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动心(青梅竹马、婚后)》 001苏秀 急促而响亮的电话铃声在昏暗的酒店房间里回荡,打断了苏秀的浅眠。 她闭眼蹙了蹙眉,烦躁地伸出手朝吵闹的声源探了探,好半晌才碰到了那冰凉的触摸屏。 “喂。”苏秀划开了通话键,应得有气无力。 “这放大寒假的,怎么声音这么虚,你又熬什么夜了?” 电话那头是苏秀的母亲杨玉,大概是因为电话拨到快自动挂断才接起,她语气听上去颇有不快。 “我给学生补课呢。” 大清早就被吵醒,若不是电话那头是她家强势惯了的母亲,苏秀差点起床气爆发。 可电话那头的人可不会顾忌她的想法,依旧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你教的又不是什么重要学科,把自己整这么累做啥,家里又不缺钱,你整天往外面跑,不把老公拴紧点,像什么样子。” 苏秀就知道大早上接到电话少不了挨一顿训,她也懒得给她妈解释。 “现在不分文理科了,我的课很多学生爱上,这是对我能力的认可。” “那些都是虚的,你再怎么受爱戴也不过一个高中生物老师,一年能拿多少钱啊?还不如多花点心思从你老公那里把钱揽过来。” 杨玉没少撺掇女儿去套女婿的钱,灌输女儿一定要把控住家里的财政大权。 苏秀听不得这些,打断她,“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么?”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我这还不是为你好!” “我很忙……”苏秀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这才终于打断了母亲的碎碎念。 “好了,别整那些了,明天除夕去你二姨家吃团年饭,记得把郑毅也叫上。” “二姨?”苏秀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今年她这爱争风头的妈妈竟然不抢着办年夜饭了? “对,炎祎回来了,还带了男朋友,你们作为姐姐姐夫,也要见一见的。” 炎祎是二姨家的女儿,苏秀的表妹,自从考上申城的大学后就留在那边发展,极少能回来一次。 姐妹俩小时候关系很不错,难能可贵的团年时刻,照理说确实应该见一面。 可苏秀却是不做声地轻笑一声。 她这个母亲打的什么主意她还不明白么? 不过是想带着她和女婿去二姨家炫耀一下,好把那个未来的外甥女婿比下去而已。 “知道了,我会通知的。”苏秀懒洋洋地应下,已没了继续多说下去的念头,也不等母亲还要唠叨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打了个哈欠,苏秀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刚一躺下,身后一个火热的身躯就靠了过来,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亲吻上她的耳垂。 “老公打来的?”男人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跨下昂扬的某物抵在苏秀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背上,两人不着寸缕,露在被褥外面的肌肤上尽是欢爱后的痕迹。 苏秀回头瞪了男人一眼,似是责怪他怎么还没走。 她推开男人起身穿衣服,冷漠的脸上丝毫没有昨晚情爱时的媚浪。 “别人都说你拔吊无情收逼无义,现在体验到之后才知道是真有此事。”男人靠坐在床头笑着打趣,跨下的硕物还狰狞地挺立着。 苏秀穿戴好后甩过去一道冷漠的眼风,冲男人毫不留情地吐着毒舌,“建议柯先生以后要约炮,先把技术练好了再来。” 回想起昨晚不算美好的床上经历,苏秀内心直翻白眼,差点没能维持住她清冷的人设。 这个姓柯的外表不错,身材也还行,下面那物的尺寸也符合她的预期,奈何技术糟糕得一塌糊涂。 睡过不少男人,苏秀也知他这条件在男人中已属上游,所以才给了他傲慢的资本,错以为在床上只要大力干就是性能力强悍的代表,就能让女人爱慕不断。 看来这货以前的床伴都太捧他臭脚了,见他条件不错,甘愿演戏配合他。 可见过优质男人的苏秀才不会惯着人形屌物,丝毫不给人面子,当面痛批:“柯先生与按摩棒的区别就只在于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却只会拿它说白话而已。” 想着这男人在上床前吹嘘自己的那些“丰功伟绩”,再对比他的实际表现,苏秀甚至觉得事先抱有期望的自己更像一个白痴。 男人脸色尴尬了一瞬,但念到苏秀那紧致温热的软嫩小穴,以及这张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绝美容颜,复又讨好地做小伏低,“那苏老师还能再给我补课吗?” 苏秀冷笑了一声,清冷的脸蛋上写满拒绝:“你资质太差,太浪费我的时间,柯先生还是另寻高就吧。” 头也不回地出了酒店,苏秀叫了辆出租车,想着老妈刚才的那通电话,还是给郑毅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她和郑毅,名义上是夫妻,其实各玩各的,互不干扰,也知道彼此在外面有炮友或情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浪漫点的说法叫青梅竹马,可在苏秀看来更像是狐朋狗友。 他们是到了适婚年龄,挨不住父母的逼婚,勉强凑合在了一起,在别人眼里倒成了天作之合。 他们互相财政自由,但郑毅出于大老板的面子,也不能让自己的妻子过得太寒酸,名牌首饰包包从未断过。 苏秀胃口很刁,选床伴又要看脸又要看技术,最后刁来刁去,身边也没个长期炮友,多是约个一次就断了。 毕竟她能看上的男人不一定能跟她睡,跟她睡上的男人不一定能忍受她这张毒舌的嘴,能忍受她挑剔的男人她又看不上……如此循环往复。 哦不,若说长期炮友,她其实还是有一个的,那就是郑毅。 唯一一个她能看上并睡上,还不被她毒舌击倒的男人。 郑毅是把苏秀胃口喂刁的罪魁祸首,这男人不仅人高马大身强体健,还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帅脸,关键床技还特好,不仅前戏到位还花样繁多,每次都能肏得苏秀汁水连连高潮不断,不知今夕何夕。 要说这两人能走到一起,也算是强强联合,气味相投了。 只可惜,这两位都是只走肾不走心的玩咖,哪怕结婚了也没打算消停,苏秀三十一岁了,郑毅也快三十四了,两人至今都没打算要孩子。 回到家里,苏秀脱下外套靴子径直去了卫生间。 昨晚的糟糕性事让她没心情洗漱,一结束便倒头就睡。 原本打算醒来后再清洗,没想到那姓柯的竟然到了早晨都还没走,再加上被电话扰了清梦,苏秀带着一身起床气混着黏腻感直接回了家。 清爽地洗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途径客厅时,苏秀眺望了一眼全景落地窗外的江景。 两条母亲河,一清一浊交汇在一起,滚滚奔腾向东方,为这座城市带来了繁盛的经济贸易。 作为长江上游重要的内陆通商口岸,这两江交汇处更是椿城最繁华的地区,由江北、南岸以及中心半岛三处CBD所构成的“金三角”,更是寸土寸金。 这座小区便处于“金三角”的南岸,而苏秀所住的楼栋更是面朝两江交汇处,能看到椿城最美的江景,是全椿城房价最高的地方。 六年前,她和郑毅结婚的时候,由郑毅买下了这套位于31楼顶层400平六室两厅的大平层作为他们的婚房。 两梯一户,其中一部电梯直接入户,小区物业配有24小时私人管家式服务,安全与隐私保护固若金汤。 小区设施与周边配套均是椿城顶级,出行交通也非常方便,这里是每一个椿城人都梦想拥有的地方。 若真要鸡蛋里挑骨头,唯一的缺点便是这处房产只有她和郑毅两个人居住,400平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脑子里闪过“两个人”这三字时,苏秀不由得轻嗤了一声。 不严谨。 说“两个人”也有些太勉强了,毕竟郑毅这个大忙人儿一个月里能待在这儿的时间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连她请的保姆都比郑毅来的勤快。 保姆一周上门打扫两次,有需要的话也会做一餐饭。 苏秀基本不在家吃饭,中午有学校提供的教师餐,晚上她若没课,她自己知道找地方去消遣乐子。 所以,这处房产几乎只是她不外宿时的一个落脚点而已,称之为“家”似乎也太埋汰了这个字。 苏秀看了眼手机,与郑毅的微信通讯记录还停留在她出酒店时发的那一条。 她并不关心郑大忙人到底在忙什么,只是老妈若追问起来,她总得有个交代不是? 就在她准备再发一条追问时,瞄到聊天记录上方郑毅六天前留下的留言。 【江城那边分公司出了点状况,需要我去解决,今晚的聚餐我就不参加了,账算我头上。】 那是六天前过小年时的事,苏家和郑家本想趁郑毅在椿城搞个小聚,哪知这大忙人儿当天就放了鸽子。 等等,江城…… 苏秀再次打开搜索页面,确定了今天正是江城封城抗疫的日子。 捏了捏山根,苏秀叹了口气。 看样子今年他是回不来了。 将这个消息告知母亲杨玉,苏秀点了份外卖,吃完便去睡回笼觉了。 落日西沉,夜幕降临,窗外两江四岸最美丽的夜景霓虹也比不上床上美人的仙姿玉色。 苏秀睡得很沉,绒被下的纤瘦肌体随着她缓缓的呼吸而轻微起伏。 卧室的房门却在这时被轻轻推开,毫无防备的睡美人堪堪翻了个身,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一个危险的视线正牢牢盯着她。 ====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哇,欢迎点开这本《离个婚好难》,这是我两年前的作品《租个男友回家过年》的姊妹篇,虽说两个故事发生在同一时间点,但两本的主角并不相同,且剧情上基本相互独立,不需要看《租男友》也可以完全理解《离婚》的剧情哦~ 如果你是看了《租男友》的读者,也可以从这本《离婚》的角度看到不一样的《租男友》也说不定哦~ 总之,《离婚》是本很狗血(我自认为)的文,阅读时请备好钛合金狗眼以及金刚石心脏哟! 002二哥(微h) 朦胧的困意中,苏秀感觉到一丝酥麻。 昨夜的疲惫未能消散,反倒因这沉沉睡意越睡越浓。 她陷在柔软的床垫里,每一处肌肤都被温暖所包裹,让她依恋地蹭了蹭脸。 轻轻伸了下腿儿,舒展开的经络带着畅通的爽意顺着腿肚一路攀上她的腰腹,在那儿团成结,然后弥散开来。 “唔……” 舒服地喟叹出声,苏秀想翻个身子,可酥麻的四肢却不听她使唤。 她飘荡在睡梦的云彩之上,被一朵朵温热的云覆盖,包裹,舔舐…… 等等……云怎么会舔人? 意识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苏秀睁开眼来,怦怦直跳的心脏在极力唤醒大脑对身体的支配,急促的呼吸正在加大对全身血氧的输送,她醒了,可身体却并不能很好地动弹。 细密的痒意伴随着舔舐从她后脖颈爬向胸前,饱满浓郁的东方调香气随着呼吸侵入她的鼻腔,让苏秀瞬间认知到压在她背后的家伙是谁。 “郑毅?” “竟然是疑问句?”男人倏地笑了,惩罚性地轻咬了口苏秀的耳垂,“能出现在这张床上的男人,除了我还能是谁?还是说,你有带别的男人回来过?” 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些笑意,让人分辨不出他话语中的确切感情。 “如果你是那么期望的,我倒也不是不可以。”苏秀游刃有余地接过他的话茬,丝毫不在乎身后的男人会怎么想。 “嗯……”男人沉吟少许,复又笑道,“还是别了,我怕你的小情人到时候会立不起来。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于自己是苏秀所有床伴当中最出色的那一个,郑毅一直都是了然于心的。 不然,以苏秀的性格,她若是找到了比他更适合她的男人,那她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将那人领到他跟前,当着他的面狠狠拉踩一波。 可至今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郑‘老’总可不要对自己太自信哦,男人的保质期是很短的,小心被年轻人甩到身后!”苏秀故意咬重“老”字的发音,照常发挥着她那张不饶人的嘴——尤其是在郑毅面前,她从来不会有“顾虑”这种念头。 “那苏‘老’师也应该知道,只有我们这种快过保质期的人才会去怀旧,你说给年轻人,他们可听不懂哦?”郑毅以牙还牙,也同样咬重“老”字,悠闲的语气丝毫不被苏秀的话语所挑动,回敬得气定神闲。 你说我年事已高,不及年轻人精力充沛。 我回你年老色衰,不投年轻人兴趣喜好。 苏秀嗤笑一声,高傲如她从来不会在口舌之争上败下阵来:“你不知道现在流行姐弟恋吗?小狗崽子们最喜欢的就是成熟的大姐姐了。” “那你又岂能知道现在的小狗崽子能比我年富力强?”郑毅也不是轻易低头认输的性子,跟苏秀争得有来有回。 这种口头上的互怼自他们结婚以来就未曾消停过,当“文斗”不能分出胜负时,“武斗”便会自然而然地搬上舞台。 男人的大掌拨开苏秀身上的睡袍,直直探入她两腿间,轻车熟路地撑开那饱满的玉门,粗长的两指将那处搅得水声泽泽。 “在梦里梦到什么了,小淫娃?轻轻抠两下就高潮,骚水都能给我洗手了。” 就猜到之前梦里的那阵舒爽来自身后这家伙,苏秀并不诧异自己不翼而飞的内裤,反而主动打开双腿让他可以更畅通无阻地把玩她的小穴。 他们两个都是坚定的目的主义者,从来不做无用的举动,在醒来发现郑毅爬上床的那一刻,苏秀便知他是想做爱了,而发现苏秀醒来第一反应不是把他赶下床时,郑毅便知她是同意他的邀请了。 长年累月形成的默契,他们不需要言语便能摸清对方的想法。 男人的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香,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把柄一般,苏秀笑着反唇相讥:“难怪你也就只能动动手了,喝了酒的老淫贼是硬不起来的呢。” 不接她的激将法,郑毅从身后解了她的睡袍腰带,扒下柔软的睡袍,撩开她如瀑的长发,继续轻吻着她的肩颈。 这男人的前戏苏秀一直挑不出错处,有时候勾得她心焦如焚,她还会主动催他赶紧插入。 他很享受她开口求他的这个过程,就像平时对他爱答不理的小猫儿为了讨口吃食故意向他撒娇一般让人心情愉悦。 “唔……”苏秀轻哼一声,黏腻的嗓音里娇媚无边。 昨晚刚经历一场糟心性爱,她确实需要好好享受一番来抹去那糟糕记忆,正巧郑毅送上了门来,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她主动往男人怀里贴近,扭动的腰臀故意去蹭他胯下。 隔着布料,她能明显感觉到男人高高隆起的硕物,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探查出她的渴望,郑毅却抽离了手指,身子也故意往后撤了撤:“是了,老淫贼硬不了,你还是去找你的小狗崽子吧。” 他故意使着坏,苏秀也愿意陪他玩,娇着嗓子往他怀里钻:“二哥……给我嘛……” 这是苏秀对郑毅使的必杀技,不论他们之前有多么针尖对麦芒,只要冲他喊一声“二哥”,一切计较皆可抛诸脑后。 “淘气。” 昏暗的房间里,仅有屋外霓虹照耀的夜空反射进的散漫微光。 苏秀抬头瞥见男人俊逸的脸上闪过温柔,一如他从小以来便一直呵护她那般,吻悄无声息地落下。 恋人才需要接吻,苏秀从不和炮友接吻,郑毅却是个例外。 因为一些过界的举动让男人产生了误解是最让苏秀头疼的事,她可不想和他们玩爱情游戏,她只想寻欢作乐。 但和郑毅接吻,她可以完全没有那个顾虑,因为她很清楚,他们绝对不会对彼此动心。 每一次与他唇齿相贴,都让苏秀身心舒畅到浑身颤抖。 不用担责的纵情是最让人激素飙升的狂欢剂,她像个不负责任随意无套内射的渣男一般与他交换着津液,丝毫不用担心哪一天会和他吻出感情。 郑毅的吻技很棒,他总能很好地把握住亲吻的节奏,循序渐进,由温柔转为热烈,再由急切递进为绵长。 他很注重保养,使得他那薄厚适中的唇总是晶润剔透,发挥到亲吻上时,他的每一次触碰、衔弄、吸吮、微抿都柔软中带着一丝荡气回肠。 “秀秀……” 沙哑浑厚的嗓音是最大的杀器,他低喃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要从这吻中将他的印记打入她的身躯。 苏秀起了个战栗,满足于她的表现,郑毅抓住她的手儿带向自己腰腹,为她指明方向:“想要就自己拿。” 唇瓣遭了小猫儿一咬,郑毅嘶了一声,倒是脾气甚好地吻了下她的鼻尖,颇有讨好意味:乖。 他在她床上向来如此大度,让苏秀不时会思考他在别的女人床上是否也有这么好的耐心。 抽出扎在西裤里的衬衣下摆,苏秀轻松解开了男人的皮带,拉下裤链,探入其中,从内裤的包裹中释放出那根巨物,很熟练地握住了那滚烫炙热的肉柱。 纤长的细指轻轻在那粗物上摩挲揉搓,感受着男人轻微的战栗。 这次,换她掌握主动权了。 拇指在圆润的龟头上打着圈,蘸着它渗出的前液一点点将整根润滑。 每当握住这根粗壮的肉棒时,苏秀都不由得因它的尺寸而咽下一口唾沫。 虽然昨晚上的柯先生也是出色的人间大物,但跟她此时手中的这根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粗硬,坚挺,滚烫,顶端还微微上翘,是最为极品的雁首型阴茎。 狰狞的粗物上经脉凸起,每次捣进小穴里都能叫人欲仙欲死,若不是郑毅每次提前替她做好放松扩张,苏秀真怕自己会被这巨根给弄伤。 柔若无骨的双手把弄着粗壮的阳物,忽听到男人深呼了口气,扣在她肩上的大掌稍稍加重了力道。 他在无声地催促她。 获得阶段性胜利的苏秀不禁得意地笑了笑,抬手摁亮了床头壁灯的开关。 柔和的暖光从内嵌的墙缝里四散而出,将昏暗的主卧室瞬间照亮。 苏秀支起身子朝床头柜探去,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安全套。 她身上的睡袍堪堪搭在腰后,露出如瀑的长发以及纤瘦的背影。 柔光照亮她躯体上短小的绒毛,也照亮了她白皙肌肤上那赫赫红痕。 郑毅看着那些痕迹,双眼不由得微眯。 他从不在苏秀身上留下吻痕,那不符合他的美学。 “你新交的小情人可真没品。” 郑毅上前覆在她身后,轻轻吻上她肩头那触目紫斑,温热的舌舔舐着,妄图抹去那些痕迹。 苏秀抬手揉了揉男人搁在她脸侧的毛茸茸脑袋,指缝扫过他柔软细密的短发:“确实挺没品的,他还扇我屁股。” 察觉到男人的身子僵住了,苏秀复又继续说道:“他不停地扇,一边嚎还一边问我干得爽不爽,嚎得像个驴似的。” 看似在埋怨,可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窃笑。 她在故意激他,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结婚六年来,她乐此不疲地在挑战他的底限,想知道他能容忍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到何种程度。 可惜,郑毅的反应没有一次令她感到惊讶。 “那他还是有点眼光的,知道你全身上下就这个地方还有点儿肉。”男人的大掌一路向下,顺着她纤细的腰肢没入睡袍中,罩在那圆润的小臀之上。 苏秀很瘦,一米七出头的身高体重才堪堪过百,身上哪儿哪儿都透出一股弱柳扶风的纤瘦样,胸前更是一马平川。 听出郑毅的调侃,苏秀没了逗趣的兴致。 她能确定郑毅不会对她动心的一个关键理由,便是自己从来不是郑毅喜好的类型。 郑毅喜欢丰满且娇小的女人。 楚楚可怜地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看似软软糯糯的一小只,却是丰乳肥臀婀娜多姿,他的白月光便是长那样。 ====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花絮访谈】 蛙鸽:所以,你为什么要结婚呢? 苏秀:如果一个男人买豪宅给你住,时不时送你名牌首饰包包,不过问你的私生活,在你有需求的时候能精心为你提供免费的优质大保健,且他长相出色,高大健壮,床技吻技皆一流,而要求只是和他领个证且不需要生孩子,你要结吗? 蛙鸽:请问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大冤种(划去) 郑毅:……(围笑) 003秀秀(h) 苏秀从小就长得漂亮,明眸皓齿,朱唇粉面,上至院里的各位叔叔阿姨,下至身边一起玩耍的各小伙伴,无一不夸赞她的美貌秀丽。 但随着她逐渐长大,这份美日渐透出一股冷感来,强大的气场使她缺乏亲和力,让人觉得可远观而不可接近。 此美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识? 因此,除了院里那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苏秀几乎没什么朋友。 郑毅的初恋白月光则是与她完全相反的类型,那个女孩儿身材娇小,五官柔和,却有着傲视同龄人的双峰与美臀。 后来据死党们透露,在和白月光分别以后,郑毅交过的所有女朋友皆是照着那个女孩儿的模板去选的。 高的不行,瘦的不行,没胸的不行,臀不翘的不行,眼睛不大不圆的也不行。 苏秀总嘲笑郑毅玩替身文学,那男人也不否认,只是每次提到这事儿时,他那双向来精明的凤眼里会闪过短暂的失色。 啧啧啧。 每当看到郑毅那副模样,苏秀就会咂着舌唏嘘初恋的可怕:好好一男人,陷在过去出不来了。 这时郑毅就会立马反讽:确实,你的初恋可以让你放弃对男人的所有期望,真是可怕。 一提起郑毅的初恋白月光,苏秀就不得不联想到自己那唯一一次的动心。 哪怕过去了那么多年,一想起那个男人,她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与烦闷…… 急忙收敛思绪,苏秀挥手将背后的“狗皮膏药”推倒在床,熟练地替那高耸的肉棒套上了安全套。 察觉出她散发着低气压,郑毅歪了歪头,没敢做动作。 他很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献上服务,什么时候该让渡主权。 真是最理想的床伴。 苏秀抬着纤细的腿儿跨到他腰腹之上,握住狰狞的肉杵,对准淌着蜜水儿的穴口坐了下去。 “呜……”苏秀不禁轻哼出声。 入得有些急,小穴口还不能适应他的粗大。 以往她会先抓住他的肉棒在穴口蹭一蹭,一点一点适应进入的同时,还能很好地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她喜欢这种掌握全局的控制感,在磨蹭中让男人的自尊软化,不得不开口求她套入。 只可惜今天她没那个耐心,只想赶快获得快感发泄郁结。 “完美床伴”自是看出了她的急迫,但他的大家伙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硬来怎么能行? 肉棒入了不到一半便卡住,窄嫩的小穴儿不停蠕动吸吮,仍旧不能很好地纳入。 郑毅调整深呼吸,大掌顺着苏秀纤细的腿儿一路抚向她的腿根,轻轻拨开蜜桃般饱满的大阴唇,找到躲藏在内的小阴蒂,缓缓划圈轻揉。 “该,叫你吃那么急,噎着了吧?”嘴上虽损,动作却越发温柔。 他从小便是这样,看似说着埋怨的话,却每次都心甘情愿替她善后。 她闯祸时他是,她遭流言蜚语时他是,她险些走投无路时他还是…… 他是她最信赖的二哥。 “二哥……”被穴中粗物撑得溢出生理眼泪,苏秀那双惑人的桃花眼里泛着红,娇滴滴如弱柳扶风,完全没了她一贯的冷傲与高不可攀。 她是降落在尘世的一粒细雪,看似凌冽彻骨,沾染上便化为水汽沁入肌肤,融入骨血之中。 被她妩媚的春色所蛊惑,郑毅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入怀中,扣紧她纤细的腰肢,强势地不许她挣脱。 他亲吻她的胸,她的锁骨,她的脖颈以及她的唇,大掌摁着她圆润的小臀,挺送起了健实的腰胯。 巨物瞬间一插到底,微翘的龟头刮过敏感的G点,激得苏秀忍不住浪叫出声。 这仅仅只是开始,长年累月的交欢,郑毅早已熟知她所有的敏感点,每一次挺进抽出都确保龟棱刮过她所有敏感处。 他调整着节奏,时而猛的一顶,龟头在G点上狠狠碾揉,时而缓缓抽插,柱身上的经脉与穴道上的软肉相互摩擦交缠。 他是时骤时缓的风浪,载着他身上的娇娇扁舟在欲海上沉浮飘荡。 蜜液一波接着一波浇灌在粗长的阴茎之上,却把欲火点得越来越旺,随着每一次颠簸乍起,嗯嗯哼哼的娇媚声更是连绵不绝。 蜜穴儿死死绞缠着肉物,像久旱跋涉的旅者终于寻到甜美的甘霖,一滴也不肯浪费地攫取着生命的精华。 和郑毅的性爱总能让苏秀酣畅淋漓,热汗划过她纤瘦的肩胛骨,一点点滴落到男人隐隐透露出肌肉的白衬衣上。 他比她更为炙热,使不完的气力从他腰腹传达到她欲望的花壶。 苏秀逐渐变得疲乏,盈盈一握的纤腰在一次次挺送中战栗、颤抖、随即软软耷拉下来。 她轻轻叫喊着郑毅的名字,娇在他怀里唤着二哥,男人宽阔的臂膀将她包裹,粗重的喘息声为她指引高潮的前奏。 葱根般细嫩的纤指在他肩膀的衬衣上抓出一道道褶皱,暴雨骤降的海面上波涛汹涌。 一声高亢的娇哼划破寂夜,苏秀颤抖着在男人怀里绽放,痉挛的小穴绞紧巨物,感受着它跳动的脉搏,以及喷射热液时的滚烫。 热潮逐渐褪去,急促的呼吸逐渐收敛,随即交汇在一起,化为绵密而悠长的亲吻。 享受着高潮褪去后的余韵,两人紧密相拥,贴在一块儿的胸膛之下,两股心跳逐渐趋同。 苏秀趴在郑毅身上放空,穴儿里还能感受到他刚射过还未完全疲软下去的肉柱,不由得心神荡漾。 一米九三的块头,就连一米七二的苏秀在他怀里都显得小鸟依人。 隔着衬衣抚摸他的胸膛,不用看便能猜想出布料之下的胸肌多么饱满,指尖划过腹部,细数着他因兴奋而绷紧的八块腹肌。 在男性这一块儿上,郑毅真的堪称完美,高大健硕的身躯,线条优美的肌肉,丰神俊朗的面容,无可匹敌的性技巧。 他如此得天独厚,真难以想象这样的男人会钟情一个人。 苏秀还在神游,郑毅则开始事后爱抚。 保养得当的手上没有一丝薄茧,抚过她纤瘦的背脊时,带走一片汗湿。 郑毅扯过绒被,披盖在两人之上,这时苏秀才有了反应,微阖的眼睫轻轻扫过他的胸膛,带来些许细密的痒意。 “秀秀。” 男人低沉的嗓音通过胸腔传到苏秀的耳膜,沙哑而醇厚,如干红般醉人,却隐隐带着苦涩。 激情过后,多巴胺带来的快乐逐渐消退,内啡肽作为缓冲剂开始为劳累的躯体填补愉悦。 苏秀还有些宕机的大脑被郑毅的一声“秀秀”给唤了回来,意识开始变得分明。 有时候她会想,郑毅在床上喊出“秀秀”时,脑海里跳出来的是哪两个字、哪一张脸呢? 毕竟,他的白月光莫琇玥,不也是“琇琇”么? 这个念头一出,苏秀立刻在心里嘲了自己一把。 她和莫琇玥不说相去万里,也是天南地北吧,郑毅还不至于把替身文学玩到她头上。 没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心境变化,郑毅与她耳鬓厮磨,将事后爱抚贯彻得有始有终。 不接男人的好意,结束欢爱的苏秀是越发地清醒,偏开脑袋躲着郑毅的舔舐,语气恢复冷淡:“你怎么回来了?江城不是封了吗?” 早已习惯她事前事后的两幅面孔,郑毅笑着把玩她的长发,答非所问:“不希望我回来?” 苏秀直接翻了个白眼:“怕你把病毒带回来传给我啊!” “都已经‘密接’了,现在才想到?”他故意挺了挺腰胯,示意“密接”的正确含义。 苏秀“啧”了一声,懒得和他废话,抬起腰,赶在那肉物完全消退下去之前将其拔了出来。 青丝从指尖簌簌滑落,在暖光的照耀下变成一缕缕金线,善察言观色的郑毅收敛了玩笑的态度,认真地向苏秀解释:“我到江城当天就把事情解决了,之后又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去鹏城,没在江城逗留太久。今天你发消息的时候,我还在鹏城飞椿城的航班上。” 一句话,将是否有感染风险、为何没及时回复消息一并解释干净。 郑毅名下的公司开遍大江南北,年底事务繁多,总有些事情必须他亲自处理。 苏秀知晓他的严谨,提江城无非只是想转移注意力罢了,并不是真的担心他“带毒”归来。 起身拢好睡袍,苏秀去浴室重新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时,床上的男人已不见了踪影。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过各取所需,完事了自然要各自退场。 重新找了一件睡袍穿上,苏秀打算去另一间卧室。 大房子的好处就是卧室多,主卧的床单被他俩的体液弄脏了?换一间屋睡便是! 在客卧躺下,熄灯酝酿睡意,还没等周公造访,先等来登徒子再次爬上她的床。 男人贴近的躯体上还沾着些许水汽,健实的双臂从身后揽住苏秀的纤腰,将她拢于他的怀中。 东方调的香味被花果香的沐浴露替代,男人身上少了那股神秘而热烈的馥郁气息,颇有些少年阳光的明亮清新,让苏秀一度回忆起了十多年前,他们还在上学的年纪。 意气风发的豪阔少年郎,不论走到校园的哪个角落都会吸引一大片目光,哪怕是学生时期的郑毅,他也是无懈可击的。 若不是男人那不识风趣的双手搅乱了思绪,苏秀差点就陷入了回忆中。 “又有何事?” 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苏秀语气相当不悦。 郑毅却是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苏老师还没给今晚的‘作业’打分呢。” 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儿,提醒她没打分就不能睡。 苏秀又是一咂舌,内心感叹再大度的男人也会有小心眼的时候。 当年他们初夜那晚,她对他床上的表现一顿狂批乱斗,还说男人的床技若能打分,满分100他也最多只能得个20——这20还是看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给的友情分。 在那之后,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各奔东西,未曾再见,她也从未将自己当初说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他们再次重遇,协议结婚,她才知晓这男人竟能因为她初夜那晚的嘲讽记恨十多年! 自他们新婚夜起,每次做爱结束后他都必须要求她打分。 如果分数不合他意,他便赖着要“重考”,直到“考”出他满意的分数为止。 ====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是回忆,两人的初夜。 提前避雷: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时,郑毅18岁,苏秀16岁,苏秀未成年。第一次时两人都是处。 求个珠珠呀(*?ω?) 004燕妮 椿城2004年的夏天一如既往地来得早。 六月中旬的一个下午,烈日毒辣,蝉鸣扰心,苏秀放下手中的钢笔,目光顺着窗外操场一眼望向了不远处的高三楼。 上一届的高三学子已搬离,再过不了几周,她便要搬去那个地方上课了。 小学跳一级,初中跳一级,虚岁16的苏秀即将成为一名高三学生。 不论是成绩亦或是相貌,她的优秀一直是母亲挂在嘴边的骄傲,逢人会友便如数家珍一般拿出来炫耀。 苏秀本人却对此比较反感,仿佛她只是母亲的洋娃娃,将她装点打扮成她期望的模样,然后展示给别人。 临近期末,课业紧张的高二下学期,老师不仅要抓紧时间上完高三上册的课程,还要做好期末知识的归纳总结。 没有老师看管的自习课上,同学们都在奋笔疾书地刷题,唯独苏秀不在状态,频繁走神。 突然,同桌的女孩碰了下她的胳膊肘,朝她悄悄问道:“今晚你也留在学校上自习吗?” 这周刚调整了座位,相比苏秀之前的同桌,这位名叫向燕妮的女同学意外地自来熟。 得到苏秀点头的答复后,向燕妮高兴地比了个“V”手势,急忙收敛激动:“那晚上再帮我讲几道题可以吗?” 第一次和年级第一坐同桌,向燕妮真觉得自己前几天向她搭话的举动是正确的。 作为三中鼎鼎有名的“校花”,苏秀冷艳的气场常让人自觉与她拉开距离,向燕妮也曾因为各种流言而认为她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可自从偶然被苏秀点通做题思路之后,向燕妮立马改观了,之前还对苏秀敬而远之,如今是恨不得天天和她黏一块儿。 向燕妮当时还不知道,她这个举动在十年之后会被用一个词来概括:真香。 苏秀杂乱的思绪被向燕妮开朗的气氛给打散,她笑了笑,欣然地答应了同桌的请求。 向燕妮急忙捂住了胸口,戏精上身一般做被击中状:“啊,女人,别这样对我笑,我会把持不住的!” 这妮子不知又偷偷看了多少本台湾言情小说,难怪最近课业总跟不上。 苏秀无语地斜了她一眼,注意力再度回到了试题上。 作为全椿城重本升学率最高的重点中学,椿城三中自是常年包揽每年的文理状元。 高升学率的背后自然少不了严苛的教学环境,三中的晚自习从晚上六点半开始,前半小时给学生自习,七点开始会有一百分钟的时间给教师用于答疑。 说是答疑,实则就是拿来上课,一百分钟刚好就是两节课外加十分钟课间休息。 而向燕妮下午问的“晚自习”,则是指“答疑”时间结束之后的“第三节晚自习”。 照理说,走读生在上完前两节晚自习便可以回家了,学习意图强烈的走读生可以自行选择是否要和住读生一起上“三晚”。 “三晚”没有老师看守,学生之间可在不打扰别人的前提下自行交流,向燕妮便是想趁这个时候让她的学神同桌给她补补课。 苏秀不仅解题厉害,讲题也是一把好手,向燕妮反复没能弄懂的难题,在苏秀的讲解之下轻松搞定。 看到自己一直啃不下来的难题被攻克,向燕妮激动得“老泪纵横”,抱着苏秀一阵彩虹屁:“要是你能当老师的话,一定桃李遍天下。” 自习到晚上九点半,苏秀开始收拾桌面准备回家,临近放学时间,教室里已无多少自习氛围,向燕妮便也开始话多了起来。 她戳了戳苏秀的胳膊:“秀秀,你和郑毅师兄是在耍朋友吗?” 从其他人口中听到郑毅的名字,苏秀并不感到意外,甚至已经习以为常。 郑毅是全三中公认的校草,身为学生会主席,他常作为学生代表出现在校内各式活动和会议上。 苏秀虽年龄上与郑毅差了两岁半,但跳了两级的她只比郑毅小一届。 她还记得自己升入高中的开学典礼上,郑毅是学生会代表,她是新生代表,两人在礼台上先后发表演讲,让全校的师生都记住了他俩。 帅哥靓女本就吸睛,再加上这两人总一块儿出现,于是猜测他俩是男女朋友的流言便传开了。 以前苏秀解释两人只是发小,并没有在交往,还会被听者误以为她是在害羞不敢承认,总是越描越黑。 现在不一样了,当有人再问这个问题时,她就会笑着答:“不是哦,我们只是从小认识,郑毅他有女朋友,就是学生会副主席的那位。” “副主席?”向燕妮呆呆地重复了这三个字,一副“我们学校还有学生会副主席吗?”的表情。 也是了,郑毅这人光芒太过强大,让人只看得到他这个“郑”主席,副主席便成了小透明。 “对,她叫莫琇玥,他们交往应该有一年了吧,如今他们毕业了,据说还约好了要去考同一所大学呢。” 见苏秀讲的如此直言不讳,向燕妮这才终于信了,收敛了八卦之心。 苏秀却反而起了兴趣:“你喜欢郑毅啊?” 小妮子一愣,急忙甩甩头,但又敌不过苏秀那早已看透一切的笑,只好狡辩地别了别嘴:“我想没人会不喜欢他吧……” 确实,苏秀内心也很认可,郑毅的确拥有万人迷的资本。 “倒是你,竟然会不喜欢他?明明近水楼台先得月……”向燕妮手中的笔都快把草稿纸给戳穿了,她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 她清楚自己和男神不可能,但为啥她磕的CP也BE了呢? 他们两个不论是颜值、头脑还是家庭背景都如此完美契合,为什么就看不上对方呢? 苏秀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坦然地答道:“大概是我们太了解彼此了,所以没有恋人那种新鲜感吧?” “唉,本还想问问你郑男神床上功夫怎么样呢,看样子是不行了……”小妮子两手托腮作惆怅状,脑子里过的全是前几天她看的一本台湾小言的画面。 那本的作者十分敢写,直白而热辣的情爱画面跃于纸上,让处于青春躁动期的少女每看一页都不自觉心跳加速,浮想联翩。 意识到苏秀这样的乖乖女可能并不接受这样的话题,向燕妮急忙打住,冲她打着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哦。” “不,你说的我很感兴趣,你怎么会这么问?” 得到苏秀这样的答复,向燕妮惊诧地张大了嘴,忽而又像知晓了校花的小秘密一般,捂着嘴冲她笑得眉来眼去。 “秀秀,难道你也看小言?” “家里确实有几本……” 苏秀报了几个书名与作者,瞬间被向燕妮握住了双手。 “同志啊!今后我们就是拥有共同阅读志向的同志了!”小妮子激动得手都在颤,她还以为学神如苏秀这样的乖女孩只会看世界名着,没想到竟然是同道中人! 三中本就汇集了全市里顶尖的优秀学子,而她们所在的班级更是年级中的重点班,采用末尾淘汰制。 如果一学期内四次大考的平均排名被其他班级的学生超过,下学期开学就会被刷出重点班。 为了保持住在重点班里的位置,班上的同学都非常刻苦,一有时间就会拿去刷题或背单词,哪儿有什么闲暇时间读课外书? 向燕妮总算找到组织了! 自那之后,向燕妮与苏秀愈发地熟稔,两人聊天变得随意且放飞自我,私下里还毫不避讳地一起探讨言情小说里的激情画面。 “做爱真的有那么爽吗?” “据说在性爱时大脑会分泌多巴胺使人兴奋,作为一种奖励机制,它确实会让人感到愉悦。” 对于向燕妮的提问,苏秀的回答往往很“学术派”,答完还不忘学以致用,将一道生物大题怼在了向燕妮脸上:“来,试试解这道,多巴胺是兴奋性神经递质,它发生传导时突触后膜的膜电位变化是?” 原本高涨的气氛被一盆水浇灭,向燕妮朝苏秀递了个“我真是谢谢你啊”的无语眼神,不得不把注意力挪回到理综真题上。 苏秀检查完她的答案,确认无误后,两人继续回到之前频道。 “你和郑毅从小一起长大,你有看过他下面吗?是不是真的很大?” 向燕妮想起高一时曾看过校里举办的篮球赛,郑毅当时作为参赛选手,宽松的篮球短裤都有些掩盖不住他两腿之间的隆起。 “我上一次看到他的裸体还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你想知道他那个时候的尺寸的话,我倒也可以给你比比?” 苏秀说着正欲用手比划,但眉头一蹙,又回想起作为参照物的手已不是当年的大小,多少有些数据失真。 但比起知道郑毅的尺寸,向燕妮此时更想知道苏秀是因为什么原因看到郑毅裸体的。 虽说她磕的CP已经BE了,但不碍着她在刀里找糖啊! 青梅竹马的BE美学不就在于曾经那些刻在回忆里的美好吗! 耐不住向燕妮旺盛的八卦心,苏秀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作为大院里深受各家老小喜爱的“孩子王”,郑毅时常会像个小大人一般照看这些比他小的弟弟妹妹们,而关系最好的郑、苏两家,甚至还能允许对方孩子在彼此家里过夜。 那时也是一个夏天,应该是暑假,苏秀的父母照常拜托郑毅在他们上班时帮忙看着苏秀。 苏秀家里还未装空调,一个午觉起来便浑身是汗。 苏秀本想去浴室拿毛巾擦擦汗,谁知推开门便看到了正在冲冷水澡解暑的郑毅。 那年郑毅十一岁,却已有一米六的身高,精瘦的身子骨初显肌肉,可谓发育得不错。 母亲在医院上班的苏秀很早就有了男女有别的意识,她羞赧地别开视线,却仍旧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往那处瞄。 郑毅哥哥腿间的“小鸡鸡”,好像有点大? ==== 作者有话说: 本想就只写一章关于初夜的回忆的,结果扯了这么多出来……(擦汗) 下章依然是回忆哦。 《离婚》和我以往的作品不同,每章至少有3000+的字,多的时候能到5000+,单章诚意满满,所以能不能给我个珠珠呢?(*?▽?*) 005蓝夜 彼时,八九岁的苏小秀还是天真可爱的小萌娃,在郑毅面前还会乖巧地喊一声“郑毅哥哥”。 大概是早已知根知底,被这么个小东西给看光了的郑毅也不慌张,扭过身去,随手抄了条毛巾围在下身,丝毫没有显露出尴尬。 “醒啦?天这么热,把脸擦干净,一会儿哥带你出去吃冰粉。” 少年走到门口,淡定地揉了揉小丫头睡歪了羊角辫儿的小脑瓜,结果沾了一手的汗。 “哦哟,这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吗……”郑毅急忙解了她的辫子,伸手拿了条干毛巾给她擦头,“一会儿别贪凉吹风,知道吗?” 没有大人在的时候,他就俨然一副大人模样。 苏秀吐了吐舌头,习以为常地享受着少年的照顾,脑子里的思绪早已被冰粉勾了去。 凉爽的凝冻、甜甜的红糖,那是独属于儿时夏天的回忆。 …… “我当时只想着吃冰粉了,隐约记得……这么长吧?”苏秀双手食指比了个大概,自己也不太确定。 “啊?就、这么点儿啊?”向燕妮看着那还不足少女三指宽的长度,显然有些幻想破灭。 “毕竟他那时才十一岁嘛,还没到真正发育的时候。” 苏秀客观地为自己发小正名,在“嗑学家”向燕妮看来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小时候的互动多么温馨,多么有爱啊,完全没有尴尬,早已融入彼此生活的那份熟悉与信任…… 唉,这么好嗑的一对青梅竹马CP,怎么就BE了呢? 向燕妮再次痛心疾首。 自从得知郑毅有女朋友,她便去学生会活动墙上寻找那个所谓的副主席,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能让郑男神心动。 可看到莫琇玥的照片后,向燕妮真想冲到郑毅面前问一句:男神,需要为您推荐眼科大夫吗? 那莫琇玥眼睛大面盘圆,一脸的土气,和仙姿佚貌的苏秀比起来简直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啊! 向燕妮将这事在苏秀面前吐槽,苏秀也是一副吃瓜态度和她一起八卦:“也许他看中的不是脸啊?” 苏秀拿出手机翻出了莫琇玥的照片,不同于活动墙上的怼脸大头照,露出全身的莫琇玥才她最靓丽的时刻。 哪怕只是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那凹凸有致的身段瞬间就能吸引人的眼球,弱化掉了她相对平庸的五官。 “哇塞,这胸……她是抄了一对木瓜在身上吗?”向燕妮双手在胸前作托举状,那瞪大的眼里无不显露出她的惊讶与羡慕。 两人同时低头看了看自己…… 两对A凑了一副炸弹呢。 “啧,没想到郑师兄竟然也是这么庸俗的人,我要把他开除出男神列表了!”小妮子愤而脱粉,将郑毅和她们班上那群爱开女生玩笑的混账男生们划到了同一个水准。 听出向燕妮话语里的鄙夷,苏秀笑了笑:“莫师姐能当上副主席,说明她身上有很多闪光点,二哥会喜欢她肯定不只是看外在的。” “是,知道你家二哥眼光独到了!”向燕妮瞥了个白眼,内心无语。 连苏秀这样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女生都看不上,那眼光真不知是怎么长的了! “说起来,你总叫他二哥,莫不是他家里还有个哥哥?”向燕妮幻想着,说不定她能换一个男神追追? 然后,苏秀的一记拍肩戳碎了小妮子想要当郑毅大嫂的美梦。 “郑毅是独子。” 不仅郑毅没有兄弟姐妹,连他的父母同样没有兄弟姐妹——郑毅连堂表兄弟都没有。 仅是因为院里的发小们都崇拜他,都喊他一声大哥,苏秀就偏要特立独行唤他“二哥”。 唔……用异于他人的称呼来宣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么? “嗑学家”向燕妮表示又嗑到了呢! 两人胡天侃地东拉西扯,话题又转到了苏秀的手机上,好姐妹贴在一起拍了不少大头照。 “这是诺基亚今年刚出的款式吧?果然拍照很清晰,难怪要卖这么贵!” 向燕妮的妈妈在数码店做销售,常会带一些介绍手机款式性能的宣传单回家当垫餐布。 她清楚记得这款诺基亚7610得卖四五千! “我妈想买一个都还舍不得呢,秀秀你家也太阔了吧!” 苏秀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不该露财的。 不同于她那爱炫耀的母亲,苏秀很是低调,只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她才随身带着手机,平时都只是放在书包里。 今天是高考出成绩查分数的日子,从午休开始,苏秀就在等郑毅的短信,然而直到“三晚”快结束了,她的手机也还是一片寂静。 看到苏秀面露尴尬,向燕妮立马心领神会,冲她挤了挤眼色:“放心,我不会告诉老师的。” 之前就有同学被老师收缴了“小灵通”,吓得全班现在用个“文曲星”都得藏着掖着,不敢被老师发现。 虽然小妮子误解了苏秀担忧的内容,但她还是感谢她的善解人意。 这时,沉静了一整天的手机终于传来震动,苏秀摁下解锁,立即读取了短信。 【秀儿,大哥出事了,速来蓝夜!!】 ** 苏秀没等到郑毅的报喜短信,却等来了李崽儿发来的求救短信。 李崽儿是他们大院里的发小之一,本名李宰,而蓝夜则是一家酒吧的名字。 按理说,酒吧这种充斥着香烟、酒精与避孕套的地方不应该和郑毅这种品学兼优的优等生有任何关联。 奈何蓝夜却是郑毅经常光顾的地方。 这里是他逃离优等生光环的一个“避难所”,苏秀也偶尔会参与其中。 只是郑毅从不许她喝酒,就连气泡饮料也要过手确认不含酒精才递给她。 苏秀并不认为郑毅会出什么事,结合李崽儿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短信中肯定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但想到郑毅一天都没发短信过来,苏秀还是难免有些担心,下了晚自习就赶着末班公交来到了江边。 来蓝夜的路苏秀早已熟稔于心,下了公交站,过了马路,往右走五十米便能看见临街的一排门面。 网吧,酒吧,烧烤摊,麻将馆…… 苏秀穿着轻便的T恤衫和牛仔喇叭裤,一头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辫,背上再背一个书包,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学生。 有喝夜啤酒的食客冲她吹口哨,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皆被她冷漠无视,径直朝着闪烁蓝色招牌灯的“蓝夜”走去。 李崽儿已在酒吧大门外等候多时,闷热的江风未能吹去他一心的焦躁,却在看到苏秀由远及近的身影时瞬间清爽了不少。 大哥的克星来了,这下总算有救了! ** 郑毅坐在吧台前,摇晃了下只剩冰块的酒杯,正要叫酒保再添一些酒液时,有人突然落座在了他身旁。 以前他习惯和朋友们一起坐偏僻的散台,今天只身一人,倒是多了不少找他搭讪的家伙。 脱去学生装扮的郑毅俨然一副社会人的模样,一米八的身高让人完全想不到他今年才刚成年。 他从八点开始就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闷酒,有美女瞧出他没有伴儿,纷纷自告奋勇想去结识。 “Leave Me Alone.” 起初郑毅还会很有耐心地婉拒她们想要结交的示好,后面次数多了就干脆选择无视。 “帅哥,这么不近人情,小心以后孤独终老哦。” 娇呢的声嗓里带着一股熟悉,郑毅散漫的意识顿时汇拢,扭头看见了坐在身旁高台位上的少女。 秀秀? 他正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思绪敏捷的他很快便猜到了答案。 目光微凝,朝着酒吧门外瞧去,站在那儿打望的李崽儿和他来了个视线交汇,立马被他危险的目光给吓得缩了脖子。 郑毅没想到苏秀会来,自他和莫琇玥交往以后,她很主动地和他保持了距离。 “唔……”郑毅有些头疼地捏了捏山根,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以后别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不安全。” “作为第一个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人,你这话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少女话语里带着刺,丝毫不提当初是自己非要跟着他,才进的这酒吧。 自从苏秀上中学后,她的性子越来越叛逆了,时常和郑毅斗嘴不说,还总爱和他对着干。 明明小时候那么听话可爱的…… 郑毅呼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吧台前方的挂钟:“太晚了,我叫李崽儿送你回去……” “二哥应该知道我脾气,我是来带二哥回去的。” 言下之意:你这酒不能再喝了。 以往郑毅最会听苏秀的劝,但今天的他却十分反常。 虽说没有再要求续杯,可手里握着的酒杯却迟迟没有放下,显然是不想走的意思。 见他这副颓唐模样,苏秀咬了咬牙,也不再顾及他的面子:“我听李崽儿说了,你和她分手了,是吗?” 她,自然指的莫琇玥。 似是被触碰到伤痛处,郑毅那双本就犀利的凤眼霎时更显阴鸷。 但苏秀并没有就此停下,继续着扎着他的心窝:“她还改了志愿,没有去你们之前约定好的学校,对吗?” ==== 作者有话说: 《未成年人保护法》在1991年颁布时,只限制未成年人不得允许进入营业性舞厅,甚至都没有强制规定不允许向未成年人售卖烟酒,直到2006年第一次修订时,才把禁止向未成年人售卖烟酒加入进去,并把未成年人禁入的场所从“舞厅”变为“歌舞娱乐场所”和“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即KTV和网吧),在2020年第二次修订时,在以上两个场所中又增加了“酒吧”。所以在故事发生的2004年,秀秀和郑毅才能明目张胆地进酒吧玩,因为当时并没有法律禁止…… 可见法律的颁布和实施是有一定滞后性的,毕竟在1991年的时候,全中国都没多少人有一台私人电脑,就更别说网吧了,而舞厅是当时比较广泛的娱乐场所。2006年第一次修订时,网吧、KTV已在中国初具规模,但酒吧还并不盛行,所以未将酒吧列入禁入场所,直到2020年第二次修订才把酒吧列入。 交代一下时代背景,免得被人误解。 顺便求下珠珠呀(*?ω?) 006皮囊 椿城在2006年才将填报高考志愿表的时间更改为出分后,在此之前,考生们必须在考前就事先填写好想要报考的志愿,并上报系统。 郑毅曾与莫琇玥约定好一起报考同一所学校,却在出成绩这一天惨被女友背刺。 和每次考试都能进年级前十的郑毅不同,莫琇玥的发挥不是很稳定。 为了确保两人能去同一个学校,他们最后约定一起考椿城最好的大学,椿城大学。 椿大是椿城唯一同时获批985、211工程的大学,虽不能比肩清、北,却也绝对是非常出色的综合性大学。 以郑毅的成绩,一只脚基本就已经稳稳踏入清北了,却为了能确保和女友在一起而甘愿选择了放弃。 从李崽儿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苏秀头一个反应就是想破口大骂。 他是傻吗?竟然为了一个不确定能否一起走完终生的人放弃本可掌握的美好前途?! 苏秀想,若是她,她绝不会这么干。 异地就异地,分开就分开,如果因为这些就走不下去的话,那说明缘分本就该尽于此。 这种恋爱脑的行为发生在一向精明能干的郑毅身上就已经够离谱了,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女生还背叛了他。 她偷偷把自己的第一志愿填报去了沿海的申城,将两人的承诺践踏得一文不值,而好巧不巧,她今年超常发挥,很大概率会被申城的高校给录取。 这还不算完,当郑毅找上来准备质问,什么都还没开始提,她竟主动提了分手。 那时郑毅才真的意识到,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连一句“分手”都没能抢先说出来,他成了被甩的那个! 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被这样玩弄于股掌之中,郑毅一气之下来到蓝夜,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想不通莫琇玥为什么会这样做,但他现在也不愿去想为什么了。 已经分手的人,不配分走他的关注。 “那为什么还在这里喝酒呢?” 少女的质问在身旁响起,郑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识地把心中所想给说了出去。 他到底说出去了多少? 有没有开口说出一些不该说的……? 郑毅吐了口浊气,看样子不能再待这里了。 叫上李崽儿,先把秀秀送回家,然后……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郑毅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从混沌中找回一缕清明,郑毅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虚眯的眼睛在适应头顶的灯光。 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抬手去触摸,碰到了那光滑细嫩的手背。 意识再度清醒了三分,郑毅急忙睁大了眼,与坐在床边俯视而下的苏秀对上了视线。 “秀……” 开口第一声就嘶哑到近乎破碎,苏秀拿起床头柜上放凉的温水,递到了他面前:“能自己起来吗?我可搬不动你。” 这家伙喝趴在了吧台上,还好有酒保确认只是睡着了,不然苏秀真就要打120了。 和李崽儿一起将他搬运到了这里,此时是凌晨三点,距他昏睡过去已过了五小时。 郑毅有一点低烧,苏秀替他拧了条湿毛巾擦身,勉强算是物理降温了。 她不太会照顾人,以前都是郑毅在照顾她,以至于在郑毅昏倒前,她都不曾有想过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他是真的很喜欢莫琇玥吧?不然怎会黯然神伤到这种地步? 在苏秀走神之际,郑毅支起身子接过水杯,一边润喉一边打量着四周。 简单的白墙水泥地,两张床,前方桌上还有台大屁股电视机。 “这是哪儿?” “蓝夜附近的旅馆。” “李崽儿呢?” “我叫他先回去了。” “怎么不跟他一起回去?” 问到这里时,屋子里霎时变得沉默,气氛变得尴尬,好半晌才被郑毅给打破:“我又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早上还要上课吧,留在这里瞎折腾什么?” 斜眼望去另一张床,那上面还留着浅浅的躺印,可见苏秀之前便在那儿休息过。 老旧的窗机空调发出嗡嗡的运转声,模糊了屋内各种布料的摩擦声。 郑毅一个恍惚间,娇瘦的少女已贴近他怀中,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毫不畏惧地与他相互对视。 “二哥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跟他回去呢?” 郑毅欲言又止,想不出答案。 若是以前,他一定能答出来,可这几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苏秀了。 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不明白她需要什么,不明白她此时为何在生气。 不知何时起,他们之间筑起了屏障,不再像以前那般有话直说,各自心里都藏有不让对方知晓的秘密。 哦,对了,是在一年前,他们相互立下约定的那天起,便成了这样…… “不过是又想捉弄我罢了。” 他欲抬手轻轻推开她的肩膀,以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已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黏在他身上的丫头了,这样的亲昵只会带来困扰。 可郑毅越表示抗拒,苏秀却偏要紧贴着他,两手死命抓住他微开的衬衣领口,跨过一条腿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 她瞪大的眼里充斥着郑毅理解不了的怒意,无奈之下,郑毅只好举手投降:“好吧,我认输,你想干什么,我全力配合。但你先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她在气什么? 气他恋爱脑,为了一个女人连前途都不要了? 气他玻璃心,被人甩了就跑去酒吧买醉? 还是气他不耿直,做这么大的决定之前都不知会一下他们这群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不,或许都不是,她只是在气她自己而已,气自己看走了眼! 她以为他是不一样的,结果她错了。 这个她从小认为卓逸不群的男人其实和那些庸夫俗子没什么区别。 他脆弱、还愚蠢,除了这好看的皮囊,根本没有能触动她的地方。 “你太让我失望了,二哥。” 他在她记忆里那个不可撼动的形象彻底破碎了。 对于苏秀的批评,郑毅心甘情愿地领受,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抱歉,我不可能一直做你的二哥啊,秀秀……你也已经长大了。” 总有一天她会发现他不是神,并不会像她从小信仰的那般神圣美好,到那时她便会抛弃他去寻找更加合适的人选,再将那个人立为心中不可动摇的神明。 十多年的相处让郑毅看透了他们之间的结局,不如索性把这个结果提前,他从她的回忆中消失,她只是他的儿时玩伴。 让一切都在这个夏天结束…… 郑毅本是这么想的,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苏秀是否愿意配合。 以他长久以来的认知来看,苏秀一定会不咸不淡地答应,毕竟此时的他在她眼里已与其他路人无异。 她慕强,好胜,最腻烦和平庸的路人牵扯上关系。 所以,在他告诉她已经在和莫琇玥交往时,她只是淡漠地送出祝福,然后逐渐远离了他。 他本以为这次也一定是这样的,但他想错了。 坐在他身上娇瘦的少女,八十斤的体重,却有七十九斤的反骨。 “既然要分道扬镳,二哥不该给我留点饯别礼物吗?” 她突然笑得诡谲,让人一眼就猜到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但郑毅对她向来很大度,并不担心被她狮子大开口。 这个夏天一过,她便是为奔清北而忙碌的高三学生,他则是远离大院奔赴学业的大学学子,他们的交集会越来越少,确实需要一个正式的句号。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二哥你。” 在郑毅以为自己听错了时,苏秀继续补了句:“的身体。” 苏秀从来不是什么乖乖女,郑毅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 她跟着他爬过悬崖峭壁,抓过蜈蚣蚱蜢,上过大树掏鸟,下过江河游泳,进过酒吧K厅,看过黄片AV。 在父母亲戚面前总是一副乖巧听话模样,骨子里却尽是叛逆与狂妄。 这一点,他们俩是一样的。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对于性总是既充满好奇又满怀顾虑。 趁父母不在家时他们关掉全屋的灯,将偷偷租来的碟片放入VCD机中,身子陷入沙发,仅有电视机播放的画面堪堪照亮客厅的一隅。 屏幕上身躯交迭的男女发出暧昧黏浊的喘息与呻吟,他们从最初的不敢直视,到后面的钻研琢磨,却从始至终不敢去看彼此的脸。 似乎是害怕在目光对视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会突然改变。 于是直到影片结束,顶灯再次打开,他们嘲笑着对方红透了的耳根,却从没越过那道红线。 而此时,这根红线被苏秀拽在手中,一头套着郑毅的脖颈,一头绑在名为道德的巨石上。 只要她一松手,巨石滚落,道德的拉扯会让少年逐渐窒息而亡。 而当她选择剪断这根红线时,不再被束缚的野兽会将她立马吞噬。 “据说全三中的女生都想睡你这个校草,作为青梅竹马,不享受一回‘近水楼台’的便利就结束那也太亏了。” 既然郑毅只剩下这副皮囊还能吸引到她,那就压榨掉这最后的价值再从她的记忆里丢弃吧! 从此便再也没有她崇拜的二哥,只有她睡过后索然无味的郑毅。 ==== 作者有话说: 下章真的是肉了,我不骗人,我立字据! 所以,能给我来两个圆圆的珠珠吗?o(*////▽////*)q 007理由(微h) 苏秀如愿地在郑毅脸上看到了她想看到的惊愕,哪怕那只是一闪而过。 十多年来,他在她面前都是从容不迫的,不会惊慌,不会失意,宛若不会被摧毁的钢铁神像,一直屹立不倒。 但这些都在今天化为乌有了,神像只有一张表皮,中空的内心里到底包裹着什么,她此时便要探个究竟。 早在替郑毅擦身时就已解了他一半的衣扣,剩下的一半也在两人的拉扯中松散开来。 苏秀正欲将手探向他的裤腰,纤细的手儿却被大掌瞬间拦截。 垂眸瞧见那颤抖的手背上青筋突兀,苏秀笑得鄙夷:“二哥这是怕了?” 这笑容郑毅只见她在对别的男生交谈时才会出现,此时竟然出现在他面前,多少有些讽刺。 “总得给个理由?”郑毅在强作镇定。 “那二哥不同意的理由又是什么呢?”她总能找到诡辩的方向,将郑毅怼得哑口无言,“是要为你的白月光守身如玉?明明都被人家给抛弃了哦?” 以前郑毅总端着自己是长兄的架子不和她计较,可如今真到了要夺口舌之利时,才发现自己技不如人。 苏秀挣不开那紧握着的手,只得嗤笑一声,微微抬起臀往前缓缓磨蹭。 隔着两层布料,少女纤细柔软的大腿抵压在郑毅腿跟处,学着他们曾在黄片上看到的那样,她轻轻摇晃身子,蹭弄着微微鼓起的那物。 郑毅蹙紧眉头,身体却整个僵住了,意识到自己该立马推开她时,却为时已晚。 荷尔蒙爆棚的青春期少年,稍稍一点触碰就立马显现出生理反应,迅速充血膨胀的器物挺立起来,似要冲破布料一般支棱在了少女腿间。 苏秀又是一声嗤笑,脸上的鄙夷化作胸有成竹的自信,一副早已将他看穿的笃定样:“看来二哥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玉洁冰清。” 如果他不愿意,早在她提出来时就把她赶下去了,又怎会给她挑逗他的机会? 呵,装什么贞洁烈男。 苏秀确信自己已拿捏住了局势,可郑毅却迟迟没有松开拽着的手,咬着牙重复着一个词:“理由。” 他执着地要苏秀给个理由,却惹得她笑得愈发灿烂。 原来他在纠结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表情啊,装作淡定的模样,却被颤抖的身躯出卖了个彻底。 苏秀知晓他的脾性,此时若不给他个理由,他能倔到天亮都不松口。 但苏秀只是单纯想睡睡他试试,并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向燕妮总在她耳边嘀咕郑毅在女生圈子里有多么受欢迎,念得她竟起了一丝想睡他一晚试试的冲动。 今晚是最后期限,郑毅意图给他们的关系画上句点,错过今晚,再想睡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如实告知的话,肯定是不会得到同意的答复,于是苏秀决定撒个小谎。 “因为二哥是我初恋啊。” 她以为她会看到郑毅惊慌失措的动摇神色,却不料他的眼神却变得愈发冰冷。 “苏秀,你是觉得我很好骗?” 她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信不信由你啊。”苏秀玩世不恭地耸了耸肩,“反正你要理由,我便给了。” 苏秀也没指望郑毅会信,正如她了解他那样,他对她也是了如指掌。 她从来都没对他动过心,又怎么可能会是初恋?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仅有呼吸声在随着时间缓慢流淌。 就在苏秀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让他点头时,身下的人突然一个发力,天旋地转间,两人瞬间调换了位置。 高大的少年将少女困于臂膀下,那双犀利的凤眸里有什么东西在软化。 苏秀这下笑得更灿烂了。 可怜的二哥啊,明明自己都不信,却骗着自己去相信的模样真是太滑稽了。 被她的笑容给刺痛,为挽回尊严,郑毅故意强调:“苏秀,我不会喜欢你的。” “嗯,那是当然。” 一个说得笃定,一个应得轻松,就像一年前他们立下约定时那样。 ** 老旧的江边旅馆,十来平的房间里,少年少女四唇相贴。 相识十余载的青梅竹马,第一次交换的并非誓约之吻,而是刻入对方灵魂的诅咒。 他们互相褪去彼此的衣物,在昏黄的白炽灯下展露还未成熟的身躯。 “真小。”郑毅跪坐在床上,冷淡的目光扫视着苏秀纤瘦的身子。 哪怕她一米六七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已不算矮,在一米八的郑毅面前还是显露出娇小。 十多年了,她还是这么娇瘦,大腿堪堪比得上他一条胳膊。 腰这么细,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哪儿经得起他人的摧残? 寻着郑毅毫不避讳的视线,苏秀把他口中的“小”理解成了胸部。 “是,确实没法儿比得上你的白月光。”她故意用着调戏的语气,两手拢在胸前故意往里挤了挤,“咱这儿没有大椰子,劳烦郑大少用煎饼将就一下?” “提不相干的人做什么?”不耐烦她这轻慢不羁的语调,郑毅俯下身来,咬住了她一边的乳头。 少女未熟的乳尖泛着粉嫩,小小一粒,在少年舌尖的挑逗下变得挺立。 “唔……”敏感的乳尖被触碰,苏秀不自觉轻哼一声,无骨柔荑回抱住郑毅的头,指尖插入他屡屡发丝中。 怀里的那颗脑袋顿了一下,听到她的轻笑,随即不甘示弱地扣住她的肩头,加重了吸吮的力道。 曾经的观影经验终于得以运用到实践,但他们却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仅凭着本能去搜索着回忆里的画面。 郑毅的动作算不得有多温柔,在苏秀连嘶了两声之后,他停下动作,一脸复杂地抬起头来。 “不舒服?” 苏秀也不客气,学着他的样子一口咬在了他浅褐色的乳头上,在他痛嘶一声后反问:“舒服吗?” 郑毅顿时哑了声儿,显然是得出了和她一样的答案。 理论与实践出现了偏差,让求知欲旺盛的苏秀想要弄明白原因:“片儿上的女人被咬奶子的时候都在叫好爽的呀……” 她还记得那男人咬住女人硕大的乳头往上提拉的画面,那女人的叫床声连苏秀听了都要酥掉骨头。 “难道是因为我胸太小了?” 用同样的力道掐手背和手心,显然是手背要更疼一些。 苏秀两手捏了捏自己,勉强从乳晕边推出了一点小土坡…… 好吧,她这都不能用“小”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没有”。 少女吃瘪的脸色惹来郑毅一声噗嗤的笑,之前冷凝的气氛一下子破冰,那股压在两人之间的沉重一下子消失了。 “笑毛线啊!”苏秀抬腿往他胸口上踹,“肯定跟大小没关系,是你技术太差!你白月光这么大的奶子,一定是被你咬疼了才不要你的!” 再一次提到莫琇玥,郑毅收敛了笑意,在两人尴尬的静谧中淡淡回道:“我没咬过。” 苏秀是第一个。 “那一定是接吻太差劲!” 回想着刚才两人磕得嘎嘎响的牙齿,苏秀心道这次总错不了了吧,郑毅却依旧沉默。 他绝不是个被人否定就默默忍受的家伙,哪怕只是虚张声势,他也会找机会反驳。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他不需要重复已回答过的问题。 这下反倒是苏秀惊讶了,张大嘴,瞪大眼,一脸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忍住不碰她的?” 那大奶子翘屁股,苏秀看了都眼馋! 不吃奶子就罢了,连嘴儿也不吃? “啰嗦!” 郑毅一把拂开横在他胸前的细腿儿,哪知低头就瞧见少女张开的腿间那闭合的花缝。 他急忙遮挡自己的视线,大掌“啪”的一声拍自己半张脸上,惹来苏秀好一阵大笑。 “装什么装呢,明明都看过女演员的了,还怕看我的?” 苏秀抬腿又是一脚踢在郑毅胸膛,白嫩的脚丫踏在那肉墙上,竟意外感觉到结实。 不似她想象的鸡胸排骨,他是有肉的! 为了确认不是自己想错,她用脚趾抓了抓他一边胸乳。 苏秀立马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她的胸,似乎还没郑毅的大…… 这下苏秀是真的生气了,凭什么他一个男人能比她胸大啊! 她用脚趾夹住郑毅的乳头,故意拽着拉扯,本是想给他点厉害尝尝,谁知刚尝试两次,就听得他喉间发出“唔嗯”的闷哼。 滚烫的红顺着郑毅的胸口漫上脖颈,最后爬得他满脸一片,颇似熟透了的番茄。 苏秀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又好奇,语气里尽是阴阳怪气:“不是吧,二哥?难道……你很喜欢被夹奶子吗?” 郑毅没有回答,咬着牙,一手捂住眼,一手和胸前的脚丫做着对抗。 瞧见他的狼狈样,苏秀灵机一闪,另一条腿直接踹开郑毅遮掩的手,两边手肘朝床上一撑,两条腿儿直接搭在了郑毅的肩上。 因为从小就苗条,苏秀被母亲杨玉送去学过几年形体舞蹈,肩肘倒立于她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逃无可逃,郑毅只能高昂着头做最后的负隅顽抗,却被早已预判他动作的苏秀直接用腿儿勾住了后脑勺。 她身子虽纤细,却柔韧性极强,一条腿儿勾住郑毅的头,另一条腿儿则与之成70度角打开,一手撑着床面,另一手探到腿间分开闭合着的饱满阴户,让郑毅能更直接地看清她那处的模样。 “长得怎么样,二哥?我自己很少看这里呢,你能帮我形容一下到底是什么样子吗?” 她故意用着娇软的语调,明明听上去那么天真无邪,却做着与之完全不符的放浪举动。 少女粉嫩的花穴直直暴露在郑毅眼前,不同于黄片上模糊不清的几个镜头,如此直接地近距离感受到女性的私密处,强烈的感官冲击让郑毅一下子失了言语。 感觉到他吞咽唾沫的细微声响,以及他呼洒在她花穴上的灼热气息,苏秀勾了勾腿弯,挺腰将小穴送得更近了些。 “到底长得啥样,告诉我呀,二哥!” 她急切地催促着,郑毅能看到那粉嫩的花瓣在随着她的呼吸一点点翕张。 “很美。” 他如是说着,双手扶住她纤细的大腿儿,以自己的身躯供她依靠,埋下头来,闭着眼吻上那充满女性腥骚的穴儿。 “和你一样。” 又美又骚。 ==== 作者有话说: 先上点肉汤(*/ω\*)下章是正餐 求点珠珠呀??? 008害羞(h) “美”这个字于苏秀来说是个极其空泛而乏味的描述。 她从不缺赞美,无论是从外貌上亦或者能力上,她一直备受赞美包围。 任何事物一旦变得稀松平常,就会容易让人失去兴趣。 可当郑毅一边说着“很美”一边亲吻她的小穴时,苏秀头一次觉得,她对“美”或许还可以再抱有多一些期待? 她是没想到郑毅会突然吃上她的小穴,哪怕早在黄片里看过相同的画面,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用嘴去接触性器官。 毕竟那处,不论男女,都和排泄脱不了干系。 她本以为郑毅会和她抱有相同的想法,所以才故意拿小穴去逗他。 本是想看他更多出糗慌张的模样,哪知他竟吃得毫无心理负担! 湿软的舌先试探性地在她花瓣上轻轻拂过,随即大起胆子用舌尖挑开花瓣大肆搅弄起来。 他舔得愈发投入,双眼微阖,似在品尝一份西式甜点。 温热的唇将两片花瓣含住、包裹并吸吮起来,当舌尖不经意一挑扫到花瓣上方的花珠时,苏秀一瞬间的颤抖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再一次尝试触碰那微微凸起的小花珠,苏秀这次不仅颤抖得更厉害,喉咙里还不禁溢出轻哼。 郑毅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吃这里…… 黄片中的男女才不会讲这些细节要点,脱了衣服就开吃开干,毫无经验的观片人只知道是在吃穴,却根本不清楚吃的是穴儿的哪一处,才能让女人叫得那么销魂。 领悟到重点的郑毅瞬间充满信心,舌不停地搔弄那颗花珠,时而上下勾挑,时而打圈画圆,一双凤眸微眯,却是盯着苏秀的脸儿不放。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将她每一处表情尽收眼底:那向来高傲的桃花眼里此时迷离一片,那一贯毒舌的嘴儿竟发出嗯嗯呜呜的娇哼。 她真敏感,这么快就陷入到了情欲中,而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正是他郑毅。 从小万事皆顺的少年第一次理解到“征服”的含义,那是将不被掌控的事物收入囊中的强烈喜悦。 一股热意涌上心头,郑毅愈发主动地舔吃着穴儿,感受着苏秀因他而战栗不断的荣耀感。 “唔……二哥……”苏秀娇软地喃喃着,由下身传来的刺激让她身体变得滚烫。 热意随着被触碰的穴儿流向小腹,在腹中挤压回荡了一番,被推向了四肢百骸。 迷蒙间,苏秀才发现自己正被郑毅俯瞰着,那双犀利的眼如鹰隼,死死盯紧着猎物,不容她有丝毫的逃避与躲闪。 她想逃,他便扣紧她的大腿,唇舌更加激烈地挑逗她的花穴,高挺的鼻梁抵住她饱满的阴户,每一次热烈的呼吸都扑洒在她敏感的花朵上,激得她无力反抗,只能被勾起的浪潮一波一波地拍进欲望的深海中。 “啊……”一阵不受控制的快意倾泻而下,苏秀激烈颤抖着,脑子有一瞬的暂停,喉中不禁溢出娇吟。 郑毅将她的花穴吃得啧啧作响,意识到异常的湿润,他撤离开来,舌与花瓣间拉出淫糜的细丝。 丝断珠落,细小的水滴浸入洁白的床褥中,留下一抹浅浅的水印子,少年盯着少女晶润的花穴儿,竟一时分不清那透亮的津液到底来自于谁。 粉嫩的花瓣还在因尚未褪去的快意而颤抖张合,郑毅眯了眯眼,伸手将闭合的花瓣微微挑开。 “秀秀,是你出的水吗?” 少年指尖圆润饱满,指甲干净整齐,没有倒刺与薄茧,一看便知很注重个人卫生和保养,与那帮视邋遢为豪放的半大小子们有着天壤之别。 骨节分明的食指在花瓣上左右勾蹭,试探性地轻轻往细缝里压了压。 湿软的嫩瓣将指头包裹吞没,他又改为前后推蹭,时不时顶到上方的花珠,惹来苏秀一阵战栗。 “不回答?是害羞了?” 他目光上挑,发现之前还大胆挑逗他的小丫头此时竟捂着羞红的脸,不敢与他对视了。 郑毅轻笑一声,惹来苏秀傲娇的一踹:“你才害羞了!” 小丫头虽依旧捂着脸,倒是多了几分气势。 郑毅另一手急忙抓住她不安分的腿儿,没曾想花瓣中的食指竟无意间插进了小洞中,直接没入了两根指节。 “呀……”察觉到异物侵入,苏秀本能地闭拢双腿,却是将那手指夹得更紧。 郑毅动弹不得,只得轻抚着她的大腿柔声安慰:“放轻松,没事,只是手指而已。” 他耐心劝哄她把腿儿打开,见她只一个劲儿地摇头,便无奈笑道:“你不打开,我也拔不出来啊?还是说,秀秀很喜欢我留在里面?” 这招确实有用,苏秀刚迫不及待张开腿儿,他立马不客气地将整根手指插了进去。 “你!” 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苏秀也顾不得挡脸了,瞪大的桃花眼里尽是对郑毅的控诉。 得逞的大男孩像个志得意满的狮子,一边轻轻勾弄手指,一边朝苏秀打趣:“一根手指都让你怕成这样,还想要你哥的大鸡巴?” 看到苏秀打了退堂鼓,郑毅也顺势清醒过来,想结束这场闹剧:“先练练胆子再来吧!” 趁现在叫停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还好,他们还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 郑毅欲拔出手指,却在这时被挂在肩头的两条细腿儿给狠狠绞住了脖颈。 “谁说我怕了!”小丫头不甘示弱,忍着浑身的颤栗,气鼓鼓地瞪着少年。 她这双眼睛本就惑人,此时迷上水雾后更显魅惑。 这么多年的相处,苏秀当然知道郑毅在打什么主意,又怎可能让他如愿? “怕的是二哥你吧?怕被我知道你其实是个三秒男?” 她故意刺激他,那张好看的小嘴就是吐不出漂亮话:“又是舔又是抠的,怎么,你下面没长东西啊?还是说……是坏的,用不了?” “放你妈的屁!” 看来这酒是没醒,郑毅不仅直接爆了粗口,连椿城方言都急出来了:“苏秀,你他妈耗子舔猫批,没事找刺激是吧?” 向来游刃有余的家伙,竟也会为了胯下那点事儿而恼羞成怒。 郑毅急了,苏秀就舒坦了,说明她再次把节奏掌握在了自己这边。 “咱们谁是耗子,还真不好说哦?”她笑得嘚瑟,晃了晃两条白花花的腿儿,“刚刚是谁舔得起劲儿来着?小·耗·子~” “操!” 忍无可忍,郑毅左胳膊将苏秀右腿揽在腰侧,右手掌着左腿挂在肩头,纤瘦的小丫头两腿大开呈90度,整个下半身浮在空中。 左手握住身下早已挺立多时的狰狞肉柱,少年劲腰一挺,便朝着那湿漉漉的花穴口捅去。 连进一根手指都比较费劲的窄小穴口,突然被巨物强行造访,让苏秀一下子变得紧张。 龟头分开花瓣,蛮横地想要闯入,勉强挤进一个头,却已是进退两难。 那小口儿还是太窄小了,至今为止唯一的造访者就是郑毅的食指,未做扩张与适应,又如何能容下比食指还粗三四倍的巨物? 郑毅额头上急出热汗,本想咬紧牙使劲儿一鼓作气顶到底,却晃眼看到了苏秀拽紧床单的小手。 本就骨感十足的手儿因用力过度而筋脉突兀,手指狠狠扣成拳,将床单抓出了一个小山包。 顺着她发力的手臂望向她的脸,只见她好看的五官几乎快要拧巴在了一起,可知是真的疼。 在进入的那一刻,明显的阻隔感让郑毅意识到这是苏秀的第一次,也正是穴口的这圈阻拦让他找回了被苏秀激走的理智。 这混账丫头,到底要把他逼疯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郑毅交换了个深呼吸,故意朝苏秀搭话:“现在知道疼了?该!” 被成功吸引了注意力,苏秀自然不服气地张口反驳:“呸!明明是你技术差!哪有你这样不打声招呼突然硬闯的!” “你自己打开门邀请我进来,然后又说我硬闯?”郑毅被气笑了,若不是念着她还在疼,他真想不管不顾地狠狠教训她一顿。 可是他舍不得啊,他从小就珍视在掌心里的丫头,哪怕被划伤了手指都会让他心疼许久,又怎么忍心让她因自己而受苦受疼。 可事已至此,他还能做点什么来缓解她的疼痛? 黄片上可没教过他这些,那些男男女女们脱了衣服便是一通狂插猛干,但以苏秀目前的状况来看根本不可能像那样实行。 郑毅虽说没有经验,好在领悟力极强,没有傻乎乎照搬黄片上的举动,而是缓缓试探性地往里推进了一下。 苏秀疼得嘶了好几声,郑毅只好稳住,一边询问她的状况,一边斟酌着挺入的时机。 一连几次下来,两人并没有进步多少,反倒是让彼此都难受得出了一身热汗。 “不行,你还是一口气到底吧!”长痛不如短痛,苏秀是真不想被反复折磨了。 郑毅心道他也是这么想的,可他得有那个条件一口气到底啊! “你别绷那么紧,放轻松,不然我进不去……” 她穴儿本就窄小,他那物又那么粗大,两人尺寸本就不匹配。 而且郑毅又是龟头上翘的雁首型阴茎,想要进入就需要一点儿技巧,再碰上苏秀是第一次,整个小穴紧得似要把他阴茎绞断一般,简直是难上加难。 “你从刚才就在说什么放松放松,可我已经放松了呀!” 苏秀完全理解不了放松到底是什么含义,她越是有意识要去放松,穴儿反而绞得越紧。 摸清是个什么道理后,郑毅一手抚上她前端的小花珠,一边将脸贴在她大腿上轻轻磨蹭。 “秀秀……”他柔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从所未有的亲密和深情。 被郑毅这一声唤得起了一身轻颤,酥麻感连同他的声音一起顺着大腿一路蹿向了苏秀的小腹。 “别、别这样叫我,恶心死了!” 嘴上骂着恶心,双手却不自禁捂上了泛红脸颊,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失态。 “‘这样’是‘哪样’?我不是一直都叫你秀秀吗?”丝毫不受她咒骂的影响,郑毅闭上眼,像是沉醉在享受中一般,嘴角勾起弧度,依旧不停唤着:“秀秀……秀秀……” 像是在吟诵亘古的爱情诗歌,少年一边呢喃,一边抬眸朝他的少女献上秋波:“秀秀,你害羞的模样真是你最可爱的时候。” “什……啊——!” 苏秀正欲开口反驳,身下突然一记深顶将她剩下的所有话语悉数撞碎,只余下一声娇媚无边的叫喊,与嗡嗡作响的空调运转声一起回荡在老旧的旅馆房间里。 ==== 作者有话说: (*?▽?*)能给我两个珠珠吗? 009娇泣(h) 硕大的粗物挺进窄小的腔道,将整个穴儿悉数填满,直直抵到了最深处。 可那根大东西似乎并不餍足,竟还在蠢蠢欲动,仿佛要顶起她的子宫一般气势汹汹。 切实感受到硕物的侵入,那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苏秀再也维持不住一贯的嘴硬,娇滴滴地大哭出声,直白且纯粹。 “疼……二哥……好疼……” 终究是个初经人事的姑娘,对于未知的事物除了好奇也有恐惧。 “好疼,怎么会这么疼……我好怕,是不是弄错了?这根本就不爽……” 小丫头可怜巴巴地挤着金豆豆,本就生得娇瘦,这一哭真是把郑毅的心都给拧碎了。 “乖,没事的秀秀,没事……是二哥,二哥在这里。” 郑毅小心地俯身朝她贴近,大掌捧上她的小脸,替她擦掉满脸的泪。 “很疼吗?抱歉……我、我没经验,以为这样会让你好受些……” 哪怕年长两岁多,郑毅也不过刚成年,在男女之事上并不比苏秀知道的多多少。 禁果的味道并不一定是预想中的甘甜,有酸,有涩,还有些许苦楚,在入口的那一刻来临之前,谁也不知它到底何种滋味。 苏秀哭得直抽气,郑毅上一次见她哭成这样还是在小学时候。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忘了这个毒舌好强的丫头曾是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哭包。 被妈妈批评了,跑来他这里哭,被同学抢玩具了,跑来他这里哭,被院里的小男孩欺负了,还是跑他这里哭…… 郑毅能在大院里当上“孩子王”,有一半的原因都是为了替苏秀找回场子给硬生生“打”出来的。 苏秀是大院里最受欢迎的漂亮小公主,家家户户的小男生们都想和她玩。 有不少小崽子会故意去捉弄苏秀,拽她的头发,掀她的裙子,只为引起她的注意。 苏小秀以为自己受欺负了,小脸哭得皱巴巴的,跑去找郑毅哥哥哭诉。 见小丫头哭成了泪人,郑毅连忙抱着她找到对方家去,有家长在就义正辞严地告状,没家长在就大马金刀地恫吓,让这些个小逼崽子们再也不敢对苏小秀动手动脚。 可不知从何时起,苏秀收敛了爱哭的性子,变得高傲淡漠,喜怒不形于色。 再一次见到她释放情绪,郑毅虽心里泛着疼,却也荡起隐秘的喜。 果然啊,她还是她,是他的小丫头…… 怕自己触碰到苏秀的痛处,郑毅只好一直维持平板支撑的姿势覆在她身上,还不忘一直出声安抚她的情绪。 “秀秀不哭……是二哥不好……我不动的……还疼吗?” 说出这些话时,郑毅自己嗓子都沙哑成一片。 小丫头的里面太紧,太柔软了,温温热热的嫩腔包裹着他最为敏感的器根,随着她每一次抽泣而吸得他腰眼发麻。 真是个讨命冤家,他注定被她吃得透透的。 几番劝哄,哭闹的丫头终于收了神通,她抽了几个哭嗝儿,泛红的桃花眼里一片湿润,赤裸裸地勾人心尖。 “你太大了……” 苏秀委屈地挤着眼眶里残存的泪渣,撅起小嘴儿,既像撒娇又像控诉。 郑毅极力憋着笑,把她的话当做赞美悉数收下。 读出他神色里隐藏的得意,苏秀皱了皱鼻子,反应过来自己这不是在夸奖他吗?啧! 小穴逐渐适应了粗物的尺寸,苏秀便开始造作起来,竟有意识地收拢小穴,使气地想要替自己讨回场子。 就这么根破肉棒竟然让她那么疼,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它! 郑毅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捏了捏那还挂着泪痕的小脸蛋,眼里暗露警告:“不疼了?” 苏秀故意鼻孔哼气不回答,脸蛋一甩脱离了郑毅的捏弄。 她还有心情甩脸色,看来应该问题不大。 郑毅多少松了口气,这才把关注的重点挪回到两人还紧密结合的私密处。 “……” “……” 空气顿时沉默,两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内心却各有各的精彩。 见识到苏秀刚才哭哭啼啼的样子,郑毅不忍再继续下去,想着如何拔出才不会二次伤到她。 而苏秀则在暗骂自己的不争气,竟被郑毅看到她大哭的糗样,想着如何才能挽回自己的高傲形象。 正如郑毅所说,明明是由她发起的邀请,竟然在中途怕得嚎啕大哭,真是矫情得要命。 不行,她不能就此落下一个在初夜被吓哭的形象而惨淡收场! 察觉到穴中的肉棒在缓缓尝试抽出、覆在她身上的郑毅也意图起身时,苏秀急忙手脚并用,胳膊揽住他脖颈,腿儿缠住他劲腰,整个人如树懒宝宝一般主动贴近挂在他身下,将原本要拔出的肉棒又狠狠吃了进去。 “唔!” “嗯……” 性器抽插的强烈快感让两人同时闷哼出声,郑毅惊愕侧过头来,本是想问清楚丫头到底想做什么,却听得她朦朦胧胧地在他耳边轻唤。 “二哥,干我。” 怕他不能充分理解她的意思,她还故意柔着嗓子,声音媚得能掐出水儿来:“干我,尽情地干我。肏我的批,日我的穴,用你这根大鸡巴狠狠干我骚浪的洞,把我肏得淫水直流,骚水儿扑哧扑哧往外喷涌……” 她接连不断地说出淫词浪语,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竟比他们曾经看的黄片台词还要赤裸热辣。 紧密相拥的距离,苏秀能听到郑毅吞咽唾沫的声响,以及他逐渐加速的脉搏。 她轻轻耸动下身,确认穴儿不会因为摩擦而生疼时,更加肆无忌惮地向郑毅发出挑逗。 可这家伙却对她的卖俏行径毫不来电,如磐石一般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坚定不移。 就在苏秀绞尽脑汁思考着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瓦解郑毅的心理防备时,被她抱住的这副身躯突然压下,将她牢牢禁锢在了床与胸膛之间。 “可不许再哭!” 郑毅沙哑的声音从两人紧贴的胸膛传入苏秀的耳膜,也不知是不是酒的关系,竟让听者泛起一丝沉醉。 向燕妮说,郑毅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唱起歌来一定是绕梁三日,让人痴迷。 当时苏秀只在心中嗤笑,想着小妮子若听了他那跑调十里的歌声,一定会连夜拆了家里房梁。 她自是听惯了郑毅的声音,所以并不知他这嗓音和其他男高中生相比有着天悬地隔的杀伤力。 明明是一张青春洋溢的青少年面孔,却有着成熟稳重的性感嗓音,既不会让同龄人觉得老气横秋,又能给人一种练达持重的可靠感。 这是郑毅能在三中广受女生欢迎的原因之一,可于苏秀来看,这一切都已在长年累月的相处中变得毫无新鲜感。 “你才哭呢……啊!”小丫头刚回怼一声,由身下传来的一记猛插将她的话语撞碎。 郑毅双手绕过苏秀腋下,有力的双臂从她背后扣住双肩,宽阔的胸膛压住她娇瘦的身躯,彻底将她锁在了自己身下。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轻咬她发红的耳垂,沙哑的嗓音混合着滚烫的气流敲击着她的鼓膜,将麻痒带向她的全身。 “这次就算是哭也没用了……” 强健有力的窄腰缓缓耸动,粗壮的肉杵一下一下捣进蜜穴,每一次顶到穴儿最深处都不知餍足。 硕大的龟头撑开娇嫩的穴道,坚挺的柱身碾平柔软的褶皱,哪怕已经抵到了花穴的尽头,那粗长物什还留有一小节在穴口外。 前一秒还咄咄逼人的小丫头,此时只能紧咬下唇,像个霜打的茄子,蔫蔫答答。 “别咬着……不舒服的话就出声告诉我,别自己扛着。” 郑毅心疼地在苏秀耳边呢喃,可身下的动作却是一丝力气也没轻,捣进那湿漉漉的穴儿中,一下比一下沉。 心性好强的苏秀此时若服软就等于认输,才夸下海口的她只得摇了摇头。 她哪儿敢出声呀,只怕刚一张嘴,那不受她控制的娇喊就会喷薄而出。 郑毅那东西仿佛是个活物,上翘的首部刮蹭着她穴儿上壁,翕张的马眼好几次咬到了她敏感的嫩肉,每次抵到了尽头都还想往里钻,似要把她的花宫都顶起来。 逞强与胆怂同时拉扯着苏秀,使得她好不容易才放松的身子又再次高度紧张起来,窄嫩的小穴死死夹住逞凶的巨物,从四面八方包裹这凶悍的入侵者,以柔克刚。 郑毅被她这突然一袭夹得措手不及,一不留神便精关大开,热液即刻喷射而出,一股接着一股,量多且炙热。 花穴中感受到热意,覆在身上的躯体在不住地颤抖,苏秀猛地一下反应过来,睁大眼一脸难以置信。 郑毅他……射了?! 这才开始多久?就结束了?! 从她惊愕的表情中读出她内心的想法,郑毅咬着牙,试图找回自己的男性尊严:“这次不算,忘掉!” 这丫头绝对有在拿他和黄片里的男演员对比时长! 郑毅可以承认自己没经验,但要让他承认技不如人,他可不服! 年轻气盛少年郎,如龙似虎爱要强,哪怕是天生自信的郑毅也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脑子里一直重复着从小就秉信的一句话:男人不能说不行! 苏秀可是他肚里的小蛔虫,最乐于看到他急了的模样,恃宠而骄的小坏蛋,当着面拔他虎须。 “看来我之前说的没错嘛,‘快枪手’?”她挑了挑眉,故意咬重最后三个字。 本是想逗逗这个天之骄子,让他也尝尝出糗的滋味,正好她还能扳回之前被吓哭的窘迫局面,一石二鸟! 谁知还没高兴几秒,毫无预兆的冲撞从下身顶了上来,直接将她的笑声给干成了碎语。 “呀……郑、……你——唔嗯!” 苏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每当吐出第一个字,剩下的都被下身传来的猛烈肏干给颠失了声。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射完之后竟然没有不应期,那粗大的阴茎非但没有疲软,反而愈发坚挺硬朗,随着郑毅每一次摆臀而狠狠干进她蜜汁满满的穴儿中。 有了精液的润滑,那粗物进出得更加顺畅,每一次挺入都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啪”,垂荡着的饱满囊袋拍打着苏秀的屁股,沾染上两人股间淫糜的白浊。 “‘快’?小东西,你会后悔说出这个字的!” ====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应该还是肉(:3っ )へ我这总是码废话的手哟…… 《离婚》每一章保底有3000+字,量大管饱,所以,能投两粒珠珠犒劳下作者吗?或者评论区夸夸我也可以呀??? 010夏末(h) 苏秀最厌烦郑毅说她“小”。 明明也就比她大两岁多而已,却总是拿出一副长辈的态度来说教,她可不服。 而且,因为莫琇玥的存在,苏秀总觉得郑毅口中的“小”是在暗讽她的胸。 “你才是‘小东西’呢!小东西操逼都没感觉,营养都拿去长块头不长龟头了是吧?……呀——” 苏秀还未说完,就又被身下接连不断的冲撞给肏得话语破碎。 那张小嘴儿一逮住空闲就会往外吐露毒舌,郑毅就不该给她说话的机会,那张嘴还是发出娇嗔吟哦的时候最让人动心。 郑毅捞起那双纤腿儿挂在肘弯,将她下身凌空抬起,健腰斜向上狠狠挺送,角度刁钻地撞入小穴中。 他故意让苏秀看到他们交合的性器,看她穴儿是如何将他的肉柱悉数吞吃下去,看他鸡巴是怎样将她的小屄干得淫水直流。 怕她迷糊看不清,他还故意将她左腿扛上肩,两条腿儿张到最大,尽可能地展现出他们连接的交合处。 “看,秀秀,二哥在这儿。” 他左手轻抚上她的小腹,随着他挺送腰胯将整根肉棒插入,他手掌所覆之处竟隆起一个小包。 稍稍撤了下腰,那小包便消了下去,再次狠狠挺入,随着苏秀的一声娇吟,那小包再次显现。 苏秀太瘦了,郑毅的那物又过于硕大,以致于当他故意朝她肚皮顶时,她的小腹上竟能显现出他进入的痕迹。 “是真正的‘二哥’呢,喜欢吗?” 郑毅调侃着这个独属于苏秀的称呼,身下挺送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狠。 他学聪明了,才不会给苏秀回答的机会,而且他发现从这个角度顶进去,小丫头会止不住地打颤,显然是顶到了她舒服的地方。 苏秀蹙着眉,咬着牙,每次想要张口都只能发出娇软的吟哦。 该死,那是什么,每当他顶进来时,爽意便从那处流窜到了她全身,像一只无法捕捉的蛇,爬过她每一寸肌肤,用蚀骨的痒意化解她所有的反抗。 倔强的苏秀自是不肯承认,一双惑人的桃花眼里泛着媚人的红,直勾勾地盯着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郑毅。 她紧抿小嘴儿,执拗又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对她粗暴,若不是早知她脾性,郑毅也差点着了道。 他抓住她两边脚踝往前压,柔软的身子对折,纤细的腿儿呈倒V状大开,露出那稀疏毛发的小穴儿一口一口吞吃他硕大的肉棒。 她细小的短绒与他墨黑浓密的粗硬毛发相容在一起,将她的青涩与他的成熟框在了同一个画面中,不分彼此。 粗壮的肉杵把小穴捅得噗嗤作响,每一次捣入抽出都会带出白浊的精浆,混杂着清亮的花蜜,顺着她的小臀一路滑落到两人身下的床褥中。 几番下来,苏秀终是抵不住快意的冲击,在一次次冲撞中放声娇吟,嗓儿媚得能让人酥了骨头。 “唔……二哥……不要……嗯……” “不要什么?秀秀,你不说清楚,二哥怎么懂你的意思?” 郑毅轻喘着气向她发问,动作却是丝毫没有落下,肉棒入得一次比一次重。 苏秀哪儿接得住他的话,一开口就只能发出娇媚的呻吟,无奈只好挤着眼里的泪儿,娇滴滴地控诉他明知故问。 他一定是知道的,可他却故意装作不知的样子,坏着心眼要弄她。 被苏秀那如泣如诉的娇吟声给勾得心尖麻痒,郑毅加快了冲撞的频率,每一次挺入都朝着她敏感的阴道上壁捅去。 撞到穴壁那微微凸起的软肉时,整个小穴都会不自觉地夹紧,像个贪吃的猫儿般不停吸吮着悍然闯入的大棒。 爽意如波涛一浪接着一浪朝苏秀拍打而来,她扭着凌空的身子本想摆脱这份裹挟,却阴差阳错地和郑毅摆动的腰胯同频,一时竟成了她主动配合他的动作吞吃起了肉棒。 噗嗤噗嗤的插穴声伴随着啪啪作响的肉体拍打声,少年少女放肆呻吟叫喊,在无尽的欢愉中解放压抑的情欲,两人颤抖着一并登上了快活的顶峰。 苏秀下身止不住地哆嗦,穴儿更是无意识地痉挛着,温暖畅快的愉悦感从她小腹奔腾到身上每一处毛孔,随着汗珠一并散发到肌肤表面,再被微凉的空气蒸发,激起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 大脑一时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意识里白茫茫的一片,苏秀瘫软着身子,除了交换着深呼吸,连动一根指头的念头都没有。 勉强动了动眼珠,她瞧见郑毅近在咫尺的喉结在随着他吞咽的动作缓缓滑动,看见他泛着微红的胸膛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以及他浅褐色的乳晕上微微凸起的细小颗粒…… 苏秀曾向在医院里工作的妈妈请教过,知道了这些小颗粒其实是皮脂腺,不论男女都会有,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让以为是自己NeiNei长“痘痘”了的苏小秀又多了一点儿没什么大用的生理知识。 思绪不停飘飞的苏秀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刚经历人生第一次高潮的她还有些摸不清状况,整个人神游在天地之外,直到被郑毅抱起身子侧躺,重心有那么一瞬不稳时,这才找回了自己。 她想唤一声“二哥”,可张嘴刚要发一个音,却因嗓子的沙涩而变成了气声。 郑毅听到了她的动静,喉腔里应了一声短促的“嗯”,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一手拍抚着她娇瘦的背。 苏秀懒懒地将头靠在他胸膛,眼瞅着就要被倦意带入梦乡,从身下传来的缓缓耸弄强行拉回了她一丝清明。 她抬起头来,惊愕的小脸上一双桃花眼媚红,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郑毅吻住了唇瓣,娇嫩的小嘴儿被他强势攫取着,连呼吸都几乎被他掌控。 推拒的手儿刚碰到他的胸膛就被他大掌钳制,随着下身耸动力道的加重,那逞凶的肉棒在苏秀滑腻的腿缝间进进出出,磨蹭她饱满的阴户,刮过她敏感的阴核,几度欲冲进她刚开苞的小穴儿中。 得知他是还想再来,苏秀急得手脚乱舞,可腿儿刚一抬起,正好方便了身前的混蛋,一个挺身,粗硬的肉柱直接送进了湿润的小穴中。 “真是主动。”郑毅调戏着轻声哼笑,磁性的嗓音如拨动的琴弦,每一个字音都在苏秀耳膜上回荡。 苏秀气愤地瞪大了眼,奈何那眼里被水雾蒙上了帘,只透出一股无边的媚,丝毫没有震慑力。 郑毅故意装作没看出她的控诉,一边吻她的脸,一边劝哄:“那就如秀秀所愿,再来一次?” 苏秀听完就想当场骂一声呸。 什么叫“如她所愿”?分明是他自己想来罢了! 可苏秀的抗议还没有切实贯彻,她自己就被郑毅掀起的情欲再度裹挟。 那粗硬的大鸡巴在她娇嫩的小穴里横冲直撞,不出几时就把她干得媚声连连,只剩下娇滴滴呻吟的份儿了。 ** 盛夏的夜晚比想象中还要短暂,小旅馆窗外的江面上已泛起零碎晨光。 老旧的定频窗机空调运转不了几分钟便停止制冷进入待机,大概是旅店老板为省那点儿加氟费,抱着只要能响就表示没坏的想法,能拖一时是一时。 这近乎于无的制冷设备根本影响不到床上少男少女的青春火热,哪怕浑身汗湿淋漓,他们也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郑毅侧躺在床,让苏秀背靠在自己怀中,他一手撩起她一条腿儿,另一手从她腋下绕到胸前,一边亲吻着她泪湿的小脸儿,一边揉搓她娇小的胸乳,一边从她身后将肉棒狠狠送入她红肿的穴儿中。 肉杵扑哧扑哧插个不停,饱满的卵囊随着他下身的摆动不停摇晃着,沉甸甸的,仿佛里面的精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苏秀早已没了气力,只能任由郑毅摆弄,嗯嗯哼哼的呻吟声连绵不绝,随着他每一次重重挺入,她娇软的吟哦都能让人酥麻到心尖。 “二哥……不行了……” 她哭哭啼啼地挤着泪花,在少年无尽的精力下,再一次颤抖着泄身绽放。 穴儿不停痉挛战栗,早已被肏得软烂的媚肉还在不知疲倦地吸吮着,本能地渴求着被精液浇灌。 疲惫的少女想要求饶,可身后的少年却是沉沉一笑,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褥上,抬高了她被撞得红彤彤的小臀。 “二哥可没有不行哦,秀秀,二哥还行得很呢。” 话音一落,粗硬的硕物再一次狠狠顶入。 感受到那庞然大物的侵入,苏秀被郑毅恐怖的精力给彻底吓怕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手脚并用地想往床下爬去。 肉柱被迫从穴儿里拔出,如打开酒塞的香槟一般,发出一声响亮的“啵”后,浓浊的淫液从那来不及闭合的穴儿口里涌了出来,随着她匍匐爬行的动作洒得床单上一片污浊。 郑毅虚眯着眼欣赏着那不断溢出他子孙液的骚媚穴口,在苏秀即将碰到床沿时一把逮住了她纤细的脚踝,长臂一使劲儿,娇瘦的丫头如脱力的小兽一般,再一次趴回到了他身下。 他掐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膝盖分开她无力的双腿儿,一个挺身,肉棒再度回到了他的温柔乡。 “唔……” “嗯……” 两声呻吟相互重迭,郑毅交换了个深呼吸,俯下身去压在苏秀柔软的身子上,一边亲吻她纤瘦的背,一边用左手在她小腹上画圆轻抚。 当他用力挺入时,左手一并压住她小腹上被撞出来的小丘,内外一同使力,两人同时爽得大叫出声,令这六月末的凌晨从第一缕阳光跃出地平线开始就带上了一股降不下去的燥热。 ==== 作者有话说: 初夜回忆总算要写完了,下章便是喜闻乐见的秀秀事后打分环节(:3っ )へ 前期花大篇幅写秀秀和二哥,就是想让各位读者认清这对夫妻不害臊的嘴脸,以免站错队。 如果后期出现符合各位心里喜好的男性,而苏秀只是一睡便扔,也请大家习惯(不要对N什么P之类的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秀秀早在十六岁不到的年纪就把二哥“一睡便扔”了(*/ω\*) 除非她真的动心,硬把男人塞给她,她也只会嫌烦,不会收下的(二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PS:看在肉肉这么丰盛的份上,能给作者来两颗圆圆的珍珠吗?(*?ω?) 点击正文页面,下方就会出现菜单,选择“评分”或者在书本主页上点击“我要评分”即可。?( ′???` )比心 011回避 清晨的蝉鸣透过密闭的玻璃窗挤入静谧的旅馆房间里,可对于苏秀来说,近在咫尺的轻唤声明显更加叫人难以忍受。 “秀秀……秀秀……?” 睡梦被中断,累得睁不开眼的苏秀直接一脚朝那人踹了过去。 “别吵,困……” 这混蛋,拉着她快干到了大天亮,竟然还不让她休息。 郑毅小腿挨了她一记,痛嘶一声后无奈叹了口气:“六点半了,不去学校了吗?” 今天是周五,还没到可以赖床的时候。 困到极致的苏秀已经放弃了起床的念头,迷迷糊糊好半晌才道:“帮我请假。” 作为三中上一届学生会主席兼人气校草,郑毅在老师圈子里也颇有名气,苏秀和他走得近也是老师们都知晓的事实。 被质疑两人是否在交往已成了每次去老师办公室时必会被问到的保留项目,若不是两人都成绩优秀,外加一致否认,不然肯定成了学校里抓早恋的典型代表。 在苏秀有急事时,郑毅也曾代她向她班主任请过假,于是在郑毅将电话打过去说明需要请假时,班主任并没有追问太多便准假了。 结束手机通话,将浑身是刺的小刺猬重新搂入怀中,不出意料地被她咬了一口。 “不许碰我。” 大概是被弄得太惨兮兮,小丫头已对他的触碰充满了抗拒,生怕这家伙一言不和又提枪上阵了…… 郑毅见好就收,虽没撒手,但也确实没再动手动脚,两人安静依偎着继续补眠。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苏秀醒来时,床上仅剩她一人,对面凌乱的床铺上还残留着他们“荒淫无度”后的斑驳。 抓了抓头发,苏秀欲撑起身子,却被浑身的酸乏给拽回床上,来了个咸鱼躺倒。 气愤地爆了几句粗口,苏秀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扶着腰一步一步挪进浴室。 “狗日的郑毅,你给老子等着!” 小解时私处火撩般的刺疼让苏秀再一次忍不住骂人,拧开淋浴头勉强冲了个澡,出来时郑毅已将打包来的饭菜放在小桌上,笑着和她打招呼。 “骂得挺起劲儿,看来还没饿。” 小丫头在浴室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隔着一扇门都能听到她絮絮叨叨的咒骂声。 郑毅憋着笑在门外一五一十听完她的控诉,脑子里却浮现娇瘦的小丫头在床上哭哭啼啼向他撒娇求饶的画面。 那张清丽稚嫩的小脸上泪痕绰绰,一双桃花眼里浸润着春情,娇滴滴的嗓儿唤他名字,纤细娇柔的四肢却像地锦一般缠绕攀附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用力,她便委屈地哼哼,他一收劲儿,她又不满地唔哝。 她真是难伺候的主儿,可一回想,不就是他自己把她宠成这样的吗? 伺候她了十多年,这次倒是伺候到床上去了…… 一想到苏秀那副娇态,郑毅就忍不住浑身发烫,他急忙收敛思绪,却还是被苏秀洞悉了想法。 “呸,狗日的,咒你鸭儿今晚就烂掉!” 她只穿着小背心和小内裤,口无遮拦地说着椿城脏话,丝毫看不出这竟是三中人人歆羡的学神校花。 挪着小碎步来到桌前坐下,苏秀端起盒饭就往嘴里送,狼吞虎咽地,完全没了在学校时的那股高冷范。 她是真饿了,昨天在学校食堂吃完晚饭至今已过去快十八个小时,还被这混蛋拉着高强度“运动”到凌晨,没张嘴咬人已经是她教养好了。 “少说些怪话……”郑毅蹙着眉头坐在桌对面看她吃饭,又端起了年长者的架子,“女娃娃家家的,听上去多不好呀。” 语重心长的家乡话,依旧是那股熟悉的说教态度。 苏秀厌恶地翻了个白眼,只回了句:“还不是你教的。” 郑毅正欲为自己反驳一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虽不是他教的,但很大概率也是从他这儿学来的。 郑毅的交际圈很广,上到各家各院的公子小姐,下到巷子小道的混混流氓,只要是人情场子能派得上用处的地方,他都愿意去涉猎。 他八面玲珑,到哪儿都能和人交上朋友,三教九流遇得多了,总有在交谈时嘴没把住门儿的时候。 苏秀跟他走得近,完全有可能从他这里将那些脏话学了去,思及此,郑毅痛定思痛,不得不点头承认:“是,是二哥的错。” 郑大才子点头认错,让在床上“战败”的苏秀终于找回了一丝场子。 高傲的小凤雀趾高气昂地啄了几口米粒儿,飞到高高的枝头唱起了胜利的颂歌。 苏秀胃口小,哪怕饿了大半天也就那几口饭下肚。 馆子打包的米饭分量足,长长方方的纸盒子,盛得满满当当,苏秀却只刨去了一小角儿。 郑毅拾起她放下的饭盒,就着她剩下的饭菜,将吃食打扫了个干净。 他很珍惜粮食,据说是郑家老一辈儿留下的家风,哪怕现在已经过着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也依旧不会浪费一米一粟。 苏秀跟着郑毅一起长大,两人一起分吃一份食物是常有的事,往往都是苏秀吃了一小口就全都扔给了郑毅,而郑毅心甘情愿地当她“垃圾桶”。 早就习惯了他对珍惜粮食的执着,苏秀从未对他吃她剩饭这件事产生过疑虑,但今天她却破天荒地问了出来:“二哥,若是莫琇玥的剩饭,你也会吃吗?” 郑毅收拾桌面的手顿了顿,很快给了答复:“我还没和她一起吃过。” “骗人,我可有看到过你们中午一起去学校食堂的。” “……” 谎话被拆穿,郑毅只得转移了话题:“身子怎么样,还疼吗?” 瞧出他不想回答,苏秀皱了皱鼻头,很是配合地没再追问下去:“疼,恨不得咒你烂鸭儿的程度。” 郑毅苦笑了一下,将打包袋系紧后扔进了旅店房间里的垃圾桶。 “是你自己选的,可怪不得二哥。” 道是这个理,但苏秀依旧止不住碎碎念: “早知道你这么大,我就不选你了……” “什么?” 郑毅以为自己听错了,扭过头来用眼神询问:你再说一遍? 在床下苏秀可不怕他,胆子比腰子还大:“我说,早知道你这么差劲,我昨晚就不该睡你的。” “差劲?”小伙子这下压不住声了,被她明目张胆改口的行为给气笑了,“你说说怎么差劲了?” 见他还来劲儿了,苏秀可不得掰着手指头好好数落他一番:“第一,前戏不够,插入的时候太疼了。第二,耐心不够,没等我适应就开始活塞了。第三,技巧不够,只注重活塞忽略了我其他感受。第四,耐受不够,第一次竟然还秒射了。第五,倾听不够,在我要求停止时一直逮着我做个不停……” 苏秀一条一条罗列,把郑毅那张好看的脸说得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黑:“若是给你表现打分,百分制也只能拿二十分,这还是出于我——身为你的发小——而给出的友情分,总之就是糟糕透顶,大写的‘不·行’!” 将“不行”二字毫不留情地摁在了郑毅脑门上,可把这要强的少年听得急红了眼。 品学兼优、人缘爆棚的郑大校草,哪儿受过这样的批评? 他正要逐条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黑着脸把那一条条的批评悉数咽下。 苏秀又一次口战大捷,得意洋洋地起身穿衣收拾,虽然动作因为酸痛还有些僵硬,但明显整个人欢快了许多。 郑毅看着她纤瘦的身子一点点被布料包裹,不禁再度回想起凌晨那些个荒淫的时光。 小丫头太瘦了,身上没几两肉,可穴儿里却是那样温热柔软,让人流连忘返。 她臀部虽小,却是全身肉最厚实有弹性的地方,每次从她背后入她,撞在她的小臀之上,一股暴戾的施虐感促使他入得再狠一些,再重一些,肏得这小淫娃叫声更媚更骚一些…… 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郑毅收回念头,将买饭时顺便买的护垫和软膏递给了苏秀。 “注意卫生,血有止住吗?疼的话抹点药膏,看不到的话二哥帮你擦?” 今早结束后,他将苏秀抱去另一边床上休息,回头便看到了这边床单上留下的点点猩红。 他有设想过自己某一天目送苏秀和她相爱的男人喜结连理,却从未想过自己会亲手将这朵花儿摘下。 激情之后理智回归,如何处理两人今后的关系变化让郑毅懊恼起来。 他们现在算什么呢? 男女朋友吗? 郑毅不敢去求证,因为他能感觉到,苏秀并没有那个意思…… 理所当然地收下郑毅递来的物品,苏秀丝毫没有扭捏,正如初中她在学校初潮来潮时一个模样。 母亲在医院工作的她早早就接收到了这方面的生理知识,第一次来月经也并没有多少惊慌和羞耻。 她第一时间告诉了同在三中上初三的郑毅,如现在这般毫无心理负担地从他手中接过了卫生巾和新内裤…… 当时郑毅是什么样的脸色? 苏秀回想了下,大概和此时的他一样,淡定中带着一丝犹疑,想强撑成熟却露了怯。 对于性,他们并不比彼此知道得多多少,都是半大的孩子,想迈入大人的世界却甩不掉那一身的青涩。 苏秀自己进了浴室上药,垫好护垫出来后,拎着书包就要出门。 “你要去哪儿?”郑毅叫住她,没想到她会急着要走。 苏秀头也没回,背好书包朝门走去:“去学校。期末了,只请半天假的话还能补得回来。” 没有丝毫犹豫与留念,苏秀出了旅馆,一步一步走向了公交站。 郑毅结完房费追出来时,丫头已上了公交车,根本没想过要等他。 ** 苏秀突然请了半天假,作为同桌,向燕妮很是担心她。 这丫头本就长得瘦,看上去就不像是很健康的样子,请了半天假回来脸色也不甚好看,她真怕苏秀在课桌上昏过去。 向燕妮的疑虑在下午放学后得到了应证,大家都急着去吃晚饭,唯独苏秀留在了教室,还托向燕妮替她去食堂带饭。 “我没事,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真的吗?我看你课间去厕所时都走得摇摇晃晃,可别骗我哦!” 苏秀再三严肃地解释也没能打消同桌的疑虑,只好趁此时教室无人和她开起了玩笑。 “你以后别再幻想郑毅的床上表现了,我试过了,简直是灾难,不想留下心理阴影的话还是赶紧放弃这个念头吧!” 这个时候突然提到郑毅,再结合苏秀请的半天假,以及她身上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向·福尔摩斯·燕妮瞬间推理出了真相,瞪大的眼睛如对半掰开的荔枝,黑白分明。 “你、你跟郑师兄……你们?!”小妮子激动得手舞足蹈,那种嗑CP嗑到真的喜悦让她恨不得拿着喇叭跑操场上替他们官宣! “你们在一起啦?!……怎么回事?……他不是有女朋友吗?……你终于开窍啦?!” 向燕妮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比打翻了的麻雀笼子还要聒噪。 苏秀急忙去捂她的嘴,起身时动作太大还不小心拉扯到了私处,疼得她不禁“嘶”了一声。 向燕妮急忙扶着她坐下,确认她并无大碍后,玩味地抛了个媚眼:“郑师兄太勇猛,招架不住了?” 难怪她去厕所时脚步虚浮,原来是这样啊! 苏秀没好气地瞪了向燕妮一眼,甩手就是给她胳膊软绵绵的一巴掌:“你想多了,我跟他没什么,只不过是见他失恋,想趁机试试他是否有你们猜想的那般好罢了。” “嗯嗯嗯,那结果呢?”向燕妮已不去分辨苏秀口中所言的真实与虚假了,整个人都沉浸在嗑CP嗑到真的喜悦中。 本以为都已经BE了的CP竟然峰回路转! 虽说苏秀不承认,可有了开始,就会有后续,有了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这般那般深入交流之后,还能有不在一起的理?! 向燕妮觉得她这次嗑的,稳了! “结果就是,郑毅床上真不咋地,短时间内不建议你尝试,等他技术练好了你再去吧。” 苏秀一本正经地说出口,倒是把向燕妮给吓住了。 虽说她之前确实有口嗨说要去睡郑男神,可那都是口舌之快,她既没有那个贼心更没有那个贼胆啊! 向燕妮立刻否认三连,苏秀倒是点了点头,将郑毅在床上的各种不足之处再次一条条罗列出来告诉了向燕妮。 见她说得那般咬牙切齿,向燕妮也迷糊了,不清楚这丫头到底对郑毅是个什么看法。 “你真的不喜欢他?明明都已经上床了……” 这次换苏秀疑惑了:“一定要喜欢上对方才能上床吗?” 教室一下子变得静谧,向燕妮哑口无言,意识到自己嗑的不是CP,可能是LSD(致幻剂)。 不然她咋总是疯了似的以为这俩人能成呢? 幻觉,一定是幻觉! 向燕妮自觉结束了对苏秀的追问,老老实实去给她打饭,回来发现苏秀有气无力地趴桌上,心疼地探了下她的额头。 有点烫,看来在低烧。 “要不晚上自习你还是请假吧,我帮你做好笔记,你快回去休息。” “我只是有些乏而已,没事。” “那你要不要打电话让人来接你,你要是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苏秀点了点头,伸手去书包里找手机,却掏了个空。 早上她把手机给郑毅叫他帮忙请假,中午离开时走得太急,她忘了把手机要回来。 咬了咬唇,苏秀只好在向燕妮的陪同下去学校小卖部给自己手机号码打了个电话。 好在,接通的人正是郑毅,说明手机没有被落在旅店。 可直到电话挂断,苏秀也没提要让郑毅来接她的事,只叫他直接把手机还回她家,让她爸妈接收便是。 当晚是苏秀的父亲苏诚松来学校接的苏秀,第二天早上苏秀恢复精神之后,从苏诚松那里收到了郑毅还回来的手机。 那时的苏秀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郑毅,一是气他在床上的需索无度,二是想冷处理两人的关系。 她怕郑毅会因为他们上过床之后产生误解。 好在郑毅是个聪明人,在看到她明显的回避之后应该能知道她的态度。 只是有一点让她有些在意,那天她电话让郑毅把手机送回家时,听筒对面那人的语气有些过于冷淡与生硬。 苏秀还不知道,自那夏末的夜晚之后,她将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与郑毅相见。 起初她只是想和郑毅保持一点距离,在她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听到二哥的声音时,已经是各大高校录取通知书送到应届考生家里的日子。 苏秀结束完暑假补课,回家路上碰到了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李宰。 他和郑毅同岁,但中考失利去了十八中,没能和苏秀郑毅同校。 看到李崽儿拿着装有录取通知书的大信封笑容满面,苏秀猜他一定是考中了理想的大学,连连出声道喜。 “李崽儿,考了个什么好学校让你开心成这样?” “那可不,我终于可以和大哥一个学校了,我多年来的梦想啊!” 作为郑毅的迷弟,能和郑毅念同一所学校一直是李宰的追求,如今梦想成真,他激动得拿着录取通知书连亲好几下,爱不释手。 “哟,椿大啊?不错嘛,你小子,逐梦成功啊!” 苏秀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可小伙子笑了没多久就一脸遗憾的叹口气。 “唉,但是大哥还得两年才能来报道,等他回来,我都成他师兄了……” “两年……?什么意思?” “诶,大哥没告诉你吗?” 从李宰脸上看到诧异,苏秀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遗漏了大量信息。 “我不知道……我最近忙补课,我有好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了……” 隐去自己故意回避郑毅的原因,苏秀从李宰恍然大悟的点头中得知了郑毅的去向。 “大哥保留学籍,参军去了,要两年之后才能回来念书。” 012扣分(微h) 苏秀曾自以为自己很懂郑毅,可后来发现,他总会做出一些她意想不到的举动。 例如,为了莫琇玥甘愿放弃去清北的机会…… 又例如,明明考上了椿大却莫名其妙去参军入伍…… 再例如,在她狼狈至极的时候拿着一纸协议来缔结婚姻…… 她以为他们是同类,是坚定不移的目的主义者,可他有时候却做一些目的不明的举动,让她疑惑万分。 在散发着花果香气的梦境中醒来,苏秀打量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将眼前的男人和十多年前的少年做着比较。 时光带走了他仅剩的那点稚嫩,徒留精明与圆滑,成了名副其实的“大人”。 老天对他是偏爱的,这么多年过去,他变得光芒万丈,富有魅力,拿着权豪势要的剧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哪怕是这样,苏秀对着这副好看的皮囊依旧没有心动的感觉。 他确实很棒,但那又如何? “一直这么看着我,是想做什么坏事?” 他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却一直闭着眼睛装睡。 苏秀嗤了一声,想嘲他一句自作多情,谁知轻蔑地那么一瞥,恰好撞上他掀开眼帘,她所有的奚落一下子都咽进了肚里。 大概是还带着初醒时的困顿,郑毅那双原本犀利的凤眸少有地表露出缱绻,眼尾翘起温柔的弧度,仿佛有无尽衷肠想要吐露。 他可真会利用自己的优势,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消解掉苏秀的起床气。 不用太复杂,美男计足以。 花果残香犹在,郑毅收紧拥抱,趁苏秀发愣之际,一边与她耳鬓厮磨,一边将手探入她两腿间。 他的欲望很强烈,早在十六年前的那个夏夜苏秀就已深知。 但比十六年前不同的是,苏秀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娇滴滴哭着的小丫头了,已迈入虎狼年纪的她只会比他更狂野。 苏秀没有拒绝优质男人投怀送抱的理由,主动分开腿儿方便那粗指的搅弄,还轻啃起了他的脖颈,鼓励他再多一些服务。 得到苏秀的信号,郑毅另一手轻抚她纤细后腰,指尖狎戏着腰处的肌肤,感受她下身轻微的颤抖。 痒意从苏秀背脊顺着尾椎骨传递到小腹前,酥麻感逐渐蔓延到全身,叫人沉溺于肉体带来的欢愉中。 清晨的吻没有昨晚的急切,伴随着唇舌交缠的黏腻声,在苏秀穴儿里扩充的两根手指很快便搅动出泽泽水声。 灼热的吐息在轻抚着两人的面庞,粗指悄然退场,热根蓄势待发之际,苏秀猛地清醒过来,纤手推开滚烫的胸膛,厉声提醒道:“戴套!” 若放以前,兴致上头的苏秀尚能半推半就允许郑毅无套进入,毕竟她一直有在服用短效药,并不担心偶尔一两次的纵情会闹出“人命”。 但在一个多月前的年终体检时,苏秀有几个指标被查出异常后,医生建议她停药复查。 和大多数女性一样,苏秀也曾被痛经所困扰,但有些不同的是,她少女时代并没有的痛经问题,竟然在她二十来岁的时候冒了出来。 当时医生给的处方是服用短效药调理,发现确实有效后,苏秀便一直保留了服用短效药的习惯。 停药后苏秀的指标恢复了不少,两害相权取其轻,苏秀的痛经还未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所以选择了放弃服用短效药。 实在疼得厉害时,一片止痛药就可以让她舒服一整天,就是这避孕的问题可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了。 就她这爱玩的性子,若到时候搞大了肚子,恐怕都不知道娃的父亲是谁……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哪怕再怎么卵虫上脑,苏秀都得卡好这最后一关。 