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永恆》 01田野相遇 「杜鹃花好美阿,果然不负此行。」其中一人道 「可是我之前听过一则传说,不为人知的杜鹃花。」另一人牵紧了他的手道 水好冰冷,你说呢?我尝试着抓紧你,却是徒劳阿。 皋月从官府那儿牵着马往老家走,这次不想要再继续待在那处,即便他给过自己无数次机会,他知道这个官场上有这些贪官污吏是家常便饭,但是他无法容忍自己继续纵容这样的事情,他毅然决然地选择离去,这是最后也是最坏的办法。以前他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一切,那终究是「认为可以」,而不是「可以」。前往自己的老家,在这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跟他说过话,离开那个地方以后他变得一文不值,皋月这时才了解原来那些人为何会死死的霸佔着那位置。 只是难道生为人的价值就只是在那处枯井呼风唤雨吗,他不懂。 有一人从他身后跑过去,那人气喘吁吁地说:「皋月,皋月,你等等我。」 皋月一回头,他道:「角珋?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抱紧了皋月。 角珋不语,他傻傻地抱着他,随后皋月对他道:「角珋,我们…别这样好吗?」 角珋:「为什么不告诉我…皋月你明明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你还不告诉我,就这样离开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 皋月:「不是这样的,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那些因为其实就只是逃避的藉口,皋月不愿意去承认,然而角珋也不会去相信。 角珋:「因为什么,不管以前,现在你总是这样,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同进退,你却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那些说你一点情感都没有的间言间语难道是真的吗,不要这样好不好,皋月。」 皋月只是看着他,对一个人的执着,皋月不懂,那种在心里总是会默默想起他,那种就算是长相在记忆里面模糊了之后还是一心一意的在乎他。只是就算皋月嘴上说的风轻云淡的,他心底又何尝不曾为一人动过真心呢? 角珋再继续道:「皋月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便会成全你,只是以后要是我跟你站在对立面,我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我…」他说不下去,那份情感在他心中却是心照不宣。 角珋对他说:「皋月,我走了。」 皋月正要伸手叫住他,但是那人却道:「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欠。」 皋月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互不相欠?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何必在他要走之前把这些话说得如此明白。欠的是什么,他不懂,那么这样说的话那个离开自己的人是不是也欠了自己不少。皋月让马停下来休息一下,他见一处有座湖泊便带他过去喝喝水。看见湖中自己的倒影,他过然还是在气自己,气自己总去胆小跟怯懦。顺了顺马的毛,皋月坐上他的背,缓缓地离开这湖畔。 天色渐渐地转为橘红色,清风徐来,结在颈后的红丝带背风吹松了,正当他要伸手去抓紧那丝带时风突然加强了许多,那乌黑的秀发就这样的散落在他的肩上。他的皮肤白皙,骨节分明,面容清秀,与夕阳的馀暉构成一幅唯美的画作。 这时一人从他眼前经过,那人道:「这位道长风度翩翩,为何…」 皋月打断他道:「皐某应该无得罪您,何必做出此等之事。」 对方嗤笑一声,他道:「道长到是说说看我做了何等之事?」 皋月没好声好气的对他说:「偷窃等事,何须我多说。」 那人再次笑着,他道:「道长和不与我切磋一番。」说完之后他拔出自己的剑,那把剑上反射着红光,如同血一般的艷红,握柄处像是植物的藤蔓一般,这时皋月想起自己在古册上面看过的神器。那是一株鲜花炼製而成的武器,只是已经失传已久。皋月也抽出自己的剑来应战,天地之间突然安静,只剩下空气之中金属相击的声音,格外清脆。一阵一阵的风颳着田野间的作物,皋月趁那人一个破绽立刻直接衝上去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对方放下手中的武器,他道:「在下名为茆霑,这位道长好身手阿。」 茆霑把东西交还给皋月。原本只是要捉弄一下眼前的人,却意外地发现了对方的好身手,不过这样也罢,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每战必胜的好胜之徒。他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东西。 皋月回他道:「我看大侠并非邪恶之人,您还是好好过日子。在下皋月,往日若有机会再见。」 茆霑回復道:「看道长身上的华贵衣裳,想必您是从朝府过来的吧。是个高官?」 皋月不想再提起再那处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只是冷冷地戴上自己的披肩,坐上马背,说了一声:「有缘再会。」 茆霑这时衝到他前面,皋月坐在马上看着他,皋月正要开口之前茆霑对他说:「我并非邪恶之人?道长您的眼力有待加强阿。」 皋月瞅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离去了。之后茆霑拿起方才从地上上掉落的一只护身符,那上面带着一点点清香,就像是一个人,熟悉的人,他想不想起来。从刚才的打斗他发现此人的身段不是一般人,那些剑法他有点印象却不全然可以说出到底是谁跟他有关係。不过茆霑刚刚也是没有拿出他的全力,毕竟他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方才那风景已经令他着迷的不能自拔,他怎会捨得自己中意的东西受伤害呢。 那天水气氤氳湖畔,有一人佇立在湖畔前,那人起先对他笑了一下,接下来茆霑只见对方落水,自己也跟着坠入到一处濒临窒息的环境,紧接着他自己醒来之后,却是怎么也记不得当时发生的事情。每次都这样,他想了十几年,半点东西都没有,只剩下那模糊的身影,以及一场灭门惨案。 如果他跟那时的事情有关,那么茆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他对自己的母亲的坟发过誓,他会还他一个公道。 皋月在回家的路上接连遇上两个麻烦让他的心情更糟糕了。回到家中一个人也没有,他永远记得那天父亲去世的那一天他被一桩案子绑在官府那处,最后一面的再见都没说到。他只听邻居在他终于有空回来处理后事时说他父亲走之前说过:「我儿子会不会回来都无所谓,他能够在那边好过日子就好。」可是听见这句话谁会开心,身为父母怎会不希望在最后一刻见到自己的小孩呢?所有的悔恨跟不安全都集中在此时此刻的皋月身上,他想要去找那个唯一可以令他心安的东西。那护身符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皋月担心的往今天走过的路上去找,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想要再失去更多所以才会特别珍惜阿。 回到家中的茆霑仔细详端皋月遗留的东西,他看见上面有一个杜鹃花的图案,细緻的刺绣却又不失大方。里面传来微微的香气,让他心神安寧。可这时他感觉得出来有股不一样的气息在蠢蠢欲动。茆霑收起那护身符,唤出自己的剑,念了个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突然冒出,那个人掌一剑面向茆霑挥去,另一人又从茆霑身后出现,眼看两人夹击的他双脚一蹬往上飞越,下面两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急忙煞住脚步往上丢了个法术。茆霑觉得现在不是和在这处打架,他唤自己的剑发出刺眼的红光,下面两人感到不适,他再一个束缚诀一綑,两人纷纷中了招,茆霑将他们拖出屋子,在三人身边立了个结界,他对他们问道:「来者何人?与茆某有何冤仇?」 两人眼见打不赢却也不打算松口地说出实情,茆霑见状本要先暂时打昏他们却突然看见两人身上冒出红色的光点,原本以为他们要再次进行反击,不料却是把自己身上的符咒都引燃,而那些火则是灭火,在燃烧殆尽之前部会消灭的火。这两个人选择这种壮烈的死法想必幕后的指使者必定是个麻烦人物。这已经是茆霑这一个春季以来遇上的第四次袭击了。他知道对方想要的不外乎就是他手中那一把剑,可是一味地派这些小嘍嘍过来这边撒野大抵也只是为测试自己的实力到哪边罢了。 他撤去了结界,看一看天上的星空,把自己的剑收好,一个回头却看见一双清澈的眼眸在自己的眼前。 茆霑笑了笑道:「我说道长,我们的缘分可真的深,您大半夜地在此地到底有何计画呢?」 皋月冷静地答道:「我来这处与你无关,我只是要寻一物。」 茆霑心里有数的想着一定是要找他遗失的护身符,可现在那东西还不能还他,至少是在他找出皋月到底跟自己落水一事有无关联之前他不能给他。 茆霑正要开口时却听见远方的天空传来雷击的声响,他心想大事不妙,方才收完结界之后忘记收起剑气,恐怕是引来更多糟糕的敌人。他对皋月说:「进屋等我。」 皋月本想告诉他如果他需要帮忙的话他可帮他的,可是对方却将自己送进屋子里面,而整栋屋子被垄罩在一处结界之下,结界封得住声音却没挡住景象。皋月看见外头茆霑跟一堆看起来像是士兵的奇怪生物搏斗,只是那把剑刺穿了各式各样的怪物却依旧是乾净的如池里的莲花。反射出来的红光至预言着战场上每个勇于跟这把剑的主人挑战的命运。皋月这时才知道早上跟茆霑过招的自己有多不自量力,那身手跟剑法还有法诀都是凌驾在他之上好几个境界。如果说自己的修为跟凌厉可以超越一般人,那在战场上廝杀的茆霑便是恍如神一般的存在。突然之间结界消失了,皋月眼前出现了一个浑身都是那些怪物异味的人,他轻声地说道:「好了你说你要找什么?」 在皋月来的及釐清自己的思绪的时候他听见对方笑了一下,并念了个诀把自己回復成早上自己刚见到的样子,乾净的完好如初。 茆霑的手伸向皋月的侧脸对他说:「你这是害羞了?」 皋月收起所有情绪,他用手拨开茆霑,正准备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墙边。 茆霑步步逼近对他说:「道长来处跟不会跟那些人一样想要夺走我的剑吧?」 皋月的脸不自觉的发热,他对他说:「在下不会做出那等骯脏之事,你休要胡说八道。」 茆霑觉得不太对劲,皋月就算是害羞他的脸也不应该这么红才对。而且他发现皋月的灵力一直在外放,他有理应当克制住自己才对。茆霑专过身去嗤笑了一声。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内说了一声:「还不打算滚出来吗?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团火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发出声音的说道:「我只是在测试一下这剑的主人跟这人究竟是谁的定力比较好罢了。」 茆霑冷冷地说道:「你以为可以抓住我的弱点吗?我茆霑何时对任何一人动过了情,如果你以为抓地到我的把柄很抱歉你错了。」在一旁的皋月已经听不见他说些什么,他只是不断用自己的灵力来压制住在胸口一直燃烧起来的火。 茆霑继续跟眼前的火说:「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毕竟他跟我一点关係也没有,还是说你认为牵制住他我就会为你所控呢?太天真了。」 那团火烧得更旺,他对茆霑说:「是或者不是不是你说了算,我现在就来验证看看。」 随着那团火的燃烧,皋月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快到崩溃边缘,他知道现在自己种了什么招,也知道对他下手的东西绝对不是低等的妖怪,他顷尽身上所有法力只为让自己可以保持理性。可是他已经在溃堤边缘,又不想在眼前这人面前失态,现在的他就算是会毁损自己经脉也甘愿继续下去。 他看见那个始作俑者在跟茆霑说话,可是他没办法分出更多心思去听他们到底在谈论一些什么。直到过了一会儿他才觉得这样的炙热感被压了一下来,他只见房里剩下他们两人。茆霑走过去搀扶着他,对他轻声道:「没事了,我带你回房间,你需要什么再跟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皋月那张脸庞给吸引了,那个微微紧蹙的眉,以及被刻意压制的红颊,还有那纤细的身子,他现在就很想要当一个烂人,可是他又想到经过这些时辰的相处,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倔性子的人,要是今天对他做出什么,那自己唯一可以揭开当年谜题的希望就再次消失了。皋月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他凑过耳朵字仔细听,皋月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茆霑正哭笑不得眼前这人的举动时他听见他说:「抱抱我好不好?」 02此剑何名 皋月:「兄长…我好想你。」 本来抱着皋月的茆霑替他输了一点灵力之后抱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皋月给打理好之后他又替他下了层清心咒,自己就走出屋外。检查了结界跟气息,他坐在屋外的树下,自己的剑总是会招惹来那么多的问题,可心里总有一个念头告诉他,这把剑绝对跟当初的是剑有关,他现在仅存的线索都要好好保存,包刮皋月。茆霑想起方才那团火说的话,他对自己说皋月跟一般人不同,不只是灵力的特殊,更应该说他身上出现的气息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他回到房间门口,手里还是拿着那护身符,或许自己不应该拿走这东西,他是个人类,所以他无法感受到所谓气息,修为灵力这些东西他可以理解跟感应,可是毕竟他身为人却是无法达到那样的境界。 如果自己可以伴着他呢?这样的想法在他心中出现,可是又想到待在房里的人因为他受了多少苦,他便放弃这样的想法。 离开或许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这是目前他认为最快的解决之道。每当他离真相又再次接进一步,却是又怯懦了一次。正当他要离开之际,房门突然被打开,皋月看着他,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覷,空气的流动又似乎静止了,茆霑问他说:「你还好吧?」 皋月只是直直地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说。茆霑正打算要退开的那时皋月伸出手抓他进房间里面,随后皋月关上门,茆霑现在不知道他到底是解除方才的状况了没,如果还没这要他很难做人阿,因为他比较想做个禽兽。他座上床之后看着一步一步走进他的皋月,茆霑露出微微的笑容,他抓着皋月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缓缓说道:「道长今晚可否陪我共度良宵?」 皋月听见这话之后像是触电一样地把他推开,随后跌坐在地上,茆霑也紧张的过去想要扶他起来,皋月却念了个诀定住了茆霑的经脉。 皋月看着茆霑说道:「想不到你真的比我想像的还要糟糕,高某果真是眼睛出了一些问题。」 茆霑想解释阿,可现在他却没办法否认他刚刚的确是有动点不应该的心思,于是他便对皋月说道:「道长,算是我茆霑欠你的一个人情,如果你的东西仍然没有找到就通知我。」说完之后他念了一串咒语皋月听见了一个名字,在他来的及开口问他这名字究竟是何人之名时他就被传送回到今天早上与他相逢之处。 茆霑仔细看着自己的剑那银色的剑身反射着的红光映在地上出现了一个字样,现在的剑气有些强烈,送走皋月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茆霑再次施了咒让这剑安分一点,这阵子的剑总是这样的不稳定,茆霑在想是不是当初师父说的那与自己相剋之人要到来了。手上的那护身符也忘记还给皋月,但是他留着的私心也不是没有。想再次见到他吧,茆霑想着。 皋月回到家中他躺回床上,正要闭上眼睛才惊觉天色已经回復明亮,他只得稍作歇息之后便开始今天要做的事情。那些日子在官府赚的银两也够他之后的日子过得食衣无忧,本来是要给父亲养老的钱财,如今却只能这样被他使用,说来实在也心酸。皋月回想起自己仅有的记忆,那天很冷很冷,他身子冷到不知道下一秒会如何,冬天的雪夜里,他想尽办法把湿的身子给弄乾,这时他的父亲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见自己的受冻的样子,父亲慌了手脚,带他回到现在这座房子里面,父亲仔细地询问她是不是跟家人走丢了,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记得,他便将自己留下来养大,即使父亲的工作并不是很好,家里也常常有一餐没一餐,但他很喜欢父亲,因为他在那冬天里感受到的温暖是父亲给他的。直到他长大了,父亲认为他应该要去读点书这样才可以在以后有好的发展。可无奈学费贵阿,也还好隔壁邻居家的儿子对自己很好,教他很多他必须花钱才能学到的东西,自己也常常称他为哥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将那人当成是小偷呢,不过这些往事都只能是往事,他们都一个一个离他而去,这些离别他虽然都不在场,可是那种收到消息之后的心痛疾首他这辈子不想要再承担第三次。 他在每次的聚散离分之中学会了一件事情,只要不要上了心,那么那些所谓心痛的感觉就不会再次跌落在自己身上。皋月看着这房子里的回忆种种,自己确实是该重新振作了。 茆霑今天打算要去找皋月,把这护身符还给他,毕竟他想通了,真相总是会出现的,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必定会让他水落石出。他顺着皋月那晚的灵力波动找到他住的地方,即使皋月收敛得很好,对于他的剑来说跟没有收起是一样的意思。这把剑的其中一项特殊之处便是如此,只要他接触过的灵力波动他就会记忆,只要他的主人需要找时,他便会指引出方向。 在接近的时候他听见有皋月以及其他人的声音,只是不怎么愉快便是,他收起剑形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皋月:「我说过这栋房子是我跟我父亲的。」 戴斗笠的人:「可是我当初只跟你父亲谈生意,现在他死了,我说这房子归我馆有何错误?」 皋月并不想与这种愚蠢之徒浪费口舌,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他的家,他唯一的家。 皋月:「请您离开,我说过我父亲同您做了交易,可是所有权已经在他身上,我是他儿子,他死后的东西由我来看管。」 那人更加张狂的大吼:「你一个孤儿跟人家谈人么父子关係,你跟你那混吃等死的老爸相同,没一个好东西,长的一副好皮囊就四处做乱。」 皋月想要反驳他,却感受到一股熟悉但是极为压制的灵力出现,茆霑从皋月身后走过来,对那无礼之人说道:「你说他是孤儿怎样,他父亲可是辛辛苦苦拉拔他长大,你有何资格批评他。他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你没有,所以你忌妒了?」 那人羞成怒地说:「你又是谁,可不要你为你的修为比较高就可以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茆霑轻轻搂了皋月的腰,对他说道:「亲爱的你先后退点,让我处理这个死顽固。」 皋月想要推开他,并且反驳,可是看剑他已经拔出剑,却不是那天与他交战的那把。对方看到茆霑抽出剑便下的直接落跑。 茆霑收起剑走想皋月对他说声:「抱歉阿,刚刚只是想要吓吓他。」 皋月:「你我应该两相不欠了对吧。」 茆霑本是想捉弄捉弄他的说,听他这么一说便又起了坏心思,他对他说道:「我就说了道长那天是不是一丁点也不记得,你那天中了火魂的法术之后对我做的事情我都还没有与你讨个公道的说。」 皋月只知道自己那天种了法术之后用尽心力维持理智,本以为那天清醒之后茆霑字想趁人之危的对自己做出一些什么,却不料是自己没能克制住在先。他好一阵懊悔之后对茆霑说:「在下对那天的无理道歉,敢问该如何补偿?」 茆霑笑了笑道的说:「我想请你跟我去一趟官府,那天看你穿的衣服,你应该跟那边脱不了关係是吧。」其实茆霑也不知道他要皋月跟他一起去官府做什么,他只知道他想要多多跟这个人相处罢了。 皋月有些犹豫,毕竟他对自己说过不要再去那个地方了,况且路程也是那么的遥远,才花了不少时间会到这边又得要花相同的时间去那处便让皋月觉得十分为难。 茆霑见他犹豫了几分之后便道:「若道长觉得麻烦便不需要了,我茆霑从来就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只是我想跟你说你咬人挺痛的。」 皋月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把茆霑带进屋子里面,皋月端了杯茶给他,并对他说道:「我不是不愿意跟你去官府,只是那处的距离有些远,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的。」 茆霑一边打量这屋子一边说:「我当然知道路途之遥远,但是我有一件事情要去确认,你可曾听说过二十年前的灭门案?」 皋月思考了一下便问他道:「你是说丹家?」 茆霑笑着对他说:「是阿,我母亲,生前是那处的…侍女。」自从改名换姓之后他就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他的母亲,连同他的师父也是,皋月到是第一个,他不愿意提起的原因很简单,他怕自己又会不争气的哭。原本堂堂单家女主人竟然沦落为侍女,茆霑怎么想怎么好笑,可他不说出实情也是有原因的,他不希望皋月对他有所隐瞒,毕竟当初那场案子唯一一个下落不明的就是自己,没人知道他何去何从,或许正因为这样他才可以活到今天。 皋月:「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你为何要去了。」 茆霑把玩着空杯子道:「那敢问道长愿意随茆某一同前去吗?」 皋月若有所思地对他说:「我明白了,我会跟你一同前去的。先在这处歇息个几宿,待整装之后我们便前往。」 茆霑虽然不好意思的对他撒了个谎,可是他却发现眼前的人有多温柔。 晚上休息前皋月说他要出门一趟,茆霑原本是不想打扰他,看他那脸蛋生得漂亮可能是与哪个好看的人相约了便不打扰。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屋外的湿气越来越重,茆霑担心皋月会淋湿,又想想他是个有修为的人怎会因为一场雨而让自己生病呢?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屋外已经开始有一些雨落下的声音。他座起身来,走到门口看看皋月也还没有回来,他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他遇上了什么麻烦,毕竟他把人家的护身符拿走,那些东西会随身携带不是没有原因的,况且那护身符也不普通,里面散发出来的清香让自己的心神变得很安寧,这几日连同自己那把剑都安定了下来。他带着散放出剑形寻找皋月,越靠近皋月所在的地方他越觉得灵力波动越来越明显,若不是正在使用灵力皋月是不会外放的这么明显,答案只有一个便是他遇上了危险。 当他终于赶到皋月所在之处的时候他发现他并没有陷入困境,只是他用了自己的剑撑起了灵伞,他却是佇立在那处,看起来像一个坟墓前的感觉。一开始因为怕对方对皋月做出什么所以把自己的气息跟脚步声隐藏起来的茆霑站在那边看着皋月。 皋月对空气说道:「兄长,我这次来是要跟你说,我回家了,我知道我没有见到你跟父亲最后一面是我的错,我很想你们。刚才已经先去看看父亲了,而兄长你,过的还好…对吧?皋月很想很想你啊…哥…我真的很想你。」 茆霑听到这边却一个不小心的脚底踩滑了,一下子的隐形状态都解除了,皋月本来已经收起伞化为剑,看见是茆霑之后便放下的走过去问他道:「怎么跑出来了。」雨在他们身上浇灌着,茆霑这时才想起自己有带着伞,他替皋月撑起来并对他说道:「你先拿着。」 皋月被他这举动逗笑了的说:「都已经湿成这样了还需要撑伞吗?起来了,我们回家。」他伸出手,茆霑眼前突然晃过一个人影。 皋月发觉他不对劲便摇摇他的肩膀说:「茆霑?你还好吗?」 茆霑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回家吧。小心点。」他们一起走在这样的雨夜,虽然雨还在下,他们共撑一把伞的一路漫步回家。 皋月对他说道:「我很想知道你那把剑,究竟何名?」 茆霑把他拉近自己一些,并对他说道:「何名不重要,你别淋湿了。」 一把小伞是没有办法将两人完全遮蔽,也因为这样两人的左肩跟右肩都各自淋溼了,可他们挨着彼此的那一处却是温暖的,即便湿透了身体,也是打从心底的放晴。 03伴你随行 回到家中皋月带茆霑道自己房间,拿了套衣服给他穿,对他说:「我先出…」话才说到一半茆霑就把身上所有淋湿的衣裳都褪去。茆霑看皋月惊讶的表情又忍不住地欺负一番,他对他说:「我的好道长,你看看我的肩膀,这处可是你下的毒手阿。」肩上那一点曖昧的咬痕,皋月的脸上看来平静但是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那天的印象虽然模糊可是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跟他有过什么。 茆霑坏心眼的对他说:「你的身体还好吧,如果有任何的不适要跟我说阿,我会负责到底的。」 皋月丢下衣服的道:「我先出去,你自己处理。」 关上门之后他对自己说要冷静,他那天回家之后也没有异状,肯定是茆霑那傢伙在戏弄他罢了。可如果真有什么的话他怎么可以…那些恐怖的想法在皋月脑袋中不断盘旋,直到茆霑在房间里面发出了一个巨大的声响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的去察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皋月一打开门对他说:「你怎了?」可他随之看见的景象是茆霑坐在地上,墙上的书籍洒落一地。皋月见了之后便说道:「你要不先起来吧。」他要靠近茆霑的时候他大叫了一声:「小心。」 皋月踩到了一颗球状的东西也跟着跌落下去,茆霑抱住皋月的身体,他急忙地问:「有没有受伤?」 皋月回答道:「没事,我先起…」皋月想要爬去却因为手还是湿的而在滑了一跤,下巴撞到了茆霑的头,两人哀嚎一声,才终于缓缓坐起。 皋月替他输了点灵力来治疗茆霑的头。皋月收拾起地上的书籍,他问茆霑道:「你刚才是怎么了?」 茆霑答道:「看见你的收藏有些兴趣,想不到你居然会看那种书。」 皋月好奇的问道:「哪一本?」 茆霑:「啼血传。」他指着皋月手上那本道 皋月吃惊的说:「你看得懂?」 茆霑:「也只是略通标题而已。」 那本书上面的文字皆是古字,这是他父亲下留下为数不多遗物之一。里面的文字皋月一点也看不懂,他也是在父亲死后才知道有这样的一本书存在。可惜里面的文字他半点也不懂,在这之中他尝试着请教过各式各样的语言学家,他们对于这种文字也都没辙,甚至觉得这根本不是本国的文字。皋月听见茆霑懂得又惊又喜,他赶紧再问他道:「那你要不要看看这本书的内容。」 茆霑看见眼前之人的兴奋表情不禁地笑了出来,他道:「你先把你的衣服还有头发擦乾,你这样湿淋淋的会生病的。」皋月哲时才想起自己还是这般的落魄,他拿着一幅正要往外走时茆霑拉住他:「在这换不行吗?」从刚刚到现在茆霑发现皋月害羞的时候实在是很可爱,他又起了坏心思想要逗逗他。 皋月甩开茆霑抓住自己的手:「我去外头就好。」 见皋月这样茆霑也不勉强,可是他的道长实在是太容易被他逗得脸红红,即使他都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他却能确确实实的感受到,每次逗弄皋月的时候那股若隐若现的灵力波动。 两人都处理好了之后皋月跟茆霑说:「你今晚睡这吧,我去外面。」才说完茆霑就伸出手臂勾住皋月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同我一床有何不可?外面冷,也没剩多久能休息,这样你会累的。」 皋月听他这么一说本想反驳却转头就看见那人的两旁,他似乎是没有过仔细地打量他的脸庞,以前不知道这人的长相是如此的好看。皋月转过头说道:「那你先放手。」 茆霑笑着把手放开,可是却是放道他的膝盖旁,他一手打捞起皋月,放回床上。 茆霑在这过程之中又确确实实的感受到那股波动,皋月故作镇静跟他说道:「我先说若你睡觉不老实的话我便出去。」 茆霑看见这人的可爱发言又不禁对他说:「我顶多就咬回来而已啊。」 皋月的脸这次是真的红了,他转过身去把自己裹的扎扎实实的说:「我先睡了。」 茆霑也躺上床的睡了过去。 隔天早晨两人都整理自己的东西正准备出发,皋月心想果然跟那个地方拖不了关係对吧。这一路应该就没有他回来那么的安全了,从愈见茆霑之后自己遇上的种种事情来看果然还是不应该靠近这个人才对。 昨晚茆霑睡了之后皋月起来偷偷用法力看了一下他的生辰八字,他发现这个人跟他本是相剋,可是却在命中之劫那一处是相生。皋月又想已经答应人家要同他一起过去调查此事件,实在是令他两难,因为那场结束如果没有他的相助自己肯定是无法度过的,但是跟他相处自己是不是能够活道度劫的那一天也不知道。况且他现在没了那护身符,若是有那只宝物在的话可能还能挡去一些晦气,但是如今这现况令皋月相当不安。 茆霑见皋月在分神他牵着马道一处湖边休息,皋月问他道:「你累了?」茆霑对他说声他想睡个觉就逕自的坐在树下休息。皋月这时才发现说这处正是两人相遇的那湖边,他也想到自己可能是在这边遗留了那护身符,他用自己的灵力开始搜索这一带,可惜只是无果。皋月坐在湖边看自己的倒影,他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护身符,但是父亲看到之后便对他说这东西很重要一定要收好,因为那是上天的眷顾。皋月一开始都半信半疑地听着父亲的话,直到往后的生活遇上困难跟危险都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他才知道这东西是真的很重要。关于自己的身世,皋月不懂,那天被父亲带回去以前的记忆全都消失,他不知道为何如此。或许就在茆霑任的出那本书的字时自己就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了吧,他沉思着。茆霑睡醒之后走道皋月身边,他对他说:「道长哥哥,我们走吧。」 皋月拍拍衣服站起身来,他披上他那见纯白的斗篷,风刚好吹过皋月的手没抓稳,茆霑也跟着伸过去,两人没踩稳的在那边跌了下去,皋月被茆霑压在那地上,他看着皋月的说:「我抓到了。」 皋月看着他不知所措地说:「那…那你先起来吧。」 茆霑笑着站起来,他伸出手把皋月拉起来。他替皋月把斗篷披上。皋月的身高不高,茆霑站在后头刚好可以用双手还住他的双肩。东西都弄好之后两人继续这趟遥远的路程。 夜晚降临,皋月下了个结界,茆霑则是生了个火。两人坐在火堆旁取暖。 茆霑问他道:「你这样支撑结界不累吗?要不晚点换我?」 皋月对他笑着说:「不用了,这事情我之前常常做。」 茆霑则是不解的问道:「之前?你是说整完不睡只为了支撑这个结界?」 皋月则答道自己之前在官府上班的时候因为自己是属于法门,那处的官职是要有修为跟法力的人才能去的,自己的修为在那个时候算是高,可无奈自己是菜鸟只能做这种最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他那个时候常常晚上差点撑不住又怕被上头责备的过完那一晚,休假都只拿来睡觉,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 茆霑听了心底对那些官员又更加不满了,这种欺负菜鸟的方式不每个人都挺得过来,要不是皋月的法力够他用,整个晚上的结界是谁能做到的。茆霑相信那些高官一定是因为妒忌皋月的修为跟法力,如果说今天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鬼他们也不敢做出这种会让自己陷入更大困境的事情。 茆霑问气愤地问他道:「那你不生气吗?」 皋月看着天空,伸出双手想要抓一些什么似的道:「我父亲说过,做人要认份但不要认命。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如果是错的必定会遭受到报应,毕竟我父亲让我学习,让我去官府工作费进了很大的努力,因为在那边不是说你真的有能力就可以轻易靠近的。」 皋月说的风轻云淡,茆霑却听得出他这之中的苦。 两人依偎在火堆前面皋月问他道:「我那天晚上如果对你做出一些什么还麻烦你请见谅。」 茆霑在他身上在多盖上一件衣服的说:「小心点,别着凉了。」他接着道:「那天的事情你就别在纠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人,那点小事都是可以体谅的。还有,如果以后你遇上什么不公平的,委屈的,你都要告诉我才行。」 皋月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道:「若将来这事情办完了,我们不就分道扬鑣,我要如何与你诉说。」是阿这就是像是一场交易,完成了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关係了。 茆霑:「我那日不是告诉过你如何找到我了吗?」 皋月这时才想起原来自己那晚在走之前想问他的东西,正当他要开口问他时,茆霑跟他说:「那些东西不问也罢,你跟我之间就这样就好。」 皋月收起那一个个的问号,他不明白为什么茆霑不说,可是他却知道自己多嘴了。 夜晚越来越沉静,温度也越来越低,即使眼前的火光闪耀的像是要照亮天地,即使身边人的体温是如此的高,皋月却一点也温暖不起来。 04过去种种 皋月问他说:「是我过问了。」 茆霑知道自己方才言重了,他赶紧对皋月说:「不,是我的问题。」他看着被皋月被火光应照得红通通的脸蛋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过去有些事情,不是现在该说的。晚安了。」语毕,他握紧皋月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交给我。」 皋月手中的结界符咒被茆霑给抢过去,他缩小了结界的范围,把皋月拉的更挨近自己。 这天晚上,很温暖。 茆霑看着皋月睡得安稳,他自己也放下心,他现在也是认清了一件事情,不论于公于私,他都想要让这人安全,至少在他把自己家的事情处理完之前,重要的线索在他身上,再加上他跟官府那边有关係或许能查出个什么,他自顾自地想着。可是茆霑自己忽略的事实是就单单凭那只护身符就能证明一切吗?他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因为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内心对于这件事情早就是如同死灰一般,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他就如同请求神棍治病的人一样,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在面对这般事情的时候遇见一丝希望不会死死的抓着呢?即便知道这东西成功的机会很小。 次日清晨两人把东西收拾好之后继续往道路上前行。皋月担心整晚撑着结界的茆霑身体会吃不消,他对他说道:「你的身体还好吗?」 茆霑听到这话之后便摸摸他的头说道:「你这是在担心我了?」 皋月别过头道:「只是因为这种工作不是谁来做都可以吃的消的。」 突然之间一个黑影从两人眼前掠过,那样的东西绝对不是出自于善意。皋月回头看了茆霑一眼,他对他点了点头,茆霑当然知道他想干嘛,所以他故作镇静地说道:「道长大人,我们应该要前进了。」 皋月对他说:「恩,走吧。」 过没多久两人发现自己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圈,因为两人刚才熄火的灰烬还在地上,他们依然继续走着。直到第五次经过,皋月提议道:「我们休息一下,有些累了。」 茆霑当然也看得出这里的异样,可是他之道皋月不想要有太大的反应跟衝突也决定先暂时缓着。 茆霑放大声量的对皋月说:「道长哥哥我先立个结界,你休息一下吧。」 随后他凑道皋月耳边的对他说:「你用灵力四周绕一绕。」 皋月点了头的把他推开大声道:「你这不要脸的傢伙。」 茆霑也配合的说:「我知道我错了阿,你别走啊。」 皋月则是顺着对他说道:「离我远点。」 这一串对话说完,两人也绕着灰烬一圈,一个稳固的结界也布阵好了。皋月这时做在马旁边的开始神游,那是皋月休息的法术之一,他开始用他的意识去四处查看,茆霑之所以会让皋月这么做是因为皋月很擅长收敛自己的灵力,要不是他有他的剑他根本找不到皋月所在的地方。皋月睁开眼睛走道茆霑身边跟他说道:「我说你昨晚真的不累吗?」 茆霑:「只要你舒服,怎么会有疲倦一说。」 皋月:「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茆霑:「该往哪呢?」 