妹。倘若你没有惜美之心,前文中尚未抓获的“十三鹰”黑社会犯罪团伙中的骨干分子,你也可以任选一位,走进文学屌丝刘青担纲的《魔金》梦之恋剧组,权力在左,美女在右,拳打泰皇,脚踢倭寇,开豪车,坐专机,吃鲍鱼,喝洋酒,玩转东西南北中,色遍红楼十二钗,羡煞郭美美,羞杀干露露,戏里戏外颠倒一回! 话说艾哟的母亲在生艾哟的时候尖叫了一声——哎哟,于是便有了个儿子——艾哟。艾哟是大山深处一位老实巴交的土家族汉子,以传承祖业养蜂为生。年轻的时候领回来了一个半疯半醒的女人瞧瞧,为他生下了一打四胞胎女儿。艾哟看着四个女儿扯妻子奶水时的情景一下惊呆了,分别以扑克牌里的四色花“黑”、“红”、“梅”、“方”来称号和区分她们。母亲为了便于区分她们,分别在她们的小屁股上剌上字——“眉”、“飞”、“雪、“舞”,称她们为“艾眉”、“艾飞”、“艾雪”、“艾舞”。 原而,由于土家族特殊的地域文化和语言发音,当地人多半时候称她们为“爱妹”、“爱妃”、“爱色”、“爱我”。这也难怪,当地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一种被政府称作“藏缅”民系的土著居民,“雪”、“色”不分,“舞”、“我”不分,称“看雪”为“看色”、“跳舞”为“跳我”。至于把“眉”当作“妹”,把“飞”当作“妃”,或许是出于一种占山为王、想做人上人的心态吧。 可惜艾眉长到十二岁,在代替别人参加长跑比赛时脑瘤发作死去,母亲“瞧瞧”痛不欲生,跳崖而去。艾哟一次携蜂去北方草原采花,受惊马踩踏,天灵盖破裂,不治身亡。家庭的不幸,迫使艾飞提前独立,只身拉扯两个妹妹,在凄风苦雨与贫穷偏远的大山沟里顽强地生活着。 说起艾飞,人们会情不自然地想起“爱妃”,一位让人想也不是念也不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小镇上的美丽纯情的姑娘,东方式的“苔丝”与“茶花女”。这位置身社会悬崖最底层的倔强姑娘,在命运与欲望的驱使下沿着悬崖往社会上层攀援的过程中,肉体与尊严被荆棘、洪水、猛兽和上面滚落下的石头剥落得体无完肤,当她攀援到悬崖顶端想找个男人做依靠的时候,却发现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竟是当初欺骗与侵犯过自己的那个男人,而且他为了所谓的政绩和风水,还要移走她初恋男友的坟墓,在忍无可忍之下,她向他举起了复仇的剪刀,剪向他的罪恶之源。最后拿起剪刀,划遍自己的全身,锋利的剪刀在身体上叱咤而过,将少妇的美肤和人们的华丽外衣划得体无完肤——据说她死后,这个小镇经常闹鬼。 爱妃的鬼魂接二连三的出现,一些曾经侵犯过她的手脚不干净的人,被世人称做“三大魔头”的问题官员接二连三地死在她的手里。龙城市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陆锋亲自督办这一系列离奇的案子,感觉自己捅了一个“妃子窝”,走了一个“爱妃”,又来一个“爱妃”,走马灯似地变着法子来,搞得自己心力憔悴应不暇接。 一天,一位神秘人物来到这里,住进了人们所说的鬼灾,揭开了这里经常闹鬼的秘密,抓住了台前幕后真正的凶手。就在案件快要浮出水面的时候,被认定死了若干回的“爱妃”赫然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第2章 不速之客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镇名叫绝州,不是欧州不是非州不是广州不是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而是一个人口只有万人左右的偏僻小镇。但你不能忽视它的存在,湘西地方流传的三大文化傩文化盅文化赶尸文化,在这个小镇经久不衰。一位哲人曾经说过,浮生若死,繁华若梦,越是偏僻的地方,大自然或者人间的芳华就越往那里扎堆呢! 这座小镇风光旖旎,比得上法国某个僻远的小镇一样的幽静,凡是与美沾边的东西譬如美石美酒美景美人这里都出产,被外界称作东方式的普鲁旺斯。后来又因为在小镇的边缘修建了一座超大型的水库,崇山峻岭的眼泪、乳汁都流汇向这里,使这座水库看起来象天庭之上的瑶池,来此过冬的白天鹅象淋浴在华清池中的美人,吸引外地的人来这里修美墅,赛华艇,举行时尚潮流的“摸得儿”【当地方言,指模特儿】 与“走羞”【当地方言,指走秀】大赛,为这座小镇带来了富丽与浪漫的人气。 偏偏,这个小镇频频闹鬼,闹得人心慌慌,夜晚人们提前上床都得床边放把剪刀。在这里生活久了,人们似乎个个都成了阴阳先生,出行看天气,动土看日子。在人们的头脑中,鬼除了五官扭曲四肢颤粟长相难看之外,靠胯下一根脐带呼吸,因此怕剪刀剪断它的那根脐带,脐带一断,鬼便和大自然的氧气失去接触,灰飞烟灭! 这天,一家做亡人生意的寿衣店里走来一位不速之客,年龄大约三十上下的一位小伙子,给看什么都象死人的阴阳先生眼里的映象是,一张灰白的镜框里面框着一张虎头虎脑的国字脸,五官周正,脸上居然还有颜色,有和气,有一种连阴阳先生的生意都敢做的勇气和胆识。 “老掰,这店里的花圈多少钱一个呀?”小伙子抬腿进来,打理他店里花圈的成色与价格。老掰在当地方言中,是对“老伯”的一种称呼。 “20元钱一个呢!”老掰把头微缩进脖子,透过老花镜打量踩进来的小伙子。 “我一下买你五个花圈,您能给我打折吗?”小伙子一个一个地松开捏拢拳头的五指,一个一个地说着, “艾哟”、“成双”、“阿妈”、“爱妹”、“还有我的爱妃”。 “怎么一下子买那么多?你跟艾哟家是什么关系?”阴阳先生的眼珠子鼓了起来,有点要掉到底上砸出坑来刨根问底的意思。 “哦……”小伙子语气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凝重成铅块,“他们都是我的亲戚哩,亲戚。” “你走,你走,我这里的花圈,不能卖给你?”老掰突然生起气来,跑过来用双手推搡着他。 “哎哟,你这个老掰邪了怪了!开起店就是做生意的嘛,怎么不能够卖给我?”老掰一边推,小伙子一边往前抵,形成两头牛顶架的犄角之势。结果小伙子劲大,将老掰抵到了一个火塘边,老掰一屁股坐在阳灰上,气喘吁吁道,“不能卖,我就是不能卖!” “为什么不能卖?为什么不能卖?”小伙子松开老掰的肩膀,为他递上一颗烟表示谦意。老掰一看烟上档次,对方是上档次的人,自己也跟着他上档次,于是说起话来也上了档次。“我不是不卖给你,而是不能卖给你给艾哟一家敬献去。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们一家跟艾哟一家是仇人。” “此话怎讲?”小伙子扬起两条浓黑的眉毛,要听他说下去。 “艾哟家有一个女儿叫艾飞,人称爱妃,属二 十 八 大星座中的斗属星座下凡,此女性情刚烈,犯上作乱,害人无数。十五年前,杀死月亮湾村的村长磨金。去年秋天,杀死龙阳县的副县长磨昆。她死之后,阴魂不散,接二连三在昼伏夜出,仍然在继续害人。” “哦,都害死了哪些人啦?”他问。 “从去年秋天到今天,共害死了三个人上人。” “人上人,何谓人上人?”他问卖桃符的老掰。 第3章 闹鬼 “所谓人上人,说是睡在人上面的人。”老掰说,“谁整天睡在人的上面,还不是那些有权有钱有势的人。” “哦,我明白了。”小伙子问,“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有一个当官的,在水库钓鱼的时候,被鬼拖下去淹死了。还有一个当官的,在乘船夜战的时候,连人带船掉进库里,连尸首都没有找到。还是一个当官的,就是这个小镇的前任镇长,在人上人的时候,被人下人一刀斩断阳根,血尽而死。” “那个镇长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被她杀死的?”小伙子问。 “叫磨道。”买桃符的人伸手指向白云深处的那一汪雾镜,“就在月亮湾水库那栋经常闹鬼的别墅里。” “那别墅现在有人住吗?”小伙子问。 “那别墅闹鬼,谁敢去住?”老掰脸上的表情颜色肃穆下去,象一个正不镇邪的老道,“去一个死一个,再也没人敢去那里住了。” “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我不怕它。”小伙子道。 “难道你真的不怕鬼?”老掰再一次问他,回敬给他一颗卷烟,小伙子接在手里,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这烟里有满股苦涩的牛粪气,呛得他满脸泪光,居然还把它当成是一种享受;“这世上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鬼没有心眼,而人比鬼多长了一个心眼呢!” “是咧,是咧!”老掰应口表示赞同。 “要怎么才能进得那别墅里?”小伙子问。 “鬼那么厉害,难道你不怕?”老掰再一次提醒他。 “这几天鬼在冬眠呢!”他说“我听捉鬼师说,鬼每年农历三月三的惊蜇出山,十月一日的寒衣节进山,其他的时间都在地底下冬眠。”所以,他选择在农年三月三的前几天来到这里。 “鬼冬眠?这还是我头一次听说。”老掰真把他当作捉鬼师了,“你是什么派的,我是茅山道士派的。” “哦,我是崂山道士派的。”小伙子回答,“我派最擅长长生不老、羽化成仙、点石成金之术,而你派则擅长生丹化水、飞檐走壁、穿墙打洞之术。” “哦,原来是道友呀,给你别墅钥匙,别墅钥匙。”老掰将一把梅花形的钥匙递给他,双拳抱于胸前向他打掬,“道友真是法术高强,下来我们切磋切磋。恳请道友授我崂山派法术一点皮毛,一来壮我茅山派的声威,二来保佑我长生不老。” “那是,必需的。”小伙子感到有些惊诧,“道长,您怎么会有那别墅的钥匙?” “因为我是死去的那个镇长的叔叔,别人都叫我磨铁。请问道友,听别人说,磨铁是一种洋人的加啡的名字,有这么回事吗?” “是的,洋人的,咖啡,那个字念咖。”小伙子问,“磨昆和磨道是什么关系?” “都是亲戚关系,都是死在那栋别墅里。”磨铁顾着自己的利益,说道,“我给你别墅的钥匙,不是想存心祸害同门道友啊,而是想让道术高强不怕鬼的道友去镇鬼,到时候能把那栋别墅卖个好价钱。” “好的。”小伙子说,“如果我住着感觉舒服,会把那里租下来,作为我练功的场所,在那里羽化成仙的。” “我租,我租。”磨铁脸上乐开了花,然后表情突然象遇到寒风的刺猬那样一缩道,“说好了,生死由命,后果自负啊,出了问题我概不负责!” 说完,老人拿起移动电话,将电话打到了派出所,“郑所长,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要租我的别墅。我跟他说好了,后果自负,生死自负啊!那里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啊!” “喂,喂,他叫什么名字呀?身份证号是多少?”派出所当班的干警喊。 “坏了,我刚才忘记问他了。”老人拉着手头电话,追到阴阳店的外面,望着年轻人的身影,消失在弯弯山路两旁蠢蠢欲动的云雾里。 第4章 牛逼镇长 接过老人的钥匙,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座落在月亮湾水库边上的别墅。 别墅因为建在群山环抱之间,基脚站在水的下边,所以在阴云绿水的映衬下的影子,显得飘飘悠悠的,象大海之中的一艘晃晃悠悠的小船,给人一种漫无边际的无着落的不确定的感觉。好在他是死里逃生之人,用自己已经开窍的榆木脑袋,接受了别人未曾破裂的心脏,开足马达从鬼门关里爬了过来,对生与死都看得比同龄人透彻了些。经历了十五六年的光景,这镇上记得他的人们要么外迁了,要么进了坟墓,所以他还显得那么淡定,象蓝天下的一块白云,不在乎风往哪个方向吹。 他相信,如果这里有鬼,那也是她的鬼魂,脚已入地头脑还在距离水面三十公分以上的青濛之间转动。 别墅很大,假三层,三层上是一个露台,可以窥见水库的全景。有电,也有自来水,只是下水道没有处理好,人的排泄物直接排进水库里。这在他方便的时候,望着空洞洞的马桶发呆,憋了好一阵,才将膀胱里的一些劳什子淋淋漓漓地放空。过后,象女人那样的抖抖下体。他想起爱妃,有着很好的习惯养成,她在行使方便的时候,也会抖抖下体。他和她,是属于人里同一类型的爱干净的人呢! 晚饭在小镇上吃过,据说是当地一种叫做血耙鸭炒米粉的风味小吃,米粉是红暮粉做的,血耙鸭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鸭丁盖在米粉上面,洒上些香葱,香菜,白色的辣椒,吃起来可以叫额头出汗。听了年轻老板娘银香玉渲染的镇上鬼哧人的故事,他的身上沁出汗来,忙不迭地问,“你是说那女鬼夜间出现,还吃人?” “是啊,是啊!”老板娘银香玉扭动着水蛇腰,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我猜她是一个剪刀鬼,专刹男人的那玩艺儿!”银香玉和金香玉是两姐妹,年龄想差十来岁。金香玉名义上是李墨燃的续弦,实际上常年跟李墨燃的一位远房舅舅德缘有染,并生下了一个女儿叫德兰。在人们的口碑里,金香玉跟银香玉是镇上出了名的两个浪货。 “银香玉,你男人不在家,我看你想做一个剪刀鬼,也想刹男人的那玩艺儿吧!”这时候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中年汉子走在前面,年轻妇女走在后面,他们都是这个镇上的副镇长。 “nb镇长,艾色镇长,你们请坐,今天晚上吃些什么?”银香玉见走过来的是牛波副镇长,便喊起了他的绰号——“nb”镇长。什么是“nb”镇长?大家懂得的。 银香玉扭动水蛇腰,拖着张大屁股向他们游离过来,将茶水递到他们面前,“你如果这次提拔真的当上了镇长,那可真是响当当的nb镇长了。” “你见过我家祖坟冒青烟吗?你别哪壶不开踢哪壶的!以后见了我们,一律喊副镇长!”牛波副镇长瞪了她一眼,手指敲打菜单上的菜谱道,“艾副镇长说吧,今天我请客。”牛波端起茶来呷了两口,还是感觉在艾副镇长面前这样做作不习惯,咕嘟咕嘟几口将茶喝干,又放在银香玉的手掌边上。“他奶奶的,明天新镇长来镇里报到,上边通知我们不准喝酒,这是哪方的规矩啊!” 第5章 坚强的后臀 “上方的规矩。”银香玉睃了他几眼,已经对他一喝多酒就趴在床上充做缩头乌鬼的行径忍无可忍了,有时以为还是睡在自己家里的坑上唱歌呢,嗔道,“你都喝了几十年了,喝的酒都能醉死月亮湾里的王八了,忍一忍,一餐不喝会挺尸啊!” “人是铁,酒是钢,一天不喝蔫(儿)得慌。”牛副镇长用杯底敲打了一下银香玉的手指,取笑她说,“男人是个筢筢,女人是个匣匣,不怕筢筢没齿,就怕匣匣没底。筢筢不勤,庄稼不肥。你男人外去赚钱了,你难道不想得慌?” “你给我把嘴堵上,几个副镇长里边,就你老没正经了。”银香玉拧住他的耳朵,象龙门客栈里的那位女主角那样花枝乱颤,“艾色呀,你帮我管管他要得啵!” “我自己都是我们镇上一位出了名的超级剩女,叫我如何管他?”艾色瞅着两位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脸上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 牛副镇长见艾色波澜不惊,冷艳到了极点,心里不服那个气,继续通过挑逗银香玉,从而达到扭转艾色向性冷淡方向发展下去的目的。在这个地方,人们的舌头不会拐弯抹角,“盾”与“臀”不分,“盾”发“臀”的音。所以牛副镇长将银香玉,生意不好你莫急,你男人不在家,我们做你的坚强后盾,说成了“银香玉,生意不好你莫急,你男人不在家,我们做你的坚强后臀!” “去你大嫂的,我的坚强后臀是社保,是人民币,谁要你做我的坚强后臀呢!”银香玉忍俊不住撑着艾色的肩膀快活得哈哈大笑起来,艾色鼓起腮梆子,扫了他们两人一眼,扭头往马路边上瞅,看见一道宽厚的背影打开地图朝昏暗的巷道口走去。 找遍小镇的七八条小巷,也没有找着一家书店。但泡妹的地方比较多,主要是一些小酒巴、小发廊和小按摩院等三小场所。人走到店门口就被她们冲出来拽住了,象牵一头牲口那样往里拖。 小伙子惶惶地跑出巷道,回到闹鬼的墅野。将梅花形钥匙插进墅野的门,慢慢地拧开门的把手。突然,从门的球形把手的锁匙孔里流出了斑斑的血迹,从他的手心里渗出来,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那么仓突而使人惶恐,仿佛叫蝙蝠的嘴咬了一下。 呼,小伙子猛地推开门,往墙壁上的开关摸上去,摸了数下并没有摸着开关,慌乱间掏出移动电话启用上面的手电筒,打开灯,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的手臂出血了,想必,是前面巷道里小妹的指甲划破的。 小伙子走进一楼客厅,客厅很大,里面放着一组黑色的真皮沙发,对面的电视墙上挂着一台55英寸的液晶电视,小伙子打开电视机和数字电视盒的电源开光,拿起茶几上的摇控器与电视对接。电视机恍惚了有十几秒,从里面现出一个卫视台的大型生活服务类节目—非诚勿扰,两位主持人和二十四位女嘉宾、一位男嘉宾就财富、青春和爱情讨价还价。小伙子在感受热闹的同时,心想,现实生活太假了,假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非诚勿扰,只能用来形容男女的初恋,走到台上的这些人,都是一些诚心要扰的人。 第6章 五陪导游 历史上的2008年,既是北京奥运年,汶川地震年,又是全球金融危机年。来自美国的两大房贷公司房地美和房利美资金链出现断裂,产生蝴蝶效应,引发全球经济危机和股指暴跌。一路掘金包银的房地产界老板、员工们有的跳楼,有的改行打算东山再起,有的改做家庭主妇(夫),有的索性背起行囊,满世界寻找青春和情爱。于屏的九龙拆迁公司除了守着婺源国际珍珠城这么块难啃的骨头外,没有接到任何一笔拆迁业务,只好接管了一家旅游公司,将公司业务往旅游行业拓展。 这年秋天,于屏公司导游德兰,驾驭一辆银灰色的丰田柯斯达高档商务车,带着另外2名导游和2名游客,前往龙阳市绝州镇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游玩。 在3名导游中,德兰资历最老,从6年前一位飘出校门的纯洁女孩,沦落为一名陪人游、陪人聊、陪人吃、陪人乐、陪人睡的“五星级导游小姐”,为金钱和行业潜规则埋葬了自已的青春、爱情、名节与良知。德兰有着西湖的脸蛋,爱琴海的笑涡,苏州园林般的身材,钱塘江的气势,系协警刘青的女友。刘青爱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劝她回头是岸,“你干导游这一行,还不如去做天上人间的小姐呢!干导游这一行我鞭长莫及,照看不到你。当天上人间的小姐我还可以保护你,替你站岗放哨。” “得了,你就知道写你的破书!既不关心人情,也不关心国情。我不挣钱,哪来你爸的医疗费。我不攻关,那来你这身绿色的警服!”德兰猫颜大怒,张牙舞爪,“你叫我呆在家里,你有能力养我吗?能力和权力是连在一起的。既然你没有能力养我,你就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自由!”刘青一看猫要吃人便噤声了,偷偷地逃到江边顾影自怜。德兰回心转意的时候,就把他从江边或者某所破庙找回来,当孩子一样的宠着,菩萨一样的供着。 “人最害怕中途而废,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有多少旅游公司的姐妹,潇洒从容地推销自己,当你犹豫纠结的时候,你看到的却是她们成功的背影。年轻就是财富,美貌就是资本,推销年轻美貌,拥抱财富资本。这个社会是有钱人的社会,有钱人的社会是上流社会。要想上流,就得下流!”每当德兰退缩的时候,于屏就会兜售自己的一套理论,外加胁迫,“别忘了,你跟公司签的合同是10年。这个公司说是我的,其实是杜伟的。你如果毁约,他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四分五裂,将你的脸蛋安装在韩国小姐的脸蛋上,将你的乳房安装在泰国人妖的乳房上,将你的屁股安装上日本女优的屁股上!” 德兰害怕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更害怕全身器官被暗中从事国际人体器官买卖交易的黑手党杜虎所摘除,贩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只好口中带蜜,向她靠近。“干妈,您比我的亲妈还亲!我永远记着您的好,怎么舍得离开您呢!” “梅朵、林清扬两位女孩,是公司的台柱子,你要好好地培养她们,把我们家乐旅游公司打造成权力加资本的后花园。”于屏一语道破天机,“这2位老总,是我们生意场上的重要伙伴,名义上与2位姑娘结伴旅游,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性贿赂。你这次的任务不是导游,也不是数钱,而是到达美人谷之后,与等候在那里的一位重量级人物相见。三年前,你男友刘青进协警是他打了招呼的。三年后,你男友能不能由协警转为正式警察,就看你的表现了。” “好的,我明白了……”望着车内两位不谙人事的女孩,德兰处心积虑,想把她们赶入魔鬼的领地。 第7章 内衣的颜色 “嗨,我说后面的2位老总,2位美女,别浪费上天赋予你们的资源啊,该闹的闹,该叫的叫,让潜伏在你们身上的荷尔蒙爆发出来吧!呜——”德兰打开车载音响,随着震动唱起了家乐旅游公司的宣传曲; “这是什么年代—— 这是家外有家的年代! 这是什么年代—— 这是花外有花的年代! 这是什么年代—— 这是山外有山的年代! 这是什么年代—— 这是仙外有仙的年代……” “德兰妹妹——”坐在车后投建婺源国际珍珠城项目的老总滕小毛心猿意门,从座位上爬起来,“德兰妹妹,咱们做个游戏吧,还是以前的猜猜看,猜你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滕小毛哈哈大笑,向侧着身的梅朵喷着烟雾。此货乃冯家琪之流的纨绔公子,爷爷滕三有移居加州,父亲滕飞一手遮天,系c市的市委书记。 “不了,滕总,那个游戏太简单了,咱们今天来个绝的。”德兰佻笑两声,说道;“现在,请两位老总开动脑筋,猜猜身边2位小妹穿的是什么品牌的内衣,是什么颜色的?” “这……这……”2位女孩面面相觑,情不自禁地缩紧身体,脸上荡起羞涩的红云,眼眸不由自主地投向窗外逃离的风景。原来,2名女孩供职的前一家旅游公司业已倒闭。是年5月,公司组团去九寨沟旅游,组团的22名游客外加导游和司机,于5月12日14时24分途经汶川,遭遇8级大地震,连人带车埋进山体滑坡中,至今尚未能发掘出来。地震夺走生命人脉,理赔造成资金断裂,象这样倒闭,成为空壳的旅游公司还有许多。2名女孩心有余悸,被于屏的家乐公司所接管。 “好!好!”两只食肉动物一拍即合,抽出满把钞票塞进德兰手中。按照以往游戏规则,如果游客判断准确,那么被猜对象就将作为战利品归他支配。如果游客判断失误,那么游客掏出的钱物就将作为罚没收入归导游小姐所用。 “我猜,梅朵穿的是绛紫色内衣,爱弥尔品牌的,下身穿的是黑色的丁字裤,包着一条猫人牌咖啡色内裤。”滕小毛此言一出,令坐在身旁想砸窗户的梅朵目瞪口呆,没想到他,连这个也能猜得出来! “去吧,梅朵,你归滕总所有了,这些给你。”德兰将一沓钞票塞进梅朵怀中,象撵家里的那只迷你、可爱的荷兰垂耳兔,将梅朵往滕小毛的身上推。梅朵面红耳赤,忸怩不安,怯生生地靠着滕小毛的肩膀,纷乱的心绪车子摇曳着。 “我猜,林清扬穿的是红色内衣,爱弥尔品牌的。下身穿的是褐色的丁字裤,包着一条猫人牌咖啡色内裤。”昔日的砖窑厂老板康平呵呵笑着,不顾林清扬感受玩弄她的头发,林清扬曾经作为一名摄影模特兼摄影师,遇到这样的骚挠不是一次两次了,于是选择了委曲求全,隐忍不发。 第8章 女汤临盆 一会儿,车抵达绝州小镇。 绝州小镇属于温泉之乡,镇内有大小温泉500多口,还有许多没有开发的温泉,有的隐藏在繁花间,有的依偎在杂树旁,有的自涌于深岩层断裂带,水质清澈纯真,水感光滑细腻,富含氡、硫、锂、锶、偏硅酸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吸引着海内外游客前来度假、休闲、娱乐和观光。 绝州镇著名的一口桃花泉,掩映在周边一片依山傍水的桃林中,更有十几棵百年香樟撑起一顶顶绿色的华冠,冠下雾气氲绕。温泉水滑洗凝脂。女人们穿着比基尼,男人们穿着三角裤在一个池子中泡洗,用飘浮在泉水中的玫瑰花、番红花、**花擦洗呼吸的皮肤,时不时的,会有凝结在樟树上的水汽点点落下敲打人们的皮肤和脸颊,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心游天外。清新的自然,清沏的泉水,清淡的话题,破除了梅朵、林清扬两位姑娘的青涩心理。当她们从德兰嘴里得知这趟下来每人能赚2万元的小费后,感觉导游这个行业象韭菜,一批批陈绿倒下去,一批批鹅黄泛起来。 “咦,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内衣的品牌和颜色的?”梅朵揣着疑问问表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林清扬说:“内乱内乱,乱子出在内部。我们的内衣是公司统一购买的,内衣的品牌和颜色,德兰早就告诉他们了。” “真是龌龊!我再也不穿公司为我买的内衣了。”梅朵说,“如果客人骚挠我,我就打电话报警。” 林清扬小声说,“报警是没有用的,警察根本管不过来。你看对面的康总真好色,盯着我的胸脯看,如果他强迫我干那事,我顶多帮他masturbate一下。听说男人很享受女人帮他masturbate,你还不知道masturbate是做什么吧?” “不知道masturbate,没体验过……”梅朵认为话题无聊,盍上眼睛养神。 吃完午饭,一行人徒步开进美人谷。美人谷,系当地旅游部门招商引资开发出来的一条大峡谷,沟壑纵横,壶口飞瀑,古树盘根,淹没在一片次原始森林中。夏秋季节,山上桂花、红枫随风飘落,被泉水冲入峡谷,顺溪而下,逶迄数十公里,形成一条花的长河,令人叹为观止。秋冬季节,河水沁入涧中岩缝,泛处若潭,小处若镜,三三两两的鲑鱼贴着岩壁滑翔,悠然自得。 爬了将近半个时辰,人们来到一堵岩壁前,只见此岩巍娥而立,百尺直上,顶端石林貌若百兽,攒动松风如泣似号。据说此岩形成于5亿多年前的前寒武纪地层,经历了震旦纪、成铁纪、造山纪、覆冰纪等宇宙变化的过程,为了破除它的蛮荒,可笑的人类通过刀刻斧劈,在它光滑的岩面开凿三个猩红的大字——美人谷。 “好一处鬼斧神工、阴阳造合之地!”德兰抬头望了望天,对他们说:“大家自由活动吧,晚上回到镇上集合。”说罢,她向一位在通电话的年轻男子走了过去。 “你今天必须赶回来,小水羊水破了,就快要生产了!” 第9章 性贿赂 “我赶不回去,正陪领导出差呢!你送她去医院吧!” “孩子就要生产了,你还在陪领导,是孩子重要,还是你领导重要?现代是什么社会,人性化社会,做领导的也不体恤下情,什么狗屁领导!” 由于对方破口大骂的声音超越80分币,给领导的耳朵和心理造成重度污染,站在秘书身旁背手信步的周舟听了,一张老气横秋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你这个夫人蛮强势啊!这么强势的夫人你能要吗?” “对不起,打扰到市长您了!她不是我夫人,是我的丈母娘!” “哦,你这个丈母娘要换了!丈母娘换了,夫人也就跟着换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换,马上换!”因为这个领导有说一不二的脾气,夏小宜的身体躬成龙虾状。 “你不换夫人,我就换你!”周舟仕途不顺,内心郁结,咄咄逼人的目光,闪现出他当起真来的阴骛与威严。 “是,是,市长大人您消消气,我给您找了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她可是人间的极品哟!”夏小宜拉了一下德兰的衣袖,将她往周舟的怀里推。 在义父苏怀仁的周旋之下,夏小宜从信访局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工作,给副市长周舟当秘书,随着职务的升迁和角色的转变,他玩转权力、资本和女色的野心,象注射了膨大剂的西瓜那样膨涨得飞快。 “夏秘书,我刚才说的话,只是逞口舌之快,你可别当真哟!行吧,你已经功德圆满了!去桃花泉那边守着,顺便叫司机把我的车牌换下来!”周舟搂紧怀中的美人,贴着她的脸颊嗅了一下,嗅到一股兰桂的芳香和暖春的气息,脸皮裂开无数道折子,笑颜笑语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了?” “我叫德兰,今年26岁了。”德兰含羞带怯地望着他,因为他经常出现在报纸电视上,他叫周舟,龙阳市资历最老的副市长,分管财税、城建、国土、交通、计划生育一揽子工作,副市长的前面还应该带着“常务”两个字。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叫我周叔叔就行了!”周舟阅人无数,通过搂紧她臂膀这一招,顺着她的锁骨往下看,就能看到她的翘起的内衣和起伏的山峦。 “恩,周叔叔。”德兰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眼眸似醉非醉,嘴唇抿着丝丝入扣的气息,笑涡看起来特别甜,仿佛对方的一个细微动作都会让自己变得欣动。“周哥哥,只要您高兴,我愿意做您的女朋友,常务女朋友。”女人春情荡漾,捉住他西服上的两枚钮扣。 “美人谷名不虚传,又有美人,又有谷,今天不枉此行啊!德兰妹妹,我不会亏待你的……”周舟紧紧地抱着她,嘴唇吻向她的睫毛,每当他做起滑向她嘴唇,噙住其舌蕾,听海浪声起海欧鸣叫的习惯动作时,耳边总会响起30多年前,那个背叛自己的女友,乔芳的喘息、呢喃和呻吟。玩弄相貌气息与乔芳接近的女人,除了权力作祟,填充自己那如饥似渴的欲望之外,还带有几袭为往日疗伤的意味…… 第10章 英雄救美 潮湿的雾气象张巨大的雨毡笼罩山林,风揪着森林的头发,撬开山谷的喉咙,发出万人控诉般的回响。横在山垣上的柚桐如颗颗铁钉,躺在地面成拦路虎,似乎要将人类砍伐森林的罪恶反刍给路人。梅朵的白裙被滕小毛掀断了呆带,肩胸外露,只得朝森林上方的山脊逃蹿,惊心动魄的场景吓坏了森林中的两只麋鹿。 林中小道印满苍苔滑腻难行,脚踏上去如同踩蜡,稍不留神便会人偃马翻,成为纨绔公子的盘中餐。梅朵甚感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被滕小毛追上了。 “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就要开枪了!”色胆包天的滕小毛,以一棵松树作依托,挥动手中的一杆滑膛猎枪向梅朵漫射。滑膛猎枪是游猎时常用的一种霰弹枪,结构特点是枪管口径大,滑膛速度快,霰弹射出后杀伤面积大,易于射中目标。这种猎枪主要用于猎取中小型野生动物,如野鸡、野鸭、野兔、野羊、狐狸、獾子等等,在近距离上,对人体有一定的杀伤力,是一种国家明令禁止的狩猎工具。 砰,一声巨响,霰弹成扇面向前推进,嗖嗖嗖地钉在梅朵四周的树干上。一枚霰弹蹭破梅朵的小腿脂肪往里钻,仿佛火焰灼到了神经。梅朵眼冒金星,脚下被藤绊了一下,身体晃荡起来,一个跟头向前栽去。说时迟,那时快,林中闪出一道黑影,伸出长臂将她揽入怀中。 “李想,是你?”梅朵经历了爱别离苦,以为自己在做梦。 “快走!”李想身手敏捷,心想前面就是山顶,四周悬崖峭壁,这山与那山之间隔着一条峡谷,空中有一条索道相连,两人可以通过索道逃向对面的万石阵。相传,万石阵为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抗击清军所垒筑,结合了古埃及雄伟与古希腊神秘的特征,是一座巨大的让人找不到出口的迷宫。 “给老子站住!你们跑不了啦!”滕小毛见半路杀出个张三丰,劫走了他的神仙妹妹,勃然动怒,心起杀机,扔掉手中的滑膛猎枪,掏出一支五四式手枪朝他发射。 李想拉着梅朵一路狂奔,沿着游人留下的杂沓脚步跑向山顶。砰,身后传来子弹的声音,尖厉地剌破空气,如金钢石剌在玻璃上。李想迅速将梅朵拉到一棵树干后面,同时匐伏在她脚下,朝追赶上来的一条黑影投掷石块,黑影不得不忌惮道士的弹指神功之威力而龟缩起来。 “梅朵,咱们跑到山顶啦!”李想几个箭步冲向索道,拉着梅朵爬上了高山索道的平台。一名工作人员看见匪徒追杀男女青年的血爆场面立即退缩,丢下手中的吊椅闪进程控室。李想嗖地一下腾上吊椅,挟着梅朵的身体往上一提,梅朵借力往上一纵,身体就轻飘飘地落到了李想的双腿上。好在工作人员不想看到自己的管区发生命案,于是开动了缆车。缆车离开太平山向江面滑去,坐在缆车中的一对情侣看起来象凤凰在天。 风云在头顶百尺之上变幻,江水在脚底百尺之下翻滚,好高啊,好险啊,给人感觉目眩神迷,生死就在一瞬间!“李想哥哥,你不是身怀六甲吗!快用电电他,他就要追赶上来了!” 第11章 灯光很黄 李想和梅朵扭头回顾,只见滕小毛也坐着一辆高空吊椅咬了过来。梅朵的指甲紧张地抠在他的胳臂上,期待自己的缆车跑快点,对方的缆车跑慢点,期待李想施展神功,释放电流,将坐在吊椅中的滕小毛瞬间烤成一只乌鸦。 “天籁妹妹,不是我不想释放电流,而是我不能释放电流。我们和他连在同一条钢索和轨道支架上的啊!”李想刮弄着她的鼻子,说道,“我不想让你进入电烤箱,变成一只烧鸡,或者一只烧鹅!” “嗯,我今天算是走光了!”梅朵一只手握住裙子吊带,用头发遮挡他的视线。 “我猜,你洗澡不会开灯吧。”李想将脸颊拱进她的头发,贴着她的耳蜗道,“怕被灯光看见,灯光很黄很黄的。” “讨厌。”梅朵使用后脑勺蹭了李想鼻子一下,表示出嗔柔。 大约过了10分钟,两人先行抵达北岸的雪峰山,穿越一座寺庙,来到一处有着“石雕博物馆”之称的圆形石阵前。这里就是雪峰山最著名的万石阵,由几万块高低不等大小迥异的石头组成的迷石阵,它们有的形如石马,有的状若石象,有的盘龙于天,有的插笋于地,在暮色松霭的笼罩之下旋转呼号。若是熟悉这石阵,进得来也出得去。若是不熟悉这石阵,便会被石头布下的天罗地网和头顶旋转的日月星辰弄得晕头转向。 “走,我们进入石阵!”李想拽着梅朵的手果断地进入石阵,东奔西绕,将曾经造访这里几次的滕小毛隔在了石阵的外面。两人来到石阵中央的一片竹林,趴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面对荷枪实弹的杀手,李想身上只携带有一把骨匕,若滕小毛突破石阵找到这里,这里便是他们的葬身之所。 “天籁妹妹,听说这里是当年李自成农民起义军阻击清军的地方,双方互损血流成河,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是义军将领一只虎李过的长眠之地。过者,往也。踏入世间的生死轮回,你怕不怕?”李想扣住梅朵的手指,希望对方能和自己一起做好“玉石俱焚”的心理准备。 “有你在我身边,无论天塌地陷,玉石俱焚,我都不怕!”梅朵手指和李想的手指紧紧地交叉在一起,头颅扎向他宽阔的胸膛;“我爱你,李想!不求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们不是李过,不能坐以待毙!”李想看见梅朵的胸房,灵机一动,“你穿的是什么内衣?快把你的内衣脱下来!” “啊?!”梅朵愕然一症,脸蓦地红了,目光穿透他的眸子,为他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害臊,感到莫名其妙。身处险境,生死莫测,总是渴望能和自己心爱的人融在一起,总是渴望能将自己生前未了的心愿付诸现实,一阵闪烁与遮掩过后,梅朵理解了他的要求,深感为他脱下内衣是一件情理当中的事。 羞耻心就像人的内衣,必要时脱掉了没有什么,关键是要看它为谁脱掉。 第12章 内衣中的战斗机 “快将背转过去,将内衣脱下来,我去那边砍一根竹子,回来共同对付眼前这个凶狠残暴的歹徒!” “好吧。”梅朵背过身去,将身上的裙子脱下来,丢在草地上。一阵凉风吹来,她搂着前胸瑟簌了一下,双手开始悉悉索索地去解背后内衣的钮绊,“身怀六甲,你不许偷看啊,我双 乳之间有一点朱砂,人称朱砂泪,你看了,也许会对我的身体感到失望的。”这当儿梅朵多心了,李想念系两人的生死存亡,根本无暇顾及她人乳 房的形状与太小,是冰山雪莲,玲珑剔透,还是明月出岫,春水晓唱。 “你是要命呢,还是要乳房;是要乳房呢,还是要内衣?”李想砍掉一根毛竹回来,见她羞羞答答的不肯放手,用力拽了一下,夺过梅朵留在余温和体香的海绵高弹松紧内衣,耸了耸鼻子道,“我是公鸡中的战斗机,你是内衣中的战斗机!等我办完这起案子,我会到倾城之恋内衣店,挑一件品牌的内衣陪给你。” “谁要你陪?一件内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送给你就是了……”梅朵不自然地揣着解除武装后显得惴惴不安的两只兔子,迷离地望着他那一双率真的眼睛,“看,你把我的内衣压扁了,纽扣拆坏了,到底要用它来做什么?” “杯罩不要,只要杯罩两边的松紧带。”