郑毅深呼了口气,不得不伸手去翻床头柜,然而拉开抽屉只找到一方空了的包装盒时,原本的激情不复存在。 这个房间他们来得不勤,最后一个安全套用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郑毅抹了把脸,瞧了眼一旁面颊粉扑的女人,被子一掀,整个人钻了进去。 “呀——” 苏秀惊叫了一声,以为他想无套强上,腿儿在被子里无差别地蹬踹着,一个劲儿地骂:“郑毅,没套别想碰老娘!” 虽说不要孩子是他俩的共识,但苏秀还没傻到会完全相信男人的嘴。 最近他们两家老人念叨小孩的频率越来越密集,保不准这混蛋为了耳根清净选择来个先斩后奏呢? 十六年前的少年郑毅姑且尚能值得一信,如今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郑毅可是一肚子的花言巧语,轻信不得! 纤细的两条腿被他大掌牢牢扣住,随即一抬,便扛在了他肩头上。 “别闹,用嘴让你去一次。” 说着,温热的唇舌覆上了湿润的花瓣,灵巧而又熟练地挑逗着。 花珠被时轻时重地吸吮,频次逐渐加快,随着大掌在小腹上来回摩挲,一声抑制不住的娇吟响起,热液激流而出,直接喷了郑毅一脸。 苏秀潮吹了,充盈了一整晚的膀胱随着强烈的刺激而失控,下身一边颤抖一边喷射出温热的骚液。 而始作俑者却没有收敛的样子,被喷一脸也没有就此停下,他热衷于用此方式让她发出浪叫,像一名乐器手把玩着自己心爱的乐器,一点点调试出他最喜爱的美妙音色。 待一切都平息,郑毅掀开了被子,冬日冷淡的晨光照见了他被浸湿的面庞,冷硬的线条被水光盖上一层柔焦,显露出一股凄惨可怜之美。 “这次多少分?” 昨晚他追过来向苏秀讨要“作业”的分数,被她打了个95分。 好强的优等生显然不满足于这个成绩,向她追问被扣分的地方,得知竟是因为喝了酒,考官不喜欢那个酒味。 正巧当时郑毅洗漱完毕,想来重考一次,谁知考官竟然一声不吭睡着了,他只得等到早晨另寻重考机会。 刚经历潮吹的苏秀四肢绵软着,脑子有一时的短路。 得知自己竟然会潮吹是在和郑毅新婚夜的时候。 在此之前她曾和不少男人上过床,高潮的经历更是不胜枚举,可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喷出那么多骚水时,她还是吓了一跳。 这家伙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口活,每当被他吃穴时,必定会被他弄出一大滩水儿来,止也止不住。 “98分!” 苏秀咬了咬牙,将腿从他肩上收回,不情不愿打了个分数。 “这次又是哪里扣分了?” 他绷着脸,追求完美的优等生显然对这个分数还是不满意。 “急功近利,动机不纯!” 被他吃穴,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会是绝顶的体验,倘若放在任何一次性爱的前段,苏秀自然挑不出错处。 但这次,男人明显是想拿自己的口活“走快车道”,功利性太明显了,严格的苏老师可不会纵容这样的事情频繁发生。 心高气傲的优等生这下有脾气了,起身衣服也不穿,臭着一张脸开了房门就走。 不远处一声关门声落下,随即传出淋浴哗啦啦的水声。 苏秀垂眼瞧着自己湿淋淋的腿根,被那温热唇舌包裹的触感还未完全消散。 欲望再一次被勾起,穴瓣儿不自禁轻轻收紧,想要含住那滚烫的坚硬肉柱尽情吞吐。 苏秀舔了舔唇,思考起了将人哄回来的可行性。 一番思想斗争后,她起身去主卧拿了一盒安全套,转身准备去客卧时,跟卫生间开门出来的郑毅打了照面。 垂眸一扫,那根她熟悉的雁首阴茎尚还未完全软下,翘着脑袋朝她打着招呼。 苏秀掩饰内心的迫切,晃了晃手中的盒子,笑眯着一双桃花眼朝他唤到:“二哥……” 男人那张坚毅的脸上有些许动摇,狭长的凤眸微虚,终是将视线从她手上的东西划过。 “不了,公司那边还有些事,可能会花点儿时间处理,二姨那边中午我就不去了。” 理直气壮拒绝了苏秀的邀请,郑毅擦了擦身上残余的水珠,朝衣帽间的方向走去。 很少被拒绝的苏秀也来了脾气,但想到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她也只能打打嘴炮。 “公司?去找你的杜秘书么?” 苏秀知道郑毅在外面有情人,但具体到底是谁,她并不清楚,也没必要去弄清楚。 他们并不干预彼此的私生活,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搞出病。 杜亟是郑毅的首席秘书,自郑毅创办第一家公司起就一直跟随着他,是名副其实的骨干功臣,也是苏秀认知中除她自己以外离郑毅最近的女人。 因为工作需要,郑毅时常国内四处跑,杜亟自然常伴他左右,至于有没有做一些超出秘书本职以外的其他工作,就任凭苏秀自行猜测了。 杜亟胸大臀圆,样貌标致成熟,一头短发干练优雅,是个标准的职场女性。 年纪虽比苏秀略长一岁,却至今未婚,一年三百来天都跟着老板全国跑,确实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恋爱相亲。 以郑毅的重欲程度,要放着这么一个符合他审美且未婚的女人在身边不碰,苏秀是不信的。 可每当她调侃郑毅跑公司比跑家里还勤是为了和杜秘书幽会时,郑毅只无奈一笑,若有似无地提醒道:“你这话私下和我说无妨,可别当着小杜的面这么说。她那么能干,你把她气走了,我可找不到能替补她的人啊。” ==== 作者有话说: 继续走主线…… 想做个统计,因为这是一篇【双不洁】的文,男女主在真正确认彼此心意之前是会和别的异性做爱的。想知道读者们对这种主角与配角之间性爱场面描写的接受程度。 1.完全没有问题,可以接受详细描写【混沌中立乐子人,不忌口,只要是肉我都吃(ˉ﹃ˉ)】 2.只能接受女主和男配的详细描写,不接受男主和女配的详细描写【女主控,女主高兴我就高兴,偏爱女主一百年!】 3.不接受男女主除彼此外和其他任何配角的详细描写【配角只会影响我磕男女主CP的速度,站定男女主不动摇!!】 【注:不详写不代表没发生实质关系,只是略过了过程,保留一些在性爱里的关键剧情和对话后,直接跳到事后,例如开篇第一章秀秀与柯先生的事后。】 把你的想法在评论区告诉我哦(*?ω?) ,我会按人头做统计的,本次统计会影响作者后续对配角性爱的描写程度。 预计将在二十来章的时候会出现和女主发生关系的剧情男配,男主和女配则会在更后面一些。 013公婆 苏秀是个聪明人,知道郑毅在说什么。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在事业上的所有努力都被他人用一句“只为了和领导睡觉”给概括了去,苏秀绝对第一个冲上去扇那人嘴巴子。 他们对于彼此的开放程度根本用不着隐瞒情人的身份,所以苏秀知道杜亟不是郑毅的情人,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郑毅不可能不懂。 但这不妨碍苏秀私底下和郑毅开玩笑,因为她发现,每当她谈论起郑毅外面的花花草草时,这家伙那向来沉稳淡定的脸庞就会显露出少许破绽。 是心虚?亦或者是恼怒? 奈何这人表情管理太到位,那破绽就这么一闪而过,被他很好地掩盖了过去,苏秀并不能辨明他的心境。 好奇心如疯狂生长的蔓草,苏秀想要弄清当中的道理逻辑,所以总时不时突然提一嘴,待郑毅猝不及防时好好研究一番。 “都大年三十了,还让人家杜秘书‘加班’啊?啧,万恶的资本家!”她故意咬重“加班”二字,意有所指,想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可惜同样的招数用过太多次,郑毅似乎已经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免疫力,波澜不惊地接过苏秀的话:“大年三十不是法定节假日,而且也给她安排了调休,我用她合规合法。” 衣帽间里,男人从一排五颜六色的衬衣中挑出一件洁白的穿上,弯腰从左边矮柜的上层抽屉里挑了一条黑色子弹内裤套好,拉开橱柜门选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三件套,悉数穿戴好后,又从矮柜下层抽屉里抽了一双黑色精羊毛袜。 郑毅的衣装基本都是他自己选购的,苏秀才没那个精力与财力插手。 郑大老板的出门行头可都是他们公司的门面,她那点儿高中教师的薪资可负担不起。 除了偶尔送一两条领带维系他们虚假的夫妻关系,苏秀从不插手郑毅的穿搭。 不过,这不妨碍苏秀欣赏这男人的品味,他的衣服都是挑选上等面料量体裁衣,能将他身材上的优点悉数展露。 高挑挺拔的身姿,宽阔伟岸的肩背,遒劲有力的窄腰,以及肌肉轮廓优美的长腿…… 就像最稀世的珠宝需放入最精致的礼盒中展示一般,要将这等优厚的身躯包裹在内,也必须得是最上等的衣装才能相配。 苏秀就这么望着美男穿衣入了迷,直到回过神来时,郑毅已打好了领带,抄起衣架上的黑色羊毛大衣准备出门了。 临到大门口,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朝还愣在原处的苏秀提醒到:“苏老师,别忘了戴戒指。” 他特意举起左手朝苏秀展示手背,无名指上的哑光铂金婚戒一下子吸引到苏秀的目光。 “哦,知道了……” 将一切杂念悉数抛去,苏秀淡淡地应了一声,目送穿好皮鞋的郑毅出了家门,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 光秃秃的手背,上一次戴上婚戒还是小年夜准备和父母聚餐的时候。 结果郑毅那天放了鸽子,那戒指在她无名指上停留了不到半小时又被放回了首饰盒中。 “非必要,不戴戒”是她对这场协议婚姻的表态。 她虽已婚,但她不被这场婚姻羁绊。 戴上戒指,能免去被父母亲戚喋喋不休的催婚烦扰,摘下戒指,能享受这世上最让人羡慕的自由快乐。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六年,苏秀没什么不满足的。 洗漱,护肤,用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时,苏秀想起了最近几年在办公室里流行起来的一个词——抗初老。 备课,上课,出题,改卷,哪一项不是让脸上的胶原蛋白迅速流失的? 好在她们这些任课教师不用管理班级,省了不少糟心事,不然一天下来不知脸上又要多多少道褶子。 步入三十大关,苏秀倒是没觉得自己跟“老”这个字有任何的沾边,望着梳妆镜中那白皙嫩滑的脸蛋,还真没几人能猜对她的岁数。 比起在研究室里没日没夜地做实验,回老家当老师的这几年,她反倒保养得更好了。 打理好自己,苏秀简单挑了一套修身的淡紫色针织连衣裙穿上,化了个简易的淡妆,口红一抹,便算搞定。 可就算如此,镜中佳人的仙姿玉色浑然天成,不需要刻意修饰便闪耀夺目。 哦,还不能忘了戒指,接下来要走亲访友,少了那玩意儿可不行。 从首饰盒里将婚戒拿出戴好,最近似乎又瘦了,戴在无名指上的白色金属环有些不安分地松动。 ** 按照惯例,大年三十的晚饭若在苏秀娘家吃的话,中午则应该去婆家露个脸的。 但郑毅公司突然有事,苏秀只好自己一人驱车回了郑家。 昔日的大院随着城市发展早已拆掉高高的围墙,将内部打造成了开放式公共场地,以便普通群众出行便利,还能在花园里休息游赏。 曾经低矮的家属楼也变为高楼大厦,立于城市的车水马龙间,与普通居民小区别无二致。 郑毅也曾建议父母搬出嘈杂的闹市区,在郊区购置一套房产供他们颐养天年。 但二老更喜欢待在家属楼里,和曾经的战友同事们相互走动,下棋聊天,不比那郊外孤零零地连个熟人都没有来得自在? 大院“拆墙透绿”后,苏家和郑家被分到了同一栋楼里,两家本就交好,又缝子女姻缘,可谓是“喜上加喜”。 老小区没什么停车位,又逢年过节大家回家省亲,不少外省牌照的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将通道占去了一半。 好在苏秀的MINI Cooper比较小巧,见缝插针找到了一个空位后,熄火下车。 苏秀先去了郑家,没曾想推开门后家里好生热闹,不仅公婆在,连她父母也在。 苏诚松和杨玉来亲家家里串门,一聊便忘了时间。 父亲苏诚松与公公郑兴昌曾是同一个部队的战友,两人曾一同支援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苏诚松还因此伤了腿,不得不转业离开部队。 回到椿城疗养期间,苏诚松结识了在医院门诊收费处做出纳员的杨玉,两人很快陷入热恋,组建了家庭。 郑兴昌在部队任职期满后,碰巧也转业到了苏诚松的单位,只不过两人不在同一部门。 而当时作为接收郑兴昌的部门顶头上司,正是他日后的妻子,今天郑夫人,苏秀的婆婆傅华偀。 婚后,老苏和老郑都充分发挥了他们作为椿城女婿的优良传统美德,在家甘作“耙耳朵”,对自家夫人都是言听计从。 杨玉强势好胜,苏诚松性子温吞,所以家里一切大事都由杨玉做主。 而郑兴昌则是在部队里养成了“一切行动听指挥”的习惯,在单位里服从上司傅华偀的安排,回到家自然也要听一家之主郑夫人的号令。 苏秀进屋时,老苏和老郑正在厨房一起交流切磋厨艺,杨玉和傅华偀则坐在客厅一起看着时下热播的悬疑剧《红沙》。 自苏秀嫁给郑毅后,傅华偀就主动把自家大门的钥匙给了苏秀一份,欢天喜地将她视为了自家人。 这从小看到大的丫头,粉雕玉琢,冰雪聪明,傅华偀真是喜欢得紧,甚至到了恨不得从老苏家偷来自己养的地步。 盼来望去,到底等来了把苏秀接入门的这一天,傅华偀终于从“阿姨”升级到了“妈妈”,整个人都开心得不行。 她那个不着调的儿子总算做了一回舒心事,老母亲觉着这儿子也还算没白养! “哎,秀秀来啦?”看到苏秀,傅华偀就心情舒畅,连忙起身招呼,那亲切宛如见了自家闺女:“怎么就你一个,郑毅呢?” “他公司有事,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嗐,这混球,大过年的搞这一出……” 傅华偀一阵好骂,拉着苏秀到客厅坐下,“你呀……别太惯着他了,该管教的时候管教,该提点的时候提点,别让他整天外面跑了,你瞧瞧你那两个爸,多听话呀?” 女士们在这边探讨御夫之术,那边的男士们只能笑着打哈哈。 苏秀也陪着她们笑,假装认真学习,内心却在吐槽。 她跟郑毅又不是真的夫妻,就算她想管,郑毅也不可能答应,更何况她懒得管呢? 对于妈妈们的殷切期待,苏秀只能阳奉阴违地糊弄糊弄,能拖一时是一时。 前几年母亲们还会催催娃,见收效甚微后,她们也就改变了策略,打算潜移默化无声无息地改变小辈儿们的生育观念。 苏秀心里都懂,但不能回应她们的期待,她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午餐是老苏和老郑的厨艺比拼,两个老男人各烧了三个家常菜端上桌,让三位女士评个优劣。 鱼香肉丝、油渣白菜和蒜泥白肉是老苏的作品。 回锅肉、炝炒上海青以及口水鸡是老郑的作品。 六盘菜都深得女士们的喜爱,难分伯仲,最后因老苏的蒜泥白肉片得不够薄而影响了口感,惨被淘汰。 老苏自然是不服,约好了下次比试的时间,到时候再战,而获胜的老郑则老神在在,气定神闲地接下了战书。 午饭后,女士们将暂停的《红沙》看到本集结束,得知苏家要去苏秀二姨家团年,郑家也没过多挽留,互道了几声新年快乐便散了场。 苏秀一家坐上苏诚松的车驶往大学城,二姨杨霞退休前是椿大的教授,如今住在大学城的椿大家属小区里。 二姨的命也是苦,经历了两次失败的婚姻,最后自己一个人将小女儿炎祎拉扯大,也没想过找老伴儿,自己一个人活得潇潇洒洒。 既有学识又有胆识的女人,仅凭高中学历,一路摸爬滚打奋斗到了如今教授的职称。 苏秀是羡慕并钦佩二姨的,她一直将二姨视为自己的榜样,有几次母亲杨玉都说不动她时,反而二姨杨霞能劝得住她。 一上车,杨玉就卸下了在郑家人前的面具,咄咄逼人地开始诘问苏秀。 “你老实告诉我,郑毅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 作者有话说: “羁绊”一词在汉语中只有“被身边的物事缠住手脚”这个释义,近义词是:牵制、束缚,是带有负面含义的贬义词(类似于绊脚石)。 但随着日语きずな(绊)被很多人翻译成“羁绊”,使得这个词在一部分人的印象里有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纽带”这样的误解。 这是错误的。 きずな(绊)在用作表示束缚的意思时才能被翻译成羁绊。 如果表示两个人的缘分时,应当翻译成牵绊。 不考虑语境,盲目将きずな(绊)翻译成“羁绊”,这样翻译的人,就是望文生义,既不懂日语,也不懂汉语。因为“羁绊”一词不论在日语的解释还是汉语的解释里都是贬义的。 希望看到这里的你以后能正确使用羁绊的意思,如果用羁绊来形容两人的关系,那就是在说一人成了另一人的束缚、绊脚石,肯定不会是你想表达的“两人感情深厚,有不解之缘”这个含义。 014二姨 做了杨玉三十年的女儿,苏秀当然清楚自己这个妈是个什么脾性。 她好面子,爱攀比,心气高,还最会来事。 而面对母亲的突然发难,苏秀自然也掌握了一套自己的“糊弄学”。 “妈,你在他身上装监控啦?这都被你知道了?” 苏秀吊儿郎当开着玩笑,胳膊遭老妈舞了一巴掌。 “少在我面前装怪!大过年的不陪着老婆反而跑去公司,这是正常夫妻会发生的事?” “人家公司突然有事,处理完了就会回来,这都能被你引申到外面有人去,妈,你还真当狗血剧照进现实啊?郑毅他是那样的人吗?”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打太极就行,一切都凭母亲她自由心证! 听到母女的一番对话,开车的苏诚松也顺势插进话来:“是啊,阿玉,小郑咱们看着长大的,那孩子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 父女俩统一阵线,杨玉一时反驳不上来,只好转移了话题,聊起了二姨家。 二姨家小区是椿大在大学城修建的家属区,虽然远离市中心,但地势平坦开阔,地广人稀,周边商圈也随着大学城的发展而逐渐变得成熟,是养老的好地方。 小区十分开阔,楼间距百余米,小区内部随处都是参天绿树,桃花、梅花等装饰乔木更是不胜枚举,名副其实的园林小区,绿植覆盖面积是市区小区所难以望其项背的。 苏诚松的黑色帕萨特从小区其中一处大门驶入内部,随着宽阔的主干道行驶,在杨玉的指路带领下,一家人总算找到了二姨家所在的楼栋。 大学城位于椿城西部,与在江北的苏家隔了两座山一条江,若非节假日,苏家鲜少来这边走动,还是杨玉前几天约朋友出门时顺路来这边逛逛才又熟悉了一下二姨家的位置。 从进到小区开始,苏诚松就无不感慨二姨家小区的宽阔与幽静。 不论是停车位、绿化覆盖率还是楼栋密度,都是他们那个老小区所不能比的。 他这一感慨,杨玉便逮住了空子,毫不给面子地讽刺道:“当初我有叫你换房子,你不是说舍不得邻里邻外那些同志好友吗?现在见了人家的小区,又开始嫌弃起自己的狗窝来了?” 苏诚松瞬间闭了嘴,知道自己起错了头。 对比杨玉一帆风顺的生活,杨霞这个姐姐却是命运坎坷。 虽然杨玉没有明说,但作为她的枕边人,苏诚松知道妻子在这个姐姐面前有优越感。 杨玉婚姻美满,丈夫对她言听计从;姐姐杨霞却有两段失败的婚姻,至今孤身一人。 杨玉的女儿学历样貌皆出众,人就在椿城随叫随到;姐姐的女儿不仅成绩平平体胖如猪,而且还因母女感情不和跑去遥远的申城几年不曾回来看望。 杨玉的女婿是企业总裁,坐拥百亿资产;姐姐的女儿至今还未结婚,带回来的男朋友也不过是个国企小职员…… 作为家中幺女,杨玉从小受父母疼爱,不似大哥二姐那般常被打骂,成年后更是顺风顺水,丈夫、女儿、女婿都是她的骄傲。 和她比较起来,勤劳好学的姐姐就算当上教授又怎样?有她幸福,有她快乐吗? 她虽然个人能力比不上姐姐,可她就是比姐姐过得好,这使得杨玉在心理上一直认为自己比姐姐优秀。 可看到姐姐现在的房子比自己的宽敞,小区比自己的高档,杨玉又是暗暗忌妒的。 她还记得,姐姐上一次离婚,前夫搬空了姐姐家里所有的家用,只剩了个空荡荡的旧房子。 那段时间姐姐时常抱怨前夫不给孩子抚养费,娘俩过得十分艰难,杨玉义愤填膺帮着姐姐咒骂那姓炎的不是东西,心里却有一小块在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比姐姐幸福多了。 可十多年过去,看到姐姐逐渐从那个连电梯都没有的破旧老楼搬到这般宽阔高档的小区里,杨玉的心理逐渐在失衡。 一个曾经过得不如她的人,如今竟开始过得比她好…… 杨玉以往的优越感在一点点被击碎,为了不被姐姐比下去,她故意提议今年在二姐家团年,还要带上女儿女婿一起去,来个喧宾夺主,炫耀自己的优渥生活。 敲响二姨家的房门,一声“来啦”由远及近,厚重的子母防盗门由内打开,一个娇小灵动的身影立在门内。 开门的是二姨的女儿炎祎,比苏秀小四岁,见到门外的苏家一行人,她往后退了两步,邀请他们入内。 “小姨,姨爹,欢迎欢迎。” 炎祎笑着从鞋柜里拿出三双崭新的棉拖,刚要伸手递上,手腕便被杨玉给拉住。 “瞧,怎么样,我说炎祎变化大吧?” 杨玉拉着炎祎给苏诚松和苏秀看,像是在展示某个物品一般。 苏秀打量着这丫头,发现她确实变化很多。 比以前苗条不少,模样也更可爱了,听说是有在健身减肥,看来成果不错。 和苏秀不同,炎祎从小就有些胖,年纪小的时候还能算婴儿肥,到了初中时青春期,这丫头的体重就成了脱缰的野马,一路往上飙升。 随着身材的走样,炎祎也逐渐变得内向,很少和亲戚走动,苏秀也几年难见她一回。 想着小时候,炎祎还经常来苏秀家玩,两个疯丫头上天入地,险些要把家给拆了,还是郑毅给她们打掩护,才免了好几顿毒打。 脑子里蹦出郑毅,苏秀的目光就不自觉往炎祎胸口瞄去,修身的酒红色连衣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明明有着一张天真可爱的脸蛋,却长着一副火辣诱人的身躯。 啧,这丫头怎么做到减肥不减胸的? 本以为是她曾经长得胖才会如此丰满,可瘦下来之后这胸也没见小啊! 苏秀承认自己有酸的成分,但看到炎祎比以前开朗自信了不少,她还是替表妹感到高兴的。 “郑毅呢?”大概是厌烦了被杨玉当猴戏看,炎祎突然提了那么一嘴转移话题,顿时让苏家人安静了下来。 杨玉脸色瞬间尴尬,倒是苏秀头脑灵活地接过话来,笑得大方得体:“他还有事要忙,要晚一点,会赶在年夜饭开始前到的。” 成功岔开话题,炎祎得以领苏家人进客厅,于是他们便见到了杨玉之前在车上提到的未来外甥女婿。 “这是我男朋友杨泽深。”炎祎小鸟依人般地立在男友身边,为彼此做着介绍。 炎祎个子不高,一米五八左右,站在男友身旁才勉强到他胸口。 苏家人将视线从炎祎挪到杨泽深身上,纷纷点头向他问好。 既然已经到了领回娘家见亲戚的地步,可见两人的感情已经稳定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苏家人自然也就默认了杨泽深未来外甥女婿的身份。 苏家一行人在客厅坐下,对外甥女婿的工作和家境充满了好奇,对其展开了三姑六婆式的“政审”。 小伙子也挺大方,对于姨妈姨爹的提问都能巧妙回答应对,既不伤自己面子也不伤客人和气,看来是个通晓世故人情的,这点倒是比炎祎那个冒失丫头成熟不少。 未来外甥女婿是申城某国企的副科长,工作稳定,收入可观,有一套祖上留下的老房子,还父母双亡。 关键是人还长得周正,个高体健,沉腰潘鬓,那模样甚至不输网红明星。 见过诸多优质男人的苏秀一眼便知这位表妹夫一表人才,深藏不露,单凭外貌,苏秀就能给他打一个很高的分数。 再加上他自述的那些背景条件,无一不是择偶时的加分项,炎祎能找到这样一位男性作为伴侣,苏秀内心充满欣慰。 她家这个天真憨实的妹妹总算是开窍啦,想着这丫头在以前可是有着“嫁给游戏”这种暴论的网瘾少女呢,能让她转了心性把关注点从二次元世界挪回到三次元,苏秀对这个未来的表妹夫可是充满了好奇。 这人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苏秀越是打量,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虚眯着眼睛,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阿泽长得好像一个明星?” 被苏秀突然这么一提醒,杨玉也开始端详起了杨泽深的脸,忽地拍手惊呼:“哎哟,我就说嘛……上次见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了,小杨像极了那个谁,演成浩飞的那个!《红沙》的男主角……” 《红沙》正是中午她们在郑家看的那部热播剧。 虽然杨泽深戴着眼镜,故意用了不同的声线,可还是难逃苏秀这双“鉴男火眼”。 错不了的,这人就是电视里出演《红沙》男主角的演员。 “阳绅!”杨玉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回想起了主演的名字。 被人点出自己和电视剧演员长相相似,杨泽深丝毫没有表现出慌张,反而笑得谦和,游刃有余地淡定回应:“公司里常有人这么说,挺欣慰的,竟然能和那种公众人物长得相像。” 苏秀打量着表妹和未来表妹夫,发现两人均没有表露出破绽。 难道是她想错了? “连名字都很相近呢……把眼镜摘下来看看?估计会更像。”苏秀可不轻易放弃,开始撺掇杨泽深摘下眼镜。 这么一个大明星为何要隐瞒身份? 炎祎知道他的真实职业吗? 小丫头是在合伙骗人,还是被这人所骗? 诸如此类的想法让苏秀更想弄明白这其中原由,眼见着杨泽深要抵挡不住苏家人的热切期望而摘下眼镜时,在厨房里忙活的二姨端着两盘凉菜走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热闹?” “哎哟,阿霞,你女儿可厉害了,给你找了个大明星女婿啊……” 杨玉扯着嗓子调侃,本是想戏谑一下未来外甥女婿,可偏偏没收敛住语气里的不善,让杨霞听出了些端倪。 寻常人都知道,国企里底层的小干部最受气了,上面有一堆大领导使唤,下面的员工又都是老油条不听指挥,小干部为了完成指标只能自己加班加点的干活。 杨玉这一句“大明星”不是挖苦又是什么? “大明星有什么好,这女婿就要找个知冷知热对女儿好的才行,整的那么出名,那么有钱,结果家里空空一人,有什么用啊。” 杨霞绵里藏针地回怼了过去,看似是在驳斥“大明星”,实则每一句都在悄无声息地CUE着郑毅。 家里亲戚都知道,郑毅是个脚不沾地四处跑的大忙人,苏秀和郑毅结婚都快六年了,两人的婚姻就像细针落池塘,连个水花都没有。 苏家人一下子鸦雀无声,杨霞被大哥唤回厨房继续准备年夜饭,这时大门处又响起了敲门声。 “一定是郑毅来了。”表妹炎祎咧着笑脸像只小兔子般欢快地跑去开门,徒留客厅里众人尴尬地面面相觑。 015妹夫 “郑大老板,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应该先双手把赔礼送上啊?” “哎哟,这还没过零点呢,郑大老板这么大的赔礼,我可受不起啊,使不得,使不得……” 随着大门打开,炎祎嬉笑打趣的声音便从入户花园飘了过来。 客厅里的众人都不约而同收敛了话头,纷纷望向声音传来处,奈何视野被客厅的大门给阻挡,并不清楚玄关那里正发生着什么。 杨玉微微蹙起了眉头,心下暗生不爽。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炎祎这丫头竟然对郑毅这么热情的? 二姐这女儿之前胖成猪样,现在漂亮了,就开始打起小心思了? 杨玉心急地看向苏秀,却发现自己女儿的视线都不在花园那边,心里好一顿着急。 自己老公都要被撬墙角了,这憨包女儿怎么都不引起重视的?! 其实苏秀并非不重视,只是她心里早就有了数。 郑毅和炎祎以前关系就特别好,只是那时炎祎长得胖,没人会觉得他们之间能发生什么。 当然,苏秀此时也依然认为这两人之间不会出什么事,毕竟,炎祎还有一个连郑毅都忌惮的哥哥在,郑毅就算再精虫上脑也不敢把手伸向炎祎的。 想到炎祎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苏秀看向杨泽深的眼神愈发好奇了。 敢做炎祎的男朋友,不知他是否已经知晓炎祎的哥哥是个什么人物? 如果已经知晓,还敢继续和炎祎交往,苏秀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胆量。 如果还未知晓,那苏秀可要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一根蜡了…… 脸蛋这么好看,要是被炎祎他哥揍上一拳,少说不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消淤? 真是暴殄天物啊…… 心里啧啧两声,苏秀好奇心又起。 炎祎和她男友已经睡过了吗? 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去了入户花园,苏秀能正大光明地盯着表妹夫的裤裆处,估摸起了他的份量。 虽然杨泽深穿着宽松的白色休闲裤,但苏秀还是能看到他那处起伏的轮廓。 哎哟哟,炎祎这丫头艳福不浅啊……就是不知道她那小身板儿能不能受得住了。 苏秀嘴角挂起姨母笑,人不知鬼不觉地将视线抬回到杨泽深脸上,虽然这人表现得很克制,但苏秀还是读出了他隐隐透露出的不善。 那是雄性生物在遇到竞争者时所散发出的排斥信号,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终点落在了逐步朝客厅走过来的郑毅身上。 嗯? 苏秀承认,郑毅确实有着让男人们嫉妒的资本,样貌、气质、资源、品性……不论哪一项郑毅都是翘楚。 但这位未来的表妹夫好像有些反应过激了? 还没理清这当中的头绪,由远及近的对话打断了苏秀的思绪。 “既然都拜年了,那正好,另外一样赔礼我就不用给了。”郑毅脱下大衣和西装外套挂在手臂,边说边朝客厅走来,一双狭长的凤眸笑得像狐狸。 一听真有赔礼,炎祎立马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郑大老板,是什么赔礼呀?” 郑毅停下脚步,从大衣口袋中摸出一个厚重的红包,敲了敲炎祎的小脑袋瓜:“不会喊人了?” 炎祎看着那厚鼓鼓的红包眼睛都亮了,接过红包笑得特别狗腿,立马改了称呼:“谢谢郑毅哥。” 谢完还主动地拿过郑毅的衣服,替他挂好。 看着从入户花园走进来的二人,苏秀瞬间了然。 难道这未来的“表妹夫”是在吃醋吗? 苏秀的脑子瞬间活络,之前中断的念头一下子接通,一些她忽略的点被串在了一起。 这个杨泽深除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外,是否还隐藏了一些其他事呢? 例如,他和炎祎真的是男女朋友吗? 毕竟那丫头前二十六年里对男女之事都不来电,怎么这一年却突然红鸾星动了? 只怕是颗假的红鸾星吧! 苏秀略微分析一下便愈发觉得可能,不然这男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和背景? 演员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职业,更何况是当红的人气明星,何必藏着掖着? 很大可能便是,炎祎请这个男人回来假装男朋友,连她都被他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苏秀觉得有必要给妹妹把把关了。 过年期间,这个男人都要住在炎祎家,炎祎那丫头心性单纯,难免不会发生什么事。 她想试探一下杨泽深,看看他能否被勾搭走。 假如这两人真的只是在演戏,那她也不过是睡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 就算他和炎祎之间有真感情,一个不忠贞的男人也不值得炎祎浪费时间。 苏秀脸上的笑容加深,暗自嘲笑自己虚伪。 扯那么多理由做啥,她不过是想睡一个她看上的男人罢了,还要套上一层“为妹妹鉴别渣男”的皮,说出去谁信呀! 苏秀自认自己没什么道德可言,对于要去撬表妹墙角这件事竟没有一丝愧疚。 毕竟是大明星唉,她还真没睡过,不知道会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呢? 察觉到身旁的沙发坐垫下陷,苏秀从思绪中抽离,抬眼和紧挨着她入座的郑毅打了照面。 他似乎已经和岳父岳母等亲戚寒暄完毕,坐到了身为妻子的她身旁,开始了他们在亲友面前的表演。 两人视线有过短暂交汇,算是问了好,没有过多言语交流,这对夫妻同时把打量的目光投在了客厅里那位初来乍到的“炎祎男朋友”身上。 放在以前,郑毅对可能成为连襟的男人并不会过多关注,哪怕他和炎祎的亲哥拜了把子成了兄弟,他也只是出于道义和情理多帮妹妹把把关便是,不会像某个妹控那样暴力干涉妹妹的交往自由。 可眼前这个男人让郑毅第一时间放弃了那个想法,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苏秀表露出了对这人的兴趣。 那是她想睡一个男人前的征兆。 虽然他和苏秀之间并不存在谁出轨谁劈腿,但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亲戚面前暗送秋波,苏秀这还是头一次。 他倒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苏秀这样不顾伦理道德——虽然她的伦理道德:有,但不多。 这个叫杨泽深的男人确实长得很不错,但苏秀绝不是个仅凭外貌就会心动的女人,能让她不顾与炎祎的姐妹情分也想要尝试的男人,一定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郑毅这一琢磨下来,还真琢磨出了点儿名堂。 杨泽深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尤其是那双眼镜后的眉眼,跟那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赶巧的是,那人也姓杨。 但那人比杨泽深要年长近十岁,而且那人是京圈的…… 一瞬间,郑毅似乎知道了答案。 机缘巧合之下,他曾得知永涛集团的董事长杨涌泊有一个亲弟弟,但因为家庭矛盾,那位弟弟成年之后便离了家,至今都没有跟家人和好。 但由于杨涌泊的背景特殊,他的家庭成员信息被严格保护,至今都没有公之于众,世人并不知晓他还有个亲弟弟。 若要让心高气傲的郑毅承认世上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杨涌泊绝对能算得上一个。 毕竟那人确实比他还富有。 但若论起床上功绩,郑毅可不会让这个贤,难道他还能输给一个差点跛腿的瘸子不成? 再说,苏秀当年在京城念书时也不过是个研究生,以她那时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结识杨涌泊那样的人。 可见让苏秀心动的理由并非是杨泽深长得像杨涌泊。 郑毅又一琢磨,猛地意识到自己在迷宫里兜兜转转回到原处后,才看见出口竟然就在手旁边。 年长的,戴眼镜的,京城人……符合这三点的,不就是那个让苏秀对男人彻底放弃希望的所谓“初恋”吗?! 苏秀交往过不少男友,也睡过许多男人,但她真正动心的只有一次,其他的不过是排解时间的消遣罢了,所以,她称那唯一的一次动心为“初恋”。 她看到杨泽深时联想到了杨涌泊,再联想到她那个初恋也不无可能啊! 郑毅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心里却扬起了不悦。 他嫉妒那个被苏秀称为“初恋”的老男人,不仅是因为那人得到过他不曾得到的苏秀的心,还因为苏秀曾拿“初恋”一词骗过他。 这份嫉妒直到他和苏秀结了婚,成了名义夫妻之后也未能消除。 他见过那个男人,既酸腐又虚伪,他十分不理解苏秀对那人动心的点在哪里,也不愿承认自己竟然输给了那么个货色。 郑毅以为自己很懂苏秀,可在见到苏秀那个所谓“初恋”的男人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在他们分别的那近十年的时光里,或许苏秀早已不是他所知晓的那个苏秀了。 客厅里,关于杨泽深的话题还在继续,苏秀几次朝杨泽深搭话,都被其不咸不淡地客套了回去。 嗯?看来这未来表妹夫并不怎么好勾搭呢…… 毕竟大明星,见多识广,有点难度也挺正常,如果毫无挑战性就弄到手了,那多没趣啊。 苏秀坚信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既然这个饵不顶用,那换一个便是。 她起身准备朝卫生间方向走去,不料踢到了茶几的桌腿,整个人瞬间重心失衡,歪斜着朝前方栽去。 “小心!” 郑毅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然而并不能完全将她拽回。 纤瘦的身子踉踉跄跄,就在苏秀快要倒栽葱时,另一只手及时抬起了她的胳膊,前后两人做支撑,让苏秀及时稳住了重心。 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苏秀扯了个尴尬的笑脸想朝前方伸出援手的杨泽深道谢,然而那人见她已经站稳,还没等她张嘴便自觉地把手收了回去。 “表姐小心啊,你这么瘦,要是磕下去,姐夫得多心疼啊?” 016洗手 “真是不好意思。”苏秀略显尴尬地朝杨泽深施以一笑,回首朝郑毅微微颔首,“我没事了。” 不等郑毅主动松手,苏秀自己先行撒开,微跛着一条腿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确认苏秀没什么事,客厅里的众人又闹哄哄地唠起了家常,只把这个小磕碰当做聊天中的插曲,没人注意到郑毅的视线一直盯着苏秀的背影,迟迟未能撤离。 苏秀来到卫生间,将客厅的嘈杂闭于门外,这才卸下了人前温柔淑婉的面具,龇牙咧嘴着悄声咒骂。 “嘶,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来她只是想假摔一下,趁机揩下杨泽深的油,谁知弄巧成拙真磕在了茶几上。 苏秀长得瘦,小腿上就没什么肉,这一磕下去,仿佛直接磕在骨头上,疼得她差点冒冷汗。 这下油没揩到,还被杨泽深暗暗讽刺了一番,苏秀有些挂不住,躲进卫生间里整理自己。 不过她也并非毫无收获,被杨泽深扶住的那一下,她能确定他的胳膊十分有力。 隔着他的羊绒衫衣袖,摸到那紧实的肌肉,苏秀心花怒放,喜悦压住了尴尬,差点没做好表情管理。 能被那双胳膊狠狠抱住的话,一定性福得欲仙欲死吧? 光是这么一想,苏秀小腹微微收紧,磨了磨腿根,竟觉得有了几丝湿意。 睡过太多男人,已经很少有家伙能像杨泽深这般提起苏秀的兴致了。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尝试一番,奈何从杨泽深刚才的态度来看,对方似乎不接她的招。 不愧是在娱乐圈里混迹的角儿,在那么一个大染缸里待这么久,定是见惯了各种花花草草,太过低级的饵可不会上钩。 苏秀坐在坐便器上,假装小手,实则只是为了擦去腿间的淫液。 小腹隐隐传来不适,胸乳也有轻微胀痛,苏秀算了下日子,发现是生理期快到了。 轻微舔了舔下唇,苏秀忽地失笑。 难怪这么饥渴,连妹妹的“男朋友”都想睡。 穿戴好走到盥洗池前,苏秀打量着梳妆镜中的自己,一双桃花眼妩媚动人。 左右转动清瘦的小脸,确认自己的状态完美,苏秀将长发撩至肩后,拧开水龙头洗手。 爱清洁是苏秀在实验室时就保留下的习惯,得益于这份对干净的执着,让她在混乱的婚后生活里不至于染上病。 苏秀刚碰到水就被冻了个哆嗦,急忙将手收回。 二姨家用的只是普通的燃气热水器,出热水的速度自是比不得苏秀那装了全屋热水循环的婚房。 不仅一开水龙头就有热水,还有地暖保障冬天的室温。 苏秀虽预想到了二姨家不会立马出热水,但她忘了燃气热水器会有“先热后冷再热”的加热过程,再加上二姨家的热水器位置离卫生间远,所以才冰了她个措手不及。 待热腾腾的水雾在镜中飘荡,苏秀打湿双手,正欲按压台上的洗手液时,一旁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吓得她急忙扭过头去查看来者何人。 虽说没有将门反锁是她的失误,但卫生间门上的毛玻璃小窗能明显透出里面的灯光,告知外面的人这里正被使用。 开门的人知道里面有人还执意要进来,也不知抱着什么企图! 然而看到郑毅那张熟悉的脸时,苏秀霎时愣在了原地,佯怒的表情咧了一半收不回去,只能尴尬地挂在了脸上。 她自然是不能把他哄出去的,不然必定会引来她家老妈的猜疑。 都是睡到一个被窝里的夫妻了,还要因为挤同一间厕所而大惊小怪,外面客厅里还坐着一众亲戚,要是让大家看到这场面,到时候要解释只会更麻烦。 不动声色地让他进了卫生间,苏秀调整了呼吸,妥协一般地假装无事发生继续洗手。 郑毅进来后便顺手将门反锁,顺带还摁了换气开关。 换气扇轰隆隆地运转,水龙头哗啦啦地流淌,狭窄逼仄的卫生间里,两人毫无互动,连视线也仅在门开启的那一刻有过短暂的交汇。 苏秀内心默默吐槽郑毅什么毛病,明明二姨家还有一间厕所,偏偏要来挤她这间? 还没思考个所以然来,突然的压迫感从身后逼近,男人高大的身躯将苏秀罩住,宽阔有力的双臂从她肩头两侧探出,大掌如蒲扇般将她的双手包裹。 “干嘛!”苏秀没有回头,抬眼望向梳妆镜,瞪视着镜中那明显带着坏笑的家伙。 郑毅勾着唇角,下巴轻轻搁在苏秀右肩上,目光却低垂注视着水龙头下交迭在一起的四手。 他分出一手去摁压洗手液泵头,另一手托着苏秀的手,将洗手液均匀涂抹在两人的手上。 熟悉的画面飞跃了时光映入眼帘,小时候他们在大院结束一天的游戏后,郑毅第一件事便是拉着她去找水龙头洗手。 那时苏秀还小,对于洗手这样的“麻烦事”总是能敷衍就敷衍,沾点水打湿了便算完成。 几次被郑毅逮到后,这位严谨的哥哥便开始了手把手式的洗手监督,必须将洗手这件事落到实处。 也多亏了郑毅当时的坚持,苏小秀之后便再也没出现闹肚子的情况,无病无痛直到小学毕业…… 思绪从回忆中抽回,苏秀低头看到郑毅那骨节分明的长指时而在她掌心轻轻揉搓,时而顺着手背插进她指缝间来回抽动,时而将拇指捅进她圈成拳的拳眼里转动,时而一把圈住她纤细的手腕上下撸动。 宽大的手掌,粗长的五指,将黏腻的洗手液搓出细密的泡泡,伴随着滋滋溜溜的滑腻响声,好好的一个洗手,硬是洗出了色情意味。 背后的身躯愈发贴近,苏秀此时若还不懂他是什么心思,那就是妥妥装傻了。 然而这里可是二姨家,一众亲戚还在外面客厅坐着,他都不知道避讳一下的?! 苏秀想把手抽开却没能得逞,早早预测到她心中所想的郑毅单手就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给牢牢把握,另一手空闲下来还能顺带关了龙头。 “现在知道怕了?勾引你那‘表妹夫’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怕的?”郑毅哼笑一声,直言不讳地在苏秀耳边低声控诉。 被拆穿苏秀也不恼,很自然地接过话来:“我是怕你这个做姐夫的输给妹夫,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多丢面子呀。” 苏秀并不否认自己想要睡杨泽深的事实,还顺道损了郑毅一把。 郑毅咬牙,一对剑眉蹙到了一起:“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你让炎祎怎么想?” “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你让陈自力怎么想?” 陈自力便是炎祎同母异父的哥哥,当初郑毅与他拜把子成为义兄弟后,炎祎便也成了郑毅的妹妹。 虽然苏秀知道,有陈自力的威慑在,郑毅不敢对炎祎出手,但她不保证炎祎那丫头不会迷了眼。 对于郑毅的魅力,苏秀是心知肚明的,他就像光,单单是立在那里就能吸引来女人们的注意。 她害怕炎祎也会像那些女人一样飞蛾扑火,所以有必要提醒郑毅应适当收敛收敛自己的光芒。 “哼,我在你心里何时成了那种傻卵了?”郑毅不屑地啧了声,嘴角的笑容却加深了。 他扯了几张抽纸细心替两人擦干了手上的水,在把弄苏秀纤细的手指时,发现了她光秃秃的无名指。 “戒指呢?” 将台面巡视了一番,在角落里看到那枚银白色婚戒时,他松了口气:“小心别弄丢。” 亲手替苏秀把婚戒戴好,郑毅转了转戒环,又自顾自地嘟哝:“瘦了?” 苏秀拂开他的手,并不接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将话题拉回正轨:“你傻不傻我不管,反正你记得离炎祎远一点。” “那当然,我可不想哪天大晚上被人拉进小巷里卸了胳膊和腿。”郑毅双手轻轻扣在苏秀肩头,恢复了他那张作为商人的算计笑容,“你作为姐姐,是不是也应该和妹夫避避嫌呢?” 他知道苏秀并没有放弃对杨泽深的好奇。 “你想睡谁我都不过问,但他是炎祎的男朋友,作为她的哥哥,我不希望你破坏她的幸福。” 听完郑毅的解释,苏秀先是嗤之以鼻,后又在脸上扬起妖媚的笑:“可他真的好特别哦,单是想着我就湿了,我的身体很难得如此主动……” 她故作纠结地别了别嘴,抬眼瞥了下镜中的郑毅,果真瞧见了他的笑脸在龟裂。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秀总算找到了能让郑毅失控的存在。 这狗男人一直仗着自己人帅钱多技术好就心高气傲地以为自己没有对手,这下看他怎么嚣张。 然而僵硬只在郑毅脸上停留了短短两秒便再度被笑容覆盖,他在她耳边轻轻吐了口气,沙声发问:“哦?湿了?我看看?” 不等苏秀反应,他撩起她淡紫色的针织连衣裙裙摆,另一手直接探进了她黑色的加绒打底裤中。 大掌长驱直入,顺着苏秀平坦的小腹挑开她低腰内裤的裤腰,长指微屈挤进饱满的肉唇,那里的干涩让他不禁喜乐。 “还学会骗人了?” “我刚才擦干净了!” 苏秀说的是实话,可她急于自证的模样却带了点恼羞成怒。 郑毅呼气哼笑,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在化解苏秀的推拒,挤入腿间的手却开始缓缓抠弄。 “那二哥帮你弄湿好不好?” 017飨食(h) 苏秀白眼快翻到了头顶上。 就知道放这狗东西进来不会有好事发生。 “这里是二姨家,你乱发什么情!”苏秀咬着后槽牙瓮声警告,却不敢放太大声。 她怕惊扰到外面的一众亲戚,以致于那细柔的声音完全没有威慑力。 郑毅沉声哼笑,身子缓缓施力向前,压缩着两人与台面之间的空隙,探入苏秀腿间的左手手指也逐渐加快了抠弄的频率。 “发情?嗯?谁在发情?冲着自己妹夫眉来眼去的是谁?朝着人家投怀送抱的是谁?说着一想到对方就湿了的又是谁……?嗯?秀秀,你说是谁在发情?” 郑毅在苏秀耳边说个不停,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懈怠下来。 很快,湿润的滋滋啧啧声飘然而上,那声响仿佛连轰鸣的排气扇都无法掩盖。 苏秀的抵抗一下子弱了七分,郑毅得空右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好好看清镜中的自己。 “秀秀,你说说看,是谁在发情?” 镜中的女人湿润着一双媚红的桃花眼,清瘦白皙的小脸上浮起娇艳的粉色。 是她在发情…… 苏秀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正欲反驳时,身子忽地战栗,温热的蜜液顺着那搅动的手指汨汨而出,被大掌糊满了她整个私处。 一声轻微的哼笑划过耳际,郑毅拔出左手,明晃晃地将手掌上的晶莹展示在苏秀眼前,“湿的这么快,也是想着你那个妹夫么?可惜,空有一腔温热,难润无根之木啊。” 郑毅啧啧咂舌,碾去指头上的水露,瞥着镜中的美人,奚落她“落花有意”却惨遭“流水无情”。 苏秀又岂能被这两句话给打倒,哼笑一声便反唇相讥: “说别人是无根之木,你郑老总又是有根的了?” “我有没有根,苏老师不是最有发言权?” 声落,坚挺的硕物隔着衣料抵在苏秀臀上轻轻磨蹭。 苏秀又是一白眼。 谁指的这个“根”了?! 郑毅将她表情收入眼底,却只轻轻哼笑着,将怀里纤瘦的身子圈紧了一些,从她的耳廓一点点向下吻到了脖颈。 他求欢意图明显,若不是还记得这是在二姨家,苏秀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不行……” 她扭动的身子不似之前那般抗拒,感受到抵在臀后的壮阔硕物,心里泛起的麻痒一路涌到了小腹。 “不行?真的吗?” 左手轻轻抚慰纤细的腰肢,右手在小腹之上缓缓划圆,明明只是隔着衣料,却仿佛将他的热情与急切都烙在了肌肤上。 他太懂得怎么撩拨起她的情欲了,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细密的气流轻击着她的耳蜗,强健的双臂截去了她所有的退路。 “真的不要?” 这是最后一丝底线,若苏秀坚持拒绝,下一秒他便会撤离,给足彼此尊重。 郑毅不喜欢强迫,高傲如他更不会拉下脸去强求没有回应的答复。 不过,在他选择放弃之前,他自是想好了如何让对方先点头答应,例如现在苏秀的迟疑,预示着他又成功了。 苏秀反应过来自己该立刻拒绝时已经晚了,身后的家伙已经干净利落地扒下了她的打底裤,白瓷一般的肌肤在冷空气的刺激下立起一粒粒鸡皮疙瘩。 “滋啦”一声裤链划开,解开的皮带金属扣敲打在了盥洗池的陶瓷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要来真的了。 “不、不行!没套子!” 苏秀总算找到了一个足以让两人都心服口服的借口,她暗喜地扭过头去,却看到郑毅从裤口袋中摸出了一个鲜艳的红色方盒。 崭新的盒子还未拆封,郑毅顺手地撕去了外面的塑膜,正要从中取出一枚时,他低头和呆愣到哑口无言的苏秀来个视线交汇。 他勾起一抹窃笑,故意扳正她的脑瓜,让她直视梳妆镜的同时,两手故意凑到她眼前,让她清清楚楚看明他是怎么一步步撕开套子内包装的。 薄而透明的聚氨酯套子,没有橡胶套的异味,没有繁复的颗粒或螺纹,只崇尚最原始的0.01毫米,能在使用时清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这是郑毅最喜欢用的牌子。 苏秀急忙收敛住自己的惊讶,用故作淡定的嘲讽来化解自己的失态:“哟,这一盒还是新的?这样好吗?让你的小情人看到你身上戴着开了封的套套盒?用别人剩下的,她不跟你闹?” 话音未落,鼻梁就遭男人指腹一刮。 “秀秀是觉得二哥一次用不完一盒?” 他虽是笑着,但苏秀能感觉到他这话是认真的。 开什么玩笑哇!他是想在别人家卫生间里来三次吗?!她还要脸的啊! 苏秀清瘦的小脸一下子胀红了,气的。 郑毅笑着赔了句“逗你的”,抬高她的臀,温声提醒:“撑稳了。” 温热的硕物悍然挺入,让苏秀不由得身子往前打了个趔趄。 她颤抖着张嘴,在快要溢出一声娇哼时急忙收敛了喉头,变成一股细弱的气流,哑声从口腔中逃逸而出。 郑毅浓浊的一声喘息从耳边闪过,随即她的肩膀被他宽厚的臂膀包裹,手背被他宽大的手掌紧扣。 有力的粗指穿插进她的指缝,将她的双手牢牢钉在了台面上。 她挣脱不得,如一只被捕的猎物,被掠食者狠狠扣压飨食。 “秀秀……别这么紧……” 郑毅轻轻摆弄下身,哪怕里面已足够润滑,依旧让他艰涩难行。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新奇,自婚后以来,苏秀在他们之间的性事上向来是游刃有余的,从未有过这般青涩的表现。 仿佛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他们初尝禁果的那一晚,她又成了那个对性事一窍不通的小丫头。 经郑毅提醒,苏秀急忙调整着自己,长呼了两口气,软下身子放松了对穴儿力道。 这于她来说早已是手到擒来的技巧,却在郑毅挺送两三次之后,再次听到他无奈的笑声。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喜欢二姨家的卫生间,紧得快把你二哥夹断了。” 郑毅舌尖定着后槽牙,嘴上虽调侃着,两手却是松开了对苏秀的钳制,一手在下揉着她前方的小核,一手顺着她连衣裙向上摸到了她平坦的小腹。 “唔……放松点,秀秀……让二哥好好进到深处去……嗯?” 他耐心地劝诱,语气那般温柔,只可惜急促的呼吸与急切的动作出卖了他内心的焦渴。 也不知他三十来岁了怎的这么好的精力,一天到晚要个不停。 “你小声儿点!”苏秀咬着牙朝他嘘声,生怕他们两人的动静会被门外路过的某个亲戚听去。 她一紧张,穴儿便绞得越紧,被她狠狠夹住的郑毅便越是喟叹连连,那嗯嗯哼哼的轻叹便越发勾起苏秀紧张的神经,如此这般恶性循环…… 这无止境的螺旋让这淫糜的快感不停轮回,直到苏秀意识到不能这样拉扯下去而稍作松懈时,郑毅趁机挺腰占入她的深处,将她紧致的穴儿悉数撑满,这才终于告一段落。 两具战栗的身躯依偎在一起,郑毅搂着胸前这娇身柔骨,亲吻她滚烫细嫩的面颊,下身逐渐沉而稳地发力挺送。 苏秀几次差点被他顶得栽趴在台面上,连换气扇的轰鸣声也差点盖不住两人交合处发出的咕啾水声。 苏秀羞赧得不敢抬头,只能埋着脑瓜轻咬下唇。 这也太放肆了,门外不远的客厅里还坐着家里各个亲戚长辈,他们两人竟如此毫不在意地在卫生间里放肆交媾。 仔细凝神,仿佛还能听到亲戚们交谈时的嬉笑声,那是否意味着他们这般不知廉耻的交欢也会被外面的人听了去? 可苏秀却并不想停下来,这股偷偷性爱的刺激感让她快感炸裂,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对快乐的放肆享受。 她的亲戚们一定想象不到,一墙之隔的逼仄卫生间里,向来在他们面前表现清冷高雅的苏秀,此时正像个浪荡的婊子一般抬起屁股接受男人的肏弄。 她一脸淫糜风骚,双眼轻浮媚浪,腥腻的淫液顺着她腿根不停流淌,骚红的穴儿吞吃着男人的巨物,恨不得能把那肉柱里的精华悉数榨干。 “秀秀,别低头啊,看看,镜子里的你多美啊。” 下巴被人抬起,苏秀两眼迷离地望着镜中那笑得骚浪的粉脸儿美人,以及将她牢牢搂在怀前的俊逸男人。 她看见男人深情地吻着美人儿的脸蛋,在美人耳边悄声呢喃:“是二哥的错,早上没满足你……以后不许这样报复二哥,知道吗?你想要可以来找二哥,别当着二哥的面去勾引别的男人,嗯?” 苏秀听得有些懵,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何时要报复他了?她只是想睡她看上的男人而已啊! 这狗东西,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可惜苏秀根本来不及反驳,就被高潮的浪花给冲散了言语,只能张着嘴无声叹息,仰头依靠在男人壮实的肩膀中。 苏秀浑身战栗,身子却像被抽走魂儿的空壳,任由身后的男人摆弄。 郑毅将她翻转过身来,抱着她柔软的臀让她坐在了台面上。 将整个打底裤悉数扒下,撩起她两条纤长腿儿,郑毅面对面将她搂住,从正面入了进去。 那上翘的雁首阴茎顶到敏感的G点,将还在浪潮之上的苏秀直接送上了九霄。 苏秀脱力地回抱住郑毅,如水面上的浮萍,任由前方的巨浪拍击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正当她忘我地投入到和郑毅的交媾中时,一旁的门外传来有人纳闷的疑问。 “咦,有谁在卫生间里吗?” ==== 作者有话说: 自开书以来,半个月时间里,每天3000字更新,蛙鸽的存稿已差不多用完了。 原本我对《离婚》抱有很高期望,但这半个月下来,在PO上的数据并不太好。 收藏、评论、珍珠都比我以往几本少太多。 可能是大家不喜欢这个题材?可能是简介不够吸引人?也可能是我文笔太差,留不住读者? 诸多不如意让我在开书这半个月里没能码出完整的一章来,这半个月的更新全是存稿。 我状态很差,等存稿用尽之后,估计无法保持日更了。对不起。 如果数据一直这么差,我很难保持热情写《离婚》,估计会去写一些大家喜欢的题材吧…… 018贴身(微h) 炎祎喜闻乐见地看着自己亲戚们“炮轰”杨泽深,内心只觉得畅快无比。 这花两千大洋租来的男朋友实在是用得舒坦,不仅替她把姨姨舅舅们的致命提问都挡了回去,还好几次帮她找回了场子,让她脸上倍儿有面子。 但不知是不是知晓了杨泽深不好对付,亲戚们开始逐渐把话题往炎祎身上引,犀利的提问接踵而至,让小丫头差点招架不住。 炎祎急忙找了个“屎遁”的借口逃离了客厅,一路跑到卫生间门口却发现已然有了先客。 门上的毛玻璃透出卫生间里亮白的冷光,换气扇的轰鸣声隐约传出,却听不见人的响动。 奇怪,难道是有人用了卫生间忘了关灯关气扇? 炎祎碰了下门把手,没拧动,显然是从里面被反锁了。 “咦,有谁在卫生间里吗?” 刚一问出,里面就传出一个低沉的回应:“是我。” 哦,是郑毅哥啊。 既然得知里面确实有人,炎祎也就没想太多。 “那我去主卧的厕所了哦。” 小丫头急吼吼,脚步声先于说话声,吧嗒吧嗒趿着拖鞋朝主卧方向飞奔去,隐约听到身后卫生间里传出一声沉闷的“嗯”。 大概是人有三急,炎祎也没来得及去在意那声音是否有什么不对劲,而卫生间里的郑毅则是长舒了口气,将脸埋进了苏秀瑟瑟发抖的脖颈间。 “秀秀……二哥真要被你夹断了……” 他悄悄用着气声,语气里还透露出一丝委屈,但苏秀一眼就猜出这狗东西在心里偷偷暗爽着呢! “呸!”她气得啐了他一口,又急忙收敛音量,同样用气声恶狠狠地咒他,“断了正好,要死了日你个先人,没事你出什么声!” 她气他刚才不合时宜地去接炎祎的话,这下那丫头很快就会知道他们两个人挤一间厕所的事了! 本来在别人家厕所里做这种事就已经让她绷紧了神经,这混球还故意出声找刺激,真当她不要脸的吗? 对于苏秀的咒骂,郑毅只闷声笑了笑,“仙人?我的‘仙人’不就是你么?” 说着他狠狠挺了下腰,身体力行地告诉苏秀,他不就是在日他的“仙人”? 狗男人真是油腔滑调,牙尖嘴利。 苏秀咬着牙梗闷哼了一声,抽着气狠狠瞪他,一双桃花眼似要飞出刀子来。 郑毅却没给她发作的机会,紧紧抱住她纤瘦的身子,加快了下身挺送的频率。 好几次,他的皮带扣撞到盥洗池的台面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让苏秀绷紧了神经,生怕这响动太密集,吸引到外面一众亲戚的注意。 可她却还是本能地抱紧了身前的男人,任由欲望与羞耻相互拉扯,在一次次冲撞中颤抖着发出无声的呜鸣。 毕竟,从她放郑毅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虽嘴上骂骂咧咧,可骨子里那份放荡肆意恰好和郑毅“臭味相投”。 他们能结为“夫妻”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换做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他们二人。 鱼配鱼,虾配虾,差了那么一丝半点,他们都不可能睡进同一个被窝。 无声的欢爱在排气扇嗡嗡的运转声下迎来落幕,郑毅搂着苏秀颤巍巍的身子,在她销魂蚀骨的极致裹缠下释放了自己。 苏秀依偎在郑毅宽厚的怀抱中,感受着那硕物喷薄时的阵阵跳动,直到一切躁动都趋于平静,两人急促的呼吸也逐渐被环境的噪音所掩盖。 郑毅拍了拍苏秀的背,示意自己要拔出,让她松一松交叉在他腰后的腿儿,好给他放行。 她虚眯着一双媚红的眼,看见男人摘下套子,熟练地打了个结,在快要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时,突然顿住了动作。 苏秀两条腿儿猛地夹紧了他的腰,瞪大的双眼递着眼风,示意他不许将“犯罪证物”扔在“案发现场”。 领悟到她的暗示,郑毅低头哼笑,长手扯了几张抽纸将“证物”给牢牢包裹,随手塞进了他的西装裤口袋中。 “我找机会下楼去扔,可以了?” 他轻啄了两口她的脖颈,以此代替不能完成的事后爱抚。 苏秀却没什么表示,双手将那宽阔的胸膛一推,径自从台面上下来,捡起地上的打底裤穿上。 幸而内裤被打底裤包裹着没有接触到地面,不然苏秀可真的要发飙了。 这混账都干了什么好事,拉着她在二姨家的卫生间乱搞,还差点让她没干净内裤穿。 她虽算不上洁癖,但好歹也是爱干净的! 郑毅读出了她眼神里的埋怨,将皮带扣好裤链复位,再度衣冠楚楚的男人俯身凑到她耳边调笑:“脏了?没事,二哥的给你穿?” “呸!” 真不知这厮啥时候变得如此不要脸,可他偏偏还要补上一句:“小时候又不是没穿过,大了反而还害羞?” 他说的是某年夏天,她和他偷偷去江边玩水,结果两人贪恋江水的凉爽,皆是弄得一身湿哒哒地回来。 苏秀家里没人,她又不爱带钥匙在身上,反正郑毅家离得近,她便直接去了郑毅哥哥家里。 夏天的雪纺纱裙薄,脱下拧干放通风处吹吹很快就能穿,可棉质的小内裤吸水太多,一时半会儿可干不了。 郑毅找来自己的衣服给她应应急,结果套在小丫头身上,T恤能当裙子,短裤直接滑到了脚脖子跟儿。 她太瘦了,小腰板儿都撑不起裤子的最小腰围。 无奈郑毅又在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他的平角内裤给苏秀穿上。 只有这个腰围足够小,有得穿总比光着屁股强。 那时的苏小秀童言无忌,纤细的腿儿一前一后跨进两个裤腿洞,将那干净整洁的白短裤提起来盖住小屁股后,还不忘憨实可爱地冲郑毅开玩笑:“我们这算不算穿过同一条裤衩啦?” 小丫头不知羞,反倒是郑毅先红了脸:“你说这话……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可别赖我哦!” 苏小秀被他拘谨的模样给逗得前仰后合,根本没意识到换穿贴身衣物这种事,若放在旧时候,可是等同于肌肤之亲的! 直到后来她读了红楼梦,知晓晴雯临终时与宝玉交换了内衣,才逐渐明白了郑毅哥哥当时脸红的缘由。 儿时的荒唐事被突然提起,没想到那句“嫁不出去”竟一语成谶,结果她还真的就“赖”上了郑毅。 听出他这是在挖苦,苏秀气得要夺门而出,却在搭上门把手时被郑毅一把拉住了手腕。 他低声在她耳边唤了声“秀秀”,趁她恼怒回首时准确无误地寻到了她的唇。 微凉的唇瓣覆上她的,讨好且试探,逐渐将她包裹后,轻轻地吮。 不突兀,不强硬,富有技巧的吻瞬间抚平了苏秀炸毛的情绪。 他一边吻,一边用手在她脑后缓缓安抚,直到确定她收了脾气后,这才将唇撤离,用指腹小心揩去她嘴角的晶莹。 “口红被吃没了,记得补补。” 也不知是谁吃没的,还好意思提! 苏秀没好气地睐了罪魁祸首一眼:“我手包还放在客厅呢。” 他似乎就在等她这一句,从另一边裤口袋中摸出一支,塞到她的手中:“那正好试试这个。” “哟,这是给哪个小情人准备的,竟然还随身带着?” 想也没想,苏秀开口就是一阵嘲讽,正欲丢回男人手中,却被他一掌包了回去。 “不仔细看看?” 经他这么一说,苏秀再次低头,看清手中这支口红后竟有一瞬的呆愣。 他满意地笑笑,将她摊开的手掌一点点收拢,再次示意她收下:“除夕礼物,我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你,试试看?” 不知是不是怕她再次拒绝,不等苏秀回复,郑毅先于她出了卫生间,还细心地替她带上门,别让人发现里面还另有藏娇。 幸得他动作快,不然还真被人撞见了去,炎祎恰好从主卧的卫生间出来,正巧和郑毅打了照面。 “郑毅哥,你怎么才出来?” 她都丢完大包了,他竟然才结束? 小丫头眨巴了下眼,突然笑得不怀好意,压低了声音挑眉调侃:“便秘呀?” 郑毅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小闺儿和苏秀不愧是姐妹,损人不带脏的功力都是浑然天成的。 只不过一个是“硬核旗舰版”,一个是“天然娱乐版”。 炎祎见他面露难色,还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急忙打着哈哈化解他的尴尬:“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抖露出去的。” 原来帅气的霸道总裁也怕被人发现便秘呀。 她憋着笑,俨然一肚子坏水儿,估计还在盘算着怎么打趣这位表姐夫,忽又发现厕所里的灯还亮着。 正想开口提醒一句节约用电,郑毅急忙朝门那边跨了一步,用身子挡住了门把手:“里面还有味儿,等排气扇换干净了,我再来关。” 炎祎见他说得有理,也没多想,点点头便朝客厅方向走去。 门外两道脚步声越走越远,门内的苏秀才松了口气,再度把注意力放到掌心之物上。 La Bouche Rouge,法语“红色的唇”,是苏秀几个月前偶然了解到的法国小众口红品牌。 因为其外壳上的小牛皮与爱马仕的皮料来自同一个工厂,被誉为“口红中的真·爱马仕”。 天然可食用的膏体连孕妇也可放心使用,如此高奢环保的彩妆品牌,郑毅一个大老爷们儿是怎么知道的? 在他提醒仔细看时,她便发现了这口红红色皮革外壳上刻印着俩金属色字母:SX。 是她名字的缩写。 嗯,看来至少不是他送不出去的库存。 这个牌子还没入驻国内,只能直接从法国订购,再加上定制的外壳,至少得提前半个月预约。 如此用心,不得不说,男人的这份礼物讨好得恰到好处,苏秀心情由阴转晴,大度地原谅了他之前的荒唐行径。 旋开膏体,对镜上妆,偏橘调的正红搭着那一双惑人的桃花眼,艳而不俗,媚而不妖,是苏秀喜欢的鲜明之红。 若之前对郑毅还只是出于“原谅”阶段的话,那此时的苏秀已经进入“赞美”阶段了。 他太懂她的喜好和需求了,这种恰如其分的契合她根本挑不出毛病。 将膏体旋回壳中,磁吸式的盖帽与底座相贴合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咔”,苏秀两指捏着这支礼物忽地陷入沉思。 郑毅这厮,到底是为了送她礼物才进这卫生间临时起意的,还是早就蓄谋好了犯罪事实,而事先准备好了礼物来安抚她呢? 苏秀想了想,或许……二者都有? 019酥肉 年夜饭已备好,二姨唤着一众亲戚们入席,大家谈天侃地的场子便由客厅转移到餐厅的大圆桌上。 舅舅的儿子杨鑫瑞早几年便在澳洲定居生活,顺便把舅舅杨旭以及舅妈周萍接去了那边生活。 但因为语言以及生活习惯的不同,舅舅在那边待了一段时间就坐不住了,听说二妹家的小闺儿今年会带男朋友回来,舅舅立马定了机票,来见见这未来的小外甥女婿,给小闺儿把把关。 作为杨家的当家长男,炎祎的爸妈离婚后,杨旭这个舅舅便担起了炎祎娘家后台的责任,不能让人以为咱家小闺儿家里长辈没男人,可以任由对方搓圆捏扁。 可今日一晤,舅舅似乎是对这未来的小外甥女婿印象不错,那张常年严肃凌厉的国字脸竟笑成了弥勒佛。 一道道硬菜端上桌来,皆是出自二姨与舅舅之手。 这个大家庭的规矩便是年夜饭必须自己做,去酒店下饭馆儿反而会被笑话,以为家里男人拿不出手。 哪怕是家境最为优渥的苏秀家,轮到她家时也得是老苏亲自下厨,以一桌子的拿手好菜驯服一众亲戚刁钻古怪的胃口。 椿城女婿的标配便是会下厨,不会做饭的男人是讨不到老婆的。 苏秀夹了一块炸酥肉放入碗中,忽然想到郑毅好像就不会做饭…… 内心“啧”了一声,苏秀突然觉得自己拉低了椿城女人的择偶水准线,竟然放郑毅这个混球步入了“已婚男士”的殿堂。 真是便宜这狗东西了。 但她与郑毅又算不上真正夫妻,那她应该也算不得“背叛组织”吧? 瞧见坐在桌对面的杨泽深,苏秀又好奇起来:大明星会做饭吗?做得好吃吗? 苏秀脑子里思绪乱飞,张嘴咬了口炸酥肉,刚嚼了两下便差点吐了出来,最后强忍着恶心将其吞了下去。 并不是酥肉不好吃,相反,这酥肉外皮酥脆,内里鲜嫩,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会夸赞一句“绝美”的程度。 可苏秀作为一名严苛的肥肉厌恶者,竟忘了最传统的炸酥肉可是用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炸制而成的。 苏诚松知道女儿不喜肥肉,每次做炸酥肉都会选没有肥肉的猪里脊。 可没有肥肉炸出来便会容易干柴不鲜嫩,为了能做出不输于五花的口感,苏诚松在油温以及备肉过程中下了不少功夫。 吃惯了爸爸改良过的鲜嫩瘦酥肉,让苏秀都忘了原版的酥肉可是肥瘦相间的。 这一口下去,对别人来说是恰到好处的肥肉香,于苏秀来说则只剩下了腥腻。 咬去一口的酥肉条顿时不香了,苏秀犹豫了几秒,在准备将酥肉扔进吐骨碟时,右手胳膊被人碰了一下。 一想到坐在右手边的人是谁,苏秀连眼神都不想分给他一点,奈何这人锲而不舍,她不得不抬眼看看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然而郑毅却是一本正经地在和舅舅聊天,连目光都不曾看向她这边…… 要不是苏秀十分确定有人碰了她的胳膊,她都要以为自己遇到鬼拍肩了。 低头一瞥,呵,果不其然呐,某人右手拿着筷子,看似是要夹菜,左手却大喇喇地从桌下伸到了她跟前,摊开掌心,似是要向她讨要东西。 苏秀没懂他在打什么哑谜,直到听到他一脸稀松平常朝舅舅问:“这个酥肉是舅舅炸的吗?” “当然,尝一块?” 谈论到厨艺相关的话题时,椿城汉子们之间就没了辈分的隔阂,只有技艺上讨教。 郑毅尝了一口,点头称赞:“嗯,不错。” “和你老丈人的比呢?” 舅舅这一句问出来,可真是点燃战火无数,若答得不好,可就是在大过年地打长辈脸子呢。 郑毅何许人也,这样的陷阱于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舅舅炸的酥肉肥瘦适中,外酥里嫩,我从未在爸那里吃到过这样香滑可口的炸酥肉。” 苏诚松一听可有些坐不住了:“那你下次来,可别想上我桌哦!” 臭小子,竟然敢说他做的酥肉不行? 郑毅笑了笑,不慌不忙道:“我说的是我爸,他哪儿会做酥肉呀,咱爸可不一样了,哪怕是用不带肥肉的瘦里脊,一样能炸出不柴不干的爽口酥肉。” 一个“我爸”,一个“咱爸”,巧妙地将郑兴昌和苏诚松区分开来。 中午才在和老郑的比试中落败的苏诚松,听到女婿如此一通夸耀,脸上顿时阴雨转晴,笑骂了声“格老子的”,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朵根。 郑毅既夸奖了舅舅的厨艺,同时也抬了老丈人的面子,成功化解了这场暗戳戳的较量。 这人从小就圆滑讨喜,头脑精明,做长辈的没一个不喜欢他,苏秀见得多了,只觉得无趣,奈何横在桌下她胸前的那只手掌依旧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四寸少许,苏秀趁无人注意时偷偷将那半条未能吃完的酥肉从跟前丢了下去,不偏不倚,落在了郑毅手中。 察觉到胸前的手收了回去,苏秀用余光瞄了下右边,某人一本正经地埋头吃起了从她那里讨要来的半条酥肉。 没人察觉到他有什么古怪,都在围绕着不同的话题侃天侃地,除了苏秀。 啧,什么毛病啊,这人……这么爱吃别人口水? 苏秀内心好一阵腹诽,在她神游在外时,桌上的话题早已从饭菜聊到了疫情,又扯到两个女娃小时候的糗事去了。 炎祎和苏秀,这俩丫头小时候可都是出了名的“千翻妹妹”,诸如“文静”、“乖巧”一类的词语,在她们身上不过是糊弄父母长辈的烟雾弹,一旦没人看着,她们立马原形毕露,上蹿下跳地,能把天都捅破咯! 又说到炎祎从小就是个“五香嘴儿”,特爱吃东西,一有空闲就会缠着舅舅给她买零食,于是这丫头的体重一直都是呈上升曲线的,然而今年回来竟然瘦了这么大一圈,着实让一众亲戚们惊讶不已。 杨玉趁此问杨泽深是否有看过炎祎以前的照片,旁敲侧击地想揭一下这小胖妞的短,让她认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儿,免得老肖想些不应该的。 炎祎明显变了脸色,倒是杨泽深,深情款款地给自己的吃货女友舀了一勺酒米饭到她碗中,脸上笑得宠溺:“一一每时每刻都在越变越好,我可得把她看紧点儿,可不敢把她给看溜了。” 这番情话说得炎祎红了小脸儿,长辈们皆是一阵欢快的起哄笑声,只有四个年轻人,没有融入到他们的打趣声中去。 杨泽深说话时明显看向了郑毅,话语里若有似无地在警告这位和炎祎走得有些过近的表姐夫。 郑毅自踏进这个屋子开始就接收到了杨泽深的敌意,对这位兄弟的释放出来的种种信号皆是一笑回之。 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杨泽深这般近乎“淳朴”的宣示主权行为,让他感到些许可爱。 明明这小子在应付炎祎亲戚们的各种追问时回答得那般进退得当、拿捏有度,怎的在吃醋这方面却显得如此实心眼? 郑毅忍住笑意,瞟了眼对面坐在杨泽深身旁的炎祎,心想这丫头至少找了个对她有心的,不至于是她自己一头热。 很好,很好,这样至少苏秀想要勾引走这小子是不可能的了。 炎祎察觉到视线,抬头却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环顾一周,却发现苏秀正盯着杨泽深看得目不转睛。 之前她就有些意识到了,苏秀似乎对杨泽深很有兴趣。 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苏女神也会动凡心么? 虽然杨泽深是她租回来应付亲戚的假男友,但在租期存续期间,杨泽深怎么说也算是她的男朋友,这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这个觊觎的对象是苏秀时。 苏秀处处都比她优秀,而小姨杨玉总爱拿苏秀和她比较,踩一捧一,让炎祎对杨玉的不满也顺便捎带上了苏秀。 这不,杨玉聊着聊着又开始了,问起炎祎和杨泽深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准备在哪里办婚礼和酒席。 “我们家秀秀和郑毅可是在京城和椿城各办了一次酒席呢,这婚礼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让所有亲朋好友都知晓我们杨家姑娘嫁得风风光光才行!” 苏秀和郑毅结婚时,苏秀还在京城念研究生,正巧郑毅当时在京城的分公司刚起步,需要一场宴会拉拢当地人脉,一场盛大的婚宴就这样安排得明明白白。 杨玉字里行间无不在炫耀当时场面的宏大气派,杨霞听出妹妹在有意挖苦她家女儿和未来女婿,也不顾情面下场护起犊子:“阿玉,你还是多关心关心秀秀吧,她太瘦了,瞧瞧,和郑毅结婚快六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苏秀一直没有孩子是杨玉的死穴,她甚至担心哪天郑毅会因为这个理由突然领个挺着大肚子的小三儿回来顶替苏秀的位置。 以前她总是催促苏秀要孩子,见起不了效用,就改催促苏秀把控财政。 孩子和金钱,总得把握住一个吧? 不然哪天真的被外面的小三给踹了下来,可有够这憨包闺女哭的! 杨玉黑了脸色,场面顿时变得尴尬,就在这时,郑毅突然出了声。 “我和秀秀身体都健康,二姨不用担心。”他看了眼苏秀,脸上露出些许愧疚,“说来惭愧,我和秀秀其实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只是时机不太对,没能留得住他……” 020孩子 听到苏秀郑毅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首先最为震惊的便是杨玉,急忙冲着女儿质问:“你们有过孩子?什么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第二震惊的便是苏秀自己,她什么时候有过孩子了? 好在常年在长辈面前表演温婉贤淑,苏秀那表情管理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阶段,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是我混账,没考虑到当时秀秀还在念书,她自己也一定很慌乱,不敢声张,结果……”郑毅说到一半,哽咽了一下,伸手握住了苏秀的手,“只是缘分还没到吧!” 见郑毅不愿详说,其他人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都打着圆场说着“好事多磨”。 他们都以为郑毅口中的念书是指苏秀在京城念研究生的时候,难怪当初婚结得那么急,不等苏秀毕业就办了婚礼,看样子是“奉子成婚”啊! 这时,缓过神来的苏秀总算想起自己确实有过那么一个“孩子”,内心不由得发笑。 那是在她和郑毅婚后快一年的时候,哪怕过了新婚期,这厮在床上依旧像喂不饱似的,整天想方设法磨她。 苏秀隐约能察觉到郑毅心里有股怨气,虽然他从未明确表露出来,可在床上赤裸相对时,难免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那时候他在性事上很是狂野,不同于高中那次时的粗鲁莽撞,富有做爱技巧的男人真能让人欲仙欲死。 各种姿势体位的开发,不同场所情景的尝试,哪怕只是用舌头和手指……都好几次让苏秀招架不住,不得不拉下面子哭着求饶。 弄不明白他的怨气从何而来,苏秀自认为自己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儿来,哪怕是婚后他们各玩各的,那也是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完全没必要有怨怼的呀? 思来想去,苏秀猜想可能还是和当初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有关。 那晚之后,她故意回避了他,不和他有任何联系,难道是因为这个? 为了避免自己哪天因为“腹上死”而登上本地新闻的奇闻版块,苏秀觉得自己有必要撒个小谎来拯救自己的小命。 于是在一次性事结束后,她窝在郑毅怀里,趁他还没来得及发起第二次,便和他扯起了往事。 “你是在怨我当年故意躲着你吗?” 涂有蔻丹的纤指抚摸着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触碰到那一道道她留下的红痕时,火辣的刺疼感再次变得鲜明,让郑毅不禁身子颤了颤。 他今晚要得特别急,甚至带了股戾气,都没戴套就入了进来,气得苏秀逮着机会就挠他。 她越是挣扎反抗,他越是强势冷酷,在释放的时候都故意抵在了最深处,一股股激射,似狠了心地想要让她怀孕一般。 苏秀怎能看不出他的想法,奈何她一直有服短效药,他费多少心思都没用。 冷静下来的郑毅也知晓自己在做无用功,只拉着一张俊脸,没有回应。 苏秀则是笑了,用气声狠狠骂了他句“混蛋”。 “当年你也是这样,毫不顾忌地在人家身体里射了那么多……我还不到十六岁,人生的第一次性爱没有一丝呵护,甚至是……保护。” 她将脑袋搁在郑毅肩头上,似乎是在漫无目的地自言自语,却是让郑毅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你……”他沙哑的起了个音,不敢将话继续下去,哽咽几许,听到枕在他肩头的女人这样问道。 “你说,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她拽起枕住的这边胳膊,引导着他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腹:“当时我慌张急了,我还在念高中,来年就要经历高考,然而却有人将一颗种子埋进了我的身体。” “若换做其他人,这或许是一颗结出希望果实的种子,但于我来说,却像是寄生在我体内的恶魔之种……” “我不知道该告诉谁,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当我鼓起勇气想找他商量时,得到的是他去参军入伍的消——”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苏秀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郑毅一把狠狠搂入怀中。 那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环住,似要把她纤瘦的身子揉进他的骨血,他呼吸急促,连带着身子也在轻微震颤。 原来竟这样,当年她不敢露面,竟是因为…… “告诉你?告诉你之后对结果能有什么改变吗?你难道还想要我生下来?郑毅,我当时才十五岁。” 她说得轻飘飘,可每个字砸下来都沉重得让人窒息。 十五岁,连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啊! 苏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一下子变得冷漠,连呼出的气都带着一股寒意,冰得郑毅僵了全身。 那一晚,郑毅搂着她说了不计其数的“对不起”,颤抖的双臂若擎千斤,顶住由良心压下的块块巨石,支起一隅以供两人喘息。 当年偷吃禁果的少年少女,终究还是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他们之间再也无法回到那两小无猜的时光,只剩下成年男女的算计与试探。 自此,郑毅在床上终于学会了克制,只要苏秀一声表态,哪怕再怎么“箭在弦上”,他该戴套的戴套,该停止的停止,之前的那股怨气也消散不见,变为了在床上的尽心服务。 苏秀自己都没曾想到,这么一个小谎言竟然如此有用,早知如此,她应该早点用才对的。 只是时间一久,连她自己都忘了以前曾撒过这样的谎,好在她表现得够淡定,才不至于当场露出马脚。 但苏秀转念又想,以郑毅的聪明才智,不应该发现不了这谎言中的破绽啊。 当时她还未成年,去医院做人流是需要家长陪同的,可她妈今天的表现显然是不知情的。 虽然她也可以狡辩自己去的是小诊所,但只要继续刨根问底下去,总会有疏漏的地方。 可她观察了下郑毅,发现他依旧面色凝重,一副陷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完全没有发现这当中有逻辑不自洽的样子。 他这番沉痛,到底是出自于对她的愧疚,还是出自于失去孩子的遗憾呢? 苏秀细抿了口汤水,不愿深想下去。 ** 长夜漫漫,电视上的春晚已换下一波又一波节目,宴席上的人们也酒足饭饱,准备撤席。 二姨支起了麻将桌后便去收拾餐厅的残局,杨玉叫上老公和大哥入座麻将台,却还是三缺一。 杨泽深在帮忙打扫,炎祎不会打椿城麻将,苏秀瞥了郑毅一眼,一脸“交给你了”的暗示。 郑毅接下任务,笑着入座,对着三位长辈丝毫不怯场,仿佛多年的老牌友,麻利地码起了牌山。 苏秀和炎祎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春晚,今年的节目依旧不咋地,勉勉强强打发时间。 “阿泽人挺不错,你找了个好男人。” 苏秀看着杨泽深在餐厅厨房进进出出的身影,不由得感叹。 在离席后,她尝试了最后一次勾搭这位“表妹夫”,将人堵在了厕所门口。 此时没人注意到他们,不需要再装模作样,可还没等苏秀先敞开天窗说亮话,面前这个一直表现出谦逊随和的“表妹夫”一下子变了脸孔,好看的俊脸霎时阴沉。 “请表姐自重。” 他故意和苏秀保持着距离,一副做好了负隅顽抗的架势。 见对方都如此表态了,苏秀只好退步让了路,别整得好似她在强抢良家妇男一样。 她虽随性,但也不爱去吃那强扭的瓜,既然人家这么钟意她那个憨憨表妹,她又何苦去做那拆人姻缘的狐狸精呢? 杨泽深得以放行,一脸凝重的表情好似罗刹,在和苏秀擦肩而过时还不忘提醒:“表姐不如去多关心关心你那位丈夫?” 说得那番义正辞严,倒是溜得挺快,苏秀回想着杨泽深当时那恨不得脚底抹油的背影,不觉噗嗤笑出声。 炎祎不知她在笑什么,只好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嗯,谢谢。” 苏秀接着又是叹了口气,“我挺羡慕你的,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宠爱。” 陈自力那个妹控自不必说,郑毅这个义兄也待炎祎十分宽厚宠溺,现在这个准妹夫更是对她死心塌地,苏秀若说不羡慕,那绝对是骗人的。 自从对男人彻底失望之后,苏秀就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寻欢作乐,游戏人间,成了她这几年的信条。 可看到杨泽深对炎祎那般坚定不移,苏秀多少还是会生出一丝新奇,内心希望这两人能一直走下去,让她也见证见证所谓爱情的真谛。 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和炎祎闲聊几句,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 那边的麻将散局了,意味着到了该各回各家的时候。 杨玉是今晚的大赢家,苏诚松和杨旭也略有小赢,只有郑毅自己输得最多。 有眼的都能看出他在给长辈们送钱,有好几次点炮都是故意放出去的。 郑毅这个女婿,做得十分体面,哪怕是尖酸刻薄如杨玉,在他身上也挑不出毛病。 苏家人临走前,杨玉被炎祎给叫住,说是有礼物要送。 郑毅趁此机会给苏秀发了条微信。 【要一起走吗?】 苏秀回得很快。 【不了,我先送爸妈回去,大年三十,你的小情人儿等急了吧?你先想想怎么哄她吧~】 收到这样一条回复,郑毅没有多说什么,朝苏诚松说了“爸,我先走了”后,便匆匆离开了。 炎祎给舅舅叫了辆滴滴,苏诚松因为喝了酒,开车的事便交给了苏秀。 没曾想车子刚发动,杨玉就突然发作起来:“你看炎祎那丫头多会用心思,把自己男人收得服服帖帖,你看看你和郑毅,像什么样……” 女婿开着自己的车就跑了,都不送送老丈人! ==== 作者有话说: 1.小小剧透一下,下章或许会有男二登场了。(但这本除了男主,其他的男二男三男四……本质上都是炮灰(:3っ )へ) 会出现女主和男二的肉了,之前012章作话里的投票依然在统计哦,投票结果会影响到主角与配角之间的肉是否会详写,没投票的记得投出自己的想法哦! 2.关于男主不洁。 为什么要安排一个不洁的男主? 只是蛙鸽我想写这样的男主而已,想挑战一下这样的人设。 人生在世会有许许多多的错过与过错,我想写一个“历尽千帆归来仍是你”的主角,所以才有了二哥与秀秀。 虽然不洁的TAG会让我失去一部分读者,但我还是想试试将二哥塑造成一个有魅力的男主(虽然我的笔力可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二哥他有过去,但他其实不渣。 当然,我不会写男非女处,要么双处双洁,要么双不洁,以后也会尝试写女非男处的1V1文。 021欢宵 苏秀皱了皱眉,没有回应,只当左耳进右耳出,瞧她闷不吭声,杨玉反而来了火气。 “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你跟郑毅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不想要孩子?” 得知两人曾经有过孩子却莫名其妙没了,杨玉心里是又惊又气。 就算当初是不小心流掉了,这之后的几年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郑毅他不想要。 “妈,我们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别瞎掺和了好吗?” “瞎掺和?你知不知道我们刚刚走时,炎祎那丫头送了我什么?一个送子观音!连她都在嘲笑你们没有孩子呢!” 前方红绿灯,苏秀停下车来叹了口气,“人家送观音还不是为了你能早点抱到外孙?你怎么能这样曲解别人?” 杨玉却是冷哼一声,“谁知道她怀的什么心思,这小丫头自从变漂亮之后想法也多起来了,瞧瞧郑毅来时她表现的殷勤劲儿,指不定在打什么下贱主意呢。” 小姨子和姐夫,可不是常有的事么。 “你可得把郑毅看紧了,别到时候便宜了别人!” “妈!你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你瞧瞧,郑毅一进门就给炎祎那么大一个红包,少说没有一万也有五千,她炎祎是年纪小还是没工作?凭啥白给这么大的红包?” “炎祎几年才回来一次,给个红包又怎么了?郑毅又不缺那个钱。”苏秀真是觉得她这个妈在无理取闹。 “你这丫头不跟我顶嘴就不舒服是吧?郑毅不缺那个钱,怎么不往你兜里塞呢?”杨玉的火气越烧越旺,像个炮竹一点就炸。 “你看炎祎有叫过郑毅一次姐夫吗?在她心里她就不把你俩当回事!” 指不定哪一天就想把这个姐夫撬成丈夫呢! “郑毅跟炎祎他哥是过命的拜把子,他们俩从小就当彼此是兄妹,叫习惯了的称呼你也能拿来掰扯。”苏秀觉得自己就不该跟她妈讲道理。 “鬼扯的拜把子,那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也配跟我们杨家——” “阿玉,少说几句吧,阿霞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坐在后面的苏诚松打断了母女俩的对话,也知道自己这个妻子说的话过重了。 常年在家作主导地位的杨玉被老公驳了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戾气更盛。 “好哇,现在你们父女俩联合起来给我说教了是吧?好,你们姓苏,我姓杨,我闭嘴!” 车子继续发动,苏秀和苏诚松皆是一声叹息,好好一个年,过成这样也是糟心。 ** 将父母送回家后,苏秀坐上自己的Mini Cooper,刚驶出老小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敲击,逐渐放缓了车速。 这个时间点回去也没什么乐子,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就她一个,还不如在外面逍遥来得快活。 心里有了方向,苏秀油门一踩,去了她经常光顾的俱乐部——欢宵。 “欢宵”位于金三角CBD的南岸,其实离苏秀的婚房并不太远。 在高楼林立的钢铁森林里,“欢宵”所在的大楼并不怎么起眼。 这是一个会员制的高档私人俱乐部,内含餐饮、娱乐、住宿一条龙。 “欢宵”的老板将整栋楼都买了下来,充分保障其会员的个人隐私,一楼大厅为前台接待,想要上楼就必须凭会员卡通过。 二楼餐厅,三楼茶吧和酒吧,四楼KTV,五楼健身,六楼水疗馆,七楼棋牌馆,八楼活动厅,九楼至十六楼为住宿。 “欢宵”明面上是俱乐部,但本质上是为了给各路玩咖提供一个放肆欢愉的场所,只要不涉及黄赌毒,老板能宽容地给有着不同乐子与兴趣的会员们大开方便之门。 譬如苏秀,她之前的好几个炮友都是在这里找到的。 虽说最后都没能发展成为长期,但至少能保证都是高质量的,不会带脏带病。 今晚除夕,“欢宵”有在八楼活动厅举办除夕宴会,可苏秀抵达时已是十一点,宴会早已散场,与会人员大多分散在各层去找自己的乐子去了。 停好车,摘下婚戒,苏秀直接去了三楼酒吧。 今天除夕,人并没有往常那么多,原本她是打算像平时一样在散台入座后物色是否有合眼缘的猎物,可还没走几步,在途径一个卡座时突然被人抓住了手。 “姐姐,你总算来了啊。” 不等苏秀将手甩开,一个有些稚气未脱的沙涩声音抢先飘了上来。 苏秀低垂眼眸,在酒吧不甚明亮的氛围灯光下看清了这登徒子的容貌。 很年轻的面孔,若不是“欢宵”的会员必须年满十八,苏秀差点以为是谁偷偷带了未成年进来。 他其实算不上是稚嫩那一挂的长相,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比她教的大多数高三学生更显成熟。 身材高挑,肩宽手长,只因他脸上少了太多属于成年人的攻击性,苏秀才下意识地以为他还未成年。 “姐姐,等你这么久才来,你是生气了吗?” 大概是认错了人,眼前这个姑且被苏秀认定为“少年”的家伙一直拽着她的手不肯放。 可还没等她说出拒绝的台词,这小子就一套卖惨、委屈加可怜的三连击使了上来。 “是我不对,我都听你的,你别不要我好吗?”他轻轻晃着她的胳膊,像一只惨遭遗弃的小狗,眉头微微蹙紧,一双黑润的眼里透着乞求。 苏秀这才想起自己是见过他的。 就在几天前,还是这个酒吧,这个少年进来逛了一圈便匆匆离开了,从他东张西望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在找什么人。 苏秀对于新鲜面孔向来都会多几分留意,尤其是长相不错的,指不定将来能睡到一起呢? 眼前这个小伙子,虽比起今晚见到的某个大明星来说逊色了一些,但这立体的五官、黑亮的双眼、以及嘴角微微上翘的微笑唇,放在哪儿都能算得上小帅哥一枚。 “姐姐,别不说话好不好?” 小伙子脸上泛着明显的红晕,苏秀起初以为他是喝醉了才认错人。 可听到他每一句话都吐词清晰,俨然不像神志迷糊,这才发现了他的古怪。 他在向她求救,希望她能带他走。 虽然“欢宵”是个供人取乐子的地方,但其老板十分厌恶有人在他的地方沾黄赌毒。 一旦发现有会员踩过界,不仅仅是开除会员资格那么简单,“欢宵”甚至还会主动向警方报案,并提供证据。 所以在这里:玩牌可以,下注不行,约炮可以,嫖娼不行,助兴可以,下药不行。 眼前这小伙子很大概率被下药了,而下药者毋庸置疑就是坐在卡座对面的两位女性。 来这里物色猎物的猎手不仅有像苏秀这样的挑剔者,也有像她们这样不择手段的肉食者。 估计是见这小伙子年纪小又没防备心,用了点花言巧语就骗得人家喝下掺有料的酒水。 见苏秀将目光投向桌上已被少年喝空的玻璃杯,那俩女人即刻意识到她发现了端倪,急忙发出邀请:“这位姐妹,不介意的话,一起怎么样?” 都是这里的老熟客,像苏秀这般颜值出色的女人不可能不被人熟知。 她们知晓苏秀不是这小子的熟识,不过是他临时抓到的一根稻草罢了。 只要苏秀不声张,她们愿意和她一起分享果实。 “我看你们似乎想错了,我可不是那样的人。”苏秀一双艳丽的红唇笑得妖媚,惑人的桃花眼弯成月牙,“我不吃别人碗里的食物。” 两个女人顿时松了口气,不约而同露出会心一笑。 毕竟下药的事若让老板知道了,她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既然苏秀不想多管闲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还没等她们把心安稳装回肚子里,苏秀直接一把反抓住少年的胳膊,将他拽了起来,“但我也不会让别人吃我碗里的。” “你什么意思!”其中一个女人咋呼呼地站起来,瞪大的双眼似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什么叫你碗里的?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呵,你们是没听见吗?他都叫我姐姐了,他自然是我的人啊。” 苏秀脸上依旧是那睥睨的笑,将少年藏到了自己身后。 眼瞅着到手的鸭子要飞了,另一个女人气得直接要上手抓人,苏秀带着少年往后一退,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手顺势按响了旁边一桌的服务生呼叫器。 “不如你们先给老板解释一下你们在他的酒吧里用了什么?” 已有身着服务生制服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个女人见势不对,骂了两句国骂便灰溜溜地跑了。 服务生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苏秀只指了下卡座上喝空了的玻璃杯:“把这个给你们经理,就说059号会员想知道里面装过什么,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吩咐完,苏秀搀扶着少年往电梯方向走去,本是想送他去医院,可就在快要到达电梯间门口时,少年近乎将全身的重量都朝她靠了过去,发烫的脸颊紧贴在她的脖颈处。 “喂,小子,你还清醒着吗?” 苏秀急忙稳住身子,险些被扑倒。 虽然称呼他为“小子”,但他站直时明显比苏秀高了半个头。 “对不起……”孙云彦有些愧疚地咕哝了一声,脑子里想要让自己站直身子,可身体却似乎已经不受控制。 一股火在他身体里燃烧,而这近在咫尺散发着清幽香气的躯体正朝他透着无限凉意。 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脸颊,触碰到那份凉爽后,愈发贪恋这份清凉。 他是一块烧红的木炭,只想陷进这一片冰川中,化灰,升腾,和水蒸气交缠在一起后,变成泥浆一滴滴砸落在地面。 苏秀扶着这不安分的家伙走进电梯轿厢,手指在一排数字按钮上徘徊了半天后,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十六楼。 金属制的电梯门上反射着两人的身影,女人那张秀丽的脸上,红色的唇笑得放浪不羁。 送上门的小鲜肉,不吃岂不可惜? 022处男(微h) 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苏秀穿着洁白的浴衣从近乎透明的淋浴间里出来,带出一片蒸腾的热气。 这里是“欢宵”十六楼1616号房,因为和老板关系不错,这里成了苏秀的专属房间,只供她和她的“朋友”使用。 屋内的一切装潢均按照情侣酒店的标配来布置,红色的帷幔,紫色的窗帘,宽大的圆形水床,暖调的氛围灯,开放式卫浴,以及一个看上用途颇多的无靠背长条沙发。 中央空调已将室温调至舒适,可对于趴在水床上呼呼喘气的少年来说可就没那么安逸了。 苏秀没去查看他的状况,先到桌台边从手包里取出手机,查看微信消息。 【你交给老钱的东西已经出结果了,不是什么难搞的复杂货,在我们这都算老面孔了。】 【人体能够代谢出去,但需要时间。】 【硬要说的话,就是劲儿很大,起效之后效果贼猛……】 【……怎么这么久不回消息?】 【喂,不会是你中招了吧?】 【啧啧,真是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 【需不需要哥帮你解解啊?】 【虽说你嘴巴毒了些,但你只要叫我一声承哥哥,包你今晚满意~】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你哭着在床上发骚的样子了……】 看着被霸屏的消息框,苏秀直接发了个白眼表情包过去。 【苏秀:我好得很,中招的不是我。】 【承岳:哎哟,那真是可惜。】 师承岳便是这“欢宵”的老板,师家的二世祖,明明比苏秀还小一岁,偏偏热衷于要苏秀喊他哥哥。 在苏秀的交际网中,男人只分“睡过”和“没睡过”两种,师承岳属于前者。 两人没能成为长期炮友,皆因受不了彼此在床上的破气性。 既没有服务精神,还要求贼多,嘴上不留情面,还拽得二五八万。 他们两个都是如此。 但又因为性格相近,比起做炮友,他们似乎更适合做朋友,于是师承岳给了苏秀“欢宵”的SVIP卡,让她成了“欢宵”为数不多的编号前一百的会员。 【苏秀:既然你说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 【承岳:啧啧啧,真替那个倒霉蛋感到可怜,猛药加渴妇,岂不是要被榨干?你小心别玩出人命啊!】 苏秀回了句“闭嘴”之后,便放下手机朝大床走了过去。 因为燥热,少年将身上的衣物随意扯散,露出肩颈一大片肌肤。 他口唇微张,一双乌黑的眼有些失焦,似乎都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隐约间能听到他在小声咕哝,苏秀俯下身才听清他说了什么。 “好热……好渴……想要、水……” 苏秀将他翻过身,发现原本冰凉的水床在他趴过的地方都留有一片滚烫。 好家伙,这药是用太上老君炼丹炉里六丁神火炼的不成? 将小伙子扶起背靠床头,苏秀接了杯凉水递到他唇边,一点点推着水杯喂他喝下。 嗯,看来至少还是有喝水的意识,不至于直接被药傻药残了。 一杯水立刻见底,苏秀起身准备再去接一点儿时,身后的少年再度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滚烫的体温顺着他的掌心一点点蔓延到她的肌肤上。 他睁着一双乌黑无助的大眼,依旧是那眉头微蹙的模样,抿了抿唇,却欲言又止。 苏秀少有地耐心十足,等着他开口,两人无声对峙数秒后,终是少年先败下阵来。 他有些羞恼地垂下了脑瓜,用着沙哑的气声缓缓开口:“对不起……我……能恳求你别走吗?” 苏秀莞尔:“现在不叫我姐姐了?” 他脑袋垂得更低了,一副恨不得埋进胸口的架势:“当时情况紧急……对不起……” “你还真是爱道歉呢,你平时也是这样的吗?”苏秀坐回床边,将空水杯搁置在了床头柜上。 孙云彦微微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平时不这样的。 他将自己这一系列怯懦纠结的反常表现归结于是药的原因:他是因为中了药,所以才如此羞涩拘谨,无神无主,以及……心跳加速。 这位姐姐身上有他贪恋的凉爽与清香,只要能和她贴近一些,身上的那股难受仿佛能缓解一分。 如果……她能再近一点就好了。 “哦?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听到女人娇俏的笑声,孙云彦立马捂上了嘴,懊恼自己怎地就把内心所想的给说了出去:“不是的……我不是……” 他支支吾吾地否认着,苏秀却是两手一伸撑在了他背靠的床头上。 纤瘦的身子一点点朝他贴近,在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时,她突然停下,笑着问他:“这样够近吗?” 少年羞得说不出话来,这番纯情羞涩的大男孩儿,苏秀已许久没在床上碰到了。 上一次睡这样的男人还是在大学时候,她交往的一位处男学弟,不仅没经验,甚至都不知该怎么开始,还是由她一点点引导才逐渐开的窍。 看来今天若想吃到这口小鲜肉,估计得要用同样的法子。 放在以往,苏秀可没耐心给没技术的男人上“补习课”。 但心血来潮的,今天她耐心出奇地好。 “补习课”不行,但上点“预习课”,她还是有那么些兴趣的。 轻微一笑,苏秀左手手掌贴在了少年脖颈处一点点下移,缓而轻地,顺着他松散的衣领探进去,在他滚烫的肩膀上抚摸,拇指在他锁骨上轻轻揉搓。 少年呼吸变得急促,抬起那双无辜的大眼,湿漉漉的,像小狗一般回望着她。 “不舒服?难受?”苏秀用气声向他发问,轻轻踢掉脚上的拖鞋,右腿一跨,便跪在了他大腿两侧,完全罩了他之上。 少年摇了摇头,同样小声地回道:“……姐姐的手,很凉……很舒服……” 苏秀满意地夸了声“乖”,右手开始解他棒球衣剩下的几颗扣子。 白色的外套里面是焦糖色的针织衫,苏秀一层一层地将他剥开,露出少年白皙炙热的身躯。 他还处在人生发育的最后一个阶段,身体上已初现成熟男性的骨架,只是身上的肉还未跟得上他发育的速度。 肌肉还不够饱满,留有少年青春期的青涩,但也不算瘦削,捏上去已颇有硬度。 苏秀掌心在他胸膛缓缓摩挲,一摸便知是保养得度,生活条件不错的家庭背景。 也是了,能进到这“欢宵”找乐子的,能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孩子? 指尖碰到他浅色的乳首,少年敏感地轻哼了一声,有些羞赧地拿手遮挡,投来的视线里带着一丝怨怼,似乎是在控诉:“原来你也是这种人。” 苏秀并不否认,脸上笑容加深:“不是你让我别走的么?” 既然开了这个口,就别怪她不客气咯。 孙云彦眼里的怨气一下子变为了纠结,他确实不想她走,但对于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又带着未知的恐惧。 对于男女之事,他不是完全不懂,但内心依旧觉得这应该是互相喜欢的人才应该做的事情。 只可惜药效让他的这层心理防线在一点点崩塌,更何况,苏秀的美貌以及她之前的仗义出手,都让他心动神驰。 在孙云彦内心思绪万千之时,苏秀已毫不客气地解开了他牛仔裤的裤扣,拉下拉链轻轻往下一拽,被憋久了的巨物不再受阻,直接将那淡灰色的内裤顶出一个高高的帐篷。 不等少年做出反应,苏秀食指抵在那帐篷尖上左右晃动,心情甚好地和他开起玩笑:“你‘弟弟’比你要诚实许多。” “我、我是……不是……”少年语无伦次,几度张口,却结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是的,它、它是因为药才会…… 孙云彦想辩解却不得,下意识捂住脸装起了鹌鹑。 他的反应让苏秀颇感新鲜,原来,同样是十八岁左右的处男,在面对第一次时也会有千差万别的表现啊。 有像这位弟弟一样羞得说不出话的,有像她那位学弟男友打肿脸充胖子的,也有像郑毅那样随机应变不似新手的…… 但不得不说,苏秀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充分肯定的。 隔着内裤用手大致丈量了下这位的二弟,嗯,尺寸上算过关了。 见他这么羞涩,还想着如果太小就放他一马呢,这下是真的找不到借口了呀。 苏秀舔了舔唇瓣,用手覆在那帐篷之上,轻轻画圆打圈。 “别想太多,只是帮你解药而已。”她凑到他耳边,悄声询问,“满十八岁了吗?” 孙云彦囫囵点了点头,做完动作之后才意识到这个回应无异于是在默许她的行为。 乱了,一切都乱了! 少年内心一片乱麻,却在得到苏秀一声“乖”的称赞时被奇迹般地安抚下来。 她笑了笑,逐渐将身子放低,从跪转而变为坐在他腿上,还不忘细心安抚他:“姐姐帮你变舒服,别害怕。” 将少年遮住脸的双手一一撤下,抓着手腕引导他将手搭在她腰的两侧。 纤指勾住少年内裤的裤腰往下一抹,硕大的肉柱彻底挣脱牢笼,高傲地直直向上挺立。 浅粉色的龟头以及肉粉色的茎身,完全勃起后的长度与粗度让苏秀眼前一亮。 比她预想中的还要粗大一些呢,这下算是捡到宝了。 察觉到苏秀在看自己那物,少年尴尬地拿手去挡,原本滚烫的身子因为羞怯再添一层热度:“好丑的……” 因为小学时就阴茎粗长且阴毛浓密,孙云彦上厕所时经常被同学们耻笑。 每当他站在小便池前,他们便冲他挤眉弄眼,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目光直指他私处,说完还故意哈哈大笑出声,生怕他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他一样。 他们还公然给他起了个“大鸭”的绰号,说他鸭儿大还毛多,将来一定是当鸭子的料。 种种不堪的嘲讽让他心生自卑,哪怕后来知晓“粗长”才是优势,他内心依然觉得自己那物丑陋且恶心。 “怎么会呢?很可爱啊,让姐姐再多看看,嗯?”苏秀两手覆在他手背上,耐心劝诱他把手挪开,“你有一根很棒的棒棒呢,就这么藏起来也太可惜了。” 023白花(h)【女主×男二,不喜误入】 “真、真的?”孙云彦的话音里带着不自信的疑惑,在他看来那东西怎么都和“可爱”不沾边啊。 古怪的一根,上面隐约还有血管浮现,还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冲动而突然勃起,像个不受他意识控制的寄生生物。 可孙云彦还是鬼使神差地挪开了手,内心劝服自己只是想确认一下这物到底可爱在哪里罢了,并不是想顺从她哦! 少年内心的挣扎被苏秀看了个透透彻彻,她忍住笑意,抓着他两只手握在了那高耸挺立的肉柱之上。 “有自己撸过吗?” 她带着他的手缓缓在柱身上套弄,一双魅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观察他脸上的所有变化。 孙云彦一张脸已是胀红成猪肝色,他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儿一般,不愿承认自己曾有过自渎。 虽然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可要在人前面不改色地承认,他还没那个勇气。 苏秀也没逼他太紧,悄声安抚了句“不说也没关系”,继续带着他的手套弄着那根巨物。 他很敏感,本就缺乏经验,又有药物的作用,很快就在苏秀引领的套弄之下射精了。 粉色龟头上的马眼不停翕动,吐出浓而白的浊液,许是很久未有释放,这量有些惊人,将两人的手打湿一片。 苏秀淡定地从床头柜上扯了几张湿巾擦拭双手,还不忘替他也弄干净。 射精高潮来得太突然,孙云彦羞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湿着眼任凭苏秀摆弄自己。 对于处男秒射这件事,苏秀已经不会觉得惊讶了,相反,射了一次之后能有利于第二次的持久,她唯一需要在意的便是让他尽快再一次立起来。 不过苏秀显然是多虑了,有药物的作用,那根粉色肉棒可是一点萎靡的样子都不曾有过。 一阵失笑后,苏秀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盒安全套,拿起一枚撕开,替那屹立不倒的肉棒穿上了小雨衣。 轻轻将臀往前挪了挪,苏秀身子故意往后一仰,手掌撑在少年的膝盖上,大喇喇张开大腿,露出光洁的穴儿紧贴着那根耸立的肉棒。 原来她的浴袍之下竟没有穿任何衣物,连内裤都没有! 孙云彦一下子愣住,不知该把视线投向何处,可不论他如何心虚,目光最终还是会回到那无毛的漂亮小穴上,再也挪不开。 “好看吗?”苏秀用右手分开饱满的大阴唇,露出里面嫩红的蚌肉。 穴瓣儿贴紧那肉柱,她上下摆动腰肢,任由黏腻的咕叽声在摩擦中放肆响起。 孙云彦之前哪儿见过这场面?一瞧见苏秀那无毛小穴,愈发觉得她之前说的“可爱”是在糊弄他的。 明明她那里干净无毛,他却长满了黑漆漆的毛发,对比之下,更加觉得自己那物丑陋不堪。 “怎么不说话?”她一点点将身子往前贴近,有意用穴儿压着他肿胀的阴茎朝小腹压去,以此惩罚他闷不做声。 孙云彦痛嘶一声,急忙用双手抵在她的腰侧,阻止她进一步往前。 从苏秀脸上读出她隐隐的不高兴,少年没由来地一慌,竹筒倒豆子一般悉数都招了出来。 得知他竟是因为这个而纠结,苏秀气笑了:“我骗你是有好处拿么?你要知道,姐姐我可是很挑剔的,别以为我上赶着谁都会去夸,我看不上的,我才不想碰呢!” 她使着气坐在少年那粗大阴茎上磨蹭,不停前后扭动臀部,将自己穴儿磨得水光润滑。 滚烫的肉柱在她的挑逗下不停跳动,刺激得少年嘶声连连。 “对不起,姐姐……我、是我错了……”他又开始道歉,一股脑地认错,肿胀的阴茎想要释放却不得,只能任由苏秀蹂躏。 少年那湿漉漉的眼睛清纯又无辜,让苏秀心生一丝好奇,真不知这样的大男孩儿怎么会来“欢宵”这种地方。 她再次朝他贴近,悄声在他耳边道:“今天这一课得让你知道,来这个地方‘玩’可是要沦为姐姐们的玩物哦。” 在吃“肉”这一块儿上,她苏秀可算不得什么好人。 腰肢轻轻一抬,纤手扶住那滚烫肉棒,穴口磨了磨敏感的粉嫩龟头,对准穴眼儿便毫不客气地沉下腰肢。 紧窄的穴道包裹住硬挺的肉柱,一挪一吮,将其全数吞吃殆尽。 “唔嗯……”满意地哼了一声,苏秀坐在少年腰胯之上,如驾马奔腾一般尽情肆意地驰骋。 炙热的肉根熨帖着穴儿内每一寸褶皱,明明有着如此令女人疯狂的大杀器,它的主人却是绷紧了身子羞羞答答,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样。 好一朵痛失贞洁的小白花啊! 他越是这样,苏秀越是想捉弄欺负他,不仅加快了扭腰的频率,每一次沉下腰时都会狠狠用劲儿,肉体碰撞的啪啪声连同穴儿吞吃肉柱的噗嗤声交织缠绕,纵情摇晃的身躯在媚红的氛围灯照耀下,愈发迷人眼。 自从大学和那位学弟男友分手后,苏秀就不太爱和处男搞关系了。 分手原因也不复杂,就是某天苏秀偶然听到那狗东西和室友聊天,说自己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许了她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总有种“吃大亏”的感觉。 苏秀当天就分了手,毫不拖泥带水,哪怕那学弟一脸懵逼来找她询问分手原因,她只笑着答:“姐玩腻了,想换个口味。” 学弟当场崩溃骂她荡妇,渣女,不知羞耻,苏秀丢下一句“去找个你喜欢的清清白白姑娘呗,哦,忘了你已经不清白了,人家清白姑娘可看不上的”让他彻底破防。 可他痛哭流涕的挽留根本引不起苏秀内心一丝波澜,只觉得这人在他室友面前恐怕说得还克制了。 就他当时骂她的那股架势,指不定以前就在心里嫌弃她是“破鞋”呢。 她费心费力将他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菜鸟带到床上高手,竟然还敢对她这个“师父”心怀不敬?! 也是在这之后,苏秀在床上彻底失去了服务精神,再也不交处男男朋友,费力不讨好不说,到最后还成了给别的女人调教男人,累不累啊! 但此时此刻,苏秀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两眼湿润、面颊绯红的羞涩少年,她又改变主意了。 可以不交处男男友,但可以来点处男炮友啊。 技术不行没关系,能提供乐子就行! 不会反抗,逆来顺受,特好欺负的大鸡巴弟弟,光是这么一想苏秀就心潮澎湃。 她解开浴袍的腰带,逮住门襟轻轻往后一甩,洁白的浴袍挎在胳膊肘,露出两片白皙纤瘦的肩膀。 苏秀逮住少年的右手去探抚两人结合处,又带领另一手摸向她胸口,心情甚好地教他如何让女人快乐。 “手指把这里拨开,找到了吗?这个凸起的豆豆,轻轻揉它……对……就是这样,嗯……很棒。” “这边也揉揉胸,罩住这一片轻轻打圈……也可以捏一下乳头,还可以再用点力……唔!真懂事。” 她凑到他耳边,一边柔声细语教他床笫之事,一边仔细打量他每一次动作后的神情变化。 起初他很小心翼翼,每做一个步骤都会抬起眼,用眼神向她询问是否正确。 在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像是一下子充满了自信,乌黑的眼睛里带着兴味与激动,虽然依旧湿润着,却明显比之前要鲜活了许多。 人生头一次这般亲密地接触女人身体,孙云彦既是羞涩的,也是好奇的,能如此近距离地亲眼见证着男女身躯的差异。 原来,那里是可以没有毛的。 原来,女人身子可以这么的纤细柔软。 原来,那个小洞真的可以容纳下他的粗大。 原来……小胸的女人也是很迷人的…… “唔!”自己的那物突然被狠狠夹紧,孙云彦闷哼出声,不由得迎上苏秀略显怨气的眼神,从她微眯的双眼中察觉到危险。 “难道……我又说出口了?” 孙云彦急忙两手捂住嘴,只露出一双无辜黑眼眨巴眨巴,心虚地看着骑在他身上的苏秀。 他以前不是这种爱嘀咕的人啊,怎地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这种洋相? 药!一定是药的关系! 小伙子想解释,可惜苏秀已不给他机会,绞紧穴儿,加速扭动腰臀,每一次抬起坐下都透着一股狠劲儿,誓要把这根大鸡巴给榨干净不可! 第二次确实要持久了许多,但也抵不过苏秀穴儿那销魂的压榨,几分钟后便缴械投降。 小伙子背靠着床头呼呼喘气,苏秀起身拔出摘了套子,握住那通红的柱身又撸了起来,时不时挑逗他下面两粒卵囊,让那原本有些萎靡的肉茎再度挺立起来。 孙云彦此时已吃惊得双目圆瞪,从未知晓自己竟能如此无间隙地勃起! 苏秀再次给他戴好套子,也不再似之前那般温柔客气,扒了他的牛仔裤随意一扔,直接背对着坐在了他胯上,将肉柱悉数送入穴中套弄起来。 已经射过两次,孙云彦那处早已敏感到不行,每一次进入抽出都似要磨掉他一层皮,激得小伙子直接哭了出来。 “姐、姐姐……对不起,我、我错了……别……别……” 他伸出手想起身稳住苏秀扭动的身姿,奈何大脑的混沌与腰处的酸麻让他根本使不上劲儿,整个人如砧板上的咸鱼,连打挺都挺不起来了。 鞭炮声告知新春的到来,烟花炸开的光亮给窗帘外的夜空带来短暂的光明,也顺带给水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镀上短暂的柔光。 漫漫长夜,春药碰上年轻气盛,孙云彦胯下的那根巨物就没偃旗息鼓过,只要被苏秀轻轻挑逗,立马元气十足,狰狞地立起旗帜,屹立不倒。 避孕套用了一个又一个,小伙子射得比哭得还多,直到那红肿的棒子再也吐不出东西,只能蔫哒哒垂下头时,哭声与呻吟声才终于戛然而止,夜晚再度回归静谧。 024初一 第二天上午,苏秀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大年初一,窗外稀稀拉拉的雨点砸在玻璃上,让她联想到了昨晚某个昨晚哭哭啼啼的小狗狗。 毕竟被她折腾得那么惨,清醒之后开溜也属正常,不然还等着她醒来之后再吃他一次不成? 苏秀兀自笑出了声。 虽说昨晚的性事算不得多完美,但好歹小伙子充分完成了“人形按摩棒”的功能,不像某些男人,技术差得不行还不虚心接受批评,自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还坚决不改正。 跟他们比起来,小伙子不错了,至少给了她不少情绪上的乐子。 对昨晚的体验内心评估了个“还不错”之后,苏秀收拾完自己,心情甚好地驱车回了家。 开门进屋第一眼便发现客厅的灯竟然亮着。 难道自己昨天出门时忘了关灯? 略带怀疑地进到客厅,往主卧方向走去,隐约听到远处洗衣房里传出洗衣机运转的轰隆声。 是保姆龚姐? 也不对啊,今天是大年初一,龚姐早回老家过年去了。 莫非……不会吧? 苏秀路过书房,果不其然看到郑毅正穿着黑色家居服坐在办公桌后,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飞快敲击输入,一双眼全神贯注盯着电脑显示器。 怪事,大年初一最不可能出现的家伙出现在了这个屋子里。 他不应该去陪着他的小情人吗? 察觉到视线,郑毅抬起头来,状似无意地问了句:“昨晚在爸妈那儿过夜的?” 苏秀含糊地回了声“嗯”,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就顺着他的话应了下去。 心虚?怕麻烦? 可能都有吧! 苏秀有些尴尬地逃离了书房,来到主卧时,被床上艳红的被套床单给闪瞎了眼。 前天结束完主卧的情事,她便去了客卧补眠,没来得及收拾“战场”。 按照以往的习惯,她醒来后把两个卧室脏了的床单被套拆下来扔进了洗衣房,本想着等保姆来清洗,却忘了龚姐要过完年才会回来。 当时忙着出门,就没急着铺床单,结果回来一看竟变成了这样……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郑毅搞的鬼,也不知他从哪儿找来的这一套床上用品,大红的绸缎上用金线绣着牡丹凤凰,又土又俗,都是些什么品味啊? 刚内心吐槽完,她又发现主卧里的一些装饰被明显改动过。 窗帘不见了,她梳妆台上的众多瓶瓶罐罐也不知挪去了哪儿,多了一盏不知从哪儿搬来的落地灯,还有……一把躺椅? 此时苏秀心里已有一些不爽,但这毕竟是郑毅的房子,房本上也没写她苏秀的名字,人家想怎么作弄都是人家的自由。 但苏秀还是鬼使神差地回了书房,敲了两下房门,拇指直指主卧的方向:“郑老总,你把主卧弄成那副模样是想做啥?” 郑毅敲完最后一个回车键,将视线投向这边时,紧绷的面部线条骤然变得舒缓。 他弯起一双凤眸,脸上略显歉意地向她解释:“之前收拾屋子时突然来了工作……抱歉,我现在去把剩下的复原。” 收拾屋子?身价百亿的大总裁竟然会自己收拾屋子? 虽觉得这男人是在撒谎,苏秀还是好奇地跟在他身后,想见识见识大总裁是怎么收拾的。 然而可惜,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手忙脚乱或者颠叁倒四的场面。 男人很有条理地将落地灯和躺椅搬回了原本属于它们的位置,再从次卧里端出一个收纳盒,将里面的瓶瓶罐罐放回到梳妆台上,最后又从收纳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棕色窗帘,叁下五除二地便将其装挂好。 卧室又回复到苏秀习惯的模样,除了那床让人挥之不去的土味床被。 苏秀也不是什么矫情人,既然都已经套好了,她也不可能叫人家拆了重套,凑合凑合着用吧。 只是…… “你上哪儿找的这一套床单被套?” 她可不记得自己有买过这种款式的。 郑毅冲她眨了眨眼:“就在橱柜里。” “这也太艳太土了,你喜欢这种?” 问出去后,苏秀在郑毅脸上看到了和自己同款的嫌弃脸色,可见他也不太爱这个。 也是,她记忆中郑毅的品味不应该在这种层次。 “当时随手拿的,也没想太多,反正过年嘛……就当喜庆一下?”男人来到床边,拍了拍那柔软的绒被。 苏秀有被说服到,只是还不忘最后问一句:“这总不能是你买的吧?” 这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住,既然不是她苏秀买的,就只能是另一个。 