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处有喵》 第一章重逢 顾淼淼收到’森猫’的面试邀请时,手一时僵住。等她再三和对方确认过后,她才敢相信,自己真的要去‘森猫’面试。 ‘森猫’虽然成立没几年,但赶上国内互联网发展热潮,领导者眼光独到,开发的几款app都炙手可热,市值已位居本地新兴企业前十。‘森猫’对于入职职员的要求很严格,顾淼淼想破头也没想出来,这块热乎乎的馅饼是怎么落自己头上的。 馅饼从天而降,要是躲开岂不是太对不起上天。 到了面试这天,顾淼淼一套白色套裙,长发在脑后挽成髻。她选一双黑色的玛丽珍皮鞋,从衣柜深找出好久不用的米色牛皮包包。 她对着镜子照照,确认镜中的自己看不出落魄的迹象,深吸一口气,关上门。 ’森猫’位于四环的工业园,门口一只猫的标志十分显眼。 顾淼淼到门口,已经开始紧张。门口的保安大爷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她差点落荒而逃。 自从和林深分手之后,顾淼淼已经两年没出门工作了,心中直打鼓。 顾淼淼说完自己的名字后,穿着一身深蓝色套装的前台美女笑着重复一遍:“顾淼淼?” “对的。” “您可以直接上去,八楼的803会议室,您的面试地点。” “谢谢。” “祝您好运。” 顾淼淼也在心中给自己加油,希望自己好运,可心中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坐电梯到8层,刚出门,顾淼淼迎面撞上一个男人。对方气势汹汹,被顾淼淼撞得像后退一步。 顾淼淼的头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捂住脑袋。 “唔……” 对方显然也被撞疼,她听到吸气声。 “嘶~我说…….”他的声音像清泉般悦耳。 “你是少林寺练铁头功的么?” 顾淼淼有一瞬的怔神,这句话从前林深也总爱说。 “喂,你是被撞傻了?” 对方见她没反应,伸手在她面前晃两下。 顾淼淼瞥到他细长的手指一晃而过,回神抬头:“对不起。” 对方是个帅哥。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短发直立,一双细长的眼睛满是戏谑。 “你说话了就好,我还以为你被撞傻了呢。” 顾淼淼摇摇头:“我不傻。” 顾淼淼说完,对面的人笑出声:“我看你傻。” 顾淼淼张嘴要反击,跟在对方后面的人开口说道:“小王总,您在公司胡闹,要是让林总知道了……” 对方原本吊着的嘴角落下,好像听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走吧,我听说他这两天心情不太好。”他对顾淼淼招招手,“下次见。” 顾淼淼看着电梯和上,揉揉自己的脑袋。她已经很久不会想起林深,可是,在听到一句熟悉的话时,还是不免有所摇摆。 “顾淼淼?” “在。” 一位穿着黄色长裙的美女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她的波浪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漾出好看的弧度。 她走到顾淼淼面前站住:“我是和你联系的人事经理,胡可华,你好。” “你好。” “面试时间快到了,我们可以进入会议室了。对了,提醒你一下,我们总经理今天突然要参加招聘流程……” “总经理?” “你不用紧张,他待人很温和,你按照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流程进行就可以。” 顾淼淼嘴角僵硬地点头。 “到了,进去吧。” 顾淼淼拍拍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脏,跟在胡可华后面进去。 “这是我们的总经理,林深。” 万籁俱静,顾淼淼只能听到’林深’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像两颗碎裂的珠子,掉落在地,此起彼伏,有高有低。 * 顾淼淼如坐针毡。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森猫’的总经理居然是林深。 “顾小姐?”对面的秃顶的面试官喊了她一声,面露不悦。 这个顾淼淼从简历来看,完全不符合’森猫’的标准,他对胡可华甩过去一个眼神,胡可华只是闭口不言。 毕竟她也不能说什么,可是林总亲自吩咐她带顾淼淼来面试的。 林深打量坐在对面椅子上微垂着头的顾淼淼,她的头发扎成髻,显得比以前成熟。再看看她身上的套装,这种套装她以前从来不穿,嫌弃老气横秋,衬不出自己的年轻貌美。 可现在,她变得可真多。 不知道,这其中变化是否牵扯到某个男人。 想到这,林深心口发烫,无名火升起。 “顾小姐的简历上显示,您从毕业之后,一直没工作,方便讲一下原因么?” 顾淼淼揪住背包的袋子,把它打成结。 这个动作没逃过林深的眼。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紧张时就被揪住一个东西把它打成结。所以林深之前的衬衫下摆总有一块捋不平的褶皱。 “顾小姐,你是来面试,一直沉默我们没法看到你的诚意。” 顾淼淼抬眼,看到另一位秃顶面试官脸上严肃的表情。 微微转头,她对上林深似笑非笑的眼。 “大学毕业之后,我一直全职在家写小说。” “哦?那经过这三年的鼓励,顾小姐一定写出不少优秀的作品。” 他语气平缓,好像是真的好奇。可是他那双闪烁的眼睛出卖了他,他每次起坏心,眼中都会射出胜券在握的骄傲。 顾淼淼咬住腮帮子的肉。 算了!破罐破摔。 “没有。我这三年一共写了三本小说,都扑街了。” “扑街?” 秃头面试官年纪较长,听到顾淼淼话中陌生的字眼,皱起两条粗黑的眉毛。 “就是失败,非常失败。”顾淼淼昂起下巴,不卑不亢地说道。 不就是丢人嘛,这是她的强项。 林深的嘴角勾起:“顾小姐心态不错。” “谢谢夸奖。” “那您对这个岗位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不错。” “这个岗位的确不错,但顾小姐觉得……凭您的条件,配得上么?” 林深这句话一出口,胡可华和秃顶面试官的眼睛都睁大。 一向稳重温和的林总说话这么直接。 尤其是胡可华,她表面不显,实际牙都快咬碎。作为人事经理,这种精准踩雷区的话一出现,她听到自己颈椎发出“格蹦”一声。 “那个……”秃顶面试官打马虎眼,“林总的意思是,我们这个岗位需要有一定经验的人,顾小姐你觉得你的资历合适么?” 顾淼淼当然知道林深什么意思。他就是在报复前女友。 她挺起背,露出标准的笑容:“我觉得,我配得上。” 她此言一出,两位面试官的脸色由白转黑。 只有林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小姐真是自信。” 第二章顾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顾淼淼出了大楼,脑海中还回荡着林深最后那句话。 “请顾小姐静候佳音。” 静候佳音你大爷! 顾淼淼把脑袋后的发髻扯散,从包里拿出早上随手放进包里的帽子,带上口罩。 林深,是你先不仁不义,可别怪我。 她重新走进大楼。 * 会议室里,林深把玩着顾淼淼的简历,一会折成长方形,一会折成三角形,最后还迭出一个纸飞机。 胡可华和王永新拿着顾淼淼的简历,一脸凝重。 “林总,这个顾淼淼……” 林深还没回答,王永新抢先一步:“直接通知她,不行。” 胡可华看了一眼林深的反应,见他举着纸飞机,往飞机前端哈口气,对着空中投下。 胡可华心领神会:“好的,我现在就通知她。” 纸飞机稳稳落在地上,林深目测距离刚过两米。他站起来拍了拍西服上褶皱:“王组长,我们在招聘的岗位主要要求是什么?” “文笔好。” 这可是给小少爷找公关呢,文笔不好,到时候丢人的是森猫。 “那这位顾小姐的文笔怎么样?” “这……应该不怎么样吧,她自己都说了,三年才写出三本小说,还都……扑街。” 林深“嗯”了一声,又问:“王组长,我们solin真正收到用户认可前,有几年的潜伏期?” Solin是森猫推出的短视频社交软件,推出后接近三年无人问津。公司几次都要放弃,是林深坚持才没彻底抛弃solin。 事实证明,林深的眼光独到,solin蛰伏三年后在国外兴起,随后在国内受到年轻人的热捧,现在已经成为森猫的招牌产品之一。 林深在公司内部一贯低调,从不炫耀功绩,今天突然提起solin…… 王永新回答道:“三年……” “一个好的作者,她没写出市场认可的东西,并不代表她是一个糟糕的作者。你也看了她写的公关文案,很不错。” “可是……市场的认可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能力。” “在某种程度上,是。但是不迎合市场也代表了坚韧。迎合市场固然好,偶尔,我们也需要一些勇气和情怀,坚持自我,和这个世界碰撞。” 王永新这次再听不出来林深话中的意思,他也不配混到这个职位。 林深明显是在帮那个顾淼淼说话。 林深抬起表确认时间,差不多。 他系上西装中间的两个扣子:“明天通知顾淼淼,让她下周一来上班。” 胡可华掩饰好眼中的吃惊,颇有职业素养地整理好顾淼淼的简历和答卷。 “好的,林总。” * 地下停车场,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穿着短袖的人,鬼鬼祟祟地逡巡。 一边走一边说:“不对,好像不是这个。” “啊,找到你了。” 顾淼淼把帽檐往下压压,环视一周,确认没人在。 她蹲在一辆白色路虎前,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在门口捡到的一块石头。 车头和副驾驶间车门间,画了几棵竹子,代表竹林。 这是林深当初夸下的海口,现在他真的实现了。 林深和顾淼淼大学毕业那一年,林深他爸林汪让林深去澳大利亚发展,林深不愿意。林汪一气之下提出要断绝关系,并要求林深把当初支持他创业的钱还回去。 林深当时正经历第一轮创业失败,手头很紧,还是毫不犹豫地把仅有的钱都还给了林汪。 之后的几个月,林深和顾淼淼的日子便过得紧巴巴。 那时候,林深经历事业家庭的双重打击,很是消沉。 顾淼淼为了逗他开心,便给他描绘各种美好将来。 “我们将来就住铂金皇宫的顶层,客厅全是大落地窗,阳光洒进来咱们在家就能做日光浴。你的书房……得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你工作累了就在里面踢踢球。至于车嘛,我们就简简单单买辆路虎,不对,我们一个颜色来一辆,让你周一到周日不重样,哈哈哈哈哈哈……” 那时林深只是从书上挪开眼,看着她笑嘻嘻的模样,说了一句。 “车门那画上我的专属标识,省的你找不到。” 他的专属标识——一片竹林。 顾淼淼伸手抚摸上面的画,这些细碎的东西,轻易地把她带回五年。如果她没有任性,会不会…… “你在干什么?” 顾淼淼的幻想被一道声音打断,猝不及防,她一个屁墩坐在地上。 下一瞬,头顶的帽子被摘走,她看清头顶的那张脸。 冤家路窄。 林深手里拿着顾淼淼的黑色棒球帽,歪着脑袋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在这干什么?” ‘咕咚’一声,顾淼淼咽了口唾沫。 林深脸上出现不耐烦的表情,顾淼淼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自己屁股上的土。 大言不惭道:“我在观赏林总的车。” 林深眼神落在她手里握着的石片上,“带着石头观赏?” 顾淼淼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打算刮车用的石头,她一下子把手藏到身后。 林深又问:“打算刮我车?” 顾淼淼摇头,可是自己都不相信。 她为了不被认出来,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这是顾淼淼的习惯,每次正式场合,她都要在包里备一套舒服的衣服。 今天的是一件无袖黑色松垮背心,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运动裤。 她裸露在外面的两根胳膊莹白,因为寒冷和紧张,上面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 林深想起每次情到深处,他抵着她的时候,因为刺激,她的胳膊上也会生起这样一层疙瘩。 “咳”,林深收回目光,“摘下口罩。” “为什么?” “你不知道带着口罩和别人说话,不礼貌么?” 他那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态度,惹得顾淼淼想伸手打他脑袋,可她现在不敢。 只能把口罩摘下来:“行了吧?” “行,看那边。” 林深把身子一侧,顾淼淼向前望去,什么也没有啊。 “往上看。”林深好心提醒她。 顾淼淼抬头,正对上斜上角的监控摄像头。 “……” “拍清正脸,你可以走了。”林深撂下一句话就打算走。 “等等。”顾淼淼一把拉住他的手。 掌心温热的触感,召唤出更多的回忆。 林深扭头看着两人的手,顾淼淼一下撒开。 “不好意思。” “你还有什么事么?” “那个,监控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交给公司保卫科去办。他们大概会为了讨好我,把这件事闹大,报警也是可能的。” “报警?可是我还没划你的车呢。” “哦,这么说你是打算划?” 完了! “没。” 林深一会还有个会,没时间和她耗太久。 他向前一步,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摄像头,迅速从顾淼淼手里抽出石片,攒足力气在自己车上狠狠划了一道。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等顾淼淼反应过来,石片又被塞回到她手里。 林深向旁边走两步,让摄像头把顾淼淼手握石头这一幕拍下。 “现在好了。” 顾淼淼看着竹林上一道丑陋的划痕,又看看林深那张镇定自若的脸。 “你……” “你划了我的车,证据十足,监控也都拍到,你抵赖不了。我现在还有事,赔偿的事情会有助理和你谈。” “顾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第三章种因得因 顾淼淼记忆中的林深,是一个复杂的人。 大学入学的第一天,顾淼淼第一次见林深,她像大多数人一样,被他的脸迷惑,向周边人打听那是谁。 不知谁说了一句。 “新来的那个帅哥啊,叫林深。” 顾淼淼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密林深处。 隔了两个星期,林深就变成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关于他的消息满天飞。 土木系的林深课堂上公然顶撞教授,被赶出课堂…… 林深打球时不小心把学校雕像的胳膊打断…… 最离谱的是,林深拒绝大美女辛雅的告白…… 顾淼淼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瘪了瘪嘴。在她看来,这是林深下的一步棋。 欲擒故纵这一招,小说里使过太多次,顾淼淼早就看腻。 顾淼淼透过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看到他下面藏着的一颗黑色的心。 事实证明,果然,她没有错。 * 晚上10点,森猫的人已经走了大半,而林深还在工作。 叩叩叩 林深从文件中抬起头:“进。” 助理小刘拿着一迭光盘走进来:“林总,这是您要的地下停车场的光盘。” “放这吧。” 小刘小心翼翼地走近,把光盘放在林深的黑色办公桌上。 不知是不是他看错,林总的嘴角有一闪而过的笑容。 小刘跟了林深快两年,从最开始面对他时的胆战心惊到现在逐渐放松。 刚来时,小刘以为这个年纪轻轻就大有所为的林总,是个硬茬。但接触下来,小刘发现,林总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他不像某些领导,揪住员工的某个小错大题小作。他只是……不太愿意和别人亲密相处而已。 “林总……” 鉴于对林深的了解,小刘决定不按耐自己的好奇心:“林总,我能问一下,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么?” 林深让他去保安处调监控时,他特意从头到尾看了一下整段视频,才知道,原来林深的车被一个小女孩儿划了。 那女孩显然是个新手,居然对着监控摘下口罩,让摄像头完完整整把她的脸拍下来,想抵赖都没法。 可……小刘回想林深让他去保安处的表情,透露出一种温情。这他倒搞不明白了。 林深放下手里的笔,抬手揉揉自己的额头。 “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理她?” “呃……警告她一次,下不为例。” 毕竟当初有一名被裁员工把林深的车砸了,林深都没追究他的责任。这次还是一个小女孩,小刘想起在保安室屏幕中定格的画面。 女孩两只眼睛单纯地看向摄像头,像一只归途中迷失的鸟儿。 “猜错了。”林深说。 “啊?” “她既然招惹了我,就该负起责任。” 小刘听着林深的话,觉着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亲自处理。种因得因,她该长点记性。” 小刘似懂非懂的点头。 果然,老板的心情就如天气,阴晴不定。 * 小刘离开后,林深也没了工作的劲头。 他拿出光盘,从桌子底下取出几年前的笔记本,开机。 屏幕蓝色的荧光,刺痛林深的眼。 开机完成,电脑屏幕上是一张合照——大一的林深和顾淼淼。 那时候,他们稚嫩无比,可心里却怀着无限希望。这是他们俩的第一张合照,被顾淼淼设成屏保。她还颇为俗气地在林深脸边加了几个字:“阿深,我永远爱你哦!” 配上她傻不拉几的笑容,相得益彰。 一辈子,说真的那么容易。林深想起今天她甩开自己的手,觉得这句话显得如此讽刺。 林深打开电脑光驱,放入光盘。 森猫采用国内最好的安保系统,全部是高清摄像头,顾淼淼的一举一动都被清清楚楚记录下来。 林深看着她鬼鬼祟祟地在停车场走来走去,寻找目标,佝偻着的腰像一个老太太。 倏尔,她直起腰,大步径直向自己的车走过去。 电脑屏幕上倒映出林深的笑脸。 林深接着往下看,看到她蹲在车门旁,盯着车门发呆。 她伸出手抚摸上面的竹林。 林深一顿,好像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 她的手脚冰凉,哪怕夏天也是如此。林深体温高,她就总爱把自己的手探进他的衣服,摸着他的身躯取暖。 林深被她摸得受不了,低声吓唬她,她还不当回事,小手胡乱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林深受不了,脸色一变,她才知道害怕,再跑也来不及。 最后,她总是被他压在身下。 林深脸上的笑意加深,眉头却皱起。 她蹲在哪里,帽子遮挡住她的五官,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顾淼淼,你是不是后悔了?如果你后悔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监控视频正放到两人相对的画面。 林深几乎把她全部挡住,但她向后藏石头的时候,手臂挥动,露出莹白的那么一小截。林深向前快进,等到她整个身子出现在画面中,按下暂停键。 她皮肤白皙,眼睛乌黑,单纯又无辜地看向摄像头,又好像透过摄像头在看他。 关于她的某些记忆,彻底被勾起。 林深起了反应。 他低头瞧一眼,几乎不敢相信,就这样一个简单的画面,一个无辜的眼神,足以让他情动。 他想起抽屉里藏着的照片。 森猫大楼10层,某间办公室内,传来一阵压抑的低吟。 林深右手拿着一张顾淼淼的泳装照,另一只手上上下下。 情到深处,他喉间发出一声低吼。 “呃……” 照片中,顾淼淼的脸上,胸上,大腿上,沾满浊白。 解脱后的饥渴,更让人难捱。 林深的喉咙上下滚动。 “顾淼淼,你真是让人不省心。”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顾淼淼心惊胆战等着林淼上门索赔,等了四五天,都不见动静,她才宽心。 周末,顾淼淼大学死党林薇邀请她一起吃火锅,顾淼淼毫不犹豫答应。 林薇选了城区一件有名的网红火锅店,顾淼淼赶到时,林薇已经点好菜。滚着一层热油的汤底,如同岩浆,上面飘着干辣椒和花椒。 林薇嗜辣如命,顾淼淼也是。可林深不能吃辣,甚至只是闻到辣味都会反胃。他是看到火锅店都要皱眉的人。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林深,顾淼淼有些吃惊。 分手两年,除了前面那三个月,顾淼淼并不觉得自己有多难受,想起林深的时候甚少。 可短短一个周,她不光见到林深,被他诬陷,还总会想起他。 “淼淼,这。” 林薇对她招手,顾淼淼穿过端着食材的服务员走到桌旁。 “你刚才站那,就像在商场和家长走散的小孩。”林薇端量着顾淼淼愈发圆润的小脸,伸出手掐住她的脸颊肉,“我们都越长越老,你怎么反而越长越年轻,甚至比我们大学时还要荡漾。” “那叫青春永驻,谢谢。” “行行行,不能和你们这些作者比咬文嚼字。对了,你最近工作找的怎么样?” 顾淼淼夹了一筷子毛肚刚送到嘴边,听到这句话一顿,又放下筷子。 林薇一看她这样心里明了,凑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找不到工作也没事,姐姐养你啊。你长得这么可人,鲜艳欲滴的,给你花钱比给那些臭男人花钱强多了。” 她在顾淼淼的头顶摸两下:“没事啊,姐姐有钱。” 这话要是别人说,顾淼淼可能就开骂了。你装什么13啊? 可林薇说这话…… 林薇她爸是当地最先开始玩房地产的人,赶上房市热的时候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哪怕现在房市萧条,但林薇她爹依旧财大气粗。 林薇毕业后,三年换了7份工作。 只要公司有让她不满意的地方,她二话不说便走人。谁让她手里有她爹的卡呢,这就是底气。 顾淼淼就势躺在林薇的怀里:“感恩姐姐。” 林薇在她的长发上撸两把:“好说好说。” 林薇吃饭速度极快,风卷残云一般,顾淼淼却吃的极慢。 顾淼淼夹菜时看了一眼林薇:“薇薇,我看见林深了。” 林薇两只胳膊敞着搭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地主家的豪气小姐模样。听到顾淼淼的话后,立马放下腿,直起身来:“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极高,哪怕在吵闹的火锅店都引来不少人侧目,林薇才不在乎。她现在一颗心都在八卦上:“你碰见那个王八蛋了?” 顾淼淼扶额:…… 林深和林薇原本应该算是自家人,可用林薇的话来说,她和林深之间是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虽然是开玩笑,但两人确实磁场不合,只要一见面便剑拔弩张,弄的身边人都紧张起来。 顾淼淼把前后事宜一讲,林薇听后更生气。 她把擦嘴的纸团拍在桌面上:“这个老狐狸!他准是故意安排你去森猫面试,然后借机和你产生纠葛,他这些小手段,别想逃过姑奶奶的火眼睛睛。” 顾淼淼在林薇的手臂上摸两下,表示安抚。 “这你可想多了,他……才不会……为了我费心机。” 顾淼淼还记着林深说过的一句话:“小猫,对付你的话,压根不需要动脑子。” 顾淼淼当时听了这话,恼羞成怒,把他按在床上捶打一顿。但她心里是极认可这句话的,凭林深的智商,压根不需要玩心眼对付她。 更何况,他们已经分手两年。这两年,他说不定早就遇见了和他一样优秀,旗鼓相当的人。 想到这,顾淼淼心里一酸,她揉揉鼻子。 林薇还在那分析,大骂林深,没注意到顾淼淼的情绪。 “淼淼,如果他再来烦你,你就告诉我,我出面摆平他。” 顾淼淼摇头:“他不会那么无聊,那天说的话也许只是……吓唬我。” 林薇探过头:“淼,我怎么从你这话中,听出了可惜的意思?” 顾淼淼一愣,随即才记起来该否认。 ”没有。” 林薇在顾淼淼肩上撞一下:“淼,你可千万不能吃回头草。如果你想要男人,我给你介绍。我弟怎么样?” 顾淼淼一口水差点吐出来,她紧忙咽下去,却堵在心口,她急的在胸口锤两下。 “你这是大义灭亲啊。” 林薇耸肩:“反正我看林纶那家伙还挺喜欢你的,不如你们俩试试。你要是嫁到我们家来,做我弟妹,那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了。” 林薇想到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的画面,露出向往的笑容。 顾淼淼伸手在她面前一划,砍断她的幻想。 “虎毒还不食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别瞎点鸳鸯谱。” “我是认真的,反正林纶长得不差,又和那谁一个姓,还都是两个字。” 顾淼淼摇头。 和名字无关,和长相无关。 林薇见她这样,叹了口气:“淼,这都两年,你也该走出来了。” “我?”顾淼淼听到林薇的话,颇为吃惊,“我早就放下了。” “是么?”林薇不信,“那你为什么还要住那个小屋?” “租金便宜。” “来我家住更便宜。” “懒得搬家。” “我帮你搬。” “……” “想不出来了吧?”林薇啧一声,“我看你啊,就是还没放下那王八蛋,不然也不会单两年。” “我没有。”顾淼淼不承认。 两年间,她不去想起林深,也做到了,她不该被林薇的几句话扰乱心。 林薇叼着牙签,摇头晃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分期利息? 林深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和朋友一起做了一家做翻译的平台网站,本想一战成名,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败涂地。 最开始资金不足,两人却踌躇满志,愣是凭着一腔热血,把网站做出来。可惜两人赶错时机,那两年正是移动端兴起的时候,他们两人被现实狠狠教训一顿。 一腔热血,洒落大街。 林深还记着那时站在彼时还叫’森王’的森猫大楼下,仰头看着最高层的灯光,寒风刺骨。 可那时候,他还有顾淼淼。 他为了创业拼尽全力,半夜回家都是幸运。林深告诉她先睡,不要等他。可是每次推开门,她都会第一时间跑到门口,对着他傻兮兮的笑。 “阿深,你回来了。” 她喜欢叫他“阿深”。 林深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听的两个字,比我爱你更让他心醉。 林深以为,他们会这样一辈子。等他熬过最初的阶段,等到他大有所为,等到他随时可以赶到她身边,等他有一个正常的周末,顾淼淼会一直在他身边。 不为什么,像日出日落,人会老去,这都是真理。 现在他曾经暗暗许下的一切都逐渐实现,在一个正常的周日晚上,他却觉得空虚。 林深很少在休息日打扰下属,可今天,他决定破例。 胡可华收到林深的消息时,正在辅导儿子写作业。简单的一元二次方程,他愣是做了半小时都没解出来。胡可华撸起袖子,准备武力解决问题,林深的消息就来了。 “顾淼淼的入职通知发起了么?” 林深是谁?他是老王总钦定的下一任接班人,老王总对他比对小王总还器重。 公司里人人都清楚,林深就是森猫将来的掌权者。 原本,胡可华和林深的交集也不多,可这次…… “林总晚上好,顾淼淼的入职还没有发起。当时我们讨论暂定的是下周一,也就是明天发起,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胡可华消息发过去,立马显示对方已读,但她迟迟没等到林深的回复。 心惊胆战得等了五分钟。 “把她的地址发给我,剩下的按照正常流程走。” “好的,林总。” 胡可华当然不理解林深今晚的突发奇想是为了什么,只觉着莫名其妙。 职场生活,周末晚上还要猜测领导心思,太难。 她看一眼小心翼翼抬头瞄自己的儿子,看看他天真的眉眼,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没必要。 “不想写就别写了,早早洗漱睡觉。” * ‘榆林路3号-鸿运小区1号楼1单元204’ 林深盯着屏幕上的这几个字仿佛要看穿它。这个地址,他再熟悉不过。 他以为,她搬走了。 林深关上手机,黑暗却映入眼底。 他拿起钥匙。 * 鸿运小区是石油公司的家属楼,当初规划的户数就是按照职工的人数来的。小区只有两排楼,虽然年头长了,楼面失色,但整体依旧祥和安静。 林深把车停在一单元前,他曾经站在这等她面试回来。那天,同一个地点,还有一个要接妈妈下班的小男孩。 她去应聘编辑岗位,被对方的人事羞辱,她忍了一路的委屈,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涌出来。 她边走边哭的模样,好像是昨天。林深关上车门,他已经记不起当时小男孩的模样,却记得她粉红色的鼻尖和眼眶。 小区里住的都是退休职工,老人家休息得早,几乎九点多钟整栋楼都安静下来。 克制的敲门声都显得如此突兀。 顾淼淼放下手机,坐直身子又听了一遍,才确定的确有人在敲她的门。 她穿上拖鞋走到门边,还记得透过猫眼向外检查一下。 门被从里拉开,顾淼淼看着门口站的林深,如同见了鬼:“你怎么在这?” 她穿着一件黑色大T,下面是一条松松垮垮的白色短裤,露出大半条腿。头发大致抓了一下,盘在头顶,素面朝天。 林深不理会她的大惊小怪,冷着脸:“我能进去么?” 说完,就迈开脚进屋。 顾淼淼低头瞧瞧自己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再看看他挺直的背影。 所以你问什么呢? “不好!” 林深走到客厅,顾淼淼才想起,自己回来后随手脱下的内衣,还扔在沙发上。 她小跑进去,却已经来不及。林深已经在沙发上坐下。 当初他们都没什么钱,两人只能选择这间客厅小的可怜的屋。林深的腿长,几步便能丈量完整个客厅。 他坐在曾经的布艺沙发上,契合得仿佛从来没离开过,顾淼淼那句“你出去”,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学着他,沉下脸,坐在地板上的坐垫上:“你怎么来了?” 林深穿着一件休闲衬衫,下面穿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明明看起来也不贵,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你消费不起”的气质。 顾淼淼在自己露出棉絮的坐垫上扣两下。 “我是来通知你,明早10点去森猫办理入职。” 他说完,顾淼淼只瞪着一双眼看他,并不接话。 林深没了耐性:“你听到没有?” 她这才有反应:“森猫……要录用我?为什么?” 林深面色不改:“你的资质合适。” “可是那天你还说我不配。” “我没说。” “你说了。” “我的原话是……你觉得你自己配得上么?我让你给出自我评价,你说你配得上,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我们俩的阅读理解好像有偏差。” “我高考语文142。” 意思是,咱们俩谁的问题,不用再讲了。 顾淼淼摇头:“我不去。” 林深早料到:“不去也行,不去的话麻烦顾小姐现在支付我的赔偿费。” 听到“赔偿费”这三个字,顾淼淼的心肝都在颤。 “多少钱?” “五万。” “五万?你去抢好了!” “顾小姐如果有疑问,我可以把发票拿给你看。” “那是不是我去森猫上班,这钱我就不用还了?” “不是,你去森猫上班,看在同事的面上,我允许你分期,但是要支付利息。” “你这个黄世仁!我不会付利息的,再说,我压根没有动你的车,明明是你自己……” “证据呢?” “……” 顾淼淼垂下头。 她听到林深的声音,淡淡的,有一股说不出的好听:“一个月工资两万。” 她立马抬起头:“成交!” “顾小姐可真是……识时务。” 顾小姐,顾小姐,顾淼淼在心中暗骂,我知道我自己姓顾,不需要你提醒我。 她薄唇反击:“谢谢顾总夸奖。” “不过……林总,通知员工入职这种事,也需要老板亲自上门么?” 抱抱有话要说:深狗你真不要脸,对我们喵居然还要收利息? 王八蛋。 林深相信能量守恒,甚至相信玄学。 他认为,上天是公平的,赋予你一些才能的同时一定拿走了另一部分同样重要的东西。没有完美的人。 林深自小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孩子真聪明”“将来一定能成大事”,这种对于他智商肯定的话,听到他耳朵发麻,喜悦也逐渐淡去。 随着年纪和财富的增长,林深发现自己失去一样东西——快乐的能力,或者更确切一点,是简单快乐的能力。 进入森王半年,他带的项目组拿下东南亚地区最大的网单,一年后,他在本地最豪华的区域买了房子,一年半后,老王总想要退休,越级提拔他到总经理的职位。 每个人都以为林深快乐的不得了,没人知道在每一步看似实现人生跨越的背后,稍纵即逝的快乐背后尽是迷茫。 往往这时,他便会疯狂地开始想念顾淼淼。 被工作填满的每一个瞬间,林深都在尝试着躲开情爱撒下的网,他以为自己在网外冷眼旁观,可是他没法自欺欺人太久,很早之前,在他故意把自己的课本放进顾淼淼包里的那一刻,他就在网底了。 顾淼淼很简单,是单细胞生物。她会因为上课忘记带课本被老师训斥而垂头丧气,也会因为别人微小的善意而眉开眼笑。 快乐对于她来说是天赋,林深想要这样的天赋,或者他可以拥有一个这样的顾淼淼。 当初她提分手,他不得不放手,因为他感觉到曾经那个容易快乐的顾淼淼在改变,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否源于自己,他恐慌时空,说了绝情的话,一气之下搬了出去。 两年后,在他即将被思念的网束缚而亡时,她的简历出现在公司的电脑上。 那刻,林深觉得,这就是命。 * 林深不说话,顾淼淼以为他是被自己逼的哑口无言,洋洋得意着。哪里知道林深在怀念甚至享受着…… 林深不知道顾淼淼的快乐来源于哪,他尝试做分析,可没法得出一个准确的回答。 看似糟糕的情况中,她还会因为微微逞了口舌之风而沾沾自喜,有人以为这是愚蠢,但林深知道,这是幸运。 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对着他眨巴眨巴,林深隐忍着,才不让自己的嘴角翘起。 “顾小姐以为呢?” “我以为,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我。” “嗯。” 顾淼淼听到空气里灰尘滚动的声音。 林深没放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开心,他用舌尖顶住腮。 不该来的,有点难忍。 “为什……么?”顾淼淼的话中带上颤抖。 “因为……你还欠着我的钱呢。” “就因为这个?” “不然,顾小姐以为我是为什么。” 顾淼淼鼓起腮:“没什么。” 她垂下头的一瞬,林深的嘴边漾起弯月一样的弧线。 “有水么?”林深问。 顾淼淼这才记起来,林深进来这么久,自己都没给他倒杯水。虽说他是不速之客,但自己还是要有待客之道。 她站起来,走两步回过头问他:“乌龙茶可以么?” 林深舔舔后槽牙:“可以。” 林深喜欢喝乌龙茶,可顾淼淼不喜欢,她嫌苦。 这场仗,林深胜利的把握越来越足。 顾淼淼端着茶回来,绕过茶几来到林深的右手边:“给。” 弯腰放下茶杯时,她瞟到林深屁股和沙发缝隙之间的一抹粉色,她倒吸一口凉气。 林深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小心烫。” 林深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淡青色的茶杯上点缀着粉红色的小花,他细长的手指围绕着清杯,张嘴小口小口啜着,像在品尝什么大师茶艺。那副模样让顾淼淼怀疑,他的那杯茶是不是真的比自己的好喝。 她探头探脑,焦急等着林深说走,可林深倒沉得住气。 比耐性,顾淼淼自知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她拿起遥控,打开电视,调到八点档的古装剧,林深只看她一眼便无其他反应。 顾淼淼从坐垫上站起来,伸伸懒腰,开始自己的拙劣演技。 “呀,都快10点了,这么晚了。” 说完就盯着林深看,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林深只“嗯”一声再没有反应。 顾淼淼没法子,只好走到沙发边坐下。这次林深有了反应,他看看顾淼淼,挑了下眉毛。 “地板太硬了,还是沙发舒服。”顾淼淼干巴巴的解释。 客厅小,当初买沙发就买了一个三人坐,顾淼淼斜着眼看林深背后,自己估摸着如果不挪地方只伸手,能不能够到内衣。 林深津津有味地看着八点档,眉眼含笑。 顾淼淼伸手,尝试一次,两次,三次…… 不行,胳膊太短。 她抬起屁股,往林深那边挪了挪。 “那边看电视反光。” 这次林深依旧没怀疑,只是眼尾浮起熟悉的纹路。 顾淼淼坐到林深旁边,胳膊从林深背后伸过去,揪住内衣带子,一扯。 不动。 妈的!被卡在缝隙里了。 她又往旁边挪一分,热热的体温传过来,林深微微皱眉。 顾淼淼这次握住内衣的宽带和细带,刚想扯出内衣,就感觉耳边一热。 林深的唇几乎贴在她的耳垂,他的声音有种魔力,像是夏天装在透明玻璃杯端上来的七喜,带着薄荷的冰凉,和升涌的刺激。 “顾小姐是在勾引我么?” 顾淼淼像触电一般扭过头,唇瓣在他的侧脸划过。 “我没有!”她急急否认,脸红了一大片。 她后退一分,原本贴在林深胳膊上的两团柔软稍纵即逝,他被勾起火。 林深的两只眼睛露出凶光,顾淼淼对此再熟悉不过。 她从沙发上弹开,挥着手解释:“我真的没有,我是在找东西。” 林深当然知道她不是刻意勾引自己,从前他怎么教她都学不会,何况现在。 只是,她的一切对于他,都是引子。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用自己点燃他,他会为她变成一场熊熊燃烧,哪怕最后只剩灰烬。 可林深不确定,这是否是她想要的。 顾淼淼体温升高,露出的肌肤都变成可口的粉红色。 林深知道,如果自己再不离开,真要把控不住,功亏一篑。 他手向后一伸,揪住粉红色的内衣拿出来,拎在手上。 “找这个?” 顾淼淼的脸更红了,好看得林深恨不得立马把她剥光,就地食用。 他站起来,咬紧牙关,揪出衬衫下摆,稍微遮掩自己的异常。 “给你。” 他迈着大步,拉开门走了出去。 来去如风。 顾淼淼手里握着内衣带子,望着关上的门。 王八蛋。 林深的宝贝 顾淼淼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一只猫,除了吃喝拉撒,什么也不用做。天气好就躺在阳台晒太阳打呼噜,天气不好就跑到主人的被窝里,蹭着主人的胳膊沉沉入睡。 一辈子安宁。 读大学时,顾淼淼被逼着选了对外汉语,可她不想去做老师,就想写小说,于是大学一毕业她便开始全职写小说。这个阶段,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作家。 现在,顾淼淼站在森猫的大楼下,把自己曾经的两个梦想踩在脚底。 她成为了茫茫打工人中的一员,甚至,她更惨一些。 她要为自己的前男友工作。 * 顾淼淼来到三楼的人事处,一眼便看到那天面试她的胡可华。 胡可华也看到她,立马起身招呼:“顾小姐。” 