李想用骨匕取其毛竹的中节部分,将中节部分削薄削遮,放在打火机上烘烤,握住中节的两端往中间崴,将其崴成一枚弹弓的形状,然后将从内衣上取下的松紧带缠绕在弹弓的两头充作弓弦,取一支竹箭架在弦上朝前方比划着,当真地说,“这两片海绵垫不能丢,一会儿我们被子弹打穿了,要用它来堵枪眼!” “啊?!”梅朵捂紧贴在胸口的海绵垫,堵住怦怦直跳的心脏,纷乱无序地问,“李想哥哥,需要我做些什么?” “照着我的样子削竹箭,虽然我已经削了五六支,可是一会儿对射起来,就显得竹箭不够用了!” “好的。”梅朵恍惚同他的眼风比速度,松开双手,提起地上的裙子,将它飞快地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上。然而当她看到自己的两颗乳 房,结在香柚树上,他的眼风掠过果秧,瞳仁放大光圈,绽放霓虹般的神采时,她感到自己失败了,羞郝地嘟咙了一句,“讨厌!”说完就去砍竹子。 忽然一阵罡风刮来,将梅朵怀里揣着的毛竹吹得哗哗作响。“蹲下!”李想一个阮小二入水盖在梅朵身上,往屏石跟前一滚掩藏起来。砰! 砰!两颗子弹正好打在李想面前的屏石上,溅起一颗颗火星。 “哈哈哈!”见道士被自己的火力压制在方寸之地不能动弹,贴近石头一翼的滕小毛突然发出丧心病狂般的嚎笑。他相信道士赤手空拳,手里没有任何可以与之相抗衡的武器,抓住道士,掳走神仙妹妹那是迟早的事。滕小毛倨起身来,再次挥枪向道士射击。李想张弓搭箭,冲着滕小毛连发两箭。 “啊——”滕小毛发出一声惨嚎,捂住面颊蹲了下去。其实这一箭没有射中他的面颊,而是射在了他的大腿上。砰!砰!滕小毛改用左手执枪,朝李想胡乱地放了两枪,再也无心恋战,身体退缩出了石阵。 第13章 吻中带电难爱爱 咴!李想紧紧地捏着拳头,仿佛自己夺得了第29届奥运会男子射箭比赛的冠军。 梅朵激动地爬起来,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两人的脸颊摩挲在一起,两人的胸膛摩挲在一起,随着身体越来越多部位的交缠,两人的嘴唇因为渴慕而摩挲在一起。热吻深入到喉咙,她的血流加快,呼吸变得兴奋而急促,嘴唇里越来越甘润。他慢慢地推开她,有所顾虑地对她说,“别人相爱,是一种液体与液体交换。而我们相爱,却是一种电流与电流的交换。我浑身带电,再发展下去,你会被电死,成为一棵千年不朽的胡杨树。” “即使被电死,也阻挡不了我爱你的决心!”梅朵白玉无瑕,卞和刖足,让男人感觉欲罢不能。爱情,象一束光,从李想的眸子传递到梅朵的眸子,让她感到光明。爱情,象一股风,从李想的唇息吹送到梅朵的唇息,让她感觉温柔。爱情,象一把火,从李想的身体燃烧到梅朵的身体,让她感觉眩晕。星月辉辉如灯市,草竹青青秋风里,四周都是一些或坐或卧、或奔或突、或柔或狂的温暖的石头,当他的身体覆盖在她身体之上的时候,感觉浸泡在温泉中的女人突然间颤粟起来,从发梢绽发去兰色的火花,嘴唇之间有血流溢去。 “天籁妹妹——”李想摇晃着她的肩膀,见她用“舍你其谁”的眼眸,诠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意义,连忙中止了对她的爱的动作,“你用身体温暖了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们不着急,我们慢慢来,欲速则不达,我们有的是时间。”李想抚着她的肩膀,将衣裳一件一件地递到她的手上。 “梅朵,我现在的身份是吕冰,担负的任务是卧底。一会儿,杜伟就要回来了,他和滕小毛是一伙的,同属一个名叫“十三鹰”黑社会犯罪团伙中的骨干分子,其主要犯罪事实是,招募黄金战士,寻找夺取香巴里拉部落的黄金;拐卖人口,从事跨国人体器官买卖交易;涉足重点工程领域,实施打砸抢杀等行为;境内境外势力相勾结,从事贩毒、洗钱、博采等行为。这个组织根深蒂固,且非常隐秘。杜伟是“十三鹰”组织中的老七,人称“黑鹰”,于屏是“十三鹰”组织中的老八,人称“白鹰”,与杜伟搭成了“黑白配”。如果杜伟发现是我抢走了你,伤害了他的同党,那么,我们就会面临巨大的危险,我的身份很可能被他们识破,你也很有可能被他们搞除全身器官,贩卖到不同的国家去。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杜伟的掌控之中。杜伟危胁我说,只要我离开桃花岛半天,或者打电话向外界报警,就会有一名人质遭到他的杀戮。” “杜伟是谁?怎么会变得如此凶残?”梅朵整理好衣裙,稍加整理脸上的妆容,使用两根竹枝作卷发棒,将一头云鬓梳理成灵动飘逸的花朵型发髻。 “杜伟是一个仇视国家、仇视人类,崇尚野蛮、崇尚武力的极端分子,早年和杜雄、于屏一起组成三人策反集团,骟动绝州林场知青暴动,遭到滕三有镇压,押解到洞庭湖监狱服刑。1985年出狱后,给开百货店的苏怀仁当司机。时候不早了,咱们边走边说吧。”李想拉起她的手,穿越一片竹海往公路边上的候车亭走去。 第14章 美女线人 “杜伟眼暴鼻塌,性情暴烈,给苏怀仁当司机,常常背着苏怀仁截留公司的货物,强买强卖,贪污公司的货款,拿出赌博放高利贷,结果被苏怀仁逐出了公司。逐出公司后的杜伟拉拢康妮和康平,成立了一家砖窑厂,又和自己的嫂子于屏勾搭一起,成立了九龙折迁公司。他们采取请托、贿赂、让利等手段,拉拢腐蚀权力、资本,拿下了许多个拆迁项目,其中包括龙阳国际商贸城、婺源国际珍珠城等等。尔后又利用手中掌控的黑窑工、黑团伙、黑势力,采取欺压、哄骗、强拆、暗杀等手段,将拆迁户赶尽杀绝,将拆迁户的房屋推倒拔起。资本从来都带有逐利性,也从来都与榨取和变态捆绑在一起。他们在拼命吸金的同时,也嗜好吸奶和吸血。据我所知,当前就有3名人质在杜伟手里,其中1名是拆迁户程跃进的女儿程蝶,另外2名是汶川地震后被于屏宣告“失踪”的导游,她们被杜伟关押在桃花寺的寺顶,为“十三鹰”黑社会犯罪团伙的成员提供援 交 服 务和仙人酒。杜伟为了防止我逃跑,逼我教他练功,以人质的生命作要挟,将我软禁起来。这半年我受制于他,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李想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并间战斗!我可以隐藏在桃花岛周围,为你和警察当线人送情报。”梅朵双手吊住李想脖颈,一副生死随伊的样子。 “好吧。”李想心里有了主意,看着她的眼睛问,“你有移动电话吗?” “有呢!”梅朵面带红晕道,“我把它放在丝袜里了。” “不错的主意。”李想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嘱咐道,“桃花岛没有通讯信号,他们使用的是对讲机。在雪峰山的半山腰,有一个叫做明人村的村子,那里虽然荒无人烟,但有许多废弃的吊楼。最近,龙阳市为了给开采连巫山雄磺矿的矿工提供方便,在鸿基山安装了发射塔,使明人村有了通讯信号。你到了以后,就隐藏在那里。我每天给你送一趟食物,送一次情报,你通过手机,把我给你送的情报转发出去。”接着,李想给她报了三个移动电话号码,一个是陆采虹的,龙阳市退居二线的民政局局长;一个是陆锋的,龙阳市公安局局长;一个是公正的,龙阳市公正律师事务所所长。 “法律哥我知道,在北京替我写过状纸呢!”梅朵嫣然一笑,“公正,是我表姐苏清扬的男朋友,快要成你的连襟了。今年端午节,我和表姐来公正律师事务所找你,见到了法律哥,我表姐就和他好上了,双方还互送了定情信物呢!” “我卧虎藏龙这半年,不论秦汉,不论魏晋,世间多风云变幻。”李想深有感触地说,“留有两大遗憾。第一大遗憾,就是没能和你在一起。第二大遗憾,就是没能看上北京第29届奥运会的开幕式与比赛项目。” “张艺谋导演的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精彩纷呈,给人震撼,最壮观的要数灿烂辉煌的画卷横空出世,最美丽的最数千竞百放的桃花扑面而来。相传,画卷上的民居式样来自婺源,扇面上的桃花图案取自神龙!”梅朵自豪地说。 “恩,婺源的乡土最美丽,神龙的山水最神奇。”李想和梅朵挥了挥手,搭上了一辆从绝州镇开往桃花集的短途客车。 第15章 这个地方你得来 龙阳市地处武陵山余脉,境内有一条大江横贯东西,南北两岸多为平原,土地肥沃,西部为山区,连绵起伏两百余里。传说明代杰出旅行家、文学家徐霞客攀行武陵山腹地,满眼所见山连着山,山衔着山,山抱着山,千山万岭,层峦叠嶂,象一条巨龙由西向东吞云吐雾,更有梵净山、天子山、壶瓶山、神龙山高耸入云,千姿百曳,心神向往,乘舟由湘江进入沅江,途遇匪患,险遭不测,结果与发自陶渊明笔端的桃花源失之交臂,只得抱病在榻念念不忘。 神龙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隶属龙阳市,总面积68000多公顷,地貌复杂,有大小山峰200余座,海拔高度上千米的山峰多达160余座,其中神龙山主峰海拔超过2800米,峰有九翼,龙头、龙角、龙眼、龙鼻、龙须、龙身、龙鳞、龙足、龙爪栩栩如生,象条呼风唤雨的苍龙,常年隐藏在一片云海中。神龙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地形起伏较大,悬崖峭壁,具有显著的山地岩溶地貌特征,同时自然保护区内景观资源丰富,既有连绵的森林、层叠的山峦、壮观的飞瀑和神秘的溶洞,又有日出、雨幕、云山、雾海、晚霞、雪原等气象景观,其间还夹有鲜活的动植物景观。这里作为道教人物潜伏修行、羽化成仙的洞天福地,解放前野人和土匪活动猖獗。解放后成为龙阳市集矿产开发、林果开发、旅游开发和水电开发为一体的特色产业区。 进出神龙山的一条四级公路修筑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山道弯弯,路面崎岖,一条苍龙一会儿冲入谷底,一会儿盘上山脊,加上两边的松风、云海的衬托,给人感觉在腾云驾雾。行走在这条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上,人们的心始终被提到了嗓子眼儿。三十分钟后,客车蜗牛般地爬进桃花集,李想直奔集市,买了一副牛耳。梅朵踩着素有“矿都、林海、茶乡、药园”之称的桃花集的青石板路,感受这里的清鲜空气和古朴民风,真想自己的家就安扎在依山傍水的土家吊楼旁,任凭自己的通信工具和旅游鞋泛上青苔。 “还有将近五里来路。”李想一边告诉她,一边拦了一辆四个轮子的爬坡车。刚开始时车开得很快,风声在人耳边惊涛拍岸地响起,撞击人的耳膜,给人们带来了眩晕般的高山反应。随着海拔越来越高,山路越来越陡,车行速度越来越缓,人的耳膜便嗡嗡嗡地响起了鼓瑟钟鸣。千山万壑,不见来路和去路,云雾绕着松风,人和车子恍惚钻入了仙境。 “看,下里有一条大峡谷,就是与美人谷齐名的桃花谷。桃花谷的上游有一座高山平湖,人称桃花海!”李想手指身边的断崖,梅朵视线触及冥谷,心中大骇,腮上的两朵桃花顿时失去了颜色。 爬坡车经历九道弯,停在一个豁然开朗的地方。梅朵跟着李想跳下车,见此地建有一座凉亭,顺着凉亭的九百九十九道石阶,可以下到桃花岛的裙脚。李想指着前方一汪碧潭水说道,“那就是桃花海!” 日照下的雪峰山好比神女,山下的桃花海好比神女的一只灵眸,中间峙立的一片岛屿好比神女眼中灵澈的瞳仁,落在潭中的天光云影好比眼中流动的风景,而斑驳摇晃的树影恰若神女眼边的睫毛。“多么美丽的地方啊!”梅朵由衷地发出赞叹。 “就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在过去半年多的时间里,我被杜伟软禁在这里修行,强迫我教他一些长生不老、得道成仙的法术。我今天打了一个逛语,说自己修练成了一种隔山打牛的法术,隔着雪峰山,打死了绝州镇上的一头牛,向杜伟告假前去查探个究竟。未曾想穿越美人谷的时候,遇到滕小毛欺负你,只好蹙身返了回来,错失了一次给警察通风报信的机会。” “都是我不好,破坏了你的行动计划。”梅朵诚恳地向他道歉。 第16章 电力大增难爱爱 “天籁妹妹,遇上你是我三生有幸。”李想拉着她的手钻入一条茶马古道,沿着崎岖的山路继续往上攀援;“方才桃花阵里与你双修,我突然打通了头上的天眼。道家说,天眼大开,法力无边。通过它与导体,可以使我体内的能量释放出去。同时通过它与导体,也可以将我释放出体外的能量召唤回来。”李想拾起梅朵的右手放在自己的额顶,梅朵拂开他额顶的柔发,踮脚抬眼望去,果见李想的额顶深处冒出一点朱砂,与自己胸前的朱砂形成一种阴阳契合的关系,欣喜地叫道,“呀!李想哥哥,我胸口也有一记象你这样的朱砂,是不是我也能特异功能啊!” “也许吧,也许……”李想褪下脚上的袜子,只见他的一条乌龙腿褪去丹红,披上菱白颜色,掐一掐,如出笼的清明果儿蓄放自如逗人喜爱。 “李想哥哥,你再也不用躲避女人啦!”梅朵扑进他的怀里,激动得象一只噎食的鸽子,“我再也不会浑身起电,再也不会对你的爱过敏了……” “你错了,天籁妹妹,我体内依然带电,而且比以前带得更多!”李想看着她的眼睛,一番无奈地苦笑,“我所释放出的能量,只是我体内增长的那一部分。而且在释放能量的时候,和我爱着的人就是一个很好的导体!它轻则将你全身的衣服化为灰烬,使你赤 身 裸 体。重则烧伤你的发肤,使你外焦里嫩成一只烤鹅!再严重一点,就会夺出你的生命。我可千万不能因为爱 爱,而让你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啊——”梅朵条件反射般地缩回舌蕾,闭合双唇求得自保。 太阳西沉,森林里云遮雾绕,李想拉着梅朵的手拾圾而上,跃过深涧,攀上悬崖,钻入一线天,与沁凉的仞壁擦身而过。出得一线天,又是一处豁然开朗,成千上万颗桃树丰神绰约,眷恋着百十座吊楼、围房和雕楼。两人攀上一座吊楼,只见这座吊楼缘山而起,立着一半,塌下一半,房上脊瓦零乱,房壁千疮百孔,房前蕨草映苍苔,映衬出岁月古旧的样子。在这座吊楼的东隅,峙着一块磐石,上书“明人村”三个大字,红色的漆迹已经褪化。在磐石的另一边,立着一块水泥石碑,正面刻着此处的海拔高度“1750米”,背面刻着“野人出没、游客返回”的字样,显示出这里的古旧与凶险非同寻常。 “这里就是民间所说的神龙鬼屋,神秘消失的土司部落。”李想指着山岗上一片横七竖八破旧不堪的明人村寨,打开了话匣: “我小的时候,听警察叔叔刘强说,他在423团当兵的时候,就曾经见过我的姥爷康西族长,并与这里的土司部落差点交起火来。 那是一九七四年春天,我父亲和40多名上山知青一起来到这里毁林伐树,占地夺粮,破坏了这里的生活与安宁,引起了明人村村民的不满,为此,知青和当地村民经常发生械斗。那年夏天,他们成立了一个突击队,开采连巫山的雄磺矿,知青刘秀琴、李冰洁出于饥饿,为了自救,当着苏怀仁、我父亲李墨燃和夏海清的面,怂恿道,陆采虹为了爱你们,把粮食省给你们吃,你们撑了下来,结果她快要饿死了。你们如果爱她,想让她活下去,就去明人村偷一只羊来,把羊宰了喂给她吃。谁偷来羊,陆采虹就嫁给谁。苏怀仁、我爸和夏小宜听了跃跃欲试,立即付诸行动。三人摸进神龙女巫巴尔嬷嬷的羊圈,将她唯一的一只羊盗走,扛到桃花岛上宰杀,与众知青烹而食之。 第17章 神龙鬼屋 据说那只羊很特别,天资聪明,而且百毒不侵,能够帮助香巴里拉人甄别哪些草是香草,哪些草是毒草,遇见人们采撷毒草,它就跑过去用角将他们顶开,被香巴里拉人誉为【神羊】。 没过多时,巴尔嬷嬷寻上门来,见神羊惨遭毒手,勃然大怒,挥出手中的魔杖,变出一条长着两颗人头的蛇妖来。众知青见了仓促应战,边打边逃。知青队伍里有一个叫郄和平的山东大汉,不幸被双头蛇吸入蛇腹。众知青连忙逃入一片黑森林,躺进一个深洞。双头蛇在洞外盘缠朝洞中放屁,使得众知青昏昏沉沉在洞中躲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从鸿基山上飞来一条龙,见两头蛇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张嘴将它吞入龙腹。众知青见了连忙追龙,将郄和平的尸首从它的嘴里夺了下来。将龙堵入闯王陵中,使用雄磺将它熏杀致死! 就在他们烹龙的时候,康西族长带着族人,操着火铳、狼筅赶了过来,将弑龙的知青统统拿下。龙是香巴里拉部落的图滕,灭龙喻示着香巴里拉部落的灭亡,香巴里拉部落采取抓阉的方式,拿我父亲开刀祭天。突然我母亲跳了出来,救走我父亲退变成野人。 很快,黄天明、刘唐叔叔带领部队开进桃花谷,与康西族长、多拉长老的武装在桃花海对峙,双方战事一触即发。滕三有亲自督战,周舟下令放炮,康西族长下令炸毁桃花海大坝,战事骤然升级! 突然,从一堵巨石后方走出来3个人,他们中有被滕三有打成破鞋的冯思南、周小岚,没想到冤家路窄,又碰上面了。3人中有一位虎头虎脑的小伙子走到康西族长身旁,朝他耳语几句,康西族长突然扔掉烟斗,抱住那位小伙子仰天长泣——先王啊!我的先王! 康西族长突然妥协,表示无条件按受滕三有提出的一切要求。随后康西派人将被绑的知青关进桃花寺,并留下水和食物。第二天,刘唐带领部队踏入明人村,但见土司部落坪前坡后静如寒鸦,乍然冒出上百座新坟,象刚出笼的包子那样。滕三有指挥队伍挖坟,发现它们不是黄金,而是一座座“书冢”,里面埋着明人村从各地收集来的上万册图书。整个土司部落于一夜之间拨寨而起,弃村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使得这里成了民间所描述的神龙鬼屋。” “土司部落突然消失,他们会上哪儿去呢?”梅朵头皮发麻,浑身直冒冷气。“土司部落消失以后,官方和民方派出多支考察队,追溯他们的行踪,但一无所获。”李想说,“我想事情的转机,就在于那3人。要想弄清神龙鬼屋,就要找到那3人。可是那3人,在神龙鬼屋出现之前就已随康西部落一并消失了啊!” “呜,李想哥哥,难道我今晚就住在这儿?!”梅朵听了他讲述的毛骨悚然,目光所及之处荒凉与萧杀漫布,一屁股坐在神龙界的磐石上魂惊魄惕。 第18章 摄星大法 “是啊!”李想握着她的手,和她肩并肩坐着说,“明代天师张宇初在《道门十规》中要求:出家之後,离情割爱,舍妄归真。必当以究明心地,修养性天为务。操戒行,磨炼身心,支笠箪飘,孤云野鹤。或遇名山洞府挂搭安单,参谒明眼师匠,问道亲师,切究性命根宗,深探道德之要,悟彻宗门,玩味法乱,不以利名挂意,富贵留心。虽饥风暑之切身,不易其操;虽困贫苦之役心,不夺其志。忍辱藏垢,言行谦和,卑下柔弱,精神纯一,心存柔逊,性戒刚强。我们道家的先师云游参访,入洞窟,卧山林,用自己的生命和心灵,感悟宇宙,胸中自然涵养了一股鬼魂不惧的乾坤之气。若你想成为我之伴侣,就得与邪恶为敌,与德行为友,与自然为邻,与世人为和,与养生为寿,与快乐为伴。正大天晴,心无旁骛。超乎尘外,同万物保持一定距离。这是本土宗教的信仰和道义,也是本土宗教的处世之道、养生之道、造化之道和羽化成仙之道。天籁妹妹,你若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告诉你,你我现在已成为超人,能力超出凡人几倍,欲望也超出凡人几倍,只有悟道参禅,苦其心志,磨其体肤,才能克制住我们心里的欲望啊!” “好的,李想哥哥,我愿和你一起承受一切苦难,感悟羽化成仙之道。”梅朵一边抚摸他的面孔,一边心里默默地做着祷告。 “走,天籁妹妹,我俩一起到室内看看。”李想松开梅朵的手进入一间昏暗的石板房,只见石坂房内蛛网丛生,瓦砾纵横,无床无被无锅无灶,房前屋后,没有任何一点刀耕火耨的迹象,梅朵见了连连乍舌,缠着李想扮起僵尸娘娘的动作来。 “僵尸有这么漂亮么?天下有这般勾魂摄魄的僵尸么?”李想捂住她的眼睛,口中振振有词,“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云开水裂,梅朵听见身外狂风大作,山林怒吼欲振破鼓膜,呼啸擂动滚滚而来,接着室内响起搬移腾挪之声,随后一切归于平寂,耳朵喂进一个糯湿的男音,“天籁妹妹,请看——” “咦,这些都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梅朵看见室内新添了床榻、被子、烛火和食品,感到这一切不可思议。 “呵呵,我刚才使用了一招‘摄星大法’,将婺源宾馆的床和被子,婺源超市的食品和灶台,婺源药铺的药酒和雄磺都给你搬过来了。”李想摸了摸额上的天眼,将天眼上方的几缕光环收入颅中,对她说,“天籁妹妹,此山最大的危险就是野猪和五步蛇了。你将铁夹放在门口,防范野猪侵袭,将雄磺洒在房屋周围,将药酒与雄磺沟兑好后涂抹全身,防止蛇虫叮咬,一夜睡到天明,定无大碍。” 第19章 幽岛惊魂 此时,山下幽岛道观传来缥缈的钟声,李想闻听面色忽变,大叫一声“不好!”连忙扶住天籁妹妹的肩膀说,“戌时已到,杜伟敲钟召唤于我,见我未归,已经悖然大怒,举起石锛,似乎要大开杀戒了!” “既然时间已到,你下山显然来不及了!”梅朵脸上尤显焦急。 “莫急,我授你一招‘隔山打牛’的法术,你只消一掌,就可将我从这里打到桃花岛上去。”李想挥动双臂,抡作风车状,两腿同时下蹲成太级步伐,为她做了一个凤舞九天的示范动作,说道,“当你遇到敌人袭击,或者野兽侵犯的时候,你同样可以使用此术,但不可连续使用,切记切记!” “好的。”梅朵坐在床榻之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同时立起双掌向他推出,只见乾坤黯然变色,一股龙卷风从地而拔,将李想的躯体吸上半空,呈一朵浮云的趋势往东移去。 且说杜伟白日一梦,梦见自己环桃花岛的林道漫步,游着,游着,忽见云中下来一位九天玄女,凌波微步,著一身青衣,头插几枝桃花,颈上含羞带月,脐下腰丰臀圆,胸前玲珑如满月。杜伟拦下婀娜仙子,问及姓名。 仙子羞而不答,欲寻退路。 杜伟拦腰将其抱住,求仙人酒。 仙子怒其轻佻,不与食之。 杜伟撕开胸谷,强行食之。 仙子挣扎一番,越挣越紧。 杜伟脱下她的衣物,抬高她的双 臀,强行插 入其膣。 仙子又痛又怕,泣不成声,下 体 血 流 如 注,摇身一变,化作一棵牛杆菌。 杜伟食之过半,又苦又臭,不对味口,愕然醒转过来。惊也不是,气也不是。 寺外的铜钟已经敲响,杜伟见大限的时间已到,李想一去杳无音信,心中更是气恨,连连说了几声“孰可忍,孰不可忍”,拿起身边的一把石锛来到桃花寺外。桃花寺外设有一座木房,号称他们的斋房。杜伟大步跨入斋房,夺过一位号称“都厨”的老嬷嬷手中的一把大铲扑近锅台,拿它往锅中的水煮鱼翻滚着,搅散出股股腥气。尔后,将一把盐撒在锅里,恨恨地走出灶房。 扑通!突然平地一声惊雷,天空降下一个物体,仰面朝下,将杜伟眼前的地面砸下去一个坑。稍倾,此人慢慢爬了起来,手执两只牛耳,朝杜伟散发一个鬼魅般的笑容,“杜道友,我终于修成了隔山打牛的神功!明日起,我可以教你这门法术!” “太好了,吕大真人!”杜伟狠狠地掐着吕冰的肩膀,接过吕大真人呈上的两只牛耳,认为吕大真人贡献过人,应该享受桃花岛上奶酒献英雄的礼遇。于是抖起嗓子,朝桃花寺中两位提取仙人酒的青面獠牙高吼一声,“赐吕大真人,仙人酒!” 第20章 给老子烧死他 清晨,太阳象个初生的婴儿,从袅袅的晨雾中捧出,桃花岛从几声静谧的鹭鸣声中醒来。滕小毛不等鸟儿们喘息,就急忙带着两位保镖登上桃花岛,寻进吕大真人的练功房,将一条准备拿来捆缚野猪的铁链缠在了吕大真人的头、手、足等五个关键的部位上。 杜伟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后不见吕大真人,便追循一串串杂沓的脚步声上了桃花塔,在桃花塔的观鹭台碰见了滕小毛,一看吕大真人被五花大绑,而老六跳鹰纨绔公子滕小毛杀气腾腾,脸上的肌肉连忙紧张地抖动了起来;“老六,他怎么您啦?一大早起来,就惹得您老人家这么不高兴!” “老七,你带回来的好师傅!看起来象个温文尔雅的道士,实际上是一个怜香惜玉的花魁。昨天我在美人谷,宠幸一位小美人,这道士见了拦路打劫,坏了我的好事!我追上桃花阵,这道士连连向我发射竹箭,将我打伤了,从我手上抢走了那位小美人!”滕小毛一把撸起自己的裤管,露出腿上一条蜈蚣形的疤痕予以示众;“你们看,这都是他射的,害得我缝了五针,走起路来成了铁拐李!老七,我今天是你请来喝仙人酒的,所以给足你面子,就不扇你的嘴巴了。你把这个臭道士,给我拉到塔的外边,浑身上下淋满汽油,烧烤成一只黑山羊了算毬!” “使不得呀,老六,我的六哥,六爷!”杜伟这日指盼着吕大真人教他隔山打牛的神功,以点化他长生不老得道成仙法术呢,岂可让到手的蓬莱变成海市蜃楼,连忙上前替吕大真人说好话;“你狗胆包天!你有眼不识泰山!六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了替吕大真人赎罪,表达我对您的谦意,我决定从您给我的拆迁款里边,拿出500万来回敬您!” “我老大还缺那点钱吗?他要的是一口气!”站在滕小毛身旁的一位身著迷彩服的铁汉,十三鹰中的老九铁鹰大力金钢张狼出其不意,擂了李想胸口一拳,殊料道士胸口存在一颗小宇宙,释放的电流电得张狼虎口发麻毛孔倒竖。 “杜伟,他就是你的主顾滕小毛是吧?怎么长着两只眼睛,不见眼睛里面长着珠子呢!我昨天与你在这观中练习隔山打牛的功夫,何曾出得观中一步?既然我有这盖世神功,那万石阵连同眼前这厮昨日岂不被我灭了,还容得这厮今日站在这里无理撒沷,辱没我道教的声誉和仙霞的神真!想必这厮看花眼了,无中生出一个有来;又想必这厮穷困潦倒,到了不长卵毛的地步,甚至连拖欠的拆迁款都不想给你了,反过来还要敲诈勒索你一笔罢,哈哈哈!”李想双手紧握铁链,怒眥欲裂,将对方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以此来为警方摆兵布阵争取时间。 潜伏在丛林中的黄天明透过望远镜见桃花岛形如天瞳,峙立水央,而滕小毛、杜伟等人象几只跳蚤,在桃花塔的观鹭台上张牙舞爪,旁边还有一个阻击手据枪占领有利地形,认为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按照既定的方案,乘坐橡皮艇和冲锋舟短时间难以抵达岛心,既使能够夺取岛心,那战士们和人质的安全也就无法保障。黄天明心里感到一阵郁闷,对趴在身旁的陆锋道,“陆局长,我们执行第二套方案!”所谓第二套方案,就是派出绝州林场播洒农药的直升机,以作业为名,对桃花岛实施烟雾遮绕和气雾攻击。 “哇,哇,哇!”滕小毛听了道士的一番话,气得吱哇乱叫,朝立在身旁的大力金钢一挥手;“我看得一清二楚,劫走小美人就是你这个臭道士所为。老九,给老子把他拉到寺外边烧了!” 大力金刚得到滕小毛的授命,架起道士的双臂,连搡带踹推到桃花塔下的一座钟鼎形的香炉旁,将道士捆锁在一根大理石的粗壮栏杆上。大力金刚从厨内抱来柴薪,堆在道士的身围。然后,乘船返回堤岸,从一辆猎豹车的油箱内汲出汽油,装在一个塑料桶内回归岛上,拧开塑料桶的盖子,将剌鼻的汽油淋在道士和柴薪上。一切准备妥当,等着滕小毛发出“点火”的一声号令—— 第21章 喝牛奶不如喝人奶 杜伟,杜伟的两位保镖,以及三名遭受囚禁、形同鬼魅的姑娘,默默地跟在滕小毛身后,来到桃花塔下看这独特剌激而又悲摧揪心的场面。但见吕大真人身体紧缚,表情凝铸成一块青铜器,上面的符号或者铭文似曾清晰可见: “滕小毛,你这个王八蛋!我不惧生,何畏死?!生命,于我来说无法选择,实属一种偶然,是阴阳交 合的亿万分之一;死亡,于我来说无法回避,实属一种必然,是天地轮回的百分之百。我的身体,是天地之委形也;我的生命,是天地之委和也;我的性命,是天地之委顺也。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生则无邪,死则无畏。生则气聚,死则道存。故曰:通天一气耳。然而滕小毛你这个生不象生、死不象死的东西,因为有了你,人们都不得好生。又因为有了你,人们都不得好活。你生是一泡狗屎,死也是一泡狗屎。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死后必坠入万丈深渊!” “老九,给我点火!”滕小毛恶狠狠地拾起一根沾有汽油的柴火,抻到大力金刚面前,大力金刚从下衣口袋掏出打火机,抖抖索索地向柴火凑拢过去。 “准备冲锋!”处在丛林中的黄天明摘下望远镜,陆锋挥了一下手臂,一名阻击手趴在离岛最近的一座山头的断崖边,向滕小毛的保镖做着精确瞄准,其他的战士则三人一组拖着几张快艇,向山下的滩涂挺进。 “且慢!”只见码头边传来一声断喝,众人连忙扭过头去——杜伟见是于屏赶来,替吕大真人看到了一丝生还的希望。前来的果然是于屏,于屏的司机小鲁,还有一位婀娜女子翩然现身,这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只见她身态袅娜,如出水的红鲤。凌波微步,似拂动的青柳。发以桃花作簪子,映得眸如秋水,面如珊瑚。衣以云彩作飘带,衬得骨如美玉,肤如白雪。穿着一件蕾丝纯白连衣裙,劲上含羞笼月,脐下腰丰臀圆,胸前玲珑如满月。杜伟顿时感觉天地浑沌初开,云遮雾绕,捧出一位婀娜多姿的仙子,不似梦境胜似梦境,迎着她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九天仙子!” “六哥,走了一个赵合德,来了一个赵飞燕。此女名叫林小水,色形艺俱佳,更在昨天那个姑娘之上。林小水舞技超群,瑜伽更绝,香气匪然,胜却人间芳菲无数。赵飞燕号称掌上舞,纤而细,能在一只手掌上跳舞,手掌都不带起皱。而林小水号称叶上舞,轻而盈,能在一片树叶上跳舞,树叶都不带凌乱。六哥,天下美女多的是,何必耿耿于怀,伤了我们十三鹰的和气呢?再说,此女原本是这个臭道士的结发之妻,今取来供你淫 乐,难道天下还有比淫 人妻儿让你感到更快乐更解恨的事情吗?!”于屏穿着一件蓝色的拖地开胸裙,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八字形乳 房,她妖治地走到滕小毛身边,搔首弄姿地挠了一下滕小毛胸膛显露的胸毛。滕小毛听了于屏的声音感觉悦耳,扫荡林小水的美色感觉入目,不觉色心飞扬,目瞪口呆,痴痴地问了林小水一句,“林……林妹妹,你……你有仙人酒?” “现在这个社会,喝牛奶等于喝毒药,喝牛奶不如喝人 奶,所以我们改喝人 奶。现在这个市场,奶妈的身价跟过去相比翻了好几倍,上海请一个奶妈月薪一万五,长沙请一个奶妈也要八千。所以我辛辛苦苦地替大家物色奶妈,调制出这些仙人酒容易吗?!人奶好首先要求女人好,女人好首先要求女人的乳 房好,说起乳 房,这世上还有哪个比林妹妹的形观更漂亮,容器更环保,食用更安全,乳汁更营养的乳 房吗?”于屏当着众人的面道,“她有上等的仙人酒。此女刚刚落下男婴,乳水充盈,浮汁纯洁,滋人无比呢!” “你愿意让我……我,吃你的,仙……仙人酒吗?”滕小毛眼珠直勾勾地看着林小水,喉头里面骨碌作响,象吞进去了几条蜈蚣和蚯蚓。 第22章 玩死小白脸 “我愿意,只要你把眼前的这个臭道士放了。”林小水终于明了于屏胁迫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向她们提供仙人酒,对于这件事情她别无选择。但是在自己和吕冰之间,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而选择吕冰。她宁肯牺牲自己的贞洁,也要用它去换取吕冰的性命。 “林小水,是你呀!你怎么来了?”吕大真人见到林小水,一边摇头一边苦笑,心中掀起了或大或小的波澜。 “你问她吧!”林小水半年多时间没见吕冰,抑或李想,不说望眼欲穿,头发也漂白了一两分。她迎着吕冰哀惋地笑,她的笑衬出她的表情,表情带出她的内心,显得凄美绝仑。 “嘿嘿。”于屏狡黠地笑了两声,说道,“吕大真人,没想到吧?你们过去是夫妻,今日又见面了。看, 这是什么?”于屏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将康妮留给自己的一支录音笔开启到播放状态: “你是什么原因,通过什么途径,认识那个被你玩死的小白脸的?”警察问。 “因为自己的男人偷人,想报复他,于是来到宾馆,也想偷人。后来喝了一瓶酒,感觉欲哭无泪,浑身堵得慌,就更想偷人了。”林小水答。 “你们一共进行了几次性 交 易?一共进行了多长时间?”警察问。 “一共三次吧;大概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林小水答。 “你们相互之间发生性 关 系,是自觉自愿的吗?”警察问。 “是的。”林小水答。 “你们之间,伴随有金钱关系发生吗?”警察问。 “是的,发生性 关 系之前,我和他协商好了,给了他2000元钱。”林小水答。 “你这是召男,是淫 乱。发生玩死小白脸这种荒唐的事,你愿意承担陪偿吗?”警察问。 。。。。。。。。。。。。。。。。。。。。。。。。。。。。。。。。。。。。。。。。。。 “行了,行了,求你别放了好吧?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林小水痛苦地蹲下身来,双手捂住耳朵,整个人处在痛苦的快要爆炸了的崩溃的边缘。 “于屏,你把林小水招来,究竟想要她干什么?”吕冰大声地喝问。 “干什么?你没有看她刚坐月子!我把她召来,就是要她帮我们酿造仙人酒。”于屏揪着林小水的衣襟,林小水有把柄捏在她手里,只得乖乖地跟随她还有另外几名姑娘扎入一间小木屋取奶。 原来于屏和杜伟都喜欢喝“仙人酒”。 杜伟早年父母亲被关进牛棚,遭雷击而亡,这一点影响和改变了他的一生。 为什么会关牛棚呢? 原因系杜伟的父母是车辆厂的工人和知识分子,在派出上海学习期间谈上了恋爱,并且有了孩子杜伟,这在当时没有经过组织批准和政治审查的情况下发生这种事,是非常大的作风问题,而且两人还倒卖自行车的定购指标,搞投机倒把,在这当时严重的社会形势斗争下是要杀头的。于是杜伟的父母被下放,在拒不服从劳动改造中被关进牛棚,遭球形闪电击打而亡。 从杜伟的父母到杜伟,时间跨越了四十年,许多国人就完成了从人性禁锢到人性解放,继而到人格裂变的过程,从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而杜伟就是人格裂变的极端例子。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有原罪,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有原仇,杜伟就是带着这样的原罪和原仇长大的。杜伟的堂哥经常灌输他要争气,为他的父母报仇。杜伟的堂嫂则躺在被窝里,向杜伟吹枕边风。他随堂哥长大,却和堂嫂勾搭成奸。堂哥患癌症去世后,杜伟便和堂嫂鬼混在一起。堂嫂于屏出于补偿他,会帮他物色 情 人供杜伟消受。 于屏作为杜伟的姘头,年龄滑到了四、五十岁中间,用她开玩笑的话说,“我的这枚钻戒戴在无名指上可以,摘下来戴在小拇指上也可以”。杜伟说,“当你奔到五、六十岁的时候,这枚钻戒应该戴到哪里呢?”于屏说,“我不告诉你。”结果杜伟把它摘下来戴在了于屏的中指上,并希望她红颜永驻。 第23章 仙人酒一杯,保你肾不亏 于屏年龄卡在了四五十岁中间,但看起来象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康妮说,这得益于屏常年喝仙人酒。在于屏的影响下,包括杜伟在内的“十三鹰”黑社会犯罪团伙成员也喜欢上了喝仙人酒。李想的前女友苏月称杜伟以前系其父苏怀仁房地产公司的一名经纪人,因为拿钱出去放高利贷,投入虚高的资本市场,结果被父亲苏怀仁逐出了公司。 “仙人酒一杯,保你肾不亏。仙人酒一口,保你跟我走。各位鹰哥鹰弟们,喝酒罗!”于屏敞胸露怀招呼着,几个魔头一哄而上,化为猪崽,争食于屏手中沟兑好的仙人酒。 于屏将最好的一份用喝鸡尾酒的酒杯盛着,缓缓地端到滕小毛跟前,很客气地对他说,“六哥,这是用林小水的母初乳调制而成的一杯仙人酒,是世上最醇和最有营养的东西,我和老七拿来敬你!” “玉面琵琶,还是你最了解我呀!哈哈哈,我今天又做了一回毛孩子罗!”滕小毛接过这杯仙人酒,端着它左看右看,浅嗅深嗅,为它的色泽和芳香所陶醉;“八妹,快把林小水给我请来!” 林小水被大力金刚带到滕小毛面前,冷冷地看了滕小毛一眼。滕小毛被她这种冷美人气质所吸引,为了不失老大的风度装做慢条斯理地对她说,“林小水,为我唱一首献酒歌,然后亲手将这杯酒献给我,和我喝个交杯酒吧!” 林小水从滕小毛手中接过这杯酒,认为到了该自己表达心声的时候了,于是走到香炉的前方,面向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清唱一首名为《桃花结》的客家山歌: “三月桃花开满山, 望见桃花妹心烦; 梦里同哥又相会, 醒来隔水又隔山。 过了一坡又一坡, 坡坡桃树尾拖拖; 桃子低头亲露水, 阿妹低头等情哥。 五月桃熟树树鲜, 恋妹恋心最为先; 真心之人讲情义, 假心之人讲银钱。 鲜桃好食口里甘, 鲜桃放在桌中央; 两人对着鲜桃坐, 好比芙蓉配牡丹。 一条红绸九尺三, 打个花结装进箱; 千年莫叫花结散, 万年莫叫妹丢郎……” 吕冰看着林小水心里黯然,她太执着了,太过执着的人,容易患抑郁症。象红楼梦中的林黛玉,眉头紧锁,眉结紧拧,愁着愁着,便把自己和这个世界愁没了颜色。 “林小水,你歌唱完了,滕总等着呢,快去献酒啊!”玉面琵琶催促道。 