皋月:「你的后面。」语毕,茆霑就朝皋月说的方向挥出一股剑气。在那处的人虽然有一些时间可以防护,但是因为太过措手不及而没有做足准备。茆霑跟皋月立刻上前去查看,刚刚那一剑出手皋月心想大概非死即伤。本来是要茆霑吓吓对方不料他却下手这么中。两人在靠近那东西时茆霑伸出手把皋月党在身后,他回头看看他的轻声说道:「先让我去看看。」 皋月则是抓着他的手说道:「我跟你一起。」 茆霑拉过他靠在自己怀里道:「我会保护你的。」 两人就这样前往刚刚茆霑的打过去的地方。只见到两个在苟延残喘的妖怪在那处。 茆霑唤出剑,他指着其中一隻的说:「你们两个受谁指使?」 皋月看着两人,却发现不太对劲,他拉着茆霑,眼前却不再是他的脸,那是他死去兄长的脸。皋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皋月:「兄长?你怎么会在…」 兄长:「小月这么晚不回家?」 皋月:「兄长我…不是的,你不应该在…」话还没说完他便被兄长拉过去,对方对着皋月说道:「皋月,你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你真正的兄长,你也知道我从来不想要只这么做。」 皋月想起这不是那天兄长要离开他的那天他说的话,泪水一时的溃了提。他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知道他不是真实,可是现在他更想要告诉他那天他真正的想法。 皋月抱着眼前的人说道:「兄长,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是你也很情楚,我们之间自从彼此互称兄弟那天起就是这样了。」 那人却对他说:「那今天起我便不再叫弟弟,你是我的小月,对吧?」 皋月对着眼前这个人的引诱,他无能为力。第一,他本来就希望自己兄长的关係可以改变,可他在那时对他说出的话跟今天一模一样,退缩的并不是他的兄长,只是他划清了界线,如今眼前之人却是如此奋不顾身。皋月抱着他不说话,对方说道:「以前你总是对着我哥哥、哥哥的叫,最近都只肯唤我兄长,你说你是不是该改改口了呢?」 皋月:「因为父亲说我不可以再这样的唤你。」 那人对他说:「那我去与你父亲说你跟我之间再也不用以兄弟相称。」 皋月跟他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他父亲正坐在那边,皋月对他说:「父亲我…」 他父亲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就在这边等你们。」 正当皋月还想要跟他父亲多说一点什么的时候,他跟他兄长又换了个地方,他们在一个房间里面,烛光若隐若现,他对皋月说道:「唤我的名字可好?」 皋月嘴里念出一个名字,却是让眼前这人的表情变的狰狞。他身上的火焰烧得让皋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那晚的对自己下手的火焰就跟这团有些相同。他念了个咒语,唤出自己的剑,把这妖怪给斩了。眼前的景象回到刚刚两人所在的树林里面,可他没看剑茆霑。皋月四处张望,他感觉的到茆霑的剑气波动越来越大,像是在对什么东西挥舞一般,他顺着这气息往前过去。突然之间身边的场景又变换了。这时皋月才知道他现在依然身处在幻境之中,依照皋月刚刚的推断茆霑现在应该也是在面临相似的问题。可是皋月却发现茆霑身后护着的是一名女子,他用自己毕生的力气在击退这西接踵而来的妖魔鬼怪。他想保护身后之人的意图表露无遗。皋月的眉头皱了一下,他想要上前问茆霑那是何等人。却在他决定要跨出那一步时,周遭的东西又再次改变了。茆霑身边的东西也消失,皋月趁现在衝过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当茆霑回头的剎那,他就消失在皋月的眼前。 方才名名听见皋月的声音,他却没能及时转过去,他大抵知道现在是处在一个虚构的幻境,毕竟自己的妹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死而復生的情况出现,可是就算是幻境,要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再一次死去他也是做不到的。不知道皋月那边怎样了,刚才的情况大概是幻境重叠的部分,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和衝破幻境,因为如果强行解开的话身体的经脉也是会受损的,严重的话可能会自毁金丹。皋月的情况现在也不知是安全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彼此,两人在一块总是会比较好。 皋月现在来到一处竹林,这边一点人都没有,他看见不远处有一点亮光,他走近一看,是一朵杜鹃花。那朵发光的杜鹃花感觉就像在说:「快走。」 皋月越是想要靠近他,他发出的红光越强烈,强烈到皋月觉得这光芒好像在哪里看过。 突然之间皋月嘴里再次唤出那名字,再次睁开眼睛,他只看见自己跟茆霑倒在刚才的树林里面,这次皋月很清楚的搞受到不是身处幻境了。可现在茆霑还昏迷着。皋月见情势不对先立了个结界,他佈界之后赶紧过去看茆霑的情况。额头冒冷汗,嘴唇发紫,眉头深锁,必定不是什么好的状况。而且感觉他的身体温度越来越低,皋月本不想要这么做的,但是现在他唯一可以替茆霑做的只有这样了。他要潜入他的意识去把茆霑唤醒,可是如果没有成功的话,两人都会再次被困在幻境里面的。 皋月心意已决,他念了个诀的昏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身处在一处湖畔,可是这边并没有茆霑,他看见一个人在湖边舞剑,而有另一人躲在树后面偷偷看着他。这画面虽然短暂,可是皋月却被那舞剑的人深深吸引,过没多久他就看见茆霑出现在他面前。 茆霑一见到皋月便开口道:「皋月,你怎么在这边。」 皋月知道这人就是茆霑,知道现在就算是在幻境之中,他也可以很确定的说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 皋月对着他道:「我来找你了。」 茆霑:「我知道你是真的。」 皋月笑道:「如何得知?」 茆霑:「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一个人在这处受难。」他说这话时脸也逼近了皋月的脸,皋月急急忙忙地后退个几步,他继续说道:「我知道只有你的反应才会那么可爱。」他没说出口的是,只有在他逗弄他的时候那股熟悉的灵力波动来才会出现。 茆霑笑着跟他说道:「你不知道我刚才遇见了什么。」 皋月一脸冷静的道:「遇上了什么?」 茆霑以为皋月对这话题没兴趣的说,想不到他居然想要知道,不过让他知道也不是不可以,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真要开口还是真的有令人难以啟齿。刚才的景象便是那天晚上皋月中了法火的样子。只是茆霑觉得太主动了,根本不是他应该要有的样子。 茆霑笑着跟他说:「不提也罢。」 皋月大抵知道这幻境会给人一些什么,大概是跟房才那个姑娘有什么,他小生的道:「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 茆霑眼见这人有些诡异的就不捉弄他了,他跟他一起继续前进着,希望可以找到出口。 茆霑问他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边?」 皋月告诉他刚刚发生的一切跟自己再次进到幻境之中的事情。茆霑若有所思地对他说:「那这样来说那朵杜鹃花不就是关键?」 皋月也不明白自己是因为何种因素而回到现世的,他自己的推测大概就是这个幻境会製造出跟主人过去回忆里面重要的人事物,藉此引诱这幻境主人。想到自己跟兄长还有父亲的事情,皋月心底又是咒骂一次又一次自己是个糟糕的人,他其实也明白那天兄长对自己说出那些话的用意,可是当初的他不敢跨越过那条线,更正确的来说应该是皋月自己剪断了那一条线才对。 茆霑看见皋月的模样大概猜出来他的幻境给他的压力不小,他也不想过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一段属于他的过去,就算是再怎么亲密的人也不会告知的,那个内心里面最私密的一块,他不会去勉强,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是交易一般的关係而已,他怎敢去问他这些事情呢?但是自己真是个糟糕的人,毕竟自己的幻境居然有皋月存在。 茆霑突然停下,皋月也随之停下来。两然看着前面的路已经到达尽头,可是方才还是一条完整的路怎么会到这边就停止了呢?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皋月对茆霑说:「我们休息一下吧。」 茆霑似乎是可以理解他的意思的道:「恩,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皋月转过头去看地上,他听见茆霑问他说:「出了幻境你就回家吧。」 皋月惊讶的回答:「可我答应过你。」 茆霑则是温柔的摸摸他的头说:「皋月,你自从遇见我遇上多少麻烦事了?」 皋月不语,茆霑接着道:「我想我们不应该一起前行的,有时候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本身的命运即是如此。」 皋月依旧不说话,他心底出现了一个疑惑,自己明明也知道他跟这人相处必定会多灾多难,即使彼此之间的关係就像是交易一般,但是说更明白一点,皋月想要利用茆霑找到自己失去的那一段记忆以及身世,全靠那一本他看不懂的书,世界上看得懂的人明明就那么多,他为何要跟着他呢? 茆霑把头靠在皋月的肩上说道:「其实阿,我…」他话还没说完两人眼前出现了一把剑,那把剑正是茆霑拿的那一把,可是又有些许不同,那剑的握柄上出现了两个字,茆霑看到之后立刻起身,皋月赶紧拉住他,就在这一刻,那湖畔又再次出现在两人眼前。 05如今随风 那片湖水清澈的好看,那光景正是皋月方才见过的,舞剑的人也好,观剑的人也罢。两人的神情都跟刚刚一致。皋月正想要告诉茆霑说他们应该可以从这处出去的时候,画面一转,所有色彩杂成一块。随后两人停留在一处山林里面,皋月这次抓紧了茆霑的衣袖,深怕他消失一般。 皋月:「你还好吗?」感受到身旁支人杂乱的呼吸,皋月抬头一看发现茆霑此刻的表情变得十分苍白。他摇一摇他的双肩茆霑才回过一些神来,他对皋月说道:「这处还是在我的记忆里面,是我刚开始拜师那些日子。」 茆霑对他说:「我没事,只是有些分神罢了。」 皋月看见茆霑这模样,他内心里不知道为何地也跟着不安了起来。两人继续看着眼前的回忆,就像是一场话剧一般,他们都希望可以从这之中找到出去的线索。 渡峰看见一个怨气很重的东西在自己眼前,他念了念清心咒,却是无果。 渡峰:「你是哪来的小妖孽,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什么?」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便收起自己的武器,因为他看见这怨气之中有一双人才有的眼睛。 茆霑面对眼前的人他知道对方也经没有了恶意,但他真的很不开心,他好生气,自己最亲爱的妹妹母亲以及父亲全都葬身在那自己最喜欢的家中。渡峰当然不知道现在的茆霑处于怎样一个状态,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这是一个走火入魔的人,只要还是人他就不会轻易的放弃他。茆霑退后了两步,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省油的灯,今天要是跟他一较高下自己的胜算不是没有只是真的太低了。那种灵力的压制气场,让他的恐惧又多了一些,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去,可能不能替自己家人申冤,他就又把自己的经脉燃烧,没有人告诉过他如何运气,他这样胡乱一通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只会引火自焚而已。渡峰见状他替自己裹了一层消怨咒跳上去抱住茆霑。他一抱住之后立刻开始帮他引气,要是他在婉仪刻他的经脉必定会承受不住因而损毁,在这过程之中他知道这孩子必定是个奇才,渡峰才帮他运一点气他就懂得调解自己的气息。等到他中可以顺利的呼吸之后渡峰放开他。茆霑也因为刚才自己用力过当而昏睡过去。渡峰一看这孩子的命格不是凡人会有的,因为他的命树上面加了很多条债,不知道是跟谁借了什么,或许跟他这身好功夫也有一点关係。 等到茆霑醒过来之后他看见一处陌生的天花板,渡峰感觉到他的气息有所波动,急忙地赶过去看茆霑,对他说:「你醒了阿,等等阿,我替你把个脉,你的经络才刚重整不久,先不要轻举妄动。」茆霑其实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神清气爽的,跟前一些阵子燥热的感觉截然不同。而窃那鼓燥气现在就像是可以运用自如一般地在身体之中运行。渡峰发现他在运气,赶紧的替他封了灵穴,并对他说:「你现在暂时不能够运气,先这样,之后我观察你好了许多之后我会替你解开的。」茆霑低头看自己身上的伤疤,其实他不太记得那天他生气到想要把这是借给摧毁之后的事情了,那些伤痕在他身上是事实,可他脑中的记忆却是模糊。现在眼前的人这么耐心地替他做包扎,他还不知道他叫做什么跟为何而做。 茆霑终于开口的对他说:「你是谁?」 渡峰庆幸这孩子没有毁了自己的语脉,他回答道:「我叫做渡峰,我是个行走交湖间的医生,我那日碰巧遇见你,就顺便将你救下来。因为我知道这世界的苍生一草一木都是重要的,即便是妖魔鬼怪依然是,更何况你只是个孩子。」 茆霑对他说:「我忘了,我其他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可以留在这边吗?」 渡峰看这莱子也不像在说谎,他答道:「我从不拒绝别人留在我这边的,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就算你的力量在怎么强大,都不能摧毁这是间无辜的苍生。」 茆霑只得点头答应,渡峰唤出一只符纸在他面前,并对他道:「这是契约,我会尽我所能的教育你,拉拔你,保护你,待你如同父子一般,可是你必须与我下契约,你的力量绝对不会用来伤害无辜之人。」 茆霑听见之后便对渡峰道:「若是罪有应得?」 渡峰则说:「所有的最上天都会给予惩处,若是上天有意交给你去做,那便不会违约。」 茆霑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脾气跟力量,要是他害得另一个家变成同他一般的下场那他也会不得安寧的,于是他就这样签下了契约。渡峰收起契约的跟他说:「从今以后,你便唤我一声师父,我便待你同弟子更甚至是孩子。」 茆霑眼看那张符纸在空中化为灰烬,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了许多,渡峰打开窗户,对他说道:「走,我们去外头看看,对了你说你不记得了那名字呢?」 茆霑知道现在不能够把他的真名给公诸于世,他为便撒谎的说:「没有。」 渡峰笑着看外面便道:「茆霑如何?『茆』取『思乐泮水,薄采其茆。』而『霑』取受人恩惠之意。」 茆霑这名正是他师父给他起的,他一用就是这几十年,他笑了的对渡峰道:「我很喜欢。」 这几年来他们游歷各国,行医救人,他师父从来不放弃任何希望,直到一天晚上茆霑睡前问他师父说:「师父您为何要这样坚持拯救那些人呢?他们有些之中是罪大恶极阿。」 渡峰看着满天的星空道:「我们人啊,有一些是因在天庭罪大恶极被贬謫下来的,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在做多馀的区分呢?」 茆霑不了解,他紧接着问道:「可他们伤害了人,你不是说过我不可以去伤害无辜的人呢?」 渡峰拍拍得的肩膀道:「是阿,我不让你去伤害是因为你的命格特殊,你欠了很多债,我不希望你会积欠更多。」 茆霑似懂非懂地说:「那我拯救他们之后就能还债了吗?」 渡峰笑道:「这要问我我也说不清,可是现在多做一些善事总是不会错的,虽然说人的命格是注定的。」 茆霑睡去之后不断思考着渡峰长年以来跟他说过的话。而渡峰则是看着身边的弟子已经睡去的喃喃自语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要原谅我呢?青?」 渡峰伸手触碰那条伤痕,经过那么久,他还依然存在,他每每看见就会想到那天他所做的愚蠢举动,说实在的,除了愚蠢没有其他形容词了阿。 次日清晨两人如同往常一般的四处游走,在这之间他们听见许多民眾在接连抱怨这几年的秋收很糟糕,家里都饿死好几人了。茆霑听见这话之后便问渡峰道:「师父为何不去看看那些快饿死的人呢?」 渡峰温柔的对他笑了一下,他从来不忌讳茆霑的童言童语,他只是内心有些自责罢了,他回答道:「秋收不佳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是上天的旨意,我们只能听天由命。」 茆霑听不太懂不过他大概知道自己师父在说些什么他便不再继续询问。他们来到一处村庄,因为刚才的路上有听说这边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会不断想要伤害别人,渡峰觉得事情并非病情引起,而是另有其因。两人到了之后发现这处的气氛很不一样,渡峰感受到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他把自己跟茆霑都下了一层咒好让两人暂时不会被发现。渡峰转头过去跟茆霑说:「等等如果有必要,你就先走。」 茆霑再次不解地问他师父:「为何?师父平常教我习舞练剑运气不就是为了要保护重要之人吗?」 渡峰深感欣慰的说:「我知道,可是最重要的还是要自保,这次的处井跟以往并不相同,所以你听话,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必须走。」渡峰没跟他说个明白为何,那是因为一次渡峰在看他的命格时发现他的命格有龟裂,而那归六代表着他命中带劫,每当他在看一次他的命格那处龟裂就越裂越大,但是在裂口的中心却出现一点光芒,那便是能帮助他度过那场劫难之人,但是那人跟他偏偏在其他的命格上却又是相剋。渡峰不知道他在自己的庇佑下能够撑多久,以往他总觉得依照他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帮助这孩子度过劫难,可是以现在他感受到的气息来看,这句话他一点也不敢保证。 茆霑看师傅出现了前所未见的表情,两人缓缓向前行。整座村庄里的人看见他们的到来都格外的不安,渡峰抓住了陆上几人来做询问,他问道:「请问最近这边流行的病是指什么呢?」 那人只是战战兢兢地对他说:「我不知道,不知道。」 渡峰也无法,他只是跟茆霑继续前行,直到渡峰他现一处的气息越加诡异,他们停下,茆霑问他道:「师傅这处…」 渡峰对他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他要他先在此处稍后,随后他打开深锁的大门,他对着空气念了现形咒。眼前出现一人坐在他们面前,那人开口道:「这位大侠也要同我争这把剑吗?」 渡峰这时才明白,那根本不是病。那把剑本身戾气就很重,这被这些有心之人拿去利用只会反噬自己的内心,他转身过去替茆霑立了个结界,渡峰随即换出自己的剑,他以手指画过,念咒道:「青帝在上,人间罪恶,化形显罪,定。」他用画破的手指在空气之中画了个符咒,那人身上出现一堆线捆着他。可他却是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边。渡峰不管他是哪来的自信,立刻衝上前去队对他挥了一剑。他却突然睁开束缚用手上那把剑挡住了渡峰的攻击。渡峰很惊讶眼前这人的武器是如此的强大。他后退几步,那人跳下地面的对他说:「你那把剑也不错嘛。」 渡峰不语,他只是看着他,随后他又照出几张符纸,用剑画出符咒之后随即衝向那人。茆霑剑情势不对,他想要上前帮助自己的师父,可却被渡峰阻止。因为这场争斗,茆霑不应该碰。可茆霑却想要去帮助他师父。那掌剑之人用剑划开这些咒语。他冷静的样子令渡峰感到害怕,但现在不是怯弱的时候。他正面他衝过去,那人也做出同样的反应。两人的剑相撞在一起,三发出一股强劲的气,茆霑在意旁都替自己师父捏了把冷汗。可是那人的笑容却越发的狰狞。他对渡峰道:「你们这些假好人,装出一副自己清高的要命的那种样子,背地里杀害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忘记了,你们杀人不见血,用权力,用钱财。这才是属于你们的杀人方式不是吗,至少我杀人是见血的。」渡峰不料自己居然压制不过这把剑,往后一飞撞到身后的石壁,流了一身血。 茆霑见状大叫:「师父。」他在一次看见对自己而言重要之人受伤,他生气地浑身发热。此时的渡峰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他意识却是清醒。他看见茆霑这副模样想赶紧上前去告诉他自己没事好让他冷静下来,可无奈人类就是如此脆弱,他那一缕不灭的魂魄又怎能改变这个事实。 那人看见茆霑生气的模样,笑着对他道:「小鬼,你也想要向你那个没用的师父一样被我给打飞吗?」 茆霑运了气的跑过去抓住他的脖子,正当那人老神在在地要用他的剑时,他的剑突发出强烈的红色光芒,他的气息突然隻专转变了。渡峰感觉的到那戾气再碰到茆霑的那一刻起,全部都收起,转变为仙气。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被这把剑给收回去。他现在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害怕死亡的他对茆霑说:「那那那那个…这位大侠,求求你啊,之后要我怎样都可以,求你放我一条生路阿。」 茆霑才不在乎他在说什么,现在谁敢伤害他重要之人的人都只有以死谢罪一条路。他感受到那一把剑在呼唤他,他记得师父说过一把有剑灵的剑是有名字的,至于是什么名字呢?他心底出现两个字,轻声地念道。那把剑出现在自己手上,与方才那拿的时候相差甚远,不再是那骯脏的血色,而是闪耀的银,可反光处却出现了鲜红的光线。茆霑见手里的人已经昏过去便把他丢在地上,回头去看看渡峰。渡峰不知道自己这副身体还能撑多久,他看见茆霑过来找他。 茆霑把渡峰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他对渡峰说:「师父,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渡峰笑着拍他的头道:「我不就是吗?听好了孩子,先带我回家吧。」茆霑眼泪不自觉的溃堤,他紧张得赶紧渡法力给渡峰,他却嚥出一口血,茆霑见紧张的只是抱着他什么也不敢做。 渡峰跟他说道:「先带我回家,我没事的。」 回到家中茆霑把渡峰放在床榻上,他看着虚弱的渡峰,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渡峰看向他,摸摸他的头对他说道:「你做的很好。」 茆霑又再次哭了出来,他对渡峰说:「我没有,我让你受伤了。」 渡峰看着个傻孩子,牵起他的手道:「你没有杀掉那个人。真的做得很好,我说的话你都有听进去。就这次,你听我的,先回你的房间吧。」 茆霑不解的握紧他的手道:「我不要,我不要师父离开我。我也不想离开师父,因为师父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渡峰只好让他陪在自己身边,可窗外的人影不知道有没有耐心可以等到他睡着呢。 皋月跟茆霑看到这边却发现外面的月光突然变得很闪耀,两人猜测大概就是回去的办法了。茆霑想要去再看看他的师父,那天晚过后,他便消失了,一点剩下的都没有,皋月却拉着他,对他说道:「幻境之中总是美好,可是我们都得回去面对现实。」 茆霑在看最后一眼自己的师父后转过头去牵起皋月的手,唤出自己的剑,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地一次得到这把剑的时候那中心神清寧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却又遥远。他用手指画过剑身,以血为笔,做出一道符咒,对空气道:「过去种种,如今随风,破。」 06上元佳节 两人看见四周都是暗的,而皋月下的结界还在,他们才终于放心,眼看自己已经回到现世,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却因为一场小小的闹剧变了调。 茆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皋月的脸,因为皋月要进入茆霑的幻境之前是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而茆霑并不知情。他理所当然地想要坐起来,却不料会以这种姿势醒来,他抬头的太快就这样跟皋月亲了下去。皋月快速地推开他,专过头去掩饰自己的紧张,可是他的灵力却出卖他。这又是给茆霑一个机会可以捉弄,他对皋月把撑在树上对皋月道:「怎么了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皋月不敢直视他眼睛的说道:「任谁被这样亲都会脸红的。」 茆霑笑着对他说:「那可见是道长第一次接吻对吧。」 皋月被说中之后他心里更不开心了,却不是因为他说自己是第一次接吻,那种比接吻更不安的感觉,皋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得跟茆霑道:「这么说也是,你这一脸看起来风尘万种,你不要把你自己跟我相提并论。」 茆霑再次逼近他,可无奈后方是一棵树他逃不了,两人的眼睛就这样直视着彼此。 突然间两人身后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烟花。皋月跟茆霑纷纷转过头去,他们看着眼前美好的景象,浑然忘记自己刚才处于多尷尬的状态。 茆霑拉住皋月的手往前走的道:「走啊,我们去看看吧。」 皋月也就顺着眼前的人,他们来到这边,这座村庄正在庆祝去年的收成丰硕。茆霑对皋月说道:「说来也奇怪,我跟着我师父游歷的那几年四处都在闹飢荒,而我师父消失之后这几年,年年都是丰收。」 皋月看着眼前光彩耀眼的装饰,熙来攘往的人群,欢活的气氛无处不在。他回答茆霑道:「世间总有许多事情是我们不懂的,毕竟我们生而为人。」 茆霑看见眼前有一摊是在射箭的游戏,他拉着皋月就过去了。 茆霑:「老闆一次多少?」 老闆:「小伙子看过来,一次三银两,射中了有奖励。」 他兴奋地转过头去看皋月,并跟他说:「你要什么?」 皋月看看琳瑯满目的奖品,他看见一只杜鹃花样的护身符,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弄丢了,他就第一眼就看见那东西。 茆霑拿出钱给老闆,他架上肩,放出第一箭,那一箭却是扑了个空,接连案三箭都是一样的。茆霑失望地看向皋月,他转过去跟老闆说自己还要在玩一次,正要拿出自己的钱时,皋月已经拿给老闆了。茆霑笑着跟皋月说道:「谢谢阿,我…」他以为是皋月自己要用,可是皋月却把箭递给他,并跟他说:「先架好弓,再放好箭,他的手抓着茆霑的手一起放上箭,皋月在他身后就如同抱住茆霑一般,他对他轻声道:「先放上去,稳住,看好目标,最后再…放开。」随着那一声放开,箭也跟着飞了出去,再放这一箭的时候茆霑正好回过头去看皋月,这么贴近的看见他的测量还是头一次,心理面猛然出现自己跟他接吻的触感。老闆摇了铃鐺,这时茆霑才回过神。原来是他们射中了红心。 茆霑放下弓,他问皋月:「你想要什么?」 皋月指着那个附身符,茆霑从老闆手上接过来,他对皋月说:「你转过去吧,我帮你戴上。」 皋月转去身去,把自己的头发托起,红绳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得曖昧,在替他戴上的过程之中茆霑的手不断地触摸到皋月的脖子,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太冰,皋月的脖子显得特别热。 皋月放像头发之后转过来,对他说:「谢了,我不会弄丢他的。」他紧接着道:「你看看前面,我们去那边吧。」皋月笑着拉起茆霑的手,两人来到一个卖烧饼的摊贩,那香味四溢的吸引了不少人,他们跟着人群排队,当轮到皋月跟茆霑的时候老闆跟他们说已经剩下一个了,茆霑则是率先拿出前跟老闆说没关係,他们就一个一起吃就好。拿到之后茆霑拿给皋月对他说:「你吃吧,我其实不会很饿。」 皋月看眼前这人也是有贴心的一面的,看他平时这么喜欢捉弄自己,现在这样子不也挺好的。 是阿,真的挺好的。 正当皋月在想的时候身旁的人突然消失了,他四处张望尝试着寻找茆霑的身影,他握紧胸前的护身符。突然有一人从他身后抱紧他,他尝试着挣扎,却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气息。皋月转过头,果然是茆霑,他放下心地跟他说:「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茆霑把头埋在他肩窝的说:「用不着担心,不管你在哪个天崖海角我都会找到你。」 皋月推开他头笑着说:「吃一口?」他把方才吃一半的烧饼凑到他嘴边,茆霑识相的张开嘴巴咬了下去,心想这烧饼果然好吃,难怪那么多人要。 茆霑绕道皋月身边的牵起他的手对他说:「这样你才不会在跟我走散。」 皋月这次没说什么的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他们停在一个游戏摊贩前面,两人相视而笑,这次的游戏他们都没有輒,扑了个空。 皋月却跟茆霑笑得很开心,两人继续逛着这庆典,四周的人都好开心,这样的气氛让皋月的内心升起一股暖意,即便天气不是很温暖,更可以说是寒冷。 只可惜好景不常。 两人突然觉得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出现,他们相视,随后皋月握紧他的手,前方突然出现人的尖叫声,他们上前过去查看,两人看见一隻蛇妖在前方抓住一个小孩子,尖叫的人正是那孩子的母亲,茆霑看见这一目就想到自己的母亲,他立刻召出自己的剑,上前过去斩断那蛇妖的尾巴。皋月上前抱住孩子,还给那母亲,他泪流满面地跟他说谢谢,皋月则是赶紧转过去看茆霑的情况,那隻蛇妖被斩断尾八之后居然又长出新的,皋月立刻下了一个定身咒,茆霑立即上前用剑朝着空气一划之后随即念了咒取出这隻蛇妖的蛇丹。蛇妖乃妖中修行起来最困难者,其因无足,若修行达成功可化形者需经百年歷练再加上七七四十九个时辰的重塑。随后破镜者须稳住心性否则将沦为妖怪,嗜血好战。看起来这指蛇妖大抵是没有撑过那时期,茆霑在一剑下去蛇丹随即一分为二,那蛇妖发出痛苦的声响,他慢慢地化成一只小蛇,往一旁的丛林去了。 皋月看剑也是十分惋惜,他的修行都在此时化为泡影。皋月接过茆霑切成对半的蛇丹,他对他念了个咒将他封在符纸内。这场有惊无恐的事件就在此落幕。 因为方才的骚动人群都散了,他们继续漫步在这座村庄,两人听见周遭的人们说等会有天灯可以看,他们就决定先去找间旅店休息一下再前往。 皋月跟茆霑跟旅店老闆娘说:「我们要两间房间。」 老闆娘笑着说:「好,这样总共是五十银两。」 皋月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消失了,茆霑的钱也不够付两间房间的前。 茆霑:「那我们改成一间就好。」 他们付了钱往房间走去。 皋月坐下来对茆霑说:「我已经弄丢够多东西了。」 茆霑趴在地上看着他道:「比如说?」 皋月:「我的护身符,我的马,我的钱包。」 茆霑这时才想起他们来的时的确是骑着一隻马,他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皋月:「大抵是我们坠入幻境的时候。」 茆霑坐起来替他拨开散落的发丝,他道:「至少你没有弄丢我。」 皋月推开他,转过身去道:「走吧,我们去看天灯。不过话说,你的剑怎么不收起来?」 自从方才与蛇妖交手过后他的剑就没办法消去剑形,茆霑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剑道:「我也不知道,目前只能这样。不过应该无大碍,毕竟我本来就会带着把实剑。」 皋月只是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有受到伤害才收不回去,若是这样他便放心了。茆霑跟他一同前往去看天灯,湖面的点点红光让两人都看的目不转睛,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刻眼前的风景,不过看在两人眼里却是不一样的东西。茆霑看见了皋月站在湖前,那般光景就跟他第一次遇见他一样的美好。皋月则是看着眼前的火光越觉得这一片如同一堆花海一般,他笑着,回头过去看茆霑。地上的石子长满了青苔,他没採好便滑了一跤,好在茆霑在他身后接住了他,在皋月跌入茆霑怀里的那一刻起,他意识到一件事情。 自己这次真的没有弄丢他。 茆霑笑着对他道:「你这么不小心。」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旅馆的路走去,回途之中茆霑说想喝点酒,他在一旁的摊位用剩下的钱买了一些,皋月则是责备他道:「你这样花钱我们要怎么去官府?」 茆霑这时却看着他说:「这是我们之后再谈吧,我觉得今晚特别适合喝点酒。」因为他想要在与皋月相处的最后一晚过的快乐点,因为他在这阵子也明白一件事情,他不该把皋月绑在他身边,这才是他对他最好的抉择,不然哪天他们都葬身在这些危险之中该如何是好。如果他死了到是无所谓,他不想要皋月也离开他,送皋月回去他偶尔还是可以去看看他,跟他聊聊天,谈男自己的生活,去哪游歷,谈谈皋月的生活琐事,想到都觉得愜意。 回到旅馆之后皋月对茆霑说他要先去梳洗,在外头的人不知道等会该如何跟他坦白自己拿了护身符的事情,他喝酒,身体觉得燥热。于是他退去外衣,放下自己的剑。待皋月出来之后他看见茆霑这副模样,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向前去跟他说道:「你喝了吗?」 茆霑则是对他说道:「你要不要来点?」 皋月则是用手环上他的肩道:「不了,我想要保持清醒的跟你谈谈我们之间的关係?」 茆霑表情忽然凝重地拨开他搭载自己肩上的手,他道:「你这么快就想拆穿我们之间的关係?现在这样不好吗?就最后一晚,让我跟你开开心心的度过不行吗?我知道我们之间就如同一场交易,我知道我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但我以为只要不说破我们可以继续当朋友的。」皋月随即道:「是阿,打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之间就是一场交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让我这阵子的犹豫显得愚蠢,让我的坚持显得低俗,让我以为我这阵子的笑容都是真的。」语毕茆霑却是随即离去,丢下不明所以的皋月在这边。皋月要追出去之前发现桌上那把剑突然变的躁动,皋月想拿着他去给茆霑,毕竟他如果想走也得带走这把剑。」 就在皋月碰到这把剑的那一剎那,好多声音充斥在脑袋里面,好多画面出现在眼前。 那天的天气正好,湖边有一人在舞剑。 07在水一方 「杜鹃,你准备好了吗?」一个温柔的嗓音在杜鹃耳边响起。 杜鹃:「青帝大人,杜鹃已经做好准备了。」 在一处湖畔,地上开了一朵杜鹃花,水气氤氳的模糊了这朵花的视线。他听见这世界的呼吸,看见了虫鸣鸟语,原来他所存在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青帝的声印又在自己耳边响起:「杜鹃,你听好了,这世界不是只有这般的美妙,有更多的是险恶,毕竟这个世界有人类存在。」 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道:「孩子大了你总得要放他离开,这世间那么多花花草草你每一个都要这般担心何时才能担心完。」 青帝反驳道:「蓐收你不要打扰我跟杜鹃说话。」 那被称为蓐收的人笑着对青帝道:「青帝大人饶命阿,我是一芥小小副神官。」两人的嬉闹杜鹃已经习以为常。杜鹃仔细地听这世界,湖边出现了一道光芒,鲜红的令人窒息。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湖边有一人正在舞剑,那人风姿翩翩,神情专注,那一把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搭配那人的手舞足蹈,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得美好。在杜鹃看得入迷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杜鹃被他这举动给吓到了。赶紧化成一朵花,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杜鹃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况且他现在也算是神官了,只是他必须在这世间先修行过才得以回到天庭,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课题为何。每个修行过后的东西要成为神官都必须要在人间歷练,直到解决自己的课题,没有任何一位神官能够得知修练的课题是何者,就连预言的神都不晓得。他只记得当初他听青帝说金神当初修练的时候差点入魔,是青帝去帮助他的。