顾淼淼没觉得“顾小姐”这三个字有什么不对,可最近她开始讨厌这三个字了。 “您好。”顾淼淼换上自己的职业微笑,“我来办理入职。” 胡可华笑容可掬:“欢迎你加入,这边来吧,我来帮你办入职手续。” “嗯?”顾淼淼没跟着她往前走。 顾淼淼记得胡可华介绍自己是人事经理,小职工的入职手续还需要麻烦人事经理么,她想到林深。 “有什么问题么?” 顾淼淼挤出一个微笑:“没有。” “这边来,我还要给你介绍你下你的工作范围,因为你这个职位比较特殊,所以我亲自介绍会比较好。” 原来如此。顾淼淼松口气,她不想沾林深的光。 胡可华的工位在最里面,和其他员工的工位没什么区别。桌上的资料整整齐齐,常用的东西都放在固定位置。 “坐吧。” 顾淼淼把准备好的材料递给胡可华,她的手上下翻动,短短几秒便过完材料。 “行,你稍等,我把合同给你介绍一下,再让同事打印两份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 “对的,你这个岗位是要直接和小王总接触,关于小王总的一切信息,你都不能透露给其他人。” “哦哦。” 顾淼淼只知道自己是来做公关的,却不知道这个小王总是谁。 胡可华拿出厚厚一堆材料,翻开其中一份合同:“你可以先看看,没问题就按照指南填写信息,如果有不懂或者不满意的地方,及时提出来。” “好的,谢谢。” 顾淼淼看着这么一堆厚厚的材料,觉得头疼,这种事是林深的强项。 “你的任务是小王总的助理兼任公关,平常没事的时候,你只需要按照小王总的吩咐做事,一旦有关于小王总的新闻出现,你就需要和我们的公关部门联系一起开会研讨公关方案,最终的公关文案也是要由你完成,因为你作为小王总的助理,对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更了解。大概就是这样,你有什么问题么?” “有一个,不,有两个。” “请说。” “森猫已经有公关部门了,为什么还需要我这样一个业余的呢?” “出现情况,我们需要第一时间掌握情况,但我们没法让小王总配合,希望你能在中间起斡旋作用,在小王总不愿意配合的时候,提供必要的信息。” 这次顾淼淼听懂了,她是“保姆兼间谍”。 胡可华在和顾淼淼说着话的时候,手上也没闲着,把顾淼淼的材料整理完毕,看了眼顾淼淼。 “第二个问题?” “小王总的名字是什么?” 这次胡可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迟疑,她的嘴角微微扯动一下:“王子。” 顾淼淼咬住腮肉:“王子?” “对。” 顾淼淼的腮帮子被自己咬疼,才忍住笑。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这么自恋啊,居然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叫’王子’,那他不就是国王嘛。 胡可华把顾淼淼签好的合同拿回去:“合同盖完章再返还给你,大概一个周的时间。” “好的好的,那我现在?” “你可以去8楼宣传部找小王总,他现在……大概快到了。” “谢谢。” 出了人事的门,顾淼淼才开始发愁。原来她的工作是给不懂事的富二代当助理兼职擦屁股公关。 富二代都是被惯坏的,顾淼淼已经幻想出一个浑身奢牌的小孩,吊儿郎当得模样,她垂着头走进电梯。 8层。 电梯门打开,她按照指示牌往里走,刚走过上次面试的会议室,就听到走廊最里头发出一阵吵闹声。 “林深说什么我就必须听他的?” “小王总……这个……” “行了,反正我才不要什么私人公关来管着我,来了我也会赶她走。” 顾淼淼站在走廊中间,开始考虑,要不她现在走? 不行,林深肯定又要用钱要挟她。 还不如进去,反正她也要被赶走,这样还顺理成章一些。 这么一想,她开心了,迈着轻快的脚步往里走,门没关严,她轻轻在上面敲了敲。 “谁?” “您好,我是新来的公关,顾淼淼。” 门被从里面打开。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椅子转过来,顾淼淼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对方也是惊讶的表情:“怎么是你?” 是上次她来面试时不小心撞到的那个帅哥,原来他就是……王子。 帅哥开口,声线清朗,说出来的话依旧难听:“林深找了个傻子来管我?” 顾淼淼把包往桌上一放,两只圆眼撑大:“我说过了,我不是傻子!” 王子摊手:“傻子都是这么说的。” 被林深喊’小傻子’是一回事,被坏脾气富二代喊傻子又是另一回事,她双手叉腰,鼓起腮。 “傻子才喜欢叫别人傻子呢。” 王子张开嘴要反击,看着顾淼淼这样突然觉着似曾相识。 也是这样鼓着腮的圆脸,也是这样插着腰的动作。 “我靠!”他记起来了,他记起来在哪见过她这样子了。 某次他翻林深的书架,从一本书里翻出来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不就是她嘛,连动作都大差不差。 他拿着照片问林深,林深的脸立马阴沉下来,一把把照片抢回去。王子第一次见他视什么东西如同珍宝。 没想到有一天会见到真人。 原来,这就是林深的宝贝啊。 王子站起来,冲着顾淼淼走近:“顾淼淼是吧?” 他的脸色由阴转晴,这倒是有意思了。 他对着顾淼淼伸出手:“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屋通兕 王子这个人虽然有王子病,但是人还算可以,并不像顾淼淼预想的那般颐指气使。 顾淼淼入职的第一个周很轻松,主要是熟悉公司,王子本人在公司就是个闲职,需要她帮忙的事很少,她便主动帮宣传部写写文案,日子过得不错。 顾淼淼整整一个周都没见到林深,她挺开心。 周六早上,顾淼淼接到王子的电话。 他给自己设置了专属铃声,西班牙斗牛曲。 “顾淼淼,来找我。” “王总,今天可是周六!我不上班!”顾淼淼咬牙切齿。 “助理没有休息时间,你去办公室找一身我的衣服,来领发1603找我。来的时候小心点,别被记者拍到。” 顾淼淼还没来得及抱怨,他已经挂了电话。 她认命爬起来。 王子总是在办公室放着两身备用衣服,顾淼淼打车到公司找了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又拉开他的抽屉找了贴身衣服,放进包里。 领发酒店,1603。 顾淼淼刚走到门口,还没按门铃,门就被从里面拉开。 门里的王子赤裸着上半身,腰上围了条白色浴巾。 “你……”顾淼淼指着他脸上醒目的红色巴掌印,说不出话。 “先进来,你不想让我裸着上头条吧。” “哦。” 顾淼淼听话地走进来,转过身看到他背后上一条条抓痕,她倒吸一口冷气。 王子关上门回过头就看到她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看什么,没见过男人被家暴么?” 顾淼淼想了想:“这好像也不能被叫家暴。” 环视一周,诺大的屋子没一处好地方,床上的枕头和被子乱七八糟,椅子和桌子都被掀翻在地,湿答答的毛巾被甩在地板上。 一场恶战。 王子走到床尾靠着床坐下,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顾淼淼坐下。 顾淼淼摇头,走过去把衣服递给他:“你先把衣服穿好。” 王子接过衣服扔在床上,他眼神里有愤怒:“顾淼淼,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无情?” 顾淼淼皱眉:“你们男人才无情呢。” “你们女人更无情。” “切,你倒说说历史上负心女有多少,负心男又多少?” “不谈历史,只谈现在。比如你和林深……” 顾淼淼的声音降下来,底气不足:“我和林深……怎么了?” 王子想起林深的警告,撇撇嘴:“反正你们女人就是没心。” 相处一个周,顾淼淼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魂落魄。 她坐到王子旁边:“你是被哪个女人伤害了?” 王子想起摔门而去的辛芷:“我大嫂。” 顾淼淼刷一下扭过头,下巴微张,惊恐地看着他:“你们?”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她睡了我,又不想负责。我对她来说就是个随叫随到的人形按摩棒。” 顾淼淼艰难地咽下口水:“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有点太……?” 王子倒不在意:“我信你,你长得就不像个坏人样。” 这句话听得顾淼淼开心,虽然她觉得王子的思维过于简单,毕竟林深很早就告诫她,人不可貌相。 “再说,你要是敢爆料我的消息,我就把你和林深的关系公之于众。” 顾淼淼肩膀耷拉下来:“你为什么总爱提他?” “林深?” “对啊。” 王子的表情这次变得讳莫如深:“顾淼淼,你还爱林深么?” 王子这个问题像是一记流星锤,把顾淼淼从地表锤到了天上。 她张张嘴,想说不爱,可是这两个字像卡在喉咙的软糖,上不来下不去,就是说不出口。 可是,她还爱林深么? 顾淼淼不知道。 王子看她这样,就明白了林深那天的话。 “我要等到她自己明白,她爱我,她非我不可。” 当时王子还觉得,林深实在太过矫情,爱一个人就是要把她绑在身边,什么“非你不可”的之后再想不行么。 可想想他和辛芷这两年,他又得到了什么。 他明白了林深的苦心。 他和辛芷的感情,辛芷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他不可以。 在林深和顾淼淼的感情中,看似林深占上风,但顾淼淼实则才是掌握实权的那个人。她可以先说离开,而林深不能。 王子的胳膊绕过陷入沉思的顾淼淼,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好好想,想清楚。” 顾淼淼还处在从高空荡到谷底的震撼中,没把他的动作放在心上。 “滴答滴”一声。 顾淼淼和王子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一个拿着房卡的高挑美女站在那里。 王子见到她如同被雷击一般,猛地站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顾淼淼也站起来,她猜到,这大概就是把王子搞成这副模样的女人。 一身黑色露肩长裙把她的高挑身材衬托出,脸若冰霜,五官凌厉。 她“呵”了一声,声音如清泉般冷冽:“是我打扰你的好事了。” 说完,转身就走。 王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太容易产生歧义。 “操!”他抓起床上的衣服,急忙套上,就往外追。 “辛芷!” 短短几分钟,房间里只剩顾淼淼自己。她望望一片狼藉的客厅,叹了口气,认命地把桌子和椅子扶好。 * 屋通兕最近刚回国,却赶上隔壁正在装修,他嫌去其他住所太远,便住在酒店。 谁知,对面的房间也吵。 好像是一对小情侣吵架,隔着门屋通兕都能听见砸东西的声音。 他收拾好东西,打算退房回家,打开门便看到两个女孩鬼鬼祟祟地站在斜对门那。 “你确定那个屋里住的是森猫的王子么?” “我确定,我昨晚亲眼看着他进去的。我刚才看到他走了,可是屋里还有声音,准是那个女的还没出来。咱们在这等着,拍到那个女的正脸卖给媒体赚笔零花钱。” “行。” 屋通兕听完他们的对话,不觉好笑。 他们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心眼倒是不小。 他拉开门,静静地瞧着那两个女孩子,两个人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你看什么?” “我和你们一样,也想赚点零花钱。你们拍你们的,我拍我的。” 说着,他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相机,对准两个女孩。 “你有病啊,拍我们干什么?” “咦,你们可以拍别人,我也可以拍你们,到时候森猫要找人算账,我就把你们的照片卖出去,狠狠赚他一笔。” “神经病!” 两个女孩子被戳穿后,狠狠剜了他一眼,拉着手离开了。 屋通兕收好相机,其实他压根没打开相机,只是吓吓他们。 他关上门,回过身听到对面的门发出声音。 他本该走,可是出于好奇,他停住脚步,往对门望了一眼。 这个背影,屋通兕的脸僵住,不是她。 顾淼淼关好门,转过身,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屋通兕?” 他眉头紧皱,愤怒十分,一把拉住顾淼淼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 “你跟我来!” 灌醉 屋通兕喜欢顾淼淼,除了顾淼淼谁都知道,连林深都一清二楚。 屋通兕对她的喜欢来得莫名其妙,只因为她长得像自己小时候偶然拍下照片中的小女孩。她们都有银盘一样的圆脸,一样的弯月眉眼。 屋通兕很早就注意到她,只是不敢轻举妄动。当她拣到他的饭卡来还给他,他从她的手里接过饭卡时,当他触碰到她温热的指尖,他的呼吸屏住,他的胸口发烫,他想到了火山爆发。 他确定自己真的动了心。 屋通兕觉得爱情就该是这样的,爱情来得毫无理由。 他觉得他和顾淼淼会成为很相配的一对,但没想到,林中窜出个拦路虎。 屋通兕对林深早有耳闻,且说不上喜欢,大概是由于大家倾向于拿林深和他相比,他下意识已经把林深当作对手。 屋通兕和顾淼淼单独出去吃饭的那晚,他原本打算表白。 但林深的电话打来,说自己骑车摔断了腿,于是顾淼淼便丢下他走了。 第二天,林深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还握着顾淼淼的手,屋通兕的拳头握得生疼。 卑鄙小人。 他以为林深和顾淼淼不会长久,毕竟林深看起来不像一个好相处的人。可是他们在一起却莫名相配,两人的默契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到,温情美好,不该被打扰。所以屋通兕决定出国,顾淼淼是林深的,他不能再纠结下去了。 他以为他们会长长久久在一起,没想到…… * 屋通兕拉着顾淼淼的手腕,他的手掌大,握住她的手腕一圈还有许多剩余。 顾淼淼挣扎:“梧桐,你放开啊。” 可是他的手铁一样硬,顾淼淼掰不开。 屋通兕拉着她走到走廊尽头,才松开手把她抵在墙上。 “你怎么会和……那种人搞在一起?” 顾淼淼低头揉揉自己发红的手腕,抬眼对上屋通兕悲愤的眼,她后知后觉。 “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 顾淼淼从不觉得屋通兕是个危险的人,恰恰相反,她知道他是一个温暖的人。 哪怕几年不见,她也不觉得生疏。 她被圈在屋通兕双臂之间,软声解释:“我和王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我现在在森猫上班,是王子的私人助理,刚才你看到我从房间里出来,是因为我来给他送衣服。” “所以……你和他真的没关系?” 顾淼淼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发誓,绝对没有。” 顾淼淼在某方面的神经迟钝的可怕,见到屋通兕的脸色柔和下来,才记起要问问题。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屋通兕听完她的解释,心中的怒火已然平息。如果对手是林深,他才甘愿认输,如果换做其他人,他不甘心。 “刚回国没两天,就在这见到了你。” “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走的时候也不说一声,我都没能去去送你。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呆在外面,这辈子我都没法再见到你了。” 屋通兕苦笑,如果她和林深来送他,他八成会崩溃。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顾淼淼眯着眼点头:“回来就好。” 她笑起来的模样与之前并无区别,屋通兕心底有什么埋藏已久的东西在蠕动。 他争取过,失败过,离开过,再回来,她还是没变,和自己相片中的女孩一模一样。 屋通兕压住心里怒奔的渴望:“你和……林深?” “啊?” 顾淼淼才记起来,他离开的时候,她和林深还在一起呢。 她的嘴角垂下来,屋通兕眼底却亮起来。 “顾淼淼。” 沉沉的三个字掷地有声,引得他们向声音源头看去。 林深的西装搭在胳膊上,袖口卷至小臂,迈着大步向他们走来。 * 酒店餐吧,顾淼淼坐在林深和屋通兕中间,端着一杯柠檬气泡水小口小口啜。 安静,可怕。 林深先开口打破沉静:“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 “回来再不走了?” “嗯。”屋通兕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顾淼淼的头顶上扫了一圈。 林深的胳膊上青筋暴起。 他收到王子司机的电话,才知道王子和辛芷把酒店房间砸了,原本他不想管,可听到顾淼淼也在的时候,他一刻都没等便赶了过来。 谁知,一来便看到这副浓情蜜意的画面。 顾淼淼背靠在墙上,屋通兕的右臂撑在她头边,望着她的眼神里快要渗出水来。 林深用余光撇到正在装鸵鸟的顾淼淼,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怒气。 顾淼淼,你真的很不乖。 他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放到顾淼淼面前:“喝这个,我没喝过。” 顾淼淼不喜欢柠檬,屋通兕却给她点柠檬,她喝得眉头皱起来,林深注意到这点。 她接过杯子:“谢谢。” “这里面有酒精么?”她问。 “我看起来像喜欢在大白天喝酒的人么?” 顾淼淼摇头,举起杯子咕咚喝下一大口。 两人之间的默契让屋通兕有瞬间慌神,很快他又恢复镇定,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林深扯扯嘴角:“我么,我打算尽快成家立业。” 顾淼淼被他的话一惊,抬起眸子不可置信,这么快。 屋通兕也笑了:“真好。” 林深和屋通兕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顾淼淼想着林深的话,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一杯饮料喝下肚。 林深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他假装不经意提起:“我刚才在大厅看到了屋伯母……” 屋通兕一顿。 林深勾起嘴角:“要不你先去看看,我们在这等你。” 屋通兕点头,看看安静坐着的顾淼淼:“好。” 屋通兕离开,顾淼淼都没反应。林深猜到她的脸现在应该已经红透,他撩起遮住她侧脸的碎发。 果然。 他站起来,搂住她的腰一把把人从椅子上抱下来。 “小猫,我们回家。” 我很想你 自从看到屋通兕的那一刻,林深脑中已经开始想,该从哪开始下口吃掉顾淼淼。 他不认为这种想法有任何问题,谁让她不知死活地对着别人笑。 从酒店回家的路上,顾淼淼沉沉睡着,林深把音乐关了,静谧狭窄的空间里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 林深感觉到久违的安心。 车子直接开到楼下,林深没有舍得叫醒顾淼淼,解开安全带,把人从车里抱出来。 熟悉的重量,熟悉的体温。 电梯停在7层,林深走出电梯门,正好遇上邻居的大爷。 大爷对于林深很是热情,哪怕他从住进来开始便表达了对这种热情的抗拒,但大爷依旧乐此不疲。 这次,大爷眼中又多了一丝八卦的光。 “小林回来啦?” 林深止步不前:“嗯。” 对于这样简短的回复,一般人因为尴尬而停止对话,但身经百战的大爷不会。 他的眼神落在林深怀里的顾淼淼上:“这是……女朋友?” 尾调上扬,代表兴奋。 这次林深没迟疑。 “我老婆。” 比上次多了两个字,大爷的心肝一颤。 他一愣,随即笑得胡子抖起来:“哈哈哈,果然是年轻人,速度不一般。” 大爷的笑声让睡梦中的顾淼淼感觉不安,她在林深怀里不安分地动了两下,发出嘤咛:“嗯~” 带着撒娇的意味,听得林深心软了半边。 “我先带她回家了。” 大爷乐呵呵地点头:“去吧,去吧。” * 林深想,如果顾淼淼现在醒着,看到她曾经幻想中房子该有的所有,都切实摆在她眼前,会高兴还是觉得他变态呢。 灰色毛绒脚垫,客厅中的一整面的落地窗,黑色的真皮沙发足够躺下两个成年人,还有一张任由他们折腾的大床。 顾淼淼躺在床上,黑发披散,站在林深的角度看去,她有种令人无法抵抗的美。 他扯开胸口的扣子,仔细端量:“该从哪里下口呢?” 在他犹豫的这一会儿,顾淼淼翻了个身,蓦地睁开双眼。 她的眼神迷茫,看着站在床边的林深:“阿深?” “嗯。” 她久久没有下一句,久到林深以为她要睡过去时,她突然对着他张开双臂:“抱抱……” 顾淼淼的酒量多差,林深早有体会。 有的人喝醉酒耍酒疯,有的人喝醉酒却变得香甜软糯,比醒着时可爱千万倍。 可惜,她不会记得今晚。 林深打开手机,支撑在床头,调整好角度,对着顾淼淼。 他刻意放低声音,循循善诱:“小猫,你刚才说什么?” 顾淼淼没等到他的拥抱,已经开始焦急,她放下手,声音中带上些许愤怒。 “你抱抱我!” 在林深和顾淼淼的感情中,大家都以为林深才是坏脾气的那一个,其实只有林深知道,顾淼淼在他面前有多么的不讲道理。 他俯下身,拉开她的双臂,轻轻搂住了她。 “你亲亲我。”她继续提要求。 林深浑身的血液沸腾,眼里出现一闪而过的火苗。 顾淼淼,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一分分凑近。 双唇相接,酥酥麻麻的触感。 顾淼淼觉得,林深有着世界上最柔软的唇,柔软到可以包裹住她的心,她整个人。 林深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和她的舌头交缠,房间中发出”啧啧”的水声,听得林深心火中烧。 “嗯~” 她嘤咛一声,小手在林深的肩膀上轻推一下。 林深依依不舍,在退出之前逮住她的舌尖咬了一口。 欲求不满的男人:“怎么了?” 顾淼淼面若桃红,目光如湖面般澄净:“硬硬的,顶着我。” “轰”得一声,宇宙爆炸。 原本计划的一步一步全部被抛在脑后,林深现在只想着三个字。 “吃掉她!” 他大力扯开她的手,交叉压在她背后,三两下脱掉她的裙子,内裤。 喝醉的顾淼淼乖得像一只餍足的猫,任人摆布。 滚烫的欲望抵在花蕊,顾淼淼这次察觉到,不只是什么东西在顶着她,而是什么东西在燃烧她。 她哼哼唧唧地开始耍赖:“不舒服。” 花蕊中的蜜液滋润了欲望顶端,两年的忍耐再也无法延长,林深按住她的肩膀,在她的眼皮上亲了一口。 顾淼淼觉得他是烫的,可他的亲吻却是冰冰凉凉的,她搂住他的脖子,想要更亲近他一些。 林深的眼眸变深:“马上就舒服了。” 怒龙入江,滚浪翻天。 “呃……”林深从喉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两年,整整两年,久久压抑着的欲望烧红了他的眼。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恨不得把她揉碎藏进自己的身体里。 “小猫……”他叫她,“我很想你。” 抱抱有话要说:谁能想到,醉后吐真言的是我们深狗呢~ 你改变了么 林深第一次亲眼见识顾淼淼的酒量,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个月。 彼时,林深不如现在这般温和,顾淼淼也不似现在这般怯懦。 林深关系较好的两个舍友知道他和顾淼淼之间的事后,七闹八闹非要一起吃饭,美名其曰见一下“未来弟妹”。 林深本来不喜这种聚会,但是“弟妹”这两个字听着着实顺耳,他随口答应下来。 恰巧顾淼淼宿舍的人也想和林深一起吃饭,一帮人便约在一起。 男男女女,正值青春,饭桌上热闹十分,各种起哄玩游戏顾淼淼夹在一群人中,被热气熏的双颊嫣红,看的林深口干舌燥。 她不会划拳,却非要凑热闹,输了愁眉苦脸地接过一杯啤酒,张开嘴灌了下去。 豪迈地一抹嘴:“再来!” 林深的笑藏都藏不住。 谁也没料到,顾淼淼的酒量那么差。 不过一杯啤酒,十分钟后…… 一桌人看着趴倒在桌上的顾淼淼,面面相觑。 这时,林深才记起来要找人算账。 “谁给她递的酒?” 可这时算账也晚了,顾淼淼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只知道拉着他的T恤下摆一个劲地喊“阿深”。 “阿深,你抱抱我……” “阿深,你亲亲我……” “阿深,你会不会不要我?阿深,你不能抛弃我!” 语气亲密到引来旁桌的人不断打量,大家都尴尬地低下了头。 在场的人都以为林深会直接喝止顾淼淼的胡闹…… 一桌人就那么看着他,等他开口。 他却弯下了腰。 他环住醉成一团的顾淼淼,在她头顶亲了一口。 “好了么?” 那是大多数人听过,林深最温柔的语气。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顾淼淼却什么也不记得。 转过天,林深带着醒酒汤去她宿舍楼下找她,并对她许下“永不离开”的诺言,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顾淼淼却揉了揉眼皮: “你在说什么?” 林深恨不得把她按在地上揍一顿,可他没有,他只是把醒酒汤递给她,并两天没再和她说话。 那之后,林深终于明白,喝醉的顾淼淼没有脑子,不能和她一般计较。 林深转头看到她脸上被枕头压出的痕迹,微微扯开嘴角。 两年,不知她有没有变。 * 顾淼淼醒来,第一眼看到头顶上的星星,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直到林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睡醒了么?” 她机械地扭过头,对上林深那张早上依旧熠熠发光的脸,缓慢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掀开被子,顾淼淼瞥到曾经熟悉的那个东西。 靠! 她用被子捂住双眼。 “哼!”换来他一声轻哼。 顾淼淼气不过,拿下被子,光明正大盯着他的背影看,虽然她的视线只敢留在他的臀部以上。 林深拿起衣服进了洗手间,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顾淼淼感觉到一阵眩晕,她伸手下去摸摸自己的大腿之间。 肿了。 她把被子拉到头顶,自己钻进被子里。 她干脆死了算了。 顾淼淼和林深面对面,两人各自端着一杯牛奶,心怀鬼胎。 顾淼淼小口小口啜着牛奶,在脑中努力拼凑昨天的记忆。 想不起来,她能想到的最后就是林深的那杯饮料。 饮料?对了,那杯饮料!他明明知道她不能喝酒的。 蓦地,她睁大了眼。 “你是故意的!” 林深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又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 不紧不慢地否认。 “不是。”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什么事都不是。” “昨天那杯酒,你说没酒精我才喝的。” “嗯哼?” “可是那里面明明有酒精!不然我也不会醉过去,我们也不会……” 她的手在两人之间比划,“不会”后面的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放弃了,垂头丧气:“反正你知道的!” 林深以为她长能耐了,没想到也就如此。 他放下牛奶杯,双手交叉,顾淼淼一见到他这个动作就紧张起来。 他说:“我点的确实是无酒精饮料,结果新来的服务生做错了,在你醉过去之后我已经找酒店经理投诉过了。” “你骗人!” “我那杯饮料本来就是为我自己点的,只是看你喝柠檬水太痛苦,才把我的那杯给你的。我怎么可能给自己点酒精饮料,我不想因为酒驾上头条。” 他的言下之意,我是好心。 顾淼淼仍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林深拿起一旁的手机,找出一个号码,递给顾淼淼。 “如果不信,你自己给酒店打电话确认,昨天是不是有过这样一起投诉。哦,如果你还气不过,可以继续投诉。” 林深站起来:“只是不知道那个服务生怎么样了。” 他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落进顾淼淼耳朵里,她放在拨号键上的手指按不下去了。 她把手机关上,负气的端起盘子放进水槽里。 林深因为她这一个小动作而出神,当她回来再端着他的盘子从他面前经过时,他拉住了她的手腕。 顾淼淼讨厌林深千千万万的“坏习惯”中,吃完饭立马清扫一定能排进前十。 可是,她现在却在执行这个习惯。林深既惊喜又恐惧。 在他不知道的这两年里,她保留了他的一部分。可是……她有没有因为其他人这样做过。 顾淼淼看了看他搭在自己手腕的手,不解:“怎么了?” 他在隐忍着。 “顾淼淼,这两年你改变了么?” 第一次交锋 十八岁的顾淼淼从来没敢想过,林深会属于她。上天眷顾,她曾经拥有过他,虽然她弄丢了。 时隔多年,再见林深,他依旧闪闪发光,和当初没什么两样。 不,顾淼淼纠正自己,他变了,变得成熟稳重,待人温和。 被他握着的地方,热热得在发烫。 好像一块烙铁,落在肌肤上,疼到骨头里。 明明他们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但此刻清醒着的肌肤相接,让顾淼淼有说不出的难受。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从前她总爱把自己的手缩在他的手心里,偶尔伸出来,像是调皮的地鼠,在他的手指上叨一下。他纵容着她,受不住的时候,就把她的手指夹在自己指间,威胁道: “还敢么?” 那时的顾淼淼从不知害怕,不知死活地继续挑衅,因为她知道,林深不舍得弄疼她,哪怕是这么一点点。 顾淼淼不懂察言观色,不知天高地厚,因为林深告诉过她,有他在,她不需要这些。她相信他,所以也不去学。 现在,她还是逐渐学会了这些,因为曾经纵容她的人不在了。 她需要自己处理房子漏水,和装修大叔因为一个多余螺丝钉的费用斤斤计较,和楼上纵容孩子跑来跑去扰民的邻居吵架。 鸡毛蒜皮的小事,或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她都学会了自己处理。 因为她把林深推出去了。 * 林深又问一次:“顾淼淼,你变了么?” 顾淼淼有种恍然的错觉,好像这空白的两年只是一个梦。 林深就站在她对面,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腕,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像曾经他每一次生气。 顾淼淼躲开林深的眼神,轻轻一挣,手腕从他手机逃脱。 他的餐盘很贵,很沉,顾淼淼的手腕疼。 她把餐盘放进水槽,林深默默走到她身边,两人相伴而站,像一对结婚多年耗尽话题的夫妻。 水流声哗哗。 “你说呢?”顾淼淼把洗洁精挤在盘子上,拿起海绵。 “你变了。” 林深不喜欢顾淼淼反问他,她以前从不这样,这又让林深忧愁了一些。 “那也很正常,两年了,一点都没变才奇怪。”她云淡风轻地说。 “你不想问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淼淼苦笑,海绵在盘子上打了个划,擦出难听的一声。 “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么。” 林深看着她熟练地擦干碗,把盘子放在置物架上,心里有些难受。 “你以前最讨厌我让你吃完饭洗碗。” 顾淼淼不爱听他说以前,她自己都不想以前,为什么他总要提。 她把所有的餐具归置好:“你都说那是以前。” “顾淼淼。” 他连名带姓地喊,顾淼淼知道他真生气了。 但是他不理解,他突如其来的怒气。 就像她也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改变了么?当然。 她想追究关于昨晚的一切么?不。 顾淼淼关于林深那种奇奇怪怪的拧巴涌上心头,她明明藏得很深,明明藏得很好。 可是林深非要把它挖出来。 她换上之前的笑,但林深一眼就看出她的虚伪。 她的嘴脸僵硬地往两边扯:“昨晚的事,本来就是意外,男欢女爱很正常,你不要小题大做。” 顾淼淼把林深的反常归结于他对昨晚的混乱,她假装无所谓。 “反正……我们对于彼此都很熟悉。” 她想说什么,林深听懂了。 他冷笑一声:“说的也是,我的身体,顾小姐再熟悉不过。” 他的语气冰冷,却勾起顾淼淼关于他身体的各种绯色回忆。 何止是熟悉。 她亲过的每一寸肌肤,含过的滚烫东西,闭着眼仿佛都能感受到火热的触感。 她的脸又红了:“那都是以前的事。” 林深不肯放过她:“以前的事?哼,也对,昨晚也算以前。只是顾小姐说自己变了,但某些方面还是一如既往,比如说喜欢喊老……” 顾淼淼像被电击了一样,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别说。” 她的手心湿润,还带着洗手液的草莓香味。 林深拿下她的手:“怎么了,顾小姐还会害羞?” 顾淼淼摇头又点头:“反正你不许再提以前的事,也不许再提昨晚。” 林深冷笑一声:“我凭什么听你的。” 顾淼淼语塞,想不到理由,她只能退步:“这件事我都不追究了,你还抓着不放……” 她这句话听起来刺耳十分,林深想到她对这段感情也是如此,轻轻松松地放弃,却留他一直耿耿于怀。 “半途而废是顾小姐的专长,可不是我的。” 顾淼淼愁眉苦脸:“那你想怎么样?” 林深看一眼规规矩矩摆在那的盘子。改掉的习惯可以再改回来。 他的眼睛闪过算计的光:“既然顾小姐如此洒脱,不如……” “不如?” “我们继续保持关系,反正我们对于彼此都很熟悉,你觉得怎么样呢?” 深狗:和我装洒脱? 喵喵:我错了! 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顾淼淼拒绝得直截了当。 林深的手捏成拳,想起她第一次对他说这话的时刻。 林深的第一次告白,换来的却是她一句“我不愿意”。 半夜十点,空无一人的教室,顾淼淼被他逼在角落里,眼神飘忽不定。 “我不愿意。” 她吸着气,不敢动,一动便会碰到他的身体。 林深感觉到她的瑟缩,往后退一步:“为什么?” 空间充足,顾淼淼还是不敢大口呼吸,她嘴硬:“因为我不喜欢你。” “换个理由。” 顾淼淼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她一时噎住:“凭什么?” “这个理由太假。” 顾淼淼心一惊。 “反正我就是不愿意。” “你害怕?” 被戳中心事的顾淼淼炸毛:“我害怕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 林深往后退一步,顾淼淼忽然想伸手抓住他,她忍住了。 她看不懂林深的表情,他盯着她,好像能看穿她。 “你喜欢我。” 四个字掷地有声。 顾淼淼讨厌死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才没有。” “你的手机桌面……” 顾淼淼低头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上面赫然是一张林深的照片。 他穿着简单的蓝色球衣,因为队友的大意疏忽丢分而有些烦躁,伸手把头发撩上去。顾淼淼捕捉了这一秒的他,设置成屏保。 被现场抓包的顾淼淼手足无措,低着头往外跑,被林深揪住后领子。 “顾淼淼……” 她向前一挣,林深怕伤到她松开手,她立马向前冲。边跑边喊:“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 “我不愿意。” 时隔多年,她又一次拒绝了他。 林深向前逼近一步:“理由。” “我不愿意,我不想和你保持那种关系,反正我就是不愿意。” 林深抓到她话中的缺陷,步步紧逼。 “你不想和我保持那种关系,那你想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淼淼没想过,她不想接受林深的建议,因为她不愿意只和他有肉体关系,她不会满足于此。 林深把这点明明白白说出来:“你不想和我保持这种关系,难道你想和我……有其他关系?” “不是。” 她的嘴总是抢在脑子前。 可是她的内心又深知林深说的话,恰恰戳中她的弱点,面对林深,顾淼淼从来没法防范太久。 她看也不看林深,转身就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愿意,我要回家了。” 耍赖这一招,百试不爽。 林深拉住了她,他似乎很得意:“我送你。” “不用……” “不许拒绝。” * 林深换了一辆车,白色路虎换成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SUV。 顾淼淼自知理亏,也不问他原来的那辆车怎么样。被他带回来的时候,顾淼淼还醉着,此刻她清醒着,反而不知该怎么和林深相处。 尤其是在刚才的话题后…… 顾淼淼感觉到下身一阵暖流,她算计着日子,不好。 “那个,能不能找个便利店停一下?” 林深扭头看她一眼:“不舒服?” 顾淼淼的手指在真皮座椅上扣两下:“我来那个了。” “前面拐弯有个便利店。” “谢谢。” “你不是应该在月中?” “啊?”顾淼淼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问什么。 “有一段时间生活不规律,所以推迟了,慢慢就变成月初了。” “为什么生活不规律?” “晚上睡不着,干脆起来写文,只能白天补觉,吃饭也变成一天一顿。” 林深的眉头皱起来,他停下车:“到了。” 顾淼淼拉开车门打算下去,被林深按住,他把放在车后座的银灰色西装拿出来递给她。 “遮住。” 顾淼淼不想接:“会弄脏。” “弄脏再洗。” 顾淼淼接过一看便价格不菲的西装:“谢谢。” 便利店旁边就是商场,顾淼淼买完东西去了洗手间,才发现裙子果然被染上血,连带着林深的西装上也沾了一块红。 又多了一件欠他的事。 虽是周末,商场人却不多,顾淼淼溜溜达达从门口出来,正好遇见一只在门口捡汉堡吃的小狗。 它和顾淼淼的脚一样大,身上的毛色黑白相间,像只小奶牛。顾淼淼觉得它实在可爱,蹲下身,小狗却被她吓得下后退,抬起眼戒备地看着顾淼淼。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顾淼淼从包里拿出一根牛肉干,打开包装放在汉堡的包装纸上,小狗看了看她,凑近闻了闻牛肉干。 它张开嘴轻咬了一口,小心翼翼。 顾淼淼笑了:“你要不要和我回家?” 林深等了20分钟,正担心顾淼淼是不是走丢,就看到她从对面走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只不明生物。 等到她走近,林深才看出来她抱着一只流浪狗。 她开心地走过来,笑着对林深说:“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的新朋友,她叫花花。” 她低头对着小狗说到:“花花,这是林深。” 林深不太耐烦:“你连自己都养活不起,还要再养只狗么?” 他这句话一出口,顾淼淼和小狗的神情如出一辙,她们俩眼中都露出一种不知所措的迷茫。 