本想嘲讽一下郑老总审美翻车,却看到男人一脸复杂地坐在床沿,大手抚了下那金线绣的牡丹:“是咱妈送过来的,记得当时应该送了八套。” 咱妈,指的是杨玉。 听郑毅这么一说,苏秀猛地想起,这是他们在椿城办婚礼时杨玉送来的喜被,按照椿城的习俗,这算是父母为她准备的嫁妆之一。 她完全忘记了…… 毕竟,她从未把这当做是一场婚姻。 “嗯,这确实像是我妈才会有的品味。” 苏秀扯了个笑以图缓解这莫名升起的尴尬,正想着借口逃离现场,坐在那儿的男人突然道:“咱妈早上有来电话,叫我们中午过去吃饭。” 他说得稀松平常,仿佛只是在通知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却让立在那里的苏秀愈发局促不安。 他知道她昨晚不在父母家过的夜,却还故意问出那样的话,听她撒谎却又不揭穿。 是觉得看她变小丑很有趣? 苏秀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意识到自己不该被他引导情绪,又深吸了口气,再度扯起漫天笑容:“郑老总这是被小情人赶走,就来开我的玩笑?” 婚后这几年,每次除夕郑毅都是吃完年夜饭便走人,他们夫妻俩从未一起守岁到零点。 苏秀只当他有另外的情人要陪,她也便去外面找自己的乐子,直到初一白天,两人各自从不同的地方回到娘家或婆家,拜年走亲。 最近这两叁年他更是明目张胆,初一也不去拜年了,直接以“公司有事要忙”为由不见了踪影,惹得两方父母好一顿数落与臭骂。 她本以为今年也会是这样…… 苏秀走神之际,男人已不知何时从床边来到她跟前,高大的身躯遮挡出一片阴影将她笼罩。 下意识告诉苏秀应该逃走,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男人一手逮住胳膊,一手挽住腰肢。 一个欠身,他便将她打横抱起,纤瘦的身子如猫儿一般轻松被他禁锢在怀。 一双长腿沉稳却又急促地朝床的方向迈了过去,知晓他是什么意图,苏秀挣扎地推了推他胸口:“郑毅,我不想!” 第二句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小嘴儿已被他垂首堵上,急切而又充满侵略性的吻在掠夺她的反抗意识,抛弃了他惯用的接吻技巧,只保留了最原始的占有欲望。 苏秀偏头想要躲避,却再度被他寻上,在被他抛上大床之前,她无意中瞧见床边垃圾桶里有不少撕碎的红色纸片。 根本来不及去思考那些是什么,苏秀一心只有抗拒,许久不曾见到郑毅这般蛮横了,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压了过来,钳住她的双手,反复嗅闻亲吻她的脖颈,如搜寻证物的猎犬,在确认她身上的可疑痕迹。 事已至此,苏秀放弃了挣扎,单是论力气她就比不过郑毅,更何况这厮还在军队里学过擒拿和压制。 她那细胳膊细腿儿根本不抵事,与其浪费体力,不如留着想法子事后刁难他。 “戴套!” 她怒斥一声,近乎嘶哑,身上的男人霎时似被点了穴道,瞬间停下了进犯的举动。 郑毅呼了口气,覆于她之上,双手松开束缚,转而揽住她的腰肢,随即将头埋进她的脖颈。 他今天的种种表现过于反常,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总不得是在自己小情人那里受了气,来她这里找平衡吧?! 苏秀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不做就起开!” 郑毅没有撒手,脑袋埋得更深,深呼了口浊气:“你还记得我姓甚名谁?” 他低哑的嗓音里带着一股质问,也不知是在豪横什么,明明是他突然发疯好吧? “郑毅,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用了别的名字,可别来找我认领!” 话语刚落,垂首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来,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崩紧了面部线条,犀利的凤眸里浸着红血丝。 苏秀被他一瞬不瞬的视线给怔住,空气如死了一般寂静,好半晌才听到他复又开口:“那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叫‘郑毅’?” 她沉默少许,不自觉将目光偏移,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强硬:“你出生那天恰巧是正月初一,你爸妈用‘郑毅’给你起名,既寄望于你‘正直、刚毅’,也寄情于你‘身怀正义’,不负家国……” 她将他当年告知的话语一字不落地复述而出,清楚记得少年在谈及自己名字时脸上的那股自豪与侠气。 明明记得如此清楚,为何却又像忘得一干二净一般,这么多年都不曾想起呢? 今天是他的农历生日,可她一直以来都只记他阳历的生日,2月9日。 记得,却又不记得,矛盾的存在,亦如他们两人的关系那般,是夫妻,又不是夫妻。 从苏秀口中听得自己名字的含义,郑毅脸上终于破冰,再度埋首于她脖颈处,细细密密地亲吻起来。 “秀秀……” 他说。 “二哥只希望你永远记得……” 记得什么? 不知是窗外的雨声太强烈,还是屋内的气氛太灼人。 苏秀没能听清郑毅后半段到底说了什么,就被他吻得迷了心智。 025不爱 大年初一,苏诚松起了个大早,叫上郑兴昌一起去逛菜市场,说什么也要一雪昨日耻。 老郑悠哉悠哉跟在一旁,时不时帮老苏出出主意,砍砍菜价,也不知是在充当智囊团还是做狗头军师。 “唉,这个不新鲜,不行不行。” “这个要六块一斤?你抢钱啊!” “这个好,这个好,多拿几个能便宜点不?” 相熟的菜摊老板见二位俨然一副菜霸模样,扯着脸苦笑:“大过年的,你们几爷子组团来洗刷我吗?最低价啦!初一天我就只摆这几小时,等哈儿我收摊了,你们想买都没得买!” 言毕,几个老爷们相视一笑,点点头,银货两讫,用椿城方言互相道了几句新年快乐。 老苏老郑花了一上午时间,在苏家摆起新年宴。 要不是突然的疫情打消了亲朋好友间的串门热情,老苏还想多叫几个老战友过来叙叙旧呢,结果到头来也还是他们郑、苏两家六口的家宴罢了。 眼瞅着就快到饭点了,家里两个小辈儿还没到场,杨玉拿起手机又给女婿打去一通电话催促。 呼叫在嘟嘟声快要挂断时被接起,杨玉有些不满地质问:“小郑啊,你们到哪儿了?这边快开饭了啊!” “你老丈人做了你最爱吃的辣子鸡,还有秀秀喜欢的水煮鱼,你们再不快点,就只能吃汤汤水水咯!” 傅华偀在一旁隔空对话,杨玉干脆摁下手机免提外放,让亲家母也能直接跟儿子交谈。 电话那头一小段沉默后,郑毅突然喘着气回应道:“抱歉,妈,我们中午恐怕来不了了,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们了。” 杨玉和傅华偀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了?你们在哪儿啊?跑得这么喘是在做啥啊?” 没有人回答,电话里只传出嗡嗡隆隆不太清晰的环境音,以及类似女人呜咽的声音。 杨玉顿时黑了脸,傅华偀见状,急忙冲着大喊:“臭小子,你在做啥!秀秀呢,秀秀在你旁边吗?让秀秀接电话!” 一阵手机被搬动的声音后,接听的人变成了苏秀:“妈,是我……我们……你们不用等我们,我们、自己找吃的去。” 听到了苏秀的声音,两位母亲这才转了脸色,互相递了个眼神,敛住笑意。 “这大过年的,又赶上疫情,外面都关着门呢,你们上哪儿去找吃的啊。” “就是就是,没关系,我们这边帮你们把菜温着,你们随时来随时吃啊,不慌。” 两个母亲嘴角都咧得老高,倒是从厨房端菜出来的老苏,只听得一言半语,摸不着头脑地问:“哪有你们这样惯着的?到饭点不吃饭,供神啊?” 话音一落,老苏就遭到一声呵斥,在老婆的瞪视之下怂得收了声儿。 然而前一秒还怒目圆睁的杨玉,转瞬间挂上了笑靥,川剧变脸似的冲着手机的收声处说道:“那我们这边就不等你们啦,你们也不用急哦,菜都给你们留一份的,慢慢来,慢慢来。” 电话似乎再度转交到郑毅这边,女婿回了一声“好”之后便立马挂了电话,两位母亲听到“嘟嘟嘟”的忙音后非但不生气,还捂着嘴乐呵地大笑起来。 苏诚松一脸懵:“你们笑什么啊?” 不急着催人,还笑得像个神经病。 杨玉和傅华偀皆是无语地朝老苏瞥去嫌弃的目光:“催什么催,你还想不想抱外孙啦?” 这下老苏瞬间通透了,脸上换上憨笑走到两位女士跟前:“你是说……秀秀他们?” “那还有假?” 都日上三竿了,看样子小两口正情浓意切呢! 三个家长都喜上眉梢,老苏急忙去厨房给老郑分享,杨玉和傅华偀则在这边算起了日子。 虽然错过了去年的金猪宝宝,今年要个鼠宝宝也是不错的。 杨玉:“属鼠好,都说属鼠的聪明,咱们催紧点,让他们在今年就把这事儿给落成了,别拖拖拉拉拖成牛宝宝,劳碌命!” 傅华偀:“嗐,我觉得能怀上就行,属相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咱们家底厚实,属啥都不会差!” 那厢,长辈们讨论得热火朝天,这厢,郑毅将避孕套打结扔进垃圾桶,揽着苏秀躺在凌乱的大床之上。 想着刚才电话打来时苏秀那紧张的模样,他就憋不住泄出一丝笑声。 她趴在他身下,一边忍着呻吟一边与母亲通话,湿润的穴儿把他死死绞紧,让他忍不住狠狠挺腰送臀,想看她绽放出更多妩媚的娇姿浪态。 男人事后的这声笑瞬间勾起苏秀的羞耻记忆,反手给了他一记肘击,气得咬牙切齿。 这狗东西突然发疯把她拐上床就罢了,竟然还明目张胆地在中途接了电话! 从杨玉之后的语气变化来看,分明是知晓了他们在做什么好事,这叫她怎么还敢去爸妈家吃饭啊! 越想越气,苏秀又补了一脚踹,没把人踹疼,先把自己踹得痛嘶了一声。 郑毅失笑着捞起她一条腿,苏秀紧张得以为他还想来,却听得他又是一笑:“哪里踹疼了,是这儿吗?” 他轻揉着她的脚背,确认她没有伤到后却迟迟没有放下:“怎么这么凉……” 说着,他捞起苏秀的另一条腿,将那纤瘦的一双冰脚一并贴在他肚腹上,用居家服盖好。 这婚房在装修时就规划好了地暖与中央空调,此时的室温温暖舒适,照理说不应该会觉得冷才对。 刚刚激烈运动了一番,郑毅热出了一身的汗,可苏秀却是手脚冰凉。 “是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关切地询问着,苏秀则毫不领情地一脚把他踹开,起身去了主卧浴室。 因为太瘦,苏秀一直有手脚冰凉的毛病,夏天还好,到了冬天,出门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暖脚,就算房间暖气开得再怎么足都不如泡个脚热和得快。 苏秀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黏腻的同时,也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 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大红色的床单被套已被拆下替换成了浅紫色系的。 郑毅换了套居家服,看样子也去清洗了一遍,瞧见苏秀出来,他便用目光示意她换上床上准备好的一套居家服,从颜色上看,和他身上那套是同款。 苏秀接受他的示好,一边换衣,一边开始秋后算账。 “我之前明确说过,我不想的。” “嗯,我知道。” “可你还是做了。” “……” “不狡辩一下吗?” 她以为郑毅会编一个理由来让自己的行为正当化,但男人的回答却是很干脆。 “没什么,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他避而不谈的态度让苏秀有些生气。 “你有问题,你以前不会这么做的。” 不同于她往常的欲迎还拒,她今天是真的不想做。 苏秀并不讨厌做爱,她其实很享受性爱。 但这就像吃饭,一天一顿可以管饱不死,一天三顿恰到好处,可要是谁一天吃个八顿十顿,就算不撑死也会腻味的。 昨晚上才饱餐了一顿,她其实并没有多少欲望,此时硬把肉塞给她,她也食之无味。 以前只要她强硬拒绝,郑毅绝不会强来,但今天…… “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郑毅敛下眸子,就连道歉都这么不走心,连直视她都做不到。 苏秀冷哼一声,转身准备去客卧补眠,离开时撂下冷冷一句:“你该庆幸你刚才戴了套。” 不然这个年,他们谁都过不好! ** 今年的春节阴雨绵绵,椿城又是个常年潮湿的城市,好在家里有烘干机,不然这洗掉的床单被套恐怕晾臭了也干不了。 郑毅将洗净烘干的床单被套迭好放入橱柜,正准备回书房继续工作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到主卧,将垃圾桶上套着的垃圾袋提起,扎上死结,扔到了大门外的分类垃圾箱中。 他不确定苏秀有没有看到垃圾桶里的东西,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发现了。 今天是他冲动了。 明明应该早已习惯苏秀在外面莺歌燕舞,却总是有抑制不住占有欲作祟的时候。 深吸了口气,郑毅进到大门玄关时,从衣架上挂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一盒口香糖,倒出两粒送入口中咀嚼。 自从结婚后,他便戒了烟,所以每当压力大时,他的习惯便从抽烟改为了嚼口香糖。 苏秀不知道他会吸烟,那是他在大学时才沾染上的习惯,而那时苏秀已远在北边的京城。 苏秀不知道的还有许多,例如他从不在椿城找女人,所以他根本没有一个整天吵闹着要陪伴的“小情人”。 这几年,他的公司扩张迅速,甚至忙到春节也没几天可休息的程度,苏秀却误以为他是被情妇缠身,所以才总是来去匆匆。 她的每一次大度与不在意都让郑毅心生郁结,表面夫妻,实则炮友,一切都照着当初那份婚姻协议上约定的那样执行着,没有发生任何他曾经幻想的那些“意外”。 哪怕她曾有一丝半点表露出妒忌,他都不至于败得如此彻底。 郑毅甚至有那么一丁点恨苏秀,恨她能完全将自己抽离于婚姻之外,滴水不沾。 意识到自己冒出这样的想法时,郑毅自嘲地笑了。 爱的反义词从来不是恨,恨不过是爱而不得的一种特殊表现。 爱的反义词是冷漠,是不在乎,是完全不投注感情在里面。 他是爱而不得,而苏秀,是不爱。 薄荷的清凉香气从口腔弥漫到呼吸道,郑毅提了几分精神,坐回到书房电脑前。 今天,也依然是一成不变的一天。 不。 郑毅看了眼每天都在更新的本地确诊数据。 说不定,变化就要来了。 026催肥 苏秀这一补眠就睡到了下午,果不其然,醒来发现郑毅竟然还没走。 “你今年是被你那小情人扫地出门了么?”她倚在门框上,朝书房里工作的男人打趣道。 郑毅抬头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点了两下鼠标,然后勾起唇角附和:“是啊,今年‘老婆大人’能收留我吗?” 苏秀直接啐了他一口,小声嘀咕了句“美得你”,心情却比早上舒畅了许多。 这厮还是耍嘴皮子的时候更能让她接受些,不至于像上午那样古怪。 上午的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翻了篇,苏秀其实也不是多么爱钻牛角尖的人,只要日子过得去,她可以允许她的“床搭子”偶尔发点小疯。 这可是看在他是“郑毅”才给的这优待,若换做其他人,她早甩脸子一别两宽了。 更衣洗漱,两人各自拾掇好自己以后,这才准备去父母家吃饭。 从入户电梯直下到负二楼停车库,稍走几步便是他们家的停车位。 郑毅在购房时同时买了叁个车位,一个是苏秀的,被她用来停她的Mini Cooper,一个是郑毅的,常被他用来停他那辆银灰色的玛莎拉蒂总裁,最后一个是备用的,以便有客人或者下属来接郑毅时使用。 当然,郑毅并不只有一辆总裁而已,苏秀也曾见过他的专属停车位上停过一辆库里南。 她不清楚郑毅到底有多少辆车,也不知道他把它们都停在哪里,但能猜到他一定最喜欢玛莎拉蒂。 玛莎拉蒂总裁是他用得最频繁的车,只要是他亲自驾驶,他多半都是选的总裁。 昨天他也是开着总裁去的二姨家,但他把车开走后并没有把它开回家来,此时叁个停车位上只有苏秀那辆蓝顶白身的Mini Cooper,另外两个车位空空荡荡。 也正是因为没看到有别的车在停车位上,苏秀早上看见郑毅才会那么惊讶。 这货不止被他的小情人扫地出门,连车都被人家给扣走了? 苏秀无语地乜了他一眼,男人状若无事地耸耸肩,并不打算解释,只道一句:“劳烦苏老师了。” “郑老总还想让我给你当司机不成?” “我来开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不嫌麻烦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苏秀的车太小,郑毅这一米九叁的身材坐进去必须要调整座椅和后视镜才行,事后苏秀还要自己调整回来。 这都不算什么大问题,关键在于这车太矮,高个子的人坐进去会被车顶档视野,在路口时容易看不到红绿灯…… 那不就危险了么! 吃罚单事小,丢狗命事大,于是在郑毅开过一次之后,苏秀就不再让他碰她的车了。 不情不愿地“啧”了声,苏秀掏出车钥匙上了驾驶座。 郑毅绕到副驾,刚开门坐上去,就听到苏秀嘲讽:“郑老总竟然会做亏本生意,把车赊在别人家了?怕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良心不安吧!” 连他最喜爱的玛莎拉蒂总裁都能搭进去,可见这次的情妇可不是个好打发的。 听出苏秀话语中的戏谑,郑毅笑了笑,调整好座椅间距,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道:“指不准我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苏秀可没兴趣听他说他的艳情史,将车发动开出车库后,冷淡地打断他:“是吗?可别玩过火被爸妈知道了,闹到最后还得连累我。” 他们夫妻俩各玩各的事若是被家里那四个长辈知晓了,他们都没好日子过。 “那是自然。”郑毅淡定自若,将精明敛在了那双略含笑意的凤眸之下,把包袱丢回到了苏秀这边,“倒是苏老师,你又忘记戴戒指了。” 视线瞟到握着方向盘的左手,苏秀是没想到这男人眼这么尖。 昨天她上“欢宵”时把戒指摘下放在了车里,后来便一直忘了这事,出门前在首饰盒里找了老半天才想起放在了车上。 趁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苏秀拉起手刹,打开中央扶手箱,在里面翻找一番,将那银白色的金属环戴回到自己的无名指上。 “这样可以了吗?” 不等郑毅回答,苏秀拉下手刹,一脚油门快速通过了红绿灯。 ** 到达苏家已是晚饭时间,苏诚松正准备烧最后一个菜,傅华偀则拉着苏秀先入了座。 一顿饭直接涵盖了早中晚,苏秀本以为会被家里四个家长轮流批评数落,却被他们争先恐后地抢着夹菜关心。 “啊,那个是中午烧的,你别吃了,吃这个,这个新鲜,今晚刚做好的。”杨玉阻止了苏秀想要夹水煮鱼的动作,将一块清蒸多宝鱼夹到了苏秀碗里。 “中午的鱼都没吃完,怎么晚上又做一条?”郑毅不解地将目光投向父亲郑兴昌。 郑家祖上是从饥荒里幸存下来的难民,“节约粮食”一直都是郑家的家训。 郑毅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不能浪费一米一粟,但凡他没把碗里的米粒刨干净就急着下桌,郑兴昌便抄起筷子,眼疾手快地朝儿子的胳膊上打去了。 然而如此严苛的老汉今天竟对这种铺张浪费的行为不加制止,多少超出了郑毅的预料。 “中午的鱼又不是没人吃,这条新鲜的给秀秀吃又怎么了?”郑兴昌横眉竖眼地瞪了郑毅一眼,手一抬便拍开了他的筷。 郑毅本想夹起水煮鱼中的鱼泡,结果也被老郑给抢了过来,放进了苏秀的碗中:“秀秀可以吃这个,高营养,还美容养颜。” 傅华偀也不甘落后,夹了一颗香菜牛肉丸放入苏秀碗中:“就是,秀秀多吃点,多长点肉。” “这都过了腊月底了,你们怎么还想着把我催肥呢?” 椿城乡下有腊月杀年猪的习俗,为了能在过年吃上新鲜的肉,农户们通常会把杀猪的日子安排在腊月底。 杀猪前都会给年猪喂得白白胖胖,一是为了催肥,二是祈望明年的小猪也能长势喜人。 可今天都是正月初一了,年猪也杀了,怎的还来催肥她呢? 苏秀笑得一脸无奈,知道这是长辈们关心自己,心喜地接受了爸妈们的投喂。 听出女儿的调侃,杨玉嗤笑了一声,顺着她的话奚落:“我倒是希望你能成猪哦,一胎生十个八个,至于我们一把年纪了都没盼到半个影儿吗?” 一提到生孩子的事,两个小辈儿顿时鸦雀无声,傅华偀拍了拍儿媳的肩膀,冲着亲家母笑道:“这怪不了咱们秀秀呀,肯定是那混账不顶事,搞不定自己老婆。他要是有本事,秀秀早给咱们添小孙子啦,是吧?” “哎哟,郑毅都没本事的话,这世上还有能搞定她的男人吗?臭丫头差不多得了啊,这样的好老公上哪儿找啊?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有多少年好活啊,不就想趁着还有力气走得动,亲手抱抱小孙子嘛!” 两个母亲相互商业尬吹,但目标都一致统一,明里暗里催着娃呢。 苏秀和郑毅相互递眼色,苦笑着打太极: “我们有在努力。” “一切看缘分。” “快了快了。” 诸如此类的糊弄话,杨玉和傅华偀听了不下百来遍。 知道催不出过结果来,两位母亲也是点到即止,以免逼得太紧,出了反效果。 ** 总算结束了餐桌上的“严刑拷打”,苏秀和郑毅第一时间脚底抹油回了他们位于双江汇苑的婚房。 吃饱喝足,下午又补足了精力,接下来自然是要去找乐子消遣。 苏秀拿出手机刷朋友圈,看看有没有人组局。 自考上清大去了京城之后,苏秀在椿城这边的人际关系便淡了许多,后来从京城回到椿城,京城那边的人脉也差不多断了干净。 经过两轮洗筛,如今还在她朋友圈里躺着的,除了她在椿城十一中的同事以外,便是她这几年来在外吃喝玩乐交到的狐朋狗友。 突发的疫情大大消减了人们的出门意愿,朋友圈里除了互道新年快乐以外,连轰趴的照片都少了好多。 苏秀继续往下划,发现“欢宵”的官方号发布了一条“暂时歇业”的公告,并评论补充“开业时间暂未可知,请留意通知”等字样。 “有没有搞错?!” 苏秀赶紧敲开师承岳的聊天框,质问歇业原因。 今早上她走时都还热热闹闹的,怎地到晚上就关停了? 【承岳:姑奶奶,你以为我想关门吗?都是真金白银的钱啊!】 【承岳:昨天一下新增30例确诊,比前几天所有累计确诊的总和都要多!上面立马通知关停所有娱乐性质的公共场所,我怎敢顶风作案啊!】 师家祖上就很阔绰,百年前就是椿城本土帮会“袍哥会”的闲位大哥。 师家主要出资赞助帮会运营,拿到现在的环境下来说,就是一般社会组织里的“名誉理事”,不掺和管理,只领分红。 后来解放战争时期,刘邓大军挺进大西南,国民党军兵败如山倒,袍哥会却妄想凭借手中百来号人枪与解放军一较高下。 得知此事,还是师家家主分清了利弊要害,劝说袍哥会主动投诚,这才免去一场不必要的血雨腥风。 袍哥会被解放军收编,师家也是积极拥护党和新中国。 利用其在椿城一带的声望,师家带领当地人民参与社会主义建设,也因此让师家一直繁盛至今,子孙绵延。 那之后,遵纪守法便是师家的祖训,哪怕家底再怎么厚实,师承岳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乱来。 没了“欢宵”,苏秀的乐子瞬间少了一半。 亏她从爸妈那儿回来之后就好一阵打扮折腾,这下妆白化了,精心挑选的穿搭也没了用武之地,看着落地镜中盛装打扮的女人,苏秀真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忽然,与那花枝招展相悖的,一个只着素色居家服的男人身影从穿衣镜内一闪而过。 他身姿挺拔,容貌俊逸,拿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面色冷淡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镜中那个消失掉的背影,苏秀环臂思考了一番。 要吃公粮吗? 犹豫了五秒,答案呼之欲出。 大米饭都吃了叁十年了,不也没吃腻么? 关键他还挺能填饱肚子的,不是吗? ==== 【小剧场】 郑毅:原来我只是大米饭? 苏秀:配菜可以天天换,大米饭可是每天都必吃哦! 027勾引(微h) 回到家后,郑毅便换上了居家服。 与他不同,他名义上的妻子正在精心打扮,看样子今晚上又准备出去玩了。 捏了捏山根,将不该有的杂念摈除在外,郑毅去餐厅煮了一杯咖啡,回到了书房。 以往的年节时候,他过完初一便会离开椿城全国各地跑,今年却因突然的疫情而打乱了原有的行程。 原先预定的航班被取消,翻遍所有航空公司的售票系统,也没有余票可购。 虽说可以动用一点关系让他成功坐上飞往其他城市的航班,但思来想去后,没有那个必要。 刚坐下没多久,书房的门便被敲响,郑毅抬起头,发现门被隙开了一道不宽不窄的缝,恰好露出苏秀那张清瘦的小脸。 “郑老总有看到我放在酒柜里的那瓶马爹利吗?” 苏秀倚在门框上,轻轻将门再推开了一些,露出一半曼妙的身躯。 她穿着一条黑色真丝的吊带鱼尾裙,长发盘在脑后,刻意展露出纤瘦白皙的肩头以及那对漂亮的锁骨。 脸上略施粉黛,红唇勾人夺目,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能让任何与她对视的人心生荡漾。 郑毅却是眉头微蹙,手指轻轻叩了下桌面:“酒柜里有很多马爹利,你是指哪一瓶?” “我几个月前放了一瓶蓝带在里面,本想着一会儿带出去和朋友们喝的,结果找不到了。”她笑着耸耸肩,挑起眉头望向办公桌后的男人,“我胧遣皇潜荒闩踩チ似渌胤健!� 和郑毅那些动辄五位数起步的收藏品比起来,她那瓶市场上就能买到的蓝带确实没什么资格和它们同框。 郑毅正欲脱口而出“不知情”,眉心一跳,忽然想到前天从鹏城回到椿城后,曾回过一次家里,从酒柜里随手拿了一瓶便出门赴约。 那天晚上他略带酒气回来,那瓶酒便有一部分“功劳”。 难道真是他不小心拿走了? “我看看。” 他起身出了书房,苏秀跟在身后,两人一同朝客厅吧台的方向走去。 郑毅喜好酒却不贪杯,高中就混迹酒吧的男人,舌尖一沾就能品出酒液的优劣。 除非郑毅故意卖面子,还没有人能在酒桌上灌醉他,这个男人可谓千杯不醉。 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苏秀只见他喝醉过一次——那便是他与莫琇玥分手的那一晚。 宽大的实木酒柜有两米高四米宽,被分隔成上下两个部分,下部分是木门的储藏柜,上部分是玻璃门的展示柜。 展示柜又分为左中右三个区域,按档次从左往右摆满了各式名酒,每一瓶都价值不菲。 郑毅记得前天自己是就近打开最右的玻璃柜门,随手从里面拿了一瓶马爹利蓝带。 比起柜子左边那些珍藏来说,蓝带确实算不上什么名贵品,但郑毅收藏的几瓶蓝带均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陈年佳酿,拿去和兄弟发小们佐饭下菜正正好。 郑毅清点了下柜子里蓝带的数量,扣去前天他拿走的那瓶,不多不少,没有差错。 “你那瓶蓝带是什么年份的?”他又确认了下酒瓶上的日期,“如果实在找不到,这里面你随便挑一瓶拿去吧。” 一瓶蓝带而已,他还不至于抠门到连这都给不起的地步。 “我那瓶不过是去年的,拿了你这些陈年老窖,你不得让我补差价?”苏秀嗤笑一声,“郑老总还能做亏本生意?别了,我还是喝我那瓶的好。” 见苏秀不领情,郑毅只好再问:“那你是放什么地方的?” 这酒柜这么大,指不定是她自己记错了放的位置呢? “我记得是在……”苏秀手指点了点唇,来到酒柜前,“麻烦让一下。” 她示意让位,似乎是想开他身边的这扇玻璃柜门,郑毅听话照做,退到她身后,将空间让给她。 “当时应该是放在这的。”她指了指柜子里一个明显的空位。 “我前天确实拿走了你所指位置的一瓶蓝带,但如果那一瓶是你的,酒柜里就不该少了一瓶九十年代的蓝带。综述,我拿走的是我的酒,你再想想是不是记错了位置。” 郑毅这次说得笃定,苏秀只好不确定地嘟囔了一声“不可能吧”,转身面向酒柜,仔细观察起里面的每一层。 “会不会是被挡住了?”她自言自语,翻动着靠前一排的酒瓶,模样认真,一副不找到就不罢休的样子。 郑毅隐约察觉到一丝古怪,倚着吧台,想看看她是不是又在耍什么鬼点子。 相处这么多年,他从不意外苏秀会在某时某刻突发奇想地给他来点“小惊吓”,甚至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捉弄,反而开始期待她的下一步举动。 这一看,还真看出了点“惊吓”。 眼前的女人突然弯下腰,凑近酒柜查看,似是想确认中层靠里一排的酒瓶标签。 曼妙的身子前倾躬下,鱼尾裙包裹的小臀翘起抬高,轻薄贴身的布料被逐渐绷紧,一点点显现出下面的轮廓。 苏秀很瘦,但她的臀却意外结实挺翘,堪称她浑身上下最有料的地方。 饱满圆润的小桃臀,撞击时臀肉会像果冻那般嫩弹抖动,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郑毅最喜欢的,便是从后面肏她。 而此时,她正弓着身子,翘着屁股,一副毫不知自己有多么诱人的模样。 郑毅虚了虚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本想嗤笑她的勾引多么拙劣,下一秒却骤然内心涌上不快。 轻薄的真丝鱼尾裙不仅勾勒出她臀部的完美曲线,还显现出她腰胯处那一根细细的绳带。 是丁字裤。 她竟是要穿着这一身出去玩? 这是要去赴什么约?几个人?她甚至还带了酒……一堆淫乱的画面井喷似的占满了郑毅的脑子。 联想到她之前打扮时的殷切劲儿,郑毅沉了脸色。 “什么啊,原来是轩尼诗……我还以为——” 苏秀抱怨着想要直起身,话还未说完,男人高大的身躯贴了过来,瞬间将她压在了酒柜的玻璃柜门上。 灼热且急促的吐息从身后洒在她裸露的肩颈上,大掌撩起她的裙摆,手指直接勾住了她丁字裤的腰带。 “苏老师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 目的达成的苏秀勾了勾唇角,笑着侧过脸来冲他道:“郑老总这是想打破协议吗?” 他们的婚姻协议里明确规定,不得干涉过问彼此的私生活。 不论她穿成什么样,去赴什么约,郑毅都没有资格去阻止。 “当然不是。”郑毅垂下头来,亲吻起她的耳廓,“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勾引,直接说你想要便可以了。” 从苏秀站到酒柜前叫郑毅让位的时候开始,他便知晓她是在勾引自己,甚至连她勾引的原因他都想到了。 上午才经历了那样的不欢而散,这过去半天就又来主动找他求爱,苏秀这般高傲的性子肯定是拉不下脸来的。 但如果换成是他主动来求欢,就变成了他先低头,他有求于她,那她也就能顺理成章不失面子地享受性爱了。 她故意用酒做幌子,假装若无其事地散发出挑逗信号,就等着他一不小心中她圈套。 她成功了,郑毅在看到她鱼尾裙下的丁字裤痕迹时,不可遏制地勃起了。 气血上头的男人朝她扑了过去,脑子里只有两件事。 一:肏她。 二:肏到她出不了门,谁都别想看到她今晚的装扮。 郑毅扒下她的吊带肩带,上半身连衣裙直接堆在了她的腰处。 吻从耳廓一步步移到背后,郑毅右手移到她胸前,发现她竟然都没有用乳贴。 “真骚。” 他又气又笑地咬了口她凸起的蝴蝶骨,左手直接从裙摆内往前探,挑开那根本遮挡不了什么的软绳,在她花瓣上抠弄起来。 “穿得这么骚还来勾引我,看来你今天并不想出门。” 确实是这么个理,但苏秀可不想承认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这狗男人本就心高气傲,若让他知道了,岂不是尾巴得翘上天?! “你要做就赶快,我约的人还在等我呢。” 她故意说着假话,呼吸因为男人的挑逗而变得急促。 为了不让郑毅看出破绽,她还绷紧了一张脸,微蹙着眉头显示出不耐烦。 郑毅哼笑了一声,抽出抠弄小穴的手指,将鱼尾裙整个撩起到腰上,两手轻轻一勾,丁字裤直接顺着她纤细的腿儿掉落在了地板上。 从居家裤里掏出早已硬挺肿胀的肉柱,他握着那硬物,对准苏秀两腿间的缝儿抵了进去。 滚烫的柱身沾上蜜液逐渐得以顺滑,他在穴口缓缓磨蹭,苏秀也逐渐打开双腿,大开方便之门。 身前的女人因饥渴难耐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郑毅却倏地冷笑:“这么急切地勾引我,是想含着我的精液去赴约吗?” 声落,苏秀立刻从情迷中清醒过来。 他没戴套! 意识到这一点,苏秀第一反应便是想逃,可男人用双臂牢牢禁锢住了她的身子,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 “现在知道怕了?勾引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怕的?” 苏秀这才察觉到郑毅语气里暗含的怒气,心道自己玩脱了。 赴约是骗人的,她就没想出门。 胸贴是她提前就撕了的,丁字裤也是后来才换上的。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勾引他才准备的,可她却嘴硬着不肯承认,让他误会了去。 她被他抵在酒柜前无处可逃,那硕大的肉柱屡屡进犯,只要稍稍变换下角度就能破门而入。 “想要什么酒随便拿,差价,肉偿。” 028边缘(h) 随着身后男人腰臀的摆动,那根在苏秀腿缝中抽送的肉茎几度快要插进她的穴里。 意识到他是要来真的,苏秀绷紧了身子,夹紧了大腿,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她咬紧牙关回过头来,瞪大的桃花眼里漫着红,一副他敢进来她便要拼命的气势,活似一只被逼急了要咬人的兔子。 郑毅垂眸瞥见她抗拒的模样,想到他们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终是不忍心强行闯入,额头抵着她的,低沉的嗓子略微沙哑:“我不进去,就在外面。” 苏秀撇开脑袋,可不信什么“只蹭蹭不进去”的鬼话,她浑身上下绷紧着一根弦,只等找准时机摆脱郑毅的束缚。 他敢做初一,她就敢做十五! 被苏秀那战战兢兢的样子给逗出一声闷笑,郑毅轻吻着她的后脖颈,身下抽动的肉棒却是搅得风生水起。 火热的肉柱上尽是黏腻的淫液,柱身紧贴着饱满的大阴唇来来回回,发出淫糜而响亮的咕叽声。 硕大而上翘的龟头埋进软嫩的花瓣间,龟棱刮过敏感的花豆,前进时将它顶起,后退时带它回撤,强烈的刺激感让苏秀不自觉漏出轻吟。 知道她得了趣,郑毅渐渐松开双臂,大掌顺着她裸露的腰背一路向下抚摸到大腿外侧,抓住她纤细的大腿,摆弄着让她两条腿前后交叉。 “像这样夹,会更紧一些。”他笑着在她耳边说道。 苏秀太瘦了,就算并拢大腿,腿间也会有道宽缝,这样一交叉,大腿内侧的软肉挤压在一起,将那进犯的粗硬肉根裹得严严实实,让身后的男人呼吸都重了。 “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玩?”郑毅扳过苏秀的脑袋,从她脸颊一路吻到她的唇。 他们向来都是直奔主题,像这样的边缘性交还是第一次,反倒让人觉得新鲜。 大肉棒磨着穴口,大掌在小翘臀上抓捏了几下,又伸向了前胸,寻到那已凸起的两粒乳首,食指与拇指拈住,轻轻揉搓:“怎么不说话?” 除了刚才漏出的那点轻哼,苏秀一直抗拒着不肯出声,全凭男人自言自语。 郑毅叹了口气,从指尖的捻变为手掌的揉,一手罩在她平胸之上,一手下划抚在她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上。 苏秀胸上的敏感点不如小腹,但不碍着郑毅喜欢把玩她那两粒可爱的乳果调戏:“这里倒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被戳到了痛点,苏秀总算想起自己的双手恢复了自由,毫不留情地拍开那揉搓着的大掌。 “嫌小就别碰,又不是没大胸女人给你摸!” 突然遭了一凶,郑毅心下却是愈发愉快起来。 她这样真像一只小猫,爱炸毛,好凶人,不拒绝你的抚摸,却会在你收手时突然给你一爪子。 让人捉摸不透,却又甘之如饴。 “二哥什么时候嫌弃过你?”郑毅笑着给她赔罪,脸颊蹭她耳鬓,双手再度罩上小乳,轻缓地划圈,“不这么激你,你愿意开口理我?” 察觉到自己竟然放松了警惕,苏秀胀红了脸,内心把郑毅咒骂了百来遍。 身后男人自是捕捉到了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一点点在耳边消磨她的锐利。 “身子放松点,就这样让我射一次,不会进去的……” 说着,他加快频率,大肉棒在苏秀交叉的腿根里来来回回,下腹撞在小翘臀上发出清亮的啪啪声。 花豆和花瓣被磨得颤抖连连,好几次都以为他会悍然挺入穴儿中,挺翘的龟头却只是在穴口一蹭而过,冲着阴蒂顶了过去,又狠狠抽回。 几番下来,苏秀颤抖着泄了身,小花豆被伺候得服服帖帖,可花穴却愈发空虚饥渴起来。 想让他进去,把自己填满。 这个念头一出,苏秀急忙咬唇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交叉的腿缝里,那根悍然逞凶的大肉棒有节奏地探出头来,湿润的大龟头上不知沾的是他俩谁的黏液,上翘的雁首阴茎,从她的角度望去正好能看到那微微翕动的马眼。 因为两腿交叉,苏秀并不能很好地站稳,全靠身后的男人支撑。 郑毅再度抱紧了她的腰身,脸埋进她的脖颈,加重抽送的力道,灼热的呼吸烫过她白皙的肌肤,最后在一阵闷声中释放。 腥重的白浊激射在了酒柜实木的柜门上,还有少许黏在了苏秀腿间,两人呼吸浓浊,紧贴在一起的身子亲密无间。 苏秀回过头来,湿润的桃花眼里情欲无边,撞入郑毅的视线中时,激烈的吻再次覆下。 郑毅将她打横抱起,长腿大步跨向客厅沙发,一个抛物线,两具身躯先后陷进柔软的沙发垫里。 扒去两人身上的布料,苏秀扯了湿巾清理下身,郑毅则从茶几抽屉里取出避孕套,撕掉包装给自己戴上。 “弄干净了?”他问。 苏秀点了点头。 一双纤长的腿儿被男人扛上肩头,他摸了摸小穴,刚清理完,还不够湿润。 埋头附身舔吃起来,灵巧的舌挑逗阴蒂,将唾液涂抹在花瓣上,听得苏秀哼哼着嘟哝了声“可以了”之后,扶着硬挺的肉茎怼进了那骚嫩的穴眼里。 “唔……”苏秀蹙了蹙眉头,没想到这厮刚射了一次,竟然还这么硬! 大掌托起她的臀,健实的腰胯冲撞起来,大肉棒顶进最深处,龟棱狠狠刮蹭着骚浪的穴壁,将每一处褶皱都抚平肏开。 饥渴的穴儿得偿所愿吃到了大肉棒,挂在肩头的两条腿儿软得不成样子,随着男人的进犯不停晃荡。 “啊、嗯……好棒、二哥……再多一点,干我,狠狠肏我。”苏秀终于不用再忍耐,放肆大叫起来,尽情宣泄着欲望。 这下换做郑毅沉默寡言了,他摆弄着腰肢,一双犀利的凤眸俯瞰着身下浪荡的女人,每当她叫喊一声,他便重重插到深处,上翘的龟头撞到敏感点,把她的叫床声都肏得娇软了。 他们很少面对面做爱,用得最多的体位便是后入,这是他们两个都相互认同的最佳姿势——既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性事中,还不用担心自己的内心想法会被表情给出卖。 此时看见愈发浪荡的苏秀,郑毅咬了咬牙,力道又狠了一些。 苏秀闭着眼享受男人的肉棒伺候,眼见着渐入佳境,却在逐渐攀登的过程中突然中断。 “干嘛呀!”想也没想,苏秀抬腿便朝男人的胸膛踹了去。 她不喜欢男人仗着自己技术好就搞“临门刹车”这一套,就算是再优质的男人,搞这些小动作也只会让她兴致降到冰点。 若是别的男人,她会直接甩脸走人,但作为她“长期饭票”的郑毅竟然也来这个,那就要好好弄个清楚明白了! 她可不想以后吃大米饭都带着沙砾子。 “秀秀……” 郑毅将另一条还挂在他肩上的细腿儿放下,缓缓拔出肉棒,淡定道:“你来月事了。” 粗硬上翘的阴茎上沾着血红,那画面一下子扎进苏秀眼里,让她霎时愣住。 她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怒气和性欲“咻”地一下漏了个干净,双臂捂着脸,干瘪瘪地躺在沙发上。 郑毅摘掉沾了血污的套子扔进垃圾桶,揉了揉苏秀的脑瓜,将她打横抱起送进了浴室。 淋浴间里,热水从莲蓬头洒下,郑毅耐心替彼此冲刷着身子,在搓洗那两片花瓣时,苏秀突然一个挺身,穴儿将那双指吃进了两个指节。 郑毅抬头,从她媚红的桃花眼里再度看到了欲望。 “想要……”苏秀轻轻扭动下身,花穴缓缓吞吃着他的手指,“里面痒,二哥……你进来好不好?” 她看见郑毅还硬着,原本被浇灭的性欲又死灰复燃。 郑毅拔出手指摁向前面的花豆,被苏秀不满地指出:“要里面!光阴蒂高潮不够!我想要里面!被填得满满当当,大肉棒横冲直撞,连子宫都会跟着一起颤抖的高潮!” 她直白地表明自己的欲求,身子朝男人贴近,却被他严正地拉开了距离。 “别任性,这不能胡闹。” 特殊时期,哪怕做足了安全卫生,也不能保证百分百不会发生感染,郑毅不愿赌这个概率,哪怕是0.001%,他也不想用苏秀的健康去冒这个险。 “也就几天,乖乖忍一下。结束之后,你想怎么玩都依你。” 郑毅揉着她的花豆,希望能稍稍缓解她消散不去的欲望。 苏秀冷静下来后也知晓自己过于上头,甚至都有点不敢面对刚才欲求不满的自己。 不是说渴求性有多么不齿,而是觉得为了性却失去正确的判断而羞愧。 并且还是在郑毅面前…… 对比他的理性,她刚刚的表现简直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真是幼稚到愚蠢。 苏秀说什么也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扯着笑朝郑毅调侃:“真的什么都依我?那……我可以再带一个男人回来吗?我们玩三——” 话未说完,她自己乖乖收了声,因为眼前的男人脸色难看得可以。 苏秀抿了抿唇。 哎呀,看来是不行了哦。 郑毅冷哼了一声,单膝跪下,脑袋凑到她两腿间,吸咬起了她玉贝间的娇嫩蚌珠。 “这念头,劝你这辈子都别想!” 029偶遇 苏秀本只是想吃几口大米饭充充饥,结果吃到一半大姨妈来了…… 罢了,命中注定她这几天只能在家安歇,趁此机会备备课,查查资料,给下学期的教学内容查漏补缺一下也不错。 2018年椿城公布新的高考方案,自2021年开始,椿城高考将推行“3+1+2”的模式,文理科分班就此退出椿城高考的历史舞台。 苏秀所教的生物学科作为学业选择性考试中的再选科目,会将考试的卷面成绩以等级转换的方式记入高考成绩。 因为不再是硬性的文理科分班,学生可选的科目范围变大,苏秀的教学任务也就变得繁重起来。 不过苏秀向来是把工作和娱乐严格分开的性子,工作上一丝不苟,享乐上尽情放纵,六天很快过去,完成工作规划后,苏秀的大姨妈也正好告别。 伸了个懒腰,苏秀突然馋起了她的“大米饭”,起身出了小书房,看看郑毅在做啥。 虽说是六室两厅的四百平大平层,实则有三间卧室,两间书房,一个多功能房,一个家政间和一个储藏室。 苏秀将所有房间瞧了个遍,没发现“大米饭”的踪影。 仔细想来,她这几天也没看到过几次郑毅,除了偶尔外卖点多了叫上他一起吃外,两人几乎没有交集。 不做爱的时候,他们不会睡在一起,性欲那么旺盛的一个男人,也不可能乖乖当苦行僧,看样子应该是去找其他女人去了。 苏秀无所谓地耸耸肩,准备收拾收拾自己,去外面找配菜吃。 但想到连欢宵都被迫停业歇息了,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罢了,随便逛逛吧! 裸色保暖内衣,修身轻薄的卡其色针织内搭,光腿神器以及一条一链到底的黑色皮质包臀短裙,苏秀简单打扮了一下,披上深灰色羊毛大衣便出了门。 开着她的MINI Cooper驶到小区大门,却发现升降杆迟迟没有抬起放行。 苏秀摁了两下喇叭,这时保安亭里的保安走了出来,对她询问:“有办小区车辆通行证吗?” “通行证?我的车不是早在物业那里备过档了吗?” “今天物业刚发来的通知,没有通行证的车辆出去后就无法再进入小区了,如果您是业主的话,麻烦先去办理出入通行证吧。” 以前只要是备过档的车辆,小区大门在扫描车牌后便会自动升杆放行,但随着疫情越来越严重,物业临时决定将严控小区进出,没有办理出入通行证的车辆一律不得进入小区。 “这种事情怎么不提前通知?” “抱歉,我们也是今早才收到的消息。” 保安态度诚恳而友好,苏秀也发不了脾气,耐下心来询问通行证办理的方法。 照理说,这些事应当由物业安排给她的私人管家来告知的,但翻开手机微信,竟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还是苏秀主动去问才来了回信。 【私人管家小丘:抱歉,苏女士,是我这边的疏忽。通行证不需要您亲自办理,我这边会办好后直接送到您家门口,请注意查收。】 时逢年节,又遇疫情,物业公司里一些回老家过年的职工不能及时返工,使得物业公司事务繁忙。 再加上苏秀屏蔽了物业群,只接收私人管家的消息,这才造成了通知不及时。 得知通行证会在一个小时内送到,苏秀也没有过分刁难,询问好是否还有其他通知后,准备调头回家。 蓝顶白身的MINI Cooper缓慢行驶在小区车道上,苏秀突然瞧到迎面跑来的一个身影,不由得眼前一亮。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再三确认之后便断定,那不就是她之前在欢宵碰到的小白花么! 小伙子今天穿着一套黑白配色的长袖运动衣,耳朵上挂着骨传导耳机,跑动步伐规律且稳定,应该是在跑步健身。 原来小白花竟然和她住同一个小区,这可不巧了么! 上次的欢乐回忆一涌而出,苏秀莞尔一笑,再度调头,调整车速和小伙子逐渐并行,降下副驾驶的车窗和他打招呼。 “嗨,小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孙云彦还以为是什么想要问路的路人,结果扭头便看到了那张让他记忆深刻的脸庞,差点一个踉跄栽了下去。 “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那天早晨,他落荒而逃,回到家后花了好些天才逐渐接受了自己失去童贞的事实。 他劝导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能是那样一位美丽的女性已是自己的幸运,哪怕在那天之后他浑浑噩噩躺了四天才补回失去的元气,也不曾怪责对方的需索无度。 在家休息了六天,孙云彦终于有精神出来喘口气,刚绕着小区跑了一圈,结果就碰到了那个夺走他童贞的女人…… “那……那天是我中了药,我……我本无意,你为何死缠烂打……” 他误以为苏秀是故意来找他的,毕竟这里是椿城顶尖的豪华住宅小区,多的是人想削尖了脑袋挤进来,他可不认为他们这是什么“偶遇”。 苏秀听懂了他的意思,有些气笑了:“姐姐我本来就住这儿,你是看不起我么,小子?” 孙云彦惊讶地放缓了脚步,苏秀也跟着减速,两人停在了路边。 苏秀一手搭在车窗上,一双红唇笑得艳丽:“既然这么有缘,不如认识一下,小白花?” 听到这个称呼,那晚被苏秀压在身下的画面再度涌现眼前,孙云彦唰地一下红了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磕磕巴巴想要否认:“我、我才不是……” 见他反应如此强烈,苏秀识趣的点点头:“对哦,你当时是迫不得已,应该并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抱歉,是我过分了,今天就当没见过我吧。” 苏秀再度发动引擎,车子刚缓缓开出不到十米,小伙子急忙加速跟了上来,在车旁透过车窗冲她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叫孙云彦,我、我想和你认识……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自从回到家之后,孙云彦就有些心神不宁。 那个曼妙的女人身影时不时在他梦里出现,笑着拥抱他,安抚他,和他做尽世间亲密之事,可一旦从梦里醒来,回归现实的空虚感又让他沮丧。 他不知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她到底是何人,可能从今以后都再也见不到她,那晚发生的一切都仿佛真的成一个梦,再也捕捉不到。 他开始懊悔当初跑得太急,至少也得等人醒过来要个联系方式,就算被拒绝,也算有个结果,好让他死心,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抓心挠肺悔不当初。 再一次见到魂牵梦绕的她,孙云彦第一反应便觉得不真实,甚至误以为她是有目的地接近他。 可看到她毫不留恋地要离开时,他又纠结矛盾地想要挽留住她。 难道是他身上的药效还没散去吗?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回应,他追上那辆MINI Cooper,羞涩地表露出自己的想法。 他想正式地和她相识,接触,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一切。 昏暗的驾驶室里,苏秀不经意勾起唇角。 这条小白鱼也太单纯了,欲擒故纵的饵,他竟咬得那么迫切。 苏秀踩下刹车,整理了下微表情,弯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朝他道:“我叫苏李。” “苏李”是苏秀在外约炮时用得最多的假名,她还没傻到会随便暴露真实信息的地步。 和这小白花的再度偶遇纯属一个意外,指不定这次吃了,下次就腻味了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她笑意盈盈,手一伸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挑眉冲大男孩示意:“我正想出去玩,你有空吗?要不要一起?” 孙云彦顿时就犹豫了,脑内闪过一串不好的警告讯号。 看出他的犹豫,苏秀歪头问:“没空?” 少年摇头摇得很果断,但依旧没有要动的意思。 这下她明白了:“我要是想噶你腰子早就动手了,你还能完好无损地从欢宵跑回家?” 孙云彦脸胀红得像柿子:“我只觉得自己当时和被噶了腰子也没啥两样。” 苏秀顿时失笑,眉眼里带了些歉意:“那……作为赔礼,我请你吃顿好的,给你补补?” 孙云彦依旧是腼腆地拒绝,苏秀也就不再强求。 “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反正住同一个小区,有机会再碰到的话我们再约吧。” 她解了安全带,正要探过身子去把副驾驶门拉回来时,立在门外的少年一把扶住门框,长腿一伸坐了进来。 一米八几的身高,坐在这MINI Cooper里,多少有些拘束。 孙云彦尴尬地屈了屈腿,似乎自己都没找好上车的理由就先这么做了,沉默了半晌才终于开口:“你让我躺了那么多天,只请一顿……恐怕不够。” 苏秀倒是乐得连声应好。 正巧,她也想多吃几顿呢。 再次发动车子,孙云彦却发现并不是朝着小区大门方向开去的。 “小区车辆必须要办什么通行证才能出入,我叫物业办好之后直接把证送到我家楼下,应该很快就能办好了,我们先去车库等一下吧。” 看着苏秀将车驶入6号楼地下车库,并成功把车停在有着智能地锁的车位上之后,孙云彦这才确信她真的是这个小区的业主。 6号楼是双江汇苑里最贵的一栋,不仅有着最佳眺江视野,户型也是最大的。 孙云彦的父亲曾经也想买一套,但光有钱也只能是排队的份,名额早就被内定完了。 这下孙云彦对苏秀的背景身份更加惊讶了。 他这是被一个不得了的女人给夺走了童贞啊…… 030打飞「Рo1⒏red」 孙云彦见过豪车,但像6号楼地下车库里停放的一排排豪车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常见的宝马、奔驰、奥迪自不必说,有的车标十分熟悉,但就是叫不上名字。 连什么法拉利、保时捷、兰博基尼都停在一旁吃灰,可见这栋楼的业主们有多么豪气。 甚至还有科尼赛克…… 这么低底盘的超级跑车,在椿城这魔幻的地形上跑,光是每年的保险以及底盘的保养费就能再买辆家用轿车了吧?也不怪它们会被放在这里无人问津了。 相比较起来,停在对面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就更加吸睛夺目一些。 不知是新买来的,还是车主善于保养,那车漆闪亮如新,连昏暗的地下车库仿佛都因它的光泽而亮堂了不少。 闲来无聊,瞧见坐在副驾驶的小伙子一脸局促,苏秀放起音乐,示意他可以把座椅往后调节一下,免得他那长腿屈着不舒服。 孙云彦腼腆地摇头表示无妨,拘谨的模样仿佛像是在接待上司的小职员。 苏秀也不和他客气了,直接自己上手,握上副驾驶座底下的调节杆,命令一声“蹬腿”,小伙子立刻条件反射般的照做。 座椅成功向后滑动,腾出足够的空间,受宠若惊的孙云彦还没来得及道一声谢谢,只见光线一暗,坐在一旁驾驶座的女人直接起身压了过来,纤腿儿一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小伙子瞬间瞪大了眼,惊愕得不敢动弹。 不是说带他去吃东西作为赔礼吗?怎地又…… 苏秀读出他内心想法,伸手捏了捏那张嫩滑的小脸,饱含胶原蛋白的手感让她爱不释手:“上了贼车,就得付车票哦。” 白皙的脸蛋瞬间烫红,孙云彦没有反驳,低垂下眼眸,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见他如此乖巧听话,苏秀由衷夸赞了一声“真乖”,左手拉动座椅侧边的拉环,右手在椅背上一推,两人顺势往后倒去。 孙云彦依旧是睁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哪怕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的这股纯真无邪多少让苏秀生出了一些罪恶感。 不过,既然都成年了,她这样也不算诱骗懵懂无知的纯真少年,对吧? 毕竟,除了许他几顿饭,她可没承诺过要给他什么,不是么? 纤手探入那黑色运动裤中,早在苏秀跨过来时,底下那物就已经瞬间膨胀,硌在了她腿根。 苏秀跪直腰臀,将包臀裙开叉处的拉链由下往上一口气拉开,包裹着翘臀的黑色短裙立马变成了一片完整皮料,被她随手扔在了驾驶座上。 车内空调打得很足,苏秀直接脱掉了肉色打底袜,将少年早已挺立起来的粉色肉柱掏了出来,手法娴熟地圈着柱身上下撸动。 随时可能有人路过的地下停车场,两人屏息凝神,不敢浪费一分一秒。 苏秀从中央扶手箱里拿出一枚避孕套,三下五除二地便将之戴好。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孙云彦有些吃味:“姐姐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 这么随意地……拉着一个男人上车上床? 听出少年话中的埋怨,苏秀坐在那肉根上,穴儿磨着柱身轻轻晃动腰肢:“我记得我有说过,我可是很挑剔的,不是我看上的,我才不会碰。” 孙云彦心里的忧郁瞬间被苏秀的话给抚平,内心甚至涌上一股欣喜。 她说她有看上他诶! 心中的欢畅瞬间转换为全身的热血沸腾,被苏秀压在穴儿之下的那根肉柱愈发生机勃勃,顶得苏秀心花怒放。 果然年轻气盛的小狗狗就是精力好,吃起来真是可口又美味。 如果可能的话,稍微调教一下当个长期床伴? 不过,要是养成了个黏人的小狗狗,以后离不开她,非要她负责怎么办? 思来想去,苏秀决定,等过完新鲜劲儿就摊牌吧,免得拖到最后成了狗皮膏药就不好了。 她可没有说谎哦,她确实是看上了他,只不过是看上他的身子而已。 敏感的穴儿很快便磨出了水,把大肉棒整个沾湿。 苏秀支起腰,握着那挺立肉根对准穴眼儿,一点点沉下腰肢,将那大物吞吃殆尽。 明明没有被药物影响,小伙子身上的滚烫不逊于上次,连带着那根肉柱也是过分灼人。 苏秀搂住孙云彦的肩颈,腰臀上下摆动,狂野地吞吃起了那根肉棒。 素了六天,她的欲望如漫山野火,迅猛且熊熊。 偶尔远处有谁家车子发动的声音,惊得两人绷紧了身子,穴儿死死缠住大肉棒,缴得孙云彦大喘连连。 幸得有上次苏秀的全力开发,历经数次激烈的性交之后,小伙子像是被洗髓了一般,对射精有了较高的忍耐力。 引擎声逐渐越来越远,危机暂时解除,苏秀满意地冲孙云彦挑了挑眉,夸了他一声“真棒”。 她就喜欢悟性高,学习能力强的孩子,教起来事半功倍。 在少年耳边诱导他抱住她的腰身,苏秀加快了套弄的速度,腿根抵着他的耻骨划圆打圈,找准角度让大肉棒专攻她最敏感的地方。 遵照她的指导,孙云彦开窍了不少,时不时还配合着她的动作挺起腰胯,将两人的下身嵌合得更加紧密。 又是车鸣响起,停在里面的某辆车打着车灯要从他们所在位置前方驶过。 孙云彦急忙抱紧苏秀的背,不让她乱动,尽可能地将两人的身子隐入车窗下。 银白色的宝马缓缓通过,亮起右转灯时,将对面的劳斯莱斯幻影照亮。 少年屏住了呼吸,心跳却在扑通扑通加速,他好像看到那辆幻影的驾驶座上……有人! 可等宝马车完全驶离,他再去看时,那幻影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孙云彦长舒一口气。 与他面对面的苏秀并不知晓他看到了什么,还以为他是被通过的车辆给吓的,咯咯笑着,穴儿夹了夹那根肿胀大棒,再度放肆扭起腰肢。 狭窄的车厢里,骑在少年身上的女人在放肆驰骋。 车身随着她大幅摆动的身姿一齐晃动,时不时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仿佛是要跟着他们俩一起合奏一首打击乐。 苏秀从未想过,她时常抱怨颠簸不抗震的MINI Cooper,竟然在车震的时候给她添了不少乐子。 几番冲击下来,两人皆是爽得大气直喘,在苏秀登顶的极致裹缠之下,小伙子也交代出了他休养多天以来的第一发。 终于解了一丝小馋,苏秀起身拔出,替孙云彦摘下套子,正想考验下他第二次勃起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时,一道响亮而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秀急忙拾起摊在驾驶座上的皮裙,腰上一缠,拉链一拉,皮料再度变回包臀裙将隐秘处完全包裹。 她抬腿翻身坐回驾驶座,动作潇洒流畅,像个舞动的精灵,在自己熟悉的森林里上下翩跹。 孙云彦也麻溜地把自己的大鸟塞回裤中,拉了拉上衣的下摆,遮挡住还未完全瘫软下去的帐篷。 叩叩叩。 来人径直朝这边走来,敲响驾驶座窗户,苏秀降下车窗,一脸淡定地和那人交谈:“证办好了?” 来的正是苏秀的私人管家小丘,是个二十七八的小伙子,穿着黑色的职业西装,面容敦实憨厚。 “不好意思,苏女士,我请示过上级得知,为了防止疫情传播和通行证滥用,物业规定一家一户只允许一辆车办理通行证,早晨您的先生已经先行办理过了,所以您的车无法再办理。之前是我忘了查询记录,给您传达了错误讯息,为表歉意,我这里给您送上一张车辆护理抵扣券,希望您见谅。” 丘管家微微欠身,双手将一张卡片递上。 苏秀之前的私人管家休产假去了,于是便换成了如今这位小丘,这位兄弟去年十二月才接手,业务上有诸多不熟练的地方,所以才问题频发。 看清抵扣券上面的金额,苏秀收回了要发难的嘴脸,笑着冲管家点头表示理解。 “好吧,你亲自跑一趟也是辛苦。”说着客套话,苏秀和善地将人打发走,正要拾起落在座椅下的打底袜时,余光瞟到孙云彦难看的脸色。 “原来你有老公。”小伙子原本嫩红的脸此时一片铁青。 见苏秀连否认和狡辩都没有,孙云彦心下凉成一片,直接开门走人:“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就这样吧!” 他知道她可能会有许多经历,他不在乎,但他不能允许自己和一个有夫之妇染上关系。 那他和小三有什么区别? 生在有钱人家,他从小就饱受原生家庭被第三者插足的苦,又怎能容忍自己成为第三者? 孙云彦愤怒地摔门而去,恶心与痛苦交织而上,似有什么要从喉头涌出,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他抹了把脸,垂下头颅,快速朝着车库出口奔去。 没事的,一切都还没开始,她跟他……什么都没有! 可恶…… 明明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还会那么难受呢? …… 苏秀望着少年快速奔离的背影,无奈地耸了耸肩,并没有打算去追。 她套上打底袜,心里只觉得可惜。 好不容易遇到比较可口的配菜,就这么打飞了。 这种事她已不是第一次遇到,以前也曾有过。 她应该早点跟他说清楚的,奈何今天实在是馋得挠心,只顾着享受去了。 罢了,早点结束也挺好,免得之后纠缠不清反而深受其累。 苏秀理了理头发,心里并不怨小丘坏了她的好事。 她只是想找些能长期保持肉体关系,不涉及感情的床上朋友,但能完全符合她所有要求的,至今看来都只有一位郑毅。 再次有人敲响了她的车窗,苏秀抬头,对上了那双熟悉而又精明的凤眸。 “苏老师,怎么坐在这儿发呆?” 英英玉立在她窗外,他笑得无懈可击,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轻轻搭在窗框上,堪堪露出衣袖下手腕背面那微微凸起的尺骨。 苏秀迎上他的目光,多情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在等你回来呀,二哥。”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031归来 2006年9月,从部队退役归来的郑毅受到了曾经大院里一众发小们的邀请,聚在一起为他接风洗尘。 他比两年前更高了,兄弟们站一起比划比划,都在猜他是不是已经一米九。 两年的部队生活让郑毅晒出了一身小麦色的皮肤,面孔相较入伍前愈发成熟,本就结实的身子愈发孔武有力,还剃着一头人狠话不多的平头,光是往那儿一站就自带强大气场。 大哥终于回来了,发小死党当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李宰,作为郑毅首席迷弟,李宰全权安排了接风宴的所有流程。 郑毅这个人嘴叼却又极度爱惜粮食,知晓他秉性,李宰将酒桌安排在了他们从小就爱吃的那家苍蝇馆子,两张方桌拼在一起,围着坐下七个大男生。 “小九闹着要跟来,我没答应,让他乖乖上课,明年考个好大学。”李宰为六人分发筷子,顺便给郑毅讲讲这两年他们几兄弟的近况。 他们这群发小,九人排辈,郑毅虽不是最年长的,却是众人一致认可的大哥。 老二才是岁数最大的,比郑毅大两岁,现在已是大四,准备考公。 老三只比老二小一个月,当年高中毕业就选择了出国留学,今年趁着假期回国休息,过几天就又要飞去大洋彼岸了。 老四就是李宰,比郑毅小半岁,椿大在读大三。 老五同样在念大三,老六念大二,老七则和刚退役归校的郑毅一样是大一新生。 老九年纪最小,今年刚高三,正是关键时刻。 虽说他们几人的家境都不需要靠高考实现阶层跃迁,但作为兄长,他们还是希望老九能靠自己努力为人生填写答卷。 说到人生答卷,几人无不扼腕叹息郑毅当年的选择,都在替他道不值。 郑毅只摆摆手不愿再提,已成过去的事,他从来不会再抓着不放。 敬佩他的豁达,兄弟七人碰杯共饮,一切话语尽在一口见底的杯盏之中。 酒过三巡,几年未聚在一起的兄弟们终于打消了那份久来未见的尴尬,纷纷敞开胸怀畅所欲言。 老二打算入编之后就向交往了五年的女友求婚。 老三把他在美国这几年的逸闻趣事说给大家听,一起见见国外的月亮。 老五交到了新女友,老六最近为了入党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老七最近迷上了编程,想转专业…… 大家有说有笑,叽叽喳喳,也不知谁突然提了句“小八”,一众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郑毅。 小八是他们这群发小中唯一的女生,一堆绿叶中唯一的红花。 只是大家聚在一起时向来不会叫她小八,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苏秀。 作为当年大院中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苏秀可谓是他们所有男生的初恋。 但有着郑毅这位大哥在,他们可不敢打苏秀的主意,心甘情愿当陪衬的绿叶。 苏秀从小就是跟在郑毅身后的小尾巴,但凡郑毅去哪儿,她都会跟着,兄弟们心照不宣,以为两人会在一起,殊不知在高三时候,郑毅竟和那个莫琇玥交往了。 想到他从小那么宠着苏秀,结果真的只是把人家当妹妹? 于是老五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就没多想,吧啦吧啦开始扯起了最近在网络上看到的热帖:“咱们小八现在在京城可是声名远扬呢。” 苏秀的美照在“水木”、“未名”、“天涯”等BBS社区里疯传,讨论度居高不下,被网友们追捧为“校园女神”。 想到可能有一群大老爷们儿深夜对着苏秀的照片发情打飞机,老七雷巽不由得皱起眉头:“偷拍?秀儿她本人知道吗?” “都是些路上、教室的随手抓怕,可能丫头自己都不知道,等照片帖子被冲上热榜时,大家都备份进电脑了,就算要求删帖也没啥用,反正都是些普通照片,她也就由着去了吧。” 老五郭斐然说得有声有色,老七却是心里暗暗琢磨着哪天黑进这些论坛社区里,把有关苏秀的照片都给清了。 见郑毅只是闷声喝酒不表态,老五又继续道:“有个ID叫‘纯情学弟’的网友在论坛里直播追女神,帖子断断续续连载了半年,前段时间终于追到了,首次约会就上了本垒,结果没高兴几天就哭着说分手了。” “为什么?”老二只交往过现在这一任女友,所以并不明白其他情侣分分合合的原因。 在老二的观念里,既然都到了发生关系的地步,那一定是感情足够深了,怎么这么快就分手? 老五挑挑眉:“挨不住追贴网友们的死缠烂打,那人自曝女神根本不是玉女,而是欲女,到他手上都不知是几手了,他大呼上当受骗,这才分的手。” “然而反转来了,有个自称是那位女神的小号出来发帖,上来第一件事也不是澄清,开口便对原帖楼主发动大嘲讽术,说原楼主‘纯情学弟’是‘只有四厘米的三寸丁’,‘坚持不到一分钟就软趴无力’,‘好不容易硬起来第二次结果三秒就射了’,‘哪个女人跟了他才是守活寡’……这小号先是一堆人身攻击的组合拳,再来点明重点:分手是女神主动甩的学弟,而不是像学弟口中那样的纯情青年不甘心当接盘侠而主动分手。” 在场人乐得哈哈大笑,权当听个故事,毕竟被人公开在网络上说床上不行,换哪个男人都觉得社会性死亡吧。 毕竟到底“行不行”,只有用过的女神最有发言权啊! 谁知老五后面又补充:“你们知道吗,后来有人扒出,这故事中的女神就是‘校园女神’苏秀,而‘纯情学弟’便是她当时的男友。但由于两人的账号因为网络对喷而遭到社区管理员封禁,没有人知晓这后续爆料到底是真是假。” 老五唇齿翻飞,大有说不个不停地意思,其他人则急忙收敛了之前的笑意,一边微微朝郑毅那边点下巴,一边用眼神暗示老五赶紧收声。 气氛变得紧张,只有老五还没意识到严重性,就在这时,郑毅哈哈大笑,点头间不乏对故事中的情节表示出兴味:“确实像是那丫头会说出来的话。” 众人松了口气,老六趁机踢了下老五的凳子,老五郭斐然这才读懂了气氛,急忙转移了话题。 夜黑月高,七个青年围坐在拼起来的长桌旁有说有笑,这时一个背着书包穿着运动校服的男生走进馆子,直朝着那伙人走来,大呼了一声“哥”。 是刚下晚自习的小九刘哲来了。 小伙子刚想抓起酒瓶子给郑毅敬酒,就被李宰给抢了过去。 “叫你好好学习,跑这儿来瞎混什么,快回去。”李宰正要赶人,被郑毅出声打断。 “小九,来。” 他朝少年招呼一下,拿个干净杯子倒了杯茶,递了过去:“用这个,敬哥一杯。” 少年接过,端端正正和郑毅碰了个杯,一口饮下。 “好,茶也敬了,你的心意哥也收到了,听话,赶紧回家去。努力考个比哥还好的大学,证明你比哥有实力。”郑毅拍拍小九儿的肩,拿出小伙子小时候常挂嘴边的口头禅来激他。 刘哲从小就很傲气,谁也不服,最大的目标就是想超过郑毅。 小九儿也很争气,听李宰说成绩稳定在年级前三十,只要不松懈,确实能考个比椿大还要好的学校。 然而刘哲此时却红了眼眶。 大哥当年的分数只比理科状元少三分,上清北几乎是板上钉钉,如若不是一念之差,根本不至于如此! 看懂少年眼神里暗含的情绪,郑毅单手搂住他的肩,额头抵上他的额,宽厚的大掌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悄声安抚了句“听话”后,拉开距离赞扬地打趣道:“两年不见,又长高了啊,臭小子。” 刘哲抹了把眼眶,强扯了个难看笑:“哥,你以后都留在椿城,对吧?” 郑毅大笑,回到座位上:“当然,我还没帮你把嫂子娶回来呢,怎么敢夹着尾巴临阵脱逃呢?” 得了郑毅一句承诺,小九吸吸鼻子,这下是终于放了心,爽快地道了别。 其他发小们听到郑毅说要“娶嫂子”,纷纷询问是否有好消息,却得知这货在部队里素了两年,根本没碰过女人,唯一能接触到的异性竟然就只有母蚊子! 这下兄弟们可要替大哥急了,各个都想掏出人脉关系给郑毅介绍女朋友。 这皇上不急太监急的,郑毅都笑骂:“你们自己的事情搞定了吗?还操心起我来了?” 那还不是因为大哥你上次被女人坑太惨了,想帮你忘记情伤嘛! 心里虽这么想,但六人可不敢就这么说,直接跳过回答,反而问道: “大哥,你有什么条件吗?说出来,我们也好参谋参谋。” 郑毅垂眸思索良久,忽而抬头,一双精明的凤眸将他们挨个扫视:“眼睛要大要圆,个子又娇又小,不仅身材前凸后翘,还要长相清纯无辜。” 众人一听,坏了,这不就跟他那前女友一样吗? 这样的女人要找,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给大哥介绍女人,怎么也得家事清白,干干净净吧? 这时,郑毅又补充:“要有性经验,不能是处女。” 众人又是一愣。 照理不该反着来吗? 大哥竟然……好这口? 如愿从发小们的脸上瞟见诧异的神色,郑毅悠哉悠哉端起酒杯酌了一口:“还要给人家姑娘说清楚,要玩得起的。” 这话一出口,发小们皆是“吁”了他一声。 “大哥,你要是不想让我们帮你介绍女朋友就直说,至于这么拐弯抹角逗我们闹吗?” 这哪儿是找女朋友,分明是找炮友嘛! ==== 【郑毅的韬光养晦笔记】 2006/09/07 星期四 【床技】 理论得分 100(自评) 实践得分 90(自评) 20(秀秀打分)←有待提高 实践次数 1(秀秀?) ←有待提高 目标:从秀秀那里得到100分。 ↑如何实现?→需要提升床技 ↑1.提升实践次数?(否)因床技太差已被秀秀拉黑 ↑2.从他人那里积累经验?(?)引申问题→会不会被秀秀讨厌?→秀秀讨厌有他人经验的男人吗?→(已知)秀秀讨厌床技差的男人*(是我本人)→需要提升床技 ↑?形成闭环悖论? 032庖厨 郑毅从睡梦中惊醒,怦怦加速的心跳泵起血液流向全身。 大脑唤醒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动了动麻木的右手臂,郑毅这才感知到枕在那上方的重量。 怀里的娇娇似感知到他的动作,眉头微蹙,翻了个身,往他胸膛里又贴近了些。 郑毅小心地平稳着呼吸,两只胳膊回拢,将脸埋进苏秀的肩窝,这才心下踏实。 他做了个噩梦,梦里苏秀彻底离开了他,再也不回来了。 好在,那仅仅是个梦,他的秀秀还好生生地躺在他怀中,不是么? 昨天,他们从地下车库回到家,刚出入户电梯,两人便拥吻在一起,互相脱去彼此的衣物。 随意踢掉脚上的鞋,她搂着他的肩,他托起她的臀,就近来到客厅翻出安全套,套在早已硬挺的滚烫肉柱上,顺势送入湿漉漉的花穴中。 他们忘我地交媾,疯狂而热烈,从客厅干到厨房,再到浴室,最后回到主卧,狠狠做到力竭睡去才罢休。 苏秀是渴了六天,实在馋得不行,而郑毅……是隐忍的愤怒。 他知道她在外面风流无数,每次她的故意挑衅他都尽可能不表露在外,装出一副云淡风轻,不为所动的模样。 这是她的试探,确认他是否有在好好遵守他们的约定。 但凡被她察觉出了端倪,他们的炮友关系将会彻底告吹,由这关系而构建出来的虚假婚姻也会土崩瓦解。 郑毅无时无刻不在告诫自己:不能在乎,不能表态,不能僭越。 可亲眼看见她在车库里和陌生男人亲热,看见她毫不顾忌地在别的男人身上舞动……郑毅捏紧的手心里全是他掐出的紫痕。 明明应该死掉的心,还在一次次为她而疼痛,而他却只能等他们结束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敲开她的车窗,递上完美无瑕的微笑。 “苏老师,怎么坐在这儿发呆?” “在等你回来呀,二哥。” 交换着虚假的问候与回答,两人脸上的笑毫无破绽。 她摸上他的手背,歪头向他发出邀请:“一起回家?” 她太懂得如何驯服他了,单单一个“家”字,让他无法拒绝,心甘情愿替她拉开车门。 嗅到车内那丝还未完全消散殆尽的咸腥味,郑毅依旧表面平静地伸出手来,摊开掌心微微欠身,绅士地扶她下车。 直到完全进入家中的私人空间里,他们之间的欲火瞬间爆发,一切情绪都灌注在了一次次原始的交合中。 这是他和她的“家”,他唯一能独占她的地方。 将自己完完全全埋入她的身体中,听着她似真似假的娇嗔呓语,郑毅做着这世上最可悲的自我催眠: “苏秀不属于任何人,但在这里,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十七年前,苏秀用一个约定将他们的关系缠了死结。 每当郑毅想放手时,她便会突然拽动那根死结,将他勾过来,再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他推开。 毕竟,她一直有在遵守约定,而他,却不敢打破。 这是只对他一人有效的诅咒。 夜光透过窗帘漫进宽敞的主卧室,郑毅顺着苏秀纤细的手臂一路向下,大掌与素手十指交握,悄声的话语并不能传达到熟睡的美人耳中。 “我只希望你永远记得,当约定打破的时候,二哥就彻底不在了。” ** 疫情尚未控制,未来境况尚不明朗,各地学校纷纷延迟开学时间,并开展网上授课,公司、企业和各单位等也都发出延迟返工的信号。 苏秀所住的双江汇苑自推出车辆通行证之后,又搞了居民出入条,外卖快递不得进入小区,而小区业主每户每两天凭出入条外出采买生活物资。 两天才能用一张出入条,彻底断了苏秀想出去嗨的念头,况且外面那么危险,还是窝在家乖乖吃公粮吧。 好在郑毅这大米饭耐吃管饱,对她都是有求必应,而且,这大米饭还能总变着花样给她吃,从阳台到客厅,从家政间到功能房,以前他们没尝试过的地方相继解锁,就算下次郑毅拉她到衣帽间的衣柜里做,她都不会觉得诧异了。 苏秀以为自己会腻味郑毅这碗大米饭,可事实上,比起郑毅,她先腻味起了每天吃的那些外卖。 因为疫情,好多她喜欢吃的店并没有开张,剩下的要么味道不行,要么早吃腻了。 再加上外卖不能送上门,苏秀每次都要下楼自己去拿。 从6号楼到小区门口,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开车去浪费油,走路去又费力。 好几次苏秀将外卖拿回来时,里面的食物都凉得差不多了,口感大打折扣。 这天临近傍晚,中午已经因为外卖而发过一次脾气的苏秀,为难地想着晚上该吃什么。 就在犹豫时刻,入户电梯传来开门的声音,苏秀还在纳闷郑毅啥时候出的门,只见男人提着两个装满食材的大塑料袋往厨房走去。 苏秀从沙发上蹦起来,走到厨房门外,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瞧见郑毅正有序地清点着冰箱里的废弃食材,将新鲜的替换进去。 当看见男人围上围裙,苏秀霎时瞪大了眼:“郑老总,你……会做饭?” 郑毅舀了两杯米在电饭煲内胆里,一边淘米一边应了声“嗯”。 他竟然会做饭?! “你……该不会做的是黑暗料理吧?” 小的时候,他俩不是没有趁父母不在偷偷鼓捣食材的时候。 某年暑假的一个周六下午,郑毅在给苏秀辅导暑假作业,苏小秀突然嚷了句饿了,撺掇郑毅去给她煎荷包蛋。 苏秀至今还记得那个煎得乌漆嘛黑如炭饼的“荷包蛋”是何等模样,那可是堪称优等生的郑毅哥哥的黑历史呢! 最后,由爱惜粮食的郑毅吃掉了外面煎黑的蛋白,里面那颗完好无损的蛋黄则给了苏小秀…… 大概是心疼粮食,同时也心疼自己的胃,有了那次黑历史,郑毅便再也没有碰过厨具。 苏秀几次调侃他以后会找不到老婆,小伙子则不屑地哼了哼:“这叫‘君子远庖厨’,你不懂!” 当时的苏小秀确实不懂,后来她知道了原文,才心里狠狠啐了这望文生义的狗东西一口。 就他那捉蛇逮鼠杀黄鳝的狠厉劲儿,哪儿像个不忍杀生的君子?呸! 此时看着淘米动作熟练的郑毅,苏秀十分纳闷:“你啥时候学会的做饭?” 结婚六年,苏秀可从没见过郑老总碰厨具啊! “在部队。” “啊?原来你是去的炊事班?” 郑毅笑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那种不愿多说的神秘感多少让苏秀有些膈应。 那是她所不知道的,那十年的郑毅。 他们分开的十年里,郑毅最大的变化,便是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苏秀承认,郑毅很有领导才能,他善于笼络人心,很有人格魅力,为人知人善任,做事当机立断。 在他担任学生会主席的那一年,整个三中都生机勃勃,充满蓬勃朝气。 如果他将这份干劲保持到大学,她相信他能走上更高的台阶,去做对社会对国家更有贡献的人,而不是一介商人。 苏秀最讨厌商人,尤其是资本家。 为了利益可以用尽手段去压榨剩余价值的怪物,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住着资本家的房子,用着资本家给的衣服和包包,享受着资本家提供的服务…… 她和她讨厌的,又有什么区别? 在她决定和郑毅结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讨厌他的资格。 苏秀内心涌上厌恶,不仅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矛盾的认知标准,还有回想起了他们这段协议婚姻的起始…… “哒哒哒”的切菜声打断了苏秀回忆过往的思绪,看着男人那稳而快的刀工,她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直到男人做好一荤一素一汤,并将之端上饭桌,苏秀这才顿悟那股别扭感到底为何。 “郑老总原来这么会做饭……结婚六年了,你还挺能藏啊?是不是偷偷在外面‘支援第三世界’了?” 郑毅将两副碗筷摆上,心情甚好地勾起嘴角:“我是商人,‘支援第三世界’这种不能盈利的行为,可不是我会干的事。”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我在维系‘盟友’之间的稳固。” 哈,盟友?多么贴切的一个词,真是把他们俩如今的关系阐释得明明白白。 蛇鼠一窝! 苏秀立在饭桌两米开外,淡漠地观察着郑毅的一举一动。 他取了两个香槟杯,从冰桶里取出提前冰镇好的香槟,招呼着苏秀入座。 看着那香槟上的标签,苏秀刚要迈步的腿僵在了半空。 “路易王妃”1996年的年份水晶香槟,祭出这么一瓶珍贵藏品,这恐怕不只是“维系”这么简单吧! 苏秀心里可明镜着呢,无名无由的讨好,指定暗藏着不得了的盘算! 郑毅则将她的小心提防悉数收入眼底,无奈地摆摆头。 他将倒好酒液的香槟杯递到她跟前:“苏老师是怕酒后吐真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接他的激将法,苏秀哼了一声坐下:“我是怕你把我灌醉,好欲行不轨!” 她的酒量可比不得郑毅。 因为有气泡,香槟比红酒更容易喝醉,这人故意选这样一瓶酒,明显动机不纯。 被看穿了的郑毅干干脆脆地承认:“我确实想做点坏事。” 他举起酒杯朝苏秀示意敬酒:“就是不知道‘老婆大人’能不能赏我这个面子。” ==== 【郑毅的韬光养晦笔记】 2004/10/21 星期四 【厨艺】 理论得分 60(自评) 30(炊事班小邹打分)←有待提高 实践得分 5(自评) 10 (炊事班小邹打分)←有待提高 实践次数 2 (苏秀家1 炊事班小灶1)←有待提高 目标:从自己这里评价得到100分。 ↑如何实现?→炊事班偷师 ↑1.和炊事班小邹打好关系,从而混入炊事班(2004/10/11已完成) ↑2.和炊事班班长打好关系,获得小灶的使用权(进行中) ↑遇到的问题? →刀工太差,火候掌握不准确,调料把握不准确 ↑1.主动申请闲暇时间去炊事班帮工 ↑2.被处罚时主动要求去炊事班帮工(已在2004/09/27和陈自力一同确认可行) 033洗碗 “老婆大人”四字一出,苏秀便知郑毅是有事相求了。 他们俩人从来不会用“老公”、“老婆”这样的称呼,本来就是表面夫妻,听到反而会起鸡皮疙瘩不适应。 出于谨慎,苏秀还是先开口问了郑毅到底想做啥“坏事”,然而男人却不慌不忙地叫她先坐下,吃完饭喝完酒再说。 垂眸看了眼桌上那不断冒着细密气泡的香槟,苏秀最终还是给了这个面子,就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先尝尝菜怎么样?许久没动过手,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郑毅勾了勾唇角,夹了一筷子荤菜到了苏秀碗里。 他做的都是简单的家常菜,鱼香肉丝,炝炒莲白和番茄鸡蛋汤。 从卖相上看,至少没有像苏秀预感的那样乌咕隆咚,反而色泽鲜亮、香气飘飘,意料之外地不错。 浅尝一口肉丝,肉质嫩滑,葱香扑鼻,泡椒的酸辣以及豆瓣的咸香很好地刺激着味蕾,顿时叫人胃口大开。 再来一口莲白,脆香爽口,清新解腻,干辣椒的红点缀在卷心菜的白与绿之间,鲜明的颜色对比让人看一眼就不自觉口舌生津。 苏秀眼里最后那丝嘲讽也消失了,埋下头来专心品尝食物便是对厨师最大的肯定与褒奖。 郑毅轻饮一口香槟,瞧着桌对面小口小口进食的女人,回想起了不少时光。 有幼年时的,有青春期的…… 过往的回忆总是罩着一层泛黄却怀念的滤镜,那时的他们可能从未想过,他们会有漫长的十年不曾再相遇。 恍惚间,苏秀已吃得差不多,郑毅还没动几下筷子。 爱惜粮食的郑老总开始做扫尾工作,待所有餐盘都一干二净之后,他竟只吃了个半饱。 “你今天吃得比以往多。”郑毅得出了结论,脸上笑得灿烂。 这说明他的手艺得到了认可。 苏秀讪讪红了脸蛋,并不承认:“是你分量做少了而已!” 他都没在家做过饭,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会吃多少? 绝对是他做少了! “部队不都是吃大锅饭么?有你这么抠门的?都不知道多做点!”苏秀撇撇嘴角,故作嫌弃。 郑毅只笑笑,有种找回过去时光的感觉。 她胡搅蛮缠时的样子真可爱。 郑毅不喜欢浪费食物,所以按照了两人平时进餐的习惯准备了食材分量。 做了她这么多年的垃圾桶,又怎能不知道她的饭量是多少? 苏秀却是依旧不认:“少来哦!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哪儿能跟现在比?” 再说,自结婚后,他们俩单独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怎么可能知道她现在会吃多少?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苏秀就是不承认这一餐她胃口大开吃多了。 其实她心里都清楚,郑毅的嘴比她还刁,所以舅舅和爸爸才总找他讨问菜品如何。 他飞遍大江南北,去过不少餐馆饭店,哪家做得好,哪家差点火候,他一尝便知。 只是出于爱惜粮食的性子,他会把点的菜都吃完,但自此之后坚决不会光顾第二次。 以郑毅的自尊心,敢拿起锅铲端上食物,那说明至少得过他自己那关。 就他那挑剔的嘴,还能有不好吃的理? 哪怕心知肚明,苏秀还是不愿嘴上承认,毕竟在她心里,只有爸爸苏诚松做的饭菜最好吃。 她才不想长这狗东西的威风! 郑毅自是看出她的小心思,也不点破,毕竟他还不敢跟老丈人去争这个第一。 婚后,他们虽少有两人单独用餐的时候,但只要坐在同一个餐桌,他都无法不去关注她。 观察她最近的口味变化,了解她胃口的好坏,以及……适当的时候做回她的“垃圾桶”,就像除夕团年饭时那样。 吃了个半饱的郑毅只好拿酒水去填。 大概是怕被他灌醉,苏秀那杯香槟只饮了一半就不许他再添酒液。 此时汤足饭饱,她又有理由将酒杯推开,让郑毅自己一人独饮。 “所以,你想干什么坏事?” 苏秀突然单刀直入,着实让郑毅没反应过来。 被酒液呛了一下,男人轻咳两声,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觉得今天的菜怎么样?” “还好吧,不难吃。” “和外卖比呢?” “郑老总怎么一下子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竟还跟外卖比起来了?” 苏秀笑着调侃,然后一本正经地答道:“虽然比不上我爸的手艺,但也不至于拿去跟外卖比,你做得不错。” 她虽然爱跟郑毅抬杠,但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有些事该夸就得夸,说不定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报。 比如……瞧,坐对面的郑老总自告奋勇地提议:“那以后的饭都由我来做,怎么样?” 苏秀当然是没意见,只是好奇他为何突然这番改变。 “你怎么突然想做饭了?” 明明藏了六年都不肯露一手的。 似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郑毅答得没有丝毫迟疑:“正好我也吃腻了外卖,不如自己动手。” 这话听上去确实没破绽,但他想做饭就做饭,她又不会拦着,不需要她点头吧? 郑毅这才点明缘由:“那‘老婆大人’能否洗一下碗呢?” 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苏秀会突然翻脸。 “切,就这啊?我还以为什么呢……” 得知竟是要洗碗,苏秀直接起身,麻利地收拾起了碗筷。 看着她流畅的动作,郑毅挑了挑眉,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讶。 毕竟有苏诚松那个堪称宠女狂魔的老丈人在,郑毅从小就没见苏秀干过家务。 当年在椿城的婚宴酒席上,喝多了的老丈人再度把千叮万嘱的事拿出来说:“秀秀在我们家是啥子待遇,到你家去也得是啥子待遇。只能更好,不能变差,不然……看老子啷个削你!” 唯一的女儿出嫁了,老父亲当天很激动,忍不住,椿城方言频发,好几次眼里都在彪泪花。 郑毅自然好声好气全部应承下来,这才把老丈人给安抚住。 其实,都轮不上苏诚松担这个心,但凡郑毅敢对苏秀有什么不好,傅华偀和郑兴昌头一个绕不过他。 将累好的餐盘放入洗碗槽,苏秀接半池子温水,加入洗涤剂,有条不紊地擦洗干净。 虽说她在苏家没干过家务,但好歹也在小学的劳动课上学过洗碗的。 更别说她在实验室里清洗各种烧杯、试管,那清洁要求可比洗碗高多了! 区区几个碗碟,看不起谁呢? 回想起刚才郑毅眼里那掩饰不住的惊讶,苏秀突然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场。 就像她不知那十年里郑毅发生了什么变化一样,郑毅也不知那十年间她发生了什么变化,扯平了! 错失的十年时光,将青梅竹马的他们割裂开来,再相遇时已不再是旧人…… 苏秀收好餐具,擦净餐桌,回到厨房搓洗洗碗布时,被身后压来的重量给抵在了水槽前。 昂扬挺立的硕物隔着两层布料抵在了苏秀的小臀之上,西装裤摩擦着居家裤,轻而缓地顺着那沟壑谷底巡游。 苏秀就猜到这狗东西心怀鬼胎,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男人健壮的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搁在她肩头的脑袋轻蹭着她的耳鬓。 他笑了笑,身上的东方调香气混合着香槟的香气一并漫入苏秀的鼻腔,低沉悦耳的嗓音悄然爬进她的耳内:“秀秀,咱家其实有洗碗机……” 经此提醒,苏秀瞬间甩了洗碗帕,扭过头来狠狠瞪他:“你怎么不早说?!” 他就这样在一旁看她洗完到最后?! 郑毅憋住笑,那双精明的凤眼弯起好看的弧度:“你认真做事的时候太美了,让我不忍心去打破。” 苏秀却是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给自己的发情找补。” 她故意往后抬抬臀,两瓣小翘臀压在男人小腹上,有规律地画圆打圈。 郑毅呼吸变得粗重,深吸一口气,他将胳膊搂得更紧,似要把身前娇瘦的人儿揉进骨血中。 回想起她一丝不苟擦拭餐盘的画面,那份不被外界打扰的专注让郑毅也看得入了迷。 她真的好美,清冷的脸上容不下一丝瑕疵,世间污秽无法沾染她半分。 她是脱尘绝俗的天山雪莲,谁都摘碰不得,而她这份美此时只有他能欣赏。 单单如是想着,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唤起了那份不该表露的占有欲。 时间在悄然凝望的目光中无声流逝,郑毅脑海里渐渐涌上疯狂。 想独占她。 想玷污她。 他悄无声息地朝她靠近,可疯狂的念头终究是在拥她入怀时被扼杀在了心底。 他现在还是她的二哥,他还不能伤了她。 郑毅唇瓣轻轻碰触苏秀脸蛋,收敛住呼吸,沙哑的气声温柔缱绻: “我的身体服从我的意志,而不是我的大脑被肉身摆布。我觉得你很美,我的身体只是如实地表达了我的想法并做出反馈而已。” 一场性事的开场白可能仅仅只是一句情话,苏秀听到过不少,这次却罕见地红了脸颊。 早已契合的身体不需要调情也能很快投入到欲望中,但郑毅这次的亲昵让她有些不适应。 明明不需要这些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仿佛,仿佛他们真的是…… 苏秀慌乱地拿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腰侧:“才刚吃了饭,不好吧……” 郑毅却是哼笑:“我可没吃饱呢。”托某人的福。 没能填饱的肚子该怎么办呢? 可不就得要某人来喂饱咯? 听出郑毅的潜台词,苏秀急忙争辩:“我不行,我、我太撑了……我用手帮你可以吗?” 苏秀主动提出手交,这还是头一次,毕竟,她在床上最没有服务精神了。 郑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松开双手往后退了大半步:“所以,你是承认自己吃多了,而非我做少了,对么?” 看着男人那狐狸一般狭长的凤眸,苏秀这才反应过来,直呼上当。 靠,搞这么多小动作,竟然只是为了让她承认这个吗? 狗东西,要不要这么小心眼啊! 034手交(微h) 苏秀转身就要走人,被郑毅一把拉住了胳膊。 “苏老师不是说要用手帮我么?” 瞧见他还敢提要求,苏秀恨不得徒手撕了他那张喜眉笑眼的脸,看看这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深呼口气平稳情绪,似想到了什么,苏秀脸上挂起嘲讽的假笑:“好啊,不过出事可别怪我哦。” 答应得如此迅速,笑容却是那样的瘆人。 郑毅背上略生寒意,总觉得有诈:“会有什么事?” “我以前没做过,要是弄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郑老总多担待。” 苏秀笑着,一步跨到郑毅跟前,趁他不备,抬手一把抽出他扎在西装裤里的深灰色衬衫。 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似有魔力,直勾勾盯去,叫人不敢和她错开视线。 她轻咬着后槽牙解开他的皮带,动作上带着一股莫名地狠劲儿,让郑毅有种要被“卸磨杀驴”的错觉。 他错愕地退了两步,苏秀紧而跟上,抽出皮带,挑开扣锁,拉下拉链,一套动作干净利落,将男人逼到了橱柜前。 隔着台面,背后三米宽的观景大窗展示着椿城傍晚暗红色的天空。 苏秀曾经以为厨房这样设计只是为了增加采光,可当某个大白天她被郑毅抱上台面,从正面干完干背面后,才彻底知道这设计的心机之处。 艳阳之下,赤裸的他们毫无遮蔽,柔光将他们的耻态照个通明,31楼的窗外只有蓝天白云在给他们打着掩护。 她趴在台面上,淅淅沥沥的水儿从她腿间滴落,郑毅双手托起她的臀,大肉棒气势磅礴地在水穴儿里横冲直撞,插穴的扑哧声与臀腹撞击的啪啪声不绝于耳,而她则在纵情欢叫。 “啊……二哥、唔,好棒……小屄、要被大鸡巴肏翻了……” 每当她夸赞一句,身后的男人便会愈发勇猛一分,骨节分明的粗指按压着她的腰窝,一边卖力肏弄,一边和她互动。 “那二哥可得收点力了,小穴要是被肏得翻出来,可不要疼着咱们秀秀了?”他坏心眼地收敛了力道,从大刀阔斧的挺送变为慢条斯理的磨蹭。 被磨得欲火难消,苏秀不得不反手一把抓住郑毅的手腕,湿着一双媚红的眼,黛眉微蹙地回头瞪他。 “狠狠干我呀,二哥。” 她软着嗓子,主动抬起小臀套弄肉棒,求他一次,求他二次,正想着第三次还求不动就翻脸时,男人一手压着她的小腹,一手摁着她的纤腰,突然加速狠肏起来。 一时间,苏秀嘴里只能发出嗯嗯哼哼,浑身颤抖着,每一根汗毛都被阳光镀上娇艳的金黄。 宽敞明亮的厨房里,是男女奔放的呻吟与喘息,那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肆交媾的刺激感让他俩高潮不断,爽似登天。 回想到那天的画面,苏秀不由得小腹一颤,穴儿回味起了被男人从后面狠狠撞击的爽快。 和郑毅的性爱总是热烈且爽慰的,哪怕他有时会耍点小心机故意逗她,也会把度控制在不惹她扫兴的前提下,给两人的性爱里增添情趣。 苏秀想,要是没有这样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完美床伴,她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呢? 意识到自己走了神,苏秀急忙集中精神,纤指挑开面前男人纯黑色的子弹内裤,两手紧握住那根充血挺立的肉柱上下套弄。 她的手活算不得太好,以往最多就是帮男人撸几下,确定硬度可以插入后便不会再继续,几乎不会直接撸到射。 当然也有出现像小白花那样被她撸几下就交代出来了的例子,这时苏秀会给那人第二次机会,如果还是那么快,就只好说拜拜了。 苏秀很少钻研讨好男人的法子,手交也只会机械化地上下套弄一种方式,郑毅被她这没有感情的撸动给弄得火辣辣的疼,原本还湿润的龟头也渐渐干了。 眼瞅着再这么下去铁定要萎,郑毅急忙大掌抱住她的手,一脸苦笑。 “你是故意的么,苏老师?” 苏秀哼了哼,也不否认:“我又没研究过这个,也给你打了预防针,你不信,怪谁?” 郑毅猛“嘶”了声,自己把自己给气笑了。 笑,是因为没想到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竟然真的不会手交,他还以为她是故意撒谎呢。 气,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竟然和她前几个男人成了一样的档次,他这六年都没教会她手交! 也是啊,在床上向来都是他在服务,她一个享受惯了的女王能敷衍两下都算看得起人了,又怎么可能尽心尽力服务到底呢? 察觉到问题重大,郑毅轻轻掰开苏秀的手指,打算从头给她教起。 小时候一起看过那么多片,理论知识应该是足够的,唯一欠缺的应该就是把理论运用到实践的那股冲动。 “速度不一定要快,可以慢慢来,力道可以有变化,但不能下狠劲,它其实很脆弱……”郑毅带着苏秀的手在柱身上缓缓撸动,缓声柔语地引领着她。 “不就是撸个管,还整这么多,麻不麻烦?”苏秀有些不屑地别别嘴。 郑毅耐心极好,握着她另一只手抚向下面两粒卵囊:“我用手指插你小穴的时候只是机械地在里面穿插吗?手是人类最灵活的一个部位,秀秀,你是知道怎么做的,只是你不想而已。” 他一语道破苏秀的想法,直接挑明:“你在床上看不起男人,觉得他们不配你花心思去讨好。” “你说对了,”苏秀直接挑眉迎上郑毅的目光,“难道不是吗?” 郑毅笑着朝她贴近,帅气的脸庞上,精明的凤眸里是明显的算计:“所以你才只能找到我一个,永远不会遇到比我更合适的。” “我才不信。”条件反射般的,苏秀立马否认,“世上男人这么多,椿城找不到,可以去别的城市,中国没有,就去国外——” 话还未说完,郑毅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堵上了那张不爱说好听话的嘴。 所有情绪都被包裹在了那急促的吻之下,苏秀刚要挣脱,就被郑毅牢牢寻上,撬开她的唇齿,勾缠她的小舌,一点点引诱她沉迷。 四唇分离时,两人吻得气喘吁吁,拉断的银丝带着断线的珍珠滴在下颌,好一副香艳绝景。 郑毅替苏秀擦掉嘴角的晶莹,给她提了建议:“这么久都没找到,不如干脆放弃?” “郑老总这是想撕毁婚姻协议?”苏秀听懂了男人话里隐含意思。 他们的婚姻协议里有规定,不得干涉彼此的私生活,郑毅在此时提议她放弃找别的男人,无疑是想撕毁协议。 “协议一破,会有什么结果,你最好想清楚。” 苏秀放着狠话,郑毅只能笑着投降,玩起文字游戏:“我哪儿敢啊,我说的‘放弃’是让你放弃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试着从其他的角度去观察,如何?” “角度?”苏秀蹙了蹙眉。 “例如……”郑毅凑到她耳边,悄声替她支招,“蹲下试试?” 苏秀立刻拉长了脸,听懂他什么意思。 “诶,别忙着否认,先试一试,指不定很有效果呢?”郑毅笑了笑,见她把内心的抵触都表现在了脸上,又继续道,“如果你试了觉得无用,我也不会强迫你,总比一直没试过,全凭自己臆想下结论来得好吧?” 男人态度诚恳,说得颇有实事求是的味道。 苏秀冷嗤一声,知晓他八成是在胡说八道,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将左脚后退了半步。 她慢慢放低身子,单膝跪下,眼前的画面从男人的喉结到饱满的胸膛,再到平坦结实的小腹,最后落在那根高高耸立的肉柱之上。 “景色如何?”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上方飘下,苏秀挺直上半身,微微抬眼便能看到那近在咫尺的雄壮男根。 “唔,还不错。” 她表面风平浪静,事实上视觉的震撼远比她口中表述的强烈许多。 前端上翘的雁首型阴茎,因勃起而筋脉突兀,龟头红润,柱身粗壮,总体色度比他皮肤略深一些。 下面两粒阴囊浑圆饱满,被内裤裤腰卡住往上托起,让人能更直观清晰地看到上面的褶皱。 她不是没仔细观察过男人的阴茎,但不知为何,从这个角度抬头望去,那种近在眼前的压迫感让她呼吸加重。 苏秀以前就想问了:“你什么时候开始除毛的?” 新婚夜那晚她就发现了,不同于他们初夜时,他下面光溜溜的,没了一丝毛发。 “那你呢?”郑毅把问题抛了回来,心里和她有着同样的疑问。 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些过界,苏秀沉默两秒,两手握住那粗壮肉茎,抬头和郑毅对视,却是转移了话题:“蹲下了,然后呢?” 知道她不想回答,郑毅伸手替她将额发理到耳后,轻柔地道:“保持和我对视,然后用你想做的方式去做便行。” “就只需要这样?” “唔,可以的话,能多带点感情就更好了。” 苏秀敛眸思忖少许,照着他所说的,一边抬头和他对视,一边撸动手中粗物。 在互相对望中,她发现在他神情松懈时提高频率能调动他的呼吸,在他眉头微蹙时放缓力道能让那张好看的俊脸染上羞窘的绯红。 其实,在以往的性事中,她也曾做过类似的事,只不过坚持到中途便急着将肉棒送入穴儿中了,并没有去关心对方后续会有什么感受。 她在床上一直秉承着“只要自己爽就行了”的理念,别人的想法和她无关。 接受不了就一拍两散,有什么了不起? 正是由于这种蛮横,她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长期炮友,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尊重对方。 被郑毅点出自己的不足,苏秀心里虽不服气,却也认可他的说法。 她也是有好胜心的,说她不行是吧?她偏要证明给他看! “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结婚以来,苏秀头一次在性事上开口询问郑毅的感受。 郑毅顿时睁大了眼,瞳孔微缩,脸上是难掩的惊讶。 蹲在他身前的娇艳女人,蹙着一双柳叶黛眉,桃花眼微微湿润,清瘦秀丽的小脸上透着一股想要知晓他想法的羞赧与急切。 心跳在怦怦加速,郑毅做了个深呼吸,吞咽一口唾沫平稳住内心的激动。 “很不错……”他大掌缓缓抚摸着她的发顶,沙哑的嗓音里透出前所未有的欲。 “原来,比起我的穴,二哥更喜欢我的手么?”苏秀咧着红唇嗤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郑毅凤眸微弯,手顺着苏秀的头摸到她薄嫩的耳垂,轻轻捏了两下后,指尖拂过她脸颊,最终落在那饱满的唇瓣上。 “我更喜欢这里。” 035骚动(微h) 郑毅指尖在苏秀唇瓣上轻轻摩挲,几度欲将手指插入她的口中,却终是忍了下来。 自初中以后,这丫头的卫生意识总算觉醒,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他拉着手去水龙头下监督洗手的“小邋遢”了。 苏秀对于能放入口中的东西非常谨慎,所以他才挑选了那支可食用的口红作为除夕礼物送给她。 好在,苏秀并不反感和他接吻,倒是给了他不少欣慰。 至少说明在接吻上,她不会嫌弃他,想来他应该是她所有炮友中待遇最好的一位了吧? 然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有了吻,就想要拥抱,有了拥抱,就想要性爱,有了性爱,就想要真心…… 前面的郑毅都拥有了,唯独真心,他想要却不敢要。 他喜欢她的唇,不只是抚摸上的手感他喜欢,还有亲吻上的触感他喜欢,就连她张口唤他“二哥”时的那两个字音,他也喜欢得要命。 他更喜欢她直白地向他表达欲望和感情,喜欢她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直接向他索取。 他喜欢从她口中说出的一切“真实”。 与之相对的,他不喜欢她虚假的笑,不喜欢她随意糊弄的谎言,不喜欢她疏远恭敬的态度,不喜欢她叫他“郑老总”。 他不喜欢她对他的“不喜欢”。 但这些他都无法说出口。 他可以说自己喜欢她的身体,可以说不喜欢她的不尊重,但决不能说喜欢她这个人,也不能说不喜欢她的绝情。 他得尽可能地收敛住自己的心,不能被她察觉到,不然,他们的关系就要走到尽头。 郑毅的指在苏秀的唇上轻轻揉捻,让她误解了他的意思。 苏秀心下冷笑,只觉得这狗东西今天胆子挺肥啊,让她服务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让她口交? “郑老总不怕我一口给你咬断了?” 郑毅眨眨眼,知晓她这是误会了。 但这样也好,误会就误会吧,他刚刚不小心脱口而出“喜欢”二字,正懊恼该如何找补,这下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苏老师不会连口交也没做过吧?”郑毅嗤笑,居高临下的俯瞰给他语气填满了嘲讽。 好强的苏秀自然忍不了,一急之下狠狠握紧了手中粗物,绞得郑毅又疼又爽地“嘶”了声,赶紧向她求饶。 艳红的龟头吐出几丝清液,在苏秀手心的带动之下湿润了整个柱身。 郑毅呼吸再度变得浓重,垂眸望去是苏秀那张挑逗却不服输的小脸儿。 看似屈居于下,却掌握着生杀大权,但凡有不如她意,一切苦果只能他一人咽下。 纤白素手套弄裹缠,时快时慢,时高时低,连绵起伏的“咕啾”声成了厨房里最让人面红耳赤的咏叹调。 瞧着高高在上的男人被自己随意操控,苏秀心情甚好,变着花样折腾着他,在他眼见着要登顶时刻立马停了下来,坏心眼地让他认错。 弱点被拿捏,郑毅哪敢不从,不停“秀秀”、“秀秀”地唤着,这才说动苏秀再度出手。 纤手从柱根忽地撸向前端,手中肉柱迅猛一跳,郑毅急忙伸出右手罩住龟头,如泣兽一般低吼着将浓精激射而出。 隔着那骨节分明的大掌,浓烈的腥味飘散开来,苏秀愣了一下,红着脸站起身,飞也似的逃走了。 若不是郑毅刚刚那一档,那些腥浊的精液毋庸置疑会悉数射在她的脸上。 她以前不是没有在黄片里看过女演员被“颜射”的画面,年轻时不懂事,只觉得很刺激,可当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接受。 大一下学期时,苏秀答应了一位师兄的热烈追求。 起初两人都很合拍,然而在某一次性爱中,师兄突然摘了套子,幸得被她及时发现,强行让他拔出。 师兄非但不认错,还狡辩说只是想试试无套爽不爽,不会真射在里面。 苏秀并不信他鬼话,两人直接在床上争执起来。 师兄比不得她伶牙俐齿,又加上理亏,直接耍起了浑,指责苏秀不爱他,只把他当做爱工具人。 见没有再争论起来的必要,苏秀准备起身走人,谁知师兄比她先窜起来,撸着鸡巴直接冲她脸射了上去,完了还不忘笑着嘲讽。 “什么清冷校花,真该拍几张照片让他们看看你的骚样。” 苏秀果断选择了分手,哪怕师兄几次低三下四来道歉认错求复合,她也态度十分坚决,毫不拖泥带水。 早在争吵发生时,苏秀就给过他认错的机会,结果这人非但不珍惜,还拿出那样的方式来羞辱她,这下等分手了才想着来亡羊补牢?晚了! 自那之后,苏秀在床上就不爱把脸和男人的鸡巴凑太近,若不是这次着了郑毅的道,被他那句“永远不会遇到比我更合适的”给激起了逆反心,她也不会蹲下来给他手交。 曾经被颜射的糟糕记忆涌了出来,她应该生气才对的,可想到郑毅临射时那个保护动作,她却不由得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高潮来临的那个瞬间本该只剩下本能,可郑毅却是优先想到了保护她…… 苏秀心慌意乱地躲回自己的小书房,打算先看几遍教案冷静一下。 然而不论她如何想把字看进脑中,眼前总会浮现郑毅射精时那张双眼微眯、色欲满满的绯红俊脸。 羞恼地抓抓头发,苏秀心里恨恨咒骂郑毅这道行千年的狐狸精。 狗日的……老狐狸,休想让她破功! “哈啾!” 这边,“老狐狸精”刚整理好自己就莫名打了个喷嚏。 他搓了搓胳膊,觉得好像确实比其他房间要冷一些。 看来厨房这观景窗的保温效果不太行,等疫情结束后找装修公司换个更隔温保暖的吧。 ** 中小学开学的时间虽然推迟了,但学校要求老师准备线上教学,所以苏秀这几天正忙着修改教案,好让课程更适合网络课堂的节奏。 郑毅这边也不轻松,虽然按国家要求推迟了返工时间,但偌大的企业关乎民生百态,有些部门不能轻易停摆,依然按部就班地完成着工作。 这天,刚结束一场线上会议,秘书杜亟向郑毅询问今年的董事长生日宴会要不要延迟举办。 “直接取消吧,疫情短时间恐怕难以结束,本来只是个场面活,借机取消了正好。” “好的,我这就通知下去。”干练的女秘书简截了当地应下去之后,又继续下一个询问,直到所有安排都落实完毕,这才完全结束与老板的对话。 其实郑毅最不喜欢所谓的生日宴会,每举办一次都会有太多的资源浪费。 但作为集团董事长,他又不得不定期和各方利益相关者进行会面和联络,生日宴会成了必不可少的环节。 今年这个疫情倒是替他解决了这个大难题,但另一个难题又随之而来——他最近待在家里的时间太长了。 虽说他和苏秀基本待在各自的书房不怎么碰面,可终究逃不过吃饭时共坐一桌的场景。 只要一看到她,他的欲望就难以遏制。 郑毅有点焦虑,自婚后以来,他从没有这么长时间和苏秀待一个屋檐下,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怕控制不好自己。 这六年里,他一直尽力避免与苏秀长时间待一起,有的行为他可以主观上调节,但有的……他自己也做不了保证。 他的自制力是有限的,一旦超过了临界值,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也害怕造成的后果无法挽回。 要搬到在南山买的那套别墅里住几天吗? 正思考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书房门就被敲响,推门进来的女人穿着性感轻薄的正红色蕾丝睡衣,两手撑在办公桌上,弯着一双妩媚的桃花眼朝他挑眉。 “郑老总,该交公粮了。” 苏秀拈着嗓子,瞧见漆黑的办公桌上反射出电脑荧幕的光亮,故作惊讶般地捂了下自己的嘴:“莫非你还在办公?我来的不是时候?” 郑毅被她的坏心眼给逗笑。 演戏的人他见过,但常人都是想掩盖自己的表演痕迹,可她却偏不,不仅要演得夸张,还故意要让你知道她就是在演戏。 不错,她就是想搞个突袭,让他在会议上出糗罢了。 “没有,已经结束了。” 郑毅关了电脑,正要起身,苏秀却先于他爬上了办公桌,两手摁着他的肩头让他坐回老板椅,纤腿儿一跨,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真可惜,不能给你们员工‘现场直播’了。” 她咯咯笑着,两手开始解他的衬衣衣扣,在解到最后一颗时突然憋不住笑出了声。 “郑老总你也太不讲究了吧?” 上身穿着昂贵的高定衬衫,下面竟然是宽松的居家裤! “反正开会也只看上半身?”苏秀道出了他心中所想,之前那股搞突然袭击的紧迫情欲感也被击得七零八落。 但她显然是渴急了,顾不得那么多,将男根从居家裤里掏出来,快速将之撸硬。 她在进来之前就已做好了“热身”,正准备将热棍送入穴儿里时,猛地想起。 “有套吗?” 他们很少在书房里做,苏秀已不记得这间房的套子放在哪个位置了。 郑毅将办公桌两边的抽屉都翻找一遍,总算在一个快空的盒子里找到了最后一枚。 正撕开一个小口,他蹙了蹙眉,将之扔进了垃圾桶。 “过期了。” 随着这三个字吐出,郑毅腿上女人的小脸瞬间垮掉。 036将就 揉了揉苏秀的脑瓜,郑毅建议:“去卧室?” “我想在这里。” 她这次目的很明确。 “那,我去拿套?”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她却没有想要挪动的意思。 无奈摇了摇头,郑毅只得抱起她来,一步一步走到就近的房间里拿了一盒套,又再度回到书房的老板椅前坐下。 套好套子送杆入洞,郑毅嘶了声,发觉她在发小脾气。 “在气什么?” 他拍抚她的背,没有急着挺动,她也闷不吭声,只搂住他的肩,把脸埋入他脖颈。 两人没来由地僵持着,郑毅沉默少许,决定转移话题:“家里避孕套不多了。” 国内套子的均码并不适合郑毅的尺寸,他又是极度挑剔的,在综合舒适度和体感之后,他这几年都在使用海外的一个牌子。 以往他会定时从海外购入一年的量放置在家中各处,以便随时可以拿出使用。 其实按照他们两人原本的做爱频率,家里剩余的套子能足够用到今年夏天。 但这突如其来的疫情将他俩关在了一个屋檐下,首当其冲的便是套套,这几天来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着。 再加上疫情和春节长假的双重影响,海外包裹清关龟速,哪怕他及时下单补货,还不知道拿到手会是猴年马月。 这个话题迅速引起了苏秀的注意,毕竟这可是事关她身子的大事,马虎不得。 “大概还能用多久?” “如果每天平均只用两个的话,还能坚持半个月吧。” 苏秀飞快回忆起这几天来他们使用套套的频率,昨天在客厅做了两次,阳台一次,浴室一次,最后回到主卧又做了一次…… “一天两个怎么能够!” 那不等于刚沾了点荤腥就挨饿吗?比没吃更让人难受! “你就不能用周边超市买到的将就一下?” 避孕套有一定的延展性,哪怕尺码小了也能戴上,就是使用者会被勒得难受而已。 她显然是不想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那就只能勉强床伴,降低对方的做爱体验了。 郑毅气笑了,扣着她的纤腰,抬胯狠狠顶了她一下。 “我确实能将就,但要是因为尺寸不合适在中途破了,你想好要付的代价了吗?” 苏秀被顶得软了嗓子,唔哝一声,气势也软了半截,缩在郑毅怀里嘀咕:“就没别的法子?” 郑毅指尖点着她的背,思考片刻道:“这几天我们先省着点,腾出时间去市面上找找合适的替代品,你看怎么样?” 自从找到合适的品牌后郑毅就没再关注过国内的安全套,几年过去,说不定国内已经有厂家做出符合他要求的新品牌了也未尝可知。 苏秀见方法可行,窝在男人怀里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议。 绞紧肉棒的穴儿不知在何时早已放了松,郑毅失笑,低头瞧见苏秀正有些欲求不满地收腹摇臀,完全忘了他俩起初还在僵持对峙的事。 结果到头来也没弄清楚她生气的缘由,郑毅就被她拉拽着一起坠入欲海。 罢了,她不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么? 自己宠出来的女人,也就只有他自己一直宠下去了…… ** 2月9日,几天未出门的苏秀突然拿了小区出入条,打算去外面采买物资。 其实也并非是对郑毅买的东西有什么意见,单单只是她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好吃好玩的东西罢了。 她这一出门,直接逛到午饭饭点才回来。 郑毅掐着时间做好午饭,苏秀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正好能端上热腾腾的饭碗。 以前从未和郑毅住这么久,让苏秀觉得又重新认识了他一遍。 大老板不仅会做菜,连家务卫生之流也操持着干干净净妥妥帖帖。 定时更换床铺被褥,清理扫地机器人无法清洁到的卫生死角,以及整理收纳各类家居用品……这家里被他操持得简直比保姆龚姐在时还要整洁干净。 饭后,苏秀收拾好桌面将碗碟放入洗碗机,郑毅则将烘干机里的被套床单拿了出来,分门别类迭好放入收纳柜。 看到收纳柜里迭放成豆腐块的被褥床单,苏秀心道郑毅这家伙去部队莫不是当的后勤兵? 把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傲大少爷给打磨成了一丝不苟的勤恳老妈子,部队真是个了不得的地方啊! 郑毅若是听到苏秀心中所想,一定得气笑。 当年他和陈自力两个新兵蛋子,为了那稀少的新兵晋升名额,可谓是拿出了玩命的毅力去争取表现机会。 特种大队来连里招兵,只给义务兵一个名额,郑毅和陈自力的表现都很突出,但综合考虑之下,郑毅更胜一筹。 即将义务兵期满的两位优秀士兵都是各方争取想要保留下来的尖子,结果最后郑毅却直接选择了退役,将名额留给了陈自力。 两人从入伍分到同一个班开始就明里暗里相互竞争,双方平分秋色,各有胜负,是战友也是竞争对手。 也多亏了这层竞争关系的激励,两人一直勇往直前,不敢怠惰,这才促成他们优异的表现成绩。 胜负即将分晓,郑毅却直接退出,让陈自力既没了获胜的爽快,也没了往后奋斗的目标,在离开部队的前一晚,陈自力找到郑毅,想问清楚他退出的真正原因。 郑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我不像你了无牵挂,我还有需要去完成的事,还有需要去守护的人,还不能把自己完全上交给国家啊。” 他笑得吊儿郎当,被一贯严肃的陈自力板着脸拍开了手:“要去追女人就直说,别以为自己多读了几年书就当别人听不懂。” 郑毅笑笑,不否认既是默认。 陈自力也没什么好说的,木已成舟,只能祝他得偿所愿。 兄弟俩畅聊到深夜,临了陈自力朝郑毅纠正:“谁说我了无牵挂,炎祎也是你妹妹,我不在,你可得帮我照顾好她。” 陈自力的父亲在他初中时去世了,孑然一身的他唯一还挂念着的便是自己唯一的小妹。 郑毅表面乐呵呵地点头应下,内心却是不停吐槽。 陈自力这厮自己妹控就算了,还想拉着他一起下水,门都没有! 要不是见炎祎还小,他回椿城第一件事就是介绍个男朋友给她。 他那些发小死党,各个背景性格一顶一的好,就算成不了,只做普通朋友也是不错的人脉,将来炎祎出社会了也不至于被毒打得太厉害。 对于“照顾妹妹”这方面来说,郑毅和陈自力有着完全不同的观点。 小丫头被保护得太好可不行,将来没有能应对社会的能力。 只是后来炎祎为了逃离母亲杨霞的控制,高考直接考去了申城,结果不论是郑毅还是陈自力,两人的想法都落了空。 郑毅在书房办公时突然想到了陈自力,又想起当年离开部队时陈自力的嘱托,不由得捏了捏山根。 也不知那家伙现今在哪个特种大队,搞不好已经知晓了炎祎带男朋友回家的消息。 到时候陈自力若追问起来,他该如何狡辩才不会被这个妹控卸了胳膊或腿儿呢? 郑毅顿时觉得脑壳疼。 这时,书房外响起叮叮咚咚的响声,听到声音来自厨房,郑毅蹙了蹙眉,赶紧起身察看。 苏秀正在捣鼓她上午买回来的一堆东西,有料理机、空气炸锅,还有各种食材。 因为闲来无聊,这段时间她总在刷短视频,看到有人分享一些自制方便小食的食谱,她便手痒买了这些东西回来。 郑毅不明白她内心想法:“家里有我做饭,你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没必要整这些吧?” 苏秀却是答得头头是道:“要是以后再出现类似的疫情,你又恰好被隔离在外,而我却被隔离在家,总还是要靠自己动手做饭的吧?我就当练个手了。” 她摆放好两台机器,打开手机对照视频,打算做个简单的炸鸡腿。 取下菜板,拿出菜刀,看着她握刀的手势,郑毅都捏了把冷汗:“小心点,别伤着了。” 苏秀胸有成竹,觉得他小题大做:“又不是小孩子,我有数!” 她学着视频里的样子给鸡腿上花刀,压住鸡腿,手起刀落,刀刃划破鸡腿皮扎入肉中,划拉出一条长口。 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苏秀如法炮制,正反面都划好,将其放入大碗中等待腌制。 等她处理到第三个鸡腿时,也不知是心里飘了,还是眼神飘了,苏秀不小心划到了指背,疼得她条件反射地扔了刀,第一时间到水龙头下冲洗。 “用凉水冲!”郑毅吓得急忙上前,替她把水龙头扳到冷水那边,“凉水收缩血管,防止流血太多。” 将伤口表面冲洗干净,他又拿出手绢包裹住她的伤口,“摁紧,可能有些疼,但先止血要紧,我去拿急救箱。”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拿着急救箱回来。 好在伤口不深,郑毅打开手绢查看时,已不怎么渗血,上一些碘伏消毒,简单包扎,保证伤口干燥即可。 郑毅在埋头处理伤口,而苏秀的注意力却全在那个陌生的箱子上。 “你在哪儿找到的这个?” 她都不知道这家里有这玩意儿。 “功能房。” 功能房有一半是健身区,急救箱放在那边以便受伤时能及时处理。 苏秀巴了巴嘴,回了声“哦”,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郑毅明明比她还不常待在这个家里,他却对这个家里各种物件摆设知晓得一清二楚。 037堡坎 苏秀愣着发呆,郑毅趁此机会帮她处理好伤口,看她不哭不闹,顿时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她可真的超级怕疼,摔破了皮,划伤了手,都会屈着小脸哭个不停。 杨玉性子强势,从来不信眼泪,苏秀的哭闹在她那里起不了作用。 苏诚松虽然宠女儿,但小丫头哭个没完他也心累,安慰几句便去干家务活了。 也就只有郑毅有那个性子和时间陪在她身边,又哄又劝,直到苏小秀完全不哭闹为止。 “记得小时候,你非要赌气从一堡坎上跳下来,还逞能不让我在下面接,好在那次只摔破了膝盖,不然我就不止是被我俩爸打一顿能完事的了。”谈起小时候的往事,郑毅绷紧的脸稍有些许缓和,扯了个无奈的笑。 椿城地势忽高忽低,当年大院里有不少老房子建在山坡上,由此也形成了许多堡坎,成了院里孩子们“挑战自我”、“展示胆量”的“游玩圣地”。 其实苏秀那次跳的堡坎并不高,在她之前已有不少小伙伴安稳跳下,并向她传授了经验和方法。 重心放低点,两腿张开蹲着落地,实在害怕,也可以先坐在堡坎上,两腿自然垂下,一点点把屁股往堡坎外面移,这样降落的高度相当于减去了腿的长度,会安全许多。 好强的苏秀可不玩“降低难度”这一套,要来就来最难的,她直接站直着从堡坎跳了下去,也确实安稳落在了地面。 只是小丫头没控制好重心,两脚落地蹲下,身子却往前扑了去,直接行了个跪拜大礼。 郑毅急忙把她抱起来,带回家处理伤口,老郑老苏得知小丫头受了伤,当即把郑毅叫了过来,好一顿“严刑拷打”。 