不晓得自己是不是也会遇到这般困境,杜鹃感觉那人已经远去后便再次化为人形,一些小动物看剑杜鹃出现都衝上去撒娇。杜鹃顺了顺兔子的毛,听见鸟儿在为他歌唱,突然间一枝松鼠对杜鹃说有个奇怪的在附近。杜鹃来人间头一遭也不知道这人是好是坏,但他总是听青帝对她说着人类的恶。令他对这生物有些害怕,可是若是方才那正在舞剑的少年呢,是不是他也是个坏人,怀里的兔子想要跑走,他用牙齿拉着杜鹃的衣裳想要他一起走。杜鹃却是待在原地,突然有一人出现在他眼前,他看着那人,那人也盯着他看,两人面面相覷的看着彼此,那人率先说道:「你是何许人?」 好在之前青帝已经跟他说过在人间歷练不能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名,因为一般凡人是不得直呼神的名讳的,他便替自己想了另一个名字。 杜鹃对他说:「名为映山,住在这处湖畔,敢问大夹姓名?」 对方对他说道:「我于此处练剑多年不曾看见你,这是为何?」 杜鹃笑着对他说:「吾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吾只得跟他相依为命,外出机会又是少,少侠当然没见过。」 他在看见杜鹃那一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栽在这人之下,那颗心就这样轻易的被他给带走了,他道:「慧岁。」 森林之中出现的美人,想必一定是幻觉吧,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动人的容顏在他的眼前出现。这也不需一见倾心,二见倾情,只要这一眼,来生来事都只愿爱他一人。那不再只是足以顷城顷国的美了,而是足以让他自甘堕入地狱的美好。 慧岁伸出手,杜鹃对他说道:「我很喜欢你舞的剑,特别好看。」 慧岁初经人事,不懂何为爱慕,但眼前之人的称讚,却是让他心花怒放。他对杜鹃说道:「那我再练一次,你好好看着。」 语毕,他拿起自己的剑,开始一次方才他舞过的舞步,是阿,那在湖边挥剑的少年阿,他不知道这次自己是坠入的是何种陷阱,可倘若那时他要是知道的话,他必定也会如同他现在一样,在空气之中为他所爱之人舞着剑。 他跳完之后走向杜鹃,对他说道:「你说你叫做映山对吧。」 杜鹃点点头地站起身子,并对他说道:「你舞的真的很好。」 慧岁有些脸红的道:「我现在还只是个学徒,我的师父舞得更好,不过相信我,之后我必定会成为一名有名的剑士。」 慧岁对他再道:「我晚点要跟师父去办事情,你明天还会来吗?」 杜鹃微微一笑的对他说道:「会阿,我还想要多看看这世界。」 慧岁心想这人怎么会想要多看看呢,这世界不就如此吗,他并没有说出他心里面想的。 杜鹃:「我会等你的。」 次日慧岁带着烧饼过去给杜鹃,他们就如同昨天约定好的那样出现在那座湖畔。当慧岁拿着烧饼给杜鹃时,他对杜鹃道:「你说过你想认识这世界对吧,我回去之后一直在想,如果说想要认识这世界,一定要吃烧饼才行。」 杜鹃若有所思地看着烧饼,他拿起来轻咬一口,那其中滋味令他着迷。慧岁看他这样便道:「我就说吧,没吃过烧饼绝对不算来过这世界。」 杜鹃笑着说:「那你要练剑了吗?」 慧岁被他这么一说,他脸不禁红了起来,自己本该就是来这边练剑的,却自忘了这般大事。 之后日復一日慧岁每日想尽办法早点到湖边,也想尽办法晚点离开,每天都带着布一样的东西来给杜鹃,或是诉说着不一样的故事。 有一次他们一起下山到镇上,那是因为那日式庆祝丰收的节日,两人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穿梭,慧岁又买烧饼给杜鹃,并牵起他的手,他转过去对杜鹃道:「牵好了,这边人多,怕你走丢。」 这一路上他们遇上不少男孩女孩因为没有见过杜鹃,又跟慧岁待在一起而心生好其,况且有许多孩子看着杜鹃生得好看便上前与他搭话,其中一个孩子上前对杜鹃说:「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会死的。你看看你死了多可惜,长的那么好看。」 之后慧岁生气的对他道:「那你还在这里干嘛,你想找死?」 杜鹃随即拉着慧岁回到湖畔边,他温柔的对他说道:「你向来都是个温柔的人。」 慧岁眼见时间也不早了,要是太晚回去估计又要挨骂,他才依依不捨的跟杜鹃道再见,在转身之前抱住了杜鹃,对他说道:「谢谢你,你也是个温柔的人。」慧岁没说的是他只想要把他毕生的温柔都交给杜鹃。 随着日子的推移,慧岁的剑技越来越好,他每日都会过去那舞剑给杜鹃看,直到某日杜鹃问他道:「你的名字是甚么意思。」因为那日慧岁给他讲了一个文字的故事。慧岁则是告诉杜鹃自己是在流星之夜诞生,因为这命格的关係自己剋死了父母,那年也闹了飢荒,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灾星,他的名字也是充满了这般意思。杜鹃伸手过去轻触他的脸庞对他道:「可是如果慧岁在我眼里就是幸福,就是安心,就是我最重要的人,那你是不是就会变的幸福?」 慧岁内心里面充满了暖意,他知道这是自从自己出生以来除了他师父以外的一次有人对他这般的好。 杜鹃笑着,问慧岁:「那吾名为何意呢?」 慧岁越来越靠近他,对他说道:「映山,为照耀山头之意,若为映山红便是杜鹃花之意。在我心中,是最美的。」用缘分证实一个神的真名,却是这考验的开始。 杜鹃眼看他的脸在眼前,他也越凑越近,慧岁用手扶着他的脸,亲了下去。装眼紧闭的两人好好感受那彼此的气息,慧岁一想到那日到镇上去杜鹃被其他女孩儿注意的模样他就更想要掠夺这人的一切,因为他想要杜鹃只属于他。慧岁放开杜鹃的唇之后,对他说道:「我心悦你,相信我,映山,随我下山好…」话还没说完杜鹃却突然开始颤抖,面色变的苍白,慧岁不知道他怎么了,杜鹃却道:「我相信你,但现在时间不晚了,我必须先回家。」其实这与时间没太大关係,只是第一次化人形目前还没有办法可以维持太久,再加上内心的奇怪感受让杜鹃现在没有办法掌控好自己的能力。 慧岁想要留住他,再问问他能不能再多留一下子。可无奈杜鹃走的快,等慧岁追过去的时候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却注意到脚边有一株杜鹃花。慧岁蹲下来,之后他若有所思地便离去了。杜鹃这时慢慢想起来,他在回去找青帝之前曾经在这片湖边有看过一人正在舞剑,那人大抵就是慧岁了吧,他这样想着。在沉睡之中杜鹃忘记了时间,这一沉睡便又是十来年的过去。待他再次睁开眼睛,他看见这座湖泊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许多,杜鹃先替大地输入一点灵气,青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会让这处变得如此糟糕。他想若他的课题面临完了再去跟青帝说也不迟。他走出树林,往湖的方向走,其实杜鹃不知道自己到底沉睡了多久,他只记得他跟一个少年有所约定,而那名少年也不辜负他期待的在那处练剑。那一支舞他跳得比以前更好了,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何舞,若是配上一些音乐必定可以更美好,杜鹃笑着看他。 慧岁这十几年来不断的在这处练剑,他只希望他可以再次回到那恍如幻境的一天,那人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会是幻觉,即便大多数人都跟他这样说。 当舞步停下,他看向那个熟悉的地方,这一次他真希望自己不是在作梦,因为这个场景已经在他的梦境之中出现好几次。杜鹃站在那边对他笑着,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的美丽动人,所有的山川景色都略为逊色。他奔向那一个他照思慕想的人,杜鹃见他向己跑过来也开心地张开双臂,毕竟慧岁实在太高兴了,他一个不小心就把杜鹃压倒在地上,他看着杜鹃还是依旧的动人,杜鹃看着眼前的人已经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男人了,他用手轻抚他的脸庞地说道:「你长大了都比我高了。」 慧岁撑在地上的对他说:「我好想你。」 杜鹃不知道那所谓想念是何物,他只是很开心可以在次看到他,或许这就是想念吧。慧岁府下头,轻轻地在杜鹃的唇上轻轻地亲吻。这之中的温柔跟怜惜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慧岁把他扶起,抱紧他的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对他说道:「里离开我这么久我都怕你再也不会出现了,这十几年来,我每天都来这处,我好想见你,好想要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杜鹃任他这样抱着,他正在试图理解这种感觉,他照慧岁的说法,自己应该也是想念他的吧。 杜鹃:「我也是,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其实杜鹃并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他只知道以前金神跟他说过人类的生命是很短暂的,只要自己去睡一觉起来可能就会消逝。他很庆幸这次想过来他还没有消失,这时他也体悟到原来人类是这么的脆弱跟无助,面对死亡,他们无能为力。 杜鹃在这边听他说道自己这十几年来的故事,从学徒一路道掌门弟子,又到当家。他说这一陆的努力都是因为杜鹃,当初他不得意时适度捐给他勇气,那天在湖边他其实刚被师父以及同儕教训一番。杜鹃给他鼓励的那一刻起他便想要变得更好。 他搂着杜鹃的腰,对他说:「我明天要进城里,城主召我过去当他的剑士。」 杜鹃不太清楚他所谓的城主,他猜大概就如同玉皇大帝那样吧。 慧岁看着他道:「我们再一起去吃烧饼吧。」 两人睽违十几年终于又一起回到这村庄,那时他们都还年幼,至少慧岁是这样的。杜鹃看着身旁的人,他那时明明才与自己齐高,现在倒是高出了一颗头了,杜鹃就像以前慧岁牵起自己的手一样的也牵起他的手,慧岁转过头去看他,那左边侧脸的美丽每次都让慧岁感到窒息。 杜鹃问他道:「是不是你去那边就需要一把新的剑。」 慧岁答道:「新的倒是不必,因为之前在我接管门派的时候就有一把剑传承下来。虽然他没有剑灵,却有着剑气。」剑灵与剑气并冒者为世间极品之剑,杜鹃心里大概有个底,他知道每当有神官殞落的时候其四散的气息便会成为剑灵,或是有新神诞生的时候他会在那神官的身上自动產生。慧岁拿着烧饼过来给杜鹃,并对他说道:「映山,我这次去要些许日子才能回来,我很抱歉没有事先跟你商量,如果我有在这之前找到你我哪也不去,但现下这般情况也不是…」 杜鹃用手轻抚他的脸庞,温柔的唇瓣就这样覆上去。慧岁被杜鹃的主动给下了一跳,他傻傻地盯着他看,杜鹃温柔的说:「我会很想你的,我其实对这个世界是陌生的,自从你的出现他们逐渐变得完整,其实我知道这是间有太多的恶意,但是你总是给我善良又温柔的那一面。我的世界因你而完整,而我很庆幸可以参与你的世界。」 08有位佳人 慧岁听见这句话后抱紧了杜鹃,因为他想说的是他的世界也是因他而完整,什么妖魔鬼怪都好,只要是杜鹃,他一切都可以接受。杜鹃也抱着他,他回去一定要跟青帝说这世间的温暖,不再是只有他口中的那么糟糕,他的温暖来自于眼前这人。 慧岁拉着他的手走过这村庄所有有他回忆的地方,他全都一一诉说给杜鹃听,有些他说过了,但杜鹃却不会觉得无趣,反而是觉得格外新奇,只是他有些后悔,要是他可以早点出现在这人的人生之中该有多好,他想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面跟他一起度过他的每分每秒,即使他的永恆在自己眼里只是片刻,但是片刻的温暖跟心动却是他心中的永恆。他开始思考,若是有一天他消失了,而自己又该去哪找到他的魂魄呢?他听青帝说过人雷总是在死后选择轮回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喝下孟婆汤,那是令他们忘却前尘往事,但他们轮回的目的便是那一缕执念,所有的灾祸往往都是执念而起,那他自己呢,神也会有执念吗? 慧岁看杜鹃分神了之后轻拍他的肩颈对他说道:「你还好吗,映山?」 杜鹃回过神来对他说道:「没事啊,我在想你去了之后,我应该就会很无聊吧。」 慧岁停下脚步看着他道:「他答应我的,会让我在两年之后会回来,所以,拜託你等我,两年之后我必定会回到你身边。」两人凝视着对方,这依依不捨的分离,让他们之间的情愫变得更加曖昧。 慧岁带他回到自己的门派,现在他是那处的掌门,没人敢再对他说三道四。但是里面的门徒们都没看过如此美丽之人,他们纷纷好奇地看过去,慧岁斥责一声:「回去修习。」 大家才一哄而散,杜鹃笑着看这人,那时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长大了阿,慧岁带着杜鹃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杜鹃坐在床榻上,他其实不知道接下来回发生什么事情,慧岁方才去外面了一下,他拿着一些衣服过来,对杜鹃道:「映山,你先去梳洗吧,我唤人烧好热水了。」 杜鹃看他说的时候脸红红的,特别可爱,他接过衣服,跟他到了声谢谢。他离开之后慧岁在房里面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其实很好奇这十几年来杜鹃去了哪里,可是当他终于要离去的时候他才出现,自己又将人带回自己的房间,他心想,当他第一次见到杜鹃的时候大抵就是栽了,彻彻底底的葬身在他的笑靨。杜鹃洗好之后进到房间里面,他身上的衣服略为宽大,毕竟那是慧岁的。慧岁上前抱住他,对他道:「你怎么有股花香,好好闻。」在他颈间深吸一口气,他明明也洗过澡却不如他这般芬芳。 杜鹃抱着他,对他道:「那我们现在…要休息了吗?」 慧岁的脸变得更加的红,他吻上了杜鹃,对他道:「我想要你。」 杜鹃不明白这是何种感情,但现在他认为他应该要顺着慧岁,毕竟他不讨厌。 他道:「慧岁,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话一出来,慧岁又不忍心对他做出什么,毕竟他一点也不懂这般的事情。 慧岁再吻了吻他,对他道:「如果你等等不喜欢,一定要跟我说。」 杜鹃只是一心一意的相信眼前的人,他知道这人绝不会伤害他,因为他感受的到,他用了所有的温柔在自己身上。 他答道:「好。」 慧岁这次的吻带着更多的侵略性,两人不断交换着唾液,分离的时候还牵出些许银丝,在这般的气氛下更显得美好。慧岁虽然也不是不知道两人之间这档事情要如何做,但是自己倒是同一回来做,再者,他并不想弄痛杜鹃。听访间的人说出初尝人事总是特别不美好,却因为他只剩下今晚,加上他也很想要给杜鹃一个美好的体验。因此他慢慢地附上杜鹃的身体,对他道:「我要开始了。」 杜鹃亲了他一下道:「恩。」 慧岁从一旁架上拿出一些脂膏轻轻地抹在那处穴口,杜鹃的身体感受到异物的入侵,他本能地想要排开,慧岁感受到杜鹃的排斥,他轻轻地抚慰他的前方,让他后头稍微放松了一点。慧岁咬上他的胸前那一点,杜鹃对于这世界都还没有认识个完全哪知道这种事事情是这般的刺激,他不小心叫了一声出来:「嗯…」之后他紧闭着嘴吧,深怕再洩出任何一点声音。慧岁看他的反应有些可爱,他再开始攻略那一点,从舌头轻轻地打转到吸吮,这之间的变化带给杜鹃不少快感,他对杜鹃说道:「别咬着牙,我想要听你的声音。」 杜鹃想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根深埋在自己身体里面的手指突然碰触到一个位置,杜鹃全身都像触电一般的的颤慄了一下,慧岁知道他找的了什么,他用另一隻手指撑开那小小的洞穴,杜鹃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他道:「别,进不去的。」 慧岁亲亲他的小可爱,另一隻手玩着他胸前另一处被冷落的那一点,安抚他道:「现在不做好准备,等等会更痛的,况且你看,我忍得比你更难受。」杜鹃顺着他的腰身到他两腿之间那雄壮的巨物,看着那东西再看看自己身下的手指,他内心的确是有些害怕,要是把那东西放进自己身体里面,那画面会有多可怕,他不敢想像。 慧岁见到他这么的可爱又忍不住想要多加的欺负他,两隻手指在他身体里面不断的辗压他每一处皱褶,也轻轻地刮着那个他最敏感的点,眼看杜鹃前头有一点想要出来的景象,慧岁坏心地低下头来含住那个地方,就算杜鹃身为半个神,他的身体依旧是一个人类,这般的刺激引起他本能的快感,他这样上头加上前后的夹击让杜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的嘴巴不小心地又出现一些呻吟。 「别,不…嗯…那里…太太…太多…慧岁…」他破碎的字句就是给慧岁最大的鼓励,他知道身下的人已经因为他而动了情,他开心,他当然开心,毕竟那是他爱的人。在杜鹃快要出精的前几刻,他用力一吸,所有东西都留在慧岁嘴里,他吻上杜鹃,在他耳边轻声道:「喜欢吗?」 杜鹃只觉得嘴里的味道腥臭了一些,可他没有想到的是等等他会面临哪一些东西。杜鹃的双脚被慧岁抬起,这次他开始亲吻杜鹃的会阴处,他的嘴不断在那边滑动,为了要让杜鹃慢慢适应,他把舌头移到那洞口,缓缓地舔上。杜鹃突然挣扎着,慧岁也不再次折磨他了,他换上自己已经要胀开的分身挺了进去,方才的前戏作的够,现在这个人的身体已经化的跟水一样,他也缓缓地挺进去,对他道:「我喜欢你,映山。」 杜鹃想要说话,却因为身下的快感而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发出一些琐碎的呻吟:「嗯…阿…阿…不要了…你慢点…慢啊。」 映山照约定放慢速度,但他使坏的每一下都抽出穴口在狠狠的没入深处,在这过程中他也狠狠地辗压杜鹃最敏感的地方。每一次的抽插都如同酷刑,但是又那么甜美。这美好跟痛苦的交加令杜鹃不能自己的大叫。慧岁在咬了他的颈部,在一路亲吻下去,杜鹃被他这么一弄一个后穴缩紧,慧岁插点精关失守,他对杜鹃说:「你知道你里面咬我咬得有多紧,他现在正依依不捨挽留我,亲爱的,我好爱你。」 杜鹃被他这话说得脸红通通,他想要别开头,却又被慧岁抓回来交换一个深吻,两人的舌头在彼此口腔之中掠夺,就像是在沙漠之中的人渴望水一般。随着杜鹃的身子越来越适应慧岁,他加紧脚步的往前衝刺,每一下都带着满满的爱意,他抽出来的时候里头粉嫩的肉都被带出来,水声不断。慧岁保持着自己的分身还在杜鹃身体里面的样子把他翻过来,在那过程之中,杜鹃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的东西又变得更硬更大,还更深了。现在的情况是杜鹃坐在慧岁的肚子上,慧岁笑着跟他说道:「你动一下吧,我有些累了。」杜鹃虽然怪不好意的,他还是缓缓的移动腰身,虽然对慧岁来说这般的快感不如方才那样,但是现在杜鹃眼角带泪,双脸緋红所求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他知道要珍惜眼前的人,但是他总是会想要对他使坏,他对杜鹃说:「会累吗?」 杜鹃点点头,他喘着气看着慧岁,彷彿在期待着慧岁帮他继续下去。慧岁对他说:「你要拜託我才行不是吗?」 杜鹃:「那你帮帮我。」 慧岁:「帮你什么?」 杜鹃:「你动,拜託。」 慧岁憋着也是难受,他抬起自己的腰开始这一轮的抽插,虽然这个姿势慧岁的腹部要一直出力,还好他这几十年来都有认真的自我锻鍊,因为这个姿势的关係,杜鹃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的东西已经达到不能在身的境界,本以为慧岁会在这时结束,却不料他现在把自己抬起,随着慧岁的移动,杜鹃的支撑点便成为环住慧岁脖子的手以及在自己身下肆虐的肉韧,他大声叫道:「不行了,真的太深了。」 慧岁:「可是亲爱的,你不是很愉快吗,再等等就好。」 慧岁将他放在书桌上,他放下的时候还刻意顶了一下,杜鹃便又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二次精,这一次他是狠狠被慧岁玩出来的,连一根手指都没有碰的前端就这样地达到的高潮状态。杜鹃的背贴在书桌椅及纸张上面,他只能够用他全身的力气去承受慧岁的攻击。等到慧岁觉得自己要射了之后他对杜鹃道:「我要去了,我爱你。」这番情意绵绵的话在此刻却不显得轻浮,乘载着十几年的思念都在今夜付诸为这一字一句,不用山盟海誓,不用惊心动魄,只要眼前的人是他,那慧岁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要回到他身边,就算要耗尽几千年的轮回,就算要负上伤痕累累的心,因为爱就是这样,他总会把所有的情绪都牵扯进去,也因此爱才会这般的令人目眩神迷,也令人无法自拔。杜鹃跟慧岁结束这场性事之后都去清理了一番,在慧岁在帮杜鹃清理的时候后面的景象让慧岁的精神又来了。但是他也不愿意再让这人继续,因为他连洗个澡都要睡着,他把杜鹃抱回床上之后,自己解决一番的就回去抱着杜鹃沉沉睡去,杜鹃的香气让慧岁做了一个好梦。 次日清晨,慧岁醒来,他看见杜鹃窝在自己胸前,就跟小动物一样的可爱,他不认心叫醒他,自己也知道晚上有些过份,他轻轻的坐起来,怀里的人对也稍微醒过来,但是慧岁不知道杜鹃其实没有睡,神明的休息便是化为原型,在杜鹃白皙的身体上充满一些曖昧的痕跡,慧岁要不是准备要出发了,他还想要与他在多温存几分。慧岁亲亲他的额头对他说:「我等等会吩咐好人帮你处理早善,如果你想待在这就待着,想回湖边也可以。」 杜鹃觉得身子有些疲倦,但他也想要送慧岁离开,他坐起身子,却觉得腰间无力差点倒了下去,慧岁见状赶紧去扶他起来。 慧岁:「你别逞强,先躺着吧。」 杜鹃抱着他摇摇头,他道:「我想要送你。」 慧岁知道他担心自己,他摸摸他的头对他道:「别,这样我会更担心。乖乖休息好,你想去哪都可以,只要你还在这世上,我就会找到你。所以答应我,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说着这话他也一边颤抖着,他好不容易终于再次见到这个人,他不要他再消失,害怕的心表露无遗。 杜鹃轻抚他的手臂,对他说道:「我不会走的。」 慧岁再吻了他,对他说道:「我爱你。」 杜鹃不知道该回应他些什么,在他的印象里面青帝从来没有跟他提及这个字,但是金神还有木神在他还是一株幼苗的时候有跟他说过,要是他将来化了形,来到人间,就能明白连神都不能掌握的情感,那就是「爱」。但是现在他还是不懂哪种情感是爱,是这种依依不捨地分别之情吗,亦或是昨晚的那种如梦似幻呢,杜鹃心里面没有答案。 慧岁紧接着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从来没回应过我的情感,但是只要你还在这世上的一天,我就会一直一直的爱着你,等我回来,那时再对我说也不迟阿。」 杜鹃被慧岁放回床上,离开房间,在这之前又是交代他要多加休息。闭上眼睛回想在这之前的一切,当他伸出手去触碰慧岁位置的馀温的时候,他突然名白什么叫做思念,当温度逐渐消逝,那份情感也越来越浓烈。 09捨瓣炼剑 慧岁离开之后杜鹃回到那处湖泊,他在想两年到底是多久的时间呢,对于人间的时间不明白的他,这段时间要是他再回去沉睡的话是不是就会彻底错过这个人,木神对自己说过,人类的生命总是无常,可是在神的眼里的那些片刻,却是成为精彩的永恆。 慧岁不断地在思考,所谓的「爱」他从金神口中听见的,从慧岁口中听见的,全都是爱,但他还是不明白,他也不确认自己是不是爱上了慧岁。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季节逐渐转为橘黄色,天地之间传来一股秋气,但是这气息略为强烈,杜鹃有些惊讶,金神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可就算出事了,青帝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杜鹃想要回去看看那边的状况,可是自己的课题还没解决,加上慧岁的问题,或许这就是杜鹃所要去学习的。 当他一次在村里面行走,他看见当时在慧岁门派之中的一名孩子,那孩子上前对他说道:「您是师父的朋友对吧。」 杜鹃不晓得为何,他对于朋友二字有些抗拒,也有些不解,孩子紧接着道:「我听师兄们说师父在官府里面过得不太好,你知道师父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杜鹃笑着同他说道:「你认错人了。」语毕后转身就离去,他不想要跟这小孩继续耗下去,因为听见慧岁过得不好的消息,他就想要立刻飞奔过去他的身边。 那孩子剑这人的逕自离去气红了脸的道:「我不会认错人,师父在他房里摆了好几年的画像,上面的人就跟你一模一样。」 有另一名男子衝过去抓住要跑过来的孩子,他对杜鹃说道:「这位大人您没事吧,孩子不懂事。」 杜鹃施了咒让自己的脸变得模糊,他不想要再引起其他争执。 回到湖边之后,杜鹃凭着记忆,开始追踪慧岁的气息,他却只看见一把断裂的剑。这对建是来说是多大的屈辱,自己的剑变成了这样,杜鹃决定要为他炼製一把剑,那把剑是绝对不会断裂。杜鹃下了个结界,坐定之后,他唤出自己的原形,一朵花摇曳在风中,他去取下其中一片花瓣,过程之中杜鹃感受到剧烈的痛苦,毕竟是自己的一部份,但是就算再怎么痛苦,他也要告诉慧岁,一切有他在,他想要守护那个当初在湖边舞剑的少年,那个带给他一切世界美好的少年,想要把那些温柔还给他一些,让他可以对自己温柔些。却下花瓣之后杜鹃已经是满脸苍白,现在只能稍作休息,接下来他唸出一串咒语:「青帝在上,守护苍生,借此一力,炼瓣成剑。」每个神官都有自己的主神,当他们施法的时候如果力量不够便可以跟自己的主神借一些力量。 一把金莹剔透的剑出现在杜鹃面前,他知道者把剑已经够坚固,但是如果他想要把他变成一把有剑灵的剑就必须要在施加更多法力来製造剑灵。杜鹃知道製造剑灵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每一种都不是轻松愉快的。当灵气不断的施入这把剑,杜鹃感受的到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练好这剑,他只好不断地输入自己的灵力。 慧岁这时在那处的处境实在是进退两难,昨天把自己的现况托信鸟带回去给自己的大弟子,今日不知道是送达了没,他前些阵子断了自己的剑,引来轩然大波,可明明是他在那处征战的时候,被敌方算计,回到官府里面却变成他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一个,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师父以及歷年的掌门,那把剑确实是珍贵,可是这又怎能怪他呢,官府里面这些素质参差不齐的小兵们也有问题,看见对方人多势眾,就大举逃跑,他也是百般无奈,靠着自己的技术才逼退敌方,回到这边却变成自己一文不值,说实在他,他现在的清况用落魄来形容都太过客气。但他不能轻易的放弃,他要是这时离开官府便是违约,这罪刑判决下来又是得要过个好几年才能出来,他想要赶紧过完这两年,赶紧回去见见自己心爱的人,不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是不是跟以前一样地在湖边呢,他想应该是吧,想你那个人笑着的样子,自己的内心也是变得更加晴朗。 隔日成主召慧岁过去,并对他道:「我们决定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慧岁又惊又喜地说道:「慧岁在所不辞。」 城主:「你的故乡附近有一处池塘,传闻里头有个妖精懂得长生不死之术,既然那边你熟悉,你就去带那隻妖精过来给我,听传闻说他美若天仙,所以不要见尸,我要活的。」 慧岁听见此话便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他如果没猜错那人大概就是杜鹃,可是那是他心爱之人啊,怎是可以这样让他糟蹋的。 城主:「我说慧岁阿,你弄断自己的掌门剑,如今给你一个机会,不然届时船屋去会有多难听,一个好好的门派传家宝居然送葬在这年轻的掌门身上,你的师父以及歷代的掌门们大概会以你为耻吧,做出这般事情,实在是不可取阿。所以慧岁,我可以找人替你炼製另一把一模一样的剑,只要你带着那个妖精回来给我,因为我听说你小时候成天往那个湖泊跑,你大概也知道有这号人物对吧。慧岁你要不要接命?」 慧岁现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看着城主,自己脸上的犹豫跟委屈全都展露无疑,城主笑着对他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还有其他事情,明日午时之前给我答覆。」他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徒留慧岁一人在那边。 在前几个月他觉得这个城主还好好的,近日就变了个样,变成现在这个他不认识的人,在第一次城主邀请他进入自己的城里的时候他觉得这人未来绝对是一世英明,但现在他一点也看不见那时的影子了。 杜鹃觉得天地之间的秋气时强时弱,还带有一些杂乱的感觉,加上湖泊的呼吸变的杂乱不堪。这样的环境对于他施法有些不利,他只好赶紧继续製造剑灵,其实他有想过其他製造剑灵的方法,但是那些都不适合现在的自己,或是会拖太久的时间,印象之中还有一种是以未开锋的剑刺向一人心脏,这等事情他又是更做不出。他只能选择他唯一可以做到的方法,但他没有办法保证现在的自己有办法撑到这把剑炼完。青帝能借给字的法力也不多,毕竟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回去找青帝,杜鹃就这样地继续的替慧岁炼製。 慧岁在隔天就收到来自城主身边之人的信件,他昨天晚上回到房里面的时候便感觉的到有人在暗中跟踪他,但他现在没有任何武器,如果对方带着剑过来,他铁定是没有办法回击的,因此他安静地走回去。他看信上写着: 希望慧岁大人可以成全城主的愿望,毕竟这攸关您的名誉问题,以及您的门派问题,我想您也不希望孩子们流离失所吧。对了近日有所耳闻,您都是收留一些没有父母的小孩,可是我担心的是那些孤儿将来能做什么,我劝您回去之后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慧岁看完这封信,他忍住想要揉碎他的想法,因为他知道现在随时都有人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一个没做好家里面的孩子,还有杜鹃都会遭受到波及,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将会发生。慧岁来到城主这边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看见那个寄信给他的人,那人面容如同赃头鼠目的看着慧岁,慧岁辞别城主,城主要他三十日过后出发,这三十日他每日都托信鸟送信去湖畔边,可是信鸟每日回来都带着同一封信件,杜鹃的安危就这样的被自己给出卖,他痛恨自己,他没有办法以妥协以外的方式保护他,气的都想要一头撞上墙。 但是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在一次慧岁要去送信的过程之中,他好不容易终于摆脱监视他的人后,他听见那个城主身边人跟其他人的对谈。 「那个慧岁也真的是有够蠢的,才说个三两句就怕成这样。」 「那是你有所不知,那些没读过书的人总以为那把剑是自己的全部,就一把破铜烂铁也在那边珍惜个老半天。」 「就是说阿,我特别看不起那些整日都在那边练武,整日打斗的人了,没认识几个字就在那边凭着拳头大就嚣张。」 「话说你这样扮演城主不会被发现吗?」 「怎么会呢,城主当初见他的第一眼就跟我说这个人的件数一流一定要招募他到我们这边,我听了就反胃,那人也不是长的多好看,又没有文化,讲一句难听一点的就是一个土包子。」 那耶人七嘴八舌的说三道四,慧岁现在其实就可以对他们这些读书人痛下毒手,就算没有武器也可以,但是当他听见更重要的资讯他便忍了下来,他终于知道现在的城主会变成那样是因为什么了。小心翼翼地回到间里面,他看着自己画的杜鹃画像,他轻声的对他说道:「我快要回去找你了,再等等我。」那画像上被泪水给沾湿了,上头的墨汁变得模糊,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把他的美丽全都收进这张小小的纸张,毕竟他是真真实实的体会过什么叫做跟神仙一样的容貌,自己绝对会保护他的,也不会让世界的险恶出现在他身上,自己只要他的世界充满着美好跟温柔以及自己。 慧岁回到门派之后,他询问了里面的孩子这些时间以来可曾见过杜鹃,他们纷纷表示没有,因为怕再次消失,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可以反击的方法,现下的情况只能说是糟糕的一蹋糊涂。 掌门弟子的声音在这片长廊上响起:「慢着,你回来。」 慧岁回过头去看,一个孩子抱住他的脚说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我跟你说我在市集上面看过那个漂亮的人喔。」 慧岁第一课就想到是杜鹃,那这样看来他还来的及,现在他只要过去湖边警告杜鹃就可以避免一场不必要的灾难。他吩咐了一下掌门弟子以及其他的事情之后便立刻动身前往湖边,等他抵达的时候他却发现城主那边也已经带着人过来了,还四处破坏这边,把那些可怜的动物抓起来吃,糟蹋那些花草,弄脏湖水。慧岁看见那个扮演城主之人在那边指使着人群做事,慧岁上前过去问他道:「不是说你们俩日之后才要过来吗?」 那人鄙视的笑道:「我们己日之后过来与你有何关,你只要负责抓出那个妖孽就好。」 慧岁心里的怒火衝上来了,他可以忍受自己受尽屈辱,他可以忍受自己的门派受到轻蔑,但是他不能忍受别人对杜鹃说三道四。他的眼神就像是要烧尽一切世界一般的愤怒,只要他现在再多说一句话慧岁绝对克制不住自己。慧岁逼自己冷静,他只是冷冷地道:「那你自己看着办。」 那人却在他转身之后对他说:「还指望慧岁大人帮忙。」 慧岁听见之后不动声色地走了,但是他却是握紧了拳头,这个小小的举动都被那人尽收眼底。 他回过头来自己走进树林里面,希望可以早点找到杜鹃,至少把他藏起来,这样还可以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问题。 自从那些人来到这边之后造成的伤害完完全全的反应在杜鹃身上,他自己的法力跟这处有很大的关係,他们这样的破坏自己又在这边炼建,他现在只差最后一点点,因为他感觉得出来,慧岁也跟着回来了。在这时他的心揪了一下,那种气息让他明白这处的湖畔的心脏正在衰竭。杜鹃将自己隐藏起来,其实他都可以看见这座湖的一举一动,但现在他不能够分心。 慧岁在这座树林里面近乎疯狂地寻找着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因为杜鹃是他的唯一,他们约定好的,约定好的,不会消失的。 他喃喃自语道:「映山,你在哪,你快出来,不要消失。不然你消失也好,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好了,什么都好,拜託你,我不要看到你受伤。」 10待你赐名 自己的模样已经变得如此糟糕,他已经没有精神去担心这座湖泊的生态了,毕竟自己现在真的没有多馀的力气去处理,他只想要赶紧把剑交给慧岁,也想要在最后带给慧岁一点什么,因为他好像明白了,自己来到这边的课题是什么,他想自己已经完成了,这样的话等于就是可以回到青帝身边,但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虽然彼此之间相处的时候真的是在他永恆的生命之中算是片刻,可是内心里面那种感觉却是歷久弥新。他心想自己真是愚蠢,当初他不懂,现在终于明白,本该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却成为离别的车票。 慧岁找遍整座山头,都找不着杜鹃的痕跡,其实他的消失对慧岁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他自从自己再次见到杜鹃的那天起,他就有了一个觉悟,杜鹃绝对不是人类,光是他消失的这些日子,亦或是他对这个世界的一无所知,都足以证明他并非与自己同一类。可那又怎样呢?他知道只要是杜鹃就好了啊,其他的东西真的没有这么重要。他缓缓地走出山林,城主身边之人对他道:「找的到吗?」 慧岁不解的问他道:「你是何许人也。」 他缓缓地说道:「在下名为角珋,慧岁大人有何指教。」 慧岁:「无事。」 他看现在这样跟他对着槓也不是办法,他只得回到家中好好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对。想要保护的人有太多,他以往来不及保护的那些就算了,现在他一个也不想要失去,就算慧赌上自己的性命也好,而杜鹃却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只要他平安,自己要怎样他可以。因此他下定决心,明天他要去赶走城主那班人。 次日清晨慧岁叫来掌门弟子,对他说:「雅儿,我想是时候让你成为掌门了。」 雅儿:「师父,您要去哪,雅儿不认为自己…」 慧岁拍拍的他肩膀对他说:「将来你会明白的,有一种人是你用尽心力也要护住的人,就算是赌上自己性命也要保护的那个人。而你们也是我心中重要的部分,我今天把门派交给你是因为在的我并不适合继续在这边待下去,我已经派信鸟过去通知其他门派你是新任的掌门了,雅儿,你是我带回来的第一个孩子,你的倔强跟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以后你好好打理门派,我交给你的剑术心法都要好好记着。知道吗?雅儿。」 