顾淼淼还想挣扎:“我能照顾好她。” 林深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你白天要上班,要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你住的地方又小,外面也没有太多让她玩耍的地方。” 顾淼淼垂头对上花花纯洁的眼,有些动摇。 她从来没自己养过宠物,如果真的养不好怎么办。 林深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交给我吧,我送去收留站。” 抱抱:好好一个男人长了张嘴,烦死了 耍流氓 王子砸酒店的事还是上了新闻。 他穿着系错纽扣的衬衫,脚上还圾着酒店的棉拖鞋,原本应该狼狈的模样因为他那张脸而显得突兀的好看。 公关部忙的不可开交,连带着顾淼淼也跟着担惊受怕。 别人都以为王子是带了某个小模特去开房,只有顾淼淼知道,那可是他大嫂。 忙到夜里十点多,公关部总算定好第二天发出的声明。 顾淼淼伸伸自己快生锈的胳膊腿,叹了一声气。 资本家的钱果然不是好赚的。 “喂。” 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翘着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看见他顾淼淼就来气,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林深设计喝醉,也不用加班到半夜。 “干嘛?” “某些人现在还没走,我听小刘说,他从下午开会开到晚上,连饭都没吃。” 顾淼淼把资料整理好,淡淡地说道:“关我什么事?” “的确不关你事,反正饿不是你。只是……”王子指指中午点餐剩下的汉堡,“汉堡扔了也太可惜,你去送给他吧。” “他不爱吃汉堡。” 顾淼淼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对上王子戏谑的眼神:“哦?这种小事你都记着,还说不是对他还余情未了。” 顾淼淼呛声:“关好你自己。” 说完,便拿着一迭资料出门。 王子悠哉悠哉地坐下,算计着辛雅今天的行程,这个点她应该回家了。 他正想着,一抬眼看到站在门口别别扭扭的顾淼淼。 她走进来,拿了两个汉堡和鸡块,看也不看王子。 * 林深最烦开会,虽然他不否认开会的效率的确高,但是在会议中听他们因为细枝末节的事吵来吵去,林深觉得还不如回家逗狗玩。 手表显示已经过了9点,他才记起还没吃晚餐。 小刘已经下班回家,林深掏出手机打算点外卖。 “咚咚咚” “林深,你在么?” 他的手一顿,嘴角浮上一抹笑,把手机关上。 “我在。” 顾淼淼推开门,探出个头,倒真像只猫。 越看越像。 林深藏住自己心底的喜悦:“你怎么来了?” 顾淼淼环视一圈,确认办公室里除了他没别人,才推门进来。 林深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两个汉堡盒子,沉下脸。 “我听王子说你还没吃晚饭,正好我们部门中午点餐点多了,你要是不嫌弃,要不要吃点。” “我不爱吃汉堡。” “我知道,但这个是鲜虾堡,很好吃的,我保证。” 林深眉毛一挑:“你保证?” 顾淼淼迟疑地点了点头。 林深的办公室里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多余的椅子。 顾淼淼原本打算坐他对面,却被他叫到身边:“你又不是来找我汇报工作,坐那么远干嘛。” “哦。” 林深揭开汉堡的纸包装,看到里面的挤出来的沙拉酱皱了皱眉。 这到底是谁发明的垃圾?一扭头,顾淼淼已经咬下一大口,吃得腮帮子鼓鼓。 林深咬了一口,又酸又甜。 他喊了一声:“顾淼淼。” “唔?”她嘴里塞得满,口齿不清,“这么了?” 林深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汉堡,把自己的汉堡递过去:“和我换。” “可是我已经吃过了。” “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顾淼淼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又没什么不对,她递出自己的汉堡。 林深咬了一口,撇嘴,一样的难吃。 再看她,依旧吃的津津有味,林深想起她刚才说的,这是他们中午点餐剩下的。 “顾淼淼,你中午也吃了汉堡?” 她点头:“对啊。” 林深觉得神奇:“你都不觉得腻?” 顾淼淼摇头:“不觉得啊。” 林深嘴角咧开又收回,最终还是没忍住:“顾淼淼,你这只猪。” 顾淼淼生气:“你次啊事猪。” 最后,林深只吃了小半个便放下,一多半的汉堡进了顾淼淼的肚子。 饭后,林深端着茶杯,指使顾淼淼收拾垃圾。 顾淼淼不太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头:“你是不是没吃饱,我再给你点点什么吧。” 林深眼神幽怨:“顾淼淼,你保证过的。” 顾淼淼把桌面擦干净,回头对上林深的眼神,更不好意思了。面对林深,她很容易气短。 “其实……那个汉堡还是挺好吃的。” “都被你吃掉了。” “你不吃,又不能浪费。” “那你吃饱了么?” 顾淼淼摸摸自己快胀起来的肚子,露出满足的笑:“嗯。” 林深的眼神幽暗:“那现在……该轮到我了。” 顾淼淼被扯进他怀里,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唇上就被一层软软的东西覆盖住。 他的舌头缠住她的舌头,好像真的要吃掉她。 她握紧拳头在他的胸口锤了两下,他不耐烦地退开:“怎么了?” 顾淼淼上下眼睑泛着红:“你这是耍流氓。” 林深扯扯嘴角:“嗯,我是在耍流氓。” 他如此理直气壮,顾淼淼语塞:…… 在她犹豫的这一会儿,他重新凑上来,咬住她的下唇,像小孩子吮吸果冻一般。 声音沉沉:“你吃了我的晚餐,要赔给我的。” 进退 顾淼淼还想说什么,林深的唇就又覆上来。 他搂着顾淼淼,像是怀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顾淼淼放在他胸口的手,不知不觉间软化,她从来不会拒绝林深的亲密,他是世界上最了解她弱点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她沉迷其中,小舌追逐着他,懵懂地勾着他。 林深鼻息间发出一声满足的深叹。 只有她,只有顾淼淼这个人,才能让他感受到一次又一次地冲动,那种追逐间的快乐和刺激,都是因为这一个人。 有时,林深也恨。 凭什么她甩甩手离开,可他却念念不忘。 在任何一段关系中,林深都是那个理智且清醒的人,这世上的关系本是无意创造,老天可以在我们之间牵线,他也可以拿出剪刀,毫不留情地剪断。 可是,唯独对顾淼淼。 剪不断,理还乱。 林深的手掌热到发烫,熨帖在顾淼淼的后腰。他的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胸口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紧身衬衫,胸口前的扣子被鼓鼓囊囊的胸脯顶起。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林深就觉得这件衬衫碍眼。 他的两根手指一兑,扣子轻轻松松被解开,露出里面的浅蓝色的内衣。 浅蓝色裹着嫩白,露出一抹粉红,饱满呼之欲出。 林深的手刚触摸到柔软,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 他下意识地把顾淼淼扣在怀里。 “林总,我……” 小刘推门进来,看到黑着一张脸的林深,还有他腿上的……女人。 他愣在原地。 顾淼淼还没从刚才的意乱情迷中脱离,被按在林深怀里,听到小刘的声音,既紧张又羞愧。 一张口咬在林深的胸口的凸起上。 “唔。”林深忍痛抬起手按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揽在她背上。 他黑沉着脸,看向门口石化的小刘:“还不快出去?” 回过神的小刘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手忙脚乱地往后退,情急之下甚至忘记关上门。 “关门。”林深冷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小刘战战兢兢地重新走到门口,半眯着眼,看都不敢往里面看一眼,急急忙忙关上门。 “人走了。”林深低头对怀里的人说。 顾淼淼抬起头,发丝凌乱,神色委屈,眼角带红,看得林深更想欺负她。 她转头往门口看去,确认没人了,才敢开口,声音软糯:“林深,我真是恨死你了。” 林深被骂了,却笑得开朗,他指了指自己胸口被口水濡湿的地方:“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谁是恶人?” 顾淼淼只想着讨个公平,没想到自己还坐在林深腿上。许多年前,林深的腿就是她的座椅,习惯太难改掉,她甚至意识到不到这有什么不对。 林深意识到了,却乐在其中。 顾淼淼对他的不抗拒,对他透露出来的一点一滴的依赖和习惯,都让他欣喜若狂。 她揪住他的衬衫前襟:“明明是你先来亲我的。” “你没有拒绝。” “我……” 顾淼淼才意识到,自己的确从头到尾都没有拒绝。如果刚才小刘没有误闯进来,她会和林深做到哪一步? 甚至,她沉醉其中。 她对于林深的亲密,丝毫不抗拒,甚至渴望。 这个念头吓了她一跳,她松开手,从林深腿上跳下来。 暧昧荡然无存。 她此刻眼中的清醒刺痛了林深,她向前进了一步,又退后半步,甚至那一步也是他硬拖着她。 顾淼淼系好自己胸前的扣子,拉开门急匆匆地跑出去。 “咣当”一声,她撞上了门口的玻璃门。 原本想当隐形人的小刘忙赶过去:“顾小姐,你没事吧?” 顾淼淼捂着被撞疼的地方,垂着头不敢直视小刘:“没事,没事。” 说完立马跑走。 小刘瞧着她逃跑的姿势,再想想林深刚才阴雨天般的脸色,他垂下肩膀。 “小刘。” 害怕什么来什么。 小刘这次记得敲门,听到林深说了一声“进”才敢进去。 一进门,他就对着林深鞠了一躬。 “林总,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知道了,你买的东西呢?” 小刘抬起头,林深的脸色没他想象中那么难看。 “你不是外带了点心?”刚才林深看到他手里拎着的浅蓝色盒子。 “是。” “拿过来吧。” 小刘把外带的点心放在林深的桌上,刚想走,又听到林深说:“你吃饭了么?如果没吃一起。” 小刘受宠若惊。 “坐吧。”林深把刚才顾淼淼做过的椅子向旁边推了推。 小刘心惊胆战地坐下,夹起一个叉烧包:“林总,我明天就去找顾小姐道歉。” “不用。” “呃?” 林深夹起虾饺咬了一半,面无表情:“她不是什么特殊的人,记住了。” “呃……是。” 假公济私 第二天,顾淼淼额头上顶着一个醒目的包。 为了掩饰这个包,她一上午都避着人走,直到在办公室拐角被迟迟来上班的王子逮住。 “顾淼淼,你总捂着额头干什么?” 顾淼淼斜他一眼,想避开这个瘟神。 王子揪住她的后领子:“我和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啊。” 顾淼淼挣脱开他的手,回身怒目而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倒霉。” 一次两次,都是他怂恿她去找林深。 她放下手,额头上红肿的地方醒目,王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顾淼淼,你和林……” 深字还没出口,就被顾淼淼捂住了嘴。 她一双圆眼故作凶恶:“这可是公司!” 王子夸张地眨巴眨巴眼,顾淼淼松开手。 他笑嘻嘻地在顾淼淼肩膀上撞了一下,不怀好意地戏谑:“你和……那谁也太激烈了。” 顾淼淼白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子对着她抛了个媚眼:“我都懂。” “你懂个毛线!” 顾淼淼很少骂人,情急之下才会偶尔蹦出那么两句。 其实之前她也会骂人,大学时期整个宿舍聚在一起,打游戏骂骂咧咧再正常不过。 但是林深不喜欢。每次只要被他逮住,他就会用他喜欢的方式惩罚她。 顾淼淼想起曾经的一幕幕,她面色潮红地骑在他身上,别别扭扭地说不出他要她说的那些话。 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抓心挠肝。 可是某些人还一脸淡定地躺在那,气定神闲:“说啊,你那张小嘴不是挺会说的么?” 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东西。 顾淼淼回忆起那些难以言说的曾经,脸颊上飘来两多朵彩云。 王子凑近观察,猝不及防地伸手掐住她的两颊。 “说!你现在是不是想林深呢?看你一副思春的模样。” 顾淼淼喊疼,出手反击,两人扭成一团。 “咳咳” 顾淼淼正抓着王子一撮头发,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的咳嗽声。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凉意顺着她的尾椎向上爬。 这种压制的感觉,是林深。 她松开手,缓慢地转过头,对上林深讳莫如深的眼神,“咕咚”一下吞了口口水。 王子还在对着镜子打理自己的发型:“顾淼淼,这可是我一大早起来精心打理的,就被你给毁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顾淼淼眼观鼻,一声不吭。 跟在林深身后的小刘额头抽动,这位顾小姐,到底是林总的女朋友,还是小王总的啊。 昨晚她还坐在林总的怀里,今天就敢公然在走廊里和小在王总打情骂俏。 他感觉到林总身上笼罩着的杀气,想往后挪动又不敢,只能定定站在原地。 “你很闲?”林深终于开口。 顾淼淼摇头。 “我没问你。” 王子终于整理好发型,转过身对着林深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早上好!” 林深左眉眉尾挑了一下,顾淼淼知道,这是他没耐性的表现。 “听说最近王总要停你的卡……” 涉及到财政大权的时刻,王子不敢再开玩笑:“喂,林深,做人要厚道。昨晚我才帮你……” 他的眼神落在顾淼淼身上,又望向林深。 “你可不能卸磨杀驴。” 顾淼淼也是第一次听,有人把自己比喻成驴,她咬住嘴唇,忍住笑。 “这么说你是驴?”林深反问。 王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自己骂了。 “……” 林深看向忍笑的顾淼淼,她倒是想逃过一劫。 “小刘。” 突然被点名的小刘挺直身子:“林总。” “公司规定对于在走廊嬉闹的惩罚是什么?” “啊?” 林深回头,瞧了小刘一眼。 小刘心领神会:“公司对于在公司嬉闹,打扰其他同事工作的处罚,是……” 小刘纠结,罚少了,林总不解气,罚多了,万一林总心疼秋后算账。 “扣除本月奖金。” 这样总行了吧? 林深望着顾淼淼,神色镇定:“听到了么?” 顾淼淼气得两腮鼓鼓:“公司规定哪有这条?” 林深笑了,眼角漾出温柔:“新加的。” 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 顾淼淼走后,王子被拎进林深的办公室。 两年前,林深没少拎着他后颈把他从一堆烂醉的人中揪出来,这个动作他都习惯了。 王子懒洋洋地坐在林深对面的椅子上:“喂,林老板,你玩假公济私这一招,不怕我去揭穿你。” 林深双手交叉,往他那边看一眼,王子感觉到一阵冷意。 他坐直身子。 林深满意了:“听说你最近想做文学网站?” 王子一听这个来了精神:“你看过我的提案了?怎么样?” 林深点头。 在王子的一脸期待中,他说出评价:“不怎么样。” 王子“切”一声,听他夸人比要他死还难。 也不知道顾淼淼那厮怎么受得了他。 “为什么想要做文学网站?” 林深问完这个问题,发现王子脸上出现一丝忸怩。 “辛雅……不是喜欢看小说嘛”在林深骂他之前,他抢先一步,“也不光是为了她,本来我也不懂商业上的这些事,唯一擅长的就是网站这方面。我知道我没法和你比,老头信任你也是应该的,可是我还是想靠自己做出点成绩来。” 王子说完,忐忑地等着林深的回复。 十有八九他得挨一顿臭骂。 他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没想到林深一脸平静。 “做吧。” 王子喜出望外,“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真的?” “虽然是假公济私,但是,可以一试。” 王子没想到林深这么好说话,开心地眉飞色舞。 “我肯定会做好的,对了,我还找了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 少见他这么认真,林深面带赞赏。 “谁?” “屋联物业的老二,叫屋通兕。” 王子兴奋得眼中放光:“哎,哥,他说他也是济中大学的,你认识他么?” 林深的眼珠漆黑,像深不见底的海。 “何止认识。” 往日纠葛 王子眼睁睁看着,林深的脸色由晴转阴,原本随着气焰翘起来的二郎腿悄悄放下去。 他张了张嘴,轻声细语:“哥,你和屋通兕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林深记起那天,屋通兕看相顾淼淼深情款款的眼神…… 好像看到许久之前,他的神色淡漠:“嗯,认识。” * 林深把顾淼淼吃到肚子里的计划中,唯一的漏洞就是屋通兕。 其他觊觎顾淼淼的人,在林深看来不堪一击,但是屋通兕,不一般。 最开始听到屋通兕这个名字,是从舍友的嘴里。他们喜欢把林深和屋通兕放在一起比较,夸赞屋通兕的同时顺带吐槽他的坏脾气,林深对这个名字便有了印象,却不屑于去看他所谓的对手。 后来,他才知道,整天和顾淼淼混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屋通兕。 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屋通兕对于顾淼淼有意思,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懵懵懂懂地对着屋通兕笑。 林深开始讨厌屋通兕,他第一次知道,焦急原来是这样一种令人不安的感受。 还好,屋通兕打算采取一步步蚕食的手法获取顾淼淼的心。 蠢货。 林深想,对付顾淼淼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必须手起刀落,在她反悔之前帮她做好决定。 屋通兕约顾淼淼单独出去吃饭的那天,林深也知道。 顾淼淼前一天晚上就和他说过,可是她话中还提及了林薇。林深对此没放在心上。直到他在食堂看见,原本应该和屋通兕和顾淼淼一起吃饭的林薇,端着盘子冲他走过来,脸上带着耀武扬威的表情。 屋通兕想做什么,再明显不过。 林深冷笑一声,餐盘上的饭被倒进垃圾桶。 一旁的金铭看傻了:“我靠,林深你脑子抽了啊?” 林深把餐盘递给他:“你的山地车在学校么?” 金铭最近迷上山地车,还报名参加了一个社团,不惜花重金买了一辆山地车,害怕别人借,整天当作宝贝藏这藏那。 他一听林深问起车的事,眉毛竖起来:“你要干嘛?” 林深伸出手掌,五指修长:“钥匙给我。” 金铭捂紧口袋:“除非我死了。” “期末高数给你补习。” 林深从不记笔记,但是每次期末门门第一,上次宿舍的武灿帮了他个忙,林深为了还人情帮他补习了英语,武灿一个英语拿个位数的家伙居然破天荒地及了格。 那次之后,大家才知道,天才当真事事都完美。 谁都想让林深帮忙补习,可惜林深太少欠人情。 这不是送上门的好事。 金铭立马放下餐盘,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双手递给林深:“哥,您拿好。” 林深握紧钥匙,踩着大步走了。 学校附近的商业街,一到傍晚便热闹起来,男男女女,来来往往,热闹的烟火气,混在着青春的气味,交织成一种令人迷醉的平常。 屋通兕要是想告白,肯定会选一个特殊的地方。 林深的目光锁定商业街中一家比较高档的日料店。 他的目光沉沉,停留在日料店门口的一排青竹上,良久,他的嘴角微微挑动。 凉风吹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他胜卷在握的眼神。 * 顾淼淼察觉到今天的屋通兕与平常不同,却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感到他比平常更爱笑。 一双眼笑得弯弯,顾淼淼看得开心,也跟着他笑。 屋通兕看到她喜眉喜眼的模样,心中一阵畅快。他恨不得现在就拉住她的手,问出自己已经排练过几百次的话。 他忍住了,不急在这一时。 屋通兕拿起茶壶给顾淼淼面前的淡粉色瓷杯注满茶,她端起茶杯,清茶冒着热气,衬得她的脸越发红润。 屋通兕看直了眼。 顾淼淼放下茶杯,两人四目相对,她笑出声:“你今天怎么了?看上去呆呆的。” 屋通兕端起茶杯啜一口,掩盖自己的失常:“没什么。” “叮叮当当”,一阵声响,顾淼淼扭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八成是林薇让我们给她带什么吃的。” 她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发出一声疑惑:“咦?” 林深。 他极少主动联系她,顾淼淼虽然心有疑问还是接起了电话。 还没等她说话,对面的林深抛来一句:“金铭,来紫香附近的公园接我,我不小心摔断了腿。”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丝毫不像一个摔断腿的人。 “那个,我是顾淼淼。” …… 几秒的沉默过后,林深才开口:“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我手机快没电了,你能不能帮我给我舍友打个电话?” “呃……” 他发出一声低低地叹,听得顾淼淼心揪起来。 “我现在就在紫香呢,离你不远。你在公园等我,我马上过去。” 那头的林深弯起嘴角:“好,我等你。” 顾淼淼站起来,匆匆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被屋通兕叫住。 “淼淼,你去干什么?” 顾淼淼因为着急,衣领被拉扯斜着露出一半好看的锁骨,她回头,脸上带着急促。 “林深摔到腿了,我去找他。” 屋通兕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 “别!都已经点餐了,不吃太浪费。对不起啊,梧桐,下次我请你吃饭。” 顾淼淼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怕麻烦,而是担心林深,他那么要面子,要是被别人看到狼狈的样子,一定不开心。 屋通兕定在原地,眼角下垂。 顾淼淼再也顾不上礼节,拉开门就跑。 屋通兕看着她的背影,嘲笑般地扯扯嘴角。 事隔多年,林深依然记得清楚。那天顾淼淼冲着他跑过来,如同晚霞一样的脸颊,和他志在必得的决心。 * 王子轻轻喊了一声:“哥,你在想什么?” 林深回过神,眼中蒙上一层温柔。 “没什么。” 往日纠葛,不过再来一次。 狗东西 王子从办公室出来,还在想着林深刚才的话。他和屋通兕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 还有,他为什么要顾淼淼参与到这个项目里。 想曹操曹操就来,顾淼淼在工位上鬼鬼祟祟地朝这边探头,看到王子冲他招了招手,神情谨慎得像是地下党接头。 王子靠在她的工位上:“找我干嘛?” 顾淼淼上下打量他一遍,确认他看上去没事,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你神神叨叨干什么?” “我是关心你。” 王子双臂交叉搂在胸前:“你少关心我点,我才能活长一点。” “哎,对了。”王子想起什么,“你也是济中毕业的。” 顾淼淼点头:“是啊,怎么了?” “那你认识屋通兕么?” “梧桐?” 顾淼淼没想到会从王子嘴里听到屋通兕的名字,眼睛睁大一圈:“你怎么认识梧桐的?” 王子听她叫屋通兕“梧桐”,立马明了,他说为什么林深提起屋通兕的名字一脸不悦。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他笑得心满意足,顾淼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喂,你还没说你和梧桐怎么认识的呢。” “天机不可泄露。”王子眼珠一转,“顾淼淼,我有任务交给你。” * 林深下班时,整个办公室只剩一块区域还亮着。 他冲着光走过来,看到伏在桌子上嘟嘟囔囔的顾淼淼,她的头下枕着一打厚厚的材料,低马尾乖巧地贴在脑后。 她转过头,脸上满是愁绪。 林深的心情莫名好起来。 他走过去:“怎么还不下班?” 顾淼淼正愁着怎么整理完王子交给她的这一堆材料,没看到林深,听到他的声音猛得吓一跳。 她的脸上沾着一张纸,被她一把拽下来。 “我今晚要把这些整理完,不然不能下班。” 林深走过去拿起刚粘在她脸上的那张纸,是一家文学网站的作品集分析。 “你现在就可以下班。” “可是王子说……” “你只需要听我的。”林深把那张纸重新放回桌上,低头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当真可爱极了。 “顾淼淼。”他说,“要不要去我们家看狗。” 顾淼淼抬起头,不明所以:“看狗?” “你上次捡的那只狗,我朋友说太小了,要我帮忙养大一些再找人家收留。你想不想去看看他?” 顾淼淼的疲劳一扫而光:“会不会不太方便?” 她这样问着,手上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林深低头,掩藏住自己眼中的精光:“当然不会。” 第二次来林深家,顾淼淼轻车熟路。 那只狗狗显然还记着顾淼淼,一看到顾淼淼便往她身上扑,小小一只,又软又香,顾淼淼把它抱在怀里,任由他舔舐着自己的手,高兴的不得了。 林深看着一人一狗在玄关玩的开心,打开鞋柜拿出一双粉蓝色的拖鞋放在地上。 “换上。” 顾淼淼对小狗爱不释手,换拖鞋时仍把它抱在怀里。 “阿深,它有名字么?” 这个称呼既陌生又熟悉,林深感觉到血管里有什么东西开始缓慢蠕动。 他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狗东西。” “狗……东西?” 一人一狗相对而望,顾淼淼从它的眼中看到疑惑,她眨巴眨巴眼,看着林深。 林深倒了杯水冲着她走过来:“有什么问题?” 顾淼淼默默摇了摇头。 狗东西就狗东西吧,起码带个狗字。 林深满意地点点头:“去客厅玩吧。” 顾淼淼和狗东西一拍即合,一人一狗凑在沙发上研究林深刚买的玩具。 她把玩具老鼠丢给狗东西,它咬住,老鼠发出吱吱哇哇的声音,顾淼淼惊喜地趴下,凑近狗东西摸摸它的头:“你真棒。” 被夸奖的狗东西仰起脖子,脑袋在她的手心里蹭了蹭。 坐在顾淼淼身后的林深,眼中溢出宠溺。 陪狗东西玩了几个轮回,顾淼淼体力不支靠在沙发上,她望一眼墙上的时钟,马上就要十二点。 她从依旧兴奋的狗东西嘴里夺出玩具,板起脸:“不可以!你要去睡觉了。” 狗东西两眼放光,很明显理解错她的话,摇着尾巴重新凑上来,一口咬住玩具不放。顾淼淼没法,回头对林深求救。 接收到她求救信息的某人,淡淡地开口:“回去睡觉。” 顾淼淼看着原本还奋力和她争夺玩具的狗东西,瞬间偃旗息鼓,不太情愿地看了她一眼,扭头走向客厅。 顾淼淼对林深的崇敬又加深一分。 她站起来整理好被狗东西弄乱的衣角:“我也回家休息了。” 林深也站起来:“是该休息了。” 下一瞬,天地倒转。顾淼淼被扛在肩上,晕晕乎乎地被带进了那间充满松香的卧室。 晦暗中,她看到走动间林深凸起的两瓣臀。 她的脸烧红一片。 什么关系h 天蓝色的棉麻床单换成了灰色丝绸质感,顾淼淼感觉自己好像被放置在云朵上,轻飘飘不知所处。 林深健壮的身子压上来,滚烫滚烫的一片,顾淼淼像被笼罩在火光中。模模糊糊的一片红中,是林深那张令人过目不的脸。 他覆在她身上,眼波流转,紧紧盯着她,顾淼淼觉着自己的脸被他的目光灼伤。 上次是酒后失德,这次她可是清醒的很。 顾淼淼仰着脖子起身挣扎,被林深一掌推下,她重新倒进云朵中。 云朵里有林深的味道,淡淡的洗衣液混杂着松香,令人迷醉。 顾淼淼避开他的目光,小声说道:“我要回家了。” “不许。”他又恢复往日霸道。 顾淼淼想起曾经明里暗里被他推着搡着做得那些事,来了底气:“我是来看狗的。” 林深嘴角上扬:“顾淼淼,我有没有教你懂礼貌?” 顾淼淼想了想:“有的。” “来主人家做客什么都不带,看完狗就拍拍屁股走人,你的礼节呢?” 顾淼淼的气势逐渐减弱:“是你让我来看的。” “那我现在让你不要走。” “不行的。” 顾淼淼内心还在挣扎…… 他的房间充斥着迷人的香气,他的床这么舒服,狗东西又太可爱。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林深,看上去有种该死的性感。 他半掩半藏的欲望,湿漉漉的眼神,还有上下滑动的喉结…… 林深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性感。 “可是……”她带着最后一丝犹豫,“我们这样算什么?” 林深的眼中冒出一丝希望,这是他们重逢之后的第一次,她想要对他们的关系下一个定义。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林深的表情逐渐柔和:“你说呢?” 顾淼淼定住眼珠,认真想了想。 “炮友?” 林深的脸黑了。 * 顾淼淼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林深,怎么他的心情就突然由晴转阴了,而且是伴随着雷暴的那种阴沉。 林深满怀期待,等着顾淼淼给他要一个名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炮友”这两个无足轻重的字。 他的脸当即沉下来,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凌厉,看得顾淼淼害怕,她缩了缩脖子。 “我要回家。” 林深露出一个看似温和的笑容:“回家,做你的梦去吧。” 温柔的林深尚且令人招架不住,更何况盛怒之下只想从她身上找回补偿的野兽版林深。 林深把顾淼淼的衣裤扒下,其中伴随着她的挣扎,他却笑的开心。反正都要吃进肚里,提前活动活动筋骨,吃的更香。 顾淼淼的小胳膊小腿对上林深,简直不堪一击,没一会儿她就被剥得干干净净,在如傍晚的迷醉灯光中,像一节白白净净的莲藕待人采撷。 林深低下头,第一步先咬她的唇,舌塞满她的小嘴,还不忘勾住她的小舌头可劲地嘬。 顾淼淼的舌根被他嘬得发麻,口水顺着嘴角留下,被他用指头沾着抹在胸口上。 她推,但不知不觉中两节手臂却交织扣在他的颈后,使劲往自己胸口拉。 身下涌出一波热流,顾淼淼下意识夹紧双腿,却夹紧了他的腰。林深闷笑一声,放过她的舌,覆着身看她。 “小猫馋了么?” 没等顾淼淼回答,他的手先探下去。 湿滑软嫩。 林深笑了一声,伸手抹了一把,抽手回来再把蜜液涂在顾淼淼的胸前。胸前两点殷红被滋润得如同浸润在蜂蜜中的红果。 林深低头含住其中一只,换来她一声嘤咛。 “阿深~” 这两个字是林深的死劫。婉转娇啼,她叫出专属于她的他的名字,酥透骨头,却撑硬某处。 林深两只手掐住她的腰,轻易把人翻了个身。 顾淼淼臀朝上,脸朝下。 即将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她腿软的跪不住,膝盖一软就要趴在床单上,被林深拦着腰重新捞起,按照自己的心意把她的腰肢折成自己想要的妖娆角度。 巨斧劈山,蛟龙入海。 触电般的酸疼伴随着一击即中的满足,久违的充盈让顾淼淼承受不住,她向前伸直雪白的脖颈,像一只幼鸟像母亲索取食物,又如天使堕落而向魔鬼像魔鬼投去渴望的眼神。 紧致咬住每一寸,林深忽而觉得,顾淼淼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 浮浮沉沉之间,顾淼淼听到林深问。 “小猫,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亲妈帮深狗翻译下:好好答!答错就要吃猫肉了! 你要乖乖的 浮浮沉沉之间,顾淼淼听到林深问:“小猫,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晚上,林深都在反反复复地问这个问题。 他行到深处,爽了便叫她小猫,等缓过劲来开始斤斤计较又疏离地喊她“顾淼淼”,像春天反复无常的天气,开心了就阳光普照,不开心就电闪雷鸣。 人们都爱说,女人才善变,可在顾淼淼看来,在这件事上还是男人更胜一筹。 顾淼淼手脚都被桎梏,身下还遭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撞击,清醒时的感受与之前又不相同,她这次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她的林深。 她手脚发软,被林深掐着腰也止不住地颤,像狗东西索要玩具的姿势一样,趴在床上,承受着来自林深的喜怒无常。 她被逼着回答,勉强说了几个答案,林深却更不满意,直接把人翻过来,面对面地干。顾淼淼怕极这个姿势,这代表着他不打算玩花招,一切都是凭着本能大开大合。 果不其然。 耻骨被撞红一大片,顾淼淼疼得呜咽:“阿深~” 却被他瞪一眼,眼神凶狠:“不许叫!” 顾淼淼当真不敢叫,贝齿咬着下唇闭上眼睛看也不敢看他。 凶巴巴的阿深一点也不可爱,虽然……还是很好看。 林深恨极了她的迟钝和没心肝,连根插入,恨不得整夜整天得插在里面,想让她疼,想让她哭,这样她才能长些记性。 可低头间见到她粉粉的眼皮颤抖,心又不自觉放软。 这世上人人都贪心地想多要一些,可她呢,他追着给,也不肯要,甚至还往外推。 思极此,林深的怨气加深,低下头张口咬住她的唇瓣,把她的呜咽和委屈都咽进自己肚里,欲望杵得更深,把她从中间捣烂。 现在此刻,起码她是乖的,是他的。 * 一夜荒唐的结果便是第二天的四肢酸麻。 顾淼淼顶着眼下的乌青,看着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的林深。他穿一件条纹衬衫,走动间嘴角含笑,一副被大大滋补后神清气爽的模样。 顾淼淼恨恨地咬下一口三明治,溏心蛋的蛋液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流。 都说这种事,女人得到滋补,男人被榨干,怎么到他们这恰恰反了过来。 顾淼淼冲林深投去哀怨的眼神,忽然感觉腿上被挠了一下。 低头一看,是狗东西在桌下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 顾淼淼掰一小块自己的三明治,伸到桌子底下去。狗东西对她投来赞许的眼神,张开血盆大口含住三明治连带顾淼淼的指尖。 “啊!” 林深一转身,正好看到地上掉落的煎蛋和火腿,还有同样心虚的一人一狗。 他挽起袖子大步走过来:“顾淼淼!” 这时候顾淼淼哪里还记得她和狗东西的革命友谊,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桌下垂头丧气的狗东西。 “他先来扒拉我的!” 狗东西不可置信,扬起脑袋呜了一声。林深投来责备的眼神,他的呜声降了下去,变成带着委屈的含糊。 林深把她的手指拿起来仔仔细细地检查,只是被狗东西的尖牙划了一下,没有出血。但该教训还是要教训的。 “他刚来不久还没经过进食训练,看到食物就会急冲冲地想要咬,你拿手去喂他,万一被他咬了还要打针。狂犬疫苗要打几针来着?” 林深做出思考状。 听到打针,顾淼淼才知道害怕,头摇成拨浪鼓。 “阿深,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深勾勾嘴角:“那就好。” 桌下的狗东西默默趴下: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人类果然靠不住。 林深收拾完残余,顾淼淼正好洗漱完,两人一起往外走。林深弯腰换鞋的那一瞬,顾淼淼看到他领子后露出的白皙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是她留下的痕迹。 她有种错觉,他们好像不是一对分开两年又重新相遇的怨偶,而是……相濡以沫多年却依旧火热的夫妻。 林深抬头,见她怔怔地出神,叹了口气。 他重新蹲下身,拿出她的鞋子放到她的脚边。 他仰头问:“要我给你穿么?” 他今早刚问过同样的话,顾淼淼的羞耻记忆猛然重现。 “不用。”她蹲下身,把红透的脸藏在膝盖间。 再起身时,对上林深的眼,顾淼淼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 像航海已久的人即将登陆的喜悦,包含着对熟悉事物的思念,其中又夹杂着的寸寸忐忑。 恍然,顾淼淼回到了那一天的傍晚,他坐在草坪上回头望着她,眼神澄澈。 那是顾淼淼见过最好的傍晚。 林深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顾淼淼,你要乖乖的。” 梧桐花开 林深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顾淼淼,你要乖乖的。” 她捂住被他弹过的地方,鬼迷心窍般点了点头。 顾淼淼这一路,都在为林深那句“你要乖乖的”心动。那样亲昵的语气,比露骨的情话更容易让她沦陷。 车里的气氛宁静协和。 可惜,这种气氛终要结束。 林深看着固执扒着车门不肯离开的顾淼淼,火气直冒:“我再说一次,和我一起上去。” 顾淼淼摇头:“不!万一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有什么呢。” 这一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林深昨晚把她收拾的五迷三道,心里才稍微平衡,以为她能有点长进。没想到,她惹怒她的本事与日俱增。 不对,是与时俱增。 林深关上自己这边的车门,皮鞋在停车场地砖上踩的咯咯响,顾淼淼看他的眼神,觉着他踩的不是地板,而是自己的骨头。 她双手紧扒车座车门:“我不跟你一起走!” 林深走过去,一把拉开车门,半个身子探进去,抓住她的手往下掰。其间她还在嘟嘟囔囔,什么影响不好,容易被人误解。林深被气的要头顶冒烟,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在齿间磨了磨才泄气。 顾淼淼这下老实了。 林深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嗓音沉沉:“你再不下车,我就在这收拾你!” 顾淼淼被吓得一哆嗦,转头瞪着一双圆眼不可置信。 林深读懂她眼神的意思,笑得如沐春风:“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又加了一句威胁:“还记得春池公园的长椅么?” 春风也可料峭,冻得人瑟瑟发抖。顾淼淼想起那晚湖边长椅上的萎靡,还有林深那条被湿透的长裤,终于认识到林深的可怕。 这两年来,他的恶劣终究没改。 林深退出,环着手臂站在车旁,看着她连滚带爬地从车里出来。 