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总想拿be剧本(古言nph)》 他不可能救她 “不要,救命,放开我!” “闭嘴!哈哈哈,方才叫得倒欢,轮到老子倒哭起来了,真扫兴!” 紧闭着门的宫室外传来的一阵阵喧哗。 有女人的啜泣,也有男人的淫笑。 “哈哈哈,公主身边伺候的丫头就是了不得,瞧这奶子大的,可比咱哥们从前吃过的女人香。” “哼,你动作快点。等一会儿陛下到了,兄弟们可就尝不着甜头了。” “怕什么,陛下只怕比咱们还喜欢玩这种调调——呦,这丫头吸太紧,差点给爷夹射——” “闭嘴!陛下到了!陛下恕罪!” “陛下恕罪!” 接着又是侍卫乱做一团的请安声。 新君到了! 窈娘惊恐地攥紧了身旁女子的手。 女人锦衣华冠,脸色苍白,手也冷得像冰。 “姐姐,怎么办,他来了·······” 老皇帝无子,一朝殡天。 皇位传到宗室中那个出了名行事无忌的楚王身上。 新君性好淫虐宫女,一入宫,先皇妃子和宫女们就遭了他毒手。 而今天,他终于想起,宫里头还有两个公主。 “停什么。朕就喜欢看女人哭叫。你,你,还有你,她这身子上可还有别的穴孔。别只尽着一个嘴玩。” 男子懒散声音响起。 方才女人止不住的啜泣变成了哀嚎。 窈娘浑身僵硬。 外头被众多侍卫强暴的,正是宫女宝珠。 现在是宝珠,接下来·······只怕就是她和姐姐了。 “两位殿下都乖乖待在里头呢。陛下您这边来,臣替您开门——” 窈娘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倒是她身边的寿阳公主还好一些。 寿阳把窈娘扯到了巨大的乌木立柜之前。 “听着!窈娘!” 窈娘愣愣看着面前的姐姐。姐姐神色惨败,眼眸里烧着一团烈火。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记住我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听,不要看,要想尽办法活下去!” “姐姐!” 窈娘好像意识到寿阳要做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脑袋昏沉一片,知道就只是害怕······害怕! 寿阳说完,一把窈娘推进柜子,锁上了柜门。 衣柜中黑漆漆的。 窈娘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了听力上。 她听见屋门被人撞开,又听见新君让侍卫抓住寿阳,扔在了床榻上。 窈娘听不见姐姐的挣扎,只听见那叫人胆寒的布帛撕裂声。 她的心神被恐惧慑住,不由自主的从门缝中窥视外头的情景。 床榻上,寿阳公主被新君压在身下,双手被绑。 素日整洁的鬓发早已凌乱。 衣衫被扯去,露出雪白的肩和大半丰腴的乳儿来。 新君笑吟吟地捏着寿阳的下巴。 “寿阳公主,可还记得孤——哼,你若是乖觉些,肯唤孤一声表哥,孤今日就不把你赏给外头的人玩。” “陛下说什么,按道理,我早该叫你表哥。” “哦,如今倒是肯跟孤服软了。贱人!” 寿阳的奉迎没惹来半点怜惜,只让新君兴致更高。 他腰一沉,整个人就伏在寿阳身上,像条狗一样肏干起来。 窈娘听见姐姐一声声“表哥”里压抑的屈辱,眼泪止不住淌出来。 是为了她! 姐姐若不是为了护着她,断不会如此向新君献媚! “哈哈哈,眼高于顶的寿阳殿下也有今日,还真是可笑,让孤猜猜,殿下今日如此柔顺,只怕是为了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你把她藏哪里了?” “陛下有了臣妾还不够吗?!” 寿阳声音颤抖而柔媚。 新君冷哼一声,“真是个贱人!孤上你一次就能自称臣妾了,来人!” 窈娘僵在柜子里,心紧紧揪成一团。 守在外头的三个侍卫冲进来,新君指了指乌木立柜。 “里头那个,赏给你们玩。就在这!当着这贱人的面玩!” “不要!” 沉重的脚步声停在柜门外。 吱呀一声——塔一样高大粗壮的男人红着眼站在外头,黏腻的眼神一下就锁在窈娘身上。 “快跑!窈娘!快跑——” 寿阳哀叫出声。 窈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狠狠将手中的金簪插进侍卫的腹部,顺势从他腋下窜出去。 殿门处,一旁倒着的宫女浑身青紫,不知道是生是死。 两个粗壮的侍卫逼上来,拦在窈娘身前。 “公主想往哪里跑,陛下可是要你跟咱们哥几个好好玩玩,哈哈哈!” 窈娘近乎绝望,摸到了一旁的花樽。 她用力将花樽扔向两个侍卫。 砰—— 花樽碎了满地。 侍卫们笑呵呵退开,好像猫儿在戏弄濒死的老鼠一样。 窈娘慌忙冲向殿门,还来不及转弯,就撞进一人怀中。 身后的侍卫就要追上来。 窈娘不管不顾,抓住那人衣襟,哀求道:“救我,求你救我!” 可看见来人是谁。她又陷入绝望。 眼前这人,长相俊美。神色却冷得像冰。 眉间一颗小痣,让他那张清冷的面孔多了几分郁秀的风流。 窈娘认得他。 昔日楚王府中宦官,今日新君最为倚重的掌印太监——陈用吉。 他不可能救她。 含着,不许吐(微h) 男子高大清瘦,怀抱中有一股甘甜酸涩的冷梅气息。 他垂眼瞥窈娘一眼,似是看见了什么叫人惊讶的玩意儿,眉间露出一点戏谑来。 “寿宁殿下?” 窈娘瑟缩一下,后头的侍卫已经追了上来,她还是哀求道:“求陈大人救我。” “陈大人,陛下说把她赏给咱们兄弟,您看着——” 一个侍卫搓着手,淫邪的眼黏在窈娘身上。 陈用吉不理侍卫,直接往内殿而去。 侍卫摸不清陈用吉的意思,不敢近前。 窈娘咬牙,还是紧紧跟在陈用吉身后。 比起对着两个侍卫,还是跟着陈用吉更让她安心些。 起码他没有用那种眼神看她。 “陛下,西南军报传来,阁臣们已经等了您一个时辰。” 陈用吉声音清朗,到了内殿,他就垂下头,似乎对床榻上的靡乱一点兴趣都没有。 新君从寿阳身上起身,身下阳物已经疲软下去。 窈娘看到昏迷过去,生死不知的姐姐,一瞬间眼泪又要淌出来。 “愿意等就等吧,外头有你不就行了。当孤愿意当这个皇帝呢——你怎么把她领进来了?怎么,看上她了?” 新君看到瑟缩着的窈娘,眉间多了点兴味。 陈用吉垂首。 “殿下玩笑了。臣不过是一介阉人。怎么敢觊觎公主殿下。” 新君来了劲儿,将外袍随手扔在寿阳身上。只穿一身中衣,踱步到窈娘面前。 “阉人怎么了。聋者偏欲听声,盲者偏欲见光。越是阉人太监,就越想尝尝女人香。” 他上下打量着窈娘。 “还是个丫头片子,但姿色也还可以。你若是不稀罕,那孤就赏给外头的人了。” 跟上来的侍卫听见,已经伸长了脖子看着窈娘。 陈用吉垂着头,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窈娘陷入彻底的绝望。 侍卫笑嘻嘻朝她伸手,铁一般硬的大手拽住她的手腕,灼热的呼吸烙在她脖子上,恶心地让她想吐。 姐姐让她逃,可是她逃不掉, 这一切从新君入宫开始就注定了! “等等!” 是新君。 侍卫不情不愿松了手。 “孤还真想看看太监是怎么玩女人的。” 新君笑着看向窈娘,又指了指陈用吉。 “要是公主殿下你能勾引得动陈大人。今日孤就放过你。若是不能······” 侍卫满含淫欲的眼神的还在窈娘身上打转。 窈娘从前虽然是个不受皇帝宠爱的公主。 但怎么都是金枝玉叶,要她当众勾引人? 她可从来都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窈娘看向陈用吉,一时间觉得唇僵口干。 床榻上的寿阳似乎转醒,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吟。 窈娘想起寿阳的话。 不要听!不要看!活下去! 她咬牙,走到陈用吉身前,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颊上。含着泪颤声道:“大人,求您救我。” 男人的手有些冷。 贴在面颊上时,窈娘忍不住瑟缩一下。 陈用吉抬眼看她。 神色仍是淡淡的,眼神却有些嘲弄。 窈娘见过那样的眼神。 宫中豢养的侏儒在演出滑稽可笑的戏码时,座中看戏的人就是这样嘲弄着看那些侏儒的。 而现在,她成了陈用吉眼里的小丑! 窈娘努力微笑,咬唇道:“求大人怜惜。” 陈用吉垂眼,长长的眼睫遮住了黑黢黢的眼眸,仍是不动声色。 这一来一去不过小会儿时间,新君的耐性就已经耗尽。 “算了。还是不要勉强了,用吉,走吧。不是说阁臣们还在等孤吗?” “陛下·····” 陈用吉轻咳一声。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案几,终于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案几上摆了一盘葡萄。 自从新君登基,宫中人心惶惶。葡萄还是前日尚食局送来的,根本没有人动过。 “陛下有旨意。臣岂敢不遵。” 陈用吉拈了枚葡萄,递到窈娘唇边。 “张嘴。” 那声音有些冷。 窈娘呆住,陈用吉就强行撬开她的牙关,把葡萄送了进来。 紫红的葡萄在齿间一磕,就迸溅出甘甜清爽的汁液。 与葡萄一起进入她口中的,还有陈用吉的手指。 男人的拇指以不容拒绝的姿态,直抵她柔软的口腔。 他抵着她的牙齿,指腹戳弄着舌下软肉,这么一进一抚,就在她口中无端搅弄出了许多的津液。 陡然闯入的东西引起了窈娘极大的不适。 她下意识要将口中的东西吐出去,却又被他强硬地锁住下巴。 “含着,不许吐。” 日日吃他的“葡萄”(H) 陈用吉指节上的玉扳指将葡萄碾压的粉碎。 果肉尽数化作紫红的汁液,和着窈娘的口水,一半被她咽下,一半从嘴角流下。 浅红的汁液在窈娘雪白的胸脯前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越积越多,最后将她胸前的衣料都给沾湿了。 窈娘仰着脖颈,含着男子的手指慢慢吸吮。任由他挑弄着自己的舌头。 粗糙的指腹不紧不慢地在她舌下游移,间或又去扫弄她口中柔软的腔壁。 葡萄留下的甘甜很快随着津液的分泌和淌出而消失,到最后,她口中便只剩下淡淡的咸味。 那是陈用吉的味道。 终于,他从她口腔中退出去。 窈娘捂着腮,嘴巴酸涩至极。 新君连连鼓掌。 “哈哈,朕不过开了个玩笑,用吉你怎么还当了真。这法子文雅是文雅了点,却也有点意思。不如,朕就把寿宁公主赏给你,让她给你暖床,也让她·····日日吃你的葡萄,你觉得怎么样?” 一旁有侍卫闷笑出声。 陈用吉是个太监,净身时睾丸和阳物一并去得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葡萄可吃。 新君这么说,不只是在折辱窈娘。 也是在折辱陈用吉。 窈娘看见陈用吉抬头,十分平静地看了一眼那笑出声的侍卫,又对着新君淡淡颔首,“臣谢过陛下。” 从头到尾,陈用吉都没看她一眼,完全把她当成了一个赏赐下来的玩物。 * 窈娘住进了陈用吉所居的西园。 如今新君入朝,却不思勤政,每日只想方设法取乐。 几乎把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了如今的司礼监掌印——陈用吉。 司礼监掌印素有内相之称。 宫里向来迎高踩低,人人都知道自己该讨好谁。 因此,西园从前虽然是个荒僻的住所,如今却被修葺地比公主寝殿还要华贵。 “沐浴之后,就请殿下您在床榻上等陈大人回来。” 宫女的眼神怪怪的。 窈娘躲进床帐,只当没看见。 她是裸着身子被送进床帐的。 名头上是暖床,实则还是个供人亵玩的侍婢。——前几日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今日就成了一个阉人的榻上玩物。 难怪那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也不知道寿阳如何了,落在新君手里,只怕会生不如死。 但她自己不也一样吗?被送给一个阉人······ 窈娘想起今日寝殿中,陈用吉嘲弄的眼神,还有在她手中搅弄的手指,忍不住哭出了声。 吱呀—— 屋门响动,风吹得床帐飘动起来。 窈娘慌忙擦掉眼泪,将身上的丝被捂得更紧了些。 谈话声隐约传来。 “大人,陛下特地命臣给您送些用具,这里有缅玲,还有柄软玉如意,内里镂空,若是放些温水进去,可······” “够了,替我多谢陛下,就说多谢陛下体恤。” 男子声音淡淡的。 窈娘听得出来,是陈用吉。 屋门又是一声响。 窈娘知道,现在屋里就剩下自己和陈用吉两个人。 脚步声传来。 她屏住呼吸,明知徒劳,却还是努力往床榻里缩。 青纱帐被人掀起。 陈用吉站在床榻边上,挑眉:“殿下怕我?” 窈娘不敢说怕,脸却白得像纸。 陈用吉淡淡一笑,在床榻边上坐下。 离得近了,窈娘才发现他的眼眸并非纯黑,而是琉璃色的,垂眼看人时眼波流转,好像刀锋一样利。 “殿下若是怕我,今日又为什么求我救你?” 窈娘白了脸,双肩又抖起来。 被侍卫擒住时的恶心感似乎还留在身上。 “当时。只有大人能救我······” “哦,原来如此。” 陈用吉垂眼,口气仍是淡淡的。 他忽然抿唇,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我劝殿下你看清形势。不是当时只有我能救你,而是‘只有我能救你’。” 窈娘僵住。 他起身,自上而下看过来,冰冷的眼神中带着明晃晃的嘲弄。 “陛下既然把殿下赏给我,那殿下就是臣的人。若是殿下总这么怕臣,那臣可不能保证不把殿下送回去。到时候,只怕您的下场比今日在寝殿中还要糟。” 能比被三个侍卫玩弄还要糟糕的下场是什么? 窈娘不愿去想。 她掀起丝被。胸前两团绵软颤颤巍巍,随着动作颤动起来。 陈用吉嗤笑一声:“看来殿下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小。” 窈娘的脸一瞬间烫红。 这是第一次,她让男人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她拉住陈用吉的手,依旧放在自己脸颊上。 抬头仰望着,把自己柔软丰润的一对胸乳,不堪一握的腰肢,乃至干净无毛的阴户。都展露在这个男子面前。 “求大人可怜我。” 陈用吉自上而下,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窈娘赤裸的身体。 许久,他似是看够了。 “只这样可不行,我可不是轻易就被打发了的人。” 窈娘心里一紧,就见陈用吉指了指桌上的托盘。 “缅玲,软玉如意,铜祖。殿下自己选一个。” 殿下奶子真大(H) 那三样东西并列摆在盘中,下头垫着一层软垫。 窈娘不认得那都是什么东西,却不妨碍她觉得害怕。 陈用吉缓缓开口。 “要是挑不出,那臣可就替您挑了。” “不要!” 窈娘只得指了指中间的软玉如意。 这东西她见过,只是从前见过的样式大都粗陋。 不如这个软玉如意小巧。 陈用吉淡淡笑一声,取了那柄软玉如意在手中把玩。 窈娘怯怯的,不自觉抱胸,想要减少心中的羞耻感。 “别挡,挡了我看什么?再者说,殿下成了这么大一对奶子,不给人看看岂不是可惜。” 窈娘没想到面色冷淡的陈用吉开口居然如此下流。 她强自忍着羞耻放下手,男子却又将玉如意送到她唇边。冷声道: “含住。” 这次窈娘不敢再犹豫,张口就含住了玉如意的顶端。 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明白其中一定有什么淫靡的意味,不然今早新君和那个几个侍卫不会笑得那样下流。 口水浸润玉如意上的纹路。 窈娘含得两腮发酸,终于忍不住吐出了玉如意。 陈用吉眼神微暗,看着她嫣红的小嘴,喉结动了动。 “仰头。” 窈娘下意识听话,就被陈用吉捏住下巴,叼住唇瓣。 有什么东西如同玉如意一样要往她口中闯。窈娘下意识张唇,紧接着才明白那东西是陈用吉的舌头。 她想吐,却想起他说过的“含住,不许吐”。便只能任由他逗弄着她的舌头,时时与她厮磨在一起。 许久,窈娘觉得自己恐怕吃了陈用吉不少口水。他终于舍得松开她。 陈用吉唇上嫣红,窈娘觉得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陈用吉将她压在榻上。 窈娘顺势躺下,却免不了瑟缩一下。 “还是怕我?” 陈用吉眼神沉沉。 窈娘摇头,乳尖就被狠狠捏了一下。 “撒谎。” 男子慢悠悠道,两只手一起团住她的胸乳,肆意揉弄,捏成自己想要的任何形状。 两只乳尖不堪揉弄,在他掌心挺翘起来。 窈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上一阵一阵发烫,双腿间也潮湿起来。 她别过脸去,沉默着忍受这一切。 陈用吉却不肯让她就此安生。 “殿下在宫里,日日都吃些什么东西。嗯?是怎么养出这么大的奶子来的?是不是殿下贪好看,日日躺在被窝自己揉出来的?” “当然不是!” 窈娘眼中又含了泪。他怎么敢如此羞辱她。 陈用吉笑吟吟的,“今天要不是臣恰巧在场,你落到那三个侍卫手里,奶子只怕都要被他们吃烂了。” 窈娘想捂住耳朵,手却被陈用吉扯下来。 “要是殿下不肯配合,明日我就禀明皇上,还把您送回那三个侍卫身边。” 陈用吉笑吟吟的。 “不要······” 泪水从眼角流出来。 窈娘放下手,任由陈用吉舔去自己的泪。 他继续往下,舔到他口中“差点就被侍卫吃烂的胸乳。” 陈用吉含住她的乳尖吃起来,酥麻的滋味从乳尖传来,浑身痒得难受。 可是窈娘不敢推开他。两腿间的黏腻越发严重。 她想自己是不是尿了。 真羞人,当着男子的面尿了出来。 这辈子最丢人的事只怕都发生在今天了。 窈娘闭上眼。 耳旁却间或传来男子吮吸她乳肉的声音。迷迷糊糊,热流遍布全身,他竟是忽然把手伸进了她双腿之间。 窈娘连忙将双腿合拢。 “松开。” 陈用吉有些微喘,黑沉沉的眼拢住她,手下还揉捏着她股间的软肉。 “你出去!” 窈娘说什么都不肯松,她抓住陈用吉的手臂,指尖几乎扣出血痕。 陈用吉深深呼出一口气,扯了扯唇角。 “你不松开,我怎么把手拿出来?” 窈娘咬唇,将信将疑松了双腿。 可她立刻就知道他是骗她的。 曾在她嘴巴里搅弄过的手指,如今又闯进了她身下的穴嘴里。 “你还是没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你再不听话,我便只能把你送走。” 骗了她的男人,居然还能气定神闲,微笑着恐吓她! 但谁让她如今已经是送到老虎嘴边的肉,只有被人家享用的份儿呢。 窈娘别过脸。 身子底下的手指,深深钻进穴嘴里,在里头搅弄出水来。身上的火一路烧到腿心。 她刚刚觉得下面发涨,转头穴嘴里就又被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刚刚她舔过的软玉如意! “公主也不过如此,不过是摸了几下就发了情。瞧这咬得紧的,就是花楼里的妓子都没殿下骚。” 陈用吉推了推手里的如意,没推动,随口调笑。 窈娘隐忍,就是被他比作妓女也不吭声。却不知道自己含泪的模样多么让人想要摧折。 陈用吉本来也不是个好心的主儿,碾弄手中如意,小巧的玉柄就钻进了花穴深处。 最初是有些疼的,疼的窈娘忍不住抓住了身旁的软枕。可痛楚消失的很快,随之而来的是连绵不断的爽快。 她咬唇,唯恐泄出声音。陈用吉却在她乳尖上狠狠一捏,“叫出来。我想听。” “好疼!” 窈娘扁嘴看他,眼泪和穴嘴里的水一起往外淌。 陈用吉不语。玉如意上挑,擦过穴嘴中某个地方。 窈娘腰肢一僵,小腹筋挛起来,不由自主道:“别···求你····” 那声‘求你’到最后已经带着酥骨的媚意。 陈用吉抽出玉如意给窈娘展示玉柄上亮晶晶的淫水,眉眼上扬。 “夜还长着,殿下现在就开口求我,那你该想想,接下来该对我说什么。” 要你喂我喝 窈娘就这么被陈用吉摆弄了大半夜。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身下床单湿了大半,大都是被她昨晚泄出来的水给沾湿的。 天光明亮。 窈娘看着陌生的纱帐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现在是身在西园,陈用吉的住处。 “殿下,小厨房中炖了养生汤。您得亲自把汤送去司礼监。” 外头候着一个宫人。 窈娘起身,才发现自己满身的红痕,几乎已经不能看了。 她忍住酸涩,掀起纱帐,问:“是陈······陈大人亲口吩咐的?” 宫人低低道了声是。 窈娘默然。 去便去。 再不堪的事情都做过了,不过是给陈用吉当个婢女,又能丢脸到哪里去。 说不准,她还能打探打探寿阳的境况。 时已暮春。 司礼监外的几棵大槐树,叶子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 窈娘提着食盒,在院子外头停住了脚步。 院子里传来阵阵惨叫。 “不敢了!大人···求你放过我···” “不是我···大人饶命···” 窈娘脸色一瞬惨白。 她定了定神,只盯着脚下,才敢进院子。 院子里,坐在红枣木圈椅中悠闲品着茶的,正是陈用吉。 而在他面前跪着的,是三个手脚上缚着铁链的大汉。 一个锦衣卫手中拿着块铁板,狠狠往其中一个大汉脸上招呼。 “说,昨日是不是你笑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冲撞大人?!” 大汉的脸早就肿胀起来。显然,在此之前,他已经被打了无数次。 大汉吐出一口混杂着碎齿的血水。 口齿已然不清:“大人饶命,不是我!” 陈用吉放下茶碗。皱眉,“还不承认,那就一起拉下去。剪了舌头,折了手脚。送到城外做乞丐。” 锦衣卫应是。 三个大汉惨叫着被拖了出去。 窈娘认得出,那三个大汉都是昨日的侍卫。 她想起新君折辱陈用吉时,他那张不动声色的面容,立时就打了个寒颤。 太阳暖融融的,却暖不到窈娘身上。她站在院子门口,身形单薄的像风中的飞花,转瞬就要被吹走似的。 陈用吉一早就看见她,朝她招手。 “过来。” 像是在招呼什么小猫小狗。 窈娘乖乖走过去。 “吓到了?” 阳光之下,男子琉璃色的眼眸显得更加清浅,带着些冰冷,不似人的眼睛,倒让窈娘想到了蛇。 他可不就是一条伺机而动的蛇吗? 昨天被侍卫笑话了,今日就要报复回来,还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窈娘明白,陈用吉方才明明就是在杀鸡给她看的。 他就是想让她看看,违逆他会是什么下场。 “没有。” “没有就好。” 陈用吉接过食盒,尝了几口汤。“有些凉了。” 窈娘心里颤了颤,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走得是慢了些,可那也是他害得。 若非昨晚他折腾得她浑身酸痛,她又怎么会走几步就得停一停。 就是在现在,她的双腿都还酸软着。 好在陈用吉没有计较下去的意思。 “司礼监伺候笔墨的小宦官今日正好病了。下午就劳烦殿下帮臣一个忙——留在司礼监里磨墨。” 陈用吉要窈娘做什么,她哪里有拒绝的份。 只是想起牵挂着的寿阳。抿了抿唇,壮着胆子道:“我若是肯帮大人,大人能不能告诉我,我姐姐怎么样了?” 陈用吉今日的心情似乎有些不错,眼眸一沉,私笑非笑:“还没办事就想要好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窈娘羞窘,但还是厚着面皮,跟着陈用吉进了司礼监的书房。 屋中点了一炉冷香。 掌印太监独占一间屋子。其他的秉笔太监则共用一间。 陈用吉坐在桌前,在下头递来的奏疏上间或批一个准,间或又扔到一旁。 窈娘站在一旁磨墨,心下不由得黯然。 堂堂一朝政务,如今居然全要经过一个宦官的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用吉翻阅了许久,早便有些疲惫。他略略松了松脖颈,抬头看见神游天外的窈娘。 “茶。” “啊?” 窈娘反应过来他是在唤自己。 她心下别扭,但还是倒了杯茶,递到陈用吉手边。 谁知他不接。 “凉的,我不喝。” “那我去换。” 窈娘咬牙,手腕却被陈用吉扯住。 屋内不比外头明亮。他翘起唇角,眼眸黑沉如水,“我要你亲自暖热了,然后喂我喝。” 衣服湿了,那就脱了(H) 轰隆—— 窈娘仿佛听到自己脑海中的声音。 喝茶是假,想淫弄她才是真。 “可这里是司礼监。” 一墙之隔,就是还在议论政事的秉笔太监们。 而她身旁,还有关乎整个王朝命运的奏疏。 陈用吉淡淡回望。 “殿下想知道寿阳公主如今处境如何,总要付出些东西才好。” “我不是帮你磨墨了?” 窈娘虽早就猜到陈用吉不好对付。 但此刻还是惊讶于他那么一张神仙面皮下,居然有这么一颗无耻的心。 陈用吉静静看着她,不语。 窈娘自己便颓然下来。 罢了,谁让她是求人的那个?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应该牢牢记住,便不如这样自取其辱。 窈娘喝了一口茶水,在口中略停了停。 就倾身送到陈用吉唇边。 她认了命,心中却还是觉得难为情。 脸颊是凑到了陈用吉面前,可眼睛硬是不敢望向他。 陈用吉也不动,就是淡淡看着窈娘被茶水沾湿的双唇。 “我说过,我不是能随便就能被打发的人。那三个侍卫如今虽然死了,陛下手里头却还有大把想玩你的人。你要是真的不情愿,不如回到陛下那里去。” 窈娘心里一拧,茶水就顺着唇角留向胸脯。 她急忙攀住陈用吉的脖颈,“大人不要,我听你的就是。” 陈用吉弯唇,挥袖扫开桌上杂乱摆着的奏疏。“坐这儿。” 窈娘哪里还敢乱想,顺势倚坐在桌案上。 她生得身型娇小,堪堪只到陈用吉脖颈处。此时坐在桌上,正对着陈用吉的就是她那对胸乳。 西园的宫人会办事,给窈娘穿得都是显腰身的轻薄衣物。 腰肢一握,胸乳便显得尤为高耸。 “既然衣服湿了,那就脱了。” 他声音暗哑下去。 窈娘强笑着,扯开了衣襟。 陈用吉倒也不客气,隔着小衣粗暴地抓住她两只乳儿揉了揉,揉得乳尖翘起,将小衣顶出两个凸痕。还觉得不过瘾,一把便掀开她的小衣,附身叼住乳尖吮吸。 胸前骤然赤裸,凉飕飕的空气立刻就让窈娘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乳尖处男子温热的唇齿带来的感觉越发清晰。 她的脸上升起一层红晕,手足无措,只能攀在陈用吉肩上。 他还在吃她的奶。 明明没有奶水,吮吸得却极为认真。粗糙的舌面卷过敏感的乳尖,坚硬的牙齿又咬着她的乳肉。昨夜的感觉又涌上来。两腿之间似乎又变得潮湿。 窈娘已经明白那是什么。 不会再蠢到把腿心分泌出来的汁水当作是尿。 那是淫水,陈用吉告诉她,女子一发骚,下头就要出淫水。 啧啧的吞吃声在耳边回荡。 窈娘忍着羞意,却又不敢去叫陈用吉,更不敢低头去看自己胸前是什么风景。 外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窈娘心里一惊,一把推开还埋在她怀中的男人。连忙掩起衣衫。 她胸前两只乳儿的境况可不算好,一只被咬得乳尖充涨,上头还留着亮晶晶的口水。 另一只就被揉得肌肤发红,看上去惨不忍睹。 再看陈用吉表情。 实在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阴沉。 被他舔穴(H) 窈娘心知自己是又得罪了他,不敢抬头。 外头的人出声。 “大人,内阁送来的奏疏咱们瞧好了,只是还有几件掰扯不清,还需要大人您来定夺。您看——” “掰扯不清就继续掰扯,什么时候掰扯清了什么时候走人。” 陈用吉语气阴森森的,不只是窈娘,就是外头的人也听出来此时他正憋着火。 外头的人噤了声。 只有窈娘,欲哭无泪地扯着衣衫。 “还扯着呢?” 陈用吉皮笑肉不笑。 窈娘别开脸,掀开衣襟,重新把赤裸的胸乳送到他嘴边。 他却不肯再吃,语调冷冷的。 “下头也脱了。” “大人······” “还想不想知道寿阳公主的消息了?” 男子忽而抿唇。 窈娘咬唇,一时间泪水又要盈满眼眶。 她掀起裙衫,双手搭在亵裤上,脱得慢了。 陈用吉就有些不耐。直接将她的亵裤给扯了下来。 他手在她腿心一摸,就摸出了个究竟,当下嗤笑一声。 “装什么装,这不是已经流水了么?” 他手臂架着她腿弯,将她两腿搭在了桌边,大剌剌露出那一道细嫩的穴口来。 窈娘早就羞愤欲死。 陈用吉还嫌不够,笑吟吟点评起来。 “摸了一会儿奶,水就流了这么多。看来这身子天生就这么骚浪,只怕殿下早就开始想男人了吧?” “没有。” 怎么可能。窈娘心中悲哀,算起来,陈用吉是她第一个男人。 陈用吉冷笑,手指探进花穴口中,用力一顶。顶的窈娘头皮发麻,腰肢一阵酸麻。 “是吗,那我怎么听说,先皇死之前,本来是要把你嫁出去的?” “不是我,要嫁人的是我姐姐。可是她······” 寿阳本来与内阁首揆之子林稼有婚约。婚期都订下了。 奈何老皇帝早早殡天,之后新君入宫,寿阳又被新君占了身子。 窈娘想起姐姐,眼泪终于掉下来。 陈用吉微笑起来。 他就喜欢看她这幅含泪忍辱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莹白一张小脸,脸颊绯红,眼中含着泪。真是让他越看越喜欢。 他把手指抽出来,附身下去叼住湿淋淋的穴嘴儿。 温热的唇齿一贴上来,窈娘就发觉了。 她腰肢一弹,险些就要再把人踢出去。 幸亏忍住了。 却也不幸,陈用吉的舌头像一条滑溜溜的蛇,一下就钻进了柔软而湿滑的穴口。 他鼻梁生得高挺。高高的鼻骨恰好能蹭住穴口顶端的小小肉蒂。 舌头一来一会,鼻骨就在肉蒂上磨了一磨。 腰肢酸软,头皮发麻。眼前都飞出了星星。 窈娘只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没有经历过这样刺激的感觉。她小腹一紧,就软到在桌上。自细缝飞出一道水线,正正好就将陈用吉淋了满头。 完了! 窈娘心下慌张,弄脏了他,只怕他真的要把她扔出去了。 奈何花穴还在抽出,一股股的水线断断续续涌出来,溅在陈用吉衣袍上。 他居然没有动怒,只哼了一声,对着她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来。 剪了她的舌头 让窈娘觉得羞耻的事情到底没有白做。 陈用吉告诉她,寿阳如今被新君幽禁在建章宫。 性命无碍。再过几日,便要被立为贵妃。 窈娘暗自垂泪,说得好听是贵妃,其实跟她一样,不过都是供男人泄欲的玩意儿罢了。 今年天暖,太液池中的芙蕖早开。 域内几条大河却发了洪灾,民间闹起了饥荒。内阁递过来的折子越发的多。 陈用吉日日都要去司礼监理事,没空来折腾窈娘。 窈娘乐得自在,可一口气还没松出去,就又被堵在了嗓子眼——新君心血来潮,又送了几个美人给陈用吉做姬妾。 陈用吉吩咐过,要她亲自安置他们。 西园正堂外,黄莺站在树梢上啁啾,曲调婉转。 正堂内的风光却比外头还要热闹。 五个美人一起朝窈娘福身。 窈娘神色淡淡,朝美人点头。权当是见过了,当下就要宫人领着这五个美人回各自的住处。 为首的女子却忽然站出来。 这女子命唤娇杏,是五人中最出挑的。 杏眼桃腮,美目轻灵,胸前波涛汹涌,臀上也尤为壮观,赞一声绝色尤物也不为过。 “殿下,我们姐妹的住处,是不是离大人的屋子太远了?” 窈娘侧头。 一旁的宫人低声道:“几位美人所居的谢春堂离大人寝居不过小半炷香。” 那就是不远。 窈娘还不曾开口,娇杏就掩口娇笑。 “莫不是殿下存了私心,不想让我们接近大人。才故意将我们安排到偏僻的地方。” 窈娘抿唇,忍住心中厌恶。 “我巴不得你住到陈用吉的屋中去。要是想去,你自己去跟他说。” 她从前也见过后妃争风吃醋的戏码,却没想到这事有一日居然轮到了自己身上。 还是为了陈用吉。 他那样的人,忽然也有人为了他抢破了头。 窈娘起身就要离去。 娇杏却不依不饶,神色挑衅道。 “都是被陛下赏赐下来的,殿下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 话说一半,她又掩住嘴,“不对,如今不应该叫您殿下,该叫小夫人才是。” 什么小夫人大夫人,她与陈用吉没有关系!凭什么叫她小夫人! 窈娘白了脸。 “住嘴,不许这么叫我!” 女子得意一笑,刚想说什么。忽而神色一变,朝窈娘身后屈身行礼。 “拜见大人。” 其余众人也纷纷福身。 陈用吉皱眉进屋,神色说不上好看。 “怎么了?挤在这里闹哄哄。” 窈娘瞧见他,一腔怒火直直烧起来。偏偏不敢发作,只能别过脸去。 倒是娇杏聘聘婷婷上前,“婢子是陛下赐来伺候大人的,方才是婢子无礼,惹恼了殿下。大人恕罪。” 娇杏的腰肢摆得像春柳,胸前波涛汹涌。 窈娘瞧见陈用吉冲着娇杏弯弯唇角。 “你怎么惹恼她了?” “婢子···婢子以为该唤殿下一声小夫人,谁知道殿下这便生气了。不许婢子叫她小夫人···” 陈用吉转头看向窈娘,眸光一凝,浑身气势摄人。 “为什么不许她们叫你小夫人?” 窈娘白了脸,只觉得屈辱至极。 她不曾婚嫁,又怎么会成了谁的夫人?还是什么小夫人?!她才不要做什么小夫人! 见窈娘不答。 陈用吉神色冷下来,垂头对着娇杏微笑起来,“她不肯说,你替她说。” 男子语气和缓,微笑时如春风渡水,无端就叫人瞧得心痒痒。 娇杏有些黯然道:“也许是殿下心高气傲,觉得大人是个宦官······” 陈用吉微笑道:“我猜殿下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你说得不错,有赏。” 娇杏暗自羞红了脸。胸脯挺得越发高耸。 她本是老皇帝在位时就入宫的采女。 自恃美貌,却始终得不到宠幸。 谁知一朝变天,被新君赐到西园伺候陈用吉。本来她还觉得伺候太监是个脏活,现在却觉得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机缘。 陈用吉虽是个宦官,却长相俊秀,又是宫里权势最大的宦官,跟了他,可比跟老皇帝强得多。 再说了,男女之间那点儿事,又不是只有一种做法。 “大人要怎么赏婢子?” 娇杏抬头,双目含情。 陈用吉扬唇,对她森森一笑:“既然这么会说。想必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那就摘了舌头,赏给掖庭的宦官作对食。” “大人!” 娇杏惨白了脸,以为自己方才听错了。 屋外的两个守卫应声而来,要拖着娇杏出屋。 陈用吉想了想,“不必出去,就在这里剪了她的舌头。” 侍卫会意,抽出腰间短刃,掰开娇杏的下巴,伸进去一搅。 一声惨叫,娇杏唇角溢出血来。 方才还活色生香的美人,转眼就成了哑巴。 窈娘踉跄着后退,扶住身侧的案几。 她白了脸,脊背上冒出一层又一层冷汗。 是因为冲撞了她? 侍卫将昏迷的娇杏拖走,原地还留着几滴血。 陈用吉淡淡道:“其实想想,叫“小夫人”也颇为合适。以后你们就这么叫殿下。” 屋里剩下的四个美人早就被吓得瘫软,当然是陈用吉说什么是什么,立刻就对着窈娘改口,连唤了好多次。 “不要这么叫我。” 窈娘面色惨白,声音却小得几乎听不见。 她害怕,可这一声声的小夫人简直是往她心里插刀子。 陈用吉皱眉,手指捏紧了又松开,道:“若是你不想听,那就让人把这几个说错话的人也拉下去,剪了舌头送到掖庭。” 四个美人立刻被吓得花容失色,跪在窈娘身边。 “不要啊,小夫人!” “求您!” “救救奴婢!” 窈娘闭上眼。 陈用吉今日看似是在针对娇杏,实则是在针对她。 他要踏碎她的自尊,踩着她的脸面,一点一点,要她心甘情愿,再不违背他的意志。 “好了。你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她别过脸,终于妥协。 陈用吉勾勾唇角,转身过去。 外头天光明亮,几乎将他的身形勾勒成一个黑色的剪影。 窈娘看着他的身影,从没有哪一刻比现下更清楚。 司礼监掌印陈用吉,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跟在他身边,她的下场迟早会跟娇杏一样。 踏过门槛。陈用吉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 窈娘连忙移开视线,耳边却躲不开着他冷冷的声音。 “不要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乖一些。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若是还有下次,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 窈娘病了,一病就是好几日。 太医来看过,说她是被吓到了。又心中郁结,所以才会病得如此严重,连床榻都下不了。 又说只是吃药是没用的,平日还是要多出去走一走。 陈用吉对她倒是宽容了些,允许她时常到御花园去逛一逛,只是不许走远,也不许走太久。 但窈娘的病始终没好彻底。 四月底,新君立寿阳为贵妃,举宫同贺,宗室子弟尽皆到场。 新君还替地嘱咐陈用吉,要他把窈娘一并带来。 册封大典后的宴席上。 窈娘才远远瞥见了寿阳。 寿阳瘦了,神色也消沉许多。一副阴郁寡淡的样子,在新君那里只怕吃了不少苦。 陈用吉被赐了座,就坐在新君下首。 窈娘与他同坐一桌。 可恨满座宗室子弟,就眼睁睁看着她和寿阳被人作践,连个敢吭声的都没有。 席上有舞姬献舞。 新君喝得醉了,瞥了眼身边的寿阳。 