毕竟乖乖女苏小秀怎么可能没事想不开往堡坎下面跳?铁定是郑毅这臭小子撺掇的,没照顾好妹妹还净惹事,该打! 像这般莫名背黑锅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在郑毅身上了,挨打的次数多了,人也皮糙肉厚了,他也懒得去解释,说得多了还可能反被误会狡辩,闷声认错说不定还能少挨点打。 “那时候可真没少被咱两个爸爸教训,”确认伤口包扎完毕,郑毅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里是对童年记忆的回味,“话说,你当时怎么想着要跳下去的?可真把我吓到了。” 这丫头时不时给他来点“小惊吓”,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也依旧如此。 被他这么问起,苏秀回想了一下,却是随口应了句“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早就忘了”。 其实她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些印象,只是选择了和当初一样的处理方式——不回答——罢了,她不想详说。 就像苏秀是大院里男孩子们的梦中情人一样,郑毅也是大院里其他女孩子们的理想王子。 虽说那时候他们年纪都尚小,根本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小孩子们也有自己的小社会,喜欢和优秀的、人缘好的孩子们玩,会排挤不合群、不受欢迎的小孩子。 那时候,女生们有女生们的圈子,男生们有男生们的圈子,两边互相玩不到一块儿,还总爱互相嘲讽挖苦。 但苏秀和郑毅却是这两个圈子的例外,苏秀能很自然地融入男生们的圈子,郑毅也能和女生们打成一片。 可不知从何时起,苏秀发现自己被女生们排挤出了女生圈子,她们不再带她玩,也像奚落那群男生们一样奚落她。 苏秀也没当回事,反正和谁玩不是玩,和男生们一起爬树、翻墙、抓青蛙……不也挺有意思? 只不过同在一个大院,哪有不透风的墙?苏小秀很快就听到了自己被女生们排挤的原因。 “叛徒”、“丢女生脸”、“整天哭哭啼啼让人看笑话”、“不要和她一起玩”…… 当时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赌气去跳堡坎,苏秀也说不太清了,但那股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想法却一直留存在她心里。 证明自己不是爱哭包,证明自己很有勇气,证明自己哪怕受伤也不会哭。 自那之后,苏秀很少再落泪,气场也逐渐变得高冷,从人见人爱的小公主,长成了不可向迩的冷美人。 直到上了大学参加小学的同学会,苏秀才从当时大院的一个女生那里得知自己被排挤的真正原因。 “苗苗姐喜欢郑毅,她见你和郑毅走得近,所以才发动大家孤立你的。” 苏秀在脑子里回想了许久,也记不起来“苗苗姐”到底的谁。 已过去那么多年,她早就不在乎那些陈年往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郑毅那顿打挨得不冤! 呸!招蜂引蝶的凤仙花,活该! 那个女生会告知苏秀这些,也是因为从苏秀口中得知她和郑毅从来都没有交往过,这才放心把往日的真相吐露。 苏秀能从那个女生的表情中隐约看出,她对郑毅也是有好感的,不只是当初,当下也是。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喜欢郑毅的女人海了去了,能入他眼的还真不多…… ** 苏秀伤到了手,做炸鸡腿的活只好由郑毅接了过去。 看了一遍视频确认制作方式,男人三下五除二地处理好鸡腿,等腌制入味后再放入空气炸锅。 应苏秀要求,在腌鸡腿的时间里,郑毅又做了几个蛋挞。 其实她买的都是半成品,将蛋挞液倒入蛋挞皮就能直接放进空气炸锅。 “科技拯救手残啊。”看着出锅的蛋挞,郑毅不由得感叹一声,顿时遭到了身后苏老师的反驳。 “什么手残不手残的,这叫解放双手懂不懂!” 郑毅不跟她争辩,只点了点头,拿出食材,用传统烹饪手法又炒了两个家常菜:清炒凤尾和麻辣牛肉。 晚饭桌上,两道家常菜,一人一个炸鸡腿,再加上两个蛋挞作为餐后甜点,以苏秀的饭量来说有些过于丰盛。 果不其然,某人的鸡腿只咬了两口就扔给了郑毅,麻辣牛肉倒是被扫了个精光。 “科技确实省时省事,但味道好不好,食客的反馈最直接。”郑毅憋着笑意点评,遭了苏秀一白眼。 “行啦,知道你手艺好了,卖弄啥啊。” “和手艺无关。”郑毅摇了摇头,“在于是否用心,是否有感情。” “不只是食物,很多事情一旦投入感情去完成,效果往往比没有的要好上许多。” 听郑毅似话中有话,苏秀蹙了蹙眉,联想到了之前替他手交时的画面。 好哇,狗东西,又在暗讽她是吧? 苏秀冷哼一声,端起累好的碟碗,不跟他一般见识,她自有办法拿捏他! ** 待晚饭消化得差不多,苏秀敲响郑毅书房的门,说有事要找他去客厅商量。 见她表情严肃,郑毅以为是有什么急事,也没多想便跟了上去。 谁知刚跨出书房门才发现不只是走廊,家里其他房间的灯都是熄灭的。 回头看了眼书房,确认不是家里停电后,郑毅下意识问:“跳闸?还是灯坏了?” 但仔细想想,跳闸也只会跳单个房间,不可能全屋除了书房都同时跳闸,那也太巧合了。 灯坏就更不可能了,总不能一下子所有灯都坏了吧? 正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苏秀顺手关掉了书房的灯,“咚”的一声将书房的门带上,这下他们俩彻底站在了黑暗中。 瞬间明白是她的“小惊吓”又来了,郑毅无奈摇摇头:“这次又是要弄什么?装鬼怪,放鬼片么?” 苏秀笑着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没有多说,只拉着他的手,扶着墙一点点朝客厅方向走去。 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从客厅观景窗透进来的夜光微微照出客厅各处的轮廓。 苏秀牵着郑毅来到沙发前,两手朝他胸口一推,男人便很是配合地坐靠在柔软的沙发上。 就在他期待她想要耍什么小花招时,她扑了过来,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轮廓,从胸膛到肩颈,再一点点向上摸到他的脸庞。 她的呼吸在靠近,温热的唇先是碰到他的额,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寻到了他的唇瓣。 明白了她的心思,郑毅顺从她的引导,张开唇,方便她的小舌可以轻易与他交缠。 郑毅刚想伸手回抱住苏秀,大掌就被她的胳膊挡开,不许他有任何主动的亲近。 作为她最理想的床伴,哪怕全程两人都没有言语沟通,郑毅还是猜出了她的想法。 她想要完全的控制,那他便从了她。 郑毅将两手安分地放置在沙发上,哪怕内心十分想感受拥抱她时的那份触感,也只能硬生生将欲望压下。 满意于他的乖巧与顺从,苏秀左手顺着他胸膛滑下,从居家服上衣下摆里探入,伸进了他的裤腰。 隔着纯棉子弹内裤,那团隆起的硕物还在不停膨胀,迅速填满了苏秀的掌心。 纤手捂住那热物划了几道圆,随即一把拽住裤腰往下扯,让那充血的肉柱直接冲破束缚,高高挺立。 黑暗里,两人的呼吸浓浊而热烈,苏秀握着男人粗壮的阴茎轻微撸了两下,手心沾到龟头上渗出的清液,随即将之涂满整个柱身。 感觉手中硕物的硬度已差不多,苏秀突然身子往下滑,两腿跪在地上,而小脸正对着那根昂扬大炮。 038口交(微h)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私密处,让郑毅顿时理解到两人此时正处于怎样的体位。 柱身感觉到不同于指腹的粗糙刮蹭,他明白过来是包扎在苏秀手指上的纱布,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刚刚用左手了?”他确认她左手食指上的绷带,指腹那面有着明显的湿润,“不行,伤口要保持干燥,不然会有细菌滋生。” 他急着要起身,却被苏秀甩开了手,跪在地上的女人一个扑身又把他扑回到沙发上乖乖坐好。 她呼喘着粗气,似乎对他擅自行动的行为大为光火,一手捶着他肩头,另一手不停轻拍着他的脸,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 “不许胡闹,纱布弄脏需要更换,要是伤口被感染就不好了。”郑毅还在据理力争,全然不明白苏秀生气的点在哪里。 他替她更换纱布都是为了她好,怎么她还反倒生气了? 问题自然不是出在纱布,两人的频道就没对上,郑毅担心苏秀的伤,而苏秀却在气他擅自触碰。 说好的让渡主权,让她操控,怎么还不听话地来捉她手腕呢? 好在郑毅脑子反应快,从苏秀的反馈中分析出了前因后果,只能半妥协地提议道:“纱布你先自己拆掉,不许用左手,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会立马起来开灯,帮你消毒换药。” 话毕,坐他腿上的女人似乎轻笑了一声,以鼻尖上的一吻作为确认信号,表示她接受了他的提议。 郑毅以为苏秀很快就会选择放弃,毕竟以她那怕麻烦的性子,只用一只手做事,分分钟就会撒手不干。 不过他漏算了一点,那便是苏秀从一开始也没想着要用手的。 微弱的夜光中,他看见她从口袋摸出什么东西,张嘴咬住一角,单手撕开了包装。 轻轻将包装内的东西一点点往开口处推挤出,她用嘴吸住那物,随手扔掉包装,右手再度握上坚挺肉柱。 忽地,苏秀一个埋头,她黑影般的轮廓从郑毅眼前消失。 目光还没来得及追下去,从阴茎上传来的温热包裹感让郑毅浑身绷紧,嘴里不由得发出轻哼,声音瞬间沙哑。 “……秀秀?” 然而俯身跪在他两腿间的女人根本没有回应他,小嘴将口中湿润的套子一并温热,罩着那硕大的龟头吞了进去。 隔着薄薄的套子,舌尖抵住马眼有规律地划圆,一点点将套子铺开。 小嘴顺着龟头吞得更深,在快要抵到喉头时,她轻咳一声,不得不将硕物吐出。 以前知晓他这根东西大,但真的用嘴去丈量时才切实体会到它的可怕。 两手撑在男人的大腿上,苏秀吐了口浊气,用右手固定住那根大东西,再次俯身。 她先用手指确认套套展开的程度,然后再用唇舌一点点将卷边悉数展开到根部。 郑毅能感觉到苏秀的每一次呼吸,紧紧握成拳的双手置于两边,克制着想要去抱住她的冲动。 以他对苏秀的了解,她能用手敷衍两下已是对男人莫大的关怀了,她竟能用嘴去给男人戴套,那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宠爱! 郑毅此时脑子里只能用“宠爱”二字来形容苏秀的举动,心花怒放得整根阴茎都在抖。 男人的喜悦通过搏动传达到苏秀这儿,她勾了勾唇,隔着套子亲吻了下那圆润饱满的龟头,再度张开嘴,舌儿顺着龟头下面一圈冠状沟挑弄。 郑毅呼吸再度浓重,本以为“小惊吓”仅是到“用嘴戴套”为止,接下来便是她迫不及待坐上他的根,摇着小屁股狠狠榨他的精。 可事实上,她再度舔吃起他的肉棒,小舌围着他的柱身舔弄,小嘴包裹住龟头轻轻吸吮。 看来她的决心还挺大,竟是想要用嘴让他射出来。 仔细察觉便知她这次用的套没有储精囊,套子前端能更完美地与龟头贴合,不留一丝缝隙,还能清楚感受到她口腔里的热度,以及腔壁与舌面不同的触感。 腔壁光滑软嫩,舌面糙软嫩弹,时而将龟头包裹吸吮,时而顺着柱身舔舐,软弹与嫩滑交相呼应,刺激得郑毅低喘连连。 但仅这些还不够,郑毅忍不住抬手去抚她的头,却被她一巴掌拍开,大肉棒还被她小嘴咬了一下,吓得他不敢再乱动。 她要的是他身体百分之百的控制权,他除了乖乖靠在沙发上坐好外,不许有任何动作。 遭了教训的男人只得换个法子,他清了清嗓,缓而沉地开口向她请求:“秀秀……再吸重一点?” 话音刚落,粗壮的肉柱又被她轻咬了一口,虽说没怎么用力,但那毕竟是最敏感的地方,郑毅哭笑不得,真不知该怎么安抚这祖宗。 苏秀哼了一声,颇有“需要你来教我做事?”的傲慢气势。 虽说她没有过口交的实战经验,但黄片给的知识储备还是有的。 不就是吸、舔、吮、吞那一套嘛,还能难倒她?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性体验比苏秀的手交更糟糕,那自然就是苏秀的口交了。 先不提有多少次被她的牙齿刮蹭到,就连基本的吸吮和舔弄都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力道,还不许郑毅“指手画脚”。 苏秀自己也有些小气愤,她的第一次口交,白白便宜他了,这狗东西竟然还敢挑叁拣四? 她甚至想干脆放弃得了,长到叁十来岁,她不靠口交不也睡了那么多男人么,干嘛平白受这气? 可她心里堵着一团气,别扭地想要证明自己,就像她当年偏要从那堡坎上跳下去一样,她今天说什么也要用嘴把这狗东西给弄射了! 调整呼吸,苏秀用右手圈了圈那柱根,埋头启唇再度将龟头吞了进去。 这次她下了狠心,想来个深喉,可硕大的龟头刚抵上喉头,她便克制不住恶心,干呕起来。 郑毅急忙将她拉起,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不想做可以不做,为何要勉强自己?” 他语气里带着一半责备一半心疼,显然看出她是在强迫自己做这些。 她今天一整天都很奇怪,上午突发奇想地要去买东西,下午突发奇想地要做菜,晚上还突发奇想地要口交。 如果这些都是她特意设计好的“小惊吓”,那他可真被她吓得不轻。 苏秀则因刚才那深喉弄得呛了唾沫,五官相连,鼻涕眼泪跟着一起呛了出来,郑毅本想给她擦去嘴边的口水,谁知大掌一抹,泪花鼻液沾了一手。 “秀秀?哪儿不舒服吗?” 在床上又倔强又高傲的女王,怎么还哭起来了? 昏暗里,他只能囫囵擦拭,手掌擦不干净,又用上衣袖,忽地又想起她爱干净,匆忙摸黑去找茶几上的抽纸盒。 “好啦,我没在哭。”苏秀将擦脸的纸团扔回到男人身上,终是打破了不发一声的游戏规则,“只是被口水呛到了而已。” 从两人一同踏进黑暗起,他们的游戏便开始了。 苏秀需在不发一声,全靠肢体动作来表达想法的情况下,完成和郑毅的口交。 而郑毅需要完全让渡身体的控制权,不得随意触碰和干涉性爱的进程,直到苏秀达成目的。 一片漆黑且毫无言语交流,也就只有高度默契的他俩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完成这一套规则的制定。 虽说最后两人都没能完全遵守下去,但至少过程还是差强人意的。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了吗?”一开始还故意找借口把他骗出书房,就只为了用口交“惩罚”他吗? 那她确实做到了,让他爽却射不出,简直地狱级折磨! 苏秀自是听出了他话里隐含的调侃,“啧”了一声,心情不美丽地小声嘀咕:“谁叫你上次说喜欢用嘴的……” “嗯?”郑毅听清了她的每一个字,但并不太理解当中的意思。 “好啦,别装了!你明明知道!”苏秀一巴掌拍在他肌肉饱满结实的胸膛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啪”。 “我知道什么?” 黑暗里,苏秀看不太分明男人的脸,但以她以往的经验来看,这货铁定在偷偷憋笑。 罢了罢了,都已经做了,还怕人家知道不成? “你说喜欢口交,所以就做了……”她有些不情不愿地承认,嘟哝了半晌才说出最重要的那句,“……生日快乐。” 听到那四个字时,郑毅不由得睁大了眼,惊愕地以为自己听错了,恨不得来一次倒带,把时间调回到叁秒前。 原来她还记得……所以她今天的所有古怪,都因为他的生日吗? 祝福一送出,男人却迟迟没有表态,苏秀羞恼地抬脚踹了他一下:“我知道以口交作为礼物太寒碜了些,你也不缺女人给你口,但好歹是我第一次,你态度给我放尊重点哦!” 她以为会遭受他的冷嘲热讽,所以先把预防针给打上,谁知男人直接将她扑倒在沙发上,热烈的吻如暴风席卷,将她的贪嗔痴怨悉数带走,只留下浓烈的欲,与他一同缠绵。 相拥的肩臂,磨蹭的腿胯,吻得难舍难分的四唇意犹未尽地分离,郑毅覆在苏秀纤瘦的身子上,却没有像以往那般直奔主题,而是吻着她的小脸儿由衷道谢。 “这是我这几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谢谢你,秀秀。” 039生日 “最喜欢”叁字在快要脱口而出时被郑毅替换成了“最好”。 好险,他差点又没能控制得住…… 好在他反应迅速,不然又得和苏秀玩文字游戏了。 郑毅暗自松了口气,黑暗的环境给了他最好的保护色,让苏秀不会察觉到他神色里的破绽。 得到他“最好”评价的苏秀却有那么些许不领情,对于自己的表现到底如何,她心里难道还没数? 虽说这是她的第一次口交,但结果她却并不满意。 她都没把他弄射,都没听见他爽慰到忘我的嚎叫,怎么能算“最好”? 这相当于一份没做完的试卷,是绝不可能考出满分成绩的! 苏秀的自知之明让她知晓郑毅只是在说客套话,这反而让她不爽。 他们之间明明不需要这样,好便是好,差便是差,这种脱离实际的夸赞让她更加觉得他只是在敷衍她。 苏秀闷着不说话,没能得到她反馈的郑毅多少领悟出了她的心思,不由得失笑。 “比你以前送的领带、皮带要好很多。” 听到这里苏秀更炸毛了,那些礼物好歹也是她花大几千买的,他就算看不上,也不能这么说吧?! 苏秀张嘴就朝男人咬了去,“是啊,在郑老总看来,我送的那些东西,也就值这点档次了!” 郑毅痛嘶一声,抹了把嘴,尝到了铁锈味。 她可真舍得下狠劲儿…… “那苏老师若是要收礼物,是希望收到一件昂贵却不想要的,还是没那么贵却恰好是你想要的?” 郑毅试图让苏秀换位思考,可惜苏秀对于郑毅往往会采用异于他人的标准来衡量。 “就不能送既昂贵又是我想要的?”她笑了笑,“这个对二哥你来说不难吧?” 郑毅点了点头,认可她的说法。 他确实能做到,但也仅限于他。 郑毅这下明白,想要用换位思考的方式来让苏秀理解他的想法实在有些不现实。 因为他们并不对等。 叹了口气,郑毅又换了个方式来阐述:“我没有在说你以前送的东西不好,只是你今天送的‘礼物’更特别,更让人……印象深刻。” 为了规避“喜欢”二字,他真是挑了各种字眼,尽可能不让苏秀误解,同时也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特别?原来郑老总喜欢被咬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M方面的倾向?” 她倒是清楚自己的口活差到堪比人间折磨,但说他有M倾向,郑毅第一反应就是皱眉头。 他能忍受她带来的各种痛苦,并不是因为他喜欢享受痛苦啊! 郑毅抱着苏秀翻了个身,两人顿时调换体位,他在下,她在上。 “夸你这次礼物‘特别’,是因为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你想要送礼的心意,明白吗?”他咬牙,不轻不重威慑性地拍了下她的屁股。 “不明白,”苏秀依然没有对上频道,还在钻牛角尖,“你凭啥觉得我以前的礼物没有心意?” 那些礼物单个拎出来也是好几百上千的价格呢!他凭啥觉得没有心意?就凭他有钱吗? ……好吧,谁叫他确实有钱,那些东西他可能真看不上。 但郑毅指的并不是价格,他挫败地叹了口气:“你以前送生日礼物要么提前,要么延后,要么委托小杜代买,要么干脆不送……” 婚后六年,郑毅还是第一次在生日当天收到苏秀亲手送上的礼物。 “那也要我在你生日那天找到你人啊。”苏秀翻了个大白眼。 这狗东西生日本来就靠近春节,还总爱全国乱跑,这怪得了她吗?只能怪他自己! 听出苏秀的埋怨,郑毅本想纠正一句“生日那天我一直都在”,却终是咽下,没能开口。 为了扩建商业版图,郑毅几年如一日地全国奔波,能待在家里的时间少之甚少。 但唯独有一天,他一直不变地都会留在椿城,那便是每年的正月初一,他的农历生日。 当年,傅华偀的预产期原本应在年后,可除夕晚上却突然发动,把一向严肃沉稳的郑兴昌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大年初一午夜零点,傅华偀顺产诞下六斤八两的男婴,母子平安。 郑兴昌喜极而泣,抱着襁褓里的小不点又是疼又是骂:“臭小子,这么急着出来,瞧把你妈累的,你以后要是赶对她不敬,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由于是急产,傅华偀遭受了严重的撕裂,差点诱发大出血,好在一切处理及时,危险才没有降临。 一场生产差点让妻子去了鬼门关,老郑愧疚不已,自己主动去做了结扎,免得已受生产之苦的妻子再挨刀。 上世纪八十年代,正是计划生育最严格的时候,大众对于男女结扎还没有确切的认知,男人们都害怕自己会沦为“太监”而把结扎的苦痛推给了女人。 当时住的大院里,左右上下邻居谁打个喷嚏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老郑家竟然是男人去做结扎,那可是一天传十户,一周人尽知啊! 可郑兴昌才不管这些,流言蜚语随它去,战场他都上过,还怕区区一个结扎? 跟他老婆的痛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 老郑对妻子的爱可谓到了骨子里,就连儿子郑毅都撼动不得。 2000年的正月初一,郑兴昌在饭桌上给儿子庆贺了最后一次生日:“都道‘儿的诞生日,娘的苦难日’,你已年满十四,今后不该由我们庆祝你的生日,而应该由你感谢妈妈为你做出的付出。” 新世纪的初始,十四岁的郑毅在失去“儿童”这个身份时,也失去他的生日。 自此之后,他的生日只是每年春节亲友们的一句“新年快乐”,只是团年饭桌上一盘下酒的花生米,无足轻重。 2003年除夕,郑毅即将迎来他人生的第十七个年头,不同以往的是,苏秀出现在了他家的年夜饭桌上。 老苏家突发急事,不得不委托老郑家帮忙带下孩子,傅华偀最喜欢苏家丫头,自然是乐得答应下来。 因为郑兴昌和傅华偀的亲人都已不在世,来郑家吃年夜饭的都是大院里和老郑处得来的“孤家寡人”们,连可以陪苏秀聊天解闷的同龄小孩都没一个。 听说江边可以限时燃放烟花爆竹,还可以看到烟火秀,怕苏小秀闲着无聊,傅华偀就吩咐郑毅带她出去玩。 郑毅奉旨领命,出门才发现除夕晚上的江边竟意外地热闹。 少男少女要牵着手才能防止被人群冲散,你左手拿一捆手持烟花,我右手拿一把烧烤肉串,但那紧紧握住的双手从始至终都没分开。 好不容易来到一处人少的空旷地,郑毅点燃几根手持烟花递到苏秀面前,却被丫头嫌弃这须须点点的花火不够夺目刺激。 她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噼里啪啦甩着“神鞭”的小孩儿,说至少得那样才有趣。 郑毅蹙了蹙眉,看着那崩出来的火星子只觉得不安全。 给衣服烫出叁两洞都只是运气好,要是把衣服点着了,把人烧出个好歹来,他怎么担待得起? 郑毅只得哄着小祖宗,说先把手里这些烟花点完了再说。 少年少女一边吃着烤串,一边用手持烟花在黑夜的江边空地上写写画画,玩得尽兴时,也把“神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有人在高处放起了冲天礼花,“咻咻”几声升上高空,“啪啪”几下绽出五颜六色的花朵。 苏秀郑毅抬起头来,看着漫天烟火入了迷。 不远处有一撮人唱起了生日快乐歌,一群家长、叁两个小孩儿,将戴着生日王冠的小寿星围在中间,生日蛋糕的烛火照亮了他们所有人欢乐的脸庞。 苏秀突然想起来:“二哥的生日是不是也快到了?” 今天是1月31日,她记得郑毅的生日好像在2月。 因为他的生日总是在春节前后,苏秀都没什么机会和他庆祝,小时候还能收到傅华偀送来的小块蛋糕,这几年连蛋糕都没有了。 她还以为是自己和二哥关系疏离了,悄悄生了好几天闷气,殊不知是郑家早就不给他过生日了。 郑毅扔掉了手中已经燃尽的烟花棒,来到苏秀跟前,从她手里拿了一串烧烤:“苏小秀,你连我生日是哪一天都记不得,二哥好伤心呢。” 嘴里说着伤心,脸上却挂着窃笑,少年横咬着竹签,手一拽,签上的瘦肉悉数被卷入他的口中。 苏秀愣了一下,看了眼手中还剩下的烤串,这才意识到郑毅刚才抽走的是她手上最后一串瘦牛肉。 “啊啊!你故意的?!”她气鼓鼓地跳起来,追着少年叫嚷着还给她。 明明知道她最喜欢瘦牛肉,他还偏偏要来抢! 郑毅偷笑着躲闪,嘴里嚼吧嚼吧,起初还洋洋得意,没一会儿脸色却越嚼越复杂。 苏秀大笑,幸灾乐祸地啐他一口:“咽不下吧?我特意叫老板烤得干一些,好更有嚼头,你一口气全部塞嘴里,看嚼得累不死你!” 她知晓他爱惜粮食,绝不会张口吐出来,看他吃瘪地嚼着满口的老牛肉,她乐得前仰后合。 也不知嚼了多久,郑毅只觉得下巴都快麻木了,这才把肉咽了下去。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本想逗逗小丫头,结果自己却成了笑料。 自尊心颇高的少年正想着挽回自己的尊严,就听得之前笑个不停的少女突然说道:“谁说我记不得的?你有说过你叫‘郑毅’就是因为出生在正月初一,所以明天也算是你生日,对吧?” 郑毅讷讷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几年前说过的话她竟然还记得。 借此机会,苏秀道出了自己对没能收到分享蛋糕的不快,郑毅也坦白了自己不再过生日的原因。 “原来傅嬢嬢受过这样的苦啊……”在听郑毅谈及自己的出生差点害死生母时,苏秀看到了少年脸上的愧疚与自责。 他是那么一个善良的人,哪怕错并不在他,也会因为至亲的苦痛而责备自己。 “不过,我相信傅嬢嬢和郑伯伯其实都是很高兴你来到这世上的。” 听到小丫头的安慰,郑毅自嘲地笑了:“不,我恐怕只是意外罢了,他们俩才是真爱。” 苏小秀眨了眨眼,将手里剩下的烤串平分一半递给了面前沮丧的少年:“但二哥能和我相遇,肯定不只是一场意外。” “你爸爸妈妈不给你过生日,那我来陪二哥过生日不就好了?” 040车祸 若干年后,郑毅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对苏秀的感情并不只是青梅竹马间单纯的兄妹情,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是2003年新旧交替之夜的零点,烟火璀璨、鞭炮齐鸣,少女坐在江边的石墩子上,冲他笑着说出“生日快乐”时的画面。 他们说好,以后她都会给他过生日,会每年除夕来江边看烟火,会第一时间送上“生日快乐”的祝福…… 但这些约定,却在半年后被另一个“约定”给摧毁得所剩无几。 原本亲密的青梅竹马逐渐变得疏离,两条线在交点相会后,各自奔向了不再汇合的远方。 郑毅也曾想过将两人的关系就此定格在“儿时玩伴”这层美好的回忆上,如果那一晚他们没有发生关系的话…… 今年他又在除夕夜来到江边,椿城的烟花禁令早已从当年的限时燃放变为了全城禁燃,烟花秀早已被灯光秀给替代,而苏秀也早已忘了当年说要陪他一起看烟花过生日的约定。 郑毅坐在银白色玛莎拉蒂总裁里,看着窗外耀眼闪烁的光束,习惯性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口香糖盒,倒出两粒含入口中。 薄荷的清凉刚吸入肺中,恍惚间,他看到一抹瘦削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的江滩上。 郑毅带着惊喜夺门而出,椿城冬天阴寒的湿冷空气刮扯着他的脸,也阻挡不了他内心翻涌的澎湃。 可当他逐渐走近,看清那所谓人影不过是被江风吹起来的垃圾袋时,刚涌上来的炙热瞬间被浇灭。 郑毅不由得失笑。 他在期待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 转身缓缓朝停车方向走去,寒风都在呼呼嘲笑着他,将他哈出的白气悉数吹散。 一道刺耳的急刹车声划破夜空,“嘭”的一声巨响,银白色的玛莎拉蒂被从后面疾驰而来的SUV给撞飞了出去,瞬间变成了一团明亮的火球。 这一切就发生在郑毅面前,不到五米距离。 若不是之前下了车,他恐怕也跟着成了那团火里的一份燃料。 警察、消防和急救来得很快,肇事车主被送往附近医院抢救,郑毅作为第一目击者兼受害车辆车主配合警方做了调查。 这里人流稀少,车祸没有波及到他人,从地面痕迹确认郑毅的车没有违停,肇事车全责。 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警察也很开明,当场速速询问完便许可郑毅回家。 幸得在下车时手机被郑毅紧紧攥在手里,不然“肃正集团董事长被警车带走”的标题党新闻就要刷上热搜了。 滴滴很快赶到,郑毅上车后让司机开慢点,他沿途看看是否有还在开门的商店。 他之前买的蛋糕、花束以及庆贺用的手拉礼花……都随着他的玛莎拉蒂一起变成了碳灰。 大年初一的午夜,又逢疫情风声,街道两旁一片寂静,行驶了几公里才看到有一家守夜的街边小门面在营业。 一边是烧烤夜啤酒,另一边是便利店,郑毅进去逛了逛,出来时只拿了一包红色手工纸。 相比车祸刚发生时的惊慌失措,郑毅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越是冷静,越觉得几个小时前的自己多么可笑。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生死只在一步间的郑毅,当时的念头只有一个:他想见苏秀。 他还不能死,不然这十几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会变为泡影。 他还没帮苏秀完成理想,他还没替父母养老送终,他还没告诉他的秀秀…… 恐惧让郑毅急迫地想要见到苏秀,想把一切未完成的事情在死亡来临之前悉数解决。 时不我待,就从生日开始,没有蛋糕和花朵也无妨,秀秀不记得了也无妨,只要她在他身旁就已足够。 可当冷静到来,恐惧消失后,理智回归的郑毅看着手中的手工纸发起了呆。 心中那股不安变为了真实,他推开家门,看着黑漆漆的大屋子里没有一处光亮,他的秀秀并不在这里。 没关系,他开始布置房间,像个耐心喜迎雌鸟归来的雄雀,衔来最好看的枝条打造着他们的爱巢。 窗帘换成浓郁的紫,床单换成欲望的红,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得挪走,要是不小心碰到地上摔碎了秀秀铁定心疼。 放一盏落地灯作为光源怎么样?给灯罩里面贴上红纸就能变成氛围灯,秀秀会喜欢吧? 琢磨了下主卧里的家具,他又从隔壁阳台搬来一把躺椅,想象着秀秀坐在他身上摇晃时的场面…… 没有花朵,就用手工纸剪剪折折,打量着堆在床上大大小小的“玫瑰花”,他想起了小时候被秀秀拉去折纸的经历。 小丫头突然没由来地想折一千只纸鹤,拉他过来当苦力,最后一千只终究是没能完成,倒是让他学会不少折纸花样。 将主卧装点完毕已是凌晨四点,依旧没有看到苏秀的身影,他安慰自己平常心,毕竟婚后这六年的除夕他不都是这样等下去的吗? 五点、六点、七点……天亮了,他熬红的眼看到手机屏幕上,丈母娘发来短信叫他们中午过去吃饭,他才意识到她并没有在父母家过夜。 冷笑一把,他拆下了窗帘,扔掉了折纸玫瑰,刚把落地灯灯罩里的红纸撕下,突然就来了工作…… 他随手将那最后几张碎红纸扔进主卧垃圾桶,然后假装这一夜无事发生过…… ** 郑毅从未告诉过苏秀,他每年除夕都在当年的江滩边上等她,也从未告诉过她自己的真实想法。 自十七年前立下约定开始,“喜欢”二字便成了一个魔咒,让郑毅每次想要表达它的意思前都会不自觉地停顿一下,哪怕面对的那个人并不是苏秀。 幸得苏秀并没有就礼物的事一直追问下去,交迭在一起的滚烫身躯勾起了她心中的痒意,既然祝福和“礼物”都送了,也是时候分吃寿星的“蛋糕”了。 她绷直脚尖挑起郑毅居家裤的裤腿,脚趾和脚背轻轻刮蹭着他结实的小腿,求欢意图十分明显。 郑毅还沉浸在收到生日礼物的喜悦中,扣着苏秀的脑袋与她四唇相接。 她想要的明显不止这些,伸着爪子抓挠男人的肩。 抵不过苏秀强烈的渴求,郑毅喘着气将她身子扶正:“你这套子不安全,换一个。” 虽然她选的已是周边超市可买到的最大号口交套,于郑毅来说还是崩得很紧,再加上没有储精囊,这个套子很容易在性爱中破裂。 “哎哟,当寿星就是不一样哦,理直气壮使唤人。”苏秀笑着啐了他一口,“行吧,你今天过生,你最大。” 她起身翻出常用的避孕套,替换好后,迫不及待跨坐在他身上,将肉棒送入馋得流水儿的小穴中。 果然,比起服务,她还是更喜欢享受。 抚摸着身下男人饱满的胸肌,苏秀由缓渐急地晃动起自己的小臀,忘我地投入到性爱之中。 今天的郑毅似乎也很痴迷,结束在客厅的欢爱后,他抱着她在浴室里又来了两次。 放前几天,这男人铁定会一脸严肃地提醒她“要节制”——不是对身体的节制,而是对套套的节制。 但当她拆了今晚第四个避孕套时,他也只是无奈地笑着,将她搂入怀中,轻咬着她的耳朵温声责备:“今晚最后一个,不许再拆了,知道吗?” 苏秀吐了吐舌头,抿着唇点点头。 她知道了?当然不,她装的。 就算她拆了今晚第五个,她也信他不敢把她怎么样。 拆都拆了,还能白浪费不成? 不趁他高兴多吃几次,还等着后面当苦行僧啊?她才不傻咧! 所以在第四次结束后苏秀又斗胆拆了第五个,然后……苏老师第二天差点没能爬起来给学生们上网课。 ** 几天下来,家里避孕套严重告急,郑毅试了不少国内牌子,依然没能找到让他满意的。 要么尺码不合适,要么体感不合适,由避孕套紧缺带来的生理心理双重压力,让两人这段时间的生活有点不和谐。 眼瞅着这样下去不行,大米饭就在眼前不能吃,苏秀哪儿能受得了? 思来想去,倒是有个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苏秀:你都是用哪个牌子的避孕套?】 师大少正在家里和一众亲朋搓麻将,突然手机屏幕上跳出这条微信提示,可把他吓得够呛。 这姑奶奶发消息能不能含蓄点,都不知道有没有被一旁的亲友们给看了去。 师承岳开始后悔之前图省事而开了锁屏显示消息内容,这下可要社死了! 急忙叫人来顶自己位,师承岳拿起手机光速逃离现场。 【承岳: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你一条消息能毁了一个阳光大男孩的一世英名吗!】 苏秀看着“阳光大男孩”几个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都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自称什么大男孩,没脸没皮! 不跟他拐弯抹角,苏秀直奔主题。 【苏秀:我家里套子快没了,记得欢宵有几款大码的使用感觉还不错,就是没记住名字。】 知道苏秀是有求于他,师承岳顿时乐得摆谱了,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 “哎哟哟,苏大美女今天真是快人快语呀,竟然不先吐槽几句?这是欲求不满了?” 脾性相近的这两人,几句话就能摸清对方心里在想啥。 苏秀捏了捏山根,为了能吃口大米饭,她真是豁出去了。 “承……承哥,拜托,帮帮忙。” 一向高傲的苏女神竟然肯低头了! 这可让手机对面的师承岳傻了眼。 乖乖,她这次要睡的是什么极品男人啊,竟然肯让她做到这种地步? 而那个让师承岳挠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极品男人”,此时正站在苏秀门外饶有兴味地发问:“你什么时候又认了个哥哥?” ==== 【IF线:百亿遗产】 2020年除夕夜,郑毅没有偶然发现车窗外的“人影”,连车带人一起被身后疾驰而来的SUV撞飞,当场毙命,尸骨被火焰烧成焦炭。 苏秀作为他的妻子接收了他的百亿遗产,从此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终生未再嫁,再也不知情爱为何物,也忘记了自己十五岁那年的梦想。 结局:双BE ==== 作者有话说: 这章交代了【024 初一】那章里,郑毅突然发疯的原因:因为刚经历了生死。 想和最亲密的人待在一起寻求慰藉,以及生命对于死亡的恐惧而想要留下后代DNA的本能…… ** 另外,这章引出了一些IF线的可能,并对IF线的结局做出评价:BE(Bad End 坏结局)、NE(Normal End一般结局)、HE(Happy End好结局)。 对秀秀来说: HE就是达成梦想的同时收获了爱情。 NE则是梦想和爱情只能得到其一。 BE则是梦想既没有实现,爱情也没有得到。 所以【百亿遗产】这个结局在一般人看来似乎也挺不错,但对秀秀来说其实是个大大的BE。 二哥的: HE是和秀秀心意相通,且帮助她实现梦想。 NE则是在和秀秀心意相通和帮她实现梦想中只达成了其一。 BE则是既没有和秀秀心意相通,也没能帮她实现梦想。 所以【百亿遗产】是男女主双BE的结局(:3っ )へ 041套套【3300字】 苏秀小时候嘴特甜,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那喊得一个顺溜,都不需要杨玉介绍,小丫头主动先问起了好,招呼打得那叫一个热情。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苏秀性子变得成熟的同时,性格也内敛起来,给人一种不好靠近的冷感。 发小们聚在一起时都会调侃:“小八现在长大了啊,小时候还追着我们叫‘哥哥’,现在都直呼其名了。” 苏秀喝了口气泡果汁,冷眼一扫:“我可没追过你们,少给自己贴金哦。” 郑毅也适时插进话来,一脸惊讶:“没有吧,秀秀和以前一样啊。” 不一直都在叫他“二哥”么? 除他俩外的其他人都抽了抽嘴角:…… 好了,知道你俩关系亲了,能不能别在大家面前秀啊? 自从上中学后,苏秀很少会称呼一个男性为“哥”了,似乎这个字于她来说非常有分量,哪怕是她亲表哥杨鑫瑞,她也是用的全名。 可今天郑毅却亲耳听到她叫一个男人为“承哥”,着实让他心里起了点波澜。 “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苏秀瞪着立在小书房门口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还玩偷听这一招。 郑毅耸耸肩,无辜地指了指门板:“是你门没关,而且我也没进来。” 被逮到话柄,苏秀一时语塞,正要寻个由头反唇相讥,手机里再度传出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噔咚”一声之后又是三两个“噔咚”,那发消息的频率可谓一个热情。 “不听听你的‘承哥’回了什么吗?”郑毅笑着倚在门框上,两臂环胸,明明一副看戏姿态,可那表情却让苏秀略感不自在。 他为什么要那样看着她?那语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副像是捉到妻子奸情的丈夫,笑看她还想如何狡辩的模样…… 苏秀本可以拒绝他的提议并关门把他轰走,但这样反倒显得她心虚了一样。 气血上头,苏秀直接点了师承岳发过来的语音回复。 “哎哟,到底是什么男人,能让苏妹妹你为了几个套套折腰啊?不领出来让哥哥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哦,忘了现在全城禁严……那苏妹妹发张照片过来也行!” “我太想看看了,让你这么饥渴却还端着一定要戴套的男人到底长啥样,要是我的话,我早就——” 语音还没播放完,就被苏秀强行退了聊天界面,中断了语音。 这次她是真的心虚了,只怕再播放下去,她今天铁定遭殃。 “苏、妹、妹……”郑毅一字一顿地品着这三个字,脸上笑容依旧,周身的空气却莫名冷凝下来。 大长腿一脚跨入门内,他三两步就到了苏秀跟前,居高而下地俯视着坐在办公椅上的苏秀。 “你不是喜欢小狗崽子么,最近又换胃口了?” 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掌着椅背,郑毅俯下身来,将苏秀困在了由他圈起的小小范围内。 男人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凤眸微敛,直勾勾地打量着她,薄厚适中的唇弯起弧度,勾勒出完美的笑容。 他突然的靠近充满了侵略性,苏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却理解不了他的动机,只好笑着和他对峙。 “郑老总真不会玩花样,不知道这叫角色扮演吗?谁说年龄小就不能叫哥哥,年龄大的不能叫妹妹了?” 一旦和郑毅杠上,苏秀就战斗力十足,之前的种种心虚也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气势也膨胀了数倍。 郑毅却没跟着她的节奏跑,抓到了关键信息:“他说的套套是怎么回事?” 苏秀刚要张嘴,手机再度响起声音,这次不是消息提示,直接变成了语音通话邀请。 师承岳这狗东西,没事添什么乱! 苏秀脸上挂着笑,心里却骂了姓师的祖宗十八代。 郑毅冲她挑挑眉,目光指着她的手机,无声询问:“不接么?” 接与不接都显得她太被动,苏秀犹豫半天,在邀请快要自动挂断时点了接受。 “嗐,你这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语音一接通,师承岳那聒噪的话音就像连珠炮,一刻也停不下来,“不想发就不发呗,不回消息是个啥子意思呢?都老交情了,你这样就不耿直了啊!” “瞧你那宝贝的样子,你以为我稀罕你那些男人啊?老子又不是gay!又不跟你抢!” “那你到底帮不帮?”苏秀急忙掐断他的话,免得他又语不惊人死不休。 “帮帮帮!”电话那头,师承岳叹了口气,报出了三个品牌名,“一个是国外的,两个国产的,欢宵里都是用的这三个牌子。” 苏秀听完当即道了个谢,正急着想挂断语音,那边见缝插针地又问了句:“我还是好奇你到底要跟谁做爱,就不能透露一下下?” 要知道,苏秀当年在床上可是把他从头嫌弃到脚,让他这个在椿城呼风唤雨惯了的大少爷给气得直跳脚。 他一个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三有”青年,人生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被人批评成那副吊样…… 很伤自尊的好不好! 也是因为那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师承岳虽然总爱口嗨,却再也没敢上苏秀的床。 但他又是不服气的,连他师承岳都搞不定的女人,竟然有其他人能让她抓心挠肺,饥渴不已? 他不信! 除非亲眼所见,不然都是演的! 师承岳还想吧啦吧啦追问,突然语音通话里猝不及防地传出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只说了三个字: “她老公。” 师承岳吓得抖了个激灵,手机都没能拿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急忙捡起来,发现通话已经被挂断,脑子里依然还在琢磨着刚才听到的那三个字。 苏秀已婚他是知情的,但他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她那个绿帽老公,只知道是个大老板,两人过着开放式婚姻。 奇了怪了,既然她老公这么让她痴迷,干嘛出来霍霍别的男人呢? 两人互相内部消化不就好了嘛! 师承岳啧啧称奇,忽然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妙。 苏秀那老公的声音,他好像在哪儿听过?而且……怎么还很耳熟呢? ** 苏秀这边,她正瞪圆了眼,对某人突然出声并挂断语音的行为表示强烈抗议。 郑毅却是笑着将夺来的手机放回桌面,周身充斥着愉悦,一双狭长的凤眸弯得像狐狸。 “他说的那三个牌子我都试过,小了,不合适。” 听出话里隐隐透露出的炫耀,苏秀咂了下舌,小声念叨了一句:“幼稚。” 她现在满肚子欲火发不出来,看见他那张脸就来气,两手推着他胸膛想赶人:“我现在火大着呢,你解不了就别来惹我!” 谁知刚一使劲儿,手腕就被男人一手钳住,纤细的身子随着他动作一拽就从椅子上腾了起来。 他揽着她的腰一个转身,另一手扶住她的腿轻轻一抬,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换他坐在了椅子上,她却坐在了他腿上。 瞬间调换了体位,让苏秀一脸懵,从脖颈处传来男人带着热度的吐息,她才回过神来。 郑毅吻着她的肩,一点点从脖颈吻到了脸颊。 苏秀左右躲闪,正想着从他身上起来,男人长腿在地上一蹬,滑轮座椅直直往书桌贴近。 后背抵着桌沿,前胸是男人厚实的胸膛,苏秀避无可避,被他彻底锁在了方寸之间。 “不能在这儿?”男人沙哑地发问。 “我这里……没套。”女人羞赧地拒绝。 虽然他们都是乐于享受的性子,但对工作同样也是兢兢业业不容打扰的。 于是家里的两间书房便成了他们各自的禁区,除非有什么要紧事,他们一般不会去书房打扰彼此。 除了刻意回避在书房里做爱,书房里也基本不怎么备避孕套,就是为了防止在工作时看到了会分心。 可他们两个都很重欲…… 禁区,不就是为了打破而存在的么? 男人求欢明显,女人饥渴难耐,照理说任何理由都阻挡不了这场欢爱,但想到这几天来因套子短缺而造成的各种焦虑,苏秀的理智在做最后的挣扎。 郑毅轻咬了口她下颌,经过他几天的投喂,苏秀总算长了些肉,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的。”说着,他从裤口袋里摸出一个方盒,直接放在了苏秀手中。 苏秀低下头一看,发现是郑毅常用的那款套子,只是盒子上标注了明确的中文,生产日期也很新,分量更是比以前翻了一倍。 “这个品牌在国内不是没有上市吗?怎么还有中文版的?” 苏秀翻看着包装盒,拿出鸡蛋里挑骨头的耐心找着产品漏洞,然而一无所获,它毫无破绽。 郑毅笑了笑:“我联系了他们海外的总公司,得知他们其实早已在开拓国内市场,流程都已走完,原本计划今年第二季度就上架,奈何突然爆发了疫情。” “所以这就是正品?既然还没上架,你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面对苏秀的质疑,郑毅只是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神秘莫测地只说了两个字:“人脉。” “装模作样。”苏秀不屑地哼了声,身体却是十分诚实地拆了避孕套包装。 替他戴好后,苏秀也没客气,大摇大摆地扭起腰肢,将这几天没能发泄的性欲统统释放。 要是早知道他搞到了避孕套,她就不去找师承岳了,还害她丢人现眼地喊了那狗东西一声“承哥”,真是亏大了! 不行,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气撒到郑毅头上,不把他榨干净难消她心中之气! 就这样,两人一直厮混到大晚上,结束后,苏秀依偎在郑毅怀里,心情格外舒畅。 “既然国内能买到,那今后就是‘套套无忧’咯?” 大米饭想吃到饱就吃到饱,米饭自由了! 苏秀内心美的嘞,郑毅却是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 “国内航班陆续恢复,明天我就要去榕城了。” ==== 作者有话说: (:3っ )へ下章开始会有各女配正式登场了。 各位看完后给我点评论吧,这是我码字的唯一动力了。(?_?) 042语音(微h) 凌晨四点,郑毅悄悄醒来,放开怀里熟睡的人儿,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去了另外一间浴室洗漱。 昨晚得知他要走,原本都已停歇的苏秀,又拉着他要了两次。 从她隐隐克制的情绪中知晓她并不想他走,但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毕竟,这不符合协议规定。 穿戴整理完毕,郑毅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来到地下车库,秘书杜亟与司机小魏已坐在车里等候多时,郑毅将行李放入后备箱,拉开了那辆黑色别克SUV的后座门上了车。 “郑总。”干练飒爽的女秘书坐在副驾驶上,通过后视镜和后座的男人打了招呼,哪怕他戴着口罩,杜亟依然能从他眉眼中瞧出了疲惫。 “嗯。”郑毅应了一声,两眼一闭,脑袋往后靠在了座椅上,“我休息会儿,到机场时再叫醒我。” “好。” 杜亟吩咐司机发动引擎,一路上平稳而安静。 全国疫情还未完全结束,随着节后第二波返工潮的到来,机场也是严格执行防疫准则。 别克SUV驶入机场停车场,从贵宾入口抵达了贵宾楼大门,在地勤热情的引导下完成了测温、核对行程码健康码,总裁与秘书在贵宾休息厅静静等候。 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仅有的几次对话也是关于最近的工作项目,然后宽敞的休息厅再度变得寂静。 “对这次的出行感到不满?”从杜亟周身的气氛中瞧出她的情绪,郑毅突然开口。 作为跟在他身边近十年的骨干功功臣,杜亟自然是有话直说,并不和老板搞弯弯绕绕:“如果郑总和夫人有什么矛盾请你们当面解决,不要拉旁人跳坑。” 疫情尚不明朗,随时可能会再度爆发,作为企业老板,郑毅完全没必要到处跑,所有工作在线上就能完成。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故意的,故意想要离开椿城。 “您不要命,不代表您的属下也不要命。” 杜亟态度鲜明,从不溜须拍马,甘愿说真话做实事,这也是郑毅愿意一直重用她的原因。 郑毅兀地笑了,点点头,悉心听取属下意见,不过还是得纠正她一些错误观点。 他离开椿城并不仅仅只是想和苏秀拉开距离,也确实有工作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郑毅:“集团准备进军医药行业的企划你是知道的。” 话刚一开头,杜亟就开口纠正:“是您想进军医药行业,其他董事并不赞同您的想法。” 肃正集团的主营项目一直是金融、计算机网络以及电子元件相关的产业,从来没有医药方面的经验与人脉。 几年前郑毅在董事会会议上提出要进军医药行业时,众董事会成员都一致反对。 如果只是投资医药行业,进行资本运作,为集团增资增值,均衡投资风险,说不定还能说服一半的董事。 但听到郑毅是真的想要搞医药研发,没有一位董事点头同意。 毕竟现今的医药行业早已被各大药企瓜分,还有国际巨头想来分一杯羹,搞医药研发又怎么拼得过那些实力雄厚的大企业? 进军医药的计划因此一直被搁置,但作为郑毅的贴身秘书,杜亟知晓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这个想法,这几年全国各地跑也是在做这方面的工作。 “今年的疫情说不定是个重要转折点,正好可以拿来做突破口。” 郑毅胸有成竹,将这次榕城之行的真正目的告知杜亟:“国内药企基本分为4个阵营:央国企、大型民营药企、国际巨头和海归派创新药企,前三个已经将国内仿制药市场瓜分完毕,我们的赛道并不在这里。” “所以你才想要搞医药研发?” “不错,卖别人没有的东西,才能脱颖而出。” “你的目标是海归派?” 杜亟思考两秒,意识到榕城确实是国内有名的侨乡之都,大批海外华侨的祖籍都在榕城。 郑毅笑了笑,欣赏杜亟思辨的迅速:“榕城有位林老先生,在海归派里颇有名望,我一直想从他那里寻得门道,但他老人家常年不在国内,现任家主又拒绝引荐,这才不得不亲自登门拜访。” “你这疫情期间登门拜访,人家肯愿意见你?” “自然是提前写好了拜帖,对方确认并答复之后才做的决定。” 谈话到这时,地勤人员前来通知可以安检登机,两人不得不中断话题,起身拉着行李箱进了VIP通道。 抵达榕城已是正午,从贵宾专用通道离开机场,出口处的专车将二人送往预约的酒店。 这一切自是杜亟提前就准备好的,跟随郑毅出差这么多年,她早已驾轻就熟,只不过这次比以前多了一道工序,预约了核酸上门检测服务。 “一天内就会出结果,最迟不会超过两天。” 商务套房里,杜亟接了杯温水递给了正在揉喉咙的郑毅。 “谢谢。” 郑毅润了润嗓子,便打发杜亟去休息,离正式登门还有几天,趁现在先养精蓄锐,之后才是恶仗。 一大早就出发,在飞机上也没有睡得多好,郑毅回到卧室倒头就睡,却在睡意最沉的时刻被手机吵醒。 不是电话,是微信语音。 郑毅皱着眉头,看清邀请者是谁时,不禁苦笑。 这才分开多久,就忍不住了? “怎么了?”他划开通话界面,嗓音里带着初醒的沙哑。 可通话那头的人却并没有回应,只是由粗重的呼吸声逐渐变为细细密密的呻吟。 郑毅哼笑一声:“小屄又痒了?” 似得到了他的信号,通话那边的女人叫得愈发放荡,毫无顾忌地腻着嗓子大喊起来:“郑、总……啊,想要……想要郑总你的大肉棒……小穴好痒,好空虚,好想被你的大肉棒狠狠干翻……” 想象着她那张清冷的脸说着这番骚浪的话,郑毅也不困了,笑着骂道:“我都听到你自己插穴的声音了,这不玩得挺起劲吗,又何必需要我?” 听懂他的指示,女人将手机递到两腿间,食指中指并拢,用力插入穴中,好让他听清骚穴被捅得噗嗤噗嗤的声音。 “啊……不行,不是郑总的大肉棒捅进来就没感觉……想要粗硬的大肉棒把穴儿干穿,干得又红又肿,干得两腿发软,干得下不来床才舒坦!” 被她的浪叫勾出欲念,郑毅猛吸了口气,不自觉抚上已经挺起来的肉柱,一边跟着她的呻吟撸动,一边哑着嗓子配合着她表演。 “把你干得那么狠,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你在外面搞野男人了怎么办?” “没关系……咱、咱们悄悄的,他不会知道的……” 郑毅冷笑一声,抬手狠狠拍了大腿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啪”,“骚屁股都被野男人扇肿了,他肏你时会不知道?” 女人跟着委屈地嗯哼了几声,娇滴滴地偷笑:“其实我老公他性无能,我们从来没做过,郑总放心干,他不会知道的。” 郑毅低咒了一声,加快了撸动的速度,狰狞的肉棒在大掌中跳动,蓄势待发。 他也故意把手机放在小腹之上,好让对面的女人听到他自渎时咕叽咕叽的声音:“可我没戴套,要是把你肚子干大了怎么办?” “反正我老公傻,就骗他是他的,白送他个便宜儿子!啊……郑总、轻点……小穴儿要肏坏了!” “哼,不干得重点,怎么给你老公送便宜儿子,嗯?骚子宫接好了!” 两人的话语愈发直白赤裸,高潮随着呻吟一起降临,电波将彼此的粗喘与吼叫传递到鼓膜,转化为最原始的神经信号,释放着荷尔蒙。 短暂的放空之后,郑毅从床头抽出纸巾擦拭,趁语音还未挂断,咬着牙恶狠狠地冲女人追问:“苏秀,你说谁性无能,谁傻子呢?!” 电话那头,女人咯咯直笑,却是直接挂了语音,打字回了一条:谁气得跺脚,谁是咯。 郑毅调整了个呼吸,劝自己别被她牵着鼻子走。 此时手机又弹出邀请,这次是视频,郑毅犹豫一番,还是接通了画面。 这边,郑毅身上的黑色衬衫松散着,短发因为睡了一觉的缘故而有些乱。 那边,苏秀应该上完网课不久,脸上还保持着精致的淡妆。 随着她把手机镜头拉远,她光裸的下半身也出现在画面中。 连衣裙裙摆被撩到腰腹,她张开双腿,用另一只手分开两片嫩红的蚌肉,让他看清她红肿的穴口。 “肿成这样了,都怪二哥。” 她委屈的声音让郑毅顿时自责了起来,都忘了自己是在补眠途中被吵醒的事实。 郑毅验了口唾沫,沙哑低沉地道了声“抱歉”。 其实他也不想离开椿城。 一想到自己离开苏秀就可能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昨晚的后两次也有些失了控,恨不得干她到下不了床…… 他有千千万万个“抱歉”,但若说千万次“抱歉”就能改变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他哪怕说哑了喉咙也在所不惜。 气氛一时变得死静,突然苏秀抬高了手机画面,右手冲着镜头毫不客气地打了两拳。 “道歉别只动嘴啊,都不知道买个玩具送给我,这样的傻老公,活该被野男人戴帽子!” 郑毅走后,苏秀翻遍全屋才意识到,这个家里竟然连个电动玩具都没有! 毕竟郑毅这个男人太有料,跟他做爱时苏秀根本想不起来要用道具,所以她把以前的玩具都带去了欢宵! 大米饭吃不成,连小玩具都没有的日子,苏秀简直不堪忍受! 瞧着屏幕里面那张气鼓鼓的小脸,郑毅也不知她到底是在夸他还是损他,但至少知道,她不是在埋怨他。 “行,”郑毅舔了舔牙梗,笑得无奈,“不就是玩具么,你傻老公不知道送,你野男人来送!” ==== 作者有话说: (:3っ )へ出现了,郑总自己绿自己! 一些剧透小TIPS: 1.秀秀是生物老师,她当老师之前是在实验室工作的(前文已知)。 2.在《租男友》里还知晓,秀秀的学历是“博士”,原本是要去国外作为人才交流的“博士后”,但却放弃了资格回椿城和郑毅结了婚,只当了一名高中老师。 3.从本章可知郑毅在几年前就想进军医药研发行业,且这几年一直在为这个目标而拼命搞钱,甚至忙到了大年初一都不去拜年的地步。 (:3っ )へ从这些信息中,多少能窥见到一些关于秀秀的“梦想”……吧? 043林家 林家的祖宅位于榕城北面的大山里,从山麓看见成片的茶叶种植园开始,便已步入林家的地界。 沿着公路继续驶向山腰,在一处岔路口上被大铁门拦了去路。 前方便是林家祖宅,到访者需经主人同意才可进入。 降下车窗报上姓名,门卫应是提前有收到通知,很快便开门放行。 蜿蜒的山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直到中式园林的砖瓦墙出现在视野,方知目的地终于到了。 前来接待的是一位老管家,头花白却体格强健,笑容和气地领着郑毅杜亟穿过亭台廊榭,来到一间会客厅等候。 中式园林风的古宅在现代工艺的修复之下呈现眼前,让人一眼看清它百年来的荣辱兴衰。 也不知是不是这宅院太大太深,两人见到林家家主时已是半小时之后。 林家现任家主林辽巽是林老先生的孙子,时年三十有八,主要掌管着林家在国内的所有产业。 但林老作为华侨当中的风云人物,国内这些资产不过九牛一毛,海外的大头还把控在老爷子自己手中。 林辽巽高调出场,并不把两位访客放在眼中,对于郑毅想要引荐林老的请求更是视而不见,谈论的话题也仅仅只浮于表面,并没有想要深入的意思。 连杜亟都看出来这位家主对他们不待见,郑毅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侧眼看去,她的老板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一丝半点的不耐烦,反而似乎很乐在其中地融入到聊天里,茶水换了一盏又一盏。 “爸爸!” 突然,一个清脆软糯的叫喊声插入到谈话中,众人往大门望去,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四岁女童蹦蹦跶跶地跨过门槛,朝着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跑了过来。 “哎呀,昭昭,怎么跑这儿来啊?爸爸在见客人哦!” 自这小团子突然乱入起,林辽巽立马就换了副面孔,从傲慢的一家之主变成了宠溺的老父亲,一把捞起小不点,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我不想学琴,我想和爸爸在一起。”小女娃搂着爸爸撒娇,左一个亲亲右一个抱抱,缠得老父亲根本没办法和客人交谈。 林辽巽刚叫了声保姆的名字,小丫头一听爸爸要赶自己走,急忙皱着小脸大哭起来,可把老父亲急得心都化了,赶紧改口,这才把她给哄住。 这边刚消停下来,外边又传来一声爆呵。 “林昭妍!别以为你跑你爸那儿就找到人给你撑腰了!” 未见人,先闻声,女人来势汹汹跨进厅来,直直朝着林家家主面前走去,伸手就是要人。 “把她给我。” “哎呀,阿泉——” “闭嘴,给我!” 一句废话都不给,女人一声令下,林辽巽条件反射般地将女儿拱手送上,不敢拖泥带水。 被爸爸“无情出卖”,小丫头一张小脸眼看着就要拧成一团,女人食指顶着她的鼻尖,识破了她的耍浑大计。 “林昭妍,当初说想学琴的是你,说话算话的小姑娘才不会变小猪,知道吗?” 林昭昭瘪着小嘴,点点头,不愿做食言而肥的小胖猪。 一场小闹剧就此收场,女人转过身来道了句“见笑了”,在看清客人们的面容时,顿时诧异。 “郑毅?” 一旁的杜亟也不禁惊讶:“陈泉师姐?” 陈泉看着坐在宾客位上的两人,又回头看了看自己那眼神有些许躲闪的老公,顿时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 陈泉、郑毅、杜亟同为椿大经管院的学生,陈泉和郑毅同级,杜亟是低一级的师妹。 当年大学时期,三人合力成立了一家小公司,别的同学还在打工挣钱的时候,三人已是经管院上下都知晓的“优秀创业青年”了。 公司赚到第一桶金时,三人在椿大外面的小饭馆组了个坦白局。 陈泉一个不差钱的闽妹子,大老远跑来椿城念书,竟是因为逃离情伤。 “我喜欢他十多年,刚跟他交往三个月,才得知他在国外早就有未婚妻了!”陈泉灌了一口啤酒,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醉的,“那个破地方还重男轻女,老娘不想和他过了!听说这边观念不一样,我故意考过来的,找个比他帅会体贴人的男人潇洒快活去。” 陈泉说完,就该到杜亟了,虽说是小他们一级的师妹,但她头脑转得快,手脚也麻利,做起事来有板有眼,一点不比他们这俩师兄师姐差。 “你整天跟在郑毅后面跑,是不是喜欢他?”陈泉扯着坏笑打趣小师妹,本想着看看这个向来以冷静着称的丫头会不会惊慌失措露出破绽,结果却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他发工资的时候,我确实短暂地喜欢过他一秒。”杜亟淡定地喝了口啤酒,“后来发现,我还是更喜欢钱。” “哈哈哈……”郑毅直接爆笑,举起啤酒杯敬了两位女士一杯。 没能戏弄到小师妹,陈泉“啧”了一声,把矛头转向男人:“原来你这么差劲啊,连小杜都搞不定!” 郑毅急忙坐端正,将酒杯再度满上,一本正经地双手捧杯,朝陈泉作揖:“我还没那个能耐和人民币争宠。” 陈泉笑了笑,单手执杯,朝他敬来的酒杯碰了一下:“正巧,我不缺人民币,就缺个好看的男人。” 那晚之后,陈泉和郑毅成了周围人口中的“男女朋友”。 ** 大学毕业,三人卖掉了公司各奔东西,一晃十年过去,没曾想竟然还有再会之时。 “小杜,你还跟着郑毅干呢?他开你多少?有没有兴趣来我这边?”陈泉抱着女儿坐到林辽巽身旁,一脸坏笑地打量着干练的女秘书。 “谢谢,暂时没有那个打算。” 杜亟还是一如当年那般的冷静淡定,一张脸上清冷无波。 郑毅也在短暂的惊讶中恢复过来,摆出他在商场上的那副招牌微笑,颇有些苦恼地蹙起眉头:“陈女士这样当面挖我的人,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三人还是大学时的那副相处模式,仿佛时光又回到了从前。 这时,一旁的林家家主突然出声,打破了当中的和谐。 “阿泉,昭昭给我抱吧。” 看出自己老公在找存在感,陈泉甩了个眼刀子过去,一个眼神就逼退了他所有的动作和言语。 郑毅和杜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面上不显,但内心都在狂笑。 这还是几分钟对他们爱答不理的林家家主吗,在老婆面前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得知二人拜访的目的,陈泉眼眸一转,笑着答复:“老爷子应该还在休息,我找人去问问,等老爷子醒了再带你们过去。” 一句话,既给林辽巽之前的百般刁难找了补,又给两位旧友递了梯,双方愉快和解,只有林家家主吃瘪的世界达成了。 三人叙了会儿旧,等佣人前来通知林老爷子已醒后,陈泉带着郑毅前往了林老的小院。 杜亟没有被许可跟随,林老只会见了郑毅一人,待见面结束,从小院出来时,院外等候迎接的竟是牵着小女儿的陈泉。 “我让小杜去前厅坐着等了,我带你过去和她汇合。”陈泉看不得人家姑娘一个人立在院外苦巴巴地等候。 “你还是那么体贴。”郑毅笑了笑。 陈泉却耸耸肩:“我只是想把他们都支开,好跟你单独聊聊罢了。” “也算不上单独吧?”郑毅目光瞥了瞥她身旁的小不点。 “她呀?给她老爹充当监视器的,之后好回去打小报告。” 陈泉刚说完,林昭昭就急忙否认:“我、我只是想再多看几眼漂亮叔叔!” “哎哟,要是被你爸知道你这样夸别的叔叔,他可得醋死咯!” 母女俩的亲密互动让郑毅一时看入了迷,陈泉发现他的失神,笑着冲他打趣:“羡慕我家老二可爱啊?你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她从杜亟那里打听到,郑毅已经结婚六年,却至今没有小孩。 “老二?……那老大呢?”郑毅蹙了蹙眉。 “哥哥跟着爷爷下山看茶园去了!”小麻雀抢着回答。 “哥哥?老大是男孩儿?”郑毅望向陈泉,从她的点头中获得答案,不由得抱歉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的‘辽哥’……” 在陈泉出现的那一刻,郑毅顿时茅塞顿开,总算明白为什么总在林家这里碰壁。 原来当年让陈泉愤然离开榕城的“前男友辽哥”,就是林家的继任家主林辽巽啊! 陈林两家世交,陈泉和林辽巽本是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身。 不知情的林父却擅自为林辽巽在国外选定了未婚妻,消息传到了陈泉耳中,误会使得她一气之下就离开了榕城。 “这边重男轻女的观念一直很深,不怪你会想错。”陈泉捏了捏林昭昭的小手,脸上满是幸福,“但他不同。” 从他们夫妻俩的互动来看,郑毅想不点头同意都不行。 “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你找了个椿城老公呢。” 俗称:耙耳朵。 “那你呢?听小杜说你太太就是你的那位‘秀秀’呢?能对她说出那两个字了吗?” 郑毅怔楞了两秒,陈泉顿时了悟:“看来是没有啊。” 她“啧啧”两声,颇有些得意,故意支开别人就是为了确认这个。 当年两个情场失意的可怜虫报团取暖,结果到头来还是她先走向了幸福啊。 “作为曾经蹲过同一战壕的战友,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趁郑毅不备,陈泉凑上前来,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音量悄声提醒。 “再不说出口,她很可能就逃走了哦!” 044药片 郑毅苦笑,他若说出了口,那才是真的结束了吧。 他和苏秀的关系,又岂能用其他人的经验来套? 前车之鉴早已有之,他贸然赌不得。 在前厅与杜亟汇合,两人便准备告辞,林辽巽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说要送行,这次倒是得到了陈泉的准许。 陈泉故意拉着杜亟走慢一些,好让前面俩男人有足够的私聊空间。 这时的林辽巽又有了不同,既不是作为林家家主的高不可攀,也不是在老婆前的唯唯诺诺,而是有着一股胜利者的洋洋得意。 他大概是听到郑毅和陈泉在大学交往过的传闻,把郑毅视为了情敌,一直对郑毅想要拜访林老爷子的事横加阻拦。 但他又想向郑毅炫耀如今和陈泉神仙眷侣的生活,最终还是答应了郑毅登门的请求。 在情敌面前撒狗粮,不要太爽! 本是想让郑毅看到他和泉泉儿女双全、伉俪情深的画面,虽然过程有点差距,但结果一致就行! 男人的争风吃醋总会显得幼稚滑稽,郑毅面上笑笑,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曾不止一次见到陈泉在深夜里抱着手机痛哭的画面,而手机里显示的联系人,必定会是“辽哥”。 那是她想要逃离、想要忘记、却永远割舍不下的深爱之人…… 郑毅回想十几分钟前,两人独处时,他问:“你现在幸福吗?” 陈泉笑了笑:“打败了‘未婚妻’,获得了林家长辈们的认可与祝福,有了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丈夫,以及两个可爱的小萌宝,在世人看来,不幸福吗?” 但郑毅却是皱起了眉头,这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陈泉应该有的“幸福”。 就猜到他会是这副表情,陈泉大笑:“林家在国内的产业扩张了40%,其中有七成在我的掌控之下,陈家现在由我担任家主,我的两个弟弟都心甘情愿为我打工,我全资建立的女子学校在全国已有五所,为数以万计的困苦女性提供了就业保障,光是想到这些,我就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在谈论这些时,她眼中的光芒和郑毅大学记忆里的那个陈泉有了重合。 这才是郑毅所熟悉的陈泉。 她笑得十分灿烂,语气坚定而洒脱:“郑毅,我现在很幸福。” ** 结束拜访,郑毅并没有急着回椿城,而是在榕城周边的一些城市做了些实地调查。 可惜疫情管控,并不能探访得太深入,就在郑毅准备回椿时,在酒店碰到了熟悉面孔。 “真巧啊,郑总。” 看着巧笑嫣然朝这边走来的女人,郑毅搜罗了下记忆,想起了她是谁。 “你好,钱总。” 钱侑兰,不到叁十岁,乾虔电子的现任总裁,前任总裁的女儿。 郑毅对她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乾虔电子两个月前出现经营困难,她此次前来,无非是想求他施以援手的。 念在曾经有过合作的交情上,郑毅没有拒绝钱侑兰的酒桌邀请。 中上的食材,繁复的技艺,一口的份量,味道到差不差,再由服务经理讲述一段颇具内涵的背景故事,一道天价的菜品就这样端上了桌。 吃遍天南海北的郑毅对于这样的商务餐只有一个评价:无趣。 用餐中途,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引起了郑毅的注意,随之还附带了两张照片和一个视频。 【你老婆真美味】 郑毅没有点开视频,单从封面帧那裸露的女性躯体便能猜测内容有多么不堪入目。 大概是预料到他不会点开视频,发信人还热心地单独截取了两处视频画面,跟在视频后一起发了过来。 裸露全身的女人一脸享受地坐在男人身上,无毛小穴正吞吃着男人的器根,那张忘我投入的小脸正是苏秀无疑。 郑毅冷下脸来,摁灭了手机屏幕,招手叫来杜亟,耳语一番后,将手机递给了她。 杜亟点头,拿起手机出了包间,郑毅也拾起餐巾擦嘴,准备离开。 “是菜品不合口味吗,郑总?”钱侑兰见郑毅要离开,也是一脸惶恐地起身。 郑毅刚要解释,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画面顿时扭曲,人也歪歪斜斜站不利索。 “郑总……郑总?” 郑毅一下子趴倒在桌上,眼前最后的画面只看到钱侑兰急匆匆绕过桌子朝他跑了过来…… ** 杜亟解决完郑毅吩咐的事项回到酒店,摁响房门铃却没有人回答。 酒店管家告知郑毅并没有回来,而郑毅的手机此时还在杜亟的手上。 察觉到不妙,杜亟赶回之前用餐的那家餐厅,确认监控才发现郑毅是被钱侑兰扶走的。 监控画面上的郑毅明显不对劲,走路歪歪扭扭,俨然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当了他近十年的秘书,杜亟从来没见郑毅出现过这种醉态,显然在她离开之后包间里发生了什么。 包间没有监控,杜亟正欲报警,郑毅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杜亟赶紧接通,听到了郑毅平稳的声音。 “来叁山酒店。” ** 通话结束,放下酒店电话的郑毅此时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噤若寒蝉的钱侑兰,冷漠地走到床边拾起散落的衣裤,动作缓慢而优雅地一件件穿上。 和他的淡定比起来,衣衫不整的钱侑兰抖若筛糠,长发披散着遮住因哭泣而花了妆的脸。 在郑毅醒来并起身去打电话的短暂一分钟里,她叁次尝试逃跑,都被郑毅逮着胳膊给扔回了角落。 意识到根本逃不出去后,她便缩在角落抽抽搭搭地哭泣,希望能以柔弱的姿态博得男人的同情。 穿戴完毕的郑毅拖来一把靠背椅,面朝着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坐下,一双长腿轻轻交迭,慵懒却压迫力十足。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我对你做了什么?” 十分钟前,郑毅恢复清醒时发现自己全裸地躺在这间酒店房间的大床上。 床的另一边,钱侑兰同样一身赤裸,面色羞赧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郑毅不说话,钱侑兰便主动贴了上去,哪知被他一把推开,差点翻下床。 钱侑兰气得大声控诉:“郑总,我好心送你来酒店,你趁酒强要了我不说,竟然还要事后还翻脸不认人吗!?” 女人说着说着就在洒眼泪,心里却一阵慌张。 她没想到郑毅竟然会这么快醒来…… 钱侑兰心道无妨,她姿色不错,和郑毅也有点交情,既然他花名在外,她便借机主动,说不定效果更好。 谁知刚一靠近就被人给推开,钱侑兰只能临时采取Plan B,坚称自己是被郑毅强迫的,郑毅敢报警,她就说他强奸。 郑毅笑了笑,指着床头的钟:“从我在餐厅起身告辞到现在才过去半小时,除去移动的时间,开房的时间,剩下的也就够我脱个衣服,我连硬都硬不起来,你说我强要了你?钱侑兰,你在侮辱我吗?” 他思绪清晰得不似中了药,钱侑兰懊悔自己当时没能多下点剂量。 此时蹲在角落无处可逃,钱侑兰经过思想搏斗,最后还是咬死了强奸,改口只会死得更惨。 郑毅冷笑了一声,那无形的压迫感似带了冰寒,吓得钱侑兰不自禁抱紧膝盖,浑身寒毛倒竖,鸡皮直立,明明开着暖气的房间里,一下子如至叁冬。 ** 杜亟来到叁山酒店房间内,无视了房内的混乱以及角落里的女人,只将郑毅在电话里吩咐的东西交给他。 从铝箔纸里抠出药片,郑毅接过杜亟递来的水杯,起身慢悠悠走到女人面前。 “把这个吃了。”他蹲下来身,好看的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语气柔和得仿佛在哄自己的恋人,却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肃杀。 钱侑兰清楚,只要自己拒绝,那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男人已经不去理会过程了,他现在只要结果。 吞下药片的那一刻,钱侑兰意识到自己不该贪心的,她能从父亲那里接管乾虔,都还要归功于郑毅的帮忙。 她太贪恋这个男人带来的权与利,竟一时鬼迷心窍把算盘打到了他的头上,结果却砸断了自己的腿。 郑毅在房间里又待了叁个小时,全程无任何交流,杜亟死守在一旁作为监视,确认钱侑兰没有将药片吐出。 他起身准备离开时,跪在地上的钱侑兰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既然你对我无意,当年为什么要救我?” 为了给家里公司拉来投资,钱侑兰十九岁被父亲送到了贵升集团大公子的床上。 那时的她天真无知,被多金帅气的年轻男人恩宠了一段时间便错以为自己是他的真爱。 结果几年后,他和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小姐订了婚,她区区一小老板的女儿只配当他的地下情妇。 钱侑兰大闹订婚场,被当成疯子唾骂驱赶,眼瞅着要被扒光了衣服,是郑毅出声替她解了围,让她不至于丢了最后那层尊严。 后来,郑毅找到她,教她利用情妇的身份套取贵升集团的讯息,他从中斡旋,不仅让乾虔脱离了贵升的控制,还反吞了贵升的资产。 在郑毅的推动下,她把父亲原本留给私生子的公司抢了过来,她成了乾虔新的总裁。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相信,自己对郑毅来说是特殊的,不然他何故为她做到这地步? 于是,在乾虔再一次遇到危机,她毫不犹豫找到了郑毅,甚至还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多。 既然他是个留恋花丛的性情中人,都是饮食男女,想必也不会拒绝她的,对吧? 045直播 郑毅根本没有理会钱侑兰,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他是商人,在商场上做的一切决断无非就是为了利益,会“出手相助”,也不过是察觉到钱侑兰的价值罢了。 贵升集团的公子哥只看到了她作为女人的痴情与单纯,而郑毅看到了她作为人的坚韧与不屈不挠。 好的商人知道如何包装商品,让她发挥更大的价值。 当时肃正集团从计算机网络往电子元件方面进军,而贵升集团是肃正的首要竞争对手。 帮助钱侑兰,让乾虔电子脱离贵升,实则只是为了断其臂膀;利用钱侑兰对父亲以及私生子弟弟的仇恨,让她掌权乾虔电子,实则却是为了扼其咽喉。 钱侑兰的实力并不足以让乾虔电子长久不衰,但郑毅的目的已经达到,对她的援助也就到此为止。 乾虔电子的未来全凭钱侑兰自身造化,她强,他祝贺,她弱,他冷漠。 他可是坚定的目的主义者,不做无用功,如果他真有再出手,那一定是用最低价把乾虔收购的时候。 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让郑毅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狠,若知晓钱侑兰把念头打到了他头上,他早该在乾虔出现颓势时就替她加一把柴的。 郑毅一言不发,浑身上下透着冰寒,杜亟跟在他身后,直到回到车上,她才把手里的药瓶递给了郑毅。 “您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这不是第一次有女人想爬郑毅的床,但没有一次是得逞了的。 他绅士,幽默,又有风度,从不拒绝女人的接近,但也从来不给她们机会。 如果有女人执意声称和郑毅发生了关系,郑毅会联系杜亟买一盒紧急避孕药和一瓶与避孕药外观近似的维生素片。 他吩咐杜亟提前将避孕药里的药片抠掉,换维生素塞进去,铝箔纸复位,盖好。 郑毅会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接过药盒,当着女人的面把药片掰出来,逼她当场吃下。 此时不论女人是否再改口,郑毅也不会再听,全然默认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然后用尽一切方法让她们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 杜亟不明白郑毅为何从来不否认自己和这些女人的关系,就像大学里有人传他和陈泉在交往,他们俩也从不反驳。 前几天见到了陈泉后杜亟才明白,师姐那是故意做给林辽巽看的…… 那郑毅呢? 不用多思考,答案就浮现眼前。 因为苏秀。 “我有分寸。”郑毅接过维生素收入囊中,吩咐杜亟把车开去医院。 初步检查下来,钱侑兰只是给他下的某种麻醉药,因为纯度太杂,只将他麻倒了半小时便失了效。 留院观察期间,杜亟朝郑毅打趣:“前有春药,后有麻药,你还真是狗屎运,每次都能脱身。” 她是指大约五年前的一次宴会上,有人给郑毅下春药,结果没把控好剂量,药效提前发作,那人被郑毅当场抓获。 那春药药性猛烈,医生看后也只能是建议多喝水,多运动,加速身体代谢自然排出去。 杜亟记得郑毅当即让她取消了之后一周的行程,然后连夜把他送回了位于椿城双江汇苑的婚房。 一路上,她听得车后座上,男人粗喘的呼吸声里夹杂着细微的呢喃: “秀秀……”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是什么强力的魔咒,只有念着这两个字,才能减轻他浑身上下的痛苦。 自那之后,郑毅对吃喝变得更加提防,五年来都没出过差错,今天却阴沟里翻了船。 毕竟这些药物在国内可是管制药品,像钱侑兰那样的小公司负责人就算要违法也不敢往郑毅这样的硬石头上碰。 想到这里,杜亟思绪瞬间接通:“钱侑兰背后有人?” 郑毅勾了下唇角,点头赞赏她的聪慧:“之前吩咐你的事,办好了?” “妥了,照片和视频确实是合成的,用AI替换掉了女人原先的脸。” “所有资料已经备份并提交警方,刚刚传回的消息得知,视频制作者只是个第叁方,真正的雇主还在追查中……” 杜亟将自己收到的内容都反馈给了郑毅,并小心提醒:“那人知晓夫人的身份,夫人恐怕有危险……” 除了当年的两场婚礼,郑毅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苏秀的身份,世人只知晓他已婚,却不知他妻子到底是谁。 这也是苏秀主动要求的,她担忧自己这“郑总夫人”的名号会妨碍到她花天酒地,执意不与郑毅出席各种公开场合。 郑毅自然爽快答应,隐去她的身份也能更好地保护她,他并不希望她被商场里的那些尔虞我诈给波及。 但现在却有人把手伸向了她……郑毅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银白色婚戒,深呼了口气。 幸得现在处于疫情期间,苏秀还不至于到处乱跑,双江汇苑的安保也值得信赖,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有事。 郑毅捏紧了拳头,拔掉了手背上正在输液的针头:“小杜,赶紧订好回椿城的机票,越快越好。” “早就已经订好了。” 干练的女秘书自信一笑,晃了晃手机,跟着老板一起出了医院。 “不过,你怎么知道视频是合成的?”去往机场的路上,杜亟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郑毅轻声哼笑,睥睨的脸上带着一股自信:“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懂她的身子。” 他连苏秀身上每一颗痣的方位都记得清清楚楚,岂是能随便拿个女人拼上苏秀的脸就能忽悠过去的?! 在第一眼看到那两张照片时他就知道那不是苏秀,生气只是因为这种拼接的行为彻底侮辱了他的秀秀。 他的秀秀是最完美的,不论是脸还是胸亦或是腿……天然雕饰的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任何不属于她的部件拼凑在她身上都是对她的亵渎! 听完郑毅的回答,杜亟自动在脑中给他P上了金色假发,然后打上标语:MAKE SUXIU GREAT AGAIN! 旁观郑毅这么多年,她一直很好奇老板和夫人的关系。 这两人到底是亲密?还是冷淡?杜亟一直都没能摸得明白,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词能形容这一对:古怪。 但这毕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她只管吃瓜看戏便好。 ** 苏秀正在替一位同事代课,十一中的生物老师本就不多,一位老师请假,就只能把工作分摊到其他老师头上。 原本苏秀只教高二年级,现在还不得不代高叁的课。 好在现在已经是下学期,高叁基本就是刷题和解疑,这于苏秀来说没什么难度。 因为是第一次接触线上教学,起初苏秀用到的装备比较简单,需要书写解题过程时就用手机直接拍摄桌面,需要讲解例题时又切换回电脑。 但试过几次之后发现手机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私密了,要是谁突然来个电话,谁微信弹个消息出来,那谁受得了啊? 如果弹出的都是些积极健康的内容都还好,但难就难在她手机里不健康的东西太多了…… 思来想去,她想到郑毅书房里有高清的视频摄像头,甚至墙上还有现成的白板可以使用。 趁郑毅出差不在,她干脆把自己的电脑搬去了郑毅的书房,接上摄像头,直接站白板前教学,这不就和在教室里上课没什么两样了吗? 果不其然,改良后的教学方式不仅她讲起来舒心,学生们上课也更投入了。 有老师出现在画面里能更好地调动学生的注意力,减少学生走神的频率。 而且经过琢磨,她发现那块白板并不简单,侧边的按钮按下后,白板变成了屏幕,不仅能连接电脑显示画面,甚至还可以变成黑板直接用电子笔手动书写和擦除。 靠。 苏秀小声爆了句粗口。 郑毅这大老板是会享受的啊,她都不知道他书房里竟装了个这么高端的玩意儿,她一直以为就是块白板呢。 新教具的解锁让学生们愈发喜爱上了苏秀的网课,不仅教学质量高,还有美女老师养眼,苏秀的课堂就没有学生缺课。 这天,苏秀正在讲得投入,都没发现书房外面的动静,直到书房门被打开,她扭头看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郑毅,一下子愣住了。 “在上课?抱歉,打扰了,你继续。”反应过来的郑毅立马关门退了出去,但还是搅起了直播间里学生们的一片惊呼。 【刚刚那是苏老师的老公吗?哇,也太帅了吧!】 【不只是脸好看,声音也太苏太迷人了?】 【可恶,老师竟然真的已经结婚了,我好不甘心啊】 【我放弃了,我觉得我比不过TAT】 【一家人颜值都这么高,我能预定苏老师未来的宝宝吗,我不介意TA年纪小的!】 看着这一条比一条离谱的消息,苏秀几次招呼不住秩序,最后只好开了全体禁言。 因为这智能白板是固定在书房进门入口的墙上,正对着郑毅的办公桌,苏秀摄像头摆放的位置又刚好能拍到书房房门,郑毅刚刚那一推门而入,自然就被摄像头给拍了进去。 苏秀急忙调整了摄像头,这次确认画面只拍摄得到白板后才继续恢复上课。 学生们纷纷惋惜的同时,开始私底下各个询问,看看谁今天录了屏,想求一份来再睹一次苏老师老公的俊美容颜。 046玩具(微h) 结束完直播,苏秀散漫地撤下设备,内心颇有些诧异。 郑毅这次出差才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有古怪! 但好歹用了人家书房,苏秀还是得去说一声谢谢,毕竟那块电子白板是真的好用! 刚出书房就听到远方传来炒菜声,抬头眺望了下挂钟,原来已到午饭时间。 苏秀在厨房外探头探脑,看见脱去西装外套的男人此时正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围着围裙,动作麻利地颠锅拉勺。 有力的胳膊握住锅柄轻松一抬,食材翩翩飞舞又安然回落到锅中,几番颠覆,色香味俱全的炒菜就此出锅。 瞧见门外偷看的视线,郑毅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将菜端去餐厅,自己则洗锅准备炒下一个菜。 “好香啊。”苏秀笑着走了过来,却是从后面一把抱住男人的腰,踮起脚来凑在他后脖颈嗅个不停。 充满青春气息的花果香,是他们家浴室里郑毅常用的那款沐浴露香味。 “回家第一件事是洗澡,是想偷偷掩盖外面的野花香吗?” 她故意说着误会的话,抬起头来观察他的反应,奈何男人只是回身过来轻啄了下她的唇,一双含笑的凤眼里藏着秘密。 “你猜。” 苏秀哼了一声,松开手准备去端餐盘,却被男人一把捞了回来,耳边是他沙哑的调笑声:“我以为苏老师在吃饭前会想吃点开胃菜。” 苏秀一愣,脸上突然浮起热度,挣脱他的胳膊,端起餐碟飞快逃离了厨房。 站在餐厅发呆时,苏秀猛地反应过来:她刚才是被撩了? 甩了甩脑袋,将浮起来的怪异感刨除脑外,但不得不承认,在看到男人灶边炉台的背影时,她确实没能忍住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不同于炒菜油烟的闷腻,他身上的花果香味让人一阵清爽,像夏天的薄荷柠檬冰棍,一口咬下去就能丢掉一整天的烦闷。 思及此,苏秀还真有了点想吃开胃菜的念头。 郑毅一手空碗一手菜碟来到餐厅时,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盛好米饭,刚一入座,从对面伸过来的一条纤腿儿绷直了脚尖,毫不客气地抵在了他胯裆处。 男人不动声色地瞄了她一眼,她回以一记散漫的笑,脚尖愈发肆无忌惮地在那处打转划圆。 “突然觉得还是来点开胃菜比较好。”苏秀两手托腮,小舌舔了舔晶润的唇瓣,一副馋到不行的样子。 郑毅挑挑眉,目光却一直在自己饭碗上,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 “诶,你就不能给你吃了七天垃圾外卖的妻子吃一顿好的吗?”苏秀脚下用了点力道,并清晰感觉到了那物在逐渐膨胀。 看着男人放下餐具,动作优雅地扯了餐巾纸擦嘴,苏秀心下冷嘲,暗暗唾骂了一声:斯文败类。 她只当是自己成功勾起了他的兽欲,殊不知让他瞬间起反应的仅仅只是“妻子”二字。 婚后,除了在父母面前表演外,她很少会在私下里承认他们是夫妻。 此时从她口中听到自称“妻子”,于郑毅来说,其效果比任何春药还要猛烈。 大掌轻握住抵在胯间的纤瘦脚掌,郑毅轻轻耸着下身,开口的嗓音里带着沙哑:“不是已经有野男人送你玩具了么?还要我这性无能的老公做什么?” 呵,他还演上了是吧? 论记仇,他可真是杠杠的。 那天在视频结束之后,苏秀当天下午就收到了一箩筐的快递,看着快递单上一行行“保密发货,同城送达”的字样,她就眼皮直跳。 从小区大门拉回家,一个个拆开,好家伙,全是电动小玩具! 有比较含蓄的,外观设计得像小鸟或者小鱼;也有比较质朴的,外观看上去像录音笔或口红;还有比较原始的,直接做成了1:1仿真阳具;更有十分狂野的,奇形怪状的外观像触手或外星生物…… 这些成人玩具款式繁多到她一天玩一个都能连续半个月不重复! 但玩具终究只是玩具,没有安稳的拥抱,没有话语的调情,哪怕抵达了性高潮心里终究是空荡荡的。 没有爽慰感,没有征服感! 她想坐在男人身上,看他被她夹射时那一脸绯红的羞窘;想被伟岸的身躯压制在下后,被他从后面强势地撞击。 于是那些小玩具被她玩了不到叁天就丢到了一旁,寡淡无味的性,不如不要。 “小玩具哪儿能比得上你呢?”苏秀扯着假笑,配合男人胯下耸动的节奏揉捻脚掌,“我老公这么威武雄壮,不是老公这根我可不要呢!” “小骚妇,见个野男人就随口喊老公是吧?” 他用力一顶,肿胀硬物膈在她柔软脚心上,痒得她忍不住颤声发笑: “哪有,我老公不一直就只有你吗?” 他俩一个唱一个和,好端端的一顿午饭,颗米未沾,两人的眼神却先粘在了一块儿。 郑毅粗喘了口气,做了个深呼吸:“既然不想吃饭,那就玩点别的?” 一听有新乐子,苏秀自然不会拒绝,正巧下午没课,她有大把时间陪他“玩”。 两人转战客厅,只见男人去了她放小玩具的房间,把包装盒最大的那个拿了过来,又找来一床羊毛毯铺在地上,邀请她坐下。 苏秀视线一直盯着他手中的东西,由于这个盒子最大,她当时拆的第一个快递就是它。 然而拆开才发现那是一个双人玩具,需要两人配合使用才有趣,她独自一人在家中根本无的放矢,于是这也成了她第一个闲置的玩具。 “这些玩具都是你自己挑的?” “当然,老婆大人亲自用的东西,我又岂会假他人之手?” 连“老婆大人”的称呼都出来了,可见他今天想要玩的还不小呢…… “难不成这是什么SM玩具?” 当时她看包装上写的“双人玩具”便没有继续再确认里面的内容。 “如果你有这方面的需求,我下次会考虑送你的。” “呸,去你的。” 瞧见他脸上浮起坏笑,苏秀啐了他一口。 盒子里的玩具其实很正经,外观设计像个梨,实则是由叁部分拼接在一起。 最上层的“果皮”是远程遥控器,中间的“果肉”环是男用机,环里显露出最下层的“果核”是女用机。 苏秀以为他会先阅读一下说明书,结果他又从盒子拿出了地图、骰子以及代表男女标识的两枚棋子。 “这是啥?”苏秀伸长脖子看了看有点像飞行棋又有点像大富翁的地图,然后脸上立马浮起热度。 “成人版飞行棋”六个大字赫然印在了地图最上方。 原来是要玩这个啊…… 苏秀有在网上听说过,但在现实里还是第一次玩这个。 毕竟她更喜欢直奔主题。 “还继续吗?” 见她突然沉默,郑毅以为她对这种游戏没兴趣,但这话到苏秀耳里却听出了一股讥讽意味。 怎么,以为她玩不起吗? “当然!” 苏秀气势汹汹,主动将女性标识的棋子放到了起始处。 两人猜拳,赢得胜利的苏秀选择先投骰子,轻轻一抛,树脂材质的骰子咕溜溜滚动后停在了“五点”上。 按照数字移动棋子步数,走到哪格便必须按格子上的要求行事。 苏秀移动五格。 【脱光,在乳头上抹酸奶,并让对方舔干净】 两人相视一笑,苏秀主动去冰箱里拿出酸奶,回到客厅,将身上的所有布料潇洒剔除。 揭开酸奶盒封口,用手指从里面?一少许,黏腻冰凉的白色液体涂抹在微微隆起的小乳之上,激得那微红乳尖挺立而起,也激起苏秀胸口小片鸡皮疙瘩。 因为太瘦,苏秀的乳房并不丰满,甚至可以用贫瘠来形容。 她本以为会受到对面某位巨乳控男人的嗤笑,哪知对方二话不说,毫无预兆地凑到她跟前,一手扶着她的背,埋下头便将她的乳儿含入口中。 初雪覆盖的山峰迎来久违的温暖,白雪化为春水被暖日蒸发,随着风儿一呼,便消失隐没在蓝天白云间。 男人时而轻吮,时而细舔,直到那微酸的甜彻底尝没了味儿,才不舍地将唇分离,又寻向另一边乳儿。 苏秀用手背轻轻挡住脸,虽不想承认男人的舌技有多么灵巧,但从乳尖传来的爽慰骗不了人。 痒意带着细密的麻,先是蹿到了她的心口,又随着血液一起泵向了全身。 待两只乳儿都被吃干净时,她腿间已是湿润一片。 苏秀的桃花眼里蒙上情欲,湿润而泛红,迷离而惑人,看着她这番动情模样,郑毅满意地勾起唇角,拾起骰子扔出点数。 叁点。 【脱光,然后前进叁格】 男性标识的棋子又前进了叁步,结果进入了惩罚格。 【惩罚:戴上“欢梨”并将遥控开关交予对方,直到惩罚解除】 “欢梨”便是先前拿出的那款双人玩具,男用机“果肉”是一个带把手的环,需要让阴茎穿过环孔来使用。 愿赌服输,郑毅如数照做,刚把环戴到阴茎根部,那环上方的把手便震动起来,带动整个环圈磨蹭着他敏感的柱根。 没曾想阴茎与阴囊的交接处竟如此敏感,郑毅霎时挺直了腰背,龟头上的马眼不停翕动,不自觉渗出些许清液。 罪魁祸首此时正拿着遥控器玩个不停,时不时变换下震动的频率,好几次在男人快喷薄时选择了暂停。 射精控制果然是他娘的最爽的! 看着男人想射却射不出,既不肯拉下脸来乞求,又试图湿着眼睛让你看懂他眼里满溢的渴望…… 他的高傲与他的卑微同时掌握在你的手中,让他释放还是让他继续受苦全在你一念间。 啊,这个瞬间,真是爽炸了! 047本心(微h) 看着眼前男人赤裸的身躯上肌肉隆起,苏秀满意一笑,按下按钮,在他又一次快要到顶时停了下来。 “好了,继续吧。”她拾起骰子,在男人含怨的注视下投出了数字。 二点。 苏秀将自己的棋子移到了第七格。 【帮对手含住龟头或阴蒂,持续30秒】 倘若放在以前,苏秀会觉得抗拒,但有过一次口交经验后,她对用嘴接触性器官的抵触也少了许多。 找来之前剩下的口交套,给郑毅的大兄弟戴上,苏秀驾轻就熟地将那红润的龟头含入口中。 本以为区区30秒根本难不倒她,可刚含了一会儿,口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滴。 小心翼翼嘬一口,本是想将口中涎水咽下,却吸得口中龟头猛地一颤,一道温热激射在套中,隔着薄薄一层传递给苏秀口腔。 她急忙吓得松开口中之物,瞧见白浊热精被罩在了薄薄一层套子里,只能顺着筋脉突兀的柱身一点点向下渗出。 在生日那天没能达成的目标,竟阴差阳错地在今天完成了。 苏秀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嘲,却听得对面男人闷闷提了一句:“没到30秒。” 她没能完成格子上的要求。 苏秀一愣,桃花眼扑闪扑闪,随即伸直了脖子,翻脸不认:“胡说,明明就到了,还是说,郑老总连30秒都撑不住?” 她得意一笑,把难题抛回到男人身上,看着他一副咬牙愤懑却只能俯首认输的模样就满心畅快。 这游戏可太有意思了。 这么一想,她把手中的遥控一摁,戴在男人阴茎根处的震动环又运作了起来。 进入惩罚格的玩家需要走到标注“解除惩罚”的格子里才能停止惩罚,在此期间,他都得戴着“果肉”随时接受对方的玩弄。 刚射过一次精的阴茎还非常敏感,被这一震动给强行中断了不应期,再一次硬挺起来。 趁苏秀咯咯直笑时,郑毅绷紧浑身肌肉,拾起骰子扔出点数。 他得想办法停止惩罚,然后再好好收拾这小妖精。 五点,郑毅的棋子移动到了第十一格。 【两人性器官相贴20秒,不得插入】 解除惩罚效果的格子在第十格,他走过了。 苏秀幸灾乐祸,还没笑上几声就被男人拉着站了起来,有力的胳膊将她腰肢一揽,粗壮硬挺的阴茎强势挤入她腿缝之间。 没想到的是,由于惩罚没能解除,那震动环还戴在他阴茎之上,随着两人的下体紧密相贴在一起,震动环的把手恰好抵在了她的阴蒂上,高频的震动刺激着敏感的小核,让她顿时尖叫起来。 “啊……不、不要……”她伸手去推,可男人的胳膊似焊在了她腰上一般,她那纤瘦小手哪儿能撼动得了? “嗯?这就受不了了?那不如关掉如何?不是有遥控器吗?”郑毅坏心眼地在她耳边低笑,气得她整张小脸绯红。 她刚才被拉起来时,遥控器不小心从手上滑落,此时正掉在她脚边半米开外。 可她刚想弯腰去捡,男人就揽着她不许动:“你这一动咱俩就分开了,格子上的挑战就失败了。” 他轻轻耸了耸下身,抵着“果肉”狠狠震动她的小核,让敏感的她顿时没了气力。 “20秒……有那么长吗?”苏秀两眼酥红,不得已将脑袋埋入男人胸膛。 郑毅勾唇笑了笑,咬着她耳朵悄声安抚。 “快了,还有十秒吧?” “……有十秒了吧?” “哪有,还剩五秒。” “你、你玩我?分明已经到20秒了!” 苏秀挠着他胸口,浑身已颤得不像话。 郑毅憋着笑,哑声在她耳边吹气:“哦?真的可以……玩你么?” 故意用气声吐出“玩”字,感觉到她肩膀的颤动,男人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扣紧她挺翘的小臀,健臀用力向上一顶。 紧密相贴的下身在震动环的带领下达到同频,苏秀仰起脖颈,在忘我的叫喊中颤抖泄身。 蜜液如涓涓溪流倾斜而下,将她腿缝间的大肉棒整根淋湿。 “大仇得报”的男人笑着松开胳膊,扶她安稳坐下后还不忘把骰子塞进她手心:“苏老师,该你了。” 苏秀飞了他一记眼刀,柔荑一抖,骰子落下——五点。 【从背后伸手揉胸30秒】 看着这一格的描述,两人发生了争执。 这到底是谁从背后伸手揉谁的胸呢? “这游戏谁发明的,规则都不写清楚!” 苏秀气得差点想扔棋盘,为了安抚她的小情绪,郑毅只得让步,让她自行选择是揉胸还是被揉胸。 低头看了看自己贫瘠的山丘,又抬头瞅了瞅对面那一对饱满结实的高原,苏秀毫不犹豫地选了前者。 郑毅听话地转过身去,随即便感受到那纤弱柔软的身子贴在了他的后背上,一双纤手从腋下穿过,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腹斜肌一直摸到了胸前。 随着她指尖的触碰越来越用力,他身上的肌肉也越发绷得紧实,一对胸大肌在她双手的揉捏之下不自觉微微跳动。 苏秀柔软的胸膛贴着他健实的后背,细微呼出的气流搔挠着他的背脊神经。 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渐渐被男性的麝香所覆盖,苏秀抱紧了身前这雄伟的身躯,两手不停揉搓他的胸,将脸埋进他的后背。 “二哥……”她轻轻唤着,娇生生的。 郑毅用鼻音短短地回了声“嗯”,好半晌听得苏秀说:“你好香……” 他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两只大掌握上那一双作乱的小手,谁知她顿时像滑腻的泥鳅,一下子脱身,和他拉开了距离。 “30秒到了哦!”她笑得灿烂,完全不顾自己刚刚撩起了多大的火花。 虽然知道是她的恶作剧,郑毅还是被她刚刚那句话搅乱了心湖。 他多么希望拿往后的时光再借30秒,只为换她那亲密无间的贴心拥抱…… 调整了下呼吸,郑毅继续游戏。 四点,前进到第十五格。 【解除惩罚,对着镜子抱草抽插30次】 终于可以摘下“果肉”的郑毅露出坏笑,从他笑容里读出危险,苏秀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不就是对镜做爱吗,又不是没做过,区区30次抽插,小儿科啦! 但苏秀忽略了格子上描述的“抱”字,当她被郑毅像小儿把尿一般抱在镜子前狠狠抽插时,她吓得差点哭出来。 她整个身子腾空,只凭身后男人的胳膊作为支撑,每当他一个挺腰猛肏过来,她都怕自己会被他给顶飞出去。 偏偏身后的男人还不好好计数,干着干着,他突然来一句“糟糕”,说忘记数到几了,只能从头再来。 苏秀嗯嗯哼哼地抗议,却只能做他怀里乖巧的小猫,被他的大肉棒一次次狠狠贯穿。 结束完对镜,回到客厅羊毛毯上,苏秀已经不能好好坐下了,穴儿火辣辣的,稍微姿势不对就难受。 她随手丢了骰子,六点,前进到第十八格。 惩罚格,这次换苏秀用上“欢梨”了。 女用机“果核”是在“果肉”的基础上,环中央里还有个果核模样的跳蛋。 不仅环把手可以震动刺激阴蒂,还能将果核推入到阴道中进行入体刺激。 苏秀按说明将果核送入体内,刚固定好,那椭圆的小球就震动起来,连带着外面的把手一起,一个在体内刺激着G点,一个在体外刺激着阴蒂。 里外夹击之下,苏秀爽得向后倾倒,靠两手在背后支撑着柔软的身子。 她红着眼瞪向拿着遥控把玩的男人,看着气势十足,却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咬咬牙闭上眼,正准备登上顶峰,震动戛然而止,快感停在了半山坡上……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男人悠悠咧着坏笑,在苏秀欲求不满的火辣视线下扔出骰子。 二点。 【乳交20秒】 “你故意找茬是吧?!”苏秀愤愤拍地,气得小脸通红。 她这一马平川的,怎么乳交啊?! 郑毅无奈耸肩,在她直起身子张牙舞爪之际摁下遥控开关,突然开始震动的“果核”让她猝不及防,躬着纤腰躺了下去。 “不玩了不玩了!” 看到她开始撂挑子耍横,郑毅那双凤眸弯得像狐狸:“那苏老师是认输咯?” 一听到这话,苏秀“咻”一下立起来,崩着一张绯色小脸朝男人爬了过来。 她这好强的性子,过了再多年也改不了,想让她认输?门儿都没有! 两手撑在男人盘坐的双腿旁,苏秀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缓缓放低上半身。 重力让她的胸前勉强有了些许线条起伏,但离挤出一条缝来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别人是两座珠穆朗玛峰之间夹着马里亚纳海沟,她则是太平洋上两个来自不同大陆板块上永不靠近的小岛…… 可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谁说乳交就一定得要用乳沟的? 她只用一边乳儿贴在男人青筋暴突的肉柱上,上下起伏着身子,靠挺立起来的乳尖刮蹭着柱身和龟头。 第一次享受她的“乳交”服务,郑毅深深吐了口浊气,向后倾斜身子,给出她更多空间。 看着埋首在他腿间卖力证明自己的小女人,郑毅嘴角的浅笑一点点收回。 以他对苏秀的认知,傲慢如她,从来不会委屈自己,更不存在去讨好某个男人。 随心所欲的女人,能驱动她行动的只有她的本心。 那……是否意味着,她现在为他做的所有种种……都是她的本心呢? 048故人 用乳尖不停搔弄刮蹭那狰狞的肉柱,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猩红龟头微微颤动,苏秀玩得不亦乐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格子上并没有写谁给谁乳交啊。 回想着郑毅饱满的胸膛,那搓起来的手感真是不错…… 哎呀草率了,应该让他硬起胸肌来给她磨小豆豆啊! 她还真想试试,用含着“果核”的小穴一边震动一边磨他那大奶子是个什么感觉呢。 苏秀心里顿时像亏了百八十万,只能默默安慰自己罢了罢了。 反正棋局还有那么长,指不定后面还有更多乐子呢。 至于郑毅的乳交……就放到以后再尝试吧! 游戏继续,在经历了【男方舔干净女方小穴的水】和【玩弄对方下身40秒】之后,郑毅再度进入惩罚格,这下两人身上都戴着电动玩具,互相争抢起了遥控器的所有权。 郑毅还鸡贼地把“果肉”反着把手朝下戴,本以为会降低震动带来的刺激,哪知这玩具本来就是设计成了正反都能戴的款式,反着戴刚好就让把手震动到了睾丸,比正戴的刺激还要猛烈。 遥控开关一摁,“果肉”和“果核”同时震动起来,男人女人一齐喊叫,精液与骚水一同飞溅,两人一并奔向了高潮…… 终于有一方棋子抵达终点时,外面的天空已一片昏暗,郑毅搂着苏秀躺在客厅沙发上休憩,两人皆累成一滩软泥,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苏秀困得眼皮打架,可肚子里传出咕咕声在提醒着她,还没吃饭。 本想在午饭前吃个“开胃菜”,没曾想就这么一直“吃”到了晚饭时间,她懊恼地拿头去拱郑毅的胸,把锅都甩在了他身上。 “都赖你,玩什么飞行棋,饭都没吃成,我好饿!” 将苏秀的埋怨全盘接下,郑毅闭眼吻着她的发顶,心里却是无比欣愉。 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早上他还心急如焚地赶回来,在看到她安然无恙时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安稳。 她今天格外的黏人,在厨房里抱着他,在餐桌下勾引他,叫他为“老公”,自称为“妻子”,还耐心十足地陪他玩游戏…… 这一切的一切,在以前从未有过,让他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郑毅想,若此时苏秀要他把心剜出来献给她,他都不会有半分迟疑,更何况……她只是想填饱肚子呢? 小心翼翼的起身,郑毅找来一条薄毯盖在苏秀身上,自己就只围了一条围裙。 将中午的菜热了一遍,又新煎了两个荷包蛋,围裙肌肉裸男将其做成了一大碗盖饭,直接端来客厅。 苏秀不愿意动,他就端着碗坐沙发边上喂她,俩人又回到了小时候分吃一碗饭的时光。 “上一次和二哥吃一碗饭是什么时候?”苏秀也想到同一处去了。 郑毅一愣,垂头盯着碗,手里的不锈钢汤匙把瓷碗刮得吭吭响,?了半匙米饭半匙肉渣送进自己口中,然后忽地笑了。 “被你嫌弃床技太烂的时候。” 苏秀也是恍惚了一瞬,眨眨眼,淡然笑道:“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 从省外回来,郑毅需要居家七天做健康观测,反正接下来也没有外出需求,居家也能完成工作。 只是没想到出门一趟,回来发现自己书房已经被苏秀给霸占了去,他无奈只能挪去多功能房和手下的那群高管们开视频会议。 时间来到三月初,椿城已连续一周未出现新增病例,全国多个省市的疫情也逐步得到控制。 秉着谨防输入的原则,双江汇苑依然实行着严格的出入管理,进出小区必须要有出入条。 但比起之前两天才能使用一次的物资采购出入条,物业这次又新增了每天上下班使用的通勤出入条,倒不至于整天被关在小区里了。 然而就算能出小区,外面的公共娱乐场所都还关着门呢,曾经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此时人烟稀少,仅有几个大商场在营业,苏秀逛了一圈,甚感没啥意思,准备打道回府。 椿城盛产美女,苏秀出一趟门可谓养足了眼,哪怕是大家都戴着口罩,穿着大衣,依然能从眉眼、身形以及气质上品味出她们的美丽。 回到双江汇苑,将车停到自家车位时,苏秀才意识到郑毅的车位上停着车。 不是他的玛莎拉蒂,而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出门时走得太急,她都没有注意到以往停在她车位对面的那辆劳斯莱斯,不知何时停到了郑毅的车位上。 她们家的车位都有智能地锁,唯一的解释只有:这辆车是郑毅的。 将她的Mini cooper停好,苏秀下车来围着那劳斯莱斯幻影看了一圈,走近了才知道它的车漆不是黑色,而是暗紫色。 郑老总换口味了? 罢了,他换了什么车,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拎着买来的日用品,苏秀刷脸进了入户电梯,在轿厢里等待爬升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某个美女十分眼熟。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苏秀晚上登陆了自己已经十多年没有再上过线的QQ,从联系人里一个个翻找,按图索骥,翻到了那人现在常用的社交账号。 恰好,她今天就PO了一张照片,着装打扮和苏秀见到的那人一模一样,下面还配了一段有感而发: 【几年未归,椿城已日新月异。】 看到这里,苏秀急忙关闭了网页,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太过怪异——像个在视奸男友前任的怨妇。 她不过是偶然觉得今天在外面看到的某个路人像莫琇玥,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去寻找关于她的一切。 放在以前她绝对会一笑而过,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今天看到的那个身影仿佛趁成了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不拔出来看个明白就会难受一辈子一般。 这时,小书房的门被推开,清新的花果香随男人一同靠近,苏秀第一反应便是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悄悄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郑毅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俯下身来笑着在她耳边吹气。 “你最近越来越没边界,”苏秀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一手推开了那张帅脸,“连门都不会敲了。” 郑毅闭眼吻着她的掌心,抓着她手腕轻轻舔了两下,嘴角勾起笑意:“霸占我书房的时候,你有敲门吗?” 一个反问,让苏秀顿时没了声儿,毕竟是她先没了边界,他自然“礼尚往来”。 看出他找来的目的,苏秀拽了拽他的衣领,开口让他换场地。 当被郑毅抱着离开小书房时,苏秀最后确认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难怪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椿城哪儿也不去了,原来是白月光回来了啊…… ** 苏秀今晚的性爱十分不在状态,哪怕她隐藏得很好,还是被郑毅悄悄发现了端倪。 和以往相比,她今天太干了,甚至在抽插时,他几次发现她在皱眉强忍。 太奇怪了,她若不舒服一定会第一时间表达出来,为什么要伪装? 郑毅从她身体里退出,换做用嘴帮她舔吮到了高潮,自己则用手撸了出来。 一见他已经结束,苏秀擦掉下身的黏腻,起身去了浴室洗漱,没有给他任何交流沟通的机会,洗完澡更是直接以明天有公开课为由将他赶去了次卧。 郑毅人傻了。 自他生日之后,他就没再单独睡过,哪怕晚上他们不做爱,苏秀也不曾把他赶走,今天怎么一下子又回到从前了? 躺在次卧床上辗转反侧,郑毅失眠到凌晨,最后悄悄起身去了小书房。 掀开笔记本电脑,显示器要求输入密码,郑毅先后输入了苏秀生日、身份证后六位、手机号码等都失败后,突然想起了一串字符。 抱着试试看的念头,他输入了: NicoT07100107 摁下回车,画面变动,成功进入了电脑桌面。 右下角任务栏上有QQ消息在闪动,郑毅没有贸然点开,而是打开浏览器,翻看了最近的浏览记录。 竟然是莫琇玥的社交账号网页。 秀秀找她做什么? 郑毅先是蹙紧了眉头,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关闭了浏览器。 “小傻瓜。” 合上笔记本,将一切恢复到原样,郑毅一身轻松地离开了小书房。 他没有回次卧,径直开了主卧的房门,爬上大床钻进被窝,将那熟睡的纤瘦身躯揽入怀中。 他动作格外地轻,生怕吵醒了她,更怕被她赶下床。 怀里的娇娇似感应到了他的存在,轻哼了一声,吓得他僵直了全身。 好在她并没有抗拒他的触碰,只是调整了下姿势,在他的胸膛与臂膀间选了个她更惬意的位置,蹭了蹭脑瓜,再度安然睡去。 ** 苏秀醒来时大床上只剩下她一人,床上还留有某人躺过的痕迹,但摸上去已是一片冰凉。 起床发现郑毅并不在家中,苏秀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把笔记本电脑搬到大书房,为今天的公开课做准备。 自开始线上教学以后,苏秀的课堂备受学生和家长们的好评,学校想借此让苏秀讲一堂公开课,既能展示她的教学水平,还能给其他老师做教学示范,为今后线上教学的优化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苏秀打开笔记本电脑就立马弹出了密码输入界面,让她顿时想起昨晚忘了关机。 进入桌面看到状态栏在闪,竟是QQ上有人主动给她发了消息。 十多年未登的QQ,竟然还有人找她? 【燕妮:秀秀?是秀秀吗?】 【燕妮:天呐你竟然上线了!】 【燕妮:不好意思让我先冷静一下……】 【燕妮:嗨,妞儿,还记得我吗?】 看着这一连串的消息,苏秀仿佛能看到荧幕对面那张激动的脸。 【﹂①︿汥——gt;犭虫丿綉:当然记得,咱们可是互换过小言的交情啊,妮子。】 049学妹 陆续有餐厅恢复堂食,苏秀和向燕妮约了周末出来小聚,将地点选在时代广场。 作为土生土长的椿城人,聚会怎么能少得了火锅,苏秀先抵达火锅店,没曾想竟然还需要排队。 这家火锅店在疫情前就生意红火,每次都要提前一两小时叫号,苏秀本想着趁疫情刚控制住,大家都还窝在家里时来享受一波不用排队的VIP服务,结果来看,和她有相同想法的大有人在啊。 但客流量和疫情前还是不能比的,苏秀等了十来分钟就有了空桌,并把桌号发给了向燕妮。 “哇,你还是这么瘦,这么美。” 向燕妮赶来时看到苏秀第一句便是这番感叹。 十多年过去,苏秀还是那个冷艳有魄力的美人,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那种。 “你也是,这么多年过去都没变,还是那么开朗外向。” 两人相视一笑,哪怕十多年未见,她们也依然热络,完全没有生分。 自从恢复联系后,两人无话不谈,从日常生活到工作家庭,都能成为话题。 向燕妮高考去江城,选了江大最热门的专业,毕业后虽然多了一项吃饭的技能,但工作了几年发现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便辞掉工作回了椿城。 现在她白天在一家小企业坐班,晚上闲暇时间写写小说,一年前和男友领了证,此时正过着悠闲甜蜜的二人生活。 “你们父母不催娃么?”苏秀问。 “在领证前就和双方家长谈好了,要不要生娃我们自己决定,长辈不插手。现在养娃压力那么大,还有房贷要还,我们主要想让自己活得开心点。” 听完向燕妮的回答,苏秀心里不免羡慕:“真好,长辈开明,另一半也贴心。” “哟,妞儿,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被家里天天催娃呢?” 苏秀尴尬一笑,夹了块肥牛在向燕妮碗中:“吃,多吃点。” 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向燕妮笑得愈发鸡贼:“谁那么好命娶了咱们的大美人儿啊,换我啊,都巴不得死你身上吧?” “呔,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哦!” “这还不是咱们秀秀太有魅力了吗?” 两人相谈甚欢,散伙时都相约好下次有空再碰头。 苏秀将向燕妮送到小区门口,目送她平安进入小区才发动车子离开。 她并没有告诉燕妮自己的丈夫就是郑毅,隐隐得这段关系还是不公开为好。 毕竟又算不上什么真正夫妻…… 恍惚之际,苏秀瞧见迎面开来了一辆越野,急忙踩了刹车,幸而避免了事故。 拍拍胸脯松了口气,苏秀降下车窗冲着对面一顿祖安输出:“〇你×的,这他妈是单行道,你怎么开的?!” 越野车司机开门下车检查一番,确认没有碰撞后,来到苏秀车旁低头道歉:“抱歉,不熟悉这边的路况,请问有伤到吗?” 天色昏暗,这男人靠近之后苏秀才发现他又高又壮,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好在对方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苏秀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想横生事端,便也收敛了脾气。 “我没事……你开车这么大的车也得注意点啊,其他小车撞上还能有命?”她调亮车内灯光,刚准备口头教育两句就走人,却突然蹙着眉头打量起了来人的脸。 男人剃着平头,眉弓高耸,眉间的悬针纹贯穿印堂,一股不怒自威的严肃感扑面而来。 “陈自力?” 听得对方准确叫出自己的名字,男人眉头锁得更深,也在不停打量着车内女人的面容。 突然,从越野车上传出一阵惊诧的呼喊:“苏秀学姐?是苏秀学姐吗?” 苏秀朝越野副驾驶望去,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在朝她热情招手,但并不是她熟悉的面孔。 “苏秀?郑毅的婆娘?”陈自力脱口而出,不自觉说了椿城方言。 这时,越野副驾上的女人跳下车来,直接冲着这丈二男人的肩头一阵猛削:“什么婆娘不婆娘的,怎么说话的?人家学姐就是她自己,不是谁的谁谁谁!” 女人凶完,变脸似的朝苏秀笑道:“没想到回国碰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学姐,我真是太幸运啦!” 苏秀愣愣地点了点头,不知该怎么回应这个陌生女人的热情。 对方也察觉到了她的拘谨,收敛住激动,做起自我介绍:“我叫廖依依,学姐可能不认识我,但我是你清大的学妹,同时也是崇拜你的小粉丝一枚哦!” ** 抵不过学妹的热情要求,苏秀被拉到临街的一家小馆子里喝茶聊天。 “你不知道,苏秀学姐可是当时清大的传说人物!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老师们争抢着带的学神啊!” 廖依依朝陈自力夸赞着苏秀大学时代的丰功伟绩,意图让这个大老粗为他之前的无礼道歉。 “物理系、化学系还有数学系的老师都抢着要带她去参加国际比赛,好几个导师在她本科在读时就向她投出‘直博’的橄榄枝,她可是比金子还抢手的珍贵人才,你给我放尊重点哦!” 廖依依说个不停,恨不得把苏秀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见陈自力脸上显现出不耐烦,抄起手来又是在他肩上一削:“你这什么表情?” 陈自力觑了她一眼,不疼不痒地耸了下肩头,朝苏秀点了点下巴:“她是我表妹,需要你在一旁介绍个不停?” 嗯? 廖依依瞪大了眼朝苏秀求证,得到了她的点头回应:“我们的妈妈是亲姐妹,我管他妈叫二姨,他管我妈叫小姨。” 这下可把廖依依给闹红脸了,只得转头把问题甩到陈自力身上:“既然是你表妹,那你开头干嘛喊学姐是什么谁的老婆啊?被你带坑里去了,都怪你!” “我他妈快二十年没见过她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陈自力是杨霞与第一任丈夫的儿子,父母离婚时才两岁,跟着父亲生活的他,很少和母亲这边的亲戚走动,直到后来他有了炎祎这个妹妹。 小时候他经常去找妹妹玩,因此也和郑毅、苏秀熟络起来,后面他还和郑毅拜把子成了义兄弟,感情甚至比苏秀这个亲表妹还要深厚。 两人在部队里时,既是兄弟又是对手,没少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抬杠。 郑毅有一块从不离身的小怀表,十分爱惜,陈自力有一次为了捉弄他,将那表偷偷藏了起来。 