林小水垂下右手,于香炉中啄起一把香灰撒进酒里,捏紧杯脚将它晃荡成一片银灰色的奶汤,面向众人冷冷地说道,“天下的男人,都是女人生出来的;天下的孩子,都是女人奶出来的;天下的爱人,都是女人爱出来的;天下的色彩,都是女人织出来的。我需要一个男人,一个孩子,一个爱人,一片色彩。我希望众生平等,希望得到他的尊重,希望他来爱我,希望梦想成真。我将心血化为乳汁,将生命化为香土,哪个男人喝下,他就是我心中的王,我将在他面前俯首称臣,对他死心塌地!” 林小水走到滕小毛跟前,将泥汤往他面前一呈;“滕总,你敢喝吗?” 第24章 火烧活人 “不,不!”滕小毛连忙退却一步,一只手挡在酒杯的前面。 “这位大哥,你敢喝吗?”林小水走到杜龙面前,将泥汤往他面前一呈。 “不,不,林妹妹,这杯酒你还是交给他们喝吧!”杜龙捉住林小水的手,趁势摸摸她的肘,碰碰她的腰,瞄瞄她的胸,将她推到大力金刚与另外两名保镖面前。 “不,七哥;这酒,还是留给四哥喝吧。他半夜上山狩猎去了,回来后正好需要仙人酒养精提神呢!”大力金刚伸手指向神龙界方向,将这个球抛给了正在鬼门关乾旋的血鹰老四——神出鬼没唐凯等一干人马。 “道士哥哥,你难道吃素吗?这杯酒,你敢喝吗?”林小水款款地走到吕冰面前,双手捧着酒樽敬献到他面前。 “这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荣耀!”吕冰接过林小水捧上的这杯酒,对她说,“小水,过去的半年多,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对不起你的牵念,对不起你的家庭,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的这杯酒。我从小失去了母亲,想她,念她,伴随我长大成人的每一天。今天,我端起你给我的这杯酒,使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的最亲最爱的人……我说这番话的意思,你懂吗?” “我懂……”林小水扑到吕冰怀中,泪流满面。吕冰举起这杯酒,一饮而尽。 “给我烧……烧死他们!”跳鹰滕小毛眼见林小水跟臭道士缠搅一起,难分难舍,心中的妒恨象火山一样的喷发出来。大力金刚得令打着打火机,点燃一块吃透汽油的柴薪朝道士他们掷去—— “天雷神,地雷神,护法神,卫道神,太上老君动敕令,下界护法渡众生。若有不尊令,奉请三清李老君。一照化灰尘,养护吾门生,救渡吾门生,法雷绕殿,金色乾坤,清清自在,上清上净,上净上清,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敕……”吕大真人念动“太极咒”,一招太极推手捧出胸中的小宇宙。只见一颗火球从天而坠,离地三尺飞速地旋转,恍若一个巨大的磁场,掀起一股强大的气流,挟带地上的柴薪、石砾劈头盖脸地打向大力金刚。大力金刚的头发、衣服着起火来,皮肤、肌肉在烈焰的焚烧下一块一块的从身体上脱落开去,空气中弥漫着汽油、蛋白质与碳水化合物烧焦的气息,火烧活人的场面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 “快投水!快投水!”纨绔公子、钻地蜈蚣、玉面琵琶等魔头阵脚大乱,招呼冒着烟火的大力金刚穿越桃树林跑向湖边。 此时,天空一架银色翼形的森林喷洒机向着他们俯冲下来,在他们周围投下许多颗烟幕弹、催泪弹,一时间桃树林里硝烟弥漫,桃树和人影葬身在一朵朵腾起的蘑菇云当中。 大力金刚冲出桃林,纵身一跃跳进湖里,这当口一辆快艇揿起两米多高的浪花飞抵过来,艇上一名警察向歹徒伸出一只大手。大力金刚见大势已去,磕响了挂在腰间的手雷—— “轰隆”声起,只见水花四溅,大力金刚、快艇和快艇上的警察象薄纸片一般地飞向天空。 第25章 可不可以把裙子撩起来 “撤!快撤!”纨绔公子见折损了一员大将,掏出别在裤腰带上的手枪指挥钻地蜈蚣和玉面琵琶一心想撤往桃花塔中。五辆快艇几乎同时抵达桃树林滩涂,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从快艇上一跃而起,从多个方向包抄过来,对纨绔公子、钻地蜈蚣等一伙歹徒形成了钳围之势: “桃树林里的歹徒听好了,你们已经被警察包围了,放下武器,缴械投降!”政法委书记黄天明一边朝桃树林里的歹徒喊话,一边命令陆锋奔赴第二战场,“陆局长,快,带上五名战士,赶赴桃花塔,去营救我们的人质,肃清那里的残敌!” 陆锋得令,带领五名战士以百米跨栏的速度赶赴桃花塔,处在里围的杜伟和两名歹徒见是警察过来了,就地卧倒向警察射击,将警察压制在小木屋一带。一名歹徒连忙挟持程蝶等三位姑娘缩进桃花塔,一名歹徒一边射击,一边退踞到吕冰、林小水所处的钟鼎形的香炉位置负隅顽抗。 砰,乓乓!陆锋指挥战士们交替掩护,交替射击,匍伏进入桃花寺内。歹徒以铜铸的大鼎作盾牌,抬起手中的阻击步枪,东一枪,西一枪,高一枪,低一枪,使得两名警察身上挂彩退出了这场战斗。陆锋见状心如刀铰,指挥战士们操起手中的冲锋枪“嗒嗒嗒”地吼个不停,但为了人质的安全,只能朝天放空响。 吕冰、林小水被铁链捆锁在大理石砌就的玉柱上,距阶下亡命之徒有三个台阶的距离,他们眼见警察为了保护他们而一个个流血,吕冰、林小水的心尖也在滴血。 “李想,李想!警察和我们命悬一线,你的法术呢?”林小水放弃眼前视李想为吕冰的幻想,双手紧紧地钳住李想的臂膀,危难之中希望他能够再显身手。 “法术既可救人,也可害人;既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约束。太上老君为了限制权利滥用,只许道家弟子一个时辰使用一次法术,多使不灵,违者伤身!”李想看着李小水的脸,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离奇的想法;“林小水,可不可以把……把你的裙子……撩起来?” “干……干什么呀?”林小水听了脸一红,含羞的目光变得闪烁游离起来。 “蹲下去,撒泡尿照照台阶下的那个畜牲!”李想说完捂住嘴巴,几束怪怪的眼光罩着她感觉恁不好意思。 “为什么要我撒尿呀?”林小水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身上有高电压,想通过它作导体电死那个王八蛋!”李想说。 “伊呀,这多么不好意思呢……”林小水望了望他,望了望天,又望了望争锋相对处于胶着状态的警察和歹徒,脸上一通臊热,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将提起的裙子放了下来,又嗔又怨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李想,你为什么自己不撒泡尿照照那个畜牲呢?” “哎呀,小水,我……不好意思嘛!”李想用手挠着额头,不敢与林小水的眼睛对视,脸红得象秋天里的鸡冠花。 “你撒吧,就当我没在你身边一样。”林小水将身体背了过去,看见先前那架喷洒机悬在观鹭台的上空象瀑布一样的倾泻烟雾。 “你不尿,我尿。谁尿谁健康……”李想驾驭不了林小水,心里不服气,嘴里叨叨咕咕地;“好了,我尿完了……小水,你将身体转过来吧。”林小水陡然转过身来,看见李想斜下里伸着右臂,腕上的动脉被他压在栏杆的棱上切断了! 李想——林小水刚要呼出这一声,被李想用左手捂住了嘴巴,她的放大的情绪随同缩小的呼吸在胸房里起伏着,眼睛透过泪幕紧紧地盯着流淌在地上的血龙蜿蜓向前爬去,爬去…… 哧~哧~,俄倾,血龙抵达歹徒膝盖处,一道蓝色的火光从李想的动脉断裂处放去,撵着血龙燃烧起来,一路燃烧到了歹徒那里,在与歹徒身体接触的一瞬间,放射一股更加强烈更加灼目的蓝弧,紧接着歹徒的周身被蓝弧席绕吞噬,通体处于一波又一波的痛苦的颤粟之中——待他冒烟倒下去的时候,警察已经跨过他的烧成焦炭的尸体向塔中的歹徒展开了围攻。 “李想……”林小水惊颤着,从自己头顶解下一个橡皮筋发套缠在李想的伤口处,并趁他不注意偷吻了他的嘴唇一下。 “啊!”林小水触及李想唇上的电流,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狂乱地颤抖着,接着象棵被雷电击中的橡树倒在李想的怀里晕厥过去。 李想摇晃着她的身体,喊道,“快醒醒,林小水,天籁妹妹有危险!我们上神龙界,那里有一场新的战争等着咱们!” 第26章 别人拼爹我拼妻,别人拼妻我拼蜜 “林小水,你的孩子才刚刚出生,多么需要妈妈的陪伴啊,为什么要丢下孩子离家出走呢?”李想在和林小水谈话的过程中,得知林小水离家出走,奔自己而来,感到肩上压力倍增。 “我有难言之隐啊!”林小水絮絮幽幽地说,“我被我干爹纠缠上了。” “你干爹是谁啊?”李想望着她的眼睛,两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歇息。石头上方的松树滴下的阳光将她的脸颊熏染成暖色调。林小水趁李想打量自已的功夫,趁其不备往他嘴里塞进去一片口香糖,往上提了提羊毛裙的领口,用以掩饰自己生产过剩变得丰腴起来的胸口和腰肢,然后迎着他那七分怜爱三分无奈的情人般的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苏怀仁。” “他……他怎么会是你干爹呢?”李想的目光变得有些躁动起来。 “苏怀仁是夏小宜的干爹,我和夏小宜成家后,苏怀仁说一个人孤单,经常跑到我家里来找夏小宜聊天。因为夏小宜叫他干爹,所以我也叫他干爹。在苏怀仁的关照下,夏小宜的职务提升得很快。他已经不是过去的夏小宜了,变得肮脏,冷漠,越来越令我不认识他了。” “你说苏怀仁纠缠你,他没有对你使坏吧?”李想紧盯着她的眼睛,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有啊!”林小水说,“夏小宜从一开始娶我,就怀着不告告人的目的。他有一次应酬过后从外面回来,冒着酒气公然对我说,别人拼爹我拼妻,别人拼妻我拼蜜。他要我向苏怀仁投怀送抱,帮助他钓取权利。他的胃口越来越大,要想同苏怀仁做交易,逼我嫁给苏怀仁做小老婆,自己成为苏怀仁的乘龙快婿。苏怀仁也同意了,以为我买房子、车子、办绿卡为名,在各种场合追求我,但都遭到了我的拒绝。夏小宜为了升官发财,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逼迫打骂自己的妻子,甚至捆绑自己的妻子。”林小水凄戚道来,将自己的一些悲惨遭遇塞进李想的记忆里—— 事情正如林小水所言,夏小宜见林小水思维不开化,行为不配合,对她展开了心理上的攻势;“这个社会,就是买卖的社会。有人买,就有人卖。只不过有人在外面卖,有人在家里卖,形式不同罢了,但本质都是一样的。婚姻隶属于社会,它也是一种买卖的关系,一个女人嫁给男人,等于把身体卖给了男人。男人为了得到她,必须为她挣钱,为她买房,为她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婚纱、钻戒、房子、车子,那一样不是买来的?买卖就是婚姻的本质,你怎么还这样单纯!现实社会是一个拼爹的社会,妈的责任也不小。现在你不赶紧趁着年轻,为咱们儿子未雨绸缪打好基础,等将来人老珠黄了白送给人家,人家都不愿意待理你。” “我……我……我做不出来,我懒得搭理你!”林小水躲进卧室。 “苏怀仁是一个病人,目前正处在调养康复阶段。你如果能够配合他,给他身体和精神上的安慰,帮助他恢复到一个男人正常的水平,他就会对你感激不尽,就会重重的打赏你,房子、车子、票子、绿卡任你挑选。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到时候我们老了,苏怀仁的家产还不都是咱们儿子的?” “我不干,我不稀罕那些!如果早知道你是这副德性,我根本不会选择你!”林小水生气地往床上一躺,给他一副弯曲的背影。 第27章 樱桃好吃腿难开 “你以为自己还是一朵桃花吗?不是,你已经是一颗烂桃了!你跟吕冰睡过,跟我睡过,跟李想睡过,听说你还跟娱乐会所的小白脸睡过,玩死小白脸,被警察给逮住了。你睡了那么多男人,何必还在乎多睡一个?!你已经烂到某某某那里去了,何必再装清纯的小萝莉?!”夏小宜指着她的背影,对成心跟自己过不去、要做绊脚石的林小水出言不逊。 晚上十点来钟,夏小宜带着苏怀仁闯了进来,两人身上都带有酒气,夏小宜的手里还拿着胶带、绳子、剪刀等作案工具。夏小宜一把扭住林小水的胳膊,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给降伏了,反剪她的双手双脚用绳子捆住,拿胶带封住她的嘴巴,使它发不出声来。 “这……不太合适吧?”苏怀仁步履摇摇晃晃的,身体里的魔鬼在变本加厉地怂恿他,使他不能自控。 “干爹,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应该报答你。我今天喝酒了讲酒话,从今往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夏小宜一边拍着脯子,一边打着酒嗝。 “儿子呀,说得好!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苏怀仁东倒西晃,朝床上的林小水扑来。夏小宜将卧室的灯灭了,掩了门出去。林小水颤粟着,不肯配合他。苏怀仁霸起蛮来,为了得到她去解前面夏小宜捆在她腿上的绳子。 “年轻的时候,它自己冲出来。稍微上了点年纪,它自己弹出来。到了更年期的时候,他自己伸出来。现在人老了,它不中用罗,扯它出来,它都不出来罗!”苏怀仁捣鼓男人的本钱,感觉心慌气短,要想从一位练家子的女郎腿上褪掉内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象荒诞年代知青们篡改的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樱桃好吃腿难开,不下苦功花不开呀! 乓!苏怀仁刚刚触探到她的小腹,婴儿床一般柔软平滑的小腹,欲与她行正面接触,卧室的门顿然开了——苏怀仁扭头一哆嗦,只见陆采虹揪住夏小宜的耳朵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陆采虹见林小水仰躺在床,春光乍泄,狮子咆哮般地怒斥开了,“夏小宜,想不到你这副德性!为了权位和名利,竟然拿着自己的妻子跟苏怀仁做交易!早知道你会变成今天这副德性,我当初就不应该捡你来!” “怎么啦?老娘!现在象我这副德性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没有遇到象苏怀仁这样好的干爹而已。如果有,他们也会象我这样做的。”夏小宜顶嘴道,“我是一个别人不要了的被抛弃的孩子,没爹没娘。这是一个拼爹的社会,我既指望不了爹,也指望不了娘,要指望的,只有眼前这么一个干爹了!” “干爹?叫得好听!”陆采虹回忆起往事,气不打一处来,“想当初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他就不同意。带着你下嫁到苏家,他就更不同意。李墨燃我也指望不上,他下落不明。没有办法,我拉扯一个捡来的孩子没办法嫁人,年纪大了,只好带着你嫁给了夏海清。苏怀仁不认你,你不但不恨他,反倒过来认他做干爹,象只苍蝇似的追赶一块腐肉,还把自己的夫人让给他,往自己的头上扣绿帽子,你还是人不是人?你的志气哪里去了?你的尊严哪里去了?!” “老妈,你污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污辱我干爹,也不能用静止的完美的眼光去看问题,现在有钱有势的,哪个没有三妻六妾?我干爹不在外面胡整,没有包养,没有绯闻,已经算做男人中的极品了。我干爹是社会精英人士,是国家财富的创造者,连我们的工资和奖金里面,都有我干爹贡献的税收。你说我干爹是一块腐肉,难道你就没有叮过他一口?” 夏小宜骨子里是个叛逆的主儿,同时还富有心计,“我干爹是一个实衬的人,开始不接受我实属无奈;如果开始就接受我,说不准日后会抛弃我。但他后来接受了我,说明这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后来的干爹比先来的干爹更可靠,他再来不会抛弃我了!我的一切是干爹给的,那么我所拥有的一切也是干爹的,只要我有的干爹认为是珍贵的东西,我都可以拿来孝敬他。” “夏小宜,这几年接访,你就没干别的,唯一干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嘴巴磨锋利了,可以用它来杀人了!夏小宜,你不要拿对待访民的那一套来对待我。既然不认我这个老娘,就给老子滚出去!”陆采虹怒气冲天,抬腿一脚将他射了出去。 第28章 我错过剩女成了剩饭 苏怀仁见识到陆采虹刚烈的一面,心里发憱,怕局面闹大不可收拾,只得穿好衣服,悻悻地对她说,“我要的女人,都是在我心目中温淑贤良品质可靠的女人。今天这一幕你也看到了,你可以选择报警,也可以选择走开。男人需要女人,就好象公鸡需要打鸣,母鸡需要着窝一样。你要我不追求林小水也可以,你答应嫁给我!” 陆采虹捂着悸动的胸口,它那里安了起搏器,“我以为你成为亿万富翁以后,道德品质会随着你的财富增长而水涨船高,没想到你的身份越高贵,品质越低下。我还是原来那个我,你却变了。我宁肯象过去那样,坐在你的自行车上唱歌,也不愿意趋炎附势,坐在你的宝马车里听别人唱歌。我宁愿爱情过去,让它成为一种美好的回忆,也不愿意把它交到你手里,被你摔得支离破碎。再一个我告诉你,作为一个成功男人的风范,就是做到不要吃别人吃过的剩饭,不要嚼别人嚼过的剩馍!” “你,在我的心中,怎么会是剩饭呢,顶多也只是一个剩女而已。”苏怀仁说。 “我曾经错过爱情,成了剩女。错过剩女,成了剩饭。现在的我人老珠黄,里外一身病,连剩饭都不是了,怎么还是个剩女呢?!我和你之间的感情,从双方结婚的那个时候起就已经结束了。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外面喜欢你的年轻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我奉劝你,不要骚拢我的儿媳妇,不要选择有夫之妇,不要破坏别人的家庭!否则,我会把你的丑恶行径宣告于世,包括和我们一起下放的知青,包括你和我的父亲。” “你?!”苏怀仁气得住了一阵子医院,回来后又继续纠缠林小水。并且采取恩惠的方式,做通了李冰洁的工作,让母亲出面对女儿施压。林小水无奈之下,只得选择脱夫弃子,离家出走。 “林小水,你太不幸了!”李想拉着她的手,心里斟满同情,轻轻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珠。林小水用手掌按住他的手,叫他不要把手拿开。 “李想,你就是吕冰!我感觉得出来,从你的长相里,从你的眼神里,从你的呼吸里,从你的心跳声里,我都感觉得出来。你化成水烧成灰我都认得出来,你就是吕冰,吕冰,我的爱人吕冰!”林小水泣诉道,‘我比较软弱,比较单纯,比较冲动,比较容易受制于人……不论我过去做错了什么,我求你不要用这种偷梁换柱的方式对待我,不要对我视而不见,不要装做对我不认识……” “哎呀,我跟你说了千百遍了,我是李想,不是吕冰!”李想为林小水纠缠自己,自己又不能对她视而不顾忧心忡忡。 “你就是吕冰,吕冰!为了证明你的真实身份,一个多月前,我和婆婆陆采虹去了一趟你的家乡,先是见到你父亲,对他说你没有死。你父亲说不可能,从百米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是只蚂蚁也得摔死,是片花瓣也得摔碎。你死后他亲自为你穿的衣,他确定死去的就是你。后来我们又找到你叔叔,他确信死去的就是你,虽然当时没有做亲子鉴定,但也做过身份认定和指纹鉴定。要知道,一个人的指纹是唯一的。世界上,没有指纹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第29章 人蛇合体骇人听闻 那么,兄弟之间的指纹呢?姐妹之间的指纹呢?孪生兄弟姐妹之间的指纹呢?远的不说,就说近处你们的绝州镇上吧,就有两对四胞胎姐妹,眉飞色舞,她们的指纹竟然也是一模一样的,就连我弟弟陆锋在办理她们的案子时,都被她们给绕糊涂了,不知道抓的是哪一个,下来要抓哪一个!我婆婆陆采虹连续问了你叔叔几个为什么,一下子将你叔叔给问住了。 你叔叔不得不这样说,指纹只是现阶段我们识别人们身份的一个重要标志。目前人类对指纹的认识水平,还停留在母亲对婴儿的认识阶段。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你叔叔还特意和我们一起到了你的墓地,打开棺材,只见棺材里边空空如也,连一点人的骸骨都找不到。只是在棺材的底座上,发现了一条蛇的骨骸,它深深的嵌在棺木里,象是用烙铁烙进去似的。为了更进一步地证实它的身份,你叔叔从蛇的化石上取些皮屑状的样本,带着你父亲上省城做了亲子鉴定。dna鉴定的结果是,棺中之物和你父亲的亲子关系相似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连鉴定中心的专家都说,你父亲生了一条蛇!你叔叔和你父亲懵了,到处找专家求证。专家说,这种稀奇古怪的现象,属于自然界里的变异,人蛇互变。当人们所处的环境和人们的基因发生改变时,这种人蛇互变的现象就有可能发生。一个父亲,与一条蛇存在着亲子关系,真是旷古奇闻!而一个做儿子的,死后化为一条蛇,也真是骇人听闻啊!” “这……这……还有这等怪事?”李想惊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那……你怎么解释我现在是李想呢?” “你根本不是李想,真正的李想已经死了。你是吕冰,那个成天躲债成天说慌的吕冰。那天,你经过绝州镇,不幸看到了李想跳岩的全过程,他象一只折断翅膀的大鸟从天而降,在你面前摔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你的精神受到刺激,然后跑进山洞拿柴生火,取暖做饭,结果导致煤气中毒。经过医院一番抢救,你活了下来,但是大脑留下了后遗症,神经产生错乱,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反而把自己当做是死去的李想了。” “你这样解释也说得过去。”李想脑袋一阵发懵,如果事情真象林小水所说的那样,那自己倒底是谁?是李想,还是吕冰?是李想死了,借吕冰的躯体还魂?还是吕冰死了,借李想的躯体还魂?如果林小水所说的情况属实,那么自己真是吕冰不假了,过去的李想投崖自尽,化为了一片破碎的残牍。尸体被人埋进坟墓,与钻进棺材里去的一条蛇形成气化,化为嵌进棺材底坐中的一条蛇的化石。 “等我有时间了,我会回到埋葬李想的地方看一看的。如果我真是吕冰的话,我会对你负责的。”李想面部换上一副古怪的神情,颤颤微微地望着林小水,心里痛苦极了——假如我真的是吕冰的话,我怎么对梅朵负责呀! 第30章 亲,我要把你带回家 “好吧。”林小水反而轻松地笑了起来,“你是我的男人,我现在就要你对我负责,对我好,我走不动路了,你快来背我上路吧。亲,我要把你带回家——” 李想只得弯下腰来,双臂往后张开,做驼橐状,向林小水呈上宽阔的背。林小水见了“哈哈”一乐,象只欢呼雀跃的鹿,纵身往上一跳,同时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搂紧他的脖子,咯咯笑道,“吕冰,我们又来到这儿了——美人谷,桃花海。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在那青春盛开的地方!在那爱情盛开的地方!在那希望盛开的地方!” “哦……呜……”李想喉咙里含糊不清往外吐着乌龙球,一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搁好。从背负的动作要领讲,他的这双托举她的手应该放在她的臀部,或者臀部稍下的一些位置,以不至让人感觉到生分。但他并没有这样去做,而是将手放在了林小水腿弯以下的部分,使林小水的前胸与他的后背之间出现空档,让林小水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赶路人的包袱。包袱越来越大,越来越沉,林小水的心越来越冷,胸部以上一截添堵,而胸部以下一截麻木,臀部包括大腿小腿上的肌肉也越收越紧了! 李想背伏林小水,一路走,一路思考,心里纠结忧愁不堪,脚步越发变得沉重。两人沿着一条茶马古道往上攀援,当行进到“一线天”的位置时,突然听见森林中传出一缕鬼魅般的呻吟:“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石堆中,发现软瘫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血肉模糊,倒在一个中年警察的怀抱之中。 “叔叔,你怎么啦?叔叔,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李想松开林小水奔上前去,伏在李铁锤的脚下痛心疾首地大声喊。 “你叔叔被犯罪分子的子弹射中了!”眼镜叔叔刘强说。原来,在神龙鬼屋充当线人的梅朵遭到不明身份歹徒的劫持,李铁锤为了解救人质,封锁那伙歹徒出山的路,结果被歹徒发射的阻击步枪子弹射中胸部。 “李想……李想……”李铁锤眼眶郓裂,嘴里象位临终的病人那样喘着粗气,胸膛里面的鲜血汩汩地涌出,在眼镜叔叔刘强按住他胸口的指缝间形成许多个猩红的小气泡,“李想……李想……我的侄儿子……不论你是不是李想……你都是我的……好侄儿子。回家……回——”李铁锤艰难地喘息着,几滴泪水惨淡地溢出眼眶,体内魂魄化作血丝漫布在他的膨胀着的眼珠子周围,“我不该……找你父亲……回来。不该……把你们母子……拆……拆……”李铁锤“拆散”两个字未出口,一线气接不上来,头一偏,牺牲在了战友刘强的怀里。 “叔叔,叔叔……”李想跪在李铁锤的遗体前,撕心裂肺地恸哭起来。 “李想,你叔叔是位大英雄。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吧!我们一定会替你叔叔报仇,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的!当前,犯罪分子遭到我们阻击后,被迫改变行动路线,奔神龙界的香巴里拉少数民族部落去了。我们森林派出所的警察正在追缉他们,我们要赶去同增援他们。你叔叔就先让他在这里安息吧,让这位姑娘照看一下。等会儿,我们的救援队就赶来了!”眼镜叔叔刘强拉起李想,将李铁锤丢下的一只五四手枪塞进李想手里。两人背负着深仇大恨,心急火燎地在崇山峻岭之间搜寻着犯罪分子的踪迹。 第31章 苍井空下凡,屌丝接招了 刘强带着李想,在崇山峻岭之间艰难地爬行着,他们翻越了一个又一个山头,经过一天一夜的强行军,两人的体力已严重透支。然而前面的路越来越险,山越来越堵,一条文革时期知青们用热血和生命凿进岩层里去的一条路,现在看起来就象临时拿来捆缚原始绿巨人的一条破烂的麻绳。 “李想,前面就是神龙界,海拔高度3000米,我们过不去了!”眼镜叔叔刘强显得有气没力,指指前方的浮瓶石笋,一屁股塌在地上,窝腰捂着一波一波呈放射状不停翻滚着的胃喘息着。 “怎么啦,叔叔,老胃病又犯了?”李想端详着他的脸,拿袖子帮他揩拭脸上的汗。 “要是胃病,那都还是小事……我还有肝病,医生下结论说是肝癌晚期……”刘强嗫嗫喻喻着,张嘴吐了几口毯,其实是一滩鲜血,他扯了几把野草盖在上边,以免剌激到年轻人的神经;“木头,我迷彩服里有护肝药、凝血药,请你帮我拿一下!” “叔叔,您这样干不要命啦!”李想将刘强的身体放平躺在坡地的干草上,手插进他的迷彩服,掏出药品递给他,探头四下寻找水源,回头一看刘强已经将药品和着唾液吞进胃里去了。“为了儿子,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一向坚毅的刘强,脸上露出几缕慈父般的微笑。 这时,一架标志为红色“a109”字样的直升机缓缓地飞了过来,盘旋在半空之中,飞机驾驶舱里坐着一位迷彩女郎,使用航空望远镜观察陆地上面发生的一切。这种航空远望镜,是通过她的一位亲戚,从驻扎在冲绳岛上的一位美国军火商手里购买得来的,它的学名叫“哈勃太空望远镜”,据说升到1万米的高空能看见地上两只蚂蚁亲嘴的全过程。 “吕冰,你这个山田花太郎,我找你已经五六年了,原来你躲在这里呀!”说罢,迷彩女郎恨他恨得太阳穴发胀,于是咬咬牙,准备将飞机迫降在神龙界以南平坦的坡地上。 “a109”直升机一边迫降,李想和刘强就一边为机上的人捏着把汗。只见一只银白色的大鸟一边发动机嗡嗡叫着,一边绞动着旋翼,自高空姿势优雅地翩翩而降,停落在距离他们百米开外的草甸子上。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从机舱里下来一位精神抖搂的刀锋战士——她叱咤风云般地掠了过来,双腿呈倒v字形跨立在他们面前,挺拔有力地支撑着她黄金比例般的身材。她上穿一件露肩束胸的花色坎甲,下套一条包臀勒腰的迷彩牛仔裤,手里提着一支美国“tdi”公司生产的“mk5”冲锋枪,“喝”地一声娇叱,俊美灵动的目光之中凝结着几缕杀气。 “你是苍井空吧?”眼镜叔叔刘强接触到她精致的五官,仙女般的身材,感觉胃也不疼了,肝也不疼了,顿时从地上爬起来道,“miss苍,pretty girl苍,我儿子非常崇拜你,请你帮他签一个名吧!” 第32章 女一号缠上男二号 “可我不是苍井空啊!我叫唐羽西,世界的平面模特,亚洲的选美冠军。”她摘掉戴在头上的飞行帽,自报家门和头衔,将目光从李想的眉宇间解锁友好地投在刘强苍白的面孔上。 “你就是苍井空,别谦虚了。来吧,帮我签个名,我好拿回去,忽弄忽弄我那个意想天开的儿子。他成天呆在家里写他的破小说,破剧本,网上下载你的照片后,与他的照片合成婚纱照,惹得他的未婚妻同他大吵大闹的。” “婚纱照,真的吗?你儿子这样做真有创意!我一点也不介意。我很乐意为他签名,请您稍等一下,我有一些话,要同你身边的这位朋友说清楚。”唐羽西向刘强客气地伸出手臂,刘强只好顺着她的手臂,向她的直升机靠拢过去。 “吕冰,你还认识我吗?”唐羽西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几乎要将他从地上提起来,“你答应我拍戏,你帮我找的导演在哪里?你答应我签约,你帮我找的电影制片人在哪里?你答应和我结婚,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在哪里?你答应和我旅游,你的船票和机票在哪里?你这个骗子,欺骗我的感情,玩弄我的身体,和我同居了几个月之后,就烟消云散找不见人了!害得我日夜想你,想你想了三辈子【指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害得我到处找你,找你找了5。1亿平方公里【指地球的总面积】!” “对不起,唐羽西!对不起,仙灵骨宝!”面对野蛮女友的兴师问罪,李想仿佛成为一台数字电视机,一下子从李想的戏份切换到了吕冰的戏份。因为他和这个女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所处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所以切换身份的过程,是不由自主自然而然地完成的。“那一年,我剧本都找人替你写好了,他叫刘青,全国有名的剧作家。那一年,我制片人都替你找好了,他叫磨进,环球艺术演艺中心的总裁。可是你呢,跑回北海道参加什么成人礼,一去之后就杳无音信,再也不回我身边来了!” “那段时间我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治疗了半年多时间,等我回到中国找你的时候,你的联系电话和居住地址全部发生了改变。。。。。。” “那一段时间,我所经营的小天使艺术幼儿园发生了特大火灾,为了躲避警察和债主的纠缠,我只好改变联系电话和居住地址到处逃难。。。。。。” “我为我俩的这份感情,同我的父亲断绝了关系。我为我俩的这份感情,放弃了去北上广发展的机会。我为我俩的这份感情,拒绝了赴日本加盟‘惠比寿麝香葡萄团队’的机会。如果不是你,现在罩在苍井空头上的那圈光环就是我的,她所拥有的一切头衔都是我的。我为了我俩的这份感情,拒绝了一个又一个的高富帅,白天买醉,夜里流泪。你这个骗子,偷心的贼!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对不起,仙灵骨宝!是我错了,错了!”李想抑或吕冰,想起和她相处相恋的情景,仿佛一部电影一场下午茶很清晰地凸现在了眼前。 “你还记得吗,你对我说过的一句最让我感动的话是什么吗?”唐羽西问。 “假如把爱情比做是一场梦,你是我的梦中人,你永远是主角,我永远是配角。假如把爱情比做是一场戏,你是我的戏中人,你永远是女一号,我永远是男二号。仙灵骨宝,我和你是同路人,我狂热地爱着你,将来要娶的定是你!同时,我也是一个霸道男,你将来要嫁,也一定只能嫁给我!”吕冰回忆与重复着对她说过的话。 “我现在真想,用这把枪将你打成碎片,然后一片一片地拾起来,象皮肤似地贴在我的身上和我日夜不离!”唐羽西说罢丢下枪,将他搂进怀里,捉住他的嘴唇,扬起舌蕾将他一通疯狂地狂吻。 我是谁,吕冰吗?为什么,李想的一些想法会在我的体内游荡。我是谁,李想吗?为什么,吕冰的一些痕迹会存在我的体内宿存。我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吕冰,还是李想?我认识这个女人吗?如果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我和这个女人初次见面,就会对她的容貌和气息如此熟悉。如果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我和这个女人初次见面,就会对她的吻做出猫儿沾腥似的反应和回应。如果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我和这个女人初次见面,就会在心底深深唤出纵情欢乐时赐予她的那个“仙灵骨宝”的美名。 “木头,我爱你!”唐羽西吻着他,晶莹的泪水从眼睛的缝隙间流出来,显得无比激动和喜悦,一条灵蛇般滑动的手臂拂开他的胸膛,在他裸露的肌肉上面画着圆“心”。 吕冰看着她色彩斑斓的眸子,清新丰润的唇朵,感觉又恍惚,又矛盾,又纠结,又心怯。我认识这个女人吗?如果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我和这个女人初次见面,她会如此多情地一下子喊出我的乳名。 “你们亲热够了没有?”刘强捂着腹区走了过来,看着她问他,“她是谁呀?” 第33章 成人礼学会了¥飞机 吕冰看着她色彩斑斓的眸子,清新丰润的唇朵,感觉又恍惚,又矛盾,又纠结,又心怯。我认识这个女人吗?如果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我和这个女人初次见面,她会如此多情地一下子喊出我的乳名。 “你们亲热够了没有?”刘强捂着腹区走了过来,看着她问他,“她是谁呀?” “唐羽西。”吕冰脸上没精打采,仿佛自由惯了的他落入一口温柔的陷阱,“我的一位日本女友。” “你艳福不浅呀!”刘强问,“她是从日本过来的吗?” “不是,她生在中国,住在中国,一直在中国长大。”吕冰说。 “哦……”刘强思索片刻,问她,“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来找我父亲。”唐羽西说。 “你父亲是谁?”刘强问。 “唐凯。”她说。 “唐凯,他什么来头?”刘强问。 “他也是从小生在中国,住在中国,一直在中国长大。他的父亲叫小俣行男,是二战时期侵犯中国的日军间谍与随军记者。日军投降后,他们害怕受到战争法庭的审判,便一直潜伏在中国,寻找明未起义军留下来的黄金宝藏。”因为吕冰能够出入唐羽西的私人宅第,看过小俣行男遗留下来的一本叫做《东游列传》的日记,所以对她们整个家族的历史算是比较熟悉的了。 “是的,小俣行男是我的爷爷。”唐羽西说。 “你来找你父亲干什么?”刘强问。 “劝他不要再寻宝了,不要再祸害中国人了。”唐羽西说,“我祖上有一本书,说我先祖是琉璃岛的土著居民。我父亲寻宝,是想光复祖上辉煌的历史地位,做琉璃岛的岛主。我父亲对我说,做不成琉璃岛的岛主,做黄岩岛、月亮岛的岛主也是一样的,他要让我成为月亮岛上的公主!” “你父亲是一只秃鹫,是一匹恶狼,他为了满足个人的野心,害死了我们多少人啦!”刘强意识到李铁锤就是被唐凯害死的,恨得牙齿直咬咬。 “快上机,我带你们一起去找他!”唐羽西爬进驾驶舱,刘强两人跟了上去。唐羽西打开空中电瓶,检查燃油,熟练地接通飞机操控室的各种仪表,启动发动机引擎,飞机嗡嗡地振动起来,唐羽西回眸眨了几下眼睛,算是提醒他们,紧接着来了几个推拉的动作,飞机苍鹰一般地冲上云宵。 “唐小姐,你们日本人真厉害啊,随随便便一个女优,就学会了开直升飞机!”刘强虽然见她娴熟地驾驶着飞机,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你是怎么学会开飞机的?拿到飞机驾驶执照了没有?” “绝对保证您的安全,没有问题的。在所有的交通工具里边,飞机的安全系数是最高的。”唐羽西回眸一笑,“我是在中国一家正规的航空培训学校学习的,练习飞行50个小时,在蓝天上独立飞行50分钟,花费50万,就拿到飞机的行驶执照了。” “哇,相当于我工作30年的所有积蓄呀!”刘强表情夸张地说。 “我父亲是开矿的,煤矿,金矿,稀土矿,什么都开。”唐羽西说,“这架飞机,是他在我过成人礼的时候买了送给我的。” “过个成人礼送飞机?那么将来结婚送什么?”刘强调侃道,“你们日本人真历害呀!拍摄了一部奥特曼,就把我们的少年儿童给毁了。打造了一个苍井空,就把我们的青年人给毁了。在北海道拍摄了一部非诚勿扰的电影,就把我们的中年人给毁了。军国主义阴魂不散参拜‘靖国神社’,就把我们的老年人给毁了。然后,你们又推出了几档丰田本田的车,就把我们的上班一族给毁了。开发了几款索尼尼康的照相机,就把我们的领导干部、企业老总给毁了。你们日本人老毁我们中国人,我们中国人,感到睡觉都不踏实,感到特压力山大呀!” “谢谢你们!我们还做得不够好!承蒙你们夸奖,我们会继续努力的!”日本的女人就是温柔,大度,脸上神采飞扬,明眸善睐,顾盼生情,看不出有任何矫揉造作与愠恼撒泼的迹象。 “签字,给我儿子签字!”刘强第一次和儿子的偶象“苍井空”搭乘飞机,便掏出未来儿媳德兰孝敬给自己的一部智能手机,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给儿子拍了下来。 飞机钻进云层,又从云层中破开出来,接着悬直升高,掠过象巨龙一般腾挪跌宕、气势恢弘的神龙界。刘强和李想感同身受,如坐飞毯,如临深渊,频频眨眼大口大口地呼吸饱览高空纯净的美景。机外的天空好蓝好蓝,蓝得象土家族人、苗族人铺展在山坡上的西兰卡普。机下是石柱林立,层林尽染,天马行空般地跃动着、切换着,连成一副副五彩的画廊。神龙界啊神龙界,沟壑纵横,清泉流淌,仿佛从大地母亲身上流出的乳汁一样美好,丝毫看不出有人类刀耕火耩与发生流血战斗的痕迹啊! 第34章 少女遭遇鸟叔谁来救 且说昨天夜里,李想将梅朵安顿在神龙鬼屋,收听自己传递的情报,然后将情报通过移动电话转发给山外的黄天明和陆锋,未曾想到下半夜,“神出鬼没”等一伙歹徒摸上了山。神出鬼没的一个同党一脚踏出去脚板来不及抽回,就被李想布置好的野猪夹子夹住了脚踝,“阿”地发出一声惨叫,象踩着一泡狗屎的拐脚大仙那般吡牙裂嘴地咆哮起来。 梅朵正在做梦,突然被一声巨大的惨叫声所惊醒,以为发生了地震,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看见有个巨人一般的家伙拿着手电筒晃着自己,邪笑的嘴角流着涎水,浑身一阵收缩,僵在了那里。 “四哥,是一个女的,估计是一对来这里旅游的野鸳鸯,在外面打野食,发现我们之后,男的收起家伙撒腿跑了,女的来不及收起家伙,连衣服也没穿,留下来欢迎咱们啦,哈哈哈!”拿手电筒照着梅朵的歹徒 由于处在暗光中,两眼泛着莹光,象只巨大的狗熊。 “不对,熊大,我……我仔佃一琢磨,发现情况有……有些不对!”神出鬼没同伙中有一个说话结巴的、称做熊二的家伙,磨磨叽叽地说,“你看过……倩……倩女幽魂没有,那里面有一个,叫做小……小倩的……狐狸精,专门偷吃男……男人的心脏。你看这深更半夜,赤……赤 身 裸 体的,不是小倩,就是女……女鬼!” “管她妈女鬼还是小倩,光头强我没有这份耐心了!”说罢,团伙中有一个秃顶的毛脸大汉,向惊慌失措躲向床榻角落的梅朵做了一个挥锯砍树的动作。 呼——按照李想的嘱咐,梅朵双臂展开做了一个挽花的动作,将真气凝聚腋下,待光头强蛙扑过来的时候,一招凤舞九天打在光头强的胸膛上,只见光头强化作一枚沉重的铅球,“哇”地一声飞了出去,穿透土家吊楼套房的一堵墙,跌撞到了堂屋里边的一架风车上,滚落下来,乓乓乒乒,四肢抽搐开了,象一头没被杀死的野猎那般扑腾着。 “不好,四哥,这女的是个练家子,光头强中了她的九阳神功了!”歹徒熊二见了连忙躲开锋芒,跑到堂屋察看光头强的伤势去了。 “熊二你这个孬种,一有危险就闪。熊大,给我上!”神出鬼没指使身旁的歹徒往前冲。情急之下,梅朵又向歹徒们打出一掌,可是这一掌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把天地五行的罡气招来,打在了自己的胸脯上。“啊——”梅朵发出一声痛苦的娇叱,身躯往后一仰,同时嘴里往外喷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四哥,这小妞已经走火入魔,到了我们给她充电的时候了!”熊大扑了上去,按住她的手和脚,把个梅朵钉在床上成了一头待宰的羔羊。 “四哥,是……是……是个韩……韩……韩货!”这时熊二钻了出来,瞥见梅朵若明若暗呈现半透明状的丰满的身体,笋似的乳 峰,平坦的小腹,处于颤颤惊惊状态下的玉壶和美腿,口吃得更厉害了。 “熊二你这个孬种,一有好处就沾。什么韩……韩……韩货,你没见她的屁股很大吗?我看是个日货,日货!”熊大向梅朵俯探下来,握了一把她浑圆的臀。 “什么韩货日货,我看她们统统都是草货,我们都是鸟叔,草——”神出鬼没扯掉里裤,一马当先,跨在梅朵的身上,唱起了韩国“psy”主导的“江南style”…… “给老娘我放开她——”突然,寂静的旷野传来一抹沙哑的声音,这种声音回荡在神龙鬼屋的上空,象鬼泣,象鸦鸣,射进人的耳朵,让人听了毛孔发炸,不寒而粟。 第35章 救出媳妇死了叔 “给老娘我放开她——”突然,寂静的旷野传来一抹沙哑的声音,这种声音回旋在神龙鬼屋的上空,似鬼泣,似鸦鸣,射进人的耳朵,让人听了毛孔发炸,不寒而粟。 “谁?!”神出鬼没慌忙提起里裤,回头目光往前一探。熊大、熊二随着神出鬼没探头的姿势搜寻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 “四哥,继续干吧!”熊大几步跨到门槛附近,拔出手枪为神出鬼没壮胆。 “都说女人是老虎,是砒霜,吃了要人的命。我看这女人是鹿茸,是仙草,吃了要人的魂啦!”神出鬼没架起她的双腿,命令熊二去院子外边把守。 “给老娘我放开她!”又一声尖厉的鬼嚎传来,似屋倒,似房塌,众歹徒慌忙回头,只见平地里起雷,一口漆黑的棺材射门而入,塞进套房一半。众歹徒不信这个邪,朝棺材围去。突然,棺盖腾空而起,里面闪出一片火光,接着散发一阵烟雾,并伴随一股麋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迷香。 “不好,我们中了迷毒了!”神出鬼没惊呼一声,众歹徒连忙蹿到坪外。 “还好,我还没有来迟!”只见棺材里跃出一位白发妇女,两步跃到梅朵身边,一把抄起梅朵扛在肩头,奔套房后门跑了出去。 此时,天已经亮了,李铁锤、刘强带着三名警察进入一线天,被守候在一线天的另外两名歹徒发现了。警察与歹徒交上了火,双方火拼起来。警察击退歹徒,两名歹徒朝桃花林一带的残桓断壁逃去。神出鬼没指挥狙击枪手熊大埋伏在屋顶。熊大手持一杆“m99”狙击步枪,依托屋檐向警察射击。刘强在爬坡的过程中露了一下头,不料被熊大的“big shot”【英译,威力巨大、一枪毙命的意思 】盯住了。李铁锤眼疾手快,做了个螳臂当车的动作,扑上来用身体挡了刘强一下,这一枪正好掼在李铁锤的后心,李铁锤是一条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硬汉子,在落地的同时,胸中喷涌的使命与铁血支撑他的身躯旋转了将近一百八十度,紧握枪口的手臂定格在了与歹徒对射的方向—— “我草你祖宗!”刘强感觉心脏遭受锤击,狠狠地骂了一句,指挥警察向歹徒投掷破片型手雷。神出鬼没不敢恋战,招呼手下几名歹徒钻进停在坪上的一架直升飞机。飞机起飞了,悬停在吊脚楼屋檐的上方。两名歹徒抄起飞机上的航空机枪,疯狂地向警察扫射。刘强右臂挂了彩,留下来照顾李铁锤。其他警察与黄天明、陆锋的人马汇聚在一起,沿着直升机行驶的方向,开始了挺向神龙界的强行军。 “姑娘,你醒醒!姑娘,你醒醒!”白发女人见梅朵唇偃齿合,满脸苍白,长时间处于昏迷之中,连忙取出一根葱白,将其掐为二段分别插入姑娘的内耳,拇指用力掐着姑娘的人中,梅朵“啊”地一声,苏醒了过来。 乍看眼前蹲着的这位婆婆,白衣白发,白手白脸,除了眼睛上方眉毛描画得有些发暗以外,连眼睛珠子好象都是白色的。细看上去,原来她穿了一身厚厚的兰干细布,尽管她穿了一身蓝色的兰干细布,但仍然掩盖不住她从里至外透谢出来的那一层胎白。她动作麻利,擅长鞭技,鞭声一响,一只肥肥的山鸡就进了锅里。处理完山鸡,和着姜块、天麻、何首乌一起炖烹,不一会儿功夫,她们所处的洞穴里面就充满了药膳的香气。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婆婆手里端着一碗山鸡汤,边走过来边问她。 “梅朵。”梅朵显得很虚弱,细细的声音有些怯生。 “你看我这副样子,把你吓坏了吧?”婆婆说,“我常年住在这个山洞,昼伏夜出,光照甚少,身上都长出白毛了。”说罢,走到梅朵身边扶起她的上肩,将这碗膏汤伺候她喝下;“今儿凌晨,你发功不当,好象伤到了自己的脾肾,而且还伤得比较厉害。” “是啊,婆婆;”梅朵喝下药汤后,感觉体内温润了许多,“我男友教我的防身之术,我学得了个一招半式的。” “你悟性很高,能把功力发挥至小乘境界就已经很不错了!此功名叫隔山打牛,与形意、太极、八卦齐名,号称中国四大内功之一。三百多年前,李氏先祖飞虎大将军李过率领义军与清军抗衡,百步之内取敌首级,用的就是此功。此功系我香巴里拉部落李氏守陵人的独门绝技,你是从何人那里学得而来的?”白发婆婆问。 “我男友木头那里学得而来的。”梅朵使用双肘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上体。 “木头!你是说你的男友木头那里?”婆婆突然提高嗓音,喉咙里喀嗽起来,仿佛有股气堵在了那里。 “是的,木头。”梅朵解释道,“他乳名叫木头,学名叫李想。” “木头,木头!”婆婆拿手比划道,“他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英俊的眉毛,眉心有颗雨点痣,头上有着两个旋窝,身体左边长着一条乌龙腿。” “是阿,婆婆,您描画得一点没错!”梅朵被婆婆准确的描述惊怔住了。 “儿啊,我的儿呀!”婆婆双手拼命地挥动起来,“你告诉我,他现在哪里,现在哪里?” “不用担心,他现在跟警察叔叔在一起呢!”梅朵见婆婆自称是李想的娘亲,心里便明白了一切,连忙蜷起身来跪在婆婆的面前,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妈妈,我是李想的女朋友——” “呃,起来,起来,我的好儿媳妇!”婆婆捧起梅朵的脸颊,百感交集,老泪纵横,“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儿见面啦!” “妈,您一个人,常年就住在这儿?这是怎么啦,您和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梅朵抚摸着婆婆暴露在手臂上的青筋,目光与婆婆的目光交会在一起。 第36章 站着爱爱,躺着byebye “妈,您一个人,常年就住在这儿?这是怎么啦,您和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梅朵抚摸着婆婆暴露在手臂上的青筋,目光与婆婆的目光交会在一起。 “我叫康西蓝蓝,系香巴里拉部落康西里拉族长的女儿。在我没遇到李想的阿巴李墨燃之前,先后同族里的三个男人有过交往。第一个男人刚入洞房,就被我身上释放出来的电电死了——族人形容他为站着进来,躺着出去。第二个男人出门打猎,穿上我为他缝制的盔甲,就被盔甲上的铜片散发出来的电火花烧成黑炭,浑身精光焙炙而死——族人形容他为穿着出去,光着回来。第三个男人陪我下河游泳,不见了踪影,后来在下游找到了,也被我身上释放出来的电电成了一条水煮鱼——族人形容他为游着出去,抬着回来。我浑身带电,被部落视为杀人的恶魔,不祥的女妖,赶了出来。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知青们来到明人村,杀害了明人村的图腾之物——极地血龙,我阿巴要拿知青的性命祭龙,我放跑了李墨燃。 一天,我和李墨燃逃难来到这个山洞,受洞内壁画的盅惑,偷吃了树上的智慧果。原来,男女之爱不但是一种心灵的契合,而且还是一种身体的契合,在某种意义上说,身体契合比心灵契合更重要。身(心)有灵犀一点通,能接受我身体的那个人,证明我不是妖孽的那个人,他就是李墨燃!他是上帝的造化,是跌落凡尘来与我成双配对的,他非但没有被我电死,而且还和我生下了木头。木头出生的时候,和我出生时的情景大致一样,人头,鱼身,蛇尾,半小时后现出人形,我和他阿巴都感到十分惊异。 这孩子生下来就与众不同,詈如体温比一般的孩子高,心跳比一般的孩子快,行动敏捷,象只弥猴从这棵榛子树跳到那一棵榛子树。 他从小喜欢吃辣椒,不喜欢吃花椒。喜欢吃鱼,不喜欢吃木薯。喜欢吃坚果,不喜欢吃带毛的东西。喜欢秩序和整洁,不喜欢杂乱无章。喜欢将好东西攒在后面吃,不喜欢和别人争抢。他禀性善良,讨厌欺诈。一天,他逮着一条正在捕食青蛙的蛇,用一根棍子指着它的脑袋说,不许你欺负青蛙妹妹,你们共同生活在大自然这个大家庭,一定要做好朋友啊!那蛇听了放下青蛙,乖乖地走了。他喜欢黏人,喜欢搂着我的‘摸摸’【香巴里拉部落语,指乳房】睡,不喜欢背靠背,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唐李煜句,《相见欢amp;#8226;林花谢了春红》】。” “婆婆,您连他的这些习惯都知道啊!”身为他亲密的女朋友,梅朵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叹弗如。 “孩子长到二岁的时候,依然我主外,他主内,我打猎,李墨燃窝在山洞里作画。等我抗着一只麋子回来的时候,李墨燃和孩子都不见了!他留给我一封信,短短的几行字:吾父病情甚危,恐不久于人世,想见吾最后一面,托吾弟铁锤进山寻吾。《孝经》上说,夫孝,道之本也。吾携子去,奉守孝道。他日,再来寻卿…… 他们这一去,就山重水隔,再也没能回来,我夫离子散,一等就是二十五年啦!我发丝斑白,双目近乎失明,身上长满了白毛,心如缟素。我恨李永贵,恨李铁锤,是他们拆撒了我们夫妻俩,害得我生不如死,害得我们母子二十五年来骨肉分离不得相见!” “婆婆,你们只有一个孩子吗?当初你生木头的时候,还有没有生下其他的孩儿呢?”梅朵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啊,我们只生了木头一个孩儿。”婆婆揩着脸上的泪水说。 “这就奇怪了,怎么还有一个孩子,长得和李想一模一样呢?”梅朵将李想如何跳崖,化身吕冰的情况全盘托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都是龙的孩子!”婆婆说,“龙蛋本来就有两颗,是极地血龙一娘所生。当时我吃了一颗,还有一颗被别人吃了。吃了龙蛋的人,生来就是龙的传人,他们本来是一对兄弟,就象一对双胞胎那样,相同点自然就多了。哦,对了,在离这里不远的绝州,我以前救下一位叫做瞧瞧的妇女,也喂她吃了一颗龙蛋。她和当地一位土著汉子结婚后,一胎生下四姐妹,眉飞色舞,被传为奇谈。香巴里拉最神秘,绝州山水最神奇,等将来你到了我们香巴里拉部落,你会听到许多类似这样的传奇的故事。” “那么婆婆,请您帮我分辨一下,现在这个李想,到底是李想呢还是吕冰?”梅朵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好久,而且还将一直困扰下去。 第37章 外表冷峻G点很高还要爱的色放 “那好吧,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凭我多年来行走江湖的人生经验,我帮你分析分析!”康西蓝蓝抚摸着梅朵红润的脸颊,看着她乌黑的瞳仁,从头发到脚跟风景旖旎,凹凸有致,丰满的蕴藏巨大生 殖潜力的骨盆与圆臀,真替二十几年来不曾谋面的儿子木头能遇上梅朵这样的好姑娘而感到高兴与欣慰。 “好的,婆婆。”梅朵打开娇艳欲滴的唇朵,一边梳理酥油茶般的头发一边厘清思绪,打开了时间的沙漏,“在李想认识我之前,李想已经有了女朋友。她叫苏月,是李想大学时的同班同学。。。。。。” ****************************** 苏月爱上李想,全是因为娘亲赵婉婷的一次托梦,说李想身怀特异功能,是龙的孩子,可以帮助她以及她的整个家族扭转乾坤。 “妈妈,您怎么这身奇怪的样子?”赵婉婷戴着高高的帽子,胸前系着一条丝巾,腰里围着一圈驴皮,挥动一把大铲,在暗乎乎脏兮兮的环境中搅动锅里的驴胶。 “我上辈子说过一次谎言,罪孽深重,被罚在阎王爷身边作苦差,也就是相当于皇帝身边的御厨!” “哦,妈妈,我现在很担心,自己的乳房,会不会萎缩成您的样子?” “我的病属于家族遗传,当初你姥姥也是死于乳腺癌。我问过阎王老爷了,他说你只要同龙的孩子李想谈恋爱,利用他身上的电流杀死你体内的病毒因子,你就一生平安。切记,切记!” “好的,妈妈!”苏月伸开双臂,仿佛要穿越阳界与冥界两个不同的世界,将娘亲拉到身旁扑在她的怀里撒娇,“您能不能告诉我,您所说的谎言是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娘亲挥动锅铲打了一下她的手,“好奇心害死猫!” 北京城里的钟塔响了,娘亲的魂魄象飘缈的慧星散去了。苏月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她心血来潮,和同系同窗同乡的李想玩起了腾讯qq,“李想哥哥,你睡觉了没有?” “没呢,我还在上网,一边准备个人简介,一边在为毕业以后的工作发愁!”网络的另一端,李想抻了个懒腰,捂着嘴巴,怕连连的哈欠声将睡在邻铺的校友公正惊醒了。 “你骗谁呢?”苏月说,“你和公正,一定在捧着个破电脑,看苍井空演的电影《恋之欲室》,或者在看韩国的一部伦理片《爱的色放》。” “妹妹你猜错了,哥正在一篇博文的后面跟贴呢!”李想敲打键盘,同时将博文的“http”地址发给她。 原来,有一位自诩“仙灵骨宝”的平面模特,刚刚发表了一篇博文,博文提及她的家乡龙阳市【原为龙阳县,后撤县建市】,惊现中国第“57个民族”。他们的人数成百上千,与恐龙为伴,与华南虎为伍,居住的山洞周围满是殒石坑,被外界称作“香巴里拉部落”与“香巴里拉人”。香巴里拉人耳廓尖立,四肢斫长,身体健硕,是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一种智人。他们头部象人,四肢象猿,长着一对大脚板,拥有诸多超凡的能力。香巴里拉人喜欢将猎物钉在大树上,舐噬猎物全身,用锋利的石刀割断猎物的喉管,吸尽猎物体内的鲜血抹在同伴的乳房上……惊世骇俗的文字下面,配有一幅幅女子纹身成动物的图片,试图唤醒人们提防这个部落,远离香巴里拉人的侵袭—— “今天是6月5日,也就是世界环境日,你也不需要脱光啊,把你黑天的一面展现给白天看!请你以这种方式唤醒人们保护环境的同时,也请保护好你的丰乳肥臀!”苏月的评论谈不上刻薄,但尖酸还是有一些的。 “李想,鲁讯笔下的孔乙己先生说回字有四种写法。昨天有一个姐妹告诉我,说以回字打头的有四个著名的成语,最能囊括当下的现实。” “美眉,哥很寂寞,也很好奇,说给哥听听——”李想盯着恍惚不停色放不停的一台破显示器,将与生俱来的寂寞与好奇说给自己的手指与键盘听。 因为是夏天,这位有着俄罗斯姑娘高大美白、外表冷峻、然而g点很高内心象焰火的苏月衣着甚少,甚至在自己的一台苹果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倒影中出现了露点。但她并不觉得难堪与不妥之处,因为青春是美好的,身体是美好的,色放也是美好的。 “木头,你听我说。。。。。。” 因为大学毕业后打算在京创业的李想住的是北京的地下室,所以他感觉北京除了包租婆不好惹之外,蚊字也是不好惹的。“哥我这头好热,蚊子多得像吸血鬼!快说嘛,美眉——” 第38章 男追女如望川,女追男隔层衫 “李想,鲁讯笔下的孔乙己先生说回字有四种写法。昨天有一个姐妹告诉我,说以回字打头的有四个著名的成语,最能囊括当下的现实。” 因为大学毕业后打算在京创业的李想住的是北京的地下室,所以他感觉北京除了包租婆不好惹之外,蚊字也是不好惹的。“我这头好热,蚊子多得像吸血鬼!快说嘛,苏月!” “纪检对贪腐说,请你回邪入正。 痴男对怨女说,请你回心转意。 医生对病人说,我已回天无术。 gdp对房价说,我已回嗔作喜!” “经典!”李想说。 “你是说它们经典还是我经典?”苏月的话语中带有“flirtation”[英译 调 情 、调 戏、挑 逗]的意味。 “……”一贯被动的李想撞上苏月的主动选择主动避让,总让主动的苏月感到爱情这辆豪华跑车,撞上李想这辆呆摆迟滞的破自行车,总显到堂皇而被动。 “出来吧,我想你了!”苏月说。 “……”李想迟疑了一会儿,敲打着键盘问,“这么晚了,上哪儿?” “你再不出来就见不着我了!”苏月打来了电话,“我后天就要出国了,就要遵从我阿爸的意愿,到美国加州大学攻读危机管理博士去了。” “什么是危机管理?”李想撮了撮自己的高鼻梁。 “危机管理【crisis 】,是一门系统的新兴的管理科学。它可以分为家庭危机管理、企业危机管理、公共危机管理、经济危机管理、环境危机管理、舆情危机管理等许多类别。人们通过危机预防、危机监测、危机预警、危机决策、危机处理,从而使危害降至最低限度而建立起来的防控体系与管理机制。美国自‘9。11’恐怖事件发生以来,亡羊补牢,将危机管理上升为国家战略的高度,不仅为此发动了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而且还在美国商学院、纽卡斯尔大学开设了危机管理课程。我阿爸作为家族和企业的掌门人,出于家族安全和企业发展考虑,叫我留学去攻读这门课程,不能不说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那好吧,我也想你了。”李想说,“咱们上哪儿?” “你打的,上我房间里来呀!”苏月说,“北京香格里拉饭店总统套房。” 李想套上文化衫七分裤,踮着双拖鞋,冲出地下室,冲到对面的马路夜店,买了二十五支香水百合送到苏月常年下榻的酒店。香格里拉饭店是北京西部地区的一座标志性建筑,从外观上看去气宇非凡,金碧辉煌,象一座置于斑斓海洋的超级豪华大邮轮。李想走进苏月的房间,感觉自己走进了一座金色的皇宫。皇宫的主人见到他以后瞳孔放光,伸开双臂连人带花拥进怀里。 “亲爱的,我好想你——”苏月喃喃自语,象夏天的雨点打在他的耳廓上。烛光,鲜花,夜宴,香吻,个性化的屏保,晶莹剔透的鸡尾酒,富丽堂皇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让李想感到新奇,感到陶醉。“苏月,你这张屏保真好看!” “这就是我老家槐树村,我家门前的一棵老槐树。”苏月端着一杯鸡味酒,拿唇舔过之后递到他手上。“过去我阿妈健在的时候,她最喜欢槐树花了。每到槐树花开的季节,就带我奔向乡间的祖屋。我姥姥姥爷家门前这棵大槐树,据说已有上百年历史。更让人感觉惊怪的是,它一树两干,雌雄合体。两干三花,红色的,白色的,紫色的,满天云锦。那一年我阿爸下乡收购国库券,我阿妈爬上槐树不得下来,恳请我阿爸放她下来,结果成就了一段秦晋之好。1988年我阿妈得了乳房癌,两颗乳房肿得象蟠桃,后来病灶转移到直肠,肚子涨得鼓鼓的。好心人便以槐花、大黄、蜂蜜与绿茶相煎,取汤喂之,以减轻她的癌痛之苦……1991年,我阿妈去世,死时年仅36岁,人们都说她的死是因为中了神龙女巫的魔咒。” “问君何所来,清香满人间。问君何所去,还世一清白。”李想将苏月拥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心安慰她。 苏月进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晚礼服,胸口镶着蕾丝,是透过一层柔软的网状结构形式,能看到里面果肉和精致内容的那种,惹人心动,鹅蛋型的脸上,荧光唇、赫本刘海与钻石耳钉光芒四射,照得人眼花缭乱,如抵西域。 “你这个木头,呆子……苏月嗔着,呼唤他的乳名,“还不快快脱下衣服,伺候本格格用膳!” 第39章 穷小子多此一举,白富美X爱休克 苏月进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晚礼服,胸口镶着蕾丝,是透过一层柔软的网状结构形式,能看到里面橘肉和精致内容的那种,惹人心动。鹅蛋型的脸上,荧光唇、赫本刘海与钻石耳钉光芒四射,耀得人眼花缭乱,如抵西域。 “你这个木头,呆子……还不快快脱下衣服,伺候本格格用膳!”苏月嗔着,呼唤他的乳名。 “苏月,你?刚穿上去的衣服,又要让人脱下来,这……何必多此一举——”李想看着虚化成性感女神的苏月,脸上神情显得恍惚,接连打了两个哈欠,给人的感觉好象是大脑程序出现故障死机了。 “多此一举?嗯啦——我苏家大小姐,就是喜欢李家公子的多此一举……”由于苏月的男友李想前言中落下一个意象词语,成为苏月信手拈来调侃男友与砥励男友斗志的绵绵情话。李想的大脑得到重启,输送给身体更多的能量,贴着飘移过来的苏月的身体吻了一下她的唇朵。苏月感觉身体过了电,颤粟了几下,头脑中期待的那一种爱由幻觉指向了具体。 “白天,你是我的李尔王。晚上,你是我的床头柜(跪)……”苏月吊住他的脖子,两人在床上象两只雪豹一般地打起了滚儿。 苏月拥有一双美腿,丰硕,光滑如乳液,折叠开来,象一架镀着贵重金属的人字梯。更让李想震撼不已的是,苏月的三角帆竟由黄金打造而成,呈一个倒置的漏斗形,将主人丰满的胴 体妆点得灿烂辉煌。再看苏月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幻化成两道虹,一张红彤彤的大嘴唇嗫合成一汪泉,李想就想一个猛子跳进去,然后进入下一道环节。两人的思维一致,身体一致,呼吸一致,都想进入下一道环节。 李想吻苏月,苏月颤粟了一下。李想深吻苏月,苏月剧烈的颤粟。只见一片蓝色的火花从她的发梢释放出来,苏月“啊”地一声从床榻滚落到红色的地毯上。 李想连忙掐苏月人中,手忙脚乱地按压她的胸房使其复苏。苏月的心脏怦怦直跳,尔后进入了一种间歇式的敲打状态。李想急忙将她背进医院急救室,专家见她休克,急忙为其供氧,注射强心针进行心脏复苏手术。苏月苏醒过来,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在走廊外边,专家象待见一位杀人犯那样盯着他,“你是不是有虐待症,在和她同房的时候,感觉不到性兴奋,拿电棒电她的敏感部门和神经关元了?” “我没有和她同房呀!”李想说,“我只是深吻了她一下,没想到她一下子就休克了!” “这就奇怪了?她好象进入了高潮期,子宫收缩,□□里面有分秘物。”专家敢这样说,因为伊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经检查,她颈上的交感神经遭到了强烈的电击,而电击是导致她心脏休克的主要原因,这种电流的强度已经超过了人体的负荷,既然你没有拿电棒电她,那这种电流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不知道呀?”李想感觉摸头不知脑,不知道哪方面出了毛病。 “你也许知道,但就是不说!”专家说,“如果排除人为因素,那就是身体因素了。要么你的身体不适合她,要么她的身体不适合你,两人在一起产生排斥,这种现象我们估且把它称做爱情梗塞!” “什么是爱情梗塞?”李想诚惶诚恐地望着她,希望专家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心肌梗塞你懂吗?脑梗塞你懂吗?肠梗塞你懂吗?”专家问。 “我懂,我懂。”李想说。 “既然你懂,那你就该知道爱情梗塞的后果有多严重!”专家说,“在医学上,有一个专业术语叫做‘精液过敏’,爱情梗塞跟这种情况差不多。爱情梗塞再往前一步,就是性爱猝死。性爱猝死,在西方国家见得比较多,在中国也偶有发生,占到夫妻比例的百万分之一。不巧的是,这百万分之一正好被你们赶上了!” “那我们今后怎么办?”李想想到自己的未来,同苏月不能过正常的男女生活,不能有孩子,感到很绝望。 “要么你们分手。要么你们节欲。要么你们选择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要么你们在医生或者专业人士的指导下进行男女生活。”专家给出四种答案供李想选择。 于是乎,李想患上了选择性障碍症,对男女之情持有一种名其妙的恐惧——他想离开苏月,又怕对苏月造成打击。多少次,他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眼前总能浮现出自己喜爱的女子。但是,他却不能开始一场新的恋情。 因为他不能冲上去,对喜爱的女子说,“麻麻[土家语 姑娘],我们接一下吻吧。如果你没有被电死,那我们再开始谈恋爱!” 第40章 爱情是个过去式,就业是个未来式 苏月走了,搭乘一辆“波音777”飞机上了蓝天,来到了美国的加州地区,在那座中国移民人数最多裸官也最多的城市,开始了她的异国之旅。 苏月走后,李想象一头失掉情侣精神生锈的牦牛,耷拉个脑袋,蔫蔫地离开首都机场,无精打采地乘坐地铁前往北京劳动力市场寻找工作。 李想读的是法律专业,大学毕业后取得了法律研究生硕士学位,而且通过了国家司法考试和律师执业资格考试,曾经被同班师生誉为“一颗闪曜晴朗夜空的新星。” 李想像一位撑高跳运动员,跻身北京劳动力市场,举着毕业证书和就业简章在人群中狂舞,期冀被伯乐发现。在经历几次滑铁卢过后,灰心泄气的他感到身心疲惫,前景一片渺茫。扪心自问,除了主观上不够大胆、不够灵泛之外,客观上作为一个山里娃起点低底子薄,搏取工作的机会等同博彩,即使给予一次机会也是充当其他选手的陪练,在激烈竞争中便以专业不对头、身体不合格等诸多理由,被“鹦鹉”与“猫腻”掉了。再说好的单位好的山头早已被妖精们抢占一空,象他这种出身下流社会,在当地没有户口、没有房子、没有人事的行者孙,身手再高也难以撞入神仙的籍册、菩萨的法眼。 一天晚上,李想象只鼬鼠钻入北京西区一条胡同的地下室,突然看见一老一少正迳巡在他租住的“六号”宿舍附近,脸上打着落魄与悲伤的印褶。这里需要指明的是,李想和公正租住的宿舍正对着一间男女混搭的厕所,厕所被国人称作“五号”,那么厕所的对面便以“六号”而著称。 “说到五号”,这里面还有一个典故。传说乾隆皇帝微服私访来到江南,突然内急,便吩咐太监和待卫上外面守着,自己闪进一间茅厕。一会儿闯来一位妇女,太监和待卫慌忙将其拦住。妇女问,“里面是谁?” 待卫答,“吾——”吾皇的皇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太监便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对妇女说,“五——号。” “何为五号?“妇女问。 太监作答,“天为一号,地为二号,社稷为三号,民为四号,君为五号。” “哦,原来是皇上来到了小民之处。”妇女跪地便拜。 “乌鸦之嘴!”这时,乾隆提着裤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瞠了太监一眼,对妇女说,“您请如厕吧。”说罢,催促太监替他寻找下一个“五号”。 从此,“五号”便成了厕所的代名词。乾隆让厕的故事,便成了君王体衅民情、礼让百姓的一种美德在民间流传。 “请问阿姨,你们找谁?”李想感到什么不对劲,发现面前这位阿姨的脸一边高,一边低,左右脸庞不对称,而且脸上的表情被悲痛和愤忿笼罩着,意示到中年妇女曾经受到过别人的侵犯。 “我们找李想,公正的同学李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就是李想哥哥吧?”只见中年妇女身边现出一位衣衫零乱的香草美人,在躲避截访人员的追赶时,脚上的鞋子跑丢了,只得光着脚踝,满头浓密的发丝从头泻到脚下,与她脸上的玳额蚕眉、凤眼梨涡相得益彰,构成一副邻家小妹青涩可人的形象。 “是啊,我是李想。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呢?”李想不认识这妇女俩,由此感到很诧异,本想在探明妇女二人的来意后,视情况将她们迎进室内。此时值班室的明亮处晃来一位包租婆肥胖的身影,慢慢悠悠的动作,神气活现的姿态,仿佛一辆前进中的消防车挤满了狭窄的通道。 “李想哥哥,救救我们吧!我们逃难到此,已经无路可走了!”少女一看大势不妙,连忙将手中准备好的几张“人事”磁铁般地往李想的手里塞。李想一边退让,一边闪躲进厕所。 “出来,臭小子!你们上个月的房租呢,快给老娘我交出来!”包租婆扣响厕所的外门,眼珠子盯着长发姑娘手中攥着的几张钞票,试探性地问,“你们是他什么人?找他干什么来了?” 第41章 妹的官司哥来打,妹的鞋子我来赔 “李想哥哥,救救我们吧!我们逃难到此,已经无路可走了!”少女一看大势不妙,连忙将手中准备好的几张“毛爷爷”磁铁般地往李想的手里塞。李想一边退让,一边闪躲进厕所。 “出来,臭小子!你们上个月的房租呢,快给老娘我交出来!”包租婆扣响厕所的外门,两颗蓝球似的大乳房在她的球场上蹿跳着,仿佛要爆炸,眼珠子盯着长发姑娘手中攥着的几张伟人图像,试探性地问,“你们是他什么人?找他干什么来了?” “我……我是他阿姨。这位是他的表妹,找他办事来了。”这位肩上长着一颗脂肪瘤的妇女一边同包租婆搭赸,一边使劲地向女儿睇眼色。 “哦,原来如此!既然你们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呢?他欠下的房租,你们也有还的道理!”双方缰持了一下,包租婆干脆利落地一把接过姑娘手中的钞票,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扑向下一个着火点。 “哎呀,你看你,还光着脚丫,怎么能把钞票给她呢?”李想从厕所里钻出来,盯着姑娘光着的脚踝,接过前面的话茬问,“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呢?” “我们是访民,请您帮我们打官司来了。”少女掀开挎在腰间的一个包,从里面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李想。李想一看是公正的笔迹,顿感大势不妙; “我走了,具体被带到什么地方只有鬼知道。这两位访民就交给你了,请你为她们伸张正义!既然我们已经拿起了法律这个武器,就有可能流血,牺牲——我们义无返顾,执诽谤之木以求得社会的公平、正义和法度。 法律哥 2007年6月25日” “法律哥”就是公正,公正就是“法律哥”,它是公正闯荡江湖的绰号,喻示着公正的性格和他所走的道路。李想收到这封信,感觉公正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而他留给自己的,好象是他种下的一茬来不及爻割的麦季罢了。 “公正怎么啦?他被什么人带到了什么地方去?”李想焦急地询问她们。 “他被截访的人带走了,具体被带到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少女急得琼鼻开始唏嘘起来,象一只患上了感冒的猫,一张瓜子脸上旧痕未干,又添新痕。 “既来之,则安之,天无绝人之路,你们请进屋吧!”李想打开六号宿舍,端给她们的是一个既狭小又零乱的世界。衣服,卫生纸,书籍,报纸,球鞋,电脑,电炉,灭蚊片,男人的气味,凌乱的世界,仿佛进了难民营——李想走到哪里,姑娘就跟在他的身后稍作收拾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呀?”李想开抬打探这个勤快的好打理的姑娘。 “我叫梅朵,梅花的梅,云朵的朵,一朵两朵的朵。”少女脸上晕如新月,“人家都叫我天籁妹妹,您也可以叫我天籁妹妹。” “那好吧,天籁妹妹;”李想耸了耸鼻子,姑娘身上飘拂过来的一股百合花般的体香让李想的鼻子提前过上了小康生活,即所谓的闻香识女人吧,“你们是哪里人,从哪里来呀?” “我们是鹜源人,从南昌来的。”少女回答说。 “哦,鹜源是个好地方!”李想表情和言语显得有些激动,想起了去年随苏月上鹜源看油菜花时的情景。 “恩啦!”梅朵听李想这么说,感觉找到了救星,走到室内仅有的一扇窗户旁,轻轻地问,“李想哥哥,我可以打开这扇窗户吗?” “好吧,但是外边有很多蚊子。