扬手指指舞姬,就要人把她拖上玉阶。 陈用吉轻轻咳嗽一声,上前拉扯舞姬的侍卫就又退下去。 “陛下,今日是贵妃的册封大典。还是收敛一些为好。总要顾及贵妃娘娘的脸面。” 席上的王亲们都静悄悄的。 没有人敢在此时说话。 都道宫中一应事务由陈用吉负责,谁想见他的权势已经大到如此地步,连皇帝的意思都该质疑。 新君神色一凛,狠狠拍了下桌案。 窈娘看见寿阳颤抖了一下身子,心下立刻就酸涩起来。 “用吉,你管得未免太过了。朕是天子,天下都是朕的,朕说一就是一,说二便是二。不如你自己问问贵妃,朕当着她的面临幸舞姬。她会不会介怀?” 寿阳垂着头,淡淡道:“臣妾不敢。” 新君微笑,眸中却闪动着冷光。 “用吉,你听到没有?” 陈用吉不语,侍卫便将舞姬带到了玉阶上。 新君揽过舞姬,一只手已经伸进她怀中摸索,揪出大半个胸乳来,鲜红的茱萸若隐若现。 舞姬神色屈辱,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对她伸出援手。 窈娘遥遥看见她的眼神,心中好生不忍,却只能垂下头。 殿中静悄悄的,新君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尽兴,眯着眼道:“用吉,听说我送去的一个姬妾,被你给剪了舌头,送到了掖庭?” “是,陛下。” 陈用吉垂着头,窈娘觉察到他身上的气息一瞬间冰冷。 “朕听说是因为那个美人冲撞了寿宁公主?” 寿宁公主是窈娘的封号,此时她乍然听见,忍不住抬头,就对上了新君浑浊不堪的眼睛。 她慌忙低头。 “不是,是那个姬妾觉得臣是个宦官,配不上她。臣才让人剪了她的舌头,送她去了掖庭。” 陈用吉口气恭谨起来。 新君哦了一声,随即推开怀里的舞姬,似笑非笑瞧了眼寿阳。 寿阳身形一僵。 新君却没去揽寿阳,反而踉踉跄跄来到陈用吉身边······开始打量坐在他身侧的窈娘。 “那天看着是个小丫头,如今看着倒也有几分颜色。” 他抬手就要捏窈娘下巴。 窈娘一瑟缩,往陈用吉身边躲了躲。 “陛下!” 玉阶上的寿阳坐不住,起身喝道。 新君不曾回望。 他收回手,对着陈用吉道:“早先把她赐给了你,朕倒不好再要回来,真是可惜了这一身的好颜色······” 他是无情无耻之人 新君的眼神不加掩饰地在窈娘身上来回打转。 窈娘觉得自己像是被蛇给舔了一样。肌肤上残留着让她颤栗的冷意。 陈用吉不动神色,捏了捏手里的酒盏。 抬头微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是金枝玉叶也不过是个玩物。臣玩腻了她,也就觉不出滋味,陛下若想要回去,臣今夜就将殿下送回。” 窈娘垂着头,攥紧了手中的衣袖,此时此刻也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带来一点安全感。 是了。 她是玩物。 是被玩腻了就能随手送人的玩物。 新君微笑,抓住窈娘的手腕一扯,就将她扯进了怀中。 灼热的酒气喷在窈娘耳侧,新君垂眸打量着她,眼神冰冷。 窈娘身上一阵颤栗,双臂却被牢牢禁锢。 她祈求地望向陈用吉,却发现他只是紧紧攥着手中酒杯,不曾看她一眼。 “陛下,您够了,今日是臣妾的册封大典。” 寿阳急急走下玉阶,扯住了新君的手臂。 大袖垂落,窈娘才发觉寿阳腕上尚有丝带勒痕——莫不是这些日子,寿阳一直被新君绑在殿中。 寿阳柔声道:“陛下总要顾念臣妾,今夜您怎么舍了臣妾,去宠幸别人呢?” 女子抿唇,早先淡漠的神色如今被堪称娇媚的笑意取代。 新君垂眸凝视她,许久才悠悠道: “算了,想想也是,被人玩腻了的,朕也不稀罕,还是给你好了。” 他将窈娘推开。 窈娘站不住,脚下踉跄,正好倒在陈用吉怀中。 他似乎松了口气,托住她,手紧紧锁住她的手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酒杯中波纹荡漾,水光落在陈用吉眼眸中。 那双琉璃色的眼眸中此时照不见灯火,黑沉沉的,恍如一片无明之海。里头却倒映出她的身影。 不知为何,窈娘心中一颤,立刻便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丝竹和管弦继续奏响。 余下的舞姬又重新舞起来。新君牵着寿阳回到了玉阶上。 在场众人继续饮酒作乐,假装方才那荒唐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一场荒唐的典仪就以这样荒唐的结尾收束。 一直到回到西园,窈娘都没有再跟陈用吉说话。 直到宫人帮她沐浴的时候,她还在想着方才宴席上发生的一切。 陈用吉那句“玩物”像是钉子一样扎在她心里,沉甸甸的,叫她想忽视都不行。 她听他的话,应下他所有的侮辱。 却还避免不了‘玩腻了就被送出去’的下场。 屋中烛火晃晃悠悠。 屏风后陡然多出一道影子,随着烛火四处飘摇。 窈娘一惊。就见陈用吉从屏风后踱步过来。 他方才喝了酒,面皮上留着淡淡的红晕,平日的冷淡消散了许多。 窈娘拧眉:“怎么进来也不出声?” 她心中有怨气,口气自然不好。 陈用吉道:“这是我的住处,我想到何处就到何处,何须在乎别人?” 窈娘不语,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影子。谁知道陈用吉长臂一伸,直接就把她从水中捞出。 水珠从她胸前腋下滑落,四处迸溅。软绵的胸乳蹦跳起来。 窈娘在他怀中使劲挣扎,发泄一般捶着他的胸膛。奈何力道有限,充其量只能算作挠痒痒。 “你不高兴?” 陈用吉把窈娘扔在床榻上,才淡淡发问。 窈娘浑身裸着,连忙用丝被盖住了身子——早就被看过摸过还吃过,可她还是过不了心里这关。 “我怎么敢不高兴。毕竟我只是个被人玩腻了的玩物。” 陈用吉一顿,眼中闪过阴翳之色,道:“陛下喜怒无常,最喜跟人做对。我若是当时开口维护你。他一定不肯罢休。” 窈娘面上不显。心下却冷笑。 当她是傻子呢,若非是寿阳开口,只怕她早就被新君带走羞辱了。 答应了只要她听话就不会把她送出去,宴席上却说只要陛下想要就能把她带走,无情! 事后又来她面前找补,说上这样一番傻子听了都不相信的话,无耻! 这么一个无情无耻的人。她才不会相信他。 陈用吉看她脸色,知道她心里不曾释怀。 又看着她脖颈上遍布水珠,被烛火照耀得尤为可怜。 他语气轻柔了些,垂眸:“况且,陛下在跟贵妃置气······” 陈用吉一提起贵妃。 窈娘便想起寿阳腕上的勒痕。 怒火没了大半,低声道:“陛下是不是对我姐姐不好,一直将她锁在殿中?” 陈用吉没说话,神色淡淡的。 这是默认了。 窈娘心中一沉,也不顾刚才还在心里骂他是个无耻无情的人。 她扯住他手臂摇摇,求他:“你掌管内宫,陛下又最信重你,你能不能帮帮我姐姐,不要让陛下锁着她,起码,起码要让宫人看护好她的衣食。这才多久,她便瘦了那么多······” 我不行了,快拿出去(H) 陈用吉摇头,“陛下与贵妃之间的症结。我插不了手,但是她既然如今被册封为妃,就已经是低头的意思。想必日后陛下不会再将贵妃锁在殿中。” 窈娘立刻便松开他,重新缩回丝被里。 陈用吉被她这幅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样子气笑了。 “但是,我可以安排你见贵妃。” 窈娘半惊半喜:“我可以见姐姐吗?” 陈用吉喉结微动,上下打量着她,随即颔首,十分矜持。 “可以。不过······” 窈娘从陈用吉微烫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意思,白了白脸。 “不过什么?” “选一样。” 从那日新君送来的闺房猥具中,再选一样。 软玉如意带来的酥麻感似乎在留在窈娘体内,那种欲仙欲死的酸楚。她觉得人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 可是,寿阳······ 一刻之后,窈娘咬牙指了指那铃铛模样的东西。 陈用吉眉眼一盈,略带了笑意,窈娘就觉得不妙。 但其他的东西对她来说都太过粗大,即使小巧的软玉如意都能让她觉得充涨。也是没办法。 窈娘把那铃铛急急递给陈用吉,多拿一会儿都觉得烫手。 陈用吉却不接。 “你自己放进去。” “什么?” 窈娘惊诧至极,也羞愤至极。 “我不喜欢说第三遍。你自己掰开下面,然后把缅玲放进去。” 窈娘僵住,和陈用吉对峙着。 手里的缅玲晃荡了一下,就有比水波还细密的震颤在她掌心荡漾开来,瞬间便让她的手掌酥麻了。要是放进下面······ “可是我自己看不见。” 她垂头,声音小如蚊呐。 “有镜子。你若是看不见,我叫宫人来,把镜子搬到榻前。” 那岂不是明日满宫的人都知道她跟陈用吉做过什么?! 窈娘脸上一时白一时红。 陈用吉作势要叫宫人。她急忙扯住他的手臂:“我自己来。不要叫人!” 乌发沾了水,紧紧贴在后背上,蜿蜒出数朵盘旋重迭的花儿。 她褪去丝被,在陈用吉面前张开了双腿。 腿心处白皙光滑,没有丝毫的毛发,粉嫩的细缝在被男人用目光舔砥时就不由自住地收缩一下,挤出一股晶莹来。 陈用吉坐在床榻边上,目光沉沉。 “继续。” 窈娘咬唇。 单薄的脊背暴露在空气中,两肩瘦削,锁骨微凸,胸前两团软绵被动作牵扯,颤动几下。陈用吉的目光就又被吸引过去。 他的目光恍若实质,极具侵略性。 窈娘被看得头皮发麻,却只能强自镇定。 她左手轻轻晃了晃缅玲,里头水银震颤。小臂瞬间酥麻。右手则轻轻拨弄开了两瓣紧紧贴在一起肉唇。 哔啵—— 肉唇分开时发出极其淫靡的一声。 陈用吉低笑。 窈娘想哭,谁让他那么看着她,像是吃了她一样。 她心中委屈,动作却没有停,淫水沾湿手指,粘稠的汁液甚至在指尖拉出一道丝来。 灯火摇曳,那道银丝也被照得似真似假。 两瓣肉唇顶端,红豆大小的肉蒂从那里探出来,似在羞怯地同陈用吉打招呼。 陈用吉勾勾嘴角,附身。指尖就着肉蒂捏了一下,顺势还在窈娘双腿间摸了一把。 “你做什么!” 窈娘正准备把缅玲放进去,突然遭受如此强烈的刺激,下意识并拢双腿,直接攀在了陈用吉身上。 男子把手送到她鼻下。 一股腥骚的气味,带着淡淡的香气,是情欲的气味。 从她身子底下流出来的。 “好闻吗?” 窈娘偏头,鼓起了腮。 “你到底要不要看了?” 陈用吉一哼,用站着淫水的手去捏她脸颊,力道大的似乎要把她颊上的肉给揪下来。 “你太慢了。我自己来。” 他抢过缅玲,一点都不嫌那东西震手,使劲晃了晃,对着她大开的腿心就送了进去。 一瞬间神销骨软。男人的手指和缅玲一起深入到穴道最深处。 柔软的腔膛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连绵不绝的震颤。 窈娘流出了泪,使劲推着陈用吉。 “不行,我不行了,快拿出去!嗯啊······” 陈用吉不退反进,反手一顶,指节就顶住不知道是哪个地方。让窈娘酸软的厉害。 两瓣肉唇抽搐,小腹再次筋挛,那日被玉如意插进身子时的浪潮重新涌来······· 不对,今日的感觉要比那天还强烈。 窈娘终究是没有力气推开陈用吉,就只能攀住他的肩,又一次在他身下泄出来。 四目相对,她的汗水沾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眼中恍若含情,亲昵的用鼻梁抵抵她鼻尖。 这明明是耳厮鬓磨的样子,可窈娘在自己心中觉察不出一丝的喜欢。 她对他,从始至终就只有畏惧。 腿再张大些(H) “小夫人,汤炖好了。有些烫。您路上小心些。” 西园小厨房的厨娘殷切地递来食盒。 窈娘忍住身下不适,双颊绯红。 她接过食盒,踏上往司礼监去的路。 太液池中芙蕖开得近乎颓靡。满园的绿色亮得晃眼。 司礼监外的侍卫远远看见她,便朝她行礼。 窈娘深深吐了口气,神色冷淡地走过去,尽量挺直腰肢,全当作看不见他们黏在她身上的眼神。 待进了屋子,她才勉强挤出笑来。 陈用吉立在桌案后头,正在批捡奏疏。 他皱着眉头,侧脸瘦削而清冷,半垂着的眼带出点阴郁的气质。 左腕上系了一串翠色绳扣,绳扣衬得肌肤越发白皙。右手执了支惠州狼毫,下笔迅捷,宛如用刀。 待瞧见是她,他放下笔,就到一旁洗手。 窈娘忙殷勤道:“小厨房里炖了一个时辰。鲜美极了。” 陈用吉淡淡嗯了一声。 窈娘有些别扭,声音小得近乎听不见。 “近来天气炎热。宫人们有好多都中了暑,不是说,陛下也在宫中呆得烦闷,要到东山行宫游猎吗?” 陈用吉又嗯一声。 窈娘忍不住,“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也想去吗。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用吉眼眸一时幽深,窈娘心里直打鼓。 “让你带着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带来了。” 窈娘忍着羞意,掀起裙衫,露出平坦光洁的小腹,乃至下面,最不该轻易暴露在人前的阴户。 陈用吉将手摸到她腿间,手指一进一出,扣弄出一个湿漉漉的东西。 正是还在震颤着的缅玲。 窈娘下头夹着这东西,一路从西园走到司礼监,肉穴里头早就瘙痒难耐,兀自泄了一次,腿心早就一片狼藉。 陈用吉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摆在桌子上。 “腿再张大些。” “等等!” 窈娘伸手捂住腿心,“说好了的。我都按你说的做,你就带着我去东山行宫。” 陈用吉抿唇,“为什么那么想去东山?” 窈娘脸上堆笑,“宫里太热了,我姐姐也去东山呢。整天待在西园,我都快闷死了。” “真的吗?” “真的!” 窈娘斩钉截铁,在陈用吉冷淡的目光下,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其实不是。 她要去东山,是为了接近一个人。昔日与寿阳订亲的内阁首揆林相公之子,林稼。 寿阳说,她若是不想再跟着陈用吉,能求的人便只剩下了他。 林稼年少入仕,弱冠之年便已入了内阁,素来有小阁老之称。 站在他背后有青州林氏,还有朝堂上的清流一派,天然便跟陈用吉不对付。 陈用吉上次还算守诺。他当真送她见了寿阳。 窈娘想起那天在建章宫中的姐姐,就又有了泪意。 寿阳如今名为贵妃,实则不过是建章宫里的笼中雀。 稍有不慎,新君便要淫虐她。 他行事无忌,根本不讲场合时间,一点面子也不给寿阳留。 单是那日,窈娘就看到了寿阳脖颈上有未愈合的齿痕。 寿阳说,如今她已经身为新君贵妃,往后只逃不出去了。 可是窈娘不同,就是有一丁点儿出去的希望,都要试着搏一搏。 这次新君去东山行宫,会带着内阁的一众大臣。 其中就有林稼。 窈娘这几日殷勤讨好陈用吉,甚至愿意夹着缅玲在园中行走,为得不过就是让他带她一起,去东山行宫。 笔奸(H) “要是真的想去,只做这些可不够。” “这还不够?!” 窈娘咬牙。 陈用吉似要抛开她,她忙抓住他手臂。 “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陈用吉从旁边的笔架上取了根毛笔。往她腿心点了点。 “张开。” 绯红一瞬从窈娘脸上褪去。她明白陈用吉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可······” “你还想不想去了?” 当然想去。 窈娘分开了双腿。 柔软的笔尖先是在大腿根上蹭了蹭。那处略有些赘余的软肉。早就被淫水沾得湿漉漉的。 笔尖一路往里,又在两瓣被缅玲震颤地鲜红欲滴的肉瓣上点了点。 窈娘腰肢一颤,“嗯···” 陈用吉想了想,“手也不要闲着,掀起小衣,揉胸给我看。” 窈娘心一横。 她对自己说。 再忍忍。只要到了东山,一切就都有了转机。 她当着陈用吉的面解开了衣衫。将小衣卷到胸口,两团绵软的乳肉就露出来了。 乳尖在陈用吉沉甸甸的目光里翘起来,窈娘揉弄着,眼神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低头,看看我是怎么弄你的。” 今日的陈用吉心情似乎不好。 窈娘不敢违逆他,只能顺着乳团之间的沟壑望下去。 她抓着自己的胸乳,指尖按在挺立的茱萸上。目光一溜往下,路过乳沟,直抵那支正在搔着穴嘴的毛笔。 笔尖已全然湿润,直直钻进肉缝里。 难以抵御的痒从笔尖弥漫到全身。窈娘努力抑制呻吟,呼吸却还是急促起来。 “小声些,若是惊到隔壁的人。你这副浪样可就要被人看到了。” 陈用手腕一拧,毛笔顶端就全部进入了窈娘的身体。 他贴过来,眼神意味不明,在她颊上四处游移。 窈娘被慑住,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只粗长的鬃毛恰巧没有插进穴中。顺着笔身转动,摩擦过挺巧着的肉蒂,就让窈娘的身子一颤,哼出了声。 “含住。” 陈用吉皱眉,将手塞进她口中。窈娘不敢怠慢,赶紧吸吮起来。 “手上没劲?揉不动?” 窈娘唯恐他说什么没劲就找人来帮你揉之类的话,立刻卖力地揉起来。 手指深深陷入乳肉,将两个团子揉成了乱七八糟的形状。 陈用吉满意点头,手指擦过她舌侧。腕上用力,笔尖就深入肉穴,从里头捣弄出大股的晶莹汁液。 窈娘又泄了。 陈用吉把笔抽出来,特地给她展示笔尖上的黏稠。 “你说,下午我用这支笔批红,等奏疏发到内阁,阁臣们能不能闻到上头的味道?” “你别!” 窈娘瘫着桌上。 上次她在这张书案上淋了他一身,今日的模样也没有变得更好一些。 两腿间的汁液顺着臀肉淌到桌上,不知道又沾污了谁递上来的奏疏。 陈用吉从她臀下拿起那册子。 “是林阁老的奏疏。哦,林阁老衰朽。票拟多半是由他儿子林稼代拟的。他可有福,能闻到当朝公主的淫水,多少人都没这个福气。” 骤然从陈用吉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窈娘心中一窒。恐慌大过羞惭。难道被他发现自己的心思了?! 陈用吉却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替她拢好衣衫。笑道:“先回去吧。东山之行,我本来就是带着你去的。” 窈娘有些不可置信。 合着又是汤又是缅玲的,她都白伺候了?! 陈用吉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揉了揉她脸颊,“你乖些,要做什么,我哪里有不依你的道理。” 他鲜少有如此郑重的时候。皮相惑人,眸中情深。 窈娘一时不察,颊上烧起红云。 她忙在心中大啐,若是真信了他,那她可就真成个笑话了! 求大人为我遮掩 七月里,宫中暑热。 新君的耐心终于耗尽了,浩浩荡荡数百车驾行至东山行宫。 窈娘跟着陈用吉,一路上别说去找林稼,就是想看寿阳,都没那个精力。 一者。 新君出来就是找乐子的,自然不喜欢陈用吉陪在身边。窈娘跟陈用吉同乘一个马车,连独处的时间都没有。 二者。 她从前又不得宠,根本就没出过宫,也没上过马车。 行宫距京畿数百里路,马车颠簸一天。她就一日都吃不下东西,更别说想法子去找人了。 “再叫人拿些冰来。” 冰鉴中的冰块化成了水。 陈用吉对着外头吩咐一声。立刻就有宫人开换上了新的。 窈娘吐干了腹中食物,略漱了漱口。就怏怏趴在小几上。 宫人将车帘拉开,散去车内酸腐气息。 陈用吉从奏疏中抬头,淡淡道:“若是实在难受,不如不要去了。” 窈娘心知他是嫌弃自己,赶忙保证道。 “不难受的,我会忍着。什么都不吃就不会再吐了。” 他可千万别赶她走! 此地离京畿还不远。 窈娘怕陈用吉真的叫人送她回去。那她今日受的罪,从前忍下的羞耻,可就都白费了。 陈用吉看她苍白一张脸还努力讨好的模样,抿唇,语气冷然:“再叫人找点酸梅来。” 候着的宫人低低应了声。不一会儿就有人掀帘进来。 紫红的酸梅盛在白瓷盘中,用碎冰镇过,上头还冒着白气,看着就生津止渴。冰冷酸甜,一看就是新鲜的。从前窈娘在宫里都吃不到这样的新鲜的果子。 陈用吉眼皮也不抬。 “还看什么,给你的,吃吧。” 窈娘有些吃惊。 陈用吉仍然专注地看着奏疏,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窈娘拈了枚梅子,浅尝一口。 他今日这么待她,倒让她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可是。 她看见梅子,不由得想起初见时他强行塞进她嘴巴里的葡萄。 还有玉如意,他的手指,缅玲,以及那些在拿她取乐时说的话。 窈娘重新趴回去。将脸埋在手臂里。 他不过当她是个玩意儿。 玩意儿嘛,被人喜欢的时候都能多受几分照拂。 可要是被人厌恶了,玩腻了,便只能有一个下场。 若是不想有那样的下场,就不该被这么一点小恩小惠收买。 吃了些酸梅子,窈娘倒不再呕吐,身体也舒泰许多。 但她仍然装作病怏怏的样子。 车驾至东山行宫。她跟着陈用吉住进了白露园。 来自的京畿的政务便也随之跟来。新君不胜烦扰,又派人急匆匆地把陈用吉叫走了。 窈娘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陈用吉不在她身边。 监视着她的宫女去了小厨房替她煎药。再没有比现在更适合的时机。 窈娘一早就从寿阳那里打探到了阁臣们的住处。 她换了宫女衣饰,一路躲藏着。倒真让她从白露园中混了出去。 可一出白露园她便傻了眼。 东山行宫占地广阔,地势险峻。 宫中小径大道处处交错,即便她知道林稼住在哪里,也不可能找到他。 日头明晃晃的。不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嚣闹。 窈娘一惊,侧身躲进茂盛的草木丛中。 “小夫人呢?!你们在外面守着的,就不知道好好看着她吗?人丢了,我怎么跟大人交代!” “姑姑别慌,小夫人走不远的。” “我们一定能把她找回来。” 是陈用吉派来监视她的宫女。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觉了。 窈娘知道不能再等。 要是陈用吉知道她在行宫中乱走。 一定会提防她。下次再想出来就没这么容易了。 她随便捡了条小径。朝着跟几个侍卫相反方向奔去。 一个侍卫瞥见她身影。 “小夫人在那儿!” “快追!” 心跳得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眼前似乎看到陈用吉看她的阴沉眼神。 窈娘死命地跑,哪怕裙衫被树枝划破也不在乎。 多亏了此地纵横交错的路径。横生的草木遮住了她的行迹。 侍卫的呼喊声隐隐在身后传来。 窈娘不敢放下心。 行至小径拐弯处,她急匆匆冲过去,却不料陡然撞在一人身上。 淡淡的冷香气传来,有些许酸涩萦绕在鼻尖。 窈娘的脸颊挨着来人的衣襟,而她胸前饱满的两团,也像是奉送一般怼到人家怀中。 窈娘抬头,先是看见一双如青山般温润的眼睛。紧接着才发现自己正挤在人家怀中。 她从对方怀中跳出来,却因为太过着急,险些被身后的景观石绊倒。 “小心!” 那人伸手扶住了她。 一身赤罗色朝服,头戴梁冠。眉目舒舒,唇边挂着一抹笑,似是被她的鲁莽逗笑了。 彼时天光正盛,满园浓绿,他一身红色朝服实在摄眼。 “小夫人······您在哪儿呢?” 侍卫的呼喊声越发近。 窈娘紧紧攥住这人手臂,愈发惊恐。 “求大人为我遮掩。” 你偷跑,就是为了见他? 来不及多想,她连忙躲进一旁的花丛中。 “你们在找谁?” 是方才那年轻官员,他说话不紧不满,自有一种郑重态度。 窈娘不知为何,心里忽然踏实下去。 “是···是陈大人那里跑丢了一个宫女。” 宫中阴私事不少。可极少有人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上头的人敢把公主养做私宠,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却不敢泄漏。 “既然是个宫女,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方才我听说陛下也带着贵妃来此地游园。若是惊动了他,你可担待得起?” “卑职不敢。” 侍卫当然不敢。 宫里谁不知道新君是什么性子,若是得罪了他,就是有三个头都不够砍的。 “去别处找找。我在此地赏景,许久都不见有人来。” 那人淡淡一句。 侍卫有些犹疑。 方才他明明看见小夫人往这个方向跑。 看了看面前大人淡漠的神色,侍卫咬了咬牙,原路折返。 “出来吧。” 男子站在灌木旁,朝窈娘伸出手。 窈娘有些赧然,避开男子,自己站了起来。 方才事态紧急,她还不觉得怎么。重新站在这男子身旁,才发现自己刚刚是有多狼狈。 她福了福身。 “多谢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日后若有机会报答······” 男子忽然轻笑道:“小殿下不必如此,在下林稼。” 林稼!他便是林稼?! 窈娘抬头。 男子眼中似藏了远山。他朝她伸出手,窈娘一惊,下意识一缩身子。 “小殿下发上有东西。” 林稼收回手,如玉的指尖上拈了枚草叶。 窈娘脸上发热。 “你认得我?” 林稼眼神微微一暗。 “小殿下长得,有几分肖似寿阳殿下。” 窈娘黯然。 林稼过去是与寿阳有婚约的,寿阳如今做了贵妃,他心里怎么会好受呢? “方才那侍卫说,他是在找陈大人房中的宫女?” 窈娘咬了咬唇,想起自己跑出来的目的。 她重新抓住林稼的手臂,几乎将他赤罗色朝服攥皱。 “求求林大人救救我和姐姐。我和姐姐在宫中多般被羞辱。姐姐被陛下所困,陈用吉他也逼我·······” 窈娘说着,眼中盈满了泪。 陈用吉摆弄她身体时嘲弄的眼神似在眼前。 就算她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可怎么也不该被他那样肆意轻贱。 林稼微微皱眉,不动声色道:“小殿下想要臣怎么帮你?” “求大人救我和姐姐出宫!” 窈娘睁大眼看他,自以为找到了脱困的曙光。 眼前的人温润如远山。天生就有一派让人安心的气质。 听说林相是朝中清流派的魁首。一贯就与陈用吉的阉党不对付,身为林相之子,年纪轻轻就入了阁的朝臣,林稼总该有办法帮她的。 林稼轻轻攥住窈娘手腕,将她的手扯下来。 “殿下,恕臣无能。” 窈娘的泪凝在眼眶里。她一瞬不知所措。 林稼退后一步,朝她屈身,垂眼敛去眸中神色。 “臣的父亲在党争斗中左支右绌,本来就是勉强支撑。殿下也知道陛下有多倚重陈大人。别说寿阳殿下如今身为贵妃,根本没法出宫。就是臣想办法把小殿下你救出宫,只怕也要面对陈大人的滔天怒火。小殿下,恕臣不能以全族上下数百条性命冒险。” 窈娘站不住,踉跄后退一步。 她张了张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还能说什么呢。 林氏全族数百人,都是和林稼有着相同血脉的亲人。她有什么资格要他冒险? 满园的翠色在眼前恍惚起来,林稼赤罗色朝服的颜色一瞬在窈娘眼中失去了光彩。 她慌乱地朝林稼屈身,算是与他告别。 男人抿了抿唇,刚想开口。 身后陡然有声音传来。 “大人,就是这儿。卑职明明看见小夫人跑过来的······” 不远处,陈用吉负手而立,眉间小痣在日光下越发显眼。 他尚未摘去冠带,想来是一从陛下那里出来,就知道了她偷跑出来的消息。 陈用吉瞧见窈娘,又看见她身后不远处身着朝服的林稼。 抿唇,朝她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窈娘浑身冰凉,僵在原地。 “陈大人。” 林稼朝陈用吉颔首。 后者却不看他,只对窈娘道:“你偷跑出来,就是为了见他。” 他是故意吓她 “不是······” 窈娘否认,却不敢看陈用吉的眼。 “我只是在屋子里呆久了 ,觉得烦闷,不想人跟着,才自己一个人出来的。” 这话要是信了,陈用吉在楚王府也活不了这么多年。 只是碍于林稼在场,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上前抓住窈娘的手腕,一扯,几乎将她裹挟在怀中。接着便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他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几乎想把她的骨头折断一样。 “放手,你轻点!” 窈娘眼泪都涌出来了。 陈用吉下颌绷的更近。“我说过,要你听话。既然你不听话,那就该接受不听话的后果。” “等等。” 身后有人出声,声音醇而清。 是林稼。 陈用吉止步,唇边溢出冷笑。 “林大人有何贵干?” 林稼却只对着窈娘垂首:“臣方才想起,小殿下让臣做的事情。” 陈用吉垂眼看着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子。冷森森道:“你让他做什么了?” 窈娘哽咽,一时间只怕林稼把自己给卖了。 “没···没什么。” 陈用吉翘翘唇,神色阴鸷,没有松动的迹象。 林稼不动声色,“是杜淳元的《春山图》。小殿下方才问臣,有没有画师画过杜鹃花。只是臣才疏学浅,一时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前朝杜淳元,便画过一副春山图,入画的便正是杜鹃花。殿下若喜欢,臣便答应您,将画给您寻来。” 窈娘含着泪,怔怔的。 “你说你肯答应我···”身边男子冷哼一声,她忙遮掩,“答应帮我把画找来?” 林稼朝她颔首,微微一笑。 窈娘心一瞬松下来,连肩膀都不觉得疼了。觑间陈用吉还是冷冷看着她,连忙晃晃他手臂。 “我是杜鹃花看得烂漫。想起你房中清冷,才随口问了林大人。想着随后找到画再告诉你的。” 陈用吉瞥他一眼,神色微妙。 “还是不劳烦林大人了。殿下素来娇纵,杜淳元的画也敢张口就要。你要是真给她找来,她日后越发不知道高下,只怕够我头疼的。” 他言语间是全然的占有欲,恨不得直接告诉林稼,如今她是他的所有物。 窈娘根本不敢看林稼的神色。 好在林稼并未多言,只淡淡颔首。便目送他们离去了。 窈娘就被陈用吉攥着手腕往园中带。 路径越来越陌生,根本不是回去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心慌起来,怕不是陈用吉真的恼了,又要把她送出去。 他笑得颇为玩味,言简意赅道:“马厩。” 窈娘白了脸。想起前些日子被他逼着看得那些春宫话本。那其中不乏有人兽交媾的荒淫场面。 陈用吉该不会想,用马······来惩罚她吧。 临近马厩。 隐约有酸臭的气味传来。方才领着陈用吉来找窈娘的侍卫颠颠跑过去,牵来一匹高头大马。 马儿十分神俊,皮毛柔顺,光泽细腻。被日光一照,就荡漾起闪着金灿灿的光波。跨间那如同成年男子手臂粗壮的性器,还在一颠一颠的。 窈娘死活不跟近前。她紧紧抱住陈用吉的手臂。 “求你,我知道错了,再没有下次···”骏马打了个响鼻,她身子一颤,眼泪是真的涌出来。“这样会死的。求你·····” “想什么呢?” 陈用吉似笑非笑。 脸色虽不慎好看,但比刚刚对着林稼时好多了。 窈娘一怔。 陈用吉翻身上马,又伏身一捞,将她捞进怀中。 侍卫殷勤递来马鞭。他抬手一挥,马儿就射箭一样飞驰出去。 地势逐渐平旷。 行宫宫门处的守卫远远看见马上来人,立刻就将宫门大开。 连绵的行宫殿宇被马儿甩在身后,迎面撞来的是满山的翠色。 窈娘缩在陈用吉怀中,只觉得耳旁风声呼呼,清风从脸颊吹过。 她不会骑马,被他带着在山道上驰骋,一时心中郁气都消散了许多。 待奔出去十几里,骏马的脚步渐渐歇下。 窈娘终于道:“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陈用吉一扯缰绳,放任马儿慢悠悠地踏过山道。 他神色不明,抿唇:“不是你说在屋子里待的憋闷?” 窈娘一愣。她是说过,可那是她随口编来的。 谁知道他竟然真的听进去了。 窈娘心下就有些愧疚。想说些什么,可是陈用吉忽然一扬鞭子,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抽。 “驾!” 方才慢悠悠的骏马又飞奔而起,窈娘不加防备,一时就撞在陈用吉怀中。他的体温顺着薄衫透过来,暖热而憋闷,烫得她不自在。 “你慢点!” 他就是故意吓她! 都是被你揉出来的(H) 风声呼啸,迎面扑来好似烈刃。 窈娘有些害怕,使劲往陈用吉怀中贴。 男子的声音远远被风扬开。连带着胸腔的震动都搔得她耳朵发痒。 “你想出来散心,我就让你散个够。” 他半松缰绳,一手探到她胸前,狠狠一扯。就扯开衣襟。 两团绵软的胸乳若非有小衣缚住,只怕就要从怀中蹦出,被颠弄出细密的乳浪了。 “你做什么?!” 方才的愧疚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窈娘想要掩住衣衫,却又怕自己从马上掉下去。又是怕又是羞,只能任由陈用吉继续扯她小衣。 “不是跟了你说了吗,我是来带你散心的。” 男人的手伸进她怀中,一扯,系在腰上的小衣丝带就被扯开。他又将小衣胡乱团成一团,塞到她乳壑之间。两只饱满丰盈的乳儿,这下真的是彻底暴露在风中。 骏马高高跃起,跨过一道浅浅的水湾。窈娘的两只胸乳震颤起来,荡漾出一阵乳波,又软软落回胸前。 “疼。你别这样了,我害怕。” 窈娘带着哭腔。 陈用吉勒住缰绳。 马儿脚步慢下来。 窈娘终于能去掩住自己的胸口。 “你是害怕这里有人,看了你的身子?” 陈用吉贴近,冷森森道:“还是害怕林稼不在这里,看不到你这副骚浪样儿?” “你胡说什么?!” 窈娘慌起来,男人却粗鲁地把手往她裙衫里伸。 她跨坐在马上,连并拢双腿都做不到,就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地戳弄着穴口上头的软肉。 “你中意林稼。” 不是疑问,是肯定。 窈娘恼了,“谁喜欢他!” 脑中不期然想起那双仿佛含着远山的眼睛。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这样的人,只怕是多少闺秀梦里的郎君。 “哼!” 陈用吉一声冷笑,窈娘被他那双淬了冰似的眼眸瞧得回了神。 他把手伸到她面前。指尖隐约有了水色,在日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那这是什么?尿?” “是被你揉的,你别冤枉我,让我穿好衣服。” 窈娘自然清楚那不是尿。 陈用吉却蛮不讲理,只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偏不让你穿。果然不安分,一见了男子就巴巴贴上去。方才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扑到他怀里,把乳儿喂给他吃。然后让他肏你。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他的手又摸进她亵裤。 这次入的更深,直接顺着缝隙扣弄进穴嘴。 指尖在湿滑中游走,在她身上点燃起一簇簇的欲火。肉蒂被他的指节顶弄,穴嘴里又涌出一股黏液。 窈娘哭道:“没有,都是你冤枉我的!” “哦。” 陈用吉轻笑,笑声却极冷。 “那你告诉我,你方才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只是画。我真是觉得你屋里太冷清,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后不管了。” 窈娘咬唇。 马儿停下来。陈用吉松开缰绳,一手在她亵裤中扣弄,一手捏住她的右乳,粗鲁地揉弄起来。 身下穴嘴紧紧咬着男子的手指,乳尖被揉搓着。 明知道不应该,窈娘还是泄了。她浑身酥软,倚倒在陈用吉怀中,闭上眼,尽量不去想自己现在是多么的狼狈。 她想借此逃避他的质问。 陈用吉看着怀中人神色不明。许久,低声道:“好,那我便信你一次。可若是你骗我······” 窈娘咬牙,不去想失败的下场。 他身边她是呆够了,日日被这样羞辱,就是死,她都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 再也不想见到他! 东山冬暖夏凉,山川秀丽。水色天光都是人间绝景。 新君在行宫待得乐不思蜀,若非林相亲自上疏催促,是绝对不会在八月初就启程回宫的。 在行宫的这些日子,窈娘被看得很紧。 根本没有机会再偷溜出去。 也没有机会再见林稼。 她心中就始终不安着,脸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唯恐被陈用吉看出来,委实是心累。 八月里,新君起驾回宫。窈娘也跟着陈用吉回了西园。 几天之后,她终于收到了林稼递来的字条。 那字条是绣在一副画后面送进来的。正是先前他提过的《春山图》。 《春山图》能辗转到她手中实属不易。 陈用吉不许她收林稼的东西,林稼只得先把那画进献给寿阳,再由寿阳转交给窈娘。 字条上不过寥寥数十字。 “八月十五,太平禅寺法会。” 字迹清俊,落笔洒脱。 窈娘看了又看,将那时机记下。 就把字条给撕碎,扔进太液池中喂了锦鲤。 至于那副画,她不敢让陈用吉瞧见。只将它跟其他画卷混作一堆,插进了他书房的瓷盆中。 太平禅寺是座千年古刹,位于京郊北山。 年年去上香供灯的王孙贵族数不胜数。连身在深宫的窈娘都听说过。 