雅儿的眼泪不自禁的落下,他对慧岁道:「我知道师父想要守护那人的心情,未来有机会师父把他带回来这里坐坐,我们永远欢迎师父,这里的大家都知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这里永远都是个避风港,因为我们都明白孤单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师父您…」 慧岁笑着,拿起自己少年时候用的那把剑,放到雅儿面前,他道:「抱歉我弄坏了掌门剑,所以这把剑你收着吧,虽然这是一把普通的剑,可是是他让我遇见了我生命之中最温暖的一块,或许有这把剑才有今天的你跟我,我的温柔都因他而起阿。」 慧岁再交代了一下,就前往湖边,他今天就要做个了断,他明白自己的未来不难在只是单单依靠着那不切实际的功名。 在各大涨们都收到这个年轻有为小伙子要退位的消息大家都在猜想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在湖边的慧岁已经做出最后的觉悟,他要守护他的人,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杜鹃这时已经快要炼成这把剑,剩下最后的一点法力就可以处理完。但是他的力量突然消逝,他觉得身体变的非常躁热,他只好先放下剑,回到湖边,他看见自己生活的山出现了大火,而慧岁正在那群放火的人面前。 慧岁在抵达湖边之后找到角珋并对他道:「我很抱歉,可是我想我有这个义务请你们离开。」 角珋打开扇子,对着一旁的人说:「继续做准备。」 他回头对慧岁继续道:「慧岁大人,您现在找我说这些事要背叛城主大人?」 慧岁:「你现在对我说这些不就是早就知道了吗,或许应该称呼您为城主大人?」 角珋露出一个微笑的对他说道:「你的那个妖精保护好了吗?」 慧岁知道他在顾左右而言他,他只是冷静对他说:「我现在是在跟你讨论你假冒城主的这件事情。」 角珋对慧岁说:「根本就没有城主这件事情,何来假冒一说?」 慧岁不知道他在说的是真的亦或是假的,角珋只是缓缓地说道:「我只是让你看见你内心最想看见的东西罢了。」 慧岁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却感觉到这座山的温度变的高了许多,慧岁转过头去看看,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些人是打算放火烧了这座山。他立刻上前去阻止,只是这根本做不到,他没有带着任何的武器,他只是凭赤手空拳这般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唏嘘。 慧岁:「够了,不要烧,你们快把火灭了。」 那些人把他架开,慧岁挣扎着,他不要他心爱的人受到伤害,他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挣扎,在一旁看着的角珋做了个手势,并对那些人道:「放了他,毕竟现在他也做不了什么。」 他们放开慧岁,但他踉蹌的摔倒在地,杜鹃剑状内心痛了一下,慧岁在摔倒的前一刻看见杜鹃了。杜鹃感觉的出他希望自己不要过去,但是现在已经明白自己真正心一的他又怎么能躲在这处呢? 慧岁站起来,他朝角珋的脸一挥拳,可是角珋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冷冷地接下慧岁这一拳。他对慧岁说道:「我给你打这一拳,你是不是也该挨我一下?」语毕,他被角珋的扇子画出的利刃打飞出去,嘴里嚥出了一口血。杜鹃见他这样立刻衝了出去,他大喊慧岁的名字,大家的注意都被杜鹃吸引,而角珋笑了笑,因为他终于找到这个人了,或者说,他终于找到这朵花了。 杜鹃:「青帝在上,结界之大,秋毫之下。」 他划出一道符咒,在空气之中燃烧起来,杜鹃跟慧岁身边形成一道坚固的结界 慧岁:「映山你先离开。」 杜鹃哪会离开,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现在要的只有慧岁一个人。慧岁对他道:「映山,你先…」他话还没说完他就先被杜鹃抱着,杜鹃左手唤出一把剑,他拿给自己,慧岁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为何。 杜鹃的手轻轻覆上慧岁的脸,就像是以前一样,他说道:「我就要离开了。」 慧岁摇摇头的说道:「不要。」 杜鹃温柔的笑着继续说:「因为我不是人类,很抱歉欺骗你欺骗了这么久。」 慧岁:「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他的声音越发颤抖 杜鹃握着慧岁拿剑的那隻手,对着杜鹃的心脏,慧岁想要放开,但是他却无能为力,他第一次知道杜鹃的力气原来这么大。当剑一点一滴的刺进去的时候,杜鹃对他说道:「慧岁,谢谢你带给我这样的美好世界,自始至终我都没跟你说,我并不叫做映山,我叫做杜鹃,因为我是神,不能告诉凡人我真正的名字,但是你在我眼中从来就不是凡人,这把剑是要送给你的礼物,好让将来我在未来可以一眼认出你,我要离开了,不管今天他们有没有出现。因为我到这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爱。我爱你,慧岁。」 那把剑随着杜鹃的血流过来的越来越多,顏色跟光泽变得越来越鲜艳。慧岁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安抚杜鹃,他亲亲他的脸颊,他道:「我应该多陪陪你的。」 杜鹃抱紧慧岁道:「不要道歉了,是因为你我才明白这世界的光彩。」 慧岁深吸一口气,他对杜鹃说道:「痛吗?」 杜鹃摇摇头,他吻了慧岁,慧岁也回吻他,慧岁随后道:「杜鹃,我很爱你,所以你能不能…」 杜鹃:「抱歉,我们以后还能见面的。谢谢你慧岁,你舞的剑真的很好看。所以送你这把剑,要用之前送去给人开锋,顺便帮他取个名字吧。」慧岁这才知道原来这把剑是没有利刃之处,杜鹃却用这样的剑刺进自己心脏,那是何其痛苦。说完这句话杜鹃的身体开始变的透明,慧岁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他再亲吻杜鹃,好像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消失一样,他抱紧杜鹃道:「我也很爱你,所以我们一定要再见面。」 随着杜鹃消失结界也随之瓦解,杜鹃的血流进了湖泊,染红了山头,上面的白花全都变成了红色,而慧岁跪倒在地上,他手里握着那把剑,虽然方才才刺过杜鹃的心脏,上头却是一点血跡都没有。 慧岁站起来,他看见周遭的那些士兵朝他过来,慧岁的眼睛还是哭肿的,他一挥剑,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杜鹃的场景,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误会,他那时就认为自己是遇上了精灵,果不其然,这次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下一次他会更加的珍惜他。慧岁的剑器一碰到那些士兵就将他们及飞出去,慧岁站在角珋面前,对他说道:「你应该要以死谢罪吧。」 角珋笑着对他说:「抱歉,我死不了。」 说完之后他对慧岁一笑,挥出扇子,那风再度化作利刃朝慧岁飞过去,他挥起剑硬生生地挡下这一击,脚陷进了土里,虽然是挡了下来却显得相当吃力。 角珋依然是泰然自若地笑着道:「看你来那傢伙为了你做了不少嘛。」 慧岁听见他对于杜鹃的嘲讽生气的上前一挥,那一把剑在空气之中却出现了好几道符咒包围,随之那些符咒燃烧变成更多的剑,全都随着慧岁的剑飞向角珋。只是现在慧岁的功力不及角珋,他的招式固然厉害,却是无法伤及他丝毫半分,角珋依然是笑着,正当他要再次挥出扇子时,突然之间,天地骤变,地摇天动,所有的万物都在颤抖,天上出现了一道光芒,从那处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一个声音震撼了地面,湖水也随之晃动,他道:「我说角珋,几千年没见面,你还是依旧愚蠢。」 角珋的笑容变得不再那么从容,他只是冷冷地道:「我说阿,愚蠢的是人类还是我呢,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我的青帝大人。」后头那几个字基本上是用咬牙切齿来形容,慧岁看到角珋口中的青帝手上有一朵杜鹃花,他下意识地觉得那就是杜鹃了,他立刻跪下,诚恳地对青帝道:「青帝大人,那朵花…」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青帝身旁的人打断,那人散发着秋天的气息,他的身上有一些稻穗,金黄的一片,那正是金神。 金神:「大胆无礼,区区一芥人类是没有资格跟青帝对谈,就算杜鹃在如何喜爱你,你俩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即便是,神明也不会有所谓的爱。」 慧岁握紧了手里的剑,他大声嘶吼着:「那为何要送他到人间,他明白了爱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拥有爱,那是怎么回是?神明又如何,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你们神明连我一个人类都要不足。」 金神当然知道,可是他们不能够拥有,那是神的惩罚,对于自己的勒戒,不能够去爱,就没有所谓的那些复杂情绪,可这是真的吗?金神自己也不明白,他不能说的是,在他也曾经为了他眼前的青帝不惜堕为魔。 青帝看了金神一眼,便对他道:「带杜鹃回去。」 金神虽然想要留在此处陪着青帝,他却没办法拒绝青帝的命令,他只得带着一朵花消失在空中。慧岁在那消失的前一刻大喊了一声:「我会找到你的。」 角珋再次回復成那样的笑,他道:「那傢伙本来跟我做交易做得好好的,你硬要把他带回去当什么神明的。」 青帝掌上出现了一团火,他对角珋说道:「千古罪人,无须多费尽我唇舌。」 后那道火焰狠狠的烧了角珋一身,他却像是不会疼痛一般,站在火中独自被燃烧着,而那张脸蛋上依旧掛着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在他要燃烧殆尽的时候,慧岁昏了过去,而青帝确确实实的听见了,角珋对他说了那他不会去接受的一句话,因为他是神明。 11苍生何苦 杜鹃醒过来看剑青帝在自己身旁,他再次闭上眼睛,这次他沉睡过去醒过来不知道又花了多久的时间,对那个人来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是慧岁吧,时间对于神明一点意义都没有,青帝转过去对他道:「杜鹃,你醒了就先去找玉皇大帝吧。」 青帝不会再次提起,他知道杜鹃跟蓐收一样又是被人类给残害的结果,他痛恨人类,而青帝当然知道会造成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人类那所谓的「爱」,那个他不明白也不想要明白的感情,复杂的东西对于神明,一文不值。 杜鹃心理斯思念念着那个人,他有没有好好过日子呢,有没有好好的吃饭,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找个人跟他在一起,度过他的人生。杜鹃不感想太多了,现在他俩是不同世界。 玉皇大帝看见杜鹃便对他道:「杜鹃,来这坐。」 杜鹃知道玉皇大帝是个好神明,他总是笑脸迎神的,小时候他也受了他不少照顾,于是杜鹃走过去对他道:「玉皇大帝,我…」 话来没说完玉皇大帝便接着道:「杜鹃,我知道你在人间经歷的,可身为神明,青帝说的是对的,你不该留恋于人间。」 杜鹃的眼眶红了,鼻子酸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所谓的分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道:「那玉皇大帝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只是他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一部份。」 玉皇大帝轻拍他的肩膀,对他缓缓地道:「我们神明都有很多人类嚮往的地方,长生不死,拥有法力,诸如此类,那些他们做不到的我们做到了。可是我们神明没办法去像人类一样的拥有那些情感,你的人间歷练已经完成,那代表你是了解了人类为何生命是如此短暂对吧。他们用尽心力去爱一个人,不论是男是女,不论是对是错,因为生命太过短暂,所以对他们来说,尽力去燃烧自己,发光发热,全心全意去爱,让他们的那份短暂生命变得更有价值。」 杜鹃抱着玉皇大帝,哽咽地道:「那我不想要再当神明,我会去做我的杜鹃花好。」 玉皇大帝替他擦乾泪水,对他温柔的说:「因为天意你才能坐在这边,我想会有适合你做的官职,你去找青帝,他会跟你说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的。」 杜鹃会到青帝的住所,他还没进门就听见金神的声音,虽然已经习以为常金神三天两头的往青帝这边跑,但是这次的口气却又是变得不一样。 金神:「你不能因为他懂得那歇之后就叫他选择放弃他所知道的,只因为你永远不懂。」 青帝:「是,我的确不懂,但是那些人类懂了之后他们有好好的过日子吗?没有吧,他们对杜鹃还有你都做出这般不可原谅的事情,你是要我如何去接受他们,即便我们的工作便是守护他们。」 金神:「因为你不懂,所以到现在我还会在你身边。」 青帝:「蓐收你…」 金神打断他的话道:「青帝大人,我先告退。」因为他发觉杜鹃已经在外面了,他只得这样,青帝不懂的,他也无能为力。 他打开门,走出去轻拍杜鹃的头在他耳边说道:「好好照顾东兰,我又惹他生气了。」 东兰是青帝的本名,在以前他俩总是会直呼彼此的本名,这对神明之间是无所谓的,可自从某一天起,金神就很少这样称呼青帝,他说因为他跟青帝不再是同一个阶级的人,所以要好好地改掉那习惯。 青帝看到杜鹃站在那边,以及那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又更不是滋味,为何蓐收总是在跟自己争执这些呢,他不明白。其实青帝自己很清楚,因为这些不明白,他才会跟金神有太多的衝突。玉皇大帝告诉过自己,如果想要明白必须要去人间走一遭,可是他痛恨人类阿,他怎么可能去。 青帝一挥手关上门,他对杜鹃说:「我们等等去找玄帝。」 两人来到天上的这条河川,这处的掌管者是玄帝,青帝念了个符咒河川一分为二,里面出现一个影子,那正是玄帝。这条河川的一半是由人类过去的记忆所组成,在人间被称为忆川,另一伴便是所谓忘川,在人类灵魂要去投胎之前要经过的河川,那两条河川地匯集之处便是玄帝的住所。 那些灵魂的记忆在这,杜鹃心想如果哪天慧岁出现在这边自己是不是可以偷偷的把他给珍藏起来,等到哪一天他再次遇见他的那一刻把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还给他。 玄帝看见杜鹃,便对他说道:「你就是杜鹃?还真可爱。」 青帝立刻上前阻止他那支要去碰杜鹃的手,他道:「不要碰我的神官。」 青帝跟玄帝还有其他三帝就如同手足一般,他收起手,飞到青帝后面看看这害羞的小傢伙。杜鹃以前有看过玄帝跟炎帝过来找青帝,但是这么近的看玄帝倒是第一次。因为掌管水的缘故,手上有水做成的环,身上的神纹就像是水花一样的美丽,他的眼眸子是深邃的蓝色,又因为光线的不同变换成清亮的湛蓝,一头短发乾净俐落,跟青帝的温柔清雅比起来变多了几分粗獷。 杜鹃:「玄帝大人好,我是杜鹃。」 青帝转过身对玄帝道:「玉皇大帝有跟你说了吧。」 玄地点点头表示:「那老头子都讲了,等等就把他留在这边就好,倒是你,好好的思考你该怎么跟蓐收…」 青帝唤出一堆有毒的植物撒在玄帝身上,他冷冷地道:「不要跟杜鹃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然这些孩子都会告诉我。」语毕,他就转身消失了。 玄帝一脸无奈地看着杜鹃,他只好先把玄帝身上的东西给拿下来,然后他们来到今天要做事情的地方。 玄帝一边走过来一边抱怨的对杜鹃说青帝实在是有够不解风情,他们来到一处地方,那里有很多灵魂在排队,玄帝对杜鹃说这处便是人类在死掉之后经过忘川之后来到的地方,通常忘川可以洗去记忆,却无法清除执念。因此此处需要有神官替这些有执念的灵魂指引,告诉他们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若是带着执念的灵魂投胎转世会附上债,如果债累积的太多人生只会越来越难过。 杜鹃开始他的职责,日復一日,直到那天他看到一个灵魂,那个灵魂带着一把剑,正是杜鹃送给慧岁的那一把。 等到那灵魂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杜鹃险些哭出来,因为太久没见面了。知道自己分明是神,却活成人的样子,只因要把握与他的最后温存,那般回忆,不想要因为自己无限的生命而消逝。 灵魂看着自己手上的剑出现躁动,他对杜鹃道:「我不想离开。」 杜鹃看着他缓缓说道:「离开哪?」 灵魂回答:「这把剑主人在的地方。」 杜鹃虽然不捨,但他知道送走慧岁对他来说是个好的选择,他生而为人,本就不该与神有所瓜葛,他对灵魂道:「你的执念太深。」 灵魂:「我甘愿带着执念继续下去。」 杜鹃:「你可否想过这剑的主人剑你这样会有多伤心?」 灵魂:「若我离开他会安心?」 杜鹃:「我只是要你…因为让你的执念消失,让你往前行便是我的职责。」 灵魂:「那你为何在这停滞不前?」 杜鹃眼眶红了,他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我也有所执念,只是那人与我是不能再相会。」 灵魂:「我会离开,但是这把剑我能留着吗?」 杜鹃当然知道是不行的,可是他们只是神啊,终究不能替人做出最后的决定,他道:「若你执意要带走,那你的灵魂将会附上一条债,你仍愿意吗?」因为失去记忆,所以对这些灵魂来说只有自己好,或是自己不好的抉择,可慧岁的灵魂却对杜鹃说道:「我已经忘记很多事情了,除了这把剑,只要有它,我有朝一日可以找到他的主人。即使负债,我也甘之如飴。」 杜鹃送走那灵魂,它剑这处已经没有多馀的灵魂之后便去找玄帝说说话,这些日子以来,他与玄帝变成了朋友,两人常常谈心。 玄帝见杜鹃过来便吹散通信阵,杜鹃也听见通信阵另一头的人传来一声「黑水沟你又乱掛…」心想应该是炎帝吧。 杜鹃:「炎帝大人?」 玄帝:「嗯啊,不过你不用对他那么尊敬,他啊就是这样,自己明明很想要休息却又放不下炎山的事情,简直就是个工作狂。」 杜鹃知道炎帝跟玄帝之间的感情如胶似漆,听玉皇大帝爷爷说过他们两个出现的那天差点杀了对方,彼此的能力相剋,但是两个魂魄却又是紧紧的连在一起,密不可分。 杜鹃:「我遇到熟人了。」 玄帝惊讶地把在一旁讨摸的鲸鱼赶走,他看着杜鹃的眼睛对他认真的说:「你有放他走对吧?」 杜鹃点点头转过去摸那隻被玄帝赶过来的鲸鱼,杜鹃笑着变出花草逗他开心,玄地看着天对他说道:「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杜鹃很惊讶玄帝会问这个问题,毕竟玉皇大帝也说过,神对于那些情感是无法拥有的。 玄帝继续道:「别听老头子说的那一套神不能拥有什么的,其实我们跟人类一样,你想想看,我们本都是人间的东西,却因为一些执念也好,天意也好变成神,我们模仿人类的型态,学习他们的语言,行为举止。而我们虽然比他们长寿,比他们强大,但是我们同时也跟他们一样的脆弱,面对爱,我们都相同。」 杜鹃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玄帝又说:「我能告诉你,我很幸运,在我还是一条河川的时候有一株火苗在我身旁坠落,我知道是附近的森林烧了起来,但是我看见那火光在空中燃烧着的那感觉,等到他坠入我怀中,我才明白一件事情,他最终只会是一片灰烬,甚是连灰烬也不是。可他依然飘向了我,等到他触碰到我的前一刻,我看到他的模样,我就知道,我爱上这散落的火苗了。」 杜鹃不可置信地看着玄帝道:「你说那是炎帝?」 玄帝摸摸他的头道:「是阿,只是我第一次抱他的那天,我跟他都受伤了。话扯得太远了,所以不管如何,爱是一件很神奇,很美好,却又同时充斥恐惧与不安的一种状态,青帝他啊就是这样,他没经歷过,可是爱他的人却因为堕入为…话又扯远了。我想说的是,你不用因为自己爱上了谁而自责,因为你爱他是天意,而他爱你是注定。你们的路即使会很难走,但是千万记得,拥有彼此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在怎么困难应该也没有一团火焰遇上一摊水的困难。」 杜鹃知道他不该责备自己,可是他若是再次到人间去找慧岁,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而杜鹃依然还是杜鹃,那这样又是公平的吗?杜鹃心里没有答案。 当时间在推移,那些拥有执念的灵魂杜鹃看了又看,其中让他最心痛的便是那每每拿着把剑上前而来负债累累的灵魂,杜鹃已经不知道经过几次轮回了,他有的是机会可放下想要找到杜鹃的那执念,却是不断的重蹈覆辙。每次的对会都相似,玄帝看在眼里也是捨不得这孩子,但是谁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解释他们的关係至此呢? 这天有一个魔气十分重的灵魂出现在杜鹃面前,他对杜鹃说:「我不属于这里。」 杜鹃:「你当然不属于自己,要放下你所有的执…」 那灵魂散发出一股奇怪的气息,杜鹃有些莫名的熟悉,但是现在他并不想知道他是在何处遇上这灵魂。玄帝感觉到不对劲立刻赶过来杜鹃这边,此时那灵魂转过去在玄帝跟杜鹃之间画了一道线,一道结界出线阻隔了玄帝跟杜鹃。 玄帝念出咒语,却是无法突破这结界,杜鹃也被这灵魂给吓到了,毕竟五帝是神官之中的高层,他们的法力照理讲只输给玉皇大帝才对,这样的结界都无法破,那眼前的这灵魂究竟是何物? 灵魂坐下来,他泰然自若的道:「你为何在此处?」 杜鹃拿处一把剑对他说:「何等魔物,竟敢在玄水之处撒野。」 灵魂的手编出现了一隻水做成的利刃,那本该是玄帝才做得到的事情,为何区区一个灵魂可以做到这般模样,灵魂再度道:「到底谁在谁的地盘撒野这就很难说了。」 青帝与玉皇大帝都赶到这处,那灵魂一见到这般阵仗变留下一句话在杜鹃耳边:「那人对你可真执着,可是他的命格却越来越卑劣。」 说完后他把破了自己的结界随后站在青帝面前,玉皇大帝抽出自己的剑灵魂说:「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要放弃你,是你自己自甘堕落的。」 灵魂笑着往玉皇大帝的方向走去,他指向青帝对他道:「我只想要跟他说,如果他再也不是神,是不是就可以体会…」金神从他眼前出现,刺了那灵魂的魂心,那把上的咒文发光的就像是在燃烧,青帝要衝上前去阻止他,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随意的让灵魂魂飞魄散,是会用尽这神的所有法力的,因为带有执念的魂魄是最强大的。直到魂欣然照带进之后金神倒下,青帝上前去替他输些法力,只可惜已经是无力回天。 金神:「别担心,这是我心甘情愿。」 青帝抱紧他,即使法力不断的流入金神的身体,却因为金神的神形已经维持不住而散落在空中。 玉皇大帝拍拍青帝的肩膀,对他道:「这是他的选择,也是要逼你正是你一直以来忽视的事情。」 因为神的殞落并非天意,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无能为力,那是金神自己的选择,就跟上一个玄帝的选择相同,谁都不能改变。 杜鹃因为金神殞落之后杜鹃变回到青帝身边,其自从那之后青帝的状况也不是很好。杜鹃面对这事情也是不知所措,毕竟自己又能做出什么,连慧岁灵魂跟自己的关係都搞不定。 青帝有一日唤来杜鹃,对他道:「杜鹃,你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件事情现在还是相同吗?」 杜鹃铁了心要做这件事情,不单单只是因为那日的灵魂对他所说,更因为金神在消失前最后一刻对青帝说的话,那才是他下定决心要离开的原因。 皋月睁开眼睛,自己还在旅馆内,原来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茆霑单独一人了。 12系铃解铃 茆霑离开旅店后他内心里出现过无数的可能皋月会出现在自己身后,可无奈却从来没有实现,每每回头他只看见空荡荡的一片。 即使自己方才已经有点醉意,在这夜晚的冷风吹袭下,他格外的清醒,心理同空了一快,他果然不该跟皋月有所牵连,离开,或许才是唯一的选择。 来到一间餐馆,他这时才想起自己刚才已经把所有的钱都花完了,这下子可是尷尬,正当他要离开这时,有一人出现在面前。 那人说道:「大侠可记得我?」 茆霑不掉以轻心,他用要拿出剑才惊觉自己把剑留在皋月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可能会有危险。每一次的推开,彼此却是缠得更紧,纷杂的线段,勾勒出那不平凡却珍贵的缘分。 茆霑现在没有时间要跟这人廝混,他随口道:「抱歉,您认错人了。」 他拉住茆霑的手臂,对他说道:「在下有所耳闻大侠正在调查一件案子对吧?」 茆霑并不想要里他,毕竟现在皋月的安危比较重要,他对那人说道:「我不在乎。」 他看着茆霑离开的背影转身离去,也跟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茆霑跑过庆典收起摊位的人们,跑过放天灯的湖畔,跑过满天的星空,跑过他们一起经歷的回忆,即使短的不值得一提,即使短的就像是片刻,即使短的自己毫无察觉这个人已经住进心里面。那些过往,或笑或泪,分明知道对方跟自己不应该要往来,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拒绝,却每次都是情不自禁的靠近 。 茆霑回到旅店的房间却没看见半点东西,那只护身符突然自己怀中变得炙热,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似警告,不知道是不是皋月遇上什么危险了,或是说那东西在警告自己不要过去,不要再靠近皋月,或许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所有的危险,就如同他的家人,他的师父。知道自己的命格带着许多的债,可那些消失的人或多或少都跟自己有关係,自己犯下的过错由他自己承担,为何又会连累到其他人,不明白的事情很多,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大概就是离皋月远点,茆霑对自己这么说着,那些话语却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走出旅店,怀中的护身符突然变得更加的炙热,彷彿要烧起来一样,茆霑感觉到那把剑的灵力非常不稳,因为认主的关係自己多少都感受的到。 刚才在餐馆叫住他的人又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对茆霑说:「有时候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做,未来也很不见得能够完成。身为和尚,贫僧深知这一点,况且原本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如今你俩的缘分系的如此紧,只是你们来来回回拉扯这几千年原本的节已经变得的复杂,变的纷乱,若想解开只得一步一步地来,强行斩断只会造成双方的伤害。」 茆霑对眼前的人採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他问道:「和尚?可我却不认为?究竟来者何人?知道我在调查,知道我在找人,是何方神圣?」 和尚只是对他道:「在下只是一个贫僧,见到世间的风尘不忍于心这样继续下去而已。」 茆霑的戒心依然在,可是皋月有危险,他不得不离开,那人却在次开口道:「大侠离去之前,且先听老衲一言,没几次机会了,你已经附上太多的债,这灵魂变得残破,倘若再继续,你便会消失。」 茆霑虽然不懂得他在说什么,什么灵魂什么债,现在对他来说,全都不重要,他只要皋月无事。 茆霑离开之后,那和尚,双手一挥,一道水花出现在空中,留下一句自言自语:「恐怕这次只能帮到这边了,金神那傢伙欠我可真多。」 可是在路途的一半,茆霑却觉得自己怀中的护身符就跟烧起来一样,他把护身符拿起的那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就跟那个时候在幻境里面相同的感觉,不自觉的眼睛就闔上了。 「师父,你得赶紧醒来啊。」 「我就要离开了。」 「我会找到你的。」 「抱歉,我死不了。」 「千古罪人,无须费尽我唇舌。」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快点叫大夫。」 茆霑的脑袋里面充斥着好多声音,他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刚才不是还要找着谁来着,那个人是谁,他好想知道,那把剑的主人,不是的,他不想要忘记,所有的回忆,自己见到他了,可是不能相认,那些从忘川抵抗勉强记起的模样,不能够相认,只要相认了就会被发现自己带着回忆。负债又如何,只要他可以见到他,那些牺牲都值得。湖畔的美人在哪,那些年的等待,被取笑的日子,究竟是谁,又为何会相遇,所谓的缘分,只能是这样吗? 睁开眼睛,慧岁大口的喘气,看见周遭的环境,他逐渐地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身旁的剑安稳的在自己身边,他拿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却使不上力,剑掉在地上,有人过来查看。慧岁坐在那看见那个人对自己说:「师父醒了,快去叫雅阜。」 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衝进房间,他对自己说:「师傅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叫大夫过来您等着。」在他要再次衝出去的后慧岁抓住他,他道:「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那名叫做雅阜的人道:「不行的不叫大夫过来师傅您才刚受着么重的伤。」 慧岁只好妥协的说:「那先吩咐他们去吧,你先留下来。」 待所有人都离去之后慧岁对雅阜说:「你能不能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雅阜:「师傅您真的没事吗,可我看您的神态不是很好。」 这时门外传来一震吵闹声:「大人请留步,可现在师傅的状态不是很好。」 一个声音大声地道:「我堂堂夜风掌门现在还轮的到你们阻挡我,我要去见慧岁。」 门突然被拉开,那个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两人面前,茆霑叫雅阜先离开,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个人,那人率先开口道:「慧岁,你没事吧,自从你那日寄信给我,我过没多久就收到你昏迷的消息。你这是要我怎么放心你啊,你要是死了,我会很难过的。」 慧岁拨开他要放在自己身体上的手,他道:「我做出的决定,自己会承担。」 有些事情他记不得,那日他是去做了什么,为何他感觉少了什么。 慧岁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个人,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愿意这样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好像就剩下他了,不对,不只是他,还有一个人,可他想不起来。 慧岁突然觉得胸口一震闷,他掐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对那人道:「石胄演,你去先叫雅…」话还没说完慧岁就失去意识,究竟是在哪哩,为何会有湖水,那个人太模糊了,记不起来,自己坠入水中,不能呼吸,很痛苦,他不想要忘记。 茆霑睁开眼睛,他眼前出现一堆草,刚才那是梦吗?太模糊了,可是很痛苦,太多的情绪全都夹杂在自己身上。 到底是谁,在湖边的人?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皋月,说是这么说,现在他却是连去哪里找都不知道,要是自己的剑还在的话就好办了。对阿,自己的剑大抵在皋月身上吧,茆霑尝试着呼唤自己的剑,当他喊出剑的名字时,他确确实实回应了茆霑。根据那感觉茆霑想应该是离这边不远,他加紧脚程的要赶过去,不过刚才的梦还是令他感到不安。 茆霑顺的剑的气息靠近,果然在前方不远处看见了皋月,正当他要叫住他的时候,有一个人在皋月面前,两人说话的样子不向是第一次见面。 茆霑收了自己的灵气躲在树后面,皋月对那个人说道:「你非得这么做?」 那人道:「我是为了你着想。」 皋月:「在握还肯这样跟你说话得时候先离开吧,不要逼我蓐收,我不想谈这件事情。」 蓐收察觉到有人在附近他轻声的对皋月道:「我不能够为你做些什么,只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青帝状况不好。」语毕,他随即消失在风中。 皋月内心里的挣扎,他不想要青帝消失,更不想要再一次的看见慧岁的灵魂无限的轮回下去,他该怎么做。在他不断地思考的时候,茆霑从他身后出现抓住他的手,对他道:「皋月,我很抱歉,所以…我想送你回去。」他停顿了,把那一句「你别走」吞进了心里面,不敢说出,因为害怕再次会让他受到伤害,或许正是因为珍惜,所以他不愿意也不能再一次去让他受苦。 皋月知道他不是慧岁,但灵魂是不会欺骗人的,那把剑也不会,自从自己把他交给慧岁的那一刻起,他就认了主,再也不会让第二个人所拥有他。自己爱的人是他吧,等待了几个轮回,即使那耐心已经变得残破不堪。但是来到这处是他的意愿,就这么一次,他不想要再错过了,现在皋月才终于理解为何神明不能够明白,更应该说是拥有「爱」这一份情感。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他们因为这些脆弱所以让自己有一种强大的情感,强大到足以驾驭神明,足以改变世界。或许这么说有些妄自菲薄,但是人类的确是这样,因为爱太过强大,所以更多的人类选择退缩,选择不去爱,选择放手,对这些人来说这些所谓的离开,才是他们对爱的詮释。可你能说不是吗? 皋月:「我想这东西应该要归你才对。」 茆霑拿着自己的剑,在梦中好像也有这东西的样子,可这把剑跟那一段梦境又有何关联呢,茆霑不解。皋月转身要离去的时候,茆霑捉住他,跟他说道:「我送你。」 皋月不明白,分明不再是那个在湖边舞剑的少年,而是一个陌生人了,为何自己会难过,为何自己会想要他陪伴,为何自己会因为他方才的话而感到不满,他不明白这样的感情,过去甚至现在,这个灵魂跟自己的关係,他真的不懂。 皋月:「不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茆霑:「要是你自己回去遇上危险怎么办?」 皋月唤出自己的剑,那是跟茆霑的有相似的气息,茆霑的脖子只要再往前一点就会碰触到那锐利的尖端,皋月收起剑,他很久没有叫他出来了,自从自己送了花瓣练成的剑之后青帝也给了他一把,而这一把却有理应当是要压制过茆霑的,但是皋月感觉得出来,只要茆霑愿意,自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茆霑看见皋月的眼角有些水光,现在的彼此,确实只适合分离,因此他对他道:「行,皋道长,我们来日再相逢了。」 月色正好,分道扬鑣的两个人在这般的美丽景色之下都默默地落了泪。茆霑不断地催眠自己,这个人从来就不是我该去触碰的。当他不断地回头,他却只是看剑皋月的背影,而皋月亦然,不断错过的两人,经过了那么多年,依然是错过了。 皋月知道只要自己一直看着,他是不是就可以捕捉到茆霑回头的瞬间,可如果没有,那么自己起不是太过狼狈,或者说自己只会更难过。 当身后熟悉的气息突然减弱了许多之后,皋月终于忍不住地回过头去看,他发现茆霑倒在地上。于是他赶紧上前去抱起他,一路这样的回了家。 安顿好茆霑之后金神再次出现在皋月面前,应该说是杜鹃面前。 金神:「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了。」 杜鹃:「那就别说了是吧。」 杜鹃看着茆霑微皱的眉头,心里想着他们两个人的缘分可是系的真紧,可是就是这么的杂乱了一点。他轻轻地拂过茆霑的脸庞,看相金神道:「青帝现在如何?」 金神似乎不想要谈论这个问题,他避重就轻的说道:「他想要你回去。」 杜鹃知道青帝的性子,他离开青帝的理由也是,如果他不对这段缘份负责,那又该交给谁来处置呢。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份缘只有他自己才能亲手结束。 金神留下一句:「青帝大人需要我,你好好考虑,既然都已经想起自己是谁。」 杜鹃看着熟睡的人哽咽地道:「我当然知道阿,知道自己最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可我不甘心,不甘心你等我等这么久,让自己的灵魂变得残破不堪,为了找到我甘愿做出这般的事情,我怎么去结束掉你的努力,我多想要活的像个无私的神明,可是我做不到,我活成人的样子,才可以去喜欢着你,而不是远远的守护,说到底全是我的问题。」 13战火满城 「慧岁,你醒来。」 「谢谢你让我参与你的世界」 「让我过去。」 慧岁全身都感到不适,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自己的内心很空虚,他不明白。 睁开眼睛,看过石胄演坐在自己身旁,他下意识地要去拿自己的剑,却被他阻止。 