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 小样,和我斗! * 最终的结果还是顾淼淼和林深一起上了楼。 他们来的晚,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人会看到,但顾淼淼自己做贼心虚,非要掩耳盗铃。林深知道她的心理,还是不让她如愿,亲手把铃铛给砸了。 顾淼淼垂头丧气如鹌鹑,到了楼层就赶紧往外跑,林深也不喊她,迈着脚步在后面信步闲庭地走。 走到一半,顾淼淼才发现他还跟着,转过身来:“你还跟着我干嘛?” 林深皱眉,人都说三天不打,上方揭瓦。可顾淼淼这个人,用不上三天,只消一个晚上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林深一大早被杵了两次面子,懊悔着昨晚一时好心放过了她,没多收点利息。 他眼睛一瞟:“我来找王子谈事,又不是跟着你。” 顾淼淼半信半疑,林深换上冷漠:“再说,老板想去哪还需要你管么?” 顾淼淼忍气吞声地摇头。 林深扳回一局,也不怎么开心。他发现,顾淼淼就是上天派来治她的。从前,他最是讨厌职场上动不动用职位压人的顽固,可自从遇见她,才发现自己如此喜欢滥用职权。 如果顾淼淼再不开窍,他都担心自己重新退化成猿类。 “哟,二位一大早在这玩瞪眼游戏呢?”王子端着杯咖啡,从那头走来,语气上扬地令人讨厌。 顶不过林深,难道还顶不过王子这个纸老虎么。顾淼淼恶从胆边生,刚想转身对着王子讥讽一顿,一看到他身后的那个人,立马熄了火。 “梧桐?” 一身银灰色西装衬得屋通兕更显稳重,淡紫色的领带为他增添一丝风流韵味。他走过来,微微对林深颔首,站定在顾淼淼身边。 “淼淼,那天你没有等我。”语气熟稔,脸上带着一丝抱怨,又似撒娇。 顾淼淼看着这样的屋通兕,忍不住笑出了声。 “梧桐,你今天的打扮……” “怎么了?” 顾淼淼歪着脑袋想了想,终于找到合适的形容:“像是梧桐花开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觉着这个比喻真是恰当极了。屋通兕也笑,笑她的比喻,也笑她的可爱。 他把自己的领带揪出来递给顾淼淼,下面当真绣有一支淡紫色的梧桐花。 “淼淼,梧桐花开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重温旧梦 屋通兕把自己的领带揪出来递给顾淼淼,下面当真绣有一只淡紫色的梧桐花。 他笑得温柔:“淼淼,梧桐花开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在场的王子和林深听到这话俱是心中一惊,但林深早已身经百炼,造就一副铜墙铁壁,哪怕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面上依旧平静。 倒是王子变了脸色,眼神惊惧。 他想到了屋通兕喜欢顾淼淼,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勇猛,居然敢当着林深的面挖墙脚。王子想起从前林深折磨自己的那些手段,忍不住替屋通兕担心。 处在情景外的两人各怀心思,而漩涡中心的顾淼淼却云淡风轻。 她接过屋通兕的领带,细细端详上面的刺绣,绣工当真是好,花瓣栩栩如生。又听到屋通兕问她要不要去看梧桐花。 她抬起头:“咦,现在梧桐花开了么?我还以为要到深秋梧桐才开花。” 正值六月,距离天高气爽的秋天还有一段时间,却是梧桐花开最好的时节。屋通兕解释道:“最早的梧桐花5月份就开了,春池公园几年前种了一大批梧桐树,现在已经长大,花开的很好看,你和我一起去看,好不好” 顾淼淼听他说春池公园,有一丝慌神,又听他说几年前栽种的梧桐现下花开的更好,没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好啊。” 王子倒吸一口冷气。 屋通兕笑得畅怀,眼角漾出两条细纹:“这周日我去接你,不见不散。” 顾淼淼眯眼笑:“不见不散。” 林深冷哼,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小姐真是有闲情雅致。” 顾淼淼被他讽刺,回头想反驳,却只对上他的背影。她吐了吐舌头。 整天怪里怪气。 屋通兕和王子在办公室只待了一个小时,敲定一些大的方向。本来项目连眉目还没有,可落实的东西不多。王子深知,屋通兕今日之行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送屋通兕到公司门口,客气地和他握了握手:“老屋,你今天可是收获不少。” 屋通兕自然知道王子意有所指,也不否认,心思连藏都不藏:“本来我想和你合作的原因,就是她。” 商场上虚与委蛇惯了,屋通兕如此直接,王子反而有些忐忑:“我劝你想好了,你可是要和林深做对。” 屋通兕哪里不知,何况已经在林深吃过一次亏。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他神色坦然:“我志在必得。” * 顾淼淼今日的工作猛得增多,一反往日清闲,桌前同事递来的资料数不胜数,像一座小山把她埋在里面。 好不容易忙完,一看手机,已经十点过半,办公室里人都走光。她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腰,拎上背包往外走。 行至公司门口,她拿出手机想叫辆车,网页却卡顿刷新不出来。她晃了晃手机,目光中容下一辆熟悉的白色路虎,车朝着她驶来,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林深对着她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上车,我送你回家。” 顾淼淼稍作犹豫的这一会,打车页面已经刷新出来,上面显示要将近一百块。这个月发完工资要还林深钱,剩下的还要付房租,给爸妈买礼物。顾淼淼想了想,决定不作矜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感恩林总。” 不就是阴阳怪气,谁不会呢。 林深不怒反笑:“不客气。” 他难得好脾气,不反唇相讥,顾淼淼占了上风,再想想自己省下的一百块钱,乐得笑弯眉眼。 车子朝前驶去,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顾淼淼才觉得不对。回她家应该往北,去他家应该往东,可这车子的方向,分明是往西。 她看着林深又驶过一个绿灯,好心提醒道:“你走错路了,去我家应该往那边。” 她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指着反方向。林深莞尔一笑:“我知道。” 顾淼淼这下才知道自己中了计,慌忙中把住车顶上的把手:“我要下车。” 林深不语,顾淼淼更加害怕。 车子如一只巨鲨,在空荡的马路上行驶,偶尔穿过鱼群,游向更深更暗的地方。 又走了十多分钟,顾淼淼感觉车速慢下来,她往外一瞧,熟悉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这不是……大学附近的春池公园嘛? 夜幕低垂,只有一轮弯月发着微弱的银光。顾淼淼扭头看着停下车的林深,咽了咽口水:“阿深……” 林深解开安全带,锁扣咔哒一声,顾淼淼顿感危机四伏。 林深下了车,拉开副驾驶的门,直接把顾淼淼扛在肩上,扔在后座。 冰凉的真皮座椅贴在她裸露出来的腰上,一阵战栗。 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深已经抓住她的双手,他扯出安全带在她的手上绕了两圈,三下两下,就已打成一个结。 顾淼淼手被勒住,只能用脚踹他,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腕,气势上就减弱一大半。 林深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脚腕“小猫,外面就是梧桐花。” 顾淼淼这才意识到,林深当真生气了。今日的那一句讽刺只是前戏,惩罚还在后头。 她软声示好:“阿深,我不爱看梧桐花的。” 林深扬起嘴角,笑得善解人意:“梧桐花开得这么好,不看岂不是可惜。正好,我也喜欢春池公园,尤其是曾经在这发生的一些事,让我流连忘返。” 顾淼淼脸红。 林深扣住领带结,往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小猫,我们重温旧梦,好不好?” 先收拾你h 林深扣住领带结,往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小猫,我们重温旧梦,好不好?” 他行动迅速,以扯开她的衣襟,如何重温旧梦不言而喻。 顾淼淼想起曾经那个荒唐至极的夜晚,自己唯一一次的冲动,在春夜中幻化成腥甜味的一地湿泥。 她的头发凌乱,认真且惊恐地摇头拒绝:“不好。” 林深脱掉她的鞋,腰身一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好?当时还是你……” 他说到这,顾淼淼那些刻意被埋藏在心底的记忆被勾起,她简直要羞死。 手动不了,她就使劲摇晃脑袋,直到林深的脸变得模糊。 林深的心情很好,笑声低沉,传在顾淼淼耳朵里,像夜幕中古钟发出的阵阵响声,提醒着人们黑夜即将来临。 他把顾淼淼的牛仔裤浅浅退到腿弯,手指伸进去试了试湿度,腰身一沉,发出一声喟叹。 梧桐树下的车身晃动,不知是这春情还是习习凉风浸染了树上的梧桐花。 “宕”的一声,花朵沉甸甸的掉在车顶。 顾淼淼本就是惊弓之鸟,生怕被人发现,一丝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她的紧张,这下更是让原本紧塞的地方变得狭窄。 林深的脑门出了一层浅浅的汗珠,原本俊俏的面目开始变得狰狞。汗珠从他的脑门汇聚至鼻尖,终是经受不住摇晃垂下,正好滴落在顾淼淼的胸口,滚烫的一滴,扩散开来。 林深吻住她,把车内原本稀少的空气全部抢夺走,等到她哼哼唧唧地开始哭,他才肯松开,依旧是凶狠的样子。 “顾淼淼,我先收拾你,再收拾其他人!” 顾淼淼哭的鼻涕泡泡都出来,也不敢朝他看一眼。他反倒更生气,掐着她的小下巴转过她的脸。 “当初我只是吃了人家一块糖,你就哭天抢地。今天到了自己,怎么反而委屈上了?” 他重提旧事,顾淼淼自知理亏,纵然心中有所辩驳,也不敢真在这个节骨眼上说给他听。 原来他们是情侣,而现如今,他们算什么关系啊? 她瘪瘪嘴:“不知道。” 她刻意卖乖,林深心中松快不少。加之那处泥泞不堪,使他坚硬如铁的东西如同陷入湿润温暖的泥沼一般。 林深突然起了坏心。 他解开顾淼淼手上的安全带,又深吸一口气退了出去。就在顾淼淼以为他大发慈悲之时,他却扯嘴一笑,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半推半上便把她按在腿间。 正对着那个物事,湿漉漉的,丑咧咧的…… 顾淼淼急扭转过头,又被他故技重施扭了回来。 他学着曾经顾淼淼发酒疯的样子,按住她的头:“吃,不吃今天不放过你!” 顾淼淼当初因为林深吃了别人的一块糖而生气,大半夜地把他领到春池边算账,趴在他怀里对他又掐又咬,最后林深实在忍不住,把人搂在怀里就地正法。 谁知刚过一半,她突然发起了疯,掀着林深腰间的软肉逼他退出去,让他跪在双腿间。 “吃!不吃今天不会放过你!”骄横又娇憨。 当时的林深也不知如何应对,既怕有人来,又爱极她这幅浪荡模样。 只好一边哄着一边用自己的风衣把她盖住,自己蹲下身,把某处舔的更湿。 那夜的春池边,顾淼淼叫的比春天发情的野猫还要放浪。 时隔多年,春池依旧绿,人的位置却不大相同。 顾淼淼被困在林深双腿之间,进退两难,只能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求饶,却不知这样更激起林深锁藏两年的兽性。 等到嘴巴被塞得鼓囊囊之后,顾淼淼才明白,自己白天的那一句“不见不散”,到底多让林深在意。 她双手撑在林深的腿上,卖力地吮吸,两腮凹进,眼波流转的像一只狐狸。 林深心中大感满足,这样的顾淼淼,只有他能看见。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猫。 “小猫~” 他喊了一声,随即扣住她的脑后,大开大合地抽送,顾淼淼的嘴角快被撑开,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 直到她的嘴唇发麻,林深才发出一声低吼。 随之,一股浊白灌进顾淼淼的嘴里,腥甜腥甜的,把她呛得直咳嗽。 她伸出两只手掌接住从嘴里的流出来的浓白,浆液粘稠,沿着指缝间隙渗出一些,淌在她娇滴滴的乳上。 顾淼淼带上哭腔:“阿深……” 我是狗东西? 第二天一早,顾淼淼再次从熟悉的床上醒来,终觉不对。 这个盛满林深味道的房间,短短一个月内,她已经来过多次。她抬头四处环视一圈,没有找到林深的身影。 大周六的早晨,也不知忙什么去了。 床下传来“撕拉”的响声,顾淼淼伏身趴在床头往下看。 狗东西正举着两只前爪,趴在床上,两颗黑葡萄一样的眼珠闪闪发亮,望着顾淼淼。 顾淼淼犹豫着,毕竟林深这家伙肯定不会让狗东西上床的。 狗东西好像也察觉到她的犹豫,两只爪子开始迅速上下活动,抓得床单吱溜吱溜直想。 顾淼淼按住它的左爪,学着林深的模样恐吓它:“别再抓了!” 但狗东西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从顾淼淼的手下抽出自己的爪子,重新按在她的手背上。 歪着脑袋要奖赏,似乎在说“你看我多聪明”。 顾淼淼被它逗笑,再次看向门口,确认林深不在,手从狗东西腋下穿过,一把把它捞到床上。 狗东西觊觎林深的大床不是一日两日,可在凶巴巴的林深面前不敢造次,现在有了顾淼淼这个同盟轻而易举帮它实现梦想,它乐得在床上跑来跑去。 第三次从床尾跑到床头时,顾淼淼一把把它搂住:“别闹了,陪我躺会。” 狗东西老大不情愿,可是碍于她香香软软靠着也很舒服,便依了她。 顾淼淼把狗东西当成自己的朋友,趁着林深不在,把自己的苦恼一股脑说出来。 “狗东西,你说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破镜重圆?还是……像他说的那样,他只想和我保持这种关系?” “你说,他还怨我么?” “如果他时因为怨我才这样,我该怎么办?” 顾淼淼一连串的问题,狗东西压根听不懂,只觉得顾淼淼面带愁容,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它伸出舌头在顾淼淼的下巴上舔了一下。 狗狗的世界,舔舐代表安慰,代表喜欢,代表温柔的爱意。 顾淼淼被它湿漉漉的口水弄的哭笑不得,擦了擦下巴:“算了,我一个人都想不明白,为难你一只小狗干嘛呢。” 狗东西似懂非懂地抬起耳朵。 “顾淼淼!” 平地一声惊雷,吓得顾淼淼和狗东西俱一惊。 顾淼淼抓住狗东西就往被子里塞,狗东西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十分配合她的动作,低着脑袋就往被子里钻。 林深只是接个电话的功夫,没想到回来就发现狗东西占据了自己的地方,一人一狗含情脉脉地对视。 他大步流星走过来,先抓住顾淼淼的后领子,才掀开被子。 狗东西匍匐在床上,四肢贴地,不敢直视林深,只能斜着眼偷偷看他。顾淼淼被抓住后领子,也不敢正视林深的眼睛,使劲垂着头。 要不是物种隔离,林深都要怀疑他们俩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脾气秉性相似也就算了,连犯错心虚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林深深感自己将来任重而道远,他松开顾淼淼的衣领,拎住狗东西的后颈肉把它放在地板上。 “顾淼淼,你胆子大了。” 他的声音像班主任一样充满威压,顾淼淼心虚。 “那个,是狗东西自己爬上床的。我刚才还在睡觉,一睁眼就发现它躺在我旁边,我还以为是你呢。” 林深被气笑,颔首看向地上不过比他脚大一点的狗东西,撒谎也不知道打草稿。 他抬手在她的头上摸了两下:“你说……我是狗东西?” 他的声音又轻又好听,可是顾淼淼就是从中听出毛骨悚然的意思。 她否认,头刚摇了两下,就被林深推到在床上。 下一秒,热乎乎滚烫烫的东西贴在了她大腿上。 她两只手在空中又抓又挠:“林深你不要脸!你昨晚刚骗了我,今早又要欺负我!” 她的叫声凄惨,床下的狗东西听着害怕,还在犹豫要不要挺身而出。 哪里知道在它犹豫的这一会时间,顾淼淼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她的体内还残留着昨晚的液体,湿嫩润滑,林深早上连内裤都没穿,只套了一条真丝睡裤便出去接电话。 这下倒是方便。 他踢下自己的睡裤,直接捅了进去。 昨晚的温存对于他哪里算够,这两年她欠他的,他要一点点讨回来。 “欺负你怎么了?” 林深刻意顶在她的敏感点上,顾淼淼疼得喊了一声。 对上他的眼,对上他黑到发亮的眼珠,顾淼淼有一瞬间的失神。她记忆中的林深,就该是这样神采飞扬。 “呜呜呜~” 床下的狗东西终于做好决定,他要牺牲自己拯救自己的盟友,从它的角度,只能看到顾淼淼一截莹白的小腿,它急得不得了。 顾淼淼这才想起狗东西还在,她皱起眉头,抵住正上下起伏的林深的肩膀。 “狗东西还在……” 情到深处,林深没顾上这么多,这下才想起狗东西。 他搂住她的腰,直接把人抱起,镶嵌在她体内的东西因为这一过程而陷的更深。 林深光着脚往浴室走去,身上的人像个挂件,无力地巴在他身上,被动承受一步一寸之间的触动。 林深走到浴室门口,回头望向依旧蹲在那,用好奇眼神看着两人的狗东西。 他眯了眯眼,眼神不善,狗东西接受到主任的责怪,小小“呜”了一声,低下头。 林深弯弯嘴角,关上了浴室的门。 改变 清晨的又一场恶战,顾淼淼从湿漉漉的浴室中出来,整个人萎得像朵在斜风暴雨中被凌虐的娇花。 她趴在床头,湿漉漉的发尾往下滴水。 林深看了她一眼,走去浴室把吹风机拿出来,打开柔风给她吹头发。 从前顾淼淼懒得吹头发,也撒娇央求过他帮他吹。可他总嫌麻烦,让她自己吹。 他的手法生疏,不小心揪下来几根头发,顾淼淼小声喊疼。 林深停了一下,再开始时动手更加柔和。 吹完头发,狗东西正好叼着玩具在门口探头探脑,吃饱喝足心情正好的林深对它招了招手,狗东西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小爪子搭在林深的脚上。 林深从它嘴里接过玩具,扔到一边,它就摇着短短一节尾巴跑过去,叼上再摇头晃脑地跑回来要奖赏。 难得展开手脚地折腾她,林深心情当真舒畅,俯身在狗东西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两下,算做嘉奖。 一向冷脸的主人难得温柔一次,狗东西的开心溢于言表,尾巴摇得像战斗机螺旋桨。 它急于在主人面前表现,叼过老鼠仰起头递给林深,林深扔完,它再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前。 顾淼淼盖着一层薄被,裸着个肩膀,看他们乐此不疲的一来一往。 “阿深。”这个称呼叫习惯,难以甩掉,“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林深接过狗东西咬过的老鼠,看向她,抬手一下子把轻飘飘的老鼠扔得老远。 他淡淡开口:“哪里不一样了?” 顾淼淼的肩膀裸露在外,肩头珠圆玉润,上面还印着一个圆形的粉红色痕迹。 顾淼淼想想:“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只是觉得你比以前更温柔了。” 在顾淼淼看来,以前的林深虽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凶恶,但是对人都是淡淡的,好像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谁在他心里都是可有可无的。 现在的林深,比起那时,坚韧中更添一份柔和。 顾淼淼望着昂首挺胸跑过来的狗东西,说道:“如果是以前,你一定不会养狗东西,虽然我知道你现在也只是暂时养着它,等它长大一些再送给别人,但是……我还是很高兴。谢谢你养了它,谢谢你愿意陪着它玩。” 林深的喉结下上滑动,低低应了一声“嗯”:“还有么?” “还有?”吹干的长发绸缎似的盖在背后,顾淼淼才明白他是想要听夸奖,“谢谢你给我吹头发。” 林深这次转过身子,整个人正对着顾淼淼。卧室的窗帘拉了一半,将近中午的阳光正正好,一半橙黄照在林深脚下。 他无法掩藏自己的喜悦,也不愿藏匿。 他的眼底一片清明,眼神里却有种让顾淼淼想要逃避的情意:“不客气。” 他接着说:“这两年,我改变了很多。” 顾淼淼一顿,不知该如何接话。好在林深也并想让她说些什么,他捞起狗东西留下一句“起床吃饭”便离开。 顾淼淼望着地板上一小滩水迹,心里如翻江倒海。 这两年…… 林深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在小锅里,狗东西蹲在他的脚下,乖巧的仰头看他。 主人今天心情不错。 林深把加热过的牛奶倒在杯子里,拿起煎锅打进两个鸡蛋,又放进两片培根。 鸡蛋和培根被油煎得滋啦响,林深想起刚才她说的话,微微歪了歪嘴角。 他从小喜欢看哲学,最开始是他妈逼着他看,后来自己也慢慢喜欢上。而哲学像一把双刃剑,它把林深带向一个无限的世界,同时又把他逼向一个更狭窄的角落。 人生真的有意义么? 如果有,那他的人生意义是什么。 明明,人来人往皆为利,熙熙攘攘皆孤独。 林深明白了许多,同时也失去很多。 林深不屑于寻找同伴,更不屑于为别人改变自己。他那样孤孤单单地过了十几年,偏偏遇见了顾淼淼。 林深想过,如果自己要找一个人度过一生,她该是什么样子。 知性,深沉,可以和他探讨像黑洞一样离奇的世界。 顾淼淼不符合其中任何一点,她世俗,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想做一个好人;她对于这个复杂世界的认知停留在浅薄的表面,她讨厌那些深不可及的话题。 林深想过埋藏蛛丝马迹的心动,可是那些心动迹象似气球中的氮气,几乎快把他撑破。 屋通兕约她表白的那一天,他再也承受不住,爱意喷薄而出。 长达两年的分别,林深没有主动找过她,可是他在有意识地一点点改变。他不知道老天会不会再送他一次机会,如果没有,他就自己创造。 再见时,他不该固执,也不会说‘再见’。 蛋一面煎黄,林深翻了个面。 顾淼淼从屋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好香啊。” 林深关上火,把煎好的蛋和培根放在白色瓷盘端上桌。她刚洗过的脸在眼光中像花一样娇嫩,眯着眼说“谢谢”。 林深扬起嘴角。 顾淼淼,为了你,我的耐心可以再延一些。 毕竟,我们来日方长。 辅助 吃饱喝足,顾淼淼自告奋勇刷碗,林深也不拦她,端着杯咖啡站在她身边,听水流声哗哗,伸出脚尖偶尔逗弄趴在地上的狗东西。 周末闲暇时光,天气正好,林深琢磨着该带她去哪锻炼身体。 去春池湖边?不行。太容易勾起某些靡靡回忆。 去健身房?周末人太多,一股子汗臭味。 长青大学那边新开了一家滑雪体验馆,倒是可以带她去玩玩,正好吃些小吃。 他正想着,顾淼淼突然喊一声,林深端着咖啡的手抖两下,黑色咖啡洒出来,他忍着疼看向一惊一乍的某人。 “怎么了?” “阿深,我忘记我今天还约了林薇吃午饭。” 刷碗刷到一半,顾淼淼才记起自己今日有约。 林深一听到林薇的名字便皱眉,轻飘飘道:“约了几点?迟到就别过去了。” 顾淼淼扭头望一眼墙上造型怪异的时钟,短针已过11,长针指在3上,她庆幸道:“12点呢,还来得及。” 林深望着墙上花大价钱买来的钟,心里打算着过了今天把它换掉。 他放下咖啡杯:“走吧, 我送你。” 水槽里还剩一个盘子没洗完,顾淼淼加快手速,一边洗一边说:“不用,现在也不堵车,我打车过去来得及。” 她尽量掩饰自己那点小心思,还是被林深看穿。 “顾淼淼。”林深声音淡淡的,“抬头。” 顾淼淼甩甩盘子上的水,把盘子放在架子上,缓缓抬起头。 林深的五官此刻变得凌厉,眼神清冽:“你在怕什么?” 顾淼淼一惊:“没什么。” 林薇和林深之间结下的梁子太深,要是被林薇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准会唠叨个不停。 何况顾淼淼自己都没搞清,该如何定义她和林深的关系,又怎么给林薇一个交代。 奈何顾淼淼在林深面前相当于透明,林深太了解她,她一个小小的动作,他都知道其中蕴含的意思。 林深张张嘴,顾淼淼紧忙打断。 “我该走了,再不走真要迟到了。” 她摘下手套搭在料理台上,转身匆匆忙忙地跑开。 大门发出急遽的闭合声,林深垂头看自己手上被咖啡烫出的一小块红色,自嘲般地扯扯嘴角。 地上趴着的狗东西不解地看着他,单纯又愚蠢。 林深“哼”了一声,像是问自己又像在问狗东西:“你不开心个什么劲?” * 顾淼淼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两人今日约的是一家颇有名的京菜馆,顾淼淼从门口走过,橱窗里挂着大小一致的烤鸭,每一只都被烤的油光锃亮,只待被端上餐车,再被大厨一双灵巧的手分成薄薄脆脆的一片片。 顾淼淼摸摸自己些微鼓起来的肚子,“啧”了一声。 林薇提前约好了桌,在大厅最靠里的角落,灯光昏暗,食物飘香,顾淼淼倏尔开始想念林深。 “喵,这里。”林薇坐在那冲着顾淼淼招手,左眉挑得老高。 林薇一兴奋,左眉便挑高。 稍一扭头,顾淼淼见到她对面坐着的男人。这是谁? 正当顾淼淼疑惑呢,对方转过了头,公子如玉,笑容如春柳舒畅。 “淼淼。” 屋通兕。 顾淼淼一坐下,林薇便凑上来,捏住她的手:“喵,你今天又迟到!” 说完便像没骨头一样靠在顾淼淼的肩头上。 顾淼淼摸摸她的长发,顺顺毛,再抬眼对上屋通兕直勾勾的眼神,她喉头一紧。 “梧桐,你怎么在这?” 屋通兕还没开口,林薇抢先一步:“我来的时候碰巧遇见他在下面等位置,就叫上他一起了,反正咱们以前都是老同学,你们俩也熟的很,一起吃个饭联络感情。” 林薇的左眉挑的老高,屋通兕对她做了个颔首的姿势,示意她冷静。 “我今天约了人见面,谈完才觉得饿,想来吃份烤鸭,没想到人这么多。碰巧遇见林薇,她说约了你一起吃饭,我就不请自来了。淼淼,你不介意吧?” 顾淼淼虽觉蹊跷,但还是摇了摇头:“不介意。梧桐,我们最近见面很频繁,你回国没多久,我们都见过好几次了。” “是啊,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屋通兕笑意盈盈,顾淼淼却略显尴尬。 林薇赶紧插话:“什么也许,这就是缘分。大周末的,老屋还要工作,这么巧就在这附近。喵,你说巧不巧?” “巧。” 林薇说起来刹不住车,话密得屋通兕都插不进去。 “喵,听老屋说,他最近打算和你们公司搞一个文学网站,是不是?” 顾淼淼听完林薇的话,才反应过来王子扔给她的那一大堆材料是干嘛的。 她点点头:“是,但我不知道他们是要做文学网站,我还以为王子最近对出版业有兴趣了。” 屋通兕接上话茬:“这两者可以说是合二为一的,我们初步的构想是做一个免费的短文发表app,大家把自己的写好的短篇作品,或者长篇中的几章发上来,作者根据反馈来决定要不要把它写成长篇,签到专栏作品中,之后再进行出版。” “这样的文学网站,国内已经有不少了。”顾淼淼说。 屋通兕莞尔:“是,但我们要做的是纯移动端,并尽量简化页面,减少作者的手续,同时我们会设立自己的评价标准,包括屏蔽内容标准。” 顾淼淼一听这个来了兴趣,双手捧腮往前凑一点:“这可以么?”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混着餐厅中浓郁的油香,屋通兕四肢又种酥软的感觉。 “我们在努力。” 听他这么一说,顾淼淼喜笑颜开。 一旁的林薇见顾淼淼开心,深觉自己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她端起酒杯。 “来来来,提前祝你们愿望成真,到时候可别忘记我这个得力辅助。” 屋通兕点头,眼睛落在顾淼淼身上,饱含深情:“当然。” 告白 有林薇这个活宝在,三人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屋通兕特意挑起文学网站的话题,顾淼淼兴致勃勃,说起文学滔滔不绝。 吃完饭,林薇又提议去看电影。顾淼淼想拒绝,屋通兕一口答应下来。 “好啊,我来买票。” “不”字卡在胸口,顾淼淼硬憋出一个“好”。 看电影时,林薇特意让顾淼淼坐在中间。顾淼淼左手边是林薇,右手边是屋通兕,空间狭窄,她往林薇那边靠了靠,偏偏林薇又把她往屋通兕那边推了推。 “喵,你别挤我。” 顾淼淼气馁,只能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新上映的蝙蝠侠换了人,年轻的罗伯特帕丁森在暮光之城中还顶着一张稍显稚嫩的脸,如今已经变得沧桑。 流水线的剧情,顾淼淼看的兴致缺缺,昏昏欲睡。 屋通兕的胳膊触碰到她,一个激灵,她摇摇脑袋清醒过来。屋通兕的胳膊放在两人之间的把手上,他的体温传过来,令原本闭塞的电影院更显燥热。 是不是男生的体温都这么高?顾淼淼想。 可林深不一样,除了某些时候,他体温滚烫,其他时候,他都像一块天然冰,贴上去舒服极了。 哪怕是滚烫滚烫的时候,她也觉得好似在冬日中的火炉旁。烈火带来的不是炙热的疼,而是令她神魂颠倒的痒。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猛地打了个嗝,引来林薇和屋通兕的目光。 她捂住嘴巴,看向大屏幕上穿着紧身皮衣展现凹凸好身材的猫女,眼中有火花在蹦跳。 漆黑的放映厅,屋通兕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他往左边挪动一分。 电影整整演了三个小时,顾淼淼从开始已猜出幕后黑手是谁,后半场都陷在对某些无法言说的场景的回忆中。 林薇一心想做最强辅助,一出电影厅,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演:“完了,我忘了今晚还约了我爹吃饭呢,我得赶紧过去。老屋,淼淼交给你啦,你得负责给我把人安全送到家。” 顾淼淼掐住林薇的手,不肯放她走。 林薇的演技差极了,顾淼淼都看出来,她凑过去:“薇薇,你想干嘛?” 林薇反手握住顾淼淼的手腕,笑得神秘兮兮:“喵,你相信我,难道我还会卖了你不成?” 说完,她使劲一推,顾淼淼就被推到屋通兕身边。 再看林薇,已经大步跑远,还不忘回头挥手:“喵,回家微信我啊。” 顾淼淼磨牙,林薇,你给我等着! 屋通兕的车是一辆低调的日产高端车,顾淼淼虽然不认识品牌,只看车身也知价格不菲。 她推辞要自己坐车回去,被屋通兕笑着推回去:“淼淼,我难道连做护花使者的资格都没有么?” 顾淼淼傻笑一声,不知如何回应。 一路还算融洽,屋通兕向顾淼淼讲起自己在国外遇见的奇闻逸事,顾淼淼笑得前仰后合,不知不觉车已经到了她家楼下。 “今天谢谢你,下个月发了工资我请你吃饭。” “好啊。” “那你……路上小心。”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屋通兕也跟着她下了车。 “嗯?” 屋通兕笑笑:“陪你走到楼下。” “不用了。” “就当你爽约的补偿,好不好?” 顾淼淼脸一红:“那行吧。” 昨晚她说完不去赴春池之约后,林深还不肯放过她,要亲自看着她给屋通兕发完消息才算。 那根东西还抵在深处,车中气氛热辣辣,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盯着顽皮小孩完成作业的家长。 顾淼淼的头顶热得要冒烟。 走到楼下,顾淼淼指指楼上:“上面就是我家,你可以放心啦。” “淼淼。”屋通兕叫住她。 他这一声喊得极轻,似乎一阵风刮过这两个字便会随风飘走,留下一地的馥郁缱绻。 “我喜欢你。” * 顾淼淼僵住,手脚像被施了符咒一般。 “梧桐,我……” “很早以前,很早以前。” 顾淼淼猛然抬头,对上屋通兕坦然的眼,他继续说:“当时我不够果断,犹犹豫豫间被别人抢先一步,我后悔了很久。这次再见到你,一定是命中注定,我必须弥补之前的错,我必须把握住机会。哪怕有些突兀,哪怕会吓到你。淼淼,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顾淼淼的脑袋嗡嗡的,屋通兕的话在她的脑中重新排列组合,一串串组成林深的脸。 她倒吸一口冷气。 “梧桐,我不能。” 她直白的拒绝,屋通兕哪怕预料到也还是被刺了一下,他苦笑:“淼淼,你可真是……” 顾淼淼手忙脚乱地解释:“梧桐,你很好,特别好,但是我只把你当朋友。” “朋友也可以越位。” 这个说法倒是新奇,顾淼淼一惊:“可以么?” 早前被林深抢走的那个傍晚,成了屋通兕人生永远拔不出的一根刺。现在那根刺已经被拔出,却留下一个血洞。他需要顾淼淼来填满,他不允许可能,他只允许一定。 “当然。”屋通兕笑得志满意得,“淼淼,如果你觉得我做朋友不错,为什么不尝试接受我呢?我可以成为一个更好的男朋友。” 顾淼淼摇头:“这是不一样的。” 好的朋友不一定可以成为好的男朋友,因为缺乏了爱情中最核心的部分——无谓道理的心动。 屋通兕不再逼她,抬手在她的头顶揉两下:“淼淼,别着急否定我,我会做的比他更好,相信我。” 奖励你 屋通兕不再逼她,抬手在她的头顶揉两下:“淼淼,别着急否定我,我会做的比他更好,相信我。” 顾淼淼还在琢磨,他已经转身踩着傍晚懒洋洋的光往回走了,头背挺得一如既往的直,好像刚才告白被拒绝的人不是他。 顾淼淼站在单元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记不起他刚才话里的温柔缱绻,只记得话里有个莫名其妙的“他”。 顾淼淼想到林深。 无论是谁,都喜欢在她和林深间加一根线,稍微风吹草动,便引得从前千丝万缕纷乱杂错。 两年来埋得干干净净的东西,在这个依旧如春的六月,悄然破土而出。 顾淼淼转身,抬起的脚原本该落下,却滞留在半空中。 单元门年久失修,找物业报修多次,物业答应得好,一拖便是两年。整整两年的时光,顾淼淼不曾觉察出这扇门的意义。 但在这个似曾相识的傍晚,旧门大敞,屋外的光照不进屋里,一小块落在门口,里头台阶依旧半明半暗。穿着一身黑的林深站在模糊中,一双眼亮得像水晶玻璃,像黑夜伺机而动的猫。 顾淼淼的脚落下,脚步迟迟不肯向里迈去,心咚咚咚开始打鼓,莫名想到给武松下药的潘金莲,自己先避开了眼。 林深站在一层楼高,往下一步是前,往上一步是退。 “顾淼淼,上来。”他轻声喊。 顾淼淼听到他的声音,在此刻寂静到怪异的小区里,有种尘埃落地的轻松。 她走上去,面对着林深,装作若无其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深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堵在她身前。他右手边那一户人家早已搬走,落了几年灰的门像是沉默的神。 顾淼淼不敢看他的眼,偏着头往左边看,端量林深和楼梯之间的缝隙,到底够不够自己钻过去。钻过去之后,又有几分把握不被抓到。 “来了有一会儿。”林深老神在在地回答。 声音平缓得听不出情绪,顾淼淼却做贼心虚怕极,恨不得把整场事件的始作俑者林薇拉出来摔个十回八回。 上次只是说了一句“不见不散”,便被他拉到春池边重温旧梦,硕大的东西一边顶着她,一边说什么“温故而知新”。这下又得怎么办。 顾淼淼强装镇定,眼珠却微微地颤:“呵呵,你来干什么?” “狗东西想你了。” 关键时刻,林深还记得那个从垃圾桶附近捡来的小家伙,面色不改地撒谎。 顾淼淼低头看他垂着的双手空空如也,脚边连一丝狗毛也没有。明摆着要被戳破的谎言,也只有林深能说出口。 他敢说,顾淼淼就敢信,但是话该如何接?忙乱之中她拉来陈词滥调搪塞:“你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稀松平常的一句引得林深嘴角弯成一轮细钩月,他往前贴一步,音调像一团发酵的面团,带着酸酸甜甜的涩意:“淼淼,你为什么拒绝他?” 顾淼淼千方百计想绕开的话题像一个毛球,滚了一圈又滚回来,还是乱糟糟。 她乖得像个小媳妇:“不知道。” 她的“不知道”往往会引起林深皱眉,可今天他心情大好,连这不清不楚的回答听在耳里都变得柔软顺滑。 他往左靠,顾淼淼往右躲,她像一个被鞭子抽着转的陀螺,你来我往之间便被人逼至墙角。他的肩膀宽阔,挡住外面的亮,把她堵在一个充满林深气味的三角形里。 顾淼淼又怕又羞,伸手在他胸口推一下:“一会有人来了。” 一句话说的话又扬又折,尾音和小勾子一样把林深原本微微作祟的欲望勾起来。 他低袱着头:“那就让人看。” 他呼出的气湿又烫,顾淼淼莫名抖起来。 再想起刚才屋通兕的那一通话,被压制多年的抖M属性开始占领大脑高地,扯着他的衣角问:“你生气了么?” “没。” 顾淼淼心落回肚子里,看来今天这顿收拾能躲过去,心情一好,仰起头想再问一遍刚才的话,这次打算加入几分真心。 上次他走后,她咬牙买了一桶林薇推荐的红茶,当宝贝似的放着,等真正懂品茶的人来喝。 茶还没喝到,倒是嘴上贴了一团湿软,带着熟悉的气味,轻易撬开她的牙齿,贴着齿根滑,其中饱含着千般欲拒还迎的情,在混成彼此的津液中,被林深拖至口舌间慢慢品尝。 林深勾住她的香舌,拖到自己口中,双齿轻轻一碰,在她的舌尖上咬了一口。 “唔” 被亲的意乱情迷的顾某人这下清醒过来,两只手撑在林深刻意锻炼出似山丘的胸前,往外使劲推。 林深退开,低头再看她,嘴唇被亲的湿亮通红,像覆上一层草莓果酱,引得他想一口含在唇间,狠狠地嘬。 “怎么了?”林深问。 被亲的迷迷糊糊的顾某人一抬眸,语气里带上自己都未察觉到丝丝糖霜:“你说你不生气的?” 林深喉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嗯。” 顾淼淼的嘴唇被他又咬又亲,麻酥酥得像过电:“那你为什么还要亲我?” 林深笑,笑得胸口情谊荡漾,笑得怀中佳人凌乱。 他不回答,只是再次吻上来,含着两片香唇含糊道:“傻子,我是在奖励你。” 甜的发酸的抱抱满地打滚:还有一更~ 丑东西H 林深笑,笑得胸口情谊荡漾,笑得怀中佳人凌乱。 他不回答,只是再次吻上来,含着两片香唇含糊道:“傻子,我是在奖励你。” 顾淼淼隐约觉着林深喝醉了,但是唇齿间含着的舌只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她用力咂着他的舌根,也没尝出半分酒味。 眯瞪间她不禁想:如果不是喝醉了,锱铢必较的林深怎么会这么温柔呢? 温柔得顾淼淼想要掐着他的腰,把他折成千百种妖娆花样。 此刻的林深还不知道顾淼淼已经被他钩千回百转,脑中还在想这次该怎么把人拐上那个曾经颠鸾倒凤无数次的小楼。 好在顾淼淼虽然愚钝,但愚钝也有愚钝的好处,渴望一冲上头,她什么也不想了,粉嘟嘟的眼皮一抬,被亲成玫瑰花色的唇瓣一张:“你要不要上去喝茶?” 实心实意得让人拒绝不了。 林深舔舔嘴唇上不知是他还是她的津液,笑得顾淼淼腿发软:“好啊。” 进屋之后,顾淼淼当真信守承诺要去给他泡茶,点着脚尖从林深身边过时,被扯住了手,像个没骨头的稻草人,跟着手的力量倒向他。 她在林深怀里扭来扭去:“我去泡茶啊……” 声音娇得林深哪里还有心情喝茶,恨不得把蹉跎的一个下午完完整整补回来。 她离开之后,林深坐在诺大的客厅里无所事事,手边的狗东西低头啮咬着破老鼠,偶尔抬起小脑瓜,瞧瞧反常的主人。 该工作,可没心思。 那睡觉,可被子枕头都是她的味道,闻得他五脏六腑搅乱起来。 想来想去,他还是拿了车钥匙,说是漫无目的地开,车头却有自己的意识,直接到曾经每日每日都要走的路。 