先代住持乃是个极富佛性的圣僧,通天象,晓地理,能占卜命数。坐化之后留下一具佛骨,至今就还供奉在寺中。 先代住持平生不讲经,不收徒。 却在晚年时破了例,收了一个徒弟。正是如今太平禅寺中的小圣僧。 八月十五太平禅寺的法会,正是小圣僧住持的第一场法会。 窈娘本来还担心着要如何央求陈用吉。 十五前头,建章宫里却传出消息——寿阳怀孕了。 这是新君的第一个孩子。 他下旨令宫中诸人前往太平禅寺,为贵妃和腹中胎儿祈福。 毫不费心机就能去太平禅寺。窈娘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自从寿阳做了贵妃,她亲眼看着寿阳是如何一日一日地萎顿下去。 如今怀了新君的孩子,可想而知她心中又该何等煎熬。 八月十五,天晴气朗。 前往太平禅寺的山道上,窈娘频频掀起车帘朝贵妃的车驾张望。 道上溅起飞尘。 寿阳的车驾绣着金凤。被护卫守在最中间。 那车驾中时常要水要冰,大概是因为寿阳孕吐。 “别看了,陛下就在那马车上。” 陈用吉似乎不满,黑沉的眼眸压过来,窈娘再次去掀帘的手就僵住。 她讪讪道:“我只是担心姐姐。” 陈用吉冲她勾唇,“最好是这样。” 窈娘也学着他的模样,拿书卷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工于心计,稍微一试探,只怕就能瞧出不对。她万万得稳住······· 御驾到了太平寺。 寺中住持将宫中诸人引进大殿。 新君命住持召来那位小圣僧,要他亲自给寿阳腹中的孩子祈福。 谁知那住持面色不改,只说那小圣僧如他师父一般,立下誓言。终生不见外人。 就是今日的法会,都是坐在帷幔后头给人讲经的。 窈娘眼睁睁看着新君变了脸色。 谁知寿阳抚着胸口,轻轻一呕。 陈用吉不动声色。上前道:“贵妃有孕。陛下来此地是来替未来的小皇子祈福的,若是冲撞了菩萨,反而不好。” 新君神色一僵,瞥了眼寿阳,甩甩袖子。还是让宫人先扶着寿阳到后院的禅房去休息。 临出大殿,寿阳扶着宫人的手,回头道:“陛下,臣妾胸中憋闷,能让妹妹陪臣妾说说话吗?” 她面色苍白,较从前清瘦了许多,虽一身华服,满头珠饰,整个人却好像要被那些珠翠压垮一般。 新君有些不耐,见寿阳眼中隐约含泪,还是点头应许了。 窈娘连忙过去扶住寿阳,一握住她的手,眼睛便有些湿润。 陈用吉身后的两个小宦官默默跟上来。 窈娘心中一凛。 还是寿阳握了握她的手:“走吧。” 出了青烟缭绕的大殿,便有一条爬满了紫藤花的长廊。 “我要跟妹妹说话,你们离远些。若是冲撞了我腹中的孩子,自有陛下教训你们。” 她语气淡淡的。 宫人却垂目敛眉,乖顺地留在原地。 陈用吉送来的两个小宦官见状,也不敢在此时贸然跟上来。 牵着寿阳的手,窈娘才发现她到底瘦了多少。 窈娘眼睛有些湿。 “姐姐,陛下还像从前一样待你吗?” 远处青山朦胧,浓浓的云雾迫近山巅,隐约有要下雨的势头。 寿阳摇摇头。 她垂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神色嘲讽。 “有了这孩子,他倒知道收敛些。真可笑,疯了半辈子,居然还······算了,不说这些。你听我说,顺着长廊往前,左拐跨过两道小院。就是寺庙的后门。守着的是从前宫里的旧人。你从那里出去,林稼的人就在那里等你。” 窈娘鼻子一酸,攥着寿阳不肯放手。 “我走了,若是陈用吉迁怒于你·····” 寿阳冷笑一声,“放心,就是为了这个孩子。陛下也不会让他动我。” 她抬手理理窈娘的鬓发,又仔细看了她一眼。 “到时候看他们狗咬狗,不知道有多畅快。” 窈娘一怔。 寿阳生性高傲,却从来不曾用过这样阴狠的口气。 可见是在新君受了极大的苦,才会这样恨。 二人一路向前。絮絮紫藤花枝逐渐遮住了远处的几个宫人。 寿阳推推窈娘,“快走。” 窈娘有些不舍。 这一走,再想见到寿阳就难了。 “窈娘,你忘了自己是谁吗?你是想跟我一样,被困在宫里。留在陈用吉身边,做阉人的对食,你往后就想过这样的日子?!” 寿阳压低嗓音,紧紧抓住窈娘的手,指甲几乎要没入她的皮肉。 窈娘吃疼。 终于忍住眼泪,头也不回地朝着长廊尽头跑走去。 她没忘。她都记得。 那些含恨衔辱的夜里,她是如何伏在他身下,看着那些古怪的东西进入自己身体的。 陈用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太平寺中小圣僧 窈娘穿过长廊,并两个二进小院。 到了寺院后门,却傻了眼。 守在那处的侍卫并不面生,都是她在西园中见过的人。 陈用吉是知道她今日会逃吗? 窈娘心里乱乱的。 太平寺那扇掉漆的大门就在眼前。偏偏她就是出不去。 她立在拐角处。 后门处的守卫警觉起来,大喊:“谁在那里!” 两个手持长戟的侍卫气势汹汹过来搜查。 窈娘心一紧,回头便开始奔走。 慌乱之下,她没照着来时的路走,在寺庙中乱走一通。便绕到了一处小院。 院外杂植花草,翠色与朱色融为一体。 风吹过,院子外头的白色帷幕随风扬起。 这院子的主人,应当就是那位立誓不见外人的小圣僧。 庙中钟声大作。悠然的钟声留下袅袅余音,在山中回荡开来。 窈娘知道,钟声意味着陈用吉发现自己不见了。 她没时间犹豫。拉开那帷幕,只身便闯进去。 帷幕之后,是一池汤泉,汤泉上蒸腾出浓浓的白气,上头架一座朱漆小桥。 窈娘从桥上走过,随手又扯开一道迎面而来的白色帷幔。 “外客止步!施主不可再往前来。” 忽而有男子开口。 窈娘愕然,朝那道声音来的方向望去。 蒸腾的白气中,有一僧人,正背对着她,坐在帷幔深处的汤泉中。 他脊梁挺直,背骨分明。肩宽腰窄,肌肉紧实,一身肌肤白皙如瓷。僧人此时微微侧头,隐约能看见眉目,奈何隔着水雾,根本看不清。 窈娘脸上发烫,急忙转身。 只是那背影瞧着有些眼熟,她心中觉得怪异,却不好再回头打量。 身后传来衣料摩挲声。 “女檀越为何闯入此地。” 那道声音极沉极稳,不见有一丝的恼怒。 窈娘来不及开口,院外便有人出声。 “小师叔。方才方丈着人叫走了弟子,说是寺中有贵人来访,走丢了一位姑娘。弟子就离开了一会儿,回来见外头的帷幕乱了。师叔这里没事吧?” 窈娘窘迫,不管不顾转身,却见那个僧人不仅换好了衣衫,甚至还带了一个帷帽。 隔着帷帽,她看不清他面容。只能小声祈求道:“请大师救我。我是逃出来的,外头那些人想要抓我。” 僧人淡淡嗯了一声,眼神在窈娘颊上转了一圈。 他朝着外头扬声道:“无事。想来是风吹乱了帷幕。你继续守着就是了。” 小沙弥应声退下。 僧人单掌竖起,朝窈娘行礼。 “如今危机已经化解。还请女檀越早些离去。此地终究是贫僧沐浴之地,若是误了女檀越清名,还是贫僧的不是了。” “大师分明听到,外头的人还在找我,我又怎么能从这里出去?” 窈娘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出去的。 她哀求道:“大师慈悲,求您再渡小女一次。” 那僧人似是迟疑,外头便又喧闹起来。 “让开!大人有令,今日就是将这太平禅寺掘地叁尺,也要将公主殿下找回来。” “不行!这里是小师叔的住处,住持吩咐过,不许外人乱闯进去······” 是方才的小沙弥和侍卫。 窈娘的心凉了,这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遮蔽的地方都没有,只要侍卫掀了帘幕,进来就能看到她。 上一次偷跑出去找林稼,陈用吉后来便那般羞辱她。这次她又乱跑,若是被抓回去,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僵在原地,也不躲藏,索性就站在原处。 外头喧闹声忽然小了。又有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踏来。 “混账东西,怎么敢往这个院子里闯。掌印大人交代了,这是佛门圣地,圣僧的居所,进去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大人恕罪,卑职实在不知。” “走吧,去那边找找。谅她一个女子,跑不了多远。” 先前的侍卫唯唯诺诺,似乎是远去。 绝处逢生,窈娘心中陡然松快起来。 那僧人忽然开口,声音有些迟疑:“抓你的人,是当朝掌印?” 窈娘咬唇,到了这份上,就是告诉他也没什么。 “是,抓我的人便是陈用吉。圣僧也听到他们怎么叫我,殿下·······如今我算是哪门子的殿下。有谁家的殿下会被一个阉人逼做对食的?” 僧人立在原地,转动手中念珠,低低唱喏一声:“众生皆苦,万相本无。” 窈娘不甘。 “好一个众生皆苦。圣僧倒是说说,陈用吉有什么苦的!他苦,我便不苦吗?日日要对着一个自己又怕又厌恶的人,还要时时刻刻忍受着羞辱·······” 一模一样的脸 僧人叹气。 “照女檀越所言,那掌印是个宦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当真不苦,又岂会受那阉割之苦。” “自己的血肉被人割去,他就要来羞辱践踏别人的血肉和尊严吗?” 窈娘再度争辩,却又觉得自己说这些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她咬了咬牙:“圣僧,你已经救了我两次,救人救到底。圣僧能不能为我指条明路,只要让我出了太平寺,外头就有人接我。再被抓回去,陈用吉一定会要我生不如死的·······” 僧人陷入长久的沉默。久到窈娘疑心他是不是根本没有听到自己说得话。 他终于甩了甩念珠。 菩提碰撞叮当响。僧人的声音晴朗如涧上雪化之后的泉水。 “贫僧送女檀越出寺。女檀越觉得,自己便能从此脱离苦海了吗?” “不管我在哪儿,起码都比如今强得多。” 窈娘看出僧人态度松动,口气越发急切,几乎想要抓住僧人手臂哀求他。 僧人退后一步,她的手落空。 窈娘才想起自己的身份。 她有些羞惭,跟着陈用吉待在一起久了,她便越发没了廉耻之心。 寻常女子,又怎么会随意同人拉扯呢? “罢了。” 僧人一声轻叹,“贫僧这便命人送你出寺。” 他朝帷幕外扬声:“清远。” 小沙弥清远应声窜进来。待看到师叔身前的女子,忙揉了揉眼睛:“小师叔,你成佛了?这不会是你变出来的女菩萨吧?” 僧人微窘。 轻咳一声:“女檀越勿怪。清远还是个孩子,心性不定。” 窈娘摇了摇头,只要能将她带出寺庙。就是说她是个妖精又能如何呢。 “清远,你带着这位女檀越,从我院后的小道出去,把她送到寺外。” 沙弥“啊”了一声,摸了摸光不溜秋的后脑勺,“好,那女菩萨···不对,是女檀越!您跟着我走吧。” 他动作实在滑稽可爱。 窈娘被逗得笑起来,瞥见身旁僧人,又道。 “对了,还不知道大师法号,若是我能脱困,日后定会在庙中供灯千盏,好好感激大师的恩德。” 那僧人朝她颔首,双手合十又行一个礼。 “女檀越言重了。贫僧法号惠空。” 沐浴之后残留的水汽使得僧袍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肢和宽厚的臂膀。 窈娘此时终于意识到,这位圣僧应当极为年轻·······当然,也很是高大。 他立得端正,脊背挺直如竹。 可惜偏偏有风来搅扰,吹乱他遮面的帷帽。 僧人抬手,几乎是有些慌乱地扯住纷飞的纱布。半点儿都没有方才的高僧气魄。 窈娘抿唇,跟在小沙弥清远身后,走出数十丈后,又回头看那僧人。 她朝他远远挥手。 “就此别过,惠空法师。” 一片忙乱中,僧人许是没听到,并未回应,也不曾回礼。 * 小沙弥带着窈娘走的小道上没有守卫。 一直到出来太平寺,窈娘的心才放下来。 她朝清远福了福身,与他作别。就顺着她指的小道一路下山。 小沙弥仍是呵呵笑着,等瞧不见窈娘的人影,方才一蹦一跳回了院子。 院中,惠空已经换了一件僧袍,坐在桌案前抄写经书。 “小师叔,那女檀越长得可好看。你说等我长大下山,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做老婆吗?” 惠空道:“僧人是不能娶老婆的。” 小沙弥托腮望向师叔:“那你明知道她就是掌印大人要找的人,为什么还放她下山。难道不是瞧她长得好看?” 惠空困窘。 放下手中毛笔。郑重道:“容貌妍丑,到最后都是白骨一堆。你不只着了相,还犯了妄语戒。去将受十戒文抄上百遍,不抄完不许吃饭。” 沙弥扁扁嘴。 师叔明明就是被他说中了,心虚! 惠空重新提笔,沾了沾墨水。 想起女子俏丽端艳的脸,临别时她冲他晃动手腕,想起来便叫他觉得心神不安。 他轻声叹道:“希望放走你,能让兄长息情忘苦,不再执着。” 定了定神,惠空继续抄经。 天光明亮,照见桌案前男子的脸。 眉目高峻,俊秀清冷。 那是一张与司礼监掌印陈用吉一模一样的脸。 逃出去了? 窈娘顺着小路下山,到了山腰,便遇到了那架等着她的马车。 马车停在僻静之处。 被花草树木掩映住,若非是一少年忽然从草木中跳出来,单凭窈娘自己是瞧不见的。 “公子已经等你多时,殿下快请上车。” 那少年面容清秀。他笑嘻嘻的,头上扣了一个草帽,掀起车帘,让出里面的人来。 林稼就坐在车中。 他换了一身常服,青衫磊落,宛如修竹般亭亭而立。只是坐在那平常的车厢中,就为这一方小小天地增色不少。 他朝窈娘伸出手来。 “走吧,殿下。” 窈娘不知为何就有些眼热。 她握住那只手,顺着他的力道登上马车。 一路山道颠簸,山间清朗的空气从车帘外扑来。 窈娘怔忪地看着窗外变换的风景,心里还有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她这就逃出来了吗? 再也不用回西园,再也不用对着陈用吉那张脸,再也不用被他满含嘲弄地玩弄? “殿下,恕臣冒犯。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臣便亲自来了。臣会安排人将你送到青州。青州是林氏一族的祖地,臣家中故旧多半在那里。等殿下到了青州,一切便都稳妥。” 林稼轻声道,忽而皱眉:“也不知道殿下习不习惯青州的风土人情,可惜事态紧急,臣便只能先这么安排。若是殿下有想去的地方,不妨等以后再告诉臣······” 窈娘赶紧摇头,“大人肯救我出宫,我就已经不知道该有多感激您了。青州能养出大人你这样的人物来,一定是一个风景秀丽,人情淳朴的地方。我肯定会喜欢的。” 车位传来噗嗤一声笑。 是方才那清秀少年。 他单手握住缰绳,转身道:“殿下会喜欢青州,难不成就是因为我们大人?这样吧,不如您别去青州,就留在京中,嫁给我们家大人。有他护着殿下,想那竖阉也不敢对您怎么样。反正我们家大人本来就该娶一位公主,这不正好······” “林墨,慎言!” 林稼沉了脸色。 林墨吐吐舌头,忙回过身专心赶车。 “殿下勿怪。林墨是少年心性,无意冒犯。殿下若是不高兴,臣回去便罚他。” 林稼也有些窘迫。 窈娘面颊发热,只摇摇头,权当做自己没听见那少年的胡话。 车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马车从山路上下来,还差几里就要折入官道。 外头却忽然响起一声清厉的破空声,是马鞭声。 林墨压低声音:“不好,大人。路上马蹄印混乱,多半有伏兵。您和殿下坐稳了。” 马车忽然急驰。 窈娘没抓稳,一个颠簸,就被甩进林稼怀中。 “殿下小心!” 男子声音淡淡,怀中自有一股冷香。 窈娘想起初见之时,自己也是这么撞在他怀中的。 “我没事。” 她勉强起身,抓住一旁的木架。马车却陡然一震,狠狠向前侵斜。 窈娘差点被甩出去,幸好林稼即使伸手,半环着腰肢将她拉回来。 “别动。再动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车外有粗鲁的男声。 “我不动我不动,千万别杀我。” 林墨小声求饶。 “人在车里?” 又是一人开口。 那声音很熟,熟到窈娘在梦里听见,都要心悸着醒过来。 那人用长刀挑开车帘,俯身看见车中情景,对着她冷冷一笑,眉间小痣黑浓如墨。 “出来!” 是陈用吉。 他抬手箍住她手腕,一把将她从林稼怀中拉出来。 陈用吉语气森严,道:“想跑到哪里去?跟着他私奔?” 外头整整齐齐站着十几个侍卫,一看就知道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 迟来的恐惧攥住了窈娘的心,她脸色苍白,浑身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等等。” 陈用吉抬头,眯眼瞧着那青衫男子,“林大人好大的胆子,敢掳掠当朝公主。不知道林相那么大的年纪,经不经得起这样的惊吓。” “胆大的是你!” 林稼沉声:“私下将一朝公主蓄做私奴,是谁给你的胆子?天地君亲师,陈大人所作所为,将天地放在哪里,又将陛下放在哪里?” 陈用吉冷冷一笑,翻身上马,又将窈娘挟上去,箍在身前。 “我对不对得住陛下,不用林大人操心。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还有你全族上下一百叁十六条性命吧。” 他冲领头的侍卫扬扬下巴:“带下去,关进诏狱。没有我的意思,不许放他出来。” 那侍卫就要上前锁人,林稼仍然站在原处,神色从容。 “林大人!” 窈娘再也忍不住,眼泪涌出来。 泪光朦胧里,她看见那青衫男子冲她摇头。 “殿下莫哭,臣只要还有一日活着,就会想办法将殿下从宫里救出来。” 该叫我夫君 窈娘拼尽全力挣扎,腰肢却被身后的人锢地死死。 陈用吉贴在她耳侧,阴沉道:“你想都别想,什么见我屋中冷清要人帮你找画卷,全是说来骗我的·······” 窈娘瞪他:“骗你又怎样,谁让你先骗我的!” 陈用吉抿唇,想要说些什么。 远处山道上却忽然有人骑马飞驰而来。 来者是陛下亲卫。 他从马上翻下,跪倒在陈用吉马前。 “陛下有旨,命陈掌印将寿宁公主与林大人一起带回太平寺。” 陈用吉睥睨过去,神色越发冷。 “陛下是怎么知道,公主与林大人是在一处的?” “这······恕卑职不知。” 亲卫的头垂得更低。 “走。” 陈用吉冷哼,扬手,一夹马腹。率先便朝山道上急驰而去。 在他身后,一众侍卫迫近林稼。 被侍卫架在刀下的林墨忽而反身挣脱侍卫的禁锢,跃到了林稼身前。 “听到没有,我们家大人有陛下召见。谁敢绑他,谁就是抗旨不遵!” 侍卫头领皱眉与林稼对视许久,还是一扬手:“请吧,林大人!” * 太平禅寺,后院禅房。 新君慢悠悠踱步到窗前,幽沉的眼眸映出落日如血的残阳,浑身有种躁郁的气息。 侍卫们终于将林稼带进了禅房。 窈娘不由自主想去看他,肩膀却被陈用吉捏住。 她别过脸,努力想离他远一些。但迫于他按着她肩膀的手,便只能站在他身前不远处。 “林大人,朕听说你挟带寿宁公主私逃?” 新君不曾转身,语气森森。 窈娘的心高高提起来。 “回陛下,不是臣带着公主私逃,是臣见公主殿下在宫中多番被人欺辱。心中不平,所以才想将公主带出宫。” 林稼答得淡然。 新君冷笑,走到林稼身前:“公主在宫中被人欺辱?是何人欺辱她?你倒是跟朕好好说说。” “陛下,堂堂大周公主,焉能作一介阉人的私奴?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要被天下人嘲弄。到时候公主颜面何在?陛下颜面何在?” 林稼依旧沉稳,不为新君的威慑所动。 新君转头看向陈用吉,“用吉,你觉得呢?” 陈用吉不动声色,朝新君拱手。 “陛下既然已经把寿宁公主赏给了臣。那么寿宁公主自然就是臣的,臣倒是想将公主娶进门。只是身为司礼监掌印,臣须得留意宫中规矩,又怎么能事事按自己的私心。便只能委屈公主,暂居在西园。” 新君轻笑,忽然转身,眯眼在寿阳和林稼之间打量。 “朕听说,你从前与贵妃有婚约。你救寿宁公主,是不是贵妃求你的?” “陛下!” 寿阳面色有些苍白。她扶腰,凤目一凝。 新君看着寿阳冷笑。 “朕记得,当初先皇对林相许诺过,必定会嫁一个公主进林家。既然如今你已经是朕的贵妃,那不如就把寿宁公主嫁给林稼,你觉得如何?贵妃?!” 情势陡然反转。 谁都没料到新君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场之人心中都翻涌起一片惊涛骇浪。 “陛下!” 陈用吉厉声,捏着窈娘肩膀的手力道陡然增大。 寿阳神色苍白,抿了抿唇,却不语。 新君似笑非笑打量起陈用吉:“你不是总是劝谏朕,要朕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吗?君夺臣妻,又怎么能算一个好皇帝。不如就把寿宁公主赔给他。反正你说过,你不过当寿宁公主是个玩物,既然是玩物,送人也就送人了,回头朕再给你几个好的。” 陈用吉立在原地,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他注视着新君,良久,琉璃色眼眸轻轻眯起。声音如斯冷淡:“遵陛下旨意。” 惊愕之下,窈娘猛然看向林稼。 青衫男子朝她牵出一个淡淡的笑。 八月十五的早晨,窈娘还与陈用吉同乘一驾马车,在他面前费心遮掩自己的心思。 这一日的夜晚,她却已经被新君送入林相府中,成了林稼的妻子。 新婚之夜,红烛高照,灯花哔啵作响。 满室水红里,外头的鞭炮炸了叁响。 新郎在吉人的催促下,打开了新娘的吉扇。 窈娘有些无措。还是林稼先抽走她手中的扇子。 “下去吧。” 吉人得了吩咐,不动声色退到门外。 “殿下,委屈你了。” 窈娘摇头,“这有什么委屈的,若非林大人肯娶我,只怕此时我还在宫里······” 烛火下,窈娘的脸被笼罩在一片晃然的光艳中,端丽非常。 林稼不动声色移开眼。 “殿下忘了,如今你该叫我夫君。” 殿下会叫吗(H) “还请两位早些敦伦,行夫妻之礼,婢子还要回宫中禀告陛下。” 屋外有宫女催促。 窈娘僵了僵,求助地望向林稼。 林稼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窈娘不要开口。 他起身脱去外衫,露出一身中衣。又俯身,要替窈娘解开衣衫。 “大人······” 窈娘身子一僵。 林稼却压低声音,贴在她耳旁道:“殿下别怕,咱们只要演给陛下看就好了。还有,殿下该叫我夫君。” 男子气息扑来,冷香氤氲。窈娘咬唇,有些害羞地配合他褪下衣衫。 林稼覆在她身上,又扯了丝被掩上来。 “殿下会叫吗?” 窈娘愣愣,“叫什么?” 男子眸中涌起点点笑意,“殿下会叫床吗?” 一股热意从全身冲到脸颊,窈娘声音微小,“会···会吧。” 从前陈用吉也是要她叫过的,可那时候她已经都被玩弄得神智不清,大都是凭着本能叫出声的。 窈娘想想从前是怎么叫的。 “嗯······” 娇媚的呻吟脱口而出。 窈娘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声音都浪的像什么似的,羞愧的几乎想哭。 林稼对着她弯弯眼睛,“殿下叫得很好。只是要等我动了你再叫。” 窈娘紧张起来,“你还要动啊。” 林稼轻咳一声,面上羞窘。 “只是假装的,有宫人在外面窥视。殿下放心,臣就只是在外头假装。不会真的进······” 他自知失言,连忙住嘴。 窈娘却也听懂了林稼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只会在外头,不会进去。 窈娘红了脸,浑身都被笼罩在一股热意中。 林稼当着她的面脱去中衣,露出清瘦而健朗的上半身。 红烛哔啵作响。 窈娘上身只剩下一件小衣,胸前大片柔腻的肌肤暴露在林稼眼前,被烛火映衬得尤其柔媚。 林稼眼神一暗,将她两膝分开,埋身下去。 声音有些暗哑。 “殿下,臣要动了。” 窈娘早就感觉到了那根硬邦邦抵在自己腿心外的东西。 林稼俯身,那东西便顺势向前,隔着衣衫抵在腿心外头。 她别开脸,轻轻点头。 坚硬的东西便开始一下一下,随着林稼挺腰的动作,往她腿心处顶弄。 “嗯哈···啊···” 骚浪的淫叫声从口中溢出。 窈娘敏感得觉察到,那根抵在她腿间的东西又涨大了不少。 她不敢看林稼的眼。小声道:“你怎么硬了啊,不是说·····” 林稼轻笑,声音到带着一情欲。 “殿下,这是男子本性。你别停,继续叫。” 窈娘咬唇,只得继续发出那些听了就叫人脸红的声音。 “嗯啊,轻点···不要···嗯啊···” 她越叫的淫荡,林稼起伏动作便越大,那根东西顶弄腿心的力道就越大。 隔着衣衫,窈娘觉得自己腿心开始潮热起来。 每每被那坚硬的东西顶弄住,穴口便一张一缩,似乎很想隔着衣料把那东西吃进来。 她的叫床声越来越骚媚,到后来,就连自己都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哈···你别顶那里,慢点···” 那根东西正巧戳在花蒂上,硬硬的,还很烫。花蒂被一碾弄,立刻就叫窈娘腰肢一颤。 殿下咬得很紧(H) 她朦胧着眼,呼吸早就紊乱,鬓发被汗水打湿,旋成一个旋,贴在额上。 林稼呼吸一滞,却不由自主,挺腰挺地更快了些。 两人相贴的地方,早就被窈娘的淫水给沾湿了。 轻薄的衣物紧紧贴在腿心,阳物上。 成为了阻隔两人真正交媾的最后一道防线。 林稼粗喘着,看到窈娘一张一合的红唇,似乎也能感受到她腿心那张小嘴对自己的渴求。 再也忍不住,使劲儿顶弄了一下。 阳物隔着衣料,从斜刺里插进湿软的穴嘴。粗糙的布料摩擦过湿软的肉壁,激起了前所未有的颤栗。 “唔···出去,哈,要···” 窈娘声音一颤,尾音像羽毛一样在心头搔过。林稼精关一松。 隔着亵裤,他射了一裤裆,窈娘泄出大股黏稠的淫水。 两人肢体交迭,大汗淋漓,彼此情动时的体液都蹭到了对方的亵裤上,还真说不准到底算做了,还是没做。 红烛烧了大半,外头的宫人想必应该散了。 窈娘推推身上的男人,腿心潮热地难受。她带着哭腔:“他们走了,你快起开。” 戏演完了,他应该从她身上下来,然后再把那东西拿出去。 谁知道林稼暗哑着嗓音道。 “殿下,恕臣无礼。” 他忽然俯身,抬手扯开她亵裤,双手掰开她膝盖,腰身一挺。硬邦邦的男子阳物,就这样插进了花心。 “嗯啊···” 窈娘攥紧了手,浑身紧绷。林稼将她两只腿架在自己腰上,又一挺身,性器就抵到了窈娘身体最深处。 “你不是说只在外面。不进去来的吗?!” 窈娘带着哭腔,说不清是爽的还是委屈的,她踢腾起来,林稼就握住她两只小脚,随手揉弄几下。 狰狞的男子阳物较穴嘴要粗大许多,涨的窈娘几乎想哭。 林稼粗喘着,温润的眉目似乎已经有些变形。 “殿下不知道,什么叫男子本性吗?” “呜···轻点······” 她怎么知道。 窈娘咬唇哭泣,忍着身子底下的异常感觉。 那东西一抽一插,抵着肉壁进来,又在肉褶的挽留下去。肏得她异常难受,直觉得花穴内外无一处不痒。 “欺诈,掠夺,抢占,乃至好色,这便是男子本性啊······” 林稼喘息着,不忘抬手替她理理鬓发。 他眼眸黑沉,带着情动时的狰狞,不似昔日平日所见到的那般温柔。 窈娘记得,自己在陈用吉脸上也看到过类似的神情。 林稼去扯她小衣,伸手从侧旁抓进去,抓住一直乳球就揉捏起来。窈娘浑身酥软,口中还叫着:“不要。” “若殿下当真不想要,下头怎么咬得这么紧?” 林稼一笑,又将方才从她身下扯下来的亵裤扔到她脸旁,“还有这些,不都是殿下自己泄出来的。” 窈娘被林稼顶弄得一颠一颠的,喘息都顾不过来,更何况去跟他争辩。 “你,你欺负我!” “如今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行敦伦之礼,又怎么能叫欺负?” 林稼声音已经哑了。 窈娘自知说不过他。恨恨别过脸去。 身下那根在她花心捣鬼的阳物却狠狠一顶,顶端恰好抵在穴中一处凹陷。她腰肢一颤,花蒂瞬间涨大,穴嘴抽搐,咬住林稼,便淋了他好多的淫水。 是夜大风,风从屋外吹来。吹得烛火摇曳。 灯影晃动里,满室水红似乎也摇动了一夜。 你在找什么? 第二日,窈娘醒来时,已浑身酸软。 床榻上处处都有水渍和斑驳,还有一股恼人的气味。 她想起来就觉得羞囧。 昨夜里,做到兴头上,她也什么都不顾。 就知道缠着林稼的腰身,挺着胸乳迎向他,要他吃自己的乳儿。 现在上头都还留着他的齿痕呢。 想想,倒真的应了陈用吉说过的话,她要林稼肏他,还要把自己的乳儿给他吃······ “殿下醒了?陛下今日还要召你我入宫。” 林稼从外室进来。梳洗完毕的男子又变成了一个翩翩君子,一点也看不出昨夜的浪荡情态。 窈娘点头,也不敢再拖延,梳洗过后,就与林稼同乘一架马车,朝着宫门而起去。 车里。 窈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稼。 不久之前,她还当他是个忠正纯实的年轻大臣,年纪轻轻入了内阁不说,还有一副难得君子风骨。 可昨夜之后,被他捏着乳尖索吻时,她又当他是什么? 林稼轻咳一声,“殿下,我本来还觉得若是装得不像,反而会惹陛下猜疑。现在倒觉得,你我倒也不必再假装。” 倒真的不必假装。 昨夜林稼舔着窈娘的脖颈,在上头留下了好几个红痕,就是今早,她都得换一件立领的裙衫来遮掩。 窈娘偷偷抬头看林稼一眼,见他一直笑望着自己,当下就有些脸红。 “大人···” “殿下该叫我夫君,不对,倒是该我先改口,不该再叫你殿下。” 林稼轻笑,低低唤了一声:“窈娘。” 那一声叫得窈娘浑身燥热,她咬咬唇,最后还是道:“夫君。” 林稼点头:“在陛下和贵妃面前,也要这么叫我,毕竟我们如今,是真夫妻。” 窈娘垂头,轻轻点了点。林稼又攥住她的手。 男子宽厚温热的手偎贴在她手背上,才让她有了种真切的感觉——他们真的做了夫妻。 车过宫门。 林稼去了内阁。 窈娘独自一人,去了寿阳的建章宫。 她到的时候,寿阳正在被宫人逼着喝安胎药。 建章宫乃是昔日大周太祖为宠妃所建,造型华美,用材考究,在宫中诸座殿宇中都属一流。 此时这座华美辉煌的宫殿中,却氤氲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 乌泱泱的宫人跪了一地。 “娘娘,求您喝了吧。您若是不喝,陛下可是会要我们命的。” “娘娘,小皇子还得您悉心养护啊。” “您每日只吃那么一点儿,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陛下若是知道,一定会替您担忧的······” 寿阳的小腹隆起的越发明显,脸颊却越发的瘦削。 她终于不耐,拿起黑漆漆的药汁灌下去,随即就把瓷碗扔在了捧药宫女的怀里。 “都下去,别来烦我。” 宫人们起身默默退出去。 寿阳看见窈娘,脸色才多了一份光彩。 她眼神在窈娘身上打转,眸光一闪,微笑道:“怎么样?林稼他待你好吗?” “姐姐。” 窈娘有些窘迫。 林稼本来与寿阳有了婚约,如今却成了她的夫君。她心里尚且觉得怪异,更何况寿阳。 “怎么了。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说的?” 寿阳叹气,似是看出窈娘心中所想。 “皇帝把你嫁给林稼。你再也不用跟着那个阉人,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你反倒闷闷的?” 窈娘再也忍不住,伏在寿阳肩上哭起来。 “傻丫头,我早就断了出宫心思。做这个贵妃,不过是一日一日地跟他耗空下去。我倒先看看,是谁先被耗死。”寿阳冷笑,在窈娘背上抚了几下,柔声道:“好了,别哭。你如今嫁了人。若是在从前,我本该送你些好东西。只是如今不比往昔······” 她从鬓发上摘下一枚金簪,雕凤点翠,既精致又华贵。 寿阳将金簪插在窈娘发上。 “这便给你了,全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番心意。” 窈娘眼睛早就哭得通红,她咬唇,寿阳擦掉她颊上泪水。 “去吧,陛下召见阁臣,想来不会太久。他一会儿便要来了,要是碰上你,再生事端就不好了。” 寿阳又安抚窈娘几句。便让宫人送她出了建章宫。 来之前在马车上,窈娘已经跟林稼说好了,两人会在长水廊中汇合。林稼还没有到,想来是被内阁的事牵绊住了。 窈娘于是在长水廊上等他。 她趴在长廊上看鱼。 廊下有个宫人在种花草,只插了花苗,还没来得及填土,泥水混作一团,十分狼藉。 再远处,是一池飘渺的太液湖。碧波荡漾里,水底的鱼儿挤成一团,争抢着她洒下的鱼食。 窈娘又扔了把鱼食。发上忽而一松。那只寿阳送的金簪,居然掉在了廊下的花圃里。 她冲着那宫人道:“帮我把簪子捡回来。” 撒种的宫人走过来,看不见金簪在何处。 窈娘正要指给他看,身后忽然多了道声音:“你在找什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 窈娘白了脸。 下意识瑟缩一下。 来人正是陈用吉。男子眉目冷淡,身姿端直,一身玄色常服潇潇束束。 他走到栏杆边上,俯身便看到了落在泥水中的金簪。 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翻身从栏杆上跃下,拾起那金簪。 你能嫁人,我便能让你守寡 他又翻身上来。 衣摆和鞋履都沾了泥水,仙鹤纹路的刺绣上狼藉一片。却不在意,甩了甩金簪上的泥水,偏头对着身后跟上来的宫人道:“拿块干净的布来。” 宫人急急捧来。 陈用吉接过来,就开始细细擦拭金簪。看也不看窈娘一眼。 窈娘不动声色,“那是我的,还给我。” 金簪终于擦拭干净。 陈用吉丢开布巾。他眉眼俱冷,琉璃色眼眸黑沉沉的。“我捡回来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不信,你问那宫人!” 窈娘冷声道。 那种花草的宫人嗫嚅,“小夫人是让奴帮她捡东西,但奴没看见·······” “不许再那么叫我!” 窈娘厉声,宫人立刻垂头。 倒是陈用吉大笑:“叫得好,有赏。” 窈娘瞪着陈用吉:“我如今嫁给了林稼,已经是他人妻子,你凭什么还······” 陈用吉忽然凑近,她躲避不及,便只能任由他用那跟金簪挑起她下巴:“嫁给林稼,成了他的妻子又如何?” 陈用吉弯唇,笑容中多了恶意。 “窈娘,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些?你能嫁人,我便能让你守寡。你嫁一次,我便让你守一次寡,你嫁两次,我便让你守两次寡。不信,你就试试。” 他话说得太过蛮横。 窈娘咬牙。想说些什么,陈用吉的眼神却缓缓凝住。 他用金簪挑开了她的衣领。 白皙的肌肤上点缀着零星几个红痕。暧昧至极也旖旎至极,傻子都知道那是什么。 陈用吉扯扯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昨夜嫁了他,这就迫不及待让他肏你了?尝到男人的滋味了?怎么样,好吃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窈娘使劲拍开了他的手。 “怎么没关系,你身上哪个地方是我没看过没玩过的,胸乳?臀?”陈用吉突然俯身,几乎贴在窈娘耳边。 “还是你那张一碰就出水的穴嘴?林稼不得谢谢我吗?若非是我把你调教得那般娇气,他能有这样的福气吗?” 啪—— 长廊里响起极清脆的一声。 本来就低着头的宫人立刻把头埋得更低。 陈用吉别开脸,顶着颊上一道掌痕,神色阴沉。 窈娘掌心微热。 来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打了他一巴掌! “觉得有人撑腰,我就动不了你了,是吗?” 陈用吉语气森森,慑于他浑身可怖的气势。窈娘忍不住一步一步后退,脸色苍白起来。 “窈娘?” 是林稼。 长廊那头,林稼一身赤罗色朝服,背如古松,清清朗朗。 窈娘好似看到了救星,头也不回地跑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 “他抢了我的簪子,不肯还我。还威胁我。”她顿了顿,:“姐姐刚刚送我的。” 林稼不动声色看向陈用吉。 后者挑挑下巴,神色阴沉:“我可没有威胁她。说的不过都是实情罢了。不信你自己问问她,方才我说了什么,又有哪一句是虚言。” 窈娘白了脸,看着陈用吉阴鸷的目光,浑身一瞬间冰冷。 他说得没错,她全身都被他碰过。 胸乳,臀腿,乃至腿心,处处都被他细细抚摸过,可那并非她的本意······ 林稼向前一步,挡在窈娘身前,阻绝了陈用吉看向她的目光。 “我不在乎大人跟窈娘说了什么。我只知道,陈掌印你抢了她的金簪,却又不肯还她。” “不还,你待如何?” 二人站在一起时。 一个清朗如竹,一个阴郁狡鸷,但从容貌上看。还真分不出什么高下。 林稼微笑起来。 “若是大人不还。那就怪不得我上奏陛下,告大人您蔑视旨意,骚扰臣妻之罪。况且——”他目光在金簪上一转,“那是贵妃的金簪,掌印大人手里有贵妃的金簪,陛下若是知道·······” 陈用吉勾勾唇,眸色一瞬冰冷。“是啊,我手里有贵妃的金簪,确实不大合适,既然如此,这金簪便还你。” 林稼摊开掌心,陈用吉便轻轻巧巧,将那枚金簪扔了回来。 窈娘怔住,原来还是有人能治得了陈用吉的?! ———————— 修罗场奉上,求珠珠。么么~ 在外头吃了苦,便知道回来找我了 林稼转身,将那金簪重新插回她鬓发间。二人身形交迭。 陈用吉攥紧了手,他就站在长廊边上,看着林稼替窈娘簪发,看着窈娘任由林稼牵住她的手,从他身旁离去。 “以为离开了我。从此就天下太平,诸事顺遂······” 背后的目光实在太过显眼,由不得窈娘不回望。 她瞧见陈用吉对她弯弯眉眼。 “去吧,在外头受了苦,你便知道该回来找我了。” 