他至今还记得,发现怀表不见时,郑毅脸上是怎样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可怖模样。 趁事情没闹大之前他将表悄悄还了回去,这才把那只即将暴走的野兽给安抚住。 “你看过里面了?”郑毅手里攥着怀表,两眼直勾勾盯着陈自力,十分笃定拿走怀表的人就是他。 陈自力自是不会承认,但自那之后他知晓了郑毅的一个小秘密。 原来这货,喜欢他表妹啊。 陈自力上中学后就没再见过苏秀,唯一能听到她名字还是从郑毅口中,所以时隔二十年再度见到“表妹”,他下意识先想到了郑毅。 “啧,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学姐的大表哥……”廖依依咂舌嘀咕,一改之前对陈自力的颐指气使,“看在学姐的面子上,我以后就不为难你了。” 陈自力没有甩她,而是向苏秀询问了下郑毅的动向,似乎有什么重要事要找他的样子。 “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苏秀最近不太想看到郑毅,除了上床,她都没怎么主动搭理他。 “呵,他把我妹看得那么‘好’,不给他来点惊喜怎么行?”陈自力冷笑一声,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苏秀眨了眨眼,意识到炎祎交男友的事已经落入这位妹控大哥的耳中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他拐走了你妹似的,你找他有啥用?” “那个姓杨的我已经见过了,绣花枕头一个,根本配不上炎祎。” 不愧是妹控……也就他能把人家大明星贬低成这样了吧? 苏秀一笑带过,把话题引到面前两人身上:“那你跟这位廖学妹又是……?” “啊,他是——” “无可奉告!” 廖依依刚要开口,就被陈自力强行打断,她瞪大眼想反驳,却被他一个眼神逼退。 知道陈自力在军队工作,想必是涉及到了一些秘密,苏秀见状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可廖依依才不会就此罢休,她好不容易见到崇拜多年苏秀学姐,这次说什么也得把学姐的联系方式要到手。 “学姐现在是做哪方面的研究呢?当年听说你直博去了生物系,后来还有机会去国外——” 廖依依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苏秀却没能继续听下去,眼前闪过六年前自己那无比狼狈的片段,随即便是一阵阵耳鸣。 “学姐?学姐!” 苏秀猛地从失神中惊醒,假装有在继续听的样子,回了句:“在做一些医药方面的研究,其他的就不方便说了。” 涉及科研机密,廖依依理解地点点头:“医药呀,如果成功的话,就是造福人类的大事了。学姐果然厉害,不像我,只能鼓捣一些破石头。” 廖依依拿出手机添加了苏秀的微信好友,她刚回国,对国内近几年的发展状况还不太熟悉,又因为她研究的特殊性,国内的亲朋好友她也暂时不能联系。 “这疫情蔓延到国外了,今后我可能就会留在国内发展,学姐是陈队长的表妹真是帮大忙了,我以后有问题可以直接请教学姐吗?” “如果我能帮得上的话。” 得到苏秀的点头,廖依依高兴得快要手舞足蹈,像极了追到偶像的小迷妹,全然没有发现坐在桌对面的苏秀脸上,笑容里夹杂着失落与苦涩。 050初恋 回到双江汇苑,苏秀进了小书房就把房门反锁。 来到角落摆放教案的文件筐旁,苏秀取出标记为“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的灰色档案盒,打开第一页便是她与郑毅的结婚协议。 看着签名下面标注的日期,苏秀深吸了口气,不由得抱着盒子蹲下身来,脑子里再次回忆起了大学时光。 2008年7月,距离奥运会开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苏秀选择了暑假留校,想近距离感受一下京城奥运的氛围。 留校的学生被统一安排住宿,方便管理,连用餐也只能去规定好的食堂。 几天下来,苏秀便在食堂里留意到了一个男人。 大约三十多岁,应该是学校的教职工,样貌俊逸,成熟内敛,时不时会有男女学生端着餐盘主动和他拼桌,相谈甚欢后渐渐散去。 想要知道一个惹眼的男人并不难,校园论坛、贴吧随便翻翻说不定就能看到他的八卦。 但苏秀此时正忙着为毕业论文准备资料,只把那人当做用餐时增加食欲的佐餐小菜罢了。 暑假一过,苏秀就升为大四生,学分早已提前修完,剩余的时间除了写论文,就是拿去思考到底该选择哪个方向的研究生。 已有几个导师私下询问了她的意向,有的甚至开出了“直博”的丰厚条件,只为提前把她纳入麾下。 可调查了下这些导师的研究方向和目前成果,与苏秀想要从事的研究还是有差距,让她迟迟没能做出选择。 于是某一天,那个被她视作佐餐小菜的男人突然端着餐盘来到她这一桌,郑重其事而又落落大方地做自我介绍:“苏秀同学你好,我是生物系博士生导师唐耀新,请问你有意向加入我的研究团队吗?” 那是苏秀第一次近距离和这个男人对话,也就是那几分钟的时间里,她终于明白为何这个男人这么受欢迎。 他谈吐幽默风趣却不失礼仪庄重,交流起来轻松惬意,没有老师的架子,就像在和一个同龄人探讨学问,而他的知识渊博能征服每一个与他对话的人。 不知不觉,这顿饭苏秀吃得比以往都久,男人最后递上名片,并不过分逾越地结束了这次畅谈。 唐耀新,34岁,清大生物系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两年前带着国外的先进研究理论回到国内,组建起了研究团队,已发表多篇重要论文,影响因子在同业中位列前茅…… 看着清大研究院网站上对唐耀新的介绍,苏秀又一次回想起中午在食堂的那场交谈,内心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提前本科毕业的苏秀直接加入了唐耀新的团队,一边攻读博士学位,一边参与到他的研究中。 这位导师与苏秀之前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同,他学识渊博且平易近人,谈吐优雅且举止矜贵。 苏秀能从他身上找寻到向往的所有美好品质,对他的孺慕之情也逐渐变得浓烈。 他们能在实验室就今天的实验结果讨论上一整天,交换着知识的清泉,碰撞出灵感的火花,他们的灵魂进行着世上最平等的交流与对话。 自那时起,苏秀找到了她自高中毕业以后遗失的东西——她崇拜的神灵。 唐耀新似乎也察觉到她眼神中的炽热,被她纯粹不掺杂质的目光所折服,万能的神灵少有地显露出羞涩,低垂下头颅笑得腼腆:“你这样会让我失控的。” 他们在一起了,悄悄地,瞒着实验室里其他同学伙伴。 白天是德高望重的威严导师,晚上是柔情蜜意的体贴男友。 人前是精明巧思的优秀学生,人后是古灵精怪的傲娇女友。 唐耀新35岁生日的那天晚上,苏秀在他的办公室里给他开了个只有两人的生日会。 被繁重的研究项目压得喘不过气的他们,终于在这晚得到一丝休息。 吹灭蜡烛,摁亮台灯,苏秀瞅着男人俊逸的侧脸笑问:“唐老师许了什么愿?” 唐耀新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温柔回道:“许了个你以后能在私下里叫我Niko,而不是‘唐老师’的愿。” Niko是他在外留学时起的名字,只有亲密的人才知道。 早在交往初他就把这个名字告诉了苏秀,可她却一直不肯这么叫他。 苏秀红了脸,羞赧地抿了抿唇,却没有张口。 “今天是我生日,都不能满足我一下吗?” 唐耀新轻轻晃着她的胳膊,终于得到了她的点头。 “Niko……” 音一落,她的唇瓣就被男人温润的薄唇给包裹,比他俩之前所有的接吻还热烈。 那一晚,初次与神灵交合的苏秀知晓了,原来她的神也会急迫,也会慌张,也会为自己的表现耿耿于怀…… 在实验室里的时光是枯燥乏味的,有时为了一个数据而辛苦了大半月,最后得出的结果对研究根本用不上。 可一旦想到有她的神陪伴在一旁,任何艰难困苦都能迎刃而解。 她本是这么以为的,直到一个女人突然闯入实验室,一边拉扯她的衣服,一边大骂她狐狸精,而她的神并没有站出来保护她,第一反应竟是惊慌失措地想要逃离。 那时,整个实验室的人才知道,生物系最年轻有为的博导竟然已婚还出轨了,而出轨对象就是他最器重的学生。 【诶,唐老师这么出色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糊涂啊!会不会是那个女学生故意勾引的?】 【听说长得挺漂亮的,这种事不是挺常见的嘛?为了学历出卖肉体……】 【这么说来,她的直博资格恐怕也不干净吧!】 【哎呀,她不是要被保送国外去深造吗?不会也有猫腻吧!】 流言蜚语如洪水般朝苏秀涌来,把她拍打得头昏眼花。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头一次真正为一个人心动,换来的竟然是“被小三”。 唐耀新的妻子似要将整个研究所都搅得天翻地覆,以此向院方施压,要求对“勾引她丈夫的狐狸精”做出惩罚。 苏秀不得不停止了一切科研活动,接受学院的调查,而自那女人找来的那天起,唐耀新便再也没有回复过她的任何一个消息。 舆论的谴责都落在了苏秀头上,而作为事件中心的唐耀新却隐藏了下去。 此时苏秀遭遇的不仅仅是渣男的欺骗,更是信仰的崩塌。 她曾被唐耀新的才华与美好所折服,将他视若神明,为自己能接近如此完美的男人而庆幸。 如今丑恶的事实摆在眼前,她成了被戏耍的愚民,而那个男人甚至都不愿替她辩解一句,心安理得地将一切脏水都泼在了她身上。 “苏同学,鉴于这次的风波还没调查清楚,学院只能暂时撤回你‘对外人才交流’的资格。” 得到这个通知时,苏秀已经麻木,淡淡地应了一声“好”,随后挂掉了电话。 室友看她的目光从以前的崇拜变为如今的鄙夷,苏秀根本无法待在宿舍,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 走在这个她生活了近九年的学校里,她甚至找不到一处容身之所,连路边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嘲笑着她。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入了她的手机。 “喂。” “我有办法帮你,来自清亭。”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熟悉,短短几个字,就让苏秀回想起了他的面庞。 “……二哥?” 男人沉默少许,兀地笑了:“还好,至少没忘了你二哥。” ** 在自清亭看到那个多年不曾见到的身影时,苏秀恍惚了好一阵。 他又长高了,健实宽阔的肩背将西装撑得笔挺饱满,让他极富男人魅力。 短发整齐梳理成背头,零星散落几缕发丝装点着饱满的额头,衬得那深邃的五官愈发立体。 他的光彩夺目让那雕梁画栋的四角方亭都略显暗淡,和他一对比,饱受流言蜚语与中伤打击的苏秀简直狼狈至极。 她本就长得清瘦,长年缺乏休息再加上情感的背叛,双重打击之下,疲惫与失落折磨得她眼窝深陷、面颊下凹,完全没了作为校花时的艳丽与芳华。 但她依然是高傲的,哪怕千疮百孔也不愿低下头颅,抬眼看着儿时的竹马:“二哥有事不妨直说。” 知晓她的性子,郑毅将那些寒暄都一并省略,直接开门见山:“我帮你搞定你现在的困境,虽然你出国的推荐资格已经拿不回了,但至少能保证你的学历不受影响。” 因为和导师的不伦绯闻,苏秀如今更是牵扯到了学术不端上,这不仅仅是暂停研究活动这么简单,她很大概率会被剔除出研究团队,甚至不能在自己的研究成果上署名。 这意味着她几年的努力全都白费,甚至连博士学位都拿不到。 郑毅此番前来可见做足了功课,目的性也可见一斑。 “那二哥你的要求又是?” 如今苏秀一无所有,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一个近十年未联系的“儿时玩伴”会突然大发善心地来帮助她脱离困境。 他一定有所图。 苏秀像只被遗弃的应激小猫,对任何企图靠近她的人都龇牙咧嘴,充满攻击性。 郑毅愣愣地看了她许久,乌黑的眼眸里显露出惊讶。 他抿唇垂首,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和我结婚。” ==== 作者有话说: 因为篇幅的关系,这段过去我已经尽量精简了(:3っ )へ 实际上秀秀对导师心动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是一点点被他的魅力所倾倒的。但这些拿出来详写的话就有些主次不分了,只能一笔带过。 但这样略写的结果可能会让人觉得秀秀是“恋爱脑”,与她之前高冷傲气的人设不符……为了防止读者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在作话里提一下。 为爱情投入≠恋爱脑,我很讨厌随随便便给人贴“恋爱脑”的标签。 毕竟两个人相爱总有一个人是先主动先追求的,如果主动方就要被说成是“恋爱脑”,那今后谁还敢主动,谁还谈恋爱啊? 051清白 苏秀并不指望一个十年未见的儿时玩伴能帮上什么忙,结束自清亭的那次见面后,她又回到了原先的生活。 但没过几天,从外面回来的室友突然一脸歉意地拉着她的手道歉,说自己不该轻信网络上的谣言时,苏秀着实惊讶了一小会儿。 一直迟迟没有动静的学院调查突然有了结果: “经学院反复审查,最近流传的‘师生不伦恋’系不实谣言,事件涉及到的当事人属正常师生关系,相关学生的博士入学资质合法合规,无滥用职权的情况,特此声明。” 看到这条公告,苏秀内心不仅诧异郑毅真的帮她摆平了那些困境,还疑惑室友的态度转变。 虽然她并没有明确对外告知自己的男友是谁,但室友是知晓她有在恋爱的,就算学院公布她和唐耀新只是师生关系,那这几年来偷偷和她打电话谈恋爱的男人又是谁呢? 咚咚—— 半敞开的宿舍门被人敲响,两人循声望去,看到了那长身玉立的帅气男人。 “没想到你男朋友这么帅,换我我也会把他藏起来的,太招人了。”室友偷偷和苏秀耳语,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郑毅笑着立在门外,绅士且耐心朝两位女士发问:“我能占用一点儿秀秀的时间吗?” 室友十分爽快地将苏秀推了过去,一脸姨母笑地说:“今晚不归寝都可以。” 原来室友早在楼下就和郑毅碰过面。 博士生的宿舍楼并不大,一个气质绝佳容貌绝美的帅哥突然到访,见他被门禁挡在大门外,室友便多嘴问了一句他要找谁。 找苏秀啊?这赶巧了,正好同一间。 听郑毅自称是苏秀的男朋友,室友起初还不信,毕竟到处都在传苏秀是唐老师的小三。 直到他拿出手机,给室友看了两人从小到大的合照,这才让室友相信两人的关系。 青梅竹马,感情稳定,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竟然有人造谣小青梅不伦恋,他这个正牌男友自然要站出来为女朋友撑腰,将那些不实谣言通通击破。 学院公告,再加上同寝室友的小道消息,“苏秀是导师小三”的谣言瞬间被掐灭。 “你是怎么做到的?”再次来到自清亭,苏秀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得亏你们做得很隐蔽,单从监控拍到的画面无法推断出你们有逾越师生的关系。只要让对方的妻子放弃追究到底,自然就能用‘误会’来划上句号。” 从亭中眺望对面平静如镜的湖面,郑毅脸上的那股稳操胜券让苏秀觉得陌生,好似他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让唐耀新的妻子中途作罢。 再回想上次碰面时的场景,苏秀总算明白了心中的那股违和感的由来,仿佛一切事物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是在早已看透结局的情况下对她施以援助,所以才那般自信笃定。 “虽然迟了十年,但也算达成了一起游园的约定。”环顾四周,他突然没由来地感叹一声,接了这么一句。 苏秀微愣,少顷才想起十多年前,他们还是高中生时,约定一起进入清大的美好愿望。 清大,曾经的皇家园林,如今的世界名校,他们翻看着画报和杂志,指着一张张瑰丽的校园景观照,豆蔻青葱的少年少女畅想着在其中游赏的场景。 湖水是清澈的蓝吗?树木是苍劲的绿吗?那古老的庭院和廊亭真如照片上那样花样繁复、色彩明亮吗? 此时亲眼所见确实那般美丽,但身边的人儿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二哥应该不愁结婚对象才对?”苏秀将话题引导回正轨,想弄明白他的真实意图。 他有实力帮她摆平困难,自然也有实力找到更符合他需求的妻子。 她的父母既没有强盛的经济背景,也没有庞大的政治权力,也就是个中产家庭,他一介商人,若要商业联姻,也能找到更优秀的人选,为何费力来找她协议结婚? “我的公司跨入京城,急需一场宴会拉拢本地人脉,婚宴是最好的选择,但我不能随便拉个人就把婚结了,你是最好的人选。” “我爸妈的性子你也知道,两个一板一眼的老干部……我突然拉个陌生女人回家说要结婚,他们虽不会反对,但也绝对不会出席婚礼。” 郑毅的父母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官大职,但在京城也有不少老战友和老同志,有他二老出席,婚宴能辐射到的人脉会更广。 “但如果对象是你,哪怕我说和你谈了十年的地下异地恋,他们也会毫不怀疑地相信。” “没想到你连自己爸妈都一起算计进去……” “‘算计’这个词就过了,若知道儿媳妇是你,他们会笑得合不拢嘴,尤其是我妈。” 知晓郑毅到底图她什么之后,苏秀内心反而轻松了不少,他替她摆平风波,她向他父母交差,各取所需,互不相欠,总比牵扯一大堆人情债还不干净来得好。 “那协议持续多久呢?” 听到苏秀提出这个疑问,郑毅脸上尴尬了少许,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公司正在筹备上市,短时间内结婚再离婚会严重影响到上市进程……” 从筹备上市到成功上市没个三年五载是拿不下来的。 “所以至少五年内都不能离婚?” “那还是理想状况,可能还会更久……” 苏秀垂首深思,显然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现在也没什么感情牵挂,终是点头允了:“我要看到白纸黑字的协议,条条款款要写清楚,签字印章才能作数。” 郑毅欣然答应,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到苏秀手中:“若有疑问或者不赞同的款项可以提出来再商讨。” 没想到他竟然做得如此充分,苏秀不知该笑还是该愁。 “婚后财产……个人隐私……唔……”对照着文件一条一条斟酌下去,苏秀仔细看到最后,突然一愣,“只有一页?那后面的这一堆是——” 她翻开最上面的纸张,看到第二页的内容时,双手不禁颤抖起来,眼睛顿时湿润,模糊了视线。 急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眶,苏秀深吸了一口气,一页一页地往下翻了去。 这是她加入研究团队起,五年来经由她手亲自记录下的所有实验数据与资料。 她五年的工作成果,她的心血,她的生命! 虽然不伦恋的指控被撤销,但经由这次风波,为了避嫌,学院和研究所不可能再让她回到唐耀新的团队里。 被踢出团队时,苏秀就已做好了再也拿不回实验心血的心理准备,可当手里拿到失而复得的重要数据,苏秀终是没能忍住泪腺的崩溃。 被唐耀新背叛时,她没有哭,被踢出实验团队时,她没有哭,被流言蜚语打击中伤时,她没有哭,然而当重新手握她的实验成果时,她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清者自清”,在自清亭和郑毅的这两次会面将是苏秀永远不能忘记的时刻,她是清白的,她的学位来得正正当当,她对工作从无二心。 不是勾搭导师,不是肉体交换,她对知识的渴望,对真理的探寻,对理想的追逐……唯独这些,她不容许玷污。 “有这些数据的话,你的博士论文应该不会有问题。但唐耀新的团队在国内同领域里是最顶尖的,你被踢出团队的事很快会传遍国内同行,哪怕你拥有真才实学,其他团队也会因为忌惮学术泄密等问题而不敢接收你,短时间内你恐怕无法从事科研活动了。” 郑毅掏出纸巾,本只是想递给她,可伸出的手不自觉地就拿着纸巾替她擦了起来。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他替他的小哭包擦干眼泪,她拉住她郑毅哥哥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和我结婚,不能做研究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做点其他事情。等到国内出现新的研究团队,可以打破唐耀新在这方面的领导地位后,你……可以继续去追求你的梦想。” 听得郑毅的安慰,苏秀重重地点了几下头,交换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才平稳住情绪。 “二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还记得十年前他们是那般无声无息地结束了联系,再也不知对方去向。 她以为他们早已淡出了彼此的生活,可他竟然在她最狼狈的时候突然出现救她于水火,还她于清白。 “你说呢?”郑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倚着自清亭的绿柱,定定看她。 苏秀垂首再次看了眼手中第一页的“协议”,心中酸涩,再开口时只道了一句:“二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当年,在三中的小竹林……” 郑毅面上一冷,脸上立即扯出嘲讽的冷笑:“当然,别想多了,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恰好是最优解罢了。” 他脸上淡漠的疏离将商人的市侩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字一句强调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达成他的目的。 苏秀彻底放下心来,脸上再度恢复既往的高傲,朝郑毅伸出右手,以示握手:“那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手相握,协议达成,那时苏秀只以为这不过是一场过家家似的假结婚,并不觉得“婚姻”二字会对她带来什么羁绊。 直到新婚夜那晚…… ==== 作者有话说: 知识复习,还记得“羁绊”的正确中文含义吗? 忘记的请回去看【013章 公婆】后面“作者有话说”部分! ** 下章是想看主线,还是回忆? 主线是苏秀第一次有了离婚的念头,回忆就是苏秀新婚夜。 苏秀在婚后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外面约,新婚夜这天晚上是关键,也是二哥第二次心死的时候(:3っ )へ 052婚礼【3000字】 奢华的顶级酒店,气派的婚礼现场,身着耀眼婚纱的新娘刚结束完繁复的婚礼流程,坐在休息室小憩。 婚宴已开始,一会儿还要换上敬酒服去给每一席到场的来宾敬酒。 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喧嚣从门缝中泄出,很快又被隔绝在门后,一身洁白礼服的新郎来到新娘身旁,体贴询问她的状况。 “感觉还好吗?累不累?” “二哥把一切都安排妥帖了,我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又有什么可操累的?” 短短一个月,郑毅把婚礼所需要的一切都安排到位,苏秀全程没插手任何事物,仿佛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就只等她这个“新娘”到场就行。 “准备得比较急,等回了椿城,按你的喜好再重办一次。” 他今早也是这么说的,让苏秀误以为这次婚礼也就做做样子。 可穿上了那璀璨如星的婚纱,迈入富丽堂皇的礼堂,看着座无虚席的宾客,苏秀着实心里一惊。 不是说中午只有亲朋好友到场,晚上才是人脉交流会么? 那些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小人物的权贵大佬是怎么一回事? 苏秀都来不及思考,苏诚松穿着一身帅气的黑西装,领着她往T台对面走去。 布景炫丽的台下两旁是人们热烈的鼓掌与欢呼,明亮耀眼的台前尽头是意气风发的新郎官,苏秀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被父亲握着的手交给郑毅的那一刻,她才顿时有一丝实感。 “紧张?” 郑毅执起她的手,落吻于她手背时悄声向她询问。 得到她轻微摇头的否认,他笑得灿烂,两眼弯成月牙,缓缓带着她来到舞台正中央。 司仪开始祝词,婚礼一步步进行,新人们宣读誓词,互戴婚戒,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之下交换了誓约之吻。 礼成! 苏秀懵懵地站在台上,看到台下父母满眼含泪,看到公婆和他们互道祝福,一时还没有从两家人变为一家人的氛围中获得实感。 手被一旁的新郎轻轻一捏,苏秀抬眼和郑毅对视,看到他帅气的脸庞上满溢欢喜,顿时心跳漏了一拍。 他可真会蛊惑人…… 从婚礼的恍惚中清醒过来,此时坐在休息室里,苏秀终于得以喘口气。 “怎么中午都有这么多人……”想到一会儿要去和不认识的人敬酒,苏秀有些不自在。 “是咱们爸妈在京城的老战友、老领导,不用太拘束,说点感谢话就行,其他的咱爸妈会应酬。”郑毅手指拉了拉领口的蝴蝶结,将一张房卡递给苏秀,“李崽儿他们也来了,如果觉得闷,可以去和他们聊聊。累了也可以去这房里休息,晚上的宴会会更轻松一些。” 晚上的来宾多是京城本地的名流大佬,那是郑毅的主场,她这个“花瓶新娘”自然也就可以退于幕后了。 苏秀换了身酒红色一字肩鱼尾裙,挽着同样换了身黑西装的郑毅步入喜宴会场,轮着给每一桌宾客敬酒。 来到两人发小这桌时,李宰笑得最为热烈,其他兄弟们也跟着起哄,让作为大哥的郑毅再亲嫂子一口。 这两人竟然偷偷搞地下恋,还瞒着他们这群发小这么多年,若不是喜帖上写得明明白白,他们还以为这是什么恶作剧呢。 招待完发小,郑毅去应酬其他客人,苏秀则留在了发小这桌。 左边坐的李宰在说个不停,右边坐的小九儿刘哲则是沉默寡言。 “恭喜你,还有大哥。” 在李宰吧啦吧啦的唠叨声里,苏秀听得刘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抬眼仔细打量这位比她还小一岁的小伙子,苏秀脑子里回闪到了十多年前被他告白时的场面。 当年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却得了他倔强的一问: “如果表白的是大哥,你会拒绝他吗?” 时隔十多年,今天的婚礼成了最好的回答,刘哲释怀一笑,却是让苏秀尴尬不已。 没吃几口,苏秀就以酒喝多了想休息为由逃离了宴会。 还好之前在休息室从郑毅那里拿了张房卡,结果进到房间之后让她更加尴尬了。 床单、被褥、帷幔、枕头……入眼所见均是一片浪漫的红。 床上铺满红色花瓣,床边洒满爱心气球,再加上各处贴满的“囍”字,不难猜出这里是她和郑毅的“新婚房”。 他俩都不是京城人,在京城也无房产,这次急忙筹备的婚礼,在酒店“洞房”也属合理。 可……假结婚而已,至于准备得如此万全? 苏秀刚在沙发上躺下没多久,母亲杨玉便找了过来,像审犯人似的不停询问她和郑毅的事。 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怎么结婚这样的大事都不和家长商量一下? 婚期这么急,是不是先斩后奏,肚里揣着小的了? 苏秀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只好照着之前和郑毅对的口供编了个“地下异地恋”的故事给杨玉听。 杨玉对这次突如其来的婚礼似乎不是很满意,一会儿抱怨婚礼的礼数不合椿城规矩,一会儿又说宾客大多是婆家人,显得他们娘家像没人似的…… 苏秀只得拿“回椿城会再办一次”为借口把自家老妈给打发了出去,关掉手机,安心睡了个下午觉。 等她一觉醒来,看到身上盖着薄毯,头后枕着软垫,轻轻翻了下身子,猛地一下起身坐直了身子。 “醒了?”不知被她枕了多久的“枕头”发出了声音。 苏秀抿了抿唇,用手扒拉了下盘在头上的发髻,尴尬地找话题:“几点了?晚宴什么时候开始?我头发有被睡散乱吗?” 郑毅笑看着她慌张的模样,抬手将她耳鬓的一簇柔发别到而后:“很漂亮,没事。” 苏秀急忙起身,朝房里一旁的落地镜走去,嘴里嘀嘀咕咕:“哪有,你看这里不就散了?就这样参加晚宴会不会太邋遢?” 大概是察觉到她故意的回避,郑毅没有再靠近,起身说了句“我去叫妆造师过来”,便出了门。 男人一走,那股馥郁的东方调香气逐渐变淡,苏秀才意识到让她安眠的香味竟然就来自于他…… 虽然对她的中伤打击早已停止,可流言蜚语造成的伤害又岂能一时半会儿就痊愈? 这段时间她都不曾睡过一次安稳觉,但刚刚那次小睡却意外地酣甜轻松…… 苏秀打量着落地镜里的自己,瘦削的小脸上是精美的新娘妆,能把那张憔悴暗淡的脸雕琢得如此青春活力,不得不佩服化妆师精湛的技艺。 郑毅很快带着妆造师过来给苏秀补了造型,换上精美的白色晚礼服,两位主人公手挽手步入晚宴的会场。 和中午的喜宴相比,晚上的宴会规模更甚,到访者不仅有京城本地的名流大佬,更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巨头大腕。 苏秀并不排斥社交场合,甚至总能因为有一张秀丽的脸蛋而备受欢迎。 但名利场的那些社交规则对她这个一心只想着学术与科研的学者来说还是有些水土不服,和所有宾客见过面之后,苏秀便独自去角落里休息,远眺着郑毅。 他如鱼得水地来往于各路人士之间,脸上挂着似真似假的笑容,和那些人碰杯畅谈,交换着一般人难以获得的情报与讯息。 早年时,苏秀本以为郑毅能成为和她一样追求真理与知识的人,毕竟他的聪明才智连当年的她也颇为崇拜。 可他却在高三那年彻底变了样,交往女友,沉迷恋爱,放弃志愿,参军入伍…… 他的一系列选择都让苏秀捉摸不透,他如今的变化更是让苏秀难以接受。 她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为了市侩精明的商人,成了她最讨厌的模样。 思及此,苏秀起身去了露台透气,不愿再呼吸一口那里面污浊的气息。 刚扶上露台栏杆,就有熟悉的声音朝她飘来:“果然这里并不适合你。” 苏秀朝来人望去,脸上尽可能保持镇定:“我出现在这里,不都拜你所赐吗,唐老师?” 这男人还真会找时间,事发近两个月才来露面,苏秀甚至想愤怒都已经过了劲儿。 或许是她的冷静让唐耀新生出了错误的理解,男人松了口气,慢慢朝苏秀靠近:“你是难能可贵的科研人才,不应该陷在这些满是铜臭味的名利场之中,我准备招募一个新的团队,到时候就能邀请你——” “没想到这酒店的卫生这么差,竟然老鼠到处跑。” 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唐耀新,来者风驰电掣走到苏秀身旁,长臂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入自己怀中:“你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爱捉老鼠啊,那么大一只提在手里,到处找人炫耀,小九儿都被你吓哭了好几次。” 郑毅笑着和苏秀说着她小时候的糗事,眼神锐利地朝一旁男人扫去,收回时再度洒满温柔。 苏秀见状立马接过他的话,完全将在场的第三人视若无物:“你知道我捉那么多老鼠是为啥吗?” 郑毅耸了耸肩表示不知,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咧着红唇笑得肆意,白色晚礼服在夜色中反射着妖异的诡谲:“因为我从我妈的书架里翻到了一本给畜生阉割的技术手册,老鼠是最容易获得的实验材料。” 但凡落入她苏小秀手中的大老鼠,都得把蛋给留下。 ==== 【小剧场】 苏小秀两手背在身后:“小九儿,我给你个礼物,快摊出手来。” 刘小哲天真地如实照做,结果手上被放了一只又黑又大的肥老鼠,吓得他甩手就跑,一路尖叫。 苏小秀哈哈大笑,提溜着老鼠尾巴追着刘小哲:“小九儿,别跑呀!”( ̄▽ ̄)/ 刘小哲:“不!死老鼠滚远点!”(PД`q。)·。'゜ 苏小秀:“哎呀,这是活的,不是死的,别怕!”(*???*)! 刘小哲:“更吓人了哇!!”(;′??Д??`) 大概刘小哲就是被这样吓着吓着喜欢上了苏小秀吧……嗯! ==== 作者有话说: 下章是新婚夜的肉。其实结婚这部分的故事是想拿在番外写的,但写都写了,就这样吧(:3っ )へ 求点珠珠评论(*?ω?) 053潮喷(h) 苏秀的外公外婆都是椿城医院的老职工。 杨家三兄妹里,大哥杨旭小学毕业就出来打工挣钱,供一家开支和两个妹妹上学。 二姐杨霞读书最能干,高中毕业却放弃了考大学,直接当了老师。 最受宠的小妹杨玉初中毕业下乡做了知青,后来弄到了回城资格,在医院的门诊部就职当了出纳。 因为和医院的这层深厚关系,苏秀从小能接触到很多医学药理上的知识。 当年大院里硕鼠横行,可在苏小秀眼里却是天然的实验场,今天抓一只,明天逮一窝,连院里的猫都要拜她为师,整天跟在她身后讨食。 若不是杨玉怕她被老鼠咬伤染上大病,严厉禁止了她逮老鼠,苏秀想,自己说不定真能成为一名外科医生。 十岁就能给野生大鼠做去势手术,这经验同龄人哪儿能体会得到呢? 后来在大学的解剖实验课上,同学们还在为分到手的小白鼠感叹可爱,苏秀却是一手压住小鼠后脖颈,另一手逮住尾巴用力向上一拽,熟练地用颈椎脱臼法结果了小鼠的生命。 干净利落,不留痛苦。 同学们都被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给吓呆了,而她完全不受他们的干扰,拿着刀剪毫不犹豫地破开了小鼠肚腹的皮肤…… 此时,苏秀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唐耀新,冷淡的脸上不见一丝感情,仿佛下一秒就能拿出器材将他开膛破肚。 唐耀新识趣地没有纠缠,在郑毅叫来酒店安保之前灰溜溜地离开了。 自从被郑毅揽入怀中,苏秀的双手就没从他胳膊上放下过,纤细的手儿紧紧扣进衣料中,将那笔挺的西装攥出一道道褶子。 她强撑着的镇定,在被郑毅安全护送回婚房后彻底瓦解,为了不被他看到丑态,她躲进了浴室里。 怕她发生意外,郑毅只好守在门口不停朝她搭话。 “你要是超过十秒没回答,我就会冲进去。” 听得他语气严肃,苏秀笑了一声,抹去眼角的泪:“我在二哥心里有这么脆弱吗?” 竟然让他误以为她会自寻短见。 郑毅从裤兜里摸出口香糖盒,倒了两粒含入口中:“‘太刚易折’,越是硬的东西,韧性也越差,容易断裂。” 他怕她太刚烈,反而一碰就碎。 “那说明二哥还是不怎么了解我嘛。” 苏秀倚在门板上,仅一墙之隔的两人,心却莫名地遥远。 错过的十年时光,又岂能是短短几月就能完全补回? 他又怎知这十年里她的变化? 被她的话语刺痛,郑毅迟迟未能发出一语。 苏秀淡笑一声,起身拧开了淋浴间里的花洒。 哗啦啦的水流声淹没了一切声响,待郑毅意识到这澡似乎洗得有些过长时,他急忙拍响门板。 “秀秀?秀秀!你好了吗?” 没有人回答。 十、九…… 他默默倒数,在还有三秒时迫不及待拧开把手冲了进去。 门没锁。 换气扇没有打开,不太宽敞的浴室里雾气缭绕。 郑毅三两步冲到淋浴间里,拉开玻璃门,一把拽住里面赤裸的女人,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还好,没有伤口,人也精神奕奕。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立马板正了面孔:“刚刚叫你,为什么不回答?” 苏秀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不也没到十秒就冲进来了?” “这是能随便开玩笑的?” 他气得胸口起伏,花洒将他的西装打湿,白色衬衣紧贴着他饱满的胸膛,透出里面淡淡的肉色。 “所以我才说,二哥你不了解我嘛。”苏秀笑着挣开他的手,取下花洒冲他脸上滋了去,“还有,女士洗澡别随便进来,你这是性骚扰。” 恶作剧得逞的她开始赶人,殊不知,请神容易送神难。 湿发垂下遮住郑毅的眉眼,他岿然不动,抬手将脸一抹,那张俊逸的脸上突然生出一股邪气。 “性骚扰?你是指这样?”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花洒,另一手扣住她的肩头,他将她推至淋浴间的角落。 宽硕的身躯覆于她之上,“哐当”一声,花洒落在了地砖上,飞溅起来的水花模糊了那交迭起来的两具身躯。 郑毅扣着苏秀脑袋与她接吻,强健的身躯如磐石根本无法撼动。 她偏开头躲避,他便主动寻上,她扭动身子挣扎,他便牢牢扣住她的纤腰。 她越是抗拒,他越是强势,直到她精疲力竭,他才终于松唇些许,挺翘的鼻尖轻轻与她擦碰。 “这才叫性骚扰。” 沙哑的声音里混杂着红酒的香气,他吞咽了口唾沫,性感的喉结轻微滑动。 狭窄的淋浴间里水雾缭绕,地上的花洒还在不知疲倦地喷吐着水帘,苏秀那微红的桃花眼里一片湿润,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将他的俊脸悉数捕捉到她的眼中。 大概是知晓自己的行为过了界,男人脸上划过一瞬心虚,正欲退步拉开距离,却被苏秀一把薅住了胸前的衣襟,昂贵的手工衬衣被她暴力扯开,反射着彩光的贝母扣崩了一地。 “二哥这是想撩了人就跑?” 她一个跃身,两手牢牢环住郑毅的脖颈,主动凑上前去狠狠啃着他饱满晶润的唇。 郑毅踉跄后退两步,堪堪稳住摇晃的身子,两手自然而然抬起了她的臀。 他微微一愣,惊愕于她的主动,却是没能狠心推开她,闭着眼回应她的亲吻。 不似之前那般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这次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在她唇瓣上细细摩挲,如一位小心谨慎地求访者,耐心而谦卑地叩响主人的房门。 门微微隙开一道缝,女主人在门缝后打量着他,他低头欠身,向女主人做着自我介绍,还未说完,女主人就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拉入屋内。 热情的女主人拉着他一起跳舞,她微甜的馨香随着舞步一起飘散,邀请他一起哼起快乐的歌谣。 郑毅沉溺于热吻中,直到锁骨上传来一丝锐利的刺疼,他才皱着眉与她分离。 一道长长的红痕从他的锁骨延伸到心口,而罪魁祸首则一脸轻松地靠在他怀里,右手五指的指腹来回敲点着他的胸膛,毫无负罪感可言。 郑毅两眼微眯,松开托着她小臀的双手,将上半身湿透了的衣料脱了个干净,随意扔在了淋浴间的地砖上。 相比十年前,他的身体充满了成熟男性的魅力与攻击性。 结实宽厚的胸膛,线条优美的肌肉,那微微发力就能显露出来的明显腹肌与人鱼线,无一不让苏秀惊叹。 他可真有资本。 若放在以前,苏秀绝不会放过这样优质的男人,但可惜,这是郑毅。 十年前那个糟糕的初夜她依然还记得,不懂得前戏,只会蛮干,好说歹说也不肯停下,非常自我的男人。 已经尝过他的味道,知晓他的种种缺点,苏秀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兴趣。 她从他身上下来,再度推了他一把:“行了,我还没洗完,快出去。” “撩了人就赶?”郑毅冷笑一声。 不等苏秀回答,他再度将她逼到墙边,只是这次他直接跪下了身子,拉开她纤细的双腿,仰头直接吃上了她的小穴。 “二哥?!” 惊慌于他突然的举动,苏秀两手推拒着他的头,不曾想手一滑,将他的湿发一把抹到了脑后,反倒像她扣着他的脑袋强制为她口交。 苏秀眼前的这一幕让她一下子呆住了。 完美无瑕的帅气脸庞,一半抬起那双犀利的凤眸与她对视,高挺的鼻尖抵在她敏感的阴蒂上揉捻,另一半埋在她乌黑细密的阴毛之下,肆无忌惮地舔舐着她的花瓣,舌尖描摹着那里的形状。 那双眼睛里似有钩子,勾得她放弃一切抵抗,心甘情愿任他摆布。 而那灵巧的舌似有生命,每一次挑弄与勾缠,都让她忘记挣扎,只愿享受。 苏秀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胯下,喉间情不自禁溢出呻吟。 男人的唇与舌看似肆无忌惮,却是极富技巧地在按摩挑逗,时不时改变力道与方式,凭借仔细观苏秀的所有反馈,他很快摸清了她所有敏感的地方。 这里应该用吸吮,她的大腿会颤抖连连,那里应该用舔舐,她的穴口会不自觉痉挛,这边轻一些,她的眉间会更舒展,那边重一些,她的叫声会更浪荡…… 循序渐进地,他每一次呼吸都洒在她敏感紧致的小腹之上,一段胜过一段,热度在攀升,爽意在弥漫。 晶润饱满的唇含住挺立的小珠,湿热滑嫩的舌像停不下来的马达在口腔中搅弄,带动柔软的唇不停吸吮那敏感的豆粒。 “啊……不……不行,二哥……!”苏秀不曾想自己一开口便是满满的娇媚。 轻咬红唇,她强崩着脸蛋,低下头迎上男人那微眯的双眸。 哪知被他看穿了破绽,直接一个突然用力加速,从未有过畅快从穴儿弥漫到全身,苏秀失声尖叫着泄身高潮。 止不住的骚水喷涌而出,一道道激射在男人凌厉俊逸的脸上,给那狂狷的人儿又添了一笔邪戾。 苏秀两腿发软,颤抖着一点点往下坠,郑毅起身将她捞起,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纤瘦的腰肢。 “秀秀,这次,你觉得二哥应该得多少分?” 054珍馐(h)【3200字】 苏秀愣了一阵,明白过来郑毅话语里的意思。 敢情他这是在记恨她十年前给他打分太低,故意回来报复的? “这才哪跟哪儿呢?会用点嘴皮子又怎样?你考试只答填空题就能拿满分?”她故意逞凶地瞪着眼,就是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郑毅淡淡一笑,裤链一拉,单手解了自己皮带。 结实有力的长腿从西裤的包裹中解脱,顺着那诱人的腹肌与人鱼线往下瞄,苏秀不由得愣了少许,急忙抬起头来,将视线复位。 男人脸上一副得逞的笑,凑近过来低声询问:“对你所见还满意吗?” 他似乎提前做了除毛,没有阴毛遮挡,能更完整地看清它那处的全貌。 知晓他这是在炫耀,苏秀不屑地嗤了一声,脸扭向一边:“也就那样,是个男的都有,你还能长出两根不成?” 郑毅憋着笑拾起地上的花洒,当她面毫不避讳地清洗阴茎:“我倒是不介意再多长一根,只是这玩意儿再来根一模一样的,就怕你吃不消哦。” 和十年前相比,他那物又粗壮了不少,也更狰狞了。 筋脉突兀,顶端微翘,苏秀记得曾在哪里看过,说这样形状的阴茎被称为“雁首型”。 上翘的硕大龟头在抽插时能更好刺激到女人的G点,是最会讨女人欢心的极品阴茎。 极品之所以是极品,不仅在于它功能的优秀,还在于它现实的稀缺。 不论是吃药或手术,后天都无法完美达到这样的形状,想要这极品鸡巴只能纯靠老天爷赏赐,与生俱来的天赋。 脑海里回现十年前被这根大鸡巴肏得娇楚可怜的画面,苏秀下意识并拢了双腿,夹紧的穴口还是不自觉泌出花液。 狭窄的淋浴间里,她所有的小动作都逃不出郑毅那双精明的眼。 他轻声哼笑,仔细翻洗干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随后关掉了花洒,双臂轻松将苏秀打横抱起。 离开浴室时随手抓了条浴巾,他抱着她快步走向大床,两人一同栽进松软的床垫中,散起一片片大红色玫瑰花瓣。 苏秀不傻,知道被一个男人抱上床并压在身下意味着什么,可在这之前她都以为浴室里的那些不过是他对她恶作剧的“小报复”,完全没想到他会来真的。 “不、不是说只是协议结婚吗?”卸下新娘妆后,苏秀清瘦的小脸展露原样,竟意外有一种楚楚可怜般的娇弱相。 她用手肘撑着身子想往后挪,奈何身上的男人就像块巨石,根本无法撼动丝毫。 “我们是领了证盖了钢印的合法夫妻……”郑毅冷笑,从苏秀惊愕的表情中读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协议上可没写,我不能睡你。” “什、……”苏秀刚起了个音就硬生生咽了回去,意识到他们的婚姻协议里确实没有规定这一条。 因为是协议婚姻,她下意识地就认为只是做名义夫妻,不会有夫妻之实,怎么也没想到还会留下这么大一个坑! “秀秀,十年前你睡了我就跑,还故意躲着我,不会以为我这次替你摆平困难,只是想和你玩过家家吧?” 郑毅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弯起弧度,明明是那么一张完美的帅脸,却笑得如此危险。 “所以二哥其实是来讨十年前的债?”苏秀反应很快,收敛住脸上的惊愕,恢复冷静。 “你可以这么想。”男人笑得意味深长,右手指尖轻轻抚过苏秀的脖颈、锁骨,最后落在她淡粉色的乳头上。 指尖捻住微挺的小果细细揉搓,另一手往下探入她闭拢的双腿间。 相比郑毅整洁干净的下身,苏秀的私处就相对“原生态”了许多。 她和唐耀新的性生活并不频繁,大约一两周才会有一次。 他们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研究上,并没有多余心思纵欲,有时憋得狠了才会偷偷释放一下。 低欲望让苏秀鲜少打理自己,她连简单的护肤保养都懒得折腾,一心只扑在研究上,就更别说整理阴毛了,久而久之就任其野蛮生长。 苏秀回想了这六年来的生活,突然为自己感到不值。 她曾经那么一个光彩艳丽的女孩,为了自己的科研梦想放弃了太多同龄人都有的快乐。 现在她通往梦想的路被硬生生截断,不能做科研的这几年,她是不是该适当放松一下……不,放飞一下自己呢? 例如,先和分隔十年的竹马哥哥来一场放肆的性爱? 协议上同样也没写,她不能睡他啊! “二哥似乎对现在的自己很有自信?”苏秀两手攀上男人的肩,逐渐打开被他左手侵入的两腿,“就不怕我再给你打不及格?” “你可以试试?”郑毅两指插入她湿润的小穴中,有节奏地抠挖起来。 苏秀放开喉咙“嗯唔”出声,两眼微闭,收紧胳膊主动朝男人贴去:“我可是很严格的,这次可没有友情分……呀!” 她刚想表达自己的“铁面无私”,从穴儿中传来的快感刺激得她忘了后话。 郑毅轻松找到了她的G点,长指微屈,抠着那处软肉不停戳弄,循序渐进,频率愈发快速,直到那紧致小穴不停痉挛绞紧,他方知她又高潮了。 缓缓拔出手指,郑毅将左手放到苏秀跟前,让她看清他指节上那些淫糜的黏腻后,当她面含入口中悉数舔净。 “严格?那可是求之不得。” 他与她额头相抵,近在咫尺间尽是他们彼此呼出的气息。 郑毅微微磨蹭下身,调整着角度,不需要用手执扶,那硬挺的热棍很快找准了滑腻的贝肉。 腰身一挺,龟头挤开闭合的花瓣,轻松顺着湿滑的肉洞长贯而入。 “啊……”久旱逢甘霖,两个多月未曾有过滋润的身子,突然就造访了庞然大物,叫苏秀不自禁大喊出声。 那硕物前端顶着偌大的龟头,气势磅礴地在紧致小穴里前后突进,上翘的龟头恰好顶在穴壁上方摩擦,龟棱刮蹭着G点,掀起一波又一波惊涛骇浪。 “还是和十年前一样,绞得那么紧……”郑毅吐了口浊气,支起身子跪在床垫上,两手扣紧那纤腰,加重了抽插的力道。 “就这么喜欢二哥的肉棒吗,嗯?秀秀?”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仰躺在床上的女人,哪怕十年过去,她那娇嫩的穴儿还是那般热情地夹紧着他,不曾留有别人调教过后的痕迹。 “看来你这十年里,也没找到分数比我高的男人嘛?”他笑着摸了摸因他肏弄而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腹,脸上尽是得意,“这里还依旧记得二哥呢。” “你放屁!”苏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骂了出来,小脸红扑扑的,桃花眼含春,反倒显得她的反驳愈发苍白无力。 这十年她确实交了不少男友,长得帅的,床技好的,性格单纯的,学识渊博的……她都试过了,却没有一个被她长久留在身边。 长得帅的不一定床技好,学识渊博的不一定性格单纯……男人的优点各有千秋,但缺点同样多如牛毛。 她本就是个挑剔又慕强的性子,不会委屈自己,但凡有什么不顺心,换男友比换鞋还稀松平常。 大学本科交的最后一任男友在大四的毕业季分道扬镳,苏秀终于领悟到这世上并没有完美的男人存在,“将就一下”只会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她不再给主动追求她的男人机会,一心只想发展事业,却阴差阳错对唐耀新动了心。 恋爱是盲目的,能让人忘记对方的缺点。 事后回想才发现唐耀新并没有她起初以为的那么完美,那个男人除了学术一流就是长了张不错的脸,在床事上也就勉勉强强。 哪怕他不存在隐瞒婚姻的那些腌臜事,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一晚上硬两次都得休息好久,她是怎么忍受到现在的? 又帅又年轻,有智还有才,能一夜七次的男人又不是没有……她眼前的郑毅不就是? “在分神想哪个野男人呢?” 耳边传来的低沉嗓音把苏秀从失神中唤了过来,睁着迷离的双眼,苏秀才发现自己已被郑毅翻了个面,四肢趴在床面上,被身后的男人压着狠肏。 “我……啊……”她刚想说点什么,话音就被郑毅给撞碎,最后嘴里只剩下嘤嘤嗯嗯的呻吟,随着两人的律动此起彼伏。 男人强悍的性能力让苏秀疯狂,她从来没曾想过自己会在性爱中失去意识,当脑子里稍有那么一丝思绪时,很快就会被肏得稀碎,一切感官变回最原始的状态,混沌地融在性爱的泥浆中,越陷越深。 “啊!……二哥……啊~”失神地叫喊中,苏秀再一次喷着骚水达到高潮。 被郑毅从身后抱住跪着后入,她才总算明白自己这十年为什么总遇不到让她满意的男人。 早在十年前开荤时,她就已经品尝到了这世上最凤毛麟角的珍馐,那些羹藜唅糗又怎么可能合得了她的口味? 赤身裸体躺在新婚房的大床上,随着呼吸变得平静,苏秀这才找回了些许意识。 她刚要翻个身,身后的男人就伸出双臂将她稳稳抱住,低沉好听的沙哑嗓音伴随着温柔的吻落在她耳旁: “爽吗?舒服吗?若是给这次性爱评分,你会打多少?” 还处在迷蒙状态的苏秀囫囵回了个“一百”,本以为能就此得到休息,却只听得耳边的呼吸声再度变得粗重。 她娇嫩的小乳被他两只大掌笼罩揉搓,纤细的腿儿被他的长腿打开,那粗壮的肉根寻着湿润再次插入她吐着白浊的穴儿中。 男人吻着她的脸蛋,悄声调情: “那……再让我答几个附加题,嗯?” ==== 作者有话说: 捉虫完毕~求点珠珠(づ ̄3 ̄)づ╭?~下章还是新婚夜,然后就回到主线了。 055小痣(h)【3200字】 郑毅抱着苏秀再度从浴室里出来时,已是午夜两点。 长臂一掀,将沾染秽物的大红色喜被扔到一旁,他小心地将苏秀放置在大床中央,从收纳柜里找出备用床被盖在她身上。 就在苏秀松口气以为终于可以休息时,挤进床被里的男人再度将她搂入怀中,那近在咫尺的呼吸里还带着浓浓的灼热。 “唔……二哥……”她有些抗拒地推了推他,声音娇软得似能掐出水来。 “让一个常年躺在床上已经肌肉萎缩的人突然下床跑马拉松”,苏秀此时正是这样的感觉。 这六年来,她都没怎么纵欲过,突然一下子大荤大肉,怎么受得住? 幸得郑毅不再是十年前那般莽撞,读懂她的拒绝后轻轻呼了口浊气,只是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细细密密地亲吻安抚。 见她依旧绷着身子,他只得叹了口气:“放轻松点,不会吃了你的。” 时间慢慢流淌,男人也说话算话,苏秀总算放下心来,闭上眼,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哪怕之前那番放纵,身体和精神却在睡梦中得到了充分的放松。 再度睁眼时已是天明,阳光洒入酒店的落地窗,展示着京城早晨八点的天空。 苏秀动了动身子,刚要从那紧贴的怀抱中撤出,却被对方一把又搂了回来。 他早在她之前就醒了,一直偷偷打量着她的睡脸,直到她眉头微蹙,睁开那双尚还带着朦胧的桃花眼。 “二哥?” 她刚唤了一声,唇瓣就被他一下吻住。 早安吻并不过分浓烈,他浅尝即止,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蛋。 “早上好。” 他笑着朝她问候,那张俊脸带来的诱惑让人无力招架。 苏秀急忙垂下脑袋,避免和他对视时而失了理智。 她太清楚他浑身上下的魅力了,十年前尚能用他床技烂来作为回击,避免完全陷入他织的网中,可十年后他已完全没了破绽,她该如何回避这床事之后的心动? 他俊美、优秀、才智过人、对女性充满尊重……与他接触过的人都会对他有好感,苏秀也不能例外。 这是她从小就认识的男人啊,她比这世上其他女人更知晓他有多迷人。 他的每一个优点都是一缕缕耀眼的金线,迷惑着被他吸引而来的可怜虫。 只有离他足够近时,才知道他正用金线编织出一张硕大的网,但到那时,谁还能从那张网里挣脱?要么心甘情愿在他的网中苟延残喘,要么挣扎反抗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 苏秀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才早早拉着他立下了约定。 不可动心…… 不能因为他的好而倾心于他,但凡有一丝动摇,就会不自觉交付自己的所有。 他就是有着这般可怕的魅力。 苏秀的脑子因为晨醒的朦胧而一片混乱,还没想出该怎么面对事后的尴尬,一旁的男人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心境,主动出击。 “身子还好吗?” 他的手从她的腰侧一点点向下,抚过她纤瘦的大腿,缓缓挤入腿根中间。 结合他的动作与话语,不难猜出他想要来一场晨炮的念头。 苏秀摇了摇头,夹紧双腿,抬着湿漉漉的眼儿望他。 郑毅轻声哼笑,没有急于掰开她的腿,耐心十足地抚摸着她大腿内侧柔软嫩滑的肌肤:“十年前都还能在醒来后生龙活虎地问候我祖宗十八代,十年后反倒越来越娇气了?” 比起十年前,他昨晚可是收敛了不少,强忍着饥渴没有折腾她,结果她竟然比十年前还弱不禁风了? “这十年里你交的男友真是差劲。” 苏秀虽认可他最后一句,但隐约中总感觉他在嘲讽她眼光不行。 “是你们男人都很差劲才对。” 她交的男友起步学历就是清大的本科生,在学识与才智方面碾压全国九成九的男人。 性能力的高低从来不是苏秀选择交往对象的首要条件,能让她产生兴趣的男人才是首选。 但这往往也是最难的,毕竟有过郑毅这样优秀的竹马哥哥,能让她产生兴趣至少也得是郑毅这个档次的才行。 要么有郑毅这样的神颜,要么有郑毅那样的才智,至于性能力,那得到了上床那步之后再评判。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颜值、智慧、床技仿佛成了一个不可能三角,想要将三者统一到同一个男人身上简直不可能。 在清大这种万里挑一的地方都找不出一个能让她百分百满意的男人,那说明本质上就是男人不行! 郑毅却对她这番结论不甚认可。 “是你眼光太刁钻。” 放着他这么一个满心宠她的竹马哥哥不要,偏偏要舍近求远地去找那些表里不一的银样镴枪头……最后差点弄得身败名裂,真是叫他又生气又心疼。 苏秀自是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咂舌啐了他一口,开始为了脸面故意戳他痛处。 “也好过你被人骗得清大都去不了。” 哪怕再好的表情管理,苏秀还是在郑毅脸上看到了一瞬间的破绽。 她得意地笑了,仿佛取得了什么天大的胜利。 郑毅附和着也笑了,挤在她两腿间的手掌挪到她腿根处:“那你知道,你这里有颗痣吗?” 他指腹在她私处磨蹭,挑开细软的毛发,在那闭合的两片贝肉间细细抚摸。 “你瞎说什么呢?” 虽然她不常观察这里,但好歹也曾自己除过体毛,那个地方有没有痣还是一清二楚的。 “你看了别的女人的痣,别安在我头上哦!”苏秀有些气笑了。 “不是这里。”他大掌在她整个阴户上揉了揉,示意她弄错了位置,“是这里,我指的地方。” 指尖探进她饱满的大阴唇中,摁在她敏感的阴蒂上。 “这里,在豆豆上。” 听得他煞有介事地说着,苏秀第一反应就是他在瞎扯。 那地方还能长痣来的? 看出她眼神里强烈的质疑,郑毅挑了挑眉:“不信的话,咱们现场认证?” 不等她多余思考,郑毅已搂着她来到浴室,抱她坐上盥洗台,面朝镜子倚靠在他怀里。 莫名其妙被赶鸭子上架,镜中苏秀的小脸臭得可以,但郑毅知道怎么激起她的胜负心,让她心甘情愿和他对赌。 “十年前我就发现这个了,这十年里,你的男友们都没告诉过你吗?” 这一问可直接把苏秀给激火了。 她自己的身体,竟然需要别人来告诉她这种私密,她说什么也不会信! “要是一会儿证明了确实是你瞎说,我要你自撸射精十次来谢罪!” “那要是我说的是事实呢?” “绝无可能!” “别否认的那么坚定……”他笑着掰开她的膝盖,“先想想若是自己输了该怎么办吧。” 苏秀的阴户很饱满,哪怕两条腿分到最开,大阴唇也紧紧闭合着,包裹着里面娇羞的花瓣。 郑毅两手从她膝下绕过来,分开她阴户上细密的毛发,将大阴唇缓缓拨开,展露出细缝里那绝密的景色。 “真美。”望着镜中景色,郑毅说出和十年前一样的感叹。 “你有仔细观察过自己这里吗?一定没有吧?不然怎么都不知道这里有颗痣呢?” 他故意调侃着,将大阴唇又拨得更开了些:“大阴唇饱满,小阴唇娇嫩,阴蒂时而羞涩时而张扬,小屄口随着呼吸隐隐若现,秀秀,这就是你当时展现给我看的美景,你竟然从不自己欣赏,太可惜了。” 他还记得她故意用手指拨开小穴给他看时场面,虽然事后才知晓她那是故意在逗他,但他当时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出自肺腑。 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小穴,比黄片中那些女演员的要好看数百倍。 苏秀脸上被激起一片火红,她用手肘狠狠顶了下他的腰腹:“少说些有的没的,哪里有什么痣?” 镜中拨开的小穴里,花瓣光滑,颜色粉嫩,根本不存在可以被称为痣的地方。 “别急。”他笑了声,手指突然摁着阴蒂划圈,在她耳边低语的唇也含住了她的耳垂细密啃咬。 “你……你干嘛?”苏秀两手推搡着他的胳膊,头也躲避着他的亲吻,但她纤瘦的身子根本没那个力气挣脱他的束缚,只能任由他刺激着她的敏感处,搅出一片水花。 “看镜子,秀秀。”郑毅吻着她的脸蛋,示意她该注意的地方。 “瞧这里。”他稍稍用力捏了下她的阴蒂,然后再度双手拨开大阴唇和阴毛,好让她确切看清那里的景色。 起初还躲在包皮下方的小小阴蒂在他的刺激之下充血挺立,圆润的豆粒将包皮撑开,露出藏在包皮褶皱里的褐色小痣。 “只有在兴奋的时候才会露出来的小骚痣,怎么样,二哥没骗你吧?” 苏秀愣住了,不仅是惊讶自己的那颗淫糜小痣,更是被镜中男人那张绝美的俊颜给勾住了魂儿。 他笑得灿烂,似是在炫耀自己最珍爱的宝物,脸上充满着自豪与骄傲,昭告着只有他知晓的秘密。 这是只有他独占的秀秀的一部分!别的男人都不曾发现并告诉她……只属于他的秀秀! 满足于苏秀脸上的那份惊讶与羞涩,郑毅凑上前去主动吻她的唇,长指再度揉搓上她挺立的肉豆。 被他高超的吻技吻得身子轻颤,苏秀娇软地靠在他怀里,愿赌服输。 “你赢了,你想要什么?” 接吻喘息的间隙,她主动向他发问,以求一个痛快。 郑毅满意地吮了下她的鼻尖,骨节分明的长指顺着花豆一路向下插进她的穴口中。 “我输了罚我撸射十次,那我赢了自然是射在里面十次?” 056社交【3100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郑毅本只是一句玩笑,苏秀却脸色骤变。 昨晚上他们没有做措施,每一次郑毅都射在了里面…… 好在她为了调节痛经一直有吃短效药,昨天早晨上婚车前已吃了当天的份量。 现在几点了?没超过十二小时的话,及时补服应该没事…… “我、我的手包在哪里?” 见她突然紧张,郑毅瞬间猜到了她的想法,收敛了笑意:“在我这儿。” 合上她的腿,他再度将她抱起,回到大床边放下。 从衣柜里拿出她的手包,他随手披了件浴袍,顺道接来一杯温水,一起递了过去。 “不想要孩子?” 见她翻出药片慌忙吃下,郑毅萧瑟地立在床边,两手下意识地往睡袍衣兜里掏了掏。 “二哥莫不是假戏演多了,当了真?” 吃下药片仿佛吃了定心丸,苏秀恢复冷静,攻击性也变强了起来。 郑毅沉默少许:“协议上并没有——” “确实没有写明不能要孩子,但子宫长在我身上,我有完全的支配权,这种浅显易懂的常识不需要刻意写在白纸黑字上。” 苏秀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语,同时也对他昨晚的行为做出明确的回应。 “我以为二哥只是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如果二哥是想假协议真结婚,那你找错人了,我们今天就可以离婚。” 她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郑毅蹙紧了眉头:“你想毁约?” “如果协议一开始就存在重大误解,那自然是可撤销的,二哥不必拿你商场上的那些文字游戏来诓我,我不吃这套。” 苏秀像只战斗力十足的斗鸡,郑毅与她对视许久,忽地笑了:“都是成年人了,睡一觉又不代表什么,不是吗?” 他悠哉悠哉来到橱柜前,打开柜门,里面左边是小冰箱,右边是货架。 从货架上取了一包口香糖撕了包装膜,他从中倒出两粒嚼了起来。 “二哥真这么想?”苏秀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想从中找到破绽。 郑毅耸了耸肩:“咱们十年前就睡过,有发生什么吗?” “那你刚才提孩子的事又是作何?” “短时间内又离不了婚,时间一长总会出状况,五六年没有孩子,咱爸妈一定会起疑的。” 他随手又开了冰箱,查看里面有什么吃喝,突然听到苏秀开口: “二哥这么有魅力,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一定有很多,不缺我一个。” 郑毅手一顿,尽可能保持冷静地扭过头去看着大床上的女人。 她喋喋不休,并没有看向这边:“协议上写明,互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我相信二哥也不会打扰我今后的社交,对吧?” “社交……”他仔细琢磨着这两个字,脸色已有不悦,“是什么‘社交’还需要提前告知‘不能打扰’的?” 苏秀没有避讳,迎上他的视线,瘦削的小脸咧出一个不太好看的讥笑:“就像昨晚我们做的那种‘社交’。” 听完,郑毅尽可能保持住脸上的镇定,关上冰箱门,侧身倚靠在橱柜上:“开放式婚姻?” “那是自然,这不是在协议上早就写明白了的?” 这次换苏秀占领了上风,文字游戏并不是只有他郑毅会玩。 “如果二哥不接受,你也可以去找别人啊,我不介意的。等你的公司完成上市,我找到可以重启研究工作的研究所,咱们的协议目标就算达成,到时候就能快快乐乐的离婚了。” 她笑着说出这一段,完全不当“离婚”是什么天大的问题,仿佛就像吃饭喝水那般稀松平常。 “协议上约定了婚后财产归我们各自所有,不存在财产纠纷,我们也没有孩子,不存在抚养纠纷,只是将结婚证换成离婚证,这世上有比这更轻松快乐的离婚吗?” 听完她的慷慨陈词,郑毅垂下头沉默少许,再次抬起头时已是一脸云淡风气的冷笑。 “是啊。没错……” 他点点头,握紧的双拳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响。 她真是知道说什么话最能刺痛他,而出于当年的约定,他却什么也反驳不了。 毕竟他答应过她,不会喜欢上她的。 本以为时隔十年,她会忘了那个约定,在他为她摆平困难时怦然倾心。 可惜苏秀还是那个苏秀,言情小说般的罗曼史从来不在她所憧憬的未来当中。 但如果就此轻易认输,他就不会是郑毅了。 十年都挺过去了,又岂会因为这开放式婚姻而就此放弃? “别太过火,让爸妈发现就不好了。” “同样的话我也回敬给二哥你。” 听到郑毅同意开放式婚姻时,苏秀总算松了口气。 外面花花世界如此炫丽,郑毅这般优秀的男人还不至于傻到吊死在她这棵树上。 只要他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女人身上,像昨晚那样的“意外”应该也就不会再发生了吧? 毕竟她都明着告诉他要给他戴绿帽了,哪个正常人能忍受自己头上绿油油? 除非他是个变态! “不过,我希望你的‘社交’对象能优先考虑我。” 苏秀:? 听到突如其来的这番话,苏秀霎时瞪大了眼。 她是没想到,十年不见,当年的竹马哥哥还真就成了变态…… “哈,这世上男人千千万,我为什么要只磕你一个?” 郑毅哼笑一声,将手中的口香糖盒抛给了她。 “因为当你尝遍所有男人,终究会发现,只有我最适合你。” 面对当面提出要过开放婚姻的妻子,他竟没有表现出丝毫动摇,淡定得仿佛早就料想到了这样的局面。 郑毅那副傲慢姿态让苏秀顿时起了逆反心,让她觉得自己才像个“不识好歹”的小丑。 她偏不信这个邪! “那咱们就走着瞧!” ** 六年前的苏秀是没想到,六年后她会抱着郑毅这碗大米饭吃得不亦乐乎。 一切都如他当初说的那样,她至今没能找到比他更适合自己的男人。 她总不能为了赌这个气,去降低自己的要求,找个比他差的男人吧? 她又不傻! 但事后想来,郑毅估计也是抓住她这个慕强的性子,才能把她拿捏死了。 如今郑毅的公司已成功上市,他们的协议婚姻已达成了一半目的,剩下的另一半,苏秀也在努力达成中。 自从见过那位廖学妹后,苏秀在查资料时突发奇想搜了一下她的名字,没曾想竟然真有许多关于她的词条。 廖依依,主攻无机非金属材料的合成工艺,研究各种天然非金属矿物和岩石的可利用性和可加工性,清大博士,2015年赴美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2018年获终身讲席教授职位,博士生导师…… 年仅二十九就有这样光辉的履历,苏秀心中无不羡慕与嫉妒。 如果当年她能继续从事科研工作,说不定能比这廖学妹更加耀眼。 关掉廖依依的介绍页面,苏秀再度修改搜索词条,一如既往关注她研究领域的最新动态。 国内目前最为先进的两家研究所都是唐耀新领头,六年过去,从发布的论文来看,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步,依旧在用她六年前的实验数据为基础作主要研究方向。 将聚焦点移到国外,和国内的进度拉开也不大。 只不过和国内逐渐得到控制的疫情相比,国外确诊人数开始呈现上升趋势。 如果国内外环境发生骤变,是否会吸引国外团队来国内发展呢? 苏秀再次试着向国外的研究所发送邮件,几天下来,无一例外石沉大海。 没有回信总比收到拒绝要来得好,抱着这样的想法,苏秀打开百度搜索页面,刚把光标移到搜索栏上,弹出的下拉菜单历史记录里,第一条便是“椿城民政局何时开门”。 自见识到廖依依的履历之后,苏秀从未如此渴望想重回科研工作。 学妹身上有着无比耀眼的生机与活力,和她这潭快要枯竭的死水形成了鲜明对比。 毫无建树,纵情享乐……这都不是她最初想要的生活。 而一切的偏离点,正是六年前和郑毅的这场婚姻。 离婚的念头突然变得强烈,苏秀在搜索离婚相关程序时,瞧到一条重要关键词。 民法典草案,离婚冷静期。 今年即将召开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将会对民法典草案进行审议,如果表决通过,民法典将会择日正式实施,而民法典中新设的离婚冷静期也会成为离婚程序上的一道坎。 苏秀正要详细查询一下关于离婚冷静期的消息时,书房门被敲响,穿着围裙的男人拧开把手笑意盈盈地招呼着她。 “专注工作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身体。” 他在餐厅唤了她几次也没听到回应,只得亲自前来请人:“今天我做了烤鱼,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男人笑着走进屋来,苏秀却是急忙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扣了下去,强装镇定地扯了个笑,接上他的话:“烤的什么鱼啊?” 郑毅一脸坏笑地拉起她的手,拽着她起身:“总之不是七星鱼就是了。” “七星鱼?那是什么?” 见她一脸懵懂,郑毅搂着她的腰朝她贴近:“一种吃不完兜着走的鱼,所以不能贸然尝试。” 他压低了声线在她耳边吹气,苏秀这才明白过来,朝他奶子上用力拧:“呸,别说七星鱼,就是你这大黄鳝,我也照吃不误!” ==== 【小剧场】 苏秀:婚后各玩各的,请不要打扰我社交。 郑毅:射交是个什么体位?请让我先试试。 057骗子【3200字】 苏秀晚饭吃了烤鱼,之后也吃了大黄鳝。 洗完澡回到卧室,正好是睡美容觉的时间,擦拭好护肤品,刚躺上床,某人带着一身水汽开门进来。 苏秀顿时起了警觉。 这又黄又黏的大黄鳝怎么还来,按照惯例不该回他自己的卧室么? 瞧出苏秀眼里的戒备,郑毅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房里的吹风机坏了。” “啧,有屁快放,别找借口。” 外面次卫里就有吹风机,虽然功率比她用的那个要低很多,但他一大男人才多长点头发?小功率吹风机足够了。 被揭穿了的郑毅也不恼,进了主卧,坐在床沿吹起头发。 高速吹风机低声轻鸣,苏秀坐靠在床的另一侧,盯着男人宽硕挺拔的肩背挪不开眼。 他身上的浴袍有些松散,衣领随着他抬起双手吹发的动作而逐渐下滑,隐约露出颈后那优美性感的脊柱沟。 乌黑的短发在长指的拨弄下抖出细密的水珠,在壁灯的照耀下细闪发亮。 苏秀内心又是一阵咂舌,猜出他意欲勾引的小心思。 不出所料,男人吹发完毕后并没有乖乖回次卧,直接溜进了苏秀的床被中,搂着她吻个不停。 “不行,我明天还有课!” 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愈发过界,苏秀急忙推开他的胸膛,明确制止了他的挑逗。 郑毅没有强求,但却赖着不走,健实的胳膊揽着她的腰肢不放,像只撵不走的倔强大狗。 确信他不会乱来,苏秀逐渐放松警惕,意识也开始混沌,正要合上眼进入梦乡,她忽然听到身旁的人开口: “我们要个孩子吧。” 苏秀猛地睁开眼,借助昏黄的壁灯灯光打量郑毅的表情,只见他一脸平静地望向天花板。 他刚才真的有说话? “什么?”苏秀不敢相信,试探着问了一句。 郑毅侧过脸来和她对视,这次似乎鼓足了勇气,声音也比之前确定了许多:“秀秀,我们要个孩子吧。” 这个从来不曾设想过的问题抛了过来,苏秀完全无法从字面上理解他话语里的含义,只能往歪了的方向去猜测。 “你外面的小情人儿怀孕了?”她扯了干笑,然后很快点头,“行啊,是你到时候直接抱回来,还是怎么说?可得算好时间,咱们爸妈可精着呢,可不好糊弄。” 郑毅面无表情迟迟不吭声,看得苏秀颇为尴尬,只能自己把话接下去:“还是说她想让你给名分?那……咱们离婚?” “离婚”二字一出,让男人那波澜不惊的脸上初显风浪,他眉头紧锁,刚要开口,又被苏秀抢了先。 “私生子可不好呢,你爸妈等这个孩子很久了吧,就算生母不是我——” “苏秀!” 郑毅一声大喊中断了苏秀的喋喋不休,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随即听得他嘶哑开口:“不是别人,是我和你。” 苏秀吓得想从他怀中挣脱,但男人两只胳膊似一把大锁,牢牢将她禁锢在了他的身前。 “为什么?”听他说得如此明白,苏秀无法再装懵下去,“为什么非得是我?想和你生孩子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要是我?” “因为只有你!” 他只有她一个,从来没有什么别的女人,只有她一人啊! “不可能,你的情妇呢?还、还有莫琇玥呢?她不是回椿城了吗?怎么可能是我……” 苏秀视线飘忽,极力寻找着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对,还有杜亟!丰乳肥臀的大美人,也符合你的喜好啊……你天天把她带身边,肯定对她动过心思……” 在她印象里,郑毅应该是意气风发且潇洒多情的,艳色围绕,游戏人间,是和她一样的玩咖才对啊! 可此刻,郑毅那双向来精明犀利的凤眼里竟显露出脆弱,让苏秀一时分辨不出眼前的男人是谁。 “你骗我?”苏秀立即反应了过来,脸上仍带着震惊。 “不……不可能的……” 她婚后都那样肆意妄为了,他怎么可能干干净净? “哈,对!一定是你骗我,二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苏秀抽了抽嘴角,挤着难看的笑,想躲开郑毅的视线,却被他大掌牢牢扣住了脑瓜,不得不与他对视。 “秀秀,你知道的,我只骗了你一件事,那便是——” 他刚要说出口,却被苏秀一把捂住了唇。 不行,他不能说。 郑毅捉住她的手腕,毫不费力气地轻松拽开,她便拿另一只手补上,拼了命地摇头。 “二哥,你不能说。” 两只纤手都被他拽住,苏秀只能崩溃地哭着求他:“求你,不要说,你会毁了我的,不行!” 看着男人翻动的嘴唇,她尖叫着,企图用自己的声音覆盖住他的,掩耳盗铃一般不停重复。 不能说,不能听,不然一切都会完蛋!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不会说的!” 苏秀一双桃花眼哭得腥红,可眼前的男人还是凑到她耳边,说出被封禁的咒语。 “因为我爱你啊,秀秀。” 从始至终,他心里只有她一个,没有什么“白月光”,也没有什么“小情人”,在他身边的,在他心里的,只有苏秀一人。 可听到他真情告白的苏秀却是崩溃不已,摇着头不愿相信。 “骗子!你答应过我不会对我动心!你怎么可以破坏约定!” 她哭得声嘶力竭,两手极力抗拒着男人的贴近。 可不论她怎么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一点一点减少,最后她整个人都紧贴在他温热坚实的胸膛里,再也挣脱不得。 郑毅上一次见苏秀哭得如此撕心裂肺还是在六年前,哽咽少许,他拍抚着她的后背,轻吻着她的发顶悄声道歉。 “对不起。” 如果时间能倒流,让郑毅重回十七年前,他或许不会做出那个约定。 早知是一个必定会打破的约定,他应该从一开始就拒绝,而不是折腾十七年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 2003年,“非典”在冬天突如其来,又在夏天悄然消失。 漫长的暑假终于结束,苏秀升入了高二,刚开学不久,就收到了不少来自高一学弟们的热烈追求。 苏秀虽说是比他们还高一个年级的学姐,但由于跳过级,她实际的年纪比这些学弟还要小上一岁。 哪怕已经有不少人被苏秀当面拒绝,仍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弟们给苏秀塞情书,以图得到校花的注意。 被人半路拦下表白的情况越来越多后,不堪其扰的苏秀只好一有空闲就去找郑毅,让他做挡箭牌。 有高大帅气的学生会主席时刻在身旁,学弟们相形见绌后果然知难而退,就是苦了郑毅,时常被叫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解释一下自己并没有和苏秀早恋。 又是一天中午午休,两人吃完午饭来到小竹林放松,苏秀坐石凳上看书,郑毅则趴在石桌上小憩。 “二哥都高三了,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呢?” “你暑假玩了快三个月,我可是补了两个月的课啊!” 因为“非典”闹得人心惶惶,上半年的课程都是草草结束,学校早早放了暑假,免得群聚出事。 直到7月,全球宣告“非典”结束的同时,高三学子们的暑假也就此结束,进入了疯狂补课模式。 郑毅成绩在三中名列前茅,是重点培养对象,小伙子人靓智聪,老师自然会更加关照他。 课业繁重的校园之星,就指望午休这段时间好好充个能,却被小青梅指责吊儿郎当,多少话语中带了些怨气。 苏秀知晓自己起错了头,乖乖闭上了嘴让他好好休息,哪知对方却不落轿了,趴桌上睁着一双有神的凤眼打量起了她。 “你不看你的小说了?” 他发现她手中书册的书脊上写着“被埋没了的天才”,封面也不如她以往看的那般鲜艳花哨。 说起来,她最近看的书目好像都偏人文社科类,看文学和小说反而变少了。 之前看的是《居里夫人传》,之后又是《爱迪生传》,现在这本讲的则是…… “尼古拉·特斯拉?” 虽不明白她最近的口味变化,但这也正是她可爱的地方,捉摸不透,每天都是个崭新的她。 郑毅就这么歪着头看她,许久都没收到回应,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无视了。 是在为他刚才的抱怨而闹小脾气? 心下了然,郑毅为了求和,这次轮到他起头找话题了。 “听说今天课间又有人找你告白了?” 平时上下学、午休或晚饭时间他都能陪着她,发挥他人型挡箭牌的功能,唯独课间那十分钟,他一个没看着,就又有不长眼的来见缝插针了。 郑毅戳了戳苏秀的胳膊肘:“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啊?” 苏秀今天本就想吐槽这事,不然一开始就不会找郑毅搭话,此时见他还算识趣,她也就没继续端着,放下书和他一起闲扯八卦:“不怎么样,戴着眼镜,人还没我高,土里土气的,不太聪明的样子。” “哇哦,看来这位很让你生气啊。” 郑毅恍然大悟,他这是被殃及池鱼了。 以前他也会询问苏秀对那些告白者的看法,但她往往只是笼统地回一句“太幼稚”、“不太行”就过去了,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这么仔细描述过。 足以证明这人给了她很深刻的印象。 可苏秀却是板着脸,淡淡地否认了:“没,只是他太蠢了而已。” 当时苏秀和以往一样,心无波澜地拒绝了对方的告白后正准备回教室,却听到对面执着的追问。 “我知道你喜欢学生会的那个主席,但你们在一起暧昧那么久,他也没承认你是女朋友,说明他只是想玩玩你而已,别被他骗了!” ==== 作者有话说: 这一段的剧情感觉没拿捏得太好(:3っ )へ等这几章写完后看情况会修。 如果有大修会在评论和微博告知的。 免费文的好处就是修改方便。 所以,给我投珠珠吧(*?ω?) 058玛丽【3100字】 这不是苏秀第一次被人误解她和郑毅的关系了,以往她都会模棱两可地笑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可今天她却笑不出来。 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在此之前都没跟她说过话,竟然就敢妄自评论和她相处了十多年的二哥? “这位同学,请管好你自己,等你成绩、样貌、品性都是万里挑一之后,再来对别人的事发表评论!你连他的脚指头都比不上,还在这儿大放厥词,你又算什么东西?” 苏秀突然的怒火把对方一下子给怔住了,那怒目圆睁的模样与她往常的清冷形象大相径庭,让围观的人都不禁看呆。 不再理会对方是什么反应,苏秀扭头就走,回到教室也没能消气。 明明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人,竟然能左右她的情绪,苏秀冷静下来分析一通,才意识到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 那人在玷污她的信仰。 才貌双全,广结良缘,郑毅不论到哪儿都是光芒万丈,从小苏秀便将他视若神明,崇拜他,倾慕他,为他的一切而倾倒。 因为他过分优秀,在这之前苏秀都没听到过任何有关他的负面评价,所以当有人第一次当她面说他任何不好时,她才会那般失控,仿佛连她一直以来的信仰都遭受了践踏。 也正因为这一次,苏秀终于正视到,她是喜欢二哥的,喜欢到接受不了有人诋毁他的地步。 苏秀剖析了许久,却发现无法像言情小说那样憧憬着自己与郑毅的未来,反而涌上了恐惧与焦虑。 如果她和二哥并不能走到永远呢? 就像玛丽和皮埃尔那样,好不容易遇到了能相伴一生的灵魂伴侣,却在一方突然与世长辞时跌入人生低谷,永远被痛苦折磨。 苏秀无法想象,当她已经习惯了有郑毅在身旁时突然失去他后会是怎样的感受。 那一定像是将她灵魂的一半硬生生撕扯下来那般痛苦与黑暗。 与其得到后失去,不如从未拥有。 苏秀在午休的小竹林里故意朝郑毅搭话,主动向他吐槽着今天给她告白的学弟,内心却别有用意。 “男生真的好幼稚,在自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幻想自己能得到一切。有那份精力不如先提升自己,摸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再来大放厥词。” 听苏秀骂得那番义愤填膺,郑毅却反而很高兴。 他很清楚小丫头追求的是什么,所以从不担心她会被其他男人给迷了眼。 就算她突然春心萌动,也不可能眼瞎了看不到他这个优秀体贴的竹马哥哥,而去选那些个歪瓜裂枣。 自从在除夕夜知晓自己对苏秀的感情后,清楚她性子的郑毅并没有急着表白,而是耐下心来徐徐图之,等待小丫头慢慢开窍。 他已经畅想好了他们的未来:先后考上最高学府,她爱从事哪方面的事业,他便先去替她摸索探路。 她羡慕居里夫妇那样的神仙眷侣,那他便和她一起探索科学的奥秘,从天文聊到地理,从人文谈到哲学。 她夸赞自己父母那样的伉俪情深,那他也主动承担家务,妇唱夫随,为她洗手做汤羹,为她擦汗操井臼。 只要秀秀能开心快乐,那便是他想要的未来。 但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苏秀会突然对他说:“二哥,你可千万别像他们那样哦。” 像他们那样?是哪样? 郑毅淡笑了一声,左手托起腮颊斜望着她:“他们和我岂是有可比性的?” 少年自认比他们都更优秀,也是最适合苏秀的。 苏秀却答:“嗯,所以二哥千万不能喜欢我哦。” 郑毅这下愣住了,坐直了身子眨眼问她:“这是为什么?” “二哥也想被我拒绝吗?”苏秀脸上有些为难,“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不拒绝不就好了? 郑毅如是想着,却没敢说出口,只能尽力扯出一个笑:“为啥突然扯到这个上面了?” 他两手抱肘搁在石桌上,握紧的拳头里却是冷汗直流。 苏秀回望了他一眼,低垂下的眸子里透出浅浅的哀伤: “我找到了玛丽与皮埃尔爱情故事的后续,失去皮埃尔后的玛丽,人生暗淡而痛苦,只能一股脑扎进研究里才能稍稍抵消失去爱人的哀痛。 可世人却对她造谣诋毁,听信花边小报构陷她勾引皮埃尔的学生,骂她是波兰荡妇,要把她赶出法国。 哪怕法院判她清白,世人却不在乎真相,至今仍在谣传她和朗之万的‘韵事’;哪怕她是世上第一个两次获得诺贝尔奖的人,世人却记不住她名叫玛丽,只会称她为‘居里夫人’。” 自从偶然阅读了《居里夫人传》,苏秀着迷一般地搜集着关于居里夫妇的资料与书刊,既羡慕于夫妇俩那甜蜜的爱情,又伤痛于玛丽后半生的悲苦。 苏秀有过猜想,如果玛丽没有遇到皮埃尔,是否能避免之后的苦痛呢? 答案却是绝望的,一百年前的社会对女性的偏见让玛丽无法接受最高等的教育,若不是皮埃尔,她甚至都没有实验室,又怎么能发现放射性、钋和镭呢? 她又设想,如果玛丽只是和皮埃尔成为朋友,永不坠入爱河呢? 或许她能很快从皮埃尔去世的现实中振作起来,也不会被卷入朗之万的舆论风波。 可谁又能永不坠爱河? 苏秀将自己代入玛丽,在遇到像皮埃尔那般尊重她、支持她、钟情她的优秀男人时,又怎么能不对他动心呢? 可苏秀的“皮埃尔”,早在十多年前开始就一直待在她身旁陪伴着她了…… 苏秀将手中的言情小说都搁置在了一旁,翻遍名人传记,终于找到了不坠爱河的智者。 “二哥知道尼古拉·特斯拉吗?” 听到苏秀的提问,郑毅瞥了眼她手中的那本《被埋没了的天才》。 “啊,改良了交流电机,发明了无线电,却穷困潦倒的发明家。” “不愧是二哥。”不论她提什么问题,他都能很快回答出来,从不令她失望。 “所以呢,这位发明家和居里夫妇还有你之前提到的有什么关系?” 少年声音有些不稳,苏秀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 “特斯拉是一个极度专一甚至狂热的人,不止是对事业,对感情也是一样。如果他爱上一个人,便会付出自己的一切,那他将不能再全心全意投入到发明创造中。 相同的,极度尊重女性的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对事业的专注而忽视爱人,让一个原本有着自由灵魂的女性被困锁在家庭琐事之中,所以他终生没有走入爱情,彻底孤独,将一生奉献给了自己的事业。” 说到这里,苏秀的答案呼之欲出。 “二哥,我想像尼古拉·特斯拉那样将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事业中。” 这话从一个十五岁少女的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荒谬,毕竟几个月前她还曾沉迷在各种言情小说构建起来的桃色泡泡中。 但如果是从苏秀的口中说出来,郑毅却不敢有什么怀疑。 这丫头狠起来,连他都会害怕。 “但你真的能承受住那种孤独吗?” 完全不会对一个人动情,将所有思念与爱慕压抑在心中,郑毅光是想象一番,都觉得自己做不到。 “不可能吧……”苏秀也持相同的想法,“所以我可能会成为一个渣女也说不定?” 为了排解孤独和无聊而和别人逢场作戏,玩玩而已,腻了就撒手。 听到她的大胆发言,郑毅表现得十分镇定。 “二哥都不觉得惊讶或鄙夷吗?” “如果是你的话,估计会做出比你口中所说还要过分的事来吧,我还不至于被你说的几句话给吓住。” 少年淡淡地笑着,尚留有稚气的面孔上掩藏着不易察觉的哀痛。 他太了解苏秀了,知晓她绝不是口头上说着玩玩而已。 她不想成为玛丽,不希望被感情束缚,不愿看到失去皮埃尔的那一天。 所以她放逐自己,永远与“真爱”天各一方,在意志坚定时拒绝别人的告白,在无聊无趣时接受他人的示爱,将情感置于事业之后,把真心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唯独郑毅,她得一开始就和他说清楚,不许他对她动心。 因为他太明白她了,也知道如何俘虏她,他那般优秀出色,只要他动那个念头,她根本无法拒绝他。 就像玛丽无法拒绝皮埃尔那样…… 她要逼他立下约定,让他绝不能对她动心,只要知道他是不爱她的,哪怕她偶有不幸落入他的网中,也能随时从里面抽身。 言情小说里总是会塑造一对地位身份悬殊的男女主,用“灰姑娘偶遇王子”的套路编织出一个桃色的梦。 弱小的女主角无立身之本,全凭一颗善良的心就能感动强大的男主角,靠爱情征服男人来帮助自己实现阶级跃升。 可一段爱情能维持多久呢? 苯乙胺使人坠入爱河,多巴胺传递亢奋与欢愉,去甲肾上腺素让人怦然心动,内啡肽让彼此温暖依靠,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控制对爱情的忠贞。 随着时间的推移,苯乙胺的浓度降低,高峰平均持续不到30个月,当没有足够的内啡肽将热烈的爱情转化为平静的亲情,爱情就会在激素退去后骤然消失。 苏秀不相信言情小说里女主角那样的梦幻爱情,她有自己想要达成的事业梦想,男人可以作为无聊时的消遣,但绝不能交付全部。 只要不坠爱河,她将永远是智者。 ==== 作者有话说: PS1:秀秀虽然对二哥称唐渣男是她的初恋,但实际上她也并没有交付她的全部,和唐交往时她的重心依然在工作,说明唐也是她的消遣而已。至于秀秀的初恋到底是谁……∠( ? 」∠)_不用我明说也知道是谁了吧?(小剧透一下,就是让苏秀心甘情愿怀孕的那个男人!) PS2:【040 车祸】的IF线,便是对标玛丽·居里与皮埃尔·居里(皮埃尔·居里是被马车撞死的),失去郑毅的苏秀就像失去了皮埃尔的玛丽,但她没能像玛丽那样战胜痛苦,在没有皮埃尔后也依然坚持科学研究,而是选择了和痛苦沉沦,忘记了自己的事业理想。 各位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居里夫妇的故事,这一对真的很好嗑(:3っ )へ【虽然BE,但它真的很好嗑(?_?) 】 PS3:【050 初恋】的开头,苏秀用来装结婚协议的灰色档案盒的标签就是“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寓意“爱情的忠贞”。(啧,怎么感觉有点讽刺意味在里面呢?) 能来点珠珠吗???? 059密码【3200字】 那年的午休小竹林里,郑毅第一次品尝到了失恋的滋味。 他喜欢的小姑娘不希望他喜欢她。 可已经萌动的心又怎么能说放就放?只能干扯着笑,一如既往扮演着哥哥的潇洒形象冲她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不会喜欢你的。” 违心地说出一生最大的谎言,郑毅哪知要付出一辈子去圆。 他也曾想过要放弃,如苏秀所愿那般只把她当成妹妹,然后接受别的女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在那之前他从未仔细关注过其他女孩子,当他开始把注意力从苏秀身上转移后,却总是不自觉地从她们身上联想到苏秀。 那个女孩子身材挺高,但秀秀会更高一些。 这个女孩子看着好瘦,但秀秀会更瘦一点。 那个女孩的成绩排年级前十,秀秀可是年级第一。 这个女孩曾在市里举办的舞蹈大赛上获一等奖,秀秀若是还坚持跳舞一定也能获奖吧? …… 郑毅可悲地发现,哪怕他不刻意靠近苏秀,他的思想也早已围绕着苏秀,不愿分割…… 既然如此,那就找一个与秀秀彻底不像的女孩子吧。 要身材娇小且丰满的,要眼神无辜还天真的,要成绩一般且中庸的,要性格开朗还话多的…… 只要这个女孩子和苏秀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那他就不会在看到她时联想到苏秀了吧? 于是郑毅接受了莫琇玥的告白,两人成了男女朋友。 他主动将交到女友的消息告诉了身边的人,自然也少不了苏秀,好让她知晓他有在如实履行着他们两人的约定。 大概是赌气,亦或者是自负,年轻气盛的少年以为苏秀多少会显露出危机感。 但得知他有了女友之后,苏秀逐渐和他保持了距离,不再像以前那般黏着他,甚至还有些刻意回避。 “二哥现在有女朋友了,不能让她误会了呀。” 她用自己的言行贯彻着他们的约定,也让郑毅清楚的认知到:她并不喜欢他。 那好吧,如果不喜欢才是最大的尊重,那他愿意收起这颗心,不再妄想越过那条红线。 郑毅退回到竹马哥哥的位置,克制自己不再关注苏秀,却没想到在公布高考成绩的那天晚上,因她一句话而前功尽弃。 她压着他,笑得玩世不恭:“因为二哥是我的初恋啊。” 以谎话的姿态说出的真话,骗了郑毅,也骗了苏秀她自己…… ** 被壁灯照得昏黄的主卧室里,郑毅小心诓抚着怀里的苏秀。 见她哭声逐渐变弱,还以为她已经控制好了情绪,谁知胸口被狠咬了一口,疼得他皱眉嘶声。 她可真会下狠劲儿,尖利的牙齿狠狠扎进他左胸的皮肤,似要咬下他一块肉一般。 郑毅任由她发泄,不曾松开双手半毫,垂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叹:“咬吧,有什么气都撒出来吧!” 和苦恋十七年相比,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听出他话语中的潜台词,苏秀松了口,看着眼前那渗着血的深深牙印,她颤着声发问:“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既然他能坚持那么久,为什么在今天突然提出来? 郑毅沉默半晌,下意识地加重了双臂的力道:“不要离婚好吗,秀秀?” 苏秀一怔,抬起头来瞪着他:“你看了我的电脑?” 男人眼里划过的一丝心虚印证了她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苏秀手指用力抠压他左胸的齿痕,艳红的指甲沾上了血。 面对她的咄咄逼问,男人那双凤眸却溢满柔情,搂着她的大掌轻轻摩挲:“也不知是谁,这么崇拜尼古拉·特斯拉,用了十多年的密码就是不肯换。” NikoT07100107,第一次从苏秀口中得到这一串奇怪字符时,郑毅还吐槽过“一个密码而已竟然设这么长?” 刚过千禧年那阵,要申请QQ号非常繁琐,供小于求的结果便是催生了大量的盗号木马。 那时苏秀的QQ号总是被盗,不知原理的她起初以为是自己密码设得太简单而被别人猜了去,所以才想了这个又长又复杂的密码。 Niko是尼古拉的昵称,T是特斯拉的首字缩写,0710是他的生日,0107是他的卒日。 除非限定了只能使用数字,苏秀大部分账号都用这个密码,起初是对偶像的狂热崇拜,之后则是长年累月下来形成的肌肉记忆。 苏秀在脑海中翻遍过往,也只记得自己仅告诉过郑毅一次这个密码…… 她一直未改,他牢记至今。 “关于你的一切,都在这里。”郑毅大手覆上她的手背,和她一起感受胸腔里那灼热的心跳,“它的每一次澎湃,每一次低落,都是因为你。” 他的每一次快乐,每一次受伤,也皆是因为她。 苏秀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抬眼望向郑毅,两颊再度染上泪痕,翻动嘴唇只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离婚。” 壁灯照耀之下,郑毅瞳孔骤缩,完全没想到会等来这样的回答。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对我动一点心,哪怕就一点?” 他握着她纤瘦的双臂,哪怕极力克制,仍不免捏得她发疼。 “二哥到底是误会了什么?”苏秀冷笑着,两手挣扎甩开他的束缚,“我何时对你传达过一丝我对你有感觉的?” 她冷艳的笑容似毒药,随着她冷漠的话语一同扎进了郑毅的心窝。 短短几分钟,她便从之前的崩溃再度恢复到冷静,用无情回绝深情。 这样的戏码在苏秀大学时期就已上演过多次,论如何甩掉一个死缠烂打的男人,她可谓经验丰富。 可眼前的这位又怎么能和那些蒙昧无知的家伙相提并论?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一个眨眼,一次抿唇,郑毅仅凭苏秀几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便猜出她内心的慌乱。 他冷哼了一声,同样披上尖锐的铠甲,针尖对麦芒,不愿就此认输投降。 “是吗?明明一个小时前还娇滴滴在我身下欢叫,秀秀这么快就忘了?” 高大的身影再度欺身而上,苏秀在他身下娇瘦得宛若雏鸟。 她扯着苍白的讥笑:“‘都是成年人了,睡一觉又不代表什么,不是吗?’” 郑毅俯下身来轻轻吮吸着她的锁骨,犀利的凤眸里是鹰隼般的狠辣:“可是秀秀,我们又岂止是‘睡一觉’的关系?” 话音一落,布料撕碎的滋啦声不绝于耳,火热的肉杵强行怼进了不太湿润的穴儿中。 苏秀喉里不自觉溢出呜咽,闭眼张嘴无声哽咽了半晌,最后破声大喊了一句:“戴套!” 郑毅停下动作,看着身下她娇楚可怜的模样,终是不忍继续,退出之后从她身上挪开。 男人坐在床边静默地望着苏秀,已做好了被她一脚踹下床后撵出房去的心理准备,却听得她突然来句:“要肏就戴好套快点,我明天还有课。” 她冷漠地望着天花板,像个忍受丈夫欲求不满的性冷淡妻子,对性事完全不抱有期待,却又不得不接受。 可她是那般自由随性的人,又怎肯委屈自己? 若不是她内心默许,哪怕是挣得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他再近身。 两条纤腿儿再次被打开,已戴好套的男人跪在她两腿间,俯下身来仔细舔舐着她有些泛红的小穴。 刚刚那次强入差点伤了她,还好他没继续蛮干,不然这娇嫩穴儿可就要遭罪了。 自责与怨怼同时漫上郑毅心头,他深呼一口气,将所有的矛盾化为对苏秀的补偿,耐心地为她做着前戏。 “这里稍稍一舔就湿成这样,秀秀,其他男人能对你做到这样吗?” 郑毅俯在腿根处吸吮着苏秀的蜜汁,抬眼打量她的面色,将她的一颦一簇都深深刻在脑海中。 “其他男人,能让你这么湿吗?” 他微弯的眼尾带着勾子,那副天生王者的自傲姿态谁也无法匹敌。 苏秀沉默着无法反驳,直到那火热肉棍再度造访她湿滑的嫩穴,喉咙里迅速溢出娇媚的细哼。 她不自觉往前伸出双手,而男人似早已知晓她的动作一般及时贴近,揽住她的腰身,压缩两人的空隙,好让她的纤纤素手能更稳当地勾紧他的脖颈。 “其他男人,能这样准确地肏到你最爽的地方吗,嗯?”他摆动腰肢,大肉棒在嫩穴中强势抽插,龟棱刮过穴壁每一片褶皱,激起苏秀一阵又一阵的爽嚎。 “唔……二、二哥……别……”她脑袋埋进他怀中,纤腿儿夹紧他健硕的腰,晶润的小嘴儿娇媚地唤着。 嘴上说着“别”,身子却诚实地将他越抱越紧。 郑毅无声哼笑,冲着她敏感的耳根处又舔又咬:“上下两张小嘴儿都在向我表达着‘喜欢’,秀秀,你还狡辩没对我有感觉?” ** 夜深天沉,主卧宽敞的大床上两个赤裸的身躯紧密交迭。 苏秀无力地四肢跪趴,而覆在她背上的男人依旧喘息火热。 随他一记深顶,那早已被肏得软烂的穴儿猛地痉挛,再一次颤抖着喷出淫糜的汁水。 “还记得这是第几次高潮了吗?” 不许她就这么睡着,男人逼着她记住自己高潮的次数,若答不出来或答错,他便不停歇地撞击她花穴最深处,直到下一次高潮来临时再度发问。 高潮的兴奋以及退潮的疲倦同时拉扯着苏秀,意识朦胧的她已不知如何思考,一切伪装与面具都悉数摘下。 “秀秀、秀秀……”郑毅抱着身下的女人,热泪混着热汗滴在她遍布吻痕的白皙躯体上,“你爱我……说你爱我……” 他不停呢喃着,嗓音沙哑,所有的爱嗔痴怨都随着摆动的劲腰一次次贯入苏秀柔软的身躯中。 苏秀口中只剩呓语,支吾唔哝间,几个破碎不连成词的字音缓缓挤出她唇齿…… “二……离……” ==== 作者有话说: 所以,NikoT是指尼古拉·特斯拉,不是唐渣男哦(:3っ )へ 060入网【3000字】 苏秀醒来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她惊慌地想要起身确认时间,被一旁的男人细声安抚住。 “快七点了,你什么时候的课?” 他搂着她的腰,声音有些沙哑和困倦,不知是不是一晚没睡。 苏秀沉默少许,回了句:“十点”。 她昨晚称“早上有课”不过是个借口,目的只是为了赶人。 得知她不急,郑毅揉了揉她的发顶:“那早餐想吃什么?” 他回想了下冰箱里还有的食材,正构思早餐的菜谱,就被苏秀打断了思绪。 “二哥不必费这些心思,我昨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她伸手推搡着男人胸膛,动作幅度一大,被褥遮掩不住,拉开的缝隙里显露出她娇弱白皙的身躯,以及那触目惊心的斑斑红痕。 苏秀愣住了,低下头反复检查着自己身体。 以往和郑毅的性事再激烈,他也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若不是还保存有昨晚的记忆,她都要误以为自己上错了床。 看到她错愕的模样,郑毅哼笑一声,拈起她一簇发梢把玩:“虽然这不符合我的美学,但结果却意外让我开心。” 在对方身上烙下只属于自己的烙印,这种类似于野兽标记般的原始行为,让他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纾解。 更何况…… 郑毅捉住苏秀的手腕,掰直她的手指触碰他的左胸膛:“这不过是对秀秀这份礼物的回礼罢了。” 指腹扫过已经凝成血痂的乌青咬痕,上面每一处凹陷的血窟窿都是她赐予的烙印,是她亲自为他打下的标记。 苏秀指尖微颤,深呼口气,不被他带偏:“既然二哥没能遵守约定,这协议婚姻也没必要再继续,如果你执意不离,咱们就走诉讼。” 郑毅凝望她许久,情绪在那双凤眸里聚集成风暴。 苏秀被盯得不忍对视,只能垂下头躲开他的视线。 “你真的从来都没有动过心?”他一手擒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让她对视,“苏秀,你最好说实话。” 对他这明显带着怒气的质问,苏秀只轻蔑地勾起唇角:“不论你问多少次,我的回答依旧是——没有。” “好!”郑毅撒开手,沉声吐了口浊气,掀开被子起身出了主卧。 苏秀抹了把脸,给自己打了打精神,刚要跟着起床时,只见之前气冲冲出门的男人又折返了回来。 他来到她床边,一手拿着水杯,另一手摊开凑到她面前。 “吃了它。” 白色的圆形药片躺在他掌心里。 苏秀蹙了蹙眉,抬起来的眼神略显锐利。 男人冷着一张脸,“昨晚你意识不清,有几次我射在了里面,既然都说开了,就没必要给彼此留祸害……吃了它。” 像对付那些妄图通过爬床攀附他的女人那样,郑毅将药怼到苏秀面前,让她吃下。 “混账。”苏秀咬牙骂了他一声,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药。 “想清楚了!”在苏秀的手指快要触碰到药片时,郑毅拔高了声音再次强调,“吃下它,我们就再无瓜葛。” 苏秀没有再看他的脸,一声不吭拾起药片,等他把水杯也递过来。 而男人却像被点了定身穴一般,僵硬在原处不肯动弹。 苏秀只好自己直起身子,从他手中将水杯夺过,毫不犹豫地将药片送入口中,用水服下。 看到她的果决,郑毅闭眼呼气,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她听:“好,我这就去写离婚协议,签完字,你我今后再无情分,你想去做什么都随你,我只当从未与你认识过!” 郑毅捏紧了拳头,健硕的身躯因情绪激动而止不住轻颤。 他本还指望苏秀能有那么一丝犹豫,会念在他们相识三十年的感情不会那么决绝。 可他赌错了,他失败了。 说有射在她里面是假的,不过是借她当时意识模糊而说的谎话罢了。 给她的药片也是假的,不过是之前在榕城从杜亟那儿得来的维生素片罢了。 他那么爱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再次经受堕胎之痛? 若不是想最后一搏,他也不会说出如此没有退路的狠话逼她就范。 既然她铁石心肠,那就放过彼此,相互抹去对方在记忆里的痕迹吧! 郑毅扯了个冷笑,高昂着头颅睥睨着苏秀:“但有一点你要搞清楚,最先不守约定的不是我,而是你,苏秀。” 似被这话刺到了痛处,苏秀一下子瞪大了眼,激动地反驳:“我当年睡你,不过是想试试你这人人口中夸赞的校草到底怎样罢了!我会对你动心?开什么玩笑!” 她嘶声大喊,脸上挂着讥讽的笑,那副极力证明自己的模样竟有些狼狈。 既然从未动心,又为何这般费力否认? 越是刻意,就越显得虚假。 郑毅虚眼打量着苏秀每一个表情,居高临下,他那双凤眸头一次在与她对视时显露出锋利: “每年除夕,我都在江滩边等你,十七年过去了,你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苏秀霎时愣住,一瞬间,脑海里浮现漫天烟火的夜景,耳边响起少男少女互相追逐嬉闹的欢声笑语,以及她对他许下的一道承诺: “以后二哥的生日,我们都来江边看烟火!” 猛地从回忆里惊醒,苏秀看向郑毅,却从他脸上读到了失望。 相识三十年,他头一次冲着她露出了这样的神色。 在苏秀记忆里,他可以是少年时的阳光开朗,可以是成年后的外宽内深,但他投向她的眼神里一直都是充满欣赏与期待的,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般模样。 好似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青梅已经死了,眼前这个不过是个披着她皮囊的陌生人…… 苏秀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打破这沉默时刻下的压抑。 她连他说的“约定”是什么都弄错了,甚至连那句反驳都显得那么藏头露尾! 只见郑毅眼中的那股失望越来越浓,他两眼一闭,不忍再与苏秀对峙,眉头紧锁,转身离去。 他离开瞬间的画面在苏秀眼里缓慢定格,随着他一帧一帧离开的慢动作,苏秀能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急速流失。 那是一根她摸不到也捉不着的神秘纽带,一旦他跨出这个门,这根纽带将带着她灵魂中一半的珍宝从这世上消失。 几乎是不做思考地,苏秀猛地从床上蹿了起来,光着脚在光亮的实木地板上咚咚奔跑。 急促的脚步声朝郑毅逼近,但很快又由近及远。 前一秒还因为她靠近而雀跃的心,下一秒又回归冷寂,郑毅自嘲地压了下嘴角,抬起沉重的步子正要跨过主卧室的门框…… “呕——哕、呕……” 强烈的呕吐声从主卧的卫生间里传了出来,郑毅怔住脚步,慌忙回过身,张望着朝卫生间跑了过去。 纤瘦的女人跪在洁白的马桶前,黑色的长发垂下,遮挡住了她的面容。 苏秀看着马桶里漂浮着还未溶解的白色药片,那是她刚才疯了一般抠喉吐出来的。 “你赢了,二哥……” 温热的泪涌出眼眶,直直滴落在水面上,搅乱了她的倒影。 苏秀垂首啜泣,终是没能骗得过自己,没能狠得下这颗心。 那是她从小就羡慕崇拜的二哥,她怎么会不喜欢,不心动呢? 他们游山玩水,他们谈天说地,他们看书做题,他们赏片析乐…… 他们一起度过了人生最纯白无瑕的少年时光,深知彼此所有小动作后的隐藏深意,熟悉对方每一个微表情里的潜藏含义…… 这般相互知根知底的两个人儿,灵魂早已捆绑在了一块儿,却因苏秀提出的那份约定,将两颗心强行分隔。 郑毅转身离开的那刹那,苏秀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死去。 是那个叫“苏秀”的女孩彻底从他认知里消失,连回忆也不复存在。 那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画面,她不想二哥忘了她…… 此时此刻苏秀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自认为的那么洒脱。 既不希望郑毅爱上她,又不希望郑毅忘记她,她自私又任性。 深知郑毅脾性的她知晓没有这种“既要又要”的美事,十七年前的少年郑毅或许还会天真地答应她的无理要求,可如今这个市侩务实的商人郑毅则断不可能! 在接受爱意与彻底决裂之间,苏秀毫不犹豫地选了前者,心甘情愿落入了郑毅编织的爱之网中。 郑毅缓缓进入卫生间,从一旁挂架上取下一条干净的浴巾,披在了苏秀的肩头,将赤裸的她轻轻包裹。 “没事的,秀秀,别怕……”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将她打横抱起送回卧室,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大床之上。 抹掉苏秀脸上的泪痕,郑毅再度拾起笑容,凤眼温柔。 十七年,他等她承认这份感情等了十七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坐在床沿边的男人,一边轻轻抚摸着苏秀的发顶,一边擎起她的纤手,炙热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之上。 “不用害怕,你依然可以去做你的研究,二哥会全力支持你,只是……有两个条件。” 他摩挲着她纤细的手指,俊美无俦的脸上扬起守得云开的粲笑。 “一,不许再提离婚,二,只许碰我一个。” 061老公(微h)【3200字】 三月底,椿城的娱乐场所也相继恢复运营,“欢宵”正式恢复营业的当天,师承岳还主动给苏秀发了条微信。 【苏妹妹~欢宵开张了,啥时候来玩呀!】 随后附了一个大大的wink表情包。 苏秀回复得很快。 【不去了,老公管得紧】 嗯?! 看到这条消息时,师承岳差点以为发错了人。 那个随性浪荡的苏秀竟然收心做良妇了?! 但想到苏秀的老公可能是肃正集团的董事长,师承岳又觉得极其合理了起来。 自上次在语音中听到苏秀老公的声音之后,师承岳就十分好奇这人的真实身份。 声线醇厚低沉,一听就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师承岳很清楚自己绝对在某处听过这个声音,直到某天刷短视频时看到了肃正集团董事长的发言集锦…… 靠,这声音,不就是苏秀她那个绿帽老公吗? 师承岳对比诸多信息后愈发确信,同时又背后一凉。 这位郑总可是椿城的狠人啊,师承岳出来开俱乐部时还被家里人特意警告过。 千万别惹肃正集团的董事长! 以师家在椿城的地位,哪位权贵见了他师承岳不给三分薄面? 师大少爷吊儿郎当不以为意,被他家老子当头浇了盆冷水。 “你要是惹上他,出事了你自己解决,别提我师家的名字!丢不起这人!” 被老爷子这么一吼,师承岳这才引起重视,将这位郑总了解个透透彻彻后咂舌感叹。 还真是惹不起! 短短十年,这位郑总就将一个小公司发展到了椿城的龙头集团,与他作对的企业不是销声匿迹就是抬不起头。 吞并?那都算他看得起了你了! 像这样的刺儿头往往应该树敌众多,偏偏这姓郑的还人缘好,不少老资历的企业大拿们都乐于与这位年轻人交好,和他作对无异于和椿城整个商业圈作对。 而苏秀竟然给这样一位狠人戴绿帽,还玩得风生水起……师承岳都不知该感叹到底谁更狠了! 另一边,苏秀撇了撇嘴,退出了聊天界面。 自那天承认对郑毅的感情之后,苏秀就再也没了出去玩乐的机会。 独享荣宠的“大米饭”每天变着花样喂饱她,吃一口就能被他黏得粘掉牙齿,比牛皮糖还厉害! 时而团成饭团,时而捣成米糊,还能揉揉捏捏拉成米线……若不是亲自尝试,苏秀都不知她家“大米饭”还能有这么多种隐藏吃法! 这就是男人从炮友晋级成丈夫后的变化吗? 苏秀揉了揉酸软的腰肢,也不知他这三十四岁的“老”男人怎么还这么有精力! 大概是心境和身份产生了变化,苏秀在床上竟也变得羞涩起来,轻轻碰一碰,白皙的身子瞬间滚烫,穴儿更是成了水帘洞,蜜液源源不断。 以前在床上,她总是淡化感情,只享受肉欲,可当真正正视与她相拥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她的爱人后,一切仿佛都变了样。 仅仅是耳边的一声喘息,一句呢喃,苏秀都能被他勾引得浑身轻颤…… 更别说他埋入她的身体中,用着不同力道与频率抽送律动,带着她一起奔赴巅峰…… 那感觉,简直要升天! 苏秀以为自己会不太习惯这突然的身份转换,甚至还会因为被郑毅逼吃避孕药的事跟他僵上好一阵。 结果说开当天的晚上她就被自己打脸了! 毫无心理负担地和郑毅滚上了床,结束后还窝在他怀里一边享受爱抚,一边和他诉说衷肠。 “你当初不是那么喜欢莫琇玥吗?为她改了志愿,还跑去酒吧借酒消愁……” 她戳着他的胸膛,眼神黏在他饱满的胸肌上挪不开,指尖有些湿,是他猛干她时渗出的热汗。 “嗯?这算是翻旧账吗?”郑毅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脸上却笑得格外开心。 秀秀开始在意他的过去了! “啧,知道她是你的白月光,不想说就算了!”苏秀刚把手抽了回来,就又被男人捉了去。 “什么‘白月光’?你又自己瞎脑补了。”他无奈摇了摇头,“以前是怕你看穿才不敢否认,可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她是什么白月光。” “那你干嘛找女友都找和她长一样的,还玩什么替身文学?” 苏秀以为捉到了他的小辫子,可他却一脸无所谓地挑了挑眉:“那你有见过我那些‘女友’吗?” “我……”苏秀顿时语塞,意识到了不对劲,却强撑着继续说下,“李崽儿给我说的!” 郑毅嘚瑟地晃了晃脑袋:“我是他大哥,你只是他八妹,你说他更听谁的?” “好哇,你们合伙起来骗我是吧?”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竟然联合起来蒙她! 苏秀气得直往男人奶子上拧,触碰到那乌青的牙印,疼得男人“嘶”了一声。 “活该!”她气愤地呸了他一口,手上却是略心疼地摸了摸咬痕,确认伤口没有流血。 郑毅将她搂得紧了些,拍抚着她的后背解释:“改志愿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她,但更主要的是想逃离你。” 苏秀对清北势在必行,他若也考去清北,只会徒增忧愁,不如躲在椿城,减少接触的可能,时间一长,说不定真能忘掉对她的执着。 “我去酒吧不是借酒消愁,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所以你其实是想喜欢她的?”苏秀眼神瞬间锐利,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猫腻。 郑毅没打算隐瞒,坦荡地点了点头:“确实想尝试新的开始,但她大概也是察觉到我的动机不纯,所以故意摆了我这一道……让我深刻记住骗女人的教训。” “呸,那你不也骗了我?”苏秀抓住他言语漏洞。 郑毅只能苦笑:“那我能怎么办?本来想放弃的,谁知被喜欢的丫头趁酒醉拉去开了房,拿走了童子身……被她骗身又骗心,不得韬光养晦将她娶回来,还能怎样?” 听得他这一句句近似调侃的埋怨,苏秀鼻腔有些酸:“傻瓜。” 郑毅接受她这一声带着爱意的责骂,低着头,脸颊紧贴她的发顶:“傻这一次就够了。” 苏秀沉默少许,突然问道:“如果那天我没有去酒吧找你,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郑毅没直接回答,哼声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你还想反悔不成?晚了!” 说着,男人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了起来。 熄灭的欲火再度被点燃,纤腿儿被他掰开,热棍在她湿润阴户上下磨蹭,正要长驱直入时,苏秀推了他一把。 “戴套!” 被一声叫停,郑毅胳膊肘支在她脑袋两侧,脸上颇有些委屈:“上午你都把药片吐了……” 他以为她能接受孩子了…… 苏秀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弓,娇声哄他:“我暂时还不想要,再等等好不好?” 郑毅深呼了口气,在苏秀脸上狠亲了一口,起身戴好套再度将她压下。 “那老婆你得好好补偿我。” 自从说开之后,这男人喊老婆是越来越顺口了。 “那你想要什么?” 苏秀想,自己什么花活儿没尝试过?他总不能开口要孩子吧! 男人抬起她一条腿,俯身一边将自己送入她的温柔乡中,一边亲吻她脸颊。 “叫我老公,嗯?” 他顶到深处,让苏秀从小腹颤到了四肢。 “老……唔……” 苏秀卡壳了一下,没曾想以前还能说出口的称呼,此时变得扭扭捏捏。 之前那都是为了性爱爽快而喊出的口嗨,现在再开口可就是对彼此感情的真实回应了啊! “苏老师怎么还大舌头呢?乖,一字一句发音清楚哦!”郑毅坏笑着咬她唇瓣,没用力,舌尖挑逗性地舔了舔她的下巴。 在男人柔情兼强势的要求下,苏秀抿唇红脸冲他唤道:“老公……呀——” 她声一落,郑毅便加重了抽送的力道,狠狠顶在她穴道上壁。 “再来,再叫一次。”他挥汗如雨,肌肉偾张,强健的身躯带动着那根炙热硬挺的大肉棒,在娇娇的纤瘦身躯里悍然横行。 “老公、老公……啊……”为了回应他的索求,苏秀一声接着一声地唤他,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儿来,两条纤腿在他紧窄有力的腰后交叉。 被她的主动给鼓舞,郑毅挺送得愈发卖力,大鸡巴将小水穴插得噗嗤作响,饱满的子孙袋将小臀撞击得啪啪不绝。 “你老公是谁?秀秀的老公是谁,嗯?” 他不停追问着,似要将这十七年来未能得到的回应一并讨回来一般。 苏秀回抱住他的肩头,在他的横冲直撞下解放自己的心:“是郑毅,是你……秀秀的老公,就是你……啊……” 密集的抽插之下,苏秀爽得两眼虚眯,小腹颤抖,穴儿痉挛,她尖叫着,和嘶吼的男人一并抵达了高潮,陷入意识白芒。 ** 不再装炮友的男人似乎解开了某种封印,比疫情期间被关家里时还要饿狼饥虎。 好在一到四月,学校恢复线下授课,苏秀终于不用整天对着她那个勾人的丈夫,心无旁骛地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 呵,狗男人,休想影响她写教案的速度! 升旗仪式结束,等学生们散得七七八八,苏秀跟在后面慢悠悠离开操场,就听得有人突然喊她。 “苏老师。” 为了确定喊的人是苏秀,那学生又叫上了她的名:“苏秀老师。” 苏秀扭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年轻阳光的面孔。 他扯着疏离讥讽的冷笑:“你好啊,苏秀老师。” 黑身白袖的冬季校服,高瘦的身子,少年有一副同龄人都会羡慕的完美皮囊。 苏秀愣愣地看着这张不陌生的脸,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怎么回应。 孙云彦……竟然是十一中的学生?! 062小三【3500字】 好在苏秀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她很快收拾好表情,脸上扬起和煦的笑。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这次换孙云彦变了脸色。 眼前这个女人不仅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甚至连告诉他的名字都是假的,现在又要假装不认识他了吗?! 若不是他们班的生物老师曾让她帮忙代了几节网课,他都不知道她真实名字叫苏秀而非什么苏李! 看着网课直播上谈吐大方自信凛然的美女教师,孙云彦气血上涌直冲脑仁,一节课下来什么都没能听进去。 自那天地下车库一别,他就过得浑浑噩噩,有时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惊愕住了。 明明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竟然让他魂牵梦绕到如此地步,好几次在梦中与她缠绵悱恻,醒来时空余他一人。 他劝解自己,那是个坏女人,有老公还去外面鬼混的荡妇,说不定就专骗他这样的无知少年,他应该庆幸自己能这么快发觉她的真面目,不至于被骗了身还骗了心。 可看到她站在白板前认真讲解每一个知识点,将疑难杂症用浅显易懂的方法剖析给学生理解时,孙云彦对她根本恨不起来,还反被她光辉耀眼的模样给深深吸引。 孙云彦手里的手机播放着苏秀网课的录屏回放,蓝牙耳机里回荡着她温柔爽朗的声音,他闭上眼,脑海里尽是苏秀骑在他身上放浪驰骋的画面。 一声低低的嚎叫声后,孙云彦又一次在被窝里释放了自己。 看着手心里浓烈腥臭的白浊,少年唾弃自己罪孽深重,不自觉再一次泣不成声。 孙云彦的父母是商业联姻,为了巩固家族企业的利益而被安排到了一起,两人之间没有爱情更没有亲情,生下第一个孩子就各自分了床。 直到孙云彦的母亲怀上第二个孩子,纷争与吵闹也就此点燃。 围绕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野种,两家人进行了旷日持久的争吵打闹,起初双方都称要打掉这个孩子,后来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孙云彦的母亲又转念执意要生下来,于是便有了孙云彦。 亲子鉴定出来,孩子确实是双方亲生,母亲争到了这口气,可因为争吵而造成的裂隙却再也无法弥补,两人彻底分居。 因为从出生起就不被父母祝福,孙云彦很少感受到家庭的关爱,父母在外各自有家,和他最亲的则是比他大七岁的亲哥哥。 今年除夕,孙云彦又是一个人过年,听说哥哥在“欢宵”,他便找了去,结果人非但没找到,反而因招架不住陌生大姐姐们的热情,毫无心眼地喝下了掺有料的酒水…… 此时看着眼前假装不认识他的苏秀,孙云彦既愤慨又哀痛。 