石胄演:「身体都这么虚弱了,你还拿什么剑。」 慧岁躺回去,他看着天花板道:「你不回去看你家的弟子?」 石胄演拿一杯水给他,并对他道:「喝点水。」 慧岁做起身子,然后接着水杯道:「我的剑帮我拿过来。」 石胄演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替他拿过去,慧岁对他到了个谢谢,仔细地祥端这一把剑,这不是他们的门派的剑,他可以确定。可是身旁的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静静看着自己,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可怎么可能凭空出现这一把剑呢? 石胄演想把剑接过去放好,对慧岁说道:「你最近身子很虚,我劝你多休息,再来我就要去闭关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别让人担心。」 慧岁不知道为何他要突然提这个,石胄演站起来,走到慧岁身后对他道:「我替你束发。」 在这过程之中,他靠近慧岁的耳朵轻声地道:「有人在监视我们,还有我收到消息,已经开战了,而且官府那边快要撑不住了,我劝你另寻出路。」语毕,他咬了一口慧岁的耳朵,让他惊讶地往后转,石胄演抓住慧岁的下巴小声地道:「不要忘记他为你做的。」随后又以较大的音量对他说:「宝贝,我会想你的。」他轻轻地吻上慧岁,之后便转过身去。 慧岁正要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却是扑了个空,他想要问问为何他要这样对待自己。 石胄演哪会告诉他,自己能够为慧岁做的就只有这样了,那么多年的自我欺骗那只是救命之恩,却是私心占了大部分,当自己开始下意识地绕着他转,跟着他走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这下是栽了,不过人生还那么长,他不会太过于在意自己对这个人付出了多少,又或者在这人身上得到了多少,至少这段日子石胄演是开心的,那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慧岁不明白他说的是谁为了自己做了什么,有太多的事情参杂在自己的脑袋里面,闭上眼睛希望再一次醒来一切会有所改变。 只可惜,是希望。 雅阜出现在慧岁的房门内,他提一包行囊给慧岁,并对他道:「师父,您一定得先离开,外头的人…」话才说一半变听见有人在说话:「请你们让开,我们奉命要找你们掌门。」 慧岁更是不解了,他问雅阜道:「雅儿这是?」 雅阜:「他们说您拿了官府重要的东西,可我相信您没有,所以您快跑吧。」 慧岁看这孩子急得,他道:「我若没有做的事情何须逃跑?」 雅阜:「可您不明白,那些人当初就是这样带走我的父母,我不希望师父您也遭受到同样的待遇,对他们来说只有做出对他们有利的事情才是值得的,区区一芥人命,他们不在乎。」 慧岁当然不能自己离开丢下这些孩子,他正想要反驳的时候外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雅阜却是把慧岁的剑给他,随后念了一串咒语,当慧岁意识到是传送咒之后,他伸出手想要处只雅阜,却只听见雅阜说:「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感谢师父的方法。」 那些人衝进去雅阜所在的房间,他转过身,气场惊人,他道:「我乃此处掌门,诸位客官找我有何事?」 慧岁被传到一处湖畔,他想要回去找雅阜,毕竟他把他视为自己的孩子,他怎么可以丢下他们,那些孩子都是阿,全都跟他一样被丢弃,所以慧岁怎会捨得。可他正要离去的时候看到一群士兵在这处休息,看那身鎧甲就知不是自己人,他躲在一旁观察着,突然之间他见到一名士兵脚边有一朵杜鹃花,他衝上前去,因为那朵花就要被踩到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身上只有一把剑的他衝向那一群士兵。那个士兵见到慧岁这样他挥出剑作势要攻击他,慧岁却是瞪了他一眼,他推开那士兵,这个举动当然是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他们开始提起武器往慧岁这边过去,为了那一朵花,慧岁拔出剑,他不知为何,不管他们如何攻击慧岁都可以顺利地反击,他看着自己的动作就像是很久以前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可他还是想不起来,却是格外熟悉。纯银色的剑身上反射着鲜艳的红光,正当慧岁想要用咒术的时候,他口中无意间喊出了一个名字,踩着最熟悉的舞步,舞着最擅长的剑,却是将此处变成人间炼狱,湖泊被染成血一片,而那把剑却依然乾净无暇,那纯银的就像在宣告着上前过来的人的自不量力。每出现一个攻击慧岁的人就会立刻变成倒在他脚边的尸堆。杜鹃花却依然完好无却。慧岁在这之后他终于想起来,那个他所深爱的人就是这把剑的主人阿,可他离开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为了可以让自己活下去,他牺牲了,那个自己最珍视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更不会对自己笑。那朵杜鹃花正静静的看着慧岁,所以现在对慧岁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自己心中最温柔的一块都已经被带走了,那他何须要留给这世界任何一点温柔,现在他眼中只有憎恨,那些想要摧毁这朵杜鹃花的人啊,全都要变成他的战利品才行。怨念越积越深,那把剑的锋芒却是越来越鲜艳,变得比以前更加的锐利。随着这处山坡被染红,慧岁看着天空大喊:「神明又怎样,有那么长的生命跟无边的法力又怎样,一点都不值得尊敬,不能够去爱那还称得上是活过吗?」 随后他用那把剑刺进自己的心脏,不带任何情面的,狠狠的刺进去。 这一剑是在跟杜鹃道别,这一剑是在跟自己的孩子们道歉,他知道自己变得糟糕,他也没有任何留在这世上的理由。等他闭上眼睛之前,他用沾了血的手指碰了那一朵花,慧岁喃喃自语道:「直到最后我才终于想起你,你为了救我却牺牲自己,这是何必,像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这么做,可是我好想要,好想要见到你。」 闔上眼睛,慧岁就这样地死去了,或许这样的死法并不适合他,毕竟他可是其他门派一致认可的人,却这样孤独地死去了,这是要人如何去接受。 慧岁把自己看得太过于轻,他的眼里只有杜鹃一个,却忘记他身后那些爱他的人们,他身边这些支持他的人们。 少年的气燄,所谓轻狂,只能祭一壶酒来怀念,这般的豪杰在此殞落。 慧岁看见眼前充满着人,他听见一人在高处说:「赶进穿越这条河川,你们就可以到目的地了。」 慧岁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只听到身边人的喧哗声 「我不该在这,我的妻儿还在家。」 「爸爸呢,我要找爸爸。」 「不是的,我要回去。」 「别推我啊,我要回家。」 这些人三言两语的说着,可是脚又不自觉地动起来,往那条河川前行。慧岁不明白,他似乎是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所以意思是他死了吧。的确他跟那些人一样,他不想死,想要去见那个他心里思思念念的人。一剎那间,那个在高空说话的人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慧岁这辈子不可能认错,那是杜鹃。 他大声地叫着:「杜鹃!杜鹃!我在这,杜鹃!」 却在杜鹃回过头去的那一刻他被推进水中,一切的回忆都在消失,杜鹃的脸庞,杜鹃的笑容,杜鹃的一切,可是他不想要忘记。慧岁挥舞着剑试图拆散水花洗去他的记忆,却是徒劳。他在最后一刻对着自己的剑说道:「去找那剑的主人,不要忘记。」 等到他看见杜鹃的那时他已经忘记了大多数的事情,可是那把剑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个拚死拚活也要守住的最后回忆。但是慧岁不能告诉他自己还记得,毕竟慧岁明白那条河川的用意,只有这一份执念可以让他继续地记得他,只要记得就会有希望对吧。 慧岁看着自己手上的剑出现躁动,他对杜鹃道:「我不想离开。」 杜鹃对着自己说:「离开哪?」 慧岁:「这把剑主人在的地方。」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要找的阿,可他不能够说。 杜鹃:「你的执念太深。」 慧岁不能够告诉他,是执念他才能够记得他,即使他早已经忘记眼前的人跟自己之间有过些什么,可是他永远记得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我甘愿带着执念继续下去。」 杜鹃:「你可否想过这剑的主人剑你这样会有多伤心?」 慧岁不明白,他不想走的,至少他的剑是这样的告诉他:「若我离开他会安心?」 杜鹃:「我只是要你…因为让你的执念消失,让你往前行便是我的职责。」 慧岁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他只好对杜鹃说:「那你为何在这停滞不前?」 杜鹃眼眶红了,他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我也有所执念,只是那人与我是不能再相会。」 慧岁明白了他的用意,自己终究是不能跟他走在一快,即便抵御了忘川的侵袭,他道:「我会离开,但是这把剑我能留着吗?」至少在未来的某一刻,他再次遇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会想起对他来说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情,慧岁相信,只要这把剑在自己身边,所有的回忆都会出现的,即使会伤痕累累。 眼前的人有些不解得看这着自己,慧岁正想要去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道:「若你执意要带走,那你的灵魂将会附上一条债,你仍愿意吗?」 慧岁笑着对他说:「我已经忘记很多事情了,除了这把剑,只要有它,我有朝一日可以找到他的主人。即使负债,我也甘之如飴。」就如同以往一样,那个笑容,那个在湖边舞剑的少年。 慧岁感觉的道自己的身体变的沉重,不过他不后悔,只要下辈子可以再次遇见他,那这些执念,这些债,都不算什么。 茆霑眼前出现了皋月家的天花板,等他听见皋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赶紧闭上眼睛,对着自己说道:「我果然还是找到你了。」 皋月拿了一些热水过来给他擦脸,刚才看他的眉头又是皱的一蹋糊涂,现在道是好些了。刚才金神又来找一次自己,目的是要告诉自己青帝的状况真的不好,很可能会殞落。对于皋月来说或是说对于杜鹃来说青帝的存在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他有记忆以来,青帝都在他身边照顾他。皋月对金神说自己会提前结束这项约定,只要他确保茆霑可以安全地活下去就好。他离开神界的那一天青帝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难受。金神也说了青帝是因为要就自己才会搞的这副德性,皋月看得出金神的不安,也看得出金神的惭愧,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皋月看着茆霑的脸庞,想起以前的日子,多少有些相似,但是皋月知道这是茆霑,不是慧岁。即使灵魂是永恆的,可是记忆却是片刻的,同一个灵魂却因为装着不同的记忆所以变得特别,对于神明来说这样的变化太大,可这样的特别却令他着迷,神明的固定让他不能够去爱。因此皋月当初才会选择让自己像个人,那是他与青帝的约定,青帝用法术将他的神魂全数封印,但是只要皋月死去,那他就必须回到神界,再也不得触碰任何有关人间的事情。这最后一次他想要赌,至少让他像个人一样痛痛快快的爱一回。而命运最终还是将他牵到茆霑身边,现在的他们不是神明与人类,也不是杜鹃与慧岁,他们只是皋月跟茆霑,只是简单的两个生命,在这繁乱的大千世界之中相遇,这样便好。 过去种种,如今随风也罢。 14相视而笑 茆霑在装睡的时候不小心又睡过去了,他一醒来就看见皋月坐在他身旁也睡着了。茆霑动了小心思牵起了皋月的手指头,对于眼前的这个人茆霑有着说不上的喜悦,或许是得知自己过去的样貌也好,不过他心底是打定主意喜欢上这个叫做皋月的人,而不是以前的映山或是杜鹃。 皋月真的累了,他答应金神的事情他会做到,所以他才会这样没有休息的詔告茆霑,时间有限,他不能再蹉跎。 皋月发觉身边的人有了动静,他睁开眼睛看看茆霑,并对他说:「你醒了阿,有哪里不舒服吗?」 茆霑这才想到自己的手还搭载皋月手上,他赶紧身回去的对皋月说:「好多了。」 皋月一开始也没有这一到这人做的事情,在他收回手的时候自己才发现,皋月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你会饿吗,我去替你拿东西吃。」 皋月说完后他站起身子,却被茆霑拉住,并对他说道:「你陪我。」 两人面面相覷,皋月的脸上多了几分红酝,他转过头去的说:「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就会来陪你了。」 茆霑放开他,心里却是甜得不像话。他坐起身子环顾四周,呼吸着皋月独有的香气,他心里想着之前过来这边竟然没有察觉,书架上的书本还在那佇立着,他没有告诉皋月书的名字就是自己剑的本名,不过现在说好像也不迟,视线望下移动,他看见一幅图画,那个画中的人有些面熟,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在哪看过。这时皋月走进房间,他看见茆霑站在一旁的说道:「你别站着了,过来休息。」 茆霑心里美滋滋的,他开心这个人关心他,他开心这个人对他好或许自己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为何会喜欢上他,又何时喜欢上的。情不知所起,却是一往而深。茆霑看的皋月看出神了完全忘自己前些时刻才昏倒,皋月走向他对他说道:「茆霑,你还好吗?」 茆霑回果神来,却是一个不小心的把桌上的画像给拨到地上,皋月并没有生气,他把画像捡起后对他说:「这是我父亲。」名义上来说是吧。 茆霑感到千万的抱歉,他坐回床边的对皋月说:「道长大人。」 皋月笑了出来,他们虽然相识没有多久,却是经歷了那么多事情,他对着眼前的男孩说道:「你这是又不听我的话去偷东西了。」 茆霑拉着皋月的手,要他坐在自己身边,他对皋月说道:「道长可说说我偷了什么?」 皋月笑着看着他,正当他要开口时,茆霑越来越靠近他,温柔的对他说:「听到长这么一说,我总觉得是道长偷了我的东西。」 皋月被眼前这人弄得有些害羞了,他的耳朵不自觉地红了一些,身上散发的灵力波动也变得不稳定,皋月下意识地避开茆霑的视线,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人刚脱离幻境的那种羞涩,距离有些近了,皋月心里想。 茆霑再次开口道:「道长知道偷了我什么吗?」 皋月看见茆霑的眼里就像是有着天上的星月那样的好看,那一双眸子边的温柔,他不敢想像这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灵魂会有的样子。 两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变成皋月躺在床上而茆霑压着他,茆霑低下头靠近皋月的耳朵说道:「道长偷了我的心,我的快乐,我的悲伤。因为我见你笑我就笑,我见你难过我就不安,你的一切都在我心上,好想要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都不要放开,好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听在皋月耳里是心暖,却又格外的不安,因为时间不多,他想要跟这个人相伴一生,甚至来世。此时此刻的温暖跟心动,都想将他们变成永恆。 茆霑抱着皋月,他越抱越紧,皋月也抱着他,两人的呼吸终于趋近于平缓之后,茆霑抬起埋在皋月颈间的头,轻轻地温柔地,就像是在呵护孩子一般的吻了他,皋月享受着这样的温柔,他想起以前的人对他说过的话,那样的模样那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就像是大雪之中的炭火,让他感动得落泪。 茆霑松开他的嘴,看见身下的人开始哭泣,他紧张得安慰道:「怎么了,别哭了。你若不喜欢这样我这就离开,所以你别不开心。」 皋月心里大骂这个笨蛋,他收起眼泪对她说道:「你不想让我伤心就不准离开我,不管我到哪你都要去找我,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无能为力。」即使可以掌管人类的命运,神明终究是看不清自己的未来,他不想要跟他分开,但是命运就是如此。 茆霑又是哄又是亲的把怀里的人给安抚好了,他抱着皋月睡去了。 那天晚上茆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他都快忘记自己是在作梦,梦里的人有些眼熟,那个人是谁呢,他为何要把自己推下水,水好冰冷阿,他不想要忘记这个人,是谁呢? 皋月醒过来之后看见茆霑还在睡觉,他轻轻地离开房间,走到厨房对着空气说道:「你还想跟我玩什么把戏?」 有一人出现在皋月面前,他没说话,皋月对着他继续道:「以前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现在我不想要再看到你。」 那人开口道:「我不是想要跟你谈以前的事情。」 皋月冷冷地说道:「不是谈从前,那你想谈未来吗?角珋。」 角珋嗤笑一声,毕竟他的气态可是从以前就训练得很好,不管情势在怎么糟糕,他都可以从容一笑。 角珋收起自己的扇子,他道:「或许现在跟你说这些没什么用,可你真想这样跟这个人继续过家家?这种游戏你玩不腻吗,以前是这样,现在不也是如此。」 茆霑听见厨房有些动静便过去查看,不料却听见皋月跟一个人在说这些话。 皋月不开心的对他说道:「当初金神真不该牺牲自己让你魂飞魄散。」 角珋脸上依旧掛着那令人恐惧的笑容说道:「因为他没有成功阿。」 皋月更不满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次的景象都在自己脑海之中,正当皋月要赶他走的时候他却突然消失了,留下了一句话在冰冷的空气之中:「你总有一天会懂得,即使是神明,那些看似身不由己,往往都是成情不自禁。」 茆霑看见那个人凭空消失后就赶紧退个几步,那个人的名字他很是熟悉,不过样貌倒是很陌生。 看见已经过了一段时间皋月还待在厨房里面,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并对他道:「早。」 皋月摸摸他的头,这样的生活从来都不是他可以想像的,跟喜欢知人在一起,度过这些岁月,度过这种春夏秋冬,仔细的看着这短暂却有变化多端的人间,皋月心里面很开心,却又是不捨,得到了这样的幸福之后他更捨不得离开。茆霑看他有些分神了的对他说道:「我弄吧,你再去休息一下。」 皋月就随他去了,这样也好,就拋弃那些所谓的过往重新的,好好的去跟他过日子。 茆霑跟皋月用过饭之后两人在外头散步着,皋月问他道:「你还会想要去找那年的事情吗?」 茆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实自己本就是那家的孩子,以前编织的谎言如今要全部都告诉皋月说起来有怪不好意思的,他会找时间说开的,茆霑心里这样想着。 茆霑牵起皋月的手,他发觉自己身旁的人轻轻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也牵紧自己的手,即使皋月的手冰冷,他也会紧紧握着,直到自己的体温跟他容为一体。茆霑看着地上的说道:「我当然想要知道,但是现在,我不想害你受到伤害,你也知道我们以前那一路过去有多少波折,你说是吧。」 皋月看着树上飘零的叶子道:「最终还是回到这了阿。」 茆霑轻轻地搂着他的肩,对他说道:「或许答案一直都在这边。」 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睛就真的只有彼此了,对于他们来说那些隐瞒着对方的事情也好,或者是过去的种种也罢,都不及现在单纯的漫步在这落叶坠下的秋天,牵紧彼此的双手,然后相拥。 茆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想要你。」皋月的脸红的彻底 甩开茆霑的手转过去作势要离开,茆霑赶紧说道:「别走啊,等等我皋月。」 皋月轻轻地说了一声:「现在还是早上。」 茆霑笑着拨开盖住眼睛的头发说道:「晚上就可以对吧。」 皋月也不想要管这孩子了,他转过身去快步地回到家中,心里却是暖的。 茆霑笑着追过去,他说道:「皋月,你回来,别走阿。」 晚上皋月沐浴时听见外头有开门的动静,他说了一声:「茆霑你别闹我要洗完了。」 茆霑也不顾他说什么的走进去,他一丝不掛的出现在皋月面前,看见自己心上人别过头去害羞的模样他就想要将他拆吃入腹。茆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浴桶没有很大,两个人坐在里面有些挤,茆霑张开双脚把皋月放在自己身前,坐在前面的皋月很清楚地感觉的后面有东西在变化,皋月想要往前挪一点,却是被茆霑给抱紧,他的背完全贴上了茆霑已经逐渐壮大的慾望,皋月不说话的看着自己也有些动情的事物,茆霑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游走。 皋月转过头要去叫他停止,自己要开口之前就被茆霑一吻,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这样的跟茆霑不断地在彼此的口中掠夺那每一分的唾液,就像是在沙漠之中预见的绿洲,对他们来说他们的确是彼此的绿洲。 茆霑放他的嘴唇之后再皋月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接下来都交给我。」 皋月不开心的对他说道:「你很有经验?」 茆霑见到怀里的人这么可爱忍不住的捉弄他道:「这是吃醋了?不过我保证可以让你很快乐的。」 听见茆霑的话心里的醋意更是变的更多他回復道:「我不需要你的保证。」皋月作势要起身,他却被茆霑握住自己已经有反应的事物,茆霑温柔地说道:「坐下。」这般命令式的口气让皋月的心里一颤,身前的东西却是更有反应。 茆霑这下子可开心了,他笑着抱紧坐在自己身上的皋月说道:「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浴室的安静让皋月不知所措,茆霑却是握着自己的事物开始上下摩擦,滑过前端那一点的时候皋月都会轻轻地颤抖,茆霑当然不会放过这好机会,他对皋月说:「我说过,我会让你舒服,把你自己交给我。」 皋月嗯了一声后茆霑便开始用手指替自皋月开拓,皋月感觉到异样的感受,他想要挣脱却是被身受的人说了一句:「不准动。」 茆霑很明显的感受到皋月的身体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便缩紧了一些,他很满意皋月的反应,毕竟他不知道这个洁白无瑕的道长大人在这方面竟然有这种倾向,茆霑亲亲他的后颈对他说:「乖,你放松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皋月又是一阵心暖暖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这样,对于那些凶狠口气的喜欢又对于茆霑的温柔安心。 茆霑加速皋月身下的手,那种被强行撑开的感觉绕皋月觉得自己就像是要死了,况且温水就会顺着那缝隙慢慢的流进去填满所有的空隙,茆霑看皋月这样自己当然也是忍不住了,他缓缓地抽出手指,那处已经被茆霑给照顾的松软,茆霑的扶着自己已经发勃的慾望,慢慢的顶进去,皋月的身体自然的想要将异物排出,却又使不上力,因为茆霑的另一隻手正在玩弄自己胸,皋月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爱抚,但是上一次也是几千年之前了,这样的快感让他忘记所有的不愉快。 茆霑笑着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皋月清晰感觉的到那一阵旋转之后自己体内的东西是如何在变得更加巨大,也是如何让自己身体里面的敏感点不断地搔刮。茆霑吻了皋月并对他说道:「我们回房间。」 他抱起皋月走回房间,皋月的身体就这样的完全的掛在茆霑身上,那种快感跟刺激跟以往的相比简直是完全不同境界,皋月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茆霑的背,他害怕自己掉下去,指甲是狠狠的嵌入茆霑的背部,茆霑有些背他抓痛了,但是看见皋月这样的表情他也觉得这样的疼痛值得了。 皋月被茆霑重新放回床上,他感觉的到茆霑的完全抽出在狠狠没入,一点要放过自己的意思也没有,眼角的泪水已经不成样子,身下传来淫靡的水声也是,他不敢看那个被茆霑给玩的红肿的地方,而且那种酥麻的快感传到四肢百骸实在是太可怕了,要是再继续下去自己一定会被玩坏。 皋月:「茆霑…你慢点…恩恩…阿…不要…你停下…那里别…阿…」一句话都说的不完全的皋月苦苦哀求着眼前的人可以放过自己,可是前端的分身却是不断的跳动兴奋着,说起来也没多大的说服力,毕竟他舒服这是不争的事实。 茆霑感受的到皋月身体里面的抽蓄,他知道眼前的人要达到高潮,而自己也很享受这种缴紧的快感。直到皋月射了之后茆霑放慢速度开始研磨着那个最脆弱的那一个地方。皋月只觉得自己的腰很酸,下面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那种高潮的快感还在延续,自己的胸前也没被茆霑冷落,时不时又要跟茆霑深吻,这种全身上下都被茆霑给服饰的服服贴贴的感觉实在是令他满足,可现在自己根本没办法思考太多,他只想要赶快高潮,可无奈自己刚才才射过而已现在哪可以这么快就射出来。皋月下腹一紧,兴奋的不像话的前端渗出一点液体。 皋月:「茆霑快停下来,我快要…快要…」 茆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的慌张跟不安跟刚才的样子是不一样的,他却是没有放慢速度,皋月不知所措的说着破碎的言语,茆霑感觉到皋月的后穴缴的比刚才要来的紧很多,因此他也跟着缴械了。至于皋月则是射出一点稀薄的液体紧接着淡黄色的液体也随之出现。皋月嘴里面嚷嚷着:「别看…不要看…」 茆霑看见皋月这样竟然也不小心的跟着释放了出来,他的分量有点多,水柱打在皋月高潮过后敏感的后穴里面让皋月的身体又在一次的达到高潮,一想到自己在茆霑面前尿出来又想到身体里面装着茆霑的两种东西就又把这奇怪但美好的感觉提升了一个层次。 茆霑抱着一边哭一边抽蓄的皋月到浴室在一次把两个人轻乾净。 茆霑替皋月轻里后面的时候说:「抱歉,我刚才没忍住。」 皋月当然不怪他,因为那个时候的彼此都已经进入疯狂状态,理智什么的都丢掉了,他温柔的说道:「下次别玩的这么兇了。」 茆霑亲亲他的额头对他说:「答应我,不舒服要说。」 这样的温柔在皋月的眼中就像是漆黑宇宙之中的恆星,饶烧着自己所剩的生命来点亮这宇宙。 整理完之后皋月跟茆霑相视而笑,一夜好眠。 15光阴似箭 次日清晨皋月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车给辗过一样,他想要起身却被身边的人按在床上。 茆霑抱着皋月说道:「还好吗,我去帮你弄点吃的。」 皋月在茆霑要离开的时候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他说道:「我很爱你。」 茆霑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给逗乐了,他亲了一下皋月的额头对他说道:「在这等我。」 茆霑走之后金神出现在皋月身边,皋月轻声地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金神摸摸他的头,他也不愿意看见杜鹃这样,只是他们终究是神明,金神自己也知道道别是怎样的过程,金神开口道:「每次告别就是在打赌,拿自己往后的日子赌,赌对方会不会找到自己。」 皋月叹了口气道:「你上次赌赢了。」 金神无奈的笑道:「我知道我赢了,可我赢的不风光,还导致青帝现在这样。」 最后一刻金神对青帝说的话皋月至今还歷歷在目,他道:「即使是神明也没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金神:「你还要多久。」毕竟这是他最大的宽容,青帝那边是真的不能再拖了,至于为何一定要杜鹃过去,金神也是百万般个不愿意。以他现在的力量还太微弱,五帝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没有多馀的神力去做那么多,政所以他们这些神官才会出现。青帝需要跟他同根的神明过去支撑他的神形才行,而且金神不明白青帝的力量会变得如此薄弱,就算重铸自己的神形也好根本就不可能变成这样,青帝一定是有把法力用在哪个地方去了。 皋月看了看身旁的床单凹陷的痕跡,他说道:「三天。」 金神感觉的到那人要出现了,他留下一句「届时再过来。」就逕自消失,皋月心里面的压力在,他不愿意跟茆霑分开,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茆霑笑着对他说:「我弄不好,等等去外面吃吧。」手里面拿着一晚失败了的粥,皋月笑着接过来,笑着对他说道:「我就喜欢。」 分明就是喜欢阿,为何会感到不安,是因为自己即将离开吗,或是说另有其原因呢?茆霑心里也想着他梦见的过往,那些过去的画面让他知道现在这个人士得来不易,也不知道何时会突然消失,但他想如果是这样自己一定会原谅他,而且跑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出来。纵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那份忐忑不安的心还是悬在那处,勒的自己不能呼吸,甚至窒息。 金神回到青帝身边,虽然后者依然在昏迷的状态。他想起很久以前,杜鹃还是个嫩芽的时候,自己总会看着这个世界发呆,思考着人类为何会因为另一个人类或是其他东西的消失而伤心。 青帝走过去温柔的用手覆上他的眼睛:「蓐收,想什么呢?」 金神往后仰倒在青帝的怀中,他回答道:「没什么罢了。倒是青帝大人您…」 青帝用手阻止金神继续说话,他道:「我说过吧,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可以不用这样称呼我的。」 金神不说话了,那份奇妙的感情就这样在他心里发了芽。青帝坐在金神身边,他把头靠上金神的肩膀,对他说道:「借我用,好累阿,玄帝那傢伙又整天跟着炎帝,自己的工作都不去做,话说蓐收阿你也要去人间了。」 金神闭上眼睛,他呼吸着身旁之人的香甜气味缓缓开口道:「青…东兰你觉得言帝跟玄帝他们究竟是…」 青帝的眉头皱了,他阻止金神的提问道:「他们就是神啊。」 金神知道青帝向来都不爱谈这些事情,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现在他对于青帝的感觉是否就是玄帝跟炎帝对彼此的感觉相同。 金神再度开口:「去人间会很困难吗?」 青帝往金神身上蹭了蹭的说:「谁叫我不是你的主神。」 金神知道这是彼此之间的一个默契,即便两人交情很好,青帝不能为自己做的太多,因为土后才是自己的主神。金神也不止一次劝青帝自己立一个神官,但是他却以他自己可以应付的来为理由拒绝了,或者青帝会对金神说土后还不是没事情给金神做。 过往的一切都歷歷在目,金神握紧拳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对是错。青帝睁开眼睛看到金神盯着地上一直看,他一如往常温柔的开口说道:「在想什么?」 金神转过去看青帝的脸,他开口说道:「青帝大…」 青帝校了一下打断他道:「我不是说过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不用这样称呼我吗?」 金神不知道为何他只想对眼前的人说声抱歉,青帝见他这样内心也是不捨,或许自己真的带来太多的问题了,自以为不要再去拥有那种感情就可以了事,他却忘记爱这件事情往往都是双向的,即便斩断自己的情根,对方不见得会跟自己一样啊。他伸手去摸了金神的头对他说道:「不用担心我。」 金神的泪水也溃堤,他哽咽地对青帝重复道:「东兰,对不起。」 每说一次,他就抓紧青帝的手。 直到外头有些动静,青帝的花草过来提醒之后金神才放开手,并站起身,正当金神要离开得时候,青帝对他说道:「你留下吧。」 花草过去通知外头的人可以进来了,金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的人是土后,可他却没有办法感受到他跟土后之间的联系。金神看着青帝,后者则是对他笑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晚点根你解释。」 土后过来替青帝看身子的,在青帝跟土后的谈话他完全插不上边,等到土后要离开的时候,金神送他出去,并对他说道:「土后大人您…」 土后对他说道:「你好好待在青帝身边。」语毕便离开了青帝的住所。 金神回到青帝身边,他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做?」 青帝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就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他道:「你不是要我早点力的神官吗?」 金神的语气变得有些暴躁道:「杜鹃呢?他不是吗?」 青帝握紧了金神的手对他道:「不要去计较这些,一个神官两个神官的。」 金神不管等一下会有什么下场,他紧紧的抱住青帝颤抖着对他道:「东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青帝也抱紧他,眼泪却不听使唤的落下,他道:「因为你赢了。」 金神抱得更紧了,他知道他赢了,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金神用手抹去青帝两上的泪水,金神却也跟着哭出来。 青帝:「傻孩子,自从我在土后那第一次看到你,或许你就赢了。」 金神不能够回应眼前的人,他的心像是被扭过一样的痛。 在自己要去人间之前金神跑到青帝娜却发现青帝正在休息,那时的他还不知道青帝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来访,只是年轻的他只知道自己要是离开这地方必定会非常思念眼前的人,因此他轻轻地,就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了青帝,吻完之后还故作镇定地坐在一旁。 金神把青帝扶回床上,他留下一句:「我会带杜鹃回来。」便离开了。 青帝在他走之后一边哭一边笑,他笑自己傻,那孩子是多喜欢自己,而那时的他却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认为时间久了那个人就不会再这样,可当那天他为了拯救自己而殞落的椎心之痛才让自己明白,就算是要牺牲他自己他也要带他回来。 玄帝在外头被这些花草给弄得烦了,他只是要进去看一下青帝的怎么就这么难呢。炎帝也到青帝这边,看见在外头的玄帝跟花草不禁笑了。 玄帝:「你们这些小傢伙不要闹,我进去看看青帝,你们别闹阿。」一朵花就缠在玄帝的头发上,不断阻挡他的视线。另一株藤蔓缠着他的脚,玄帝尝试着叫出鱼来反击,却一个踉蹌跌进了炎帝的怀中。 炎帝跟这些花草说:「别捉弄他了,去跟青帝说声我们来了。」 玄帝拍拍自己的衣服对炎帝说:「为什么那些傢伙肯听你说话。」 炎帝用扇子打了玄帝的头道:「也不看看你几岁了。」 玄帝反驳道:「不是这样说的吧,薪。」 炎帝看见花草出来跟自己说可以进去了的拉起身旁胡闹的孩子进去。 青帝见到两人近来的颇是欣慰,他道:「还劳烦两位过来这边。」 炎帝温柔的握紧青帝的双手替他输点法力,玄帝紧接着也这么做,等到两人轮流这样子做完之后玄帝率先开口:「你别把自己给搞砸了,这样救人回来没有意义。」 青帝知道自己这么做的代价很大,却是不后悔,他道:「川,你知道上一任玄帝的事情吧。」 玄帝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恩,大致上知道,他好像是跟…」 炎帝生怕玄帝会讲出对青帝不敬的语言在意旁狠狠地盯着他,即使他们跟青帝都同为五帝之一,却还是有所区别,自己跟玄帝都是第二任的五帝,而青帝跟土后以及黑帝跟白帝都是第一任的,因此他对其他三帝还是毕恭毕敬的,只有玄帝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青帝笑着对炎帝说:「薪别担心我不会怎样,毕竟那也是事实,我不能反驳。」 玄帝这时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的对青帝说了声抱歉,青帝继续说道:「哪是一个很好的神明,对大家都好,玉皇大帝大人也很喜欢他,可我却没发现他总是特别的关心我,或是说特别的想要跟我靠近。我那时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当他去了人间之后回到这边,他对我说着人间的美好,人间的快乐,甚至是那所谓的爱。