林稼的手一瞬握紧。窈娘低低啊了声,她回头,看见林稼眼中汹涌起些微波涛。 “握痛你了吗?我轻一些。下次不会了。” 长廊外头,已有风雨欲来之势。 大雨倾盆而下,也就在转瞬之间。 * 九月里,天清气朗,秋色染红了京畿之外满山的枫树林。 初秋时分,还是登高望远的好时节。 林相老朽,林稼生母早逝。 府中也没有个正经主人能跟窈娘说说话,她不敢回到宫中,唯恐遇到陈用吉,日日呆在相府,实在烦闷的很。 林稼见她如此,在内阁告了假,带她到北山之郊去游玩赏枫。 车过洛水,边上有乡野人家支出来的摊子,卖一些民间才有的糕点。 林稼命人停了马车,每一样都买了些。 他拈了枚小巧的枣花糕,尝了尝,皱眉:“好甜,你尝尝。” 说罢,就又重现拈了枚枣花糕,送到窈娘唇边。 糕点嫣红,手指白皙。 窈娘颇有些窘迫地咬了一小口。 除了成婚之夜的意乱情迷,在那之后她并未再跟林稼有过肌肤之亲。 此时唇瓣碰到他手指,倏地蹭起一阵酥麻之感。 “甜吗?” 口中尝不出滋味,脸倒先发烫了。 窈娘点头。觉得自己脸一定是红了。 她垂眸。 “其实你不用为了我特地告假的。只要能从宫里出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什么,我都不在乎的。” “窈娘······” 林稼截住她的话头,直直盯着她。 “你不在乎,我就不能在乎吗?我们是夫妻,已经成了婚,是上了林氏祖谱,在陛下面前过了明路的夫妻。我当你我林稼的妻子,才会处处在意你。你明白吗?” 他的目光像是一张绵密的网,铺天盖地朝她扑来,将她罩住。任她使劲浑身解数也挣扎不能。 窈娘羞窘。 更何况,也许她根本就不想挣扎。 她垂头,看着林稼和自己交握的手,不期然想起那日长廊上陈用吉阴鸷的眼神。心里慌乱,一下挣开他。 林稼有些黯然,但微笑:“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想通。”窈娘咬唇,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分,张张口。 外头传来林墨慌乱的声音。 “不好,公子。有些不对。咱们好像被人跟上了。” 今日林稼出府,意在北山游玩,同行的除了林墨,也就还有另外叁个侍卫。 方才过了小摊,沿着洛水一路往下。枫叶是越来越红,游人却也越来越少。 林墨专心想找一个风光秀丽的地方,却不料走着走着,前头忽然出现一队人马。再想回头,后头的也有人堵上来。 马车中,林稼拍拍窈娘的手,示意她别怕。 他出了马车,朝那些手持长刀的山匪看了一眼,紧接着压低声音对着林墨道。 “待会儿要是动手,你只管护住夫人。” 林墨咬牙,想要争辩,奈何林稼神色实在凝重。 窈娘坐在车中,手心出汗。她听到林稼扬声道。 “我们今日是误入此地。不想却扰了诸位的雅兴。若今日诸位肯高抬贵手,林某愿以万金奉送。” 马背上的匪首哈哈一笑。 “兄弟们不要钱,今日是奉了贵人的令,来取你们性命的,别的,兄弟们什么都不要!” 窈娘终于忍不住,掀起车帘望过去。 太阳底下,山匪们手中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明晃晃的寒光 匪首挥挥手,周遭的山匪就朝着马车迫近。 侍卫们围拢在马车周遭。 只是对方人数实在太多,两兵交接,不出一刻,一个侍卫就被山匪砍断右臂,鲜血溅到一旁红枫上。刺眼的很。 “林稼!” 窈娘惊恐喊出声。林稼回头,对她微微一笑,安抚道:“别怕,我在。” 林墨抽出腰间长剑,挥手砍断马匹身上的缰绳。吼道:“大人带夫人先走,我断后!” 林稼长臂一伸,窈娘便被他扯进怀中。林稼一夹马腹,胯下马儿闪电一般飞驰而去。 山匪首领一抬手,怒吼:“贵人交代过,必须要他们的性命。直管给老子追!” 大半山匪怒吼着冲林稼而去。 窈娘也听见了那声怒吼。 她缩在林稼怀中,耳旁似乎听见了自己血液飞速奔涌的声音。 陈用吉,一定是陈用吉。 若不是他,还有谁想会对她和林稼下手? 不会留你一个人 林稼胯下的马乃是西域血种,四肢粗壮强健,奈何上头负着两个人。 加上道路崎岖,逐渐就有被山匪追上来的趋势。 道路急转,前方那是只有险峻的河道,再没有逃跑的生路。 山匪在后头紧追不舍,一人高高扬起手中的套马索,狠狠一挥。 马儿脚下一绊。 陡然之间天旋地转,窈娘被林稼护在怀中。两人在草地上滚了几个来回,方才停下。 身下草地潮湿,窈娘从林稼怀中抬头,颊上虽然多了几道血痕,还被河泥沾湿,容貌仍旧招人的很。 “哈哈哈,这小娘子模样不错,大哥,不如先给兄弟们爽爽。” “是啊,等兄弟们挨个玩完,她估计也就断气了!” 追上来的山匪首领看见窈娘的脸,笑得也淫邪起来。 “少废话,先杀了男的。这小娘子嘛,带回去玩玩也成!” “别怕!” 林稼捂住窈娘的耳朵,在她耳旁喘息着。 方才坠马,他将窈娘护在怀中。 是以窈娘除了身上狼狈,并未受什么伤。 洛水从北山上蜿蜒而下,汇集于此地,一分为叁。枢纽处水流湍急,大浪拍岸,激起的浪花让河泥尤其柔软而肥沃。 几个匪徒便任由胯下驽马在浅滩上踩踏,绕着林稼与窈娘打转。 “林稼·······” 窈娘抱着他的腰,瞧着他苍白的面色,一时间环顾四周,只看见身后滚滚而下的洛水,和山匪们狰狞而下流的淫笑。 她自以为出了宫就能躲开陈用吉,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避不开死在他手里的下场吗? “窈娘,听我说。” 林稼唇色苍白,他垂眸,神色仍旧镇定而朗然,“你抓住我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开,好不好?” 窈娘点头。 她知道林稼想做什么,后头是洛水,前头是山匪。 落在这帮贼人手里,她和林稼便只有没命的份。可要是跳下洛水,兴许·······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你放心,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林稼低声道。 窈娘心下凄然。 与他互换一个眼神,趁着山匪绕马的空袭,便一起冲向了波涛汹涌的洛水。 “娘的,他们要跑!” “拦住他们!” 山匪们吼叫着急驰的马蹄声紧贴在身后。窈娘没回头,余光只看见,旁侧的山匪弯腰一捞。 刀光乍起,林稼脚步似乎踉跄一下。 轰隆—— 水声像雷一样在耳边炸响,肺里的空气被激流挤压出去,带来短暂的眩晕感。 窈娘紧紧闭上了眼,唯一记住的,就是紧紧握住林稼的手。 * “咳——” 窈娘从吐出一口河水,肺腔因为忽然挤进的空气而刺痛起来。 身子底下的浅滩柔软而潮湿,她起身,第一反应就是找林稼在哪儿。 落水前与她紧握着的手的男子,此时正躺在一旁,生死不知。他死死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迭。 窈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挣开。 “醒醒,林稼!” 窈娘看着他肩膀上的血污,心像是掉进无底深渊。 她记得,那山匪的刀本来是冲着她来的,若非是林稼替她挨了一刀,此时只怕她早就已经死了。 窈娘颤着手去试探林稼鼻息。 好在他还有气! “咳——” 林稼忽得吐出一口水,睁眼便看见窈娘。 还有心情开玩笑:“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的。你如今才几岁,我可不舍得让你守寡。” “别胡说!” 窈娘白了脸,她把他搀扶起来,环顾四周。紧张道:“那些贼人不会再追上来吧。” “不会的。” 林稼眯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四处是浅滩断崖。他们应当是被冲到了洛水下游,离北山有极长的一段路,山匪骑着马,要想找过来,只怕得费个好几日。 窈娘也打量着四周。 “看!那边有间屋子,也许是户人家!” 远处山坳中,隐约有间破旧的茅草屋。 她搀扶着林稼上前,却见那屋子门窗衰朽,一副早就没有人住的样子。 窈娘有些失望,她搀扶着林稼,自然能感知到他如今体温冰冷。 他肩膀上的伤口被洛水泡得发了白,渗着血丝,看上去狰狞可怖。 他受了伤,不能再乱动了!若是再不医治,只怕······ 窈娘忧心道:“不如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你肩上有伤,咱们也走不了多远。” 林稼轻轻点头。 窈娘便推开了屋子,将林稼搀扶进去。 这茅屋外头虽然破败,里头却干净许多,地上铺了层毛毡不说,墙上还挂着张破弓。 窈娘将林稼扶到毛毡上。他闭目喘息,体力有些不支。 “这屋子应该是山里的猎户用来落脚的地方。你四处找找,也许还能找到点治伤的东西。” 脱了吧 窈娘咬牙,忽然发现角落处有一个小小的柜子。她扯开柜门,里头居然整整齐齐摆着一个陶罐,腌肉,火石,还有······干净的布料和几个小瓷瓶。 她先将瓷瓶捧到林稼身前,林稼在里头挑拣一番,最后露出微笑。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着我们的。” 窈娘狠狠松了一口气,她攥住那瓷瓶,紧张兮兮:“我帮你上药。” 林稼面色苍白,神色却很从容,他点头,略微倾斜着身子,好让窈娘替他脱掉衣衫。 沾了河水的布帛被水泡得发皱。 林稼的伤口跟衣料沾连在一起。撕扯衣料时必定要扯动刀口。 窈娘眼睛有些湿润,道:“我小心些,疼了你便出声。” 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伤口。 林稼侧头过来,微笑着,还有心情安抚她:“不疼的,你放心就是。若是你哭了,我才觉得心痛呢。” 窈娘瞪他一眼。 初见他时,她可从来都没想过他会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心情调戏她! 可是,她的眼神落在那伤口上。 若非是林稼替她挨了这一刀,此时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了。 “你别怕,真的不怎么疼的。也算我命大,刀没砍到骨头。只不过是皮肉伤。” 林稼微笑着,似是缓了过来,他面色苍白,却比方才要好了许多。 “我长在青州,小时候时常跟着族中兄弟去山上游猎。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喏,不信你看······” 他指指自己腰腹处的一道伤疤。 “这便是小时候我与表兄胡闹,他失手,把箭射到我身上,才有了这道疤痕。” 那道伤疤已经泛白,显然是陈年旧伤。 烙在男子白皙紧致的腰腹上,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方才窈娘治只顾着帮林稼清理伤口。 哪里有心思去看他。此时瞧见他块垒分明的腰腹,心中便有些不自在。 成婚那夜,与她肌肤相贴的,便是那般健硕的躯体吗? 她在伤口上洒好药粉,然后用布帛细心包扎好。 “你小时候那般顽劣,后来又是怎么沉下心读书,应举做官的?” 林稼失笑,眉目间隐隐有追忆之色,似是想起当年。 “这算什么顽劣。我幼时可是希望将来能做个大将军,在军中搏出功名的。父亲那时也还没入仕,整日带着我和族兄在山上四处游猎,纵犬逐兔。便是只看我的名字,也能知道他当时的意趣。” 窈娘愣愣看着林稼,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极了。 那张清俊的面容眉眼轻盈,神采飞扬,像是一张山水画陡然变得浓墨重彩,由不得她不心动。 林稼微笑。 “禾之秀实,在野者曰稼。他给我取名为‘稼’,本来是是期冀我能长在青州,一辈子做个散漫的世家子弟的。” 不知为何,林稼笑容淡了些。转眼瞧见窈娘,神色有促狭起来。 “可若是想想,要是我真的留在青州。没有进京。那岂不是便见不到你,娶不到你做我的妻子?” 窈娘本就怔怔的,心中怦然作响,忽然听到妻子二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从冲到了脸上。 妻子。 她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晰的认识到,她是林稼的妻子。 禾之秀实,在野者曰稼。 这样温润而俊秀的男子,如今是她的夫君。 林稼踉跄起身,取来火石。单手一石台上一碰,扔进火堆,便点燃了炉中的木柴。 他回头道:“你的衣衫全湿了,方才只顾着照顾我。快过来烤一烤。” 外头天色擦黑。 夜色笼罩北山,黑暗从门窗处推挤着进来,却被那一炉火光挡在外头,再也存进不得。 木柴噼啪作响,火光下头,男子白皙的胸膛也被涂上了一层蜜色。 窈娘双手抱胸,刚刚意识到自己冷得厉害。 她坐在火炉旁上。 身上衣衫尽湿,布帛紧贴着身体,曲线纤毫毕露。纤细的腰肢上两团饱满的胸乳像桃子一样,正是该被人采摘的好时节。 林稼看在眼中,眸光跟着火光一齐闪烁起来。 忽然想起新婚之夜,她努力将胸乳送进他口中的淫荡神情。 “这样烤,你的衣衫怎么能烤干,还是脱了吧。” 窈娘,我难受(微h) 窈娘低低啊了一声,有些窘迫。 虽然刚刚意识到他是自己的夫君,可在这荒郊野外的,当着他的面脱掉衣衫,对她来说还是太过了点。 林稼见状,也不强逼。 “湿衣物穿久了可是会染风寒的。你若是染了风寒,这野外又没有大夫。到时候那些人追上来,岂不是麻烦·····” 他说得话也有道理。 毕竟实在野外,若是因为风寒而病重,岂不是得不偿失。 窈娘咬唇,脸颊微红。抬手便开始解腰带。 林稼便倚在墙上,眼见窈娘一件一件,脱去外衫,再是里头的襦裙,最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小衣。 她双手抱膝,努力的掩住两团胸乳,却只是徒劳的把它们窝在怀中,把乳肉从小衣侧旁挤出来,更显得不堪。 林稼抿唇,“坐过来些。” 窈娘微微挪动了身子,便被男子身上那副轻盈的冷香罩住。 “你怕我吗?窈娘。” 林稼贴过来,伸出手臂揽住窈娘腰肢。他语气轻柔,唯恐吓到她一般。 窈娘摇头。 她自然是不怕林稼的。 他保护她,怜惜她,处处照拂她,还珍而重之将她视作他的妻子。若是她连他也怕,那岂不成了笑话。 她小心的靠进林稼的怀中,身后是男子沉稳的心跳,闭上眼,整个人莫名舒缓起来。 她怕的一直都是陈用吉。 先皇去世,新君入宫之后,就算他曾经出手救她,可那之后遭受的一切催折,经历的所有侮辱,都是他带来的。 如今他甚至还想要杀了她。 那眉间有小痣的男子忽然从脑海中跃出,眼神阴郁的瞧着她。他的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 你逃不了的。 窈娘倏地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是靠在林稼睡着了。 臀下有些难受,似乎是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给抵着。 “窈娘······” 林稼忽然贴过来,声音暗含焦躁。“我难受。” 窈娘紧张道:“是不是伤口疼?” 洁白的布帛上渗出一点红来。一定是她刚刚睡着,不小心压到了他伤口。 她暗骂自己。怎么就忘了林稼还受着伤, 林稼低笑,手臂上移,恰巧拖在她胸乳下头。 两团软肉沉甸甸搁在他手臂上,简直像是把他的手当成了托盘。 “不是你压到了伤口,是我气血翻涌。” 他抚了抚她侧旁溢出来的乳肉,暗示道:“要是不解决,伤口可是会流血的。” 窈娘涨红了脸,忽然明白臀下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是男子阳物,曾经在她穴嘴里抽插,将她肏得神志不清的阳物。 “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做那种事!” 窈娘别开脸,腿心处似乎也有些黏腻。 她坐在林稼的怀中,臀肉下头硌着他发硬的性器。呼吸与他交融,气息与他交缠,连他身上的情欲都沾染到了她。 “随时随地动欲念,本来就是男子本性啊。” 林稼叹息,眸中燃起火光,“你以为我心里便都是圣贤书吗?错了,对着你的时候,我常常想的是,该怎么剥掉你的衣衫,扯去你的小衣。像新婚那夜一样,压着你,狠狠肏进你的花心,要你抱着我,娇声说你受不住······” “别说了!” 自己坐上来(H) 他多说一句,她臀下那根东西便涨大一分。差点便要顶进她臀缝里。 窈娘脸颊爆红,手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放才好。 林稼低叹,“好,你若是不想,那我忍忍就是,不过是痛一些,难熬了些。却还是死不了人的。” “别!” 窈娘咬牙,“你说,要我怎么帮你!” “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你说我想要你怎么帮我?” 新婚那夜里,龙凤红烛烧得将尽时,黑暗中男子粗喘的面容似乎和眼前含笑的人重迭了。 窈娘低声:“好,只是,只是你不许看着我。” 她的脸颊在火光中俏丽非常,林稼眸色微深,喉结上下滚了滚,握着她腰肢的手一瞬间收紧。 “好,我不看就是。” 林稼闭上眼。面色郑重,一排端然的君子之态,看上去还真不像是会偷看的样子。 窈娘起身,转而面对林稼,重新坐回他腰上。她将他腰带解开,那根硬邦邦的东西甫一被她握在手中,就颤动一下,顶端溢出不少黏液。 紫红的性器又大又粗,顶端因为被黏液浸润,在火光映照下显得亮晶晶的。向下便越发的粗,足有她手腕那么粗。 末端掩进乱糟糟的草丛里,下头还有鼓囊囊的子孙袋。 这还是窈娘第一次见到男子的性器。 她摸了摸那东西,它便又在她掌心跳动起来,吐出一点黏液。似是对她的抚摸欣喜不已。 窈娘心想,这东西倒也不难看,该说不愧是林稼的吗? 林稼的呼吸粗重起来。他掐住窈娘的腰,半叹道:“再摸我便忍不住了。你快些。” 窈娘红着脸,分开双腿,露出沾了些晶莹的粉嫩肉缝。她将腰身压低,迎向那根紫红的性器。 奈何肉缝实在湿滑窄小,阳物顶端从缝隙擦过,愣是没有撞进去。 林稼重重呼出一口气,他真的忍不住。 睁眼,瞧见窈娘半裸的模样,阳物就是狠狠一绷。 “你说好不看的!” 对上林稼沉沉的眼眸,窈娘羞赫地眼泪都要流出来。 此时两人性器紧紧贴在一起,火热的阳物紧贴着湿软的穴嘴。里头的肉褶蠢蠢欲动,已经开始颤抖。 “对不住,可是我忍不住了。” 林稼轻叹。 一如新婚那夜的说辞。 他说他忍不住,还求她恕罪。然后就扯了她的亵裤肏进来。一晚上都没再忍住——现在也还是那样。 窈娘似是看穿了男子君子皮囊之下的无赖本性。 林稼低声道:“这样是进不去的,你得自己掰开,然后坐上来。” 窈娘猛地抬头,她怎么可能—— “若非我手臂受伤,也不会要你如此······” 她眼神黯了,是啊,他是为了替她挡刀的。 柴火烧了大半,烟气顺着烟囱冒出去。屋中很是温暖,几乎是暖到发烫。 窈娘将肉缝边上的两瓣肉唇剥开。 粘连了黏液的肉瓣不情不愿地发出“啵”一声响,银丝从肉唇中落下,掉在了蓄势待发的男人阳物上。 她大张着腿,掰着自己的肉唇贴上阳物,穴嘴小心翼翼的含住,一点一点的吃进去。 太慢了。 林稼看着自己的阳物慢慢没入窈娘身体,喉结滚动,哪里还能忍得住。 他含混说了声“恕罪”,揽住她的腰肢,使劲一箍。 好满(H) 阳物便连头带末尾。狠狠贯穿了怀中人的身子。 “啊!” 窈娘惊呼出生,人已经跌坐在林稼的怀中。 “你又这样!” 坚硬的阳物将她的穴缝撬开,填满身体的空隙。她与刚刚肏进她身子的男人面对面。 好满!好涨! 她想推开他,但身体的第一反应却是紧紧抱着他,死死咬住他的东西。 “是吗?” 林稼声音懒洋洋的。 坚硬火热的东西动了起来,擦过花心,退到穴口,又狠狠撞了进来。 “嗯啊···哈···轻点嘛···” 窈娘绞紧腿心,声音骚媚起来。 林稼低笑,知道她根本不想他轻,反而是肏得越重越好。 他抱着她,用力挺腰,面对面的姿势让阳物入得尤其深。还能看到女子双眼含春,一副巴不得被他肏烂的模样。 林稼抿唇,动了坏心思。又缓缓顶弄几下,弄得窈娘不上不下的,只盼他能动得快些。 “我使不上力,你自己动!” 自己动! 窈娘委屈地睁大眼,她哪里那么做过,可是下头痒的厉害,他又真的不再动作。 她眼尾都红了,穴肉收缩好多次,终于忍不住,自己一上一下,开始在男子的阳物上套弄起来。海浪般的滚烫和酥麻从交合处传来。 窈娘得了兴味,又是自己在主动,原先的“不要,轻点儿”就都叫不口。 只林稼身上嗯嗯啊啊个不停。 她腰肢一颠一颠的,胸乳蹦得像两只白兔。茱萸挺翘起来,下头的穴嘴咬着阳物不肯放。 乌柔柔的鬓发扬在脑后,她媚着眼,张着红唇浪叫,哪里还有一点正经人家女子的模样。 林稼揪住一只乳球,团在掌中,笑骂:“淫妇。” 穴里涨得厉害,神志都被那种酥麻感吞噬,窈娘哪里顾得上听他说什么,只扭着腰:“嗯······” 林稼心念一动,掐住窈娘腰肢,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不许她再扭腰。 “嗯什么?承认自己是淫妇了?” 窈娘吃不到硬邦邦的肉棍,神色都怏怏下来。她委屈巴巴,“你欺负我,都怪你······” “我不给你吃,便是欺负你?” 林稼笑着,掌心还团着乳球揉弄。窈娘实在受不了空虚,抱着林稼啜泣,“唔,求你了,别这样。” 她想要,想要他的东西。 想要那东西狠狠撞进来,替她填补空虚。 “你自己要是不想吃,我不就欺负不到你了吗?” 林稼眼眸低沉下来,“所以是你想要夫君肏你,想吃夫君的鸡巴,对不对?” 窈娘扁扁嘴,耐不住身体的烧灼感。 她不耐地扭了扭腰:“要,要夫君肏我,我想吃夫君的鸡巴······” 方才还娇怯的美人现在如此放浪,嫣红的双唇里吐出这样下流的词句。 林稼也忍不住,重新朝着那细细的窄缝挺动。 “哈···好涨!” 呻吟声溢出,窈娘被那股冲胀感掌控住心神。 林稼挺腰,她便顺势迎合他,两腿紧紧环住他的腰,唯恐两人间有不该有的空隙。 她要的东西重新进来了。 坚硬的,火热的阳物埋进她的穴嘴,她的小腹与他块垄分明的腹部厮磨着。交合处一起变得潮热而黏腻,被他们的淫液一起打湿······ 现在帮你弄出来(H) 窈娘彻底沉沦。只要林稼能肏她,哪怕他让她说什么她都愿意。 肉体撞击,噗嗤噗嗤。 * 窈娘再醒来时,腿缝黏黏糊糊的。 她伸手去摸,却只摸到满手的白浊。 昨天林稼竟是把她下头灌满了才肯停下的。 林稼一早便醒了,见她不住去扣弄腿缝里的东西。扬眉:“怎么了,现在想弄出来了,昨天不是还哭着要吃吗?” 窈娘羞恼:“还不是你,非要我那么叫。” 林稼看她又变成了平日娇怯的样子,失笑。 昨夜那般淫浪的模样,回味起来还真让他觉得可惜。若是她能一直是那副模样,该有多好。 男子眼神幽深,窈娘知他没想好事。拍了他手臂一下。 “往后不许那样了,这些东西若是不弄出来,会怀孕的。” 林稼笑吟吟的,“怀了不好吗?生个像你一样的小娃娃,日日跟在身后喊我爹爹······” 被他含笑望着,窈娘面皮发烫,慌忙转移话题,“咱们今日往哪里去,天都亮了,那些人要是追上来怎么办?” 林稼坐正。 昨夜的柴火已经烧尽,炉子留有余温。 他拨弄炉头,确定想烧的东西已经烧完。里头只剩下灰烬,方道:“咱们哪儿也不去。林墨带着人找来了,此刻便侯在外头。” 窈娘只穿了件小衣。她慌忙掩住身子。 “找来了?你怎么不早说,若是被人看见······” “我在里头,谁敢乱看。”林稼微笑,话音又是一转,“不过待会你可得小心。待会儿还要有人进来收拾,这里可没地方给你把里头的东西扣弄出来。若是有人闻到了你身上的气味,只怕就知道你我昨日做了些什么·····” 方才慌张之下,窈娘匆匆裹上裙衫,腿缝里的东西自然是没时间弄出来的。 此时听林稼说话,浊液隐约就渗出来。 她连忙夹紧双腿,一副又羞又怯的模样,看着林稼心痒不已。 出了屋门,林墨果然已经侯在远处浅滩上。他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眼下青黑昭示着昨夜的疲乏。 待听见声响,他看向窈娘,眼睛一狭,仍是笑嘻嘻的。 “夫人,大人。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若非有侍卫今日清晨在浅滩上找到了夫人的金簪,恐怕还真就要错过你们了!” 窈娘回以一笑。 当时情势凶险,她哪里还记得自己的金簪掉在了哪里。 腿间的东西似乎又漏出来一点。连她自己都好像闻见了腥膻的气味。 她不敢再看林墨。努力夹紧腿心,催促着林稼上马车。 可是上马车时,虽然有林稼在前头牵着她,可要跨上去,免不了双腿要分开少许。 腿心处的黏腻一瞬间滑落,似乎顺着大腿流下来。 窈娘涨红了脸,余光瞥见不远处林墨动了动鼻子,俊秀的脸上满是疑惑。 “好像有股子气味·····” 她再不敢看,连忙进了马车。掀起裙衫一看,果然,那白浊沿着腿缝流下来,多半粘连在大腿上,还有少许甚至都染到了裙衫上。 林稼还微笑着,窈娘恨恨瞪他一眼,压低声音,“都是你,让我出了丑!” 林稼抿唇,“那不然,现在我帮你弄出来?” 我要什么,夫人便给我什么? 窈娘才不敢让林稼帮忙。 谁知道他会不会帮着帮着,就又要往她穴里灌白浊呢? 一路平安无事,回了相府。 林稼自去跟林相交代事情经过,发文书缉捕那伙贼人。而窈娘则被侍女送回了内院。 昨夜与林稼厮磨了许久,加之先前惊吓过度。 窈娘实在累得很, 被伺候着沐浴洗漱之后,便又倒回榻上去睡。日头过了东山,中午才苏醒过来。 林稼不曾回来。侍女说他被内阁急召入宫。 窈娘在榻上呆呆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林墨说,是因为侍卫捡到了金簪,才能找回她和林稼。 那金簪是寿阳给的,她得去要回来。 问过侍女,都道林墨一贯是在前院伺候的。若是林稼不在相府,那林墨多半就在书房里候着 窈娘便径自带着侍女去了前院。 前院是林稼少年时读书用的院子,如今成了他处理政务的书院。 院中种了棵老梨,外头还守着两个孔武的小厮。 窈娘想去寻林墨。 小厮却挡在她身前。口气恭谨,身子却板板正正,显然是不肯放她进去。 “夫人有礼,公子吩咐过,常人不可进院。” 身后侍女也低声道:“是的,夫人。公子在府中吩咐过。不许别人进他的院子。就是相爷想进来,也得先同他说一声。” 窈娘其实也不一定要进院子。 她只是来找林墨的,可侍女和小厮这般紧张的样子,倒让她觉得奇怪。 “夫人!您在这儿做什么?” 长廊那头的少年笑嘻嘻走过来,捧了一个檀木托盘,上头是些绷带,瓷瓶之类的东西。 窈娘顿了顿:“夫君他还在院中吗?” 不是说林稼被急召入宫了。那林墨为何要拿着这些东西······· 林墨眸光闪闪,捏着托盘的手泛白。 “是我自己用的。背上被山匪砍了一刀,伤口还没包呢。对了,夫人是来做什么的?” 窈娘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眼前少年笑嘻嘻望着她,倒让她想起自己下面夹着白浊,险些被他瞧出来的窘事。 她微红着脸,“我是来问你要簪子的。先前你不是说,有侍卫捡到了我的金簪·····” 林墨连声哦哦,顺手将托盘交给小厮,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里头便是那枚绣凤点翠的金簪。 “我一直带着,早前便想还给夫人,后来事多,竟然忘了!” 少年生得高大,身高几乎与林稼平齐。 只是举手投足还带着几分稚气。 此时他挠挠后脑勺,面颊微红。看起来真就是无意中忘了,叫人生不起气。 窈娘接过金簪,上头还带着林墨的体温,倒叫她不好立刻收好,只得先递给侍女。 林墨笑嘻嘻看着她,眼波微动。 “夫人,我救了你,还捡回了你的簪子,你就不想着赏我点什么东西?” 窈娘不知怎的有些羞窘,咬唇:“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夫人便赐我什么?” 林墨声音清朗,似是随口道,眼神却在她颊上流连。 窈娘愣了,面颊越发红,不知道该怎么接。 林墨歪歪头,垂眼看见窈娘腰间挂着的香囊,指了指:“不如夫人便将这个香囊给我?” 他手中的香囊已有些破旧,边角都开了线。 窈娘想了想。反正这香囊也是侍女今日新换给她的,就是送给他也没什么。旁人也不好说什么闲话。 她解下香囊递过去,还略微有些歉疚。 救命之恩,只用一个香囊来报答,未免也太过轻慢。 林墨却像笑嘻嘻的,像是得了宝贝一样,小心翼翼收进怀中。 要回了金簪,窈娘也不好在前院多留。 眼见林墨越过两个小厮,带着托盘进了院子,她便带着着侍女,回了内院。 她不曾回头,便也没看见。 林墨在书院正屋前止步,小心掩住胸口的香囊,才敢掀帘进屋。 屋中男子半裸上身,肩上一道伤痕,正是她那本该进了宫的夫君。 林稼伤的是左手,右手还可执笔。此时俯在桌案前写着信,头也未抬。 “怎么来迟了?” 林墨一改人前轻浮的模样。 恭谨道:“在院子外头遇到了夫人,耽误一会儿。” “哦?” 林稼从书信前抬头,皱眉,眸中没有温度。 “她怎么来了?” “是来找奴要簪子的,早前在洛水旁。奴说奴是靠着簪子才找到大人和夫人·······” 林墨额角渗出汗水。 林稼缓声道,“蠢货,编也编得像话些,金簪入水则沉。怎么可能到了浅滩上才掉下来。也就是窈娘单纯,才会相信你,若非如此,我一早便叫人把你扔回青州了。” 听到青州二字,林墨打了个寒颤。 他咬牙:“奴知错了,不会再有下次,请公子饶奴这一次。” 让你尝尝她的滋味 “你才救了我与窈娘,我转头便责罚了你,岂不是又要被她猜疑。” 林稼冷笑,眼眸微动,在林墨身上打了个转。 “你在院外,都跟她说什么了,她看见你拿着药,没有起疑心?” 林墨立刻跪在地上,额上嗑在青瓷砖上,发出砰的一声。 “夫人怀疑了,奴说是奴自己受了伤。她没有多问。” 林稼停笔,也不再写信。 他踱步到林墨身前,抬脚,踢了踢林墨额头。 少年顺从地抬头,神色隐隐紧张。 “都与她说了什么?” 林墨挤出笑来:“奴还了簪子,随口跟夫人开了个玩笑。夫人没多说什么便走了,还随手赏了个香囊给奴。” 怀中香囊一瞬变得滚烫。 林墨咬牙,有些不舍。可触及林稼幽深的眼神,还是将香囊捧在手中,高高举起。 林稼取过香囊。垂眼看着脚旁少年。 “可我怎么听到,是你跟她要的赏赐。” 林墨再次用力将额头叩在地砖上,一下比一下用力。 “是奴僭越,公子恕罪。” 林稼冷笑着,不语。他不说要林墨起身,林墨便得一直叩头着。 林氏家奴生来如此。 尊严,性命,荣宠,全系于主人一身。 他是林稼手中的刀。一把刀,是不能有二心,更不能有贪念的。 “林墨。你可知道,窈娘虽然是我哄来对付陈用吉的工具,却也跟我拜过堂,是我名义上的妻子。现在她对我还有用,你觊觎她,要是坏了我的事。可想好了自己的下场?” 林稼口气温和,林墨却将身子伏得越发的低。 “奴不敢!奴对公子绝无二心,若是奴有妄心,必遭天地背弃,死于刀剑穿心之刑!” 林稼微笑,将香囊放在鼻前轻嗅。果然闻到了窈娘身上的那种香气。 他瞥了眼脚下的少年,微笑着,将香囊丢到他面前。 “收下吧,既然是她赏给你的,你便拿着。只是记好了,我不给你,你不能要。我要是肯给你,你便一定要接住。” 林墨攥住香囊,颤声道:“是,奴必不敢忘了公子的教诲。” 林稼忽而像是想起什么。 “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是,还差两个月便十六了。” 林墨不知道主人为何要提起这个,颤声道。 “少年慕艾,倒也不稀奇。你替我尽心做事,若是事成。说不准······我便会让你尝尝她的滋味。” 林稼没错过少年眼中陡然涌起的灼热。 他心中一瞬起了杀意。那样汹涌,险些便叫他自控不住。 但最终他还是淡淡道:“起来吧。” 林墨咬牙,想去取那托盘。 “不用了,你不是说你受伤了吗?既然撒谎,就得自己圆上来。自己去领罚,做得真一些,不要让她怀疑你。” 林稼又道:“领了罚,再去处理那伙山匪。记得做干净些,不然这场戏就白演了。” “是!” 林墨垂头,一言不发地走出正屋。 等出了院子,行至无人处。 他才笑嘻嘻地拍干净香囊上的灰尘,塞进自己怀中。若无其事地去了马厩。 当夜,北山上一伙贼人被人灭了口。 在处理那匪首时,林墨挥刀,不小心扯动了方才在府中领罚时留下的刀口。 他略微迟疑,歪头看了看那瑟缩匪首背后的断崖,还是收起刀,一脚将匪首踢了下去。 群峰耸峙,云关闭月。 匪首一声惨叫,便掉下了那深不可见底的断崖。 林墨趁着夜色回府,换下血衣。翻出压在褥子的香囊,拿在脸前嗅了嗅,方才安下心来。 已是夜深人静。闭眼只能听到窗下的蟋蟀叫声,和远处街巷中的狗吠。 林墨一手将那香囊捂在鼻子上,一手伸进裤裆。 拨弄出里头涨得老大的性器,开始撸动起来。 女子纤细的身影隐约在他眼前浮现,他嗅着香囊上的香气,好似自己真的趴在她脖颈上一样。 夫人···窈娘··· 她日日在他眼前走来走去,神色有时娇媚,有时羞怯。 那日在洛水旁的浅滩上,他分明嗅到她身上的那股子味道,只当作不知,暗暗瞧见她红了脸时,下头就硬了。 有朝一日,若是公子事成。 他是不是也能将她压在身下,听她口中唤出他的名字? “窈娘······” 似是真的伏在她脖颈间嗅闻。 手指撸过马眼。 月光下,性器上头满是润液,黏腻又腥臊。 少年腰身一震,射出一股股的阳精,立刻就把裤裆给沾污了。 腿间狼藉一片,林墨重重嗅了下香囊,随即把那脏污的亵裤扔到了一旁。 夜很长。他将那香囊放在枕下。 梦中嗅见幽香,不知道能不能有女子入梦,成全他一番少年心意。 莫不是陈大人··· 窈娘之后在林府中见过林墨。 只觉得少年身形委顿,没有从前看着挺拔笔直,大概是受了伤的缘故。 她心下觉得愧疚,便时常叫侍女给他送些补身的汤去。 林墨倒也不推辞,每次他都是笑嘻嘻接了,再问一声夫人安。 他这么爽快,窈娘倒不好觉得别扭。 汤水便时常送过去。 偶尔亲手为林稼调制汤羹时,若是有多余的,还会顺带分林墨一碗。 窈娘心中坦荡,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林稼,一日午后小憩,他撞见侍女从小厨房带着食盒送给林墨。 当下便玩笑般将窈娘压在榻上,剥了她的衣衫狠狠肏了一番不说,还威胁说若是日后再给林墨送汤,他便要将她锁在屋子里,再也不许她见外男。 窈娘当林稼是吃醋,便对他作了保证,不让侍女再给林墨送汤。 转日,隆冬大雪。 白绒花一样的大雪覆盖了京畿之地。 满目皆白,侍女卷起裘帘,外头冰冷而清新的空气拥进来,窈娘深深呼了口白气,顺势让侍女给她穿上了白狐氅。 今日是寿阳生辰。新君在宫中大摆宴席,要朝中大臣携着家眷,到宫中为寿阳庆贺生辰。 宴无好宴,尤其还是新君所赐的宴席。 窈娘是不想去宫中的,她怕撞见陈用吉。 可是寿阳如今怀着孕,还孤身一人留在宫中。若是她真的不去,心里是安定不下来的。 北山上那一遭,林稼后来只告诉她,他派人去通缉那伙山匪时,他们已经被人灭了口,什么搜不出来。 但想也知道是陈用吉做得,除了他,还有谁手能伸那般长。 “夫人,公子已经在府外等您了。” 林墨腰间挎剑。 他从冰天雪地里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便不往窈娘身边凑,只站在一旁,笑嘻嘻搓着冻僵的手。 窈娘蹙眉,对侍女道:“取个暖炉来。” 林墨抿唇,连连摆手:“不用了夫人,我一会儿还要去伺候公子。哪里有时间暖什么手。十几年来早就习惯了。” 他脸庞俊秀,犹有叁分稚气。这么一开口,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都会心软。 窈娘强将暖炉塞进他怀中,“给你便拿着,一会儿是一会儿的事,不耽误现在。” 少年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接过了。 冰冷的手指蹭过窈娘手背,冻得窈娘一颤。 心下暗叹,都冷成这样了,委实可怜。 林墨捧着暖炉,领着窈娘和侍女往府门处走,还不曾看见在门口候着马车,唯恐林稼发觉,就随手将汤婆子塞给了路过的小厮。 此时天地俱白,府外挂着的红灯笼上一盖了一层雪,透出几分凄艳。 远远的,林稼身着青衫,披了件水玄大氅。 立在那里时,宛如雪中修竹。 窈娘遥遥冲他招手,待扑在他怀中,嗅到他身上冷香,心神方才安定下来。 车驾行至建章宫。 宴席还未开始,窈娘先去见了寿阳。 她比从前丰腴了许多,脸颊上长了肉,一派团团圆圆,不似从前那样清瘦。小腹隆起,比起八月时肚子要大了不少,是彻底显了怀。 算起来,来年叁月,初春时节,便到了这孩子该降世的时候。 建章宫里处处明绣彩饰,只是寿阳神色还是淡淡的,一点都看不出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窈娘与寿阳说了会儿话。 便有宫人禀报,说是新君头疾发作,要召贵妃过去伺候。 “这天寒地冻的,外头的路湿滑极了。要姐姐去伺候,岂不是变着法子的折腾!” 窈娘低声抱怨着。 却见寿阳冷笑起来。 “你还不知道,我若是几日瞧不见他那副发病时的样子,还觉得心里不舒坦,吃不下饭。” 旁边有宫人候着,寿阳声音低了些,“你若是见过陛下头疼那副模样,就知道什么叫做落水狗了。” 