近两个月来的相思之苦灼烧着他的胸腔,正当他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痛斥苏秀不配为师时,几句带着欢声笑语的“苏老师好!”打断了他的思绪。 几个女学生跑到苏秀身旁和她相谈甚欢,她们欢笑着交谈许久才发现不远处杵着一位男生。 “呀,是他……”其中一个女生似乎认出了孙云彦。 “是谁呀?他好高。长得怪好看的……” “听说是二〇级的级草?” “他也找苏老师?” 女生们交头接耳,挤眉弄眼地谈论着孙云彦,见他目光直指这边,她们越发好奇。 “苏老师也教高三的课吗?” 苏秀摇了摇头,朝在场所有学生吆喝:“时间不早了,快回教室吧!” 她端庄大方地发布解散令,在女学生们的簇拥之下一起朝教学楼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苏秀偶然回头,发现孙云彦还站在原地,不由得冲他做了个挥手驱离的动作,“快回去吧,高三楼离操场最远,别赶不上上课铃了。” 女生们听到她的话也跟着打趣,朝这位帅气的高三学长吆喝:“不介意学长来我们高二三班旁听哦!” “我凳子借一半给学长。” “只要老师不反对,学长可以坐我腿上!” 似是被她们的热情给吓到,孙云彦红着脸扭头就跑了,惹得一众女生哈哈大笑。 苏秀失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现在的女孩子可比她们当年大胆自信多了,有话敢说,不卑不亢。 对于孙云彦是十一中学生的事,苏秀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 起初她就没想和这小伙子有深交,本就是想睡几次就断掉的关系,那天在地下车库被他主动提及不要再见面时,她甚至松了口气。 毕竟她婚后就没睡过年纪这么小的,真怕出事。 现在得知他还是个高三学生,她更是庆幸结束得早,不然人家家长闹过来可咋办? 苏秀安然无恙地上了几天班,期间都没有人来找茬,以为孙云彦的事情已经完美翻篇。 可几天后,她便在下班到家停车时,碰到了不请自来的小狗狗。 相比之前操场一见时的冷傲,蹲守在她停车位旁的少年一脸颓唐。 不明白孙云彦找上门来的缘由,苏秀警惕得没有下车,敌不动我不动。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孙云彦上前来到她窗外,踟蹰地敲响她的窗户。 “苏……苏老师……”他有些结巴地张口,“可以和你聊一下吗?” 见苏秀连摇下窗户的意图都没有,少年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掌,低垂下脑袋。 一直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苏秀开了一半窗户,帮他回忆起他自己说过的话:“不是说不用再见面了么?” 孙云彦一瞬间连耳朵都红了,内心慌乱,连事先预想的腹稿都忘得一干二净。 “苏、苏老师明明有老公,为什么还要做那样的事……”找不到话题开头,孙云彦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甚至来不及思考这话问出来是否得当。 苏秀笑了笑:“那也是我的事,小孩子还是认真读书为好。” 她拒绝的意图明显,似乎猜到了他想表达什么。 孙云彦急忙头脑风暴,思考半天也找不出既能表达自己真心实意又不会被苏秀驳回的方法,最终只能委屈地道了声:“对不起……” 苏秀握着车钥匙轻轻敲了下中控台,显示出了不耐烦:“就这些?那请回吧,不然我只能叫我的管家请你出去了。” 她当时就是怕小狗变成狗皮膏药才想着尽快摊牌的,本以为就此翻篇了,怎么还能来个回马枪的? 苏秀这翻脸不认的态度激起了孙云彦的逆反心,他心一横,不管不顾开口:“你、你那样对我,不该负起责任吗?” 小伙子哽咽一下,急得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好不容易起了点气势,三两句话后又低垂下了目光。 “你明明说过,不是你看上的,你不会碰的……” 孙云彦此前都没谈过恋爱,却在有爱之前就先品尝到了性。 人生阅历尚浅的他并不能知晓自己的这份冲动是否是爱情,但经过两个月的相思折磨后,他十分清楚,他不想就这样结束。 委屈的小狗狗耷拉着耳朵,懊悔当初做了只“撒手没”,现在想被领回去都得唯唯诺诺,看人脸色。 苏秀却不为所动地冷笑了一下:“孙同学这是想当我这有夫之妇的小三吗?” 她直言不讳,将他未能开口的丑恶字眼悉数摆上台面,赤裸裸地展示这段关系的不堪。 孙云彦刚想说点什么辩解一番,就被苏秀一语中断:“你才十八岁,小小年纪就想不劳而获,攀附富婆?” “不、不是……我——” “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别让我看不起你。” 苏秀疾言厉色,不等孙云彦解释,升起车窗,拨通电话叫来私人管家将他驱逐出了地下车库。 待一切恢复平静,苏秀抹了把脸,脑海里还回荡着小伙子焦急拍打她车窗,哭着唤她“姐姐”的画面。 “姐姐,我没有……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 直到他被管家和保安们架走,苏秀都没有再扭过头去看他一眼,比蛇蝎还铁石心肠。 她知晓他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那种不想努力、妄走捷径的人,但他越是正直她就越不能耽误了他。 十八岁,多么有朝气的年纪,还有那么多光明的未来在等着他,不能让他卷入不伦恋的漩涡中啊。 这全都赖她,贪那一晌之欢,作为比他成熟甚多的成年人,她更应该负起责任替他快刀斩乱麻。 如果他早已高中毕业,如果他不是十一中的学生,如果她没有向郑毅坦诚心意,她或许还会有那么一丝犹豫。 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连明确拒绝都做不到的话,她和唐耀新又有什么区别? 整理好心情,苏秀回到家,走出电梯就听到厨房传来炒菜声。 抬头看了眼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她今天有一节晚课,所以早就和郑毅说过不回家吃晚饭。 来到厨房,浓郁的蒜香味扑鼻而来,男人正好关火,单手执起大铁锅,将满满一锅小龙虾分别盛入两个大瓷碗中。 “郑老总这是掐好时间给我准备夜宵吗?” 苏秀笑着走进厨房,刚想拿起一只小龙虾,就被郑毅打了手。 “刚出锅,烫手,拿筷子去。”他宠溺地将她支走,自己端着两个大碗去了餐厅。 苏秀拿出干净碗碟跟上,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饿了的?” 虽然她已在学校食堂吃了晚饭,但一闻到这蒜辣香就又馋了起来。 “唉,也不知是谁,总抱怨食堂饭菜不行。” 男人做作地叹口气,引来苏秀嗤笑。 “那还不是因为某人厨艺太好,把我口味喂太刁了吗?” 明明是蜜里调油的情话,两人总爱拐着弯儿说,但他们却乐此不疲。 待两大碗小龙虾变成高高一堆的龙虾壳,苏秀满意地擦了擦嘴,对她家厨子又是一顿夸赞。 “你这样的投喂法,我要是长胖了,你得负全责!” 郑毅哼笑一声,暗自得意:“那咱爸不得高兴死,他苦心钻研三十年都没能把你喂胖,终于被我攻破技术难题了。” “瞎说,我可是他的宝贝呢!他才不会高兴,只会嫉妒。” 论椿城男人微妙的翁婿关系,老丈人与女婿之间的明争暗斗,那可是决定谁才是家庭“弟”位的争霸赛啊。 “那可不一定哦,我有一招不仅能把你喂胖,还能让咱爸乐得笑开花。” 听郑毅如此言之凿凿,苏秀大呼不信,追问到底是什么鬼魅伎俩。 “这招就是……”只见男人起身,一脸坏笑来到她身旁,俯下身来,一边拍了拍她吃饱的小肚儿,一边悄声耳语: “搞大你肚子。” “呸!” 还当真是个阴谋诡计啊。 苏秀直接红着脸,冲他唾了一口,“想得美!” 063意外【3000字】 清明节,举国哀悼,纪念在抗疫过程中不幸遇难的同胞英雄们。 今年由于疫情,各大公墓开始流行“线上祭扫”,以避免人流量拥挤,进而造成疫情传播。 不用像往年清明那样起个大早,苏秀和郑毅睡到了自然醒,慢吞吞起床后,准备去父母家吃饭。 苏秀洗漱穿戴完毕,回头发现郑毅还在衣帽间里犹豫不决。 他拿着两款领带左右对比,纠结许久后选择了深灰色的那条。 这还是苏秀头一次见他在穿着打扮上拿不定主意的情况。 在她印象里,这个男人的衣品堪称一绝,不仅眼光独到,还总能一眼挑出最适合当天出行的穿搭。 可今天他竟然从衬衫纠结到了领带,真是少见。 “郑老总,你再这么磨蹭下去,咱们就要拖到中午才能出门了。” 听得她的调侃,郑毅回过头来,笑得有些局促:“好久没一起回爸妈家了,我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关系变好了,叫他们别老是担忧孩子的事,催得你心烦。” 他这么一说,苏秀才意识到他今天身上穿的都是她送的。 某年情人节送的衬衣,某年生日送的皮带,某年结婚纪念日送的领带,某年愚人节送的袜子…… 为了将这些风格不太统一的东西整合在身上,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但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个衣架子,哪怕再怎么混搭,穿在他身上依旧是好看的。 “这袜子就算了吧!”苏秀苦笑,“你也不怕被爸妈笑话。” 这绿油油的大棉袜是苏秀在愚人节故意整蛊他送的,连她自己都看着辣眼,他竟然还有勇气穿上! “那……老婆你帮我挑一双?” 郑毅眨了眨眼,借机将选择权抛给了苏秀。 他其实很喜欢苏秀插手他的大小事,这会让他觉得苏秀是在乎他的。 苏秀进了衣帽间,为他挑了一双黑色棉袜,又在他的要求下帮他系好了领带。 “我老婆手真巧。”领带收拢的那一刻,他两眼弯成月牙,捉起苏秀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又吻。 得了苏秀一句“油嘴滑舌”的评价后,男人突然盯着她的手指出了神。 循着他的视线,知道他在看她的无名指,苏秀把手抽回,尴尬地甩锅:“都怪你,害我妆都忘化了。” 她转身走向梳妆台,没发现男人眼神中的那一抹落寞。 往脸上涂涂抹抹时,苏秀还在极力回想着婚戒的去向。 上一次戴还是春节的时候,从爸妈那边回来之后,她把戒指放在哪儿了呢? 常用来收纳婚戒的首饰盒里并没有,大概是留在车上了。 画好淡妆,结束出门准备,夫妻俩一同搭乘入户电梯到了地下车库。 直到坐上那辆暗紫色劳斯莱斯幻影,豪车驶出车库大门,苏秀都没能想起去她的Mini Cooper上找戒指。 “郑老总真是越来越张扬了。” 坐在副驾驶的苏秀打量着豪车内令人惊叹的奢华内饰。 就他们爸妈那老小区,停车位全靠车主见缝插针挤出来的,他也不怕被人家刮蹭了? “既然你说你没有小情人,那你以前那辆玛莎拉蒂呢?” “老婆大人这是不信我么?” 明明在说着夫妻间敏感的第三者话题,男人却笑得异常开心。 苏秀咂了下舌,知晓自己越在意这个对方会越嘚瑟,干脆自己主动中断了话头。 男人见好就收,轻松潇洒地打着方向盘,朝她解释:“出事故报废了,正好当时想换个心情,所以选了这个车。” “这车就是之前停在我车位对面那辆?你把别人的车买回来了?” 郑毅顿时皱起眉头:“我像是会买二手车的人?” “那你怎么把车停别人车位上?” “什么‘别人车位’?那也是我的车位好吧?” 苏秀一愣,回想起来她对面那个车位确实一直以来都是空的,直到今年春节才突然出现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他们的车位都是智能地锁,而郑毅常用车位的地锁遥控器跟着旧车一起在大火里报废了。 在配置好新遥控器前,郑毅一直都把新车停在苏秀车子对面的车位上。 “啧啧,郑老总,你到底还偷偷藏了多少资产啊?” “老婆大人这是终于对我的身家感兴趣了?”郑毅嘴角快咧到了耳朵根,“要不改天我们去过个户,把你的名字都加上,这样你不就都知道了?” 苏秀一听,急忙拒绝。 她对这些真不感兴趣,可千万别往她这里塞! ** 苏秀发现她把婚戒弄丢了。 不论是家里的首饰盒,还是车上的扶手箱,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有戒指的踪影。 小场面,不慌。 她梳理着思绪,总觉得有很多东西被自己疏忽遗漏了。 当她想起来是什么事时,她正坐在公婆家的餐桌上,一大家子人正在讨论要不要避峰出游。 疫情困了大家几个月,现在好不容易控制住,今年的五一节一定人山人海。 家里四个老人都已退休,没必要和年轻人们去挤节假日,他们正商量着到底去哪儿玩时,傅华偀注意到了脸色不太好的苏秀。 “秀秀,怎么不吃呀?今天都是你爱吃的菜,怎么没见你动筷子?” 面对婆婆热切的关心,苏秀勉强扯出一个笑,说自己不太有胃口。 作为两家人都疼爱的女儿,此话一出,顿时引来所有人的关注。 “你早上给人家秀秀吃什么了?”郑兴昌头一个将矛头对准了郑毅。 郑毅一脸懵逼:“没啊,早上我们都吃一样的,我都没事啊。” “你吃耗儿药都闹不死,秀秀能跟你比?”郑兴昌甩了个白眼,锐评起自家亲儿子来,那叫一个不给面子。 “早上都吃的啥呀?”杨玉打量着女儿,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端倪。 郑毅急忙抢答:“蒸鸡蛋羹,豆皮肉饺和海带丝汤。” 都是他亲手制作的爱心早餐,可不是从外面买回来的现成货。 “那怎么会没胃口呢?”傅华偀心疼地夹了一筷子酸菜鱼到苏秀碗里,“这个开胃,多少吃点,垫垫肚子。” 苏秀笑着承接婆婆的好意,正要埋头刨一口饭,有什么东西直涌喉头,逼得她放下碗筷直奔卫生间。 在场其他人皆是惊愕地互相打量。 郑毅立马反应过来,直接丢下碗筷追了过去。 两位妈妈瞬间恍然大悟,面露喜色地传递起眼神。 这家里呀,终于要添丁啦! 苏秀弯腰在马桶前,将早上还未消化完的食物残渣都吐了出来。 这段时间她过得太充实,都忘了关注自己的身体。 她三月的月事没有来,本以为是断药后的月经不规律,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已是四月中旬,月事不来,还恶心呕吐,苏秀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只是巧合。 郑毅轻轻拍抚她的后背,神色复杂,待她出声说没事之后,才摁下冲水键,从洗手台上扯了抽纸给她擦嘴。 “下午一起去医院看看?”他柔声提议。 半晌后,苏秀点了点头。 “没事的。”郑毅替她把鬓发别在耳后,“可能只是受凉了也说不定。” 听得他这番安慰,苏秀扯了个淡笑,忽觉这个男人竟也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两人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桌上只剩下两位妈妈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厨房里再度传出灶火的声响,傅华偀起身过来将苏秀带到身边。 “你那两个爸爸在给你做新菜,当年我和阿玉怀你们时也是什么都吃不下,他们知道做什么菜既开胃又营养,保你不会再吐。” 杨玉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女儿肚子有动静,更是笑得见眉不见眼:“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跟我们说呢?” 苏秀有些为难地摇摇头:“下午我们会去医院检查看看,还不一定是有了呢……” 杨玉却十分笃定:“嗐,在医院那么多年,我能看走眼不成?绝对错不了的!” 见老人们难得如此开心,苏秀也不愿再泼冷水,一切在检查之后自然就会有结果。 ** 医院妇产科,开单,验血,等待结果,全程都有郑毅陪在苏秀身边。 当被准确告知已经怀孕时,两人的眼神比那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妇产科医生还要淡定。 “妊娠六周,不想要的话,趁现在药流是最好的时候,对孕妇伤害最小,超过七周就只能做手术流产。”中年女医师敲打着键盘,将出诊情况录入电脑中。 听得“流产”二字,郑毅眼角微抽,突然开口:“以前有过人流,这次流掉的话,会影响以后要孩子吗?” 医生打量着苏秀的身材,目光略显严肃:“不论流不流产,怀孕本来就是对母体的一种消耗,但既然你们不想要孩子,一开始就应该做好避孕措施。 “如果意外怀孕,药流是伤害最小的一种,越是往后拖,伤害就越大。 “你爱人身材过瘦,最好再查查有没有营养不良,如果没有提前做好备孕,对孩子和妈妈都是负担。” 听到这里,郑毅下意识地去握紧了苏秀的手。 两人对视少许,只见男人哽咽片刻,喉头沙哑:“要去要留,听你的。” ==== 作者有话说: 秀秀怀孕啦∠( ? 」∠)_ 来两颗珠珠帮秀秀保下胎吧? PS1:老郑说的那句“你吃耗儿药都闹不死”用的是方言。老郑的意思是指郑毅身子骨强健,并非真的药不死哦∠( ? 」∠)_不过,上帝视角来看的话,也有暗含郑毅两次被下药都能安然无恙的意思。 PS2:苏秀弄丢戒指之前是有伏笔的。在【013 公婆】和【016 洗手】里都有戒指松动,戴不牢的暗示。也预示着这段婚姻的摇摇欲坠(:3っ )へ 064挑衅【3300字】 苏秀回握住郑毅的大掌,发现他在不自觉颤抖。 她又回想起那晚,他抱着她说出的那句:“我们要个孩子吧。” 苏秀另一只手轻抚小腹,逐渐陷入纠结。 放在以前,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这个孩子。 没有事先备孕,她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没有做好成为母亲的准备。 可一想到这可能是她抠喉“救”下的孩子,她心里就有了答案。 在她吐出那片避孕药时,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没想到这么巧,真就让她给碰上了。 “我们生吧。”苏秀两手罩在郑毅宽大的手背上,“爸妈他们等了那么久,你也等了那么久,既然他来了,就留下他吧。” 郑毅打量着苏秀的神色,眨了两下眼,沉声问道:“那你呢?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不是因为爸妈,不是因为谁,你自己是否想要这个孩子?” 哪怕口罩遮住了他大半边脸,苏秀依然能从他严肃的眼神里读出他的慎重。 她倏地笑了:“是我想要这个孩子。” “即使他只是个意外?”郑毅目光沉沉。 “他不是意外,二哥。”苏秀似乎了解到了他在犹豫什么,反过来劝慰他,“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会非常爱他的,对吧?” 少年在江滩边向少女说出“自己只是意外,父母才是真爱”的画面犹在眼前,但苏秀确信,她和郑毅绝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一句“他是我们的孩子”让郑毅彻底放下了杂念,他呼了口气,长臂搂住苏秀的肩,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好,我们生。” 应郑毅的要求,医生开好了检验单,让苏秀查了营养和B超。 还好,没有异常指标,身体健康,B超也显示宫内孕,一切安好。 将好消息告诉父母,老人家们高兴得合不拢嘴,留他们吃了晚饭才放人。 这一晚,郑毅没能睡得着。 有一部分自然是因为突然成了父亲需要转换心境,还有一部分则是挥之不去的隐隐焦虑。 只有他知道,那天逼苏秀吃下的只是维生素片,也只有他知道,那晚他一直有在做避孕。 医院里,他有趁苏秀上厕所时询问过医生:“做了避孕措施也可能怀孕吗?” 女医生似乎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疑问,眼色淡漠:“如果措施做得不到位,没有全程佩戴,或安全套中途破损,都是有可能怀孕的。” 见郑毅并没有释怀,医生又说道:“如果你对孩子的父亲有疑虑,可以考虑做胎儿亲子鉴定,但这些都必须得到孕妇的支持才行,你要想好当你提出这个要求时可能带来的后果。” 谈话就此中断,郑毅退出诊室,假装无事发生一般坐回了候诊椅。 在得知苏秀怀孕的那一刻,郑毅心中确实有过怀疑。 可当苏秀亲口说出这是他们的孩子时,一切犹豫与猜忌都被抛诸脑外。 他清楚苏秀的性子,绝不会在这种事上犯糊涂。 只要秀秀说这是他们的孩子,他便无条件相信。 仔细回想起来,他那晚第一次进入苏秀身子时确实没有戴套,事后摘掉套子时也没有去检查是否破损。 说不定真的只是太凑巧了…… 如此想着,郑毅双臂搂住身旁熟睡的苏秀,两手紧紧环上她的腰,趁夜细吻她恬静的脸颊,以求心安。 ** 苏秀向年级主任报备了自己怀孕的情况,好趁早安排今后的教学计划。 消息传得很快,不一会儿整个办公室的同事们便知晓了她的喜讯,纷纷向她道贺,甚至几天之后,连她教的学生们都跑来给她说恭喜了。 “呀,苏老师的老公,就是那次网课直播上的那位吧?好帅的!” “对对对,我还保存了录屏呢,夫妻俩男帅女靓,这个宝宝绝对贼拉好看!” 课间休息的时候,不少学生围着苏秀一通夸赞。 因为教学质量好,人又长得漂亮,苏秀在学生圈子里人气极高,又因之前网课时偶然亮相的帅气老公,以及最近盛传的怀孕消息,让苏秀在学生口中的话题度噌噌上涨。 先是苏秀教的班级,然后是高二年级,最后是整个高中部的学生都曾谈到过苏秀。 苏秀俨然成了十一中的“教师之星”。 如此高热度的讨论,唯独只有高叁一班的孙云彦对这位美女老师不以为意。 自那天在地下车库被苏秀拒绝之后,小伙子消沉了几天才终于走出了阴霾,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洗髓了一般,突然变得通透了。 确实,他才十八岁,将来还有崭新的广袤世界在等着他。 他的父母家族皆是椿城老牌商贾之家,有钱有势。 前途一片光明的他,竟被区区一个高中老师污蔑成了不劳而获、攀附富婆的小白脸,他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孙云彦屏蔽掉了一切有关苏秀的消息,争取在今年考个好成绩,上名校,用实力证明苏秀当初拒绝他的理由有多么离谱。 小伙子踌躇满志,幻想着自己某一天如爽文小说男主角那般“龙王归来”,定让苏秀对他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然后呢? 接收他的追求? 不不不,怎么也得是她反过来追他吧? 可到那时她也是半老徐娘,他有什么必要接受她呢? 想到这里,孙云彦冒出了一身冷汗,也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拒绝了。 他们年纪相差悬殊,连他都会幻想自己将来有一天嫌弃她容颜褪去,她又怎么可能不会想到呢? 少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份冲动可能仅仅只是对苏秀的美貌起作用,而非他以为的爱情。 被她拒绝,天经地义。 他真该死啊! 孙云彦再一次消沉,只能埋头学习来麻痹自己。 一天下午放学,待他从题海中爬上岸时,教室里已空无一人。 同学们都去吃晚饭了。 孙云彦抬头看了眼时钟,离晚自习还有四十分钟。 他来不及收拾桌面,起身出教室直奔食堂,刚走到一楼楼梯口,看见楼外空地上停着一辆豪车。 暗紫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十一中不许外来车辆进入,想来车主应该是某个老师或老师的家属。 豪车停在去食堂的必经之路上,孙云彦刚朝那方走了几步,车驾驶门便打开,一位器宇轩昂的男人下了车。 男人穿着挺括的浅灰色西装,精致的剪裁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亮堂的皮鞋纤尘不染,细致打理的黑发一丝不苟…… 孙云彦脚步瞬间变得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尤为艰难。 不知为何,在被那个男人盯住时,他身子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 就像被掠食者盯上的猎物,肢体均被与生俱来的求生恐惧给支配。 孙云彦只得低着头不和他对视,铆足劲儿一口气从他身边走过,却在几步之后突然停下回头。 “你要是找苏老师的话,她不在这儿,这里是高叁楼。”少年尽可能地压缓了呼吸,指着操场对面的一栋楼,“苏老师的办公室在那边。” 近距离下,孙云彦看清了男人的容貌。 凤眼鹰眉,鼻高唇润,五官笔挺,线条硬朗,饶是见惯型男美女的他也得感叹一句这人出色的外貌。 “你知道我?”男人勾起唇角,明明笑得和煦,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孙云彦不自觉打颤。 少年吞咽了口唾沫,斜着眼睛不与他对视,“你……身上有着和苏老师一样的香味。” 孙云彦仅有一次在意识清醒时和苏秀亲热的记忆,除了汗湿与腥腻,便是夹杂在他们两人之间那股淡淡的东方调香气。 在此之前,他都以为那香味来自苏秀,直到今天他才总算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才是那股香味真正的主人。 他是苏秀的丈夫。 少年握紧的双拳里尽是热汗,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主动朝这男人搭话。 在第一眼对视时,孙云彦便知晓自己输他何止一大截……那简直犹如天与地的差距,云与泥的差别! 或许是不甘心,或许是嫉妒,少年还是主动开了口,似挑衅一般,对男人耍着心机。 作为学生,在向老师询问难题时嗅到她的香味,很合理吧? 只要他不承认,谁又能知道那是他和老师车震时嗅到的香味呢? 少年云淡风轻的表面之下,潜藏着暗流涌动的肮脏心思。 这男人再优秀又怎样,老婆不也照样出轨乱玩吗? 搞不好夫妻俩还是同路人,一个欺骗无知少男,一个诱惑懵懂少女,蛇鼠一窝! 可眼前这个男人只轻声一笑,半边身子倚在豪车上,气定神闲地应对着他的挑衅:“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就也应该知道我没找错地方。” 他就是来找他的! 孙云彦终究还是太年轻,一下子慌了神,不知男人找来的目的。 他和苏秀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人又怎么知晓他和苏秀的关系?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男人如有读心术一般,将孙云彦的想法猜了个透彻。 少年急忙收敛表情,假装听不懂:“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那样子最好。”男人笑容依旧,轻轻拉开车门,“毕竟你一个高叁学生,怎么可能知道高二的生物老师用什么香水?” 点到即止的话语中暗含警告: 不属于他的,就别再做无用的幻想。 上车关门,男人发动引擎准备离开时,孙云彦一下子扑到他窗边,乖乖牌男生露出少有的凶相:“你若真的在乎她,又怎会置她孤寂而不顾?” 他们若真的相爱,又怎会有她出轨偷腥? 少年不愿正视自己的情场失意。 甚至认为她会拒绝他,也是受了这男人的胁迫! 孙云彦不知道,自己那张好看的脸,在透明玻璃窗的折射后,不甘与嫉妒显得多么扭曲。 和车内老练的男人相比,少年终究还是欠了点火候,根本藏不住自己眼神里的情绪。 他自认终有一天会比这个男人更优秀,眼里跳动着势在必得的火苗。 可不论他在车外将火烧得如何猛烈,车内的男人一如千尺的寒潭,根本不为所动,只有那犀利的凤眸透着彻骨的冰寒。 仿佛在说:有胆你就试试。 06569(微h)【3100字】 孕早期,苏秀的孕吐反应虽然比较明显,但郑毅还是尊重她的想法,支持她继续上班授课,而不是强拉她回家休息。 只不过食堂的那些东西可不能随便吃了,郑毅为她准备了爱心便当,还每天上下班接送。 苏秀有些不乐意了:“我自己有车,你每次来都那么张扬,让别人说闲话呢……” 郑毅第一次接送她上下班就成了十一中的大话题。 千万级别的豪车,霸气硬朗的帅哥,苏老师的老公可真不得了呢! 同事们好奇得不行,天天来苏秀办公桌前八卦:“好哇,共事这么多年,把自家男人藏这么深,是不是不把我们当朋友啊?” 他们都知晓苏秀已婚,但从来没见过她老公本人。 她只称老公是“开公司的”,却从不带家属出席聚会。 现在知道竟然是如此“壕无人性”的大帅哥,难怪要藏着掖着了。 不怕贼登门,就怕贼惦记嘛! 瞧着同事们那一个个暧昧的眼神,苏秀内心无语。 之前不对外公开,是因为她自认和郑毅是炮友夫妻,迟早要分开,这段关系不提也罢。 之后继续想隐瞒,也是因为不想被过多人关注她的私生活,只想一切照旧罢了。 她清楚郑毅有多大的魅力,哪怕树欲静,也还是风不止啊! 在苏秀的强烈要求下,郑毅换了一辆低调的车,打扮也尽量不显眼。 同事们似乎也瞧出苏秀不爱谈论她的家事,便逐渐收敛了这个话题,打消了八卦她老公的念头。 ** 突如其来的怀孕打乱了两人的生活节奏,最大的一个变化,便是孕后的突然禁欲。 两个重欲的人突然没了性生活,那日子可谓是灾难。 郑毅苦熬十七年,好不容易等来苏秀回心转意,还没欢乐多久,就成了吃斋茹素的苦行僧。 苏秀也好不到哪儿去,随心所欲了那么多年,一夜之后便没了荤腥。 前一个星期她还能忍忍,半个月之后她就开始抓心挠肺了。 怀孕带来的激素变化让她比以往更饥渴,偏偏郑毅还十分有原则,她几次挑逗勾引他,都被他忍了下去。 这晚,洗完澡的郑毅刚掀开被子躺下,苏秀便贴了过来,抓住他的手,往她腿根里探。 小骚妇,连内裤都没穿。 “老公……想要……”她腻着嗓子撒娇,整个人像块儿糖一样黏在了他身上。 郑毅与她那媚眼如丝的桃花眼对视,鬼使神差地勾了下手指,随即便触碰到了她那处的湿滑。 真是发大水了呢…… 郑毅咽了口唾沫,垂头吻上她的唇。 饥渴的二人唇舌交缠,发出黏腻的滋啧声,粗浊的呼吸在彼此耳边回荡,赤裸裸地表达着原始的欲求。 就在苏秀把手探入郑毅裤腰的那一瞬,男人急忙清醒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腕与她保持距离。 苏秀脸上肉眼可见地表现出不悦,却强撑着没有吱声。 知晓她的埋怨,郑毅吐了口浊气,支起身子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小盒。 从盒中取出一片,拆开内包装,一张透明的薄膜摊在了男人宽厚的大掌上。 “孕早期不能胡来,我用嘴帮你,嗯?” 说着,他掀开被子,掰开苏秀纤细的两条腿儿,将薄膜附在了她早已水光潺潺的穴儿之上。 他匍匐在她两腿间,帅气的脸庞埋入她肉穴中,鼻尖抵着花豆,唇舌挑弄花瓣,富有技巧地吃着她的花穴。 第一次使用口交膜,让苏秀有些不适应。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但隔了一层薄膜,感官瞬间差了不少。 以前都能清晰感受到男人唇舌的温度,以及他舌面上微小的颗粒,如今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如隔靴搔痒,不太痛快。 “不要这个好不好?”她伸手摸了摸男人毛茸茸的发顶,想让他撤掉口交膜。 见他无动于衷,她愈发卖力引诱:“想真实感受二哥的温度……吃不了二哥的棒棒,连二哥的舌头也要跟我‘隔离’吗?” 男人动作僵住,苏秀乘胜追击:“你瞧,这么多蜜液都是二哥的,二哥忍心她白流吗?” 一句“都是二哥的”瞬间抹去郑毅所有的犹豫,只听男人低咒了一声,那层阻隔两人的薄膜被揭去,带着他灼热呼吸的吻落在了湿润的蜜穴之上。 灵巧的舌尖描摹勾勒着花瓣的每一处,丰润饱满的唇吸吮着挺立而起的花珠,再次感受到肉贴肉的真实触碰,苏秀爽喟呻吟,情到浓处不禁大喊。 “二哥,你转过来,秀秀想要你的大鸡巴。” 听懂她话中的含义,男人转了个身,结实健硕的身躯笼罩在她之上。 两手从她两胯边绕过,抱起她的小臀,狠吃她的小穴。 两腿跪在她肩侧,睡裤包裹的胯下高高耸起,仿佛要冲破布料。 苏秀从他睡裤中掏出粗硬的大肉棒,裤腰卡在蛋下,纤手握住滚烫肉杵,张嘴直直吞入。 感觉到她口腔的湿滑与温热,郑毅爽慰地低吼一声,似受到了鼓舞,愈发卖力吮舔她的小穴。 两人呈69姿势,如嵌扣在一起的环,每一声喟叹,每一次颤抖都是连接着彼此的粘着剂,将内心最原始的感受毫无保留地注入到对方躯体中,最终再度转化为一股暖流,流回彼此的心间。 蜜汁入了他的口,精华烫了她的喉,共赴结鄣牧饺嘶贡3肿畔嗷デ短椎淖耸疲敝僚业暮粑饔谄轿群螅畔嘤等牖场� “不够……” 苏秀埋首于郑毅胸口,对未能尽兴的性事表达埋怨。 她想要激烈的释放,想要大肉棒在穴儿中横冲直撞,想要子宫不自禁地颤抖痉挛,仅凭阴蒂高潮显然无法达到这样的效果。 郑毅摩挲着她纤瘦的肩,细吻她汗湿的额头,低沉的嗓音里同样是欲望难抒的沙哑:“再忍忍,等熬过前叁个月就好了。” “别说得好像叁个月后你就能像怀孕前那样干我似的。”苏秀不给情面地拆穿他的缓兵之计。 男人无奈笑笑,只得认怂。 “那当然不行,冒不起这个险……” 轻则孩子不保,重则一尸两命,他怎么敢啊! 空气顿时变得沉默,郑毅轻轻拍了下苏秀的背:“后悔吗?” 他在问她是不是后悔要这个孩子了。 苏秀反踹了他一脚:“我看是你后悔了吧?是谁说‘我们要个孩子’的?是谁干我一晚上不戴套的?是谁拿着避孕药逼我的?” 字字诛心,她每一个字都扎在了郑毅心窝上,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郑毅赶紧诓抚住她的情绪,吻着她的脸,低声下气认错,恳请她的原谅。 他曾错失过一次当父亲的机会,直到叁十四岁才终于迎来第二次,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听得郑毅谈论起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这次轮到苏秀掩盖脸上的心虚。 她当时不过是为了避免“腹上死”才撒的谎,这才是她头一次怀孕啊。 但事后想来,她撒的那个谎也没什么卵用,除了让郑毅稍微收敛点之外,反倒把她的胃口给喂刁了。 她的性欲在婚后激涨,郑毅得负不可推卸的责任。 若不是他床技高超,她又怎会处处惦记? 偏偏他们俩又因为当年的约定不敢表达真意——他怕被⑾终嫘亩艏慈衾耄笮潘谋硐蠖烈馔� 苏秀睡了那么多男人,终究还是应了郑毅新婚夜的那句:只有他最适合她。 罢了,既然都已经表露了真意,这些过往也就随风飘散吧! 苏秀想得很透彻,既然接受了这份感情,那就脚踏实地去经营。 玛丽和皮埃尔在婚后能养育两位出色的女儿,那她也一定可以兼顾理想和家庭。 可苏秀不知道,她那一闪而过的心虚还是被这观察入微的男人给看个彻底。 为什么她要在他提到孩子时表露出惊慌? 关于孩子,她有什么在瞒着他么? 郑毅不敢深想,只能搂着苏秀肩背,一遍又一遍吻她的额,内心默默祈祷。 秀秀,你可不能再骗我。 ** 为了照顾孕妇多变的情绪,郑毅将曾经的保姆龚姐请了回来。 餐食还是由郑毅亲手操持,龚姐主管卫生杂务。 这样,除去日常工作外,郑毅有更多时间陪在苏秀身边,听候她差遣。 虽然全国疫情得到控制,但偶尔会有小范围散发的状况出现,郑毅不再全国各地跑,转为在家办公。 有林老的牵线搭桥,郑毅和海归派创新药企的接洽很顺利。 再加上国外疫情迅猛的涨势,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科研团队涌入国内。 到时候秀秀正好生完宝宝坐完月子,她就能毫无后顾之忧地投入到她想要从事的科研工作中。 畅想着未来一家和睦的美好生活,郑毅比以往更有动力,那副对苏秀鞍前马后的模样让保姆龚姐看了都啧啧称奇。 “先生比以往更顾家了,这一个疫情过去,太太倒是有福啦。” 苏秀笑笑,不置可否。 ** 六月,天气骤然变得炎热,苏秀在郑毅的陪同下去做例行产检。 苏秀太瘦了,怕怀孕会对她的身体造成负担,郑毅带她跑医院跑得特别勤。 好在一切都十分正常,宝宝很健康,苏秀的各项指标也很棒。 孕十二周之后,胎像稳定,不用再像前叁个月那样提心吊胆。 苏秀内心得以放松的同时,也想让自己的身体也放松放松……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066孕糖(h)【3100字】 从医生那里得到许可,能进行一些“适当的运动”后,苏秀便在回家的车上开始暗送秋波。 郑毅暗暗清了下嗓子:“你这样……我会无心驾驶的,别闹。”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仅仅一个眼神,就能清楚知晓对方的想法。 苏秀嗤笑一声,骂了他句“假正经”,但还是自觉地将目光投向窗外,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安全回到自家楼下车库,郑毅总算松了口气,熄灭引擎,扭头看见坐在副驾驶的美人儿已经睡着了。 自怀孕之后,苏秀就十分嗜睡,再加上坚持上班,每天她都早早睡下。 知道她的辛苦,郑毅不忍打断她,就这样一直等她睡到了自然醒。 “你直接叫醒我就好了的……”初醒的她,脸颊眼周还带着点薄红,那可爱的模样,让郑毅看得喉头滚动。 苏秀打了个呵欠,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困意瞬间跑没了一大半,笑着朝他打趣:“在这里试试?” 她脸上挂着坏笑,至于要“试”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郑毅又是一声咳,以“空间小,不好施展”为由拒绝了。 “哦?郑老总还能被场地限制了技术?”苏秀可不信。 郑毅只得坦白:“还是找个舒适的地方吧,我怕控制不好自己,伤了你和宝宝。” 他们俩都渴了几个月,不谨慎点儿的话,还真有可能出事。 于是这一推,就推到了晚上入睡前。 晚饭前说:怕空腹运动低血糖。 晚饭后又说:怕饱腹运动伤肠胃。 直到消化得差不多后,也到了苏秀快睡觉的时间。 此时苏秀若还没看出男人是在玩拖延战术,她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苏秀以“筋膜枪找不到了”为借口,将郑毅骗到主卧帮忙一起找。 男人刚问一句“上一次用是什么时候”,扭头便看见苏秀一脸坏笑。 “上一次用是在叁个月前。”苏秀将卧室门反锁,堵住出口。 郑毅察觉到不妙,强绷着淡定,被苏秀一步步逼到床边:“那你再想想,可能放在何处?” 苏秀叁两步跨到他面前,一手捉住男人的衣襟,另一手顺着他胸腹一直往下摸。 “我觉得它被二哥藏在了身上。” 纤手划过冰凉的皮带扣,一把罩住胯间那鼓囊的一大团,苏秀笑得潋滟无边:“瞧,人赃并获!” 她缓缓揉搓那处,很快便摸出了一根粗大棍状的轮廓,隔着两层布料,依然能清晰感觉到那物的搏动。 逃无可逃,郑毅呼吸变得粗重,无处安放的双手最后只能认命似的轻轻搭在她腰间。 “我是真的怕伤到你。” 他俩的欲望有多强盛,郑毅心知肚明。 两个饥渴多时的猛兽,一但尝到了肉腥,谁能保证不失去理智? 苏秀倒是想得通透:“二哥既然都能忍住不碰我,为什么就不能在碰我的时候忍住不伤到我呢?你的自控力就只有那么点吗?” 她是懂得如何挑起他的胜负欲的,甚至还会煽风点火:“那我要怎么相信二哥这十多年来只有我一个女人呢?” 忠诚遭到质疑,郑毅一双凤眸顿时变为危险。 但他很快便瞧出这是她的激将法,收敛气势的同时,垂下头来在她唇上狠狠吮了一口。 “别拿这种话激我。” 苏秀倒是不怕:“怎么?只敢放狠话啊?有本事拿你这根教训我啊!” 她隔着西裤握住他那根大肉棒,色情地上下撸动。 一而再再而叁地遭受质疑和挑衅,郑毅忍无可忍,两手顺着苏秀的腰一路向下,抱住她的臀将她一把抬起,径直往身后的床上躺去。 两人栽进柔软的床垫中,苏秀刚支起身子,身下的男人便撩起她的裙摆,宽厚的大掌从臀瓣两侧滑入内裤中,有力的指节挤压她的臀肉。 得益于孕期的保养,她的小臀比之前更弹更肉了,揉搓起来像两个饱满的糯米团子,让人爱不释手。 苏秀十分配合地抬起膝盖,好让男人彻底卷走她的内裤,当她褪下身上的连衣裙时,看见男人正猛嗅着她的内裤,一双眼睛如鹰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好闻吗,二哥?”她喜欢他这副迷恋她的模样。 不自觉扭动腰腹,小穴蹭得他西装裤上一片湿晕。 “比以前更骚了。”男人低磁的嗓音被蒙在布料与手掌之下,本就沙哑低沉,此时更显色气。 苏秀笑着解开他的皮带,扯出衬衣下摆,西装裤扒到膝盖,那浅灰色的内裤早已被顶出高高的帐篷,帐篷尖上沾湿着深深的水印。 “二哥也比以前更急了。” 经脉突兀的大肉棒被解除束缚,趾高气昂地高耸挺立着,狰狞而嚣张。 苏秀指尖点着那猩红的龟头,坏心肠地戳着马眼,居高临下地俯瞰他所有的变化。 而平躺在下的男人,双目所及的又是另一番美妙景色。 哪怕有他精心调养,她还是那么纤瘦,胳膊和腿儿仿佛一拧就能折断。 饱满的小穴蹭着他的卵蛋,将带着发情气味的骚水沾染到他的性器上,咕叽咕叽磨出细响。 曾经平坦的小腹略微隆起,那里孕育着新的生命,曾经贫瘠的山丘开始显露挺拔,红润从山尖逐渐扩散晕开,雪白的小山俨然成了寿桃包。 配合她下身的扭动,郑毅腾出一只大掌在她浑圆的小臀上打圈,肆意揉搓挤压那软弹的臀肉。 感知到男人的讯号,苏秀微微抬起腰身,正要握住大肉棒送入穴中时,身下的男人抢在她之前用手罩住了自己的器根。 “戴套?”这次换郑毅提出了。 他吐了口浊气,额上浮起薄汗:“医生说孕妇的免疫力较弱,可能会感染炎症,还是戴上比较好?” 可还没等他开始长篇大论,苏秀趁他不备,蛮横地从他手中夺过肉棒,毫不客气地吞吃进了穴儿中。 郑毅顿时哑然,苏秀则挑眉瞅他,一副“已经吃进去了,你能怎么办”的嘚瑟模样。 互相较劲儿对着干仿佛已经成为了他俩的日常。 事已至此,郑毅不得不妥协:“只许这一次。” 苏秀却是知道怎么一点一点收买他。 “可我想和二哥更亲密一些……”她逐渐放低身子,趴在他的胸膛上,一边解着他的衬衫扣,一边往衣襟口里吐热气。 “我许久没感受到二哥真实的感觉了。” 自她停药之后,她都严厉要求他戴套,唯一的无套性爱还是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她都快忘记无套的感觉了。 “其实,我并不讨厌和二哥无套亲密的。”说着似真似假的情话,苏秀腻着嗓子冲男人撒娇,微微夹紧小穴的同时,感受到穴内的大肉棒猛地跳动了两下。 她抬起小脸惊讶地看着男人,发现他俊脸上一片绯红。 他向来犀利的凤眸略显尴尬,躲闪开她的目光,伸手罩上她的桃花眼,意图遮掩自己的羞窘。 苏秀笑着骂他:“色鬼,明明自己恨不得无套干我,装什么假清高。” 被她拆穿内心想法,郑毅一本正经地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少开你男人玩笑。” “怎么,你敢想却不敢认啊?”苏秀笑着唾了他一口,“呸,虚伪。” 说着,她两手撑在他胸膛上,支起上半身,摆动腰腹吞吃起他的大肉棒。 怕她用力过猛,郑毅来不及反驳,两手撑住她的腰肢,以她的安全为首任。 男人越是小心谨慎,苏秀越是放肆无边,臀肉撞击他的大腿根,发出清脆响亮的啪啪声。 她十分享受这种被他紧张被他呵护的感觉,从小便是如此,每当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时,都会有他在她身后为她庇荫,为她垫后。 感受他的灼热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两人的呻吟交织在一起,苏秀隐约意识到,早在许多年以前,她或许就已经离不开他了。 苏秀在郑毅身上驰骋少许,便颤抖着泄了身。 饥渴了叁个月,一次又怎么能满足? 可孕后的身子终究是疲乏了些,苏秀想接着来第二次,刚扭了几下就浑身酸软。 她嚷嚷着累了,起身拔出,躺在一旁坏笑。 男人狰狞的肉棒还一柱擎天,明显还未到释放的时候。 听得他低咒一声,正要握住肉棒猛搓,大掌却被她的纤手拦过。 “老公,这边……”她娇着嗓子,跪趴在床上,翘起屁股对着男人,一手绕过小臀拨开肉穴,一手拉着他的大掌触碰穴瓣。 她邀请他后入,这是他们曾经最喜欢的姿势。 郑毅咽了口唾沫,从床上坐起,另一手顺着她大腿外侧摸向小腹:“会压到宝宝吗?” 苏秀却无辜地嗔了声:“哪有什么宝宝?老公真坏。” 她摇晃着屁股,挑逗勾引:“老公,干我嘛,穴儿好痒,好想要你的棒棒。” 郑毅两眼虚眯,知晓了她又在作什么妖。 玩角色扮演?呵。 大掌一挥,在小翘臀上落下巴掌印。 啪—— “没有宝宝?那这凸起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他来到她身后,大肉棒在穴口磨蹭,却迟迟不入。 “只、只是长胖了点而已啦!”苏秀扭动腰臀,意图想吃下肉棒,却总是被男人巧妙躲开。 “老公坏!”她回过头来嗔怪,一双娇艳的桃花眼染着媚红,勾得人心尖子麻痒。 “不肯说实话?”郑毅呼了口浊气,健腰一抬,猛地将肉棒送入湿漉漉的水穴中,还不忘冷哼一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有没有宝宝,我进去一探便知。” ====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依然是肉∠( ? 」∠)_ 不怎么霸总的郑毅玩霸总PLAY∠( ? 」∠)_ 蛙鸽已经日更六天啦,不来点珠珠奖励一下吗?(*?▽?*) 说起来,“有没有宝宝,我进去一探便知。”这个让我突然想到了《总裁在上》……应该是我看的第一本总裁文? 067终绿(h)【3100字】 粗壮的肉柱再次挤入紧窄的小穴中。 微翘的雁首阴茎,前端上举,抵在柔嫩的穴壁上,往深处探。 龟棱抚过一层层嫩肉的沟壑,最终狠狠挺入阴道后穹窿里,被牢牢吸入。 郑毅“嘶”了一声,往前耸了耸腰,鼠蹊部把小臀撞得肉浪连连。 他哑声低骂:“越往深处就越紧,这么不想我碰到里面,还敢说没藏得有东西?” 轻抚苏秀微微隆起的小腹,男人调整着粗重的呼吸:“既然没怀孕,那就放松,让老公再入深一点,嗯?” 女人嗯唔几声糊弄,依旧夹紧了小穴,清晰感受着大肉棒的每一处细节。 “小骚妇!既然这么倔,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见她固执不肯松口,男人大掌狠狠掐住她的纤腰,加重冲撞的力道。 大肉棒狠狠凿入深处紧实的密道,似要叩开那扇藏着珍宝的大门。 “别……轻点……”苏秀伸手过来扒拉住男人的胳膊,泫然若泣的桃花眼楚楚可怜,“我、我确实有宝宝了……” 得到了她的招供,男人却并没有收敛,大肉棒抵在最深处缓缓耸弄,大掌则用力摁在纤腰上,留下指痕。 “肚子都鼓起来了,几个月了?” 男人严肃质问,女人怯懦回应。 “叁……叁月有余。” 他冷笑:“你从哪儿怀上的野种?” 她惊慌:“这、这是老公你的宝宝呀!” 啪—— 小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叁个月前我在外面出差呢,小骚妇!”男人咬牙切齿,鹰隼般的凤眸里是阴鸷的怒火,“医生诊断我性无能,怎么可能会是我的种?” 所以她才一开始谎称自己没有怀孕。 匍匐在床的女人吓得瑟缩成一团,男人覆在她背上,一手抓捏她因孕发育的小乳,一边悄声在她耳边发问:“孩子的爸爸是谁?” 这声质问冰寒刺骨,让苏秀不自禁浑身颤抖。 男人却是哼笑一声:“听说在我出差的时候,你和你们公司的郑总走得很近,嗯?” 女人急忙否认:“没有!郑总他——啊!” 话未说完,猛烈的肏弄便打断了她的反驳。 “没有?你们视频通话的记录还在手机里呢,要拿出来确认一下吗?” “那、那是在……对、对接工作!” “什么‘工作’需要深更半夜用视频‘对接’啊?”男人故意咬重字眼,劲腰随着语气的加重而发着狠力。 一时无力反驳,女人只剩啜泣。 男人却笑得鬼魅:“说说看,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偷情的?” 他一边吻着她的背,一边用言语引导:“你把他请进家里了?” “嗯。”女人瓮声点了点头。 “谁先起的头?” “是我……我一直就仰慕郑总,趁他加班的时候,我们搞在了一起,还约好了你不在家时来家里继续……” 男人气愤地“啧”了一声:“你们都在家里哪些地方搞过?” “厨房、客厅、还有卧室……基本上都做过。” “所以他也在这张床上干了你,嗯?”男人气息不稳,大掌顺着小乳划向微微隆起的小腹,“这个野种就是这么干出来的?” 女人委屈啜泣:“我有叫他戴套的!哪知他不守信用,趁我昏昏迷迷之际摘了套子,还不停内射,射得小穴都装不下了,第二天醒来像尿了床一样。” “你发现了也不吃药,嗯?”男人抽出一半又狠狠顶进去,顶得女人浪叫一声。 “郑总说,反正你也没能力让我怀孕,干脆他送你一个儿子,好给你养老送终!” 郑毅顿时停下动作,低垂下视线,看到身下的苏秀同样用狡黠的目光回望着他。 论逞口舌之能,她妥妥的第一名,哪怕这只是在角色扮演,也不能输了气势! 男人哑口无言,这次换成了女人唇刀舌剑:“老公,你知道我最喜欢郑总怎么干我吗?” 不等男人回答,她翘高小臀左右摆动,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最喜欢他后入我了,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大肉棒把小穴干得汁水连连,噗嗤噗嗤捣出一片水渍。” “客厅沙发上、厨房灶台上、卧室大床上都有他干我时流出的一大滩淫水,我都没有打扫过哦,你在看电视、做菜以及干我的时候,有没有闻到我被他干出的骚味呢?” “骚妇,给老公戴绿帽子还这么理直气壮!”男人大掌扣紧那骚浪小臀,包不住的臀肉从他指缝间溢出。 他发狠冲撞,每一次摆动都会带出大片淫水,将两人膝下的床褥打湿一片。 “老子今天非干烂你这骚穴不可,看你还怎么勾引野男人!” “啊~老公,轻点……别伤到宝宝……” “还敢提宝宝?小骚妇,揣着别人的野种让我当冤大头?让那姓郑的过来看看,看我怎么把他儿子干出来!” “别……老公,唔嗯……没了这便宜儿子,谁给你养老送终啊……咱们、得谢谢郑总才是!” 苏秀一边浪叫,一边笑得放荡。 她都不知郑毅这厮是怎么说出这些话还不笑场的,反正她自己已是乐得不行。 凶悍勇猛的大肉棒在她穴儿里勾、挑、戳、蹭,哪怕投入到角色扮演中,郑毅的技巧可是一丁点都没落下。 上翘的大龟头在紧窄湿滑的肉穴里刮蹭,柱身凸起的筋脉碾平穴内每一处褶皱。 骚心被狠狠戳顶,几番缠斗下来,苏秀软下腰肢,任由覆在身上的男人用肉杵敲打她的宫口。 美人儿爽快高吟,纤细的天鹅颈向后仰,曲起优美的弧度。 她全身颤抖连连,穴儿痉挛不止,媚肉绞紧了进犯的大鸡巴,高潮随着春水一同奔涌而出。 极致的裹缠围绞下,勇猛异常的肉刃在最后时刻斩得战功,在山震海颤间喷洒热精,共赴山峦之巅。 激烈的性事终于迎来高潮,这出绿帽老公惩罚出轨妻子的戏目也走向落幕。 郑毅搂着苏秀侧躺过来,避免她的肚腹遭受压迫。 因为性事猛烈,苏秀小脸上还残留着欢愉时情不自禁落下的泪痕。 郑毅替她抹去眼角残留的泪珠,静静亲吻她的面颊耳廓,大掌安抚她还留有余颤的肩背,替她抚平高潮后的余韵。 苏秀缩进他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胸膛。 一时不知是她的脸太热,还是他的胸太滚烫,只觉得热度一直退不下去。 “这下满足了吗?”郑毅在她耳边轻柔发问。 若不是这场角色扮演,他肯定无法放开手脚投入性事,自然也就不会有刚才那样爽到极致的性爱。 但结束之后,他难免心虚后怕,一是怕真伤到了她,另是怕自己太过投入而被她看穿心事。 “有没有不舒服?”他轻抚她的小腹,低垂下脑袋确认她的脸色。 只见怀里的女人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胸,用委屈沙哑的软音告诉他:“宝宝是你的,二哥。” 郑毅大掌顿了一瞬,很快恢复平常。 “嗯,我知道。”他亲吻她的发顶,内心苦笑。 果然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啊。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哪怕藏得完美无缺,也能通过直觉感知到对方的心境。 毕竟这孩子来自于他们感情还未完全确定的时刻,被戴了六年绿帽的男人,心中要说没有芥蒂,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苏秀理解他的焦虑,昂起头来回吻他的喉结,吻着吻着,力道愈发加重。 呼吸浓浊间,她又一次爬到了他身上,还含着他浓精的小穴又开始磨蹭他的大腿。 “又想要了?” 郑毅扣住她不安分的小臀,嗓音沙涩。 得到她一声点头回应后,他手指顺着她的臀瓣滑入她黏浊的臀缝间。 “吃了这么多还不满足?” 苏秀舔了舔唇,轻咬了口男人的下巴:“宝宝说,他也想吃一点。” 郑毅轻哂,心道:怎么从色情片演到了恐怖片? 这什么“兄弟相食”的恐怖片内容啊? 但他仍旧宠溺地抬起她的臀,好让她轻松吃入了他的肉棒。 毕竟渴了她叁个月,他自是极尽可能地安抚她的欲求。 “这次换个内容演,怎么样?”坐在他肉棒之上的苏秀提议。 郑毅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就演几年以后,女下属怀上二胎,郑总意外发现女下属的二胎不是自己的,竟然是那绿帽老公的! “郑总一怒之下追查,发现女下属之前生下的头胎宝宝也是绿帽老公的。 “他傻不拉几地帮绿帽老公养了几年儿子,还把公司的部分股份给了女下属。” 一个“绿人者终被绿”的惊天大逆转纯爱剧情! 这个反转听得郑毅一愣:“所以,郑总实际上只是女下属与绿帽老公之间调节情趣的工具人?” “不错,女下属利用郑总激起绿帽老公的性能力,成功怀上老公的孩子,还卷到了郑总的财产和股份,如今二胎在怀,钱财在手,和老公的性生活也非常美满,性、爱、财叁开花!” 察觉到穴中的肉棒在不停膨胀,苏秀边说边晃起腰臀,闭眼畅想着剧情里的画面,喉里发出娇媚的轻吟。 “发现自己被利用的郑总,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郑毅虚眯着眼睛,将她说的剧情接了下去,俨然已经进入到角色中。 苏秀没来得及察觉他的变化,还娇笑着俯下身来吻他的唇:“所以,现在正是女下属与郑总的性爱时间,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郑总发现了,然后——呀!” 话到一半,苏秀被身下的男人一个扑身给反压在下。 “然后,郑总决定趁她得意忘形之际,好好惩罚一下她骚浪的怀孕小穴!” ==== 作者有话说: 本章在用“男人”、“女人”作为描述时,可理解为他们俩在角色扮演。 用“郑毅”、“苏秀”描述时,可以理解为他们在扮演途中本人的真实表现。 所以,当苏秀说到“便宜儿子给你养老送终”时,两人其实是出戏状态的。 也可以找找本章中其他几处细节描写哟?( ? )? PS:这章的扮演剧情其实是续接的【042 语音】一章里,两人语音文爱的剧情。 ∠( ? 」∠)_这夫妻俩太会玩了…… 我觉得,没两颗珠珠保胎的话,真的很悬!∠( ? 」∠)_ 068乌龙【3000字】 苏诚松昨下午从老战友的农舍里揪了只上好的走地老母鸡。 天然谷物饲养,绿色无公害,回家现杀现炖,用紫砂锅小火慢煲了整整一晚。 早上起来,揭开砂锅盖,那浓郁的香气溢满整个厨房,白皙的汤汁里全是食材的精华。 等杨玉起床吃完早饭,苏诚松将鸡汤分装到叁个大保温盅里,正式关火收锅。 看了眼时间,又给女婿发了条微信,确认小辈儿们都醒了后,老夫妻才提着叁个保温盅去见女儿。 刚进女婿家门,老父亲就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察觉到了女婿的不自在。 苏诚松虚了虚眼,放下保温盅询问:“秀秀呢,还在睡?” 杨玉嗅到老公的不友善,急忙打圆场:“秀秀现在有宝宝了,贪睡很正常啊。今天休息日,还不许人家小孕妇睡睡懒觉啦?” 苏诚松在意的可不是这个,他表情严肃地指使杨玉:“你去叫秀秀起来。” “嚯,你个老苏,还会使唤人了?”在家当了叁十多年的一家之主,杨玉几时有被苏诚松这样吩咐过? “快去。”苏诚松不愿多说,态度坚决。 “爸,我去吧。”郑毅欲抢先,却被苏诚松拦了下来。 “诶,让你妈去吧,她好些天没见着女儿了,让她们好好独处一下。” 说着,苏诚松给杨玉递眼色。 杨玉饶是再蛮不讲理,也听出老公话中有话,转身朝主卧走去。 “秀秀?” 老母亲刚推门而入没多久,很快便从里面传出惊讶的尖叫声。 苏诚松赶紧追了过去,瞧见杨玉坐在床边,拉着女儿的手一脸心疼。 “老苏啊,你快瞧瞧!” 她托起苏秀的胳膊给苏诚松看,只见那纤瘦的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红痕。 本就是个白皙的女娃,沾上一丁点红印都会显得特别明显。 “爸,我……” “混账!” 瞧见女儿身上那不堪入目的痕迹,苏诚松怒不可遏,不等女婿解释,转身反手便朝他脸上来了一拳。 郑毅直接被揍得往后一个踉跄,若不是有墙做支撑,早就被一拳干倒在地了。 老丈人不愧是早年上过战场的狠角色,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宝刀未老。 “哎呀,老苏,你冷静点!” 杨玉跑过来拉住苏诚松,避免事态升级,又怒瞪着眼朝女婿大喊:“让你爸妈过来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在杨玉的劝阻下,暴怒的老父亲总算找回了点理智。 女婿虽然叫他一声“爸”,但终究不是他亲儿子,断不能像揍自己儿子那样下狠手,事后也不好和亲家那边交代。 于是几通电话叫来郑兴昌和傅华偀,两家六口人坐在客厅里“叁堂会审”。 “疑犯”郑毅低眉顺眼,端坐在电视机前的小凳上。 “主审”郑兴昌正颜厉色,坐长沙发正中央,一双鹰眸狠狠盯着这不肖子。 “陪审”苏诚松端着茶碗,坐侧面单沙发,还在平复未能消去的怒气。 “书记员”杨玉正对着苏诚松,在不停观察两位父亲的神色,防止他们突然暴走。 “家属”傅华偀和“受害人”苏秀一起坐在郑兴昌身旁,婆婆拉着儿媳的手唏嘘不已。 突然接到亲家的告状电话,得知儿子家暴儿媳,郑兴昌和傅华偀火急火燎赶了过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路上傅华偀都在絮絮叨叨,反复劝服自己和老郑不要动怒。 他家儿子那么喜欢秀秀,怎么可能会家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可来到儿子家,看到儿媳身上那触目惊心的痕迹,郑兴昌怒火中烧,抬腿就朝儿子肚腹来了一脚。 这次郑毅有了准备,及时防住了老父亲“爱的教诲”,反倒惹得郑兴昌火气更旺。 “好哇,你小子还敢挡是吧?” 早知道当年不该把他送部队的,都学会用技巧来反抗老爹的“教育”了! 老郑气得要解皮带,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郑毅看了都眼角抽抽。 他从小就饱受他老爸“七匹狼”的谆谆教诲,甚至能在老爸要抽皮带的前一秒预判到他的动作。 傅华偀及时拉住老郑:“先听秀秀说说是怎么回事,再打儿子也不迟!” 第一眼看到秀秀的可怜模样时她也愤怒异常,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于是一家人压住火气,坐回客厅,替苏秀主持公道。 “小闺儿不怕,有什么就直接说。”傅华偀拉着苏秀的手不停拍抚,“郑毅他怎么欺负你了?” 苏秀埋头,脸上滚烫,迟迟没敢吭声。 她总不能说,郑毅在床上欺负得她差点下不了床吧? 念着今天休息,她和郑毅缠绵了一整晚,直到精疲力尽了才倒头睡下。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爸妈今天会上门,更没想到向来不在她身上留痕迹的郑毅,昨晚又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大片红痕。 其实她也不是羞于在父母面前提及男女欢好,只是内心也想借此机会让郑毅吃点苦头。 她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呢,天气这么热,穿短袖根本遮掩不住这些痕迹。 就算她自己不介意,她的职业也不允许她在学生面前展露吻痕。 要是被家长知道,妥妥一封举报信就来了,说她有辱师德,败坏风气,那她这工作还要不要了?! 不给郑毅来点教训,还不知道他以后会嚣张成啥样呢! 他这顿打挨得天经地义,活该! 傅华偀仔细打量苏秀的脸色,确认她脸上只有娇羞和窃喜没有苦痛与为难之后,顿时把握住了事情的全貌。 她当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臭小子跟他那个爹可谓一模一样! 表面内敛沉稳,深藏急色本性。 她年轻时就是被郑兴昌波澜不惊的处事风格给骗了去,到了婚后才知晓什么“禁欲”、“沉稳”都是假的,在床上折腾人才是真的! 傅华偀清清嗓子,朝郑兴昌递了个眼色,复又对苏秀道:“要不要去我们家住,或者回你爸妈家,有我们在,他不敢动你。” 一听老妈要判他“无妻徒刑”,把他隔离在外,郑毅立马坐不住了:“妈——” “你现在知道急了?”傅华偀打断他,拔高了音调,“你干事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她还怀着你孩子呢,没轻没重的,出了什么好歹,你担待得起?” 在场的其他人从她话语中嗅出端倪,大家都曾年轻过,知晓年轻时会有不能自已的时候。 再度观察苏秀的表情,瞧见小女儿脸上娇羞粉嫩,低垂的眼眸里脉脉含情,确实不像遭受了家暴的模样…… 苏诚松冷哼了一声,倒是收敛了对女婿释放的敌意。 郑兴昌羞愧得摇头叹气,不知该怎么面对老亲家。 虽说是虚惊一场,但终究是他们儿子亏待了人家女儿。 好好一女娃被弄得身上尽是斑痕,哪怕是床笫之乐,也太过火了些。 老郑接连道歉,又是吩咐儿子端茶送水,又是使唤儿子烧水做饭,父子俩做了满满一桌赔礼席,希望亲家能够海涵。 餐桌上,老苏把自己的鸡汤拿了出来,先给女儿呈上一碗,全然不理郑家父子的赔笑。 他时刻观察着女儿的状况,见她频频朝女婿递眼色,心里暗叹:嫁出去的女儿哟…… 果不其然,一碗鸡汤,苏秀喝了两口,又吃了几块鸡肉,便将汤碗往郑毅那边推了去,向全家人告知他俩的和睦。 傻女婿笑呵呵地接过老婆推来的鸡汤,叁下五除二地清理了干净,殊不知老丈人投射过来的视线能把他千刀万剐了。 臭小子,他给他女儿炖的汤,你凭啥喝啊! 老父亲心里郁闷。 今天这事让他知晓,哪怕女儿女婿再恩爱,女儿依旧是弱势的那一方。 以前是念在不想打扰小夫妻的二人世界才不怎么拜访,现今可不一样了。 秀秀肚子里还怀着小宝宝呢,郑毅都敢放肆,那平时不得把天都捅破咯! 苏诚松觉得自己应该勤来这边走动了,免得哪天女儿出事了都不知道。 还剩了两盅半的鸡汤,苏诚松叮嘱苏秀一定要在叁天内喝完,以后每隔叁天他会送新鲜的鸡汤过来。 郑毅一听就知晓不妙,再次赔礼道歉:“爸,都是我的不对,您放心,秀秀的吃食我都有照顾到,您江北南岸两边跑多累啊……” “我一退休老头,比你们都清闲!”苏诚松打断他的话,却被杨玉给插了一嘴。 “行了,让人家小两口好好过,你搞什么浆糊?” 丈母娘发了话,算是把此事一锤定音。 今天这事就到这里,下不为例! 老丈人情绪起太高,反倒被丈母娘弄得下不来台。 郑毅见状立马给老丈人递台阶,“爸教训得是,是我做得不够好,以后还得多听爸的指导。” 苏诚松借坡下驴还有些拿乔:“我哪敢哦,能指导你煲个汤就不错了!” 郑毅连忙点头:“刚刚尝了爸的汤之后更是自愧不如,能学得爸煲汤十分之一的手艺,我就心满意足了。” 论讨人喜欢,他郑毅就没失过手。 苏诚松最后那点郁结,也在临走时女婿送的那两箱50年茅台礼盒给彻底抚平,这场乌龙风波也就此停歇。 ==== 作者有话说: 文里家长举报那个真不是我夸张哦,在搜新闻资料的时候发现,有家长因为孕妇老师夏天只穿了件没袖子的清凉背心孕妇裙,就举报老师师风不正、败坏道德、勾引学生的∠( ? 」∠)_ 大概还有一章左右的糖~ 今天是连续日更第八天的蛙蛙,能来点珠珠奖励一下吗?(*?▽?*) 069慈父【3200字】 送走四位老人,小夫妻面面相觑,倒是苏秀先绷不住,笑着伸手戳了戳郑毅脸上的乌青。 “可怜,咱爸下手真狠,我老公都破相了。” 她假惺惺地装疼惜,也不知他脸上这拳是拜谁所赐。 郑毅配合她“嘶”了一声,装委屈地皱着眉头:“那老婆能不能给我擦擦药?” 他倒是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苏秀小声“呸”了他一口,口嫌体正直地找来活血化瘀药膏,应付了事地帮他抹上。 两人坐回客厅沙发,待苏秀涂抹好,郑毅把药膏拿了过来,手法熟练地抹在她胳膊留有红痕的地方。 其实早上醒来他就替她擦了一遍,药膏的效果不错,半天过去,确实浅淡了不少。 抹完胳膊又抹腿儿,男人勤勤恳恳服务着,却突然笑出了声。 苏秀疑惑:“你笑什么?” 郑毅:“想起了小时候,你上初中时缠着要我带你去看演唱会的事。” 苏秀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 见她似乎想不起具体经过,郑毅便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帮她回忆。 “演唱会持续到很晚,你听完后还非要缠着我带你在城里玩。” 那时候的椿城,只有中心半岛地区才算作“城里”,从其他地方到这里来都要叫一声“进城”。 但凡重要的活动都会在“城里”举办,更莫说万人空巷的巨星演唱会了。 小丫头好不容易进一次城,自然要趁机好好玩一玩。 逛完了体育场周边,她还要郑毅哥哥带她去大都会广场玩。 结果回到家时候,俨然快要午夜一点了。 两家家长气得手里都抄着家伙,守株待兔等他们着家。 “咱爸从那时候起下手就狠了,他舍不得打你,就逮着我使劲揍。” 听到这里,苏秀不厚道地憋出一声笑,然后急忙收敛:“哪有,我回家也还是挨了我妈的板子呀。” 她也不算背叛组织,还是“有难同当”了的! 郑毅抬眼乜了她一下,埋头闷声只擦药。 那晚,他先被苏诚松狠揍一顿,回家又被郑兴昌用皮鞭子打得皮开肉绽。 那条鞭子可是郑家祖上代代传下来的“家法”,老祖宗以前拿来赶牛,传下来后被用来训人。 郑兴昌每年都会给鞭子上油保养,挂在郑家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用来震慑他这个不肖子。 “人家姑娘才多大?你把她带外面去这么晚才回,你有想过别人家会怎么看待她吗?你让我怎么对得住你苏叔叔?” 皮鞭子一道一道抽在少年背上,也解不掉郑兴昌心中的气,只因对面的镜子里,少年脸上毫无悔过与惧色,倔强得像块顽石。 “我们清清白白!” 接受新世纪思想的少年,自觉行得端坐得正,根本不畏惧流言蜚语。 “谁会在乎你们清清白白,明天唾沫星子就能把我们两家人都淹死。你是男娃可以无所谓,人家秀秀呢?” 见儿子还不知轻重,郑兴昌气得咬牙切齿,鞭子挥得更重了。 鲜红的血印子印在了少年后背的白衬衫上。 十四岁的郑毅只觉得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心里颇为不服,气急之下,扭头冲着父亲脱口而出:“大不了等秀秀长大了,我——” 啪! 响亮的耳光声打断了少年的话。 郑毅一阵耳鸣,只见父亲横眉竖眼翻动嘴唇,好半晌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到末了才听到一句: “怎生了你这个厚脸皮的东西!” 郑毅挨过不少打,但那晚绝对是他印象最深的一次。 如今,时隔二十年之后再回想,他倒是觉得老爸的那声骂还是有些偏颇。 他可不是厚脸皮的东西。 他已经厚脸皮到不是个东西。 既没有和秀秀保持清清白白,最后还把她拐进了自己的窝。 给苏秀小腿抹完药膏,郑毅旋紧纽盖,示意收工。 苏秀诧异:“怎么就抹小腿,我大腿呢?” 她一脚踹男人胸膛上,被他顺手一把拽住。 大掌顺着小腿腿肚一路摸向她柔嫩的大腿内侧,男人轻轻捏了下她的嫩肉,直勾勾投射过来的视线里带着欲望。 “大腿用裙子遮遮就行,我想留着。” 那是他留给她的,只属于他的印记。 将苏秀裙摆撩至腿根,郑毅摩挲着她的大腿,俯身在她大腿内侧落下深吻。 滋滋啧啧的吸吮声后,一个崭新鲜艳的吻痕落成,和旁边已经暗淡了旧痕迹形成鲜明对比。 苏秀咋了下舌,另一条腿直探他小腹,一路向下踏在他胯间不停磨蹭。 “你变了,二哥,你以前都不留痕迹的。” 郑毅却是一声哼笑:“说不定这才是真的我呢?你又怎知我是‘变了’还是‘没变’?”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她敏感的大腿上,激起她心中一片麻痒。 苏秀抠了抠脚趾,趾头夹住他轻薄的西装裤揉搓,意图明显。 “昨晚吃那么多,小屄又痒了?”郑毅撩起她一侧大腿挂在肩头,身子往她贴近。 苏秀直白地点了点头,手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摩挲:“好像怀孕之后,欲望比以前更强了,都是二哥的错。” 怪他勾人撩魂,叫她整天惦念,怪他肆意妄为,让她被迫受孕。 男人接受她的种种指控,一手拨开她穴前已经沾湿的纤薄布料,一手拉开裤链掏出已经硬挺的肉柱。 劲腰一挺,肉龙瞬间盘踞于水穴深处,两具躯体里里外外都贴得严丝合缝…… ** 由于太瘦,苏秀比许多同月份的孕妇更加显怀。 苏秀前一天还随口嘟囔了一句:“他长这么快,不会把我肚子撑破吧?” 第二天郑毅便拿了一瓶妊娠油来,悉心替她肚腹擦了起来。 有妊娠油的滋润,肚腹上的皮肤不会那么紧绷,在缓解干痒的同时,也能适当预防妊娠纹的出现。 “我男人真贴心。” 每次郑毅服务完,苏秀都不忘夸赞一句,以兹鼓励。 这一招非常好使,为了能得到她一句“我男人”的认可,郑毅每天乐此不疲。 于是替苏秀抹妊娠油成了两人排名第二快乐的情趣互动——仅次于做爱。 看着掌心之下的肚腹一天比一天圆挺,郑毅内心充满成就感。 这是他小小世界的全部,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都在他庇佑之下安全无恙。 他要护她们一世安宁,永无灾祸与病痛,以此弥补他和苏秀之前错过的那十多年。 ** 椿城的七月,还未入伏就已炎热非常。 苏秀坐靠在沙发上刚追完一集电视剧,郑毅便搬来小板凳坐到她跟前。 抬头看了眼时间,到了惯例抹妊娠油的时间。 郑毅开了一瓶新的妊娠油,刚倒在掌心中,就被苏秀嗅出了差别。 “你换新香味了?” “嗯。”男人点了点头,“不习惯吗?” “不,我很喜欢。” 东方调的,和他的香味一样。 苏秀抬手拎起他头顶几缕发丝,以此和他互动。 任由她随意作弄,郑毅只专心手上的工作,刚顺着她肚腹缓缓揉了两圈,只觉掌心下的皮肤突然弹起来踹了他一下。 两人急忙对上视线,确认彼此都感觉到了那一下互动。 “宝宝在给你打招呼呢。”苏秀笑着薅他发尖。 他保养得真好,一点儿也不像叁十四岁的男人。 短发乌黑浓密,皮肤细腻紧实。 若是换一身休闲打扮,在外面可能都会被误认成大学生。 “最近她动得很频繁呢。”郑毅勾起嘴角,那笑起来的一瞬间,仿佛阳光都变得愈发明媚,连时光都要跳回到十多年前,回到他们洒满欢笑的青春年华。 苏秀张开双手环抱住郑毅的头,让他侧脸贴在她凸起的肚腹之上。 “有听到宝宝说什么吗?”她问。 “有,在说爸爸好帅。” 苏秀被他逗乐,笑骂他“不要脸”。 男人立马又补了一句:“她还说妈妈好漂亮。” “油嘴滑舌,跟你一样!”她轻拍了下怀中的脑壳,却是笑着收下了父子俩的夸奖。 随即,郑毅的脸又被肚皮里的小家伙给踹了一下,仿佛是在配合苏秀的那一记拍打。 “好哇,你倒是个会见风使舵的,这下跟着你妈一起欺负我了?”男人笑得咬牙切齿,“这么千翻,将来出来还得了?” “那看来可能真是弟弟了。”苏秀顺着抚了下男人的短发,随口的一句感叹激得他抬起头来。 “谁说千翻的就不能是妹妹了,你小时候可比小九他们千翻多了!” 见他一脸认真,苏秀眨眨眼:“你想要妹妹?” “当然,妹妹多可爱啊。”男人再次俯下头去贴上苏秀的肚皮,“而且,妹妹再千翻,在爸爸心里也是乖巧听话的。” 说到小丫头,郑毅脑子里想到了林昭昭,那个坐在林辽巽腿上撒娇的小粉面团子。 能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儿,瞧陈泉那副嘚瑟样,郑毅说不嫉妒都是骗人的。 但转念一想,就凭他和秀秀的颜值,他们家的妹妹一定能比陈林那两口子家的更乖巧更可爱! 小丫头好,才不要臭小子! 联想到他们郑家的家风,父子是常年不和,他小时候可没少跟他爸对着干。 郑毅学聪明了,可不想生个讨债鬼来气自己。 一定要是个妹妹啊! 像苏小秀那样,在外怼天怼地,回家撒娇卖乖,哪怕是把天捅了个窟窿,爸爸也能帮她补上! 苏秀摇了摇头:“慈父多败女!” 郑毅却理直气壮:“这不是跟咱老丈人继承的优良传统嘛!” “你这是在说我么?”苏秀冷笑,正好顺手拧住了男人的耳朵。 郑毅嗷嗷叫了两声,却是嘴硬得不行,怎么也不肯服软认错。 不做耙耳朵是他最后的倔强。 不然他不就真的和老丈人一模一样了? ==== 作者有话说: PS:千翻:方言,是调皮捣蛋的意思,含宠溺意味,多用来形容小孩子。 悄悄求点珠珠??? 070矛盾【3100字】 郑毅给还没出生的宝宝想好了名字,一有时间就捧着苏秀的肚子唤“慧慧”。 “慧慧,知道你很千翻,但在妈妈肚子里要收敛,不能太闹着她知道吗?” “慧慧,妈妈今天脚很酸,你要乖乖的哦!” “慧慧,妈妈说你爱吃酸菜鱼,你快告诉爸爸,到底是你贪吃,还是她贪吃?” 苏秀以为他喊的是“惠惠”,还想要是最后蹦出个男娃娃来,他也能坚持不改名继续这么叫吗? 以郑毅的权、财、势,想知道宝宝性别其实并不难,苏秀还曾问过他有没有动过查宝宝性别的念头,却被他捏了鼻子:“违法的事可不能干。” “你倒是挺有原则哦?”苏秀笑了笑,心里却是不信。 作为一个资本家,手底下有着那么大一个集团,若说没做点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情,他的商业版图不可能扩张得这么快。 看出苏秀内心所想,郑毅将她搂入怀中:“商业竞争虽需要不少手段,但法律底线必须牢不可破,不然千里之堤终会毁于小小蚁穴。” 每次谈到有关商业的话题,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会变得紧张。 苏秀不喜欢资本家,这是在她高中时就已明确表示过的。 她是一身傲骨的科研者,自有一套清高的价值标准,资本家那股一切只追求利润的做派根本入不得她的眼。 为了规避尴尬,郑毅再度把话题引回到宝宝身上:“我昨晚做梦就梦到慧慧了,小不点扎着羊角辫,穿着小裙子,小脸儿粉扑扑,小手儿白乎乎,就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娃娃! “她都托梦给我了,所以绝对是女孩儿!” 见男人这番笃定是妹妹,苏秀也不好再泼他冷水,到时候自然就能知晓答案了。 ** 苏秀在清理电子邮箱时突然收到了一封邮件。 是她几个月前发出的咨询函的回复。 那时,她看见廖依依学妹的成就,颇受刺激,萌生了想立马重归科研工作的念头,向诸多国外研究所发过咨询函。 除了大部分石沉大海外,有一两封回信表示了婉拒。 苏秀本以为这次的回复也是拒绝,却意外发现对方表露出了想要合作的意向。 经过一番线上沟通之后,双方都十分满意,对方还邀请苏秀来研究所实地观摩。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苏秀却一时愣住了。 垂头看了眼已圆润凸起的孕肚,她现在可不是能出国的状态。 国外疫情失控,美国已累计确诊叁百多万人次,逝世十叁万生命,哪怕是已经完成了疫苗注射的人员都得谨慎前往。 苏秀思来想去,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向对方表明自己现在的状况后,希望可以得到一段时间的缓冲。 对方得知后表示了理解,打算等研究所里讨论出结果后再给予苏秀答复。 交谈到此结束,接下来等待的时间里,苏秀除了养好胎外,就是思考怎么把这个消息告知郑毅。 虽说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但如果真的能成功,郑毅能允许她产后出国吗? 她又能允许自己抛下夫女,远离家乡吗? ** 保姆龚姐正在客厅打扫卫生,男主人从大书房里出来,朝她悄声问了句:“太太醒了吗?” 龚姐笑眯了眼:“早醒啦,吃了早餐,在小书房里呢。” 郑毅点了点头,叮嘱龚姐几句,转身要走,就被她出声叫住。 “先生,您手绢掉了。” 勤恳朴实的中年妇女弯腰替他捡了起来,瞧见手绢上有污渍,下意识惊呼:“哎哟,这手绢脏了,我帮您洗干净吧!” 郑毅却道了声“不用”,将手绢拿过之后抄进了自己的裤口袋中:“你继续忙你的吧。” 男主人转身回了大书房,若不是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和煦的笑,龚姐都差点以为是不是自己刚刚那句请求冒犯到了他。 是手绢这种东西太私密了,外人不能随意碰吗? 龚姐受到的文化教育程度不高,不明白手绢在精英人士的认知里是否还有什么其他含义,真怕自己唐突到了雇主。 先生太太好不容易因为有了宝宝而变得和睦,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冒冒失失打扰了二人的感情啊。 这边,回到书房的郑毅将手绢小心放入一个丝绒盒子里,珍藏起来,并锁入保险柜中。 那手绢沾的可不是什么污渍,是秀秀送他的“礼物”! 今年他生日那天,苏秀突发奇想地要做炸鸡腿,不小心割伤了手,他便是拿着这手绢帮她做的应急处理。 他舍不得洗去手绢上的血渍,直接将整张手绢当作苏秀送的生日礼物给保存了起来。 这是秀秀第一次主动为他做饭的证明! 郑毅今天收拾书房时偶然翻出了这条手绢,睹物思人,当即心潮澎湃地想去找苏秀,激动得都忘了把手绢放回原处,于是便发生了客厅那一幕。 这下他可得把手绢藏好了,要是哪天被苏秀翻到,她稀里糊涂拿去洗了,那他上哪儿哭去? 保险柜里,除了装手绢的小丝绒盒,还有一个木质的雕花大盒,里面同样珍藏了一块染血的布。 那是他和秀秀初夜的证明。 当年的小丫头,骂完人,吃完饭,头也不回地走了,将他独自扔在了旅馆。 他追不上人,又急忙赶回旅馆,向老板买下了沾有他俩初夜记忆的床单,顺便拿到了冒失丫头落在旅馆的手机。 洁白的布上尽是斑驳,有她的血,有他的精,是他珍藏十多年的宝贵记忆。 郑毅望着那木盒发了小会儿呆,回过神来时颇有些尴尬地抹了把脸。 他真是变态。 脸上浮起滚烫,郑毅把保险柜锁好,扇了扇风,驱散尴尬。 这时苏秀敲门而入,错过了变态男人自省批判的那一幕。 ** 苏秀知晓,在把自己的出国意向告知郑毅时,不可能那么轻松得到他的支持。 但她也没能想到,郑毅的反对会有那么强烈。 她明明说得很清楚,会在宝宝出生以后,她坐完月子,并完成疫苗注射,具备免疫之后再出国。 但郑毅的态度很明显,不论她把条件列得多清晰明朗,他的回答依然只有:不行。 苏秀十分失望:“你明明说过,你会全力支持我去做研究的。” 瞧见她泪眼婆娑,郑毅急忙把她揽入怀中安抚:“可我不想你拿自己的身体以及生命开玩笑啊!国外那么危险,航班随时可能熔断,你很可能一去不回,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去?你忍心宝宝出生没多久就远离妈妈吗?” 苏秀一时的沉默让郑毅看到说服她的可能。 “而且,国内环境在变好,说不定再等一等就会有团队入驻国内呢?” 他希望她能放长远一些,而不是急于一时。 当然这当中也包含了他的私心,不希望她离他那么远。 苏秀抬起头来和他对视,湿润的桃花眼里哀愁无限:“等一等?我还要等多久呢?二哥,我已经等了六年了啊!” 她已经浪费了六年,她不想再看到任何机会从手中溜走。 郑毅陷入了沉默,两人的这次沟通不欢而散,随之便是冷战的到来。 同处一个屋檐下,同睡一张大床上,两人的口头交流少之又少。 龚姐在时,龚姐便是传话筒,龚姐不在时,微信里也是短短的几句“哦”、“好”、“嗯”。 这样的沉默一直维持到一天深夜,郑毅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听见躺在一旁的苏秀在啜泣。 他刚要伸手去摁壁灯,却被她拉住了胳膊。 “别开,二哥,别开。”她的哭声带着沙哑,急切而委屈。 郑毅顺从地没有动,也没有吭声,她又主动向他请求:“能抱抱我吗,二哥?” 是她以前不曾有过的语气。 郑毅立马掀了掀被子,挪到她身边,胳膊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拍抚她纤薄的后背。 “没事的,二哥在。” 几天来的冷战就此破冰,郑毅吻着苏秀的发顶,安抚她的情绪。 都说孕妇容易情绪不稳,郑毅之前还以为不会发生在他家秀秀身上,直到两人之间出现意见不合,他才明白自己的无力。 虽不清楚让她深夜哭泣的原因是什么,但多半与他们之间的冷战有关。 他无法做到无视苏秀的安全去放她追逐梦想,哪怕他知道自由才是她的本性,他也依然固执地想把她圈在自己这片天空下。 郑毅用吻缓缓拂去苏秀脸上的泪,忽听得她低声乞求:“二哥,要我……要我好不好?” 是她从所未有的卑微。 自冷战开始,他们不知多久没有亲热了。 郑毅吻住她的唇,不愿她再说这样的话。 他的秀秀不该这样…… 她越是如此,他越会心疼。 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只要她想要,她都可以毫无顾虑地攫取。 郑毅将苏秀侧过身去,让她背靠在他的怀中。 他亲吻她的侧脸,抬起她外侧的腿,缓缓将自己送入她体内。 再度感受到他的炙热,苏秀轻声低吟,不自禁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嵌入他的肉中。 “没事的,秀秀……”感受到她的紧张,他如是对她说。 随着他轻缓的摆动,他将她的蜜汁缓缓捣出,“相信我,相信二哥……嗯?” 而回以郑毅的,只有苏秀如泣如诉的呻吟。 第二天,两人恢复到了冷战前的亲密状态,苏秀也不再提出国的事。 郑毅以为一切风雨都在昨晚的温存中消散,殊不知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071低估【3200字】 苏秀这学期的教学工作已完成,正式放暑假,不用像上课时那样早睡早起。 而郑毅为了能加快和海归派药企的合作,反而开始加班加点地工作。 两人和好的那晚,苏秀的哭泣让他心碎,也知晓了让她回归理想才是破局关键。 他要争取在苏秀生产前将项目落成,这样她坐完月子就可以投入到研究工作中去。 每天晚睡早起,察觉到这样会影响苏秀休息,郑毅主动搬去了客卧。 “别乱想,是我最近工作太忙,怕打扰到你休息。而且……你月份也大了,我怕我把控不好伤到你……” 郑毅坐沙发上,一边讲明情况,一边替躺着休息的苏秀捏腿脚。 苏秀却笑着踹了他一脚,抓到他言语漏洞:“你整天忙工作,晚睡早起的,还能想着干那事儿?” 郑毅大掌搓着她脚心揉了揉,一双凤眸微弯,眼神变得黏腻:“你太低估你男人的能力了。” 也太低估了她对他的诱惑力。 哪怕是此时此刻,他也想和她相拥,想和她缠绵,想一边亲吻她的脚,一边将自己送入她的深处。 可一旦开了头,又岂能一时半刻就能停歇? 不能浪费时间,待合作项目完成,他们会有更多的时间享受欢愉与幸福。 只是牺牲这几个月的亲密,换未来几十年一家人的幸福安康,这笔交易太划算了。 ** 八月的一天早晨,郑毅惯例坐书房里听杜亟汇报最近的工作进度。 公事汇报完毕之后,杜亟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 “郑总,乾虔电子的钱总钱侑兰女士想跟您约见会面。” “上次不是已经说了,只要是她都回绝吗?” 自发生钱侑兰下药事件后,郑毅暗中使了绊子,让原本还能苟延残喘的乾虔电子陷入了严重危机。 钱侑兰想让郑毅高抬贵手,却没有郑毅的私人联系方式,只能不停发邮件到杜亟管理的董事长秘书邮箱里,请求与郑毅会面。 按照郑毅的要求,杜亟对钱侑兰的请求都一律予以回绝,但这次情况有些复杂,杜亟做不了主。 “我把邮件转发给您,您自己过目吧。” 说完,将邮件发到了郑毅的私人邮箱。 郑毅忍着不耐烦点开了邮件,前一秒还因为烦躁而蹙紧的眉头,下一秒锁得更深了。 【郑总,好歹欢快过一晚,何必这么无情?】 短短一句话,后面却附了长长的扫描图片。 一张B超检测单,一张医生诊断单。 上面均写着:孕二十四周。 郑毅心中冷笑。 就凭一张怀孕检测单就能骗得了他? 然而邮件还没完,继续往下滑动页面,在医生诊断单之后又附了一张清晰的近景照片。 一位挺着孕肚的美貌妇人在公园里散步,她穿着夏季凉爽透气的孕妇背心裙,隆起的小腹十分明显。 不是钱侑兰,而是郑毅的妻子,苏秀。 照片右下角标注着拍摄时间,正是昨天早晨。 视频会议还没关,郑毅倏地站起身来,吓了杜亟一跳。 “你继续忙,我有事处理一下。”赶紧挂断会议,郑毅奔出书房满屋子找苏秀,却只找到做家务的龚姐。 “太太呢?” “太太去散步了。” “为什么不跟着她?!” 郑毅突然大怒,吓得龚姐差点结巴。 她还是头一次见先生发这么大的火。 “太太说,她想一个人散散心,把我遣回来了。” 夏天太阳毒,苏秀都是早上阳光不毒辣的时候出门散步。 以往都有龚姐跟着,从没发生过什么事,而且苏秀说只是在小区里转转,龚姐便听从吩咐回来了。 郑毅知道龚姐老实本分,不该迁怒与她,深呼了口气,拿出手机拨打苏秀电话。 还好,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二哥?” “你在哪儿,怎么不让龚姐跟着?” 与他急迫的语气相比,对面的苏秀却笑得轻松:“怎么,二哥是连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我了吗?” 时间紧迫,郑毅长话短说:“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来接你,没人在你身边,我担心你会出事。” “那我发定位给你。”苏秀说完这句,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她将共享定位发给郑毅后,放下手机,一脸冰冷地望着桌对面巧笑嫣然的女人:“他要来了。” ** 郑毅照着苏秀的定位一路找来,寻到这家离双江汇苑不算太远的早茶馆。 撩开门帘,巡视大堂一圈,并没有发现苏秀的身影。 从服务员那儿得知还有雅间后,他急忙向苏秀讨要雅间号。 没有回应。 等不及回复,郑毅又只好再问服务员:“有没有哪间雅间是有一位孕妇的?” “一位孕妇?”服务员摇了摇头,“一位没有,倒是有一间是两位孕妇的。” 两位…… 郑毅愣了一秒,随机应变地故作恍然一笑:“估计是和她孕妈朋友一起来的,能带我去确认一下吗?我是她丈夫。” 如果只是门口确认一下,哪怕是找错人应该也能理解。 服务员如此想着,带郑毅来到雅间,敲了两下房门后推门而入:“您好女士,打扰了,这位先生在找他太太,请问你们认识吗?” 里面两位孕妇一齐将目光打向门口,其中偏丰腴的那位笑着点点头:“认识是认识,可他到底是找‘大太太’还是‘小太太’呢?” 听到如此劲爆的信息,服务员尴尬一笑,退到门旁给郑毅递了个请进的手势后,带着八卦的心飞速逃离。 听到钱侑兰声音的那一刻,郑毅的脸色已降到冰点。 进入雅间,关上房门,这茶馆明明是吊脚楼式的内装风格,却卖着广式早茶。 违和感笼罩而上,正如这房间里的氛围,诡异而混乱。 郑毅直直朝着苏秀走去,瞧见她手里拿着一份孕检单,正是他在邮箱里看到的那份。 “怀孕二十四周,比我还早一个月。”苏秀随手将报告置于桌面上,迎过来的视线里尽是冰寒,“也就是在二哥你出差的时候。” 见郑毅脸上没有惊讶,苏秀冷笑:“看来二哥早就知道了?” “不是我的。”郑毅冷硬开口,却得了一旁钱侑兰的嗤笑。 “郑哥真是无情,当初温存一夜,你我海誓山盟,结果被你一句‘不是我的’就否定得干干净净?” 郑毅抬眼扫来一道眼风,顿时骇得钱侑兰噤若寒蝉。 他没有搭理她的叫嚣,注意力全在苏秀身上:“秀秀,相信我。” 可苏秀又点开了手机上的一段视频给他看:“那这又如何解释?” 是叁山酒店的监控,画面里郑毅和钱侑兰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进了房间。 监控上的时间和钱侑兰的怀孕周期恰好吻合。 面对这些证据,郑毅依旧咬定:“那晚什么也没发生,孩子也不是我的。” “二哥是觉得我很好骗?”苏秀冷笑,眼眶却已泛红。 郑毅闭眼,沉沉呼了口气,来到桌边蹲下身来,和她放平视线:“我只有你一个,我们的宝宝是我唯一的孩子,秀秀,你若不信,可以做亲子鉴定。” 提到亲子鉴定,钱侑兰笑得更灿烂了:“哎哟,郑哥,这可是你说的哦。若到时候鉴定出来,我肚子里真是你的孩子,你要怎么跟你的太太交代?” 她有恃无恐,完全不像虚张声势。 “不可能!”郑毅厉声否认,怒瞪的凤眸里似要伸出爪子将女人撕碎,“不想结果出来之前就被大卸八块,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在商场上,郑毅一直是游刃有余的笑面虎形象,从未有过一丝抓狂或暴怒。 可今天,钱侑兰几度看到失控的郑毅,不自觉吓得不敢吭声。 苏秀这时冷淡开口:“为了防止二哥你干涉鉴定结果,机构由我来找,你只需要提供样本就可以了。” 郑毅没有反驳,点头认可。 “还有,可能会出现二哥你通过威胁钱女士的情况来影响结果,所以钱女士的人身安全也由我来保障。如果她发生任何危险,诸如意外流产等,我都会默认是二哥你做的手脚,是你心里有鬼,想掩盖真相。” 话说到这里,郑毅脸上浮现苦痛:“我难道就不值得你一点信任?” 为什么就不肯相信他的话呢? 苏秀却是淡漠地侧过脸去:“我曾相信过二哥,但你让我失望了。” 她现在更相信自己。 “钱女士,你先回去吧,等找好机构之后,我会联系你的。”苏秀冷静地向桌对面的女人说道。 钱侑兰欣喜地拿起手包,一脸满足地起身,从郑毅身旁走过时还不忘挑衅地抬了抬眉梢。 “郑哥,这可怪不得我了,我早就想跟你见面的,谁叫你一直拒绝呢?你要是早一点答应,我就不至于来找你太太了,不是么?” 她捂嘴窃笑,见郑毅眼神里带着杀意,急忙假惺惺地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哎哟,我们母子俩要是出了什么事,郑哥你这爸爸的名头不就坐实了?” “滚!”郑毅无意与她对话,更不想看到她在这里搅乱是非。 钱侑兰见好就收,挺着大肚子耀武扬威地离开了。 郑毅依旧蹲守在苏秀跟前,刚要伸手碰到她的手指,却被她立马躲开。 “秀秀……”他艰难哽咽,脑内回转了诸多说服苏秀的法子,刚起音一个“我”字,就被苏秀截断。 “等结果出来前我会回爸妈家住,这段时间二哥就别来找我了。” 072报复【3200字】 听得苏秀要回娘家,郑毅当即就不同意。 他们结婚六年,从未发生过苏秀回娘家长住的情况,哪怕是在他们那段开放式婚姻时期,也是如此。 现在苏秀要回娘家长住,老丈人瞬间就能察觉出问题。 以苏诚松那宠女儿的性子,郑毅哪怕是无过也得先背锅。 郑毅堵在雅间门口不愿放行,苏秀也念在肚子里的宝宝而没有跟他纠缠,只是坐在座位上僵持不动。 很快,郑毅便发觉她是在拖延时间,似乎在等谁来搭救。 他刚上前想带走苏秀,背后的门就被人大力推开,苏诚松一脸冷肃地跨步而入。 原来,在苏秀给郑毅发定位的同时,她还给苏诚松发了一条消息,让老父亲赶紧来接自己。 苏秀并没有说明发生了什么,苏诚松带了一脸疑惑开车到了早茶馆门口。 刚一进大门就听到茶馆的服务生在聊八卦。 “刚刚君竹间里的剧情太爆炸了,那两个孕妇怀的都是那男人的崽!看样子是小叁来找老婆摊牌逼宫了!” “什么?我还说那个男的长这么帅,结果也是个渣男啊……啧啧啧!” “我倒觉得不像逼宫,都这样了,竟然没打起来,那个妻子忍得了啊?说不定人家就是和睦的‘一家叁口’呢?还什么‘大太太’‘小太太’之类的……有钱人玩得花,哪是我们能想象得到的?” 服务员的八卦声随着距离拉远而听不真切,但苏诚松准确听出了“君竹间”这叁个字。 那是女儿给他报的雅间号。 结合苏秀突然的行为以及服务员的八卦,苏诚松立马猜到了是什么事,立即加快脚步,气势汹汹推开了雅间的门。 不理会苏秀郑毅之间的对峙,老父亲强势插入其中,隔开女婿,扶起女儿。 “走,爸爸带你回家!” ** 郑毅不敢跟老丈人叫板,只能远远跟在老丈人车后,回到了父母那老小区的家属楼下。 他守了许久,以为会收到老丈人或父母的电话,但一切都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或许是苏秀并没有告诉苏诚松实情,也或许是她强烈要求苏诚松不要闹去郑家,郑毅思考良久,最后方向盘一打,开车离开了老小区。 看着楼下那辆豪车驶离,苏秀松了口气,她房间的门被推开,苏诚松端着一碗鸡蛋羹放在了她的书桌上。 知道杨玉是大嘴巴,苏诚松并没有把早茶馆里的事告知,而只是说女儿想家了,想回来住几天。 此时关上门,父女俩敞开心扉,苏诚松温声向她询问经过:“如果郑家那小子欺负你,告诉爸爸,爸爸替你做主。” 苏秀缓缓品尝着鸡蛋羹,笑了笑:“爸,我像是不能自己做主的人吗?” 从小到大她都不需要大人操心,十分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苏诚松又是一声叹息:“你越是这样懂事,爸爸越是心疼,显得我这个当父亲太没用,都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哪有?”苏秀放下碗勺,拍了拍屁股下的木椅,“这把椅子可是爸你亲手做的,我从小学用到了高中毕业,现在都还那么结实。若没你这手艺,咱家也出不了高考状元啊!” 九十年代时期,苏家并不富裕,苏诚松自己找了木料与木工工具,给苏小秀做了这把能调节座位高度的木椅。 家属楼搬迁时,苏秀也舍不得扔掉这把椅子,搬到新家后也一直在使用。 听出女儿竟然反过来安慰自己,苏诚松无奈叹了口气,只得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爸爸妈妈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老父亲挤出笑容,和蔼的面庞与苏秀记忆里的模样并无二致,只是那眼角的褶子一年比一年深了。 意识到父亲的衰老,苏秀也开始犹豫,是不是不该再这样折腾下去,而是给父母留一个安稳的晚年? 就在她踟蹰不定时,苏诚松的一句话给了她力量:“秀秀,做你想做的就行,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爸爸都会支持你。” ** 没几天,苏秀找好了检验机构,并委托律师上门向郑毅收取样本。 为避免郑毅干涉检测结果,律师不会透露机构的名字,并监督取样过程,全程录像。 带毛囊的毛发必须是从郑毅头上现场拔下,血痕也得是当场扎破手指才行。 通知出结果时已是五天后,苏秀约定好在父母老小区外面的一家餐厅碰面。 时隔一周,郑毅终于见到了苏秀,只是包间里除了苏秀,还有她的委托律师以及她的父亲。 郑毅到场,苏秀却不忙着开始,直到钱侑兰姗姗来迟,所有角色才登场完毕。 律师拿出已备份好的鉴定报告,分发给了在场所有人。 除律师外,四人皆是以不同的神色翻看着手中的报告。 郑毅急促,苏秀淡定,钱侑兰悠哉悠哉,苏诚松眉头紧锁。 “如资料显示的那样,郑先生确实为钱女士肚中胎儿的生物学父亲。” “不可能!” 郑毅拍桌打断律师的话,质疑报告的真实性:“那天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孩子不可能是我的,这是假的!” 钱侑兰挑了挑眉,笑着放下报告:“郑哥,我早说过了是你的,这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又开始抵赖了吗?” “你——” “机构是我找的,二哥是怀疑我造假吗?” 苏秀冷淡出声打断两人的争执,抬头示意律师将另一份文件也交给郑毅。 看到文件标题清楚写着“离婚协议”四个大字,郑毅一脸怔楞。 还没从亲子鉴定的冲击中走出,离婚的风波再度袭来。 “郑先生与婚外女子孕有子女,说明夫妻两人感情已破裂,现在我的委托人要求与您离婚。” “我不同意!”郑毅想都没想就否决,“那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一定是鉴定出了问题!秀秀,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换个机构再做一次好不好?” 对比郑毅的慌张,苏秀则淡定了许多,就如十七年前,她要他立下约定,不许他对她动心那般,冷静到几乎无情。 “不需要再做鉴定,因为我们的感情早就破裂,你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而我肚子里怀的也不是你的孩子。” 包间里霎时变得静谧,随即怒喝声炸响。 “秀秀,你胡说什么?!” “秀秀,这是怎么回事?!” 郑毅与苏诚松同时质问,钱侑兰则津津有味在一旁看戏。 只有苏秀脸上依然淡漠:“我和郑毅是协议婚姻,我们没有感情,婚后也过着开放式婚姻,各自在外面有情人。” 苏秀拿出当初结婚之前签下的婚姻协议给苏诚松过目,并交代了两人六年来徒有表面的伪装婚姻。 “不,秀秀,你一定是气糊涂了,这话怎么能乱说?”郑毅想要来到苏秀身边,却被律师与苏诚松急忙拦住。 “快把话收回,你只是气着了随口胡诌的,对不对?我们是真心相爱,那晚之后我们还有了慧慧……对,慧慧是我们俩的孩子,不会错的!” 他不知是说给在场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扯着笑容的脸上几近扭曲。 与男人近乎崩溃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苏秀从始至终都没有情绪波动,冷静地一字一句开口。 “在那晚之前,我有几次晚归,不是别的,正是会情人去了。” “最初我也不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趁着这次,我也去做了鉴定。” 苏秀将另一份鉴定拿了出来,结论上明确写着“排除郑毅为苏秀腹中胎儿的生物学父亲”字样。 郑毅这时才明白,当初律师上门为何要取两份样本,除了毛发还要了血痕……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问出来,二哥,那晚你真的没有做措施吗?” 薄凉的一声惊醒了饱受冲击的男人。 苏秀从他错愕的脸上得知了答案,捂着脸,近乎崩溃地骂了声:“混蛋!” 他做了措施,还逼她吃药! 苏诚松急忙过去扶起女儿,想把她带去外面平稳情绪。 护女心切的老父亲不知,女儿虽看上去纤弱,性子却比谁都要刚强。 苏秀站起身时脸上已是讥讽的笑:“郑毅,原来你早知道孩子不是你的,还假惺惺演什么慈父?哦……毕竟你在外面已经揣得有亲儿子了,所以才根本不在乎吧?呸,绿帽奴!” “闭嘴!” 最后的那一声骂着实刺痛了郑毅的神经,让他怒不可遏地爆呵而出。 绿帽奴?原来她竟一直是这样看待他的? 那这几个月来的温情脉脉又什么? 只是演技而已吗? 两人瞪得眼红面赤,仿佛正如之前说的那般:夫妻感情早已破裂。 苏诚松将后续事宜都交给律师办理,带着女儿离开了,郑毅从激动中恢复理智时,发觉钱侑兰也已趁混乱逃之夭夭。 律师尽职地向郑毅传达苏秀的离婚意图,如若郑毅仍然不同意协议离婚,五个工作日后他会作为苏秀的代理人提起诉讼离婚。 偌大的包间里这下只剩郑毅一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到底是从哪个地方出了差错? 他努力回想,思绪却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他逼她吃下维生素片的那天,她所表露出的挽留与不舍都是假的吗? 还是说,从那时起,她的报复就已经开始了? 为了报复他不遵守约定,擅自对她动心这件事…… 不给郑毅反应的时间,苏诚松父女刚离开不久,郑兴昌的电话就打到了郑毅手机上。 电话刚接通,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声“喂”,老父亲威严低沉的怒喝声就猛蹿了出来:“你给老子过来!” ==== 作者有话说: 一套“小叁肚里是亲儿”→“老婆要离婚”→“老婆肚里是野种”的组合拳,打得二哥头晕目眩…… 感觉这一段没写好(:3っ )へ我再琢磨琢磨,暂时不会大改,反正是刀子剧情,能尽快过就过吧。 073放手【3300字】 看了眼已经挂断的通话界面,郑毅抹了把脸,只好先回了郑家。 傅华偀不在,客厅里只坐着一脸怒容的郑兴昌,向来挂在墙上的皮鞭,此时已摆放在了茶几之上。 这阵势有几年未见了? 郑毅心下了然,没有多说,解了领带,脱了衬衣,直接跪在了客厅的仪容镜前,背挺得板正。 从小到大,父亲就叮嘱他“观仪容、知廉耻”,哪怕是挨打受训,也得跪在镜子前好好看清自己的丑态,以此为戒。 可郑毅倔,不论挨多少鞭子都不会哭喊一声,求饶就更不可能了,绷紧的脸上大写着“我没错”。 他越是这样,挨的鞭子越重,父子俩较着劲儿,谁也不肯服软,只有傅华偀出声才能叫停父子间无意义的斗气。 此时,郑兴昌见儿子连狡辩都没有,直接一声冷笑:“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跪下了,不打自招吗?” 郑毅面无表情地盯着镜中的自己道:“我的回答对于您来说根本不重要,您已经下定了主意,还不如先让您打得痛快了再说。”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摸清了父亲的打人“逻辑”。 挨打时他是不能反驳的,不然就是没有悔过之心。 不论他是否真的犯错,在父亲想要打他的那一刻,他便是“有罪”的。 打他不是为了惩戒他犯错,而只是父亲想要解气而已。 那还解释什么?反正都躲不过这顿打,不如让他打个痛快。 “这么多年不给你紧下皮,你皮子是松了,嘴倒是和以前一样的硬啊!好,老子就如你所愿!” 郑兴昌抄起皮鞭来到郑毅身后,抬手一挥,啪,皮鞭无情落下,血红的印子突兀地显现在郑毅后背之上。 郑毅咬咬牙冷笑:“老汉,你是舍不得用力,怕弄坏了老祖宗的鞭子吗?” 他是懂怎么火上浇油的。 自认自己无错,却还要受无端惩罚,他哪能咽下被冤枉的气。 可他与苏秀之间的事确实又是荒唐的…… 郑毅只能借皮肉之苦来让自己明白一个道理——这顿打早在他们签下所谓婚姻协议时就该挨了,此时不过还债罢了! 郑兴昌被郑毅那嚣张气焰气得又连挥了四五鞭,一边抽一边骂:“你倒是能耐了?有钱了?就去外面鬼混玩女人了?我郑家何时出过这样的人?” “还搞大外面女人的肚子,你对得起秀秀,对得起信任你的苏伯伯吗?!”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咱郑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时,家里大门从外面打开,傅华偀一脸倦容地走了进来。 她刚从苏家回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抚住亲家的情绪。 “女婿婚内出轨”、“小叁挺着大肚子闹到女儿面前逼宫”、“小叁怀孕月份甚至比女儿还大一个月”…… 知晓这些消息的杨玉瞬间变成了泼妇,大嚷着要让全家属楼的人知晓郑家出了个畜生玩意儿。 一时间楼道里鸡飞狗跳,左邻右舍都隙着门缝看热闹。 苏诚松安置好女儿后,赶紧出来拉住妻子,和傅华偀一起回屋里慢慢解释。 傅华偀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儿媳的婚姻竟然只是一纸协议,连她翘盼已久的小孙孙,竟也跟她没有半毛关系。 回到郑家的傅华偀满身疲惫,瞧见丈夫鞭打亲儿也没能像以往那样上前劝阻。 她心里也是气啊,气儿子不识好歹。 若他能真心待秀秀,秀秀又怎么可能会去找别的男人,然后怀上别人的孩子? 一定是儿子做得不够好,才会让秀秀心灰意冷,另投他人怀抱的! 郑兴昌见到傅华偀后自觉收敛了动作。 他本是顾忌妻子会心疼儿子,不愿当她面责打。 可儿子却不领他的情,继续不怕死地嘲讽:“爸,看来你是真的老了,才打那么几下就挥不动了?” “你他妈——” “好了,老郑。”傅华偀叫停丈夫,又冲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说,“你也别跟你爸斗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傅华偀未退休前在单位里是做思想指导工作的,在调停矛盾和解决问题方面可谓经验丰富。 她先从苏家那边对事情有个初步了解,再来儿子这边问得详细情况。 郑兴昌收了鞭子,坐回沙发。 郑毅也从镜子前起身,穿好衣裳,搬来小凳坐在茶几旁,向母亲坦露实情。 协议婚姻是真的,但为什么要这么做,郑毅闭口缄默。 这涉及到苏秀当年的不伦恋风波,他曾答应过她不能向第叁人透露。 开放式婚姻也是真的,但郑毅坚称自己一直遵守婚姻的道德底线,从未婚内出轨。 “那个女人肚子里揣的是什么?白纸黑字的结果还能有假?!” 郑兴昌一句质问问得郑毅哑口无言。 “儿子,现在秀秀想离婚,你怎么想的?”傅华偀看着郑毅,想知道他的看法。 “我不会离的。”毫无犹豫,郑毅回答得斩钉截铁。 “哪怕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傅华偀在苏家那边了解到,苏秀似乎不想打掉孩子,苏诚松甚至直言:“我管孩子父亲是谁?只要是我女儿肚子里出来的,都是我老苏家的孙孙!” 苏秀快叁十二岁了,再加上身子骨瘦弱,年龄和体质都经不起折腾。 现在五个月的身孕,若打掉这个孩子,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老苏家看来是不会放弃这个孩子了。 傅华偀虽然视苏秀如亲女儿,但一想到她肚里的孩子是父不详,心里都难免会有疙瘩。 更何况是作为苏秀丈夫的郑毅呢? 他能接受得了吗? 郑毅的沉默几乎成了最好的回答。 一旦他出现犹豫,那就已经完了。 任何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最后长出的恶之树都能蒙蔽理智的光芒。 傅华偀不想看到她喜爱的两个孩子强行纠缠在一起,最后因为这道裂隙磕得头破血流。 “你今天可以怀疑鉴定的结果是假,你又如何能保证你将来做的结果一定为真呢? “好,就算都由你信任的机构来做,要是结果依然和第一次一样,你是接受这个结果,还是继续怀疑,然后去做第叁次呢? “儿子,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里,郑毅霎时明白,母亲这是来替苏家做说客的。 她在劝他放手。 老母亲看得很透彻,苏秀已经铁了心想和他分开,他又何苦折磨自己……折磨她呢? 郑毅低垂下脑袋,两手无力地搓了搓脸,沉默半晌后只答了一句:“妈,我会考虑清楚的。” 傅华偀点了点头。 ** 苏秀睡到半夜,感觉落入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她扭了扭身子,心里暗讽自己矫情。 都已经做了那样的决定,竟然还在念想那人的胸膛,真是无药可救。 可当她连续两次想翻身却不能时,她吓得急忙从睡梦中惊醒,意识到身后真的有人。 淡淡的东方调香味混合着腥腻的铁锈味飘到苏秀鼻腔中。 “谁?!”她手臂往后一抡,朝身后人砸去,听得一声痛嘶后,知晓了这怀抱的真面目。 “郑毅?” 他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间里? 男人咬了咬牙,却是高兴地在她脖颈处吐了口浊气:“还好,还认得你老公。” 没有叫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你怎么进来的?”苏秀挣扎着拿胳膊肘抵他,想从他怀里逃脱。 她不信她爸妈会给郑毅开门。 “老办法。”男人笑了笑,在她耳边轻声吐气,“你还是不喜欢锁窗。” 苏秀房间的窗户恰好靠近楼道,又因为楼层不高不低,所以也没装防盗网。 机关的老小区门禁森严,自然也没有小偷光顾,倒是给了郑毅这“家贼”行了方便。 中学时两人偷看成人片,结果看到中途听到了大人回来的脚步声,郑毅连忙携带“罪证”躲进苏秀的闺房,然后悄悄从窗户溜走。 当年是为了躲家长,如今也依然是躲家长。 郑毅两手环住苏秀的孕身,大掌隔着睡裙在她圆润的孕肚上轻轻抚摸:“我来看看慧慧。” “她不是你的慧慧!”苏秀泼他冷水,“信不信我立马出声叫我爸过来!” 郑毅倒是不上当:“你若想叫早就开口叫了,何必现在拿出来威胁我?”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但也往往因为太熟悉而无法给对方留有余地。 当郑毅的手顺着苏秀的裙摆探入到内裤中时,苏秀立刻明白了他所谓“看看慧慧”的真实含义。 她踢踹着想要挣脱,却恰好被他擒住了腿儿。 他将炙热送入她水润的穴儿中,不禁在她耳边哼笑:“原来老婆这么想我?里面又紧又湿,咬着我不肯松开呢……” 苏秀扭头“呸”了他一声,张嘴就朝他肩头咬了去,如他所愿咬着他不松口。 随着鼻腔里铁锈味越来越浓,苏秀察觉到不对劲,蹙起眉头:“你受伤了?” 郑毅却在她耳边“嘘”了一声,提醒她了一句“专心点”,然后抱着她的腰,抽插得愈发用力。 “郑毅,停下!你怎么了?松手,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 不理会她的惊慌,郑毅轻咬了下她的耳廓,嗓音沙涩:“能伤了我的只有你,你说我伤哪儿了?” 他的心从十七年前就被她伤得千疮百孔,皮肉之痛又哪能及这万分之一? 苏秀顾忌郑毅有伤而不敢轻举妄动,她这一失神,就被男人裹挟了节奏,随着他冲撞的下身而陷入情潮。 多日未逢甘霖,她早就内心饥渴,不然也不会让他得逞。 脑子里本想着不能再和他有纠葛,身体却还是本能想要欢愉。 就在苏秀闭上眼轻吟准备迎接高潮时,男人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立马抽身撤离。 爽快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骤然升起的寒意。 苏秀霎时清醒,手肘撑起身子,睁大眼睛在黑暗里找寻郑毅的身影。 最终她在漫着夜光的窗框上看见他的剪影,亲眼看见他毫不犹豫地跨出窗外。 那道轮廓消失的一刹那,苏秀脑海里还回荡着他在她耳边呢喃的最后一句话。 “慧慧,替爸爸好好陪伴妈妈。” ====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是离婚+六年后的剧情了∠( ? 」∠)_ 二哥的追妻路以失败告终,就看六年后秀秀如何发动追夫大法了∠( ? 」∠)_ 自从恢复日更后,珠珠也多起来了,大家能否帮我投到2000珠呢,这样就有叁颗星星了(*?▽?*) 目前是1661/2000,还差339颗~拜托啦……(^人^) 074如梦【3100字】 苏秀猛然睁开眼,怦怦直跳的心脏在努力将血液泵向全身。 她抹了下额头的汗,缓缓平稳呼吸。 是梦? 她梦到郑毅来了她的房间,身上带着伤还要跟她亲热,却在她快要高潮时拔了出去,随即跳出了窗外…… 真是奇怪的梦,是她太久没做爱,已经饥渴到做这种春梦了吗? 苏秀缓缓坐起身子,腿根摩擦间,她察觉到自己内裤不翼而飞,两片花瓣挤在一起还隐隐淌着花蜜。 臀下的褥子有些湿润,她吓得以为是宝宝出了什么事,急忙掀开被子查看,只看到自己所躺之处还留有淡淡的水痕。 苏秀蹙了蹙眉头,嘴里小声暗骂:“狗男人,来我梦里都不知道给我个高潮,呸!” 害她欲求不满湿了一晚,连床单都毁了。 苏秀掀开整床被子,打算换张床单时,看到床另一侧的床单上有几处暗红色的污渍。 是血痕。 但凡来过大姨妈,对这种卫生巾侧漏后留在床单上的痕迹非常熟悉,几乎一眼便知。 苏秀都怀孕五个月了,自然不可能是经血,而且血痕的位置也太偏高了,谁大姨妈从上半身出来啊? 内心吐槽到一半,苏秀突然背脊发凉,第一时间来到窗边往楼下张望。 没有被围警戒线,楼下大爷大妈们都还稀松平常地坐树荫下享受清晨的清凉。 苏秀关上窗户,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看来那不是梦,郑毅确实来过。 苏秀望着他留下的痕迹发了会儿呆,内心再度涌上气愤。 “狗东西,带着伤还来爬窗户,真不怕摔死你哦!”她一边骂,一边拆了床单,“还不让高潮就溜了,故意耍老娘是吧?” 骂到最后,她却不忍心将床单拿出去交给父亲清洗,默默将其迭好,放进了真空袋。 抽走空气,压缩成饼,苏秀将真空袋放进了收纳柜的最底层,把自己关于郑毅最后的这点回忆彻底封印。 ** 自那之后,郑毅似乎没了音讯,苏秀的代理律师联系不上他,也得不到他是否同意离婚的答复,最终只能起诉离婚。 开庭时,郑毅依然不见踪影,法院只好作缺席开庭。 由于有婚前协议约定了两人婚后的财产归各自所有,这场官司没有财产纠纷。 由于苏秀肚里的孩子还未降生,孩子的抚养权属于孕母,这场官司也没有抚养权的争夺。 但因为被告缺席,按常理法官会以“无法知晓被告真实的意思表示”驳回原告诉求,不予离婚。 这时被告代理律师呈上了一份书面文件,法官在浏览之后当即同意了判离。 拿着法院的判决书,苏秀终于获得了她想要的自由。 只是…… 她摸了摸已经六个月的孕肚,内心感慨。 结果还是被塞了个“意外大礼”啊…… ** 苏、郑两家因为子女离婚之事,多年来的老交情彻底断了。 郑兴昌和傅华偀搬出了老小区,不知去向。 苏秀也在离婚后没几天留下书信下落不明。 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只有书信上笼统地写着她似乎要出国。 直到几年后,“我国杰出青年女科学家挽救上亿生命”的标题新闻冲上热搜,将“苏秀”这个名字植入了万千网友的记忆中…… 2026年,10月,椿城江北机场的某家中式餐厅内 炎祎无聊刷着短视频,等她家“管家公”落地的消息。 结束完影片拍摄的杨泽深原本会搭乘早上的航班回椿城,结果遭遇了航班延误,快中午了才起飞。 炎祎难得来机场接他一次,结果还遇到航班延误,心情多少有些不美丽,连搞笑短视频都激发不出她的笑点了。 和炎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精力旺盛的儿子。 小不点快五岁半了,对外面的新奇事物都充满好奇心,坐在餐桌上东张西望,哪怕是吃着东西都堵不上他叽叽喳喳的小嘴。 一会儿指着墙上的画问:“妈妈,这是什么?” 一会儿又凑到炎祎跟前说悄悄话:“妈妈,那个叔叔的肚子像怀了小宝宝!” 小家伙还没有太多美丑观,对于看到眼里的东西只会客观地去描述。 虽然知道儿子没有恶意,但炎祎还是严肃地小声批评他:“果果,在外面不可以对别人的样貌随意评价哦,这样是不礼貌的。” 杨凯旋眨巴着那双乌黑杏眼,虚心受教的同时又有了新的疑惑:“在家里就可以了吗?” 对于小孩子近乎于“十万个为什么”般的好奇心,炎祎耐下性子为他解答,不知不觉竟也消磨了不少时间。 这时手机里微信传来杨泽深已经平安落地的消息,炎祎在“去出口接老公”还是“督促儿子吃完午饭”之间,毫无悬念地选择了后者。 她发了餐厅名称让杨泽深自己找过来。 这时小果果似乎又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朝炎祎说道:“妈妈,那边那个妹妹好乖哦!” 小不点兴奋得连普通话都忘了,方言脱口而出。 才刚教育儿子不要随便评价他人样貌的炎祎,在看到儿子所指方向的漂亮小妹妹时,也不得不认可地点点头。 确实长得好乖哦! 白里透红的小脸蛋,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乌黑长发扎成双马尾,一身白色纱裙衬得她肤白胜雪。 炎祎觉得她家果果已经够可爱够漂亮了,然而对面那个小女娃竟比果果还要胜出几分。 到底是遗传了怎样的基因才能生出这样好看的粉嫩团子啊? 抱着如此想法,炎祎瞅了眼牵着小女娃入座的母亲,只可惜对方戴着口罩和墨镜,阻断了她探究的眼神。 炎祎只得把注意力再度放回到督促儿子吃饭上,这时却听到对面那桌的母亲突然开口:“点餐的时候就叮嘱过小孩子芝麻过敏不能放芝麻,你看看你们都上的什么?” 服务员赶了过来,发现几个荤菜上确实洒了不少芝麻,连忙道歉解释:“对不起,可能是师傅炒菜时习惯了……我立马给你撤下……” 炎祎远远听得这服务员的道歉,内心不免咂舌。 若不是人家孩子母亲够仔细,你这一个“习惯”可是会闹出人命的! 果果这时也十分好奇:“为什么不能吃芝麻啊?我吃了都没事啊?” 炎祎只好又继续给他解释“过敏”的原理。 得知过敏的人会起红疹,呼吸苦难,甚至还有生命危险,杨凯旋吓得连忙去看那位妹妹:“还好她没吃下去。” 这么漂亮可爱的妹妹,真不忍心看她受一点苦。 而炎祎更诧异的是那位母亲,在自家孩子可能遭遇危险时竟然也能维持住冷静,而不是大吵大闹。 换做炎祎自己,要是她家果果差点吃下含过敏原的食物,她就算不追究店家的责任,也会扭头就走,根本不在这里消费了。 而那位母亲在接受店方的道歉之后,竟然还选择留下…… 这肚量,炎祎是望尘莫及。 内心感叹之时,炎祎看到那位母亲摘下了墨镜,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她们瞬间认出了彼此。 “炎祎?” “……苏秀?” ** 杨泽深结束为期两个月的拍摄,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想抱抱他的亲亲老婆。 可他的想法不止落了空,到达餐厅时发现餐桌上还多了一大一小两个人。 一个是这段时间网络上声名鹊起的“美女科学家”,另一个……似乎是她的女儿? “哟,大明星!”黑发及腰的大美女挑着眉梢向杨泽深打招呼。 看到苏秀那充满攻击性的笑容,杨泽深头皮发紧,想起了当年被她堵在厕所门口的画面。 在娱乐圈,他不是没见过想要勾引他的女人,但像苏秀这般明目张胆还攻击性十足的却没几个。 哪怕时隔六年再见到这位表姐,杨泽深内心也还是发憷。 她就像只美女蛇,每一次勾起笑容都是在吐着红信,仿佛下一秒就会张开大嘴,出其不意地把猎物吞吃入腹。 杨泽深来到果果身后,使唤小家伙坐到妈妈另一边去,自己则霸占了儿子的位置,尽可能离苏秀远一点。 表姐妹许久不见,相互叽叽喳喳聊了不少话题,直到杨霞的催促电话打来,这才不得不准备告辞。 炎祎本想送她们母女一程,却被苏秀婉拒,姐妹俩交换了联系方式,相约以后再聊。 回家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炎祎突然发问:“你好像很怕我表姐?” 他能不怕吗? 当初差点就被那美女蛇吸了阳精,现在想来他都还心有余悸! 杨泽深乜了炎祎一眼,转移了话题:“你那表姐今后是要定居椿城了?” “好像是被调任到了这边的研究所来工作,吃住也由研究所包。”炎祎回忆了下和苏秀的聊天内容。 “那她身边那个女娃就是……?” “是的。” 是那个宁愿和郑毅离婚,都不愿打掉的“父不详”。 ** “慧慧,该去洗澡了哦!” 苏秀整理好日用品招呼女儿洗漱,却发现小粉团子已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这间公寓建在她目前所属研究所的地界内,一室一厅,有独立卫浴。 研究所位于椿城南山之上,周边有大学和各类宜居小区,还再加上风景区和网红打卡点的加持,让这里的夜晚同样璀璨。 苏秀给女儿盖好被子,将空调调整到睡眠模式,在床头留下字条便出了门。 虽说这次调任并非她本意,但来都来了,还是去会一会老朋友,感谢一下他当年的诸多帮助吧! 