而我却不能理解,他总对我说等到我去人间之后就会知道。」 玄帝跟炎帝也有所耳闻青帝到人间的事情,青帝叹了口气的说:「那些事情我不想要再提起了,到最后那些人类对我做的事情让玄帝生气了,玄帝他降下七天的大雨,没有停歇过,而他在这之中分明是没有了神力还依然故我。等到我醒来之后我看见玄帝从雨亭疲倦的归来,最终倒在我的怀里。因为神力早就透支,他的怨念成堆让他入魔了。」 炎帝见到青帝的脸色不好的说道:「青帝大人您先休息吧,不然金神会担心的。」 青帝送走两人之后想起那天的事情。 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已经回到了天庭,他赶紧去找玄帝,因为自己昏迷之前看见的最后一眼是玄帝,那人抱紧自己的感觉到现在他还没有忘记。 走出房外,他看见伤痕累累的玄帝出现在自己面前,因为一己之私而伤害人类的行径让他失去了大多数的神力,等青帝见到他的时候那以前精神焕发的玄帝已经不付存了,他紧紧抱着青帝,对他说道:「东蓝,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青帝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人,玄帝继续道:「很抱歉我可能暂时不能天天来看你了,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神明了。」 青帝不能明白为何他会对自己做出这等事情,只见玄帝继续道:「东兰,我爱你,喜欢你,所以你等我,我会回来找你的。」 自己那个时候煞是愚蠢,竟然对玄帝道:「不要…」 玄帝不解地看着青帝,他已经做到这样子了为何还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呢,他生气的就把青帝抱起往房间里走,他将青帝摔在床上,虽然自己的身形已经快维持不住,他也要让这人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才这样牺牲。 玄帝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他压过青帝的手,用法力将他束起,青帝害怕的不敢去面对眼前的人,青帝看不到往日那个玄帝,他只是看见一头兇猛的野兽在自己面前。 玄帝退去他所有衣裳,俯下身子对青帝说:「我想告诉你,我为你做的一切就是如此。」 青帝闭上眼睛,他害怕但是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玄帝出自于愿意的,那妖魔的气息约发浓郁,在天庭这样的地方就让玄帝越来越吃力,青帝最终是念了一串咒语让玄帝身上的妖气全都退去。当玄帝的眼睛出现了以往的清澈他的神形已经快要消失了玄帝在离开之前没有对青帝说过任何一句话,他只是这样看着他,可眼睛里的那种爱慕之情却是表露无遗,玄帝的泪水也随之出现。他知道他伤害了青帝,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所以他不会再对他说任何一句话,即便是一个声响,对彼此之间都是伤害。 16冬去春来 茆霑跟皋月这几天说要有多美好就有多美好,两人不愿意去提及以前的事情,活在这样泡沫的假象之下,两人多少都有点不安。 第三天夜晚,茆霑照样抱着皋月躺在床上,皋月轻轻的对茆霑说:「抱歉。」 茆霑抱得更紧,深怕他就这样消失。 皋月继续说道:「真的很抱歉。」 茆霑终于开口地说道:「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会怪你,所以你答应我会回来的吧。」 皋月心想原来他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并不在乎是从何得知,可这一次自己可能要毁约了,他还是不希望让茆霑伤心,他这次也要赌,筹码却不是自己,他也抱紧茆霑,然后说道:「我答应你,但是可能要很久,久到你已经忘记我。」 茆霑知道,可是他不敢留下皋月,他知道皋月的存在跟自己是不可比拟的,所以才会这样故作瀟洒。茆霑摸了他的头,就像以前一样用自己毕生的温柔对她说道:「你敢保证我就赶等。」 茆霑的眼睛越来越沉重,分明没有很想要睡着的,他不想要这样分开的,在最后自己昏睡前他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我爱你便失去意识,怀里面的人就这样子的消失了。 茆霑醒来之后很生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失去自己重要的人,可他保证过的,会回来的,茆霑这样想着。他收起眼泪,去打开皋月桌上的那本书,看看自己还能替他做什么,可又想回来,他区区一个凡人有能做什么呢。 皋月回到青帝宫殿,金神让皋月自己过去,一进到里面皋月感觉得出来青帝变得很虚弱。皋月立刻替青帝输了些法力,他这么做对青帝来说帮助最大,毕竟现在的他是青帝的神官。 青帝的眉头逐渐书展,皋月也放心许多。金神进来之后皋月想要离开,他却是被青帝叫住。 青帝:「杜鹃。」 皋月许久没有听见别人这样叫他了,他停下脚步地说道:「青帝大人有何事要吩咐。」 青帝只是缓缓地说道:「不后悔吗?」 皋月冷静地说道:「在下是青帝大人的神官,在紧急时刻没有出现照理要罚,青帝大人不追究在下就很感激,何来后悔一说。」 青帝知道这孩子现在心情必定很糟糕,他也不想要去再这样伤害他,便对他说:「先去休息。」 皋月离开之后回到自己的住所,那处开满杜鹃花,是青帝跟金神送给自己的,想起以年那一段日子也是挺开心的。不知不觉的皋月又走到玄帝的领地,他正要回头时玄帝叫住他。 皋月上前跟他打了招呼,玄帝要他过来谈谈。 玄帝:「看你这副德性的真是糟糕,这样真的好吗,我是指那孩子的事情。」 皋月逗着一旁的金鱼,他说道:「很感谢玄帝大人。」 玄帝心想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吧,他摸摸他的头说:「不用谢了,要谢的话就去谢谢你炎帝大人吧,是他出的餿主意。」 皋月不说话,他心里全是那个人,他吃饭了没,他有没有好好过日子,身体是不是还健康,是不是有其他心仪的人,是不是可以好好的过完这辈子,是不是逐渐忘记他了,是不是...那些东西他越想越难过,不自觉的眼泪也留了下来,在旁的金鱼看皋月这样也上去蹭了蹭。玄帝知道皋月的困难,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 皋月回到房里,角珋的话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他自言自语的冷笑,把手遮在流泪的眼睛上说道:「那现在的身不由己难道是情不自禁吗?哈哈哈,真是愚蠢。」 玉皇大帝的信使来到皋月身旁,那是一隻金黄色的鸟,身上有着艳红的光泽,他对皋月说:「玉皇大帝大人要杜鹃大人过去一趟。」 皋月收起情绪,他整理了一下之后马上去了大殿。 玉皇大帝对皋月说:「杜鹃你来啦,来来来给爷爷看一下这常好不好喝阿。」 皋月上前去,他知道玉皇大帝不喜欢自己跟他有距离感,他总是大家的爷爷,那个最坚强的后盾,皋月就像是以前那一次,他一听到玉皇大帝这么说刚才控制住的泪水又不听使唤地出现了。 玉皇大帝抱着这孩子,他心满是不捨,就像是看见了以前的玄帝一样。 皋月没有说话,他只是哭着,内心的那些委屈全都在这一刻倾泻。玉皇大帝拍拍他的背,这孩子从以前就喜欢把不开心的事情闷心里,直到最后撑不住才一次发洩,当皋月终于停下泪水,他不断地大口喘着气,听见玉皇大帝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玉皇大帝:「杜鹃跟爷爷说说怎么啦,谁欺负你爷爷替你出气好不好。」 皋月哽咽地说:「为什么他是人类而我却是神明,为什么他的样子让我安心,为什么我应该远远的保护他就好,为什么我做不到,为什么阿…」说着说着皋月有哭了出来,玉皇大帝缓缓地跟他说:「你想知道吗孩子,凡事都是一个因果在运行,他种了因才会结成果。」 皋月不解地看着玉皇大帝,后者挥出一片云彩,里头出现了一群人影,那其一人身上全是伤痕,看起来正在被后面那群人给追着。 一些人大吼着:「佔住!你这个小偷。」 在前方的人只管着跑,头也不回地跑。后面那群人最终还是追上了他,他们拿着棍子打着前面着个人。其中一人说道:「你这个小偷,还敢偷我们的东西。」 被打的人抱着一样物品,他用力的护住那东西,他说道:「那是我亲娘给我的,你们才是偷东西。」 眼看那人快要被打死了,皋月的心理变得好痛,他想要去帮那孩子啊,想要好好的保护他,不要他受到这般对待。 在最后一刻有人出现赶跑了那些打人的人,那个伤痕累累的人就这样回到一处破旧的屋子,他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窗台上,然后拿出一盆水自己喝了几口之后就把水浇灌在那东西上,那是一盆杜鹃花。他喃喃自语地说道:「母亲总说每一朵花都是一个神明变得,那你会不会守护我啊,我的神明,我想母亲,我想父亲,我想要过一个完整的春节,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啊。」他说完后趴在桌子上,他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对着这朵花说:「母亲对你很好,他看见你发芽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啊,对了我先睡一会儿,等等你叫我吧。」就这样睡去了,那个冬天很冷,夜晚很长,沉沉睡去的他就这样再也没也醒过来。 玉皇大帝看着皋月,他说道:「人间百态我们都要去习惯,生老病死难逃一劫,过去的缘分至今没有断裂或许是有它存在的意义。杜鹃,你可否替我去人间办一件事情?」 皋月收起情绪的说道:「杜鹃遵旨。」 玉皇大帝继续说:「有位神明在滥用神职之后堕为妖魔在人间游走,要麻烦你去带他回来,毕竟这里是他的家,不论他变的怎样,我们都不能这样轻易地拋弃他。」 杜鹃不解,他看着玉皇大帝说道:「可他已经沦为妖魔了。」 玉皇大帝笑着说:「即便是妖魔也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善恶不是永远都要对立的。时候到了你就会知道是谁了,只要照着你的心去做,一定可以成功的。」 皋月问玉皇大帝说道:「如果我成功了那么…」 玉皇大帝摸了摸他的头的说道:「届时再说吧。」 皋月还是不能理解玉皇大帝说的话,他回到青帝府上去告知这件事情,因为皋月回来的关係青帝已经好了很多。毕竟是玉皇大帝的命令所以青帝更不能说什么,金神在送皋月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我想最明白的人还是玉皇大帝大人吧。」 皋月脸上的微笑隐藏不住内心的喜悦,他对金神说:「金神大人,好好照顾青帝大人。」 金神摸摸他的头说:「我会的,还有这一次,别再赌了,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运。」 皋月笑着点头说知道了,回到家中的那一路上他都在想茆霑过得如何,或许那缘分维系至今果然是有它存在的意义的。 站在门口的皋月有些忐忑不安,他害怕进去之后看不见茆霑,在皋月犹豫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皋月看见茆霑站在自己面前,两人面面相覷的看着此,皋月正要说话时茆霑关上门,随后又打开,他双手一伸的抱紧皋月,茆霑轻声的对皋月说:「我以为我看错了。」 皋月笑着也抱抱他的说道:「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皋月跟着茆霑走进屋子,他却看见一个他不想要见到的人。 角珋看到皋月出现表示惊讶的说道:「这位是…?」 茆霑开心的说道:「我告诉过你的,这是我…」皋月打断茆霑的对角珋道:「那您是不是该说清楚为何您会出现在我家里面。」 茆霑这时赶紧道歉说:「抱歉阿,我没先问过你就叫他进来。」 皋月暂且先不管这件事情,他只是转过头去回到自己的房间。茆霑知道自己做的错的事情,而皋月的内心不满不是因为角珋之前做出了那些坏事,说实在点就是在吃醋,他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不算久,但是对于人而言那些时光就是他们的一切。茆霑走进房间内,他问皋月说:「我好怕。」 皋月上前去抱紧他说:「别怕,我回来了。」 茆霑的眼眶不自觉的溼了,这几年来他没哭过的,或许是因为这次的时间比茆霑想的还要早,又或许是因为害怕眼前的人再次消失。 茆霑问他道:「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即使已经知道眼前的人跟自己不同,要他留在自己身边是一件自私的事情,要是哪一天他死去了,那这个人怎么办。下辈子他还能这样义无反顾地爱上自己吗,爱上一个失去了共同回忆的自己,那样对于皋月来说是多大的折磨,但是现在的茆霑除了好好抱紧这个人之外他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皋月摸摸他的头对他说:「我在这,不走了。不过你先解释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这边。」 皋月离开的第一天,茆霑睁开眼睛,他觉得好累,即便睡了整晚上了还是累,不想要去做其他的事情,即使外头阳光明媚,他的内心还是死灰一片,没有任何光出现。皋月离开的第二天,茆霑一如往常的去找之前合作的商人工作,回到家以后他只能闭上眼睛来催眠自己,现在已经是晚上,没有光是正常的,顺便对自己说这就是自己要的,那时的自己天天要皋月离开,而现在已经达成了是件好事。皋月离开的一个月后,茆霑已经对于这样的生活麻木了,他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再次回到那个一个人的生活,但他总想着哪一天他可以在一处湖畔遇见一个风度翩翩身穿白衣面目姣好的道长,那个人会对自己说别做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情,而自己可以因为这样的不断戏弄他。或许以前习惯的寂寞现在都成了利刃切割着自己。皋月离开的第一个冬天,他买了酒在家里面喝,浑身燥热的他想要一个人来陪自己,他打开门,看着屋外的雪,或许他还在作梦,梦见皋月离开这件事情。春天到了,茆霑已经快要习惯没有皋月的生活,那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却是花了将近一年才终于忘却,或者更应该说花了一年才终于忽视那份悸动。直到角珋找上门来,茆霑对于这个人有些印象,可说不出他是在哪看过,角珋那时装成一名旅人,问茆霑能不能先借他住一宿,考虑到这是皋月的房子他不敢乱答应,又想起自己离开的师父说过的话他就妥协了。两人这样一来一往的成了个朋友。皋月离开的第二个冬天,角珋带了一壶酒过来跟茆霑一起享用,醉意当头,茆霑说出了自己想念皋月的事情。因为角珋的出现茆霑变得没那么不快乐了,可当夜深了以后他还是会想起那个人对自己笑的样子,那个人被自己捉弄的害羞的样子,那个人温柔的安慰自己的样子。皋月离开的第三个春天,茆霑在门前种了一棵树跟一些杜鹃花,那个夏天的风雨有些强烈,茆霑淋着大雨替那些杜鹃花架了个遮雨的东西,那个冬天也很冷,茆霑怕那些杜鹃花会枯萎,他隔三差五的就提着油灯过去融化杜鹃花旁边的雪。皋月离开的第四天春天,那棵树逐渐长大,杜鹃花也越开越多。皋月离开的第五个春天,因为病虫害的关係本来已经开满整个庭院的杜鹃花死了一大半。直到皋月离开的第六个春天,门口的花又再度开的奼紫嫣红。 而皋月,回来了。 17花开遍野 皋月不捨他这几年的等待,不过彼此都很庆幸可以再一次地把对方抱在怀里。角珋的样貌即使改变了皋月依然辨认的出来,那气息是不会骗人的,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皋月心理没有答案。而自己被嘱咐的任务他也明白,当然皋月不是没有怀疑过角珋的可能性,但是玉皇大帝对自己说过要照着自己的心,自己的心却是连头绪都没有。 皋月跟茆霑走出去,角珋看见两人这同进同出的模样笑了笑,他对他们说:「我很抱歉不请自来,还指望在下可以再次来。」 皋月只是轻声地说声好就送角珋出去,他两在外面看着屋外的杜鹃花,角珋说道:「我说过的话还记得吧。」 皋月不语,角珋见他这样也没了兴致便道了声道别便离开了。那一句话总是烙印在皋月的心理,他却不能议会究竟是何意。 茆霑走出来只看见皋月在看那些杜鹃花,他过去这些日子等了好久看见这画面,每天的辛苦照顾只为了要给皋月看,那些苦都不算什么,他只要眼前的人笑得开心,那就够了。 皋月过去对茆霑说:「你照顾得很好,他们很好看。」 茆霑看一眼那片没有皋月在的花海,他说道:「你比较好看。」 皋月有些害羞,不过这个人就是这样,而自己偏偏这么的喜欢。茆霑的剑却在这时突然现形,剑灵的波动不小,两人都吓到了。茆霑赶紧念了个诀让他萧庭下去,皋月也设了个结界让四周不会受到剑灵的影响,他们赶紧回到屋子里面,却看见皋月父亲留下了那一本书正在空中飞,那里面的文字离开了书本,在空中形成一道圆弧,皋月想要停下那些咒文,自从自己回復神的记忆之后他就知道那一本书是何者,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父亲手上是一个问题,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停下这些东西。茆霑也唤出剑想要阻止这些东西,却是无果,皋月发觉光是用法力没办法让这些咒文安静下来,他唤出自己的剑,那把剑是玄帝给自己的,因为本身就不是玄帝的神官能发挥的能力有限,但是对付这些咒文大概也足够了。皋月用剑划破自己手指,在剑身上写了另一道文符,朝那些咒文的中心挥下的瞬间出现了刺眼的光线,茆霑只好闭上眼睛,他却伸出手抱住皋月,两人被这爆炸给弹到墙边,茆霑的背撞到墙痛地叫了一声,皋月则被他抱在怀中没受到伤。等到烟雾跟强光消去,他们睁开眼睛看着屋内的情况,茆霑看皋月没事就放心了许多,可皋月见到茆霑的嘴角出现了血,他不捨地替他擦了擦。皋月让茆霑先在一旁休息,对他道:「先别动,我去看看。」 茆霑在皋月转身之后拉着他的手对他道:「别了,等会儿我过去就好。」 皋月看着他说道:「我不会有事的,让我去好吗,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而受伤。」 茆霑只好妥协,明知道这个人比自己更强大,可他却一点也不想要他受伤,即使弱小的自己在未来不一定可以替他挡下多少伤害,他还是想要尽力去做。 皋月来到方才乱成一团的地方看了看,那咒文是封住一处怨气的,如今因为怨气强烈才会导致这样,而自己刚才暂时封住了剩下的怨气,只是那地的怨气已经外露不少,要是不去处理很容易导致其他的问题產生,皋月用法力看了看那个地方,他惊讶地收回手指,他看见的就是茆霑要调查的灭门案旧宅。皋月正在犹豫要不要去那处看看又想到茆霑,他不知该怎么办。茆霑这个时候走出来,他对皋月说道:「还好吗?」 皋月这次决定要对茆霑坦白,他道:「这是一道束缚咒。」 茆霑有些讶异皋月竟然看得懂上同的字文,他问道:「你不是说这你看不懂吗?」 皋月忘记自己没有告诉他真实的身分这件事情,可他想茆霑应该已经知道一二,他回答道:「我也不知,只是刚才感应到的。」 茆霑心里有些塞着,他不开心皋月至今都没有向自己坦白,他不晓得该怎么开口,茆霑看着皋月的眼神变的深沉,皋月不喜欢看见那样的表情,他索性的转过去收拾地上的残缺。 茆霑叹了口气,他明明就告诉过自己只要皋月回来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可是为何他就是想知道,或许说他想要皋月亲口告诉自己,而不是他去问出来。他蹲下身子替皋月收拾,两人的手就这么刚好的挨在一起,可两颗心却是跳不再同一个拍上,皋月收回手,脸上的红酝有些明显。茆霑牵起皋月的手,他看着他的脸说道:「你可否告诉我,你这些日子去了哪?」 皋月此时还没做好这准备,他要如何向他说,说自己是神明,未来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少的可怜,或许往后再也不能相见了。这些话要皋月如何说出,直到他终于开口又是过了好些时间。 皋月道:「回了趟老家。」 茆霑知道皋月也不能这般的轻易说出,他只是希望眼前的人多相信自己一点,他抱紧了皋月对他道:「是我的错,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只是我希望哪一天你可以完全信任我的时候,再好好告诉我好不好。」 皋月没有回答,他只是任茆霑抱着,现在的他最不能给予的就是承诺,方才同他说要留在他身边不离开的都是在赌,而赢面却是少的可怜。 茆霑摸摸他的头缓了口气说道:「好了,你要说这咒语怎么了。」 皋月答道:「我看见这咒是在你本要与我去的宅邸。」 茆霑的眼角有些变化,但皋月忙着收拾没有注意到,他再继续问道:「丹家旧宅?」 皋月抬起头来却看见茆霑的面色有些苍白,看着茆霑的眼道:「怎么了吗?」 茆霑赶紧回到平常时候的样子,他对皋月说:「没事的,只是刚才的伤有点痛。」 皋月紧张的看着他的伤说道:「会痛的话我在帮你看看吧,过来这。」说完就拉起茆霑的手走回房间,刚才的事情皋月就暂时先拋诸于脑后,这件事的话能缓先缓吧。 次日早晨,皋月醒过来看身边的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看着茆霑醒过来了。另一人瞇着眼的样子煞是好看,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还没消去,茆霑轻轻地拉着皋月的手说道:「道长大人再睡一会儿。」 皋月实在时拿他没办法,他道:「昨晚说要继续的人是谁,现在又起不来。别瞎折腾,快起来了。」 茆霑这时才睡眼惺忪地起床,昨天也就要跟皋月说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而已,又没什么的,见到皋月在穿衣服的他又起了坏心思,茆霑走过去从抱住皋月。那隻手就这样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游走,皋月正要转过去责备他的时候却被茆霑抓过去亲了一口。皋月想要躲开,却被茆霑一抓又回到他的嘴前,皋月从一开始的反抗缓缓变成顺从,两人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很,皋月的手被茆霑抓住,自己只能趁着他啃食自己的唇的时候快速换气。皋月本来就穿到一半的衣服却被茆霑给丢在地上,两人也不知最后是怎么吻回床上去的,茆霑撑在皋月的上方,两人凝视着彼此,皋月觉得腹部被一个东西给顶着了,视线顺着自己身体的往下游走,看见那个惊人的东西之后他的脸又红了红。茆霑故作戏謔地说道:「道长大人,让我好好的照顾您如何?」 皋月的脸上跟身上都慢着一层红酝,这对茆霑来说岂不是一个天大的诱惑,皋月的手环上茆霑的颈肩,把他的脸拉下来亲吻,茆霑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时隔多年他哪一天不是想着要对皋月这么做的,对于自己喜爱的人这样邀约,他怎受得住。 屋外突然传来一句:「茆霑阿你在家吗?」 皋月听见这话立刻丢着已经起反映的茆霑起身去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并且转过去堆茆霑说道:「不准胡闹。」 茆霑只好自己去处理,看着皋月离开的身影他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先把这个来把扰的人给宰了。 皋月开门看见的是角珋,他的脸色从红润变得苍白,角珋看见皋月这样便说道:「我是不是挑错时间来了,想不到道长您也会做出白日宣…」最后一个字被皋月甩门声音给盖住了,他转过去看着刚从房门外走出来的茆霑,语气略带愤怒的道:「找你的。」 茆霑开门一看是角珋便知道皋月为何不开心,他问皋月要不要给他进屋子却得到「随便你」这个答案。茆霑清角珋坐一下后他就去房间里面找皋月。 茆霑道:「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所以你别气了,还是你在生气我因为他没跟你继续下去,我保证今天晚上一定会…痛痛痛!!!」 皋月狠狠的打了茆霑一下,捧起他的脸说道:「知道了,晚上的事情就再说。」 茆霑厥起嘴巴的要皋月亲自己,皋月用自己的手掌贴上了这个不要脸的傢伙,岁后出去招呼茆霑。 皋月看见他虽然有些不满但是他还是问道:「来这是跟那符咒有关的吧。」 角珋看茆霑还没出来便对他说道:「别说的这么的直白阿,我可是专程来探望你们的。」 皋月看见他的笑容就如同好几百年前在湖畔的那里一样的从容但深沉。 茆霑拿了查出来给他们俩的道:「角珋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角珋拿出一面镜子对两人说道:「你们对这个地方熟悉吗?」 那镜子里面出现的正是丹家旧宅邸,皋月与茆霑互看一眼的说道:「我们之道这是在哪。」 角珋继续说道:「我受人委託要去此处,因为那边的怨气变得很严重。」 皋月心里有底,果然是昨天的那个符咒所造成的影响。 茆霑道:「那你的意思是?」 角珋收起镜子的道:「我想您两位同我前去。」 皋月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自己跟茆霑确实也有过去的打算,现下这样看似是一个大好机会,可皋月却不知道茆霑在打什么算盘。 茆霑则是握紧皋月的手道:「我两考虑之后会派信使过去找你的,所以你今天先回吧。」 两人用过晚膳之后皋月问茆霑道:「你想去吗?」 茆霑刚从浴室出来,他顶着湿淋淋的头发说道:「那不是那么重要了。」现在的他只想要好好跟这个人过完剩下的日子,再去外头接触那些危险的事物只会让自己跟他所爱之人陷入危险。皋月也不勉强他,毕竟那是他的命运,他不会去干涉太多。 茆霑再度开口道:「我们今晚…」 皋月把他拉过来的说道:「先过来擦乾你的头发,你得了风寒我可怎么办。」 字里行间透漏着满满的宠溺,茆霑也心甘情愿地坐在皋月怀里面,像个孩子一样的撒了娇。 夜深了,两人相拥而眠。 茆霑坐了一个梦,他又在一次的溺水了,那水中的窒息感让他吓得冒了冷汗不断挣扎着,在他身边的皋月也被他这样的吵醒,他看见茆霑这般痛苦,皋月摇了摇他的身体要叫醒他。茆霑睁开眼看见自己喜欢的容顏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抱紧皋月大口喘着气,皋月的声音划破沉寂,他道:「怎么了。」 茆霑小声地道:「梦见以前的事情。」 皋月心疼他的说道:「我在这,没事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茆霑抱紧身边的人道:「我想,我们还是得去一趟那边。」 皋月知道这就是命运,想躲也躲不掉的命运。 皋月温柔的道:「我会陪着你的。」 隔天茆霑派了信使过去通知角珋,收到消息的角珋很满意这个答案,他告知茆霑跟皋月在五天之后准备出发。 皋月纸巾还不知道玉皇大帝要他找的人是谁,就凭那一句「照着你的心去做。」实在是没有头绪。 18心中无人 在出发的前一晚,茆霑去村里工作,顺便跟商人说自己接下来有事不能过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他一进门就闻到厨房传出香气。他关上门之后往里面走,看见桌上那些菜餚心想自己会不会买太多了,皋月听见关门声之后对茆霑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快好了。」 茆霑放下自己买的东西去洗把脸,回来之后皋月脱下围裙的走过去坐下,茆霑问他道:「这都你做的?」 皋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阿,不嫌弃就先吃吧。」 茆霑自信满满的说:「我怎么会嫌弃呢?不过我买的东西你可能会吃不下阿。」 皋月刚才有看见桌上放了一包东西,他没拆开就拿去厨房放了。 茆霑笑道:「没事,先吃饭,比起那个我更想吃你煮的。」 茆霑对于自己的味觉有绝对的把握,但是他以为香气跟美味的程度是会有相关性的,可惜是负相关。 皋月跟茆霑互看一眼之后就勉强吞下嘴里的东西,皋月看茆霑还在硬撑,他索性的把他的碗抢过来的道:「别闹了,这种东西能吃才有鬼。」 茆霑抢回来的说:「不好吃也得吃,这可是你做的。」 皋月对这孩子好气又好笑的道:「你已经承认不好吃了那就给我吧,刚才不是说有买东西吗,你去拿来吧,我来收。」 皋月其实在煮的时候也有发觉不太对劲,一开始锅子里面只有水后来加了些菜,最后放了一些香料调味跟肉丝之后便燃起熊熊大火,皋月偷偷用法力灭了火之后锅里的东西没烧焦反而变成现在看到的这样,说实在的对皋月来说进食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多重要,跟茆霑在一起的日子都是他在张罗自己的三餐,天晓得亲自操刀之后会发生这种事情。 皋月收拾得差不多之后茆霑拿了一些酒还有他买的食物过来,皋月打开一看居然是烧饼。 茆霑开心的跟他说道:「这是之前我们去逛庆典那一家,之前你离开的时候花了点时间去打听是在哪卖的,然后今天就趁中午有空过去买了。」 皋月看他就像一隻在等别人夸奖的小狗一样,尾巴翘的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开心。皋月吃了一口,想起那时一起逛庆典的日子,对于茆霑来说已经是好久之前,对于自己而言却是三两天前的事情。两颗心因为简单的事物紧紧挨在一起,让眼中的那个人瞳孔可以映照着自己,或许那些有所隐瞒在此时都不是那么重要。 皋月道:「谢谢你。」 茆霑坐过去他身边把头椅在他的肩窝道:「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让我参与你的世界,谢谢你愿意出现在我的生命。」 听见这句分外熟悉的话,皋月心中抽蓄了一下,不过身旁的人又开始撒野吵着要吃自己这一个。 幸福可以很简单,只有平凡的你和我,只可惜他们都不平凡,那个简单的生活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沙漠里的绿洲,可遇不可求。 五日之后双方依照约定来到村里的广场集合,茆霑再行前的那一个晚上依然是睡得不太好,皋月知道这大抵就是命运的联系,他正在催促着他们去做,而皋月最担的不是角珋跟他们同行这件事情,而是茆霑的大劫,至今发生的事情都没有一件称的算是大劫。举凡命中带有大劫者,其命格非极好则极坏。极好者在有生之年必定遇见大灾,其可能危及性命,若无法顺利度过者则魂飞魄散。极坏者再度劫之前会先有一段美好的日子,那是大劫将道之前的警示,多数因忽视而无法度劫,死后便沉于忘川之中,若无生灵相救则会永远忘记自己是谁,永生永世不得离开忘川。前些阵子对于茆霑的人生来说应该算得上是风平浪静,这也一是着他的大劫将到,今天前往那处皋月就要做好有可能会失去他的打算。也好在它是属于极坏的一种,若到时真的无法挽回,他会去忘川拉他一把的,只是顺利度劫才是皋月要的。 角珋到了之后三人开始前往丹家旧宅,到了半路三人见到天色已经变的昏暗就索性住了旅馆,六年前皋月跟茆霑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两人这次进去的时候手都不敢放开,就像是自己身边的人随时会离开一样。皋月着对茆霑道:「没事的,你这不是还有吗。」 茆霑牵紧了皋月,角珋自然识相的跟他们住不同房,皋月在睡前跟茆霑说了他的劫数这件事情,茆霑知道皋月担心自己,便安慰他的道:「我会小心,其实阿,我师父说过有一人生在这世上与我相剋,却是在我要渡大劫之时与我相生,我想那人就是你皋月,所以以前那些不愉快都无所谓了,至少我们都会更好的。」 茆霑这么一说皋月便放心了些的睡过去,皋月这几天晚上被他折腾的没什么睡,导致他今晚睡得很好,连茆霑起神去外头透透气都不知。 茆霑看着满天的繁星,他想着是不是神仙都住在上面,而皋月是不是也曾经住在那,他对于自己身为人类这件事情感到不满,他的存在让皋月快乐没错,可他的存在对皋月来说也一种折磨。 角珋从窗户外看见茆霑在外头他便下去看看。 角珋突然出声的道:「你怎么了。」 茆霑转过头去,他看见的人是角珋便又放下心,他道:「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角珋笑道:「你可曾理解过爱一字。」 茆霑盯着天上看,他若有所思地道:「爱,是喜欢,是包容,是体谅。」 角珋叹了口长气,他对茆霑说道:「有时候,会因为爱而有所恨有所痴有所嗔。对象不见然是同一人,更可能因为爱而变成贪变成恶变成憎。最终把那些情绪都加诸于自己身上,也只是因为你不愿让他再苦下去。」 茆霑依然看着天空道:「我向来都觉得爱是美好的。」 角珋笑着说道:「若你有机会,确确实实的去爱一个人,你便会明白。你从一开始的喜欢渐渐地要他只看你一个,不要其他人对他好,对他的慾望越来越多。或是看见他受伤害,你忍不住去替他出气,于是你背叛上罪名,当你遍体鳞伤想要找他疗伤的时候却只看见他眼神里的恐惧,你不明白,分明自己是如此的爱他阿,最终你离开他。过了些许时间之后看见他在远处过的好,你心里不满,恨的想要这个世界陪葬,杀了几个人之后才终于发现,原来你也不是那么的爱他,可当你在这过程之中也无意间伤害了他,所以你悔恨,做尽坏事之后还被唾弃,而拯救他的人已经不是自己,那个可以让他敞开欢笑的人换了个模样之后,那种心碎有点难形容阿。回到孤独一人之后你开始想起与他的种种,后悔已经是日常,最后你开始厌恶他,好让自己可不要只对他有爱这种感情,恨他恨之入骨,要把他的名字当成千古罪人,即便自己死去也要拖他下去赔罪,但当你又见到他因为不是自己的人心烦意乱的时候,想要去狠狠的打一顿那人出气,凭什么那人可以让他难过。时间在过了更久之后,你回头看看这荒唐的一生,最终发现,自己只是想要去爱一个人,为何会如此困难呢,至死你都不明白,可你至少会懂,他笑的样子很好看,即便不是对自己笑,那样就罢了。最后的你只想着,来生别再相见,这样的苦你不想承受第二次,更应该说你不想要他在为你受伤害一次。偏偏八万多字里情字最难写,连神都不会。」 茆霑看见他深沉的眸子里面有些微的星光映照在上面,那样的爱自己不懂,可为何听起来会是这般的不捨,而眼泪却不捨地流下来。 在茆霑开口之前,角珋转过身去留下一句:「如果哪天你也可以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些话,那可真是悟得真理了。」 茆霑在正要开口的时候刮过一阵风,角珋紧接着道:「你可曾听说过在人死后会经歷一条河川名为忘川这件事情?」 茆霑想起记忆之中破碎的画面,他道:「有所耳闻。」 角珋笑道:「那些人都不愿意过那条河川,因为过去就会忘却前尘往事,所有的爱都会消失,有一人在那处引导着,那人总是轻松的对大家说没事的。」 茆霑的脑袋闪过皋月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那时的他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要找剑的主人,皋月的表情很难过,他却是故作镇静地对自己说话。 角珋继续道:「相传玉皇大帝会找有执念的神官过去担任那个职位,因为要他从这些人的灵魂之中看出自己的执念是可以被放下的。」 茆霑紧张的问道:「若那神官的执念没有放下呢?」 角珋的笑变得温柔许多,他道:「那就只得继续让他在那处看着那些灵魂。话说时间也不早了,明早还要起来赶路,想听故事的话我们改日再说吧。」语毕,他转过身去。 茆霑道:「那你现在还爱着他吗?」 角珋打开旅馆大门,他轻声的说道:「若心中无人,便无所爱人。」他的声音很温柔,轻的风都要吹散了,但他暗自在心里回答了茆霑道:「只要他存在的一天我都要为自己赎罪,而方法或许就是继续爱着他,与那些说不尽的情感纠缠在一起,那是我对他的道歉,也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 那时年少的气燄可以燃烧整座城池,他的一念之间可以降灾于世,因为力量强大的,开始喜爱上杀戮,支配人类的慾望,最终是被那人撞见。那个自己曾经爱的如此深刻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只剩下憎恶,所以自己要让他所爱的一切都消失,这样他就能体悟自己的痛,可最终他还是明白了,他笑的样子好看多了,即便不是在对自己笑。 回到房里面看见皋月熟睡的他笑了笑,或许角珋的爱很复杂,茆霑只知道自己心中只剩下这个人,而爱也是最单纯的爱。 他躺回床上,皋月有些被他吵醒,他睡眼惺忪的抱紧了身边的人,茆霑亲了她额头后也闭上眼睛睡去。 隔天三人离开旅馆继续往丹家旧宅前进,半路上皋月跟角珋突然都同时觉得不太对劲,他们看了一眼彼此之后便停下脚步,三人看到眼前出现一群士兵,那些人坐在路中央。茆霑不解地想要过去看看,皋月随即拉住他并对他道:「别过去。」 角珋拿出一张符纸,他画了一道符咒之后让他在空气之中燃烧,他拿着正在烧的符纸靠近那些士兵,他们的身体突然变的腐败,甚至是剩下骨头。皋月知道那是士兵的亡魂,而角珋手上的东西正是现形咒。角珋手上的符纸燃烧殆尽之后他走回来告诉皋月跟茆霑道:「那些士兵不是一般的亡魂而是受到法术禁錮的亡魂,他们还没有到忘川去报到过的。」 皋月想着是不是就放下他们不管就好,可他却在那些人之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皋月即使唤回了神的记忆他也不会忘记自己暂时成为人之后所见所闻,那时那个自己常掛记的人就在那处。 皋月想要过去看看,这次换角珋拉住他的道:「不是你所认识的人了。」 皋月当然知道阿,可那句道歉他始终没有说出,掛记在心里的事情怎会放下,皋月睁开角珋的手道:「我知道,或许我只是想找个藉口放下而已。」 