她神色里带上些阴狠,抬手要宫人搀扶时,举手投足像个真正的宠妃。 窈娘怔怔看着寿阳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新君入宫还不到一年,寿阳便已经换了个人一般。可见是真的受了苦。 窈娘心下愧疚,疾步追上寿阳。与她一道出了建章宫。 林稼已先行去了太极殿,窈娘在中途与寿阳分手,往太极殿折返而去。 大雪覆了长廊,太液池湖水成冰。 宫中冬日的景象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为了避开司礼监和西园,窈娘特地绕了路,只是走着走着,她方才发觉自己到了那日陈用吉抢她金簪的地方。 长廊上有风,廊下草木萋萋,此时都被大雪覆盖。 窈娘下意识抚了抚发间金簪,唯恐金簪又松落了。 宫人忽然出声:“殿下,那边有人来了。莫不是陈大人·······” 窈娘忽得一惊。 远处男子一身赤红蟒袍,鬓发梳在冠中。走路时袍袖带风,一身血红声势赫赫,叫人躲不过去。 你不过是我的私宠··· 窈娘慌忙垂头立在一旁。转念一想,拔下金簪握在掌中。 她忘了,自己如今已经不是什么西园的小夫人,她不能怕他! 脚步声渐近。 窈娘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发白。 冷梅气息倏尔远逝,玄底黑靴从她眼前迈过去。 几个秉笔太监略弯了弯腰,连忙去追赶已经走远的陈用吉。 窈娘抬头。 陈用吉方才竟是一眼都没看她。 * 太极殿中。 碍于新君忽然头疾发作。御阶上的主座都是空着的。 林相今日称病,是以便只有窈娘和林稼坐在右首的桌案上。 正对着她的,便是陈用吉。 陛下未到。宫人不敢贸然开宴,桌案上只摆了些果食,并一些酒水。 陈用吉一杯接一杯的饮酒,单是窈娘看见,便有宫人上来换了叁次酒壶。 他时常抬头,眼神幽暗,落在她身上时,倒让她忘了方才在长廊上的勇气。只垂着头避开他的目光。 林稼似是察觉了,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抚:“你放心,我在这里,他不敢乱来的。” 窈娘勉强点头,可那道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却越发冰冷,沉重无比。叫她食不下咽。 好在新君终于带着寿阳入了殿。 新君面色苍白,眼神略显涣散,眉宇间残留着痛楚之色。倒是寿阳显得神采发扬,转身便吩咐了开宴。 舞姬入殿,满袖飞花,终于挡住了陈用吉的视线。 窈娘暗暗松了口气。 今日虽是贵妃寿宴,席上的气氛却不能算作太好。虽然这次新君没有心血来潮,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 可是大臣们多半愁眉苦脸的。 自从新君入宫。 两河泛滥,川北大旱。 北边的胡人又虎视眈眈,前些日子边军来报,说是在城外发现了胡人斥候,只怕不久胡人便会派大军南下扫掠。 这一场雪下去,草原上免不了冻死些牛羊。只怕仗是一定会打起来了。 天灾人祸频频发生,还能是因为什么? 无外乎天子失德。 楚王入宫前名声便不好,行事暴戾,喜怒无常,纵奴行凶,诸般罪名罗列起来,妥妥一个暴君胚子。 只是如今的大周宗室中若有可立之君,皇位又怎么可能轮到他身上。 有想不开的御史喝多了酒,脑子一热,便跪倒在殿中,扬声奏请新君下罪己诏。 新君头疾刚刚平复,心情正不好。立刻便又停了宴席,召走朝臣。 只留下家眷们面面相觑。 林稼也被新君召走,临走时只安慰窈娘,要她早些回府,不必在宫中等他。 外头夜色黑沉。白雪映上朱墙。 窈娘跟在几个朝臣家眷身后,转过小径。 身后忽然有人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拖到树下阴影处。 窈娘拼命地挣扎。 熟悉的冷梅气息传来,带着浓浓的酒气。 男子在她耳旁低沉道:“若是想让那些家眷们知道你是我的小夫人,便只管叫出声。” 怀中挣扎的力道顿时消失。 陈用吉勾唇,将窈娘拖到西侧的耳房中。他关上门,终于松开了她。 暖气迎面,冻僵的身躯活了过来。窈娘尽力躲到离陈用吉最远的地方。 “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 陈用吉明显喝多了酒,眼尾醺红,眉间小痣黑润发亮,眸光沉沉压在她身上,压得窈娘心中某处崩塌下去。 “够了!我跟你没有关系,你凭什么说绑便要绑了我?” 她将身旁的茶碗朝他扔去,陈用吉身子一斜,瓷碗应声碎了一地。 他似笑非笑,血红蟒袍缺乏衬得他面色如玉,唇红齿白。 “你说没有便没有吗?宫里谁不知道,林稼娶走的公主殿下,不过我的榻上私宠。” “住嘴!” 窈娘颤手,从鬓发上摘下那枚金簪,将尖厉处对准陈用吉,“不准过来!” “出去玩了几天,牙也尖了,还学会咬人了。” 陈用吉不紧不慢迈步,根本没将窈娘手里的金簪放在眼中。 “我说了不许过来。” “林稼将你照顾得很好啊。瞧瞧你,几个月乳儿便又大了一圈,怎么样,我就说过,你的身子天生便是该在男人胯下享福的。” “你闭嘴。” 窈娘眼中涌出泪水。 陈用吉总是这样,即便如今她离了宫,他也能轻而易举找到办法来羞辱她。 她咬唇,冷声道: “是啊,林稼对我是很好,他想我给他生个孩子,以后跟在他身后叫他爹爹。陈用吉,你这一世都没可能有孩子叫你爹爹了。” 陈用吉冷冷勾唇,眼中冷的像冰。 他上前,掐住窈娘的手腕。 窈娘手下用力,金簪锋利,直直扎进陈用吉左臂。 杀了你,舍不得(H) 尖利的簪子刺入皮肉,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 她睁大眼,双手颤抖,但就是不肯松开金簪。 陈用吉皱眉。 “尝到了男人的滋味,就是不一样了。” 他将金簪拔出,扔在一旁。 血迹站在蟒袍上,半点不显眼。 窈娘被他制住双臂,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得。 “你以为林稼是真心待你的?” 男子迫近,窈娘看见他眸中慌张的自己。 “他不过是拿你当个玩物,哄来逗逗趣。顺带恶心我罢了。窈娘,你怎么不学聪明点。跟了他这么久,就没有发现他待你,有什么奇怪之处吗?他对你生过气吗,说过你一句重话吗?你们闹别扭,是不是总是他先低头哄你的?” 窈娘咬牙。 “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本来要相互忍让,彼此包容的,夫妻之间就是如此相处的。” 陈用吉嗤笑一声,“那便是了。你长在宫中,不知道这些也不稀奇。寻常夫妻之间,小打小闹才是常态。似林稼那般待你。不过是他为了哄骗你,故意演给你看的。我一日不倒,他便哄你一日。你当他是夫君,他只当你是个玩物······” 陈用吉指腹贴着窈娘面颊,轻轻抚摸。 她含泪瞪他。 “跟着你就不是做玩物了吗?玩腻了便要将我送给皇帝,不顺心了便要找人杀我······” “谁找人杀你了?” 陈用吉眼眸一凝。 窈娘冷笑,“还要我提醒你?若非是你收买了北山的盗匪。我跟林稼又岂会被逼得跳进洛水,险些丧命?!” “北山盗匪?洛水?” 陈用吉垂眸,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眯眼:“不是我做的。” “你以为我会信?” 窈娘想要推开陈用吉,可是却被他攥住手腕,又取了绑带系住。 “我做了便会认,说没做就是没做。你与其猜疑是我,倒不如回去问问你的好夫君。青州林氏树敌不少,是谁下手都有可能。” 陈用吉眯了眯眼,细细打量着窈娘。 许久不见,她却是又有些变化。 身量高了,胸乳大了,腰肢更细。双颊泛着红,看着便叫人觉得碍眼。 他抿唇道:“好了,你莫动,今日让我玩个尽兴,我便帮你查查。北山一事到底是谁做的。” “谁要你帮我查了,放开我!” 窈娘低声道。 她的双臂被绑住,裙衫被掀开,男子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摸进腿心。 她紧闭双腿,却耐不住陈用吉清楚她身上每一个敏感之处,捏弄了乳尖一番,便让她双颊绯红,染上情欲,连叫声都像是在邀请他侵犯她。 陈用吉把手伸进她怀中,扯开她小衣,两只乳儿一起蹦出来,赤裸裸暴露在他眼前。 “你冤枉了我,还不许我自证清白吗?” 他抿唇,带了酒意的眼睛微红。“再说,杀了你,我可不舍得。” 他掰开她的膝盖,手指探进穴缝,找到低陷处,轻轻一捻。 窈娘全副心神就只能用在了忍住呻吟上。 她的身体被他玩弄过许多次,里里外外都被摸遍了。此时一被他触碰,腿心处便忍不住涌起一股潮热。 迎合他,似乎已经成了她身体的本能。 你还学会咬人了(H) “窈娘,你也就是嘴硬,身子却软的很,一碰就出了水。是不是林稼喂不饱你?” 陈用吉掐住窈娘的双颊,逼得她说不出话来。 窈娘瞪他,可惜泪水模糊了视线。那张清冷的面孔在她眼中扭曲,近似妖物。 他俯身埋在她脖颈间重重呼吸,舌尖一路舔吮,直至停在她唇上。 他居然还敢把舌头伸进来,在她口中四处舔弄。 口中津液乱搅,窈娘一横心,对着他舌尖便是一咬。 口中隐隐有血腥味,那是陈用吉的血。 窈娘用力挣脱陈用吉的桎梏。 他以为还能像从前那样对她为所欲为吗? 陈用吉吃痛,重新掐住她双颊。 “我倒忘了,你去外头走了一遭,长了牙,还学会咬人。” 舌尖微痛,却不严重。 陈用吉冷笑,立刻便伸出渗着血的舌头,重新覆住窈娘的唇。 他的手指剥开肉唇,叁指一起抽插进来。食指抵着肉蒂,中指和拇指探进穴嘴里,顶弄着那处尤其敏感的低陷。 在那道细缝里搅起一股股浪潮。 “唔······” 模糊的呻吟从窈娘口中溢出,又被陈用吉堵塞回去。 她近乎窒息,身体软下来。 陈用吉沿着她白皙柔软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到她胸前两团高耸绵软的乳儿。 硕大而白皙的两团,处处被他舔了个干净。 粗糙的舌头时而碾过两颗柔软的茱萸,轻轻一咬,似乎就能有甜腻的汁液从里头迸溅出来。 他吃得很用力,而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反抗。 窈娘迷蒙着眼,任由穴嘴筋挛起来。 就这样吧,反正她试过了,只是奈何不得他。从前又不是没这么被玩弄过,就是多做一次又算什么······· 她的神志好像飘走了,想不起林稼,想不起夫君。 眼前晃动着的,只有陈用吉冰冷的眼睛。 他又贴上来,咬住她的唇。渗着血的舌头重新进来,却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 一个吻里掺杂了恨意,怒意,酒气,血腥气。 恨意和怒意是窈娘的,酒气和血腥气是陈用吉。 到最后唾液混杂,唇齿相贴。 所有东西搅弄在一起,分不清了。 随着一声低吟,穴嘴中的肉褶紧紧咬住男子手指。 窈娘又泄了。她无力的瘫软着身子,看着男子眯眼打量着她。 陈用吉耐心地等着她情潮平复,才将手指抽了出来。 “回去吧。等过几日我查清了北山一事,自会派人来接你。到时候不许不来。” 窈娘回过神,咬牙道:“你让我来我便来,凭什么?!” 陈用吉嗤笑,取过一旁的金簪,又顺手扯走她的小衣,拿在鼻前嗅了嗅。方才一并塞进怀中。 他道:“林稼应该认得这个簪子,也认得你的味道,若是你不来,我便把这两样东西送到相府。” “无耻!” 窈娘揪住自己的衣襟。 谁知陈用吉凑过来,她躲闪,他却只是抬手,垂着眼眸,慢慢将她裙衫系好。 “方才我想了想。日后我杀了林稼。你却生了他的孩子···长得像你倒好,可要是长得像他,那便太不凑巧。窈娘,当是积德···” 陈用吉笑着摸摸窈娘的脸,“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怀上林稼的孩子。” 跟我去见个人 夜色浓得像墨。 窈娘拢着狐氅,到了宫门旁,唯恐被林墨看出什么来。一句话也没跟他说,便直接叫车夫回府。 回到府中,腿间还粘连着黏腻的淫汁。 窈娘洗了又洗,却洗不掉陈用吉手指贴在她肌肤上的触感。 她一夜不曾安睡。 不知道是不是陈用吉那一番话起了作用。 窈娘想起那天她去找林墨要簪子时,她略微有些古怪的神情。 她越发的不安,却努力安慰自己,不过是她多想了。 林稼将她救出,处处对她细心体贴,都是因为他爱慕她,真正当她是他的妻子。 一直到了清晨,窈娘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 梦中她回到了初见林稼那日,她在园中撞见他,一身朝服净净亭亭,好似园中秀荷。 她求他救她。 他先是拒绝,然后才忽然改口,说要帮她。 他为什么会先拒绝,又为什么会改口呢? 睡梦中,一身赤罗色朝服的阁臣从御花园另一侧看过来,眼眸清透而冷静。他看着她被陈用吉裹挟进怀中,看着陈用吉威胁她,然后他开口······ 窈娘蜷缩着身子,额角渗出冷汗。 有人把手搭在她额上,她一下惊醒,狠狠拍开了那人的手。 “别碰我!” “是我,窈娘” 青衫男子坐在床榻旁,皱眉,眼中掠过担忧。 “怎么了,做噩梦了,还是今日在宫中,你又遇到了他?” 窈娘下意识心虚,慌忙摇头,贴进林稼怀中。 他眼下青黑,应该是在宫中待到天明才回来的。 “我没有碰见他,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咬唇,又想起陈用吉伏在胸前吃她乳儿是身体涌起的酥麻。狠狠咬唇,几乎将唇瓣咬得出了血。 “那我抱着你睡,便不会做噩梦了。” 林稼声音清朗,温柔醇和。窈娘眼中隐约有泪意,闷闷点头。林稼便拥着她上了床榻。 “你不问我,我做了什么梦吗?” 窈娘忘不了梦中他的眼睛。 “嗯,那你做了什么梦?” 林稼似是困倦,沉沉的呼吸喷洒在她耳侧。 他松松环着她的腰身,将她拢在怀中。 窈娘心中一软。 “没什么···对了,那天北山上的贼人,后来一点线索都没查出来吗?” 林稼抚了抚她的鬓发,声音带着浓浓倦意:“没有。背后的人下手太绝。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放心,只要乖乖待在府中,便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窈娘低低嗯了一声,努力什么都不去想。不久之后,她呼吸沉缓,已然沉沉睡了过去。 林稼睁眼,眼眸中清明一片,哪有半点困倦之意。他扯开窈娘拉着他衣衫的手,小心放在她腰侧。 林稼起身出了屋。 屋外,林墨抱着剑,仍然守在院门处。 林稼召他过来,低声道:“那伙山匪,处理的干净吗?每一个都是你亲手斩杀的?” 林墨眸光闪了闪,下意识挺直脊梁。 “是。” 林稼沉吟,“叫宫里的人去打探一下,夫人今日有没有撞见陈用吉。” 林墨垂头,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林稼重新回到房中,见床榻上的女子睡得正沉,想了想,还是褪去衣衫,重新将她揽在怀中。 女子发上幽香隐约传来,他低头,嗅着她发香,手轻轻环在她腰上。 梦中人似是惊觉,身子颤动一下。 他皱眉在她额上啄了一下,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 * 寿阳生辰之后,窈娘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陈用吉便突然出现,将她掳走。 但她等了几日,最后只等来他规规矩矩送来一封拜帖,邀她到望春楼与他叙话。 或许是凑巧,或许是陈用吉算计好了的。那日内阁事务繁忙,林相和林稼忙着去内阁与诸位阁臣商议政务。相府中便只有窈娘一个正经主人。 她将陈用吉送来的拜帖捏得褶皱,最后叫人备了马车。 望春楼是京中最大的酒楼。楼外车马喧嚣,人声滚滚。 窈娘叫人将马车停在僻静处,只身下了马车,便要往楼里去。 长街那头却有辆灰布马车驰来,恰巧停在她身前。 车夫垂头:“姑娘请上车。” 窈娘警觉后退,里头的人却掀起灰布车帘,露出半张冷峻的面庞。 陈用吉道:“上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不是说好了在望春楼·······” “叫你上来便上来,又不是第一次跟我同乘一驾马车。当我会吃了你不成?” 陈用吉似笑非笑,窈娘咬唇,“不说清楚,我不跟着你走。” 陈用吉垂眸,似是叹气。 “诏狱。跟我去见个人。” 林稼骗我,你便是什么好人了? 他朝她伸出手。宽大的掌心摊开,露出清晰而玄妙的掌纹。 窈娘见好就收,顺势就着陈用吉的手上了马车。 灰布马车在街上兜兜转转。 窈娘坐在最边上,“我的簪子和···和小衣呢,我来了,你该给我了。” 陈用吉瞥她一眼,抿唇:“不行,我的冤屈还没洗清。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派那伙贼人要你的性命?” “不想。我只想你把我的东西还我。” 窈娘恨恨,陈用吉偏就看不得她这般倔强的模样,淡淡一笑。 “你怎么总是学不乖。把柄还在我手里,你就得听我的。” 窈娘仰面看他。 “我听过你的话,可是最后落到了什么下场?若非我自己想了办法,只怕早就被你剪了舌头,随便塞给什么人了。” 陈用吉垂眸,双手一瞬握紧,指节近乎泛白,他终于不再说话。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 马车在长街上绕了许久。最后驶入北镇抚司镇压的诏狱。 狱中哭嚎声铺天盖地,间或有犯人的惨叫和狂笑。 窈娘脚下踉跄,险些被门槛绊倒。抬头见陈用吉垂头望过来,面上发热,直接别开脸不看他。 陈用吉一哂,转头对那引路的锦衣卫千户道:“人醒了吗?” 那千户极为恭顺。 “昨日上了刑。今日便什么都交待了。如今文书正在里头记录供词。” 一行人到了刑室。 陈用吉还未发话,千户便道:“里头脏污,免得冲撞了二位。不如由我亲自进去,重新审过。也省了二位的口舌。” 陈用吉眯了眯眼,“你倒是乖觉,叫什么名字?” “卑职不敢,姓秦,家中行二,爹娘给起名叫秦二。” 秦二仍是垂着头。 陈用吉点点头,“去吧,让他再交待一遍。不要动他的脸,待会儿可是还要认人的。” 他有意无意瞥过来。 窈娘一怔,只不理。 千户转身进了刑堂。 “叫什么?” “陈长。” “犯了什么事被抓来的?” “在北山上落草,后来又收了一位贵人的钱财,带着兄弟去截杀当朝林大人和他的妻眷。” “贵人是谁?为何要你截杀林大人?” “贵人是林大人身边的侍卫,给了草民钱财,要草民帮着演戏,许诺只要林大人带着妻眷落了水,就给我们千两黄金。谁知道事后却又杀到寨中,把草民的弟兄们灭了口。” 窈娘怔怔的,陈用吉缓声道:“我派人前去查探,北山的山匪确实在不久之前被人灭了口。只有这个陈长,侥幸跳崖拣回一条命。他看清了灭口那人的脸,也看过林稼身边所有侍卫的画像。你猜猜是谁?” 脑中跳出少年笑嘻嘻的脸。 “是林墨。” 陈用吉继续道:“我的人沿着洛水打探,那里的猎户说,前不久,有人忽然在落水下游盖了间茅屋。茅屋在不久之后又被人烧成了灰。虽然查不出是谁干的,但是窈娘,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陈用吉神色似是怜悯,又似讥讽。 窈娘心窍一颤,“谁知道是不是你找人演戏给我的看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御花园中林稼清透而冷静的眼神时时在她脑中浮现。 陈用吉勾唇,“不信你自己去认认。” 他好像料定她没这个胆子! 窈娘赌气便进了刑室。可下一刻就被里头的血气给逼了出来。 她踉跄着后退,陈用吉扶住她的肩膀。 “怎么样,认不认得他?” 窈娘的脸色苍白下来。 虽然只有一瞥,虽然受刑的犯人脸颊有些肿胀,但她依旧认得,他就是那日在北山截杀她的山贼头领。 陈用吉眸色转深,勾唇微笑。 “看来我的冤屈是洗清了。” 窈娘打开他的手,头也不回便往外而去。 陈用吉仍是淡淡的,忽然想起什么,对着刑堂内交待:“秦二,以后你就到西园去。” 说完,也不管刑室内那一声包含着激动的“是。” 他慢悠悠踱步出去,上了马车,见到窈娘垂头坐在里头。 唇边笑意扩大:“想好了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回西园?” 窈娘抬头,虽是白了脸色,脊背却挺得很直。 “人见完了。我的东西呢?” 陈用吉笑意转淡,“哪怕林稼骗你,你还想着回相府?我不记得自己哪里亏待了你,让你如此自甘下贱。” 窈娘冷笑,唇瓣被咬得几乎渗出血。 “自甘下贱?跟着你才是自甘下贱。就算林稼骗我,你便是什么好人了?” 其实你不必骗我的 她看着面前男子难看的神色,长久以来积攒的怨气消散不少。 还没亏待过她? 难道从前的折辱,那一声声的小夫人,他如今全忘了不成! 陈用吉眼神定定锁在窈娘脸颊上,逐渐阴沉起来。 良久,他从怀中掏出那日从她身上剥下来的小衣,里面还包着寿阳送的金簪。 他闭上眼睛,淡淡道: “去相府。” 灰布马车稳稳停在相府之前。 窈娘摸了摸怀中的东西,便要下马车。陈用吉却忽然扯住她手腕。 她警觉地像只猫儿,骤然被他一扯,脚下一软差点便跌了出去。 陈用吉扶稳了她。一手仍旧攥在她腕上。 “路是你自己选的。今日若是肯跟我回西园,我便不计较你嫁给林稼的事情。可你若是执意要回相府,往后吃了苦再想回头找我,就没有今日这么容易了。” 他此时神色浅淡,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窈娘低头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 指节泛白,手指纤长。曾经替她拾起过廊下金簪,也曾经在她身子里搅弄情潮······但那已经是从前的事情了。 她自己选了这条路,无论如何都是要自己都下去的。 “陈用吉,你放心,即便日后我盲了,聋了,也不会回头求你。甚至哪怕死了,横尸荒野你路过了,瞧见我,也不必替我收尸。” 陈用吉怔然,面色隐隐发白。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 窈娘却挣开他的手,不曾回头。 她轻轻从马车跳了下来。 林府之前,抱着剑的少年早就不知道等了多久。此时骤然瞥见她,神色放松下来。 “夫人,公子等了你好久。你去哪里了,府里人说你接了陈用吉的拜帖···”灰布马车急急掠过。 林墨鼓了鼓腮:“你果真去找他了?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人?” 想起诏狱中的山匪首领,窈娘可不敢再小瞧眼前看似无害的少年,更不敢小瞧他手中的剑。 她勉强一笑:“公子在哪里,我正好也有事问他。” 林墨一怔。他垂眸侧身。 “公子在前院书房,我带您过去。” 前院书房,两株老梨在风中抖擞。 窈娘跟着林墨进了书房,迎面便撞上了林稼。 在她进来以前,他显然心情不佳,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可一瞧见她,立刻便掩去那股阴沉。 “窈娘,你去找陈用吉了?” 林稼微笑。 窈娘不动声色观察着他。 她想起陈用吉说过的话。 “寻常夫妻之间,可是不会这么相处的。” 方才神色那般冰冷,瞧见她却立刻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 从一开始,他便遮掩了自己的本性,日日在她面前演戏······ 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悲凉。 窈娘咬唇,强迫自己清醒。 林稼近前,便要去抚她脸颊,原本是两人间极为熟悉的亲昵动作。 窈娘却觉得难以忍受,她避开他的手,道: “我有话要对你说。” 林稼神色冷了冷,扫视屋中众人。 “出去。” 待所有人都默默退下,只剩下林稼和窈娘二人。 林稼声音低沉。 “怎么一回来对我耍性子?你去见了陈用吉,我尚且还没有生气,你倒先拿起我的不是来了。” 窈娘仰面,怔怔看着林稼。 他仍是一袭青衫,单是静静站着便像一副山水墨画般秀雅。眼神清透而宁静,一如初见般含着淡淡的笑意。 她退后一步,与他拉开些距离。 “我都知道了。” 林稼唇边笑意一僵。 “知道什么?是陈用吉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信他······” 窈娘深深叹气,将心中那些杂乱的东西压下去。 “其实你不必这么骗我。你救了我,让我从陈用吉身边解脱出来,我很感激你。” 林稼眼神沉下去,眸光晃晃悠悠,像掉在水中的玉石。 “你在说什么,窈娘。我怎么听着,有些不懂。” 窈娘抬头,“别装了。我现在知道。你觉得我可怜,想救我是假的。利用我对付陈用吉是真的。” “北山的山匪不是陈用吉找来的,是你。” “替我挨刀是假的。想演戏,博得我的同情是真的。” “甚至连在那座茅草屋中避险,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那些伤药,也是你早叫让备在哪里的吧。” 林稼拧眉,来够窈娘手腕。 “别碰我。” 窈娘又是一退。 “还有,当我是你的妻子也是假的,你不过是想要我全心全意的帮你,对不对?” 她眼中泪光闪烁,但仍旧挺直脊梁。 “其实你不必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我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你想做什么?只要跟我说清楚,我不会不帮你的。” 林稼面色渐渐冷淡下去。 他生得窈娘高,此时睥睨看过来,眼神越发显得冰寒。 “你说你愿意帮我? ” 窈娘挺直脖子,道:“帮你当是还你的恩情。可如今我已经跟陈用吉划清了界限。我跟他没有关系,如果你还想用我来对付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林家抿唇,一笑便又是当时园林中风神疏朗的年轻阁臣。只是他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陈用吉会就此对你放手?你又怎么知道,我现在不能拿你来对付他?” —————— 陈用吉:被老婆扎心了······· 全是假的 想起方才在马车上对陈用吉说的话。 窈娘道:“随你怎么想。他本来便当我是个玩物,之后不肯罢手,也只不过是因为觉得输给了你,丢了脸面,所以才想在我这里赢回来。可是你真要拿我去威胁他·······那是根本没有用的。如今我对你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 窈娘顿了顿,声音中有些哽咽。 “如今我们便一拍两散吧。” 林稼眯眼,慢吞吞道:“一拍两散。好让你回去找陈用吉?说了这么多,窈娘。你拿我当傻子哄呢。当我不知道,那夜贵妃寿辰,你跟陈用吉在宫中私会。” 他冷笑一声,随即步步迫近。 窈娘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被逼到逼仄的墙角里。 男子眼神冰冷,唇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是他告诉你,那些事情是我做的?方才那些话,也是他教给你,让你学给我听的?” “不是!” 窈娘低低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这场戏,我不可能再跟着你演下去。” 林稼抿唇,笑得嘲讽。 “那阉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向着他?是他玩弄你手段比我高明?还是你就是喜欢那种天残地缺的人?” “林稼!” 窈娘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能从他口中听到这样下流的话。 就算知道他是在她面前演戏,可她心里还是当她是个翩翩君子·······却原来,这也假的。 林稼微笑抿唇。 手指沿着窈娘脖颈摩挲,那里的肌肤柔软而温热,还带着淡淡的女子香气。他都知道,因为从前情热时,他将那处肌肤舔了许多遍。 “怎么了,被我说中。恼羞成怒?看来陈用吉也没有多在乎你。知道我的事,还特地将你送过来。” “别碰我!” 窈娘想要挥开林稼的手,男子神色此时极为阴沉,与从前陈用吉生气时的模样根本就是如出一撤。 她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却在做出应对之前,就被林稼握住手腕,狠狠压在了墙上。 “不让我碰你,是被陈用吉玩过了?我倒是好奇,一个阉人也能让你回心转意。怎么,他也能喂饱你下面那张嘴,也能把你下面灌满了?” “放开。” 随着男子冷冰冰的话语一起追上来的是他的唇齿。 他叼住她脖颈间的软肉,几乎是想将她那里的肌肤咬破一般。 窈娘吃痛。 林稼松口,瞧见她脖颈上自己留下的齿痕,满意一笑。 “你也别怪我,窈娘,是你要跟我撕破脸。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我便让你知道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拦腰将她抱起,随手仍在书房内的软榻上。身后撞击让窈娘脊背剧痛,却还是比不过心里的痛。 有那么几个时候。她是真的喜欢上了林稼。 他在行宫出口帮她······· 他在北山牵着她的手,说从此他们便是真的夫妻······· 他替她挨了一刀,要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开······ 还有那个茅屋中,他微笑凝视着她,说:禾称秀实,在野者曰稼。 木屋中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与眼前神色冷峻的人彻底分开。 窈娘恍惚着,看见林稼压在自己身上。 全是假的。 她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能意识到这个事实了。 好吃吗(H) 身上小衣被剥开,胸乳被他握住,粗暴地揉弄着。 林稼挺腰,分开她膝盖,灼热的性器还不等她腿心变得湿润就闯了进来。 好疼! 她眼中陡然涌起泪水,泪水模糊了身上男子的神情。他揉捏起她的乳尖,再也不如往昔那般克制而温柔。 他那根东西,像一把利刃,狠狠劈进她身体,让她的心碎成几瓣,再也拼不回来。 “出去,好疼!” 窈娘想推开他,手指虚虚挣扎,却被锁得死死的。只在他手臂上留下几道无足轻重的刮痕。 “现在疼,一会儿便爽了。” 林稼满不在乎地挺腰,狭长眼眸眯起,面皮发红,一副受用至极的样子。 窈娘咬唇,拒绝再哀求出声,可是就像他说得那样。 充涨感顶替疼痛,身下传来淅淅水声,湿润得一塌糊涂。 她还是有了反应。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林稼在她胯下一捞,将指上晶莹展示给她看。 “你真恶心!” 窈娘别开脸,不知道自己这幅咬牙倔强的模样非但不能斥退林稼,反而让他从心底涌出一股作弄她的欲望。 他微笑着,当着她的面将手指喊进口中,然后俯身去吻她。 两腮被钳住。窈娘迫不得已去迎接他。 口中滋味甜腻,带着淡淡的腥。 是他吃了她下面的淫水,又反哺给她的。 “滋味怎么样,好吃吗?” 林稼抿唇,眸中涌起近乎汹涌的灼热,“说了要跟我一拍两散。下头的水怎么越流越多了?可见你是在撒谎·······” 他眉心陡然跳了跳,敏锐地感知到此时正绷着自己性器的肉穴忽然紧缩一下。 窈娘咬唇,合上双目。 她可以不求他,也可以不看他,却不能控制身体的感受。 跟林稼连接着的地方溢出麻痒,像蚂蚁一样咬噬着她的理智。 硬邦邦性器上的灼热通过肉褶,烫着她腿心。她已经混身都是汗水,粘连在肌肤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沾湿。 她就要泄了。当着林稼的面。 穴嘴陡然抽搐。林稼脊骨酥麻,也不忍耐,直接松了精关,趴俯在了窈娘的身上。 两人谁都没开口。 此时情欲交融,呼吸交缠,倒驱赶走了所有的不安,愤怒,和那些难以言明的不堪。 林稼的性器在她体内搏动,黏稠的阳精一股股射进来。 窈娘想起什么,白了脸:“你出去!” 不能让他的阳精留在里头——她不想要他的孩子! “吃饱就翻脸了,方才肏你的时候露出那副神色,就是说你是妓子都有人信。现在又成了烈女了?” 林稼毫不留情,戳破窈娘方才的反应。 他看着她绯红的双颊。刚才疲软下去的性器又满满涨大,重新充满那张柔软而湿润的穴嘴。 窈娘也意识到身下的异常。 “够了,林稼!” 林稼微笑,自顾自将她双腕向上翻折,压在脑袋上头。 他又耸动起来,黏稠的阳精和甜腻的淫水混作一团,又顺着抽插的动作被拍打出来,搅弄成乳白色的液体,星星点点留到身下小榻上。 窈娘咬牙,“你跟陈用吉都是一样的······” 一样罔顾她的心意,一样冷漠薄情,一样视她为榻上玩物! 林稼垂眸,但仍然微笑道:“你今日才发觉吗。从前我可没有费心遮掩,不过是你自己蠢,看不出罢了。” 眼前男子神色阴沉,装出来的温柔疏朗全然消失,留在她眼前的不过是个披着俊秀皮囊的怪物。 窈娘别开脸。 他还在她身上耕耘。 胯骨拍打股间软肉的声音淫靡又放浪。她闭上眼,却无法驱走那种让她觉得恶心的声音。 情欲汹涌,翻滚成潮。一浪一浪的拍打声里,窈娘逐渐昏迷过去。 朦胧里,她只记得林稼掐着她的腰肢,不知道射了多少次。 暖融的阳精从她腿间溢出,又流到小榻上。倒最后整间屋子里都是腥臊黏腻的气味。 而她的乳上,颊上,乃至臀上,全都沾满了气味强烈的白浊。 最后的记忆里,是林稼用手指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然后冷着脸从她身上抽离。 收好你那些心思!(1800+) 再醒来时,窈娘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从前的寝居。 林稼不在,侍候她的婢女也换成了陌生的面孔。 屋门被人锁上,任她如何拍打都不曾打开。 婢女送上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请夫人喝药。” 窈娘冷着脸,“我不喝!” 婢女将头垂得更低,“公子交待过,这避子汤是一定要夫人喝下去的。夫人不要为难奴婢。” 想起昨夜下头被灌满阳精,小腹酸胀的滋味。 窈娘眼神暗了暗。她抓起药碗,苦涩古怪的气息迎面扑来,几乎让她想吐。 但她还是忍着恶心喝完了。 “林稼呢?!你去找他来见我!” “夫人不要为难奴婢。” 侍女翻来覆去似乎就只会说什么一句。 她收起药碗,静静退到外室。房门吱呀一声,窈娘慌忙迎上去,看见来人,却先白了脸。 男子压在她身上时的狰狞神色似乎还在眼前,那些斑驳的青紫此时还留在她的肌肤上。 “夫人把汤药喝完了吗?” 林稼已经不复昨夜般神色阴沉,他微笑看向侍女,一副如沐春风的温润模样。 侍女默默点头。 衣冠禽兽! 窈娘暗骂。 他转身走近,本来闻到就让窈娘觉得心安的冷香,此时闻着只叫她胃里翻涌。 林稼抿唇。 今日他休沐,只用玉冠束了发。 翠绿的发冠和黑柔的鬓发搭配的相得益彰,此时静静抿唇,还是个修竹般秀雅的君子。 “你找我做什么?” 窈娘木然道: “为什么锁我?我说过了,我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不信你可以去试探试探陈用吉。还是说···”她抿唇,笑意苦涩起来,“你还对我这具身体有兴趣,要留着我做你的禁脔?” 林稼浑身的气势又冷下来。 他眸光闪了闪,柔声道:“窈娘,昨日是我冲动。我想清楚了,既然你想跟我一拍两散,也可以。” 窈娘才不信他会这么轻易,说放就放了她。她冷冷道:“但是?” 林稼抿唇,对她的识趣非常满意。 “但是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还是想拿我来威胁陈用吉?” 窈娘几乎要笑了。 怎么所有人都觉得陈用吉把她看的很重?比起脸面和占有欲,性命权势不是更为重要的东西吗? 陈用吉怎么可能傻到为了一个玩物,走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陷阱。 林稼点头,神色莫测。 “你真心帮我,等我铲除陈用吉,我便给你一大笔钱财送你出京,”他顿了顿,“当然,你若是想要留在京中,我也不拦你。” 留在京中,时刻因为他而担惊受怕?傻子才会那么做呢。 窈娘别开脸,垂眸,“可以,我说过我会帮你的。只是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人前我会继续配合你演戏,可是人后,我跟你只是假夫妻,你不能碰我。” 林稼陡然眼眸黑沉,沉得像一汪水潭中的黑玉。 他低声道,“···好。只是在那之前,你必须乖乖待在这间屋子里。” 窈娘冷眼看他。 “你还要关着我?” 