这窗户它没有安窗纱,一开窗它们就象美国轰炸南联盟的飞机狂轰乱炸。”李想拿出两桶泡面,一盒火腿罐头,在少女面前晃示了一下,“今天很晚了,外边又刮起了沙尘暴,你们将就一下,填填肚子吧。赶明儿,我领你们上全聚德,请你们吃全聚德的脆皮烤鸭。” “给你带来麻烦了。”少女的妈妈说,“小老乡,快把你身上的衬衫脱下来,把你脚上的袜子脱下来,让我帮你搓一把吧!” “哦,不了,不了!”李想一个劲地打推辞,却也难抵妇女的热情,在她的一再要求下脱掉衣衫,连同她家妹子脱下的衣袜放进一个脸盆里,交由妇女端进对面的洗手间洗去。 吃完晚饭,梅朵妈妈感到困乏,听从李想的安排,躺在公正的铺上响起了鼾声。“打挠您了”、“给您添麻烦了!”梅朵不断地向李想表达心中的谦意。“没关系的,人进入中老年都难免打鼾。天籁妹妹,给我陈述一下你们的案情吧!” 李想建立了一个文件夹,断断续续地敲打着苏月留给自己的一部手提电脑: “我叫梅朵,现年20岁,供职于鹜源县一家旅游公司,家住鹜源县紫阳镇的乌衣巷。父亲梅开福,禀承祖业,会一手精美的鹜源雕;哥哥梅进,在县城经营一家摩配修理行,一家人过着自给自足、自由自在的生活。 2005年3月,我家及乌衣巷附近800多户居民遭遇开发商与拆迁公司的强拆,水电被断,道路被毁,一棵棵大树被连根拔起,连空气也被他们使用秽物与氨气污染。许多居民在切身利益得不到保障的前提下,采取拦阻、对抗、上访等方式抵制强拆。接着,就有许多推土机和挖掘机开到我家房屋附近,将一个个平民赶出家园,将一幢幢民房夷为平地,我父亲和我哥哥为了保护我们的祖屋,攀上房梁投掷燃烧瓶同开发商与拆迁公司的人作抗争。 为了达成强拆的目的,开发商与拆迁公司的人上我家隔壁挖壕打井,并在井中填进大量的炸药,将隔壁的房屋炸塌了。由于我家的房屋与隔壁的房屋紧挨在一起,结果也把我家的房屋震塌了,我父亲和我哥哥来不及撤出,就被坍塌的废墟活活埋葬,死在了开发商与拆迁公司的人手里! 开发商丧尽天良,借开发乌衣巷之名谋取暴利,既没有搞过评估、开过听证会,也没有通过协议赔偿,更没有走过司法程序,将拆迁工程寻租给拆迁公司,拆迁公司的人为所欲为,拿棍棒炸药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甚至闹出人命,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人在做,天在看。请上级部门和上级领导还我们一个公道,为死去的人申冤,为活着的人做主,严惩肇事者,将凶手和杀人者绳之以法,切实维护我们弱势群体的居住权、财产权和生命权……” 夜深了,李想张开手臂抻向头顶抖了一下精神,忽然看见窗外随风飘进一只浅颜色的丝袜,它是那么的轻巧,那么的飘柔,那么的洁白,恍惚还在散发着主人身上洗涤不去的百合花的清香。穷人的脚是干净的,特别的干净!她需要一双鞋子,一双鞋子被人抢出以后得以维护与恢复穷人尊严的鞋子!李想迟疑了一下,随后拿起梅朵的丝袜,将它放在一张打印纸上比划着,将纸张裁剪成袜子的形状,一颗心飞到了北京的跳蚤市场上…… 第42章 美女上访等于自投罗网 第二天清晨,梅朵起来,发现自己床头多了一双北京平底布鞋,麦苗儿青的缎面上绣着一朵朵梅花,朴素之中现着端雅,是女孩心仪的那种,梅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给我买的?”梅朵显得又惊又喜,两边脸上的梨涡甜甜的凹了下去,盛满了少有的快乐。 “嗯;”李想的目光从她的脸飘到脚,吭了一声,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脚的尺码的?”梅朵将一只秀气的脚抻进鞋内,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在等待他做出解释的过程中,脸上肌肤因为含羞而发起烫来,仿佛树上的樱桃叫露水给打湿了,甜美得越发可爱,难道……他在趁我熟的过程中,用手摸了我的脚,量去了我脚码的尽寸? “嗯;”李想看着她的脚伸进鞋内合适的样子,吭了一声,还是不好意思说什么。 “问你话呢,你尽嗯些什么呀?”梅朵噗哧笑出声来,见他一副循规蹈矩的样子,不可能未经女性许可轻易冒犯女性,目光落到窗外飘动的一双袜子上,心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你偷偷摸了我的袜子,量了我的脚码,你?”梅朵的脸越发红成了桑椹的颜色,索性将脸扭过去专心试弄鞋子,心里好生感叹:我们有难相托,你却用情相报!我不用背,不用扶,就想要回我的鞋子,我的尊严。你真心帮,诚心量,送鞋好比雪中送炭,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啦! 吃完早饭,李想带着梅朵母女二人搭乘一辆公共汽车,直奔位于北京西城区月坛南街的国家信访局。国际经验表明,人均gdp在3000美元至10000美元的阶段,既是中等收入国家向中等发达国家迈进的机遇期,又是矛盾增多、爬坡涉坎的敏感期。这一阶段,人们心理容易失衡,社会容易失序,经济容易失调,发展容易掉进“中等收入陷阱”。很显然中国的快速发展,已经触及了“中等收入陷阱”的潘多拉魔盒。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到国家信访局上访的人数多了起来,如鲠在喉,令国家信访局的有关领导都喘不过气来: “你们这个信访,应该走法律途径解决。现在信访乱了套了,该走法律途径,由法律解决的问题,结果却走了信访途径。该走信访途径,由信访解决的问题,结果却走了法律途径。我们现在工作难啊,浑身剌痒好比得了红白狼疮,抓上不是,抓下不是,抓上抓下都不好过!”接待他们的是办信一司的一位工作人员,他不急于在信访件上作批示,而是给驻京办的某位地方官员打电话,训斥了他几下,然后说,“夏小宜,我命令你马上赶到办信二处接人!” 一会儿,负责驻京接访的地方官员夏小宜烟急火燎地赶过来了,面对办信一司的工作人员作了一通检讨后,将李想和母女俩接上了一辆北京现代。接访人员控制住上访人员,目光中暴露出愤怒、烦躁、冷漠与不屑。车驶到京城南站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夏小宜的移动电话突然响了,汽车缓速直至停了下来。“是刚才那位领导打来的,叫我到他那里接人。你们就在路边等我,我接了人后很快和你们会合。” 李想和母女二人只得下车,躲进路边一处荫凉耐心等候。冷不丁,从暗处钻出来两个便衣,声称是来接访的,将他们三人带上了一辆密封性能很好的箱式小货车。箱式小货车逶迤而行,由闹乡遁入无人区,前后悄悄行驶了大约两个时辰,将他们带到了夹杂在两条废弃铁轨之间的一幢黑屋子。 “神出鬼没,咱们改一改以前的老规矩,你要钱,我要人!”一个大块头反剪着李想的双臂,回头朝她们呲牙咧嘴,一连做出几个下流的动作;“什么活儿黑,什么活儿白,什么活儿摆,什么活儿抬——哎哟,我的乖乖!” “行吧,速战速决!别磨磨蹭蹭的,一会儿警察就赶来了!”神出鬼没叼着一颗大雪茄,盯着梅朵的一头长长的秀发看得入了神。 “过来,你们这些上访的崽子、婆娘!双手抱头,给我老老实实的靠墙根站好了!”大力金刚连拉带拽,迫使三名上访人员进入屋子,双手抱头面壁而立,接受他的搜刮和蹂躏。 “不许碰她,你这个杂种!”李想睃了大力金刚一眼,发现大力金刚的一副脏手已经接近了梅朵的臀尖,不由得向他发出一声断喝。梅朵听见这声警喝,刷地来了个华丽转身,挥手甩给大力金刚一记耳光,愤怒地骂道,“流氓,不要脸!” 第43章 女人小露蛮腰,男人小试身手 李想和母女二人只得下车,躲进路边一处荫凉耐心等候。冷不丁,从暗处钻出来两个便衣,声称是来接访的,将他们三人带上了一辆密封性能很好的箱式小货车。箱式小货车逶迤而行,由闹乡遁入无人区,前后悄悄行驶了大约两个时辰,将他们带到了夹杂在两条废弃铁轨之间的一幢黑屋子。 “过来,你们这些上访的崽子、婆娘!双手抱头,给我老老实实的靠墙根站好了!”大力金刚连拉带拽,迫使三名上访人员进入屋子,双手抱头面壁而立,接受他的搜刮和蹂躏。 “不许碰她,你这个杂种!”李想睃了大力金刚一眼,发现大力金刚的一副脏手已经接近了梅朵的臀尖,不由得向他发出一声断喝。梅朵听见这声警喝,刷地来了个华丽转身,挥手甩给他一记耳光,愤怒地骂道,“流氓,不要脸!” “我是流氓,你是骚货!”大力金刚双手扳住梅朵的手腕,将她的双臂提到头顶以上,身体触及异性柔软而敏感的身体,抑制不住内心的亢奋,将一张口气很重的嘴往香草美人的脖子上拱出。 “哈,哈,哈!”神出鬼没站在一旁看热闹。女人露出小蛮腰,匀称的身段加上平坦的小腹,吸引着神出鬼没的两颗眼珠子打起架来,左眼掐右眼,恨不能哪一颗抢先成为世界霸主,飞过去粘在梅朵满月形的肚脐眼上,随着她的呼吸一起跳动。 “给我,起——”李想感到无比愤怒,突然蹿到大力金刚身后,一手掐住他的后颈,一手揪住他的腰带,气沉丹田,扎下一个马步,凭着自己瘦削的身躯,一招霸王举鼎,硬是将一具有着两百来斤的庞然大物举过头顶! “好,好,神功盖世,胜过隋唐第一好汉,李渊的三太子李元霸!”神出鬼没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看着两只公鸡掐架。 “小子,你认识我手里的家伙吗?识相的话,快把老子放下来!”大力金刚偃面朝天,右手往腰间一撸,撸出一把锃亮的五四手枪居高临下地对准李想的头颅——李想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被电钻钻了一下,里面的胶状物质喷涌而出,很快身体被抽空了,化作一只破口袋瘫倒在一口破锅炉的下方。 “把你们的钱都掏出来!身上的金银手饰都摘下来!”大力金刚用弹匣敲了一下李想的头,紧接着跨到梅朵身边去卸她左腕上的一只玉镯,将洗劫来的钱物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只棕色挎包。 更让人感觉要命的是,大力金刚在对付访民的过程中,总结出了一套控制访民的凿凿有效的办法,那就是搜走李想身上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毕业证和律师执业资格证,拿出剪刀将访民的身份证作剪角处理,挥舞着自己私刻的橡皮图章在对方的毕业证、律师执业资格证上多处盖下【访民】两个字的印章。下来,大力金刚寻机拧了一下梅朵的臀瓣,说了一句“这个妞儿我喜欢!”哈哈狞笑两声过后,嘴里叼着一根古巴雪茄,一边吸一边大摇大摆的离去。 “我叫凯子,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神出鬼没。”神出鬼没跳出来做着自我介绍。只见他宽宽的额头,宽宽的面堂,宽宽的胸脯,宽宽的脚板,脸上表情夸张,举止斩钉截铁,活脱脱一只从亚马逊大草原蹿出来的大犀牛。 “你叫什么名字?”神出鬼没打量着李想。 “李想。”李想惴惴不安地盯着他,目光移到他的胸部,只见他的胸部肌肉凝结成块状,上面长着浓密的胸毛。 “你今年多大年纪了?”神出鬼没问李想。 “二十六岁。”李想回答。 “你走财运了,小子!”没想到神出鬼没在李想肩头拍了一掌,这一掌来得很突然,拍得李想打了个趔趄,还好没有趴下。 “你知道我拍你的这一掌,力道有多大吗?”神出鬼没神气地说;“我这一掌拍下去,力道至少有五百斤,如果身体不是特别强壮,没有哪一个能抗得住!”神出鬼没一把扯掉李想身上的短袖衬衫,象位征兵的长官打量他身上的肌肉和体毛,这让李想感到莫名的尴尬与难受。 “我想把你打造成为一名黄金战士,你愿意吗?”神出鬼没脸上的表情肌开始松劲,好象往外拧镙丝。很显然,他已经看上了李想不错的体魄。 “什么是黄金战士?”李想诧异地问道。 第44章 男人失去身份,女人失去头发 “把你们的钱都掏出来!身上的金银手饰都摘下来!”大力金刚用弹匣敲了一下李想的头,紧接着跨到梅朵身边去卸她左腕上的一只玉镯,将洗劫来的钱物装进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只棕色挎包。 更让人感觉要命的是,大力金刚在对付访民的过程中,总结出了一套控制访民的凿凿有效的办法,那就是搜走李想身上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毕业证和律师执业资格证,拿出剪刀将访民的身份证作剪角处理,挥舞着自己私刻的橡皮图章在对方的毕业证、律师执业资格证上多处盖下【访民】两个字的印章。 下来,大力金刚寻机揩了一把梅朵紧缩的臀尖上的油,说了一句“这个嫩妞我喜欢!”哈哈狞笑两声过后,嘴里叼着一根古巴雪茄,一边吸一边大摇大摆的离去。 “我想把你打造成为一名黄金战士,你愿意吗?”神出鬼没脸上的表情肌开始松劲,好象往外拧镙丝。很显然,他已经看上了李想不错的体魄。 “什么是黄金战士?”李想诧异地问。 “我知道有一个黄金岛,岛上藏着许多黄金。我要组织几个人,把他们训练成黄金战士,协助我将那些黄金运出来。”神出鬼没附在他的耳旁,样子显得很诡谲。 “黄金属于贵重金属,它在国家货币储备、稳定国民经济、抑制通货膨胀、提高国际资信等方面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早在公元前5世纪,古希腊抒情诗人品达(pindar)就说过:黄金是宙斯之子。中国古人把黄金比作太阳的眼泪,视作魔金。金子让人着魔,金子让人沸腾,当女人用金片包裹肉体,男人将金片植入神经,整个社会将变做魔鬼。金子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检验着世人的良心。黄金属于国有调控物资,任何人都不得非法窝藏和占有!”无论神出鬼没怎样诱惑,怎样威胁,李想只是把他当作天方夜谭,且认为这个人是个疯子。 “你干不干?不干就把你丢进河塘里喂鱼!”神出鬼没恫吓道。 “我想干,但你肯定不愿意收留我!我看上去威武雄壮,但实际上我已病入膏肓。”说罢,李想挽起左腿裤管,但见他的小腿周围结满了一粒又一粒的蜘蛛痔,密密匝匝的,有的地方皮肤已经皲裂,仿佛变黑了的香蕉皮。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长得如此难看?”神出鬼没看后大为惊讶。 “黑死病的前兆。”李想打了一个诳语。 “什么是黑死病?”神出鬼没刨根问底。 “黑死病也就是鼠疫,英文名字叫做【破垃圾gue】,是由鼠疫耶尔森菌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由于患体犯病时全身发黑由此称做黑死病。该病起源于公元前2000年,在世界历史上,曾发生三次大流行。第一次发生在公元6世纪,从地中海传入欧洲,造成近1亿人死亡。第二次发生在14世纪,波及欧、亚、非大陆,死亡不计其数。第三次发生在18世纪,传播32个国家,死伤近百万。14世纪大流行时传入中国。公元1644年3月尾4月初,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军逼近北京城,适逢明朝统治下的北京城暴发鼠疫,‘死亡日以万计’,‘有阖家丧亡,竟无收敛者。’【《明实录附录。崇祯实录》】崇祯皇帝立在城头,大叫一声,天亡我矣!遂往景山后花园自杀,明朝就这样灭亡了。李自成进京称帝后,无法控制和消灭在义军队伍中泛滥开来的瘟疫,‘义军过往处皆大疫,’只得带上美女、黄金、珠宝南面而逃,顺朝就这样拱手让给清朝了。‘东死鼠、西死鼠,人见死鼠如见虎’。李自成相继逃往江西、湖北、湖南,瘟疫仍没散尽,士兵队伍中烂体烂肢者甚多,死者淋巴结肿大,肤色发黑,惨不忍睹……” “行了,你别说了!至于如何处置你,我得问问老大去。”说罢,神出鬼没迈出了屋子。 “李想哥哥,你怎么啦?它……真的是黑死病?”天籁妹妹的眼底流荡出忧郁,仿佛一潭深蓝的湖水。 “骗他的,否则我就被他抓走了。”李想心里感动了一下,说,“它不是黑死病,只是一种神经性皮炎,涂抹一种复方醋酸溶液的药水,就会慢慢好起来的。试想一下,我们住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与螨虫蟑螂打交道,不得皮炎湿疹才怪!” “那……我就放心了;”天籁妹妹说,“在我们家乡有一种草,叫做凤尾草,当地人把它的叶和根捣成汁涂抹在患处,可以治疗蛇伤和神经性皮炎。传说,当年李自成的义军逃到江西后,找到了凤尾草,就利用这种草的功效打败了瘟疫。” 一会儿,神出鬼没返回黑监,见此番招幕黄金战士的目的没有达到,则盯上了天籁妹妹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 “小妹妹,你的头发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位身材彪悍、脊椎有些佝偻的汉子见她撩理头发,如流水般萦绕着她身体的头发,泄至脚底尚余一尺来长,窃喜之余不由得打起了它的歪主意:多好的一头秀发啊,如果将它剪下来,献给“仙灵骨宝”作发饰,一定能讨得女儿的欢心。 梅朵一边侧身作答,“当然是真的啦!”一边用手梳理头发。 “好长的头发哟,你知道它有多长吗?”神出鬼没问。 “大约二百公分长吧。”梅朵说,“去年我上医院体检,医生特意为我量了一下。” “小妹妹,我们作一个交易吧!把你的头发剪给我,我就放你们出去。”神出鬼没盯上了她的华丽的头发,臆想拥有二百公分长发的女子,象波斯猫一般倦卧在黄金垛上,该是怎样的一副情景呢! “不行,坚决不行!”没等梅朵作出回应,李想就站出来予以制止。那家伙冲过来,挥拳将他击倒在底,在撞翻梅朵妈妈的身体后,揪住梅朵的头发“咔嚓”一声剪了下去! “还我的头发!还我的头发!”梅朵冲到铁门边,挥动着手臂,身体无力地软了下去。 李想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抹了一把嘴边的血迹,奔到铁门边,双手捧着梅朵余下的发茬怒火万状—— “李想哥哥,李想哥哥……他把我的过去都剪掉了……把我的未来都剪掉了……把我的梦想都剪掉了……把我的希望都剪掉了……” “天籁妹妹,你不要哭了……天籁妹妹,你不要伤心了……头发没了,头还在。只要头还在,头发还会长出来的……” 第45章 屌丝走投无路,少妇搔首弄姿 午后,一场大雨将龙阳莱茵河畔的仿欧式别墅群洗涮得格外醒目,李想蜷缩在一把天堂伞的下面,站在廊桥的南岸丈量抵达北岸的距离。 李想迟疑了好一阵,心里装着“借钱”两个字,终于蹭上这座带有英伦风格的廊桥,慢慢吞吞地来到北岸的月牙形栈道。只见栈道北侧有一排长约2华里、高约300公分的厚实的铁艺栏杆,栏杆上有门,也有灯。其中有道门楣显得高大气派,两扇门叶用精铜铸造,门面上镶着两只麒麟,门楣上方的大金牌匾使用瘦金体镏着“苏家大院”四个字,昭显这里便是苏先生的庄园。 “叮咚……叮咚……”李想按了苏家的门铃,铃声起伏,引来院内一阵犬吠。 大约过了两分钟,一阵律动的脚步声从里传来,紧接着苏家大院的门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位身著豹纹包臀连衣裙的少妇擎着把红雨伞,见来人一副穷途未路的样子,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旧相识;“进来吧,苏先生今天不在家里!”说着,努力将两颗纺锤形的乳房从门缝里挤了出来,露出宽宽的乳廓和深深的乳沟。 “您好,大姐!我阿爸叫李墨燃,是苏先生的老同学;我是李墨燃的儿子李想,找苏先生借钱来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前天我阿爸上山写生,想绘制一幅《千山万鹤》图,不小心从悬崖上摔下来,全身粉碎性骨折,现在重症兼护室抢救呢!我家的积蓄全花光了,医院追着我家拿钱,如果拿不出钱来,只有将他拖回老家料理后事了……”李想收起雨伞,任雨水洗涮自己的头发,还有脸庞,想通这种方式来减轻内心的悲痛,唤起对方的恻隐之心。 “你认识吕冰吗?你看起来好象他的弟弟哟!”康妮惊诧了一下,见有这么一位仪表堂堂,貌似旧情人的小伙子送上门来,避开病人的生死不谈。 “吕冰?”李想思索有四五秒,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他。” “认识不认识没有关系,相见是缘,相聚是分,相逢何必曾相识呢!”康妮一点也不介意这位男生的打挠,反而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儒雅和麝香气息所吸引;“雨太大了,快到姐姐的伞下来吧。你有什么困难,姐姐会尽力帮助你的。”康妮手臂一伸,使了招伸手摘桃的姿势,将他拉进了自己的红雨伞。 踏进苏家大院,只见府中处处奇花异草,珍宝画瓶,院子两边摆放着两尊石狮子,翕张着嘴,突兀着眼睛,脚踩莲花瓣,仿佛文殊菩萨的坐骑青狮精从天而降。院子中央铺设了一条红地毯,彰显壅容华贵。主人收了伞,在前面款款引路,丰腰肥臀随身体重心左右摇摆着,宛若在走t形台。 进入苏家大院主楼,是一个可以容纳下五百人聚会的会客厅,客厅里摆放着一组“达芬奇”的洋沙发,洋沙发的旁边是一尊镏金的断臂维纳斯雕像,维纳斯雕像的旁边是一座富丽堂皇的舞池,舞池的旁边是一尊镏金的美人鱼雕像,美人鱼雕像的尽头是一方墙,墙上贴着大丽花壁纸,壁纸上方挂着一幅巨大相片,装着苏先生和她在海边漫步,脸颊留有腮红,裙子被风吹起,露出腿的光华。 稍许,李想得到了主人递过来的一杯咖啡,英伦风格的,捎带几缕女人身上飘过来的名贵香水味。 李想打量着相片中的女人,思忖走出相片近在咫尺搔首弄姿的这个女人,她是苏先生的女儿、情人抑或夫人?还是苏先生包养的小甜心? 第46章 烈焰红唇,寂寞无助 进入苏家大院主楼,是一个可以容纳下五百人聚会的会客厅,客厅里摆放着一组“达芬奇”的洋沙发,洋沙发的旁边是一尊镏金的断臂维纳斯雕像,维纳斯雕像的旁边是一座富丽堂皇的舞池,舞池的旁边是一尊镏金的美人鱼雕像,美人鱼雕像的尽头是一方墙,墙上贴着大丽花壁纸,壁纸上方挂着一幅巨大相片,装着苏先生和她在海边漫步,脸上留着腮红,裙子被风吹起,露出腿的光华。稍许,李想得到了主人递过来的一杯咖啡,英伦风格的,捎带几缕女人身上飘过来的名贵香水味。李想打量着走出相片站在自己身边搔首弄姿的这个女人,思忖她是苏先生的女儿,情人抑或夫人?还是苏先生包养的小甜心? “我叫康妮,是苏先生的小老婆,今年33岁,比苏先生小了23岁。”康妮坐在沙发上,弹了一下兰花指,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慢慢打开了记忆的沙漏; “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叫康有文,母亲叫李若婵,年轻的时候被龙阳县一位姓滕的县长霸占过,所以,我是他留在我母亲身上的一个污点……我从小就认识苏先生,我和苏先生的关系,是一种资本与资源的关系,是一种占有与被占有的关系,是一种金钱与性的关系……记得2000年的春天,我爸爸做66岁生日,前来祝寿的人寥寥无几,连同他上山下乡的知青都只来了两个,一个是苏怀仁,一个是你的父亲李墨燃。晚上,大家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看到稀稀拉拉的场景,我父亲就不高兴了,说我带过的知青四十个,今天只来了四个:一个是你苏怀仁,一个是你李墨燃,一个是陆采虹,听说你们两个在场,不好意思来了,打了个电话表示来了。还有一个是刘秀琴,派她儿子吕冰来的,现在不晓得去了哪里,可能在和我的女儿搞对象。 我爸爸时哭时笑,满脸是泪,握着两个学生的手,说自己的家象人间地狱——妻子常年与人通奸,现随滕三有逃躲加州。儿子康平在火葬场工作,晚上焚尸,早上落家,开着一辆运尸车,成天撵着乌鸦跑,吓得姑娘都不敢提亲,吓得人家都不敢上门。 李墨燃一听心潮起伏,劝慰我爸爸不要生气,说人的一生有两个地方回避不了,必须得去,一个是厕所,一个就是火葬场。人生来怕臭,不能因为怕臭就不上厕所了吧。人生来怕死,不能因为怕死就不进火葬场了吧。 苏怀仁一听情绪激动,唾泣世俗之人礼义丧失,表示要为我哥哥重新安派工作,表示今后凡是参加康老师寿辰与知青聚会者,每人赏礼金一万元。 我爸爸感激涕零,和我哥哥一起重新谋划我的人生。几天之后,我就和苏先生一起坐飞机来到了照片中所显示的爱琴海,在海浪的呢喃声中,我的青春吹弹可破——在此之前,我对吕冰有了感情,有了卿卿我我,有了一种时常牵挂、时常钻心般的爱……” “唉,原来是这样啊!人啊,人……”李想撞痛了别人的伤口,感觉愧疚,沉思良晌,打算先行离开这里;“康阿姨,不好意思打搅您了,既然苏先生不在家,那我改日再来登门拜访你们吧!” “别急,别急。虽然苏先生不在家,但你也别小看我这个当继母的作用。你见到我,就跟见到苏先生一样的。”康妮伸手撩了一下蓬松的卷发,漫不经心地拾起散落在茶几上的一只女士摩尔香烟夹在唇际。李想见状,心想苏月有的时候也会这样,连忙拾起放在茶几上的一只打火机递了上去。 烈焰红唇,香烟袅袅而起,一股成熟女性妩媚的气息,以及香烟的薄荷味,象根绳子,牵住李想的鼻息,进入李想的体内循环着,使得李想欲罢不能。“坐下来吧,陪姐姐说说话儿。你看这偌大的房子,除了房子外边的两座石狮子,半死不拉活儿以外,我连找个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孤独让人恍恍惚惚的,要醒不得醒,要睡不得睡,给人一种万箭穿心般的感觉……” “人最害怕的不是孤独,而是无助。孤独给人的感觉是被空壳包廛着,想出出不来;而无助给人的感觉是溺水,想爬爬不上岸来。”李想半是揶揄半是诙谐地说,“现实社会,被分化成了两个社会,上流社会和下流社会。上流社会的人醉生梦死,所以孤独。下流社会的人缺衣少食,所以无助。现在,有钱人孤独,没钱人无助。老年人孤独,年轻人无助。女人们孤独,男人们无助。情人们孤独,妻子们无助。” 第47章 涩男急于求成,中了熟女圈套 李想半是揶揄半是诙谐地说,“现实社会,被分化成了两个社会,上流社会和下流社会。上流社会的人醉生梦死,所以孤独。下流社会的人缺衣少食,所以无助。现在,有钱人孤独,没钱人无助。老年人孤独,年轻人无助。女人们孤独,男人们无助。情人们孤独,妻子们无助。” “小弟真是口吐莲花,字字似金,句句象玉,莫非学的是心理学?”康妮听了他的话,感觉心里十分舒坦。 “不是的,我大学学的是法律专业,还有哲学,打算将来学心理学。”李想说。 “哦,那么小弟现在在哪里工作呀?”康妮关切地询问。 “没工作……”李想显得底气不足地抠了抠后脑勺,露出一副尴尬的样子;“以前在北京找工作,没找到,后来帮助访民维权,结果被关进黑窑子。我的身份证作废了,被接访的人剪去了一个角,由于缺少合法有效的证件,人们都不肯收留我。我的毕业证、律师执业资格证被人盖上了【访民】的印章,人们一看我的毕业证、律师执业资格证,就把我与访民、刁民等同起来,死活都不肯容纳我。以至我后来找工作,都不敢拿它们出来了!” “哦,原来这样啊!可恨的上访人员,连累你身陷黑牢挨打受骂!可恶的接访人员,害得你投宿无门求职无路!别人在乎你的好坏,我可不在乎。人好人坏,只有试过了才知道。我对你阿爸的遭遇表示非常着急,也非常同情。说实话,你找老苏借钱,老苏现在也不能见你,他去年遭受了一场火灾,现在还躺在龙阳市的人民医院里接受治疗呢!医生叮嘱他不能走路,不能见阳,不能行房,连吃喝拉撒都得要人服侍。进得我家门,就是一家人,如果小弟不嫌弃,就留在我家里给他当保姆吧,一来你阿爸看病的钱有着落了,二来你的工作也落实了,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我每个月付你16000元的高薪,如果表现出色,还可以安排你到苏先生的房地产公司任销售部经理。今天,我先替你预支一年的佣金,一共是192000元,再每季度付给你2000元的奖金,折合人民币20万元。你每个月的工资,就从我预支给你的钱里扣,扣完一年为止。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再跟你签同样的合同。你如果同意这么做,就替我打一张欠条,等一年合同期满过后,我就把这张欠条还给你。你如果不同意这么做,就说明我这个姐姐当得不好,亏待了你这个小弟弟,那么就请你另谋高就去吧。” “行,行,我打!”李想见父亲用钱在即,自己的工作问题迎刃而解,加上康妮动起嘴来推心置腹,行起事来有理有据,身在豪门却没有一点名门望族的傲慢与架子,便不加思索地为她打下了这样一张欠条: “今欠康妮人民币20元万整,用于父亲李墨燃治病。” 写下欠款人姓名和欠款时间后,交到康妮的手中,还暗自庆幸自己掘到了迈出大学校门后的第一桶金。 康妮趁机捉住他的手,满心满意地看着他,脸上挂着几丝诡谲,暖昧地笑了起来。心里想道,你这个刚出校门的皱儿,跟老娘的智慧比起来,可差得远呢!我这么做的目的,一来重金拉拢、诱惑,让你对我产生好感,产生依赖,舍弃不掉这份工作。二来用我那双慧眼,参透人们对金钱占有的心理,吃进去容易,吐出来难;满打满存进去容易,原复原拿出来难;使用起来容易,归还起来难。当你不愿意听从我的安排与摆布的时候,看你拿什么交还我?三来老娘我已经为你动情了,要想得到你,只能为你设下这样一个圈套,容你这只猴子往里钻。有了你给我打下的这张“欠条”,我步步为局,要你方就方,要你圆就圆,要你脱就脱,就你躺就躺!如若不从,就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 第48章 主妇敞胸露怀,戏语挑逗男俑(精) 康妮的男人五十有余,名字叫做苏怀仁,去年不幸遭遇火灾,全身过火面积接近60%,加上肾衰竭引发尿毒症,已经丧失了行走与行房的功能。李想进入苏家大院,挑起了护理苏先生的重担,为他擦洗按摩,倒屎倒尿,一有时间就把他抱上轮椅推到公园散步。看着小伙子默默的付出,细心到连他身上的一粒痱子都不放过,苏先生从年轻人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几多唏嘘,又有几多感慨。 苏先生的人生,经历了几次大的磨难。一次是自己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大难不死,再次是前妻得癌症死去,这次是孩子葬送火海,自己冲进火海捞人,在后妻那里丧失了“穿衣戴帽”的功能。人活到了这个份上,真想和死亡作一次拥抱!可他毕竟对后妻不放心,对没有觅到好的接班人不放心。偌大的家族企业,如果后妻将来不留给儿女怎么办?他的女儿在国外就读,和后妻生下的一个儿子尚不满4岁,他撒手人寰,他的一对儿女可就成了竹筒敲鼓——空对空了。有好几次,他想向李想袒露心声,把女儿嫁给他,把事业交给他传承,但又害怕自己相中的这位小伙子是浮士德——浮士德是诗剧《浮士德》中的人物,传说他为了得到自身的满足,将其灵魂抵押、出卖给了魔鬼。 公元二oo七年的这个冬天,天南地北风雪肆虐,天寒地冻,路面处处结着寒冰,给行人和车辆脚底打上了一层蜡油。人们遭遇千年极寒,车子倾轨在路上,柑桔和鱼肉遭到哄抢。一座座发射塔被大雪压倒,一条条河流被冰刀砍断,一群群人被滞留在铁路和高速公司两旁,连医院也是人满为患,床位极度紧张。 苏先生依旧要到医院列行透析手术,每周至少三次,出于安全和方便考虑,想长期住在医院里。医院里的被子要么重了,压在身上透不过气来。要么糟了,里面填充着黑心棉。要么轻了,象一层不能御寒的薄纸片。苏先生便嘱咐李想回家为他取一床蚕丝被。李想受命,直奔苏先生的卧室,见没有找到,打电话询问苏先生。苏先生说多半捺在康妮的卧室里了。李想小心翼翼地来到康妮的卧室,敲门,见无人应答,便推开康妮虚掩着的门。 只见主妇穿了一件春光外泄的露背晚礼服,加盖一条行走在露与非露边缘的豹纹纹胸,掩饰在她胸前傲起的乳球部分。她,圆润的脸颊上化着小山妆,眉黛周围涂上了两圈绛紫色的眼影,目光闪烁迷离,嘴唇一嗫一合,浑身上下透露着香艳与委靡,仿佛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七世的种子植于她体内开出花来。勿用置疑,她和埃及艳后一样容貌出众,擅长手腕,心怀叵测,一生的下场也颇富有戏剧性。李想迫于她身上那种成熟女性散发出来的媚惑力,如芒在背,猜不透她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于是错愕地看着她。 “康姐,苏先生叫我来取他的蚕丝被。”李想的嗓音顿时变了调,感觉自己的喉结挪了位,长在了明朝宦官魏公公的脖子上。 “我方才洗完澡,正在更衣呢,快进来吧,别让陌生人撞见了!”这个女人妖艳的很呢!身处金字塔的顶端,珠光宝气,著一套粉色的深v领晚礼服,一对硕大的肥肿的乳房暴露在外,吸引人们的目光与它对撞,发出大大的咏叹调,让象他这类身处象牙塔的顶端,涩涩的、蔫蔫的、焖焖的大学生,感觉惊心动魄,无地自容。康妮火辣辣的目光似两把钩子,双手似篦,一把将他扯了进来,往他脸上吹气的时候抬高下额拉长脖子,象一只打开花巢等待公鹅与之交配的肥鹅。 康妮将两腿摆成剪刀形状坐在床榻上,提起晚礼服搭在大腿的一侧,露出里面肉色的底裤,脸含春情,目露春色,出语挑逗道。“好弟弟,我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想考考你。你想让这个社会上象我一样优秀的女人宠爱你吗?你想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吗?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你知道最重要的两个条件是什么吗?” 第49章 男人要有两硬,女人要有三软(精) 康妮将两腿摆成剪刀形状坐在床榻上,睡衣半掩,内衣全露,出语挑逗。“好弟弟,我有一个问题想考考你。你想让这个社会上象我一样的优秀的女人宠爱你吗?你想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吗?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你知道最重要的两个条件是什么吗?” “康姐,我……我不知道呀!”李想的嘴巴开始打起结巴来了。 “那……就让姐姐我告诉你吧。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最重要的两个条件是要有两硬;”康妮继续挑逗道;“弟弟,你知道什么是两硬吗?” “康姐,我……我……我不知道呀!”李想感到诚惶诚恐。 “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两硬:一是上面要硬,二是下面要硬。做到了这两硬,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里面,都会游刃有余。” “……”李想感到男人的功能与尊严被她阉割了,胃里开始作呕。 “哈哈,我现在是一个成功的女人了!作为一个成功的女人,你知道最重要的三个条件是什么吗?”康妮问。 “我……我……我不知道呀!”李想浑身直冒冷汗。 “那……就让姐姐我告诉你吧。作为一个成功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三软。”康妮搔首弄姿,双腿打开呈扇状,发去肢体上的挑逗。“弟弟,你知道什么是三软吗?” “我……我……我不知道呀!”李想感到胆颤心惊。 “作为一个成功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三软:一是上面要软,二是中间要软,三是下面要软。做到了这三软,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都会如鱼得水。” “……”李响退后了一步,理正自己的衣服,对康妮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在突破自己的底线,突破我的底线,突破你我二人的底线!姐姐,您知道做人的底线是什么吗?” “你说呢?弟弟!”康妮撩开晚礼服的下摆,露出纹胸和比基尼,上下扭动着,波生着波,波连着波,波摧着波,形成一个个波涛汹涌的巨浪,劈头盖脸的朝他打来;“对男人而言,对你姐姐而言,只有底裤,没有底线哟……” “姐姐,请你往我身上看,我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色的中山装,这就是我做人的底线!”李想比划着中山装,恪守自己的底线道;“九十多年前,孙中山先生创立了中华民国,发明了中山装,并将中山装作为中国的国服。中山装的前身四个口袋代表着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四维不举,人将不人。前身门襟五粒纽扣代表着行政权、立法权、司法权、考试权、监察权五权分立,相互制约。人有七情,七情要净;人有六欲,六欲要慎。人有追求快乐的权力,但也要受到道德的制约。中山装的后背有一条不破的缝隙,代表着国家和平统一之大义。做人也要如此,不能表里不一,不能留有缝隙,否则魔鬼就会乘虚而入。