075魔女【3100字】 椿城南山某豪华酒楼包间内,师承岳抱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小马毛绒玩偶,在看到苏秀进来的那一刻,脸上瞬间堆满笑。 然而看到她随手关上了门,只有她一人到场时,男人傻了眼。 “我慧慧宝贝呢?” 为了给苏秀接风洗尘,顺便见见可爱的干女儿苏慧慧,他特意把地点设在了离她们母女俩住处不远的酒楼。 “小不点睡得跟小猪一样,我就没带她。”苏秀放下手提包,随意选了个座位入座。 师承岳只遗憾了一小会儿便又换了副嬉皮笑脸:“既然小家伙不来,那还吃这个做啥,走走走,换地方!” 若不是顾虑有小孩子,他也不会挑这么个正经酒楼了。 都是成年人,自然要去他们都喜爱的夜场了! “行了,凉菜都上了,别浪费了,就这里吧!”苏秀不耐烦地催他坐下,“小不点随时可能醒,我也不能待太久。” 听到这话,师承岳不免叹了口气:“唉,曾经的夜店女王,当妈之后也变了啊!” 苏秀甩了他个白眼。 若不是他俩坐得有些远,她早一脚高跟鞋踹他腿上了。 然而师承岳并没有领悟到她的嫌弃,依然吧啦吧啦说个不停:“这么多年,都没想找个人帮你带下娃吗?给自己放放假,出去透透气。” 至少别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娃,是机器人也得坏啊! 苏秀挑眉一笑:“找谁?找你么?” 师承岳大惊:“可别乱说哦,我是叫你雇个居家保姆!” 苏秀嗤了一声:“瞧你那怂样!” “还不是因为你那前夫哥太可怕!”师承岳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当年苏秀怀着六个月的身孕离开了椿城,去向不明。 原本不知所踪的郑毅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突然现了身,发了疯地全国各地寻找她的下落。 也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找到苏秀,大家才以为苏秀出国了。 但实际上苏秀一直都在国内,不仅生下肚中的胎儿,还和国内一家研究机构签署了保密合作协议,全程封闭式开展研究活动,所以郑毅才找不到。 苏秀倒是潇洒快活了,但当初帮她离开椿城的师承岳就遭了殃。 郑毅大概是知晓了师承岳有和苏秀秘密联系,叁天两头就给师承岳找不痛快。 师大少的“欢宵”时不时就被人举报,隔叁差五的,不是被查税,就是被扫黄打非。 哪怕师家的宗旨就是遵纪守法,“欢宵”里难免会有“卫生死角”。 就是再干净的地方,也经不住这样查啊! 师承岳被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但又抱怨不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要怪就怪他当初不信邪,没听家里长辈们的劝告,招惹了郑毅那个大魔王。 “要是哪天我的‘欢宵’开不下去了,你得负全责!”师承岳愤愤。 若不是为了还苏秀的一命之恩,他至于像这样被郑毅打压吗! 苏秀倒是笑了笑,无所谓的样子:“想让我负责的男人可多了,你确定也要加入进来吗?” 师承岳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 谁他妈要的是这种负责啊,他是嫌命不够长吗? 如果是郑毅是大魔王,那能把他耍得团团转的苏秀就是大魔女了! 这俩人真是绝配,就该牢牢锁死的,不要放任何一个出来为祸人间! 一场叙旧接风宴,两人畅谈酒酣时,苏秀将最初那句“不能待太久”抛到脑后,端着酒杯看里面的泡泡。 “你说得对,我确实该找个人了。”她顿了顿,补充,“找个男人。” 师承岳倒是抱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好奇又有哪个倒霉蛋被这对魔王魔女祸害。 酒后吐真言,私密的包间内,两人无话不谈。 “你终于想做爱了?”师承岳给自己满上酒,“你的性冷淡治好了?” 曾经有过负距离接触的两人,对于性方面的话题并不避讳。 苏秀再度睨了他一眼,真想脱下高跟鞋甩他脸上。 “我那不是性冷淡好不好?” “那你怎么连个炮友都没有?你那么爱玩的人……别告诉我你是想给前夫哥守身哦!” “当然不是!” 苏秀自从再度回到科研岗位,工作的热情大于了性欲,自然没有什么时间去考虑做爱,直到欲望累积得太多时才会想办法释放一下。 起初她试着DIY,但并不能如愿地弄湿自己。 她又试着去找男人,虽然湿得很艰难,但好歹能插入了。 忙碌工作了几周,她就指望这晚上能来个释放,却迟迟到不了高潮。 苏秀又是个不肯在床上演戏的女人,炮友见她这么“不给面子”,信心也颇受打击,自此没了下文。 工作繁忙,再加上难以高潮,苏秀对性越来越不抱有期望,进而给了周边人“性冷淡”的错觉。 毕竟让她眼睁睁看着男人们一个个射精,自己却连一丝浪花都翻不起来,那还不如不做! 凭什么奖励这些臭男人啊,她自己都还没爽到呢! 直到叁年前,研究所来了一位AI算法界的编程大拿,苏秀枯燥的研究生活起了变化。 这人名叫邹盛光,比苏秀大两岁,名牌大学毕业,“高精尖”产业人才。 他作为AI算法界的新秀,被研究所的领导指定给苏秀一起开展研究工作。 由他编写的AI程序能大幅度缩减苏秀工作中枯燥乏味的重复步骤,因而提高研究效率。 随着合作的展开,两人也越来越熟悉彼此,在性格与处事方面也越来越合拍,睡到同一张床上也是丝毫不出意外。 邹盛光身材很棒,肌肉结实,身高挺拔,不仅样貌俊朗,胯下那根大肉棒勃起时更是让人惊叹。 平时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斯文内敛,到床上时,摘了眼镜,脱了白褂,那便是另一副凶猛狂野模样。 但和苏秀前面的炮友一样,两人第一晚的尝试并不愉快,苏秀湿得很慢,在邹盛光射精时,她也没能获得高潮。 但不同于之前那些炮友,邹盛光似乎很执着,拿出自己平日里找BUG修BUG的干劲儿,根据苏秀的状态和反馈一点点攻破难题。 第一晚不行,那就再找时间再战。 她湿得慢,他便用足了耐心替她口交,替她爱抚。 她不容易高潮,他在她有所感觉之前都坚决不插入,以此达成两人的步调同频。 经过几番尝试,两人终于相拥共赴高潮的那一晚,苏秀干渴的身躯再逢甘霖,绽放出美艳的欲望之花。 就这样,两人维持了两年多的炮友关系,直到研究成果终于对外公布的那一天。 理论已被攻破,接下来则是将理论投入到产业之中。 研究所的领导准备将他们这批研究骨干调任到其他地区的分所担任指导人,此通知一出,两人打了分开前的最后一炮。 苏秀其实还是有些不舍的,难得遇到一个既能充盈她饥渴还挺符合她审美的男人,重新再找实在是太麻烦了。 看着邹盛光健美的背影,以及俊美的侧脸,苏秀鬼使神差开了口:“要不我去跟严所长说一声,让她把我俩调到同一个地方去?” 这样她就能继续享用美男了。 邹盛光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从床底拾起自己的外套,在衣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介意我来一根吗?” 苏秀一愣,但还是允诺地说了句:“你随意。” 她都不知道,原来他抽烟。 因为他身上从来没有烟味。 咔—— 打火机点亮他棱廓分明的俊脸,随即火光熄灭,只留下黑暗中一个随着他呼吸而忽明忽暗的红点。 “不了,调去燕城是我主动向严所提的,女朋友在那边,我想和她定下去了。”邹盛光吐了个烟圈,缓缓答道。 苏秀又是一愣,这次还没等她反应,男人便抢先讽刺道:“瞧,你连我有女朋友都不知道。” 他们之间只有工作和性,除此之外的事物都提不起苏秀对他的好奇。 在研究所里,常有人看到他俩走得近而开他俩的玩笑,每当这时邹盛光都会严肃否认:“小苏都当妈妈了,这种玩笑别随便开,而且我也有女朋友。” 当时苏秀只以为这是他的场面话。 毕竟他俩每周都有一两晚,挤在实验室那狭窄的单人床上干得火热。 他将火热肉棍狠狠送入她湿润小穴猛抽狂干的时候,可不像是个能记得自己有女友的男人。 话题到此,聪明的苏秀自然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 不论女友是真是假,这个男人想和她断掉炮友关系已是板上钉钉了。 只是高傲的苏秀多少有些不服气,以往都是她主动甩炮友,这次却成了别人甩她。 邹盛光将快要吸完的烟头掐灭,侧过来的俊脸上多少有些失落:“结果到快分开了,你还是没能认出我来,苏秀学姐。” 苏秀怔楞,原本准备好的攻击言语,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给打乱了节奏。 她急忙搜索记忆,却从不记得自己过去的生活里有和“邹盛光”叁个字有关的人事物。 不出所料在苏秀脸上看到茫然,邹盛光咬了咬后槽牙,将自己这两年多来一直不吐不快的话说了出来:“既然这么忘不掉你的‘二哥’,又何必跟他分开?甚至在高潮的时候都要叫他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苏秀警惕地盯着一旁的男人,和他拉开了距离。 邹盛光则戴上了他那副黑框眼镜,淡淡惨笑:“一个被你指责‘连郑毅脚趾头都比不上’的人。” ==== 作者有话说: 邹盛光在前文有出现过∠( ? 」∠)_有留心的宝宝可能会猜到,他的身份下章会揭晓。 关于离婚后这六年,苏秀要不要给二哥守身这件事。我觉得,以她的性格是做不到的。 在婚内秀秀都没给二哥守身,没道理离婚了反而给二哥守身了啊,这不合逻辑,也不符合苏秀的行为准则。 如果她有要给二哥守身的念头,就不会跟二哥离婚了∠( ? 」∠)_ 咱秀秀不是女德班信徒,不搞封建那套哦。 但秀秀也不是没有守身的时候,就是在和二哥说开的那晚之后直到离婚前,她都对二哥是守身的。 至于守心……秀秀早就把心给二哥了,只是她自己不承认而已∠( ? 」∠)_ 076盛光【3400字】 2003年,9月。 刚进入椿城叁中高中部学习的邹盛光,在和新同学闲聊时第一次知道了苏秀的名字。 高一男生们都对这位高冷的美女校花充满好奇,不乏有胆子大跑去苏秀面前表白的,可惜都没能成功。 邹盛光也不能免俗,对美丽的小学姐心怀好感却只能藏在心底。 直到有一天,他的心思被室友们给猜中,在室友的起哄之下,他头脑一热便被怂恿去告了白。 不出意外被拒绝后,似是心有不甘,邹盛光趁苏秀还没有走远冲她大呼:“我知道你喜欢学生会的那个主席,但你们在一起暧昧那么久,他也没承认你是女朋友,说明他只是想玩玩你而已,别被他骗了!” 邹盛光为数不多的几次见到郑毅,这位学生会主席都是被各种人围绕着,光芒万丈,气宇轩昂。 那确实是能和校花匹配上的校草。 邹盛光说不羡慕嫉妒那绝对是骗人的,甚至阴暗地想,这样帅气有为的男生一定是花花肠子,他得劝苏秀擦亮眼睛。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这句提醒彻底激怒了苏秀。 她把他从头到脚痛批了一顿,还说他抵不上郑毅的脚趾头…… 那时的邹盛光因为从小只专注学习,对外貌并没有多少在意。 土气的学生头,只要不遮住眉眼和耳朵就行。 简单的短袖配运动裤,中学生的装扮不追求时髦。 刚升入高中的他还没到黄金发育期,身高还不足苏秀。 因为学业繁重,他早早就成了近视,眼镜从不离身。 为了能给大脑足够的供能,吃喝也是高热量,再加上不注重运动,他的身材也不算苗条…… 如此诸多算不上优点的地方被拿去和郑毅对比,邹盛光在遭受表白被拒的尴尬后,又遭受了惨重打击。 那时他才意识到室友们怂恿他表白的真正意图:不过是想看他出丑罢了。 从那之后,邹盛光像被洗髓了一般,不仅更加专注学业,每天还坚持锻炼健身。 高中叁年,大学四年,他从曾经土气的矮胖墩变成了帅气的眼镜型男,不仅身高爆长,瘦下来后还气质绝佳。 他选择攻读最高精尖的专业,致力最一线的产业,只为了甩掉当初表白校花女神时被贴上的标签。 然而邹盛光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遇见苏秀,还能和她一起共事。 苏秀没能认出他也是正常,毕竟他这二十年的变化实在太大。 连他的远房亲戚都认不出他来,更别说只和他面对面说过一次话的苏秀了。 再一次见到曾经遥不可及的白月光,邹盛光竟然一如二十年前那样心潮澎湃。 岁月将她妆点得更美了。 致力于科研奋斗的单身母亲,连她盯着试管烧杯的视线里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成熟魅力。 邹盛光有些分不清自己这份激动的由来是什么。 是终于可以在女神面前昂首挺胸大胆追求的自信? 还是有朝一日可以向拒绝过自己的女人实施报复的暗喜? 邹盛光内心夹杂这两种情感向苏秀走近,渐渐试探,慢慢深入,终于和她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然而结果却并不美妙…… 不行!不能就这样结束! 不论是向她发出追求,还是想要实施报复,他都不接受这样的失败。 那就再来! 邹盛光拿出他这二十年来追求完美的性子,一点点攻破眼前的难关。 终于和苏秀达成步调同频的那一刻,他欣喜若狂,仿佛这二十年的自我雕琢就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然而,还没从释放欲望获得的快慰中走出,下一秒,他便在苏秀的细语呢喃中听到了令他手脚冰凉的两个字。 “二哥……” 原来,她都是想着那个男人在和他做爱吗? 邹盛光心中的那盏天平出现了倾斜,逐渐倒向报复的那一方。 既然你把我当替身,那我也只把你当炮友! 可后来邹盛光才发觉,自己这个想法有多么可笑。 从他们有第一次时开始,苏秀就只把他当做炮友,只有他以为他们是在交往。 她对他的关注只有工作和性,纯粹得根本不夹杂任何多余的感情。 他越是气愤地想要狠肏她,她却越是享受。 他活脱脱地成了奖励她的慰问品! 可他发现自己又该死地离不开她,沉迷于她工作时的静美,迷恋她做爱时的放荡…… 最终,在科研成果对外公布的那天,邹盛光向所长申请了调令。 他不能再深陷苏秀的迷雾之中,那将是一个没有情感依托的无底黑洞! 但临走前,他会把一切都告诉她。 当她知晓自己张开腿急着接纳的帅气男人,正是自己曾经嫌弃到不行的矮胖墩时,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是恶心,是尴尬,还是怒不可遏? 然而邹盛光全猜错了。 认出他之后,苏秀反而潇洒地笑了,拍拍他结实的腹肌,自顾自地赞叹:“我果然很厉害,几句话就让一个男人记住了我二十年,还为了能被我看得起而奋发图强,努力改造自己。” 邹盛光:……? 不对,怎么说得好像他情根深种一样啊? 邹盛光想反驳,却顿时哑巴找不到该反驳的点。 因为她说的,好像都是事实? 这次换男人懵逼了,苏秀却起身穿起了衣服,一边穿还一边调侃:“看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觉得你已经抵得上郑毅的脚指头了,哦不,应该已经到脚踝了吧?加油呀,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哦!” 她笑咧着红唇给他加油打气,可说出口的话依然那么毒。 邹盛光所谓的报复落了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原本对苏秀的嘲讽成了回旋镖,镖镖扎进了他自己的心窝子。 他气得只能怒喝一声“滚”,随手抓起枕头朝她砸去。 苏秀灵巧躲过,如他所愿,开了酒店房门就撤,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就是被她睡了两年,竟敢在她面前当跳梁小丑?呸! 老娘给你脸了! 她又不是非他不可,找男人而已,下一个更乖! 托邹盛光的“福”,苏秀再度想到了郑毅。 下意识地抚摸两下平坦的小腹,苏秀低垂视线,眼前仿佛出现那个男人蹲在她身前,与她耳肚相贴的画面…… 她不后悔和他分开,不然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骛地从事自己的理想工作。 苏秀自认自己不欠郑毅什么,该还给他的她都已经还了。 只是她没想到,严所长会把她调任到椿城来…… 椿城作为中西部重要的产业园区所在地,这里的分支研究所自然也是他们研究项目的重要战略基地。 严所长将她调任到这里自是欣赏认可她的实力。 别说一个椿城,就是刀山火海,她也不能推辞! ** 苏秀以还要回家照顾女儿为由结束了和师承岳的小聚。 快晚上九点了,街道上的行人却是络绎不绝。 苏秀抱着师承岳硬塞过来的小马玩偶,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幸好酒楼离研究所不算太远,走路回去还可以顺便消消身上的酒气。 行至一家文具店时,苏秀猛地想起下午抵达公寓后,小慧慧曾抱怨没东西可玩的事。 这次搬来椿城,她们只随身带了常用的日用品和几件替换衣物,其他行李还在运输途中,大概要明后天才能送到。 小慧慧常用来消遣娱乐的玩具、书籍等等都在那批行李中。 苏秀进了文具店,打算先买点图书手账等消遣娱乐的玩意儿让小家伙解解闷。 在书架前挑选图书时,大概是她手中的大玩偶太有吸引力,一旁正在挑选字帖的小男孩时不时会抬起头来朝她张望。 察觉到身旁投来的视线,苏秀垂下头来,正好和他的目光撞上。 小男孩急忙害羞地侧过脸去,再度悄咪咪转过来想要瞧她时,被苏秀逮了个正着。 “是要拿上面的东西吗?”苏秀以为他是要请她帮忙而又不敢开口,而小男孩却是摇了摇头。 “姐姐,你觉得这两个,哪个更好看?”他将手中两幅字帖都递到苏秀面前,向她征询意见。 苏秀笑了笑,心道这小孩儿倒是嘴甜。 递过来的两本钢笔字帖,一本是瘦金体,另一本是簪花小楷。 “这是钢笔字帖哦,小弟弟,要不要先买铅笔的练练?” 苏秀看他身高,估摸着和慧慧差不多大,五六岁的样子,还不到学钢笔的时候。 小男孩眨了眨眼,有些小自豪地抬了抬下巴:“铅笔我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他微微一笑,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弯成倒扣的小船,纤长的睫毛似小扇子般轻颤。 再搭上他因害羞而微微发红的小脸儿,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个小美男胚子。 苏秀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这么厉害啊?那干脆这两本都买吧。” 可小男孩却是有些不开心地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地回了个“哦”。 他本就打算两本都买的,只是选不出先练哪一本,才问她哪个更好看的。 不懂小男孩心里所想,苏秀还以为是自己的建议让他为难了。 果然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练两本还是太困难了些吧? 苏秀只好随手点了那本簪花小楷的字帖:“这个更好看,娟秀清丽,练好之后再练其他字体也能得心应手。” 得到她的答复,小孩儿脸上瞬间阴雨转晴,笑着道了声“谢谢”,抱着两本字帖一起去结账了。 苏秀:? 算了,小孩子的想法大人别去猜。 苏秀转身继续为自家小慧慧挑选图册,内心感叹还好她家宝贝不用那么卷。 以后慧慧对什么感兴趣,她就着重去培养她的兴趣,努力让她成为那个领域里最了不起的女孩子就行了。 她就是要开飞机坐火箭,老母亲也会全力支持! ** 郑聪用智能手表付完款后,抱着两本字帖屁颠屁颠地往街边临时停靠的一辆纯白色库里南跑去。 司机见他靠近,主动下来替他拉开车门,小心扶他坐上后座的安全座椅,替他扣好安全带。 车门关好,司机回到驾驶座,而坐在后座另一边的男人却突然低沉发问:“在笑什么?” 单单四个字,压迫感十足。 郑聪急忙收敛表情,板起一张冰块小脸,酷酷地答道:“没什么。” 见小孩儿不愿多说,男人听不出情绪地哼了一声,一双鹰隼般冰冷锐利的凤眸扫过车窗外。 他死死盯着文具店的大门,还在寻找着那抹抱着巨大玩偶的熟悉背影。 ==== 作者有话说: 不用担心邹盛光的“女友”会接盘,因为他根本就没有∠( ? 」∠)_ 他当时会这么说只是纯粹不想又输了面子而故意撒的谎。 不过,在和秀秀断了之后,他会有自己的生活,但这就跟我们主角没关系了。 珠珠进度1754/2000~距离目标还有246颗~加油,胜利就在眼前!ヾ(?°?°?)?? 077打架【3100字】 “爸爸!”黑暗中的一声轻唤将郑毅的注意力从窗外拉了回来。 他回过头来盯着坐在另一边的小不点,冷峻的脸上感情淡漠。 郑聪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了父亲,犹豫两秒,还是强撑着勇气发问:“不走吗?” 今天他惹爸爸生气了,所以在和爸爸搭话时都带着一股怯懦。 郑毅瞧见前座的司机还在等他的指令,想起十多分钟前自己确实有吩咐过不忙开走的事。 在儿子下车冲进入文具店后,他本也想跟上,却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本就高挑,还那么瘦,抱着一个引人注目的大型毛绒玩偶,想不发现她都难。 瞧着她几乎没什么变化的秀美容颜,过去那些记忆如洪水滔天般朝他涌来。 郑毅急忙深呼了口气,调整着情绪,原本想要跟在儿子身后的步伐也调转了方向,直接又坐回了车上。 “先生?”司机魏昕不明所以,“您不跟着少爷吗?” 郑毅只冷淡道:“他马上要六岁了,能自己买东西了。” 说完,他牢牢盯着窗外的文具店大门,又补充:“一会儿少爷回来后别忙着开走,我有安排。” 接收到指令,魏昕回想起之前车内的气氛,只当他们父子在闹别扭,没有多想便答了个“是”。 可现在少爷已经回车上坐好了,先生既没有要和小少爷谈心的意思,也没有发令将车开走,是在想什么呢? 郑聪以为爸爸还在生气,怯懦懦地不敢和他说太多话。 魏昕以为先生是在酝酿情绪,好给之后的父子沟通做铺垫。 而事实上郑毅心中真正纠结的,却跟他俩所想的,八竿子打不着…… 车内一阵诡异的沉默后,郑毅突然开口:“回家吧。” 经过冷静,他放弃了使唤小魏开车跟踪苏秀的念头。 哪怕是知晓了她现在住哪里,他又能做什么? 他该拿什么态度什么脸色去面对她? 当初她离得那么果断决绝,他又何必上赶着送到她面前被她嘲讽? 他太清楚她的性子了,不打扰才是他们对彼此最后的体面。 纯白色的库里南缓缓驶向僻静的山路,淹没在远离街道霓虹的黑暗之中。 ** 苏秀母女俩的行李已经妥善送到,花了小半天将东西都归置整齐,苏秀又开始给女儿物色幼儿园。 慧慧还有一个多月就满六岁了,明年就能正式上小学。 由于苏秀之前工作的特殊,苏慧慧之前都没进过早教班和幼儿园,她不太确定小家伙能不能适应和那么多小孩子一起上课。 苏秀提了辆红色SUV作为代步,第一次送慧慧去幼儿园,她还是颇为担忧地在教室外的走廊观察了好一会儿。 直到确定小家伙很好地融入到集体中后,才放心离开。 毕竟苏秀之前工作的研究所是全封闭式的,为了保守研究秘密,她们母女俩一步都没离开过研究所。 苏慧慧在此之前能接触到的都是大人,学前教育也都是苏秀以及所里的其他教授、博士们分担着来的。 起初苏秀并不想麻烦各位同事的,毕竟她带着娃进来已经是破例,还要让同事们帮她照顾孩子,她心里多为过不去。 但似乎是小慧慧太可爱太治愈人心了,结果反倒成了同事们抢着想帮她带娃来缓解整天闷头做实验的枯燥与乏味。 慧慧被所里的同事们爱称为小天使,夸她听话又懂事,还十分聪明伶俐。 好几个教授、博士一有闲暇就来给小慧慧做学前智慧启发,引导出她对自然、科学以及文学等方面的学习兴趣。 苏秀跟着旁听了几次,确认都只是些浅显易懂的启蒙知识才放心。 她可不想让她的小宝贝这么小就卷起来。 虽然母怜惜,奈何女太吊…… 小慧慧就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老师们教给她的知识,在苏秀不知不觉间,这个小不点儿已经拥有远超同龄小孩子的学识了。 苏秀要被调走时,同事们都颇为惋惜。 苏秀是难能可贵的科研人才自不必说,苏慧慧从小展现的学习天赋更是让他们惊叹。 假以时日,这对母女说不定真能成为新世纪的玛丽·居里以及伊蕾娜·居里呢。 ** 按部就班的日子刚过了叁天,苏秀就在上班时间接到了老师打来的投诉电话。 小慧慧竟然和同班小朋友打架!? 苏秀急忙请假赶往幼儿园查看女儿情况。 来到老师办公室,只见叁个大人围着一个小男孩,而她家慧慧则孤零零一个坐在角落。 她上前抱住慧慧,检查小不点儿是否受伤,还好,只是胳膊上有点红印,连皮都没破。 “苏妈妈,你女儿当然没事,有事的是人家孩子。”看见苏秀来了,叁个大人中戴着幼儿园工作牌的老师朝她挖苦道,“你女儿一口咬人家小朋友眼眶上!” 苏秀朝那边望去,瞧见被他们围住的小男孩眼眶上有着明显的一圈牙印。 “这要是再咬偏一些,我家孩子的眼睛可要毁了!”一直蹲在小男孩座位前的女人站了起来。 她似乎是男孩的母亲,咄咄逼人地朝苏秀叫嚷:“今天你家孩子不赔礼道歉,不补偿我儿子的身心损失,咱们没完!” 苏秀可不会被气势唬住,态度强硬地要看监控。 “还看什么?你女儿屁事没有,我儿子要是脸上留了疤,那就是破相了!”另一位同样是男孩家长的男人朝苏秀母女怒目圆瞪。 “总要把打架的起因经过都了解清楚才能定责吧?”苏秀相信她家宝贝才不会是主动打人的那一方。 双方揪扯不清的时候,监控视频就是最客观的证据。 视频上,两个小孩子因为抢东西而拉扯在一起,看不清是谁先动的手,但明显是慧慧更占上风。 她直接一口咬在了人家小孩儿脸上,很快就决出了胜负。 小男孩哭着捂住半边脸坐在了地上,老师也急忙过来分开了两个小孩儿。 看完视频,双方家长依然觉得自己占理。 男孩父母认定是苏慧慧先动的手,苏秀则认为是男孩抢东西先撩者贱。 “要不是你家孩子抢慧慧的书本,咱慧慧也不会动手的。” 那是苏秀之前在文具店给慧慧买的书,是慧慧的私物。 苏秀并不觉得自家孩子维护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内心还暗夸慧慧干得好。 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受欺负! “一本破书而已,小孩子抢玩具很正常,但也不能上来就咬人吧!”对方家长也不觉得自家孩子抢东西有什么错,一直逮着孩子受伤了就得赔礼道歉这个说事,还对苏秀母女发动人身攻击。 “一个女孩子竟然被养得这么野,也不知你这当妈的怎么教的,小心女儿以后嫁人都没人要!” 争吵到这里苏秀也不客气了,开始和对方家长魔法对轰:“那我觉得小孩子之间打打架也很正常啊,你儿子来抢东西技不如人打输了,你们不赶紧替他藏着捂着,是真不怕他以后没脸见人啊? “男孩子打架打输了多丢脸啊!等他长大了,周边的人都拿他幼儿园抢东西反被女孩子打哭的黑历史嘲笑他,让他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笑话中。 “‘嘿!这里有个怂蛋,他抢东西反被打哭了,我们快来嘲笑他!’” “他每天听到同龄人这样笑话他,从此颓靡不振,啃老败家,讨不到老婆,找不到工作,反而回来怪你们当初没有息事宁人,怪你们把他的黑历史散播天下,你们是不是就满意了啊?” 苏秀炮语连珠,人家一句她回怼十句,怼得对方家长来不及反驳之时,坐在那边的小男孩顿时爆哭。 “对不起!我不该抢东西的,别让他们笑话我!哇——对不起……” 男孩的父母被孩子的哭声给吸引过去,蹲下身子围在他跟前一个劲儿地安抚劝哄,都分不出心来接苏秀的话。 苏秀倒也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真的扎中了小男孩的内心,让他破了防。 难道这小子在幼儿园里真被其他小朋友笑话过? 小男孩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着向苏秀母女道歉:“对不起,是……是聪聪想要你的书,我、我只是……只是想帮他抢过来……” 听到“聪聪”二字,幼儿园老师以及男孩的家长都脸色一变。 苏秀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的变化,朝老师求证:“聪聪是这园里的孩子?” 原来这次事件还牵扯进了第叁个小孩。 苏秀从老师以及两个小孩口中得知,那个叫聪聪的孩子是园里最受老师和其他孩子们喜欢的“明星小孩”。 被慧慧咬伤的小男孩一直想和聪聪一起玩,却始终不能融入进聪聪的圈子里。 今天园里组队做游戏,小男孩又一次想和他们一起,于是聪聪给他下了个小任务:“你去把她看的那本书拿过来,我就同意你加入。” ……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联系一下这位聪聪小朋友和他的父母?”苏秀表情严肃地朝老师施压。 没想到幼儿园里还能出现唆使小朋友做坏事的孩子,这怎么也得当面教育批评一下吧! 可老师却开始打起了马虎眼,连小男孩的父母也声称这是他们两家的事,威胁苏秀别找第叁家人转移视线。 这下苏秀心里多少有些数了。 这位名叫聪聪的小朋友可不止是“明星小孩”这么简单了。 关键的,恐怕是聪聪小朋友的家长吧! ==== 作者有话说: 投珠助力二哥秀秀下章碰面∠( ? 」∠)_ 目前珠珠进度1779/2000~还差221颗~?( ′???` )比心 078道歉【3200字】 苏秀坚持让幼儿园老师去请聪聪家长过来,如果老师要选择和稀泥,那她也可以选择曝光和投诉。 苏秀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点亮屏幕显示已录音了近二十分钟。 老师见状只能认怂,当即给聪聪的家长打了个电话,让对方过来处理这次的矛盾。 可老师打了电话就立在办公室里不动了,苏秀又是不满:“怎么不把聪聪先叫过来?” 让她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孩子,竟然敢唆使别的小孩干坏事! 老师尴尬地笑了笑:“让小孩子一人面对那么多大人,他可能会紧张,可能会受到刺激,等他家长到了以后再一起过来会更好。”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苏秀更来气了:“那我到这里之前,我家慧慧不就是孤零零一个面对你们叁个大人?你们那时候怎么不觉得我家孩子会紧张、会受刺激了?你们幼儿园还看人下菜呢?” 自知理亏,老师这下不得不给苏秀道歉,说是自己的疏忽,没考虑到慧慧小朋友的心情,希望苏秀能原谅她的过失。 “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是我家小孩!”苏秀将苏慧慧护在怀中,轻轻拍抚着女儿娇小的后背。 只见在苏秀来之前还摆出一副“铁骨铮铮”硬气倔强的小慧慧,在妈妈怀里瞬间成了“流心软糖”,娇气十足地把脸埋入妈妈的怀抱,好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样。 老师急忙转头给苏慧慧道歉,这下又惹得对面小男孩的家长不高兴了。 “我们儿子在你们园里受了伤,你们园方不给我们家一个交代就算了,怎么还给施害者道起歉来了?” 突然受了夹板气,老师也颇为恼火,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仅以我个人的不当处理向苏慧小朋友道歉,至于秦悦之小朋友的受伤赔偿,等郑聪小朋友的家长到了之后我们再协定。” 一提到那位郑聪小朋友的家长,秦悦之的父母就会顿时哑了火。 恰好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得到老师一声“请进”,一个小男孩贴着门缝缓缓挤了进来。 虽然他微微低垂着脑袋,但苏秀还是认出了他。 那不就是前几天在文具店里向她询问字帖的小美男胚子吗? 苏慧慧拉了拉苏秀的衣摆,悄声对她说:“他就是聪聪。” 接收到女儿的告状信号,苏秀瞬间回了个让她放心的安抚眼神。 之前在文具店,她见这小男孩文静怯懦,还以为是个腼腆的孩子。 没想到他在幼儿园里竟然这般横行霸道,搞小团体孤立,还唆使别的小朋友干坏事…… 苏秀才不怕这个聪聪的家庭背景有多么强大,今天她非得给她女儿讨个公道! 护崽心切的苏秀做好了进攻姿态,就等着这聪聪小朋友的家长进来对峙。 然而聪聪进来之后就把门关上了…… 老师诧异:“聪聪,你家长没来吗?” 郑聪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主动来的。” 说完,他立刻冲着屋内所有人鞠了一躬,大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只见郑聪又继续一个个地道歉。 他先来到苏秀母女跟前鞠躬:“对不起,慧慧,我不该叫悦悦抢你的书,害你们打起来,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错误,你能原谅我吗?” 苏秀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有些懵。 她以为这位聪聪小朋友一定又是那种被父母宠坏了的熊孩子……结果竟然这么快就认错了? 苏慧慧坐在妈妈大腿上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会儿,道:“我可以原谅你,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书?你很喜欢那本书吗?” 郑聪抿着小嘴摇了摇脑瓜,抬头看了眼苏秀,胀红了脸却不再吭声。 苏慧慧也没死抓住不放,很是豁达地开口:“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反正她也没受什么皮肉伤。 苏秀笑着小声问她:“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啦?” 慧慧打了耳语的手势。 苏秀急忙把耳朵送过去,听她耳语道:“我见他态度挺诚恳的,而且……谁叫他长得那么好看,就原谅他这次吧!” 苏秀失笑摇头,看来以后得加强一下女儿对颜值的抵抗力了。 这么颜控可不行啊,不然以后被好看的坏男人给骗走了咋办! 郑聪得到苏慧小朋友的原谅之后,又来到秦悦之小朋友跟前,拉着他的手跟他道歉: “对不起,悦悦,是我害你受伤了。是我的错……我叫爸爸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保证不给你留一点疤……你能原谅我吗?” 一个长得好看又受欢迎的孩子王突然给自己道歉,秦悦之根本抵挡不住这份诚恳攻势,没有多想便点头答应了。 秦悦之的父母更是点头哈腰,甚至还谦虚地笑着云云“怎么敢让郑总破费”、“聪聪不必自责”…… “那你还愿意跟我玩吗?”提出这个请求的是郑聪,“我不会再使唤你做任何事了……” 秦悦之老早就想和郑聪一起玩了,听到郑聪这么问,他甚至高兴得连脸上的伤都忘了,笑着见眉不见眼。 秦悦之的父母更是连连点头赶紧答应,生怕郑聪会反悔。 费力把孩子送进这家幼儿园,不就是指望通过孩子跟郑总的独生子攀上关系吗? 选择这家幼儿园的家长们,不说九成,至少七成都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只要自家孩子和郑总的孩子成了好朋友,那和郑总搭上交情不是早晚的事? 秦悦之父母这下甚至还有些感谢苏慧了,若不是小女孩那一咬,他们家还攀不上这高枝儿呢! …… 最后郑聪又向老师道了歉,称给幼儿园带来了麻烦,希望能得到老师们的原谅。 看到这里,苏秀不得不感叹一句,这聪聪小朋友的名字没白起。 不仅人长得漂亮好看,还这么懂事乖巧,就这犯了错敢勇于承认并道歉这一条,都能胜过大部分成年人了。 这世上有太多人犯了错误却不敢承认,嘴硬到最后不得不道歉时,也并不是真心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道歉只是为了及时止损,因为不道歉可能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这是利益驱使的结果,而不是是非观念…… 小孩子的世界就没有那么多利益权衡,单纯、直白并且淳朴。 于是,一场由小孩子打架引起的矛盾冲突,在小孩子的道歉声中基本画上了句号。 办公室门再一次被敲响。 “你好,请问聪聪是在这里吗?” 推门进来的女人脸上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容,一身月白色连衣长裙勾勒出她曼妙凹凸的身线,长发在脑后盘成发髻,手腕上的金镶玉手镯衬得她贵气富态。 幼儿园老师眼熟这位女士,每周四都是由她来接走聪聪,应该是聪聪的家长。 “对,是聪聪家长吧?聪聪和小朋友之间起了点小矛盾,现在误会解开了,大家在商量赔偿的事。”老师把事情经过再一次讲述给了进来的这位女士。 “我明白了,关于赔偿,我会告诉聪聪爸爸的,至于责任划分,两家各分担一半怎么样?” 女人笑着提出方案,却遭到了苏秀的反对。 “我只会赔付医药费,其他无关赔偿我是不会认可的,我女儿的反应是在面对抢夺时的正当防卫! “对秦悦之小朋友身体上造成伤害我们认,但论精神伤害,我们家慧慧也同样受到了惊吓,我也是在上班途中请假过来的,我家慧慧的精神损失、我的误工损失谁来赔?” 自刚才看到秦家夫妇那副变脸态度,苏秀就犯恶心。 之前口口声声对聪聪说“不用破费”,到和她商量时就冒出一堆“损失费”了? 还有这位最后到场的女人,凭什么指点江山一般就定好责任了? 谁要跟你分担一半了? 那些没名头的赔偿,她苏秀是一个都不会认的! 本想着聪聪小朋友那么懂事,他的家长应该也不会差,怎么竟然是这种态度? 女人听得苏秀的意见,转过身来,刚看清苏秀的容貌,她那得体的笑就僵在了脸上。 “苏秀?” 被女人叫出名字,苏秀并不在意,反而气势十足地回问:“有事吗?” 自研究成果公布之后,苏秀在网络上声名大噪,她走在大街上被陌生人叫出名字已不是第一次,所以并没有第一眼认出女人是谁。 女人得知苏秀没有认出自己反而有些尴尬,正想蒙混过去时,苏秀突然接通了回忆。 “莫琇玥?” 莫琇玥顿顿地点点头,原先游刃有余的脸上莫名多了一丝惊慌。 大人们还在那边为金钱争吵,已经和解了的叁个小朋友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苏慧戳了戳郑聪的胳膊肘:“原来我们妈妈彼此认识啊?” 郑聪抬头看了苏秀,又看了眼莫琇玥,急忙否认:“她不是我妈妈,莫阿姨只是我的书法老师而已。” 他的声音不小不大,刚好让在场的人都听清楚的程度。 一时间,屋内大人们的脸色几经变化。 立在屋子中央的莫琇玥在强作镇定,坐在角落的苏秀则歪头探究,围在莫琇玥身旁的秦家夫妇忽地往后退了两步。 其中女的还小声嘀咕一句:“还以为是郑总夫人呢,白瞎那么多表情了。” 男人拽了拽她的手,叫她收住点声儿。 现在不是郑总夫人,说不定以后就是了呢? 可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办公室里一时气氛诡谲,直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办公室门口戛然而止。 门未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朝门的方向望去。 “你好,我是郑聪的爸爸。”低沉醇厚的嗓音随着男人一起跨入门内。 他顺手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那双如鹰隼般犀利的凤眸:“请问出什么事了?” 079火锅【3200字】 自从回到椿城,苏秀有想过会在某天碰见郑毅,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大步跨进办公室的男人,自信而富有魅力,洁白的短袖POLO衫包裹着他遒劲有力的躯干,衣料与肌肤轻轻摩擦,能看到他完美的肌肉线条。 衣摆扎进深灰色巴黎扣高腰西裤里,本就高挑的身材在服饰搭配的加持下愈显腿长。 量体裁衣的定制手工西裤,布料轻薄透气又不失垂坠感,将他结实的翘臀完美勾勒。 九分的裤腿长度恰到好处,露出他叁分之二的脚踝,欲遮欲掩,却随着他跨步的动作完全展露。 棕色的手工皮鞋,休闲又时尚,翘趾举踵间明明带着一股轻盈,步伐和身姿却异常稳重。 再抬头瞧见他五官笔挺的俊颜,以及乌黑茂密的短发,谁能想到这个男人已经年过四十? 幼儿园老师怔楞了片刻,立马找回工作态度,详细地向郑毅解说事情的起因经过。 在谈到赔偿问题时,郑毅直接一锤定音:“是我家孩子的问题,全部由我来负担吧。” 苏秀却在这时插进了话:“我承担一半的医药费。” 郑毅转过身来,终于正视了坐在角落的苏秀。 他淡漠的脸上古井无波,唯有那双眼睛微微虚眯了一瞬:“你——” “是我家孩子的责任,我不会推,不是我家孩子的责任,我也不会认,该多少就是多少,郑总不必和我抢。” 苏秀打断郑毅的话,招呼女儿回自己跟前,又冲秦家夫妇和幼儿园老师道:“现在应该没有异议了吧?” 既然认定好了责任,又有录音作为证据,苏秀觉得事情已经算解决了。 瞧了眼时间,也快到下午放学了,苏秀干脆拉着女儿的手:“走吧,慧慧,咱们回家。” 听到“慧慧”二字,原本不动如山的男人,身子明显轻颤了两下。 秦家夫妇没察觉到办公室里的风云诡谲,还笑着朝郑毅发出邀请:“今天这事儿算孩子们不打不相识,郑总能否赏脸一起吃顿便饭?” 收敛住情绪的郑毅瞧着快要走到办公室大门的母女俩,鬼使神差的开口:“既然不打不相识,怎么能少得了苏家的母女俩呢?” 苏秀离去的脚步变得沉重,直觉告诉她,如果此时拒绝会显得她不想让事情翻篇。 秦家夫妇也顺着郑毅的话向苏秀发出邀请:“是啊,苏妈妈也一起吧!” 明明是他们家孩子受了伤,却反过来邀请作为“施害者”的两家人…… 苏秀脸上表情复杂,郑毅也察觉到里面的滑稽,随即更改了饭局的发起人:“不过,应该是由我请你们两家,毕竟是我家郑聪给你们带来的麻烦,还请不要推辞,给我这个薄面。” 话已至此,再拒绝就显得不礼貌了,苏秀只好点头答应。 ** 由郑毅做东,自然少不了口福,一个电话就预定到了南山最有名气的火锅店。 VIP包间雅座,无需排队,大堂经理亲自带路,推开门便是香气扑鼻。 长方形的餐桌上早已提前摆好各类涮锅食材,一口红汤锅,一口鸳鸯锅都已冒起沸腾的油花。 叁家人陆续入座,叁个小孩儿自然围着鸳鸯锅,两位妈妈则坐在子女旁照顾,两位爸爸坐到红汤锅那边。 最后入座的莫琇玥犹豫了几秒,在准备走向郑聪旁边时被郑毅叫住。 “阿玥,来这边。”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 这下莫琇玥更加为难了,因为那个空位的另一边刚好就是苏秀。 让她夹在他们两个中间? 呵…… 莫琇玥笑了笑,低头跟郑聪说了句悄悄话。 小聪聪看了眼桌面上的格局,又看了眼跟前的鸳鸯锅,没有纠结太久,就屁颠屁颠跑到爸爸身边入座,将自己原先的位置让给了莫阿姨。 秦悦之的爸爸秦华阳见状立刻调侃:“郑总家的小公子真勇敢啊,竟然敢挑战红汤锅,这可超辣的哦!” 小聪聪看着那翻涌的鲜红汤底,吞了口唾沫。 但他瞄了两眼左右两边坐着的人,很快就咧着笑脸给自己打气:“没关系!” 郑毅没对调换位置的事发表任何意见,而秦悦之的妈妈邵菁却自作聪明地将话题引到莫琇玥身上。 “郑总,不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大美女吗?” 郑毅下意识地看了眼苏秀,随即反应过来“大美女”指的是谁…… “莫琇玥,椿城书画协会的副会长,也是一家出版公司的执行副总,我们是高中同窗,所以请她有空给聪聪指导下书法。” “原来是才女啊!失敬失敬!”秦华阳以茶代酒向莫琇玥举了个杯。 “是高中同学啊,那两位一定关系很好了,我高中至今还有联系的同学都只是在微信上给我群发新年祝福而已。” 邵菁明显是在找郑毅与莫琇玥的话题,毕竟刚刚郑毅的那声“阿玥”可是在场人都听到的。 郑毅没有接话,一旁的苏秀则帮秦家夫妇满足了好奇心:“是啊,他们高中耍过朋友哦!” 秦家夫妇一愣,既震惊于话里的内容,更震惊于苏秀竟然会知道这种事。 “苏妈妈,你们认识?”邵菁笑得有些尴尬。 郑毅一边往红汤里下菜,一边道:“我们是发小。” “他们是青梅竹马哦!”这次抢答的是莫琇玥。 这下秦家夫妇总算意识到了饭桌上的火药味了。 好家伙,这一桌结果竟然是修罗场吗? 一个高中时期的前女友,一个从小玩到大的青梅…… 再加上为郑总生下儿子的郑总夫人…… 有钱人果然桃色不断啊! “原来、都是老熟人啊?哈哈哈……”秦华阳笑着缓解尴尬,邵菁也跟着附和,知道自己点错了鸳鸯谱。 秦家夫妇一下子变得安静后,餐桌上的气氛就显得过于压抑,苏秀这时适当挑起话题,这才缓和了紧张的氛围。 秦华阳是做建材生意的小老板,邵菁是家庭主妇。 两人在得知苏秀原来就是网上那个知名美女科学家后,纷纷自愧有眼不识泰山,以茶代酒希望苏秀原谅之前争吵时的无礼。 苏秀给女儿慧慧涮了不少菜放在小碗里放凉,扭头过来看到郑聪小嘴吃得红彤彤,时不时抽着凉气解辣,然后猛灌凉水。 而郑毅除了帮儿子将食材用清水涮一遍之外,并不阻止他吃得涕泗横流。 苏秀皱了皱眉:“小孩子吃太辣不好。” 郑毅乜了她一眼,哼笑道:“多练练就习惯了,我在他这个年纪,能吃一整盘辣子鸡了。” “一整盘”是指干辣椒都不会剩的意思。 他倒是贯彻了他们郑家的家风——不浪费粮食。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不逊于爸爸,小聪聪也点了点头,坚定地道了声:“我可以的!” 苏秀不认可地摇了摇头,从鸳鸯锅的清汤里捞出一些肉菜放进空碗里,推到郑聪面前。 小家伙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便听到苏秀冲他一笑:“想吃什么给阿姨说,阿姨帮你涮。” 苏秀的位置刚好能涮到两口锅。 小聪聪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清汤肉菜,不自觉猛吸了下鼻涕,乌黑的大眼睛里眼泪在打转。 眼看着鼻涕眼泪都要滴进小家伙的碗里了,苏秀急忙扯了纸来给他擦干净。 “哇,聪聪是被辣哭了吗?” 苏慧慧从妈妈背后探出脑袋好奇打望,然后憋着笑坐回原位。 原来再好看的小朋友,哭起来也是鼻子眼睛皱一起的哇! 丑丑的呢! 作为幼儿园的“明星小孩”,郑聪显然有点小偶像包袱,很快就止住眼泪,逞强地扯了个笑:“我没事啦。” 郑毅也在这时叫来服务员,给郑聪上了几道不辣的小食,算是放了儿子一马。 叁个小不点吃饱便下了桌,叮嘱他们只能在雅间里玩之后,座位一下子就稀疏起来。 没了郑聪和苏慧做间隔,苏秀一边是郑毅,另一边是莫琇玥,让她颇为尴尬。 她干脆起身去卫生间,好给这对“老情人”让位。 “还‘阿玥’呢……叫得这么亲热……” 苏秀在盥洗台洗手时不自觉吐槽了一句,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吃醋。 她下意识抚了抚小腹,那里还在轻颤不止。 下午见到郑毅的那一瞬,瞧见他一如既往的帅气俊朗、雄姿英发,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隐隐沸腾…… 小穴瞬间变得湿润,阴道开始吐着花蜜,子宫收缩着想要回味被他撞击的感觉。 苏秀很清楚,她这六年“性”致不高并不是因为性冷淡,而是尝惯了山珍海味不愿意吃糠咽菜的挑嘴罢了。 妈的,郑毅这狗东西怎么就能保养的那么好? 他要是秃个顶,或者凸个肚,她都不至于会去肖想他。 “都四十岁的老男人了……” “四十岁的老男人怎么了?” 苏秀的小声嘀咕才刚吐了半句,近在耳边的低磁嗓音将她从自言自语拉回现实。 她太专注于自己了,都没察觉到身后的男人是何时接近的。 他两手撑在台沿上,高大健硕的上身能将她纤瘦的身子轻易覆盖。 镜子里,他好看的俊颜就在她脸旁,两人的视线经过镜面的折射照进彼此的眼底。 他淡漠地看着她,随即侧过脸去,在她耳边低声道了句:“借过。” 音落,他缓缓挪动脚步,深灰色西裤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微翘的臀,两只有力的胳膊也随着他离开的上半身一起收回。 他进了里面的卫生间,仿佛刚刚他真的只是因为道路狭窄而不得不向她“借过”一般。 苏秀关掉了水龙头,站直身子,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滴。 她忽地笑了,红唇在镜子上留下一抹魅惑的弧度。 呵,这是在跟她玩欲擒故纵呢? 080福报【3200字】 郑毅从卫生间里拉开门准备出去,发现苏秀堵在门口挡住了去路。 他并不意外,毕竟自他进来之后就没听到她离去的声音,反倒踩着高跟鞋守在了他门外。 两人对峙着没有吭声,苏秀倒是一笑,往前迈了几步,朝他跟前贴近。 她本想把他逼进卫生间里,顺手关上门做点什么。 奈何男人根本不为所动,杵在门口像块巨石。 不动是吧?那就更合她意了! 苏秀直接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肩颈,纤瘦柔软的身子贴近他结实的胸膛。 男人眼疾手快,两掌扣住她纤腰,阻止了她近一步的靠近。 “苏秀。”他蹙着眉头,冰冷的面容上浮起不悦,“你做什么?” “你刚不是问‘四十岁的老男人怎么了”吗?”苏秀笑咧红唇,“我来告诉你后面的内容。” 不理会男人脸上越来越明显的厌恶,她笑得愈发放肆:“四十岁的老男人,不仅晨勃没有了,连尿尿都分叉呢!” 说着,她的目光越过他身后,直指卫生间地板,仿佛是在找他“尿不准”的证据。 “无聊。”郑毅两手一抬,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两只胳膊从他肩颈上扒了下来。 他轻而易举突破她的封锁,来到外面的盥洗台洗手。 苏秀倒是有些新奇郑毅现在的反应。 在她的数据库里,他要么发动嘴炮和她互怼,要么直接和她打炮验明正身,却没想到他竟然完全不接招。 “难道你真的不行啦?!” 郑毅抬起头来就看到镜子里照出的女人在坏笑。 她仿佛幸灾乐祸般地摇摇头:“那真是太可惜了,你也成了银样镴枪头了啊……” “听说在疫情之后许多男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勃起障碍,没想到连你也受了中年男人的‘福报’啊!” 郑毅转过身来,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便朝包间走去。 他知道她在故意激怒他,那是他们曾经惯用的相处模式。 可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过去。 郑毅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的无名指。 六年留下的戒痕,经过另一个六年的洗刷,早已彻底消失殆尽。 …… 苏秀虽然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但这并不打击她的积极性。 才在卫生间里擦干净的小穴,又因和郑毅的贴近而湿了一片。 湿润的内裤贴在穴瓣上,随着走动而摩擦着,让她稍微有些心烦意乱。 郑毅的爱答不理反而勾起了她的好胜心,让她愈发想尝试下他现在是什么味道。 就像二十多年前他们初夜那一晚,说不定尝试一次之后,她就彻底对他没兴趣了呢? 搞不好他真的不行了…… 毕竟,四十岁的老男人了嘛! 苏秀回到包间,发现秦华阳不见了。 邵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家里有些事突然要处理,他先回去了。” 明明是夫妻俩,有事处理却不一起走? 苏秀抱着这样的疑惑,在邵菁低落的神情中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看样子秦华阳要回的“家”,恐怕并不是她的家吧。 苏秀没有过多询问,吃了最后几口,也放下筷子。 饭局到了尾声,郑毅叫来服务员,将剩下的食物按叁个小孩子的喜好分装给了叁家人。 两个妈妈领着自家孩子离开了,司机魏昕过来先将郑聪接上车,此时包间里只剩下莫琇玥和郑毅。 “你别一遇到她就拿我当挡箭牌。”莫琇玥毫不客气地甩明立场。 早在高中交往时,她就看清了这一对青梅竹马的暧昧不清。 哪怕她是郑毅的正牌女友,他待她却是没有任何情侣间的亲密。 她不过是他逃离名为“苏秀”这个魔咒的借口罢了。 所以在毕业的时候,她故意设计报复他,让他留在椿城,她则远走高飞。 莫琇玥原以为,以郑毅的家境和学识,来年复读重考也能去到他理想的清北,甚至还能和他亲爱的小青梅同届入学。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郑毅不仅没有复读,甚至选择了参军,最后留在了椿城。 莫琇玥多年后回到椿城,深知自己当年偷改志愿的事会被郑毅记恨。 为了不被打击报复,她主动找到了郑毅,希望能与他求和。 不是求复合,是求平和。 郑毅的肃正集团在国内的实力愈发雄厚,她的小小出版公司可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折腾。 所谓“少一个敌人少一堵墙,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 好在郑毅不计前嫌,依然视她为老同学,在她需要帮助时也会十分慷慨地施以援手。 此时包间里,郑毅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漠的脸上浮起一两丝戏谑:“在今天之前你不是挺有信心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莫琇玥倒是不否认:“我确实想过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但如果是她,我选择放弃。” 六年前,莫琇玥结束和丈夫的婚姻,从申城回到椿城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最初只是想以老同学的身份和郑毅相处,可久了之后,还是被他的魅力与权力所吸引。 她借由给聪聪当书法老师的机会,了解到他确实是单身。 如果能和郑毅组成家庭,她连生孩子的苦都不用受,只要培养好感情就行。 可惜棋差一步,今天看到郑毅与苏秀的会面,这场景多么像二十多年前。 他们两人假装不熟,她夹在他们中间当透明人。 她还没傻到同样的路再走一次,及早退出当乐子人看戏才是正解。 郑毅放下茶杯,算是明白了莫琇玥的意思。 他起身离开,在越过老同学时叹了口气。 “阿玥,当年我确实是想和你走下去的。” 如果不是她当时突然的报复,他们叁个或许都有着和现在不一样的未来。 莫琇玥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由得握紧,她回过头来冲他笑骂,眼眶里早含着泪。 “那我就应该贯彻角色,咒你们俩这辈子都纠纠缠缠,闹不干净!” 郑毅无奈蹙着眉: “那可真是最恶毒的魔咒了。” …… 郑毅回到车上,吩咐小魏开车回家,一旁安全座椅上的郑聪正拿着一本图画册想翻却犹犹豫豫。 “这不是那个女孩的书吗?”郑毅认了出来。 郑聪点了点头:“慧慧说,既然我这么想要,她可以暂时借给我,等我看完了再还给她。” 其实他还隐瞒了一句,是慧慧见他辣哭的样子太丑了,希望他看完这本书能永远保持开心,永远当个漂亮小孩儿。 听到“慧慧”二字,郑毅的眼皮总会不自觉跳动。 那本该是他和苏秀孩子的名字,竟然被她拿去用给了别人的孩子…… 真是讽刺。 郑毅深呼了口气,开始秋后算账:“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叫人抢她的书?为什么想要欺负她?” 郑聪抿着唇不肯开口。 “郑聪,说实话。” 每当爸爸用严肃的口气叫出他的全名时,意味着爸爸要生气了。 郑聪撇着小嘴儿,脸上霎时变得绯红:“因为嫉妒她,能有那么漂亮的妈妈……” 第一次在文具店见到苏秀,郑聪就舍不得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 仿佛她有一股魔力在吸引着他,让他甚至幻想着这么漂亮的人能是他的妈妈该多好。 没几天,他真的在幼儿园放学的时候看到了她,看到她朝自己这边走来。 郑聪高兴地以为自己的梦想成了真,她真的成了他妈妈,然后接他回家。 殊不知苏秀却越过了他,牵走了他身后的一位小女孩。 母女俩有说有笑,全然没有他的位置。 原来她已经是别人的妈妈了啊…… 郑聪既失落又嫉妒,感觉像被那个小女孩抢走了妈妈,对她充满了敌意。 可在办公室外偷听到苏秀那般坚定强势地维护苏慧时,郑聪又觉得愧疚。 如果他遭受到和苏慧一样的事,他的妈妈也一定会像苏秀那样保护他的吧? 不能让苏秀为难,他要站出来承担他的错误。 但他还是好难过,为什么她是别人的妈妈呢? 他的妈妈又在哪儿呢? 郑聪哭着向爸爸坦白了自己的错误,本以为会受到爸爸严厉的批评,却是被他用温暖的大手抚了抚后脑勺。 “她确实很漂亮,但漂亮的阿姨不一定能做好妈妈。”郑毅低声喃喃,不知是说给儿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好妈妈是不会让你哭的。” “可苏妈妈确实也没让慧慧哭啊,说明她确实是好妈妈呀。”小不点还在据理力争。 郑毅不得不敲碎他的粉红泡泡:“那是因为她是慧慧的妈妈,不是你的妈妈啊。” 郑聪:“……” 这个扎心老爸可以不要了吗? ** 纯白色库里南驶入别墅的地下车库,傅华偀听到停车声便立马下来接孙子。 父子俩身上一股火锅味儿,还好她提前给孙子放好了洗澡水。 傅华偀正要领着孙子去洗澡,可走近一看,小不点儿眼眶红彤彤的,明显是哭过。 “你又打孩子啦?” “傅女士,你这个‘又’字就过分了,自他生下来,我就是凶他两下,你们二老都能给我甩脸色,我要是敢打他,你们不得掀了我的皮?” “少贫嘴,你跟你爸一模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指不定偷偷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呢。等我一会儿好好问问聪聪就知道了!” 傅华偀领着郑聪去洗澡了,留得郑毅在原地无语挠头。 ** 从孙子口中得知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后,傅华偀先把小不点儿哄睡着,又来找儿子谈心。 “秀秀回来了,你还放不下她吗?” 郑毅没有回答,傅华偀只好继续往下问。 “她身边那个孩子,你怎么看?” 一提到“慧慧”,郑毅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傅华偀顿时明白,这天有得聊了:“那你知道那孩子跟聪聪是同一天生日吗?” “什么?”郑毅当即坐正了身子,那惊愕的表情,明显是头一次知晓这个消息。 ==== 作者有话说: 不慌,下章应该能来一点肉了,先让秀秀试试二哥那把“筋膜枪”还好不好使∠( ? 」∠)_ 不好用就退货23333 目前珠珠进度1882/2000~还差118颗,离目标越来越近啦~ヾ(?°?°?)?? 081郑聪【3000字】 傅华偀在给郑聪洗澡吹头时,从孙子口中得知了苏秀和苏慧。 叁个小朋友不打不相识后分别报出各自生日,颇有要按年纪排大小的意思。 秦悦之的生日是四月七日,而傅聪和苏慧竟然都是十二月二十日的生日,这要怎么比? 两个小家伙只好回家问大人自己确切的出生时间,来比个先后大小了。 郑聪在车上哭得稀里哗啦,将比大小的事忘了个干净,直到洗完澡冷静下来之后才想起,于是顺嘴问了奶奶。 傅华偀只好翻箱倒柜找出了写有郑聪出生时间的纸条,确认了他是十二月二十日凌晨六点降生的。 她还记得那是2021年的除夕,郑毅突然抱了一个襁褓里的奶娃娃回来。 能证明这孩子身份的,除了这张写有出生时间的纸条,便是郑毅叁天前做的亲子鉴定。 孩子是郑毅的,由钱侑兰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那个女人用孩子换了五百万人民币,从此彻底在郑毅面前消失。 而这个孩子,就是郑聪。 “秀秀的女儿和聪聪是同一天生日,怎么会那么巧?可是,钱侑兰不是比秀秀早一个月怀孕吗?” 傅华偀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却发现儿子脸上的表情比之前要平稳了许多,明显藏着有事。 知子莫若母,傅华偀顿时恍然大悟,气笑得狠拍了下儿子大腿:“好哇,臭小子,你早知道聪聪不是那姓钱的生的,对吧?竟然还骗起你妈来了?” 郑毅白了老母亲一眼:“我见你们对聪聪那么好,还以为你们早知道他妈妈是谁了呢。” 钱侑兰的预产期跟聪聪的生日完全合不上,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钱侑兰身上去啊! 傅华偀叹了口气:“唉,我只是觉得,他既然是你的儿子,不能因为他妈妈的事而对他白眼……但这小不点实在太可爱,越看越喜欢……我还当是怎么回事,这不就跟秀秀小时候一模一样嘛!” 其实郑毅一开始也差点被钱侑兰给骗了去,若不是他留了个心眼,在做了孩子父亲的亲子鉴定之后,又去做了孩子母亲的鉴定,这才终于弄清了孩子的身世。 这就是他的“慧慧”,虽然不是妹妹,但这确实是他和苏秀的孩子。 “那秀秀身边那个女娃娃,难道也是……?”傅华偀面露狂喜,没想到他们家竟然还能有一个宝贝。 郑毅却摇了摇头,“她当初的每次产检我都有陪同,B超显示她怀的是单胎。” “那怎么两个娃的生日会是同一天?” “钱侑兰和苏秀不同,她是未婚生育,无法办理生育登记,自然也就办不了出生证明,孩子的出生日期是可以造假的……” “你是说,她们两个交换了孩子?秀秀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她可是孩子亲妈呀,怎么敢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可能是情敌的女人?” 郑毅也不是很理解。 哪怕苏秀和钱侑兰达成了某种协议,以苏秀的性子,也不可能替别人养孩子。 她可是把工作视为比爱情家庭更重要的人,竟然愿意牺牲工作时间去拉扯大一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 想到这里,郑毅隐约也有些迟疑。 难道当年B超有漏检? 苏秀怀的不是单胎? ……那个慧慧,也是他的“慧慧”吗? ** 自从知道苏慧和郑聪是同一天生日之后,郑毅每次来接孩子都会提前一个钟头,守在幼儿园外的远处观察。 他只要找机会弄到苏慧的样本做个亲子鉴定,自然就能解了心中疑惑。 也不知是不是打草惊了蛇,苏秀把女儿看得很紧,接送都非常准时,郑毅根本找不到机会靠近苏慧。 就这样毫无进展地蹲守了叁天,郑毅在车内思索着要不要采取一些手段时,他旁边的车窗被敲响。 看着窗外那张秀美的笑脸,郑毅按捺住情绪,面无表情地降下车窗。 “郑老总对我们母女俩这么感兴趣,为什么不直接上来找我们,偏要躲在远处偷看呢?” 苏秀勾着红唇,笑容明艳,面对曾经被她抛弃的前夫,她的词典里仿佛没有“愧疚”和“尴尬”二词。 郑毅偏过头去不看她:“请苏女士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等着接我儿子而已。” 望着他淡定的侧脸,苏秀笑得更欢了:“但我听老师们说,郑老总你以前都是很晚才去接聪聪的,这几天怎么突然变勤快了?” 男人无可辩驳,只能强撑面子:“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好吧。”苏秀笑着趴在郑毅车窗上,伸手将一张迭好的纸条塞进了他明蓝色POLO衫胸前的口袋里,“一点儿叙旧小礼物,赏味期限仅限今晚。” 说完,不理会郑毅探究的视线,苏秀准备回自己的停车位,转身便撞见了牵着郑聪往这边走来的司机魏昕。 “嗨。”苏秀朝郑聪挥手打了个招呼,听得小不点甜甜地换了她一声“苏妈妈”。 她又瞧了眼魏昕,盯得小魏瞬间紧张,差点脱口而出喊了声“夫人”。 好在他及时想起郑总的叮嘱,不得在少爷面前透露两人曾经的关系,这才没闯下大祸。 不然他恐怕今晚就得裹铺盖卷走人了…… 郑聪刚坐到安全座椅上,瞥见老爸正在看一张小纸条。 好奇上面写的什么,他伸过小脑瓜去看,却被老爸一手遮住了纸上内容。 “切,这么小气。”小不点愤愤,却被老爸一手摁回坐好。 咔咔两声,五点式安全带被系好,郑聪就这样被老爸封印在了安全座椅上。 哼,就知道欺负他身小无力,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二十年不晚! ** 下午放学时还想着报仇的小君子,晚饭之后就把“深仇大恨”忘了个干净,抱着游戏机去找“大仇人”“切磋武艺”。 一周才有那么一次和老爸一起玩游戏机的机会,他决定不计前嫌,在游戏上和老爸“化敌为友”,一起攻克难关。 然而他别墅上下跑来跑去,终于找到老爸时,发现老爸已经梳妆打扮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小不点气得想哭,亏他还想要“化敌为友”,结果人家早就“背信弃义”准备去外面潇洒了! 郑毅轻咳了一声,安抚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妈妈吗?爸爸这是去帮你找妈妈。” 可郑聪却是不高兴地垮下脸来,明显对妈妈没了以往那样的渴望。 这倒是让郑毅有些惊讶:“你不想要妈妈啦?” 小聪聪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他不想要别的妈妈,他只想要苏妈妈。 可爸爸好像不喜欢苏妈妈…… 现在爸爸又要去找其他阿姨来当他妈妈,甚至都忘了今晚是他们的亲子时间…… 一想到爸爸和新妈妈有了弟弟妹妹后会彻底忘了他,郑聪聪当即大哭起来。 哭声引来傅华偀和郑兴昌,二老不分青红皂白先把郑毅数落一遍。 郑毅着急出门,有理说不清,只能脚底抹油先开溜。 坐上那辆久违的劳斯莱斯幻影时,郑毅心急火燎地看了眼时间,嘴里不忘小声咒骂。 “臭小子真是讨债鬼,还哭……你能不能有妈妈就看今晚了!” ** 南山不愧是椿城有名的风景区,苏秀订了间遥望山色夜景的酒店套房,先行入住。 她不确定郑毅会不会赴约,但无所谓,不来就当是她给自己放个假。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便听到了敲门声,她欣喜应门,却看到酒店服务员扯着职业微笑:“女士,您的餐到了。” 是她之前早就预定好的夜宵。 原来都已经十点半了啊,这酒店还真是准时。 “不好意思,能把饮料换成不含酒精的吗?”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微笑着出了房间。 等到背后再一次有脚步声响起时,苏秀又再一次反悔:“不好意思,我觉得还是有一点酒精会更好。” 她回过身,看到男人一身西装革履,领带打着繁复的温莎结,黑发向后整齐地梳理成背头,一双鹰隼般锋利的凤眸正盯着仅着一件浴袍的她。 正巧服务员拿着换好的饮料走了进来,男人顺手接过,冲苏秀抬了抬手中的饮品:“还需要更换吗?” “当然不。”苏秀笑道。 有比酒更醉人的东西来了。 ** 苏秀拿了两个酒杯,倒满饮品后将其中一杯递给郑毅。 男人看着杯中淡黄色的液体,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怕我下药啊?” 郑毅冷笑了一声,应了她的激将:“我还怕你不敢呢。” 淡淡的甜味顺着口腔滑入喉咙,郑毅舌尖挑了挑上颚,眉头倏地皱成小山。 “你真的下了?” 说时迟那时快,头晕感顿时朝郑毅袭来,他晃了晃身子,天旋地转间,已被女人扑倒在了床上。 “苏秀,你……” “没办法,毕竟论体能,我可比不过二哥你。” 苏秀一手解着郑毅的领带,另一手顺着他胸膛往下抠住了他腰间的皮带。 “没事,只要二哥乖乖躺好,今晚我们会很快乐的。” 魔女笑得红唇飞扬。 “只是简单地给你‘检查’一下身体而已。” 082失效(h)【3800字】 轻松从男人衬衣领下抽走领带,苏秀单手解开了他最上方的两颗衬衣扣。 他脖颈修长,轮廓清晰,苏秀手指在他绷紧的筋脉线条上细细摩挲,指尖触碰到他凸起的喉结上。 “苏秀……” 沙哑的声音颤动喉结,麻痒从苏秀的指头传递到她的心,她的背,最后团结在她的小腹中,激荡起她无穷欲望。 “乖,二哥。”她挥挡开他意图阻挡的无力双手,轻而易举扒开他的衬衣,解了他的皮带,拉开他的裤链,垮了他的裤腰。 苏秀挑了挑眉,对两眼所见的景色尤为赞赏。 硕大饱满的胸肌,平坦结实的腹肌,明显的人鱼线,以及那根蛰伏在他腿间的粗壮肉龙。 他的身体从二十二年前起就从未让她失望过。 毫不客气地握住那根柔软肉物,苏秀掂了掂,笑道:“二哥真的不行了?” 记忆里,她很少看到郑毅这玩意不勃起的样子,一时内心的好奇竟大于了失落。 “闭嘴!”男人脸上一片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明显情绪激动:“苏秀,我不是你的玩具!你对我有过一丝尊重吗?” 他有设想过今晚的赴约会发生点什么,但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对他用药。 “二哥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你明知道我邀请你来是做什么的,就不要装贞洁烈男了。”苏秀套弄起他绵软的肉虫,一语道破他的虚伪。 郑毅单手扶额深呼了口气:“我以为……我们会先谈谈……” “肉体交谈会更省时间。”苏秀笑着,感受到手中的肉柱在迅速膨胀,很快,几个呼吸间,那肉物不需要手扶便能一柱擎天。 苏秀赞赏地弹了下舌,“原来这玩意儿还能用呀?让我看看它保养得是不是和你身材一样好。” 从枕头下翻出她提前准备好的避孕套,苏秀熟练地给男人戴上。 她跨坐在他大腿之上,早已湿润的花穴紧贴着他的肉棒,不停上下来回蹭弄。 花蜜沾湿柱身,似雨水般不停地往下滴,将他根部那两粒硕大的卵囊都打湿一片。 六年来,她的欲望从未如此汹涌,曾经难以湿润的小穴,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吐露芬芳。 苏秀抬高下身,纤手将肉柱轻轻往内一拨,腰身往下一坐,大肉棒就被穴儿完全吃了进去。 “啊……” 久违地被完全撑开,久违地被抵到最深处,苏秀爽慰地喟叹出声,两手撑在男人健实的小腹,尽情摇晃下身,纵情驰骋。 洁白的浴袍包裹不住她纤瘦的身躯,领口衣襟大喇喇地散开,堆在肘弯与腰间。 一对小乳在她起伏间上下颤抖,乳尖艳红,跳动着,如翩跹起舞的蝴蝶。 对比苏秀的忘我投入,她身下的男人则气势冰寒,一张俊脸绷得老长。 苏秀下瞥到他难看的脸色,不禁勾起红唇,俯下身来朝他贴近:“二哥真是能装,明明鸡巴激动得在我穴儿里直颤,还假惺惺地装不为所动给谁看呢?” 郑毅闭上眼不去看她:“苏秀,别太得寸进尺。” 苏秀两手揉着他一对饱满大胸,笑骂:“我倒要看看,二哥的鸡巴和嘴,到底哪个硬到最后。” 声落,她故意收紧了穴儿,小臀抬得更高,每一次坐下都能将粗壮的肉柱吞吃到根部,让翘起的硕大龟头能切实刮过她穴道里每一处敏感点。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最爱他这一根,不论尺寸、长度亦或者是形状,都完美满足她的需求。 若是能再配合他精湛的床技,她甚至能当场爽到升天。 想到这里,苏秀脑子里瞬间闪过六年前两人真心相爱时的画面: 无论是亲吻还是拥抱,交缠还是爱抚,那短暂的几个月是她与他肉体和灵魂最亲密无间的时光。 在当时,他们不分“你我”,只有“我们”,如一个完整的个体,尽情享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亲密…… 过去的画面如潮涌一般,随着高潮一起冲击着苏秀的脑海。 她爽快地呻吟叫喊着,眼角滑落生理泪水,在全身的战栗颤抖之下迎来浪潮之巅。 蜜水打湿了两人交合的下身,苏秀趴在男人身上吐气如兰,穴儿还在无意识地收缩、轻颤,回味着高潮褪去之后剩下的余韵。 这是苏秀这六年里来得最快、来势最猛的高潮,事到如今她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只有郑毅能完全满足她。 苏秀主动夹了夹小穴,察觉到穴中那根肉棒依旧硬挺着,不由得脸颊发烫。 他竟然还没射…… 自重逢那天起,苏秀就馋郑毅馋得不行。 可她当年离得那么决绝,郑毅绝对不会那么快同意和她上床。 为了不浪费时间,她直接选了给他下药,当场“验身”,如果发现他不行,她也能快速开溜,不怕被他纠缠。 主打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 苏秀本以为他四十岁了,不是阳痿就是早泄了,没曾想他竟然这么有料…… 要不要趁药还有效多吃他几次? 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指不定就没下次了呢? 就在苏秀盘算着再吃男人一回时,她的下巴被一只大掌牢牢扣住。 脑袋被迫抬起,她和男人对齐了视线。 意识到下颌上的那只手充满了气力,苏秀两眼瞪圆,被那双鹰隼般锋利的凤眸盯得失去了肢体支配。 “爽完了?”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随着他犀利的视线一同射来。 苏秀意识到不对劲,当即想要逃跑,却被男人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他有力的胳膊轻而易举将她擒拿制服,空出来的另一只手随意地将两人身上剩余的衣料撕扯而下。 “你怎么会……!”苏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恢复了行动力。 “好的不学,学别人下药,嗯?”郑毅冷哼,一张俊脸绷得铁青,“既然你这么想身体交流,那我们就一边深入,一边交流!” 他长腿分开她纤瘦的腿儿,大掌将她纤腰一抬,小臀翘起的那一瞬,健壮的窄腰用力一撞,大肉棒悍然闯入水帘洞,搅起一片水花。 苏秀被这一下撞得失声叫喊,爽意如一道电流从小穴直奔脑海。 郑毅可不是来奖励她的,猛插一下便停下来问她:“苏慧的爸爸是谁?” 苏秀嗤笑,就知道他会问这个。 上次饭局回家后慧慧就缠着她问,想要知道自己出生的具体时间,好和郑聪比大小。 那郑聪也一定会把两人生日是同一天的事告诉郑毅,因而引来他的怀疑。 “反正不是你。” 苏秀直言不讳,被男人狠狠撞得声音发颤。 “不信?不信你自己去查啊,一个亲子鉴定就能搞定的事……你该不会是怕结果真不是你,不敢做吧?” 听到男人在后面咬牙切齿,苏秀就笑得欢畅:“郑毅,我当年说过她不是你的慧慧,你还要幻想到什么时候?” 被她激得气血翻涌,郑毅狠狠抽插几下,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她带了节奏。 他急忙调整呼吸,停下动作反问苏秀:“那你为什么要抛弃聪聪?” 苏秀一愣。 男人不等她反应又继续追问:“你知道他哭着要妈妈的时候多可怜吗?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他从小没了妈妈!” 这时苏秀已经回过神来,笑着骂他:“郑毅,你发什么癫,你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别扣我头上!” “那你敢和聪聪做亲子鉴定吗?” “神经病,谁要跟——” 苏秀笑不起来了,推搡着要从他身下逃开,哪知男人却主动让了身。 这下笑容转移到了郑毅脸上,他坐在床尾,举起的右手上,食指与拇指间夹着一根乌黑长发。 是他刚刚从她头上拔下的。 苏秀几乎是本能地扑上去抢,谁知男人根本不在乎手中的发丝,双臂一张就将她搂入怀中。 撞入那堵厚厚的肉墙上时,苏秀已经意识到晚了。 男人健硕的双臂如大锁将她牢牢禁锢,戏谑地学她的口气:“你该不会是怕结果真是你,不敢做吧?” 苏秀抬眼瞪他,一双天生媚红的桃花眼本就带着一股朦胧,此时在暖色调的灯光映照下更显湿润晶莹,好似眼里含着泪,楚楚可怜。 每当苏秀这般看着郑毅时,他往往都狠不下心,于是被她牵了鼻子。 以前他被这双眼睛给骗了太多次了,今天他说什么也要心硬一次! 将怀里的人儿转了身,郑毅胸膛贴着苏秀纤瘦的背,将她再度压回床上。 抬起她纤瘦的腿儿,他将自己狠狠送入她的体内,用尽技巧招数挑弄她的穴儿,在她颤抖着快要攀上顶峰之时瞬间拔出,中断了她的快感。 苏秀激情被掐断,发着火拿腿脚踹他,皆被男人轻松化解。 待与她缠斗到一定时候,郑毅再度用手指插进她穴中,灵巧的指尖刺激着她的G点,却又在她快要抵达高潮时迅速撤去。 欲火再度转化为怒火,苏秀扑着他抓咬啃,以此发泄不满,结果第三次被他推倒时,他换做用舌帮她舔弄小穴,却依然不给她个痛快,在她快要登顶时松了口。 苏秀气急败坏,想直接推倒他强上,却反被他压着手脚,动弹不得。 他抬起她一条腿儿挂在肩头,耸动健腰,带动狰狞挺立的硕物在她穴口蹭弄。 龟头摩擦着阴蒂与阴唇,就是迟迟不肯进入。 “想要?”瞧见她渴望的眼神,男人坏笑。 苏秀急忙收敛视线,赌气一般拧过头去:“才不要你这根软东西!” “这可是你说的!”男人叫嚣着回了这么一句。 苏秀等了半天,只感觉到他在晃动身子,却迟迟没等到他插入。 不对啊,在以往,他一定会气急败坏证明自己的男性能力,今天怎么这么能忍? 她悄悄回过头去,只见郑毅左手正快速套弄自己的阴茎,当着她的面手淫。 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瞬,男人两眼微眯,下巴轻抬,口中不禁低吟一声,白浊从翕张的马眼里喷涌而出,一股股射在了苏秀的小腹之上。 目睹郑毅射精的那一刻,苏秀的气愤到达了顶点。 这狗东西把她弄得不上不下,宁愿自己打飞机都不肯给她高潮,还让她眼睁睁看着他射精!! 杀人还要诛心啊! 苏秀直接一脚踏他脸上,气得声音都在抖:“狗日的,谁准你射了!故意的是吧!不给我高潮,还故意当我面射!” 郑毅却笑着扣住她作乱的双腿,强壮的身躯朝她压了过来,捧着她泪湿的小脸以额相抵。 “所以,你想要为什么不直说?苏秀,哪怕我再懂你,我也有累的时候,我是要相信你的嘴?还是相信我的猜测?你为什么就不能直白地告诉我呢?” 额抵着额,鼻贴着鼻,在呼吸交缠的近距离里,目光所及尽是彼此。 苏秀轻抿了下唇,泪湿的桃花眼里倔强在消退,渐渐浮现出男人那张完美的俊脸。 “这次,告诉二哥,你想要什么?”他闭上眼轻声发问,鼻尖蹭弄着她的,唇峰扫过她晶润的唇瓣。 “……潮。”她声如蚊蚋。 “什么?大声点。”他耐心十足地鼓舞她,“你一直都是敢想敢说的,不是么?” “高潮!”这次,苏秀咬字清晰,气势十足地开了口,“我想要高潮。” “想要什么高潮呢?”郑毅笑着引导她,这次在她鼻尖上落下一吻。 苏秀眼眶的红漫到脸颊上:“想要二哥给的高潮,用大鸡巴狠狠地撞击,用手指灵巧地抠弄,用唇舌花样十足地吮舔……只要是二哥给的高潮,我都想要!” ==== 作者有话说: 这俩闹了这么久,终于端上肉了∠( ? 」∠)_ 下章还有点肉,但不代表两人就这么和好了。 追夫嘛,当然还是要有一个过程的。 目前进度珍珠进度1955/2000,还差45颗就能达成啦!ヾ(??▽?)ノ 083射尿(h)【3100字】(雷射尿慎入) 一声直白的“我都想要”彻底道出苏秀的心声。 郑毅轻声哼笑,分开苏秀纤细的腿儿,如她所愿将自己送入她的最深处。 苏秀满意唔哝,双腿急切地缠住男人的腰,生怕他再耍花招逃跑。 “这么怕我跑啊?”郑毅捏了捏她的脸蛋,缓缓摆动下身。 苏秀见不得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毫不客气张嘴咬了口他的鼻子。 郑毅笑着领受,大掌顺着苏秀的脸蛋一路向下,罩在她的微微隆起的小乳上。 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乳尖轻轻搓弄,男人的目光却与她错开,眼神变得伤感:“既然这么怕我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拴好我呢?” 他甚至都不是自己跑的,他是被她狠心踹走的…… 苏秀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埋怨与讥讽。 曾经狠心把他抛弃,如今又来吃回头草,苏秀自己都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事已至此,她不愿就过去的事说个没完,直接张开双手抱紧男人的头,凑上去狠狠吻住他的唇。 郑毅霎时愣住,苏秀却趁机撬开他的牙齿,小舌探入其中,在他口腔内肆意搅和,勾着他的舌与他共舞。 感受到她的主动,郑毅呼吸微促,逐渐闭上眼配合她的亲吻抽送下身。 两人的津液相互交缠融合,你咽下了我,我吞下了你,在黏腻湿滑的滋啧声中不分你我。 四唇分离拉出细密的银丝,呼吸之间尽是彼此的气息,苏秀眼神迷离,大脑有些浑浊,连胳膊也使不上力了,整个人一下子栽回到床上。 “奇怪,我这是……?”苏秀的思绪有些跟不上,连吐词都开始模糊。 郑毅明白了过来,憋着笑替她理了理发丝:“是你递的那杯饮料,大概还残留了些在我口腔里。” 苏秀急忙想强打精神,可身子却不能很好地听使唤:“瞎说什么,你不是都没事吗?” 她以为自己下的药没起效,之前那些都是这狗东西在演而已。 郑毅失笑摇头:“我要是连这点药效都扛不住,早就被别的女人拐走了,还会出现在你床上?” 苏秀此时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分析不太出他话语的含义,隐约凭着本能感知到他这是在炫耀。 “呸,就算口腔里有残留,也不至于亲个嘴就把我迷成这样吧!” 郑毅却是挑了挑眉,揉捏她胸乳的大掌继续往下,碰触到了两人紧密相接的下体:“你忘了我最早吻的可是这里了?” 他的舌可是毫不客气地在里面搅、舔、勾、戳了一番呢。 “这里也是可以像口腔那样通过黏膜吸收的。” 看到郑毅脸上扬起坏笑,苏秀突然意识到后颈发凉。 她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 这时,苏秀的四肢已不听她使唤,纤腿儿软绵绵地从男人腰上滑落。 郑毅轻松将她翻了个面,让她乖巧地趴在床上,枕头垫高了她的小臀。 他健实的身躯再一次将她纤瘦的背笼罩,那低沉醇厚的嗓音如上好的年份干红,灌得她脑袋昏沉。 “亲爱的前妻,你可怜的前夫守了六年空房,你觉得他今晚该如何排解六年的忧思与渴望?” 硬挺火热的肉棍挤入湿滑紧窄的小穴中,男人双手扣紧苏秀的肩,谨防她娇瘦的身子被他凶猛的撞击给顶飞出去。 女人娇媚的呻吟伴随着清脆的肉体碰撞声在酒店房间里回荡,昏黄的台灯将两具身躯的影子牢牢钉在墙上。 它们时而像蛇一般交缠,时而像蝶一般起舞,一刻也不曾停歇。 “郑毅……” 意识朦胧的苏秀还留有一丝清醒,小声呢喃着男人的名字。 郑毅亲吻着她的脸庞,坏心眼地突然告诉她:“秀秀,我没戴套。” 察觉到身下纤瘦的小身板颤了颤,他又强调:“这次没骗你,是真的。” 为了让她认知到状况,男人抬起腰重重撞击了下她的小臀。 苏秀娇媚地叫了声“啊”,随即扭过头来,毫无杀伤力地瞪了男人一眼,骂道:“混蛋!” 郑毅却是笑了,在她额上落了一吻:“嘴上虽骂着,这里却夹的更紧了?” 他大掌在她小腹上来回摩挲,向下探到花穴间,揉搓起顶端挺立起来的花豆。 苏秀唔哝着,脑袋埋进床单里,小臀却抬得更高了。 她迎合着他的抽插,本能地享受欢愉。 郑毅笑骂:“一听没戴套,骚穴就吸得更欢了,就这么想要精液?” 回答他的,是穴儿又一阵用力夹击。 郑毅抽了口凉气,加重了抽插的力道:“既然骚子宫这么饥渴,那就再要个妹妹怎么样?” 一直沉溺情欲地苏秀瞬间瞪了他一眼:“我有慧慧了。” 她倒是还记得自己已经有个女儿。 郑毅咬了咬牙:“那慧慧的爸爸是我吗?” 他有多希望苏秀回答“是”,在听到“不是”时心里就有多绝望。 男人发了狠地冲撞,手指摁着阴蒂大力揉搓,内外双重刺激的猛攻之下,苏秀当场高潮失禁。 潮喷打湿了身下的床单,小穴不停痉挛颤抖,媚肉紧紧夹住进犯的大肉棒,饥渴地吸吮里面的热精。 郑毅低声嘶吼,阴茎跳动,配合着穴儿的绞缠将肉棒顶到最深处,精关大开,白浊激射。 大掌紧扣着苏秀纤瘦的手背压在床上,哪怕射了精,男人也依然不知疲倦地耸动下身,似要把精液一滴不漏地送到花壶最深处。 ** 椿城十月的早晨亮得越来越晚,喧闹了一整晚的酒店房间,似乎还没有迎来它沉寂的时刻。 凌乱的大床上尽是斑驳,苏秀已是第三次在睡梦中被男人给干醒。 她恼怒地挥了挥手,绵软无力的胳膊被男人轻松擒获,随即下身传来的重重冲撞让她意识逐渐变得清晰。 她正侧躺在床上,背后靠着男人宽阔的胸膛。 外侧的腿被男人高高抬起,那根粗壮凶狠的肉棒还在她红肿小穴里进进出出。 醒来的苏秀破口大骂:“郑毅,你他妈色鬼附身了?!干老娘一晚上了!” 一开口才知,她不止被干了一晚上,还叫了一晚上! 不仅穴儿肿了,连嗓子都快哑了! 背后的胸膛因哼笑而震颤了一下,男人翻身将苏秀压下,掐着她的纤腰,将她的臀抬高,更方便他从后面肏入。 后入式,是他们曾经最喜欢的体位。 “我不是色鬼附身了,我是饿鬼附身了,饿了我六年的前妻,才一晚上你就受不了了?不是说要给我检查身体么?检查员自己先倒下了可怎么行?” “呸!狗日的,四十岁的老男人了也不知道悠着点,你就不怕把你那根用报废了,今天之后再也立不起来吗!” “骂得这么有活力,看来你休息得不错,那我就再加把劲。” “喂、等……慢点,狗东西……啊…………” 女人的咒骂声再度变为呻吟,直到她又一次颤抖地接受他射入的精华,吵闹才终于得到停歇。 苏秀累得不想动,男人依旧覆在她身上,慢慢啄吻她布满吻痕的肩背。 随着他还未软化的阴茎在穴中猛地一跳,苏秀下意识地瑟缩了下肩膀,误以为他又要来了。 “别怕,没事……”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喃安抚,呼出的热气搔挠着她敏感的脖颈。 就在苏秀要被他的温柔安抚入梦时,一股温热随着男人厚重的呼气声一起迅速涌入她的穴中,汹涌的水柱随着哗哗声悍然注入,直到穴儿里都装不下,从两人交合处渗了出来…… “郑——!毅——!” 苏秀咬牙切齿大喊出声,气得脸都红了。 这狗东西竟然……竟然尿在…… 若不是她没了气力,她真要翻身起来拧断他的管子! 睡过那么多男人,还没一个敢这么对她的! 这混账!反了天了! 郑毅听到苏秀带着怒意的叫喊声时,急忙从排尿的爽慰中回过神来。 本要陷入睡眠的大脑被强行唤醒,迅速分析着现场的状况,当他意识到自己应该立马拔出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尿液已经排空,在结束时他甚至还不自控地抖了个哆嗦,打了个尿颤。 这一颤在苏秀看来无异于挑衅,气得她泪水直冒,连骂人的词都忘了。 “混蛋!我跟你离婚是犯了什么天条吗?你凭什么这么侮辱人!” 看见她掉眼泪,郑毅知道问题大了,赶紧从她身体退了出来,抱紧她,替她擦眼泪。 “没有的,秀秀,二哥不是故意的,别气……”他抱着她从床上下来,一边安抚她,一边带她进了浴室。 苏秀腿脚没力气,郑毅便放她坐靠在马桶上,他从淋浴间里取下花洒,蹲在她跟前耐心替她清洗小穴。 浴室里光线充足,将她遍布红痕的娇瘦身子照得一清二楚。 苏秀闷哼一声,郑毅急忙移开花洒:“疼吗?” 他见她穴瓣红肿,得知自己要得确实狠了。 那地方那么娇嫩,甚至连花洒出水的冲击都可能弄疼她。 苏秀见他脸上显露担忧,沉默少许,摇了摇头。 她将一条腿儿缓缓搭上他的肩,泛红的桃花眼里水润晶莹:“不疼,但是痒……” 痒的不是穴,是心,是一道永远破除不掉的心瘾。 目光对视间,郑毅即刻理解了她的想法,垂下头,凑上前去亲吻她的小穴。 苏秀红着脸提醒他:“里面没弄干净,还很脏哟?” 郑毅却蹙了蹙眉头,抬起视线,一双凤眸刚毅坚定:“让你永远不会有这种顾虑,不正是我一直在做的事吗?” ==== 作者有话说: 二哥坏坏,已经在偷偷谋算再要一个宝宝……?∠( ? 」∠)_ 珠珠已经1993颗啦,等今天更新发出去之后应该就能满2000了,先提前谢谢各位小天使的喜爱与支持,谢谢你们!??ヽ(°▽°)ノ? 084蚊子【3000字】 听得郑毅这番话,苏秀一时有些怔忡。 确实,一直以来,他都从未对她有过任何厌恶与嫌弃。 她能如此肆意妄为,敢说敢做,皆是他一直以来包容与放纵的结果…… 是郑毅塑造了如今的苏秀,也是苏秀勾勒出了如今的郑毅。 他们互相影响,互相渗透,早已成了彼此生命中无法修改的重要痕迹。 所以,她除了他,无法再适应别人,他除了她,不愿再选择将就。 苏秀纤指插入郑毅的发丝间,轻轻抚摸搔弄他的头皮与黑发,在感受着他唇舌挑逗吮舔的快乐时,深刻意识到自己早已无法脱离他的事实…… ** 苏秀再度恢复意识清醒时,大床上只剩下了她一人。 被单干净整洁,除了另一边上还残留着有人躺过的痕迹外,完全无法和昨晚疯狂的性爱联系起来。 房间里的遮光窗帘拉得严实,若不是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苏秀差点辨认错了时间。 凌晨她被郑毅抱去浴室,在他的口交之下高潮后便一直睡到了下午一点半。 身上没有黏腻,看来在她睡过去之后郑毅有好好替她做清洁。 时钟压着一张纸条,男人铁画银钩写着整齐的留言: 【夜宵凉了,帮你吃了,给你准备了蛋糕,如果饿了可以先垫肚子。 PS:赏味期很短,请尽快食用。】 苏秀看着纸条上的文字挑了挑眉,对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拉开了联想。 他是在暗示什么呢? 苏秀正要坐起身来,却因腰肢酸软而又栽了回去,好不容易咬牙爬起来,两脚刚踩实地面,她就差点一个踉跄跪下去。 她赶紧扶着腰坐回床边,咬牙切齿地大骂:“狗日的郑毅,咒你鸭儿今晚就烂掉!” 方言脱口而出,苏秀却一下子愣住。 这场景,怎么和二十二年前那么相像? 苏秀倒回床上扶额失笑。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结果竟然回到了原点。 ** 吃掉了郑毅留下的半熟芝士,苏秀换好衣物去退房时发现房费已经结清了。 之前还在屋里咒骂“狗男人害我多付一天房费”的苏秀一下子无的放矢,只能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出了酒店大厅。 苏秀没回研究所,而是驱车去了大学城的炎祎家接孩子。 昨天下午放学时候,她把邀请的纸条塞给郑毅,就把慧慧送到炎祎家里帮忙带一晚。 虽然慧慧听话懂事,但让她一人留在家里,苏秀多少放不下这个心。 好在炎祎和果果似乎都很喜欢慧慧,一听小表姐要来玩,这母子俩欢天喜地的,那阵仗就跟小朋友听到老师宣布明天要去秋游一样。 苏秀还担心慧慧第一次在别人家里过夜会不习惯,哪知来接慧慧回去时,小丫头竟然还玩得不想走了。 挨不住女儿的苦苦哀求,苏秀准许待到吃完晚饭再走,正好她也可以和炎祎叙叙旧。 两人将小孩儿支走后聊起了近况,期间苏秀没少被炎祎用眼神打趣。 “你昨晚这是跑深山老林里‘科研’了吗?惹了一身‘蚊子包’。”瞧着苏秀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炎祎笑得暧昧。 送女儿过来时还一身白净,第二天来接女儿时就一身红痕…… 都是成年人,都懂那是什么。 难怪要把女儿提前送来,原来是要去和男人约会啊! 苏秀也是笑得无奈:“是啊,惹了一只大蚊子,叮了我一晚上!” 自从六年前和郑毅离婚时爆出两人是开放性婚姻之后,苏秀在亲戚面前也不装了,并不避讳谈论自己的私生活。 哪怕炎祎旁敲侧击想问问是个什么样的人时,苏秀甚至都没否认:“就是郑毅。” 这倒是个让炎祎既觉得惊讶又觉得合理的回答。 “那你们是要复婚吗?” 苏秀犹豫了少许,摇摇头,自己也不太清楚。 “只是打了一炮,又没到非要复婚的地步。” 炎祎咂咂舌:“你们这恐怕不止‘一炮’吧?” 看到苏秀身上的痕迹,炎祎就想起有一次杨泽深拍戏和她分开了半年的事。 杀青回来的当晚,那厮就像饿狼一样,缠着她要到了天明…… 苏秀对比当时的她,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可他们俩位当年不是各玩各的吗? 怎么时隔六年再相见反倒还饥渴热烈起来了? 炎祎没有多想,把当年在酒店撞见郑毅和一位小主播开房的事说了出来。 她本就是随口一说,以为苏秀也不会在意,哪知苏秀竟然追问道:“是什么时候?” 炎祎愣了一下,说出了大体的年份和月份,却瞧见苏秀脸色愈发难看。 这下炎祎看出来了,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秀秀……难道你……?” 苏秀急忙收敛脸色,换了个潇洒的笑:“想什么呢?我们当年可是开放婚姻,他和谁开房都跟我没关系。” 被她的笑容忽悠过去,炎祎也打了个哈哈,两人继续有说有笑,谈论下一个话题…… 吃完晚饭,苏秀母女告了辞,果果还有些舍不得,一路送到楼下后,还要拉着苏秀的车门,睁着一双乌黑杏眼眨巴眨巴:“姨姨,你能再带慧慧过来玩吗?” 一副苏秀不答应就能当场哭给她看的样子。 苏秀只能笑着点头,这才终于被放了行。 而炎祎则比果果更加有想法了,当晚把儿子哄睡着后,她回到主卧直接反锁了卧室门。 不知情的杨泽深前一秒还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下一秒就被炎祎扑倒。 男人一个发愣就被扒了裤子,大肉棒被急躁的小妻子差点搓出火星子,滚烫耸立之际就被送入了水润的湿穴之中。 “老公,咱们要个妹妹好不好?你瞧,人家慧慧多可爱啊,咱们也要一个嘛!” 不等男人回答,炎祎就先斩后奏了,浑圆的小翘臀撞得肉浪翻滚,娇俏的呻吟勾得人心火直烧。 这一晚,也不知谁家莺儿兴致高,歌声一调还一调。 ** 自那天和苏秀缠绵一夜之后,郑毅等了一个星期,都没等到苏秀的第二次邀请。 不对啊,以他对苏秀的了解,她不可能在尝了他之后不上瘾的。 难道他真的退步了? 男人复盘着那一晚的种种,自认为自己的表现堪称完美。 难道是他太猛了,她反而吃不消了? 也不应该啊,以苏秀的年纪,应该需求比他还要旺盛才对…… 那……难道她其实有男人了,他只是那个男人不在时偶尔用一下的备胎? 郑毅几经猜测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掏出手机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留苏秀的联系方式…… 好吧,他承认自己太端着了。 但六年前被她那样踹走,他怎么也得要点面子,让她主动几回吧? 而且,他这次的目标很明确,坚决不做炮友。 苏秀可以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但不能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不然他依然会像六年前那样被她无情踢开。 如果他不能成为她心中的那个第一,她永远会因为别的理由而选择放弃他。 郑毅今天没有叫司机,亲自开车到了幼儿园。 郑聪看到爸爸的那一刻,高兴得像只小蝴蝶,然而爸爸要牵他走时,他却犹豫了一下。 “能等到苏妈妈来把慧慧接走了再离开吗?” 今天苏秀没有按时来接苏慧,似乎是有工作耽搁了。 郑毅点了点头,放儿子陪苏慧在园里玩,自己则去给两个小不点各买了一罐果汁。 苏慧从郑毅手里接过果汁时,除了道声“谢谢”,还顺嘴多带了一句“大蚊子叔叔”。 郑毅:? 小丫头投过来的视线带了点敌意:“我妈妈被你叮了一身包。” 看样子是真把他当害虫了啊…… 郑毅失笑:“你不愧是你妈妈的女儿,跟她一样心思敏感又脑袋聪明。” 苏慧慧欣然接受夸奖,抬高的小脸上有些骄傲:“那是当然。” 她并不清楚大人之间的爱恨纠葛,但能感觉到这位叔叔对于她妈妈来说与众不同。 “那你讨厌我靠近你妈妈吗?” 小丫头咬了下吸管,沉思两秒:“只要妈妈高兴,我都不会阻止。” 郑毅从她话语里提取出关键词:“她最近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苏慧眨了眨一双乌黑圆眼,那目光直指郑毅本人。 “我?”郑毅食指指向自己。 “蚊子嗡嗡叫,吵得人心烦,之前不知道叮过什么人,被它咬一口都担心会不会染上什么病呢。” 听得苏慧慧这句,郑毅表面笑笑,内心咬牙暗暗吐槽:“你这丫头最好真的是在说蚊子。” 郑聪及时给自家老爸解围:“老师说过,会咬人的都是母蚊子,公蚊子只吃草汁和花蜜!” 老父亲刚想默默给儿子点个赞,就从苏慧慧机灵的眼光中品味到不对劲。 中套了。 他好端端的一个人,干嘛要自比作蚊子啊? 这时,苏秀的红色SUV出现在幼儿园的围栏外,苏慧慧把未喝完的果汁递回给郑毅,道了声谢谢后,飞快朝妈妈的方向奔去。 郑毅看着远处母女欢笑相拥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易拉罐。 他将吸管取出,用密封袋装好。 三天后,一封装有亲子鉴定报告的信件袋放在了郑毅的桌前。 085上门(微h)【3300字】 苏秀最近都在忙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才想起自己那位被冷落的前夫。 好吧,严谨一点,是想前夫的身子了。 但她特意提前一小时守在幼儿园门口,等来了那辆纯白色库里南,走近却发现后座里没人。 “夫……苏女士,有什么事吗?”司机魏昕正要下车去接小少爷,看到苏秀站在车旁,不由得多嘴问了一句。 苏秀正好逮住这个机会:“你们郑总呢?” 机灵的小魏瞬间提取到话题要点,将关键信息传达给了苏秀:“郑总这段时间都没来接少爷,应该是有工作在忙。” 这段时间都没来? 苏秀蹙了蹙眉头。 他一个实现财富自由的大老板,还有什么工作能忙得连儿子都不来接了? 不就摆明了不想碰到她么? 苏秀回想起上次男人留下的纸条,猜想她这是“过赏味期”了? “把你们郑总的联系方式给我。”苏秀使唤魏昕使唤得毫无心理负担。 小魏一听,心下略喜。 联想到郑总最近这段时间的状态,确实应该让夫人好好哄一下才行。 随即便将郑毅的私人号码告知了苏秀。 听着司机报出熟悉的号码,苏秀发了会愣。 原来他六年来都没有更换过号码…… 而她当年离开椿城时,几乎是把过去的联系人都断了个干净。 在进园去接女儿之前,苏秀拨通了郑毅的电话,男人冷淡地接通,又冷淡地拒绝了她的邀请。 这是苏秀不曾想到的。 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界面,苏秀扬了个冷笑,直接逮住已经接到郑聪的魏昕:“你们郑总住哪儿?” 小魏这下可为难了,郑总的住处能随便给吗? 给了的话,他的饭碗还能保住吗? 但要是不给,将来夫人和郑总和好之后,他的饭碗还能保住吗? 就在小魏犹豫不决时,一旁的郑聪两眼一亮:“苏妈妈要去我家玩吗?慧慧也一起?” 见苏秀点点头,郑聪立刻高兴地奔回园里,自告奋勇地把慧慧牵了过来。 小魏见这阵仗,只能扯着笑默默遵从。 如果郑总怪罪下来,他就说是小少爷请的客,可不关他的事哦! ** 郑毅被傅华偀一个电话给急忙叫了回来,说家里出了急事。 来不及开进车库,他直接将车停在了别墅院子里,急匆匆下车,推开了别墅大门。 老人孩子嬉笑打闹的欢快声扑面而来,郑毅愣在门口玄关,连鞋都忘了脱,只见一堆人坐在客厅地毯上玩亲子桌游。 “哟,你可算回来了。”傅华偀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扯了个笑,又朝小魏挤了个眼色。 魏昕连忙接收到信号,起身奔到郑毅身边,把手中的牌交塞到他手中:“郑总,我老婆催我回家呢,牌交给你了,加油啊!” 小魏刚从大门跑出去,看见脚底啪嗒作响的拖鞋,想起自己的鞋还放在车库的侧门玄关。 感受到背后郑总投来的死亡视线,小魏连头都不敢回,硬着头皮从花园绕去了车库。 郑毅顿时明白自己这是被老妈给忽悠了,更加令人气愤的是,这还是一次“团伙作案”。 他妈和他儿子只是“从犯”,而“主谋”此时正坐在他家客厅里,和他的儿子母亲打成一片。 “爸爸,快点!该你行动了!”郑聪的催促声打断了郑毅的思绪。 郑毅扫了眼现状,脱下鞋和外套,僵硬地坐到了小魏离开后留下的空缺里。 游戏很简单,UNO牌,每人按顺序出一张牌,只要牌的颜色或数字和上家出的牌一样就行。 如果手中没有能可出牌,就摸牌跳过,谁最先把牌出完就获胜,手中留牌最多的人就受惩罚。 六个人的牌局里,聪聪和慧慧坐一起,聪聪右边是奶奶傅华偀,慧慧左边是苏秀。 住家保姆陈妈坐在傅华偀右边,再右边的小魏如今换成了郑毅。 郑毅此时正看着坐在自己右边的苏秀,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被他拒绝后直接找到他家里来…… “爸爸,又该你了!别一直看苏妈妈了,全场就你牌最多,小心领惩罚哦!” 小不点的一声提醒引来众人哈哈大笑,郑毅咬咬牙,冷笑着打出一张功能牌:“等这局结束再跟你们算账!” 出牌顺序被反转,郑毅成了苏秀的上家,之前被苏秀针对而攒下的牌,又悉数报应回了苏秀手上。 见郑毅在故意针对苏秀,两个小不点赶紧出手帮忙,一拿到功能牌就招呼到郑毅脸上。 傅华偀也悄悄给儿子使绊子,好分散他的注意力,别让他一个劲儿对秀秀使坏。 于是,在众人“正义四打一”的情况下,郑毅毫不意外地成了牌局结束时手牌最多的人。 胜者苏慧给郑毅选的惩罚项目是“唱一首歌”,听到这个,苏秀当即憋不住,笑出了声。 起初大家还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夸张,直到听到郑毅那跑调跑了十里地的所谓“歌声”之后,也跟着加入到了笑话的行列中。 没想到郑毅这么出色的嗓音,唱起歌来竟如此暴殄天物,傅华偀感叹难怪从未听他唱过歌,还以为是学老郑装深沉呢,原来是为了藏拙啊! 正巧厨房里传来郑兴昌吆喝开饭的声音,傅华偀招呼两个小不点收拾牌局,保姆陈妈去收拾饭桌,郑毅终于有得空档和苏秀对上话。 “苏妈妈了不起啊,我儿子、我父母,就连我的司机都成了你那边的人了。” 面对前夫的阴阳怪气,苏秀只能回一个无奈的耸肩,别别嘴,示意自己的无辜。 她其实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状况。 原本以为郑毅是独居,哪知到了别墅车库她就被傅华偀给逮住了。 老人小孩儿都叫她留下,盛情难却,她只好硬着头皮跟小不点儿们玩起了游戏。 餐桌上郑兴昌一如六年前那样严肃寡言,傅华偀倒是乐呵地给两个小不点夹菜,时不时招呼苏秀吃她爱吃的菜,同时问问她最近的现状。 苏秀回答得很笼统,时不时会把目光抛向郑毅,傅华偀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有再过多追问下去。 晚饭后,傅华偀叫上老郑和陈妈,三个大人带着两个小不点去外面散步,特意把时间和空间让出给苏秀郑毅。 宽敞的别墅客厅里,两人坐在沙发的两端沉默不语,气氛顿时变得压抑。 郑毅正等着苏秀开口,没曾想她的手比她的嘴还要直白,一上来就解了他的皮带。 “苏秀!” 他坐直身子,想把坐在他大腿上的女人推开,刚恼怒地喊出女人的名字,他的唇就被她的吻给轻易封缄。 苏秀饥渴地吮吻着他的唇瓣,舌尖挑弄他的唇舌,两手熟练的拉开他的裤链,从内裤裤腰里掏出他还未勃起的性器缓缓套弄。 “嘘,爸妈他们很快就会回来,咱们时间不多。” 一声“爸妈”胜过任何安定剂,男人顿时收了声,只剩一双锐利的眼还吐着火舌。 对上他强烈的视线,苏秀笑着冲他嘘声,并施以好几个吻作为安抚后,才终于没让他继续反抗。 她挎下自己的裤腰,一条腿儿整个从裤子里抽出,撩开内裤裆部的布料,轻松将已经半硬的肉根送入了湿润的穴中。 “吃饭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苏秀轻轻晃动腰身,两手搭在男人的肩上,“穴儿一直馋着对面的这根大肉棒,馋得口水直流。” 郑毅冷嗤,两手掐着她的腰欲把她推开:“桌上还坐得有那么多人,你结果就只想着这个?” 苏秀急忙将两腿夹紧他的腰侧,两只胳膊也搂得愈发牢实:“还想着该怎么才能哄好我生气的前夫。” 郑毅停下动作,似是在问她:“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苏秀则咧着红唇,悄声在他耳边吐气:“我这不就正在哄着了么?” 细微的气声被绵柔蚀骨的娇哼给打断,苏秀摇晃着身子,感受到穴中那根肉柱在愈发变得坚挺粗硬。 “看来我的前夫对这个哄人方式还算满意?”她娇笑着吻了口他微蹙起来的眉头,两手顺着他的脖颈慢慢向上,捧起他棱廓分明的下颌,又给了他一个绵长而又热烈的长吻。 郑毅掐在她腰上的手一路向下,有力的五指抓捏住她翘挺的臀肉,大掌用力往内一带,娇软的身子狠狠撞在了他健硕的身躯之上。 “啊——”苏秀被这一下撞得无意识呻吟,穴儿将大肉棒含得更深,险些连那两粒卵囊都要吞吃进去。 小穴激动得颤抖收缩,狠狠吸吮肉柱,吸得郑毅不由得“嘶”了一声,低声暗骂:“真是骚货。” “二哥不喜欢?” 她抬起腰臀,做出要起身退出的动作,微翘的雁首龟头眼见着要滑出小穴口了,男人急忙摁住她的臀,将肉棒再度塞回进湿滑软嫩的穴中。 郑毅抬眸对上苏秀那调笑的桃花眼,不由得咬紧后槽牙,嗡嗡隆隆含糊地咕哝了声:“谁说不……” “嗯?”苏秀摇晃着小臀吞吃肉棒,挑高眉毛,“二哥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男人别过头去躲开她的视线,只是那红透的耳朵根将他出卖了个彻底。 安静敞亮的客厅里,男女压抑着纵情时的哼鸣,唯有浓浊的粗喘以及黏腻的摩擦声昭示着他们之间的火热。 “二哥最近在躲着我?”趁着情浓之时,苏秀可没忘了这次找上门的真正原因。 终于等到她开口,郑毅也没端着,将问题反推了回去:“你不也没来找我?” 苏秀笑骂了他一声“混蛋”,在他耳边悄声埋怨:“你上次把人家干得那么惨,人家现在都还腰酸腿软呢,我不得好好歇一歇,等着被你干死在床上啊?” 郑毅瞧着她坐他腿上放肆狂舞的样子,哪有半分腰酸腿软的样子? 这谎话精,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男人气血翻涌,下身猛地向上一挺,配合着女人的套弄进行抽插。 感受到穴内阴茎迅猛有势的跳动,苏秀夹紧了穴儿,发力摇晃腰肢,正等着一口气登顶时,一道脆生生的呼喊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晰。 “妈妈、叔叔……聪聪他出事了!” 086妈妈【3200字】 远远听到苏慧的声音急速靠近,郑毅和苏秀急忙分开,肉棒从水穴中拔出时还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啵”。 郑毅侧过身去遮挡住苏秀,给她制造空隙穿好裤子,还时不时回头盯梢,好拖住即将靠近撞破他俩人“好事”的小家伙。 然而苏慧慧除了叫妈妈就只是在拍门,直到陈妈叫喊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妹妹当心点,钥匙在我这里!” 原来小不点虽跑得快,但没钥匙开门,这倒是给了屋里两个“干好事”的大人有了缓冲时间。 苏秀穿好裤子,起身去玄关时顺手抓起郑毅之前脱下的外套,一把丢给他。 她指了指下身,示意男人遮好自己的“蒙古包”,别给她家宝贝看到辣眼的画面。 陈妈这时开了门,领着苏慧进屋,小不点瞧见妈妈就往她跟前扑,像只归巢的乳燕。 “怎么就只有你们俩?”苏秀见陈妈后面没了别人,又想起苏慧在外面大喊聪聪出事了,内心不由得升起担忧。 陈妈进了客厅,见郑毅也在,便将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一一告知。 郑家的独栋别墅远离别墅群,四周百米不见人家,私密性极高。 但只要沿着道路往山下走,五分钟便能到小区的中央花园,有不少住户会在那一带散步聊天。 郑家二老以及陈妈带着两个小不点去了花园,本来开开心心散着步,突然从一旁草坪里蹿出一只没有牵绳的牧羊犬,直接朝前方两个孩子冲了过去。 苏慧头一次见这么大的狗,吓得赶紧跑,可她一跑,狗反倒追得越起劲儿。 小丫头吓得又惊又叫,郑聪为了保护苏慧踢了大狗一脚。 本是想驱赶,却反倒激怒了大狗,发怒的大狗直接咬上郑聪的腿。 幸得郑兴昌及时追上来一拳砸中大狗脑袋,迫使大狗松了口。 狗主人听到这边的叫嚷声赶了过来,不仅不道歉,还十分嚣张:“我家狗从来不咬人,它就是闻闻,好奇而已,谁叫你家孩子先踹它的?” “你孩子不先踹它,它能生气吗?” “怪我没牵好狗,你们怎么不先牵好孩子呢?” 郑兴昌不跟他废话,报了警之后一把拽住狗主人,不让他逃跑。 老郑曾是军人,注重锻炼,身强体健,哪怕年近七十也比狗主人高出半个头,气势完全压过对方。 傅华偀冷静地打了急救电话,第一时间送聪聪去医院,另外吩咐陈妈先带受惊的慧慧回去,免得小朋友受二次伤害。 得知前因后果,苏秀蹲下身来抱紧慧慧,急切地向陈妈询问郑聪的状况:“聪聪还好吗?伤得重不重?被送去哪家医院了?” 陈妈瞧了眼郑毅,摇了摇头,有些语无伦次:“我只看到小少爷裤子上都是血……那狗比小少爷都大,只怕伤得不轻……” 郑毅打手势让陈妈冷静,拿起手机翻看傅华偀发的微信,并对苏秀说道:“我先送你们母女回去,慧慧受惊了,你陪她好好休息。” 苏秀单单回想着陈妈所说的画面,内心便一阵绞痛,就在她犹豫要不要也跟着去医院时,她怀里的慧慧突然没了反应。 “慧慧?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 苏秀急忙检查慧慧,发现慧慧脚脖子上也有两个牙印:“陈妈,慧慧也被咬了吗?” “当时太混乱了,我也没看得太清……”见慧慧突然晕厥,陈妈也急出一头汗。 郑毅上前来从苏秀怀里抱起慧慧,当机立断:“先送医院吧!” ** 南山人民医院,急诊科 起先苏秀还以为慧慧是在混乱中被狗咬伤,结果医生诊察之后,从伤口得知,咬伤慧慧的不是狗,而是毒蛇。 南山本就是风景区,自然森林众多,郑家的别墅小区又靠近山林,再加上椿城的夏季又长,蛇类冬眠期较晚,这个时节出现被蛇咬伤的案例不在少数。 但难点在于没人知晓咬伤慧慧的到底是哪种毒蛇,小不点在被咬之后又剧烈奔跑过,蛇毒蔓延迅速,这才造成了昏厥。 苏秀原本因为聪聪受伤就已混乱的心,在得知慧慧中了蛇毒时瞬间崩溃。 她的两个孩子在外面面临生命威胁时,她竟然只顾着享乐…… 苏秀自责不已,守在女儿的病床旁寸步不离。 这时,郑毅领着椿城有名的蛇毒专家进来,对苏慧的咬伤情况进行了再次诊断。 这位专家在蛇咬伤方面有着二十多年的治疗经验,熟知椿城本地所有毒蛇种类和被咬伤后的发病情况。 在听取了苏慧接诊医生的描述之后,专家心中已知晓咬人的是哪种毒蛇,很快便敲定了治疗方案。 小慧慧转危为安的那一刻,苏秀激动得喜极而泣,接连感谢几位医生专家们的辛勤付出。 “女士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的责任,更何况能卖郑总一个面子,说到底还是我们赚了呢!” 这位蛇毒专家在接到郑毅的求助电话后,连夜从自家赶来南山为慧慧诊治。 如今已是午夜,在稍作休息之后,这位专家就又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 苏慧从急诊病房转入普通病房,郑毅带着郑聪过来探望。 小聪聪腿上绑着绷带,还不能下地,由爸爸抱着来到慧慧病床前。 瞧见苏秀皱紧了眉头,郑毅无奈耸了耸肩:“臭小子非要过来亲眼看见慧慧没事才肯睡。” 郑聪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憋着小嘴一脸愧疚:“对不起,苏妈妈,我没保护好慧慧……” 小不点缩在爸爸怀里,眼里荡漾着水光。 苏秀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心疼地摇摇头:“不用道歉,宝贝,是你从大恶狗的嘴下救了慧慧。” “可是慧慧还是受伤了……”聪聪吸了吸鼻子。 “那不是你的错。”苏秀替他抹去泪花,“不用自责,聪聪已经很勇敢了,妈妈很欣慰……” 发觉郑聪的双眼陡然瞪圆,苏秀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正要找补一句“苏妈妈”,小不点已经迫不及待地追问:“你果然是我妈妈?” “你果然是我妈妈!”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更加肯定。 郑聪伸出双手,大声叫喊“妈妈、妈妈”,挣扎着想扑去苏秀怀里。 郑毅急忙大掌捂住他的嘴,厉声警告他:“这里是医院,慧慧还在睡觉,不许大声吵着别人!” 小不点儿的脸蛋被老爸的大手捂得只剩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可就算是这样,那双眼睛也在急切地表达着内心的呐喊。 那是妈妈!他的妈妈!妈妈终于回来了! 郑聪曾在爸爸的书房里找到一枚珍藏的小怀表,怀表内藏着一张又小又旧的照片,照片里是个非常漂亮的姐姐。 他时常会见到爸爸拿着这枚怀表发呆,心想怀表内的漂亮姐姐一定就是他的妈妈。 那天,他在文具店见到了怀表上的漂亮姐姐,虽然她比照片上的姐姐要成熟许多,但他依然开口叫了她“姐姐”。 得知“姐姐”已经是别的孩子的妈妈时,他好嫉妒,嫉妒那个叫慧慧女孩子,觉得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妈妈。 从爸爸口中得知“姐姐”并不是他的妈妈时,他在车上哭得稀里哗啦,仿佛自己成了没人要的小白菜。 可他不服输,他不想叫她“阿姨”,他要叫她“苏妈妈”,指望着哪一天可以再把“苏”去掉,然后堂堂正正叫她“妈妈”。 而这一天终于来了,他的妈妈,就在他的眼前…… “郑聪,她不是你妈妈。” 郑毅的一声冷斥打破了小不点满心的粉红泡泡,也打断了苏秀准备伸手去抱儿子的意图。 见儿子不肯相信,他又冷哼道:“那你问问苏阿姨,她到底是不是你妈妈?” 面对郑聪炙热又渴望的眼神,苏秀退缩了,她躲闪着眼神,犹豫再三,迟迟不敢有所表态。 郑聪霎时哭闹起来,为了不打扰到其他病房里的病人,郑毅只好叫来傅华偀将他抱走。 病房再度回归宁静,郑毅冷声夸赞:“你做得很对,聪聪不需要一个抛弃他的妈妈。” 苏秀握紧了拳头,侧过脸去,无言。 郑毅继续道:“苏秀,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碰面。聪聪我也会带走,你不会再见到他了。” 没曾想到他会这样说,苏秀猛地回头,脸上是难以置信。 她以为早在别墅就已经安抚好的男人,此时又回复到了白天通电话时的状态。 郑毅冷着一张俊脸,“很惊讶?这不就是你六年前就做好的选择吗?你选择了你的‘慧慧’,抛弃了我们的‘聪聪’。” 听到这里,苏秀脸上释然淡笑:“原来你已经给慧慧做了鉴定啊?” 难怪会躲着她,原来是知道慧慧不是他的女儿了。 郑毅深呼了口气:“我生气的不是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生气的是你把‘慧慧’的名字给了她。” 那是他满怀期待,为他们俩的女儿所起的名字…… 可她竟把这个名字给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她明知这个名字于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却还刻意这样做……她这是要将他置于何处? 苏秀高傲地扬起脑袋,并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也不打算做什么辩解:“她是我的女儿,我想给她起什么名字就什么名字。再说,二哥你不也骗过我么?” 她将上次从炎祎那儿听来的消息原封不动转述给了郑毅:“勾肩搭背地去开房,二哥,那位小主播还合你的口味吗?” 郑毅的脸色从最先的冷漠转为惊讶,最终变为了失望。 “苏秀,从何时起,你已经不会再无条件相信我了?” “在二哥你打破约定还要执意告诉我的那天起!” 087海蓝【3200字】 从约定打破的那一天起,他们的信赖就开始瓦解了,直到那场因出国而引起的争吵将他们的矛盾彻底点燃。 谈话到这里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 郑毅转身离开,声音有些发颤:“好在你和聪聪之间还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如果让他知道,他的妈妈拿他换五百万,他得多伤心多难过!” “五百万”三字一出,苏秀竟一丝反驳都没有,郑毅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在客厅和苏秀两人独处时,她的种种行为让郑毅清楚,她渴求的依然只是他的肉体罢了。 她今天的不请自来非但没有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反倒加深了郑毅想和她分离的决心。 可在看到苏慧中毒昏迷时……在看到苏秀抱着苏慧心慌意乱时,郑毅却又不狠不下心袖手旁观。 他仿佛看到自己再一次失去“慧慧”,失去那个他满怀欣喜期盼而来的孩子…… 没有一丝犹豫,他当即开出重金请椿城最有经验的蛇毒专家出马,为昏迷的苏慧解毒。 郑毅劝说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和苏秀有纠葛。 至此之后,他与她就各走各的路吧! “我会抛售掉手中持有的海蓝制药的全部股份,近期你们研究所可能会有人事变动……这是我作为你的‘二哥’给你的最后忠告,再见了,苏秀。” 希望这次之后,是再也不见。 看着郑毅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苏秀怔楞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去的时候,男人已不知去向。 海蓝制药是她所在的研究机构的重要股东,为研究项目提供资金以及技术支持。 当年苏秀生产完后,原先联系的国外机构因为人员变动、两国关系敏感以及时效太久等原因不再与她沟通。 但就在这时,她曾经石沉大海的众多邮件里,有一封突然来了回信,并告知他们正好要转战中国国内的消息。 这家研究机构在国内组建了新的团队,由海蓝制药做背后支持,并给刚生产完的苏秀开了绿灯,允许她带着孩子一同进入研究所工作…… 为了表示感谢,苏秀还曾当面会见过海蓝制药的老板周先生,她记得那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华侨,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新药研发领域。 而苏秀这次被调任到椿城,据严所长透露,也是周先生钦点了她的名字…… 在郑毅说出“海蓝制药”四字之前,她从来未将他和她的工作联系到一起过。 如果他所抛售的股票能到影响研究所人员变动的地步,那他在海蓝制药里的影响力可谓惊涛骇浪! 难道海蓝制药一开始就是郑毅的公司? 苏秀拿出手机迅速翻查海蓝制药的股权结构。 虽然周先生确实持有海蓝制药35%的股份,看似是最大股东,但再仔细将其他小股东都调查一下,这些公司要么都被肃正集团控制,要么直接就是郑毅个人所有…… 郑毅才是海蓝制药真正的控股人! 那她这六年的动向,实际上郑毅都一清二楚?! 苏秀心神不宁地等到了天亮,托严所长要到了周先生的私人联系方式,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先生在接到苏秀的来电时并不惊讶,毕竟早在几小时前他便收到了郑毅要转让股权的消息。 原来在六年前,郑毅便联系到了周先生,想入股投资他的新药研发工作。 