林稼抿唇,“只是为了更稳妥些,你放心,反正不会太久。我也不会让府中的人亏待你,一切······还像从前那般就是。” 他说的轻巧,什么从前那般。 从前是她愚笨,看不出他虚情假意,一直在她面前演戏。 窈娘垂眸。 可如今她除了再相信他一次,又能怎么办呢? 林稼微笑道:“对了,晚上我会再叫人送一碗避子汤来。你记得喝。” 避子汤药性寒,女子喝多了便会伤身。 窈娘白了白脸,倒不是觉得会伤身体,而是怕林稼又要对她做些什么。 “我已经喝过了。而且你刚刚才答应我,不再碰我的。” 林稼眸中温度冷却,唇边仍旧挂着笑:“你放心,只是为了稳妥起见。你也不想等到了离京的时候,肚子里怀上我的孩子吧······” 他语气温柔,眸光却冷淡。与不久之前在茅草屋中期冀与她生育孩子的模样截然不同。 窈娘心中一阵刺痛。 “我会喝的。” 林稼眼神在室内扫了一圈,淡淡点头,便出了屋子。 他又让人将屋门锁上。想了想,又唤来林墨。让他这几日就守在门前,不许放走屋中的女子。 林墨无有不可,他方才在屋外侯着,自然也听见了林稼和窈娘的对话。 “公子,等事成······你真的要将夫人送走吗?” 林稼似笑非笑,“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林墨慌忙垂头,“奴不敢妄自揣测公子的心意。” 他口气惶恐,可低垂着面颊上神色根本无动于衷。 眼睫垂落,在面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少年暧昧不明的眼眸。 林稼微笑起来。 “不敢就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林墨神色一凛,低低道了声是。 待侍女跟着那青衫男子消失在院门处。他终于忍不住,走到屋门前。 侧耳细听,屋子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林墨抿唇,“夫人,公子并非无情之人。你不要伤心,只要你给他低头服个软。他就会心软,放你出来的·······” 他顿了顿,声音更为轻柔:“我就在外头,夫人要什么,只管吩咐就是。” 屋子里还是没有声音。 林墨倒也不失望。反正要演给暗处其他家奴的戏已经演完了。 他踱步,看着园中那一簇簇的树梢。按按胸口的香囊,只觉得心口也灼热起来。 会有机会的。 他总会等到那个机会的。 为何不理我?(微h) 窈娘既然答应了林稼,自然不会食言。 承平侯府喜获麟儿,侯夫人邀她和林稼一同赴宴。 承平侯掌管京畿外的叁万守军。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官。 林稼虽少年入仕,在各部都辗转过,却从未到过兵部。 但在席上,承平侯和林稼有来有往,二人面酣酒热,一会儿功夫便喝空了几个酒壶。看他们的言辞交谈,私交显然十分紧密。 自打被喝醉的陈用吉截过一遭,窈娘从此就不喜欢闻到酒气。 她只偶尔夹些面前的菜,神色淡淡的。 陪坐的侯夫人眼皮子活,一眼便瞧出她兴致不高。当即便扯住她的手。 “说起来,殿下与林大人成婚也有些时候了,府里怎么还没传出好消息?” 面前的腴美妇人刚刚生完孩子没几日,额上还戴了抹额。神色热络,不似作伪。 可惜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窈娘想起两碗黑漆漆的避子汤,心里怄了怄。 一旁的林稼不动声色,微笑着替她接了话。 “我们倒是想要个像世子一样活泼健朗的孩子,看着便叫人心里喜欢,只是窈娘身子弱,先前一直在调理。想是那医者的医术差几分火候。这种事急不得的,还是要顺其自然。倒是夫人好福气,瞧,小世子眉开眼笑的,将来定是个聪明的。” 他一番奉承下来,侯夫人早就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哪里还管窈娘的闲事。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回府的马车上。 窈娘看着满身酒气的林稼。小心翼翼地挪得离他远了些。 林稼闭着眼,似是酒喝多了,他皱着眉,低低唤她:“窈娘······” 那一声极为温柔,恍惚让窈娘想起从前。 从前他也有跟人应酬回来,酒醉头疼的时候。 那时她将他放在心里,巴巴喂他醒酒汤不说,见他头疼的难受,还让他躺在她膝上。轻轻替他揉着额角。 林稼皱眉,又唤一声。 窈娘硬起心,只装作没听见。 林稼却忽然抬手将她带进怀中。 陡然天旋地转,满身酒气的男子睁眼看她,不满道:“我叫你,怎么不应我?” 他醉得狠了,眼中都生出血丝,眼眸微狭,里头幽深一片,隐约有委屈和不满。 窈娘冷声道:“你答应了不碰我的!” 林稼陡然酒醒,眸光微闪,手指紧了紧,还是松开了她。 “倒是我一时酒醉,糊涂了。” 窈娘冷着脸,重新缩回方才坐着的角落里。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方才被林稼抱住,她还真怕他又要对她做什么。 “为什么要坐得离我那么远?” 林稼低低又问。 窈娘不看他,“与其关心这些,大人还是牢牢记住自己的话。” 男子低低哦了一声,垂下头去揉揉眉心。再抬头时似笑非笑。 “可是窈娘,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食言而肥,也是男子本性?” 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他长臂一伸,拉她过来。 再度将她压在身下,拢在怀中。 酒香和男子身上的冷香混为一体,凛冽着扑在面颊上。 窈娘身体颤抖起来,隐约感受到那根抵在她小腹上的东西。 他居然已经硬了。 “你说了不动我的!” 她呵斥他,却被他用手点在唇上。 林稼弯了弯眼,“是啊,我是说过,可是现在我醉了,酒醉之后做得事当不得准。你若是叫得再大声些,明日全京畿的百姓便都知道,寿宁公主殿下与驸马情意甚笃,还在马车上便已经耐不住,不顾外头还有人便已经交媾起来。” —————— 林稼:后悔了 窈娘;晚了 咽下去(H) 马车路过闹市。 隐约能听见车下的吆喝声。此时虽然已经入了夜,街上却还有零零散散的闲客。 林墨驾着马车,兜兜转转走下长街。 他看似专注的驾着马车,心神却全都落在了车内的动静里。 女子不说话了,只有男人在哄她。 “已经硬了,若是你不帮我弄出来,今日就别想安然回林府。我答应不碰你,但只答应了不碰你下面。其他地方·······” 回答男子是隐约几声啜泣,还有她冷冷的声音:“你到底想怎样?” 男子低笑,“我要你用嘴帮我弄出来。” 林墨面不改色,挥了下马鞭。鸡巴却绷了绷,几乎要跃动起来。 他听见车里的女子挣扎几下,最后连啜泣声也消失了。 几声低低的呜咽声传出来。 男子低喘着:“对,就是这样,再吃下去一点,乖,用舌头舔舔。” 那女子似乎是不堪忍受,隐约的呻吟从喉间溢出来,又被男子狠狠堵了回去。 “不许吐,慢慢来,我知道你吃得下的。” 马车已经行至无人之处。 掺杂着口水的咂咂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林墨只让马车走得慢些,抬手按在裤裆上,狠狠揉了几下。 一帘之隔。 窈娘跪在林稼胯间,握着那根狰狞怒涨的性器,含泪慢慢舔着。 她嘴巴里全是浓浓的腥膻味。 性器顶端抵在喉眼,顶得她几乎呕吐,林稼尤觉得不够,又往里头顶了顶。 窈娘差点没憋出泪来,她想把那根东西吐出来,林稼却已经红了眼,按住她的后脑便使劲顶弄了好几下。 滚烫的性器一瞬在她口中搏动起来,黏稠的白浊瞬间糊满喉眼。 她呛咳起来。林稼抽身,半疲软的性器从她口中离去,前端小口还在不停地往外喷射的黏液,星星点点落在她胸前衣衫上。 一缕白浊从唇角溢出,窈娘下意识要将口中的东西吐出去,下巴却被林稼捏住。 林稼面皮微红,颊上满是餮足之色,他眯了眯眼,“不许吐,咽下去。不然其他人可会知道我们在马车上做了什么的。” 谁在乎下人知道什么。 窈娘瞪他,却忍不住呛咳,一下便把口中的浊液全咽了下去。 林稼又轻轻抹去她唇边白浊,低笑着道:“你听话,离京之前让我弄个痛快,不然倒时候我舍不得你,改了主意。你还怎么离京?” 马车重新飞驰起来。窈娘死命擦嘴,腥膻的气味却仍旧残留在口中。 她垂头,方才握着林稼性器的掌心还留着稀薄的润液。 如今她为鱼肉,他为刀俎。他要什么她就得给他什么 食言而肥是男子本性。到时候他心思一转,她便有可能前功尽弃。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男人飘渺的承诺上,真是一件再愚蠢不过的事情。 他们都是一样的。 林稼,陈用吉根本没什么区别,不过都是色欲熏心,翻脸不认人的无耻之徒。 车至相府。 林墨扔开鞭子,垂头送林稼和窈娘入了府。 匾额旁的灯笼被风吹得颤颤巍巍。林稼看着窈娘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微笑道:“林墨。以后驾车的活你还是不要做了。换林九来。” “是。” 俊秀少年低头,面上看不出什么。他隐在阴影处,又穿了一身黑衣,是以,根本没人能看见他湿润的裤裆。 你瞧出来了? 驾车的人换成了从未谋面的林九。 窈娘还是等到除夕夜,新君在宫中赐宴时才知道的。 自从那一遭后,她便不肯再跟着林稼去什么宴席。 因此也就失去了出府的机会。 林九是个高大阴沉的汉子,面上有一道伤疤。为人木讷,极少开口。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窈娘总觉得林九对她颇为不善。虽没表现出来,但看她的眼神总是透着几分冰冷。 转眼已经过了月半。 窈娘不是没跟林稼打探过,到底要什么时候动手。什么时候她才能帮了他那个忙,然后顺利从他身边离开。 林稼却总是搪塞过去。 日子久了,窈娘倒也懒得再多问了。 到了宫中,林稼与窈娘一起去了建章宫。 寿阳是贵妃,也是窈娘的姐姐。除夕夜,她先到建章宫里与寿阳说说话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让她奇怪的是林稼,他居然跟着她一起来了。 窈娘与林稼到建章宫的时候,正巧从碰到新君建章宫中出来。 几个月不见,新君看上去更消瘦了些, 面颊苍白,腮上却有不正常的眼红之色。 窈娘想起宫中传言,说如今新君沉迷丹药,每日都要吃上几颗司天监中道士炼出来的丸药。 她连忙把头垂得更低。 新君似笑非笑看过来,眼神定在林稼身上。 “贵妃方才与朕生了一场气,恐怕正在气头上,见不得外男。林大人还是先跟着朕去太极殿中等着开宴吧。” 听见寿阳生气,窈娘心中一颤。林稼不动神色,俯身谢恩,转头便跟着新君折返太极殿。 建章宫中满目狼藉。 满地都是木屑和碎瓷。寿阳扶着桌案,小腹已经高高隆起到不能忽视的地步。此时她双眼含泪,颊上还有道掌痕。 窈娘心头一痛,“姐姐,陛下他打你了?” 寿阳掩去眼中泪水,抿唇,“倒是让你看笑话了。不过是我又惹恼了他,他发了场疯。杀了几个宫人泄愤。能只捱他一巴掌,倒还算我运气好。” 寿阳面色和缓,看上去倒真不像是介意那一巴掌的神色。 窈娘不知道她口中的“惹恼了他”指的是什么,但新君是什么脾气,寿阳是什么脾气。想想就知道是新君借题发疯。 “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跟林稼闹别扭了?” 还闹别扭呢?根本就是撕破了脸。 窈娘本来想把事情告诉寿阳。但看见她日渐隆起的小腹,还有满殿的狼藉。 终于还是把话给咽下去了。 寿阳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出来的功夫去救她。 她不能让她担心。 窈娘抿了抿唇,摇头。 寿阳倒也不勉强。 她身子越发的重,站了一会便觉得辛苦,叫来宫人收拾殿中狼藉,又拉着窈娘去了外殿。 殿外玄窗里映出墨一样的夜空,绚烂绮丽的烟花高高炸响。 寿阳愣愣看着烟花,忽而转头:“窈娘,你说明年除夕,咱们还能看见烟花吗?” 这话说得窈娘心里直突突。 胸中升腾起一股难言的滋味,想起那日新君入宫,寿阳将她锁在柜子里,自己独自去面对新君时的哭叫。 窈娘眼睛一红。 “一定会。” 寿阳愣愣看着夜空中的烟花,久久沉默。终于,她叹气:“好了,我今日身子疲乏,便不去赴宴了。你独自去吧,路上风大,记得照顾好自己。” 寿阳正对窗户,背对窈娘。 窈娘看不见寿阳的神色,想起她颊上掌痕。心中一酸,匆匆告了别。 冬日的风的冷而干。扑在脸上都能打得人面皮生疼。 烟花不时在空中炸响。 炸得窈娘心里发颤。还未到太极殿,宫人忽然止步。 “夫人,公子在桃源亭等你。” 窈娘心里一跳,此地已近桃源亭,隔着低矮的灌木,她几乎能看见亭中那道身影。 林稼。 他明明是跟着新君去了太极殿,如今他人却在这里。 新君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林稼敢不伴驾,必定会治他一个不敬之罪,可是他好端端站在这里,那新君又会在何处? 窈娘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夫人还是快些过去,不要让奴婢难做。” 身后宫人催促,窈娘咬牙,朝桃源亭走去。 此时夜幕中烟火大做,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头顶升腾,照亮窈娘脚下的路。 眼见她走来,林稼含笑迎上来。 男子眉目舒舒,暗红色的烟火映照在他脸上,凭空渲染出几分旖旎诡谲之色。 窈娘停住脚步,心中忐忑起来。 “你是不是,今日便要我帮那个忙?” 此时烟火声近得吓人,似乎就在不远处炸响。林稼颔首,牵住窈娘往亭中而去。 四周树林阴翳,烟火虽亮却也有限,根本照不见树林中的虚实。 林稼身上的冷香混合着冰雪寒气,窈娘忽然明悟。 她轻声道:“要扳倒陈用吉是假,借机弑君篡位,才是你的目的,是不是?” 林稼似是有些讶然,垂头打量她。 “你看出来了。” 我会保住你的性命··· “陛下如今在哪里?” 林稼唇边笑意扩大。 “自然是在太极殿,被人好好看顾着。只是能不能活过今晚,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窈娘最先想到的是寿阳隆起的小腹。 若是新君被杀,林稼改朝换代,接着要杀的便是寿阳和她腹中的孩子。 她心中已经八分确认,却还忍不住存了两分希望。 “那寿阳呢?” 林稼不答。他缓声道:“我会保住你的性命···” 窈娘的心一下沉重起来。 她问得是寿阳,他却不肯正面回答她。 这么说, 那就是意味着。他一定不会放过寿阳和她腹中的孩子。 更何况她早已在心中立誓,不再相信他的话。此时觉得他仍是在哄骗她。 “不会的。还有陈用吉,他手底下的人掌管五城兵马司。不会这么轻易便能让你得手。” 林稼神色转冷。 “可是他来找你了,京畿叁万守军叛乱,暴民冲进宫中。寿宁公主被叛军抓走。这是刚才我让人递给他的消息。” 林稼果真跟承平侯有勾结!难怪那次侯府夜宴,他跟承平侯表现得那般热络。 窈娘低声道: “陈用吉不会来的!你太看重我了。也太看轻他······谋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林相之子,是内阁未来的首辅。青云路就摆在眼前,为何要弑君夺位?” “做了首辅又如何,还不是要与陈用吉分庭抗礼。新君从前那般折磨你,你如今倒不想让我杀他了?” 林稼眯眼。 窈娘不语。 杀不杀新君是另一回事,可是新君倒了,紧接着便是寿阳。 林稼继续道:“你知道的不如我多。窈娘,现在有时间,我这便慢慢讲给你听。” 林稼此时眸中含笑,有些像逗着老鼠的猫。 “陈用吉虽然是出身楚王府,可许久之前,他是被罚没入宫的官奴。你可听过浙右陈氏?” 窈娘当然听过。 浙右陈氏,二十多年前与青州林氏并驾,乃是百年世家之中最为势大权盛之族。 陈氏将浙右经营得铁桶一般,已经到了浙右百姓只知道有陈家而不知道有陛下的地步。 门下弟子万千,入仕经商。 势力盘根错杂,难以言明。 这样鼎盛的世家,最后却牵连进了前朝福王谋逆一事,被老皇帝连根拔起,从世家中彻底除名。 宫人对陈用吉的身世讳莫如深。 是以她从来都不知道,陈用吉居然是浙右陈氏出身。 “我与陈用吉少年时便有交游,那时族中长辈多番将我与他比较。却分不出个上下。后来陈氏倒了,族中子弟被罚作官奴。我本来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司礼监掌印。一个阉人,心气倒还没倒。” 林稼顿了顿,眸色幽深:“我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惦记你,便不会轻易放手。现在就看看,新君和你之间。他会选哪个。” 窈娘浑身被风吹得冰冷。她看着林稼白皙俊秀的面庞,有些恍惚。 “若是我没用呢,若是陈用吉没有来,你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林稼唇角牵起。 “你若是听话,等我事成,接你入宫,也不是不行。” 谁要入宫! 窈娘攥紧手,心口冰凉。 四周寂静良久,有人疾步而来。 “公子,宫中锦衣卫有动静,新君那里有异动。细作来报,说是见到了陈掌印。” 窈娘的心高高吊起来。 林稼凝眉,含笑看她一眼,眼神黑黢黢的,带着幽暗的光。 “不碍事的,他救了新君,也不过就是能多拖延一阵。宫中侍卫加上锦衣卫,也不过有叁千人。宫外有叁万守军,这已经足够了。” 他又看向窈娘。 “看来从前,是我想岔了,他倒也真没我想到那样在乎你。” 窈娘心中莫名惊悚。 若是林稼恼羞成怒,觉得这些时日都做了白工,岂不是立刻就要要杀了她?! “林大人你费心设局,我岂能不来?!” 桃源亭外,冷肃的空气中忽然传来几声呼啸。剑弩破空而来。箭尾坠着火药射向太液池中的冰面。冻结成冰的太液池中忽然燃起熊熊烈火。 火光冲天。 照亮这方天地。 草木中的阴影也暴露出来,潜伏在其中林家家奴也全然暴露了形迹。 远处高台上。 陈用吉放下手中弓箭。 隔着风雪,窈娘遥遥望见那道身着蟒袍的身影。 一旁林稼脸色微冷,对着方才来报的谍子道:“你不是说,方才在小皇帝那里看见他了吗?” 是寿阳杀了他! “这·······来报的细作确实是这么说的,奴······奴不知,公子恕罪!” 周边有宫中守军围拢上来。 林稼嗤笑一声,扬声:“陈用吉,多年不曾见你如此了。怎么,可是舍不得我的妻子,才会如期赴约?可惜了,皇帝你保不住,她你也带不走。” 高台上,陈用吉抿唇,从一旁揪出一个被铁链绑住的男子。推到高台边上。 “林大人还当自己胜券在握吗。你看,这是谁?” 夜色深沉。 灯火摇曳。 那男子跪倒在高台上,长发遮面,身型却高大健硕。他抬头:“林兄,实在对不住了,宫里人掳走了我娘子与儿子·······拿他们来威胁我。” 居然是承平侯。 看来林稼手中所谓的叁万叛军是没有了。 窈娘觑林稼神色,男子脸色一瞬极为难堪,但又很快平静下来。 “林二,加上宫外的家奴,咱们还有多少人?” “回公子,约莫,两千有余。” 林稼点头,凝眸看向窈娘。抿唇:“你记不记得,从前我说要带你回青州?今日我便带你回去。” “我不走。” 窈娘低声道。 她才不要跟着了林稼回什么青州! 守军已经与潜入宫中的林氏家奴打斗起来,四处喊杀声一片。 黑暗中有从宫外而来的骑兵,为首那人下马。将马匹让给了林稼。 他神色一时冷峻,抓住窈娘的肩膀,就将她带上了马。 烟火声,喊杀声,火焰熊熊燃烧的声音蔓延成一片,交织成一片血海。 林稼纵马急驰,斜刺里却有弓箭窜出来,只朝他眉心而来。 他险险躲开,左肩却被箭弩射中。 鲜红的血液氤氲出来,很快沾湿了那处衣衫。 窈娘嗅见血气,也不管此时马儿还在飞驰。她使劲一捣林稼伤处。 他吃痛,松了对她的挟持。 窈娘从马上掉下,滚落在一旁的雪地中。她从雪中爬起来,只觉得颊上刺痛,一摸,有血。大概是被雪下的树枝给划破了。 幸好身上不疼。 若非前几日京畿下了好大一场雪,她身上又穿得厚实,不然此时肯定要受点伤。 林稼在马上回头望来。他本来清俊白皙的面庞沾了血色,看上去就有些狰狞阴沉。 他略一迟疑,望见后方的陈用吉。 还是握紧了手中缰绳。转身朝宫门疾驰而去。 远远的,窈娘望见又有一人纵马追来。 冷风掀起他身上玄色披风,露出底下玄青色的袍角。他背上负着弓,此时纵马急驰,神色一片冷肃。 是陈用吉。 急促的马蹄声从窈娘身旁掠过。 陈用吉没看她,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也是,当日在林府马车上,她已经说的很清楚,往后就算是她横尸野外,他看见了也不必替她收尸。 窈娘松了口气,远处的喊杀声还在继续。 她爬起来,想起建章宫,想起寿阳。 此时新君被囚,宫中大乱,要是有人闯进建章宫·······她得去找寿阳。 窈娘一路踉跄着往建章宫而去。 路上不时有宫人卧倒的尸体。 血水流出,很快就又被冻结成冰。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种叫人作呕的腥味。 窈娘捂住嘴巴,努力不去看四处横斜的尸体,等她一路摸到建章宫。才发现殿外卧倒的尸体居然比方才一路所见的还要多。 殿内隐约可见飘摇的灯火。 窈娘的心沉下去。 她将发上的金簪摘下,握在手中,慢慢朝殿中摸去。 殿中的宫人尸体,多数是被利剑穿心而死。 殿内有女人的啜泣声,是寿阳! 窈娘直直冲进内殿。 数个时辰之前焚烧的沉香还未燃尽,满室幽香中掺杂着浓浓的血气。 一大片血水从内殿中央蜿蜒而来。 “窈娘!” 寿阳在血泊中回头,颊上满是泪水。 她手中握着一把短匕,匕首顶端沾了血。 不远处,倒在血泊正中的男子,一身冠冕朝服,正是已经死去的新君! “姐姐!” 窈娘上前握住寿阳攥着匕首的双手,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陛下他······” “他死了。” 寿阳低低叹息,眼中泪水不断涌出。 她扯出一个笑,低低道:“他终于死了。” “姐姐······到底怎么了?” 寿阳怔怔的,紧紧攥着窈娘的手 “有人要杀我。他来了,要救我。他要我跟他走,然后······然后我便杀了他。” 原来是寿阳杀了新君。 我又救了夫人的命 窈娘心中陡然一惊。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锵然一声清脆的响。 寿阳清醒过来,神色一凛。 低声道:“不对,不是我杀的他。窈娘······”她又紧紧握住窈娘的手,掌心血迹随之沾到了窈娘手上。 寿阳神色中是带着神经质的癫狂,“你记住,陛下遇刺,是方才作乱的贼人杀了他。是作乱的人杀了他!” 窈娘居然从寿阳脸上看出了新君的影子。 窈娘道:“好,是作乱的人杀了他。” 寿阳抿唇,神色中又带上了茫然。 她像个孩子一样轻轻趴在窈娘怀中,呢喃起来。 “他都知道的。这个孩子只要出世,他们就要换了他。他活不久的,却还想要它······今日下午我还气他,我说,这个孩子跟他只能活一个,要我生下它······他便得去死。” 窈娘想起寿阳颊上的掌痕。 原来新君竟是因此才对她动手。 寿阳身上很是冰冷。窈娘抱紧着她,想要尽力给她些安慰。 “可是他从前那样待你·······” 寿阳低低道:“是啊,他死了,我不后悔。我一直便都希望他死····我不后悔···” 忽然,寿阳低低呻吟起来。窈娘低头,瞧见瓷砖上有了一片潮湿的水痕。 “姐姐!” “好疼,肚子···好痛,是这孩子!” 窈娘咬牙将寿阳扶到了榻上,短短一会儿,她脸色便已经苍白的像纸一样。 “窈娘!去找帮我叫太医来!快去!” 寿阳松开了紧紧攥着窈娘的手。她面色凄惨,颊上满是冷汗。 窈娘眼睛湿润,“我,我去找太医,可把你一个人在这儿·······” “去。快去!” 寿阳怀胎,算起来不过是八月有余,今日便要产子,算是早产。 窈娘对此一窍不通,她神色慌张,就要冲出殿,忽然想起什么,折返回来,捡起来先前掉在地上的匕首。 她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干。藏在袖中,便头也不回的冲进夜色。 太医院离建章宫本来不远。可此时宫中大乱。 她只能摸索着往太医院走,踏上长廊,太医院便在不远处,几乎能望见飞檐下的被风吹得摇摆的灯笼。 长廊尽头忽然闪出一高大黑影。 窈娘脚步一顿。 黑影朝她走来,面庞逐渐清晰。 是林九! “夫人,可叫我好找。” 林九手中握着一柄长刀,上面沾了不少血水。 窈娘不由自主的后退,“林稼要你来找我的?” 林稼缓缓摇头,颊上伤疤一时扭曲,“不。公子派我来杀你。” 林稼要杀她! 刀光将夜色懒腰砍断。凛冽的寒光转瞬袭来。 窈娘甚至都没有扬起匕首的机会,就眼睁睁看着林九手握长刀,砍向她面门。 噗嗤—— 是刀刃破开血肉的声音。 温热的液体迸溅。窈娘怔怔站着,忽然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夫人小心。” 方才疾奔而来的林九,如今已经成了仰面倒在地上的尸体。 他喉咙被人一剑斩开,血液喷溅而出,在冷风中冒着热气。 林墨握着剑,从背后扶住了窈娘。 方才短兵相接之刻,他抬手替她挡下致命的一刀,此刻手臂上的刀口狰狞。正汩汩往外冒着血。 “林墨。” 窈娘借着他的力道站定,怔怔的,“你怎么来了?” 林墨不动声色:“公子要杀你,我是来救你的。不能再留在宫中,现在就跟着我走。” 他揽住她的胳膊,居然是直接就要带她走。 窈娘清醒过来,她挣开林墨,低声道:“我不能走,我姐姐······就是贵妃,她正要生产,我要去太医院找太医。” 少年手臂有伤,力道却大的吓人。长睫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不行,夫人必须跟我走。” 窈娘脖后肌肤忽得颤栗,脑后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眼前一黑,便直接软倒在少年怀中。 * 眼前是破旧不堪的屋顶。 窈娘睁眼,后脑还隐隐作痛。 她想起寿阳,立刻便从榻上起身,连鞋也不穿,赤着脚便朝房门跑去。 吱呀一声。 房门忽的被人打开。 是林墨。他赤裸着上半身,抱着一盆温水。 手臂上伤口狰狞,显然是打算包扎伤口。 “夫人醒了?” 林墨笑嘻嘻的,一如从前那般。 想起昏迷之前的记忆,窈娘脸色更为苍白。 “这里是哪?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做什么?” 林墨抿唇,“我又救了夫人的命,夫人怎么不先谢我?” 好软啊,夫人(微h) 窈娘想起他手持长剑,割了林九喉咙时的狠戾手段。心里一冷。 “你要我怎么谢?” 林墨笑嘻嘻的,将手中布帛仍在她身侧。 “上次我不是说过,我要什么,夫人就能给我什么吗?” 窈娘咬唇,心底涌出惊慌。 少年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打量,眼神游移过她的腰肢,胸乳,最后停在她的唇上,逐渐幽深。 她低声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墨轻笑起来。 “我想要的当然是·······夫人帮我包扎伤口。” 他把水盆放在她身侧的桌上。 窈娘垂眸,心中忐忑起来。 但不过是帮他包扎伤口罢了。 她沾湿布料,拧干上头的水。垂头擦拭林墨臂上血迹。 又问:“包扎好了,你便能放我回宫吗?我得回去救我姐姐,寿阳她——” 也不知道自她昏迷有了多久,寿阳她是不是顺利生产了。 林墨歪歪头,只是含笑看着她,“包扎好了要做什么,是包扎好以后的事情。夫人可不能太心急。” 他口齿含混,道“夫人”二字时压低声音,声线暧昧旖旎,似是故意在挑逗她一般。 窈娘心下一颤。 她又抽出一长条布帛来。慢慢替他绑住刀口。 她低着头,却能感觉到林墨还在仔细看着她。灼热的眼神久久留在她后颈上。 忽—— 脖颈处被人吹了口气,温热的湿气让窈娘一阵颤栗。 她慌忙就要从林墨身前退开,手臂却忽然被他扯住。 “夫人躲什么,公子没对你这么做过吗?” 窈娘仰面。 林墨笑嘻嘻的,犹自带着稚气的脸上此时隐约有嫉恨之色。 她心里一紧。少年又垂眸,定定看着她的唇。 “那天公子在马车里让你做什么,我可全都听见了。他要你用嘴帮他弄出来——那时夫人发出的声音,真叫我日夜不能忘怀。” “你,你说什么?!” 窈娘难堪起来。 林墨继续道。 “其实还不只是那次马车上的事。以前公子在房中和夫人嬉闹,我便在外头侯着,有时候也能听见。”他低笑,“夫人在榻上叫出来的声音。” 窈娘皱眉,攥紧了手里头的布帛。神色难堪。 林墨却还没说完。“还有在洛水那次,夫人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 “够了。别说了!你到底想怎样!” 林墨俯身。 窈娘的腰肢被紧紧锢住,手中布帛掉下。 他手臂上隐约又有血色渗出来,却毫不在意,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窈娘站着,他坐着。此时的姿势正好够他将脑袋贴在她胸前。 而林墨也确实这么做了。 胸乳陡然被抵住,少年埋首在上头,呼出的热气隔着衣衫扑在她乳上,惹得窈娘心中乱糟糟的。 “好软啊,夫人。” 少年声音暗哑,窈娘对这种并不陌生。 从前每次在相府遇到林墨,他笑嘻嘻跟她说话,有时声音便如此暗哑。 “夫人,这桃子好甜。公子让我给你送来的。” “夫人的汤水真是滋补,白日喝了,我夜里便睡得极为安稳。” ······· 原来那时黏在她身上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触碰,都昭示着他一早就对她有那种心思! “林墨。你···你先松开我,好不好,被你这么抱着,我根本喘不过气。” 窈娘软声,只想哄住少年。 他在她怀中仰头,颊上生起红晕,抿唇:“这就喘不过气来了,可我还想对夫人做更过分的事呢。” 腰肢被他箍得更紧,窈娘使劲挣扎起来。 “你放开,不行!” “为什么?”林墨垮了脸,神色既委屈又阴沉。 “公子不过是把夫人救出了宫,夫人便嫁给了他,还日日给他肏。我可救了夫人的命,还是两次!公子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夫人这是偏心!” “明明都是你们演戏给我看的!” 窈娘咬牙,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根本推不开他。 林墨扁嘴,不满道:“那是公子要我做的,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只能听他的话。” 窈娘僵立着,冷声道:“你听他的话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林墨朝她弯弯唇:“因为我舍不得夫人啊。就算除去那次,可还有刚才呢,我杀了林九,救了夫人一命。夫人给我肏一次,怎么都不过分吧。 ” 他如此理直气壮,没有一点羞惭,似乎觉得男女交媾之事再平常不过。 “可你害了寿阳,我找不回太医,她还在建章宫里——” 林墨满不在乎。“夫人是夫人,贵妃是贵妃,我跟贵妃又没有交情,为何要顾念她的死活。” 窈娘心中渐渐冰冷。 离开建章宫前她藏在身上的匕首,此时正静静躺在不远处的桌案上。 匕尖上发出一点寒光。 ———————— 林墨:你姐姐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窈娘:呵呵~ 你跟林稼是一样的 她努力扯出笑,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年。 “那,那你要怎么肏我?” 林墨眸中一热,“夫人这是同意了?” “如今我被你带到这里来,能仰仗的人便只剩下你,不愿意还能怎么办。” 窈娘别开脸,一副难堪的神色,瞧得林墨心口软了软。 他略略松开对她的禁锢,牵住她的手。 “夫人放心,我才不会像公子那样待你。我带你走,你想去哪里我便带你去哪里。只要你肯乖乖听话,待在我的身边······” 窈娘低低嗯了一声,双颊绯红,涌出羞意。 她咬唇看了林墨一眼。眼神迟疑,“你真的肯带我走?” “当然。” 说话的功夫。 少年的手已经攀上她的肩膀,正急不可待的扯开了她的衣襟。 他伏身,在她脖颈间轻嗅。 “从前看见了便一直想闻。果真跟我想的一样软,一样香。” 林墨抬头。 “夫人记不记得送我的香囊?” 窈娘点头,林墨继续道:“我得了那枚香囊,后来都是嗅着它自渎的,每晚不知道要撸多少次,下头才能疲软。” 他说得放浪。 窈娘别开脸,当真觉得羞恼。 林墨灿烂一笑。 “不过真的抱住了夫人,才知道还是夫人身上更香,也更软——” 他陡然翻身,将窈娘压在身下。 胯间肿胀的性器隔着衣衫。恰好抵在她腿缝里。 “就是不知道夫人的穴是不是有我想的那么香。” 林墨伸手就要扯开窈娘的裙衫。 她手下一颤,先攥住他的手臂。林墨眸光一凝。 “你,你想不想知道,林稼最喜欢怎么肏我?” 林墨歪歪头,眼神定定的。 窈娘知道他上钩了,立刻颤声道:“他最喜欢我自己坐在他腰上,一点点吃下他的性器。然后吮着我的乳儿,看着我自己扭腰。” 少年呼吸粗重,眼中情欲越发的浓,窈娘抿唇,主动亲亲他。 “我也这么伺候你。好不好?” 林墨沉吟,似是在挣扎。窈娘紧张地看着他,神色却不敢有些微的松懈,是努力做出一副情动的样子。 终于—— “好。那,夫人自己坐上来?” 窈娘点头。 林墨便重新将她放开,他自顾自躺回榻上,解了腰带,露出胯间狰狞的性器。 他年纪不大,那根东西却生得不小,此时怒涨着,青筋毕露,末端越发的粗,最后隐没在一团乱糟糟的毛发中。 窈别开眼,她缓缓坐到林墨腿上。 顶着他灼热的眼神,褪掉外衫。 林墨默不作声,放在窈娘腰肢上的手略微上移。 “不要心急,你,你这样看着,我不好意思继续脱。” 窈娘撒娇一般扯开他的手。 她拿起自己的外衣,扔在少年脸上。“你不许看,不然我不脱了。” 眼前被黑暗罩住,还有一股暗香袭来。林墨抿唇,心里越发的痒。 “那我不看。夫人脱吧。” 窈娘默不作声,扯住他双臂,高高压住。 “你若是心急乱摸,我还怎么脱。得···得先绑住你。” 林墨似是歪了歪头,但是默许了。窈娘扯过一旁衣带,牢牢缚住林墨双手。 一切准备都已经就绪。 窈娘略微挺起腰身,咬唇:“我要坐下来了。” 林墨点头。 窈娘立刻从榻上跳下,急匆匆捏住了放在桌子上的匕首。 少年闻声。几乎一瞬间就扯开腕上绑带。 但是已经晚了。 窈娘握着匕首,双手颤抖不止。 林墨朝她扑过来。 几乎就在他扑上来的那一瞬,窈娘抬手,手中的刀刃不偏不倚插进他的胸膛。 “夫人?!” 林墨不可置信,颊上还带着欲色。但胸膛上已经开始往外渗血。 窈娘眼中有泪水涌出。 锋利的刀刃被抽出,再送进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的手沾上了林墨的血。他的血和她的泪水一样温热。 “为什么?夫人···我是真心待你好的···” 林墨捂着胸口,颓然倒下。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气息却越发微弱,胸膛像风箱一样,口鼻间也涌出了大量的血液。 窈娘垂头,看着少年眼中期冀的光逐渐黯淡。 “你不过就是林稼的狗,物似主人形。不过是一路货色。” 林墨已然没了回应,血液从伤口处流下,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血泊。 窈娘还攥在那把匕首,心中只有一片空茫。 砰—— 房门忽然被人踢开。 “公子,人果然在这。” 要她 外头已经是凌晨时分。 天空刚刚擦亮。 两队人马立在破屋外头,人身和马匹上都沾了不少血迹。 是林稼。 他翻身下马,瞧见屋中情景,眼神便是一厉。 林稼解开身上披风,披在窈娘身上。又伸手去夺她手中匕首。 窈娘此时才发觉自己双手已经僵硬。 她死死握着匕首,不肯将它丢给林稼。 这柄匕首,方才被寿阳握在手中,杀了新君,如今又被她拿着,结果了林墨。 林稼见夺不下匕首,便扯了一段布帛抱住刀刃,任由窈娘将那把匕首藏进袖中。 他道:“我是怕你伤了自己。从前不是说要送你去青州,现在我便带你去看看。” 窈娘垂头,“我对你还有用吗?” 林稼冷声。 “随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杀你的命令不是我给林九的,是我爹他——” “够了。” 窈娘听够了,她仰面看着林稼,面上没什么神色。 “你出宫前可曾听到寿阳的消息?” 林稼看着她,脸上一片漠然。 两个家奴进屋,蹲下试探林墨鼻息。 “公子,人已经断气了。” 外头的家奴催促道:“公子,快走吧。若是再浪费时间,就来不及与相爷汇合了。如今陈用吉恐怕就要带着人追上来了!” 窈娘拽住林稼手臂,重复方才的话。 “你出宫前可曾听到寿阳的消息?” 她很怕。 怕这世上最后一个血脉亲人也不在了。 若是因为她没有及时找来太医,而让她出了事······· 林稼不回答她。他看着地上林墨的尸身,道:“从前以为他是条狗,没想到还真是头狼。