茆霑道:「我陪你过去吧,免得你受伤。」 皋月温柔的道:「没事的,我就去看看,让我自己过去好吗?」 角珋拿出一张符纸的说道:「这可以让你暂时回復那些灵魂的心智。」 皋月向他道谢的接过符纸,慢慢靠近那群士兵,他烧起符纸朝一中一名士兵走过去。 皋月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将符纸贴在那灵魂身上,那个士兵突然眼眸便的清澈,他看着皋月说:「小月,你在这边作什么很危险的,快回去找你父亲。」 皋月的眼睛模糊了,他说了一句:「兄长。」 19虚假真偽 皋月想起最后一句对兄长说的话,自从那次跟茆霑从幻境之中出来之后他就想要亲口对他的兄长说疑这句话了。 皋月道:「我已经不是小月了兄长。」 灵魂看着眼前的人道:「你就是小月阿,别闹了赶快回去找你父亲,这里真的很危险。」 皋月道:「兄长,我很抱歉。」 灵魂想要赶走皋月的推了他,并对他道:「道歉什么阿,你又没有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皋月深吸一口气,他道:「兄长离开之前说的话,我很抱歉。」 灵魂笑了笑,就像是皋月记忆以来那个最照顾自己的兄长,他道:「原来是那件事情啊,别掛记在心上,我其实很想要赶快回去找你跟你父亲的,所以听话,回去找他,别待在这边,太危险了。」 皋月好想哭,可是他不能哭,因为这样兄长就会发现自己已经死掉,或是发现父亲也死了,他不想要让这灵魂受到其他的刺激,那是源自于他的怜悯。 灵魂看皋月快哭的样子就拍拍他的肩,就像是以前皋月犯了错被他父亲骂的时候他对皋月做的一样,然后他从行囊里拿出一颗糖给皋月的道:「我知道你不是孩子了,可是我想你还是爱吃这个的吧,别伤心了,就算不好的事情一直出现在你身上,你也要记得他们总有一天会全部消失。」 皋月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他道:「我知道,谢谢兄长了,还请兄长好好照顾父亲。」 那灵魂听见这句话之后便楞了一下,他笑了笑的继续说:「我连这都忘了,抱歉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随着符咒的效力消失,那眼睛也变的混浊。 皋月念了个诀,那些亡魂就像是听见皋月在说话一样的看着他,茆霑跟角珋也过去皋月身边查看,皋月却意示他们别靠近。随后那些灵魂身上的枷锁全都断裂,一个一个的消失在空气之中,茆霑看皋月方才师法的过程就知道这对他的身体绝对是吃不消的,皋月果真在完成法术之后软了脚,还好他的身边总有一个人会在他身后接住他,茆霑扶起皋月的对他说道:「还好吗,别太勉强了。」 皋月笑着说没事,而角珋的表情始终如一,他没有过多的反应,就是这样的看着两人。 一行人慢慢的前进,皋月在路上不断想着兄长的灵魂跟自己说的事情,或许就是这样,他们的宿命本该如此。 茆霑问起角珋知不知道是谁给那些士兵束缚咒的,角珋只说道:「愤世忌俗之人。」 茆霑便不再继续问下去,从根角珋相处的这几年以来,他总觉得这个人很神秘,表面上看他总是始终如一不能改变过什么,不管事醉意当头或是大难将至他都保持冷静地从容不迫,直到昨天晚上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才终于看见角珋的表情有一丝丝的变化。 皋月他们慢慢地终于抵达了丹家旧宅所在的村庄,这座村庄看似有点凄凉,接连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有那座宅邸的存在,他们也绕了这座村庄好几圈都找不着,皋月心想会不会是有人刻意把这座宅邸给藏起来,是不是怕发现些什么。茆霑的面色自从踏入村庄起就越发苍白,皋月担心的事情快要发生了,而角珋则是没有什么变化。 皋月看茆霑的脸色越来越差,他对角珋说要休息一会,角珋则道他要再去赚个几圈。分开之后皋月跟茆霑来到一家餐厅先休息,茆霑脑袋里思绪很混乱,头有些晕眩,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一点。皋月去向餐厅点了一碗热汤要来给茆霑喝,在皋月离开之后茆霑发觉自己魂中的护身符又在发热,他想起六年前的那次也是这般的烫,他想要拿出来给皋月,全身却是无力。皋月端了一碗汤回来之后一边餵着茆霑喝下,一边给他输点灵力进去调和他的身体。在皋月这样的照顾之下茆霑的眼前的景象有回復到一开始的清晰,整个人的烦躁感也下降了许多,怀中的护身符也安分了些。 茆霑亲牵起他的手问道:「皋月你是神仙吧?」 皋月不明白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可他怎么可能说出实情呢,等事情结束之后就告诉他吧,皋月心想。 他对茆霑道:「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个爱你的人。」 茆霑笑了笑,他知道皋月现在还不想说,只是他想他会等到哪一天皋月愿意告诉自己的时候。两人一直等着角珋的归来,直到店都要打烊了他都不见人影,皋月跟茆霑只得先行离开餐厅。他们追踪角珋的位置,却是无果。就如同那人凭空消失了一样,天色渐暗,两人想着要不先趁着又阳光的时候再去看看那丹家旧宅到底去了哪里。直到经过一处巷子,皋月觉得不太对劲,那巷子就像是自己家门口的那条,里面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或者说是仿造那巷子做出来的假象,皋月跟茆霑说了以后,茆霑唤出自己的剑朝那巷口一挥,身边周遭的景象全都像玻璃一样的碎裂。两人眼前出现一做大宅邸,而四周的人都消失了,那些见建筑物全都变成老旧不堪的模样。皋月牵紧了茆霑的手,他道:「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皋月跟茆霑走进去,里头的一切都在呼唤着茆霑的美好回忆,他跟妹妹经常在这庭院玩,而父母亲总是会在树底下看着他们,茆霑玩累了就跟妹妹去母亲那讨吃的。美好的记忆片段全部涌上心头,却看见此处现在的凄凉,内心的没落不说,更多的是不捨。 皋月看茆霑又变得不安,他藉着两人牵紧的手送点灵力给他,茆霑的内心也平衡了许多,身边的人这么担心他,自己也不能这样的意志消沉。等到两人逛了一圈这宅邸之后他们回到大门口。 皋月问道:「你有来过这处吗?」 茆霑没忘记他跟皋月说过的话,他答道:「我同我母亲来过几次,时间久了也忘得差不多了。」 皋月回忆起自己在官府的日子,他听说过这起案件,那时的兇手没有抓到却因为时间已经过了追溯年限而结案。仅存的线索也不多,他们更无从开始找起,不过唯一确定的便是这处的怨气十分的重,皋月跟茆霑都知道是因为那天那本书的关係才造成的。令皋月最疑惑的是谁封印了此处的怨气,既然要封印何不消去他呢。天色完全黑了之后皋月跟茆霑用灵力点了火来照明,他们走过去找灯座的时候却发现脚下的地板变的凹凸不平。他们一开始并无发觉这件事情,直到点亮了灯之后他们才发现四周突然蔓延起植物的茎。而皋月一眼就可以辨认出那是何种植物,因为那正是杜鹃花,而他尝试着阻止他们的生长却是无果,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法力消耗的太快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处的杜鹃花力量来源不是神明。 茆霑道:「我们先离开吧。」 皋月同意的跟他一起往外走去,突然之间一道茎挥过来,茆霑赶紧唤出件来对抗,皋月也拔剑出来要阻挡那些开始攻击他们的杜鹃花。茆霑跟皋月呈现背对状态,两人纷纷挥舞着剑在阻挡这些东西。忽然一道巨大的茎从皋月身后挥过去,茆霑跳过去阻挡那一击,霎时间漆黑的天空被这个斩击给点亮,天地之间安静了,所有的万物都在看着这一道挥击,那条植物的茎被茆霑的剑砍了一半,在最后要断裂的时候,银白的剑身出现一道痕跡,龟裂的样子蔓延整把剑,伴随而之的是植度掉落在地上的声响加上东西碎裂一地的声音。皋月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那把剑不应该要断裂,自己只要还是神明的一天他就不会损毁才是,皋月看着那把断掉的剑。茆霑拉起皋月的手就要往外跑,现在的他没有能力可以保护皋月。在终于要离开的前一刻,茆霑的身体又变得无力,那种诡异的感觉又出现了,皋月赶紧给他输灵力,茆霑的脸色却只有越来越差,甚至是跪在地上。他掐紧自己的胸口,那处的燥热感让他好难受,护身符变得比以往都要炙热,就像是要把它烧掉一样的烫。茆霑归开皋月道:「你先走。」 皋月在这个情况下怎么会离开,他牵紧茆霑的手继续给他输灵力,茆霑越是推开他,皋月握的越紧,他道:「我不会丢下你离开,就像是以前我对你说的那样,我不走了。」 皋月明白这是大劫将至,四周的怨气突然变的浓厚,他猜想是不是那禁錮祝他们的咒语已经失效了。他真的希望他猜的是错的,要是真的如此,那接下来两人都不会好过了,皋月背起茆霑找一处平坦地先休息,两人抱在一块的,而茆霑的身体越发冰冷,那怀中的护身符给了他唯一的温暖。 皋月这时发现身边的窗台有一盆杜鹃花,那朵花的样子很奇特,本该是枯萎的叶子长出了鲜艳的花朵。怀里的人突然开始躁动不安,茆霑的脑袋里面出现很多声音,有皋月的、他父亲、他母亲、他妹妹、以及很多他不明白的话语出现。皋月呼喊着他道:「茆霑,你别这样,茆霑。」 茆霑睁开皋月,把他推倒在地上,他歇斯底里地大吼说道:「我不是,你不准碰,那是我的家人,不行,不要走阿,别留我一个,不!!!!」 茆霑脚步不稳的撞到了墙,皋月上前拉住他却又是在一次的被他推开,茆霑转过身后撞到了皋月,而他一个重心不稳的撞倒在窗台上的杜鹃花,那盆子掉下来了之后,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到此处,那些植物的茎开始蔓延,有一些爬到了皋月的身边,他努力地拿起剑挥砍着,他每砍断一些茆霑的叫声就越发悽惨。可若皋月现在不做点什么的话茆霑会无法度劫的,他只得不断地阻止这些植物的侵略。茆霑的脑中那些杂乱的画面逐渐退去之后,取而代之的便是一道清晰的画面,他跟妹妹那天本来要去找在外地工作的叔叔,出发之前茆霑的妹妹说要回去拿东西,而就在那个时候,茆霑看剑角珋出现在自己眼前,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走向自己家里面。之后家里面传来凄惨的叫声,等道他过去查看的时候已经太迟,里面的一切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他看见角珋的笑容内心一阵阵发寒。他在上前要去找角珋算帐的时候却发现他踩到了一个东西,低下头一看是妹妹的手臂,以几残缺的上半身。他还没从这样的景象之中回神过来,毕竟他只是个小孩,茆霑忽觉背后有人一推,他坠入水中,水很冰冷,他内心的燥热全都消失了,等到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忘记那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皋月看到茆霑冷静了一些之后便想要上前去带他走,不料这时茆霑的眼睛里面出现了怒火,他再次推开皋月的道:「我要去找他復仇。」 皋月赶紧抱住他的道:「别了,看着我,你看着我啊茆霑。」 现在的茆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那个人杀害他的家人,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跟自己当朋友,他觉得自己可笑,更想要狠狠地替他的家人报仇。 皋月这次被推开之后压倒了那朵花,瞬间所有怨气化做一把利刃朝皋月衝去。皋月反射的拿起自己的剑抵挡,只是那怨气加上茆霑现在的愤怒变得更加强大,他身边的植物缠上他的手脚,让他变得无力。在眼看着要刺进自己身体前的那一刻,茆霑身上的护身符变成一把剑,那剑身的花纹有如百花绽放的样子,好似所有的花卉都印刻在上面,他挡住了怨气所变成的剑,那怨气也随之消散,茆霑在怨气消失之后冷静了下来,他想要过去看皋月有没有受到伤害,他道:「皋月你…」 话都没说个完全,那挡下怨气的剑就立刻转了个方向,直直往茆霑的方向扑过去,皋月吓得往前一跳,就这样挡在茆霑之前,那把剑却是扎扎实实的刺进去,皋月嚥出一口血躺在茆霑怀里。 20爱恨痴嗔 角珋离开皋月跟茆霑之后在这座村庄里面四处张望,他确定了一切的阵法都没有被破坏,他要回去找他们两个时,有一隻黄白色的猫出现在角珋面前,他笑了笑,一如往常地令人毛骨悚然。 角珋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隻猫依然看着自己,角珋抱起他,猫挣扎着,他挥舞着爪子抓伤了角珋。角珋痛得放开他,猫开始四处在路上乱跑角珋也跟着他。伊人一猫来到一处迷雾深锁的地方,角珋终于没有耐心地道:「您要继续下去吗?玉皇大帝大人。」 角珋的嘴角不再上扬,他看着眼前这隻猫,那隻猫正在喵喵的对自己叫。他最终是弹了手指,眼前的猫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小男孩。 男孩俏皮的模样让角珋拿他没办法,他道:「找我来有何事?」 男孩只好说明此行的用意:「想问问你离开天庭之后过得怎样?」 当那天角珋亲自被青帝送至人间的时候,他在一处湖畔旁边看着自己的样貌,当年的玄帝风姿造已消失殆尽,他现在就是个妖魔,身上的妖气明显,四周也有人类的气息,他将自己传送到一处深山里面,那时的自己每天都想要死去,与其顶着这样的身分活下去,他甘愿离开这个世界。直到有一些小妖怪找上自己,他好心的照顾他们,次与他们法力,让他们可以更快的化形。慢慢的他有了自己的王国,被称为王的他心里有一丝丝的满足,不过他至始至终要的都是青帝,所以对他而言,这只是消遣娱乐而已。有误他在身淋浴感受到一股神的气息,他靠近一看却发现那神事下凡来歷练的,而那神的的气息之中夹杂了我一些自己熟悉的气息,那个自己喜爱的气息。他上前去向他搭话,因为对方的并非主神,角珋可以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很好,直到最后他发觉那人是土后的神官,当年他们五帝之中最胆小的土后居然有神官了,实在是长大了。往后的日子他越来越了解这个神官,最后他却发现那个神官居然喜欢着青帝,角珋告诉他如果是神明最终都是不能拥有爱的,藉此怂恿他跟字一样堕为妖魔,之后当然在最后青帝出面,而那是他成为妖魔之后第一次看到青帝,他想要上前去道歉,却遭到青帝的拒绝,青帝那时只想要保护那小神官。角珋那时生气的对青帝说道:「一个堂堂五帝之一的青帝居然为了土的神官不惜与妖魔交手,看来青帝大人您还真是感情用事,小心滥用神职会导致天罚。」 青帝一语不发的带着金神离开,之后他在外头遇见了一个小少年,那个少年不怕他,就算他已经散发了极强的魔气出来。 少年缓缓地道:「为什么我要怕你。」 角珋笑道:「你是何方神圣,我不想跟你起衝突。」 少年绕着角珋转,他得到一个结论:「你很像我在找的一个人。」 角珋一挥手消失在那处,他回到自己的住处,那少年居然跟了过来,他开口的那瞬间角珋下定决心要处理掉这个小傢伙。但角珋低估了眼前的人,他把剑的那一刻,眼前的人是笑着的,但随之而来的压制却是让他动弹不得。 那少年笑道:「别这么见外。」语毕,他就离开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少年也三不五时的过去找角珋。随着时间推移角珋放任自己底下的手下去四处游戏,一开始他有些不放心,却在他们回来之后说外面世界很好玩后觉得这可能也不见然是件坏事,他们有些即便调皮,最终也是嬉闹而已,反观人类,他们对于这些妖怪的恨意确实无中生有,分明是要帮她们拿东西却被说成是偷窃,只是要替他们照顾孩子却说是妖怪要吃人。角珋对于人类愈发不满,自己身边的妖怪一天一天地被人类杀害,最终他受不了,他告诫自己的手下不要再出了这座山,直到自己回来,那天他用法力分出好几个分身,每个都是好看又美丽,他们在村里面藉由人类的慾望让他们相互残杀。那天角珋变成一名极为美丽的人,他遇上了慧岁,可慧岁对他不以为意,于是他便出城主的模样,最终还是将他推入陷阱。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他遇上了青帝,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那时自己说实在的很紧张也很担心他看见自己这般模样,可是他装得很镇静,不响上次会面的那样狼狈,反而就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永远记得青帝对他说:「千古罪人,无须多费尽我唇舌。」 即使那神给予的火焰很炙热也很疼痛他也不甘表示出痛苦,因为那会连最后一点的界线都打破,他们在外人看来就是站在对立面。如果要他对于过去这些日子做一个总结的话他想他会说:「爱恨痴嗔,就只是四个字,别无他意。」 直到他又遇见慧岁,而这时他的他被称为茆霑,他化成一名旅人靠近他,慢慢他发觉茆霑跟皋月之间或许不是没有可能,但他在几年前做的事情让他有些后悔,当他后悔已经太迟。 角珋缓缓地说出:「也还好。」 那男孩看着角珋道:「你还真是的,我想你摸摸我下巴。」 角珋道:「你堂堂正正玉皇大帝需要如此吗?话说今天怎么不装老头子了?」 被称为玉皇大帝的男孩唤来一朵云,他坐上去道:「偶尔想当隻猫,猫那么可爱,有机会我要拿去给青帝他们玩。」 角珋也坐在玉皇大帝的云朵上道:「是挺可爱的,不过你这样更可爱。」 玉皇大帝别过头去,他又变成大家熟悉的模样,那深邃的眼眸子里面装着几百几千年来的歷练,与方才那年轻气盛的少年不同。 角珋笑道:「好吧老爷爷,您找我来此处做什么。」 玉皇大帝道:「只是想看看你。」 角珋嗤笑一声,他叹了口气的说道:「想看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还要您亲自下凡带我过来?」 玉皇大帝又变成方才的少年,他躺在角珋的大腿上蹭了蹭他的肚子说道:「我想你了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角珋摸摸他的头,他缓缓地说道:「大人您先听我一言,我现在可是千古罪人阿,根据我的估计,大抵有人现在就想杀了我吧。」 自己的阵法被解开,角珋心里有数,那些被封住的回忆肯定会再次回到茆霑身上,那就是命运,属于他们的宿命。 少年安静了许久,他对角珋说:「我想离开了。」 角珋睁大眼睛看着少年,他不解的道:「离开?你离开那这处要交给谁?」 少年抱紧角珋的身体,他小小声地说:「交给你啊。」 角珋又再道:「别开玩笑了,交给我?我已经是…」千古罪人,那是青帝亲口说出的话,他至今还掛记在心上。 少年一把扯下角珋的衣领,他亲吻着那个跟他相同孤独的唇,角珋不说话了,他也没有主动回应那个吻,因为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人,即使他已经不存在于自己的视线范围。 角珋跟少年互看了好一阵子之后,他开口问少年道:「你想去哪?」 少年再度变回年迈的长着,他坐起身子道:「没有你的地方。」 角珋笑了,而玉皇大帝也笑了。 心却是酸的。 玉皇大帝紧接着道:「可能我真的太想他了,想到都…」 角珋知道玉皇大帝过去那段日子所爱的人,玉皇大帝以前常说他是一个不喜欢正路人,要是在忘川尽头等他也找不到,那人生前曾经对玉皇大帝说,他甘愿横尸遍野也好,因为他不想要走那趟轮回,承受那些世俗的尘埃,不断沾染自己,就其实那人只是跟自己有几分相似,只要角珋出现对于玉皇大帝来说就是种折磨。 角珋继续道:「想去找他?」 玉皇大帝点点头回答他,之后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找了几千年下来什么都没找到,我却只找到你,你说这是巧合吗?我知道你可以做得很好。因为你除了了解所谓的爱,更知道何者是恨,何者是痴,何者是嗔。」 角珋平静的说:「用我的生命去体悟的感受怎会不知道。」回想起过往的子,自己那晚对茆霑说的话,他花了多少时间才懂得。那颗心或许已经累了,不想去爱了,那些日子的等待已经将那颗心磨的一点都不剩,或许他不是懂得爱,只是看透了爱而已。 玉皇大帝道:「就是如此我才会在这里告诉你,我希望你接替我的位置。」 角珋眼角出现眼泪,他已经几百年没有哭过了,现在居然因为这傢伙的三言两语而流泪,或许自己真的变得更糟糕了。 玉皇大帝紧接着道:「更是因为,我发觉自己已经快要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又什么是痴跟嗔。」 角珋问道:「你爱我吗?」 玉皇大帝再度变成少年,他跳下云朵,拿出自己的本命剑,对他道:「我不知道。如果是我对于爱的理解而言,我没有答案,我花了一生在找他,我曾经以为我找到了,却没有。」眼泪也跟着角珋的情绪一起流下来。 彼此之间在爱与不爱边缘的关係让他们窒息,角珋擦乾眼泪之后对他道:「我想我…」 少年打断他的道:「你可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角珋不语,少年接着道:「神明最可悲的是,当他以为他可以掌控人类的命运之时,他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从前有一位神明,他爱着一个人类,当人类因生病而即将死去之时,神明用了他的神力把他变成神明,虽然有违天道,但当初的神明并不后悔,直到他发现他的爱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原本的人,因为是人变成神明,他必须忘却所有的前生往事,包刮他爱的人。」 角珋道:「我知道,这是你在我小时候常常对我说的故事。」 少年笑了一下的又靠近角珋,他说:「后面还有一段,你没听过的。等到那个神命后悔了他也来不及,那个新的神明在天庭过得很开心,也爱上了其他神,但是那个将他变成神明的总是以泪洗面,哭成了忘川跟意川,那个神明将两条河川的所有权交给那个新的神明。」 角珋的声音变的颤抖,他开口说道:「那么...那个最初的神明…现在是不是还想念那个身为人时候的神呢?」 少年道:「他一直等,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他不想等的那天…他殞落了。」 角珋大声的道:「不行!他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殞落。」 少年的声音也变得哽咽:「那你怎么可以因为他就自甘堕为妖魔?」 两人面面相覷,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了,有时候错过就是错过了,现在即使说开了,也无济于事。 少年靠近角珋,他的眼眶有泪水在打转,角珋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说他早点听到故事的后续是不是今天就不会这样了,他抱了少年的说道:「对不起。」 少年却没有张开双手回应他,反而道:「我不爱你。」 角珋对于这句话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可他却是更加用力拴紧了怀里的人,因为他哪都不要让他去,或许自己很自私,分明是爱着青帝的,却又不希望他消失。又或者角珋在这段漫长的生命当中早就让青帝悄悄的离开自己的心,凡而是那天遇见的少年缓缓的住进去,不过谁知道究竟是哪种呢,毕竟连角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少年推开角珋,变成那个老人,他唸出一串咒语:「天道仅此,玉皇在世。」 角珋想要阻止他却被那股强近的神气给弹开,玉皇大帝继续唸咒:「超脱世俗,眼前之人,代而为之。」 角珋大喊:「不要!!!!」 少年一挥剑,天地之间裂为两半,这么大的动静天庭已经闹成一团,那些神明纷纷挤到玉皇大帝殿口等着。 21魂牵梦縈 等到玉皇大帝殿上的门一打开,眾神官们都往里面一看,那个在里面的神却是换了个气息,所有神都想要问他们的玉皇大帝去哪了。或许在这之中所以有人都不了解眼前之人的气息,但是青帝一瞬间他就辨认出来,这个神是他所熟悉的,是那个自己亲手送走的。 角珋瞥见青帝的身影,他下意识的转避开他的视线,那几千年养成的习惯现在说要改也是难,在方才玉皇大帝的力量流入身体的那一剎那,他看见很多奇怪的影像在自己脑海之中,里面的两个少年一个是玉皇大帝,另一个人角珋从来没见过,分明那人跟自己长的也不像,玉皇大帝怎么会总是拿自己来当成他呢,从前他对自己的那些亲密举动,角珋没有反对是因为他总认为那只是服从命令的一种,而如今他却又对于玉皇大帝的殞落伤心,角珋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或许那些年的陪伴可以洗刷当年的坚持。青帝无法否认站在眾神前面的人就是角珋,即使他曾经为魔,现在眼前的人就像是当年的神明,那样的气宇非凡,那样的风姿无限。他的一眼可以震慑世界,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所有人他就是王者,可他的眼里不再是当年的神明,清澈如水的眼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沧桑,有如大海一般,表面平静底下却是翻涌的不为人知。金神伴在青帝左边,他下意识地对眼前的神明警界了些,且他眼看青帝的眼神就知道,这个神明就是那时自己永远无法让青帝开怀大笑的那神。 角珋看见眾神在自己面前,他少年时总是对着玉皇大帝嚷嚷着要变成跟他一样,现在他已经做到了,可牺牲的却是那个一手拉自己长大的神。 角珋道:「都散了。」 眾神都离开了,唯独青帝站在原本的地方,炎帝跟玄帝上前要去叫他却被金神阻止,他知道青帝想要跟这神独处一会儿,即使自己不愿意,那是他的主神,用尽青帝的力量才救回自己的主神。炎帝有拉着玄帝离开,金神站在一旁,青帝却对他道:「先回去吧。」 金神眼里充满着不捨,他只能依照青帝的命令办事,金神答了声:「是。」便离去了。 角珋最不想要的事情发生了,他以前想过很多事不是自己哪一天重回天庭就可以跟青帝好好的谈谈,但是现在他只有害怕,再加上方才玉皇大帝的事情让角珋更害怕了,他怕的从来都不是青帝对自己的情感拒绝,而是他很害怕自己最后会发现他一点也不爱他,那些自己为是的感情早早就转到另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已经消逝,再也找不回。 青帝开口道:「你变了很多。」 角珋唤出几朵云给青帝坐着,他以前常看玉皇大帝这么做,现在自己竟然也跟着学起来,他丢开这些想法的对青帝道:「我知道。」 青帝以为他会说更多,例如为何玉皇大帝会殞落,为何他会出现在这,为何当年他会愿意承担那些痛苦,他安静地等着角珋继续说话。 角珋:「不问了?那就先回…」 青帝打断他的道:「祝你一切顺利,玉皇大帝大人。」 角珋笑着道:「你也是,身体不是就休息,叫金神好好照顾你。」 剎那间,青帝的表情变的狰狞,他的心脏瑟缩了一下,脚软了的差点摔倒在地,在门外的金神感觉的到青帝的身体变化,他正要衝进去的前一刻却听见角珋对青帝说:「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 青帝倒在角珋怀里,他缓缓站起来,他紧张的说道:「杜鹃出事了。」 金神也不里面的神到底是多尊贵,他打开大门的衝到青帝身边,对他道:「青帝大人,我先带您回去。」 青帝摇头道:「不了,我得去找杜鹃,他有危险。」他拨开在他身旁的两个神明,往前走,他却突然脚再一软,金神紧张的一个瞬步上前去接住他的道:「东兰,你没事吧。」 青帝点点头,他道:「让我去。」 角珋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眼前的两人,他应该要不满,可他连一点愤怒都没有,或许当年许下的誓言终究是会消失,什么永远会爱着他,现在看来都已经成为往事。 金神扶起他的道:「我会带你去,但你先休息。」 青帝紧张的神情表露无遗,他道:「不行,他是我的神官,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受伤。蓐收,就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伤一样,但是你不同的是你不是我的神官,所以我要去找他,你明白了吗?」 金神叹了口气的道:「遵旨。」他知道青帝已经在努力了,所以这一次他不会计较,谁叫他当年要他去立个神官呢,想起当年青帝带着杜鹃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 那时的他刚从人间回到天庭,他习惯的在下午过去青帝花园里找他,却看见青帝身边有一个小神官,青帝告诉自己他仔细思考过后决定要听从自己的建议立一个新的神官。金神在那瞬间楞了一下,不过在青帝发觉之前他就收起所有的情绪对青帝道:「是什么花,这么香。」 青帝道:「你最喜欢的杜鹃花。」 金神方才心中所有的不满都散去了,他笑着柔柔小傢伙的脸,杜鹃就跳下椅子去一旁跟蝴蝶玩去了。金神坐过去青帝身旁,他对青帝道:「那我是不是以后就不用这么常过来?」 青帝伸手一挥扇子,四周又开出许多漂亮的杜鹃花,他道:「我以为你会喜欢他。」 金神道:「我是喜欢,但是他没有你好闻。」说完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逾越了,他赶紧道歉的说道:「我的意思是,青帝大人您掌管百花万草所以…」 青帝笑着道:「喜欢就好。」 金神回过神来,他赶紧替青帝输了点法力,自从知道自己能回到天庭的原因之后他就常常替青帝这么做,等青帝好点了之后他扶着青帝离开玉皇大帝殿上,他们前往杜鹃所在的地方。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道青帝打破了沉默,他道:「你知道我之前为何不肯告诉你吗?」 金神摇摇头,青帝答道:「因为我知道你总是不懂得先考虑自己,所以答应我,要是等等真的有什么意外,拜託你不要再牺牲你自己,命数是不可改的,好好的珍惜你自己。」 金神点点头,他说了几个字,青帝脸红了红,但是他笑了,那笑容是金神当神官以来第一次看见的,他心想真的很美。 皋月躺在茆霑怀里面,他的胸口很闷,那把剑他见过,是青帝的配剑,茆霑的泪水打在自己脸上,他感觉好像是回到千年之前那一次,那次他们都愚蠢,对于那份情感的不敢承认,如今千百年又过,他们也没长进多少,即便开口承认,那些瞒着对方的秘密依然没有说出口。皋月伸手摸他的脸,替他擦乾泪水的道:「别哭了,都多大了还哭。」 茆霑知道他不会死去,可是看他这样的模样自己当然会不捨,皋月的手突然使不上力气,他缓缓的道:「很抱歉,我有很多事情没跟你说。」 茆霑道:「那就别现在说,以后你慢慢说给我听,你答应过的,不会走。」 皋月感觉的道自己的神力在流失,神明的配件力量总是很强大的,不过皋月不在乎,他看到茆霑命数之中的劫数已经退去一些他就放心,可那个最严重的大劫却还没消失,所以自己现在不能消失,他要陪着茆霑度过才行。无奈自己身体无法配合,那种感觉让皋月沮丧。 角珋出现在两人面前,他道:「把他给交给我。」 皋月感受的出来角珋的气息变了,那种妖魔的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参杂着很多的神气,那种感觉就如同玉皇大帝,更应该说皋月的本能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就是玉皇大帝。茆霑抱紧了皋月,他道:「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你杀了我的家还想毁了他?」 角珋道:「那天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不过现在救他不是最重要的吗?」 茆霑歇斯底里地大吼道:「你不准碰他。」 角珋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沟通,这个时候皋月的胸口便的剧烈的疼痛,他狠狠抓紧自己的胸口,茆霑没有多馀的心思跟角珋说话,他低下头看着皋月,他现在体悟到自己是如何的渺小,他没有办法替皋月坐其他的事情,这时眼前出现了另外两道身影,其中一个走向自己,他道:「孩子,让我替杜鹃治疗。」 记忆的海开始翻涌,那正是当初带走皋月的神明,即使他可以治好皋月,也不要再次因为这样失去他,但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茆霑道:「有他的地方就有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一个人的感受你们懂吗?」 金神看着青帝,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又要扮黑脸强行带走杜鹃,但是青帝迟迟不开口。直到茆霑身上的怨气又变的沉重,他青帝一挥扇把他弄晕了,即使晕倒了他还是抱着皋月紧紧的。 皋月的一是很模糊,他在青帝靠近他的时候对青帝道:「青帝大人,是在下的问题,请让我自己承担。」 青帝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但是现在你这样子连承担都做不到,你的命数是如此,我不会干涉,但是你是我的神官。」 皋月笑着道:「青帝大人,恐怕我不会再是您的神官了,我感受的到我自己的神力在流失。」 站着的三人都愣了一下,他们知道这代表什么,青帝道:「蓐收,带他们回去。」 金神唤出自己的神兽,抱起两人,角珋留下一句话:「总是有例外。」他就消失在空中。 青帝道:「感谢玉皇大帝通融,蓐收你先回去吧,之后叫土后大人过去一趟。」 所有人都消失了之后青帝独自一人站在此处,他看着自己的剑,那原本是要保护皋月用的如今却成为伤害他的元凶,他收起剑也回到了天庭。 金神站在门口看着归来的青帝。他两面相覷的看着彼此,青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问道:「杜鹃还好吗?」 金神的脸色告诉他答案,青帝扶着额头的对他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金神道:「您当初是用什么办法…」 青帝打断他道:「我说过称谓的问题,还有我当初是因为你还有神魂在,而杜鹃的神力尽失,我也无力回天。」 说完后他就走进自己的宅邸,去看看皋月的状况,在他离开之前他问金神道:「那个人呢?」 金神答道:「我带过去亭子里面。」 青帝道:「先过去那边等我,我等等就过去。」 金神拉住他的衣角道:「东兰。」 青帝叹了口气,他笑着说:「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金神总算是放心了,他当然希望皋月可以赶快好起来,但他不希望青帝让自己受伤来当筹码。 金神走到亭子里面去,茆霑已经醒过来,他独自一人撑着头的坐在那处,金神坐在他身边道:「我知道你担心,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迟迟不肯把他交给我们,他只会彻底消失,这是你要的吗?」 茆霑的泪水就这样滴在地上,他道:「把他交给你们然后从此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吗?为何我要冒这个险。」 「啪」一声出现,一道巴掌落在茆霑的脸上,金神生气的说道:「你可以在自私一点没有关係,我以为杜鹃挑的人会懂得这些,那我们何必在乎你的感受。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你好就好,对方的安危也很重要,既然你要这样的话,我送你个木偶你自个儿回家玩如何?」 茆霑不说话,他当然知道这些,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但他已经不想要一再失去皋月。 青帝到的时候他发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青帝对金神道:「你去看看杜鹃。」 金神离开后茆霑就这样看着青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种不稳定的情绪在自己的脑中盘旋,青帝终于开口打破这沉默地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要失去他,但是请你记得,当时在场的人都不想要。」 茆霑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吼:「那角珋呢,他摆明就是要毁了我。」 青帝不明白那阵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只得先道:「我不管当时如何,至少现在是的。」 茆霑不懂这些所谓神明为何都可以如此的安定,难道是因为他们从不畏惧死亡,也是,因为死往向来都是人类的权益,他道:「对你们来说这种担心爱人会死去的恐惧是不存在的吧。」 青帝答道:「人类会死去,但是灵魂不会,他会不断的留在这世界上,或许是一朵花,或许是一阵雨,或许是些星星火苗。而神明不会死去,但当他殞落之时,这神魂便不会存在,无法转世,无法再次与思念之人相见。」 22许你良宵 茆霑沉默了许久,他想起那些勉强自己记得皋月的感觉,他道:「可人类会忘记,他会忘记所有他爱的,恨的,开心的,讨厌的,所有一切事物,他都会忘掉。」 青帝的手上长出一朵花,他把玩着道:「凡是有捨有得有进有退,你想要两全其美又怎么可能呢,或许你往后会发现,平凡二字才是真的珍贵。」 金神过来对他们说道:「杜鹃他醒了。」 两人纷纷站起来往青帝的住所前进,他们到皋月的床边看见那个人好端端的坐在那边对自己笑,他们都放下心,青帝更放心的是他的神息还在,那就足够了。金神这时却开口道:「他现在是神没有错,但是他胸前这道符咒不能离开他。」 