他等着,在车里等的腰酸背疼,下车在小区里乱绕,见到某个小男孩,怀疑是不是曾经一起和他等过顾淼淼的家伙。 转来转去,终究没忍住,上了楼。 顾淼淼记性不好,方方面面都体现得出,林深不在乎她的迷糊,甚至觉着有几分可爱,唯独她丢钥匙这件事,屡次都会惹翻他。 因为她丢了钥匙,也不懂该来找他要,只知道蹲在门口等,像个在森林里捡蘑菇迷路的小女孩,不知道自己多么容易成为目标。 在第三次把她从陌生人家领回来时,林深再也忍不住,和房东一商量,把门换成了密码锁。 林深站在门前,垂眼落在锁上,很久前的一句话忽然乘风而来,飘进他耳里。 “阿深,密码就用你的生日吧,这样我才记得住。” 他抬手按了几个数字。 “滴答滴”,他从未关闭的心被她轻轻一推便重新大敞。 他关上门,往下走。等了这么长时间,区区一个下午,为何变得难耐起来。 “淼淼。” 直到他听到屋通兕柔声喊她的名字,他才知道,这一个下午的焦躁不安究竟为何。 他躲在阴影里,听屋通兕的表白。几年过去,他的对手成长不少,有前车之鉴后便懂得见缝插针,一番告白说的既直率又含蓄。 林深咬着牙听,对他话里的真情实意不屑一顾。手下败将学的再快,也只能是根绣花针。 可他还是握紧了拳,浑身紧绷的肌肉蓄势待发,万一顾淼淼真说一声“好”,他便冲出去把屋通兕撕成碎片。 还好她说“我不能”。 这一声听得林深通体舒畅,浑身的血液加速流动,如在悬崖边听一曲高山流水。 * 顾淼淼的廉价布艺沙发比起他新家的真皮沙发相差甚远,可林深却偏爱前者,因为在这,他有满心满意的安定,还有一个热乎乎的她。 顾淼淼在林深身上扭的像根麻花,小屁股在他大腿根上研磨,磨得他满肚子的火。 可今日她表现太好,林深不舍得直入主题,想要奖励她,想要亲手让她化成水,再融入自己身体里。 手刚碰到她的腰,被她握着手心挡开。林深蹙眉不悦,她又想拒绝? “怎么?!” 她拉住他的手,一张脸红的滴血,磕磕巴巴得说:“你……别动,我自己来!” 喜出望外,林深眼里的讶异一闪而过,随即化成绕指柔:“好,你来。” 他来和她来有什么区别呢?只是让林深更受折磨而已。 她一双手颤颤巍巍,解个扣子都要半天,引得林深低笑,被她一巴掌拍在胸口:“不许笑!” 她盯着林深胸口两颗粉粉嫩嫩樱花般的ru头,“咕咚”一声咽下口水。贴上去,伸出舌尖在上面舔一下,晶晶亮亮的口水打湿樱花,顾淼淼眼睛放着狼一般的光。 “阿深,你好粉。” 林深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夸奖,转念一想,来了坏念头,在她的小下巴上咬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 “还有更粉的,你要不要看?”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膨胀的某处,顾淼淼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那一大包鼓鼓囊囊,几乎要撑破裤子。 她记起被撑开的黑色布料下,那个丑巴巴的东西,好奇地用手抚摸两下。曾经含着咬着它的记忆纷至沓来,她软着声辩驳: “它才不是粉的,它是黑色的丑东西。” 说是顾淼淼伺候林深,但半天下来也只脱了件衬衫,反而是她的上衣,早就被丢在地上,她挺着一双水水嫩嫩的口粮袋,娇憨无比地说。 林深被这样单纯又妖媚的她惹得几乎要爆炸,强忍着没把牙咬碎:“傻瓜小猫,丑东西才能让你快乐,你要不要?” 三天三夜H 林深被这样单纯又妖媚的她惹得几乎要爆炸,强忍着没把牙咬碎:“傻瓜小猫,丑东西才能让你快乐,你要不要?” 顾淼淼脸上两片酡红,面对骑虎难下的情况,还记着自己的承诺。坚定地望向林深的眼:“我自己来。” 林深纵着她,她来就她来。 可惜生疏两年多的技巧也不是靠几次恶补便能追上。 她解开林深的裤子,拉开拉链,不自觉吞咽口水。一双手像新长出来似的,和灵巧丝毫不沾边。 终于,那根丑东西挣脱布料的舒服,承载主人的忍耐弹出来,暴露在顾淼淼面前。 她双唇微微张开,再一次被这丑东西的惊人尺寸震惊到。 这么粗的东西是怎么塞进那样小的孔里,顾淼淼想一下已经开始双腿发抖。 “要不……今天还是算了?” 她原本放在林深腹肌上的手往回缩,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林深气急,一把抓住她往回逃的手,虎着脸吓唬她:“小傻子,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说算了,信不信我把你拆成一块块吃进肚子。” 顾淼淼不信他敢吃人,摇晃小脑袋有恃无恐道:“你不敢!” 林深揪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拉,握了满手的滑腻乳肉,眼眸黑的能映出几个顾淼淼。 “你看我敢不敢!” 前日天黑,春池边车中空气稀少,林深的气味堆满她的五脏六腑,那根东西吃下去也不觉得怎么。现在头顶明晃晃的灯照着,那根丑东西对她点头哈腰流口水,顾淼淼的退堂鼓打得震天响。 要往常,林深不会和她废话,可他心情正好,有了耐心逗弄她。 “小猫,你的小嘴想不想吃丑东西?” 他说着话,手挪到她的屁股后头沿着臀缝寻找花心。 还未及,便触到一手湿滑,他脸上浮现玩味的笑:“我的小猫也馋了。” 顾淼淼其实早就湿了,在楼梯里被堵在他和墙之间,鼻间都是和她身上相似的沐浴露味,却比她自己身上更好闻,熏得她腿心酸软。 他一根手指勾到花心中,并拢食指中指蘸了蜜液,再拿出来。轻启两片唇,张口把两根手指送进去,细细品尝。 “你……” 顾淼淼被他惊的说不出话,一根手指颤啊颤,对他如此伤风败俗却偏百媚生的神情大感惊诧。 谁知,这意思被林深误解,他勾着唇角笑得坏心眼:“唔,你是怪我吃独食。” “我才……” “没”字还未出口。 林深瞅准她张嘴的时机,把沾满她蜜液和自己津液的手指探进她的口中。 顾淼淼尝到他指尖淡淡的咸味,用舌头往外推他的手指,又被两指夹住往外拖,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流,像只贪吃的小狗。 林深的眼睛黑的像一眼深泉,得意和想把她吞下肚的急迫化作泡泡。咕嘟咕嘟地往外冒。 “呜……” 顾淼淼抗议,含糊说出的话在他那再次被曲解。 林深皱着眉问:“还不够?” 顾淼淼气得眼泪要流出来,这时候才记起来自己还有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拉: “林深!” “嗯?”林深不怕她生气,相反,他爱死她生气又奈何不了他的模样。 气得胸脯起伏,带着两颗樱桃颤,眼波流转别有一番风味。 林深桎住她的后颈,往自己胸前按,唇贴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喃道:“小猫,你今日要是食言,我就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他最后一个字说得极轻,“床”字颤颤巍巍像一颗小石子投进顾淼淼心湖,荡起一层层恐惧。 顾淼淼想起上次,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情景,浑身起了一片细疙瘩。 那时他们初尝情爱滋味,林深收不住,当真弄了她一天,顾淼淼腿都和不上。最后还是林深把她抱去浴室洗澡,洗着洗着,这个色胚又起了坏心,顾淼淼被按在洗手池边,腰凹成妖娆拱形,承受一波三折的高潮,浴室的地上都是水,有他的,也有她的。 纵情的结果便是顾淼淼卧床三天,林深有生以来第一次伺候人。 记忆过于惨痛,顾淼淼不敢再墨迹,一把推开林深。 “你……” 林深张张口,便看到她迅速脱下底裤。 他闭上嘴,看着她重新坐上他的大腿,双手握着自己那根丑东西,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她抬起小屁股,凭直觉对准,下了狠心往下一坐。 “扑哧” 带着淋漓水意的丑东西陷进湿软的销魂窟,顾淼淼挺着腰吃下大半根。 脸上带着稚气的显摆深情,丝毫不知道自己傻乎乎的多可爱。 林深按住她的肩膀,耸腰把露在外面的半根插进去,顾淼淼面色潮红地哼,被林深全部吃进肚子。 他呢喃道:“我的小傻猫。” 我家的 转眼顾淼淼入职满一个月,即将收到第一笔工资。一想到即将入账的钱,她的心情轻飘飘,像踩在白云上。 王子最近出师不利,辛雅因为误会他和顾淼淼的关系彻底把他拉黑,回家也避着他。他为了捉人回家更加勤劳,天天面对老爷子的铁砂掌,后背都快被打穿,也没摸到辛雅小手一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情路不顺,合作也烦。原本想做个网站讨辛雅开心,拉来个靠谱的屋通兕,结果还是林深的老情敌。更绝的是,这家伙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中途换了想法,说好的文学网站要改成移动端,一切打算都得推翻重来。 王子这头正不痛快,扭脸一看顾淼淼端着花瓶走进来,嘴里还哼着小调。花瓶里的花白粉相间,她的脸隐藏在其中也被称的粉粉嫩嫩,王子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照照自己,虽然还是那么帅,但少了某方面的滋润,脸色泛出枯黄。 他从牙缝里发出“啧”的一声:“顾淼淼。” 顾淼淼心情正好,连带看他也顺眼不少,端着花瓶走过去,把花瓶往桌上一放,笑眯眯道:“怎么啦?” 王子站起来围着她绕两圈,凑近她闻闻,顾淼淼被他这模样弄的一头雾水,他再凑过来时,抬手想打在他脑门上,被他及时躲开。 顾淼淼瞪着一双眼:“你是狗么?” 王子微微一笑,故作玄虚得装模作样,像天桥下算命的瞎子:“顾淼淼,我掐指一算,你最近有桃花。” 他又闭上眼睛:“还不止一朵……”伸出两根手指晃晃:“两朵!” 顾淼淼一惊,林深加上屋通兕,可不是两朵嘛。 她凑近问:“你还算出了什么?” 王子见他信了,止不住一乐,又迅速掩饰好自己嘴角的弧度:“我还算出……” “这可不是两多普通的桃花,是桃花中的奇葩,一朵嘛,是多年前的老树冒新芽,另一朵……” “另一朵怎么了?” “另一朵是大尾巴狼装蒜,让我们顾大小姐面若红云,十分牵挂。” 说完,王子靠在椅背上哈哈大笑起来,好不得意。 顾淼淼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拿起花瓶要往王子头上砸,被他一把抢过去,难得颐指气使,拿出老板的范:“以下犯上,还不赶紧回去写检查。” 顾淼淼垫着脚尖伸手去勾,奈何他长得太高,自己使劲伸长手也够不着。 “你还我花!” 王子偏不,把花又举高一分:“小矮子,你来拿啊。” 发薪日的下午,办公室喜气洋洋。加上平常已经习惯王子和顾淼淼两只小学鸡吵架,没人真当回事,还有闲的拿出零食边吃边看。 办公室寂静下来,只剩顾淼淼和王子互啄的声音。 顾淼淼喊王子“大傻个”,气的王子在她头上落了一拳,压低声音说:“小矮子,有本事让你家林深来帮你啊。” 顾淼淼被气上头,一边跳着够一边说:“叫就叫,你当我不敢?” 王子知道林深这会还在会议室那跟人博弈呢,也不害怕:“嘿嘿,你承认林深是你家的了?” 顾淼淼气喘吁吁地回:“我家就我家的,怎么了?!” 王子刚想借着这茬打趣她,就见她老实下来,也不回嘴了,收手站着看向他后方。 王子也想回头看看,但之前被她这样耍过两回,以为她故技重施,“嘿嘿”一笑:“顾淼淼,这个把戏你玩好几次了,来点新花招行不行?!你刚刚不还叫嚣着要把你家林深请来嘛,赶紧的吧。” 顾淼淼脸红了一块,摇了摇头,这下王子反应过来。 坏了! 他刚想转头,颈后贴上一只冰凉触感的手:“不用请,我这不是来了么?” 顾淼淼捂脸。 * 王子被拎进办公室时,脑子转的堪比计算机。林深往椅子那一坐,他便挺直了腰板,垂下头,认错态度那叫一个诚恳熟练: “哥,我错了!” 林深淡淡撇他一眼:“听说最近经常回家?” 王子心中警铃大作,要是林深在老头耳边说点什么,他有家不敢回,那可连辛雅的面也见不着了。 这可不行。 眼睛一转,他有了想法:“哥,我刚刚就是和她闹着玩的,你放我一马,我有新情报给你。” “哦,所以我要是不放你,你就不告诉我新情报。”林深的声音温柔的可怕,“威胁我?” 王子紧忙摇头,林深满意了。 “说。” 王子一琢磨,栽在林深手里,想脱身而出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把“情报”告诉他,说不定他一开心能考虑帮他一把。 “顾淼淼刚说,你是她的。” 王子虽然喜欢逗顾淼淼,但心中还有分寸,要是他敢在获得林深许可前,把顾淼淼和林深的关系抖出来,那下半辈子就得在非洲靠手想辛雅了。 所以关于这部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林深赶过来时,只听见他的名字,前面的称呼前缀却被忽略。 王子说完,双眼紧盯着林深,只见他脸色放缓,眼神不似之前凌厉:“她真的这么说?” 王子见林深上钩,一拍大腿:“那可不是,她说,我家林深呢。” 林深的唇角扬起,几个字在嘴里又咀嚼一遍,嚼出不一样的滋味:“我家林深。” 抱抱扛着王子来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求猪求收藏~(我是受深 亲情价还是友情价 顾淼淼躲在格子间里,抬着脑袋往关着的两扇门那儿瞧。没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她没来得及躲开,一下撞进林深的眼里。 他似乎很开心,顾淼淼挪开眼神的瞬间捕捉到他垂头那一秒钟的笑。 奇怪,他撞到王子和她在公司打打闹闹,居然没生气。 她重新抬眼看,王子站在林深后面,侧着身子对她眨眼,这下顾淼淼更不懂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淼淼低下头,不敢看来者究竟是谁。 又能是谁呢? 那两根曾搅乱一池春水,如玉般的手指,在顾淼淼的桌上敲了敲:“淼淼。” 林深对她的称呼千变万化,连名带姓地叫也能缱绻,淼淼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好似咒语。 她仰头,以为他要算账,心虚得很:“怎么了?” “发工资了。” 他说完这几个字,顾淼淼的手机果真响起“滴”一声。 他做法成功,胸有成竹地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她。 顾淼淼知道他是神仙,但不知道他居然能连这分分秒秒都掐准,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 林深靠在她的桌子旁,微微颔首:“打开手机看看。” 顾淼淼正有此意,刷开手机点进短信,林深亲眼目睹她两只圆咕隆咚的眼睛弯成一双月牙。 林深咳一声:“发了不少。” 顾淼淼盯着屏幕差一点达到两万的数字,捧着手机做西施捧心状,点头如捣蒜。 林深又问:“开心么?” 顾淼淼的嘴角要扯到天边,望向林深的眼睛冒出星星点点的光。现在的林深在她眼里,相当于变身成美男模样的财神。 林深被她小兽般的神情逗到不能自已,擎起手在她的头顶揉两下。 “那就好。”林深收回手,“下班等我一起走,咱们算算,你这个月该还我多少钱。” 财神撕下面具,露出资本家的真实面目。 顾淼淼的心,“稀里哗啦”碎满地。 * 作为债主,林深有权命令顾淼淼等待,可没法折断她作为无产阶级的直挺挺的腰。 他说等他下班,她就得乖乖在这等着他?! 做梦! 叛逆的顾淼淼拿起包,昂首挺胸地走进电梯,趾高气昂地按下下行键。 于是,为了体贴某人而特意提早下班的林深,兴致冲冲走到她的工位时,只看到一张空白的桌子,上面贴了一张粉色的便利贴。 一只圆滚滚的猪对着林深笑的和蔼可亲。 林深揭下便利贴,仔细端量,笑了起来。 小猫终于学会亮爪子挠人。 他收好便利贴,边往外走边给她发消息。 “在哪?” “你猜。” 林深走进电梯,眯着眼把她能去的地方想了一遍,锁定她和林薇大学逃课常去的一家炸猪排店。 停车场空荡荡,林深的脚步声铮铮有声,像在顾淼淼心上打鼓。 林深输入猪排店的地址,导航显示有些堵车,他眉头一皱,听到窸窸窣窣的一阵响,警惕得放慢脚步走到车前。 “哈!” 蹲在那良久只为这一刻的顾淼淼,大喊着跳出来,却因为蹲太久而站不稳,一个猛子冲进林深的怀里。 计划中好好的恶作剧变成投怀送抱,顾淼淼懊恼地叹气,想挣开他站直,腿却依旧麻着。 温香软玉在怀的林深,也愣住了。 他这个善于算计的脑袋,无论如何绕,也无法想到,生气的顾淼淼会躲在这等他出现。 一只炸毛呲牙的小猫伸出爪子,没想到只是用自己的小肉爪,在他的心上轻打一下。 顾淼淼逐渐找回自己的腿,挣扎着要从林深的怀里出来,却被他桎住。 “再抱一会。”他说。 低矮的停车场,混杂着泥土,钢铁和形形色色的香水味,林深的声音出现,似一阵温热的风,吹走所有,只剩此刻不该出现的温馨。 顾淼淼突然不舍得挣开。 她慢慢抬手在林深背后合拢,小声地说:“只抱一会儿。” 似乎在说服林深,又似在说服自己。 说好的抱一会儿转眼已过几分钟,顾淼淼挣开他的胳膊,站直身子,拿出手机。 “我这个月还要还房租,能不能少给你转点?” 林深勾勾唇角;“好,给你亲友价。” 他停一下,俯下身,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只是,小猫,你想要亲情价还是友情价?” 克星 顾淼淼小时候跟着爸妈一起,年年都看西游记。每每看到无所不能的孙猴子被压在五指山下,她的心揪成一团。 后来,孙悟空被唐僧救出来,头上又加了紧箍咒。唐僧念起紧箍咒来,悟空捧着头四处逃窜,顾淼淼更心疼了。 那时候的顾淼淼小朋友还不知道,西游记的更深含义,只觉着悟空可怜。想想第二天要开学,还没写的作业,感同身受更深一层。 长大后的顾淼淼知道了,每个人都是悟空,都有自己的五指山和紧箍咒。 于顾淼淼而言,林深是她的五指山,也是她的紧箍咒,她逃不过,越不过去。 他捧着她的脸,近的顾淼淼能看清他眼角两条细细的纹路,岁月赋予每个人的痕迹,都无法磨灭。 顾淼淼脸在他手心里发烫,她以为自己变成太阳,炙热得能在林深手上烫个窟窿。 可他怎么不觉得烫呢,笑得比春池边的梧桐花还要绵软。 顾淼淼迷迷糊糊地想,人们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着也是亲情价比友情价更划算。 “亲情价。” 她选对回答,林深笑得眉眼弯弯。太久没见过他笑得如此开怀,顾淼淼有一瞬恍然,也跟着他笑。 林深松开手:“小猫,做出选择再也没法反悔了。” 顾淼淼摇头,她才不会反悔。怎么算都是她占便宜的买卖,她怎么会反悔。 她指指林深车身上的竹子:“我对它起誓,我顾淼淼绝对不会反悔。” 她说这话时,眼神炯炯。林深忽然觉着,这样的场景像极,某种具有重大意义的仪式。 他认为自己傻,却也学着她,对着那片竹林说道:“我也绝不后悔。” 顾淼淼不知他心里此时的想法,看他过于认真的表情,笑起来:“阿深,你这样让我想起一个场景。” 林深心被抓一下,期待地望着她:“什么?” 顾淼淼指着白色车身上的竹林:“桃园三结义。” 林深周深的暧昧,全部变成阴霾,笼在他头顶。 顾淼淼发现问题:“不对!桃园三结义是三个人,我们还缺一个。啧,下次可以叫上王子一起。” 林深想起自己刚臆想的无限旖旎,突然其中被塞进一个王子,他板起脸。 顾淼淼还在犹豫,该不该在虚假的场景中加上王子这个烦人精,下巴上又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林深的唇贴上来,堵住她可能出口的,千奇百怪的话。 一点点嚼碎,咽进自己肚里。 顾淼淼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吻是为什么,刚想举起爪子问,林深便抬起头。 唇上水光潋滟,他勾起嘴角,提前一步回答她的问题:“惩罚。” 再重新覆上去。 * 那头正吻的深情,王子这头却是水深火热。 他仗着身高,把半夜下楼喝水的辛雅堵在厨房的角落。 辛雅只想下楼喝杯冰水,没想到会遇见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她拢住自己的睡衣前襟,冷着脸说道:“闪开,好狗不挡道。”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真丝睡袍,波浪长发凌乱披在肩上,板着脸骂人,在饿了好久的王子看来,别有一番滋味。 他又往前凑一步:“我不是好狗,我是癞皮狗,赖上你的癞皮狗。” 辛雅“哼”一声:“你是狗,我可不是,你还是找你的喵喵还是猫猫去。” 王子从中听出一股酸味,心中大喜:“你吃醋了?” 辛雅媚眼一斜,端起料理台上的水杯向前一泼。 虽说是夏天,冰水直接触身终究冻的王子“嘶”了一声。辛雅也不好受,两人离得太近,她泼出去的水小半倒在自己的身上,她红唇一张: “滚开!” 头发上的水顺着发丝往下流,王子甩甩头发,笑得像看到肉骨头的狗。 “真空的。” 他的眼神落在她胸前,辛雅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扬起巴掌就要落下,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拖的更近,张嘴咬下去。 “松开!” 她吃疼,却不肯喊疼。 王子伸出舌尖在他咬过的地方舔了一口,晃晃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没门。你忘了,我可是你的克星。” 一片狼籍H 深夜老宅,家里除了王老爷子,只有两位同样上了年纪的保姆。王子毫无顾忌,恨不得闹出声来,把他和辛雅这段关系公之于众。 辛雅没他那么不要脸,矜持变成他要挟她的把柄。 辛雅还想再骂,他抢先喝止:“小点声,你想把老头吵醒么?” 恶人先告状,好不得意。 辛雅没好脸色:“我再说最后一次,滚开!” “不可能。”王子用自己的长腿挡在她和料理台之间,“你先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王子执着要个回答,因为他从不曾从辛雅那收到一丝一毫关于他们关系的肯定。 辛雅偏头,躲开他的炽热眼神:“做梦。” “你没吃醋,你看见我和顾淼淼在酒店,转身就跑干嘛?” “我嫌你脏。你要是不能保证我们之间的唯一性,我可以找别人。” 前一句嫌弃的话还没激怒王子,但她后面这句,着实过分。 王子擎起右手食指,在她的锁骨上落下,缓慢往下滑,沿着湿透的睡衣停留在凸起的点上。 他笑的邪气:“找别人?” 手掌合拢,覆盖上一片绵软。 “别人能这样做?” 轻拢慢捻抹复挑,辛雅在他手下软成一团发酵的面团。 她的脸上氤出两团酡红,王子看得心痒,一口咬在她小巧的尖下巴。 “让你再说这种话。” 辛雅眼皮一抬,媚态浑然天成。 咬变成吻,湿漉漉一路往下,灰色真丝睡袍大敞,露出一对山丘,露出一双长腿,露出索命的茵茵三角洲。 王子蹲下身,头颅靠近,向神秘之地吹了口气。辛雅无法抑制地抖,放在料理台边的手箍紧大理石桌面。 不这样做,她便会从云端堕落。 “辛雅,看着我。”他柔声唤。 辛雅摇头,她才不看,下面不知是怎样一副淫靡景象。 她咬紧嘴唇催促:“你快点!” 王子笑,热气扑在她大腿根,花心一阵痉挛。 自从那日一别,她发觉心底有新芽破土而出的痕迹,便想尽办法躲着他。终究还是没躲过,被老爷子叫了回来。在家中,眼睁睁看着他在面前晃,搔首弄姿,辛雅也不好受。 不是不能换个人,谁都该无所谓,可事实并不如此。 湿润灵活的舌尖,在花丛中找准缝隙,小蛇一样钻进去,花丛中曲径幽幽,他不住探索,找到水流源头,狠狠用舌尖抵在上头磨,磨出更多水。 水流声啧啧,甜蜜被他尽数吞进肚里。 王子低头,未开灯的厨房地板上,他的双脚间,撒下冰霜一样的“月光”。 他抬头看,已经小死过一次的辛雅向后仰着脖颈,似一只被沾湿羽毛的天鹅。 王子站起来,拉开自己的睡裤,放出垂涎已久的勃然巨物,拉过她的手握住。 巨物滚烫,辛雅一只手握不住。 他又掰过她的下巴,把她的味道与她分享,唇舌勾结,似乎有说不尽的缱绻温柔。他抬高她的屁股,把人放在料理台上,就着湿液缓慢送进自己。 “嗯……” 不过才多久,再容纳他又有几分吃力。 王子咬着唇笑,打趣她,这大概是他唯一能在她面前装大,作祟的时机:“别人能让你这么舒服么?” 辛雅不说话,被他狠狠一顶。 “说话啊!别人能让你流这么多水么?” 王子话里的“别人”指代清晰,他明知不该,却还是介意曾经的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大哥。 他顶得用力,亲得用力,在她肩上,胸口都留下一片红印。 她还是没松口。 他被紧致的甬道逼迫,无处可逃,也不想逃。比狠,比忍,他都不是辛雅的对手。 输人有输阵,他只好自己找回面子,温热的舌尖在她耳蜗里舔:“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你非我不可。” 海啸一般的快感向她涌来,辛雅的心底震动,顷刻间已经拿好主意。 她吻上他的唇,吻的投入,吻的忘情。 王子气息大乱,腰间动作加速,还未准备好,已倾其所有灌进她的身体。 她的呻吟被撞成一片片,一段段。 “阿镇,再重一点。”娇媚的情话脱口而出。 她口中的名字,让王子如五雷轰顶。毫无准备,浊白喷了满地,他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从窗户渗进来的月光,比冰霜还要冷。两人脚下的地板,透明的液体尚未干涸,又被撒上一片浓白。 一片狼藉,王子的心亦如此。 脱不脱 王子失踪了。 顾淼淼坐在办公桌前,愁眉苦脸地拨打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请稍后再拨……”顾淼淼模仿电话中的冰冷女声,“吭”得一下倒在桌上。 她的工作,美名其曰,是公关助理,说白就是给王子私人助理。平日,王子在公司里从来不避讳对她的亲近,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关系匪浅。 现在,人凭空消失,能问罪的只有顾淼淼。 电话打了几天,他在本地的房产都去了几次,手都敲破也没人回应。顾淼淼生怕,他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好不容易求物业开了门,却扑了个空。 家里空落落没一点人气。 顾淼淼死了心,也在每日剧增的压力中发了疯。 想来想去,这事还得找林深。 有求于人,顾淼淼笑得像朵迎春花,趁着晚饭时间推开林深的门,探进脑袋。 林深在开视频会议,小刘也在一边,两人听到声响俱往她这边看。 顾淼淼见到这场面,刚想缩回脑袋,林深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点两下。 顾淼淼懂了,却还装不懂,动作放轻往后退,被小跑着过来的小刘拉住。 上次见到她,还是那样的场景,小刘鲜少见林深那般温柔,自然知道她对于林深的重要性。 他走过来,脸通红地把大门拉开。 顾淼淼这下走不了,扭扭捏捏走进去,小刘蹑手蹑脚退出去,顺便关上门。 顾淼淼站在诺大的办公室中央,搅着手指不知该做什么。林深举手指指旁边小刘坐过的椅子,又指指自己身边。 顾淼淼明白他的意思,抬起椅子小心翼翼挪到他身边,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屏幕上的内容一览无余。 摄像高清,把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拍出,一双坚毅双眼,鼻梁高耸,似积年累月被风侵蚀的山峰,两边唇瓣轻抿,尝起来又软又滑。 想到这,身下涌出一股热流,她挪动屁股,坐立不安。 想看,又不想看。 专心开会的林深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直到面前多了一张纸条。 “你还要多久?”哭脸 林深的唇角微扯,拿起笔在上面写。 “无聊?” “嗯,要不我先回去?” 林深的字行云流水,笔锋遒劲。顾淼淼见他连头也不低,几笔写完。 “不是有事要说?现在说。” 顾淼淼晃晃头,林深一心二用的本事越发高深。他既然这么说了,就证明不会被打扰,顾淼淼安心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顾淼淼不知林深和王子之间的历史,只知道王子发自内心尊重林深,似乎,林深也很关心王子。 她找不到王子的藏身之处,他应该有办法。 纸条递回来,上面三个字:“求求我” 顾淼淼工工整整在下面写三个字:“求求你” 纸条递回去,林深的眼发生变化,写字的时间变长。 顾淼淼接过纸条,打开后脸立马涨红。 她面红耳赤地瞪向他,把纸条对着他点了点,他写的这是什么黄色内容?! “脱衣服,背对着我跪在椅子上。” 林深的喉结滑动:“嗯。” 他突然出声,对面正在演示新项目的人一愣,话音颤抖:“林总,有什么问题?” 林深接过那张纸,一边说话一边写。 “没问题,继续。” 顾淼淼凑过去,歪着脑袋看他写: “脱不脱?” 她甚至想的出他说这句话的语气,语调平缓,尾音微微降低,威胁人的模样。 顾淼淼推开椅子,不想搭理这个流氓,手刚搭上把手,心中一动。 不行,凭什么每次都任他揉圆搓扁。这次,怎么也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她转过身,指尖搭上自己领口。 今天她穿了一件蓝白条纹的衬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短裙。 衬衫落地,无声地摩擦。 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咬合的锁链一点一点错位,热气沿着林深的脊椎一寸寸往上爬。 外衣退下,里面是一套白色的蕾丝内衣内裤。 只能用余光看到的景象,却更具诱惑力。被白色蕾丝包裹着的两团丰盈,覆盖着的幽谷,春意盎然…… 顾淼淼这次大胆起来,不再躲避,眼睁睁看着林深双腿间瞬间鼓起一大包。 她蹲下身,轻轻用手指碰了碰。 “嗯……” 林深唇间发出隐忍的哼,眉头皱起,会议中的人立马紧张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没事,继续。” 对面的人得到许可后接着讲,林深把电脑往旁边推了推,低下头看旁边蹲着的人。 奸计得逞的顾淼淼眼睛发亮,用嘴型无声地挑衅:“还要继续么?” 林深挑起嘴角,俯下身抓住她的扬起的下巴,直接吻上去。 顾淼淼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直到他的唇离开还保持着呆滞的状态。 他的唇带着湿润的触感,贴在她耳垂边:“小猫,跪上去。” 跪上去H 顾淼淼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继续。 衣服散落满地,屏幕里还有人说话,声音清脆,搅乱她的思绪。 她迟迟未动,林深耐不住,伸手在她的乳尖上掐了一下。 “嗯~”顾淼淼闷哼一声,小猫一样。 好在对面的人正全情投入,没听到顾淼淼这声猫叫。 她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就往外走,白色蕾丝在臀肉上勒出一条红色的细线,林深眉头皱起又松开。 她该不会要这样跑出去。 他完全移开视线,紧盯着她的背影,只见她走到门口,双手落在锁上,“咔哒”,门被上了锁。 顾淼淼转过身,正对着他的眼神,挑衅地挑起下巴。 林摄无声地笑,手在电脑后方对着她勾了勾。 顾淼淼踩着脚步走过去,边走边解开自己的内衣带子,两条白色的细带在她手里扯紧,胸前波涛汹涌随着她的动作晃啊晃,晃的林深某处疼得厉害。 他一心二用的本事再厉害,看到这样的她也受不住。 顾淼淼还嫌不够,屈起一条腿,退下薄薄一层内裤,扔在他手边。 她正对着他,两团乳肉嫩豆腐一样,她握住其中一只,乳尖从指尖渗出,雪白中透出一点红。 她咬住下唇,红色从她的耳垂蔓延至脖子。 她用嘴型说道:“阿深,痒……” 林深的眸子深邃,眼角微微收紧,他把电脑调成静音。 大胆呼唤她:“跪过来。” 红色这次蔓延至全身,顾淼淼整个人泛着漂亮的粉红色。 原本打算捉弄他的意图,在逐渐升温的气氛中融化成情欲,点燃了她。 顾淼淼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他的指尖在她手心里挠,痒意四处乱跑。 她乖乖听话,拉过椅子,双膝跪上去。 真皮触碰到肌肤,发出一声难听的吱咛,听得她花心发热,双腿夹不住,“咕咚”一声吐出一包蜜液。 会议调成静音,但林深却不能离开,眼神依旧盯在屏幕上,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手指却爬到她拱起的腰上。 指尖顺滑,沿着两片臀肉之间的缝隙直至秘密沼泽。 她湿的一塌糊涂。 林深的指尖刚触碰到花心,那处便有意识般咬住他,想要把他的手指拖进温暖的沼泽中。 林深齿间发出一声“啧”声,不该让她如此的,最后难受的还是他。 他的手指搁置在入口,却不肯进入,故淼淼回过头,可怜巴巴地望向他。 “阿深……”她的眼神迷蒙,软着声喊。 林深恨不得立马扣上电脑,把人拖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却还是忍住。 顾淼淼体内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咬,小腹处酸疼,急需什么东西止痒。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她挪动膝盖,向后微微抬起屁股,往下轻轻一坐。 林深的食指进去大半,湿软嫩滑,难以想象。 顾淼淼还记着他在开会,捂住自己的嘴巴,挪动小屁股自己上上下下开始动。 原本林深还能分出一半心思在会议上,此刻再也做不到。 他扭头,细细看着她自己缓缓地动。粉红色的两片花瓣张开小口,渗出透明的粘液,含住他的手指咬的紧紧。 一上,露出大半根手指,只剩指尖还在她其中;一下,手指全根没入,她发出一阵阵哼声。 顾淼淼的下巴靠在椅子上,不敢想象自己此刻到底有多么的淫荡,林深的神情又该是怎样的诱人。 只是想着他在看着她,她便觉得更热。 “唔……” 趁着她分神时,他又加入一根手指。 狭窄的甬道容不下两根手指,顾淼淼疼得叫出声:“阿深,我吃不下……” 林深小声安慰哄骗:“那么大的东西都吃的下,哪里这么娇气。” “我不……” 顾淼淼还要反抗,被他一巴掌拍在屁股上。沾了水的巴掌打在雪白的臀肉上,“啪”得一声。 她又爽又恨,呜呜呜地假哭,他又把手指往里面探进一寸。 “你看,小猫的嘴巴这么馋,一定吃的下。” 两根手指一下子深入到底,顾淼淼扬起脖子,后背崩成一条直线。 甬道内壁紧紧咬住他的手指,顾淼淼不由自主地颤起来。在迷糊中听到他的声音。 “小猫,我要开声音了,你……自便。” 顾淼淼回头望他,眼中带上恼意,张了张嘴,看他真的按下接触静音的按键,又立马闭上了嘴,为了防止声音泻出,还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林深开始讲话,脸色严肃:“市场部的数据是什么时候做的?现在已经夏季,他们才给下一个财年的预算,怎么回事?” 他脸色紧绷,对面的人不敢回应,都以为此刻大boss真的生气了。 只有顾淼淼知道,此刻的林深玩的有多么开心。 他的指尖作祟,刻意按在那一块软肉上,顾淼淼又泄了一次,两只腿直打颤,腿间的水流沿着他的手指打湿他的衣袖,蓝色被洇成一团黑。 顾淼淼前胸贴在椅背上,身下被他侵犯着,神似涣散,突然听到他说。 “数据重做,下个周重新拉会。”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拦腰抱起,整个人被揽在热乎乎的怀里。 “吃饱喝足的小猫,该轮到我了。” 喜欢阿深H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拦腰抱起,整个人被揽在热乎乎的怀里。 “吃饱喝足的小猫,该轮到我了。” 顾淼淼感觉到臀后贴上一根硬邦邦的东西,迷迷瞪瞪之中也知道那是他情动的象征。 林深拉开拉链,释放出欲望,握住根部在穴口滑动。 两片粉嫩娇唇被手指撑得一张一合,吐出大量蜜液,沾湿柱身。 顾淼淼浑身发软,像橡皮泥一样在林深手中被揉捏。 “嗯……”巨物堪堪进入一个头部,她已经受不住,哼哼唧唧在他手臂上挠。 “吃不下,吃不下。”她耍赖,双手撑在椅子把手上,用仅有的力气与他抗衡。 林深不着急,都等了这么久,不差这一会儿。 温香软玉在怀,她哼得又好听极了。林深想起小时候跟着姥爷去赶集,在摊位上看到用面团做成的小人,粉妆玉琢,让人看一眼便能疼到心里去。 那年集市,林深站在摊位前不肯走,摊主见了,大声吆喝:“小哥买一个吧,刚做出来的面娃娃,不甜不软不要钱!” 林深羞于开口,姥爷看破他的心思,从口袋里掏出钱直接递给摊主:“小深挑一个。” 林深伸手过去,拿了其中一个。 女娃娃胳膊胖嘟嘟,脸和眼睛都是圆的,刚出锅还散发着热气,林深捧在手心笑得开怀。 面娃娃虽可爱,但千万个面娃娃加在一起也抵不过怀中的人。 她也热,也粘,又软又甜,还会淌出蜂蜜。 林深像咬住曾经的面娃娃一样,咬住她的耳尖,含在两排牙齿之间轻舔慢咬。 “怎么会吃不下呢?刚刚吃的还欢。”林深松开撑着她腰的双手,其中一只滑到两人交合的地方,轻柔抚摸。 一会儿,他擎手上来,把刚才从她那得来的液体抹开在她胸前,边抹边调笑她: “唔,小猫的嘴巴吃不下,还要流这么多口水。这是怎么回事?” 顾淼淼胳膊越来越酸,几乎要撑不住,他还坏心眼对她上下其手。 顾淼淼这下被欺负得真带上哭音:“林深,你耍流氓!” 林深重重在她耳尖上咬下去:“嗯,你奈我何?” 他的话音刚落,双唇间抑制不住发出一声低吼:“嗯……” 原来,顾某人的小胳膊再也撑不住,整个人下坠,一下子把整根东西含了进去。 “啊~”她喉间发出一声呻吟,随后“呜呜呜”哼起来。 “太大了,要撑破了……” 蘑菇头撑到底,顾淼淼觉着自己的小肚子要被撑破,她低头看自己小腹凸起的那块,一整根的形状,吓人的很。 她忍不住叫:“阿深,我疼,你拿出去,拿出去……” 林深知道,她这次倒不是娇气,是真被弄疼了。 原本女上位的姿势进得就深,还是在那样没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坐下去,整根没入,刚经历过两次小死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林深右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覆盖住一根凸起,顺时针揉。 他刻意放低嗓音,带上蛊惑人心的深沉:“小猫乖,揉揉就不疼了。” “你骗人,还是疼的,你拿出去,拿出去。” 她抓住林深的左手咬了一口,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原本紧致湿润的甬道,这么一弄搅得更紧,夹得林深束手无措。 现在要是真拿出去,依照她的脾气,再想进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林深狠下心,右手撤回放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往上一抬,露出小半截油光水润的狰狞家伙。 “小猫,把你的胳膊放在桌子上,趴上去。” 半根要命的东西退出去,顾淼淼舒服许多,以为他真那么好心,依言照做。 她靠到桌前,觉得桌边硌着胸口不舒服。她后退一分,双手捧起胸前两团绵软,搁在桌面上。 两团明晃晃的白,带着透明水渍,只两点殷红点缀。 林深“嘶”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回头,哭的眼皮透出水蜜桃粉,眼睛水蒙蒙:“阿深,你怎么了?” 