尸体丢出去喂了禽兽。” 外头的家奴低低应了。 窈娘垂头,握着林稼手臂的手也松了。 林稼垂眸,低声道:“宫里传出死讯的,只有新君。没有寿阳。” “真的?!” 窈娘松了口气。 林稼点头,瞥见她面上一闪而逝的欢喜,心中还是软了一角。 外头家奴再度催促,林稼转身便扯着窈娘着上马。 马队在山道上狂奔。 窈娘这才看出来,方才林墨带着她来的破屋子。居然就在北山中。 “公子!前头探子来报。京畿守军已经锁了官道,封住渡口。再往前咱们只怕就要被人包抄。” 远处群山迭嶂,山头被雪冻住。林稼回身看了看苍茫白雪中的北山,沉声:“那就不往前走了,上山去。” 上山去,上山又能去哪儿呢? 耳旁一片风声。 身后家奴们挥鞭催马的尖啸声和马蹄声踏踏传来。 窈娘窝在林稼怀中,心底冰凉一片。 他费心寻来,只怕还是想用她来对付陈用吉。 “等翻过北山,跨过子午岭,再往前走就是关东平原。过了关东,就到了青州地界。到时候陈用吉若是还敢来,就要尝尝我林氏养蓄的十万私兵,到底是不是废物了。” 林稼在她耳旁轻声道。 窈娘的心坠下去。 他如此肆无忌惮,连青州有私兵的事情都告诉她,看来是铁了心要带她走。 可是到了青州,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山道逐渐崎岖。 马队里,一只马儿踩中碎冰,脚下一歪。连人带马翻倒在地,紧接着,马队旁又有十数人倒下下去。 箭弩破空而来。 “公子,不好,追兵来了!” 身旁家奴大喝。 喉咙随即就被射中,喷出一股血流。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里。又有一批人马倒下。 林稼不怒反笑,“追来了!好啊,有本事便追上来!” 他一夹马腹,扔掉鞭子,抽出腰间长剑,狠狠刺在马臀上。 窈娘只觉眼前一紧,冷风像刀子一样削过来。 受惊的马匹像疯一奔急促奔忙起来,转瞬就带着她和林稼从箭雨中脱身而去。 “你疯了,这样会死的!” 窈娘唇瓣已经被冻得青紫,她紧紧捂着林稼的大氅,听到他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放心,若是我死了,肯定不会留你一个人独活。” 谁要跟他一起死! 窈娘心中一紧。 随行的家奴越来越少,山道也越来越狭窄。 路途陡然一转,眼前居然已经是绝壁断崖。 林稼挥剑砍断马头,马身一软倒在地上。 窈娘扑倒在冰雪上,又被林稼扯起来,踉踉跄跄朝着断崖而去。 剩下四个林氏家奴陆续跟上来,护在林稼身侧。 此时大风忽起。 山间雪花狂舞,落在众人头顶,肩上,竟似下雪一般。 大风大雪中,宫中的侍卫身着银铠,手持长剑,围拥上来。 一身血红蟒袍的男子从马上下来,隔着风雪与林稼对视。 窈娘缩在林稼怀中,恍惚间觉得陈用吉的眼神似乎从自己身上划过。 他高高扬手,制止了预备射箭的侍卫。 “林稼,你已经无路可走了。若是肯就此投降,我倒可以饶你一命。” 林稼沾了血迹的脸上满是明晃晃的嘲笑。 他舒展眉目。身体在风雪中似一道坚实的墙。朗声道:“若是我想带着我的人回青州,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们离去?” 陈用吉偏头,抬起手中马鞭,虚虚点了点窈娘。 你要记住我 林稼扬声大笑,随即提起手中长剑,抵在窈娘喉咙上。剑刃闪出凛冽的寒光。 只消轻轻一划,就能划开窈娘的肌肤,割断她的喉管。 “林稼!” 说不害怕是假的。 窈娘攥住他的手臂,想起那日新君入宫,寿阳对她说过的话。 活下去,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 她还不想死。 “记不记得从前在洛水边上,我对你说过,不论如何都要握住我的手?”林稼低声笑道:“今日也是一样,你乖乖听话,随我一道去。黄泉路上也不要松开我的手,好不好!” 好个屁。 她才不要跟他一起上黄泉。 窈娘死死咬住唇,身子忍不住发抖。抵在她脖颈间的剑尖开始颤动,似乎已经割破了她的肌肤。 她想起自己袖中的匕首。 “林稼,放开她。” 陈用吉不知何时挽开了弓,箭尖正对准林稼眉心。 “你可以试试,到底是我快一些,还是你要更快一些。” 林稼偏头,扯住窈娘挡在自己身前。 四个家奴神色悲戚,“公子······” “你们已尽了全力。还不自尽,是等着一会儿被抓去诏狱,被人严刑拷打吗!” 林稼睥睨过去,即便在此时也带着一身摄人的气势。 四个家奴面面相觑,咬牙,齐齐朝林稼抱拳,紧接着就自刎在他面前。 鲜红血液蜿蜒,脏了满地雪白。 窈娘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下场。 她的眉心一直在跳,摸进衣袖中的手却是出奇的沉稳。 她解开缠着刀刃的布帛,握住沾血的刀柄。 远处陈用吉眸光冷得出奇。他遥遥看着窈娘,眼神出奇地沉重,最终从她面颊上划过。转而定定看着林稼。 陈用吉手下一绷,松了弓弦。 林稼在窈娘耳旁低叹,手腕一转。 窈娘握着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后捅去。一瞬间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风声。 雪声。 人声。 马啸声。 皮肉被割破的声音。 血液喷涌而出的声音。 箭弩划破长空的声音。 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匕首没入林稼腰间。一瞬间却又被他的手挡住,寸进不得。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颈侧。剑刃陡然逼近,刺得肌肤疼痛。 窈娘死死握住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刺过去,奈何林稼仍是将她挡住了。 眼前一片幽暗,耳旁风雪呼啸,可是又有人在她耳边叹息。 “窈娘,你要记住我。我本来是可以杀了你的。” 窈娘睁眼。 陈用吉的羽箭从她脸前飞旋而过。急速飞过的箭尾刺一般,几乎让她的额角都刺痛起来。 噗嗤—— 没入林稼臂膀。 她想要回头,身后却传来一阵推力。 “窈娘!” 远处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是陈用吉。 她倒在白雪上,撑起身子回望。 山石崩裂,压塌了积雪。 那个方才将她推开的人,腰间尚且插着匕首,却已经跟着那些碎石积雪一起,落入了深不可测的冰河深渊。 她看着他从她面前消失。 方才用剑抵在她喉间的,说本来可以杀了她的,曾经是她一心要托付终身的林稼。 最后一眼。 他眉间还带着血迹,臂膀上还插着羽箭。 一身青衫在山风中簌簌作响。 林稼还在朝窈娘微笑,一如御花园初见,亭亭而立,恍如雪中青松。 他说,要她记得,他本来是可以杀了她的。 “林稼——” 窈娘心脏猛然收缩,她控制不住,喊出了他的名字。 泪水涌出来。 窈娘不想哭,也并不怎么伤心。 明明方才还想杀了林稼的。可不知为何,潮热的泪水就是不断涌出来。 她有些茫然地起身,匕首随着林稼一起掉了下去。她伏在雪上,看着那道身影逐渐消失。 山颠上有风,风带起大雪。 世上所有的风雪都在这时候落了下来。 窈娘什么都不看,眼中只有那个不断缩小直至消失的身影。 “林稼······” ? 禾之秀实,在野者曰稼。 御花园中遇见的朝服公子,从来就不是什么禾之秀实。 他不是个好人,只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他骗过她,伤过她,侮辱过她。 甚至直到他死,他都还想要她记得他。 你总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窈娘软倒在风雪中。神志昏沉前的最后一眼,她看见那一身血红的蟒袍男子走近,俯身凝视着她。 原来兜兜转转,一切最后还是回到了起点。 窈娘睁眼,认出来眼前熟悉的床帐。 她是回到了西园。 侍立已久的宫人见她醒来,立刻捧来一碗温热的汤药。 “小夫人,大人吩咐了,您一醒来便要您喝下汤药。” 黑漆漆的药碗在屋子里氤氲出一缕白气。气味有些熟悉。 窈娘抿了一口,眉心纠成小结。问:“这是什么药?” “御寒的汤药,大人说小夫人在风雪中冻了许久,若是不喝汤药,只怕会感染风寒。” 窈娘怔然。 那药汁的味道她很熟悉。 当初在相府,林稼逼她喝下的避子汤,便是这个味道。 可他不是要她喝避子汤吗? 他不是怕她产下他的孩子吗?为什么要拿伤寒药来哄骗她? 窈娘的额角疼起来。 腰上插着匕首,青衫氤氲一片血色的男子,面容一瞬又清晰起来。 窈娘竭力不去想他。 怔怔地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忽然又想起寿阳。又问道:“贵妃呢?!你可知道她怎么样了?!” 宫人低垂着头,微笑道。 “陛下崩卒。贵妃产下一对龙凤双胎,小皇子承袭皇位。如今贵妃·······如今已经是太后。” 太后? 窈娘怔怔,心里悬着的巨石缓缓松了。 寿阳没死,她在这世上便还有牵挂。 只是她竟然产下一对龙凤双胎,孩子还成了皇帝,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是谁拥立的小皇子。 陈用吉吗? 门外隐约有人声。 裘帘被人掀开,屋子里的陈设被笼上一层白光,来人带着一身寒气。正伸展了双臂,叫人帮自己解开身上的披风。 窗外隐约可见暮色。 屋内已经点了灯。烛火之下,男子的侧帘被一层温柔而暖融的灯火笼罩,让他本来平静的神色显出几分温柔。 他缓缓踱步过来,只是静静打量着窈娘。窈娘便也不说话,只抱着膝盖,怔怔想着心事。 她又回到这儿了,这次又要被怎么罚她? 他彻底击溃了林稼,也彻底打败了她,在他的兴趣和占有欲消失之后,她又会被送到何处? “我近几日有些忙,幼帝登基,太后垂帘听政。阁臣之位轮替······所以晚了几日来看你。” 陈用吉立在榻前,神色平淡。 窈娘咬唇,“我能去看看寿阳吗?” 她能感觉到陈用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沉甸甸,冷冰冰,带着他一贯的审视和嘲弄。 “不行。” 窈娘低低哦了一声,将脸颊埋在膝上,怔怔不语。 “他死了,你伤心?” 他?是林稼吗? 窈娘咬唇,唇珠几乎被牙齿撕裂。 她头疼,侧倒在榻上,面朝墙壁,不太想看见陈用吉。 闭上眼仿佛还身处北山,被那片苍白的白雪覆盖着。 她本来也是一具该死在风雪中的尸体。 可是她在这里,被软枕高榻环绕,还有宫人担心她会不会染上风寒。 陈用吉却不肯轻易放她休息,抬手将她扳过来,捏住她下巴,手指擦去她唇上的血珠。 “看来你是真的伤心。可是为什么呢,我待你这样好,你却还是心心念念的想逃,跑到林稼身边,又如何了,还不是被他哄骗。” 男子声音低沉,略微带着笑意。 窈娘侧躺着,泪水忽得滚落。她撑起身子,忽得看向陈用吉。 他就在榻边,离她很近,不过半臂之距。她几乎都能嗅见他身上的那股酸涩的冷梅气息。 “什么叫你待我很好?你告诉我,什么叫好。” 当着她的面处置姬妾,用杀鸡儆猴的手段来震慑她,那叫好吗? 让宫人唤她小夫人,每一声都提醒着她已经从公主沦为了替他暖床的玩物,那叫好吗? 将她关在西园,行动动辄受宫人监视,那叫好吗? 在她嫁给别人,自以为幸福美满的时候,酒醉后将她拦住,对她做那种事,那也叫好吗? 窈娘颊上挂着泪。 陈用吉神色坦然而从容,眉间略微不解,似乎是觉得她能问出这样的话,本来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你觉得我待你不好······”他忽得轻笑,“是因为我是个阉人。与寻常男子不同,所以你便觉得,无论我有多喜欢你,便都配不上你,是不是?” 好满好涨(H) 陈用吉,喜欢她? 窈娘怔住。 一时间只觉得坐在自己还在做梦, 不可能的。 “你是觉得,我便不可以喜欢人?” 陈用吉皱眉,眸色幽沉。此时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映照的飘摇起来。 冷风窜进屋子,吹动宫灯,灯花乍起。他的影子在一瞬间狰狞起来,化为虚无的黑影逃窜进黑暗的角落。 窈娘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哪有人是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姑娘的。 越是喜欢她。 便越是要折磨她,越是要羞辱她,越是要她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 “你是个疯子。” 陈用吉神色幽暗下来,浑身气息一冷。 他柔声道:‘“是,你觉得我是个疯子。是因为我身为阉人却敢肖想你。高高在上的殿下,不知人间险恶,吃了些微不足道的苦便觉得天都要塌下来。被我这么一个人喜欢,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恶心。” 窈娘身子颤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答他。 她下意识察觉到了他言语中怒气。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要快一步,已经开始害怕他。 陈用吉施施然起身,扔开自己的外衣。 他捏住她脸颊,手指从颊上抚摸到唇瓣。方才几乎愈合的唇瓣此时又流出血来,被他用手指抹去。 他舔舔自己的指尖,舌尖一闪,卷去她的血。 “可是你要记住,如今宫内宫外。你能仰仗的人,只有我。寿阳救不了你,大臣救不了你。就连林稼——” 陈用吉弯唇,一瞬笑得开怀,他伏在她耳边。 “我来,不光是想来看你,还想来告诉你这个消息。林稼死了。去谷底查探的侍卫找到了他的尸体。那么高的断崖,他摔得面目全非,几乎成一滩肉泥,可好在肩上还插着我的箭弩。我已经让人认过,尸体就是林稼的。你想不想去看看他?” 他的声音缠绵而轻柔。 若是不明真像的外人瞧见了,只会当他们此时不过是在说一些闺房逗趣的话。 窈娘的头越发的痛。 陈用吉微笑,他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 “即便想看,你也瞧不见了。我已经把让人把那滩肉泥捡起来,包好送回了青州林氏。真可惜,你见不到他,就算你还挂念着他,也再也见不到他了。等小皇帝即位,朝廷便要挥兵南下,铲除青州氏族。到时候,你连他的坟便也寻不见了。” 窈娘闭上眼,捂住耳朵。 眼前黑蒙蒙一片,满目空茫。 他扯开她的手,要她听见他的喘息。湿热的吻盖住她的唇,他又进来了。 唇齿磕碰在一起,痛,还是痛,可是起码刺痛遮掩住了那片空茫。 灼热的呼吸舔吮着她的肌肤。 窈娘抱住陈用吉,啜泣起来。 他要扯她衣衫,她便任由他把她剥光。 他掰开她的穴瓣,往里头塞了个震颤不休的缅玲。她都由着他。 潮湿和灼热从心中涌出来,铺天盖地的喘息掩盖住了那片空茫。 窈娘尽力挺胸,将两只圆润的乳球送到陈用吉唇边。 她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好像不知道,唯一想要的就是从那片空茫中逃离。 “哈···嗯啊···你再用力些,这里也要。” 他咬着她的右乳,她就自己揉着左边那只。 穴嘴中的缅玲震颤,浑身都湿热酸痒。 她缠他缠得越发的紧,“下面,下面也要。你快点,快点摸摸。” 陈用吉低喘,手指捏住她穴外肉粒,狠狠一捏。 窈娘腰身一阵震颤,叫唤起来。大腿根上的软肉随之抽搐,泄出来的淫水沾了陈用吉一手。他借着湿滑,将两根手指一起塞进她穴里。 满。涨。很舒服。 可是高潮之后,那片空茫似乎又要追上来。 窈娘啜泣。“快点动啊···你不是喜欢我吗,快点动啊···用力···” 若是喜欢就养着 说出的话比妓子还要下贱。 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她就是要,要更多。她不想再看见那片空茫。 陈用吉咬住她乳尖,挺起而坚硬的茱萸被牙齿一嗑,酥麻里掺杂着刺痛。 窈娘抱住陈用吉头颅,乳肉几乎将他的口鼻淹没。 他手指用力,抵弄穴中低陷处。湿淋淋的穴嘴陡然紧张起来,牢牢锁住在里头搅弄着的手指。 窈娘一叹,穴外竟射出一道水线。 然而这不过只是开始,她身下的软被迅速湿濡,竟然是含着陈用吉的手指,直接失禁了。 所有感觉一瞬消失,恍惚里,她看见陈用吉抽出手指,倒在她身侧,环住她的腰肢。 他将她环在怀中,道。 “你说,林稼若是九泉之下有知,知道他一死,你在我面前便如此乖顺,是不是气得活过来?” 林稼。 窈娘此时此刻最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可是陈用吉为什么还要提他。 她转过身去,面朝墙壁,泄过两次的身体疲惫不堪。 “是啊,我忘不了他。纵使他要杀我,我还是惦记着他。我从来都是这样的女子,一边惦记着他,一边还能在旁人身下承欢。是你肏我,还是随便一个男子肏我,都没关系。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她哑着嗓子,声音本就没多大。窈娘本来就生得娇小,此时蜷缩着,几乎变成了那么一丁点儿的一团。 陈用吉指节攥得几乎泛白,他起身,冷冷看着榻上起伏的一团。 他与林稼都不是什么好人。 凭什么她偏偏就挂念着林稼。是因为林稼死在她眼前吗?还是因为,林稼始终,是个真正的男子? 脚步声渐渐远去。裘帘被掀开又合上。陈用吉终于走了。 * 皇位更迭,继位的还是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孩,若非陈用吉手段强硬。 手中又握有城外叁万守军。事情万万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暮春之初,方满百天的幼帝被寿阳抱着,登上了太极殿中的御座。 珠帘之后,朝臣们对着寿阳和她臂弯中的孩子山呼万岁。 皇位之事,从此便已经尘埃落定。 去了两个阁臣,陈用吉索性便将剩余的叁位阁臣都提做幼帝太傅。 空着的位子,往后再慢慢斟酌就是。 刚满百天的幼帝便由内阁叁辅做主,定名为长守。 如今外有强将,内有司礼监陈用吉做主。 余下的阁臣们也没有糊涂的。 知道如今大周需要的是不过是一个守成之君。 说白了,只要是个肯乖乖听话,能坐稳龙椅的傀儡就够了。 从前那位新君若是不胡闹,做出诸多出格之事,这龙椅也本来是能安安稳稳待在他屁股底下的。 可见人若是要作死,谁都拦不住。 大周国姓便是周,幼帝便唤做周长守。 寿阳当初生的是龙凤双胎,小公主的名字却迟迟没有定下来。 小公主比起兄长,天生便体弱了些。 “我只让宫人们唤她阿奴,民间不是也有这个说话,起个贱名,老天爷便不会轻易将她收走,日后也好养活。” 寿阳抱着襁褓中的阿奴,交给窈娘看。 窈娘逗逗小公主,“你瞧她的鼻子,长得多像你啊。日后一定也是个美人。” “鼻子像我,我看这嘴巴,倒是长得像你。” 寿阳应道。 阿奴被窈娘逗笑,咧嘴一笑,那嘴巴还真有几分像她。 寿阳垂眸看着窈娘。 “日日待在屋子里头,多闷。你看,阿奴也喜欢你,你以后时常去看阿奴,好不好?” 窈娘许久不曾出过西园。 宫人们都听陈用吉的,自那日过后他再也没来看过她,她们却把她看得紧。 她身子骨没好,见了风便要难受一阵。索性就歇了出门的年头儿。 可整日窝在西园里,几个月下来,人都瘦了一大圈。 窈娘微笑,道:“若是能去,我日后就常去看阿奴。就是不知道他许不许······” 寿阳自然清楚窈娘口中的他指的是谁。闻言,眼神也暗淡了些。 新君崩卒那日,她在建章宫里生下两个孩子。 之后陡然之间身份扭转。她成了太后,儿子成了皇帝。这一切都要拜陈用吉所赐。她算是苦尽甘来,熬出头了。 可是窈娘······ “你身体还没恢复,贸然吹了风,再将病气传给公主殿下可就不好了。” 已是暮春,陈用吉换了一身玄色常服。 他从外殿进来,一旁的宫人也没有声张,想来是他特地嘱咐了。 他果然不许她出门。 窈娘撞进陈用吉的眼眸,面色冷淡下来,只垂头不看他。 陈用吉对着寿阳颔首:“太后娘娘,陛下如今刚过百日,正是需要人在身边看护的时候,宫人再尽心也比不过亲生母亲。娘娘还是要常留在太极殿中照应陛下才是。” 这便又是明示寿阳,不许她再来看自己了。 窈娘心中一冷,有些失落。 怀中阿奴似乎感知到屋内沉闷的气氛,立刻啼哭起来。 窈娘连忙哄她:“阿奴不哭,好了好了,阿奴不哭了,乖。” 她抱着襁褓轻轻晃悠,阿奴的哭声渐渐停歇。 陈用吉沉默看着,忽然近前打量着阿奴。 “看来小公主跟你有缘分,若是喜欢。不如你便把她养在西园,权当是逗个乐子好了。” 怎么这么主动(微h) 阿奴的母亲就在一旁,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还逗个乐子。 窈娘立刻去看寿阳,果然见她白了脸。 即便阿奴的父亲如何不堪,可她到底是从寿阳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肯放心交给别人照顾。 窈娘将阿奴还给寿阳,不动声色道:“不必,阿奴年幼,还是跟着母亲最好。我自己都照料不了自己,哪有心思去照拂一个婴孩。” 她唯恐陈用吉的心思还没打消,忙朝寿阳使眼色。 “姐姐也来许久了,小陛下一定想你了。还是早些带着阿奴回建章宫吧。” 陈用吉神色淡淡的。 寿阳看一眼窈娘,也知道再多留无益。勉强冲窈娘笑笑,便带着一众宫人走了。 侍奉的宫人也有眼色,立刻退到了外殿。 窈娘垂头,“你来做什么?” 陈用吉不答,沉声道:“你喜欢小孩子?” 方才她逗动那小婴儿时他就站在外头,见她面上欢喜不似作伪。后来小婴儿哭闹起来,她便也十分烦恼的样子。模样倒是鲜活了不少。 窈娘轻笑,“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我说喜欢,你便能让我生吗?” 她认了命,却也厌倦了在陈用吉面前低头。 她也会抓人的痛脚。 陈用吉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阉人吗,那她便要踩他这个痛脚,踩得越重越好! 陈用吉抿唇,方才还带了些温柔的眼眸有冷下来。 “别忘了自己在哪儿。你不在乎自己,可也要多想想太后娘娘和小公主。若是你非要惹我生气,太后娘娘过得可就没现在这么舒坦了!” “不许你动她们!” 窈娘沉声,她神色一瞬冷下来。 他还是要威胁她,从前是这样,今日也是这样,什么喜欢!恐怕都是他的疯话。 陈用吉施施然在她身旁坐下,牵了牵嘴角。 “你怎么知道我生不了?” 窈娘淡淡一哂。 陈用吉一定是个太监,宫里规矩森严,既然他曾经做过官奴,那一定是受过宫刑的。 陈用吉觑她神色,眉间小痣一凝,一张脸孔阴沉了不少。 他一挥袍袖,起身出屋,临走时故意对宫人扬声道:“从今日起,我晚上便在这里歇息。掌着灯等我回来。不许让小夫人睡着了。” 宫人低低应下。 窈娘气得将软枕扔了出去。 “陈用吉!” 可那男子早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窈娘悬着一颗心,等到了晚上。她蜷在榻上,听见外头有动静,立刻便起身。 来人果然是陈用吉。 他又喝了酒,一身的酒气,光是闻着就能叫人醉了。 宫人替他除去外袍,他倒在榻上。 “你等了我很久?” 男子眯着眼,脸被酒气蒸得微红。 他用手背抚摸着她的脸颊,怪难受的。 窈娘想要躲开,可陈用吉偏偏不肯放开她的脸颊。 想起他白日威胁她的话,她道:“谁等了。不是你逼我的吗?” 陈用吉阴沉一笑。 窈娘不看他,自顾自扔掉了中衣,只穿了件小衣倒在他身侧。 陈用吉没动,明明喝了酒,他眼眸却冷的像冰。 此时暗含了些许的阴沉,只是被看着,窈娘的肌肤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今晚怎么这么主动?” 窈娘轻笑,口气嘲讽。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陈用吉眉眼一瞬阴沉,他伏下身,凝视着她。 “你当我是什么?一个没了根,却色欲熏的疯子?窈娘,我是喜欢你的,可是为什么只有在我威胁你的时候,你才肯乖乖听话,不再惹我生气呢?” 窈娘不看他。 “你自己应该知道为什么。” 她顿了顿:“你一定是弄错了,你不过是想折磨我,觉得始终没有驯服我,所以你才会一而再再而叁的抓我回来。也许等你玩腻了,就会发现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占有欲作祟······” “不可能的。” 陈用吉俯身压上来,眉间小痣因为紧皱的眉头而凝成小小一颗。 “你这么说便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告诉你,不会的,想要我放过你。” 陈用吉冷笑,他点了点她的心口,又指了指自己。 “除非我死。” 窈娘怔怔的。 是啊,除非他死, 可是现在谁能动得了他? 朝内朝外他一家势大。就是她再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陈用吉终于分开了她的膝盖。 窈娘攥紧身下布帛,任由他俯身,亲吻着她的腿心。湿热的唇舌缠上来,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崩溃。 穴口张开,热情而淫荡的欢迎着来客。窈娘闭上眼,努力忽视掉腿心出的酥麻。 我轻些,别哭了(H) 可那是很难的事情。 几乎不可能做到。 舌尖比手指柔软,却也比手指要更为湿润,更为灵活。抵弄在肉蒂上,绵软湿润的让她心里发烫。 陈用吉张口,咬住窈娘肉蒂,听见她口中发出一声低吟。 “哈······” 他抿唇,本来不大明朗的神色回暖,又在小粒上轻轻舔了口。 窈娘忍不住夹紧双腿,却忘了陈用吉还埋头那里,夹是夹不住,反而像是有意挺腰邀请他。 于是陈用吉的舌头便探了进来,肉褶比舌头更软。 男人的舌头像蛇,一层层破开屏障,直抵脆弱敏感的花心。 舌头占据了穴嘴里大半的空间,于是先前积蓄在穴中的汁液全涌了出来。 陈用吉湿了满脸,倒也不恼,就着她腿心便吸吮起来。 她流多少,他就喝多少。 啧啧的水声要比世上任何一种声音都让窈娘觉得羞恼。 她绷了绷腰肢,臀肉无意识夹紧,穴嘴一松,里头的汁液在一瞬间全部奔涌出来,让陈用吉喝了个够。 窈娘神志一瞬恍惚,就算是她再不情愿也得承认。 陈用吉玩弄人本事,当真是极为出挑的。 眼前忽然一黑。原来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布。手腕被扯过头顶,也被绳扣绑住。 “你要做什么?” 窈娘拽住陈用吉手臂,心中有些不愉。 他哑着声音,“玩些新花样。别动。” 新花样?还有什么是他没对她做过的?! 窈娘胆子一颤,男子却只是又揉了把乳团,就又从她身上离去。 “陈用吉!” 脚步声似乎远了。 他说的新花样,就是把她绑在这里赤裸裸的放着吗? “陈用吉!” 窈娘竭力扭动腰肢,残留在穴嘴里的淫水顺着臀肉淌下来,屋里却没有人声。 真是欺人太甚。 她看不见,听觉便尤其灵敏。 屋中脚步声去而复返,陈用吉这是回来了?还是又拿了什么新玩意儿来捉弄她? “放开我,我不要什么新花样!” 窈娘歪头。男子低沉的声音依旧沙哑,“不行。” 他忽然贴上来,身上带着寒气。 窈娘下意识一哆嗦。 方才,他居然是到屋外去了吗? 隐约有衣料摩擦声。 紧接着,赤裸的男人靠上来,与她肩迭着肩,腿贴着腿。 窈娘一惊,陈用吉居然是全脱了衣物吗。 他从前从来不肯在她面前赤裸的。 即便是脱,也只是脱掉了上半身的衣物。他从未在她面前全裸过。 男人按住她的乳球,动作有些僵硬。 他再次揉弄起来。随着他的动作,窈娘的声音里带上了喘:“你给我解开·······” “我弄疼你了?” 男子动作一僵,声音中略微有些紧张。 窈娘咬牙,“弄疼了!我手腕疼,眼睛也被勒疼了。快松开我。” “不行!” 他的声音陡然一沉。 窈娘被他喝地莫名委屈。既然不行,还问她做什么! 她啜泣,身上的人低低一叹,“我尽量轻些。别哭了。” 轻?他说什么轻? 窈娘欲要开口,忽然觉得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充涨起来,正硬邦邦抵在她小腹上。 顶端湿润,灼热坚硬。那感觉熟悉的很。可是不可能的! 除非,除非—— 他在肏她(H) 窈娘使劲一挣,右手从绳扣中硬生生挣出来,她掀开眼上厚布。 隐约只看见陈用吉皱眉,眉间小痣浓如点墨。 屋子里不曾点灯。 床帐外是一片漆黑。窈娘推他胸膛,颤声道:“你,你用什么顶着我呢?” 不可能的。 他一定是个太监,他若不是,只怕早就用那东西欺负他了。 窈娘急急探向身下,一握,坚硬而狰狞的男子性器几乎要在她手中搏动起来。上头虬结的青筋硌着她的掌心,男人低喘。 她赶忙松了手。 “不可能!” 窈娘咬唇,男人忽然又拿起蒙眼的布帛,覆盖在她眼睛上。 “怎么不可能?” 他有些不满,声音透着阴沉。 “就是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有那根东西。 但是他是个疯子,又或许······他就是一直憋着,想忽然有一日吓她一吓。 窈娘心里乱糟糟的。 身上的男人却不慌乱。俯身停腰,坚硬的性器就抵在了窈娘腿心。 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想过的体验。现世不曾奢望,梦里更不敢有。 濡湿的穴嘴察觉到了外客来访,拼命要粗大的东西往里头拉。 男人沉沉舒了一口气,声音柔软。仿佛刚才的阴沉只是她的幻觉。 “别怕。我会轻些的。” 窈娘还陷在怀疑中,可身下的充涨感瞬间将她扯回了现实。 他真的进来了。 她一点一点,吃下他的性器,凸起的青筋碾弄着她的穴壁,逼得她不得已喘息起来。 “唔,慢点····” 触感不似作伪,灼热也不是假的。是真的,陈用吉的那根东西,此刻就在她身体中抽插。 男人顿了顿,哑声道:“又弄疼你了?” 疼倒是不疼,可就是里头麻痒的厉害。 窈娘恼怒,要他慢点,又不是要他停下,这时候不上不下的吊着她,有意思吗? 几乎是赌气一般,她使劲夹了夹那根东西。 灼热粗大的性器陡然涨大,男人粗喘着,终于不再犹豫。 他在肏她,全凭自己的本能。 那是男人生下来就具备的,对女人的占有欲和掌控欲。近乎是兽类的本能。 窈娘眼前仍是黑蒙蒙的,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掌按在她腰肢上,偎贴着她的肌肤。 暖融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给烫化了。 肏着穴的动作是那么的粗鲁且莽撞,可他扶着她腰的动作居然是温柔且带着怜惜的。 “疯子···哈···” 窈娘呻吟着,把一切都推到陈用吉委实是个古怪的变态上。 她忽然听到陈用吉冷笑一声,哑声道:“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既然想要,我便给你一个。” “谁喜欢了!” 窈娘低声骂他,下头的穴嘴却紧紧绞住性器。 穴里头的肉棍开始搏动,在经过连绵不绝的肏弄之后,终于被穴嘴夹得忍不住。 “出去!不要弄在里面!” 暖融粘稠的东西涌了进来。穴嘴出自本能,将灌进来的东西吃了个干净。腿心不住抽搐,窈娘却兀自挣扎。 “口是心非。” 有手指游移到脸颊上,伸进她口中。轻轻抚弄她齿龈。 窈娘喘息着。 搏动的性器终于停下来了,可是她的腿心却还在抽搐着。 她的眼睛被蒙着,两颊却红的厉害,少时的端艳褪去稚嫩之色,到了榻上被男人操弄的时候,就只剩下艳丽到近乎颓靡的淫浪。 没有男人能忍得住的。 疲软的性器又涨大起来。窈娘因为身下满满登登的感觉而呻吟出来。 她不由自主抱住身上的男子,双腿攀在他腰上。 这无关情爱,只是因为性欲。 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稚嫩的少女,尝过这滋味的甜头,身体便早一步妥协了。 蒙眼的罩布被掀开。窈娘看见身上男人的眼神,黏稠而动人,几乎要拉扯着她陷进去。 她眼皮跳了跳,他便又开始动腰······ 太软,太大(H) “醒了?” 昨夜酸胀犹自留在腿间。想起腿心被捣弄时的酥麻,窈娘一骨碌爬起来。 陈用吉侧躺在她身边,单手撑着腮,神色有些阴测测的。 “你是假太监?!” 陈用吉扬唇,“知道我不是阉人,你高兴吗?” 他眼中有些兴味,似是对她的反应十分在乎。 窈娘冷笑。 “我高兴什么?!你是不是真太监,对我来说有区别吗?” 此时,她披散着头发,昨夜情浓时的斑驳痕迹还留在白皙的躯体上。胸前饱满的胸乳像桃子一样,尚且有被揉捏出的指痕。 陈用吉阴沉一笑。 “没有区别,那你昨夜为何叫的那般骚。你泄了几次,让我数数,三次,四次?” 窈娘直接倒下去,这些羞辱人的话她听腻了,脸皮倒厚了不少。 她扯着丝被,连同陈用吉身上的也一并扯过,将自己完全裹在里头。 她就是不肯给他盖! 陈用吉犹自不觉得有什么,隔着厚厚的丝被,他戳戳她。 “昨晚的我,你觉得跟以往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 都是混蛋,疯子,顶得她那么疼。 窈娘在心中暗骂,可是硬要说有不同——昨夜里,陈用吉似乎是有些温柔的,他居然也会怕弄疼了她。 “没有也要说,你若是不说。太后那里——” “有!” 窈娘冷冷转身,“你昨夜,确实有些古怪。” 陈用吉眸光一闪,“哪里古怪。” “哪里都古怪。” 最古怪的是那根东西。窈娘想起来就有些别扭,陈用吉眼睛一眯,“说清楚,到底哪里古怪。” 窈娘咬唇,“有些不像你,太过温柔。” 陈用吉淡淡哦了声,随即狭眼。“那你是喜欢平日的我多些,还是喜欢昨晚的我多一些?” 窈娘嗤笑一声,又把自己卷卷卷,翻身面对着墙壁。 “陈用吉。” 她的声音闷闷的。 陈用吉瞧着她茧一般裹在丝被中,阴沉许久的眉目稍显松动。 可接下来她的话却叫他脸色重新阴寒。 “不管是昨夜的你,还是平日的你,我都不喜欢,不管你是温柔也好,粗暴也罢。只要是你我便不喜欢!” “是吗?” 背后的人声音陡然阴沉,“那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 他竟是什么都不再说,直接便走了。 窈娘怔怔的,疑心一切都是梦,都是假的,可是昨夜腿心被阳物肏干时的感觉不似作伪。 她扯开罩布亲眼看见的也确实是陈用吉。 陈用吉居然真的是个假太监! 窈娘忽的从榻上爬起来。 昨夜他的阳精尽数灌进了她的身体,小腹此时都还充涨着。 她得喝避子汤。 她可不愿意生下他的孩子。 只是在西园,人人都听陈用吉的。宫人又怎么可能替她取来避子汤呢! 窈娘瞥见窗外天光,忽然觉得可笑。 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圈。她始终没办法从他身边逃开。当初在相府忍着恶心喝下去的两碗避子汤,如今到成了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西园宫门紧闭,园中值守的宫人几乎是寸步不离。 园子外还有锦衣卫值守。 窈娘也就歇了再跑出去的心思。她打算用最直接也最有用的办法——求陈用吉,然后得到他的允许,再去建章宫找寿阳。 至于办法——当然是她如今最不在乎,却也最为有用的法子。 陈用吉被宫人唤来的时候。窈娘正在沐浴。 她是故意的,故意在褪去衣衫,浑身肌肤被温水泡出绯色的时候,让宫人带了陈用吉。 眉骨高峻的男子几乎在看见她赤裸着的臂膀是就回过了身。 “你躲什么?” 窈娘有些羞恼。 平日里他见了她就像狗见了骨头一样巴巴凑上来,这时候倒起好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之间,从来都是她主动引诱他的。 男子脊背僵硬。 他沉声,莫名冷漠:“你先把衣衫穿好。” 窈娘的手臂搭在浴桶边上,“怎么,方才我刺了你几句,你便转了性子。连看都不肯看我了?” 他身形一僵。 好像故意在证明什么一样,转过来身,只是眼神宁愿落在一旁的青瓷花樽上,也不愿意分给她半点! 窈娘咬唇,重新沉进水里。 她第一次勾引他,就被他用这么冷漠的方式对待,真是让她觉得莫名·······莫名的不甘心。 “陈用吉,你真的不过来?” 她的话似提醒了他,男子终于肯走到浴桶边上。 热水水汽氤氲,他眉间小痣点漆如墨,面皮微红,多半是被水汽蒸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窈娘?” 男子垂眸。 眼神和神色都淡淡的,连那声窈娘都唤得轻了。 窈娘心一横,拽住他手臂。按在自己胸前。 两团浑圆上满是湿淋淋的水珠,男子坚实而粗糙的手一按上去,就感受到了两只乳球的柔软和饱满。 太软,太大。 他像被火烧了一样,猛然缩回手。 —————— 和尚;阿弥陀佛,还是贫僧。 