这些就是做人的底线,突破了这个底线,你我将受到千夫所指、万夫所骂,死无葬身之地也!” “自古以来,人们说一套,做一套,念着紧箍咒对人。弟弟,你太书生意气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一世,得之偶然,失之必然,在这个丛林社会,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先人一步,不能循规蹈矩,不能按常规出牌。人们都说,机会就象女人的乳房,来了不去抓,等到机会走了的时候,想抓都没得抓了。现在机会就在我身上,等你来抓,抓了你就飞黄腾达,快乐逍遥。来呀,弟弟!来呀,我的好弟弟!”康妮已被男人的矜持惹得心猿意马,禁不住握住自己的两乳,仿佛要将它撕成两半,掏出里面的胶状物质,连同自己的心脏硬塞给他似的。 “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李想丢盔弃甲,伺机夺路而逃。“姐姐,不要!” 第50章 继母色诱继女男友,被继女逮个正着(精) “人们都说,机会就象女人的奶子,来了不去抓,等到机会过了的时候,想抓都来不及了。现在机会就在我身上,等你来抓,抓了你就飞黄腾达,快乐逍遥。来呀,弟弟!来呀,我的好弟弟!”康妮已被男生的矜持惹得心猿意马,禁不住握住自己的双 乳,仿佛要将它撕成两半,掏出里面的胶状物质,连同自己的心脏硬塞给他似的。 “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姐姐,不要!”李想丢盔弃甲,伺机夺路而逃。 “李想,你不能出去!别人要是发现你在我卧室呆过了,叫我今后怎么活人呀!你是下流社会的穷小子,对名誉和贞洁无所谓。我是上流社会的贵夫人,对名誉和贞洁看得很重啦!”她对近乎晕厥的李想步步紧逼,并自导自演,在现场做足了手脚,扔下被搓成一团的红粉内衣,以及装着不明液体的避孕套,造成男女通奸的假象,以逼其就范; “你听他的,也得听我的。在这家里,还是我说了算的。人要知恩图报,我过去对你不薄,如果不是我出钱为你救急,你阿爸早见阎王了!你端了我给你的饭碗,就得接收我给你的附加条件。你如果接受我的身体,我会动用我所有的资源,让你成为清朝的红顶商人胡雪岩,万贯家财显赫一时。你如果厌弃我的身体,我会使尽我所有的手段,让你成为大西洋里的泰坦尼克号,万劫不复坠入深渊!” 她的两枚瞳孔迅速放大,发出两道幽灵似的墨绿的光,双手撸住他的肩膀,往外揿掉他的中山装,解开自己的豹纹纹胸,用一具热烘烘的身体去撞击他的身体。她丰乳肥臀,屁 股象两座山坡,乳 房象两颗保龄球,年龄三十出头,恰似夏天里等待采撷的满眼稻穗,自从苏先生火中捞人阳物化为一条蚯蚓过后,她难奈孤独与寂寞,对自己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发出了诅咒!她曾经看过继女捺下的一本书,叫做《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吧,现在她男人的处境跟克利福德●查太莱的处境差不多,她心中的苦闷跟康妮的苦闷差不多。小说中的那个她叫康妮,现实生活中的这个她也叫康妮,80年的时光用一条红线对接起来,红线的这头正是自己生活的映照呢! 他丢城失地,陷入女人的包围。 他的身体已战死,精神还在做负隅顽抗。 他战死的身体已经化作一只断戟,插入镪水中等待腐蚀。 可怜他的精神大旗矗立城头,即将被侵犯他的女王连根拔起。 他几度突围,几度陷入泥沼。 待他刻意揪住生命中的最后一道尊严时,媚娘河豚般的体波已经漫延到了他的全身…… 这年冬天,父亲的衰退与情人的疏远迫使苏月早些回家。在辗转的飞机上,苏月做了一个恶梦:李想的身体被一条巨蟒所缠缚,头颅被几个香巴里拉人用天斧敲碎,几个香巴里拉人各执一块陶罐的残片,喝干他的脑髓之后,使用石锛,将他身上的骨头拆下来打造成骨匕…… 苏月被吓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穿越太平洋,到了离家最近的张家界机场。 她打了一辆的士,匆匆赶回家里,想给父亲一个惊喜,同时想给继母一个意外。 “阿爸,我回来了!”苏月突然推开房门,但见继母房间里放着鸡尾酒、欢乐球和“装在套子里的人”,继母象条狡猾的蛇,正压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放浪形骸,勾引他去吃智慧树上的果子! “李想,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见我和父亲不在家,竟搞起我的后妈来了!”苏月抓起一把水果刀,象头犀牛直冲过来。她万万没有想到,男友工作的地方竟然是在自己家里,工作的性质竟然是同自己的继母鬼混。在此之前,李想一直声称自己在一家企业担任法律顾问,除了讨债,还是讨债,忙得没有时间理她! “苏月,你?!”李想见状大势不妙,赶紧从康妮的胯下闪躲一旁,夺过苏月的刀子,抓住一只枕头阻隔在母女二人中间。“苏月,你?怎么会是你?!你相信我,我没有和她发生关系!”令李想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竟然是女友的家。在此之前,苏月声称家父在一家矿业公司担任总裁,收入不菲。家母温文尔雅,知书达礼。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狡辨!没想到在我家里撞见你,你这个衣冠禽兽的家伙!”苏月挥舞着尖尖十指,象只愤怒的豪猪。康妮的脸被苏月的指甲划了一道血痕,藏到李想身后睥睨事态的发展。 “苏月,你冷静!苏月,你饶了我吧……”李想见自己把苏月伤成这样,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苏月,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眼里看到的这样的……” 第51章 父打妇逼情人骂 穷小子走投无路(精) “苏月,你冷静!苏月,你饶了我吧……”李想见自己把苏月伤成这样,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苏月,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眼里见到的这样的……”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还护着她!老天呀,你睁开眼看看吧——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我阿爸眼皮底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丧风败俗!我阿爸派我出国学习危机管理,没想到危机就来自我家内部,来自我的后妈,来自我的枕边,来自我最亲最爱的人!李想,你不是东西!以前,我把你当作我的香巴里拉,把你的尊严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现在看来,你这个下流胚,只配为我提鞋的,只配舔我的腚!”苏月挣脱李想的劝阻,呼啸着冲出苏家大院,寻生母的孤坟与外婆家的老槐树,哀哀切切去了…… “李想,我一心待你,你也要一心待我。你如果狠心抛弃我,休怪我对你无情!你如果反悔当初,那好,把你当初欠我的20万块钱还给我!否则,我就告你上法庭,送你进监狱!我还掌握了你和我一起鬼混的证据,在社会上散布你的秽行劣迹,让你今生今世都找不到工作,找不到爱人!”这一次,康妮为处理苏先生、继女和李想三人之间的关系,同李想发生了争执,为了逼其就范,拿出了当初李想写给她的欠条好生威胁;“你的薪水我已按月付清,我手里的欠条证明你欠了我20万,你不还也得还,还不了拿人来还!” 不要闲说,白纸上写着黑字哩!李想中了康妮的圈套,确实“欠了”她20万! 结果没学法律的一只耗子,同熟悉法律的猫玩起了法律。 在校埋头做学问的,终究斗不过在人情世故堆里练达的。 从书本里领悟出来的珍珠再多,也解决不了现实生活喷涌出来的泥浆。 穷人的胳膊再粗壮,也拧不过富人的大腿!! “你要钱我没有,要命倒有一条!”李想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了康妮“施舍大方”的背后,竟然是想一口吃掉对方!如今他和她签订了一年的“卖身契”,欠条还在她的手中,自已犹如鱼儿吞钩,摆脱不了这个女人的纠缠了!遭到康妮的讹诈,李想身陷维谷,逃到了生养他的地方,绝州镇的仙人台村。 李想回到山寨后,他的父亲通过向苏先生旁敲侧击,终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羞愧得无地自容。李墨燃想起自己过去的遭遇在儿子身上重演,老祖宗的斯文和脸面被自己丢过之后,又被儿子一把撕下来踩在地上,怒火万状,揪住儿子的领口,扬起一把砍刀悬在李想的头上,撕心裂扉地吼道,“你这个孽子,我卖画供你到大学毕业,你不踏实工作,一口想吃掉一个太阳。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我们一家,从来不依靠别人吃软饭。而你,端着苏家的饭碗,跑到康家的床上,使得乡亲四邻戳我李墨燃的脊梁骨!你心术不正,野性不改,腆起两块脸活着,不如光着两块腚死去!我叫你吃软饭,叫你吃软饭!我砍死你这个吃软饭的,砍死你这个吃软饭的!” “阿爸,你不要偏听偏信,我是被人陷害的,被人冤枉的!“李想依旧这么倔强,气盛。两父子在一起,为时不多,不是争就是吵,从来没有好好地沟通与交流过。 “你,你,你还狡辨,你还嘴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如果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就长点血性和骨气,当着众乡亲的面,从仙人抬的那堵悬崖上跳下去,用你的行动,证明你是被人冤枉的!” “哈,哈,哈!你们这些刽子手,等着瞧……”李想头一横,李墨燃松下柴刀。李想象一头受到伤害的脾气倔犟的驴,头也不回地朝悬崖的边缘狂奔而去—— 第52章 浪女可以让人C,好男不能无节操(精) “苏月,你确定你后妈跟你男友在一起?”苏先生的脸上布满皱折,皱折里填满了“靖康之耻”。 “我确定,亲眼看见他们在我后妈房里鬼混,而且被我捉到了偷奸现场。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到现场看看去。现场污秽不堪,还有他们淫 乱后丢下来的内衣、湿巾、卫生纸、避孕套等作案工具。”苏月当着父亲的面,把后妈同李想的不正当关系对父亲讲明;“爸,这对我们几个人而言,都是一场危险的游戏,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再也不能向前发展下去了!否则,粉身碎骨,家破人亡!” “这……”苏先生一身可谓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可从来没有摊上眼前这样一副乱摊子。英雄气短而又一向仁慈的他,不得不叫女儿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苏月,这是我的耻辱,是我们一家人的耻辱。但是这种脱了裤子给别人看的糗事不能张扬出去,一旦张扬出去,我就没有脸面在政界和商界立足了。浪女可以让人c,好男不能无节操!我即使戴了绿帽子,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 女儿呀,你是学危机管理的,危机管理的目的,就是要以最小的代价,去化解身边最大的风险,使处在危机当中的人们各得其安,各居其所。如果我们咽不下这口气,你后妈因为这事闹到和我离婚的地步,我们家的财产就会被她分走一半,你喜爱的小弟弟就会被你后妈带走,我几十年辛辛苦苦打拼来的名誉、名望、名利和名位,也会蒙受巨大的损失,我们一家就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对象。 我们都要象你爷爷学习,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心里揣着刀子,你那个叫苏紫的奶奶、叫苏小娟的姑姑、叫滕三有的姑爷、叫周舟的表姐夫,都已成为我的刀下之鬼了! 作为一名成功的人士,一名优秀的运动员,不是看他的爆发力有多强,而是看他的忍耐力有多坚。人生在世几十年,花自飘零水自流,饶他三尺又如何,别同自己和他人过不去。你这个后妈不容易,当初她答应嫁给我,也是出于她家人所逼。现在年纪轻轻的,荷尔蒙分泌旺盛而又无处发泄,跟在我身边守活寡,哪有不想重新找人的道理。 你这个后妈不一般,既有老谋深算之心术,又有投怀送抱之媚术,既有编裙结党之权术,又有偷逃骗藏之钱术,光攒下的黄金就有400斤,如果同她分道扬镳,她就会将这部分财产转移出去。她是滕三有的私生女,同周舟关系也不错,听说还与滕小毛、杜伟、于屏等一些黑社会分子染在一起,要是把她逼急了,狗急跳墙,我们都是她的下酒菜! 上天看似给了人们一个公平的环境,却处处不公。上天看似给了人们一个很好的出路,却几乎少有出路。你们年轻人,活在这个充满竞争和陷阱的社会实属不易。李想为了父亲、为了工作放弃尊严,白天当俑人,伺候我;晚上当玩偶,伺候你妈妈;你回来后,还得趴在你脚下求赎。他仿佛就是我们一家人的奴隶,没有任何理由和价钱可讲! 前些年,社会上出现了一本很火的书,《谁动了我的奶酪》,劝戒年轻人要励志。我作为一名企业法人,一名慈善家,常常会思考这样的问题,是谁动了年轻人的奶酪,堵死了年轻人的出路?现在年老人下不去,年轻人上不来;年老人无退路,年轻人无出路;社会发展越快,贫富殊富越大;富人们处处有路,穷人们无路可走。社会资源本来有限,如果强势群体和年长者利用自身优势参与盘夺,不给年轻人发展的平台和机会,势必会挤占年轻人的生存和发展空间,损害年轻人的根本权益。这种灾难性的后果一旦传导下去,恶性循环,影响的不只是我们这一代,还会传递给你们及你们的下一代。 在这个危机时伏、处处竞争的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在于他是否有一颗强大的包容之心。苏月,高铁也有出轨的时候,年轻人哪能不犯错,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第53章 百亿家产,也难以挽回男友的心?(精) 苏先生握着女儿的手,对苏月说,“过去,我在跟李想聊天的时候,从他骨子里冒出来的一席话,让我对他产生了一种刻骨铭心的好感。他说,‘人生一世,悲哀莫过如此,就是生前薅住死后不能带去的东西,而死后应该留下的东西自己一样也没有留下。过去,我是一位成功人士,现在身体有疾,固然战败了,但我至少腾飞过,成功过,辉煌过。作为一位过来人,我有责任和义务去关心你们年轻人,你们的爱,你们的生理与心理感受,你们的生存状态。同时呼吁社会和人们多一份责任,多一份关心,让年轻人共享社会发展与改革的成果,迈入创业成家与实现自我价值的门坎,懂得自尊自爱,懂得珍惜生命,在一片洁净的天空,象白云一样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这么着,你别去美国念书了,我在上海有一家分部,我把那家分部交给你管理,估计有100多个亿的资产吧。李墨燃是我的老同学,传说祖上为明未农民起义军龙虎大将军李过之后,门风常有蕙兰馨,鼎族家传霸国名。我坚信,李想是一个好尕娃。我也坚信,李想是被你继母冤枉的。我希望你能放下大小姐的架子,扼制心中的嗔恨,把李想找回来,让‘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荀子amp;#8226;;;大略】。同时,我希望你改一改你的大小姐脾气,给他足够的尊严和自信。希望你们两人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如果他没有和康妮发生肉体关系,我还是可以原谅他的。”苏月听从了父亲的安排,临去上海之前,抱着几丝希望,决心去一趟李想的老家绝州。 她驾驶一辆绿色悍马,行驶在颠跛的山路上。松风怒号,雪花飞舞,掠过团团象棉花状的山霭,她看见李想化成了一只兔子,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只差一步就要撵上了他的脚步,可是终究怎么追也追赶不上他。“李想,你不要犯傻啊!”她一边通过时空对话,告诫李想“要冷静”。一边跨越时空阻隔,呼喊“李想,停下来——” “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还护着她!老天呀,你睁开眼看看吧——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我阿爸眼皮底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丧风败俗!我阿爸派我出国学习危机管理,没想到危机就来自我家内部,来自我的后妈,来自我的枕边,来自我最亲最爱的人!李想,你不是东西!以前,我把你当作我的香巴里拉,把你的尊严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现在看来,你这个下流胚,只配为我提鞋的,只配舔我的腚!” 只配舔我的腚! 只配舔我的腚! 苏月的话象把骨匕,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地刮在李想心上。 李想感到自己迈出大学校园后被截访者镇压了,被康妮亵渎了,被苏月唾泣了,被亲人抛弃了,承受不了精神抑郁、爱情破灭、人性堕落与灵魂炼狱的痛苦,一时醐醍灌顶,攀上了绝州镇附近曾经葬送了若干条生命的百尺悬崖。 他咬破手指,沾着鲜血在岩石上写下了这么几个字——洗涮清明,剪碎过往! 他脑海里所有的私心杂念和生存欲念都被山间涌起的松涛云雾清洗一空,辨不清了何是人间,何是仙境,何是今夕,何是明朝,就连父亲给予他的养育和苏月给予她的爱情都荡然无存,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单纯的急欲解脱的信念:我要飞翔!飞翔!我要宣告自己死亡!我要洗涮自己的清白!我要获得新的生命! 李想在这种信念的支持下,变得了轻盈,变得了温暖,变得了超脱,变得了皈依信仰与公平。他张开双臂,走到悬崖边缘—— 以往他经常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可以看见他的母亲,开在悬崖下边,象一朵蓝色的康乃馨。雨雪的时候打着一把伞,象一团蓝色的火焰。每次他都跑下去,追到悬崖的脚底,可是等他跑下去的时候,蓝色的火焰便不见了…… 是她消失的速度太快了。是自己跑下去的速度太慢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要跳下去!以狮子的跳速,加上自由落体的万有引力,去寻找母亲,追赶母亲!他撒开双腿往前冲,冲到黑白交界处,作了一个跃出堑壕的动作,将悬下的那簇蓝色的火焰紧紧地拥抱在怀中…… 放牛,砍柴,烧炭,凿石,求学,挨打,抑郁,愤懑,他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一个全景式的回顾。他的耳畔,响起了父亲唤他的乳名声。他的眼前,叠起他和苏月在套房痴狂印在衣柜镜里的剪影。他的脑海,又回放起讨伐现实现实为他排演的红与黑…… 想起天籁妹妹,想起那个被黑心肠吃掉的家,曾经和她们一起寻求出路的李想笑了,而且笑得舒心起来——正所谓: 上流社会的人一心想剽窃下流社会,结果触穿底线。 下流社会的人一心想跻进上流社会,结果失之桑榆。 上流社会与下流社会的人互相倾轧,不料卡在中间。 上流社会与下流社会的人红尘颠倒,恍惚百年轮回。 第54章 大年三十去躲债,债没躲掉鬼缠身 吕冰东躲西藏,幻想逃过年关这一劫。讨债的人发动三亲六故、凶神恶煞对他进行围追堵截。吕冰剃上光头,粗糙的面孔扣上一副大墨镜,迎风敞开胸脯,化做“白相人”【上海俚语,指花花公子、流氓一类玩世不恭、游手好闲之人】的祖宗,在讨债人面前抖露自己“凶狠”的另一面。 农历小年这一天,吕冰的妻子林小水去了一趟体育中心,行色匆匆地跨进一家邮政储蓄所,为此趟去深山老林躲债的吕冰汇去了一笔生活费。 吕冰拿到这笔救命钱,用它在这个偏僻的称作绝州的小镇上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米粉。随后走进一家军品零售店,给自己身上添置了一件仿制军大衣。接着拐进一家小型超市,给自己肩上的凡布包里一古脑儿添置了不锈钢的餐盒、方便面、火腿肠、卫生纸、电池、蜡烛,还有其他什么的。 “咦,老掰【当地方言,指老伯的意思】,你这把梳子怎么卖呀?我想给我老婆买一把。”吕冰将一把棕黑相间的梳子抓在手中,抛给老掰一个悠闲自得的眼神,在老掰看来他是来这里度假的主顾,好象还带着女眷什么的。 “180元一把,老板。”德缘盯着他看了看,使出自己坑蒙拐骗的看家老本行。 德缘出狱以后,德园没有其他亲人了。李墨燃、李铁锤见他孤苦可怜,将他接到绝州他们身边来住。可这厮仍然改不了偷腥的老本行,趁李墨燃外出写生作画之机,对李墨燃的妻子“金香玉”小恩小惠,同她染指,并生下一个女儿李兰——后改名叫德兰。 德缘在绝州开了一家杂货铺,靠着嘴上功夫充实金香玉的口袋和睡袋。“你现在拿在手里的只是一把简单的梳子吗?不是!而是一把具有梳发、刮痧、美容、红外线理疗多功能为一体的神奇梳子,它由纯天然的牦牛角,经过128道工序打磨而成,是馈赠亲朋好友、老婆情人之佳品。买到不如撞到,赶集不如赶巧,你今天来得真巧,赶上我这儿还没有关门。你如果再晚到30秒,我就要关门过小年去了。” “行了,你这个讨债鬼!我开个价吧,给你120元一把。”吕冰掏出两张钞票扔给德缘,结果德缘为他找回了32元,满脸堆笑开了,“新的一年,祝你用这把梳子收获事业,收获爱情,一路大发鸿财!” 吕冰默不作声,将梳子塞进挎包,狠狠地盯了德缘一眼,头也不抬地走了。 吕冰迎着咆哮的风,在绝州脚下的一条大峡谷踯躅而行。高考结束之后,吕冰和林小水“追溯父母足迹”走过这条大峡谷,大峡谷的凹处清澈似镜,凸处浪花奔涌,吕冰和林小水的青春期也是峰峦迭起,在这条大峡谷里通悟并圆寂的。这条大峡谷名曰【美人谷】,东西长约20华里,两边悬崖胜过百尺,峪谷宽似一条蜿蜒的玉带,民间流传曾经趟过闯王的队伍。初春时节,大峡谷里雪水泛滥。到了深冬季节,大峡谷便被草叶积雪所填满。吕冰故地旧游,目光在峡谷两边的琼枝玉叶上游曳,脑海里面万欲成冰,感觉自己浮腾和喧嚣的灵魂来到这里真是安静。 吕冰走着,走着,抬头勒足,恍觉天宇星槎滚动,一只鲲鹏拆断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自己俯冲下来。 “ufo!”吕冰大叫一声,抽身往后退去,“扑通”一下,只见面前雪花飞溅,草木惊颤,撞击之处现出一个凹槽,容纳这只怪物结结实实地躺在上面呻吟起来。 “兄弟,你是一名飞行员吧?你的降落伞呢?你的降落伞在下降的过程中怎么没有打开呀?”吕冰鼓着眼球向他扑了过去,扶着他的脖子和后背,使他保持一种“仰望星空、找不着北”的姿态和感觉。 “是啊,兄弟……”李想完成了他的地狱之旅,向扶起自己的这位陌生人歪着嘴、斜着眼,艰难地咧开类似中风病人递给世界的一个微笑;“我叫李想,系广州军区的一名飞行员,喜欢极限运动。刚才我从崖上跳下来的时候,忘记携带降落伞了。” “兄弟,你可真酷呀!你知道日本航空兵是怎么死的吗?是被你跳崖的英雄壮举吓死的!”吕冰一边清理落在李想身上的雪尘,一边对李想的惊异之举赞不绝口。 “兄弟,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到了什么时候了,外面怎么这么亮呀?”李想揉了揉自己被摔成八瓣的屁股,深吸了几口气,双手举起在自己的头顶上搓来搓去,试图将摔成碎片发散出去的魂魄揉作一团,成一颗奄奄一息发着萤光的小球体,拼了命地往自己的颅腔里面塞。可是他的颅腔拒绝接受出位的魂魄,无奈之下,见吕冰抚察自己的头颅,只得将这颗飘浮状的魂魄暂时寄存在了对方的体内。 第55章 我是吕冰,不是女兵 “兄弟,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到了什么时候了,外面怎么这么亮呀?”李想揉了揉自己被摔成八瓣的屁股,深吸了几口气,双手举起在自己头颅上搓来搓去,试图将散发出去的魂魄聚敛起来。 魂魄散发之初,成滴滴晶莹的液体,饱含弹性和粘性,捏上去成一颗柔软的发光的浑天仪。李想使用颤抖着的双捧竓住魂魄,尝试将它放入自己的颅腔,可是颅腔拒绝接受出位的魂魄。无奈之下,李想只得把自己业已出窍的魂魄当作行李,寄存在了对方的脑匣子里。 “农历腊月二十四,下午6点过5分。”吕冰看了手表,告诉李想这个特别的日子。 “呜,前后过去了22分钟,人们还没有发现我。看来,冰清雪莹,人间没有给我的尊严,老天却给了我……”李想选择在当天下午5时43分跳崖,跳崖之前将自己手表的时间定格在下午5时43分,并且将定好时间的手表留在悬崖上,意思是向活着的人们传递这样一个信息:我——死——了!然而大自然粉碎了李想“一死了之”的企图,也许这是天意,顺遂天意的李想只好想着快快逃离这个令他尊严扫地的地方。 李想向吕冰挥出一条手臂,表示需要得到对方的帮助;“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吕冰。我是吕冰,不是女兵!”对方的口音弱了下来,表示出对自己的这个名字并不买帐;“吕冰,吕冰,如履薄冰。我讨厌我的这个名字!我服过两年预备役,参加过洞庭湖城陵矶的抗洪抢险,由于‘吕冰’跟‘女兵’的读音非常接近,首长一点到我的名字,战友们就跟着起哄,说女兵身上流血罗!女兵下河洗澡罗!” “呵呵,兄弟,你的名字可真有意思!”李想嘘笑出声来。 “兄弟,快过来搭我一把手,我今天捡了一条小命,这会儿两条腿麻木得已经失去知觉了。”李想一手揿着吕冰的大衣站起来,右臂搭上吕冰的肩膀,随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方挪去…… 吕冰扶着李想来到一处幽暗的山洞,山洞前面有一棵长达百年树龄的古樟,将洞口遮得严严实实的,周围还有些浮石和野草作铺衬,使得这处山洞成了债主吕冰最好的庇难所。 “兄弟,这里山高林密,雪厚草深,你是怎么发现这一处山洞的?”李想看见洞壁凿着“搜龙峒”三个字,感觉洞中有一股不同寻常的巫气袭来,令奔到鬼门关后回来的他不免打了几个寒噤。 “哈哈哈!”吕冰大笑三声,连连拍打自己的胸脯,向李想展示自己天地不惧、鬼神不怕的男子汉气魄。“我是去年春节躲债,偶尔走到这里发现的。当时这里阴风朔朔,鬼哭阵阵,四周有不少骷髅头,有的挂在树上,有的从树上掉下来散落于地,将这里弄成了一团糟。” “哦,原来这里是一处树葬之地,所以外来人不敢接近,这也是这个洞没有被人发现的缘故。”李想听后恍然大悟;“看来,这里便是先人们所说的树葬之地。树葬是一种古老的殡葬习俗,沿袭这种习俗的人,如果家里有人去世,或者孩子不幸夭折,就将他的尸体装殓入柩,孩子多半简殓入筐,挂在树上任其风化。同时在树葬周围挂上风幡,水幡,为生者祈福,为逝者亡灵早日超度。” “古老的风俗,古老的风俗。”吕冰问道,“你是前面那个村子里的人吗?你村子里现在还流行这样的风俗吗?” “我是住在前面那个村子里的,我们村子里有些人还信奉这样的风俗呢!”李想唬道,“你抢占了孩子们的根据地,孩子们会回来找你算帐的!” “鬼孩子?” “是的,鬼孩子!” 第56章 美女和狗举行婚礼,取得上位(精) “鬼孩子?” “鬼孩子!” “我不怕!”吕冰拍打着李想的肩膀;“我从小读书的时候,就想当个幼儿园院长。在我大学毕业以后,我还真的当上了幼儿园的院长呢!我之所以看中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些夭折的小孩子太可怜了,没有人陪他们睡,陪他们吃,陪他们玩,陪他们学习。我来到这里,就是要当他们这个幼儿园的院长,陪他们睡,陪他们吃,陪他们玩,陪他们学习。” “你的这个想法真荒诞,让人感觉你是中世纪的修道主!”李想来回地打量吕冰,他那一张明军队伍中圆盾似的脸,在马背上翻飞着,在美人指缝间滑动着,或冷或硬,给人一种又帅又酷的感觉。 “嘿嘿,兄弟,你和我长得真够像的,尤其鼻子耳朵那一块儿!”吕冰的嘴唇翘了上去,右手摸着自己那颗泛着雪域之光的光头,向李想露出少有的微笑。 “真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兄弟!”李想咧着嘴,一边乐一边问道,“真的和你长得很像,可以说是像极了!和你长得如此想像,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深得兄弟相伴,深得美女喜欢啦!”吕冰想了想说道,“我们这一款属于纯种的哈士奇宠物狗类型,走桃花运!女人为它洗澡,陪它遛街,饿了的时候喂它奶吃,冷了的时候把它楼在怀里,困了的时候把它塞进被窝。我们和女人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我们是女人的第二个男友,我们是女人的知心爱人!” 吕冰接着讲述,“我有一位从事影视业的红颜知己,叫做仙灵骨宝,她多次受到社会精英、业内人士的潜规则和性骚挠,受到圈内女人的嫉妒和排挤。她有一条哈士奇狗,象雪豹一样的漂亮可掬。她突然有一天心血来潮,穿着婚妙和狗在教堂举行了婚礼。过去那些骚挠过她的男人,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她和狗举行婚礼,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狗丈夫。她和狗举行婚礼后,名噪一时,身价倍增,一下子从一个二流三线演员,上位到了一个一流一线演员,片酬从以前的一个月5000元,上升到了一小时5000元。” “不错,我也想当哈士骑。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你那位和狗举行婚礼的红颜知己。”李想沉吟片刻,问道,“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再过几天就是大年三十儿了,你为何跑到这里来了?为何不和你的家人一起过年呢?” “躲债呀!”吕冰一边回答一边往里走,样子看似回到了自己家里。“大过年的,没事谁愿意往外边跑呀!兄弟,一个人往外过年真孤独呀!得,今年撞上我这个倒霉鬼,你可一定得陪我过年,陪我吃上一顿年夜饭。看,这里就是我的家,这洞里有炉子、木炭、粮食、冻肉,呆会儿你帮我从外边端一盆雪,从雪下竓几把枯草来,咱哥俩把炉子生着了,把肉煮熟了,一人咕一瓶二锅头,痛痛快快地过个年。” “我还有事呢,兄弟!刚才我从崖上跳下来,把我的肚子摔岔气了,到现在都还没打憋呢!待会儿,我得上医院瞧瞧去。”此处不宜久留,李想怕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径直走向洞内,结果发现这个洞是封闭式的,深十余米,直径大约四五米,洞的壁沿刻着一些壁画,壁画内容可以用【心如素简】这么一句话来形容。 一会儿,李想双手端着一盆雪,右腋夹着一簇枯草,不甘情愿地回到洞中。要不是吕冰扣下李想的身份证和毕业证,李想这会儿已经溜到绝州镇的圩场准备租车外逃了。 很显然,吕冰对李想这个腾空而降毫发无损的“天外来客”的真实身份产生了疑惑。一方面,为了弄清李想的来头。另一方面,为了防止李想外逃泄露出这个洞穴的秘密,吕冰便扣下了李想的身份证和毕业证,以此作为要挟。 “哎呀,兄弟,我发现你不是什么当兵的,也不是什么飞行员!”吕冰将李想的身份证装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屁股朝天趴在地上,努嘴向一个忽明忽暗的煤炭炉子送气,煤炭炉子亮了起来,吕冰坐在地上缓气;“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一个大学生。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跳崖?!” “我……我……”李想浑身一阵发烫,仿佛螃蟹落进油锅;“兄弟,我是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为了帮助访民维权,结果被截访人员关进了黑监。我的身份证被截访人员剪角作了废,毕业证、律师执业资格证也被他们打上了【访民】的铬印,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到家乡择业。回家不到半个月,我父亲失足落于悬崖。我找人借债,结果掉入了财色陷阱……我,把一个男人的家搞散了,把一个少女的心搞乱了,把一个少妇的脸搞残了,完了还欠下一笔20万元的糊涂债,象我这样的人不去跳崖就是混蛋!” “你落下一笔20万元的糊涂债,就去跳崖,就去结束自己的生命,丢先人了!兄弟,我比你混蛋!落下200多万元的外债不说,还欠下3条孩子的性命,整天东躲西藏,苟且偷生,连累我的家人和女友吃苦受穷、担惊受怕,象我这样的人不去跳崖,真是太不要脸,太不知羞耻了!”吕冰拧开一瓶劲度酒,一仰脖子下去了一半,伴随辛辣而来的,是他痛苦的回忆…… 第57章 创业调情两不误,引火上身成血债(精) “你落下一笔20万元的糊涂债,就去跳崖,就去结束自己的生命,丢先人了!兄弟,我比你混蛋!落下200多万元的外债不说,还欠下3条孩子的性命,整天东躲西藏,苟且偷生,连累我的家人和女友吃苦受穷、担惊受怕,象我这样的人不去跳崖,真是太不要脸,太不知羞耻了!”吕冰拧开一瓶劲度酒,一仰脖子下去了一半,伴随辛辣而来的,是他痛苦的回忆…… “我叫吕冰,小名叫木头,从小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都有工作,相处也很融洽。2004年夏天,我从一所艺术院校毕业后选择自主创业,贷款开了一所幼儿园,名字叫做【小天使艺术幼儿园】。它是一个家族企业,由我内退的爸爸吕大伟当法人代表,妈妈刘秀琴当财务经理,我当幼儿园的常务副院长。起初,人气不是很旺,幼儿园只有2个班,60多个小朋友。由于我们学校的老师多才多艺,管理人员责任心强,加上我的女朋友林小水开了一家瑜伽健身会所,帮我发展会员,到了2005年夏天,幼儿园的小朋友就发展到了9个班,350多人…… 幼儿园开办一周年庆,我的女友林小水对我说,等到了年底,这里的小朋友发展到520个【喻示着我爱你】,就和我把婚事办了。我的亲朋好友前来为我祝贺,都说现阶段国家实行了九年义务制教育,今后幼儿学前教育实行义务制也是发展的必然趋势,等将来我这个民办企业被国家买办,小天使艺术幼儿园就会成为一个品牌,为我带来名利双收。我和家人听后头脑发热,开始贪大求全,急功冒进,犯起了教育上的大跃进! 我以扩大招生规模、兴资办学为由,开始四处筹措资金,添置各种教学设备。林小水的母亲借给了我50万,许诺不要我的利息,借款归还他们后,就为我和林小水置办婚房。一位进城准备购买收割机的远房亲戚,借给了我20万,月息2分,说钱放在我这里下蛋,比放在田地里生蛆强得多了。一位退休的双职工借给了我30万,说这钱是他留给中风的老伴的救命钱,月息2分得来的利息,可以支付他老伴每月的治疗和护理费。 记得当时我对他说了一句,您是我的债主,债主就是我的上帝,等我赚了钱,就第一个向上帝还债。那位退休的老伯伯还向我这样的幽默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债主,也不是你的上帝,追根溯源,医院才是我们的债主,我们的上帝,他称我们为上帝,可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上帝一样的对待。所以,我希望你把幼儿园办成乐儿园,而不是把它办成学校,办成医院…… 我向我的同学夏小宜借了20万,那是他母亲攒下来的一笔钱,打算用来供儿子创业、娶媳妇。我对夏小宜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反正都是用来创业,我创业跟你创业都是一样的,不如你把创业的钱放在我这儿,咱们两人一起创业。 他质问我,如果还不出钱来怎么办?我开玩笑道,兄弟,你的钱我一定奉还,如果还不出来钱,就把我女友林小水当喜儿抵押给你这个黄世仁。他乐呵呵的答应了,就来我幼儿园当上了副院长……” “兄弟,肉煮熟了,我们边吃边聊,别浪费了炉子里的一膛好火!”李想端起烧得发红泛着肉香的铁饭盒,向炉子里掷了两块上好的炭。 “兄弟,底火上来了,多生几个炉子,今天咱俩过节!”吕兵边嚷边嘟咙,“那时候,我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就是向我过去的女友【松花姐姐】借了100万。松花姐姐原先以生产松花蛋为业,身上飘拂有一股石灰粉的气息,她也爱吃松花蛋,所以我叫她松花姐姐。松花姐姐是一个擅长说慌、神奸巨猾的女人,一会儿说要我的利息,一会儿又说不要我的利息。一会儿要我还钱,一会儿又不要我还钱。我被她折腾得神郁气悴、牵着鼻子走了。我背叛了我的女友林小水,经常和松花姐姐一起外出,并和她旧情复燃,发展成了地下情人的关系…… 掐指一算,我一共借了220万,成了典型的百万负翁,可是这笔债不是越消越少,而是越积越多,后来竟滚成了一笔血债! 2006年的6月15日午时,我的事业经历过山车之后,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当日下午1时45分,我和松花姐姐正在江西的婺源游玩,没想到小天使幼儿园突发火灾,大火最先在三楼的幼儿寝室燃烧起来,并且蹿到窗户外边借着风势往四楼爬。克拉玛依式的悲剧在我的幼儿园里重演,人群暴发慌乱,有的冲起火海,有的打电话报警,有的翻越栏杆往楼下跳……那场火灾,共使得5个孩子烧伤,3个孩子丢失性命,鲜艳的花朵瞬间浓缩,被烈焰烧成了一块块焦炭……” “是不是有人故意纵火来着?”通过接受后天的教育,李想体内植入了法治的蕊片,往往会站在法治的角度思考问题。 “龙阳市公安局和消防队先是这样立案的,后来因为证据缺失,将那场火灾定性为蚊香点燃被褥引发的一场火灾事故,其中幼儿园管理层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父亲吕大伟作为法人代表,因为玩忽职守罪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母亲刘秀琴遭受精神剌激,得了美尼尔综合症。家里房子财产作了赔付,母亲和我寄人篱下过着没有尊严的生活。我象过街的老鼠,人人咸打,那些讨债的人象猎狗似的追着我,我活着不如一只蚂蚁……”吕冰时而嚎叫时而号陶大哭,身体开始往下哧遛。 “兄弟,兄弟,你喝得太多了,你醉了!”李想走到他的身后,用力架起他的双臂,将他的身体向洞中的一张落地床铺拖过去。他脱掉吕冰身上的大衣,使吕冰保持偃面而卧的姿态,替他盖上厚厚的棉被,然后将他的大衣缠裹在自己身上。 “兄弟,我冷,冷……帮我把,煤炉子,提过来……今天,我……喝高了。你要……什么,打开行,行李。那里有,有,我的……日记……” 第58章 我有一双透视眼,择美如同选妃子(精) 李想打开吕冰的行李包,发现他的行李包里正有吕冰所说的一本日记,美其名曰,【木头记】。 这本日记的封面已经裉色,但封面人物山口百惠的音容笑貌仍旧依稀可辩。当年的一部泊来的电视连视剧《血疑》,曾让处在改革开放之初的中国人为之痴狂。他们为了追逐爱情蓄起了卷发,穿起了牛仔裤,学做嬉皮士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姑娘“搭衫”,接着被政府当着流氓和混混一顿严打,有的被斩首,有的被塞进了高墙铁网——唉,疯狂的年代!疯狂的人们!疯狂的爱情啊! 只见吕冰日记的扉页题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出自清代词人纳兰性德的《木兰辞。拟古决绝词柬友》】的诗行,泛黄的字迹,表明这个日记本的年代已经离人们远去了。 打开吕冰的日记,发现日记的勒口里夹着一大沓折叠的纸条,拽出来后有五六张,均为日记的主人向债主打下的欠条的复印件,吕冰拿它来作存根。 其中有一张欠条这样写道:今欠林小水妈妈李冰洁人民币伍拾万元整,欠款约定于二零零七年六月三十日归还。欠款人:吕冰。 其中有一张欠条这样写道:今欠伯父吕发财人民币贰拾万元整,月息2分,欠款约定于二零零七年六月三十日归还。欠款人:吕冰。 其中有一张欠条这样写道:今欠同学夏小宜人民币贰拾万元整,月息2分,欠款于二零零七年六月三十日归还。欠款人:吕冰。 其中有一张欠条这样写道:今欠退休干部黄战旗人民币叁拾万元整,月息2分,欠款于二零零七年六月三十日归还。欠款人:吕冰。 按照自己的阅读习惯,李想打开日记的第一页。对于1980年9月1日那一天,吕冰写道: “今天我上了幼儿园,幼儿园老师给我们一个大苹果,老师也有一个。我对老师说,阿姨,我有特异功能,我的眼是透视眼,能看见你的苹果里面有条虫。 我妈妈说我胡闹,打了一下我的头,教训我,老师的苹果又红又大,里面怎么可能有虫呢? 我坚持说,阿姨,您的苹果里面真的有条虫。 阿姨打开自己的苹果,发现里面果真有条虫。就问我,小朋友,你是怎么发现苹果里面有条虫子的? 我有特异功能嘛!我大声地说。同学们都笑了起来,有的说我有神经病,有的说我恶作剧,有是说我拿牙签戳了苹果一个窟窿,提前将虫子塞进了阿姨的苹果里。 阿姨在班上表扬了我,并奖励了我一朵大红花。还问我,小朋友,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将来长大了干什么?我说,我长大了开幼儿园,当一个象阿姨这样的好老师……此话不幸被我言中! 后来,我发现我的透视眼越来越厉害,它能穿过厚厚的浓雾,看见在天空飞翔的小鸟。 它能穿透汽车扬起的尾尘和pm2,看见下一个路口、下几个路口闪烁变化的红绿灯。 它能穿透卖场的试衣间,看到里面卸衣脱裤换试衣物的购物女郎的曼妙身段。 当我步入青春期,我那颗鹅黄嫩绿的心开始骚动不安起来。于是,我借助自己的那双透视眼,电光激石般地在各种场合、各种女郎身上活泛起来。由于我有一双透视眼,万千佳丽于我眼中或光或露、或裸或透,不著一丝一物,使我占尽了赏花戏月、挑肥拈瘦之先机,择美如同选妃子。我的女人,身材一定要好的,里面肥瘦适当、圆润精致,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透过虹膜就能看见她那一颗为爱情跳动的心。 可又是这双透视眼,使我在看到人间的臃肿、虚假、邪恶和造作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一颗放纵、贪婪、邪恶和丧失本真的心。我只有回到人的初始,回到幼儿园里,看见孩子们纯洁无瑕的身体,看见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容,我才能保持自己内心的平静,才能保持自己一颗“不贪嗔“、“不作乱”的心。 于是,吕冰在大学毕业后选择了自主创业,开办了一家幼儿园跟小朋友呆在一起。“克己复礼”,成为吕冰坚持创办自己幼儿园的由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的一生,对初乳的感觉是最甜的。人的一生,对初恋的感觉是最美的。随着一次一次“初”的灭亡,人们的大脑处理器对危机与灾难的麻木、对表扬与幸福的迟钝已化作秋风画扇,并成为人们探寻真相、追求幸福的最大阻碍。 李想对于生活中的灾难向来偏执,一旦灾难出现就要对它追本溯源,搬弄法律条文,使责任人受到应有的判罚。为了解吕冰幼儿园火灾发生的真相,李想找到了日记中与火灾有关的文字记载: “2006年6月15日下午3时许,天气晴朗。我如松花姐姐在江西的婺源游玩,一位称作‘天籁妹妹’的导游小姐走过来,帮我和她在婺源博物馆前合影留念。下来,我和松花姐姐重拾孽情,一起喝酒,一起疯狂,直至人事不醒……” “2006年6月15日下午2时许,小雨。惊悉小天使幼儿园着火,急忙趋车回遣,接受警方调查,处理火灾善后事宜……” 当事人的这一举动,让李想感到十分纳闷—— 在同一天的相邻时间里,当事人竟然出现在了两个不同的地方,而且这两个地方路程间隔为570公里,行车大约为5个小时或者6个小时。日记中记载着当事人离开婺源返回龙阳是下午2时许,然而又记载着在同一天的下午3时,当事人仍在婺源与情人合影、逗留。难道当事人分身有术?抑或日记记载要素与实际情况有所出入?要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只有去咨询当事人了。 “吕冰!吕冰!”李想看出日记中存在的端倪,脑海里扎进一团疑云,向躺在铺上的男子掠了两眼,见醉着的吕冰已沈沈睡去,于是继续浏览日记,试图从日记中找到解开迷团的钥匙。 第59章 我有一双透视眼,中考高考小K死(精) “吕冰!吕冰!”李想看出日记中存在的端倪,脑海里扎进一团疑云,向躺在铺上的男子掠了两眼,见醉着的吕冰已沈沈睡去,于是继续浏览日记,试图从日记中找到解开迷团的钥匙。 吕冰日记洋洋洒洒数万语,掺揉疑惑、眼泪、情爱与性,经过时间与生活的打磨,为人们捏造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风流狂少的形象。 在日记中,他回忆起自己婴儿时的感觉,写道:我的母亲是一颗缚着棕叶的棕子,闻起来香,看起来秀,打开棕叶过后,却发现她喂给我的只有两颗米粒般大小的空缺的奶头。 在日记中,他回忆起自己少年时的感觉,写道:我的母亲的脸色是生硬的,母亲喜欢向世界上质疑她的所有人宣战。“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妈妈,我的爸爸上哪儿去了?”“妈妈,男生为什么会长喉结?”“妈妈,女生为什么不长小鸡鸡?” “你难道不问这些问题会死吗?!”母亲的眼角是闪烁的,母亲性致风风火火,在孩子面前站立从来没有超过一分钟,对孩子的问题总是刻意有所隐瞒。 在日记中,他回忆起自己青春期的感觉,写道:我是一条懵懵懂懵的毛毛虫,世界在我眼里是一只神奇绚烂的彩蝴蝶。那一年夏天,我如意考进了龙阳市重点中学——龙阳市一中。其实也不是我学习特别用功,而是我有一双透视眼的缘故。 在考场上,我只要打开我的眼睛,就能看见同班同学们形形色色的考试答案,象鱼儿一样地在我的眼前游来游去——我的眼睛往前看,总能看见坐在我前排女生考生林小水粉红色内衣的两排钮扣,将她厚厚实实的背廓箍得紧紧的,肯定前面的乳包也是箍得紧紧的,箍得她的身子痒痒的,箍得她的喉咙里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她在一边思考作答的同时,还时不时地将右手绕到自己背心上来挠挠痒。 林小水在给身体挠痒的时候,漂亮的监考老师以为她在给后面的同学递答案,顿时两只眼睛警惕地瞪了起来,以一种带有警告的语气提醒考生,“同学们,自己答自己的试卷,不要有小动作,不要破坏考场纪律,不要干挠其他的考生!”说着,往林小水这边蹓跶过来。 “老师,您裙子里面的黑色打底裤露出来了。”当这位监考老师走到林小水身边的时候,林小水轻轻地提醒了她一句。监考老师心里一激,满脸绯红,目光顿时柔和下来,加快脚步从林小水的身边逃也似地离开了。 趁监考老师离开考场,林小水再次做了一个挠痒痒的动作。“给你——”我把考试答案写在一张纸条上,迅速地递给了林小水。 这一年我中考成绩考得最差,以前我在各种场合、各种应试考试中,考试成绩总没有跳出前三名。分析这次考试成绩下滑的主要原因,在于我多看了漂亮监考老师的内衣和底裤两眼,被她后面那翘起的臀部,和前面鼓鼓朗郎颤悠悠晃动的两只大白鸽所吸引,加上盯着林水小的后背,和她呈流线型的汗水线,往下看到了她接近小麦颜色的股沟,背着李白的千古诗篇《梦游天姥吟留别》,想入了非非,所以只考了个全校第6名。当然林小水也沾了我一双透视眼的光,考了个全校第9名。 中考成绩发布之后,同学夏小宜便前来取笑我们,“我看你们考的不是6、9名,而是6、9式!” “什么是6、9式?”在我眼里呈现透明的林小水天真地看着我们,弯下腰来给我倒茶的时候,胸前的一池春水,竟然被青春的风吹皱起了一条小小的乳沟。 “我推荐给你一本书,你回家看去。”夏小宜白痴似地看着她。 “什么书?”林小水仍然童贞未破般地天真地看着我们。 “金——瓶——梅!”我和夏小宜异口同声地回答。 第60章 狂少下乡亲破产,偷窥女浴成枪手(精) 中考结束之后,我得到了父亲吕大伟奖励给我的一辆山地越野自行车,得到了母亲刘秀琴奖励给我的一把六弦琴。那一年单位组织教职员工去北戴河,可他们觉得带上我累赘,于是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小孩子在城市里呆惯了,可不能娇生惯养!你要利用这个假期,到你父母当年插队的地方好好地锻炼锻炼去吧,劳其筋骨,磨其体肤,将来好成为建设国家的栋梁之材!” 在父母的教唆下,我骑着吕大伟的山地越野自行车,带着刘秀琴的六弦琴,向着我伯父吕四清的家乡槐树村开拔——我记得抵达槐树村的当天,一路上透视了无数个女子,其中有几个是美女,可是我的眼睛比不上风行大陆的日货尼康与佳能,没有瞬间成像与存像的功能,否则,我一定会把那几个美女的仙姿丽质给留下来,没事的时候,把眼珠子抠出来,丢在水里洗一洗,再好好的欣赏与研究一番。不过我也不羡慕日不落之夷技,中华文化灿烂辉煌,其代表就是风、雅、颂,咱们的老祖宗智慧高了去了,称色不为色,而为风,这样的“大号”,较日不落制造出来的女优和a货要高明多了。唉,风是一个好东西呀!当你得到她的时候,必是一阵欣喜。当你失去她的时候,必是一阵心疼啊! 当我透视进村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然而伯父、堂哥仍旧没有回家,他们在康教授家里务工,帮助康教授一家做松花蛋呢!有时还要钻进康教授儿子康平的运尸车,走乡串野的外出销售,通宵达旦,以免被人看见那腌肽货是从运尸车里搬出来的,吃进肚子里去后感觉浑身不对劲头! 正值暑假,天气炎热,加上农村没装空调,我走出伯父家的房门想拥抱夏晚的凉风,然而凉风却象一位闪躲的少女,藏在云端星空的吊脚楼里不下来。四周万籁俱静,只听取蛙声一片——热,热,热! 若是往常,我早已和夏小宜那个死党呆在一起,围坐在游泳池的外边缘观场子。因为没钱,所以我们进不去游泳池。因为我有一双透视眼,所以有钱我也不在乎进得去。 在我眼中,游泳池里的那些男男女女犹如落进浅海的金币,白花花的身体剌得我眼大冒金星,我一边口吐白沫般地为夏小宜勾划我眼里所看到的情形,一边瞪大眼睛,不放过游泳池中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和情节——比如丑陋的男人将手搭在少妇的肩膀上、插进年轻女子的三角裤。小伙子们站在游泳池中憋气,将尿泡撒在公知的游泳池子里。少女们不停地整理自己的泳装,将它们从这边扯到那边,从上边扯到下边,不扯还好,一扯腋毛、胸毛、耻毛就露了出来。 “胸毛?女人也长胸毛吗?!”夏小宜嘴角流着哈拉滋,两只眼睛白痴似地看着我。 “是啊!”我自鸣得意,“女人是长胸毛的,有的长在胸前的痣上,有的长在胸脯的窝窝里,有的长在女人的加菲猫上头!” “今后,我跟你混了!”夏小宜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往我的嘴里塞着芙蓉王的过滤嘴烟卷。他不但跟我混,而且从九年义务制到大学都一直在跟我混。就连他后来考公务员,也是让我充当他的陪考,借助我的一双透视眼为他提供各种答案,竟考出了个全龙阳市笔试成绩第三的好名次。 有位领导上农村蹲点没几天,就发表了一番感慨,“农村真苦、农民真穷!”我来到乡下不到一天,就体验到了农村、城市是冰、火两重天。农村不但没有空调,没有游泳池,没有小芳,还没有路呢! 由于不熟悉周围环境,怕迷失道路,我便在康教授家的水房前转来转去,很天真地等待伯父他们归来。过了一会儿,就隐隐约约地听见水房里滴滴答答地作响,象母牛撒尿的哗哗声。 我鬼使神差地循着那水滴声,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隔着一条小溪的距离,就生生地看见一条白花花的人影跃入眼奁,现实生活中女人沐浴的镜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视网膜—— 只见她(松花姐姐)象蛇一样地扭动着,浑身沾满了沐浴露与肥皂泡。她修长的手臂在身子上搓来抹去,将沐浴露与肥皂泡梨出一道道奶浆般的白练。白炼现奶渍般的流动状态,在太阳能热水器的淋浴之下,顺着她丰满光滑的身体往下滑,直至汇集到她神秘的三角地带,呈草尖上的露水欢快地滚动着、跳跃着。 女人的神经是敏感的,有别于男人的第六感官可能示意到外人在偷窥她,便拉灭了房间里的日光灯,只留下水房里的小瓦丝灯泡散发出来的昏暗的光线,使我再也看不太清楚她的身体。我屏住呼吸,大致能看见松花姐姐胸前那两坨高高隆起的白肉,比林小水胸前的蓓蕾大出了三两倍,象两颗又圆又大甜蜜的香瓜。虽然看不清乳 晕和乳 头,但依然能惊叹它们的高耸,象著名歌唱家韦唯《亚州雄风》里所唱的那样“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我们亚洲 河象热血流——” 只见她丰盈的胸房下面,是那平缓白皙的小腹,和小腹下面一小簇正挂着水滴的黑黑的毛丛,构成一副原始的魅惑的拉丁美洲魔幻图。我被眼前这朦胧又美丽的裸体惊诧得目瞪口呆,心脏蹦蹦直跳,想要逃离,却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尽管我一次次地屏着呼吸,努力地咽着口水,可我那不争气的毛毛虫再一次急剧地膨胀起来,我使手拼命地按着它,它每跳动一次,我就按它一次。在一次一次征服它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全身无比的亢奋,身体好象风筝要飘起来一样,好象焰火要冲起来一样…… 是战士,就要出征!就在我努力擦拭它的同时,由于用力过猛,身体突然失去平衡,砰地一下,一头撞到了水房的门板上。 谁呀?!”屋里的灯哑然全灭了,有人踩着地下的积水,象条鳗鱼似地从屋里滑了出来。门打开之后,一阵带着温热的香风扑腾进我怀里,“哈,吕冰,是你这个调皮鬼呀,这下你可被我逮着了!”松花姐姐将我逮进水房,用她那丰满的潮热的身体扑我倒在地面上,“你这个小流氓,偷看女人洗澡呢!我要告诉你伯父,告诉你婶婶去!” “别,别!”我用手掌抵着她的脖子,她的下颔,她的嘴唇,她吐出里面的舌头和牙齿来咬我。我感觉被蛇咬了一下,神经中枢出现了一阵中毒的亢奋。我连忙一缩手,将指头从她的唇腔里抽了回来。 “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呀!你每亲我一下,我就奖励你一个松花蛋!”她在威胁我过后,又诱惑我拿她的身体作试验。我喜欢吃松花蛋,它有一种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每当林小水每月有那么几天进入潮汐期,她的身上甚至头发梢梢上就会散发出一股松花的气息。 我亲了她的嘴唇一下,她眼里的光闪动起来。我亲了她的乳房一下,她乳房上的两颗紫色的葡萄肿胀起来。我亲了她的小腹一下,她全身颤抖着咯咯笑着,感觉又痒又酥,气喘吁吁喃喃自语地对我说,“弟弟,你亲了我满脸的口水,亲了我满身的口水。你不要亲我了,不要亲我了,我没有什么东西要给你的了。我,被你亲得快要破产了……” 一整个暑假,我都沉浸在松花姐姐的水房里等待着松花姐姐的破产。每到夜晚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便有六弦琴的琴声和女人的笑声从水房里飞旋出来,使得荒废了的村子看起来出现了城市的况味;“吕大伟家的儿子早恋,同康有文家的女儿谈起恋爱来了!”“那小子每次考试前几名,他有恋爱的资本呢!”人们纷纷议论,吃不着羊肉嫌羊肉酸,喝不着羊汤嫌羊肉膻。 我们不管不问,只顾弹琴作乐,似乎连感情都末及谈起,就开始探索起了青春与身体的奥秘与曼妙: “梅兰梅兰我爱你 你像兰花着人迷 你像梅花年年绿 看到了梅兰就想到你 梅兰梅兰我爱你 你像兰花着人迷 你像梅花年年绿 看到梅兰就想到你 我要永远的爱护你 因为梅兰有气息 我要永远的伴着你 今生今世在一起……” 第61章 来吧亲,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精) 殊料那个暑假刚过,松花姐姐就和别人订婚了。别人是谁?全龙阳城的人们都知道。他就是龙阳首富,号称钻石王老五的房地产大鳄苏怀仁,他的前妻赵婉婷不幸患癌症死去,他便不甘寂寞地把手伸进了松花姐姐的水房。 可以说,我的一双透视眼所向披靡,驰骋色场和考场,天下无故。这一年,我们的高考和中考一样的顺利,我考上了全国一所重点艺术院校,夏小宜考进了全国一所知名大学,林小水考上了一本线,其父母考量到孩子未来严峻的就业形式,托我父母关系让她成了一名文工团的文艺兵,想让她将来成为象于文华一样的大明星。 寒假同学们都各忙各的,林小水随团奔赴边疆哨所,慰问战士们演出。松花姐姐也嫁人了。这几晌我感到百无聊赖,便去酒巴练练手。我来到东江沿岸一处“根据地”酒巴,抱起萨克斯奏起一首名叫《故乡的路,带我回家》的美国乡村民谣,随着铜管发出的音律,摇摇晃晃地跳起了螳螂舞。人们陶醉地喝着洋酒,一位象猫一般的少女踩着余音绕到我身边。 “咖厘,你叫什么名字?”她问我。咖厘是由多种香料调配而成的酱料,用于海鲜和牛肉,具有浓郁的香料味和辛辣味,印度、韩国乃至日本的姑娘都好这一口。 “非礼!”我一边说,一边审视她那一张明星般的脸型,精致的五官,“便当,你叫什么名字呀?”便当,是日本一部流行少男少女中的轻小说。这里用它来代表浪漫可爱的少女。 “啊——”她说,“我叫啊!” 我惊视她骨感一般的身材,竟然是和林小水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她的乳房发育迟缓,乳晕较林小水的还要小,乳头象一枚晶莹的钮扣,还是半凹进乳肉中去的,等待某个男人用嘴将它噙了出来,腰象鸡尾酒的酒杯,臀部发育接近完美,令我心跳不已。 我好奇地问她,“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名字?” “有个性嘛!”她说,“我是一位个性至上的人,你‘非礼’我,我难道不应该叫一声‘啊’吗?” “哈哈哈,有意思!”我们一边相视而笑,一边耳鬃厮磨,喝了许多葡萄酒,浑身上下象洗了个热水澡,躺到了家里的沙发上一样。 一次,我从酒巴出来,路过一片雪林,发现有个姑娘躺在雪地里纹丝不动。我把她抱起来贴近胸口的地方,走上正街拦截的士,欲把她送往龙阳市医院。 “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她的喉咙深处呕了两下,一串微弱的声息飘进我的耳蜗。我背着她前行,她伏在我的肩上不说话。但她可以用手为我指向,那意思是叫我把她送回毗邻东江的龙阳国际花园去。 我背着她进电梯,她不让我进,一手撑住电梯的匝口,终于开口说话了,“你把我背进电梯,好非礼我呀!我家住在27楼,你得背我从楼道里爬上去!” “呵,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对她摞下这么一句,可我还是将她背上楼去,一级一级的台阶,一共跨了486下。 我把她送回家,原来她就是那个“啊”,那个适合做我野蛮女友的人,和我身体里的孤独钻进了同一个被窝。那天“阿”可能喝醉了,不一会儿就微鼾入睡。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呼吸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夹杂着皂角气息的淡淡的体香,躺在床上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了她。一直到快天亮时,我才沈沈睡去。但过后不久,就被她给叫醒了。 她看着我猩红的眼睛,关切地询问我是不是换了环境没睡好?我只是一味地偏着头不敢正视阿,心里却因为昨晚看了除了林小水之外,又一个完完美美女性的裸体而心潮起伏,并略带有一丝负罪感。“我叫唐羽西,今年十九岁了;”她说,“再过一些时间,就是我的成人礼了,你来参加我的成人礼,好不好?” “好吧!”我揉着双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当我眯眼看人的时候,她在我眼里的形象是化入雾境的。 “可惜,我的成人礼将要在北海道举行,你会跟我去北海道吗?因为我爸爸在那儿。”唐羽西向我依偎过来,抓过我的一条手臂塞在她颈下充当枕头。 “啊,我可能没有时间吧。那会儿,我正在读大学呢!”我近距离看着她,蓬松的头发,圆润的脸颊上闪现着明媚的春光,一双琥珀似的大眼睛神情并茂的注视着我脸上的情绪变化,正所谓“千山红树万山云,把酒相看日又曛……” “我想让你参加我的成人礼,不是过去,而是现在;不是未来,而是现在……”唐羽西身体侧转过来,由平躺变换成侧蜷的姿势,滑落进我的怀里。美人入怀,我期待了一天一夜,心里起了茧子,如今红果落入蒲团。我顺势揽过她的纤腰,看见她的双眸褪掉羞涩闪着晶莹的光,忍不住低下头,将嘴唇印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她仰起头,扬起唇,轻轻的一个秒吻后,迅即地离开了我的唇。静默之中,我能清楚地听到我的脉动声和唐羽西的心跳声。 “怎么啦?”我翻过脸去,贴着她的脸颊问。 “我有些犹豫……”她断断续续地说,“我仿佛看见我的曾祖母,在一条置身一片汪洋大海的船上,被人推入大海…我仿佛看见我的祖母,在一条置身一片汪洋大海的船上,被人推入大海……我们唐家的女人,最后都会死于爱情,死于大海……” “哦,那就不要去爱了……”我把身体侧转过来,于她看来仿佛在同她赌气。实则不然,女人对于我吕冰来说,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 “可是,我太舍不得你了啊!如果没有你,那天晚上我就在酒巴里接触并吸食毒品上瘾了!如果没有你,昨天晚上我就在雪地里冻死了!你,真是太好了!”唐羽西将脸颊侧了过来,有些迷离地张开嘴唇,伸出舌头,然后蛇般地伸进我的唇腔里,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以前的我,就象西门大官人!在她的眼里,我却成了杀死西门大官人的好汉、君子和英雄!! 感谢她能为我正名!感谢她能为我正名!! 在她的吻里,我感动得竟然哭了!这真是千年一哭啊!! 唐羽西感动得也哭了起来。浅吻变成湿吻,湿吻变成热吻。长长的热吻过后,我们已经融合成了一个整体,我轻轻地咬着唐羽西的舌尖,一只手滑到了她小巧玲珑的胸房上。唐羽西扭动着身体,小巧的乳房在我的胸部挤压得更紧更紧。我的另一只手从后背抚滑过她的秀发和光嫩的脖子,悄悄地从她的睡服下溜了进去,她纤柔的腰肢在颤抖,我的手触到了她那薄薄的绣花的胸罩和细细的肩带。唐羽西的头紧紧地靠在我的肩窝里,灵巧的舌头在我的脖子上蠕动着…… 这种此消彼涨的消磨让彼此都感觉到春情荡漾,唐羽西已经把眼睛阖上了,长长的睫毛露在外边,仿佛下定了决心说,“来把,亲……北海道的成人礼,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第62章 你见过吗,限量版的指纹防狼内依(精) 慢慢地,我的手经过她的胁下,绕到后背,找到了内依的搭扣,悉悉薮薮地解了数十下,也未能把它解开。丢死人了!我太菜鸟了! 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我太激动了,一激动手就拿捏不准。二是我太out了,连日本人发明的女性内依都是高科技产品呢! 唐羽西的身子扭动得更加厉害了,极其怕骚 痒,一只手在挣扎,想把我的手从她的内依中抽出来。我贴着她的耳蜗,温柔地说:“羽西,你真好,好得全身都长满羽毛,化身长着双翼的天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一位女性在我眼里风华绝代,能与我谈的这么深,这么投机。你注定就是我的人,我好喜欢你!我好想——更亲近你啊……” “哦呜,亲爱的,您对我说出这番话,使我想起了我的曾祖母,二战期间,她曾作为一名间谍来到中国。在收集情报的过程中,喜欢上了一位叫做德环的中国小伙子。那个小伙子也象你现在迷恋我身上的内依一样,迷恋我曾祖母身上的内依。我曾祖母对他说,要内依,不要战争。要爱情,不要内依。现在,我遵从曾祖母的遗愿,遵从我的内心,就请你以爱情之名,将附在我身上的那层内依拿走吧!” 说罢,唐羽西将大拇指伸向自己的胸窝,在一个红色钮扣的内衣识别器上按了一下,象当年农民打土豪、分田地时,不会写字,画一只鸟代替自己的名字,然后在那只鸟上按上自己的手印一样。 “傻子,它很贵的。一只内依,相当于你飞北海道三个来回。再说,你这样解的方法不对。没有我的协助,你是永远解不开的!它是指纹内依,里面存着主人的指纹。只有主人将指纹输入内依识别器,通过指纹比对后它才能自动弹开。它是一种高科技产品,是日本一家叫做蜂鸟的内依公司,专门为未成年女性设计的。我身上穿戴的一只属于限量版,全球只生产了99只,我希望你能象它那样,全心全意地呵护好……”日本女性轻易不说话,轻易不温柔,但一说起话来、温柔起来就没完没了,等得大爷我有点烦。 烦有什么用?花开都还有个过程呢!小鸡鸡从蛋壳里钻出来,都得要个38。9华摄氏度以上的温度呢!我们大华民族跟大和民族打了十几辈子的交道,不知道对方总是在考验我的耐心,考验我们的容忍度,考验我们的诚意吧?! 流氓和君子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时间。流氓对待某位女性,把君子对她所做的事情,一下子就做完了,结果成为了流氓。君子对待某位女性,把流氓对她所做的事情,做了一辈子还没做完,结果成为了君子。 在一种持久的等待中,在一种如饥似渴的煎熬中,我,终于等来了它的第二次花开——只听“嘟”的一声响,唐羽西的内衣从中间往两边分崩瓦解。只见两朵冰山雪莲从小山丘上现出真容,它是那样的雪白,中间两点红,是那样的耀眼,仿佛印度女子额上的朱砂。 “这种指纹内依,它还是温控的。只有女性欣动起来,体温和内依之间的温度到达37。15华摄氏度以上时,它才能打开第二道锁,才能自动弹开。当女性遭到外来的威胁和暴力时,她的血液会凝固,她身体的温度会越来越低,身上的指纹温控内依会打不开,从而起到很好的防狼作用。 “如果,那个男人象我一样,不停地用手摩挲你的内衣,为你的乳房和内依升温呢?”“如果,那个流氓象侵华的日本鬼子一样,不解她的内依,就直接攻她的下路呢?”我的脑子中盘旋了a多的问题,但女人在怀,美玉隐现,我没有时间和心情去问她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哇——”我的手迅速地移到前面,握住了她小巧玲珑的青春的高峰。她的乳房虽不及松花姐姐与林小水的丰满,但小巧得很结实,白嫩光滑得拿着放大镜去找,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日本人有着乳房崇拜,是一个极度关爱乳房的国度,这一点投放在她身上,真是一丝都不作假啊! 日本人还盛产白玉豆腐,出口中国并迅速在中国打开市场。看着躺在我身下的美人的一对白玉,爱得我是死去活来。我伸出我的一只咸猪手,中途变成一只玉杯,轻轻地扣在她的玉峰之上,她“啊”地一声幸福得仿佛要晕死过去…… 第63章 再见了,我们的成人礼(精) 我的手掌轻轻柔柔地在两座小峰之间游走,象个温柔的按摩师。我能感觉得出来,她的乳头很细很圆,象一枚安装在八音盒里面的小小的电池,又似乎有一半陷在乳 峰里面。我轻轻柔柔地抚摸着那乳峰,慢慢的,这颗小红豆变成了樱桃小丸子,小巧精致的乳房也更坚挺起来了。 她的鼻息声里发出了明显的快感,感觉是在日本的湘南海岸做着冲浪游戏。此时,她的一双手勾住我的脖子,我们的嘴唇又纠缠在了一起,我们都在喘息,象两条蹦上岸来落在沙床上的鱼。我的左手从她的后背落到了她浑圆的臀部,轻轻地摩挲着,右手从乳 峰往下,抚摸着她的上腹,圆圆的肚脐。终于,滑进了她的光滑如洗的小绸带…… 唐羽西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图,触电般地清醒过来,小手扳住我的手腕,象一位陷于柔情包围中的少女那样哀求道:“冰,这是我北海道的成人礼,是我未来夫君和我孩子们的房子,你现在不可以进入的。否则,我们是要倒大霉的!” “呜,那——我们就不要去做了……”我停止俯瞰她房间的美景。心想,原来你们大和民族也这么讲究那一层膜,也这么迷信啊!我把身体侧转过来,于她看来仿佛我又在和她赌气。实则不然,女人对于我吕冰来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嗳! “可是,我不愿意放弃你!我一放弃你,你就会从我的身边飞走!如果没有你,那天晚上我就在酒巴里接触并吸食毒品上瘾了!如果没有你,昨天晚上我就在雪地里冻死了!”唐羽西又经历了一次心理斗争过程,再一次将脸颊侧转过来,并闭上眼睛,下定了决心似地说,“这一次,我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了!” “去吧,吕冰!”我浑身的热血再一次地沸腾起来,血管里面充满了哗哗的激情和力量,底下的一把凿子变得越发坚硬和锋利,不是因为豺狼虎豹而是因为怀中蠕动着一只柔软的哺乳动物…… 唐羽西紧紧地靠在我的肩上,指甲已经掐入我后颈的肉中,由三九天进入三伏天里的身体在我的怀里波浪般地起伏着,两边脸颊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涨满了血。我再也把持不住了,一只手继续抚摸着唐羽西的小巧乳 房,另外一只手则伸向了她的大腿间。她的三角裤不是很厚,但是很紧,我的手钻进她的三角裤不轻不重的抚摸着,就在刚刚才感觉到酸麻的时候,她鸟巢里面清新的玉液就流出来了。此刻我抱紧她的腰,弯下头,张嘴噙住她的乳头,将它从浑沌未开的花巢中解放了出来。 唐羽西开始轻吟起来,脖颈拉长,头有力地抵在我的肩胛骨上,和我的脖子交缠在一起,臀部肌肉变得僵硬起来,然而两条大腿张得更开。我抓住她的一只手放到我的下部,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温暖湿润的小手很快就隔着裤子轻轻地握住了我硬得发烫的成人礼。 我迅速地挎下她落于两腿之间的三角裤,手指像鱼一样地溜了进去。我首先接触到的是她的体毛,非常浓密的体毛,几乎完完全全地遮掩了我渴望探索的地带……我的手继续往下探,颤抖地绕过那片浓密的丛林,触及到了满手的湿润,唐羽西的嘴唇咬得更紧,大腿也伸直了。我贴着她的耳朵呢喃:“羽西,我好爱你啊!”她扭动着身体,口齿不清地呻吟着:“老公,我也一样的……爱你啊!”全裸的唐羽西完全放开了,极其温柔地对我说:“冰,你进来吧——轻一点,我痛得象针扎一样……” 其实,我还没有进入呢!她把我当医生了,我扬起的针头才刚刚举起。我把她的双腿分开成“m”形,屈起在我的髋骨之间,然后双手抱住她的嫩肩,稍稍用力,在足够滋润的空间里,我感觉到了一层薄薄的肠衣般的障碍。 “嗯哪……冰……” 唐羽西呻吟着面部开始扭曲,双手抓紧床单,表现出很痛苦又很销魂的样子。 我慢慢地运动着,运动着,随着她盆骨的抬高,双臂的抓紧,吸吸变做呼唤的加快,猛然一用力,一下子全部进入到了她那又润滑又狭小的世界里。 唐羽西咬住我的肩膀,破裂处给她带来了阵痛,身体随之而来一阵颤抖。我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垂,一边开始快速大力的动作。“1、2、3、4、5、6、7……”我每跨越一步,唐羽西的身体就颤粟一下。我每发一次声和力,唐羽西就忍俊不住咯咯地笑。她的世界越来越润滑,臀部也开始配合着我的运动而扭动,四肢象章鱼一样紧紧地缠住我,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加油,冰……” 风流不做鬼,做鬼不风流(精) 接下来,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她缠在我的身体下,不断地发出“啊——呜”的叫喊。她的叫声如此之大,动人心魄。在我越来越激烈的撞击中,唐羽西就这样一直不停地叫喊着。她的指甲不断掐进我背部的肌肉里,划出一道道甲痕。 当我拽着她的身体冲上486级台阶的时候,唐羽西化作富士山的火山,幽门大开,“啊”地爆发出了惊人的声嚷——“天哪……”此刻,她幽门深处的某些神秘组织出现了一阵一阵放电般的悸动,由下而来的快感迅速漫布我的全身,我积蓄了一个毕业季的精力一泄而出。 世界静止了,血丝混合着液体流到了洁白的床单上,渲染成一朵灿烂的樱花。时间似乎也静止了,我和唐羽西紧紧拥抱着。她枕着我的一只手,任我的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强震过后由颤栗恢复至平静的峰谷与腹地…… 这时唐羽西告诉我,“我是一位平面模特,一位刚刚步入影视界的艺人,如果你不占有我,我就会被那些和我发生业务关系的臭男人所占有!” 