林深咬紧牙关,两腮鼓起来:“谁教你这么做的?” 顾淼淼不知道他指什么,还要再问,嘴巴被他的大掌捂住。 刚退出的那半截重新捅进来,顾淼淼的尖叫梗在喉间,喊也喊不出,想咬他又咬不到。 最重要的是,她整个人是被抱在半空中,她的脚尖没着地,全靠着林深腰间力量支撑着两人。 林深发狠撞了两下,稍微泄了泄火,捧住她的大腿把人抱在办公桌上。 办公桌硬邦邦的,她一跪上去差点摔倒,两只腿分别往两边分开。原以为林深会扶住她,谁知他非但不扶,还按住她的腰,把人压的更低。 “疼!” 顾淼淼还是喊,林深脱下自己的衬衫,一只手把人抱起,铺上衬衫,又按照原路把她折成方便进出的姿势。 花穴处水光潋滟,两片唇瓣似在晨露中微微发颤。 林深看得眼睛发红,他按住还想乱动的人,扶住巨物长驱直去。 比之前更大力,怜香惜玉的心思消失殆尽。 林深一边撞,一边捞住她的腰把人往回拉。 顾淼淼还是哭,这次是快意居多。林深次次撞在她的敏感点上,她刚被送上天堂又被拉下一层,随即被送到更高的境界。 下面的唇瓣被撞成深紫,上面的两瓣红唇也合不拢。 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滴在他的昂贵的电脑上,顾淼淼一低头,便能通过电脑上的镜面标志看到自己的模样。小小一方天地,映出她的脸。 她看到四个大字:色欲熏心。 两人只知彼此,而不知时间为何物。办公室的灯光逐渐变成无数光圈,顾淼淼似乎看到一轮皎月,飞采凝晖。 她听到林深漂渺的话:“小猫,你喜欢么?” 他不说喜欢什么,顾淼淼也不知道他指的具体是什么,还是如实回答:“喜欢。” “喜欢什么?” 林深再撞,插进内里小小孔隙,一阵快感从脚尖瞬时传到头顶,他头皮发麻。 她微弱的声音在几乎辨不出日月的空间里响起:“喜欢……阿深。” 电光火石之间,他俯下身咬住她幼白的背。 一股热流涌进,顾淼淼被烫的神智不清,却还知道紧紧抓住他递过来的手。 喜欢,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 此刻窝在被子里哭泣的王子:你们俩把我忘了吧,就让我一个人寂寞至死…… 哦,lonely, I’m so lonely… 欢欢旅馆 一场欢爱结束,顾淼淼这下当真一点都动不了,浑身发软,连手指关节都像被醋泡软。 吃饱喝足的林深把人搂在怀里,抓起她的手指放在手心里一根根揉。 顾淼淼没力气,便由他去了。 办公室中飘荡着专属于男女情爱的味道,甜中夹杂着一丝腥气。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享受欢愉过后的片刻宁静。 林深耳边还回荡着她那句清晰的“喜欢”,声音带上哭腔,依旧坚定。 他不说喜欢什么,想等她一个回答,而她恰恰给了他最完美的回答。 “喜欢……阿深。” 顾淼淼发觉他的心情好,因为他的大拇指不断摩擦着她的手心,这是他隐晦的习惯。顾淼淼想起自己曾说过的喜欢,背对着林深偷偷笑了出来。 “笑什么?”林深问。 顾淼淼收紧嘴角,欲盖弥彰地问:“你怎么知道?” 林深扯嘴笑,他能看到她饱满洁白的额头,圆润的鼻尖,还有两腮的红,怎么会看不到她扬起的嘴角呢。 “猜的。”所有人都道林深是个聪明人,可在顾淼淼面前,他心甘情愿偶尔犯傻。 “我才不信。”顾淼淼抬头,对上他的眼神,鼻头皱起,“你明明看到了。” 林深笑,低头咬她的鼻尖。 “嗯,看到你因为太喜欢我而偷笑了。” 顾淼淼伸手捂住他的嘴,却不否认。 如何否认呢?她的喜欢藏都藏不住。顾淼淼记起小时候,妈妈带着自己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场景。 阳光好的不得了,天气不热也不冷,能装得下整个顾淼淼的大盆中盛满床单,妈妈让她脱鞋进去踩。 洗衣粉被踩成彩色泡泡,拥挤在一起,一阵微风吹过,泡沫被刮起,飘在半空中。 像她对林深的喜欢,无处藏匿。 洗衣粉的香气,属于夏天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是林深的味道。 顾淼淼此时无暇去想,林深和她到底该用什么名词定义。她抓起他的手,放在鼻尖下使劲嗅了嗅。 “阿深,你好好闻。”她说。 像她的美好童年,像她的青春,简简单单的味道,谁也模仿不了。 林深偏过头,在她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淼淼,我刚才忘记说了,我也喜欢。” 喜欢什么自不必说,顾淼淼的眼眶酸疼。 “嗯,我知道。” 她又不是真傻。 林深还没等到他想要的那句话,但她能说出喜欢,他已经知足。 “明天请假一天,我带你去找王子。” 顾淼淼这才记起自己最开始来的目的,“啊”了一声:“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她仰头问林深:“你知道他在哪么?” “当然。” 顾淼淼疑惑,看林深说的言之凿凿:“他的房产我都去过了,没人的;各大酒店也都去问过,也没他的踪影,你要到哪去找?” “欢欢旅馆。” “欢欢旅馆?” * 次日,顾淼淼跟着林深来到一处深山。车开到半路便无法上去,顾淼淼和林深下车,他手中还拎着一个黑色的行李包。 顾淼淼昨日听他说“欢欢旅馆”,以为是那种开在小巷中无人看管的不正经旅馆,谁知林深竟然带她来这山环水漩,茂林修竹之处。 走了一段距离,林深说:“到了。” 顾淼淼抬头看,一座庙宇堂堂立在山坡上,门巷倾颓,墙垣剥落,颇有年代感。 上面有额题曰“欢欢旅馆”。 顾淼淼张大嘴。这深山老林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地方,而且居然叫如此俗气的名字。 “欢欢旅馆” 顾淼淼扭头看林深,只见他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走吧,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呢。” 这下,顾淼淼更觉玄幻。 吊儿郎当的王子和寺庙怎么扯上关系的? 顾淼淼跟着林深往里走,里面的房屋虽破旧,但院子规整,草木繁盛,一看便知有人精心打理。最难得是,院子中的老式水缸还养着几株荷花,荷花还未到盛开时节,只有荷叶绿油油。 顾淼淼刚想问开口问些问题,便听到一阵微弱的脚步声,抬眼看去,正是苦苦寻找的人。 王子一身黑色唐装薄衫,端着个白色素碗,从门里打帘出来。 他看到台阶下的两人,双眉一蹙。 “你们怎么来了?” 白日宣淫 王子一身黑色唐装薄衫,端着个白色素碗,从门里打帘出来。 他看到台阶下的两人,双眉一蹙。 “你们怎么来了?” 乍一看他,顾淼淼还没认出来。 他平常都打扮得十分骚包,如此素净的模样,顾淼淼还真不习惯。 不知是不是这山野寺庙的神圣洗涤了他,他看上去居然有几分出世之人的高洁,顾淼淼到嘴边的一声吼愣生生收回去。 好在,他的高洁没保持一会。 王子双肩耷拉下来,摔下帘子,帘子下的竹竿打在门框,又荡回来。 “顾淼淼,又是你告密的吧?” 顾淼淼刚才那句话咽到肚子,此刻也懒得吐出来,直接三两步跨上台阶,和他对立而站:“喂,你良心被狗吃了?我要不是担心你,我会四处找你,还大老远跑到深山老林里。” 顾淼淼情急之下,说话连珠炮般,竟然比平时看起来要凶狠不少。 王子的气焰弱下去,别开脸:“你找我干嘛?” 听了这话,顾淼淼更来气,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白色素碗:“你倒是吃得下,我呢,我都快没饭吃了。你知不知道,从你丢了以后,有多少人来找我问你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还摆出一副狼心狗肺的模样!你再这样……你再这样……” 顾淼淼边说边想,没想出能有什么威胁他的点。 论职位,王子在他之上;论金钱,王子更不怕;想来想去,顾淼淼没什么能吓唬他的实质东西。 低头垂眼一看自己手里的碗,灵光一闪,把它举到半空中。 “我就把这破碗砸了!” 林深扶额,叹一口气。 顾淼淼把碗擎在半空中,手往下刚落一分,便听左边传来一道声音。 深山之中,幽深空灵。 “住手!” 顾淼淼看到王子便没了顾忌,忘记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在。 扭头过去,看到一人,穿一身灰色的开衫长裤,胸前的盘扣简单却十分别致,脖前的扣子没系,漏出一截白色。 下巴尖细,两片薄唇,鼻梁高耸纤细,透露着一股凌厉。 一双黑眼珠盯紧她手里的碗:“人你领回去,要打要骂随便,不许动我这里的东西。” 纵然顾淼淼在林深身边多年,被真真假假恐吓了不知多少次,看见这人也怕。 她垂下手,端住碗:“对不起,我没想真砸了这个碗,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喂!”王子不愿。 一直在台阶下默不作声的林深,这下开口了。 “你别吓她,她胆子小。” 那男人看一眼林深,又看看顾淼淼,最后视线落回林深那:“这就是那人?” 林深点头,顾淼淼疑惑。 那人走到顾淼淼跟前,从她手里拿过碗,转身走回原处,留下一句。 “你还住老房间。” 林深颔首,对着顾淼淼招手:“过来,我们先到房间去,把行李放好。” 顾淼淼指指王子:“那他呢?” “他?” 王子抬眼对上林深的目光,见他唇角轻扯:“他还敢跑了不成?” * 林深往后走,穿过第一排,后面还有两排房子,每一排并列七八间屋。 其中几间开着门,顾淼淼往里瞧,被林深抓着脖子拧回来,轻声嘱咐:“老实点。” 顾淼淼想起刚才那凶巴巴的人,默然点头。 林深带她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推开门走进去,顾淼淼跟在他身后。 房间里除了一张枣红木床,一个一米多高的深红木柜,除此之外,什么也没了。 这也能称为旅馆?顾淼淼想。 她扯扯林深的手:“阿深,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林深把手里的包就地而放,拉过她:“这叫‘欢欢旅馆’,只收留有缘之人。” “有缘之人?什么样的人算有缘之人?” “这要看老板的心情。” 刚才那人应该是老板了,只收留有缘之人,这个想法倒是任性。 顾淼淼还想再问,一张口正好给了林深可趁之机,他的舌钻进,纠缠上她的小舌不放开。 顾淼淼双手推他。 正事还没说,他怎么又…… 两只瓷白手腕被林深一把握住,交叉在她身后,突出她高耸胸脯。 他的唇舌往下,来到柔软高原,一口含住雪山顶端。 白日阳光正盛,这深山中的一草一木都似有灵,长了眼睛看着他们,顾淼淼羞得脸通红。 “白日宣淫,林深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林深一口咬住顶端,磨出她的阵阵呻吟。 笑声震荡,他说得毫不避讳:“白日宣淫又怎样?” 抱抱捂眼:大家理解一下深狗,毕竟忍了两年...... 长明灯 白日阳光正盛,这深山中的一草一木都似有灵,长了眼睛看着他们,顾淼淼羞得脸通红。 “白日宣淫,林深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林深一口咬住顶端,磨出阵阵暧昧声。 笑声震荡,他说得毫不避讳:“白日宣淫又怎样?” 林深一碰,顾淼淼就软成一团,原本的推更像是欲拒欢迎,两只手不知不觉中搂住林深的头,十指陷入他发间。 一阵阵湿润触感袭来,顾淼淼似乎躺在一片温暖沼泽中,从内往外渗透出湿润和柔软。 倏尔,林深的动作停下。顾淼淼垂眼看他,双眼一层水雾。 “嗯?” 林深的笑意从嘴角眉梢透出,好不得意:“小猫,你这样……真是让我太有成就感了。” 顾淼淼臊得恼羞成怒:“你……” 你你你你半天,大脑依旧沉浸在之前的快乐中,挤不出任何一句有效的攻击。 一根手指戏剧性地抖啊抖,被林深一把握在手心里,怎么挣也挣不出。 他笑意收敛:“走吧,嘴馋的小猫,现在该去办正事了。” 林深在前面走,顾淼淼跟在后头,赌气不肯牵他的手。 一步跟一步,顾淼淼在后头,踩着林深的影子,颇有几分阿Q当爹,自娱自乐的精神。 林深察觉到她在后头的小动作,任由她去。 绕过一排屋子,后院中只坐落着一间房,门前叁层石阶。 王子坐在最上面的那层,双手向后撑着地,下巴向上微抬,一副日头正好,不妨浪费好时光的模样。 他看见林深和顾淼淼,抬起一只手装模作样地挡在额前,“啧”了一声。 “不一样了。” 顾淼淼不知道他说什么不一样,只是看见他这样便来气。大步迈出,越过林深,先走到他跟前:“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王子摇头:“我说了又不算。” “你说了不算,谁说的算。” 王子的眼神轻飘飘落在林深那:“没谁。” 他这次看上去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之前林深不在,他敢张牙舞爪,作威作福,一看到林深,便收敛不少。 这次看到林深,居然都不怕。 这只能是与某人有关。 顾淼淼叹一口气:“她又怎么着你了?” 王子抬头,唇瓣微启:“没什么。” 顾淼淼见他这样,也不想再催他。拍拍双手刚打算坐下,被王子拦住。 “先别管我,你进去看看,属于你的那盏长明灯还亮着呢。” “长明灯?” 顾淼淼有问题,第一时间抬眼看向林深。 但他反常地躲开了她的眼,皱起了眉,顾淼淼察觉到不对,爬起来转身往里走,门虚掩着,一推便开了。 她听到林深在身后说了一句:“要你多事。” 一推开门,顾淼淼愣住,一排长木桌上摆着整整齐齐,大大小小不一的油灯,下面有一块窄窄铜牌,刻着各色名字。 王子的声音淡淡的:“你的灯在左数第六个。” 顾淼淼从左数数到第六,果真,牌子上刻着她的名字。 “这叫长明灯。”王子总能找准时机,每次在顾淼淼开口前,他便能给出答案。 “长明灯?” “点一盏长明灯,等所爱之人归来。她一日不回,长明灯一日不灭。” 顾淼淼有些震惊,“她一日不回,长明灯一日不灭”。那这盏属于她的长明灯,亮了多久? “你的长明灯,点了整整两年四个月零七天。” 两年四个月零七天,她和林深分手已经这么久了。 “啊!”王子发出一声痛呼,顾淼淼转头往外看去,林深从王子身边越过,踩着脚步稳稳走进来。 顾淼淼突然红了眼,带上哭腔: “你是不是傻?” 林深叹一口气:“你哭什么?” 顾淼淼不是一个坚定的人,大学时被路上狂热的教徒拉进教堂,在那一瞬似乎真感受到神的存在,当下决定要做一个虔诚的教徒。 可这个想法生出没两周,顾淼淼便因为各种繁琐的事放弃。 她生怕自己的懒惰被神看到,降罪于她,拉着林深要安慰。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傻子,那都是骗人的。” 顾淼淼眼泪掉下来,抽抽搭搭地说:“你不是说,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么?” 林深不知怎么被她逗笑,上前把人拉进怀里抱着:“骗人的也好,至少……让我有希望。” 我多怕,你是真地打算放弃我,再也不会回来。 该用哄用骗么?我曾经犹豫过。 但是我不舍得。 所以,我宁愿点一盏长明灯,等一个契机。 好在,我等到了。 “希望”两个字带着颤抖,听得顾淼淼心肝肺都在疼。她呜呜哭的更起劲,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骂: “你这个傻子。” 林深搂紧她,转头看向那盏火烛依旧旺盛的灯。 “我不傻。” 重修旧好 顾淼淼埋在林深怀里抽搭哭着。 想起他们分手后,林深独身一人来深山老林,点一盏长明灯的情景。 她的心像被人拿着刀子捅进去,顺时针搅,搅够再一刀挖出来。心被挖出来,鲜血淋漓,依旧跳的起劲。 窄窄一屋中不知有多少盏长明灯,不知有多少失意人。 两人刚分手时,顾淼淼刻意埋藏起来的疼,经过两年四个月的发酵,变成一种酸意,遍布她全身。 该怎样无助,他才会投向这样一种近乎可笑的信仰。 时隔两年四个月零七天,顾淼淼此刻才觉得遍体生疼。 她哭了太久,久到林深担心她喘不过气。他松开手,放在她肩上,把人拉开。 叹一口气:“还没哭够么?” 顾淼淼诚实地摇头,抽抽嗒嗒间逞强回答,冒出一个鼻涕泡泡。 “没。” 她抬手去擦,林深先她一步,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净。 “别再哭了。” 顾淼淼哭得起劲时不觉怎样,此刻稍稍冷静下来,后知后觉自己在王子面前丢了脸。 她羞赧地扭头去看,刚才还坐着人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不知他何时离开。 一室灯光,一室心醉。 顾淼淼一想起,他曾在这祈祷,祈祷她回来,酸意便一个劲上涌。 她吸吸鼻子,缓解酸意:“阿深,你多久来一次?” “平常不忙的时候,一个周来一次;忙起来没休息时间,就一个月来一次。” “那谁给这些灯添油呢?” 顾淼淼记起进门时看到的那人,可不像一个有耐心给这么多灯添油的人。 “这的主人。” “那个凶巴巴的人?” “是。他也点了一盏长明灯。这的日日夜夜太长,他闲来无事,索性帮我们一起续灯油。” 他也点了一盏长明灯?看上去那样冷心冷情的人,也在等一人归来嘛。 “那他等的人回来了么?”她问。 林深摇头,看向中间的那盏灯。 “没呢,不知他还要等多久。” 坚定如林深,也曾在深夜中不知所措。 开了几个小时车来到这,在这屋中,两个失意人共享一瓶酒。 林深问他:“你说,会不会这样一等,就是一辈子?” 他喝的多,却清醒的过分。 “不知道。” 林深的心不断往下坠,又听他说:“等一辈子又怎么样呢?” 他笑,好像喝醉了。林深也笑。 这盏长明灯会不会一点就是一辈子? 林深不知道,不确定,这些不确定引致在他体内招摇冲撞的不安和恐惧。 没了林深,顾淼淼依旧可以活得很好。 可是没了顾淼淼,林深却生活的不太好。 顾淼淼和他不一样。她开朗活泼,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的好奇,她可以和任何一人好好相处。可他不一样,他是她的反面,他无法和其他人融洽相处,只是伪装成一个善良的人,都耗尽了他的耐心。 重复多次的噩梦。 在梦中,陌生男人牵着她的手,他们从他身边走过,她看不到他,没人看得到他。 没了顾淼淼的林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好在,有一盏灯续了他的命。 还好,这两年,她没有再爱上任何一人。 顾淼淼哭得眼皮粉嫩,嘴唇红肿,鼻尖红通通的,林深又想起那个端在手心里滚滚烫烫的面团娃娃。 他笑,低头吻她。 她乖巧得不得了,老老实实抬头接住他的吻,一双水润漆黑的眸子盯住他微颤的睫毛。 等他离开,她问:“为什么?” “嗯?”林深的嗓音在这一间充满情意的屋中,显得格外温柔。 “为什么亲我?” 她以为他会耍赖,一如既往地说些什么胡话搪塞她。 但这次不一样。 他重新捧起她的脸,带着凉意的唇贴近她的唇,说话间呵出的热气扑在她的唇上,带来一阵尖尖细细的疼。 两年四个月零七天,在这样一个被意外被戳破脆弱的时刻,林深再也装不下去。 不管她说不说那句话,他都想把她重新据为己有。 “小猫,我们重修旧好,好不好?” 眼泪无需经过允许,一颗接一颗往下掉,被他缱绻地卷进唇舌间。 “好。”她的手颤颤巍巍,抓皱他腰间的衣服。 她怕神明听不见,她怕她的心意不够响亮,遂重复了一遍。 “好。” 抱抱有话要说:我爱这种爱 第一页H 林深温柔得可怕。 一张偌大的红木床上铺着灰色的床单,顾淼淼长发披散,被自己压在身下。 她的脚蹬在林深的后背,一阵阵快感侵袭而来,她被卷出一阵阵猫叫般的呻吟。 唇舌游走,他刻意放慢速度,花蕊每一处,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轻柔地舔,重重地刺,在某点上狠狠研磨,逼她从喉间发出更尖细的声音。 “阿深……阿深……” 她急了爽了,也只会叫他的名字。 想不出什么新花样的话,这两个字却次次都叫的不同,尾音拖沓,叫的人心一软,某处一硬。 今晚,林深不着急。 曾燃着他无助希望的长明灯,终于暗下来,由她亲手剪断灯芯。 两年四个月零七天,他们开始了新一页。 也是今后断断续续的许多年中的,第一页。 “阿深……”她再叫,带上哭腔。 两片花瓣,在唇舌间的刺激下,渗出源源不断的蜜液,沾湿林深的鼻尖。 他的后背肌肉紧绷,俊脸埋在她修长的双腿中,向外吮吸出汁液。 刺痛感加上从某处蔓延开至四肢的酥麻,让顾淼淼彻底失声。 她想要合拢大腿,被林深的大手桎梏住,浪潮来临时,他凑近观察。 两片花瓣有意识般,在空气中一张一合,咬着并不存在的东西。 林深眸色加深,他覆上去,又亲又咬,把顾淼淼逼到一个小死的瞬间。 他把她流出来的水,尽数含入口中,吞咽下腹。 等顾淼淼过了第一个高峰,他才从她腿间抬起身,两只胳膊撑在她两侧,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顾淼淼眼睛睁开一个小缝,头顶的灯光散漫着,照在林深头上。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液体,一双眼亮晶晶的。 顾淼淼意识到被他含进嘴里的东西是什么,立马羞红了脸。 “你……你……”你了半天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此刻林深的妖冶。 林深低头,把嘴里仅剩的那点味道渡给她,她用舌尖顶着他的牙齿不肯收,又被林深用舌尖推回去。 一来一往,顾淼淼嘴中全是他的味道。 或者说,是她的味道。 他还是笑,好像一晚要把之前没机会露出的笑意补回来。 顾淼淼被他笑得五迷叁道,身下还抽搐着,小胳膊已经绕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 “唔……”不疼,只是被她咬的更痒。 她却知道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伸出小舌头,小猫喝奶一样,在他坚毅的下颌线上舔。 “阿深,我好喜欢你。” 人都说,床第间的情话多多少少,掺杂了冲动。可恰恰是此刻,是最不加掩饰的珍惜。 林深的心被她充斥得满满,一贯喜欢欺负她的心思都收敛不少。 “有多喜欢?” 鼻尖碰着鼻尖,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顾淼淼想了想,对上他的眼:“喜欢到害怕的程度。” 这种说法,林深倒是第一次听。 “害怕?” 顾淼淼的情绪最近太容易产生波动,说话间眼皮又红了。 “我不知道怎么说。喜欢到我有时候会恐惧,害怕因为太过喜欢你而失去自我,害怕被人骂恋爱脑,害怕……” 林深不知道她有这许多的思绪,听她说着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他俯下身,在她的眼皮上落下轻轻一个吻。 “别害怕。” 他没说更多,只是一句话。 林深不善言辞,自小以来哄得最多的人便是她,可是哄来哄去好像也只会那么几句。 “别哭了,别害怕,我在呢” 林深自己也觉着太匮乏,刚想开口说更多,便被她搂住脖子堵住嘴。 她亲得热烈,小舌头在他口中横冲直撞,牙齿咬得他舌尖生疼。 她的小手往下,握住那根滚热的东西。 发出一声嘤咛,听得林深热血沸腾。 他分开她的双腿,刚想陷入,就被她阻挡。 她一只手盖住自己,一只手还握着他,姿势放荡,眼神却湿漉漉得透着一股单纯。 林深急切得不行,哄着她拿开手:“小猫乖,你的小嘴想要我,它一张一合……” 林深长着一张不谙情事的脸,对着她却肆无忌惮。 顾淼淼摇头:“我要在上面。” 说完,她便抓住林深的胳膊,把人按下,自己爬了上去。 林深纵着她,无非是让她玩一会儿。他深知她的体力,没一会儿便会软声求饶。 他耐着性子来,没想到下一秒声音便在梗在喉间。 她居然扶着那根东西,一下子坐了进去。 做好准备等她磨磨唧唧的林某人,这下慌了神。穴肉湿软黏腻,温热十分,紧紧裹住每一寸柱身,吸的他头皮发麻。 “小猫,等一下……” 顾淼淼却不肯,双腿发软硬撑着,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不准他动。 “你不许动,我自己来。” 林深咬紧牙关,默许了。 她抬起小屁股,又重重坐下,把整根借着湿液含入,扭着腰身画8,下身紧致箍住林深,逼着他叫出了声。 “小猫……” 她今日格外坚持。 林深的双眼涣散,鼻尖溢出了汗珠,脖上青筋暴起,意乱情迷的模样极大取悦了顾淼淼。 她扭得更起劲,林深的闷哼一声比一声大。 “阿深,你看上去……” “嗯?” “想让人把你吃掉,想要让人狠狠欺负你。” 她咬着下唇说道。 林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她加快速度,在他身上起起伏伏,连片刻的间隙都不给他。 每一寸软肉咬紧他,像是有无数个吸盘吮吸着他,柱头抵进某处愈发狭窄的洞口。 “不好。” 林深端起她的小屁股,还是晚了一步,滚烫的大东西口吐浊白,喷在被冲撞到发红的穴口。 她咬着大拇指,眼神透露着无辜,食指伸下去在两人交合处抹一下,送入口中。 笑得得意:“阿深,你也有今天。” 说完,起身就想跑。 林深气急,起身把人一把拉住,抓在胸前,脸色阴沉: “想玩?那就玩个够!” 长夜漫漫H 她咬着大拇指,眼神透露着无辜,食指伸下去在两人交合处抹一下,送入口中。 笑得得意:“阿深,你也有今天。” 说完,起身就想跑。 林深气急,起身把人一把拉住,抓在胸前,脸色阴沉: “想玩?那就玩个够!” 顾淼淼知道他一贯的性子,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占他便宜的时候。 这次意乱情迷中被自己“陷害”,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不会轻饶她。 顾淼淼手脚并用,膝盖都跪在床边了,被林深揪住胳膊,一把扯回怀里。 顾淼淼抬头看他,见他脸色铁青,再一听他威胁的语气,小肚子都酸疼起来。 赶紧软声求饶:“阿深,好阿深,我刚才是逗你玩的。” “玩?” 林深的笑从牙缝里挤出来,眼神凌厉地能剥掉顾淼淼一层皮。 “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 顾淼淼面对着眼前的大东西,犯了难。 情至深处,她倒不排斥。只是现在…… 林深的那根东西此刻耷拉着,尺寸仍不容小觑。上面还沾着她和林深的体液,显示出之前情事的激烈。 水光潋滟的大家伙对着她,她跪在床上,不住往上瞟林深。 林深知道她心里又在打小九九,大掌按在她的头上,语气温和。 “不做这个,就做一晚。” 顾淼淼憋憋嘴,抬起双手握住那根东西,用手掌擦掉上面的水渍,不情愿地张开口含住顶端。 刚才她看着这根丑东西时,它已经起了反应,此刻刚进入温暖的口中,立马涨大几圈,撑得顾淼淼嘴角快裂开。 她往后撤,想把它吐出来。 “嗯?”林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顾淼淼在被短暂折磨和漫漫长夜中选择前者。 忍着不适,一下子含近半根。 林深发出一声闷哼,犹如林中恶兽受伤后低沉。 顾淼淼抬眼看他。 从林深的角度看去,她小巧的鼻尖汗珠点点,似秋日中花瓣上的晨露;两瓣嫣红的唇夹住一根硕大,嘴角被撑得发红;她抬眼向上,黑眼珠愈发睁圆,漆黑似墨,中间有什么闪亮着,似一轮圆月映在深潭中。 林深受不了她这双眼,大掌盖在她眼前。 一片漆黑中。 林深伸出舌尖舔舔干涸的嘴唇,顾淼淼觉着嘴中的东西又长大不少。 她向后撤,想把这根吐出去,问问林深这是怎么回事。却被林深用大掌固住后脑勺,头动不了,万般无奈下,顾淼淼只好用小舌头推他。 哪想弄拙成巧,那根丑陋的东西收到刺激后涨得更大。 林深叹,一半是舒服,一半是感慨她的单纯。 “呜呜呜呜呜呜……” “你快点拿出去……” 顾淼淼口中喊着他,含含糊糊地说些什么。 林深向下掐住她的下巴,笑得邪气:“你休想。” “呜呜!”(变态!) “你也是变态!” “呜呜呜……”(我不是!) 林深“嘶”一声,原来是她说话间,口中的一颗尖牙磕在顶端。 生疼,又有种说不出的爽。 顾淼淼听他倒吸一口气,被欺负的恼怒正无处发泄,索性借着此刻说出。 “呜呜!”(活该!) 她以为林深猜不出这句嘟囔,可她低估林深对她的了解。 一瞬的事,顾淼淼口中的大东西退出去,她的唇舌终获自由。 她整个人被推倒在床上,天旋地转间发出一声尖叫:“阿深!” 林深架起她的两条腿,放在他的肩膀上,扶住自己长驱直入。 她体内还留着之前到达高峰时的蜜液,湿滑无比,毫无阻碍,那根被她含在口中滋润许久的东西,直达深处。 顾淼淼被顶得失神,只觉着天在往下坠,地在往上升,而她被夹在中间。 她害怕地叫出声:“阿深!” 林深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慌乱中十指交叉:“我在。” 失神之后的她好像不知天地为何物,只知道埋在她身体里这个人,是她喜欢得不得了的林深。 林深撞,汗水和汁水四溅,溅在她的肚皮上,冰冰凉凉。 她小声地哼:“阿深,我不舒服。” 林深也觉她太紧张,甬道夹得他寸步难行,柔声细语地哄:“小猫乖,放轻松,一会就舒服了。” “真的?”她半信半疑,啜泣着问。 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乖得让林深心坎疼。 他俯下身,在她嘴角亲:“真的,我从来不骗你,对不对?” 顾淼淼脑中一片浆糊,恍惚间好像真想不起林深骗过她什么,索性点头。 “嗯。” 林深又哄:“小猫,抱住自己的腿弯。” 顾淼淼此刻对他深信不疑,乖巧照做,把自己折成元宝模样。 花穴暴露在眼前,林深低头看,那根东西在其中进进出出。 再向上,是她情意绵绵的眼神,透露出她对他身心双方面的依赖和信任。 林深向下沉腰,把自己埋进她体内,恨不得永远连在一起。 怪不得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林深咬住她的耳垂:“小猫乖。” 顾淼淼小腹又酸又胀,想起自己曾经把花瓶打碎藏起来的事,哼哼唧唧着回答:“我不乖的。” 林深的舌尖舔进耳蜗,湿气从顾淼淼的心蔓延至脚尖。 她听到林深说:“不乖也没关系。” “我一样爱。” 等价交换 夜沉如墨,顾淼淼趴在大床上,脸向下压在枕头上稳稳地睡着。睡梦中好似遇见什么讨厌的东西,她嘟起被啃咬至红肿的唇,轻轻嘟囔了一句什么。 她声音太低,窗外蛐蛐又叫得正欢,林深没听出她说了句什么,但直觉和自己相关。他伸手把她的脸扶正,对着自己。 情人眼里出西施,林深当真觉着,这世上不会有比她更讨喜的人。 他叹一口气,不知是为无辜逝去的岁月,还是为此刻的安宁。 顾淼淼开始打起呼噜,一阵阵细细的呼吸声。 曾经,林深每每独自来时,只在这小憩一会。那时的蛐蛐叫得更欢,他也不觉烦,此刻却有些讨厌。 他睡不着,盯着顾淼淼的睡颜看了一会,起身穿好衣服。 夜深人静,这个点,万物皆寂。但林深知道,有一人肯定还醒着。 月凉如水,洒在林深身上,却带着一丝暖意。 他去厨房挑了瓶酒,拿了两个碗往后走。 那间屋子亮着,几十盏长明灯日夜不断地燃。 林深推开门,看到地上坐着的两个人,眯起眼。 “你怎么也在这?” 两个蒲团被拼在一起,王子侧卧在上面,一条腿横放,一条腿支着。他看见林深,倒是比林深看见他更疑惑。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和顾淼淼重修旧好,不在屋里甜甜蜜蜜,你侬我侬,半夜跑这来干嘛?” 他说的酸极了。 林深走过去,站定在他头顶:“起来。” “干嘛?你都有女朋友了,你的奸计都成功了,还来欺负我这么个失意人干嘛?” 林深皱眉,几天不见,他怎么变得文绉绉。 干脆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王子浑身一冷,乖乖爬起来,拍拍自己的裤腿。 “肯定是顾淼淼让你吃瘪了,你才来找我麻烦。” 林深坐下,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喂!” 他们两个讲话,旁边的人纹丝不动。林深看了看他,拿起一旁的碗,倒满酒递给他。 王子咳嗽一声,林深瞥他一眼,又倒一碗递给他。 王子喝了一口,清酒入口不辣,清冽甘甜。他“咚咚咚”几口喝完,又递过碗去。 林深再次倒满。 王子一饮而尽,深吸一口凉气:“痛快!” 林深坐在两个失意人中间,自己心中满满,不免想起也曾像他们一样借酒消愁。 旁边的人无言,只是一碗接一碗,王子见他喝的凶,自己也不甘落后,没一会,一坛酒见了底。 王子酒量一般,几碗酒下肚,眼神已经涣散。 林深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拍拍他的肩膀,问他:“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王子摇头:“不回去。” 小孩子闹脾气一般执拗。 认识他的这些年,林深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第一次听到他和辛雅纠缠在一起,林深的拳头都打到他眼前,又收了回去。 因为他看到了熟悉的那份坚持。 劝人易,劝己难。 林深咽下难听的话,抚平语气:“她不喜欢你,你早就知道,干嘛非得闹成这个样子?” 王子听低着头,林深见不到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他说:“因为我他妈的喜欢她。” 他这话并不凶狠,甚至连“他妈的”这叁个字都柔柔落在地上。 “你喜欢她是你的事,可她早就和你说清楚,她不喜欢你。” “那又怎么呢?” “你明明知道,她最开始接受你,只是因为你像……” 像谁林深没说出口,但这话已足够伤人。 王子抬起头,望向林深,眼圈殷红:“那又怎么了?” 林深不知怎么,来了脾气。最开始他以为王子只是一时兴起,可蹉跎两年,林深见他越陷越深…… “你要当真像你说的那么潇洒,为什么一被揭穿,一被刺疼,就往这跑?你要是真那么无畏,你逃出来干嘛,留在家里让老爷子看看你这幅模样,人不人,鬼不鬼。两年了,你除了把人往床上领,有一点进展嘛?!辛雅多看你一眼嘛?!你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到此为止吧!” 他说的这些,王子何尝不知,不过是自欺欺人。眼下被林深直咧咧地说出来,好不容易缝合好的伤口,又被撕开。 他站起来,第一次和林深呛声。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今天换成是顾淼淼你还能如此轻松么?” “能!如果她不爱我,我一定放手让她走!” 王子和林深对视,大门敞开,一阵风吹来,屋内一排长明灯烛火跳跃。 风来的及时,吹醒了林深,也吹醒了王子。 王子把酒碗放在桌上,迈过蒲团往外走。 “你撒谎。”他说。 林深怔住。 一旁久久未开口的人,突然冒出一句话。 “他说的对。” 林深转身,对上他那张百年不变的脸:“什么?” “以己度人,太不公平。爱情又不是等价交换,非得有来有往才好么?他乐在其中,受了伤也得自己扛,你又何必做圣人。” “再说你那句谎言,如果她不爱你,你便放她走,当真能这么痛快?” 算计 林深转身,对上他那张百年不变的脸:“什么?” “以己度人,太不公平。爱情又不是等价交换,非得有来有往才好么?他乐在其中,受了伤也得自己扛,你又何必做圣人。” “再说你那句谎言,如果她不爱你,你便放她走,当真能这么痛快?” 顾淼淼一夜安眠,醒来时没见林深,嘟囔一句,转身也睡不着,索性穿好衣服出去找他。 前院后院都找了一遍,也没见他人影。百无聊赖走到厨房门前,闻到一阵米香,她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想进去,又怕遇见那个凶巴巴的老板,她正犹豫着,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骂,紧接着是几句抱怨。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方安下心。 掀开帘子走进去,看见王子正对着一口土锅,锅沿冒出热气。 他堂堂一个富家大少爷,正蹲在锅底前往里添柴。顾淼淼“噗嗤”笑起来,换来他一记怒瞪。 “过来帮忙!” 顾淼淼心情正好,不想反抗,走过去拿起一个马扎坐在他旁边,又学着他拿起一根木柴放进火里。 “你看见林深了么?”她问。 王子又往里扔一根木柴,火烧的更旺:“谁知道,也许他心情大好,跑到其他地方去教训别人了。” 他说完这句话,见顾淼淼不说话,只直勾勾盯着他。 他心虚地咳一声,脸色不太自然:“怎么?说不得你男朋友坏话?” 顾淼淼原本想说,几日不见,他胆子变大了。 可一听他话里的“男朋友”几个字,嘴角又忍不住勾起来,看得王子窝火。 他把手边的柴火都扔进锅底:“顾淼淼,你是不是傻?林深那么爱算计人,只有你才会闭着眼往火坑里跳。” 说完,王子又觉不对,改口道:“也是,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喜欢被算计。” 王子昨晚被伤得体无完肤,偏偏一大早,她又春风满面地出现在她眼前,生怕他不知道,林深已经得偿所愿。 愤怒中,王子口不择言。 本以为她会生气,没想到她心情依旧好,笑眯眯地看着他。 “被算计有什么不好,反正他所有的算计,都是为了我。他开心,我也如愿。” 王子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你……” “我都知道的。”她披散着头发,侧脸在火光映衬下泛着红,像今早那一抹朝霞,又像昨晚的浪漫的夕阳。 这下轮到王子语塞:“你都知道……什么?” 顾淼淼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 顾淼淼的单纯天性注定,她对勾心斗角的机关算计一窍不通,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傻子。 一桩意外算意外,一串意外,那必定是事在人为。 她不确定,他是否确定。所以她耐心地跟他走,没敢也没办法想太多。 好在,他费尽心机一步步地设下陷阱,她也一步步心甘情愿地往里走。 顾淼淼拿起一旁的蒲扇,轻轻扇着火苗。 “我知道你现在正生气,所以才会口不择言。昨晚我半夜醒来,林深不在身边,我就猜到他找你去了。也许他表现得不近人情,让你伤心,所以你才会生气。或许,你觉着他毫无道理可言……” 顾淼淼扭过头,鼻尖冒出汗珠:“可是……爱情有苦有甜,有心甘情愿才叫爱情。如果只剩折磨,那还有什么意思呢?自作多情也算情么?” 她也许是灵光一闪,但却恰恰击中王子的心。 自作多情也算情么? 他别过脸,不再说话。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响,顾淼淼起身掀开锅盖,热气扑面,熏得她闭上眼睛。 林深和老板均不知去了哪,顾淼淼和王子两人席地而坐,两人中间的小桌上摆放着两小盘酱菜。 他们俩各自端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相互不说话。 热烫的粥下肚,王子的肚暖起来,心似乎也暖起来。 他转头看正端起碗一口咽下粥底的某人,心底开始松动。 半晌,他冒出一句。 “顾淼淼,你知道林深一直在等一句话么?” 小辣椒 热烫的粥下肚,王子的肚暖起来,心似乎也暖起来。 他转头看正端起碗一口咽下粥底的某人,心底开始松动。 半晌,他冒出一句。 “顾淼淼,你知道林深一直在等一句话么?” 顾淼淼从碗中抬头,脸蛋被热气熏得通红:“等一句话?什么话?” 王子学着她刚才摇头晃脑的模样:“天机不可泄露。” 顾淼淼抬手装作要打他,正对着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孩掐腰站在门口。 