青帝看了一眼,然后再看向金神,并对他说道:「你这是…」 金神只是点点头,他并没有多说话,青帝叫金神出去。留下茆霑跟皋月在里面,两人现在都想要对彼此说些什么,但是他们却不敢开口,又应该说如何开口。 皋月终于忍不住的说道:「我很抱歉,没有事先跟你说这些。」 茆霑抱紧了他的道:「我才是,那护身符自从你愈近我的那一天我就拿走了,我本来想要还给你但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情况恨乱所以我...没有跟你说,而且其实我记得一些以前的事情,包括你是神明这件事情。」 皋月看着他说道:「我们一笔勾销。」 茆霑抱紧了他对他道:「恩,一笔勾销。」 金神跟青帝出来之后,青帝问道:「那是玉皇大帝说的吗?」 金神答道:「玉皇大帝亲自过来给他的。」 青帝道:「所以杜鹃现在还不算是完全回復?」 金神点了点头的说:「他现在的神力来源很薄弱,如果那道符咒没有拿开的话就可以慢慢回復,但是如果在回復之前提前拿开就会沦为人。」 青帝的脸色又变的更糟糕,他最不想要面对的事情出现了,金神拉起他的手道:「东兰,听我一次,玉皇大帝说过,他们命数已定,若是强行分开只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有杜鹃在的地方就有那人,有那人的地方杜鹃就会在,即使他们会过的不如意,会有一些伤痕,他们是彼此的救赎也是彼此的劫数。」 青帝把头靠在金神肩上,他透了口气的道:「蓐收你答应我,杜鹃不会离开。」 金神捧起他的脸道:「我不能保证。」 青帝道:「因为是你说要立神官的。」 金神抱紧他道:「是我说的,我也很喜欢杜鹃,因为那是你花园里面最香的花,而你是我心里面最好的花。但是孩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跟命运,正因为杜鹃是神明,我们无能为力,至于那人的命数,早在很久之前就订好了,他牺牲的是他自己的命格,我们不是掌管命数的神,所以不插手才是正确的,强改天命总是会有意外发生。」 青帝笑道:「我就这么做过,当然我也知道代价。」 皋月看见金神跟青帝回来之后便道:「青帝大人我…」 他话没说完茆霑就跪下去,他对眼前的两个神明道:「我知道我区区一芥凡人是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两位神明大人能够让我跟皋月一起生活,我也知道我的寿命有限,在你们神明来看只是曇花一现,但是他却是我生命的永恆,望两位大人成全。」 青帝挥过他的手转过身子的道:「蓐收我们走了,玉皇大帝会决定你跟杜鹃的去向,在这段时间就好好的休息。」 皋月这时才想起玉皇大帝的事情,当时他看就角珋就知道玉皇大帝是他,原本的那神明已经消失殆尽,哪都找不到他的气息。 这两天皋月跟茆霑过得很好,他们开心的跟彼此过上难得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下午的时候茆霑睡在外头花园,皋月过去替他盖上衣服之后就独自前往玉皇大帝殿上,因为他知道要是茆霑这个时候过去看到的人是角珋,必定会不开心甚至是跟他大炒或是出手相向。 皋月在门外等着,一隻信使过去通知皋月,他一进去就看就角珋坐在那边等他。 角珋:「有事找我?」 皋月道:「杜鹃有事相求,望玉皇大帝大人成全。」 角珋笑道:「不了,别这么称呼我,不习惯着,你还直接叫我吧。」 皋月坐下来,他的有些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人正在思考如何开口,张开嘴后又是欲言又止,角珋见他这样便道:「想说就说,不必忌讳我的身分,那是他…那老头子硬是塞给我的。」 皋月听他这么一说便道:「我想离开这里。」 角珋笑着说道:「不想做个神明?」 皋月点点头,他只想要陪伴茆霑过完他剩下的生命,当个神明当然可以,但是他并不想要如此的陪伴。 角珋看着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考虑清楚了吗?为了一个做出的决定在你看来或许正气凛然,在未来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皋月当然知道,可他就是想要好好陪这个人过完这辈子,至于下辈子的事情他不会去考虑。 角珋继续道:「我想你必须先去处理他的劫数对吧。」 皋月想起这件事情,他那时确认过了,还有一个大劫要度过。 皋月道:「我明白,但是我…」 角珋道:「老头子有交代过,你只要顺着你的心意就好。」 皋月回到庭院里,茆霑已经醒过来的站在树下,皋月一见到他就往他身上扑过去。 茆霑抱抱他的道:「去哪了?」 皋月吸一口他身上的气味,他道:「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茆霑笑道:「是他们说的玉皇大帝指示的吗?」 皋月点点头,他随茆霑去跟青帝说这件事情,青帝指示点点头便跟金神说送他们离开。 在离开之前金神再三叮嘱他不能将那符咒给拿下,皋月答应后,两人回到家中。 皋月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这样的生活他想像了几次,但现在就这样真真实实的呈现在自己眼前行让他有些不适应。 茆霑摸摸他的头说道:「要去吃烧饼吗?」 皋月笑道:「只要有你在我都好。」 茆霑道:「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甜了。」 皋月往后站几步,他道:「还有更甜的,想试试吗?」 茆霑走过去牵起他的手道:「你确定想让我嚐嚐?」 皋月的脸变得红了些,他本来想要逗逗茆霑,自己还是害羞了,他转过头道:「不是说要吃烧饼吗?走了。」 茆霑把他的脸转过来强行吻了他,两人的舌尖不断在对方的嘴里面搜括所有的唾液,茆霑真觉得眼前的人是甜的,甜的他想要全部占为己有,甜的他想要立刻就拆吃入腹。 皋月知道自己跟茆霑不是没有做过那档事,只是现在眼前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变的不一样,他对茆霑道:「我们晚点…」 茆霑却将他一把扛起,随后把他放回房间的床上,皋月也就随他了,他道:「那我先去沐浴。」 茆霑从后面抱住他的道:「不必。」 皋月这时也想不到有什么是可以让逃离这里的,他只能这样被抱着,茆霑亲吻了他的后颈侧颊,再一手板过皋月的头,让他无处可逃,皋月也转过身子跟他吻的上气不接下气。茆霑不知何已经退去两人的衣物,他们抱着笔採坐在床榻上,茆霑道:「我很担心你回不来了。」 皋月道:「我说过我不走了。」 茆霑拿出柜子里面一罐脂膏,他伸出手之沾了一坨的往皋月身下送去,那处好些日子没有人去动过显得格外乾涩,茆霑轻轻地在周围按压,那小孔还是紧紧地缩着,他又亲了亲皋月的说道:「没事的,我会慢慢来。」 皋月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紧张,于是他放松身体让茆霑可以方便进入。茆霑顺着皋月放松的时候缓缓的推入,直到那一根手指已经完全没入之后他才放入下一根,用了不少脂膏后终于可以融的下三隻手指,身下的人已经有些颤抖,他轻轻吻去皋月脸上的泪水,随后亲吻他的胸膛,对着那挺立的两点把玩了一番,皋月哪受的了这样的刺激,随着茆霑这样的玩弄他也发出一些破碎的呻吟。茆霑把方才放进皋月后穴的手指移到皋月的嘴前面,皋月鬼使神差的就这样舔了下去,茆霑抽出手指也嚐了一下的道:「道长大人连那边都是甜的。」 皋月听见之后闭上眼睛不敢看他,随后他听见耳边有人对他道:「我要进去了,我的道长大人。」 皋月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了,然后茆霑却把自己发胀的事物抵在穴口不动,皋月等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动静,他终于睁开眼镜看看茆霑,茆霑也这样看着自己,然后他道:「道长大人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要什么。」 皋月紧闭嘴吧的不说话,但是身下传来的燥热实在是不能忍受,他只好妥协的说道:「我想要你进来。」 茆霑听见之后还是不为所动,他道:「叫我什么?」 皋月想要,可是又不敢说出口,他唤了茆霑的命字,茆霑仍站在那边,直到皋月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夫..夫君…」 茆霑这时才终于把自己的慾望狠狠的埋入皋月的身体里面,在进去的一瞬间两人都感到满足,但是茆霑坏心眼的把皋月的手拉过,他将手放道两人连接那处,茆霑笑道:「还有这么多没有进去,你摸摸看。」 皋月当然不肯伸手过去摸,但是茆霑扣住他的手腕让他无处可逃,直到他终于感受到还有一截露在空气之中才赶紧收回手,他不敢想像那些东西全猜进自己身体里面会是怎样的感觉,因为现在就已经够饱满,他有一种块被捅穿了的错觉。茆霑慢慢地推进,身下的人边哭边道:「不要了,不能再进去。」 茆霑温柔的对他说道:「放心,我很温柔,不会弄痛你的。」 皋月只觉得快要吸不到空气,他大口喘息着,他下意识的缴紧身下的孔洞,茆霑这差点被他这样玩的精关失手,好在他撑过去,于是他有些想报復的把皋月给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身前。皋月用膝盖撑着床,好让自己不要被身体里面的肉刃给刺穿。茆霑两手一推皋月没有支撑的东西就这样硬生生地把茆霑的事物吃到最深,他叫了一声的让茆霑月发胀大,皋月小声啜泣着,他抱紧茆霑的脖子,茆霑则是转过身去,双手捧着他的肉臀在他耳边轻声道:「抱紧我。」然后站起来,皋月叫了好大一声,他语无伦次的道:「不要...好深...太深了...不…好…那里不…那可以…不要…嗯…啊啊啊…」 茆霑在房间绕了几圈之后他问皋月道:「舒服吗,我的道长。」 皋月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点点头的道:「舒服…还要…」 茆霑听见这句话脑袋中在晃一下子就放开他的想法全都丢到九霄云外,他道:「那道长大人我带你去绕一绕好不好啊?」 皋月本来是点头的,却又摇摇头道:「不行,别人会看到。」 茆霑怎么会捨得他最爱的人这副模样被别人看到,他安慰皋月道:「不会看到的,我们去外头走走。」他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已经设了一个结界,但皋月不知道,茆霑在走出屋外的过程之中恰好这样的操干他过去,而皋月也达到第一次的高潮。茆霑忍着皋月高潮的时候后穴缴紧抽蓄的快感,他要等等在一切给他的小可爱。来道们边皋月怕的一直说不要,茆霑却依然打开门,皋月看到屋外没有人他就放松了一点,茆霑却是吻了他的往前走。他们就这样的在屋外绕圈子,两个人赤裸着身体在外头这样交合,皋月的内心感到十分的羞耻,身体的反应却又是兴奋的,他总觉得茆霑每走一步他就吃的更深,从刚才道现在已经走了很久,直到终于有人出现,茆霑笑了。他在皋月耳边道:「有人来了,道涨小声一点,别让其他人发现这么可爱的道长身体里面埋着另一个人的事物喔。」 皋月转过头去看过珍看见有些人在远方要路过自己家门口,他道:「回去,快回去。」 茆霑道:「但是我想让他们看看道长被我弄得满身红痕,眼角带泪,却又欲罢不能得吸着我东西的样子。」 皋月紧张的哭了,他也在这样的时刻又高潮了一次,随后皋月的下身传来一股并非射精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又要在一次在茆霑的操弄之下失禁,他只好拜託茆霑的说道:「回去家里,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我都配合你…拜託你了…」 说完之后茆霑看见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的赶紧回到房子内,因为他几乎是用跑的过去,那肉刃在皋月身体里面撞来撞去的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皋月释放在茆霑身上,腥黄色的液体留在地上,怀里的人已经哭得不像话。茆霑抱他回到房间躺着,他对皋月道:「我刚才设了结界,他们看不到的。」 皋月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他只知道自己没有被别人看到,于是他道:「我答应你的,要怎样都行。」 茆霑的慾望还埋在皋月身体里面,他拿起床边的衣服将皋月的手绑在床头,随后他张开他的双脚,将他的膝盖折到胸前,皋月整个人都像是折了起来一样,茆霑吻了他道:「等等会痛要跟我说。」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皋月愣了一下,却在下一秒身体就像是来道与刚才同等的境界,茆霑的速度快的皋月来不及反应,因为自己已经将身体完全打开给茆霑操弄,他就像是在大海之中的小船,双手没有可以抓住的,那人又狠狠的没入,完全的抽出,最后来会在那个点上不断的摩擦,在这样的玩法下茆霑做了最后衝刺深深的埋在皋月身体里面释放出来。皋月已经抽蓄的不成样子,他想要抱紧茆霑却因为手被绑起而只能握着拳头,茆霑解开皋月手上的衣服,但是他并没有退出自己。皋月已经软的跟水一样,茆霑抱起他走向浴室,在这过程之中皋月不断的被那东西给么擦道敏感之处,他叫了几声之后茆霑也没再折磨他,他知道自己做狠了。当自己的事物退出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弄得太深还是怎样的,释放出来的东西没有流出来。皋月终于回过神来的抱紧茆霑,茆霑则是赶紧道歉道:「抱歉了下次不会这样玩了。」 皋月道:「那些人没看到吧。」 茆霑拿水冲冲皋月的身体道:「没有,我立了结界,他们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我可以看到我道长大人可爱的模样。」 皋月伸出手指推开他那调皮的脸蛋道:「不准这样欺负我。」 茆霑私心的把那些东西留在皋月身体里面,就像是在宣示主权一般的把自己的气息沾染上皋月的身体。 23在水之湄 当两人休息好了之后已经是晚上了,他看见身边的人还在睡就不忍心的打扰他,茆霑睁开眼睛就是看见皋月赤裸着身体的看着自己,上面还有很多方才自己留下的痕跡,他抱紧皋月的又躺回去问道:「会不会饿?」 皋月点点头的道:「不知道是谁刚刚说要带我去吃烧饼的。」 茆霑撒娇道:「好啦,我错了,道长大人等等我。」 这时门外传来快速的敲门声,皋月穿了衣服后忍着身体的不适过去开门,却发现门外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他回到房间跟茆霑说这件事情,茆霑有疑惑的 他们依约去外头吃烧饼,在回家的路上听见有人说镇上最近有人失踪,他们不禁的联想到方才的敲门声。回到家后却是连一点异样都没有,皋月躺在茆霑身边的说道:「你觉得呢?」 茆霑摸摸他的头道:「如果真的是的话,我也躲不掉不是吗?」 皋月露出担心的神情对他道:「可我…」 茆霑亲吻了他的额头道:「我还有你呢。」 次日早晨皆无异样,直到与昨天同一时刻又有人来敲门,皋月去看依然与昨天的情形相同。在隔一日同时间又再度重复前两天的那模式,只是这次是茆霑去看,地上只放着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而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他把东西带进屋子里面给皋月看,皋月对这小人施了法之后也没有异样,于是他们就没有去做后续的调查。直到隔天清晨,村里的人传出有人惨死在家门口,那个人的名字正是稻草人上面的,而且是那日失踪的人。皋月跟茆霑不得不提起警戒,皋月对茆霑道:「我在猜是不是旧宅那边的怨气所致。」 茆霑的脸色一沉,他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要去面对那边的东西,但是始终是因为他想要待在皋月身边,不愿意让他再受到伤害,每一次跟自己有关的事情皋月总会受到伤害,或直接或间接。 他们就这样到了隔天,所有的事情都在重复,第二天的敲门声,第三天的草人,第四天的死亡。 即便死法不同,皋月跟茆霑也明白都是出自同一人或是同一种东西所为,皋月在第二个人死掉之后发现茆霑的债又多了两条,这些时日他都跟自己再一起又怎么可能去哪里祸害呢。 他告诉茆霑这件事情,皋月担心的对他道:「我想我们果然还是逃不掉。」 茆霑微微一笑的道:「这次我们一起面对,我不怕。」 在第三个人死去之前他们就前往茆霑的旧宅,他告诉皋月他以前的事情。那是他人生遇见皋月之前很快的一段日子,茆霑娓娓道来。 他的本名叫做丹荷洐,他的父亲叫丹燁,母亲是何实瑄,有个妹妹丹欣。自小家中的状况就很好,一家子乐何融融的,他与妹妹之间的感情很好,常常因为有人欺负妹妹所以去打架。家中的父母感情很和谐,做的事业生意都很顺利,那时的他无忧无虑,总是觉得每件事情都可以这样顺顺利利,那天他离开家之后发生了那件事情,却在看见角珋之后被推入水中,之后他却什么都记不清了。孤身一人的他遇见渡峰,可那个人消失了,于是茆霑开始再次习惯孤独,习惯独自一人,最终他遇见了皋月,那些相处的日子不长也不短,却把他这几年的习惯全都打乱,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是何其折磨,但好在他回来了。 皋月听完后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人对于自己而言是多么的重要,而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亦然。即使时间走得那么的快,他们有等到彼此,至少是值得庆幸的。 皋月对他说以前他是朵花的时候,初见青帝的那段日子。 那时的青帝每天看起来都不怎么好,青帝也常常对自己说有个人会很喜欢自己,因为皋月是那个人最喜欢的花。之后当然的那个人也对自己很好,但那人在青帝有中总是有不一样模样,他看的出来青帝看他的眼光总是特别的温柔,而自己总是在他们的保护之下长大,直到遇见慧岁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青帝跟那人之间的眼神是多么的特别,只可惜青帝从来不说,而那人也从来不提起。 皋月想想自己这算是荒唐的岁月,他很庆幸自己那时遇见的人是茆霑,也很高兴茆霑跟他有着相同的想法,以及相同的愚蠢。 皋月道:「不管之后怎样,都要一起走。」 茆霑笑道:「嗯,一起走。」 即使他是神明,即使自己本来就知道他不会死亡,即使自己知道这么多,对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着自己,这样的皋月对于茆霑来说不是可以轻易放弃的对象,当他都拿出这些勇气,的时候自己更不能退缩。 他们来到旧宅的村庄,那处的环境已经是原本的荒凉,茆霑想起那时在大街上与父母亲还有妹妹一起在这里的情景,那些光景就这样深深的刻印在自己的记忆里面,不曾抹灭的那个天真少年,脸上总是掛着笑容,轻狂的说要替妹妹打抱不平,却还是被邻家孩子给打的重了。即使这样那个少年还是气势旺盛的对自己的妹妹说他已经教训过那些人,在大街上吵着要买糖的男孩女孩已经不在,那些在镇上跟自己要好的玩伴也消失了,而那丹荷洐死去了,随着那场灾难之后,跟着这座村庄死去了。 皋月握紧了茆霑的手,他看的见茆霑的脸上出现了徬徨,皋月试图给茆霑自己的温度,让他可以不这么的恐惧。 茆霑看了看身边的人,即使丹荷洐已经死去,茆霑依然活在这世界上,而且他遇见了一个对他很好的人,那个人也不算是人,但是那份爱意却是千真万确。踩踏在乾枯的土地上,四周的阴气又变得有些浓厚,皋月施了法让四周可以有更多的正气在,他们终于来到那近乎破损的门口,两人看了彼此,往前走进去,里投等着他们的是好是坏,无从得知。 皋月有感觉这边的怨气因为上次青帝的剑所以已经淡了很多,可是那来源只要还在就不会消停,茆霑心里面有着那时看到那些场景的恐慌以及顾忌。皋月不断地握紧他的手,尝试着给他一点力量。不知道是对于角珋的恨意越发严重抑或是对于过去的悔恨,这处的怨气很明显地跟茆霑有所关连。 皋月发觉脚下踩到一样东西,他低下头却发现是一个草人,茆霑蹲下身子去确认那草人有没有写着名字。 但那他最不想要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他有些庆幸,因为那上头的名字是自己而不是皋月。 皋月看茆霑看那么的久也打算确认一下,却被茆霑打发过去,这次他又逃避了,皋月必须平安,这是那时的他唯一的想法。 两人朝着怨气最重的地方前行,皋月却突然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角珋这个时候的头痛的想要撞墙,他在玉皇大帝的房间里面踉蹌的乱撞,他不断地跌倒在地上,那种痛楚他从没感受过,那波动的力量让整个天庭都出现动静,青帝是第一个找到在痛恐之中的角珋,金神随后赶到之后他替他先输点灵力的让他冷静下来,接着五帝都赶到了,他们看着角珋好点了之后执意要陪着他却全都被角珋给推辞掉,即使是青帝也向同。 角珋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面,他房才看见了的是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但是她实在是太痛苦,所以一点也记不起来,这样的恐惧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那个男孩消失的事情是实,刚才的动静大了,他在破碎的盒子中找到一本书,打开来看,里头的字句都是片段的,上面写着: 或许我以为我会找到你,但是终究是我的妄自菲薄。即使他跟你很像,他的模样、声音都是那样的熟悉,可是他不认得我,或是我们之间的那些回忆。 当我想你的时候,我都误以为你在我身边的去靠近他,但是终究是无果。在怎么的近,我却连一隻头发都碰不得,毕竟我知道他是不会带我到过去的美好。 那时你离开的时候对我说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留我一人在这世上,而我对你说不会的。 是我愚蠢。自以为拥有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却忘记这份力量是源自于你所给予的。 角珋翻着的眼睛很痛,他想哭,却是连泪也不能留。 最后一页上写着: 这些阵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来不及跟你说,之前答应过你别再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但是那种不自觉的感觉令我不解。 我想起你那时喜欢猫,现在应该也是吧。 我能怎么做,我没把话说完全,但是我想之后他会懂得,你说是吧。其实阿说实在的,在这样跟他相处的时候也是挺快乐的。你会不会责怪我逐渐的对他產生好感而不是你,这样的我你还会愿意与我相见吗? 那时说好的以后也要一起走的那些诺言,现在我含惦记着,但是却在也做不到了,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等会儿我就要去做最后一件事情,然后看看能不能与你相见了,我想要他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就像是当初你找到我一样。 看到最后一篇的角珋头又痛了起来,那种心痛的感觉很莫名,他对于玉皇大帝可以说是一点点的情愫都没有,但是现在他却因为这个人而感到不安,说实在也是可笑,他躺回床上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以前的往事都一一存在他的记忆里面。他第一次见到玉皇大帝的时候那人脸上又惊又喜的神情或许就预言着一切,因为他接下来的样子就像是失落了一样,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于人类才会拥有的那些情感如此熟悉,之后他遇见青帝,那个人在他眼中是光,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抓紧的,最终是失去了。 那些日子那个人不惜自己是崇高的神明,化作男孩日日的陪伴,那样的日子角珋也感觉得出来男孩跟自己都是快乐的。那时的男孩对自己说一句话他至今都歷歷在目:「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于喜欢跟太过于的爱,导致我们不敢再去喜欢跟爱。」 自己听见那句话的时候泪水就这样潸潸然的落下,那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人,却从来都不是那个跟她说这句话的人 在这本书的后面空白几页有一个名字,那个名字角珋怎么会陌生呢。 正是自己。 从以前他认为他已经嚐过世间百态,但现在他却连这最基本的都感受不到,到底这算哪一种感情。 皋月昏倒之后茆霑急的把他抱起,他胸前的符咒在发光,此时的他怎么去找那些神名,在往门口奔去的路上,他看见皋月脚下踩的那枝草人,现在的他也不想管那么多,怀里的人意识仍然不清楚,他就没有任何可以犹豫的机会。 角珋却突然之间出现在两人面前,他道:「把他给我,快点。」 因为刚才自己的灵力不稳,那符咒自然也会有所影响,而茆霑怎会知道这些,他是不会把皋月交给他的,毕竟现在他对于角珋只有恨而已。 周遭的怨气变的猖狂,那些怨气正在以茆霑的不满为食,四周更是出现了很多的植物,地上开满了一朵朵鲜红的杜鹃花,随着怨气的加重,那些花也越发茂盛。茆霑这次不会让皋月在一次的在自己面前消失,前几次他的无能为力换来了多少时间的等待,这一次就算是拚尽性命也要护着他心里最珍视的人。 角珋道:「你别这样,现在是讲那些过去恩怨的事情吗?」 茆霑抱紧了皋月道:「我不讲那些,那你为何要做出那些事情,我现在的质疑都是合理的,天晓得你是不是又因为开心想要害死了皋月。你对我说过你心里的那些爱阿恨阿,那些东西你明白哪你又怎么会不明白我对于他的感情呢?」 角珋叹了口气道:「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 24有对佳人 茆霑现在没心情听角珋说这些有的没的,他道:「你说了又有何用。」 角珋拿他没輒但皋月的情况不佳,现在也不是什么争执的时候,茆霑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你能不能找到之前就皋月的那个神。」 角珋心想皋月大抵没有告诉茆霑救下他的人就是自己吧,至于青帝跟金神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是皋月身上的法力不断的在流失,光是靠着那符咒已经没变法撑下去。 角珋拔出剑,他道:「你要放下成见。」 茆霑依然抱着皋月的道:「那你曾几何时放下过?」 角珋想起以前那些事情,是阿她曾几何时放下过,即使自认为的放下已经达到,但是那始终都有一个人在那里,那个对她笑得好看的人,那个他拚进性命也要去保护的人,那个让自己自甘堕落的人,他从来没有放下过。 茆霑的不满跟怨恨跟这处的怨气一起累积成一把剑,那把剑的外型就跟皋月当初给他的那把相同,但是剑身却是鲜艳的红色,与之前的银白截然不同。角珋见他这样便道:「你考虑清楚了吗,他为你做的都是要帮你度过这劫难,你却只是一意孤行。」 茆霑听见这句话又看着怀里的人,他想这是他最后的妥协,他道:「你找那个可以治好皋月的神过来,算我求你可以吗?」 角珋道:「是你父母自找的。」 茆霑不解道:「你在说…」 角珋继续道:「他们四处抓人供养怨气,那怨气实现你父母的愿望,最后怨气的胃口被养大,他们被反噬是罪有应得,我只不过去收尾。」 茆霑瞪大眼睛,他不相信角珋说的话,欺骗了自己那么多次,如今这些话一定也是荒唐的无稽之谈。 因为角珋过来的关係皋月的灵力稍微回復了一点,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像茆霑,用手拉了他胸前的衣服,茆霑注意到皋月醒了之后便道:「没事的这一次我保护你。」 皋月感受到有神明的气息,他没有太多的力气去看是谁,他对茆霑道:「让我去找他。」 茆霑不解地看着他,他装的一副没有事情的样子,可是那笑容之中的颤抖都被皋月看在眼里,他道:「找谁呢?别去了,我会照顾你,不会让你受伤。」 角珋发现皋月醒了之后便对茆霑说道:「快把他给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了。」 茆霑听见之后便举起那把剑往前一衝,角珋挡下这一击。金神跟青帝这时赶到,青帝对茆霑道:「你再不放开杜鹃的话,他就会永远消失。」 茆霑一句也没听见,他把皋月放下之后便往前衝,那把剑越发鲜红,满脑子都是角珋说自己的家人是罪有应得,那是他这辈子重要的家人,怎么又会罪有应得呢?金神跟青帝被这强大怨气给阻隔在外头,皋月看到地上的草人,上面正式茆霑的名字,他触碰了一下看到以前的事情。 那是茆霑的父母,他们在那朵杜鹃花前面供上四个草人,分别是他们家里面四个人。 茆霑的父亲道:「敬爱的神明大人,这是我们一家子,希望您可以让我们过着富庶的生活。供品已经为您献上。」 皋月发觉那些草人上面有着符咒,在一旁还有另一堆草人,那些草人就像是自己跟茆霑前几天遇见的那些。之后有一群人被送到着个房间,他们都是在昏迷的状态,那朵花开始逐渐伸出他的菁,捆起一个又一个的草人,接着这些人的表情痛苦不堪,但是他们都没有出现任何声音,最终各个惨死在这处。过了约莫一两个时辰茆霑的父亲走进去,他派人收拾掉这些尸体后就在继续道:「神明大人希望您喜欢这次的供品。」 当天晚上有一个小女孩出现在这,他看见那朵花又看到桌上那些草人,他好奇地想要拿起来看,却是因为一阵强风吹来的让他害怕地走了。可他在走之前不小心将写有茆霑名字的弄掉了。次日早晨那朵花又有动静了,他把触手伸向了那桌上剩馀的三隻草人,随后屋外传来很大动静,皋月看见角珋出现在那宅中,他摇了摇头地写下一道咒语,化成一本书,而那本书正是皋月家中的那本,茆霑衝进去看见的景象让他非常的愤怒,角珋发现他的便一手将他推下望川,曾经是玄帝的他对于这种事情是驾轻就熟,但是他始终不是正神,法力有限,才会导致茆霑只忘记那些最痛苦的片段。皋月拿起地上的草人,他站起来喊了声茆霑,而茆霑那时已经完全迷了心窍,他只想要杀了眼前的人当作报復,因为他无止尽的掠夺自己心里珍视的人。 两人正打得激烈,皋月看见被怨气给阻隔的青帝跟金神,他往他们那便靠近之后金神大声道:「杜鹃你退后,我就不进我堂堂神明不能突破这东西。」 之后一把剑出现在金神手中,那把剑充满了金光,正是金神的本剑,上面有需多稻穗的纹路。他一挥剑加上一道咒语硬是打破了这些怨气的阻隔。另一边打斗的两人很明显地其中一人处于优势,而那人正是茆霑,他越打越将角珋逼到墙边,青帝先暂时先替皋月稳定他的法力,而金神过去角珋那处,金神想要过去阻止他们但是却被两人周遭的气息给弹开,茆霑对角珋道:「罪有应得的是人是你,不是我的家人,更不是我的爱人。」 角珋一直不肯拿出自己本剑的原因正是皋月,他只要拿出来,那道符咒便会失效,而那道符咒正是由自己的本剑所幻化成的,角珋安安静静地听茆霑说的每句话,角珋知道那怨气只是自己一开始随意丢的东西,但他没有想过人类会这样的养他,如果说人类没有那些贪念的话是不是今天的下场就会不一样。可是他见证几次人类的糟糕,这个人他在打斗的人亦然,他们都因为自己的性命太过短所以他们不顾愚蠢的往前走,只为了赶在自己的呼吸消失在这世界上之前把那些神明花了几百几千年的去学习的事情弄懂,怎么会不可笑。 角珋道:「你今天要是杀了我,杜鹃也会消失。」 茆霑已经将他的剑击落在地,他将那把剑架在角珋的脖子上,金神见状便大声道:「不可伤害无辜之人,这是我们的契约。」 茆霑偏偏在这时听见这句话,他想起渡峰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刻拯救了自己,再回头一看,金神的模样跟渡峰的脸重叠,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手一松,那剑就掉落在地上。角珋喘气地站起身来,那把剑却猝不及防的往绝茆霑那衝过去,茆霑躲过之后又转向过来追击,金神拔剑挡下了其中几次攻击,但是那把剑就这样的不断重复,青帝一看就知道光是他们主神的力量依然不够,那必须要玉皇大帝的本剑才能击毁。 可是那把剑就在皋月身上,一旦拿走了之后他就会彻底的变成人类。 皋月对角珋说了声:「没关係的,你就救他吧。」 说完后他拿起那符咒,在拿起的一瞬间变成一把剑,而皋月身上的灵力瞬间流失很多。茆霑听见皋月的声音的转过去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而那把怨气所便成的剑也做出衝刺般地飞向茆霑,金神已经快无力可以反击了,角珋这时握紧那把玉皇大帝给他的剑一挥那怨气的剑就这样在空气之中虽列成无数块碎片的消失了。四周的那些植物以及怨气都消失了,而皋月也失去所有的神气。 青帝叹了口气的对皋月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皋月道:「我当然知道,有所牺牲才能换回他的安全。」 茆霑跑过去抱紧皋月,皋月也抱紧他的说:「这次我真的不走了。」 金神也不能做什么,他拉起青帝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地说话,而角珋看茆霑的劫数跟债务都消失了后便握紧那把剑的回到自己的殿里面。 茆霑了泪水留下,他道:「我很抱歉,是我的不好,都是我太脆弱才会被那些事情影响我…」 皋月摇摇头地说道:「是你给我一个可以跟你平起平坐的机会,我想着我们可以一起用这短暂的人生去看这无止尽的世界是多美好的一件事情,以前都只是当成梦想,现在实现了,不是你的功劳吗?」 茆霑只是抱紧他,为何这个人会愿意为他做到如此,甘愿为人也要保护自己,能够遇见他是他整个灵魂的荣幸。 青帝跟金神送他们回去之后也分别跟皋月道别的就回到天庭去了,青帝自己过去拜访了角珋一趟,他走进去那空荡荡的大殿里面。 角珋注意到青帝过来之后便道:「我本来不想要让你失去他的。」 青帝道:「我没失去他,他永远都是我的花,也是我的神官,但现在他在休息。」 角珋的心情是复杂的,正当他要开口之时青帝继续道:「你为我做的够多了,所以你好好地为你自己做点事情,我也要跟你道歉,那时的我很愚蠢,我不该拒你于千里之外,那些我说过的…」 角珋打断他的道:「你没对不起我过,只是我们没有在对的时间替对方做点什么而已,况且你身边现在有可以让你笑真挚的人。」 青帝叹了口气的笑了,他道:「看来杜鹃都给我们上了一课。」 角珋站起来,他道:「我想我现在应该会等他回来。」 青帝心里当然知道自殞的神明是不可能会回来的,但是这就是角珋自己的选择,他只能祝福,也当然他会告知他别做这种事情,但是心意已决的角珋他比谁都清楚是怎样的固执,当然了也是这样的固执那人才会这般的喜欢他吧。 青帝道:「即使希望很小。」 角珋拿起那本书的道:「在怎么小只要有希望就好,我有很多时间可以等他,谁叫他也等了我这么久。」 他想要当他再次见到玉皇大帝的时候可以跟他说那隻他便成的猫真的很可爱,也很谢谢他愿意在那段他最痛苦的岁月陪着自己走过来,他还想说那天分别的时候其实自己是不捨的。 他提起笔在那本书后面的空白写道: 你找的不是他,是我。 皋月跟茆霑坐在一块,他们拥抱彼此,因为是最真实不过的快乐,平凡二字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奢侈,但是如今所谓的日常生活终于可以让他们一起体会。 第一次两人出游,第一次改建房子,第一次一起种田,第一次为了小事情吵架,第一次养了一隻在外头徘徊的小猫,但他们的心系得紧紧的却不是第一次。 因为终于体悟所谓的平凡,他们最终难逃一死,那是人类最为恐惧的一个环节,死去之后便会失去所有活着时候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所爱之人,以及所有的记忆。 他们幸运的是在经歷了一生之后一起手牵着手的在庭院里漫步,夜晚降临,两个灵魂就这样的一同离开这世界。 皋月没有想过自己跟茆霑死去之后会再度遇见这些神明,玄帝跟青帝还有金神都在,他们聊了这些日子发生事情,但是对于神明而言时间的流动是不相同的,皋月经歷了一生的光彩却在青帝眼中只是皋月刚便成人没多久而已。 玄帝:「其实我也是可以让你们待在这处的,这样青帝想来看你就来然后我…」 皋月握紧茆霑的手说道:「我知道踏入忘川之后我会失去所有的记忆,与你们的时光,但是就是我选择的命运,我不会后悔,况且现在我不是一个人。」 最终青帝也放手的让皋月离去,在踏入忘川之前茆霑问皋月道:「你会怕吗?」 皋月笑着道:「不怕。因为即便水再怎么冰冷,这次你可以好好地抓紧我的手,来世我们再度相遇之时,我相信我们可以一眼认出彼此的。」 随后茆霑在那些水淹过自己的头之前抱紧了皋月,他们的手紧紧握着彼此,闭上眼睛,等着来世再度相遇。 「这传说你哪里听来的?」被牵紧手的人说 另一人说:「梦见的。」 他身边的人不可置信的说道:「若勤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那被称为若勤的人笑着说道:「我当你是我此生最爱的三岁小孩,方文燁小朋友。」 方文燁睁开他的手往前走去,若勤追上去的对他道:「好了别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第一眼就知道是你,那个我等的人就是你。」 方文燁内心像开了花一样的美好,他隐藏不住嘴边的笑意道:「又再说这些五四三的。」 若勤牵紧他的手说道:「是是是,那我以后不说了,我只要负责好好爱你就好。」 方文燁笑着跟他在一朵杜鹃花前交换一个温柔的亲吻。 lt;落花永恆gt;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