我为她取了个艺名叫做“仙灵骨宝”,顾名思义,仙即仙子,灵即精灵,骨即骨感,宝即宝贝的意思。 我们每年都有聚会,我象指北针那样总会听从她磁场的召唤。一次两次,我总要躲着我身边的女人。她也要敷衍她身边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要死要活,不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灵肉交错。她站在27楼之上,目送我孤零零地走在城市的街道。我,街头看过别人举行的婚礼。也是我,街尾再看过别人举行的葬礼。 别了,唐羽西! 别了,武器! 别了,486级台阶! 别了,我们的成人礼!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里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红楼惊醒梦中人,喝出的也是此等意境。半夜风号鬼唱歌,李想夜宿苗家人的落洞之处,裹着一床破棉絮打盹,见煤火变成了一只老巫婆,忽悠忽悠地跳起招魂舞,假面摇曳出吕冰、林小水、松花姐姐、仙灵骨宝灵肉交割的身影,纠缠成一条怪头怪尾的大海蛇,从石头缝里钻出来,又从石头缝里钻进去,钻出一个巨大的呈现螺旋型的具有强大吸引力的喀斯特溶洞—— 李想梦见康妮、警察满世界追他,迫使他在树梢上飞来飞去。冰天雪地里,仙灵骨宝开着车撵他。他向她使了一下法术,她的车轮冰花四溅,轮胎带着仙灵骨宝飞上天空。李想马上潜入水中,藏入一头琼鱼的腹中。琼鱼的腹中是透明的,交错着的肠子是红色的,形状象城市中的下水管道,不过一会儿它们就变成黑色的了。原来琼鱼撞进了一片油污区,吞进了输油管道渗露出来的石油,将肠子染成黑色的了。连琼鱼的眼睛都被石油蒙上了,致使琼鱼失去了方向感,有的撞上了冰山,有的撞上了航空母舰,琼体爆裂开来,李想也随着琼鱼的哀鸣爆成了碎片。 吕冰,吕冰,李想听见阵阵叫喊,看见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向他飞来。李想和她飞奔了一阵,突然一阵歌声传来,只见一位仙女跌落凡尘,长发飘撒化作伞电的枝桠状向天上人照射。驾驶车辆的仙灵骨宝和红衣女子碰触伞电跌落下来,样子非常恼怒,向长发妹妹兴师问罪。三个女人打了起来,分不清谁是谁了。打着打着,她们的肚子鼓了起来。鼓到不能承受的时候,有三个婴儿从她们的腹腔里迸裂出来,扑向李想直喊爸爸,咬着李想的耳朵和鼻子不放,样子跟三只鳖鱼差不多。李想无法调和三个女人的争风吃醋,更难以应酬自己是三个孩子的爸爸,落入洞中,想以身谢世。不料洞中窜出一只千年蝎王,追着李想的屁股狠狠地扎了过来。李想感觉疼痛难忍,挣脱蝎足朝洞口爬去,爬出洞口,一头撞在洞口的那棵樟树上—— “非礼——”李想大喝一声,醒了过来。只见外面风雪大作,天地一派苍茫。 吕冰!吕冰!李想回头朝洞内呐喊,然而洞内吕冰久久的没有作出回应。 吕冰怎么没动静了?李想感觉浑身无力,仿佛一堆死肉,且鼻孔里有血渗出,滴在冰雪上呈梅花状。 天啦,吕冰!李想顿觉大势不妙,即刻掉转身体,采取一种攀爬的姿势,向洞内摸索而去。只见吕冰躺倒在铺,呈一棵雪打的枯树状态,双手已将胸口的衬衣抓成麻团。很显然,是漫延于洞中的煤气夺走了他的生命! 李想变得异常冷静,将吕冰死不瞑目的眼睛阂上,将跺到一旁的被子拉起覆盖在他身上,将吕冰的身份证、银行卡、移动电话掏出来装在自己身上,未了对亡人三鞠躬:“兄弟,你活着的时候,本该我死。你死了的时候,而我却借用你的身体还魂,变成了另外一个你。欠下的血债是要还的,即使今天不还明天也要还上。为了你,为了孩子们,为了那些家庭,我愿意为你履行契约,替你还债,为你赎罪!” 第65章 校花洗澡丢性命,男友买套失爱情(精) 帮助李想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完成变身计划的,是绝州镇派出所的办案民警和李想的家人。绝州镇派出所的教导员刘唐和办案民警李天一【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此李天一非彼李天一,此李天一系成人,彼李天一系未成年人,请勿对号入座】巡山时,在一个被他们称做“搜龙峒”的洞中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尸体全身僵硬,没有外伤,事发地也不见打斗的痕迹。李想出来的时候用吕冰购买的大衣拖地,所以现场也就没有留下自己的脚印。 只见死者平躺在地,倒下去的身高在175公分左右,眼珠从眼眶里面凸骛出来,面目口唇呈青紫色,牙关紧闭,喉中有痰,下身大小便失禁,胸口有手抓指挠的痕迹,经办案民警、法医李天一检测死于煤气中毒。 警察李天一毕业于中山医科大学法医学院,属于80后的小青年,工作之余喜欢看恐怖片,就是刀子在男人裤裆、女人脸上划来划去掀起蕃茄酱的那种。见到死者两颗眼珠散发幽灵之光,指甲断裂,大小便失禁,说他的死相“很囧很囧”。 教导员刘唐说,“岂止是很囧,是吓人,是恐怖,简直恐怖极了!”说罢,他的眼前旋转出一个人,自己的夫人黎姿,于一九八二年风雪交加的一个夜晚,在调阅市文史馆的一部日军侵华档案——前日军随军记者小俣行男所写的《东游列传》的途中神秘失踪。她要么被人贩子贩卖到贫困山区做了别人的老婆,要么遭到犯罪分子的打击报复先辱后杀,要么遭到潜伏在中国的日本情报机构所掳,要么象今天这个躺在寒洞中的男人一样死于非命。 刘强的妻子黎姿失踪前是市文史馆的一名档案员,长相温柔又漂亮,与后来涌现出来的那位香港著名演员“爱美神”黎姿比较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唉,时间如刀镰,人生如草木,长在社会这片沃土上一茬一茬地被它所割走!想到这里,刘唐目击死于非命的死者,那颗曾经悬着的受过伤痛的心又一次揪了起来,仿佛一只被人拧着喉管的鸭子,半天都透不出音来。 煤气中毒可不是好玩的,给人的感觉就象疲劳起来的时候打了一个瞌睡,轻则伤身,重则要命。传闻去年这个时候,绝州镇上一位清纯美丽的校花,想在圣诞节这天,为自己心爱的男友奉献出鲜嫩的成人礼。年轻人的眼睛里燃烧着爱情,相互眼巴巴的渴望着对方,既要捕捉门外的动静,又不敢轻举妄动。 女生吩咐男生外出买套,男生怦然心动拔腿而出。女生则脱掉身上的风衣,准备进浴室洗澡。 女生所处的大学校园,夏天没空调冬天没热水。女生见浴室寒冷,浑身起鸡皮疙瘩,找卫门处的保安叔叔要了一个煤炉子,提进浴室一边烧水一边解衣。洗完头发,再洗身子,身子的淋浴露才洗掉一半,就倒在浴室的地板上丢失了性命……啊!他们的爱情,他们的成人礼,在那个圣诞节的寒冷的冬天被死神分割成了阴阳黑白两界…… 再说山区秋冬季节属于煤气中毒的高发期,从警方掌握的数据看,自2007年年终岁尾冰雪灾害爆发以来,整个小镇已经发生这类煤气、燃气中毒事故46起,造成29人死亡,17人留下或多或少的后遗症。 煤气中毒亦即一氧化碳中毒。一氧化碳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人们很不容易察觉它。人体血液中的血红蛋白与一氧化碳的结合能力,比起氧的结合能力强出了200多倍。人一旦吸入一氧化碳,氧便失去了与血红蛋白结合的机会,使组织细胞无法从血液中获取足够的氧气,导致人们呼吸困难全身衰竭而死。 办案民警经过现场勘查,从死者身上搜出携带的身份证与毕业证,加上派出所教导员刘强曾经与死者打过交道,认定死者身份就是李想。随后赶来的绝州镇派出所所长,亦即死者的叔叔李铁锤,通过察看死者的体貌特征,一眼就认出他是自己的亲侄子李想。为了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李铁锤颤颤巍巍的,掀起死者的一条裤管,见到死者右腿因为生命体症消失与寒冷原因,出现了萎缩的迹象,但小腿仍旧均匀地分布着一圈一圈的色环,赤橙黄绿蓝靛紫,色环连接起来呈现彩虹的形状,民间称之为【彩虹腿】亦或【乌龙腿】。与生俱来,拥有这种乌龙腿的虽然是人,但属人中之极品,全世界独一无二,非李铁锤的侄儿莫属! 李铁锤见到自己的侄儿惨遭不测,撕心裂肺般地喊道,“我的好侄儿嘢,你死得好惨嘞!是我害死了你呀,我不该叫你去找苏怀仁那个地煞星借钱啊!他虽然是亿万富翁,人大代表,有头有脸的人,但我也没有好话骂他呀——他家的女人都是铁扇公主啊!他家女人的麻皮【当地方言,指女性的生-殖-器】都是铁扇子啊!铁扇子一扇,就把你给扇进阴曹地府里去了啊!” 第66章 父亲报出内幕,女儿丧魂落魄(精) 下来,李铁锤打电话向苦命的哥哥李墨燃报丧。前来认领尸体的,有李想的父亲李墨燃,有李想的继母“金香玉”,同父异母的胞妹德兰,其实德兰也是撒着别人家的种子、开在李墨燃家吊脚楼上的一朵花儿,只是家里家外人没有拆穿她们而已。还有一个未过门的、被李铁锤斥骂为“铁扇公主”的泪人儿。在死者家属强烈要求苏月陪付了1000元的棺材费用和30000元的治丧费用后,抢在农历新年到来之前,用铁榔头敲开冻土,对“李想”的遗骸进行了厚葬。百年古樟埋枯骨,大自然成全了死者吕冰生前充当幼儿园园长的愿望。 苏月回家后找不到自己的魂魄了,成了聂小倩【《聊斋志异》中的美貌女鬼】一类的人物,凄戚地对他们说,“我随他去远方了,你们应该高兴了吧……” 苏先生扶着苏月的肩膀,痛心地说,“女儿,他是被你继母冤枉死的!我托司机大头成送去了他们现场留下的作案工具,经过医生检测,给出的结论是,那里面装着的根本不是什么精液,而是经过稀释过后的84消毒液。你后母为了达到同小白脸淫 乱的目的,真是机关算尽啊!李墨燃,我的老同学,我对不起你呀!我家里出的这只狐狸精,冤枉了李想,害死了你的儿子呀!” 苏先生爆出惊人内幕,苏月感到罪孽深重,独囚于室,不愿意见到阳光。苏先生怕女儿想不开,吩咐司机大头成日夜看守苏月,以防止她寻短见。 过了正月初五,苏月整理好自己的行装,向父亲和继母告别。“爸爸,我走了,依然回到我读书的加州去,决心在那里毕业、成家、生子,直至生老病死,不想再踏进这个家里半步了!这个家里只有金钱,没有人伦,是个物质上的巨人,精神上的挫子,呆在这样一个家里,时时让人感觉寒冷、恐惧,被一种透着死亡气息的东西包廛着,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我怕,我怕,我怕自己的梦想还没来得及实现,就像我的亲生弟弟那样躺在冰冷的坟墓里去了。我要说的是,此地不可久留——爸爸,您要好生保重! 阿姨,我最后再称呼你一声!你来我们家7年有余,我和爸爸处处尊重你,让着你,幻想使你很好地融入我们这个家庭。我们这个家家大业大,吃不穷,用不穷,就怕遭人算计,一算计下来,就什么都是浮云了。我要说的是,我们家里有内鬼!至于谁是内鬼,谁心里明白!你不要玩火自焚,好之为之吧!”康妮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听了甩头就走。 “女儿——”苏先生挺直佝偻的身子,将自己的打算向她和盘托出,“你先去吧,我还要去做你爷爷的工作,办理投资移民手续,把我们一家迁过去,尔后尽快与你在加州会合。你在完成学业的同时,帮我留意一下,在加州有没有带农庄的别墅,有就打电话告诉我,我马上赶过去买一幢。你爷爷是个信仰理想主义、看重家国情怀的老革命,乡音难改,故土难离,跟农民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要想劝他移民过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万一哪一天移民过去,你爷爷坚持要种田,坚持要种菜,我也好对他有个交代。开了春,我打算接受肾移植手术,如果手术成功的话,我的身体是可以恢复到从前的。由于我的血型是稀有的rh阴型血,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熊猫血’,一时还难以找到与我血型相配的健康的肾,所以进展不顺。我已经委托给了医院方,希望他们能帮我找到合适的肾源……” 送走女儿,苏先生和大头成去了一趟乡下槐树村,站在昔日一派繁忙、劳作的晒谷场上,望着孤零零的人烟罕至的村庄,苏先生的眼睛里仿佛飞进了几只细蠓,感觉到了良心上不安与过不去,竟然诗人一般地报出一阵长吁短叹,“没有过去的你,哪有现在的我呀!没有现在的我,哪有你今天的田园荒芜、离人不归呀?!” 两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站在屋檐下眼巴巴地守望着村庄,见谷场上走来两个人,敢情象撞见强盗似地连忙闪躲进屋里,很果敢地拴上了门栓。不论外面怎样地动山摇,他们就是不开门。“走吧,走吧,你们别费心机了,别浪费口舌了!我们绝不离开村庄,绝不移民!我们是不会动摇的,到死也不会屈服!” 第67章 找美发店熟女试试身手(精) 李想在搭乘城乡客车返回龙阳市的路上,从前至后完完整整地浏览起了吕冰的日记,一路告诫自己,我是吕冰,吕冰是我,千万不能露出壁虎的尾巴,让人给看出破绽!在回到吕冰生前的住所之前,李想决心付诸自己的第一道计划,就是找一个吕冰生前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试试身手,以此校验自己作为吕冰的替身戏演得好不好、真不真。 于是,李想钻进了一条光线暗淡、停放着人力三轮车的狭窄的胡同,搜寻着胡同两旁一个写着“英子理发”的门脸店。李想清楚地记得门脸店的前面有一台变压器,变压器嗡嗡作响,轰鸣声很大,经常有火星从那里面溅射出来,落到来来往往的路人的头上。李想考上大学的时候,普经和好友刘青、刘青的女友德兰一起来看过刘青的小姨一次。她和德兰并肩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姐妹花,丝毫看不出她长德兰十几岁,而且还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 昔日桥式的变压器撤走了,换成了一台落地箱式的变压器,绿色的箱体上面,晾晒着主人家的萝卜条与红辣椒。李想不再犹豫,摘掉罩在面孔上的变色眼镜,推开理发店的玻璃门,抬腿走了进去。 理发店的老板娘名叫黎英,是前文中失踪多年的黎姿的妹妹,是警察叔叔刘强的姨妹子,是吕冰日记中所描述的一位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拖带着一个脑瘫少年的单亲妈妈。黎英的男朋友曾是一名人民警察,在一次寻找黎姿、追捕凶犯的行动中英勇牺牲,当骨灰盒送到黎英手里的时候,她已经怀有6个多月的身孕了。黎英不顾家人反对,坚持要为男友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生下来后,不幸是一个脑瘫儿童。黎英只好一手把他拉扯大,陪他度过每一个黑夜和黎明。虽然她长得和黎姿一样的漂亮,可是作为一个未婚的脑瘫儿童的妈妈也少有人问津。据不完全统计,中国拥有0至17岁脑瘫儿童的数量在40万人左右,而且随着环境污染、食品污染、电磁辐射、医疗事故、高龄产妇增多等原因,使得脑瘫儿童的数量持续上升。可以说,在每一名脑瘫儿童的背后,都有一连串象黎英这样的辛酸的故事。 黎英的性致有些象刚娶进门的小媳妇,处处替别人着想,心思细腻而且温柔,手里端着一盆热水,本来是要留给自己洗头发用的,见到这位风流狂少后眼眸一闪,手中一晃,脸上的笑容与盆中的波纹形成一首木兰诗: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少妇的莞尔不象少女那般甜涩和俏皮,而是浸透了成熟和风韵,仿佛一杯菊花茶,在午后温氲的阳光里摇曳。“又和林小水她妈闹矛盾,跑到我这里来避难了是不是?” “不是,今天是来躲债的。”李想喀嗽了两声,带着厌烦的口吻道,“家里来了一伙人,全是找我来要债的!” “唔,你坐沙!”黎英的房子是花钱租来的,里外两间,自己睡一间,年老的母亲和脑瘫的外甥睡一间,最里面还有一间小杂屋,用作厨房和厕所。黎英的卧室,既是她白天工作的地方,又是她晚上睡觉的地方,睡觉用的一张沙发床象一把拆叠刀,在黎英晚上摊开白天收拢年复一年的操作下已经失去了弹性和耐性。 “年饭已经做好了,要不在我这儿吃了年饭再走吧。你的胡子要剃了,看起来就觉得蛮扎人的。”黎英说着轻巧话儿,将烫好的毛巾敷在他的嘴唇周围,在给她剃胡须的时候神情专注,象一位正在给一位新娘子开脸的好姐妹。 “恩……”李想怕露出破绽来,总是含糊其辞地回应着她的话。 “躲债?没有那么简单吧,你肯定又是在骗我,肯定又和林小水她妈闹矛盾了,你一和林小水她妈闹矛盾,就会往我这儿跑。你前脚一走,林小水就会后脚跑到我这里来找我兴师问罪。唉,我这里倒成了你的一个避风港湾了!”黎英一边叹气,一边使用热毛巾擦拭他显得干净起来的坚硬的颔骨。“你说,这次闹矛盾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还是债务,巨额的债务……”李想不清楚吕冰和黎英的关系到底好到了什么程度,也就不知如何回应她,只好躺下抻直并着的双腿,闭上眼享受这一刻。吕冰和黎英之间的关系,在他的日记中只字未提,那么李想要想在黎英这里蒙混过关,只能靠自己的临场反应与演技了。 “吕冰,姐求你办点事行啵?”黎英收起锃亮的剃刀,想多留吕冰呆一会儿。 “行,你说吧。”李想摸着上下颌,对着面前的整容镜呲牙裂嘴。 “英姐家里的自来水管被冰雪冻坏了,要不你帮我修修呗。”黎英说。 “行啦,我帮你看看去!”李想也想帮帮黎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第68章 我帮熟女修水管,熟女赐我交杯酒(精) ●李想扭头看向黎英,霍然发现黎英呼啦啦解除了霓裳,双椒露点,玉乳生辉,小溪见底,纤毛毕现,象华清池中的浴女一样的透明,心里大叫一声,坏了!我真的变成吕冰了!吕冰天生的一双透视眼,竟然活生生地嵌进我的眼眶里去了! ﹋﹋﹋﹋﹋﹋﹋﹋﹋﹋﹋﹋﹋﹋﹋﹋﹋﹋﹋﹋﹋﹋﹋﹋﹋﹋﹋﹋﹋﹋﹋﹋﹋﹋﹋ “走,我带你看看去!”黎英走在前面,两人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向另一面有光的地方去。来到房子后面的一处天井,靠里面的一侧抵着人家的院墙,右边一侧是花圃,里面种着两颗早已被冰雪点中死穴的铁树。左边一侧是厨房,挂着珠帘,李想踏进里面一步就赶快地挂上倒档,退了出来;“哎呀,英姐,厨房里面好大的媒气味儿呀!”李想脸部失色,心有余悸,想想已作古的吕冰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被煤气熏死的,不免替黎英的一副窈窕的身子骨儿担忧。 “不要紧,烧煤炉哪能没有煤气味儿哩!因为租的是别人家的房子,所以不敢值过多的家什的。”黎英笑着走进厨房,将煤炉子从厨房提到了被冻着的一截水管前。 “是水龙头冻住了吗?”李想蹲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往水龙头上淋着热水。 “不但水龙头冻住了,连水表都冻破了!”黎英朝躺在墙角的水表瞄了一眼。李想顺着她的目光朝水表瞅去,发现它已经由里至外向四周炸开,红色的和黑色的指针全部打乱,如荆棘嵌在冰块之中,给她的生活带来了麻烦。“因为没水,我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洗澡了,连生意都没法做,只好提前关门。大年三十儿的,我洗不洗澡无所谓,我只要一点点水就行,给我的孩子墨墨洗个热水澡就心满意足了。” “英姐,你再去烧一桶热水来。把瓢给我,我帮你淋淋看。”说罢,李想从黎英手中接过木瓢,舀起热水,在一段裸露在外的长约150公分的铁管子上来回地淋着。 雾气从院井里飘了起来,由淡入浓,黎英的一张脸,在浮动的雾气里显得若隐若现忽远忽近。尤其是那鹅蛋形脸上的一对长长的睫毛,温柔的认真的眨动起来,象蝴蝶的翅膀一样好看,给人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李想使尽各种手段,水淋,手摇,用酒精烧,拿榔头敲,水管岿然不动,自己却被它折腾得口干舌躁。妈的!李想用一种仇恨的带着敌意的眼光看着它,恨不能将它一瓣几段,当作甘蔗一样地塞进嘴里铰个痛快。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李想只得采取双膝下跪羊吸奶的姿势,用嘴对准水龙头的嘴,通过吮吸水龙头嘴上的冰块来摄取里面的水分。 黎英站在李想身后,目睹到了这奇异的一幕——只见一道蓝色的电弧从李想的唇际散发出来,化作一条龙的形状纠缠在被冰冻的水管上,龙头高昂,龙眼纳金,龙嘴吐珠,化作火焰,龙爪与吕冰的手指对接,虎虎生威,龙躯呈现金黄色、红褐色,在水管上盘旋跌宕。水管呈现出火红的颜色,越来越红,越红越亮,不一会儿功夫,水面管里的冰块就溶化成了筛孔状,在水压的作用下发出咕咕噜噜的响声,象相声艺人郭德纲带着徒弟一帮人在口吐白沫地说相声,说着说着,就将肚子里面的湿货捅了出来,哗哗哗,一道越来越流畅的白练从水龙头里流了出来! 李想赶紧一偏脑袋,在一阵往体内纳气的功夫,蓝弧衔进他的嘴里,蝤龙“哧”的一声,象金水那样地在火焰中消溶,随蓝弧隐去不见了踪影。 “太好了,吕冰,只听说你有一双透视眼,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化龙生电的特异功能!”黎英拽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李想扭头看向黎英,霍然发现黎英呼啦啦解除了霓裳,双椒露点,玉乳生辉,小溪见底,纤毛毕现,肥臀秀腿,雪肤凝脂,象华清池中的浴女一样的透明,心里大叫一声,坏了!我真的变成吕冰了!吕冰天生一双透视眼,竟然活生生地嵌进我的眼眶里去了!罪孽啊,罪孽!李想看过黎英的胴 体之后赶紧闭上邪恶的眼睛,控制住自己膨胀的心脏不要呼,不要叫,不要邪,不要荡,不要从它的山寨里面跳出来,再找个缝洞强行钻到别人的痛苦与诅咒里面去而变成一颗黑心。 “吕冰,把眼睛睁开了吧。我知道你有透视功能,世界在你的眼里形同虚幻,万物在你的眼里形同虚设,女人在你的眼里形同透明。你又不是头一次才看见姐姐的身体的,何必一惊一乍的。何谓心动,何谓风动,心不动,何来风动。我都已经习惯了,你就不要大惊小怪了好吗?”黎英“哧哧”地笑着,拧着煤炉子走进厨房。 大年三十儿的,黎英的妈妈被儿子接回乡下过年去了。两人共同为她的脑瘫儿子洗了个热水澡,开始了他们午后的团年饭。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不愿意和我接触啊?”黎英看了李想一眼,往少年碗里夹菜。少年咧着嘴对着眼,朝李想身上睃来睃去,嘴里发着“啊啊”的声音,象一只浑沌未开的小猩猩。李想拧了一下他的鼻子,说道,“听妈妈的话,好好地吃饭哟!”李想一扭头,又和黎英的目光与身体撞在了一起—— 李想窘得满脸通红,自己过去在同苏月、天籁妹妹、康妮等女人打交道的过程中,也积累了一些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其中有一条尤显重要,那就是在男女交往的过程中,男人一定要争取主动,进要进得轰轰烈,退要退得干干脆脆。于是,他择取桌上的一道菜——红枣枸杞母鸡汤,舀了一勺进她的碗里,掏心置腹般地说, “英姐,我哪能嫌你老呢!有一位哲人说过,在每一位男性成长的道路上,都需要有一位成熟的温柔的体贴的女性作向导。老母鸡老吗?老!可是人们不嫌它老。老母鸡越老越值钱,越老越有滋味,越老越有营养!” “吕冰,我就是喜欢你这张嘴,真的很会说话,说到女人心里去了,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女人的耳朵,湿润了多少女人的心哩!”黎英打开桌上的一瓶红酒,将两只高脚杯斟满酒,一杯自己左手举着,一杯端到李想面前。“吕冰,今天我非常高兴,你把我比喻成老母鸡,我就是老母鸡。我代表孩子他爸,敬你一杯。” “干!”在黎英的鼓励下,李想变得斗志昂扬。 “交杯!”黎英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紧致的羊毛衫。她的身材也很紧致,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民脂民膏,就连女人最容易忽视的前庭和后臀,她都保养的那么好,那么完美。这是她随林小水练习瑜伽、注重修身塑形的结果,也是她爱他人、爱自己、爱生活、爱美丽的结果。在白天不懂夜的黑中,她常对自己的沙发说,你叫什么叫,你笑什么笑,只要我还没有老到乳房下垂的那一天,我就要对得起吕冰的那一双透视眼。 “英姐,你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呀,真实,豪爽。”李想将酒杯端了起来,与黎英的一条擎着酒杯的胳臂形成了穿插之势。 黎英将脸颊贴了过来,就在孩子神情专注,一边表情夸张地流着涎水,一边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动画手舞足蹈的时候,她脉脉地流泪了。 李想的心“咔嚓”了一下,被一撕为几瓣,接着鼻孔一阵酸憷,头脑里领会了她流泪的意思,嘴唇一撅,温柔的面孔向着她的嘴唇飘移过来。就在她叹息的一瞬间,男人把安慰和怜爱送到了她的唇际。她要在孩子看见他们的时候迅速把头掉开,而男人却会因为得到女人的赏识与钟情而变得更加成熟与果敢。 他又吻了她的嘴唇一下,使她的眼睛里面散发出一股奇幻的光芒。这是一种纯自然的、农夫山泉有点甜的动作,他没有放电,她也没有被电倒。 他沉浸在回味中,感觉过去的两秒钟她的唇是粘乎乎的,有点咸,不象吕冰日记中所强调的林小水的吻是甜的,仙灵骨宝的吻是火的,松花姐姐的吻是辣的。而是咸中有湿,湿中有咸,有酒精和饺子的韵味掺合在里面,沾染的是她女人的滋味和她生活的全部气息。 “英姐,我得走了,我再在你家里呆下去,林小水会跑来这里胡搅蛮缠的。一传十,十传百,这样传出去,我和你的关系就是一塘水也洗不清了。好人一生平安,好景春暖花开,我祝你和墨墨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李想伸开双臂拥抱了她。两人拥抱的时候,她的额头是碰在了他的嘴唇上的。两人的嘴唇碰了几碰,就感觉很满足了,感觉过年真好!保持成年人的这样的一种美妙的关系真好! “唉,吕冰,我比你大五岁,看起来是生活在两个不同年代的人。现实这个社会,男人越大越吃香,而女人只要比男人大一岁,都会是一种美丽的过错与落寞……”黎英一边叹息,一边拭去他脸上的吻痕,笑着说,“恩啦,吕冰,今儿个过年我真高兴,心里感觉特别得舒坦。你赶快回家去吧,林小水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第69章 变身待遇就是好,进屋之前先搂抱(精) ●只见林小水170左右的高挑身材,从上到下找不出一丝男人不满意的地方。在这副肥瘦恰当、前凸后翘的美人胚子上,黄金比例般地裸露着她的一头靓黑的秀发,一张精致的明星脸,一条丰满的事业线,平坦的小腹,紧致的三角区,鲜嫩的海天盛筵,以及让那些登徒浪子想入非非血脉贲张的修长美腿与裙底风光。 ﹋﹋﹋﹋﹋﹋﹋﹋﹋﹋﹋﹋﹋﹋﹋﹋﹋﹋﹋﹋﹋﹋﹋﹋﹋﹋﹋﹋﹋﹋﹋﹋﹋﹋﹋ 李想告别黎英,走进卖场,买了一套和吕冰身上牌子类似的衣服,一会儿信心满满,一会儿又忐忑不安,只好硬着头皮闯进了林小水的家里。 吕冰母亲刘秀琴,从农历腊月二十九开始就感觉浑身不适,头上摇晃,脚下颠簸厉害,头晕耳鸣,眼前牛虻乱飞,敢情眩晕症又犯了,于是乖乖趴在床上,打算一觉睡到大年初三,然后厚着脸皮,走访在城里“自己始终不如他们”的几位亲戚朋友。 客厅里响起了“剁剁剁”的声音,李冰洁和女儿林小水包起了饺子。李冰洁为人生性多疑,喜欢斤斤计较,搬弄事非,属于明争暗斗的一把好手。她患有严重的洁癖,整天强迫自己和他人消毒灭菌,洗涮更衣,甚至连屁都不要放了。她个子小嗓门大,象一只擅长抱窝的老母鸡,热衷于坐在窝里分析,分析过后,肚子里产生了不少蛋,感觉由里至外憋得难受,就想把肚子里的蛋产下来,咯嗒咯嗒地叫着,从而影响周围的人。她嫌刘秀琴大大咧咧,嫌刘秀琴不讲卫生,嫌刘秀琴喜欢推翻别人搞另一套,所以看刘秀琴不顺眼。“林小水,这欠债的人鹊占鸠巢,反客为主,都成母大虫一丈青了。你看你未来的婆婆就一张寡嘴,啥也不干,啥也不会干。我真担心你未来有了孩子,谁来伺候你坐月子,谁来帮你带孩子做家务?” “妈,刘阿姨身体不好,家里又遭遇飞来横祸,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这样!”林小水不喜欢妈妈一张嘴老搁在未来婆婆的身上,人为地酿造一些家庭矛盾。 “你看吕冰的妈太娇惯了,离开老公和儿子自己简直就活不了啦!”李冰洁就是瞧不惯外侵者与寄生虫。原来火灾后吕冰家的两套房子和全部财产都用来作了赔付,母子俩居无定所,林小水向妈妈请求收容这母子俩,是李冰洁首肯吕冰母子俩搬进李家来住的,可是时间长了,舌头与牙齿作孽,刘秀琴便成了李冰洁的肉中剌与眼中钉。 “妈,他们家就这样分工啊,从来都是吕伯伯主内她主外,连她的内衣都是吕伯伯亲手给洗的呢!”林小水说。 “内衣还让自己的男人给洗,自己还不嫌脏,不嫌骚,这样的女人全世界都找不出来几个!就她那长相,那德性,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汉朝的江都公主,乌孙国里的细君夫人了!”李冰洁对不讲卫生、不做家务、不管孩子丈夫的女人比做是鸭子,让鸡越俎代疱扶殖后代简直是做鸭子的失败。 “妈,您可别说,她祖上还真是权倾朝野、威振四方的大户人家。听吕冰掰活,他妈妈祖上是清朝宰相刘墉的后代,一九一二年溥仪退位时从山东逃难到江西,一九三九年日军侵略时从南昌逃难到龙阳。刘阿姨和吕伯父是通过工厂招工认识的,他们在工作、生产和学习中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刘阿姨愿意为吕伯父跑外交,吕伯父愿意为刘阿姨洗内衣,他们家有一个肯做家务活的就行了,何必要人人打湿手、个个打湿鞋呢!”林小水说。 “吕冰那小子,就是一个装满水的空油瓶,成天油嘴滑舌,没有一点真才实料!”李冰洁一边嘟咙,一边擀着饺子皮儿。 咚咚咚,咚咚咚!突然,楼道里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 “妈,有情况,是讨债的人上门来了!”林小水对敲门声很敏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异样地看着妈妈。 “关灯!”李冰洁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关灯,然后两人在黑暗中保持缄默。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减缓下去,有些象冰雹敲打过后落下的雨点。 “妈,敲门声音很温柔,不象是讨债的呢!”林小水推断道。 “老是用词不当,是细小而不是温柔,今后说话要走脑子,要仔细推敲。”当过老师的李冰洁,总是不厌其烦地纠正她的日常用词;“开门去吧,保不准吕冰回来了。” “来去无常,你这个死鬼!”林小水嘴上骂着,心里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踩喜悦的步调去开门。 林小水将门打开的一刹那,活在时间、空间和情感三维世界中的李想就成为了过去时!只见来人僵着个头,微缩着脖子,头上扣顶黑色的毡帽,身上穿着一件浅绿色的军大衣,上面落满冰雪,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在毡帽与脖子之间,安装着一颗比例匀恰,轮廓分明,五官硬朗,目光冷峻,让女人摸起来给她感觉“高酷帅”的男人的脸庞。这副脸庞正是吕冰的,随着呼吸哈出的雾气在慢慢的柔化,眼睛眨动的同时向她示了一下好,仿佛对着她的眼睛说话,被她理解成为“暖被窝的回来了”。 “木头,我想你了……”林小水来了个亲昵的动作,用怀去投他的抱。 站在吕冰面前的,是活泛在【木头记】里的林小水,大雅于林,小雅于水,称得上是一位古典美人。吕冰可不想用透视眼去扫描她,可她进入了自己的心理距离,进入了透视眼最佳的扫描范围,他不可能将自己的眼睛变成“伊拉克的摆设”,将飞毛腿导弹藏在沙漠中弃置不用。现在看来,被煤气夺去性命的那个吕冰当初选择林小水,是经过百里挑一与深思熟虑了的。 只见林小水170公分左右的高挑身材,从上至下照不出一丝的瑕疵,挑不出一丝的毛病,找不出一丝男人不满意的地方。在这副肥瘦恰当、前凸后翘的美人胚子上,黄金比例般地裸露着她的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一张精致的明星脸,一条呈现“人”字型的丰满的事业线,平坦的小腹,紧致的三角区,精心料理过后的耻毛,鲜嫩可口的海天盛筵,以及让那些登徒浪子想入非非血脉贲张的修长美腿与裙底风光。当她主动投怀进入他的透视眼,她的胴-体是透明的,他用透视眼照自己也是胴-体透明的,两个胴-体透明的人拥抱一起仿佛在钻木取火、抱团取暖。 林小水算得上是一个身形才艺俱佳的知性女人,大可以用“感性”与“性感”两个词来形容她,不太尖的瓜子脸型上,长着一双秋水式的美瞳,明净的眼白当中,流露出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气质。她身材高挑,双腿斫长,穿着一件加厚的纯棉睡衣,透着一股小女人式的温暖与知性的气息。 前面,林小水用了一个动作——投怀,吕冰不得不用另外一个动作——合抱去回应她。然而这股合力不知怎么使的,在“抱”的时候,让林小水的身体刚刚接触自己的身体,接着又产生了个“拒”的动作,使得她的身体不知怎么的又反弹了回去。 “小水,我刚从绝州镇的美人谷回来,浑身脏透了,我得先去洗个澡。”吕冰拒开林小水的身体,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 洗澡,是吕冰与林小水温存绻缱的代名词。正因为林小水的妈妈李冰洁患有洁癖,那么使得林小水也跟着她打上了洁癖的烙印。洗澡,多么不厌其烦而又魅惑浪漫的一个字眼。林小水得到这个含义特别的讯息后心照不宣地暗笑起来,心里埋下了一颗期待的种子。 吕冰来到洗手间,一阵磨蹭,闹不清自己先要干什么,后要干什么了。倒是吕冰【木头记】中描述的情节提醒了他。林小水是一位高挑斫长,健美柔韧,单纯天真,躲藏在自己内心世界里游泳的小女人,大的原则性问题不会犯,偶尔会犯点小冲动,或者小迷糊。男人只要对她采取“一冷二酷三撒谎、四哄五劝六拢边”的策略,说上几句“看我的”、“让我来”、“不用怕”之类的话语,证明自己在她面前足够强大,尽管那男人本质虚弱;足够体贴,尽管那男人粗枝大叶;足够真实,尽管那男人经常充当那只哄骗乌鸦期望得到那块肥肉的狐狸,就能够将她手到擒来。倒是林小水的妈妈李冰洁不好对付,嘴里说的心里想的和手里做的不一套,让人难以揣摸。此吕冰打开彼吕冰的行李袋,发现里边有一把梳子,断定梳子是彼吕冰买了送给妻子的,决心把它派上更大的用场。 “小水,我给你妈妈买了一把牦牛角梳!呶,看你妈妈喜欢不喜欢?”吕冰打开浴室的门,将这把梳子从门缝里塞到了一个女人的手中。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小水的妈妈李冰洁。李冰洁患有洁癖症,别人洗澡如厕的时候,她会控制不住地掂着个拖把,站在门口不停地张罗,弄得厕所里面的人很紧张。 “哎呀,吕冰,你来就来,还给我买什么东西呀?”这是吕冰第一次给林小水的妈妈买礼物,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林小水的妈妈给别人买东西,而不是别人给自己买礼物。李冰洁接触到这个礼物,右手抖了一下,感觉它象一只烫手的山芋。 “吕冰,大过年的,别人送花送果的,你送我梳子什么意思?”李冰洁不轻易受领人家的情,也不知吕冰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吕冰对付自己的丈母娘有一套,他在【木头记】里这样写道:我的丈母娘是一个难以揣摸的人。对付难以揣摸的人,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让对方感觉自己也难以揣摸。李想揣着【木头记】里的“丈母娘兵法”细细研磨,反问自己像吕冰多一点,还是吕冰像自己多一点。 “阿姨,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回头再告诉您吧。”吕冰现学现卖,故意卖了一下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