她看见厨房门槛上的顾淼淼和王子,柳眉一竖:“你们是谁?!” 王子和顾淼淼一惊,原本深山老林中,罕见人迹,倏尔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孩,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犹豫呢,那女孩瞪着圆铮铮的大眼,面露凶意。 “喂,那女的,我问你话呢,你聋了吗?” 顾淼淼无端被攻击,还没反应过来,倒是王子蹭得站起身。 “那女的,我们是谁关你什么事,大清早跑这来撒泼,你从哪个疯人院刚跑出来的??” 王子对顾淼淼,那是权当自家人。姑且不提林深这层关系,只论顾淼淼这个人,王子也是喜欢的。平常两人之间怎么互损都没关系,可一旦有外人对顾淼淼不客气,可不是一回事了。 那女孩被王子呛了一声,张嘴就骂:“你才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疯狗……” 她叉腰正骂,没注意到后面来了人。 “闭嘴!” 那凶巴巴的老板迈着大步走过来,脸上的表情比之前更冷,顾淼淼缩起脖子。 他走过来,一把握住那小姑娘的手腕:“道歉!” 林深在他们背后,先打量了顾淼淼和王子都没被欺负,才放慢脚步,不急不缓地越过两人冲着顾淼淼走去。 王子看见林深还生气,想转身走,又不想轻易放过门口那个小辣椒。 他对林深努努嘴:“那小辣椒,欺负你女朋友。” 林深走过来握住顾淼淼的手,问了一句:“受欺负了?” 顾淼淼摇头:“没,她骂了我一声,王子替我骂回去了。” 林深摸摸她的耳垂:“想自己讨回来么?” 顾淼淼微微侧身,看那凶巴巴的老板低着头,一双眼紧紧盯着那小姑娘,她这次倒是老实,被训斥也不敢大声反驳。 顾淼淼摇头:“算了。” 王子嗤了一声:“没出息。” 换来顾淼淼一瞪,他觉得没意思,转身走了。 那小姑娘还在嘟嘟囔囔说些什么,老板已经极不耐烦,两条浓眉皱成几段。 “最后一次,不道歉,现在就走。” 这招有用极了,那小姑娘看着顾淼淼,眼中充满恨意:“对不起。” 顾淼淼正想,该不该接受她的道歉,林深已经替她回答。 “孙晓萱,阿晏惯着你,我可不会。别再惹你不该惹的人,不然,我连你也打。” 顾淼淼扯扯他的手,被林深反握,扣在手心里。 叫做孙晓萱的那个女孩儿,眼底全是不服,她昂起下巴。 顾淼淼以为她要和林深顶嘴,没想到她喊了一声:“滚进来。”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穿一身黑色西装,大热天还系着领带。下巴宽阔,五官凌厉,眼神入炬。 他站到孙晓萱旁边,喊了一声“小姐”。 顾淼淼正疑惑着,这人到底藏在门口多久,便见孙晓萱扬起手,“啪”得一声,给了那人一巴掌。 顾淼淼没料到这个场景,震惊下张大了嘴。 林深却司空见惯,眼神充满厌恶,拉起顾淼淼的手便走。 “那人……” 顾淼淼还想问,林深却拉着她直往前走。 “别管,一堆神经病。” 孙晓萱不知是不是故意说给林深听,声音响亮尖锐:“我打我们家的狗,关别人什么事!” 顾淼淼回头望,被打那人垂着头,一边脸上映着醒目的巴掌印。 小辣椒2H 孙晓萱不知是不是故意说给林深听,声音响亮尖锐:“我打我们家的狗,关别人什么事!” 顾淼淼回头望,被打那人垂着头,一边脸上映着醒目的巴掌印。 孙晓萱这一巴掌打的毫不留情,没一会儿对面的人脸便肿起来。 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家中嚣张跋扈惯了,只有对着储晏才能收敛。 今天好不容易从家中逃出来找储晏,谁成想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眉眼与曾经那人相似的小姑娘坐在台阶,端着储晏的碗喝粥。 恍惚间,她以为那人当真回来了。 储晏看着身边的人,垂下头,左脸留着一个醒目的巴掌印,却依旧不言不语。 储晏眯起眼:“你这是何必?”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咬紧牙关,两腮鼓起。 储晏知道,他的顽固不是叁言两语能撼动的,索性不管了。 眼不见,心不烦。 他反手一挣,从孙晓萱手中脱开,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来我不敢赶你走,但是你在这就要守我的规矩,如果再胡闹,我不会手下留情。” 孙晓萱巴掌大的小脸沉下来,两只圆眼盛满愤怒。上次她来,阿晏哥哥对她还好,这次不过是骂了那个村姑两句,他就生气。 孙晓萱气不过,却不敢再顶嘴。 “知道了。” * 孙晓萱这两年常来,央求着储晏给她专门留了一间房。 进了屋,她便把手里的珍珠小包扔在床上,娇嫩的小羊皮皮鞋在石子路上蹭掉几块皮,斑斑驳驳。 孙晓萱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脚上的鞋,满肚子的气不知如何发泄。 “鹿无名,给我脱鞋。” 鹿无名脸上还红着,规整好她的行李,转身走到床边,蹲下身捏住她的脚腕,脱下她的鞋,露出她一双纤巧小脚。 她没穿袜子,脚趾白嫩,指甲上面染着最正的朱丹红。 他端着她的脚,不舍得放手。 孙晓萱冷笑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闲来没事,就要讽刺鹿无名几句,他已经习以为常。 刚想起身,便被她用脚尖抵住胯间,他猛然抬头,看她的双眼充满不可置信。 “现在是白天。” 孙晓萱哼了一声:“白天又怎么了?让你脱,你就脱。做狗要乖乖听话,才能吃到肉。” 鹿无名用舌尖顶住左腮,扯了扯嘴角,站起来脱掉自己的外套。 黑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一件件落在地上。 等他把手搭在裤腰上,孙晓萱伸出舌尖舔湿嘴唇。她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绿色的花边内衣。 鹿无名吞咽口水,孙晓萱无声地笑:“脱啊,你脱一件,我脱一件。” 鹿无名解开皮带,连着裤子褪下,黑色四角内裤里鼓鼓囊囊一包。 孙晓萱笑:“你硬了。” “嗯。” “怎么不继续了?” 鹿无名脱完这一步再不往下,眼神落在她两团几乎要溢出来的白嫩乳肉上。 “你还没脱。” 孙晓萱向上挑眉看他,手背到身后,解开搭扣。 “行了吧。” “还有。” 她跪在床上,拉开自己半身裙的拉链,把裙子脱下扔在床脚。 两人浑身上下均只剩一条内裤,他是黑,她是白。 孙晓萱对他招手,像在招呼一只呼之即来挥之即的狗。 鹿无名走过去,被她推在床头坐下,她拉开他的内裤,把那团东西释放出来。 她笑得不怀好意:“一只狗怎么敢对主人起这种坏心思?该罚。” 鹿无名的那根东西被禁锢着,好不容易被释放出来,在她热烈的视线下,又胀大一分。 “你想怎么罚?” 他的声音因为隐忍而嘶哑,透出一股别样的勾引。 孙晓萱一只手握住那根粗壮的东西,一只手掐住他的粉红的r头。 “怎么罚我说了算,你不许张嘴。” “好。” “啪”孙晓萱抬手打在圆滚滚的蘑菇头上:“我说了,闭嘴!” “嗯……” 他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但呻吟依旧从齿缝中溢出。 她的小手沾着马眼流出的液体,握住整根东西上上下下地滑动。 她看着他的脸庞逐渐粉嫩,胸膛一起一伏,手中的巨物涨到几乎要握不住时,她便松开了手。 鹿无名像行走在迷雾中的老林,跟着一道光向前走,即将走出迷雾时,那道光却突然消失。 他睁开眼,见孙晓萱手中提着原本在她身上的白色蕾丝内裤。 她向后躺下,双腿大开对着鹿无名。 一根纤细的中指在花蕊中摸索,找到那道通往曲径幽处的小孔,整根没入。 “阿名~”她叫。 鹿无名的眼前一片猩红,猩红退去,只能看到粉红中前后插动的一根白玉指。 他的手撑住床,想要上前,被她用脚尖抵住胸膛。 “阿名,别动,看着我,只能看着我。” 她说着,又添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在花穴中插动,水声滋润,粉红封眼,鹿无名的头顶响起一阵尖锐的鸣叫。 “阿名,阿名,我好湿……嗯……” 她的呻吟梗在喉间,发出一声小小的叹,小腿绷直,脚尖抵在鹿无名的乳头上。 鹿无名身下的东西胀到几乎要爆炸,他想要接近她,探入温暖之地,但他不敢。 孙晓萱熬过那阵,颤颤巍巍地坐起身,脸上带着懒洋洋的餍足,她一把握住他的那根东西,狠狠搓了几下。 毫无防备,一股浊白喷射而出,她来不及躲,被喷了满身。 下巴沾上几点白,衬得她那张脸更加妖冶。 她舔舔自己的指尖,一副慵懒模样:“阿名,你太快了。” 失败者联盟 孙晓萱熬过那阵,颤颤巍巍地坐起身,脸上带着懒洋洋的餍足,她一把握住他的那根东西,狠狠搓了几下。 毫无防备,一股浊白喷射而出,她来不及躲,被喷了满身。 下巴沾上几点白,衬得她那张脸更加妖冶。 她舔舔自己的指尖,一副慵懒模样:“阿名,你太快了。” 鹿无名的双眼猩红,伸出手想勒住那一把细腰拖进怀里。但她动作灵巧,像左一偏,躲过他的手,双脚踏地。 她的发梢上沾着白色的果冻状液体,鹿无名知道,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她晃着纤细腰肢,臀肉白嫩如奶豆腐,走路间两片臀瓣一扭一扭。 鹿无名眼中的恨,她一个背影足以击碎。 她走到衣柜前,踢开他的行李箱,随手拿出一件白色衬衫穿上。 他这个人,真是无趣,永远只会穿着一板一眼的衬衫西装,甚至衬衫的颜色都是那么单一。 她系好扣子,和刚才在床上手淫的浪荡女子判若两人。 “喂。”无论何时,她都是大小姐,“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擦擦身子。身上都是你的东西,一股味儿,难闻死了。” 她的恶劣,鹿无名自小领教,对她这幅骄纵模样又爱又恨。 终究,恨敌不过爱。 他穿好裤子,走到她跟前,蹲下身,手臂从她膝弯穿过,把人打横抱起。 “地下凉,小心感冒。” 孙晓萱最是讨厌他这幅逆来顺受的模样,用手背在他的下巴上打了一巴掌。力道轻巧,既像侮辱,又像打情骂俏。 “狗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鹿无名抿紧嘴,动作轻柔,把她放在床上。裸着上半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刚迈出门口,便听到隔壁传来的吱呀声。 转眸一看,对上王子微红的脸。 王子也没想到,自己逃到深山老林中,居然还能免费听一场活春宫。 原本想着避开林深和顾淼淼你侬我侬,谁知道回房刚躺下没一会儿,便听到隔壁传来的不可言喻的声音。 房间的墙薄得很,王子愣生生听完隔壁的整场直播。 原本想趁着他们事后温存这一会儿逃走,谁知正好和对方撞到。 鹿无名颔首算作打招呼,王子抬起手,硬生生挤出个笑容。 两人无言,鹿无名先抬脚走下台阶,王子松一口气,朝着相反的方向大步地走。 比起那个小辣椒和傻大个,还是林深和顾淼淼更和蔼可亲。 * 王子心有余悸,连门都忘了敲,推开便进去。 顾淼淼立马推开凑过来的林深,正过身,脸色通红:“你怎么不敲门啊?” 王子刚从那边受完刺激过来,一进门又看他们俩这亲亲我我,气不打一出来。 “你们这些小情侣能不能有点公德心,青天白日注意点!” 顾淼淼和林深呆久了,学会他的习惯,眯起眼不悦道:“这是我们的房间,你随意闯进来,还有理了?恶人先告状。” 林深比起顾淼淼更言简意赅,只有叁个字:“滚出去。” 王子摇头,走到床边,拉过顾淼淼的行李箱坐在上面。 “不滚,说什么我也不住那了。顾淼淼,你不是想让我回去嘛,要不我们收拾东西,今晚就走?” 早上还嘴硬的人突然转了性,顾淼淼回头看看林深,见他摇摇头。 才伸手在王子面前晃晃:“你被鬼附身啦?” 王子一把打掉她的手:“你不懂,我隔壁那对情侣……实在太……” 顾淼淼对鹿无名实在好奇极了,听到王子说起他们的事,立马来了精神。 从床上跳下来,蹲到王子旁边,眼神炯炯有神:“他们怎么了?” “他们……” 林深适时地咳嗽了一声,一个眼神杀过来,王子噤若寒蝉。 顾淼淼还想问,被林深抢先一步:“他们不是情侣,那个……小辣椒要是听到你的话,八成要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王子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个小辣椒一看就是个疯子,不好招惹。 他摇头:“你说那哥们是不是被下了蛊,不然怎么喜欢那种神经病。” 顾淼淼觉得鹿无名这人看上去不错,而那个泼辣女孩实在过分,心中隐隐替他抱不平。 更觉着王子言之有理,附和着点头。 林深见她蹲在地上,仰起脸看着王子的模样,又乖又傻,忍不住把人拉起来。 想抱在腿上,又碍于王子在,只能把她拉到身边坐下。 “别蹲着,容易腿麻。” 王子看看自己无处安放,只能屈着的一双长腿,瞪了林深一眼。 “喂,你们一个两个都谈恋爱,我是来寺庙了吗?这明明是误入恋爱协会大本营。” 林深“哧”一声:“你没资格,你充其量只能能进失败者联盟,还得找到人愿意加入才行。” 王子哼了一声,垂下脑袋,看上去像只无家可归的金毛。 顾淼淼忽然觉得他可怜,弱弱地举起一只手:“我加入。” 林深皱眉。 顾淼淼对上两人疑惑的目光,咧着嘴笑了。 “我虽然恋爱成功,但是事业一塌糊涂。别人都算叁流小说家,我连‘家’都算不上。” 林深皱着的眉毛缓慢松开,注视着她白净的侧脸,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烫伤 顾淼淼对上两人疑惑的目光,咧着嘴笑。 “我虽然恋爱成功,但是事业一塌糊涂。别人都算叁流小说家,我连‘家’都算不上。” 林深皱着的眉毛缓慢松开,注视着她白净的侧脸,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王子不明就里,也为她的义气感动。 “虽然你这份工作确实没什么成就感,但你别灰心,只要你好好干,我保证你这辈子吃穿不愁。” 他说完这话,也没意识到哪不对,直到林深凌厉的目光射过来。 “你保证?” 他才反应过来。 顾淼淼的正牌男朋友在那儿坐着呢,自己居然敢口出狂言。 何况自己还受制于林深,怎么能保顾淼淼一辈子呢。 他讪讪地回答:“吃穿还是可以保证的。” 林深淡淡地瞥他一眼,他心虚地低下头。 完了,这下连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了。 林深握住她的手,用大拇指磨她的手心:“小说还在写么?” 顾淼淼点头:“写的。” 王子插进来:“写小说?顾淼淼?我怎么不知道。” 林深连理都不理他,继续说道:“最近没看你写,如果太忙了,我可以给你放假。” “没。我这次先把整篇写完了,放在存稿箱定时更新。算起来,已经快完结了。” “为什么改了?” 她之前每天都要定时更新,每早起来第一件事便是跑去书桌前,打开电脑看留言。 顾淼淼的嘴角向两边扯成线:“我在想,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写小说。” 林深一顿。 两个人最困难的时候,她还坚持着。现在…… 一旁的王子听了这么久,这下明白了,原来顾淼淼是个扑街小说家。 他漫不经心道:“不写就不写了吧,不适合的事干嘛非要坚持。” 话说完,被林深瞪了一眼,顾淼淼却深以为然地点头:“你说得对。” “我原来以为我热爱小说,才坚持了这么久。但是现在看来,我确实该放弃。” 王子假装没看到林深的眼神,接着说道:“本来人生也不一定要有热爱的事啊。” “找得到就找,做得好就做,做不好就放弃。简简单单,快快乐乐,想那么多也没……” 王子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脚上便被林深踩了一下,疼得他叫出声。 “嗷……” 林深轻轻抬起脚,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不好意思,只顾着听你说话,没看到你的脚在这。” 王子怒不敢言,只能晃晃自己的脚。想抱怨两句,却被前面传来的一阵吵闹声吸引。 他看向顾淼淼,对方露出和他一样无奈的神情。 准是那个小辣椒又在闹。 * 事情的起因还是那只碗。 孙晓萱进门闹的那一出,起因便是顾淼淼端了储晏的碗。 她知道储晏多宝贝这的一草一木,连那个破碗都当珍宝似的不许别人动。但这次见顾淼淼动了,她便不甘心。谁知刚拿起那个碗,便被储晏喝住。 “放下!” 孙晓萱不服:“刚刚那人也动了,你怎么不对她生气,偏偏对我这样。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 “像谁?”储晏声音没一丝感情。 孙晓萱见他真生气了,到嘴边的名字也不敢说出口。 正好这时鹿无名听到争吵声赶来,拉开帘子。 孙晓萱一肚子气正不知如何发泄,他就送上门来。她想都没想,便抄起手边葫芦做成的瓢,从锅中舀一瓢热水,对着鹿无名泼去。 储晏眼疾手快,在看到孙晓萱拿起瓢时,便大步冲过去,拉住鹿无名的手臂,把人扯过来。 但还是慢了一步,鹿无名的胳膊上被烫红一大片。且在拉扯过程中,碰掉门口桌上的几个盘子。 哗啦哗啦,盘子碎了满地。 储晏这下真的怒了,一点往日情分也不顾。眸中几乎渗出黑:“出去。” 顾淼淼一行人闻声赶到时,见到便是这样一副混乱的画面。 储晏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碎片割破他的手指,血滴在盘子上,他也不管不顾。 孙晓萱蹲在他旁边,拉着他衣服袖子求他包扎伤口。 鹿无名站在两人身后,胳膊上一片红。 顾淼淼先看到鹿无名身上的伤口,睁大了眼,推开林深护着她的手,走过去。 “你的伤口……最好现在处理下。” 鹿无名看着顾淼淼,摇了摇头。 顾淼淼却坚持,卷起他的袖子,他的大臂也被烫红,只是没有小臂那么严重。 她还想劝,身后却被一推,差点撞在桌子上,还好鹿无名及时揽住她的腰。 “松手。”林深和孙晓萱同时开口。 鹿无名松开手,孙晓萱走近,作势动手要打人。顾淼淼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站在鹿无名面前一把推开了她。 “你有完没完?!” 孙晓萱还要不依不饶,储晏却再不能依。他把碎片放在桌上,带着血迹的手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外拉。 孙晓萱再蛮横,也抵不过储晏的力气,叫着嚷着,被扯出大门,声音越来越远。 鹿无名眉头紧皱,在储晏的地盘,他没有说话的权利。 刚想走,被人拦住。 顾淼淼指指他胳膊上的伤:“再不处理,伤口会越来越严重。” 她看了眼可怖的伤口,正准备把他的袖子往上再卷一些,从背后伸出一只手。 “我来。” 吃醋H 顾淼淼指指他胳膊上的伤:“再不处理,伤口会越来越严重。” 她看了眼可怖的伤口,正准备把他的袖子往上再卷一些,从背后伸出一只手。 “我来。” 林深接过手,把鹿无名的袖子卷到顶,让王子拿来紧急药箱,叁两下处理好伤口。 “暂时只能先这样,剩下的你自己去医院处理。” 鹿无名颔首;“多谢。” 在孙家的这些年,大伤小伤无数,这样简单的伤口,他已经不放在心上。 他转头对上顾淼淼的眼,她的眼睛和曾经那人确实有些相似,圆铮铮的眼珠,眼神清澈,一看到底,现在难得见到这样的眼神。对着别人毫无戒备,像从林中跑出的小兽,尚不知人世间险恶,笑得没心没肺。 可惜,那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笑。 他勾勾嘴角:“多谢你。” 顾淼淼第一次见他笑,他的笑容僵硬,好像不熟悉这样的动作。如此模样,让顾淼淼不禁想起初见林深时。 她以为这人天生不会笑。 她笑得温柔:“不客气。” 鹿无名绕过她,搭上帘子往外走。帘子缓缓落下,她从空白处望他的背影,萧索落寞,她叹了口气。 孙晓萱这样对他,他还是忠心不二,何必呢。 林深站在她斜侧方,见她对着对着帘子发呆,目光仿佛还定在刚才的人身上。张了张嘴,却没发声。 最终无言,他径直走到门口,拉开帘子。 “阿深!” 顾淼淼喊他,他迈开的脚步一顿,又继续往前走。 顾淼淼不明所以,他怎么就这样走了。王子走过来,在她的脑袋戳了一下。 “顾淼淼!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林深面前对别的男人这么好。害得我以为,林深要杀人灭口,人埋哪我都想好了。” 顾淼淼嫌弃地躲开他的手指:“你少胡说,阿深才不会这样。” “他不会?吃醋的男人哪还有理智。” “吃醋?” 王子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你们家阿深的醋味都要淹没整座山了,你居然都没闻见。等着吧,有你好受的。” 说完,便摇头晃脑地走出去,徒留顾淼淼一脸茫然。 * 到了晚上,顾淼淼才确定,林深真的吃醋了,而且醋劲还不少。 顾淼淼的手被压在头顶,两只手腕中间绑着一件白色T恤。她整个人被折成元宝模样,两条长腿压在脸旁,暴露出脆弱花心。 林深头埋在她双腿间,水声啧啧,听得她脸红心跳。 舌尖灵巧,在甬道中来回地刺,他刻意放缓速度,进出时鼻尖碰到那一点。鼻尖冰凉,顶在上面磨,顾淼淼被磨的哆哆嗦嗦。 却不敢出声。 因为她一出声,便会招来他变本加厉的“折磨”。 “呜……” 唇齿间溢出小小一声呻吟,林深动作一顿,顾淼淼的心咯噔一下。 完了! 林深从中抬起头,对上她的眼。她已经面红耳赤,眼神涣散,整个人散发着熟透的韵味。 林深却不着急采撷果实。 他歪起嘴角:“小猫不听话……” 他拖长尾音,好像真是在训斥一只不听话的宠物,语气温柔,只有即将面对惩罚的人,才知道温柔的背后是阴谋。 顾淼淼紧忙摇头:“我没有……” 他凑近一分:“不光不听话,还顶嘴。” 这下,顾淼淼连辩护也不敢了,只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他垂下头,刚亲吻过某处的唇落在她唇上,两人气味相交,他慢慢捅进来。 便进入边咬着她的唇说:“不听话的小猫,要受惩罚……” 顾淼淼被他逗弄半天,早已做好准备接纳他,可惜,他又故技重施。 顾淼淼刚尝到一点甜头,他便重新退出去。 巨大的空虚感袭来,顾淼淼哭哭唧唧:“阿深,阿深,我要阿深。” 林深极喜欢她喊他的名字,带着颤抖的尾音,次次都能软化他的心。往常,她如此撒娇,林深肯定忍耐不住,一定把人好好抱在怀里疼爱一番。 这次却不同。 他低下头,盯着她双腿间逐渐渗出的透明液体,两片花瓣一张一合,因为渴望而微微颤动。 屋内烛光微弱,顾淼淼眼前一层水雾,只能看到跪在她双腿间的林深。 他眸子漆黑,伸出一根手指在两片花瓣中沾取少许汁液,递到自己嘴边细细品尝。 “小猫,知错了么?” 羊脂玉H 他低下头,盯着她双腿间逐渐渗出的透明液体,两片花瓣一张一合,因为渴望而微微颤动。 屋内烛光微弱,顾淼淼眼前一层水雾,只能看到跪在她双腿间的林深。 他眸子漆黑,伸出一根手指在两片花瓣中沾取少许汁液,递到自己嘴边细细品尝。 “小猫,知错了么?” 他冰凉的指尖从她腿间撷取蜜液,顾淼淼一睁眼,便透过眼前迷雾看到他把指尖送去口中。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顾淼淼大腿一酸,甬道一阵收缩,渗出更多蜜液。 她双颊绯红,睁大双眼难以置信。自己只因为林深简单一个动作就泄了,她怎么会如此……放荡。 林深见她不回答,再一低头,见到床单上湿渍晕染成圆圆一片,比刚才扩大一圈,立即明白发生什么。 他的眼镜亮得可怖,顾淼淼一对上便不敢再移开。 烛光不知怎么也暧昧起来,林深跪在她腿间,一根手指沿着细缝上上下下。 “小猫怎么这么会流水?明明没进去,居然偷偷高……” “我没有!” 顾淼淼做贼心虚,抢先一步不让他说出那个字。 “是么?” 林深擎起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还敢嘴硬。” 顾淼淼看着他指尖的水液,咽下口水,“咕咚”一声。 林深向后,垂眼看那处,红色透亮,两片肥厚的花瓣在空气中楚楚可怜。 林深抬手,“啪!”一巴掌打在上面。 “唔……” 顾淼淼感觉到一阵刺痛,火辣辣地刺激了甬道,她的小腹又酸又涨,因为渴望而生疼。 她闹,抬起脚要踹他的脸,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握住脚腕搭在肩上,指尖毫无预兆,一刺到底。 “呜呜呜……” 顾淼淼嚎:“拿出去,拿出去,不要阿深。” 林深原本压抑着的火气被这句“不要阿深”刺激得更盛,他扭头一撇,见床头放着储晏新送他的一块羊脂玉印章。 浑身白的通透,总共一指长,一根半手指宽,上面穿着一根黑色编绳。 他俯身过去,拿起那根东西。 顾淼淼还没看清他拿了个什么,便感觉下体一凉,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 “不要,不要!”她急忙阻止,可双手被绑着,双脚又敌不过林深一只手,哪里能反抗得了。 印章从未用过,这下感受到人体温暖,好像生了意识般自己往里钻。林深没费力气,便插进去大半根。 他转动柱身,听她尖声呻吟,心里依旧不痛快。 “不要我,你想要谁?” 印章硬挺,和林深那根东西触感相差甚远,捅进来也只是解了一阵痒。穴肉收缩,没一会,居然自己把整根吃下,只剩一条黑色编绳留在外面。 林深看得眼睛发红,“啪”又一巴掌打在上面。 水声滋润,听得他口干舌燥。 顾淼淼这下是真哭,她不想要这根东西,可是穴肉又舍不得吐出来。 她不敢再闹,软着声哄人。 “我谁也不要,只要阿深。” “再说一遍。” 顾淼淼吸吸鼻子:“谁也不要,这辈子我只要阿深。” 她乖巧如此,还知道在前面加上时间,“一辈子”这叁个字听得林深通体舒畅。 “还敢闹么?”他问,声音柔和。 顾淼淼摇头,一阵阵折磨中完全忘记,这场博弈原本就是他先挑起的,自己从未闹过。 她双腿细长,纤细匀称,林深低头吻上她的腿根,从腿根往旁边,变成啃咬。 他抓住那根露在外面的编绳,往外轻轻地扯。 “嗯~” 她小声地哼。 印章露出了头,上面沾染了她的粘稠汁液,林深又把它推了回去。 反反复复,看着那根东西在花蕊中进进出出,直到她抬脚蹬住他的胸膛。 “嗯?” 顾淼淼咬住唇,好半天才敢开口:“不想要这个,想要阿深,只想要阿深。” 任谁见到她这幅模样也得发疯,林深胸口郁结之气一扫而光。 “好。” 羊脂玉印章被缓缓抽出来,换进一根更粗更长,更温暖的东西。 她乖巧地趴在床上,盛开的花穴正对着他,纤腰弯成拱状。 整根没入。 她放声叫:“阿深,好涨。” 林深俯下身,在她背后亲一口:“淼淼乖,忍一忍。”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理亏,插进来后,林深也没着急大刀阔斧地动,而是等她完全适应好,才扶住她的腰使劲撞。 甬道内狭窄,汁水充沛,柔软穴肉像无数张小嘴吸着他。 林深头皮发麻。 “阿深……”他的名字被撞得支离破碎,“重一点~” 这几个字如同魔咒,把林深变成了野兽。在顾淼淼看不到的背后,林深额头的一滴汗流至嘴角。 他伸出舌尖把它卷进去。 “如你所愿。” 林中掀起一阵大风,腰肢如树枝般颤颤巍巍。湿气朦胧,热血沸腾。 夜里,人不必伪装,爱可以张扬,情可以催断人的骨头。 坦诚 这几个字如同魔咒,把林深变成了野兽。在顾淼淼看不到的背后,林深额头的一滴汗流至嘴角。 他伸出舌尖把它卷进去。 “如你所愿。” 林中掀起一阵大风,腰肢如树枝般颤颤巍巍。湿气朦胧,热血沸腾。 夜里,人不必伪装,爱可以张扬,情可以催断人的骨头。 最后时刻,林深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向前握住其中一只乳。她的嗓子哑了,只能从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几声微弱呻吟。 她的背因为愉悦而挺直,赤裸如同一只新生羔羊。林深恨不得把她连皮带肉吃下肚。暴虐升起…… 硕大的蘑菇头“嘬”得一声挤进狭窄的孔隙,顾淼淼有片刻的失神。 林深向前一撞,这下连根部也没入。顾淼淼向前冲,差点撞上床头时,一只手隔在她和墙之间。 狭窄的口被强行挤开,塞进一只不安的大东西。顾淼淼的承受到了极限,腿打着颤泄了出来。 她发出一声类似幼兽迷失般的尖细的声音,随即被林深捂住了嘴。 汁液包裹着每一寸柱身,她因为失禁而合不拢嘴,口水流了他满手。 他再也无法忍耐,挺腰尽数射出。 * 一场情事如同一场恶战,两人均精疲力尽。 林深把人抱在胸前,爱不释手。一会摸摸她湿漉漉的头发,一会亲亲她的头顶,一会扯扯她的手指。 无尽爱意藏在一个个不厌其烦的动作中。 顾淼淼察觉到林深今晚的异常,在他又一次亲她额头时,向上扬起了头。 “啾”一声,亲了他一下。 林深怔住,随后笑起来,捧起她的脸亲了个遍。 “阿深……”她叫。 “嗯?” “我知道你吃醋了。” 林深停住,不知该怎么回答:“嗯。” 顾淼淼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她知道他爱面子。这种时候不能对上他的眼,省得他恼羞成怒。 她的手指搭在林深的胸膛上:“吃醋了也好,生气了也罢,下次要记得告诉我。” 林深原本享受着她的抚摸,听到这话不开心了,按住她的手:“还有下次?” 顾淼淼在他的手上轻拍一下:“不许岔开话题。我说的是,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情绪要坦诚告诉我。” 林深默然。 顾淼淼在他胸脯上的红点上轻轻一扭:“听到没有?” 林深顾左右而言他:“你下次不要再关心别人。不要再对别人好,我就不会吃醋。” 顾淼淼叹气。她明明记得林深选修的哲学几乎满分,理解力怎么会差到如此地步。 罢了,还得惯着。 “我对他没好感,只是可怜他。小辣椒对他那么坏,他还是死心塌地跟着她,手臂被烫成那样,看着怪可怜的。” 林深没觉着鹿无名可怜,他自己选的路,说不定还乐在其中呢。 他一把握住她作祟的手:“你不要关心别人,就算可怜也不行,你只能可怜我。” 顾淼淼被气笑:“你哪里可怜?” “我怎么不可怜,你走的第一年……” 也许是太过温馨,林深放下平日的清醒戒备,曾经那么难以启口的话,此刻却脱口而出。 顾淼淼听到他的戛然而止,突然意识到,他们从未好好谈过两年前的那次分手。 林深用手盖住她的眼睛:“睡吧。” 顾淼淼不肯,固执地拿下他的手。掀开被子爬过去,代替被子压在他身上。 “怎么?还想再撞一次床头?” 他坏笑着问,手也往下探。顾淼淼摇头,也不拦他。 “阿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分手时,你难过的要死?” 林深的手停在她双腿间,意识仿佛停了。 事到如今,顾淼淼无需再问林深是否难过。于他而言,埋得足够深就代表足够难。 他不说话,平日面对一桌子谈判专家也能巧舌如簧,如今却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是啊,他为什么不回去,不告诉她,他其实很难过。他没有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顾淼淼在他的下巴上咬一口:“阿深,没有你,我过得一点也不好。” 林深浑身僵住,听她继续说。 “我生气让你走,你真的走了之后,我脑子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冲出去找你,你已经走远了。我坐在楼下等你好久,你都没回来。” 林深哽住,她说,她等他好久。 那时,他一口气跑到了春池,在那呆坐了好久。原来,她一直在等他回去。 林深两腮鼓起一块:“为什么不再来找我?” 顾淼淼想了想:“不敢。” “你走之后,我假装一点事没有。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我们小房子租金太贵,我也想过自己搬出去住找人合租。但只要一想到,你说过这是我们第一个家,我就不舍得离开。不过我运气超好,房东奶奶那年中了彩票,一高兴免了我两年租金,所以我才能继续在那住着。” 林深莞尔:“你的运气的确好。” “我从来没想过,我以后该怎么办。只要一想起,就想要把你放进我的计划里,可是又想,如果你喜欢上别人,结婚生子了,我该怎么办。” 她想起这个画面,心上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只是说起,此刻都喘不上气。 林深听她声音颤抖,一摸,果然。 他无奈:“哭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要除你以外的任何人。” 顾淼淼因为他这句话,哭得更惨。 眼泪滴在他胸口:“阿深,没有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林深的眼眶也红了,他凑近把她的眼泪一点点吻干净。 “我过得也不好,每天每天,我都很想你。” 顾淼淼哭得更厉害,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阿深,我们以后都要对彼此坦诚,好不好?” 林深的手放在她的后脑,她紧贴着他,肌肤相亲,他似乎因为她才有意义。 “好。” 诺言掷地有声。 偶遇 顾淼淼哭得更厉害,死死搂住他的脖子。 “阿深,我们以后都要对彼此坦诚,好不好?” 林深的手放在她的后脑,她紧贴着他,肌肤相亲,他似乎因为她才有意义。 “好。” 诺言掷地有声。 次日清晨,一反往常,顾淼淼起了个大早,林深还在睡。 她闲来无事,穿好衣服闲逛。围着这块地转了两圈,坐在门口看清晨绿叶茵茵,正好碰到从山顶下来的储晏。 顾淼淼一愣,手按在门框上,做出要逃跑的姿势。 储晏的眼神定定望过来,顾淼淼按在门框上的手讪讪收了回来。 “早啊,你出去晨练?” 她故作镇定和储晏打招呼,面色如常,储晏听出她声音微微的颤,眼尾微收。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嗯?没有……” 顾淼淼还想维持表面的客套,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你每次看到我就想跑,为什么?” 顾淼淼这下没法否认,只是她自己也说不清:“不知道。” 论心计,储晏自认为比不上林深;论冷面,鹿无名比他更甚。怎么她偏偏见了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怕你,你是阿深的朋友,是个好人。” 储晏的眼角抽动。 好人? 他上一次听别人说他是好人,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她是唯一一个说他是好人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看走眼的人。 储晏怎么会是好人呢。 顾淼淼看他身体如钟,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刚才的话又不小心惹到他。想问,又不敢打扰他。 良久,他的脖子动了动,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们回去收拾东西,今天就回去。” “啊?” 顾淼淼没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就听他说:“收留你们够久,你们也该走了。她回来看到你在这,会发脾气。” 顾淼淼还想问是谁,他已经越过自己往屋里走去。 她想了想,终究没想明白,他口中那人为何生气? 顾淼淼回屋,林深已经醒来,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似乎想写什么。顾淼淼走进来,正对上他眼神,扑哧笑出来。 “阿深,你现在看起来也太可爱了。” 他光着脚,坐在床边魂不守舍,像一个清早起来没见到妈妈的小孩,一副可爱模样看得顾淼淼母性泛滥。 她走过去,顾不得林深紧皱的眉头,一把把人搂在怀里。 “阿深乖,姐姐带你回家。” 林深脸贴在其中一侧柔软,带着花香和淡淡洗衣液的味道,林深原本想反抗的心思,一下子消了。 算了,她开心就好。 自从孙晓萱来这后,王子就想离开了,只是一直被林深拖着。 一听林深说要回去,一分钟都没犹豫,收拾好行李站在大门口冲着还在忙碌的两人喊。 “快!” 顾淼淼跟在林深后头,扯了扯他的手。 “我们要不要和储晏打声招呼?” 林深回头望一眼:“不用,他不喜欢告别。” 顾淼淼想了想:“可是……不告而别更伤人。” 林深脚步没停:“任何一种离别都伤人。” * 慢慢悠悠走了将近一小时,叁人才走到。林深的车放在原地,提前找人加好了油。 王子刚打算拉开车门进去,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鬼啊!” 顾淼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车后不远处的山坡,站着一个女孩。 一袭白衣,披散着头发,一张脸几乎被黑发隐住,乍一看过去的确像某种不明生物。 她越走越近,脸也越来越清楚。 一张鹅蛋脸上双眼几乎占据叁分之一,眼眸漆黑,唇瓣淡红。 她走到车旁,看了看林深的车,又打量了他们一行叁人,轻启唇瓣。 “这车是你们的?” 王子见她说话,确认她不是女鬼,才松了口气。 “对啊,你没事大白天穿成这样,会吓死人的。” 她不回答,只是问王子:“你有手表么?” 王子低头瞧一眼手腕上价值一套房的钻表:“当然。” “现在几点?” “十点过十分。” “谢谢。十点十分,你们在这见过我,将来有人问起,你们记得据实相告。” 说完,她对着顾淼淼笑了笑,拂开衣袖离去。 王子望着她的背影嘟囔:“真是奇怪。” 林深却不当一回事,世上怪人多了去,何必多疑呢。 “走吧。” 好男人 “十点过十分。” “谢谢。十点十分,你们在这见过我,将来有人问起,你们记得据实相告。” 说完,她对着顾淼淼笑了笑,拂开衣袖离去。 王子望着她的背影嘟囔:“真是奇怪。” 林深却不当一回事,世上怪人多了去,何必多疑呢。 “走吧。” * 车开进市区,顾淼淼还在想之前在半山腰遇见的那人。 现在文化复兴,汉服正流行,大街上穿各式各样汉服唐装的女孩多的是,但没一人和她的衣服相似。 顾淼淼想起她一袭白衣,只有袖口绣着两片粉红桃花瓣。 如若没这粉色吊坠,她这一套说是丧服也不能怪。 对了!顾淼淼终于想通,她为何觉得怪。 她这一身打扮分明是丧服。 她该不会真是鬼。顾淼淼想到这,胳膊上立马起了一层细密疙瘩。 脖子后头附上一只手,顾淼淼叫出声:“妈呀!” 一扭头,正对上王子一双带着血丝的眼。 “顾淼淼,你带我回家吧。” “啊?” “没门。”林深握紧方向盘,头也不回,“我已经和王叔说过你今晚回家。” 王子一听林深这话,知道今日在劫难逃,再想到见辛雅,心中愤郁像乌云一样,一层层压下来。 他把脸贴在车座后面:“深哥,停车吧,我想下去走走。” 林深从后视镜观察他,见他神色郁闷,踩下刹车。 王子利落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等等。”林深叫住他,“给我打电话。” 王子扯扯嘴角:“知道了。” 车子渐行渐远,顾淼淼从后视镜里看王子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虽然担心,但她也知道,情债这种东西必得自己去偿,情劫必须自己渡。 她握住林深正好递过来的手,他手心冰凉,抚平她心中莫名其妙的不安与焦躁。 * 顾淼淼以为,林深把她送回家后便会直接离开,哪想到他也随即拿出自己的行李,关上了车门。 顾淼淼拎着自己的包,站在车头和林深四目相对。 “嗯?” “嗯?” “你不回家?” “我正要回家。” “那你下车干嘛?” 林深抬起下巴,对着楼上扬起:“那才是我家。” 