帮他撸(H) “你躲什么,下面不是········” 窈娘咬牙,隔着衣衫握住了陈用吉已经硬起来的性器。 她的手甫一爱上去,男子脸颊陡然就红了。他别开脸,几乎是呵斥她:“松手!” “你装什么?!” 窈娘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赤裸,此时径自从浴桶中起身。满身水珠瞬间滑落,丰润的乳球,纤细的腰肢,乃至略微凹下去的腰窝,全都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男子眼前。 当然,还有平坦小腹之下,白皙而干净的耻骨。 这一切对男人来说,仿佛忽然就成了摄人心魄的宝物, 他想要移开眼,想要闭上眼睛,事实却是他定定看了很久,几乎要把眼前赤裸的女子刻在心里。 “司礼监政务繁忙,你叫我来若只是为了这个,我这就走了!” 他忽然从眼前的美景中回过神来,垂眸道,手却攥紧了。 “等等!” 窈娘低低道。男人不看她,她偏偏就要让他看,不然她该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如今她唯一能利用的,也就只有她的身体了。 她步步凑近,几乎挤进他的怀中,陈用吉却步步后退,直至被她逼得半坐在了小榻上。 “我想去找寿阳,拿这个跟你来换——”她压低声音,颊上挤出点媚意和恳求,“好不好?” 陈用吉一怔。 窈娘继续道:“你不让姐姐来看我,也不许我去看她,日日待在西园,我真的要憋出病来了。如今宫里宫人谁不听你的,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他···我不许你去你姐姐?也不许你出门?” 男子皱眉,神色微冷。 窈娘垂眸,心一横,解开他的腰带,手就伸了进去。 滚烫的性器已经雄赳赳涨起来。 触感黏腻,看来刚才,男子并不如他面上表现的那样平静。 男子伸手拽她手臂,窈娘却不管不顾替他撸动起来。 她握着他涨大的性器,咬唇,面上还是有些羞涩。“你要是觉得这不够,想做别的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够了!” 陈用吉已经喘息起来,他眼尾略红,神色近乎狰狞,拽着她手臂的力道也松了。 窈娘伏在他膝上,两团胸乳颤颤堆在他眼前。她本以为他会伸手去摸的。 可是没有。他就只是由着她帮他撸。 性器狰狞,掌心柔软。窈娘忍着心中别扭,握着那根东西,从头撸到底端。 男人闷哼一声,涨大的性器搏动几下,立刻在她掌心射出了浓浓的阳精。浓烈的气味从他裤裆蔓延出来。纵使窈娘有了准备,却还是红了脸。 昨夜里,灌满她穴缝的就是这些黏稠的浊液。 “你弄完了,能不能放我去见寿阳?” 她仰面看他,男子闭目喘息,神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阴沉。 他忽然睁眼,眼中略微闪过愧疚之色。 低低道:“去吧。但是,只能有这么一次。” 一次······他果然不肯便宜了她,抛下羞耻心帮他这样,居然是唤来一次见寿阳的机会。 窈娘脸色微白,还是努力抿唇,用力点点头。 想做什么都答应你 窈娘在建章宫里待了许久,她绞尽脑汁拖延时间,寻了个空子告诉寿阳自己的来意。 寿阳闻言,虽然皱了眉,却还是找了信得过的宫女,替窈娘寻来了避子汤。 借口要为阿奴洗澡的空当,窈娘将慢慢一碗汤汁全部灌了下去。 寿阳抱着阿奴,看见窈娘强忍恶心但还是努力吞咽汤药的模样,眼中闪过愧疚。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怀里的阿奴却啼哭起来。寿阳忙抱着阿奴转过身去,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窈娘喝了避子汤,回到西园的时候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只是夜色降临,陈用吉满脸阴沉的闯进屋里时,好心情就打了个折扣。 “你去建章宫,让太后帮你寻汤药了?” 陈用吉一开口,窈娘的心陡然便是一颤。 “你怎么知道?” 是宫女走漏风声,还是药渣没有及时收拾,被陈用吉的耳目看见了? “是太后亲自告诉我的。” “不可能!” 窈娘攥紧手,想起离开建章宫时寿阳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用吉忽然勾唇,神色柔和不少,但仍旧带着讥讽。 “太后如今已为人母,比起妹妹,与她更亲近的是小陛下和公主。两个孩子的命如今都握在我手里。窈娘,你以为自己还能全心全意的依靠太后吗?” “你······是你威胁寿阳的!” 窈娘想去除夕夜宴,寿阳在建章宫中对她说得一番话。 “没错,是我。” 陈用吉低低一声,“可是,想要孩子的不是你吗?我是为了你,才会做了这么许多·······” “你只会说为了我。可明明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私心!” 窈娘别开脸。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算计,她几乎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勇气。陈用吉上前抚弄她面庞,她也呆呆的任由他动作。 陈用吉眼中有明晰而深刻的隐痛。 “如今,你还是不相信我吗?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可是他已经向她证明了,他不是阉人,他与寻常男子没有什么区别。他可以给她孩子,可以爱慕她,可以时时刻刻记挂着她······ “陈用吉。” 窈娘眼中积蓄起泪水,隔着泪水她转头看着他。 “你还不明白吗?你若是觉得我若是因为你是个假太监,就会爱慕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正如我厌恶你不是因为你是个阉人,我也不会因为你不是太阉人而喜欢你。你明白吗?我厌恶你,从始至终。就算没有别人,我也不会喜欢你。” 陈用吉一僵,浑身气息一冷。 屋中烧着花木香气此时闻起来尤为憋闷。 窈娘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明白惹怒陈用吉的下场。也不是不怕。可是怕也要揭开两人间血淋淋的隔阂。不过是因为——她累了。 陈用吉多半又是要强迫她了,像他一直一来借此威胁她的那样。 窈娘本以为陈用吉会这么做的。 可他只是,静静看了她许久,便挥袖离去了。 * 西园的门禁被解开了。 宫人说,殿下以后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就是想去建章宫看太后和小公主,也没有人会拦着她。 她们改口,唤她殿下。 窈娘以为是陈用吉吃错了药。 他遣了宫人,来接她去郊外行宫骑马时,她还是觉得。莫不是他脑子忽然被马踢了? 不然怎么会转了性子,长出来以前从来没有的良心? 时值初夏。 御花园中满目翠绿。陈用吉换了一身骑装,牵着骏马等在马厩边上。 那匹马很眼熟,窈娘看着马额上的一缕白毛。微微白了脸。 当初在东山外,陈用吉就是用这匹马将她带到荒郊,然后扒了她的衣衫的。 “怎么,还是害怕?” 陈用吉近前来,眸光清远。 窈娘咬唇,下意识否认,“不怕。” 其实是怕的。 说不怕是不过是因为,她已经习惯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感受, 陈用吉眼神一暗,他上马,又朝她伸出手臂。 窈娘勉力一笑。坐在了他怀中。 马儿开始小跑。她额头渗出汗水,听见身后的男子沉声道:“你既然不喜欢我以前那般待你,从今日起,我便换种方式对你好。你想要做什么,只管跟我说,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窈娘歪头,心下一哂:“真的?” “真的。” “那你放我出宫······” 陈用吉狠狠一勒缰绳,方才疾跑起来的骏马急急停下,窈娘被颠进了他怀中。 他一瞬又变得阴沉:“不行。” 怎么你的腰还是软的? 窈娘暗想。 看吧,她就知道,他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难移的。 “除了这个,别的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再换个别的。” “以后不许碰我。” “不行。” “晚上不许在我那儿留宿。” 陈用吉不语。 窈娘哼了哼,“不行?” “不行。” 她就知道。 春日里疯长的蔓草没过马场的围栏。叶片在太阳之下摇曳,像绿色的水波。 脸颊被清风吹拂着,暖融的日光晒在身上,窈娘终于感觉到一种鲜活而明朗的气息。 好像她之前死了许久,如今方才活过来一样。 良久,陈用吉开口道:“我教你骑马,好不好?” 窈娘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陈用吉便慢慢拉紧缰绳,停在马厩边上,如今随侍他的正是当初从诏狱被调往西园的秦二。 陈用吉对他道:“给殿下寻匹马来,要温顺的。” 秦二小跑着进了马厩。不一时,便牵出一头全身雪白的马来。 陈用吉接过缰绳,将白马牵到窈娘身边。 阳光之下,白马浑身的毛发蓬松而柔软,眼眸大而有神,抬头嗅了嗅窈娘,立刻打了个响鼻。 “看来它喜欢你。先给它起个名字。” 窈娘抽了把麦草,小心翼翼喂给白马。 被它那温顺的眼眸盯着,她的心肠柔软起来,积郁许久的愤懑也好像消失不少。 “叫阿麦。” “阿麦?” 陈用吉声音一瞬古怪起来。 “怎么了。不行?” 窈娘兴致消去一半。 陈用吉抿唇,神色有些不自在,“不是,只是从前我在家中,长辈替我取的小字,便是·······阿麦。” 最后两个字含混不清。可窈娘还是听清了。 “就叫它阿麦!若是不肯,我便不学骑马了!” 她扔下手中麦草,作势转身。 陈用吉一叹,扯住她,脸颊居然略有些红。他对着秦二道:“听殿下的,以后这匹白马就叫阿麦吧。” 窈娘本来是有意羞辱他的。 给一匹马用他的小字,训斥马儿的时候岂不就是等于训示陈用吉。可他居然不以为意,还红了脸······果然就是个疯子。 “阿麦,吃草。” “阿麦,跑快点,再不快要抽你了!” “阿麦,你乱看什么,小心有人要挖掉你的眼睛!” 窈娘被陈用吉送上了马,他牵着缰绳,带着马儿慢悠悠在马场晃悠。窈娘借着机会,连声叫了许多次阿麦。 看似是唤马儿,实则是在骂陈用吉。 陈用吉自然听见了,但他并不动怒,只是偶尔瞥一眼马上的窈娘,眸色微暖。 窈娘转念,开口:“我听人说,你是浙右陈氏出身。” “听谁说的。” 听人说,自然是听林稼说的。 窈娘已经许久不曾想起他,此时念头牵动,心中五味杂陈,直接便沉默下去。 陈用吉自然也猜到是林稼。 他不言,眯眼瞧着眼前平旷的马场。 “是啊,可即便是出身浙右陈氏有如何,百年簪缨世族,在强权之下不过也是化作黄土一抔。二十多年过去,浙右的百姓,还有多少记得陈家的?” 窈娘不甘,“浙右百姓只知道有陈家而不知道有皇帝,这本来就是堪比谋逆的大罪。当时陈家联合福王谋逆,既然做了,那兵败之后的下场,也是早就该想到的事。” 陈用吉眉目映上日光,神色冷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说,当初皇帝罚没我陈家子弟为官奴。如今宗室无人,皇帝是个还不满的一岁的孩子,也是该有的报应。” 他口气阴沉,眉间隐约有怒色。 窈娘一滞,偏头,咬唇不语。 陈用吉牵着阿麦走了许久,他忽然翻身上马。重新将她揽在怀中。 窈娘被吓了一跳。“不是说好教我骑马,你上来做什么?” 陈用吉沉声:“你以为骑马这么容易,慢悠悠走几圈就学会了?” 窈娘脸一红,她从前不曾学过骑马。不过是想抗拒他的靠近,信口胡诌罢了。 “要学骑马,首先要心神合一,腰间用力,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松开手中的缰绳。” 窈娘照着他说的去做,紧紧攥住缰绳,夹住马腹。他的手却忽然落在她腰肢上。 窈娘脸色一红,低低轻叫出声。“你做什么?!” “夹住马腹时,这里也是要发力的,怎么你的腰还是软的?” 陈用吉轻笑起来,说出来的话却极为正经:“赵襄王学御于王子期的故事你没听过吗?凡御之所贵,马体安于车,人心调于马,而后可以追速致远。你不专心,怎么能学会骑马,又怎么能让阿麦跑起来呢?” 窈娘暗自咬牙,她不能专心,还不是都怪他故意撩拨她! 做个你 阿麦小步踏在马场的青草地上。 速度逐渐加快,陈用吉朝前俯身,窈娘也不得跟着他俯身。 “马速快了,便得低下身子。记住了吗?” 他几乎贴在她耳边,湿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耳侧。 窈娘有些不自在,别开脸答道:“记住了” 至于记没记住,那就自由心证了。 又绕马场一圈,陈用吉便要接她下马休息。 阿麦却打了个响鼻,蹄子刨刨脚下尘土。想来是没有跑尽兴。 “就不能再跑几圈吗?” 窈娘抚了抚阿麦的颈部,掌下马鬃蓬松。她有些不舍。 陈用吉抿唇,“你若是想,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窈娘警觉起来,“什么条件?” “七月七日乞巧节。宫外有游园会,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 能出宫! 窈娘心里痒了痒,可是她转念一想,七月七日,岂不正是七夕。牵牛织女赴相思,她跟陈用吉一起去游园,那算什么······ “我不去!” 窈娘松开了缰绳,阿麦似乎察觉到了自己马上又要被关进马厩里,使劲打了个响鼻,大大的眼眸中都透出小小的失落。 被阿麦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窈娘心里一颤——能出宫,总也不是什么坏事。 陈用吉定定看着她,眸光湿润。 他方才牵着阿麦在马场中走了好几圈,额上本来就湿了汗,此时垂着头,看起来真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模样。 窈娘别开脸,咬牙道:“好吧。” * 接下来的日子,陈用吉仿佛转了性。 他似乎是真的一改前尘,从此不再逼迫窈娘。 夜里来西园歇息,也不过只是静静抱着她睡,再也没逼她做过那种事情。 窈娘只当他是心血来潮,不久就要故态复萌。 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放下戒心,不要再相信他,可人都是有惰性的。近月余,陈用吉还是那副冷静温柔的样子,窈娘的警惕心便也慢慢放下来。 七月初七那日。陈用吉早早要宫人帮她换了衣衫,带着她坐马车出了宫。 熟悉的红墙从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长街小巷中熙熙攘攘的游人和摊贩。窈娘小心掀起车帘,窥视着外头的热闹,慢慢就看得入了迷。 “你从前没逛过七夕的庙会?” 陈用吉冷不丁出声。窈娘一惊,若无其事掩好车帘。 “没有。” 她自幼不曾出宫,哪里的机会逛什么庙会。 “他也没有带着你来过?” 陈用吉抿唇,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又提起了林稼。本来今日是七夕,眼前的女子对他的抵触似乎消了大半,他不该提起他,偏偏就是忍不住。 窈娘弯弯唇,假笑道:“没有,去岁从宫中出来,那时候提心吊胆。只怕你再将我抓回去,哪有心事逛什么庙会。” 陈用吉垂眸,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 窈娘又去看车外情景。 “我少时来过京畿之地,倒是有幸逛过七夕庙会。” 男子淡淡道,窈娘抬头,有些愕然。 “那年浙右的岁贡,是由我小叔父来押送的。我年少贪玩,心性不定。趁着他们在客栈休息的空荡,带着仆从跑出来,就在这十里长街上逛了个痛快,我记得那时候,街上是有卖面具的。” 陈用吉掀起车帘,果不其然,摇摇望见一个小摊子。 上头摆着各式各样,造型各异的面具。 他就地带了窈娘下马车。到面具摊子前头,随意指了两个面具。 “这两个,我要了。” 摊主见他随手递来两颗金珠,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忙不迭将面具交给了他。 陈用吉将一个丑鬼面带在自己脸上,一个递给窈娘。 窈娘看看手里的面具,又看看陈用吉脸上的那个丑面。 没忍住,还是抿了抿唇。 “看来京畿风情一如往昔,当年我便买了这样两个面具,一个给自己玩,一个想带回浙右,送给我·······”他忽然停顿,窈娘有一搭没一搭听着,随口问:“送给谁?” 隐藏在丑陋面具背后的眼眸清而透亮,此时忽然冷下来。 “没什么。” 陈用吉不肯说,窈娘自然不会强求。 她的手被陈用吉挽住,七月的夜晚,白日的焦灼仍未散去,挤在人群中,一会儿就出了汗。 但是陈用吉仍旧没有放开。 顺着人潮,窈娘忽然晃见路边摊上的糖人。她有些好奇,陈用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神色一软。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窈娘低头,跟着他到了糖人摊上。他低声与摊主说了些什么。留着山羊胡的老摊主笑眯眯的,手中竹签捞个几下,一个依稀是女子模样的糖人就成了型。 老师傅又点饰一下,伸手递给窈娘。 “这是我?” 这糖人左看右看,无论是模样还是衣着,都跟她十分相似。 老摊主又仿照陈用吉做了一个糖人,递给窈娘。窈娘接过来,在手里转了转,头怏怏低下去。 陈用吉见到她那模样牙就痒痒,森森一笑,“再做十个她。” 不喜欢也没什么 老师傅乐呵呵的,手下纷飞。 离开糖人摊子的时候,窈娘腰间挂着鬼面具,手中攥着满满登登的糖人。欲哭无泪。 “这么多糖人我怎么吃,又不是小孩子了。” “学我这样吃。” 陈用吉侧头,抽出先前她把玩好久的那个小糖人。 当着她的面,咔嚓,咬掉了小糖人的脑袋。 她的脑袋! “好,我,我吃行了吧。” 窈娘愤愤,捏着那个男糖人,一嘴咬掉他的胳膊,一嘴咬掉脑袋。 口中甜到发腻。 不一会儿,窈娘就再也吃不动,只是慢慢舔着。 此时两人已行游人稀少处。高树阴翳,投下的阴影几乎能将两人的身型完全遮住。 窈娘舔着糖人。舌尖将糖稀化开,糖人身上的水被稀薄的灯火照得晶亮。 隔着面具,陈用吉沉沉吐出一口气,忽然捏住她双肩,将她扯进树影下头。 守在四周的守卫没事人一样转过身来。 窈娘吃了一惊,手腕一颤,就被陈用吉捏住。 “你又要做什么!” “小声些。” 面具丑陋,上头绘着的鬼面神色嚣张。 男子声音隐约带笑:“看起来很好吃。” 窈娘手臂颤抖。 陈用吉俯身,却只是就着手腕,舔了舔那个几乎已经不成形的他自己。 一瞬间被那种熟悉的气息笼罩住。 化了的糖稀顺着手腕,流进衣袖。 窈娘僵住。 陈用吉舔完糖稀,又来舔她嘴唇。黏稠而甜蜜的糖稀附着他的舌尖,深入她口中,就有淡淡的甜味氤氲开来。 这个吻很短,短到在她抗拒之前。陈用吉就已经放开了她。 窈娘愣愣的,口中甜味还未消散。面前的男子低头,琉璃色眼睛暗淡下去。 “其实,当年来京畿送岁贡。我也跟着叔父入了宫,我还在太液池畔见过你。你在喂金鱼,腰上的玉佩掉到了水畔,你要我帮你捡起来。你还记得吗?” 什么金鱼,什么玉佩? 窈娘迷茫,只能想起与林稼成婚时,他在泥水中帮她拾起簪子的事。 “你果然是忘了。” 陈用吉眼神幽暗,他又道:“当年陈家若是没倒,我本来该跟林稼一样。年少读书,然后入仕。或许也能进内阁。等到该议亲的年纪,凭着我家中的权势,要娶一个公主,也不是什么难事·······” 窈娘的心一瞬间被紧紧攥住,好像有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胸腔,在哪里搅啊搅,搅得五脏六腑都换了位置。 陈用吉继续道:“若我不是宦官,若我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男子,窈娘,你会不会爱慕我?” 男子的眼神陡然变得灼热且沉重,有焦灼且黏稠的情意在里头涌动。 窈娘自知没有负担那眼神的本事。 她将手中所有糖人推给他。 “ 不知道。” 陈用吉没有接。 噼啪,噼啪—— 糖人本来就是糖稀做的东西,轻轻一摔就碎了满地。 陈用吉神色一瞬微冷。 窈娘垂眼,已做好了陈用吉会生气的准备。 却只听见轻轻一声。 “不知道没什么。就是不喜欢·······也没什么。” 她愣愣睁眼,陈用吉已经脱了面具。 眉间小痣漆黑,琉璃眼眸温润。 她低低嗯了一身,任由他牵着,再次从树下走进人潮。只是包裹着她掌心的那只手,不知道为何变得滚烫到难以忍受。 窈娘的日子陡然轻快起来。 一日日的光阴流逝而去,若非建章宫中多了两个孩子,窈娘都要以为自己过得是从前做公主时的日子。 七夕之后,青州还是起兵了。 青州林氏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连就让让朝廷丢了数个郡县。 陈用吉不常回来西园。 窈娘想去游园就去游园,想去建章宫里看望阿奴和寿阳。宫人也只能远远跟着,从来不敢质疑她的决定。 恍惚里倒让窈娘觉得,日子就是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当然,这种没出息的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按下去。 她该一直记得的,陈用吉骨子里还是个疯子,若是因为他一时的心软而乱了阵脚,那她才是傻子了。 夏日天炎。 上午去过建章宫,窈娘下午便到太液池上泛舟。 她让宫人取了甜酒,载着她到满池的芙蕖中去赏花。 满池清香里,芙蕖又开出一岁的灿烂。 窈娘倚在小舟边上,已然喝得微醺。宫人怕她掉下水去,早将小舟泊进浅水中。 高大的榕树垂下枝蔓,树叶繁密,驱赶走了夏日的燥热。 窈娘忽然瞥见。远处长水亭下。似是陈用吉独坐在那里读书。 她眯眼起身,踌躇一番,还是对着宫人道:“去长水亭那边。” 宫人应下,碧波荡开,小舟泊进长水亭。 男子读书读得认真。 又掀起一页,不曾意识到芙蕖花丛里正飘来一只小舟。 “陈用吉!” 窈娘眯眼打量着亭中的男子。 陈用吉很少着白衣,起码她不曾见过。 今日他却难得穿了一身雪白直裰,静静坐在那处,神色倒比从前温润平和许多。 亭下的人骤然听见声响,皱眉望向芙蕖花丛,一瞧见窈娘,神色居然慌乱起来。 他竟然是径自转身,就要离去! —————— 和尚:阿弥陀佛,还是贫僧。 你的衣裳湿了,不脱吗? 窈娘愕然。 陈用吉居然瞧见她便跑,还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胸中莫名不忿,她扬声:“你回来!” 男子陡然僵住,却不曾转身。 窈娘眯眼,因为酒意,眼前景象越发朦胧。 “再不回来,我就从小舟上跳到亭里去了!” 男子终于不情不愿的转身,皱眉走近。 “你今日怎么这么古怪?” 窈娘托腮,手肘撑在案几上。 方才只不过是吓唬他罢了,小舟离亭子不过一臂之距。可她穿着裙衫,是根本跳不上去的的。 “古怪?” 男子陡然一僵,眉间小痣略微暗淡。 窈娘点头,眯眼,“倒有些不像是你了。” “怎么可能。” 男子低低道,忽而舒展眉目,弯唇,努力做出一副阴沉的模样。 “倒是你,喝了酒还在太液池里泛舟,小心掉下水去。” 窈娘早已半醉,仗着池中无人,衣襟半开,乳间沟壑欲露未露,大片白皙的乳肉就从那衣襟中溢出。 她犹自不知,还是觉得眼前的陈用吉与平日的陈用吉不大一样。 “你在读什么。奏疏还是军报?为何看得那般入神?” 男子不语,隔着栏杆将书卷递给她。 窈娘看了书卷,愣了:“《佛般泥洹经》?你居然开始读佛经了!” 男子垂眸,牵动唇角,神色中带上几分讥讽。 “若是我真的能读些佛经倒好了。” “啊?”窈娘不解,男子摇头,“没什么。” 她却来了兴致,将经卷搁在案几上,仰面盯着他。“你读这经书,都读出什么来了?” 男子不动声色,三分眼睁,七分眼闭,一时竟似庙中佛像。 他缓声道:“生死观。” “生死观?” 窈娘重复。 男子略一点头,眸光扫过她脸颊,微暗。他叹息道:“生死观即情欲观,情欲不断······生死难了。” 窈娘脑袋昏昏沉沉,哪里能悟出什么。看男子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忽而起了促狭心。 “你上来,跟我一起去游湖。好不好?” 男子后退一步,神色有些难堪。窈娘心头火气,将经书扔回他怀中。 “怎么了?读了几日的经书,就当自己从前做过的事都是过眼云烟了?” 当初逼迫她的人是他,如今看见她便一脸难堪的也是他。 男子抿唇,攥住经书,手指捏的几乎泛白。 “不是。” 窈娘眯眼瞧他,他张张唇,还是妥协,“我上来就是。” 宫人将小舟泊岸,接上了男子,又欲重新摇橹,回到池中央去。 该说不说,酒壮怂人胆。 窈娘歪头,对着宫人道:“你不要摇橹了。陈用吉,你来摇,就咱们两个去泛舟。” 面前男子脸皮一瞬涨红。宫人不知所措,瞧瞧二人,低声道:“大人,这······” 窈娘趴在小几上。 眯眼看着男人神色几经变化,最后还是垂眸叹息。“好。” 船桨破开水面,碧波晃晃悠悠向四周荡漾开来。 窈娘眼中的一切都开始晃悠。包括眼前陈用吉的脸。 她趴在自己的臂弯里。 能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略带怜悯,还有些疏离。 与平日真是······十分的不一样。 这种眼神她分明在哪里看到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窈娘抿了口甜酒,看见陈用吉根本不动面前酒盏,眯了眯眼。垂眸,看见他腕上一串紫檀念珠。 “那个,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她试探着,并不是一定要看的意思,男子一怔,还是解下来递给她。 紫檀微温,有几颗上头布满纹路,看起来戴了有些年头了。 “这东西,从前怎么没见你带过。” 男子垂头,“从前是收起来的,近些时候才拿出来的。” “是吗?” 窈娘有些狐疑,但没多想,还是将念珠还给了他。 乌云乍起,厚密的云层中炸响雷声。一场雷阵雨,兜头便浇下来。 窈娘惊呼:“坏了。” 骤雨狂风,不为人停。 此时小舟泊在水面,再想回到岸边都得好些时候。幸好还有个舟上船篷可以避雨。 窈娘急匆匆冲进船篷,衣衫已经被淋了个半湿。 可是男子此时还僵僵坐在桌案旁,雪白直裰被浇得湿透 “陈用吉,你怎么不进来?!” 窈娘甩甩袖子上的水。 男子回身看她,垂眸,默念了声什么。还是俯身挤进了船篷。 船篷不大。容纳得了一个窈娘,再加上一个高大的男子,就显得有些逼仄。 男人衣衫上已经全是雨水,可外头的风雨还没有暂停的兆头。 窈娘看着垂头不语的男子,抿唇:“你的衣裳全都湿了,不脱掉吗?” 他神色一紧,“不脱。” 喂你吃葡萄(H) “为什么?” 窈娘抱着膝锁在角落里,酒气蒸腾到面颊,氤氲出两抹绯红,像极了情动时腮边的嫣红。 男子不动声色移开眼,转动腕上紫檀,“于礼不合。” 窈娘一下被逗笑了。 “你若是真的知道什么叫于礼不合。当初为何要逼我做你的小夫人,又为何在我出宫嫁人之后,还要不管不顾,逼我同你做那种事?” 男人闻言皱眉。 想了想,窈娘凑近,脸颊几乎贴到男子脸前。 “你是不是读佛经读坏了脑袋,你如今都不像你了,倒像个古怪的和尚。” 她的呼吸中带着酒香,还有一股极为甜蜜的滋味。 他垂眸,望见从她衣襟开口处,露出来的两团乳球正晃晃悠悠,在他眼前招摇。 “你醉了。” 男子轻轻推开窈娘,别开脸时神色微冷。倒让窈娘气恼起来。 “你装什么?”她非但不离开,反而扑进他怀中。 双手摸向男子胯间。 沉甸甸的一团早就挺立起来,隔着衣衫在朝她示威。窈娘捏住那根东西不肯松手,男子一声低喘,双手紧紧捏在她胳膊上,眼眸中带上了明晃晃的不满。 “够了。松手。” “这便够了吗?真的假的。” 窈娘歪头,忽然一笑。她照着他的话松了手,却转而解开自己的衣衫。 雪白而柔软的身躯,一如那夜里般妩媚动人,带着叫人日夜难耐的滋味。 男子一瞬闭上眼,手中不断转动的念珠却暴露了他此时颇为不安的思绪。 窈娘冷笑,她贴着他的右颊,“陈用吉,你真不睁开眼看看我吗?” 温柔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男子紧皱着眉,手中紫檀念珠不懂转动,想着的确实那夜里她在他身下颤抖着,呻吟着的声音。 那样的喘息,那样的呻吟······ 窈娘叹息,手心迭在男子转着紫檀念珠的手上。一把将那串念珠扯了过来。 “就算带了这东西,就算你日日读经,你也做不了和尚,当真忘了你都对我做过些什么吗?” 男子睁眼。 他做过什么——他犯过戒。做不了和尚······· 雨打船篷,小舟飘摇。焦灼而黏腻的气氛逐渐在船篷内蔓延开来。 窈娘将男子手中的念珠掉在一旁。 她随意趴伏下来,托着腮看着他,像是一只被雨水打得半湿的猫儿。只是猫儿不如她这般娇媚就是。那般模样,当真是佛陀看了,也要动容。 她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颊上。 “还记得当初,他们让我勾引你,我是怎么做的吗?” 男人神色一凝。 窈娘微笑,“你忘了,从前我就是这样,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脸上,然后说,求大人帮我。可是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男人声音沉沉,窈娘微笑,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胸前。“你喂我吃了葡萄。那今天我也还给你。” 她起身重新趴进他怀中。隔着薄薄小衣,窈娘口中的两颗葡萄都已经挺翘起来。 窈娘挺胸,两只饱满的乳儿颤颤巍巍送到男子唇边,他红着脸,碍于她怀中香气,还是含住一颗,轻轻咬弄起来。 轻点,好涨(H) 酒气冲晕了窈娘的理智,晃晃悠悠里,她知道的就只有身体的欢愉。 欢愉从何而来,不过是男女交媾。 “嗯······这边,这边也要吃。” 空闲的一只乳儿得不到男子的舔吮,“葡萄”已经有些萎缩。窈娘自己捏弄几下,又在他怀中晃动腰肢,以示不满。 臀下压着的那根东西涨大,挤进臀缝。穴嘴无端空虚,窈娘扭腰,借着那根东西的坚硬,使劲磨了磨穴心。 男子闷哼,眸间清明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渴求。 覆盖着两只乳球的小衣。 已经被口水沾湿,顶端渗出两团湿痕。 他已经被迷得失了心窍,扯开皱巴巴的小衣服,埋头就舔了上去。 毫无阻隔的触碰,肌肤的柔软和香气就在眼前。 “轻点···嗯啊···” 窈娘吃疼,他太急切。 简直把她给咬疼了,空虚的穴心的已经耐不住寂寞。她解开他腰带,掏出那根青筋虬结的东西,握在手中撸动几下,就涨了满手的黏腻。 铃口处的润液早已渗出,再不需要的任何润滑。窈娘眯着眼,神色娇媚,扶着那根东西,一点点将它吃进身体。 从进入的身子开始,男子便已从她怀中抬头。 他红着脸,亲眼看着他们的身体合二为一。 “哈···这么大,你还要装什么假和尚?” 窈娘抱着他,满足的喘息。喝醉了的她就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他用力肏他。 男子沉默不语,她自顾自开始扭腰。穴肉吸裹着里头的性器。 耳旁粗喘声越发的重,他终于也忍不住,掐住她的腰肢开始动作。 “轻点···太涨了!” 窈娘觉得今日的陈用吉有些不对,他握着她的腰肢狠狠按下去,动作鲁莽而生性,插进去的性器几乎全根没入,粗壮的男根撑的穴口胀痛。 他胯间乱糟糟的毛发狠狠蹭过她穴外的软肉,带着酥麻之外的另一种感触。 他的手掌移到她臀上。如果说方才他对待她的乳儿还算温柔,那现在揉着臀肉的动作几乎就是粗暴了。 “轻点···哈···我说了要你轻点的···” 窈娘啜泣起来。 臀被他揉着,胸乳被他舔弄着,穴里还插着他的东西。骤然被如此粗暴对待,浑身的敏感点几乎都被照顾到,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男子也是一样的。 紫檀念珠早就不知道滚落到何方。 他抱着怀中的女子颠弄,看着她饱满的,像两颗桃子一样的胸脯在他面前颤抖,脑中除了狠狠肏她就再没有其他的想法。 直到她唤他,陈用吉。 “我不是·······” 男子低喘着,似乎说了什么。窈娘睁开眼,攀附着他的脖颈,穴中紧紧一缩,裹着那根不安分的男根。 “嗯···你说什么?” 又有娇媚的呻吟声溢出,男子再也忍不住,腰眼松开,登时就把暖融而黏腻的白浊射进了窈娘的身体。 身上透着大汗淋漓之后的舒爽,男子抿唇,只紧紧抱住窈娘,任由她腿间那张贪婪的穴嘴,继续裹弄他的性器,妄图从理由榨取处最后一颠精水。 “没什么。” 他最后只道。 窈娘自顾自埋首在他脖颈见,还在享受着泄身之后的酥麻。 自然没看见,男子眉心小痣,因为被雨水和汗水沾湿,已经褪色,化为浅浅一团黑墨。 哈啊,不要···(H) 窈娘醒过来的时候,小舟已经靠了岸。 有宫人在外头等着接她回西园。 雨水已经停了。 她喝了酒,又在舟中做了一番颇不理智的事情。 回到西园。 窈娘昏睡了半天,才被宫人从小榻上叫醒。 是陈用吉回来了。 “你午后去太液池泛舟了?” 他一身血色蟒袍,神色略微阴沉,是极为不满的样子。 窈娘的脑袋还晕乎着,想起午后缠在他腰上,被他肏弄时的酥麻。腿心处就要东西涌出来。 她面皮发热,奇怪道:“你不是跟我一起去了?” 陈用吉一窒,神色僵了僵。 “宫人说你喝醉了,我怕你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罢了。” 窈娘本来想恼,可想起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微微羞窘。 陈用吉看她那副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都下去吧。” 他对着侯在外头的宫人道,宫人们鱼贯而出。 “怎么了?你是觉得我戏弄了你,心里不高兴吗?” 酒劲消退,窈娘神志回归。 此时见陈用吉脸色不好,心中忐忑起来。 陈用吉勾唇,不答。只用轻轻抚摸她面庞。 “朝廷用兵,内阁那帮子老头日日争议不休。倒是我不好,抽不出时间来看你。” “谁要你来看我!” 窈娘拍开他的手,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羞涩。 自从七夕之后,每次想起陈用吉对她说得那番话,她便觉得心中怪怪的。 午夜梦回,偶尔惊醒,也会想,若是当初他们的不是以那般方式开始,一切会不会有不同·······但是,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有的只是现在,有的只是······陈用吉按住她肩膀,脸色冷凝。 “趴下来我看看。” 他的口气像是从前,窈娘心中惴惴。 “看什么?” 陈用吉强自按耐的耐心也已经消耗殆尽,他直接将她翻过,脸朝下压在榻上。 臀上一凉,亵裤就被他扒掉。 窈娘扭头。 “你做什么?又要发疯?” 陈用吉看见她臀上被揉捏出来的红痕。 神色一沉。心中的石块算是彻底落了地。 “洗过了?” 手指插进穴嘴里,并不干涩,还有些湿润。层层迭迭的肉褶子裹上来,他使劲破开它们的阻挡,将手指插进穴嘴深处。 白日里在舟中颠出来的酥麻感似乎还留在身体深处,窈娘轻哼出声。陈用吉冷笑一声,手指毫不留情的抽插起来。 “你出去!放开我。” 陈用吉冷笑,“穴嘴这么喜欢被人吃。还敢让我出去?!” 手指已经伸进最深处,他尤嫌不够,又喂给她一根。两根手指将窈娘的穴嘴塞满,朝着那处低陷一顶弄。 “哈啊···不要···” 窈娘腰肢一颤,穴嘴中就淌出黏腻的口水。 想起自己在舟中勾引他时的作态。难免心虚。 “不要?是白日里被玩够了。现在才摆出这般姿态?” 穴嘴还在含着他的手指吸吮,陈用吉却硬是将手抽出。掐着腰肢抱起窈娘,将她抱到铜镜之前的桌上。 半人高的铜镜映出了窈娘的影子。她衣衫乱了,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两条腿被男人硬生生掰开,露出刚刚才被玩弄过的穴心。 ———— 陈用吉:小白菜被人偷吃了,不开心。 窈娘:你能做个人吗??? 白天,我肏得你舒服吗?(H) 她是把我当成了你··· 不过是替我陪她睡了几次 真太监,假圣僧 你们是兄弟? 让陈用贞陪着我 想干就干(微h) 三个人,一起(H) 夹紧(H) 要他肏我(H) 厌恶兄长重些,厌恶自己轻些 不想看见他 你阿娘不愿意理我 你欺负人! 你阿娘,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