起初周先生并不想搭理这个年轻人,若不是有林老先生的引荐,他甚至连电话都不想接。 年轻人往往心浮气躁,以为投点钱就能搞好医药,在郑毅之前已有不少年轻老板来找周先生讨论入股的事,统统被周先生回绝。 妄想用资本那套,外行领导内行? 跟这帮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医药!没门! 不过郑毅确实和那些人不同,这个年轻人的眼光确实长远,不仅看出了未来几年市场与大环境的走向,甚至还看出了周先生当时最为担忧的心结——他的研发团队缺少核心竞争力。 优秀的人才全世界的团队都想挖掘,为了能招兵买马,周先生也费了不少力气。 可在看到郑毅递来的一份详细履历之后,周先生当即激动地想要知道这人的求职意向。 这位名叫苏秀的女学者正是当今他们研究理论的奠基人,只可惜这位女学者在六年前离开唐耀新的团队之后就没了消息,相关的研究也因为她的离去而前进缓慢。 若是能将此人招揽过来,那绝对是能秒杀同行其他团队的秘密武器! 周先生一改之前对郑毅的漫不经心,言辞中展露出对郑毅的恭敬。 “郑先生是要向我引荐此人吗?” “不错。” “那她现在身在何处?何时能和我们的团队接触呢?” 听到周先生急切的询问,郑毅心下便知事已谈妥,欣慰之余也不免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她现在还有些不方便,可能还要再等几个月。” 周先生这下更急了,以为郑毅要跟他坐地起价谈条件。 “郑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吊我胃口吗?” “不不不,周老您别动怒,是她……有了身孕,还有几个月就会临盆,希望能给她一点时间做做准备。” 听到这里,周先生转怒为喜,也瞬间明白过来苏秀与郑毅的关系。 难怪六年前突然没了消息,原来是嫁做人妇享受爱情与婚姻了啊。 但这样的人才确实不应该困在家庭里,她能重回研究是整个行业乃至整个社会的福音! 商定完细节之后,郑毅和周先生合资共建了海蓝制药,预计在苏秀待产这段时间完成前期的准备工作。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周先生的研究团队都已经逐步从国外转移回国内的时候,传来了郑毅与苏秀离婚的消息。 眼瞅着前期的投入就要打了水漂,周先生正要痛骂,郑毅却给他打了包票。 “周老您放心,她对理想的抱负远远凌驾于个人感情之上,我会如约让她到您团队报道,只是,为了不影响她的工作热忱,请千万不要在任何方面提及到我,以及……请给生产完的她尽可能地提供一些便利。” 周先生最后一次相信郑毅,让研究团队的负责人严欢去联系了苏秀,并给苏秀开了绿灯。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这次选择是明智的,苏秀的加入让研究团队有了质的飞跃,一下子超越其他同行成为国内外领先。 当研究成果对外公布时,周先生想给郑毅送个顺水人情,便将苏秀调任回椿城,给这对曾经的离散鸳鸯制造机会。 可周先生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撮合没搞成,反倒把郑毅这个合作伙伴给作没了。 因为看到新药无可替代的前景,海蓝制药如今股价大涨,各界都想进来分一杯羹。 而郑毅拥有海蓝制药60%的股份,哪怕周先生拥有优先购买权,他能马上调用的资金也只能买下10%。 剩下的50%不论落入任何人手中,势必都会影响到海蓝制药今后的发展走向…… 从周先生那里了解到了当年的始末,苏秀尽可能保持冷静地道了声谢谢,并中断了通话。 原来,郑毅当年叫她“等一等”是认真的,并非只是为了安抚她而说的场面话。 可她太急了,认定了他只是在敷衍她,为了不被他和孩子束缚在家庭里,她选了釜底抽薪的方式,斩断了他们之间的连接。 那个混蛋……为什么不在当时就告诉她呢? 如果—— 不,没有如果,那时的她因为情绪崩溃,早已不再相信郑毅的任何话了…… “妈妈……”一声微弱的轻唤打断了苏秀的哀思。 她来到苏慧病床边,看见小家伙虚睁着迷离的眼睛,知晓她意识还有些模糊。 “妈妈在,慧慧想要什么?是渴了吗?还是饿了?” 苏慧迷茫地左右张望,开口便是一句:“爸爸呢……?” 苏秀失笑着吐了口气,心道这丫头恐怕还昏头着呢。 苏慧似乎也感觉到自己问错了话,咕哝着自言自语:“对哦,慧慧没有爸爸……” 可她在昏睡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了,被爸爸有力的胳膊抱在怀里,听着他略微急促的心跳。 他说话的嗓音低沉威严,跨出的步伐平稳矫健,隐隐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意外地让她心里踏实安稳。 如果她能有爸爸的话,一定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苏慧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在看清医院的天花板以及挂在床边的吊瓶之后,小丫头理解到自己的梦醒了。 “慧慧想要爸爸吗?”苏秀替小丫头理了理额发,第一次向她询问这个话题。 一直以来苏秀都避免和苏慧谈论“爸爸”这个字眼,而小丫头也从未向她询问过自己的爸爸。 她还不知道慧慧对“爸爸”这个角色有着什么样的看法,借此机会,她也想知道小不点心里的真实想法。 慧慧眨了眨眼,乌黑浓密的羽睫像两把扇子扑闪扑闪:“我想要能让妈妈高兴的爸爸。” 她知晓大蚊子叔叔对妈妈来说不一般,但如果他不能让妈妈高兴快乐,那她宁愿化为妈妈的“宝宝金水”,也不要让那只大蚊子靠近妈妈。 苏秀得知慧慧想要爸爸的前提竟是这样,不由得心下一软,凑上前将小不点搂入怀中。 “好慧慧,妈妈也想要个对你好的爸爸……” 郑毅对慧慧好吗?答案毋庸置疑。 他在明知慧慧不是他女儿的情况下,仍旧不计代价找来了最优秀的蛇毒专家替她解毒。 这或许看起来只是一件小事,但换位思考,若郑毅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被毒蛇咬伤,苏秀绝对做不到像郑毅今天这般无私,说不定还会在一旁吃瓜看戏…… 再联想到郑毅六年前就在为她的工作铺下道路,甚至在离婚之后都依然决定帮她完成理想…… 苏秀闭眼深呼了口气。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郑毅,咱们这段孽缘,只怕是完不了的。 088师生【3200字】 海蓝制药迎来了新股东后,不出郑毅所言,苏秀工作的研究所来了不少空降领导。 若不是苏秀有着科研成果傍身,只怕也会被那群新领导架空了权力。 新领导在研究所里拉帮结派,意图划分出权力阵营,将以苏秀为代表的骨干成员称作“老派”,自诩他们这群“空降兵”为改革创新的“新派”。 这天,苏秀又跟这帮“新派”起了冲突,斥责他们违规违纪、拉低工作效率。 原本只需要她一个人签字便能落实的简单工作,如今还必须另外再加三人签字才能通过并执行。 偏偏这三人还总是不在岗,为了找到他们签字反而成了工作里最难的部分。 苏秀彻底发飙了,直接冲进所长办公室,当场要求所长取消这些繁复的无用过程。 然而李所长此时正在收拾着自己的私人物品,一脸遗憾地冲苏秀摇了摇头。 原来连李所长都被他们调任走了! 短短半个月,研究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瞅着原本欣欣向荣的项目一天天被搁置,苏秀内心愤慨而失望。 新股东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新药开发和普及,只是借新药如今爆火的名气进资本市场捞金罢了! 这等鼠目寸光,很符合苏秀内心一直以来对资本家的刻板印象。 没有节操,只为逐利,所以她才对商人厌恶至极! 要是郑毅还在的话,他绝对不会放任这些蛀虫蚕食众人辛苦奋斗而来的心血。 想到这里,苏秀一愣,意识到郑毅和那些商人是不同。 她总是拿他商人的身份去抨击他,却忽略了他远比大多数人高尚善良的品质。 他原本的家庭不算富裕,祖上曾是赤贫,良好的家风让他养成了从小节俭爱惜粮食的习惯。 他头脑聪明,能言善辩,曾经是三中优秀的学生会主席,成绩名列前茅。 他能成功离不开他的天赋和努力,可她只看到了他作为商人的机敏狡诈、长袖善舞…… 郑毅有多么优秀,她本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推开,彻底寒了他的心。 苏秀后悔了,她想再见郑毅一次,可郑毅不仅给聪聪转了幼儿园,曾经六年不换的号码也停了机。 他这次是来真的了,而苏秀又赶上工作上的烂事而忙得无暇顾及。 就在这时,有人给她递来了橄榄枝。 “良禽择木而栖,苏女士,顺业生物期待您的加入。” 顺业生物正是海蓝制药的新股东之一。 看来他们入资海蓝,除了盯上新药的专利以外,还想着挖走海蓝下属的研究团队啊。 这些虎豹豺狼,都想着把海蓝这块肥肉吃干抹净…… 瞧着邮箱里发来的挖角信,苏秀没有犹豫多久便回了函。 “愿闻其详。” 两天后,苏秀来到了顺业生物的研究大楼,看看这到底是棵繁茂的参天大树,还是徒有其表的空心朽木。 苏秀内心十分清醒透彻,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她的理想,她的工作。 抛弃理想去挽回男人,那不是苏秀。 也一定不是郑毅想要的苏秀。 花了一天时间详细了解了顺业生物,不论是工作环境还是团队文化,皆比苏秀现在的单位要优秀不少。 再加上对方开出的条件确实让人难以拒绝,苏秀差点就当场答应了。 漫步在研发部外面的文化长廊上,负责接洽的负责人见她犹豫了半晌,十分耐心地询问她的顾虑。 “我们很有诚意与您合作,您有什么为难不妨说出来,只要是我们能替您解决的问题,我们都会竭力达成。” 话都说这份上,可见顺业生物真是求贤若渴。 但苏秀想了想,若实话实说只会招惹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只好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推脱。 “其实我家孩子快到上学的年纪了,这边样样都好,但周边都是工业园区,最近的小学师资不太行,远的小学又不方便我接送。我又是单亲妈妈,没有其他亲戚照顾孩子,所以……实在很抱歉。” 苏秀以为这样的理由应该足以让对方放弃了,谁知她背后突然有人开口答道: “我们集团早在多年前就计划在这边建立一套完备的国际学校,教学内容涵盖小学到高中,甚至还提供出国留学的渠道,我想苏女士一定也想让您家的孩子接触到更广袤的世界,对吧?” 苏秀回过头去,看到一位西装笔挺的帅气男人正双手插兜缓缓走来。 他样貌清秀,步伐潇洒,立定在苏秀跟前时,那颀长的身躯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一旁的负责人见到来人,立刻热情地向苏秀介绍:“苏女士,这位是我们公司所属集团的CEO小孙总,他得知您今天会来参观,特地从总部过来的。” “苏女士,好久不见。”男人主动伸出右手行握手礼,嘴角微翘的微笑唇自带亲和力。 “好久不见。”苏秀淡定回以笑容,两人的对话让负责人大吃一惊。 “原来苏女士和我们小孙总认识?” “当然,苏女士可是我曾经的老师呢。” 孙云彦刻意重咬“老师”二字的同时,不由得加重了握手的力道。 负责人没发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极力想要借两人是旧相识的契机拉拢苏秀加入顺业生物。 苏秀想要再度开口回绝时,孙云彦主动出声打住:“苏老师不用这么急,再多想想也不迟。几年未见,咱们今天不谈工作,单纯叙个旧,您看怎样?” 孙云彦想组局,苏秀以要接孩子为由婉拒,负责人见状急忙用“改天再聚”给两人都递了台阶。 客套得以结束,苏秀头也不回地出了顺业生物的研究大楼,坐回车上一脚油门回了南山。 在幼儿园接到慧慧准备回家时,一辆保时捷挡在了她们母女跟前。 “这下没外人了,苏老师能否赏个脸?”坐在车里的孙云彦降下车窗,帅气俊逸的脸上自信洋溢。 面对死缠烂打的男人,光躲可不行,苏秀笑着应下,悄悄给身边的小不点使了个眼色。 ** 椿城市中心,某高档西餐厅包间里,年纪相差迥异的三人围坐一桌,让服务员有些分不清这三人的关系。 两个大人中,女性那位虽然风光靓丽,但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明显透露着成熟,俨然一副女王模样。 而另一位男性眼瞧着才二十出头,气场虽强,但比起那位女士,显然他还是弱了许多。 最小的小不点明摆着还在上幼儿园,乖巧可爱,讨人喜欢,服务员每次为她提供完服务后,她都会礼貌地说一声谢谢。 三人的颜值都格外出众,单拎一个出去都是随便秒杀当今网红的。 这是妈妈带着大儿子和小女儿? 服务员正一边想一边退出包间时,那位男性突然开口:“苏老师似乎是在躲着我?” 哦,竟然是师生! 八卦心升起的服务员没把门关得太死,立在准备间里悄悄偷听。 好家伙,这是离异单亲带娃的美艳老师对上热情执着霸道的狼狗学生吗? “你不是我妈妈喜欢的类型!”小孩儿脆生生地抢答,声音明明是那么天真无邪,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残忍无情。 狼狗学生倒是自信淡笑:“你怎么知道?” 那笑声仿佛在说:小屁孩,我跟你妈妈的故事算起来比你年纪都大,在你出生之前就有了! 小孩儿则不服气地哼了一嘴儿:“我妈妈最讨厌叫她‘苏老师’的男人了,她一听到这个称呼就会掉眼泪。” “是吗?”狼狗学生朝美艳老师望去,似要确认她现在是否在落泪。 “是啊,妈妈说,我的爸爸就是这么称呼她的。”小孩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美艳老师则轻松地抿了口红酒,在狼狗学生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补了一句:“孙云彦,你不觉得我的慧慧长得像谁吗?” 这之后,整个包间都没再传出说话声,除了服务员上菜报菜名的声音,便是刀叉碗碟相互碰撞摩擦的声音。 孙云彦时不时地看向苏慧,眼里是惊愕、困惑、怀疑、迷惘……以及隐隐不易察觉的窃喜。 他努力回想六年前,回忆苏秀怀孕的时间,回想他们亲热时是否都做好了措施。 苏秀当年在孕期辞职离校,甚至还和那个男人离了婚,都是因为这个孩子吗? 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他? 孙云彦本想借着这次重逢向苏秀展示自己这六年来的成长。 他去了国外留学,回国后协助哥哥管理家族企业,一步步追上哥哥步伐,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在文化长廊听到她还是单身时,孙云彦难以分辨自己内心的这份激动源于什么。 是对她六年过去却成单身母亲的幸灾乐祸? 还是对自己终于有机会走近她的开心雀跃? 孙云彦怀着复杂的感情出现在苏秀面前,哪知苏秀竟然避他如蛇蝎。 像是捕食者天然会去追逐奔跑的猎物,他没有多想便跟在了苏秀身后,结果竟被苏秀塞了个惊天大雷。 眼前这个秀气可爱的粉嫩娃娃,竟然……是他的? 直到用餐结束,孙云彦的脑袋都是懵懵的,还未从喜当爹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他自己琢磨着苏慧的小脸儿。 嗯,眼睛确实有点像他,鼻子……好像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嘴角…… 突然的一声“叔叔再见”把孙云彦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苏秀叫的代驾到了,母女正朝他挥手告别。 他同样挥了挥手,傻笑着,完全没了来时的那股锐利霸气。 红色SUV上,终于甩掉狗皮膏药的母女俩相视一笑。 苏慧慧嫌弃地吹了吹鼻子:“他可千万不能是我爸爸啊!” 太傻了,一点也不符合她对爸爸的幻想。 苏秀揉了揉她的小脑瓜:“放心,咱慧慧的爸爸,一定是这世上最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爸爸!” 089雪耻【3200字】 苏秀回绝了顺业生物的邀请,选择继续留在原单位。 一是海蓝的周先生以及严所长等都对她有知遇之恩,二来是参观那天她就发现顺业的研究团队领头人是唐耀新。 虽然团队里并没有出现唐耀新的名字,但团队的主领人是唐耀新的得意门生。 唐耀新在国内有两个团队,一个是她十七年前加入的清大团队,一个是他作为幕后发起人而建立的商业团队。 当年的不伦恋风波平息后,苏秀不得不离开清大团队,唐耀新一下子失去了重要的研究骨干。 知晓苏秀不被国内其他团队接纳,唐耀新借机创建了一个更加商业化的新团队。 他本想要拉苏秀加入,却被苏秀全方位拉黑。 为了能和苏秀见上一面,唐耀新甚至还想方设法托了关系混进了她的婚礼晚宴。 被苏秀拒绝后,唐耀新只能将新团队交给另一位得意门生,但实质上还是由唐耀新牵头领导。 在当时,唐耀新的两个团队可是国内同行中的翘楚,奈何这两个团队进展缓慢,被后来苏秀加入的海归团队反超。 十二年前,苏秀几乎等同于被学术放逐,那时的她都没想过要加入唐耀新的团队,更不可能十二年后荣耀加身时加入。 苏秀放弃了跳槽打算,决心从内部拯救海蓝。 她联系到周先生,了解到海蓝如今内部矛盾激烈正是因为股权太过分散,各股东之间争夺权利,意见不能统一造成的。 如果股东会里能出一位一锤定音的大股东,且这位大股东的目标确实是想搞好医药,而非利用资本市场捞金,那么海蓝就能回归到之前的良好生态。 苏秀唯二能接触到的股东除了周先生,便是之前才给她抛出橄榄枝的顺业生物。 周先生持有海蓝45%的股份,顺业生物持有23%,若这两位股东能达成意见一致,就能牢牢把控股东会三分之二以上的表决权。 可顺业都来挖海蓝的墙角了,又怎么可能和周先生在同一阵线呢? 苏秀决定跳过顺业,直接去找它的母公司舜方集团,更准确的说,是去找孙云彦。 接到苏秀主动打来的电话,孙云彦兴奋又激动,甚至在约定会面时间时都优先考虑苏秀是否方便。 起初他以为是苏秀想通了,想要加入顺业生物了。 但坐下来详谈之后才知道她竟是要让他出手挽救海蓝。 亲兄弟都有明算账的时候,更何况海蓝和顺业还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 “来顺业绝对比你在海蓝更有前景,你为什么执意要待在那里呢?”孙云彦非常不解。 苏秀则笑了笑:“小孙总,哪怕海蓝彻底烂掉了,我也不可能去顺业的。” 苏秀将自己为什么不去顺业的理由,包括她和唐耀新的纠葛,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云彦。 这当中也包含了她当年执意不接受孙云彦表白的原因。 “因为和老师的恋爱,我被指责学术不端,用身子交换资源,因为渣男的隐瞒不告,我被扣上小三的帽子遭众人唾弃。 “小孙总,当年你我相识本是意外,在得知你还是我学校的学生之后,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上和我一样的路。 “所以在拒绝你的时候,我不得不用了恶毒的字眼,让你最好能厌恶我,然后尽快走出来…… “我对我当时的那些恶语充满愧疚和歉意,在此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对不起。” 苏秀从会客沙发前站起,诚恳地向孙云彦鞠了个躬。 在了解事情真相之后,孙云彦也大为吃惊,急忙起身请她坐下:“不必不必,您当时说得没错,我才刚成年,什么都没有就空谈情爱,根本就是个小屁孩儿,我还得谢谢苏老师你骂醒我,不然我也不能有今天这番成就。” 当年的误会解开,孙云彦心中似有什么东西放下了,也理解苏秀不愿加入顺业的心情,不再强求。 “至于海蓝那边,我会试着说服我哥和周先生谈谈,如果两家合作对海蓝达成绝对控制,对于舜方集团也不算坏事。” 有竞争才能激发创新和进取,把海蓝搞死反而会让顺业失去一个不错的对手。 如此想来,让两家公司相互良性竞争不失为一个可行方案。 “这样,苏老师也能和唐教授分出高下,一雪前耻。” 出于利益,唐耀新团队才应该是孙云彦该加油助威的一方,但在了解了苏秀过往之后,他内心还是更偏向苏秀。 “你这样倒戈,你不怕你哥打烂你屁股吗?”谈完正事,之后的闲聊变得轻松起来。 孙云彦朝她抛了个媚眼:“那你多带慧慧来看看我,不枉我挨那几下板子咯。” 苏秀则是挑眉一笑:“我家宝贝档期可忙着呢,你想约她可不好约哦!” 孙云彦一愣,没想到自己竟有那么多竞争对手,都要抢着要给慧慧当爸爸吗? 小伙子立马急了:“告诉慧慧宝贝,孙叔叔人帅钱多还年轻,可千万别被那些油腻老头的糖衣炮弹蒙了心啊!” 嘴上是在说给慧慧,实际说给听的人嘛……啧啧。 ** 海蓝制药的内部斗争在周先生与顺业生物的意见统一之下得到了休止,苏秀的工作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苏秀几次前往郑家别墅拜访,都无人应答。 以郑毅的财力,在椿城有多套住房并不稀奇,但椿城这么大,他又刻意躲避,她该如何找到他? 苏秀最先想到的是师承岳,但以往处处帮她忙的死党,这次却避她如蛇蝎。 “姑奶奶,您要是有其他事儿都好说,唯独前夫哥,我是真的怕他,您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人前耀武扬威的师大少,在听到“郑毅”二字时,两腿难免不由自主打哆嗦。 苏秀只好另外找人,这时便想起了郑毅的那位拜把子兄弟陈自力。 她先是联系炎祎,哪知这丫头比她还混不吝,连自己亲哥的号码都不存。 “他那个……叫什么队来着的……反正全球各地跑,都是执行的机密任务,我哪儿能找到他?都是他打给我。” 她那个大哥神神秘秘的,若不是之前杨泽深透露,她都不知道她大哥竟然是特种兵。 炎祎叽里呱啦在电话里说了一通,接着电话里传出男人不耐烦的催促声,随即小女人娇滴滴咕哝一嗓子,急忙挂断了电话。 苏秀:地铁,老人,手机.jpg 听说这小两口最近忙着要二胎? 算了,不打扰他们了。 苏秀想办法登上了自己的旧微信号,翻找通讯录的时候发现了廖依依。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她敲了条问候过去,没想到半分钟不到就等到了回复。 【廖依依:哇!学姐!没想到学姐竟然还记得我!太感动了!】 【苏秀:我才是,这么久没联系,你竟然都没删掉我,还愿意叫我一声学姐,我才应该感动呢。】 【廖依依:学姐可是我的偶像啊!我怎么可能会删了学姐呢!学姐的研究成果发布之后,我现在逢人都要吹嘘一波自己是你学妹呢,我可太沾光了!】 学姐妹俩嘘寒问暖了好一阵,苏秀才提到正事。 【廖依依:哦,原来你是要找那个傻大个啊。突然有些嫉妒了。】 瞧着学妹发来的委屈表情包,苏秀急忙安抚。 【苏秀:以后你来椿城,我都请你吃大餐,带你玩遍椿城好风光。】 在苏秀好一通“收买”之下,廖依依这才发个龇牙咧嘴的笑。 【廖依依:好吧,那个傻大个确实不好联系,但我有办法找到他,学姐你先准备好你的大餐吧!】 ** 椿城东南部,某土家族苗族自治县 作为陶渊明笔下《桃花源记》中描写的“世外桃源”,这里已是国内知名的旅游打卡圣地。 自郑聪被牧羊犬咬伤之后,郑毅便在桃花源风景区附近租了套精装修的农家四合院,以休养之名带着全家老小到这里玩了近一个多月。 本以为郑聪小朋友在玩嗨之后自然就会忘记苏秀的事,结果小不点自到这儿的第一天起就没表现出开心过。 爷爷奶奶问他在烦恼什么,他也只是摇头闷不做声。 傅华偀多少猜到了是什么事儿,只能摇头叹息。 郑兴昌则在一天晚上拉着儿子出来谈心。 静谧夜晚,鸟虫无声,四合小院中央的炭炉上烧着茶水,父子俩人围坐一旁。 “是和秀秀有关?”郑兴昌开门见山。 郑毅没有否认,老郑便有了数。 他给儿子的茶杯里沏上水:“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郑毅抹了抹脸,瓮声答了一句“记得”。 那是在二十二年前的夏夜,他们父子也像现在这般深更半夜坐在老家属楼下的空地上谈心。 十八岁的郑毅少有地表现出心事,在父亲身旁扭扭捏捏犹豫半天之后,终于开了口。 “老汉,我有喜欢的女娃子了。” 父子俩用着椿城方言,说起了坦白话。 郑兴昌想着自家这小子都成年了,有女朋友也很正常,并不想过多干涉,只说了句:“对人家女娃娃要负责,不能三心二意,知道不?” 见儿子闷不做声,老郑意识到有问题,霎时蹙起了眉头:“你还真惹事了?” 这讨债鬼,真不让人省心。 老郑又羡慕起了老苏家。 果然还是女儿好啊,乖巧懂事还聪明。 “是秀秀。” 从儿子口中听到这三个字,老郑本就严肃的脸更僵硬了:“什么?” “我喜欢的……是秀秀。” 郑毅一字一句把话说完整,还没等来老爸回答,先等来老爸的拖鞋。 郑兴昌气得顺手抄起脚底的拖鞋朝儿子胳膊上招呼:“秀秀才多大啊,你也敢碰!” 090决心【3100字】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晚,十八岁的郑毅失去了他的处男身。 夺走他童贞的,是他暗恋却不能明说的女孩儿。 郑毅是欣喜而纠结的,他幻想着这一晚之后能和苏秀成为男女朋友,却又隐隐清楚这只是他的幻想。 他打算装糊涂。 只要秀秀没有明确拒绝他,他认为自己还是能有机会的。 直到他拿着苏秀的手机去学校准备还给她时,他在教室走廊外听到苏秀与向燕妮的对话。 “我试过了,简直是灾难,不想留下心理阴影还是赶紧放弃吧!” “你想多了,我跟他没什么,只不过是见他失恋,想趁机试试他是否有你们猜想的那般好罢了。” “郑毅床上真不咋地,短时间内不建议你尝试,等他技术练好了你再去吧。” “一定要喜欢上对方才能上床吗?” 听着苏秀一句句冰冷的话语,郑毅的幻想当天就破灭了。 原来她真的不喜欢他,和他上床只是为了“试试他”,她甚至还叫她的同学去睡他…… 郑毅几乎是落荒而逃,刚跑出学校没多远,他手中的手机便响起了声。 听着手机里苏秀稀松平常地吩咐他将手机还回她家,郑毅脑子里全回荡着在教室外听到的奚落与嘲讽。 或许,这才是他欺骗莫琇玥最大的报应。 昨天郑毅查完自己的分数后,惯例询问了下莫琇玥的分数,被她以“想要当面告诉你”为由约了出来。 两人相约在三中的小竹林,哪知刚一见面,莫琇玥便向他提出了分手。 “我将志愿改到了申城,分数我已经查过了,不出意外的话就会被录取,所以,我们分手吧。” 郑毅的第一反应以为她在开玩笑,直到确认她是认真的之后,被背叛的愤怒冲上了头顶。 他质问莫琇玥为什么要这样做,莫琇玥则回以淡漠:“郑毅,你选择留在椿城真的为了我吗?还是说你只是为了逃避什么而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 见郑毅一下子失语,莫琇玥轻哂:“怎么,你连一句为了我的谎都不敢撒吗?是啊,毕竟你连一句喜欢我的话都不曾说过。 “郑毅,我不是你用来忘记小青梅的工具,如果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又让我触碰不到?” 交往的这近一年时间里,他们完全没有情侣之间的亲密,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也没人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 郑毅说要低调,老师学校不允许早恋,可同学之间传八卦都不会联想到他们在交往,那就太反常了。 全校师生都以为郑毅在和苏秀交往,而郑毅的发小死党们也总拿郑毅和苏秀开玩笑。 身为正牌女友的莫琇玥反而像个透明人,夹在郑毅苏秀这对青梅竹马之间,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她却始终没有姓名。 既然如此,那她就成全他们,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在分手之前,她得好好报复郑毅一番。 “祝你和你的小青梅双宿双飞!” 莫琇玥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而跟在郑毅身后的李宰目睹了两人分手的全过程。 看出郑毅气得不轻,李崽儿急忙上前,拉着他去了“蓝夜”散心,谁知郑毅突然上了头,似乎不喝醉就不想走。 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李宰只能搬救兵找苏秀,甚至向苏秀隐瞒了是自己拉郑毅来喝酒的事实。 毕竟苏秀会心疼大哥,但不会心疼他李宰啊,要是大哥喝出个好歹来,到时候都得怪他李宰头上! 莫怪莫怪,大哥买醉都是他自己的锅,可不关他李崽儿哦! 但谁都不知道,郑毅会答应去“蓝夜”并非是因为失恋,而是被人愚弄之后的一时上头。 抛开男女朋友的身份不谈,哪怕和他约定考同一所学校的是李宰,若李宰在偷偷改了志愿后还来他面前大张旗鼓地宣告,他也一样会因为这样的背叛行为而愤怒。 而点燃郑毅理智的最后一根导火索,来自于莫琇玥的那句“双宿双飞”。 这四个字无疑是对他赤裸裸的嘲讽,嗤笑他那没有结果的暗恋。 在郑毅酒醉迷蒙之际,他看到让他心碎神伤的正主,那个逼他立下约定永远不能对她动心的女孩儿。 奇迹般的,郑毅度过了难忘终身的初夜。 他才刚瞧见幸福苗头,殊不知这才是孽缘的开端…… 郑毅将苏秀的手机交还给苏诚松后,当晚便向自家老爸坦白了所有。 郑兴昌气得拖鞋鞋底都差点打裂了,赶紧坐下来点了一根烟,狠狠吐了口气。 “要么下定决心彻底不打扰她,要么就拿出诚意追她到底,你看你,偏偏卡在半吊子上!秀秀还没成年,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自家的混小子拱了好兄弟家的小闺女,老郑心里也是烦。 他要怎么跟老苏交代? 这时郑毅突然开口:“老汉,我想去部队。” 郑兴昌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之前说不考清北,要考椿大,这下又说要跑去部队,你整天想精想怪些啥子哦!” “老汉,真的,我需要去部队,你应该有法子。” 想去部队的方法并不难,以郑毅的体格哪怕是走常规征兵也能顺利进入部队。 此时当着老爸的面说出来,无非是想借老爸的人脉,进到更有资源的部队里去。 “说个理由给我听听。”郑兴昌虚眯者眼睛打量儿子。 “我需要积攒人脉,将来开公司挣钱都可能用得上。” “开公司?这就是你将来想做的事?” “是,我需要钱,很多的钱。” 听到这里,郑兴昌的眉头皱得老高。 他郑家可从来没出过贪财的子孙后代! 老郑差点就要当场解下裤腰上的“七匹狼”落实一下家法,只听郑毅立刻补充。 “秀秀的理想是做科研,如果我成不了她最重要的那个人,那也至少成为帮她完成理想的那个人吧。” “那你可以和她一起考清北啊,咱家又不是拿不出复读一年的钱,你甚至还可以和她同届入学,一同享受大学生活,为何要去部队浪费两年?” 郑毅却失笑着摇摇头:“明年我和秀秀一起高考?我若抢了她的状元头衔,她不得记恨我一辈子?我若没考过她,她不得嘲笑我一辈子?” 再说,科研可是最烧钱的,投入与产出往往不成正比。 如果他们两个都去搞科研,却没有人提供资金,那不知要等到多久才能出成果。 “所以,为了早日帮她实现理想,挣钱的事我来吧,这样她就不需要为资金的事发愁,一心一意投入到科研中去了。” 郑兴昌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有了新的担忧:“那你呢?你就没有自己想成就的事吗?” 郑毅却释然一笑:“我若是真到了能帮她完成理想的地步,只怕这世上也没什么可难倒我的了。” 见儿子信心满满,郑兴昌答应动用关系送他去部队,但也要他牢记自己今天的决定。 “郑家的子孙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孬种,你既然认定了自己的目标,就拿出真本事去干,别给郑家丢脸。” 年轻气盛的少年郎冲劲十足,天不怕地不怕,自信自己一定能心想事成。 那时的郑毅自是不会想到,哪怕自己二十二年后财权在握,他也有可能得不到苏秀的心。 ** 静谧的四合院里,郑兴昌给自己添上茶水:“那你是打算放弃了吗?” 郑毅扯了个敷衍的笑:“老汉,你在说啥子哦,我不早在离婚的时候就放弃了吗?” 郑兴昌乜了他一眼:“那你这六年也没想给聪聪找个妈妈啊?” “哎哟,这您就不懂了吧?我这叫享受单身的自由!” “锤子个自由!得了吧,你连聪聪都骗不了,还想骗我啊?” 连聪聪都看出自己妈妈是谁了,可见某人平时在孩子面前都做不到克制啊。 “既然这么想她,她之前也主动来找你了,可见是想跟你复合的,你又在装啥子怪呢?” 现在还躲到这乡下小县城里,不像个样子。 “哎,爸,您儿子我六年前被她一脚踹开了,我就不能有点脾气啊?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向着她啊?我是您亲生的吗?” “你当年不搞那些幺蛾子,她会踹你吗?” “什么叫我搞的幺蛾子?钱侑兰都跟她是一伙的!我才是被她耍得团团转的那个。” 提到这个郑毅就来气。 郑兴昌却是老神在在地抿了口茶水:“那你想过她为什么不把聪聪打掉,而是等到孩子出生之后安然无恙交到你手中吗?” “那还不是因为——” “想清楚了再回答。” 郑兴昌及时出声打断儿子,避免他情绪激动一时口无遮拦说错了话。 郑毅霎时安静下来,两肘支在膝盖上,捂唇沉思。 以苏秀的性子,她应该会在拿到离婚判决的当天就去把孩子打掉,彻底断绝他们之间的联系。 贪图五百万更是无稽之谈,她有一百种方式轻松从他手里挖走钱,不需要用生孩子这种伤身伤神的方法。 “你慢慢想吧!”郑兴昌端着茶杯进了屋,徒留郑毅一人坐院中发呆。 ** 第二天大清早,傅华偀惯例带着郑聪去镇上散心。 发现以往都没什么顾客光顾的套圈小摊,今天意外围了不少围观游客。 走近一看,竟然是有高手踢馆,一对母子拿着竹编套圈轻松一掷,随即便是摆摊老板唉声叹气地上去取货。 “行了行了,你们两娘母*是来我这里进货吗?差不多得了啊!” ==== 作者有话说: 两娘母:方言,既可以用来表示母女,也可以表示母子。 【011 回避】章里有提到,苏秀打电话给自己手机号码,被郑毅接通之后,郑毅的语气过于冷淡和生硬,便是因为他才刚在教室外听到苏秀和燕妮的对话,得知苏秀可以毫无芥蒂地把他“共享”给同学,内心深受打击造成的。 091生病【3100字】 听围观的群众说,这一对母子今天已经“扫荡”了沿街不少娱乐摊贩。 什么飞镖扎气球、投球入桶、砸罐子、捞金鱼……都被这母子“洗劫”了一番。 有摊主见来者是高手,在这母子俩玩了几次之后开始赖账赶人。 也有摊主听到风声,在这母子俩上前询问价格时就直接拒绝交易。 但也有像这位套圈摊主那样老实认栽,嘴上虽不情愿,但还是将奖品如数给上的。 围观群众纷纷拿出手机拍摄母子俩玩游戏时的高光场面,甚至还有人认出了那位母亲。 “那不是知名游戏博主‘火火儿’吗?虽然知道她玩电子游戏厉害,没想到玩现实游戏也那么厉害啊!” 有围观群众上去和“火火儿”热情搭讪,在得知对方只是带着儿子出门旅游,并非是在拍视频或直播后,皆是礼貌地不再打扰,让对方尽情享受休假时光。 炎祎本来也没想踢馆砸场子的,但难得带儿子出来玩一趟,花点小钱和儿子开心开心也无妨。 不过,只怕今天之后,全网都会扩散她“踢馆”的视频,以后她想再玩这些游戏,恐怕都会被摊主们“拉黑”吧。 炎祎和果果拿不下太多奖品,基本拿到手后会随缘送给路过的小朋友,顺便向他们打听打听:“你认识一个叫郑聪的小男孩吗?” 郑聪接住炎祎递来的毛绒玩偶,眨了眨眼:“我就是郑聪……你找我?” 傅华偀立马警惕地将孙子揽入怀中,炎祎急忙笑着朝小不点儿自我介绍。 “我是你爸爸的义妹,你可以叫我一声小姑姑。” 为了和郑聪套近乎,炎祎还把自家儿子也搭上了:“他叫果果,比你小半岁,是你的小表弟哦。” 杨凯旋接收到妈妈的眼神指使,不得不扯着假笑,不服气地朝郑聪叫一声“哥哥好”。 傅华偀听到“义妹”二字,顿时想起了炎祎的名字:“你是秀秀的表妹吧?难怪觉得眼熟……你找我们家聪聪有什么事?” 炎祎想了想,在大街上也不是说事的地方,提议去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聊。 于是四人进了街边一家早餐铺,随便点了些早点和早茶。 有了好吃好喝“收买”,炎祎这下才不卖关子:“聪聪,你想不想见你妈妈?” 郑聪愣了一下,抬头瞧了眼身旁的奶奶,然后垂下脑袋闷闷地说:“我没有妈妈。” 他还记得在医院时爸爸那句冰冷的“她不是你妈妈”,以及苏秀不愿与他相认的回避眼神。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有在反复思考,如果他的妈妈还在世,为什么一直都不来找他呢? 唯一的解释便是,妈妈根本就不想要他…… 瞧见郑聪一副惨被抛弃的小可怜样,炎祎暗暗咋舌,发觉自己接了个不妙的差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说到底她终究是个外人,也就只能帮苏秀跑跑腿找找人,这问题关键还得他们母子自己来解决。 炎祎打算先说点好话拖住小不点,给苏秀争取时间,谁知一旁的傅华偀却突然站了起来,牵着郑聪就想走。 “小炎啊,大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小孩子,聪聪还小,这种负担不该压在他的头上。” 傅华偀心里虽然希望儿子和儿媳复合,但也清楚强扭的瓜不甜,她尊重他们的感情选择。 可如今苏秀自己不出面,派自己表妹过来接触聪聪,是想去父留子? 六年来,聪聪已是他们郑家割舍不掉的心肝宝贝,苏秀消失六年,突然回来打聪聪的主意,想要争夺抚养权?傅华偀说什么也不会同意。 “有什么事可以去找聪聪的爸爸谈,我们告辞了。” 傅华偀误会了炎祎找来的目的,激动地带着郑聪离开了。 还好炎祎脑子转得快,保持距离跟在奶孙俩身后,确认他们最终进了一套四合院,然后把详细地址通过微信共享给了苏秀。 两天前,苏秀邀请炎祎一起来桃花源旅游,结果到了当地她才意识到上了贼船。 原来苏秀请她来玩是假,让她帮忙找人是真。 苏秀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郑毅住在桃花源的这处小村镇里。 但苏秀得到的消息不够详细,没有确切地址门牌号,要找到人还得家家户户询问。 苏秀一个人找实在太费力,于是便请了炎祎和廖依依一起来帮忙。 炎祎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趁着四处游玩的空档顺便帮忙打听一下,没曾想还真就找到了。 完美交差!她终于可以带着果果随处溜达随处逛了。 反正旅费都不用她来出,甚至还能顺口吃一下表姐与前表姐夫的八卦瓜,这趟旅游也不算白来了! ** 傅华偀和郑聪都外出回来了,郑毅却还没有起床。 终于逮到爸爸赖床,聪聪正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到爸爸床边掀他被子,却听到了爸爸的咳嗽声。 “聪聪乖,找你奶奶去,爸爸生病了,传染给你可不好。” 昨晚郑毅在院子里吹了一晚的冷风,一觉睡下后,醒来便成了这样。 也是郑毅大意了,仗着自己一直身强体壮就为所欲为,结果阴沟里翻了船。 傅华偀听到咳嗽声急忙把孙子牵走,找好口罩给小家伙和自己戴上,避免交叉感染。 现在是流感多发季节,郑家老两口都上了年纪,聪聪还是幼童,都是易感人群。 好在郑毅居住的东厢房有单独的卫浴设施,只需要给他备好饮用水和每日三餐即可。 郑毅烧得有些迷糊,昏睡间只感觉有人进了房间通了下风,又拧了毛巾替他擦脸降温。 当意识到擦身的毛巾往他下半身擦去时,郑毅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纤瘦的背影坐在他床边。 她的长发在背后扎了个松散的马尾,浅蓝色的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但郑毅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做什么?” 他沙哑着嗓子,想要大声质问却不能。 女人扭过头来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微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给你擦身啊,我还能强了你不成?” 苏秀将他裤子半挎,湿毛巾在他两侧的腹股沟轻轻擦拭,结束后将他的裤腰归位。 瞧着男人胸口剧烈起伏,苏秀给他盖好被子,尽可能地收敛住自己的毒舌:“你爸妈都上年纪了,聪聪还小,你总不能指望他们照顾你吧?” 郑毅侧过脸去不看她,嘴硬道:“我也没指望你。” 苏秀笑了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那我去镇上给你请个护工?” 男人猛地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苏秀笑得两眼眯成了线:“对嘛,难得能使唤我一次,你也舍不得这个报复我的大好机会吧?” 她端起水盆起身去倒水,听得身后男人闷声嘀咕:“指不定是谁报复谁呢。” 不过郑毅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苏秀确实没折腾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安心睡觉,而且睡得十分踏实。 偶有渴醒、饿醒时,他睁开眼,看见她都一直守在一旁。 她发现他醒来,也会主动凑到他面前询问需求。 “渴了?饿了?是要上厕所吗?还是觉得身子黏腻想洗澡?” 她极有耐心地满足他的需求,体贴得仿佛不似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 在他精神头不错的时候,她还会主动拨通手机视频电话,让他和聪聪聊天对话。 苏秀原以为这父子俩的关系会像爷父俩那样僵硬,可看到郑聪在手机那头冲爸爸撒娇,而郑毅也会温柔地和儿子说笑时,苏秀才知道自己以前想错了。 郑毅远比苏秀以为的要更加宠爱这个儿子,并不会因为他生母曾做过的事而迁怒于他。 经过两天的休养,郑毅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他也在这时委婉地向苏秀下了逐客令。 “我已经可以自行打理了,你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吧?不劳烦你了。”他坐起上半身,目光越过她,示意她身后的房门。 看着男人冷淡拒绝的模样,苏秀并不气馁,正开口叫了声“二哥”,就被他急忙打断。 “以后别这么叫了,你我本就不是什么兄妹,再叫得如此亲密只会让彼此膈应,我有名字,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他是铁了心想和她划清界限,连他们从小到大的这段情分都想抹除。 苏秀抿了抿唇,低下头深呼了口气:“就非要如此吗?” 郑毅却是笑了:“我们当年的约定这下终于可以守住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他终于不会对她动心了。 她也不用再担心自己哪一天会被他束缚住。 一切都如她最初期盼的那样,她彻底自由了。 只是,今后她的人生里再也没有那个愿意为她兜底的二哥,再也没有那个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了。 郑毅以为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高傲如苏秀一定就此打住,然后抬头挺胸地离开。 毕竟她是苏秀啊,她可以为理想低下头颅,但绝不会为了男人低声下气。 但郑毅还是漏算了一点,那便是苏秀不仅高傲,还不爱服输。 向来是她拒绝男人,又何来男人拒绝她一说? 反正他俩的约定早在六年前就打破了,已经毁了的约定,还去圆它做啥? 索性一破到底咯! 在追求自由这件事上,苏秀的标准也是十分自由的。 只要她乐意,她的所有选择,便是自由! 苏秀一把撑在郑毅床头,居高临下来了个“床咚”。 “男人,你成功勾起了我的胜负欲。” ==== 作者有话说: 秀秀:趁他虚,要他精(*/ω\*) 092衷情(微h)【3100字】 苏秀长腿一跨,隔着绒被坐在了郑毅身上。 两手轻松揽住男人的肩颈,她与他面对面,彼此的鼻尖仅差两毫米就要触碰到一起。 郑毅下意识地想把她推开,苏秀却先他一步朝他贴近,贴在他耳边悄声警告:“碰我前先想好了,不然我可不负责哦!” 男人一时僵住,皱起眉头,似是在分析她话语的含义。 明明是她自己突然贴上来,却反过来警告他? 苏秀笑着给了他答案:“我一个多月没做爱了,现在都还渴着呢,你最好安分点,不然立马强了你哦!” 郑毅睨了她一眼,那眼神里颇有些不以为意。 他虽然确实是病了,但不是病入膏肓了,摆脱一个女人的纠缠还是轻而易举的。 郑毅两手从绒被里探出,直直掐住苏秀的腰,不顾她的劝阻想要将两人分离。 苏秀咬咬牙,急忙大声喊:“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一个多月都没性生活吗?” “那是你的事,难不成还能跟我有关系?”男人轻飘飘地反问。 “有!当然有!”苏秀咬牙切齿,对他这莫不在乎的样子有些生气。 她都为他守身了啊! 她身边又不是没有优质男人,孙云彦、师承岳……只要她勾勾手指,不都乐得向她投怀送抱? 可她只想要他,费心费力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全心全意照顾生病体虚的他,甚至宁愿打破自己曾经立下的约定…… 他心里竟然连一点点涟漪都没有吗? “哦?你又想编什么谎话来骗我了吗?”六年前就被苏秀耍得团团转,郑毅已对她的话形成了免疫力。 他淡笑着回望苏秀,言辞里直白透露着“我不会再相信你任何话语”的笃定。 苏秀深呼了口气,恢复冷静后反倒一笑,淡定地将视线从郑毅脸上移开,侧着脸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也不知是谁,故意不戴套干了我一整晚,第二天逃之夭夭后便一直躲着我……郑毅,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吧?” 苏秀的前半句并没有引起郑毅多少重视,可在听到她说“不是第一次”时,他整个人再度僵住。 他确实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早在二十二年前他就干过了。 那次的结果,让他错失了他和苏秀的第一个孩子,再结合苏秀前面说她一个多月未有性生活…… 郑毅原本掐在她腰侧的双手顿时收敛的力道。 见她穿着单薄,他急忙掀开被子,挪出位置让她躺在温暖地方。 “不对,我这里可是‘毒窝’……” 他嘀咕一声,想起自己病还没完全好,伸手要去拿手机打电话,“我让妈接你出去,你怎么能这么大意,若是把病毒传给你了怎么办?” 瞧着他焦头烂额的模样,苏秀憋不住笑出声,急忙拉着他的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有说什么吗?” 郑毅一愣,反复确认她脸上的笑容。 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脸上唰地一下染上赤红:“苏秀,这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吗?!” 他以为,她又有宝宝了…… 苏秀两手捧着他急红了的面颊:“这次怎么这么自信,一下子就相信是你的了?” 郑毅扭过头去,胸口剧烈起伏,气得不想说话。 他当时情绪激动,只担心她的身子安危,根本顾不上思考孩子是不是他的。 结果她倒是轻松一笑,直接连怀孕都是假的! 郑毅才刚风轻云淡地表示自己不会再上当受骗,结果一转眼就又中了苏秀的圈套。 男人脸上挂不住,只能闷头生气,苏秀则借由他刚才的举动彻底摸准了他的底。 她哼笑着,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纤瘦的身子与他紧密相贴:“别急嘛,这次努努力,说不定就能有了呢?” 苏秀轻轻摇晃下身,正好蹭到了男人敏感的私密处。 “苏秀!”郑毅伸手扣紧她的腰,“恶作剧也该适可而止!” 他不想再当她消遣娱乐的玩具,在她玩腻之后又被她一脚踢开。 可苏秀这次也是认真的,一双惑人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之前我就警告过你,在碰我之前要想好了,不然我可不负责的。” 苏秀右手顺着郑毅胸膛往下,直直插进他的裤腰中,握住那尚还疲软的性器开始套弄。 她那句“立马强了你”可不是在胡诌,她一个月没做爱了,这几天还恰好是排卵期,性欲强到可以不顾他是不是还在生病。 本来还想放过他的,这下说什么也得先榨干他一轮再说了! 手中的热棍在她的搓弄下立刻坚挺起来,苏秀麻利脱了自己裤子,将男人半硬的肉根直直送入早已汁水横流的肉穴中。 她压在男人身上扭腰驰骋,两手搂着他的肩与他对视:“郑毅,想拒绝我就该更决绝一些,至少鸡巴不能我随便碰几下就硬起来吧?” 肉穴将肉棒吃得噗嗤作响,纤细的大腿撞击着男人的腹股沟,发出清脆响亮的啪啪声。 明明还在生病虚弱期的男人,那根火热的肉柱在嫩穴的套弄之下愈发硬挺膨胀,颤抖着跳动着,热情迎合穴肉的层层包裹与绞缠。 “这可是肏过小主播的,你也不嫌脏?”鸡巴硬、嘴巴更硬的男人拉长了脸,为了争口气,也开始说起了胡话。 他知道苏秀对这个很介意,想借此让她心生厌恶,哪知苏秀挑眉一笑,小臀摇得更卖力了。 “所以,为了惩罚你这根出轨肉棒,我更是要榨干它才行!” “什么出轨……我们都离婚了好吧!”郑毅额头上青筋暴起,大掌掐着女人的纤腰,却迟迟做不到推开。 苏秀太清楚自己对他有着怎样的吸引力了,但凡她主动贴近,他就只有默默接受的份。 所以,在苏秀找到郑毅的那一刻起,这场追逐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但苏秀想要的远不远不只是肉体上的臣服,她想要挽回前夫的心,自然也得拿出她的真心才行。 “二哥,我们不吵了好不好?”她摸着他的脸,轻声哄他,“你想怎样我都依你,别再说那些伤感情的话了……” 她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漫着水光,论谁和她对视上都会被她所俘虏,更何况是曾经爱惨了她的郑毅呢? 能让她低下头主动求和,这在以前就不曾有过,也唯独只有郑毅才能享此殊荣了。 只是…… “我说过,别再这样叫我了……”郑毅偏着头不看她,一颗被她伤透了的心,又怎能几句话就轻易挽回。 苏秀却执意扳正他的脸,以额相抵与他面对面:“好,郑毅,我只说这一次,你听好了。 “二十二年前,我说你是我的初恋不是骗你的,我在初中或者更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但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份感情的时候,我害怕极了,害怕自己哪一天会被你拒绝,你太优秀了,我害怕自己无法接受失去你的打击。 “所以我逼自己不把你看得那么重要,逼自己把你推开,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没得到过你就不会害怕失去,甚至还逼你立下那么可笑的约定…… “然而一切都在约定打破的那一刻起改变了。我也曾尝试想和你在一起,把你放在第一位,然后我们有自己的家,有我们的‘慧慧’,我们一家三口携手描绘我们自己的故事…… “但我太傲慢了,一度偏执地以为你想把我困住,不与你做任何商量就擅自做了决定。 “对不起,是我伤了你的心。我想和你重新来过,你能给我机会吗?” 苏秀板正了面孔,没有她在面对“二哥”时惯用的那套撒娇,反而郑重诚恳地向郑毅表明她多年来的心迹。 她心高气傲了那么多年,终于选择了低头一次,正视自己的错误,想要挽回被她遗失的“二哥”。 听完苏秀陈述衷情,郑毅敛下眸子,半晌不与她对视。 就在苏秀以为自己挽回失败的时候,她穴中夹着的那根肉棒突然猛地一跳,兴奋哆嗦的同时还在不停胀大。 苏秀一愣,低下头想确认郑毅的脸色,只见他两手捂住绯红的脸颊,眼神游离得不敢与她对上目光。 “能再说一遍吗……?”他被捂着的唇里发出嗡嗡的细声。 苏秀没太听得清,蹙眉侧了侧耳朵:“什么?” 郑毅有些羞恼地瞪着她,以为她是故意的,却还是提高了音量:“能再说一遍吗?说……” “说什么?”苏秀这次倒是笑了,学着男人上次在酒店哄她的模样吻上了他的鼻梁。 郑毅呼了口气,仿佛是回到了高中时代的愣头青,扭捏地答道:“再说一遍你喜欢我。说你早在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了……” 苏秀粲然一笑,轻轻吻上他的唇。 “何止是喜欢你呀……”她舌尖挑开他的唇瓣,用她的芳津滋润他干涸多年的心田,“我爱你,郑毅。爱你到,非你不可。” 话音刚落,一直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突然翻身,高大健实的身子覆在了她纤瘦的身躯之上。 对于他突然的“生龙活虎”,苏秀早已见怪不怪,笑着昂起下巴,接受他反客为主的强势吮吻。 纤手顺着男人腰侧撩开他上身的睡衣,手指抚摸着他后背上结实的肌肉。 苏秀感受着男人下身逐渐加重力道的挺送,不由得在心里失笑暗骂。 这狗东西,偏要她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才不装是吧? 啧! 093羊窝(h)【3000字】 不似以往性爱时激烈汹涌,男人的挺送缓慢而富有力量,一点一点撞击着苏秀湿润的甬道,将里面的花液捣出捅进,每一次进出都在积攒着力量。 苏秀紧紧搂着男人的背,纤瘦的身子被他顶得摇摇晃晃,小嘴儿随着他律动的节奏不停肆意浪叫,眼角渗出爽快的泪花。 “唔,就是那儿……用力、啊……!好棒……撞得子宫都在颤……二哥……二哥……” 她娇声哼唧,不停唤着身上的男人,亲吻他略微浮起胡茬的下巴,鼓励他加大力道。 郑毅低声咒骂了句“草”,加快了挺送的频率。 在一阵阵响亮的啪啪声下,裹缠着大肉棒的穴肉发力绞紧,痉挛颤抖,粗壮的阴茎抵进最深处,跳动着将热精激射而出。 交缠在一起的两具身躯同时发出低嚎,一同享受着被冲上高潮的极致爽快。 积攒了一个多月的欲望得到释放,苏秀畅快得浑身都在颤抖,大脑空白,四肢酥麻,整个人仿佛飘荡在一片温暖的海洋之上,随着他的潮汐起起伏伏,逐渐被送到远方。 待苏秀找回意识时,她正侧靠在一堵肉墙的怀里,男人的大掌在她腰腹上轻抚揉搓,唇瓣在她肩颈上细密亲吻,尚未完全软化的肉茎还堵在湿漉漉的小穴中蹭弄,看来还有些意犹未尽。 苏秀满意地哼哝了一声,被他勾得心痒痒。 本就是虎狼的年纪,再加上排卵期,一次于她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她扭着腰臀夹紧了穴中的肉棒,喘着粗气向他发起第二次的邀请。 郑毅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向下抚弄她的阴蒂,配合她耸弄下身的同时,仍旧有些不确定地问:“我真的是你初恋?” 向来意气风发的郑老总,唯有在苏秀面前会展露出不自信。 他被她骗过太多次了。 苏秀笑着扭过头去和他接吻,小舌挑弄他的唇瓣:“当然。” 可他还是犹疑:“那你当时喜欢我什么?” 他小声而又卑微,像个刚坠入爱河的小菜鸟。 苏秀笑了:“你可是三中的校草学生会主席啊,长得又帅,还体育万能,成绩拔尖,还人脉甚广,这样一个优秀的男生可是陪伴我从小长大的竹马哥哥,关心我,照顾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我还有什么理由能不喜欢你?” “就只是这些吗?”郑毅有些失望,他觉得自己在苏秀眼里应该会有更独特的优点才对。 独特到能让他脱颖而出,能被她看中的地步。 “郑毅,你也太嚣张了吧?光是这些,你就远超这世上很多男人了好吧?”苏秀笑骂他美不自知,但她喜欢他的地方确实不止这些。 她纤细的手指顺着男人的腰侧向下抚摸,感受着他臀大肌的发力,在他翘挺的窄臀上捏了两下:“我其实更喜欢你看黄片时脸红的样子。” 郑毅一愣,还没从苏秀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就被她的下一句拷问得面红耳赤。 “当时在我家看黄片,你都想些什么画面了?”苏秀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 郑毅顿时把头埋进她的后背,失笑着摇了摇头:“……别问了,饶了我吧!” 他自然想着不堪入目的画面,而画面里放肆交媾的少年少女,正是他和苏秀。 他才没苏秀说的那么好呢,他就是个早早盯上邻家小青梅,妄想把她叼回自己窝里的狼崽子罢了。 此时回想起当年过往,郑毅甚感自己不是个东西。 男人看似羞愧得掩面回避,可插在苏秀穴中的粗壮阴茎,倒是跳得那叫一个欢腾。 苏秀笑骂了他一声“混蛋”,拉开他遮羞的手追问:“那你又为什么喜欢我呢?” 甚至喜欢到,在她做了那么多伤他心的事后也依然不放弃的地步…… 郑毅愣了一下,蹙了蹙眉,似乎是头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全部?”他沉吟半晌,抬眼和苏秀对视,“只要是秀秀的任何一处,我都喜欢。” “这算什么回答啊?”苏秀不满意地嚷嚷道,用手狠狠拍了下男人的屁股。 郑毅倒是很受用地笑了,凑上去吻她的脸蛋:“喜欢秀秀的脸蛋,你是我生命中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大掌顺着苏秀的腰抚上她的胸,两指搓捏着她的乳尖:“喜欢秀秀的身子,每一次与你亲热都会让我心跳加速,陷入癫狂。” 湿热的吻从肩颈一路向下,划过肩胛骨,定格在腰窝,呼出的热气搔出痒意,透过肌肤,直达小腹。 “喜欢秀秀不服输的性子,每当看见你眼含坚定朝目标前进的样子,我都不由自主被你感染,被你鼓舞激励。” 他撩起苏秀一条腿扛在肩头,俯下身亲吻她含有他精液的小穴,在她大腿根上啄下一个吻痕。 “但我最喜欢的,是你每次哭着叫我‘二哥’时的样子。” “为什么?”苏秀回望着男人,只见他好看的俊脸被她的大腿遮去一半,如鹰隼般锋利的凤眼牢牢盯着她。 苏秀心跳漏了半拍,像是被掠食者死死咬住不能动弹的可怜猎物,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啃食殆尽。 “因为那会是你最需要我的时候。” 火热的肉棍再次捅入湿滑紧窄的小穴当中,苏秀被郑毅翻过身趴在床上,被他健硕雄伟的身子压得无法动弹,感受他一次比一次凶狠的进犯与掠夺。 “唔、啊……二、二哥……”苏秀无意识地呻吟浪叫,喊出来的,竟都是郑毅。 “对。秀秀,就像你现在这样……” 全身心都在感受着他,接纳着他,呼喊着他,甚至脑子里也只会想到他。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秀秀,自由快活的秀秀,能将这样完美的她据为己有,哪怕只是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他也甘之如饴。 ** 傅华偀将两人份的饭菜放在东厢房的房门口,敲响房门示意苏秀出来拿。 “秀秀,晚饭好了哦。” 自苏秀上门主动帮忙照顾郑毅,两人便一同“隔离”在东厢房,由傅华偀负责无接触递送餐食。 但今天晚饭送上之后苏秀却没有应声,傅华偀心下焦急,生怕秀秀也被传染病倒了,连续敲门呼喊了好几下。 正当她要推门而入时,木门突然一下子毫无征兆地打开,傅华偀吓得连忙后退。 “哎哟,你个砍脑壳的,想骇死你老妈啊?”见门后站着的是郑毅,傅华偀拍着胸脯吐出方言,没好气地甩了他个白眼。 郑毅则只是比个噤声的动作,拾起地上的两大碗盖饭,悄声道:“秀秀在睡觉,等她醒来我会让她吃的。” 傅华偀一听,顺着门缝隙开的空档往里面探了一眼。 只见宽敞的大床上,绒被隆起一个小山丘,床头处微微露出半颗小脑袋。 心下了然发生了什么,傅华偀急忙掩饰住脸上的笑,故作严肃:“不许折腾秀秀,知道吗?人家辛苦照顾你,你瞧你,都干的啥啊……” 还好东厢房离正北的堂屋有些远,不然让小孩子们听到这边的动静,可要羞死个人咯! 老母亲脸上的笑容都要憋不住了,郑毅无语呼了口气:“妈,我才是生病的那个……我能怎么折腾她?” “得了吧你,羊入狼窝,哪怕是只瘟狼,岂有不吃羊肉的道理?”傅华偀嫌弃地埋汰了儿子两句,又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进去,“别一会儿又在门口吹风受凉了,浪费秀秀照顾你的心血。” 瞧着傅华偀离开的欢快背影,郑毅哭笑不得。 什么羊入狼窝……这分明是狼入羊窝好吧! 还是只饥饿的大母狼! ** “大母狼”苏秀可没跟郑毅这只“大肥羊”客气,饱暖思淫欲,只要有机会她都会逮着郑毅来上一发,让人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来照顾他的,还是来压榨他的。 郑毅在租下这套四合院时就没想过会遇到苏秀,自然更不可能准备避孕套,两人这两天来每一次做爱都是真枪实弹,每一发都射在了最里面。 又一次欢爱结束,郑毅抱着苏秀侧躺在床。 感受着她纤瘦的背紧贴他汗湿的胸膛,男人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腹轻轻划圈,唇齿却沉重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秀知道他在想什么,嗤笑着啐了他一声:“怎么,那天在酒店不是说想再要一个妹妹么?现在给你机会还不乐意?” 郑毅将她搂紧了一些,唇贴在她耳根细细摩挲:“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了‘慧慧’……” 不是如今的苏慧,而是那个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等待降生的“慧慧”。 可在苏秀执意与他离婚后,“慧慧”又成了他的一道梦魇,一大一小两个黑影在他午夜睡梦中发出嘲笑与讥讽。 【她不是你的“慧慧”】 【你不是我的爸爸】 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他备受折磨,那几个月他甚至惧怕夜晚的降临,害怕进入梦境。 直到聪聪的到来…… “傻,聪聪就是你的慧慧啊!”苏秀扭过头来,打断男人的沉思。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聪聪是我生的了,怎么就想不通他就是‘慧慧’这个道理呢?” 094密谋【3200字】 苏秀终于在郑毅面前承认自己是郑聪的生母。 她本是想劝说男人想开一点,哪知他眉头一皱,非常坚定地开口: “不是妹妹就不能算‘慧慧’!” 所以,他明知男孩子也可以起一个带“慧”字的名字,却还是给儿子起名了“郑聪”。 苏秀气笑了,不客气地拿手拍他:“那有什么办法?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是弟弟了,只能怪你自己不给力!” 郑毅委屈地抱紧苏秀,脸颊蹭着她的耳鬓:“本想着等你回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再要一个‘慧慧’,谁知道你竟然把慧慧的名字给了别人,你太过分了……” 那是他给他们女儿起的名字啊,她怎么可以这样? 苏秀却抚上他的脸,侧过头来和他对视:“郑毅,苏慧就是我的女儿,你若无法接受她,明天我就回南山。” 她态度坚决,颇有这一走就不会再与他联系的心狠。 郑毅皱眉闭眼,深呼了一口气,说出的话里带了些鼻音:“你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她在逼他做选择。 如果郑毅不能放下曾经对“慧慧”的执念,不能接受苏慧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那她宁愿放弃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苏秀,我何时才能成为你优先考虑的第一位呢?为什么我总是被你放弃的那一个?” 郑毅的话音在颤抖,那双凤眸再睁开时已是通红。 苏秀吻上他的脸、他的唇,少有地表现出愧疚:“对不起,二哥,这是最后一次……慧慧只有我一个妈妈,我希望她能有个幸福的将来。她需要一个视她如亲生的爸爸,而不是视她夺走自己女儿名字的仇人。” 郑毅沉默半晌,狠狠反吻住苏秀晶润的唇,直到她唇瓣被他吮得发肿,他才收敛停下:“好,这是你说的,最后一次,今后你都必须把我放在第一位考虑,明白吗?” 他又一次做了退让,愿意接受这个她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事已至此,他又能怎么办呢?苏慧都那么大了,他也不能叫苏秀抛弃她吧? 虽然也可以让苏慧改名字,但又显得他斤斤计较,跟一个名字过不去…… 罢了罢了,总不能因为过去的这些绊子而断了他和秀秀的未来吧?这也太不值当了! 见郑毅已经从自我说服中做好了心理建设,苏秀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胸口上那道她六年前留下的牙印,抬眼试探地问道:“那我这里还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郑毅没想到她还有“好消息”要送给他,忍着咬牙切齿的劲儿,出于商人的直觉先选了坏消息。 只有了解到困境的全貌,才好绝地反击。 “坏消息就是,六年前为了和你离婚,是我主动联手钱侑兰骗了你。” 她故意咬重了“主动”二字,以认领自己的主谋身份。 当时钱侑兰确实怀有身孕,并拿着自己与郑毅进入酒店房间的监控录像主动找到苏秀,以小三上门逼宫的姿态给郑毅苏秀夫妇俩找不痛快。 只不过苏秀在看了视频之后根本不受钱侑兰挑拨,反把她给策反了。 当初钱侑兰主动找到郑毅求助挽救乾虔电子,甚至还动用下药的手段,皆是受了贵升集团大公子朱元庸的指使。 她能在疫情期间找到郑毅的行踪,还弄到了管制药品,也都是朱元庸给她提供的便利。 乾虔电子原本隶属贵升集团,钱侑兰也曾是朱元庸的情妇,若不是郑毅使计让钱侑兰套取贵升集团的资讯,乾虔电子也不可能脱离贵升。 可郑毅在乾虔独立之后就不再施以援手,钱侑兰万般无奈又只能回头找朱元庸帮忙。 老情人重回旧金主的怀抱,钱侑兰从朱元庸里拿到了可以救急的资金,却在半个月后得知自己怀孕了。 当时因为疫情管制,她滞留在了榕城,此前有过的无保护性行为只有和朱元庸的一次…… 可她当天晚上就被郑毅强喂了避孕药,怎么还会怀孕的? 钱侑兰自是想不到郑毅喂给她并非是避孕药,而只是普通的维生素片,她只当是避孕药避孕失败了,将自己怀孕的事告知了朱元庸。 孩子是朱元庸的,只有她清楚那晚上她和郑毅什么都没发生。 起初朱元庸并不认钱侑兰肚里的孩子,毕竟是他亲手给了钱侑兰迷药,指不定这孩子是郑毅的。 再加上朱元庸的联姻妻子背后家世显赫,他不敢贸然得罪。 但转念想到这个孩子可能跟郑毅扯上关系,朱元庸又心生一计,哄钱侑兰安心养胎,到月份安定之后,让钱侑兰去给郑毅使绊子。 郑毅当年为了进军电子元件产业,幕后怂恿钱侑兰,使得乾虔电子脱离贵升集团,让贵升元气大伤。 朱元庸因为自己的一个情妇而栽了大跟头,从此也跟郑毅结了梁子。 打蛇打七寸,郑毅虽然在商界雷厉风行,但并非完全没有弱点。 商界里都传肃正集团董事长郑毅十分疼爱自己的妻子,将她保护得极好,几乎不透露她任何一丁点私人消息。 但碰巧朱元庸曾参加过郑毅的结婚晚宴,远远见过这位郑夫人的样貌,在几番查找搜索之后终于找到了几条关于这位神秘郑夫人的信息。 朱元庸先找来技术人员,用AI换脸制作了郑夫人出轨的视频发给郑毅,先动摇郑毅的家庭稳定。 但郑毅的反击也很迅速,朱元庸手下的技术人员很快都被公安部门以破坏网络信息安全的罪名逮捕。 虽然朱元庸及时断尾,弃车保帅,但也失去得力部下,难以回击。 朱元庸再度找到郑毅妻子的消息时,得知这位郑夫人已经怀有了身孕。 这下朱元庸派出了钱侑兰,唆使钱侑兰以小三的身份挑唆郑毅夫妻之间的关系,贵升也会趁郑毅内外应接不暇之时对肃正集团实施打压报复。 “你的孩子不是郑毅的,他还没傻到偷吃都不懂擦干净嘴的道理。”苏秀将钱侑兰递来的手机缓缓推了回去,对上面正在播放的监控视频熟视无睹。 “郑夫人还真是信得过自己的老公啊,你可不知道我们那天晚上有多快活。”钱侑兰强装镇定,讥讽着桌对面同样身怀六甲的女人。 苏秀却失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对你感到惋惜,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和他的亲生父亲相认,还要被当做工具来使用。 “你的这些伎俩偏偏傻女人也就罢了,可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亲子鉴定。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更好的方法,你不妨听听看?” 苏秀告诉了钱侑兰一个将计就计的计策:“我配合你演出,让郑毅心神大乱,他一定会让你做亲子鉴定,我会以防止他做手脚为由主动把鉴定的工作揽过来,给你提供一份你肚里孩子的父亲是郑毅的鉴定报告,这样你计谋的成功率会显着提高。” 坐在桌对面的钱侑兰一时傻了眼。 她本是来演小三搅乱郑毅家庭关系的,怎么对面这位太太还配合起她来了? “你为什么……” “我要和郑毅离婚,你的出现恰好可以帮我这个忙。” 苏秀冷静的模样不似撒谎,这反倒让钱侑兰心生怀疑。 苏秀扯了个笑,这是她们两人碰面之后她第一次展露笑意:“别担心,我们虽然目标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我会给你提供保护,在你生产之前都不被郑毅找到,你可以安心生下宝宝。” “但我不可能藏一辈子,等孩子出世,郑毅一定会找我做第二次鉴定,那时我就狡辩不了了。”钱侑兰自行将问题的关键说了出来。 她承认了孩子不是郑毅的。 苏秀暗暗松了口气,并笑着给她提供方案:“所以,你发现了吗?当你招惹上郑毅的那一刻开始,问题便伴随着你了。指使你来的那位并没有考虑你的安危,只是把你和孩子当做棋子使用。他躲在背后完全隐形,哪怕你向郑毅表明自己只是被唆使,郑毅也只会先把矛头对准你的。” 见钱侑兰面露惊惧,苏秀拉着她的手为她出谋划策:“我说了,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会给你一个有郑毅血脉的孩子,你主动把孩子交给他,他也只会想到做孩子父亲的亲子鉴定,不会想到去做孩子母亲的亲子鉴定。” “但他很聪明,时间一长就会反应过来,你不可能借这个孩子长久待在他身边。” “所以你主动提出拿这孩子换一笔巨款,作为交换,你永远在他面前消失,不再打扰他和孩子,他一定很乐意答应。然后你用这笔钱带上你的孩子出国去生活。” “你是要让我逃?”钱侑兰皱紧眉头。 “不然呢?你惹上郑毅,还想安然在国内生活?还是认为唆使你来的那位会帮你解决问题?” 苏秀的反问让钱侑兰自觉垂下了头。 “当然,你还可以选择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去招惹郑毅。只是能不能跟指使你来的那位交差,你肚里的孩子会有什么下场,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在苏秀的提点之下,钱侑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的孩子哪怕生下来也不会被朱元庸认可,一辈子都是私生子。 朱元庸的妻子在知道这个孩子后也会动用各种方式折磨他母子俩。 “可我还有自己的公司,我不想放弃……” 一旦选择出国,她在国内的这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摆在钱侑兰面前的路有很多,但她并不知道走哪一条才是正确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苏秀,仿佛面前这位冷静自持的女人能给她答案。 095生产【3100字】 苏秀可不是什么指路仙人,她可是坚定的目的主义者。 为了达到目的,她自然是要让钱侑兰选择她希望的那条路。 “你的公司每年能获利多少?所带来的收益能让你不受大公司控制,并且和郑毅这样的巨头对抗吗?” 尖锐的问题一抛出,钱侑兰骤变的脸色已经预示了答案。 三言两语间,苏秀已掌握了全局,再度拉起钱侑兰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钱侑兰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公司而非家人,那意味着她在国内并无多少牵挂。 这下就更方便苏秀说动她了。 “跳出别人布下的棋局,去过你自己的人生,趁现在还有时间,把公司脱手交给别人,再加上从郑毅那里换来的巨款,足够你在国外过稳当的生活了。” 钱侑兰犹豫了一下,扯了个笑:“郑夫人你如何能确保我真的能拿到那笔巨款?” 苏秀却是耸了耸肩:“就算你成功挑拨了我和郑毅,没有我的帮助,你又能获得什么呢?指使你来的人给你许下了什么丰厚报酬吗?” 苏秀的话又一次点醒了钱侑兰,让她清楚明白自己于朱元庸不过是颗免费的棋子。 “郑夫人就这么放心把郑毅的孩子交给我?”钱侑兰低垂下视线,目光直指苏秀的肚皮,“那也是你的孩子吧?你就不怕我拿他做点文章?” 苏秀的脸色霎时变得冷硬,目光显露凶戾:“我有能力保护你免于被郑毅找到,也就有能力监视你不耍花招。那虽是我的孩子,但也是郑毅的孩子,你想同时与我们两个为敌,最好先掂量清楚代价。” 感受到苏秀投射而来的冷肃杀气,钱侑兰脸上虽挂着笑,内心却一阵发虚。 不愧是那位郑毅的夫人,冷酷果决,心思缜密,钱侑兰有些庆幸自己没有选择与她为敌。 这时,苏秀的手机响起铃声,她笑着接通电话,和电话那头的男人打情骂俏,挂断电话时脸上立马恢复冷漠。 “想好了吗?他要来了。” 钱侑兰没有了犹豫,果断选择了和苏秀合作,只是她内心还留下最后一个疑问。 “郑夫人,以你之见,我该生下这个孩子吗?” 钱侑兰抚了抚自己六个月的孕肚,内心充满迷惘。 苏秀眺了眼窗外:“你是你身体唯一的主人,这个问题该你自己做决定。” 钱侑兰本想问一句“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可想到对面这个女人可以拿孩子去换自由,某种程度上比她要狠心多了。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再称呼你为‘郑夫人’似乎有些不礼貌了。” 听到这话,苏秀脸上第二次扬起欣慰的笑:“叫我苏秀就可以了。” 之后,一切都按苏秀设想的那般顺利进行着。 钱侑兰一边帮朱元庸搅乱郑毅的视线,另一边帮苏秀完成计划。 郑毅既要面对苏秀的离婚风波,还要应对贵升集团突然的发难,一时内忧外患应接不暇,最终选择了放手。 苏秀成功离婚,在师承岳的帮助下离开了椿城,于北方的一座二线城市待产。 在苏秀离预产期还有四周时,师承岳带来了钱侑兰生下一个女婴的消息。 “母女俩都很健康,正在你安排的住处坐着月子。乾虔电子已被她悄悄转手,在完成你安排给她的任务之后,她就会动身出国。” 苏秀离开椿城后,照顾并监视钱侑兰的工作都是师承岳尽心尽力完成的。 “谢谢你,承哥。” 苏秀这声“承哥”发自肺腑,一时还让师承岳有些不习惯。 “说啥谢呢?当年若不是你及时抢救,我早见阎王爷了。咱俩虽床上不合,但床下的交情比谁都深,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师承岳坐在苏秀床边,看着她高高隆起的孕肚摇头惋惜:“本想着小不点出来之后做他干爹呢,结果便宜你那前夫哥了……” 知道苏秀要把孩子送还给郑毅,师承岳实在想不明白:“你费劲巴拉十月怀胎,苦了自己不说,还平白送他个孩子,婚都离了,咱们又不是养不起,留在你自己身边不是更好吗?” 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真就不心疼吗? 苏秀抚了抚肚腹,也是无奈一笑:“这是属于他的,还给他之后,我跟他就互不相欠了。” 她还记得八个月前的那天晚上,郑毅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卑微地向她开口,说出了那句“我们要个孩子吧”。 结婚六年,这是他唯一一次向她提出请求。 所以,在医院,他将孩子的去留权交予她时,她选择了留下这个孩子。 哪怕是冒出离婚念头的那一晚,她也不曾有过打胎的想法。 这是她和她爱的男人的孩子,而她为了自己的自由不惜将这孩子污蔑成了出轨后的父不详。 苏秀在想好计策那一晚泣不成声,全然不知她心中所想的郑毅却是将她搂在怀中,不厌其烦地反复安慰着她: “没事的,二哥在……” “秀秀,别怕。” “相信我,相信二哥……嗯?” 哪怕两人还身处冷战中,在听到她的哭声与请求时,他依然毫无怨言地安抚她的情绪,满足她所有的请求。 这样一个爱着她的男人啊,她却主动将他推开了。 她已经不能再陪伴他了,那至少……至少让他们的孩子还能陪在他身边吧。 四周之后,苏秀预产期来临,她在北方寒冷的冬季凌晨诞下一名男婴。 助产士将包好的小不点抱给她看时,苏秀望着那皱巴巴红彤彤的小家伙,心下咂舌。 郑毅看到这“丑东西”会不会连鉴定都不做就不认啊? 狗男人,这可是你心心念念的“慧慧”啊,敢不认,把你头拧下来哦! 如此想着,苏秀因产后虚脱睡死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她已被转入普通病房。 苏秀左右张望着寻找孩子的身影,师承岳见状把婴儿床里的小不点抱起塞到她怀中。 “喏,还在这儿,没你吱声,我哪儿敢把他抱走?” 小不点闻到妈妈的气味便主动扒拉起了小手,小嘴嚅动,本能地想要吃NeiNei。 苏秀自觉解开衣襟,将乳头送到儿子嘴边,小家伙立刻机灵地吮吸起来。 本以为苏秀太瘦不容易下奶,结果小不点吸吮几下就出了初乳。 隔壁床的产妇在听得苏秀孩子的吸奶声,不由得感叹:“真好啊,我这儿还没动静呢。” 她和苏秀同一天生产,已经是第三胎了,前两胎都是生完当天就有奶,这第三胎却迟迟不下奶。 苏秀第一次生产就奶水充足,小不点喝到饱后都还能用吸奶器挤出小半瓶。 短短一个星期,皱皱的“小红皮猴子”就被苏秀给奶“开了”。 小脸光滑圆润,皮肤洁白无瑕,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任谁看一眼都会被他可爱的模样给俘获。 但苏秀却仍然狠下心,在几天后把孩子交给了师承岳,让他监督钱侑兰把孩子交给郑毅。 她不能再喂下去了,趁自己还没有和孩子建立起感情,她得赶紧斩断自己和慧慧的牵绊。 看着师承岳将孩子抱走的背影,苏秀扭过头去默默催眠着自己。 没事的,孩子在郑毅身边一定比在她这里要好很多。 郑毅会给他丰沃的生活,给他优质的教育,给他爱,给他这世间美好的一切,甚至…… 还能给他一位爱他的母亲。 ** 听完苏秀坦白当年设计欺骗他的全经过,郑毅内心虽然痛苦,却并不意外。 苏秀打量他的脸色,见他情绪还算稳定,正要松一口气,却突然被他翻身压下。 男人撩起她一条腿儿,火热的肉棍“噗嗤”捅入,在那湿漉漉的穴儿中放肆抽插。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可听到身下女人娇滴滴的叫床声,他便知自己又着了道。 这不又成奖励她了吗? 苏秀笑着捧上他憋闷的帅脸,忍着从小腹窜上来的层层爽意,媚红的眼里暗送秋波。 “别气嘛,我不是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吗?” 郑毅皱眉审视她脸上的笑意,想要分辨出她所谓的“好消息”会有几成的概率不会把他气死。 “真的是好消息,不骗你的!” 她越是强调,反而越让人觉得可疑。 在她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语之前,郑毅打算先把她肏软了再说!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呻吟,苏秀颤抖着奔向高潮,潮喷的骚水打湿了两人下身,却依然阻止不了男人凶悍的挺进。 苏秀被他翻过身来趴在床上,小臀高高翘起,一下一下承受着撞击,直到男人低吼着将热精灌入,这才得到停歇。 “说吧,什么好消息?” 他压在她背上轻啃她的肩颈,颇有她敢造次便再狠肏她一次的蛮横劲儿。 苏秀哼哝几声,却是主动晃了晃屁股,夹紧穴中那根还未来得及退出的肉根缓缓套弄。 才刚射完的肉茎还在不应期,可经不起骚媚穴儿的折腾。 郑毅嘶声连连,低声求饶,充分肯定了苏秀的床上地位之后,这才得了放行,将阴茎拔出。 明明是男人自己突然发疯挑起的情事,现在他又委屈得缩到了床的另一边,像个被欺凌惨了良家夫男。 苏秀心里好一阵笑骂,凑上前去,指尖戳他心窝子:“好消息便是,苏慧慧不是我生的,你不用喜当爹了。” ==== 作者有话说: 【074 如梦】章节里,郑毅诉讼离婚不在场一是不想面对离婚的事实,二是去处理贵升集团去了∠( ? 」∠)_ 【076 盛光】章节里,苏秀抚着小腹“自认不欠郑毅什么,该还给他的都已经还了”,便是指将儿子送还给郑毅这件事。 下章真的就是慧慧的身世了。(:3っ )へ可能会有点小虐秀秀…… 下章会在今晚11点放出~ 096慧慧(附IF线:枯萎之花) 师承岳奉苏秀安排将孩子交给钱侑兰,并暗中实行监视。 确认小不点儿平安无事交到郑毅手上后,他回到了苏秀所在的医院。 刚进入病房,师承岳吓了一条,才一周不见,苏秀竟一下子瘦脱了形! 面颊瘦削,两眼无神,眼眶凹陷,头发散乱……这还是他印象里的大美人苏秀吗?完全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绝症患者! 查房的护士见苏秀床边终于有了家属,以为师承岳是她的丈夫,对着师承岳好一顿数落。 “有你这样当老公的吗?自己抱着孩子走了,老婆丢在医院不管不顾,产妇在生产后最需要家人的悉心照顾,你不怕你老婆落下月子病啊?” 师承岳连连点头哈腰扛下所有,待护士走后朝苏秀叹了口气。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苏秀没有回答,泪水突然从她干枯的眼眶里涌出,她掩面啜泣,一双皮包骨一般的手如同枯枝。 师承岳吓得不知所措,以为苏秀遭了护工虐待,正要叫护工过来对峙,却被苏秀出声阻止。 “不是别人的错,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苏秀低估了激素对人体的影响力,高估了自己心理的承受力。 在儿子被送走的第三天,她的情绪崩溃了。 她以为自己并不会因为骨肉分离而痛苦,毕竟她自认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可是为了自由连爱的男人都可抛弃的女人啊,现在不过是将寄生在她肚子里的胎儿还了回去,她应该高兴才对啊! 她终于把一切都割舍掉了,那个男人再也无法束缚住她了! 如此不停反复催眠着自己,苏秀在深夜的病房里,笑着笑着便哭了。 产后宫缩的疼痛在提醒着她,每天排出的恶露在提醒着她,发胀溢奶的乳房在提醒着她……她有过一个孩子。 那曾是她和爱人满心期待的孩子,闭上眼就能回想起男人俯首在她肚前聆听的画面。 他用好听醇厚的嗓音唤着孩子的名字,一声一声,叫着“慧慧”…… 苏秀骗不了自己,不论她用什么样恶毒的字眼去形容那个孩子,也改变不了那是她亲生骨肉的事实。 那是她和二哥的慧慧,会睁着乌黑眼睛冲她眨眼的慧慧。 短短七天的喂养,便已建立起了难以割舍的深厚纽带,每当想起这个孩子是她亲手送走的,她便泣不成声。 “承哥,我后悔了……我不该送走他的。”苏秀捂着脸搓散了泪水。 师承岳坐在她病床旁叹息:“你看看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孩子已经在郑毅手上,想再要回来,难上加难啊!” 他早提醒过她将孩子留下,是她一意孤行,结果落得这副模样。 就在这时,隔壁床位的婴儿床里传来哇哇哭声。 当初苏秀怕一人入院无聊,特意叮嘱要了双人间,好有个说话搭子,结果现在看来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眼睁睁看着别人家母子欢聚,苏秀却要承受母子分离的痛苦…… 师承岳怕苏秀听到哭声后会更加崩溃,连忙撩开帘子想叮嘱几声,却发现隔壁病床上空无一人,只有婴儿床里的小孩儿在扑棱大哭着。 这家人是怎么回事?不仅瞧不见产妇,连个照看小孩儿的家属都没有? 师承岳正想着去找护士联系家属,却被苏秀拽住了衣角:“承哥,去把孩子抱过来。” 见男人犹豫,苏秀有些激动地推了他一把:“快去,孩子可能是饿了。” 师承岳不理解苏秀在想什么,但还是老实来到小床边。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只找到一个空的奶瓶。 “这家人怎么回事,奶粉都喝完了?” “好了别废话了,快抱过来!” 在苏秀的催促之下,师承岳抱起婴孩儿送到她怀中,只见她熟练地解开了衣襟,将乳头递到婴孩儿嘴边。 闻到奶香的小不点立马停止了哭声,张嘴咕噜咕噜吸吮起了乳汁。 很神奇,明明形容枯槁,苏秀的乳汁依然充沛,可见护工确实有在好好照料她,只是她自己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再度感受到乳房被吸吮的感觉,苏秀心里荡漾起暖意,指尖轻轻触碰小孩儿圆鼓鼓的小腮,她兀地笑了。 看着这样的画面,师承岳屏息凝神,不愿打破这份祥和。 小不点吃饱后便闭上眼安静睡去,苏秀抱着她迟迟不肯撒手,让师承岳心里浮起担忧。 若孩子的亲生母亲回来,他该怎么解释他们擅自抱走孩子并喂养的行为呢? 哪怕他们只是出于好心,也会被对方误解吧? 指不定还会被当做拐卖儿童的人贩子…… 看到苏秀对怀中小孩儿爱不释手的模样,师承岳心下的担忧更深了。 她要是不肯把孩子还给人家怎么办? 她会不会精神失常把别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误以为别人要抢她的孩子? 儿时看的电视剧《情深深雨濛濛》里,李可云发疯的片段在师承岳的脑瓜里无限循环播放着。 苏秀可千万别变成那样啊! 师承岳不敢轻举妄动,脑子里想着该怎么给隔壁床的人解释,可一连几个小时都没等来隔壁床的人,反而先等到了苏秀怀里小家伙拉出的臭臭。 “哎哟,没想到你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拉的粑粑也是这么臭啊!” 师承岳好歹也帮苏秀儿子换过纸尿裤,挽起袖子,熟练帮小不点换了尿布。 趁现在孩子离了苏秀身,师承岳把孩子放回了隔壁的小床里,嘴里小声嘀咕:“这家人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见孩子是个女儿就丢下不管了吧?” 他记得隔壁床的产妇这是生的第三胎,前两个孩子都是女儿。 从产妇的吃穿用度上看,也不像是富裕人家,执意要生第三胎,估计是想要个儿子? 难怪那产妇总会念叨说羡慕苏秀,是羡慕她生了儿子? 师承岳是土生土长的椿城人,不理解外省人重男轻女的心思。 这时,一名护士进了病房。 “你就是七号床的家属?”护士问师承岳。 “不不不,我是八号床家属,见这边小孩儿没人照顾,所以才……”师承岳急忙解释,生怕被人误会了去。 “哦,七号床产妇突发产后栓塞去世了,如果见到七号床家属,通知他们赶紧去办理手续。” 护士如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通报完隔壁床产妇的死讯,急忙赶往了下一间病房。 师承岳与苏秀无言对望,一时还未反应得过来。 两天过去,七号床的家属依然没有出现,医院选择了报警,这期间都由苏秀帮忙照看着孩子。 这位突然没了妈妈的小可怜填补了苏秀失去儿子后空落落的心,而苏秀充沛的乳汁与悉心照料也让这位婴孩衣食无忧。 有了这位小不点的陪伴,苏秀一天天恢复精神,容光焕发,俨然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师承岳在高兴之余,心下也暗生忧虑。 若是这孩子的亲人找到了,苏秀会不会再一次遭受失去孩子的打击? 而且,这孩子的原生家庭也不一定会让她幸福美满。 国家只开放了二胎政策,这家宁愿罚款也要生三胎,想必对男孩的执念很深…… “承哥。”苏秀一声呼喊打断师承岳的思绪,“我想请你再帮个忙。” 看到她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怀中孩子绒软的发丝,师承岳基本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你这忙可是一个比一个难度高啊!” 之前是让他把孩子送回给前夫哥,这次又是要让他抢孩子了吗? 可真刑啊! 师承岳记得,那位产妇是和秀秀同一天生产的,可产妇的家属却一天都没出现过。 因为没有人照顾,产妇营养跟不上,下奶迟不说,奶水也不充足。 在师承岳回来的那天上午,七号床产妇在护士查房时被发现面色乌青,被紧急送去抢救。 但由于发现得太迟,错过最佳抢救时机,产妇的生命没能挽回。 “以承哥你的能力,应该不会太难的……”苏秀拿着玩具逗小孩儿,脸上虽是慈母的暖笑,在师承岳看来却是魔女的邪笑。 好在事情的后续发展并不需要师承岳去做违法乱纪的事,经过警方一周的调查走访,七号床产妇的家属找到了——在另一家医院的停尸房里。 产妇的直系亲属均已在早年去世,婚后和丈夫一家生活在这个北方二线城市的郊外小村里。 后来夫妻俩跟着包工头打工,近几年吃住都在工地上,两个孩子留在村里交给奶奶照顾。 因为不注意避孕,妻子意外怀上了三胎,在妻子发动的那晚,丈夫才急忙把妻子送到医院。 确认母女平安后,丈夫赶回村里去接母亲来医院照顾妻子。 两个女儿叫嚷着要看妈妈和妹妹,丈夫便也带上女儿们一起。 原本将是合家欢的大团圆,哪知一家人乘坐的中巴车在途径山路时发生了侧翻,一家四口都丧了命。 而在医院苦等丈夫归来的妻子,也因无人照料行动不便形成静脉血栓而意外离世。 此时苏秀怀里的小生命,正是这一家人最后的血脉。 “我要为自己之前的言语做更正。”师承岳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告知给苏秀,“警察在调查遇难者随身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些。” 一双手打毛线小袜子以及一顶手打毛线小帽子,均是崭新的,应该出自奶奶之手。 两幅用画报册的彩纸剪贴而成的手工画,应该来自两位姐姐。 一个用牛皮纸紧紧包裹起来的绒盒子,里面放着一把玉制的宝宝锁,用红绳串成了项链。 虽然不是什么高品质的玉石,但于这个家庭来说绝对算得上一笔不小的支出了。 “这个家庭很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无关乎这个孩子的性别。” 因为两位姐姐的脖子上也有同样款式的玉石锁吊坠。 这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一家人在得知妹妹出生之后都迫不及待想要来医院见上一面。 只可惜,造化弄人,小家伙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就成了孤儿。 “就叫她慧慧吧。” 得知小女婴并非遭到家人抛弃,苏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生更多怜惜。 她看着小不点乌黑剔透的双眼,心中曾经被撕裂的那一块儿终于得到了填补。 “慧慧呀慧慧,你是带着全家人的期望降生的,今后也要连同他们的份儿一起,幸福快乐地活下去呀!” 在师承岳的帮助下,苏秀成功领养了苏慧,并将她视为亲生,独自抚养到现在。 郑毅听苏秀讲完苏慧的身世,不由得苦笑一声:“这个‘好消息’听上去真让人心疼。” 苏秀也附和道:“是啊,这孩子本该有一个大家庭,有爱她的爸爸妈妈以及姐姐奶奶,却一下子成为了孤儿,又跟了我这个单亲妈妈。” 郑毅顿了顿:“我是说你。” 苏秀:? 郑毅又是一身叹息:“既然当时那么后悔,为什么就不愿回来呢?” 听到她描述自己当时形容枯槁的模样,郑毅的心都在绞痛,紧接着又是一阵后怕。 若不是有苏慧治愈了她干涸的心,他是不是很有可能见不到她了? ==== 【IF线:枯萎之花】 2020年12月,苏秀在医院待产时选择了安静的单人间病房。 将儿子送走后,苏秀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三个月后仍无法恢复,形容枯槁,精神脆弱,根本无法参加工作。 她是一朵枯萎之花,每天以泪洗面,得知自己无法再振作,更无法实现科研理想,她从二十楼跳下,结束了本该灿烂的一生。 十八年后,将儿子抚养成年的郑毅来到苏秀自杀的这栋楼,从同一个地方纵身跃下…… 结局:双BE 097认亲【3000字】 在东厢房里“厮混”好几天,郑毅终于在完全康复的那天得获“解封”。 郑毅起了个大早,为了不吵醒还在熟睡的苏秀,他蹑手蹑脚洗漱完毕,去北边堂屋露了个脸。 好家伙,一进门才知晓这屋里有多热闹。 除了郑毅的父母儿子,还冒出了两大两小。 “哟,姐夫!”正在督促儿子吃早饭的炎祎看到郑毅走了进来,急忙热切地给他打了声招呼。 郑毅愣了一下,看到炎祎的那刻才终于知晓苏秀为什么能找到他了。 前几天陈自力那厮突然给他打了个没由头的电话,第二天苏秀就找上门来了…… 他当时还纳闷陈自力何时这么关心他了,原来是为了帮苏秀逮人呢! 一直只记得陈自力是炎祎同母异父的哥哥,却忘了陈自力同样也是苏秀的表哥啊! 唉,大意了! 郑毅将目光移向屋内另一个陌生女人,炎祎热情地刚开口一句“她是我哥的——”,就被对方一阵假咳声给打断。 廖依依给炎祎递眼色,用口型比对着“保密”二字,这才让炎祎改了口:“我哥的熟人。” 郑毅见她们俩神神秘秘,兀地冷笑点点头:“哦,就是那个‘玩石头的怪女人’对吧?” 廖依依脸一下子拉得老长,“唰”一下拍案而起:“那傻大个在背后是这样称呼我的?!” 郑毅笑而不语,只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 只见廖依依咬牙切齿地坐了回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陈自力,你给老娘等着”之类的狠话。 郑毅偷笑着去往厨房,心里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陈自力敢跟他玩偷袭,那就别怪他也来点暗算。 “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今天的早餐是老郑亲手包的抄手,皮薄馅多,大人小孩都爱吃。 郑毅也想来一碗,被亲爹甩了个白眼:“没了,剩下那些是秀秀的,你想吃就自己煮面吧!” 郑毅:…… 郑毅给自己下了二两小面,端着面碗回到堂屋,坐在了苏慧旁边。 自从得知这小丫头的身世之后,郑毅总是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她。 他对她的感情是复杂的,既感谢她挽救了苏秀,又嫉妒她被苏秀独宠。 他们家聪聪都没这待遇呢……那可是她亲儿子啊! 郑毅心情复杂地嗦着面条,突然旁边的小丫头朝他发问:“我妈妈还好吗?她不会被你吸干了吧?” 桌上的大人们瞬间禁了声,瞪大了眼朝这边望了过来,郑毅也是吓了一跳,面条都呛进了鼻腔里,咳了好几下。 大人们当然清楚东厢房里每天都在上演着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可小孩子怎么也能说出这种话的? 郑聪这时急忙开口挽回老爸的尊严:“都说了公蚊子不吸血!” 哦,原来是在说蚊子啊。 大人们顺着小孩儿的思路附和,互相递着“理解”的笑,唯独郑毅还在尴尬。 尊严是挽回了,但不多。 苏慧依旧盯着郑毅上下打量:“说不定有进化出吸血功能的公蚊子呢?大蚊子叔叔身上一定藏得有叮人的口器!” 餐桌上,除了郑毅,大人们都在憋笑。 童言无忌,小丫头看似说话无厘头,但隐约好像也没有错。 就是大蚊子叔叔能叮人的地方不长在头上,跟口器也就一字之差罢了。 ** 苏秀睡醒之后,裹着严实的冬衣来到堂屋。 一碗热腾腾的红油抄手她只吃了一半,剩下的都进了郑毅肚子里。 慧慧聪聪诧异地看着各自爸妈,不理解他们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亲密。 小丫头甚至跟在郑毅屁股后面去了厨房,一边盯梢他洗碗,一边发问:“你什么时候跟我妈妈这么亲近了?” 郑毅笑了笑:“她在你这么大岁数的时候就已经跟在我后面叫我哥哥了。” 潜台词:我们一直都是这么亲近的。 苏慧歪着头眨了眨眼:“你是我爸爸吗?” 郑毅身子一顿,放下手中的碗在她跟前蹲下:“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说了不算,你妈妈说了才算。” 堂屋这边,苏秀吃完早饭没事做,便围观两个小男孩下五子棋。 杨凯旋嚣张得很呢,说起手让郑聪两个子也能轻松赢他。 郑聪见这臭弟弟这么狂,接下他的挑战,结果不到两分钟就惨败。 作为大杨凯旋半岁的哥哥,郑聪不服气,又来了两局,结果没一次能撑过五分钟,输得落花流水。 他自是不知道杨凯旋虽年纪尚小,却是五子棋高手,好些大人都不一定能赢过他。 五子棋看似规则简单,只要五颗子连成一排就算获胜,但这其中的阵法布局才是通向胜利的关键。 苏秀在一旁看了几局,发现炎祎这儿子分明是内行欺负外行,霎时坐不住了:“聪聪,苏妈妈帮你赢回来。” 她接替郑聪坐了下来,朝小外甥扯了个和善的笑:“果果,姨姨不以大欺小,换我起手让你两子。” 杨凯旋浑然不放在心上,甚至还嘚瑟地放出豪言:“独孤求败!” 然而当棋局进行到五分钟后,杨凯旋认输了。 苏秀不仅起手让了他两子,在棋局中间又让了他五子,哪怕是这样,他也还是输了。 郑聪见苏秀如此厉害,激动得想拜苏秀为师,刚扒拉上她的手,小不点顿时想起了什么,又一脸顾虑地低下了头。 苏秀急忙抓住他的小手,大掌将他包裹,愧疚地向他道歉:“对不起,聪聪,在医院的时候,妈妈没有鼓起勇气和你相认,是妈妈的错,你能原谅妈妈吗?” 郑聪顿时红了眼眶,倔强地睁着双眼看向苏秀:“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孩子,却还要假装不认识我?为什么?” 他责备的眼神如利刀,一下一下割着苏秀的心脏。 “对不起,聪聪,我们分隔那么久,我怕你会不认我,怕我达不到你心中妈妈该有的形象……今天以前,我不是个好妈妈,但今天以后,我会努力成为聪聪的好妈妈,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苏秀替他擦掉脸颊上的泪,同样红着眼眶向他发出请求。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心里仍有些不确定:“那你还会离开我吗?” “不会了,妈妈会陪在聪聪身边,和聪聪过每一个生日,带聪聪去看美丽的景色,讲聪聪爱听的故事……今后聪聪每一件人生大事,妈妈都会参与其中,不会再让你孤单。” 听到苏秀的承诺,郑聪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大哭着冲进妈妈怀里,不停唤着“妈妈、妈妈”。 苏秀回抱住儿子,同样激动得流下泪水。 时隔六年,她终于能再度将她的孩子拥入怀中,亲耳听到他的呼唤。 他的啼哭与六年前分别时一样洪亮,只是这哭声里不再有分离的哀伤。 重逢相认的喜悦感染了屋里所有的人,祝贺的掌声不由得响起。 这时,郑毅领着苏慧从厨房回来,看到感人的母子相认画面,他下意识瞧了眼身旁的小丫头。 注意到郑毅的视线,苏慧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小丫头眨了眨眼,内心知晓了自己在厨房问出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叔叔的儿子在她妈妈怀里喊“妈妈”,那他自然而然也就是她的爸爸……咯? 郑毅瞧出苏慧脸上的困惑,拉着她的小手将她牵到苏秀身旁,对着屋内所有人郑重宣布。 “如大家所见,秀秀是聪聪的亲生母亲,当年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俩不得不分开……慧慧是聪聪的双胞胎妹妹,是我和秀秀的女儿。” 隐瞒慧慧领养的身世,将她认作聪聪的双胞胎妹妹,是郑毅与苏秀的共同决定。 反正两个孩子都是同一天出生,只要不做亲缘鉴定,谁也不会知道真相。 尤其是慧慧,这丫头太聪明了,苏秀怕她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会胡思乱想。 还有聪聪,苏秀欠他六年的母爱,她不想儿子把苏慧当作抢走妈妈的外人。 所以,就让他们成为亲兄妹吧! 当年爸爸妈妈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而分开,但正是因为有他们兄妹俩作为亲缘的纽带,他们一家人才能在多年之后再次团聚。 其实,没有这一番解释,两个小不点也并不会排斥对方。 他们本就相处融洽,在得知彼此是双胞胎兄妹后,两个小家伙连连大呼“难怪我们这么有默契”。 见儿女们这么快接受了彼此的新身份,苏秀也算松了口气,郑毅则直接给两个小家伙照了张合影,发在了自己的朋友圈里,并配上文字: 【儿女双全,一家团员。】 消息一发出,郑毅的微信就开始叮咚响,甚至还有发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询问小聪聪身边多出来的小妹妹是谁。 郑毅自是要好生炫耀一番,不仅老婆回来了,还多出了个可爱的小女儿,这不把他那帮发小死党们看红眼啊? 好巧的是,后天便是慧慧和聪聪的生日,郑毅打算借这一家团员的机会给儿女们办一个有纪念意义的生日派对。 订好蛋糕,买好礼物,等小不点睡着后偷偷布置堂屋,本想着小家伙们醒来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先迎来了一帮不速之客。 098恰巧【3000字】 四合院外的空地上停了一排豪车,郑毅苏秀听到动静出来查看,两人刚跨出大门,就被一拥而上的一群人喷得满头飞雪与彩带。 苏秀吓得惊叫,郑毅急忙将她护在怀中,朝这帮不速之客大声呵斥:“什么人!搞什么鬼?” 一行人将手中的飞雪、彩带喷光之后,这才哈哈大笑道:“大哥,咱们给了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还不赶紧谢谢咱们?” 郑毅将糊在头上的彩带扒拉下来,这才看清了这帮人的样貌。 李宰、刘哲、郭斐然、雷巽……都是他们当年大院时期的发小死党们。 连在外省担任公职的老二和老六都到了场,老三更是连夜订了飞机票从国外赶了过来,就为了约好一起给大哥来一份“惊喜”。 上一次他们九人一个不差地聚在一起,还是郑毅苏秀婚礼的时候。 “狗东西,还‘英雄救美’呢,没看到吓着你们大嫂了吗?”郑毅咬着牙朝李宰踹了一脚,脸上却挂着笑。 李宰机灵躲过,绕到苏秀身旁跟她打小报告:“小八,你看大哥在朋友圈里那副嘚瑟样,你可千万要治治他啊,不然这声‘大嫂’我们可不喊哦!” 郑毅扬起手来佯装要打人,李宰赶紧躲到苏秀身后连忙呼喊“大嫂救命”,可算是把郑毅的弱点给拿捏透了。 一群人哄笑连连,给冬日的乡下小院里增添了不少欢快气息。 聪聪慧慧一觉醒来,发现院里一下子变得好生热闹。 不仅来了一帮叔叔阿姨,还有一群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郑毅苏秀带着两个小不点给发小们介绍,顺便也把叔叔阿姨以及他们的孩子介绍给今天的两个小寿星。 炎祎带着儿子在外围看热闹,忽地瞧见郑毅转过身来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炎祎一脸迷惑地来到郑毅身旁,瞧见他笑着指了指自己正对面的一位女性:“你跟秀秀说的‘小主播’是不是就是她?” 秀秀?小主播?说? 将这几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炎祎霎时反应过来,看了眼郑毅旁边的苏秀,又看了眼郑毅对面的女人。 “你实话实说就行了。”郑毅笑得轻松,反倒让炎祎压力重重。 这时郑毅对面的女人先行开了口:“您就是‘火火儿’吧?记得在火妖平台时的ID叫‘阿怡’?我在火妖的时候听说过您。” 炎祎打量着女人的面容,试探性地问:“你是‘端华晚钟’?” “是‘妆华晚钟’。”女人和蔼地笑着纠正。 “对对对,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炎祎急忙道歉,然后看向苏秀点点头,“是她。” 炎祎故意说错一个字,就为了确认对方的真假。 毕竟眼前这位端庄高雅的女性和她印象中的那位“妖艳贱货”相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炎祎在火妖平台直播时并不关心除游戏区外的其他主播,知道“妆华晚钟”这个ID还是从她室友兼同事的傅秋那里听来的。 傅秋擅长各类变装,是火妖平台聊天区的小热门主播,点子新颖,热梗频出,放眼整个聊天区都没有她的同类型竞争对手。 但“妆华晚钟”突然出现之后,傅秋的热门地位遭到了撼动,两人曾几次在直播PK中相互杠上,火药味十足。 炎祎会把记忆里的“妆华晚钟”打上“妖艳贱货”的思想钢印,也是傅秋每天时不时在耳边念叨的结果。 这两人是天生的死对头,哪怕后来“妆华晚钟”退出直播圈了,傅秋谈起这人都是气得牙痒痒。 炎祎纳闷,如果对面这位女性就是“妆华晚钟”,那岂不是就是郑毅当年在外偷吃的对象吗? 怎么这人会出现在这里? 苏秀同样也有这样的疑惑,毕竟之前一大群人在做介绍的时候,苏秀得知这女人是老七雷巽的妻子…… 郑毅把雷巽也叫了过来,开诚布公地解释当年发生的事实真相。 老七雷巽作为互联网发烧友,常年混迹在各大社区、论坛以及各类私人聊天群里,利用收集起来的数据测绘用户画像。 某天,雷巽偶然收集到一串消息,是一群人预谋对某平台女主播实施侮辱,连时间地点都计划得十分详细。 他们打算在平台举办主播线下见面会时,偷偷将女主播带离会场。 雷巽看了眼时间,这串消息发布于两个月前,而今天恰好就是线下见面会举办的日子。 他没有选择报警,一是若这帮人只是口头上说说,那他就成了报假警,二是他也不好解释自己是如何获取这些消息的,别反倒把自己送进去了,三是线下见面会在遥远的申城举办,他根本不清楚当地的具体情况。 可他又实在良心不安,见郑毅恰好就在申城开会,便将此事告诉了郑毅,看他能否帮忙想想办法。 巧就巧在郑毅入住的酒店与线下见面会举办的酒店是同一家。 他刚从外面回到酒店,在地下车库的某一角发现三男一女在纠缠争吵。 很快女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郑毅察觉到不对劲便上前查看,在三个人男人准备把女人塞进车座里时将他们拦了下来。 郑毅曾是部队里优秀格斗兵王,轻松制服了三个男人,他一边叫杜亟报警,一边将受惊的女人扶起,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她缓过劲儿来。 只是郑毅没想到,他扶着这位女主播去总台给她开间房间休息的画面,被同样来参加主播线下见面会的炎祎给撞见了。 他将女主播送到房间便主动退了出去,本是想去叫杜亟来帮忙照看,哪知在走廊上就碰到了来“抓奸”的炎祎。 那时郑毅和苏秀刚结婚不久,为了打造自己“花花公子”的人设,确保苏秀不会怀疑他和她协议结婚的动机,郑毅没有向炎祎解释自己的行为。 他选择将错就错,向炎祎“坦白”自己和苏秀是开放式婚姻的“事实”。 炎祎是苏秀的表妹,有炎祎的“证词”,苏秀一定不会怀疑。 同时他也想试探一下苏秀,想看看她在知道他和别的女人开房时是否会吃醋嫉妒。 只可惜郑毅赌错了,炎祎并没有将他开房的事立马告诉苏秀,而是在时隔十多年后他们俩闹最僵的时候抖了出来。 “嗯,还真是挺巧的。”苏秀听完几人的解释,笑着说道。 恰巧那些人要猥亵女主播的消息被老七截取到,恰巧郑毅住的酒店和见面会是同一家,恰巧郑毅回来时撞见了案发现场,恰巧两人搂着去开房的画面被炎祎给看见…… 郑毅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不就是这么多‘恰巧’组合在一起的结果吗?” 他和苏秀纠纠缠缠的这近三十多年,不也是各个“恰巧”拼凑在一起的么? 若他早在高中时就向她表白心意,若他在新婚夜当晚拒绝开放式婚姻,若他在离婚时坚决不同意……估计都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 庄宛柊见苏秀不太相信,只好拿出手机翻出自己当年拍摄留档的立案回执、法院判决书等。 在对照了回执上的案发时间、判决书上的判决时间以及照片的拍照时间可以断定,线下见面会的那天确实在庄宛柊身上发生了猥亵案。 看到这里,知道自己又惹乌龙的炎祎只能无语甩锅给郑毅。 “怪姐夫你自己不讲清楚,可不是我的错哦!” 一声“姐夫”把郑毅毛躁的心给抚得平平整整。 “我怎么会怪你呢?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原来秀秀是会吃醋的。”重获“清白”的郑毅搂住苏秀,一脸暗爽地亲了口她的脸蛋。 苏秀白了他一眼,小声骂了句“幼稚”,脸上却浮起红霞。 不得不承认,在得知郑毅和某个小主播有染的时候,她确实既失望又生气的。 失望于郑毅对她撒谎,生气于自己对郑毅的在乎。 原来她竟是这么在意郑毅的,根本不像她以为的那样豁达。 苏秀回顾自己前二十多年,她所有看似满不在乎的举动,竟都暗含着对郑毅的执着。 在初夜得知他还是处男时会窃喜。 在初夜后极力劝阻闺蜜不要再妄想他。 在和他分别后会拿他和别的男人比较。 在新婚夜得知他熟练的床上技巧而吃味。 在婚后他常不归家时出去寻欢作乐报复。 在给他戴绿帽后故意告诉他看他的反应…… 她只和他结过婚,只给他做过口交,只吃过他的醋,只生过他的孩子…… 原来,她远比她自以为的,还要更加爱这个男人啊。 ** 是夜,郑聪聪与苏慧慧两个小朋友,吃到了他们六年人生中最甜的蛋糕,收到了最厚的红包,最多的礼物以及最美的祝福。 他们头一次见爸爸妈妈笑得如此甜蜜幸福,在吹灭生日蜡烛时,两个小不点不约而同许了一样的愿望。 希望今后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般,快乐永驻! 然而他们的这个生日愿望在回到南山之后好像就不起效了,爸爸妈妈好不容易住在了一起,却又突然闹僵了。 小不点们不明所以。 之前不是还在开开心心讨论什么“复婚”吗?怎么一下子又互相不理对方了? 099团圆【3000字】 回到南山,苏秀带着慧慧住进郑家的别墅,便开始与郑毅商讨复婚的事。 苏秀想着就是再去领一本结婚证的事儿,不需要太复杂,但郑毅却想再办一次婚礼。 好家伙,都老夫老妻了,还整那么多繁复的礼节做啥? 十二年前都办了两场婚礼了,办上瘾了是吧? 郑毅却不赞同:“当年你只把那当做是协议婚姻,这次是我俩真心相爱,自然是要重办一场的!” 苏秀嘴角抽抽:“你不嫌麻烦,人家宾客还嫌麻烦呢!差不多得了啊!” 哪有同一对人办三场婚礼的? “你也不怕被人笑话你是公司经营困难,想收份子钱发结婚财呢!” 郑老总却是霸道哼笑:“我郑毅像是那种没用的人吗?不仅不收宾客礼金,还反送大红包!看谁敢乱嚼舌根!” 苏秀无语,极力想要阻止男人那妄图“撒币”的土豪行为。 “我这次去桃花源耽搁了太多工作,需要猛赶进度。” 她还要忙着工作呢,可没时间应付婚礼。 郑毅大手一挥,说不需要她操心,所有事情他会安排好,她只要腾出一天时间出来就行,实在太忙,半天亦可。 苏秀还是不同意,强行中断了商讨,躲进了研究所一连好几天没回家。 她不想办婚礼的主要原因,还是不想惊动她的父母。 自从回到椿城也有三个月了,她至今都没有联系过苏诚松和杨玉。 当年她是偷偷离开椿城的,苏诚松杨玉用尽了一切方法想劝她回来,都被她狠心拒绝。 苏诚松见劝不动也就放弃了,只要女儿平安无事就行。 但杨玉却很固执,不仅执意要她回来,还放出狠话如果不回来就断绝母女关系。 起初杨玉逮住郑毅“婚内出轨”的事在老小区里天天大闹,要郑家给个说法,结果离婚时,女儿竟然不要男方财产,把她气得够呛。 结婚六年,什么也没捞到,还平白送人郑家一孩子?哪有这样的理! 结果追问之下才知道,女儿肚子里的竟是不知从哪里混来的父不详! 杨玉彻底歇斯底里,吵着让苏秀要么打胎,要么向郑毅索要财产。 苏秀忍受不了母亲每天的白眼与吵闹,将原本在椿城安胎的想法改为了去外省,以图个清净。 至今回想起母亲当时狰狞的面孔苏秀都不愿面对,哪怕回到椿城之后她也没再主动联系过父母。 可自桃花源重遇儿时发小后,想必她的父母也一定知晓她回来的消息了,同样也一定知道了聪聪慧慧的事…… 苏秀当年为了骗郑毅相信她怀的是父不详,连她自己父母也一起骗了进去,却也看清了自己在母亲心中的价值。 杨玉一直只把她当做随意打扮的洋娃娃,当她做出不符合杨玉预期的行为时,这位母亲强烈的控制欲能让她感到窒息。 好在那句“断绝母女关系”出自杨玉自己之口,苏秀心里也没有太多负担,心安理得地享受自由的生活。 但若是要举办婚礼,那就一定要请亲朋好友吧? 当年两家人这么熟悉,彼此之间那么多共同亲友,若杨玉知晓了婚礼场地,谁能保证她不会来闹场呢? 苏秀以不回家的方式逼郑毅放弃办婚礼的念头,但男人也是心有不甘,同样提出条件:“不办婚礼可以,那至少也得戴上我们当年的婚戒吧!” 那对婚戒是郑毅找顶级设计师定制的,不仅戒指内侧刻有他们两人的名字,戒身里还藏有他们两人的发丝,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发婚戒”。 然而听到郑毅这个要求时,苏秀直接懵逼了。 那婚戒,早在他们当年离婚之前就被她弄丢了啊! 苏秀无奈只得坦白自己弄丢戒指的事实,郑毅听后也闹起了情绪,两人一时又搞僵了。 自知理亏,可又拉不下脸向郑毅低头服软,苏秀只得以逛街散心的名义约炎祎廖依依出来,再向她们询问询问有没有什么追夫良方。 可这俩位,一个是钢铁直女,一个是二次元死宅,两人从小到大谈恋爱的次数加起来还抵不上苏秀大学一学期多呢。 苏秀自己就更别说了,从来都是男人追她,什么时候有过她追男人的道理? 三个臭皮匠也凑不出个诸葛亮来,苏秀无奈只能电话寻求场外群众的帮助,找到了向燕妮。 向·言情大神·狗头军师·燕妮十分自信地拍拍胸脯:“放心,自古‘女追男隔层纱’,他想要婚戒,你重新搞一对给他呗!” “就这么简单?”苏秀质疑。 “当然,不过你也不能随便挑一对敷衍了事,要有你的真心在里面,例如他当初定制的戒指里有你俩的结发,这种小巧思你可以借鉴一下呗!” 有了向燕妮的建议,苏秀心里似乎有了方向,当晚跑去敲郑毅书房的门。 郑毅等了几天终于等到苏秀主动来找,他按捺住性子,想看看她打算怎么哄,却看到她举起了手中的剪刀,笑容充满目的。 “二哥,我看你头发有些长了,帮你修剪一下吧?” 郑毅:……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没等郑毅拒绝,苏秀就已经来到他身后了。 她抖了抖塑料餐布,围在郑毅脖子上,摁着他肩膀让他坐好,手拿着剪子动作麻利地剪了起来。 怕被她手中的剪子误伤,郑毅只好乖乖不动,咔嚓咔嚓的剪子声没响两下,苏秀就尴尬得下不去手了。 郑毅赶紧点开桌前的摄像头,看见电脑显示器上自己那如狗啃一般发型,不由得发出冷笑。 “苏秀,你玩我呢?” “哎呀,人家第一次嘛。”苏秀冲着摄像头吐了吐舌头,显示屏里美艳的女人用着她从小到大屡试不爽的撒娇大法,“二哥,你让我多试几次,以后就熟练了呀。” 一声“二哥”让郑毅彻底没了脾气。 他起身去找来电推子,自己动手给自己推了个寸头。 嗯,以前在部队学会的手艺还没生疏。 苏秀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扫帚清扫掉地面上的头发,时不时拿目光打量男人。 郑毅感受到她的视线:“怎么了?” 苏秀笑着咽了口唾沫:“果然帅的人,颜值是不会被发型影响的。” 寸头的二哥,竟然有种西装暴徒的感觉,让她更爱了呢…… 郑毅看穿了她想做什么,但又念着自己还在生气,只能假咳一声,作势要把她赶出书房。 苏秀也没跟他磨叽,扫完头发就出了屋,徒留他一人坐在原处发愣。 郑毅:? 不对啊,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 按以往不该是直接霸王硬上弓吗? 郑毅怨偶一般地在书房等了一晚上,直到外面走廊灯都熄了,这才不得不确信:苏秀是真的没想睡他。 ** 时间不知不觉又快到一年年底,苏秀刚和郑家老小一起过完小年夜,就接到了父亲苏诚松的电话,希望今年能一起过一个团圆年。 苏秀没有犹豫便答应了,只不过除夕那晚只有她一人回了苏家,没有带上郑毅以及聪聪慧慧。 这是苏秀回到椿城后过的第一个除夕,苏诚松按杨家的惯例邀请了苏秀的二姨以及大舅。 年夜饭桌上,苏秀没有动几下筷子,杨玉见状,淡淡地向她问了声:“你又和郑毅在一起了?” 苏秀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下,埋头,食难下咽。 杨玉面无表情地舀了一勺清水豆腐在苏秀碗中:“吃这个吧,清淡易消化。” 苏秀拿碗的手抖了抖,向母亲扯了和解的个笑,母女俩在平淡的互动之下找到了彼此的平衡。 ** 苏秀没有在苏家过夜,晚上十一点过后便驱车离开了。 车子行驶到滨江路的时候,她方向盘一打,往江滩的方向开去,在规划的临时停车场下了车。 据说原本的停车场应该还要再往前一些的,但前几年因为出过车祸,市政考虑到江边游客的安全,禁止车辆再往前走。 苏秀没有向人群集中的歌剧院以及江滩公园走去,她逆着人流,朝记忆中的江滩慢慢步行。 江对岸的中心半岛上空,灯光秀与无人机展在不停变换着图形与花样,但这些都无法吸引她的注意。 人越来越少,可前方矗立的某个人影却在一点点变得清晰明亮。 背后传来人们呼喊的倒计时。 十、九、八…… 苏秀跟着倒计时奔跑起来。 还有五秒、四秒…… 她平跟鞋踏在水坑里的响声和倒计时一起朝男人接近。 他发现了她,转过身来。 三、二、一…… 她扑入他的怀中,连同礼花的炸响一起向他送出祝福。 “生日快乐,二哥。” 郑毅稳稳接住,将她搂在怀中,情不自禁垂首与她深吻。 二十四年过去,他终于在约定之地等到了她,热泪如同他难以遏制的深情一起,化为激荡的喘息,在两人咫尺间交汇融合。 “这就感动得哭啦?”四唇分离时,苏秀笑着替他抹去脸颊上的泪痕,从他怀里退出半步。 她将大衣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强行塞进男人手中。 郑毅愣了愣,明显感觉到那是一个方盒。 苏秀则当着他的面,将盒子朝向他打开,借着新年绚烂的夜光展示里面的钻石对戒。 “亲爱的二哥,你愿意和我重修旧好,破镜重圆吗?” ==== 作者有话说: 意外发生了∠( ? 」∠)_那就下章完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