顾淼淼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理直气壮得要登堂入室。 想起自己藏在柜子里的东西,她不免心虚,正想着借口,旁边窜出来一只灰黑色的京巴。 顾淼淼的眼神和京巴对上,她瞬间有了正当理由。 “狗东西呢?!你这么久没回去,狗东西怎么办?” 林深冷哼一声:“现在才想起它,有点太晚了。狗东西呆在宠物店,有专人照顾,等明天再去接他也来得及。” 顾淼淼摇头:“他肯定想你了,不然你今天先去接他回来,明天咱们直接公司见。”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说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再看林深,他狐疑地盯着她。 “顾淼淼。” “怎么了?” “你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林深迅速在脑中过了最差的可能性,最终都被他一一排除。 顾淼淼讪笑:“我能瞒着你什么呀?就是……屋子有点脏,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听了她的话,林深莞尔一笑,善解人意地说道:“没事,我不嫌弃你。” 顾淼淼:…… 老旧小区的楼道狭窄,两个拎包的人并排而走不方便,林深便刻意跟在她后头,随着她的脚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走。 顾淼淼脑中想着该把“新收的礼物”放哪,一抬头看见了房东奶奶正往下走。 “小顾,你出差回来啦。” 房东奶奶年近八十,眼不花耳不聋,底气十足,声音洪亮。 顾淼淼笑着回答:“奶奶好。” “好好,要我说你们年轻人也该歇歇,整天工作工作,都没时间处对象。说起这个啊,小顾,我觉得以前那个小伙子就不错……” 房东奶奶正说着话,林深从背后站到顾淼淼身边。楼梯窄,他伸出左手搂住顾淼淼的肩膀。 “奶奶好,好久不见。” 房东奶奶见到林深,有一瞬的茫然,随即笑出声。 “是小林啊,确实……好久不见。” 房东奶奶的眼尾笑出层层褶皱:“兜兜转转,还是你们俩。好,真好!还是你们俩在一起看着好!” 顾淼淼的脸有些红。那种感觉,好像小时候暗恋班里某个男孩子,被要好的朋友知道,大家撺掇着起哄,她心里满满一杯酸甜的欣喜。 林深微微一笑:“谢谢奶奶,等您有空我和淼淼请您吃饭。” “行。你们先回去休息,来日方长,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顾淼淼的脸这下更红了,倒是林深笑着点点头。 他往上迈两步,让出地方给房东奶奶过。 顾淼淼想要跟着他往上走,被房东奶奶拉住了手,她凑到顾淼淼耳边小声说:“小顾,小林是个好男人,值得托付。” 顾淼淼往上看,正好对上林深往下望的眼。 她突然笑的灿烂。 是呢,她的阿深,的的确确很好。 玩具 顾淼淼想要跟着他往上走,被房东奶奶拉住了手,她凑到顾淼淼耳边小声说:“小顾,小林是个好男人,值得托付。” 顾淼淼往上看,正好对上林深往下望的眼。 她突然笑的灿烂。 是呢,她的阿深,的的确确很好。 林深按下密码,往后捉住某人作乱的手,一把把人拉过来钉在门后。 “从刚才开始就傻笑个不停,曾奶奶和你说什么了?” 她还是傻笑,滚烫手心贴上他的脸:“阿深,你真好。” 她夸奖得直白,林深怔了一瞬,眉眼间掩不住的高兴。 “哪里好?” 顾淼淼认真想了想,皱起眉头:“你什么都好,说不出哪里不好。” 林深笑。 他见过世间无数父母对儿女的盲目的爱,好似他们生的不是个肉胎,而是浑身上下都是宝的天神。 林深向来瞧不上这样“唯心”的爱,也从未渴望过这样的夸奖。 可是,当她这样直咧咧地说出,他哪哪都好,林深才发觉,原来自己也不过俗人一个。 顾淼淼看林深笑得无奈,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在他的腹肌上戳了两下。 “我认真的。” 林深抿起嘴角:“我知道。” 我知道,因为我也是如此,觉着你一切都好。 顾淼淼耍赖往林深怀里钻,刚搂住他的腰,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做的事。 伸手挡住林深靠近的胸膛。 “嗯?”林深向下瞧她的手,顾淼淼讪讪收回手。 “你开车开了一路,肯定特别累,先去洗澡。我去收拾卧室,等你洗完澡就可以休息。” 说完,她直接一低头直接从他的胳膊下钻出来,连包也不拎直接钻进卧室。 林深眯起眼。 * 顾淼淼一路溜进卧室,在自己家中鬼鬼祟祟像做贼。 她房间的衣柜还是房东曾奶奶中彩票时给她新换的四门衣柜,她拉开其中一扇门,蹲下身拿出一只粉色盒子,里面装着林薇最近送她的“玩具”。 林薇最近又失恋了,这次她被喜欢的弟弟伤的不轻,醉酒后给顾淼淼打电话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找男人。 顾淼淼哈欠连连听着她发毒誓,情绪激动的醉鬼骂着骂着,突然生出商机。 “淼淼,我想做情趣用品的生意。你想啊,男人那东西不就是根按摩棒嘛,姐姐要是能做出最完美的按摩棒,还要男人干什么!” 顾淼淼想了想按摩棒,又对比了一下林深的那东西,默默摇了摇头,还是不一样的。 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她怕喝醉的林薇大半夜杀过来掐死她。 她只能安抚醉鬼,赞赏她的机智,想着等第二天她酒醒之后,这事就过去了。 哪知,林大小姐雷厉风行,第二天清醒后就开始找商家做测评。 为了感谢好姐妹的支持,她还特意选了自己最满意的产品,送了顾淼淼一份。 当顾淼淼收到一个粉红色包装的礼盒,怎么也没想到打开会是一根……按摩棒。 粉红色的柱身柔软,捏在手里倒真像那根东西。顾淼淼想到林深,立马羞红了脸,赶紧包装好塞进了柜子。 她舒了口气,这东西要是被林深发现…… “你紧张兮兮,就是为了藏这个东西?” 头顶响起一阵声音,顾淼淼的脖子僵硬,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拿走她抱在怀里的盒子。 她反应过来,站起身要去抢,却被地上的衣服绊了一跤,摔进林深怀里。 下巴磕在他手臂上,硬邦邦得硌得她下巴疼。 林深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举着粉色盒子。 顾淼淼站起来要去抢,被他喝了一声。 “不许动。” 她鬼迷心窍,居然真停下来。 林深打开盖子,从里面的布袋中拿出一根东西,顾淼淼瞧着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她好像作弊恰巧被班主任抓住的小学生,冷汗直冒,脑子一片混乱。 林深举起那东西,放在面前端量。长度大概十厘米,顶端向上弯曲形成弧形,弧形最前端有一个圆形细孔。 林深按下上面的开关键,手心的东西发出一阵“嗡嗡”声,震动个不停。 顾淼淼看着那东西在林深手里跳得欢,这种场景像是从艳俗小说中拓下来的场景。 林深缓缓抬头,看向她,脸色讳莫如深。 “这东西比我更好?” 这种送命题,顾淼淼怎么可能答错,一秒都没犹豫,她把头摇成拨浪鼓。 林深勾起嘴角:“所以……你试过了?” 哄H 林深缓缓抬头,看向她,脸色讳莫如深。 “这东西比我更好?” 这种送命题,顾淼淼怎么可能答错,一秒都没犹豫,她把头摇成拨浪鼓。 林深勾起嘴角:“所以……你试过了?” 顾淼淼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是道陷阱题。当她踌躇满志以为自己选出最佳回答,没想到却一脚踩空,正正中计。 她摇头,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没……我不久前刚收到的礼物,压根就没用过。” 林深眉尾一颤:“谁送你的?” 顾淼淼这才发觉,自己又说错话。 她咕咚一声咽下口水,内心挣扎交错该不该把林薇供出来。不说林薇,她一时也想不起她的朋友中,谁还能如此大胆送这种礼物。 说是自己买的?那下场更惨。 两相对比,顾淼淼立马作出选择。 “林薇送的。” “林薇……”林深在唇齿间细细咂摸着这两个字,听得顾淼淼心惊肉跳。 这下完了,两人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这下彻底碎的稀巴烂。 那东西还在嗡嗡叫着,顾淼淼听得心烦,也不敢从林深手机直接抢过来,只能偷偷瞄他。 终于,林深瞟了一眼那东西,又看向顾淼淼。 “没试过?”他眯起眼。 “没有,保证没有。” 顾淼淼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林深看,证明自己绝对忠诚,以求能逃过这一劫。 林深满意地点头,眼神落在在他手心里跳跃的东西。 “正好,我陪你试。” * 那张曾经被他们折腾过无数次的大床,如今依旧盛得下两人的情。 屋里的灯全都关着,床帘也紧紧合着,外面正灿烂的阳光,透过并不细密的窗帘布,把整间卧室涂成昏暗。 顾淼淼浑身赤裸,躺在大床上,手指交缠,身下的床单被抓成皱皱巴巴的可怜模样。 屋内安静,只有电动玩具嗡嗡发力的声音。 一阵浪潮袭来,顾淼淼受不住,想合上双腿,推开那东西,却被林深用结实的大腿挡住。 “小猫乖……” 他只会这样哄,每次都是这样哄,可却能哄的顾淼淼心甘情愿张开腿,演这一出淫靡。 她哼,咬紧嘴唇轻声也能从唇缝中偷跑出来。她瞧不见林深的脸,一睁眼只有密密麻麻的灰。 林深的视力极好,哪怕在如此暗的环境中,他依旧能看得清清楚楚。 电动玩具被调成一档,前面的圆孔被抵在她最脆弱敏感的小肉团上,他看着抵在穴肉中间粉,和她下方一张一合的嘴唇。 她忍不住叫出声:“阿深……” 这样的情况下,也只会叫他的名字,真是听话。 林深把拿东西往下一按,借着手上的力把小肉团彻底送进吸口。 “小猫……”他喊她的名字,如同给巫师下蛊。 顾淼淼强忍着一阵阵电击般的快感,张开嘴唇:“阿深……” 林深手上动作不停,上半身凑过去,压在她身上。 “小猫好像很舒服,喜欢这根东西?” 顾淼淼被吸得神魂颠倒,在混乱中还记得底线,轻轻晃了晃头:“不……喜欢。” “撒谎。” 林深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咬一口:“不喜欢,怎么会湿成这样。” 他把那东西举起来,放在顾淼淼面前:“你看。” 顾淼淼闭紧双眼,不肯睁开眼看那根让她死去活来的东西。林深却不依不饶,她不肯看,便拉起她的手,强制地放在上面。 一手滑腻。 顾淼淼倒吸一口气。 两条腿开始作乱,踢来踢去。原本那根东西抵在那儿,她想让他拿开,可现在他拿开,她又觉得空虚。 她不敢明说,只能撒泼。 林深分开她的双腿,重新把那东西贴上去。圆孔自动吸住那一小点,顾淼淼猫一样地叫。 林深眸色渐深。 她被刺激得逐渐忘记羞耻心,放开声音浪叫,一会“阿深”,一会“好深”,叫得林深心烦意乱。 下面的花瓣受到刺激,一张一合吮吸着并不存在东西。 林深向上看,见她脸颊红艳艳的,甚至把周围的空气都染成红色,带着一圈茫茫的红光。 林深再也受不住,脱下自己的裤子,握住自己一下子刺了进去。 他原来已经受不住,这下更没客气,直接冲到底部,手上的力气也加重。 原本在玩具刺激下,已经快到达至高点的顾淼淼,在双重刺激下,直接到达顶峰,声音梗在喉咙中,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嗯”。 她的眼角带泪,看得林深心疼又心痒。他停下动作,享受着她高峰时刻自动的收缩,一边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 “小猫真可爱……”他不紧不慢的哄着,等着顾淼淼从迷茫意识中走出。 她熬过那一阵,积攒起力气推他,用脚顶在他的胸膛,可动作只是徒劳,只是凭增他的快感。 顾淼淼哭,也不知为什么哭,眼泪一串接一串。 “讨厌阿深,讨厌阿深……” 说了两声,剩下的声音已经被林深咽下去,化成一肚子缠绵喂回她嘴里。 “喜欢小猫……特别特别喜欢……” 吻痕 顾淼淼哭,也不知为什么哭,眼泪一串接一串。 “讨厌阿深,讨厌阿深……” 说了两声,剩下的声音已经被林深咽下去,化成一肚子缠绵喂回她嘴里。 “喜欢小猫……特别特别喜欢……” 顾淼淼哭的累极,恨不得夹断身体里那根东西。可是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哄,心里的欢喜又满当当地快溢出来。 林深这个人,总是这样令人讨厌,而她也总会这样不厌其烦地,一次次重新陷入这个人。 她搂紧林深,学着他曾经凶狠的样子,在他脖子上咬。 咬住一块肉,便不肯再松口,狠狠吮吸,直至上面呈现出一块赭红印记。 林深狠插到底,同时抛开手上的东西,转而握住她的腰,恨不得像楔子一样填满她。 顾淼淼咬着他颈间的肉,林深掐住她的腰。两人谁也不肯认输,把彼此送上顶峰。 情欲的味道充满整间房,顾淼淼和林深合抱在一起,像是自出生时便是这样的姿势。 没人比他们更合适。 休息一阵后,林深起身打算把人抱起,去浴室清理,却被拉住手重新拖回床上。 她的腿似八爪鱼的须,缠绕在他的腰上,林深随手摸去,还能触到一手黏腻。被用过的东西独自躺在地板上,沾染着两人体液,和黑暗诉说着自己被抛下的故事。 “阿深……你回来了。” 时间恍惚,顾淼淼甚至分不清此刻到底是此刻是两年前或者梦,从中间断开的两年是否存在过。 林深望着头顶天花板的一块斑驳。 刚搬进来时,她想要换掉房东原本的灯,又不肯找师傅来换,非要自己亲力亲为。 于是,林深下班后回家一见到她踩在高脚椅上,颤颤巍巍,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她还不知死活地扭头对他笑:“阿深,你看这个灯好看么?” 林深哪里还有心情看灯,虎着脸:“你别动,我抱你下来。” 顾淼淼不当回事:“不用,这椅子可稳了。” 可事与愿违,她说完这话,椅子腿那发出一声“咔嚓”,她身子一偏,直接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林深一个箭步冲过去,在她掉落之前把人搂在怀里。 她手里还拿着扯下来的灯,带着一块墙皮,小脸吓得煞白煞白,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林深。 林深心脏停了一瞬,等到确认她没摔倒什么地方,才开始重新跳动。 他当真生气:“顾淼淼!” 顾淼淼缓过来后,立马双手搂紧他的脖子:“阿深,我错了,我错了!” 他原本的怒气就被这样两句毫无诚意的话打发得烟消云散。林深那时就知道,顾淼淼不光是他的例外,是他的劫,更是他的命。 他把她的小脑袋挪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嗯,我回来了。” 这个曾经承载着他们未来的小房子,现在看来过于狭小的卧室,她扭着腰把他含进去无数次的大床,还有头顶天花板被撕裂的墙皮。 林深庆幸,一切都没变。 “我回来了。” * 从初春至初夏,天气已经从暖意变成炙烤。顾淼淼不再避讳坐林深的车,毕竟想避讳也避讳不了多久,他们的关系早晚要被人知道。 至于被人知道后又该如何,那就是林深的事。 她从车上下来,嘴里叼着一块红豆沙馅饼,下车时不看脚底,被易拉罐瓶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哎呦!”她一张嘴,馅饼掉落在地。 她惋惜地蹲下身,看着地上漏出绵软豆沙馅的饼,瘪了瘪嘴。 林深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她还盯着那块饼看,唇上都是馅饼的油光,莹润饱满。 林深掰过她的下巴,顾淼淼还在说:“我的馅饼。” 嘴唇被林深含住,他拖出她的小舍在唇间品尝。嗯,红豆沙果然甜。 他退开,低头看她的唇,这次的水润与之前不同。 顾淼淼的脸红透,与地上的红豆沙有一拼,眸中水光连连。 “你为什么亲我?” 林深说不出,想亲吻一个人的心情无从解释,只是看到她,便心痒痒。 这话林深只能想,却断不能说出口。 他瞧一眼地上的红豆沙:“补偿你。” 顾淼淼歪头,似懂非懂。 正想着的时候,眼角瞥到一抹人影,她喊出声。 “啊!” 林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等他从阴影中走出,两人这才认出来,是近半个月不见的屋通兕。 顾淼淼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反应。林深不知屋通兕那天的表白,顾淼淼却心知肚明。 正犹豫呢,屋通兕已经走近。 不过半个月不见,人消瘦不少。原本的五官在清瘦的面庞上显得过份,一双眼黑白分明看向顾淼淼。 “淼淼,好久不见。” 顾淼淼心想,不过半月怎么算的上好久,哪里知道在屋通兕那应该用上“一日三秋”的算法。 她傻笑:“梧桐,你怎么在这?” 屋通兕见她面色红润,心又往下沉一分,强打起精神:“来谈文学网站的合作,想着提早来等……” 他想说“等你”,可眼下的情况,他又不该说这话。 他苦笑:“等着看看,有没有需要先准备好的东西。” 顾淼淼点头,没体会出其中滋味,林深却看了个门清。 他往前一步,站在两人中间,微微扯动衣领。 “先上去吧。” 屋通兕原本只顾着看淼淼,这才转过头看林深,一眼便看到他脖子上醒目的红。该是怎样的激烈,才能留下这样的印记。屋通兕不愿去想,却如何也忍不住。 他如鲠在喉,一时间说不出话,再看顾淼淼,她还是那副喜眉喜眼的模样。 他想起林深曾经的话。 手下败将终是手下败将。 合作 屋通兕原本只顾着看淼淼,这才转过头看林深,一眼便看到他脖子上醒目的红。该是怎样的激烈,才能留下这样的印记。屋通兕不愿去想,却如何也忍不住。 他如鲠在喉,一时间说不出话,再看顾淼淼,她还是那副喜眉喜眼的模样。 他想起林深曾经的话。 手下败将终是手下败将。 顾淼淼还记得地上那块红豆沙馅饼,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包着捡起来。屋通兕见她四处看,猜到她要找垃圾桶。诺大的地下停车场只有两叁个垃圾桶,他刚要伸出手,她已经递给林深。 他伸手的动作一顿,像被烫着般缩回去。 顾淼淼没察觉任何,笑得灿烂:“梧桐,走啊。” 他才后知后觉迈开脚步,跟在两人身后。 从始至终,他都是一厢情愿。无论是大学抑或是现在,顾淼淼从未想过把他也放进选择当中。 他亲眼瞧着林深把垃圾扔进垃圾桶,自然地用胳膊护着她进电梯,觉得无趣极了。 电梯一路上行,叁人无言。 顾淼淼觉得尴尬,掏出手机给王子发消息。他说好回家要给林深打电话,整整一夜也没消息,她担心他又一个想不开逃跑。 消息发出去,一行叁人刚好出电梯,顾淼淼就听到“叮叮”两声,顺着声音找过去。 不就是她正担心的人。 他一头半长头发乱成鸟巢,趴在桌子上,衣袖卷起,露出大半条胳膊。他面朝里,顾淼淼看不见他神色。索性走过去,凑过身歪着头。 “呀!”对上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顾淼淼吓得后退一步,撞在转椅上。 两只手同时扶住她,顾淼淼站直身子,回头一看,屋通兕的手还搭在她腰上。 “谢谢你,梧桐。” 她往林深那边走一步,无形中把原本相等的距离变成倾斜。 林深在她的头上轻敲一下:“站好。” 顾淼淼吐出一小截舌头:“我以为他睡着了,谁想到他睁着眼像吸血鬼一样,吓死个人。” 林深似乎不许她狡辩,眉头一蹙,却没再说什么。 王子这回转过头,看见林深倒没什么情绪,一看见屋通兕,立马站起了身。 “老屋,你怎么来这么早?” 屋通兕哪里能说,原本的理由,只有客套一笑。 “睡不着,就早早来了。” 王子点头,眼神在他们叁人身上走一圈,已经明白其中滋味。 同为天涯沦落人,屋通兕的心,王子此刻也能体味几分。 他站直身子,理了理一头乱发。 “要不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会,我收拾一下,咱们就开始。” 屋通兕也不想再看林深和顾淼淼之间的亲密,顺势点头:“好。” 屋通兕走后,顾淼淼才放松下来,走过去凑近王子的脸,仔细观察。 “顾淼淼。” 等到她第叁次围着他转时,王子终于受不了:“你到底要干嘛?” 顾淼淼确认完他四肢完好,没有任何外伤,才放下心。 她揪了揪王子皱成木耳的衬衫领子:“才一晚不见,你变丑了。” 王子昨晚熬了整宿,今早又起了个大早准备开会内容。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说这种话。 气得他当下捞过顾淼淼,用胳膊肘制住她的脖子,恐吓道:“顾淼淼,你今天不给我道歉,我就掐死你。” 顾淼淼听他声音嘶哑,却还算有力气。她脸朝下,没一会胀得通红,赶紧求饶到:“行行行,我错了。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往那一站就能引得无数春心萌动……” 顾淼淼彩虹屁夸了一通,口干舌燥:“这下能松开我了吧?” 王子放开手:“勉强算你过关。” 顾淼淼揉揉自己的脖子,朝林深望一眼,带着埋怨。 林深浅笑带过。 难得他愿意伪装,林深也索性纵着他一回。 “闹够了就换衣服上来,自己惹得事,别指望我给你收拾。” 他说完就走,没听到王子在后头嘟嘟囔囔。 “什么我惹的事,你还不是带着私心?” 当时他答应这事太痛快,王子还觉着林深总算有人性一次。自从深山中知道顾淼淼是个扑街小说家后,他才反应过来。人性这种东西,林深是万万没有的。 林深没听见这话,顾淼淼可听到了。她眼神中带着狐疑:“什么私心?” 王子撞上她的眼,抬手把额前的发全部捋到脑后。 “小孩子别打听那么多。帮我拿套衣服,我先去收拾下。” 顾淼淼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大少爷脾气!” 王子简单洗了把脸,对着休息室一整面镜子观察自己的脸。不过一个晚上,他苍老不少,下巴胡子拉碴,眼睛凹陷,眼球红的吓人。 吵来吵去,终究没吵出个结果。他把毛巾扔在洗手台,骂了一句。 “靠!” 原本想做出个样子,给辛雅惊喜。现在觉着没必要,可眼下也停不了。 一个林深,一个屋通兕,都是怀着私心才答应合作。叁人虽说“各怀鬼胎”,但事情已然推进到这一步,不能再退。 他嗤笑一声,谁也逃不了“情”这一字。 * 顾淼淼坐在一堆人背后,听着他们讨论各项事宜。见王子和对方据理力争,心中不免佩服他。 原本说好的双方合作,眼下又要加入一方。屋通兕那边的代表按压不住火气,直接把文件扔在桌面。 “恕我直言,你们这样不守信用我们没法相信你们。既然说好只有我们双方合作,现在加入一方算什么?何况还是个外国人,他懂什么什么叫中国文学嘛,简直是胡闹!” 林深安静等着他说完,才理了理衣袖。 “计划没有变化快,想必申经理在商场这些年,也有所领悟。你们原本说好的,给文学多一点自由,不是也没谈下来。现在还想推进这个项目,找国外有经验的投资人,把我们的base定在国外是最容易的方式。”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减少多少用户?” 林深颔首:“我想过,可我必须保证作者的权益,写作自由也是其中一者,合作势在必行。” 物归原主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减少多少用户?” 林深颔首:“我想过,可我必须保证作者的权益,写作自由也是其中一者,合作势在必行。” 林深言之凿凿,毫不让步。申经理抬眼瞄自家老板,见他面色阴沉,并不开口,一时拿不准主意。 隔了好半天,屋通兕才张嘴:“就按你说的办。” 晚上要见新合作方,原本屋通兕该出席,但他看林深和顾淼淼你侬我侬的场景实在碍眼。索性找个理由,推辞了。申经理还想去看看对方是何方神仙,可老板不去,他似乎也没理由再去。 他走时瞄了站在林深身后的顾淼淼一眼。这个女孩看着有些眼熟,他仔细想想,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自家老板的摄影集中见过她,那时她的头发更短一些,样貌和现在倒是没有变化。 顾淼淼趁着王子和屋通兕讨论接下来的事宜,偷偷在林深的下衣角扯一下。林深捏住她的手捏了一下,迅速松开。 申经理人精似的,心领神会自家老板失魂落魄的理由。 他在心中端量,这位林总,年少有为,为人处事强硬。和这样的人做情敌,难怪自家老板输了。 “下次的会议咱们再定。” 林深笑着和屋通兕手,屋通兕的眼神黯了黯:“好。” 晚上计划去轩雅集吃粤菜,但屋通兕不出席,临时被换成川菜。 听王子说,新的合作方是林深原来的笔友,这下把顾淼淼激动的。她怎么也想到,林深居然会有笔友。 为了安静,林深特意选在角落的位置,顾淼淼焦急地等待,看着一个个走过来的人,猜测哪位才是林深的笔友。 林深见她不安分得动来动去,屈起指关节在桌上敲了敲。 “坐好,一会人来了,不许和他搭话。” 顾淼淼瘪嘴:“不搭话也太奇怪。” 王子在一旁帮腔:“就是,深哥你太为难人。” 林深眼珠一转,眼尾收紧,王子缩了缩脖子:“不搭话怎么谈合作呢。” “只谈合作,不许问那些有的没的。” 顾淼淼来了兴趣,凑近林深,双手拉住他的胳膊:“什么有的没的?” “就是……” 林深想下一个定义,却被一声呼唤打断。 “阿深!” 顾淼淼迎声看去,眼前一亮。 对面走来一人,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胸前用线条勾勒出几只小怪兽的模样,下身穿一条黑蓝色的牛仔裤,脚上踩一双普通的球鞋,像是从大学校园走出的清爽。 他挥手走过来,笑的肆意,一双明眸锃亮,嘴角上扬出好看的弧度,顾淼淼悄悄“哇”了一声。 林深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他站起来,拉过顾淼淼:“这是我女朋友,顾淼淼。”合拢手掌指向对面的王子:“这是我弟弟,王子。” 对面的人笑着点头:“你们好,我是褚良,林深的笔友。” 林深的脸立马拉下:“褚良……” 没想到他居然不怕,反而笑的更开怀:“怎么,我说的不对?” 顾淼淼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 褚良性格温和,说话轻声细语,让人如沐春风。 顾淼淼和王子都对他一见如故,只有林深…… “你说我和阿深是怎么成为笔友的?”褚良看着顾淼淼,笑意盈盈地说。 林深咬紧牙关:“没人问你。” “他高中时候发表了一篇哲学评论,正巧我看到了,被他的观点折服,就给杂志社写信,求他们帮我转交给他写的信。” 顾淼淼睁大眼:“他收到信后给你回信了?” 褚良皱眉,摇头:“当然没有。” 顾淼淼点头,这才是林深的作风。 “那后来?” “简而言之,我锲而不舍地给他写信,终于感动了他,给我回了一封信。从那以后,我们就成了笔友,经常写信讨论哲学问题。” 林深嗤笑一声:“我不是被感动,是被你烦的。” 褚良毫不在意:“随便你怎么说。” 他转过脸面对顾淼淼:后来我们交换了电话,偶尔通电话,只是不太频繁。直到有一年,他突然频繁给我发消息,那时候我就猜到,他谈恋爱了。我当时还想,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立志不归于平凡的林深甘于做爱情的俘虏。” 褚良看着顾淼淼笑,顾淼淼感到脸颊一阵滚烫。 林深见他逐渐兴奋,在心里暗叫不好,抬手按下桌上的服务铃。 穿着青花瓷服饰的服务员走过来,笑容甜美:“您好,请问几位点些什么?” 林深指了指褚良:“先给这位先生上盘卤鸭舌,再来一份芙蓉杂烩,特色毛血旺……” 他看了看对面形容憔悴的王子:“再来四份竹筒骨汤。”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走后,褚良啧了一声:“鸭舌?” 林深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浓茶:“补补。” 褚良毫不计较,反倒是点头:“的确该补补,万一不小心说错话。”他顿了一下,突然暗恼道:“对了,阿深,你还有样东西留在我这。” 此话一出,林深的脸色变了。 褚良的手伸进裤子口袋中,顾淼淼好奇地抬头去看,只见他从裤子里拿出一只镶了硕大蓝钻的戒指出来。 顾淼淼长大了嘴,价值不菲的戒指就这样被装在口袋里? 不对,她后知后觉,满眼惊讶地盯着那只钻戒。他说,这是林深的东西。一时间,在场的几人均愣住。 褚良却好像没察觉到诡异的气氛。 “三年前你让我找的,后来又变了主意,让我扔掉。但这么值钱的东西,我怎么舍得丢。” 他把那只闪烁的钻戒放在林深和顾淼淼中间:“喏,物归原主。” 玩笑 褚良却好像没察觉到诡异的气氛。 “三年前你让我找的,后来又变了主意,让我扔掉。但这么值钱的东西,我怎么舍得丢。” 他把那只闪烁的钻戒放在林深和顾淼淼中间:“喏,物归原主。” 顾淼淼盯着从国外漂洋过海的钻戒,脑子一阵阵嗡嗡的。迷迷糊糊中,她抬头问林深:“你买戒指干嘛?” 买戒指能干嘛,她明知故问。 林深不敢看她的眼,死死盯着对面一脸和善的褚良,当下起了杀人的心。 一般人被林深这样盯着看,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可褚良心态极好,一双弯月牙般的眼晶晶亮。 王子靠在沙发椅背上,看着三人一出戏。 “阿深……”顾淼淼等急了。 林深的喉结上下滑动,犹豫该不该说出真相,却又被褚良抢先一步。 他长手一伸,把那枚钻戒重新握回手心。 “哎,我刚才开玩笑呢,这枚戒指是我在香港的拍卖会上买的,想给你们看看成色。” 顾淼淼扭头,眼中带着不悦。 这个人真是,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么?亏她还以为这人不错,现在看来也恶劣得很。 褚良见顾淼淼生气,两颊微鼓,一双眼瞪着他。 他伸出在她面前晃了晃:“生气了?那我把这枚戒指送你就当赔礼。” 他说着真把戒指往顾淼淼跟前推,顾淼淼吓得往林深怀里躲。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么能收。何况,她收他的戒指,算怎么一回事。 王子看着褚良,像看大街上裸奔遛鸟的变态。 林深一把拉过顾淼淼的手,这下眼里只剩冰碴:“再闹,我就把你送回南极。” 褚良无所谓得耸肩,但也当真收回了手。 被褚良一闹,顾淼淼这下再也不敢八卦。整顿饭眼观鼻,鼻观心,只有褚良食欲甚佳,一盆毛血旺大半盆都进了他的肚子,吃的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反而更清纯可人。 吃到一半,褚良出去抽烟,林深也跟出去。顾淼淼看着两人的背影,心理暗自比较。 这次她总算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瞧了瞧林深,觉得还是他最好。外冷内热的性格,总比扮猪吃老虎的小白花好。 王子忙完一整天,电量终于耗尽,一个人可着一瓶白酒,一杯接一杯,看得顾淼淼眼晕。 她抢过来酒杯,又被他抢回去,一来一往,顾淼淼不知不觉便被他说服,两人一人一杯交换着来。 褚良走出门,从口袋中掏出烟,自然地递一根给林深。 林深不接:“戒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前。” 褚良叼上烟,在风里红色一闪一闪。 “因为她回来了?” “在她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戒了。” “你今天脾气这么好,有问必答。”褚良笑得得意:“我还以为你要秋后算账,没想到居然这么平静。” 林深撇嘴一笑:“我怎么能和你一个孤家寡人计较,你都这样了,作为朋友的我,总该让着你点。” 都怎么样了呢。无非是被亲弟弟拍了裸照卖给对手,差点断送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 褚良吐出一口烟,这次笑得有些心酸:“我这不是好好的?” 林深点头:“这倒是该好好感谢杨老板。” 杨闳彦,正是买下那些裸照的,褚良的死对头。认识的人都知道他是弯的,林深也知道他觊觎褚良已久。这次的事情,半推半就下,褚良被他睡了一次,现在不清不楚地拉扯着。 一提起这事,褚良还是生气。 他把烟扔到地下,用脚碾灭。 “别提他。你这个人也真是不禁逗,因为我差点暴露你曾经计划求婚,就对跨越远洋来看你的朋友睚眦必报,太不地道。” 林深摆手:“彼此彼此。” 褚良轻笑一声:“你总算活过来了,不再是那副鬼样子。” 顾淼淼回来了,林深又成为有根的人。 两人眼神交接,无需多言。褚良抖了抖一身的烟味:“你要是想把人娶进门,该抓紧了,这可不是玩笑。” “不急。” “不急?” “我还在等。” 醉猫拳 两人眼神交接,无需多言。褚良抖了抖一身的烟味:“你要是想把人娶进门,该抓紧了,这可不是玩笑。” “不急。” “不急?” “我还在等。 褚良不懂他在等什么。他和林深不一样,至今仍未参透“爱情”这个两个字。 他以为爱情是亲兄弟间的相依为命,结果换来彻头彻尾的背叛;所有人都说杨闳彦喜欢他,甚至用得上“爱”这个字,可他却从未听对方提及这个字。 过去,现在,将来,爱情对褚良都是未知。 他深吸一口气:“那我也等着,等着喝你喜酒那一天。” 林深笑得畅怀:“一定。” 他要褚良买的那枚钻价,早在他遇见她的第二天就要了回来。如果他要送她戒指,他不会选蓝钻。 “回去吧。” 林深和褚良在外面不过十多分钟,再回来桌上的两人已经不复之前的状态。 林深见到一只脚踩在地上,一只脚踩在沙发上的顾某人,大老远见到这一幕,眉头皱紧。 她一只手揪着王子的领子,一只手在空中比比画画,口中念念有词:“爱情是一笔糊里糊涂地帐,你怎么能用付出多少去衡量呢。你这样是不对的!” 林深苦笑,一喝醉就化身爱情导师的习惯,还是没改。 褚良站在他背后,看得津津有味:“喝醉了就爱给别人上课,是不是中国人的专属习惯?” 林深转头瞪他一眼:“总比有些人喝醉哭鼻子好。” 褚良无所谓:“这叫真性情。” 林深懒得和他继续斗嘴,大步走过去拉住顾淼淼扬在半空中的手。 顾某人正讲到激情慷慨,就差从人类起源开始讨论爱情的真谛,冷不丁被人握住手腕,转头一看,是一脸无可奈何模样的林深。 “小心点,下来站好。” 顾淼淼往后想要扯开自己的手腕,力气不敌他,差点一个后仰翻翻过去。 这下她急了,拎起另一只拳头对着林深挥过去:“吃我一记醉猫拳!” 她的小拳头在空中画了个圈,不偏不倚地打到林深的肩窝。平日就没什么力气的人,喝醉之后更不会对林深造成任何威胁。 醉意朦胧的某人却不知,还在得意洋洋地炫耀:“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在定睛一看,林深压根什么反应都没有,她不高兴道:“你怎么不喊疼?” 林深合上眼,纠结半晌,最终张口配合:“啊。” 轻轻一声。 站在一边看好戏的褚良这下忍耐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下可以下来了么?”林深问。 顾淼淼思考一会,决定给林深给面子:“好吧,不过你得抱我。” 褚良在他们斜对角看着两人,起哄:“抱啊。” 林深的脖子已经升起些微红,他不习惯在公众场合有亲密行为。好在他们的位置在角落,但她这一闹已经吸引不少好奇目光。 顾淼淼张开手对着林深,面色坨红,脸上细密的绒毛在灯光下都显得娇憨可人。 林深认输,伸出双手。 一把把人捞在怀里,顾淼淼还在挣扎着要下来,林深却不让。让她下来,还不知道要闹什么事,他直接把她的脸按在怀里,抱着挣扎的人往外走。 走时还没忘那头的醉鬼,对一旁享受热闹的褚良说:“今晚他和你住酒店。” 褚良免费看了一晚上的戏,处理一个醉鬼算什么。 * 顾淼淼上了车还不安分,趁林深开车不能分心,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摸起了一阵火。 林深忍无可忍,把车停在路边,躲避开监控的位置。 直接解开安全带,把人从副驾拎过来。 顾淼淼双手还在挥舞,屁股上突然一阵冰凉,随后“啪啪”两声,又升起一阵火热。 “还闹么?”林深的声音在车里响起,带着压抑的怒气和不知名的欲。 顾淼淼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又被林深按下,啪啪啪揍了几下。顾淼淼不太灵光的脑袋,此刻彻底宕机。 直到林深把她扶起抱进怀里,她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林深又恨又爱,气得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刚才挨了几巴掌的人都没委屈,这下却双唇一紧,眼泪吧嗒就掉下来。 林深措手不及,就听到她问:“阿深,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最爱 她挣扎着要起身,又被林深按下,啪啪啪揍了几下。顾淼淼不太灵光的脑袋,此刻彻底宕机。 直到林深把她扶起抱进怀里,她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林深又恨又爱,气得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刚才挨了几巴掌的人都没委屈,这下却双唇一紧,眼泪吧嗒就掉下来。 林深措手不及,就听到她问:“阿深,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这下换林深怔住,他的眼神飘荡,半晌才聚焦,对上她水汪汪的眼。 他叹一口,用手指擦掉她眼角的泪珠:“你整天都在想什么?” 顾淼淼吸吸鼻子:“不知道。” 倒是诚实。 林深看她娇憨可欺的模样,又抬手在她的脸颊擦两下,擦的她的两颊红的,像画上去颜料一般好看。 她乖乖巧巧地任人揉捏,最终小小地抱怨一声:“有点疼。” 林深笑起来,收回手:“活该,谁让你和别人喝酒,还要喝醉。” “我没喝醉。” “你没醉,那告诉我宋朝是哪一年建立的?” 顾淼淼摇头:“不知道。” 林深笑她:“还说你没醉?” “不公平,我本来也不知道这些的。” “那你知道些什么?” 林深抽出一张纸捏住她的鼻子,擦擦上面的汗珠。 顾淼淼瘪起嘴,抽一下鼻子,忍住酸意:“我知道你不想娶我。” 不能和醉鬼计较,可醉鬼小猫非要计较,他也躲不过。 “为什么这么说?” 顾淼淼向前压在他胸口,扒拉半天才揪住他的衣领,她的唇凑近他的唇,几乎要贴在一起。 她的眸子闪亮,像是春池里的月亮。 她说:“我都知道的,褚良在骗人。他说那个钻戒是香港买的,可是我看他掏出戒指的时候,你的手在桌下握得紧紧的……” 她擎起手,在他面前攥成拳。 “还有,我看他说开玩笑时候,他对你眨眼了,你们在密谋……” 当时林深只顾着紧张,没注意到褚良对他眨眼的动作,倒是被她看在眼里。 “密谋什么?” 他想知道,她在脑中把这件事编成怎样曲折的剧情,才会忍不住借酒消愁。 “密谋……密谋你不想娶我,密谋……后悔了。你肯定是买好戒指,后来又觉得我不好,才后悔不愿意娶我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她气急,用手背去擦,紧闭着嘴想要忍住强烈涌来的苦楚,可是眼眶不受控制地发酸,她手背使劲擦,好像这样就能抹掉她哭泣的事实。 林深抓住她的手腕:“别弄了。” “不要你管。” 醉猫的脾气还不小。 她的手腕有多细呢,林深一只手便握得住两只。她被制住,却更委屈,之前的抽泣这下爆发出来:“你为什么不想娶我?” 林深依旧拉住她的手腕,生怕他一松手,她又要虐待自己的脸。 他把人向怀里一拉,在她靠过来时亲了上去。 爱意缱绻,湿润的吻能包容无数的错误,能抵过许许多多的解释。 他爱怜地卷住她的小舌头,拖出舌尖在齿间轻咬,渡出的津液是甜的,带着他的气味,裹住她口腔的每一寸。 她的双唇被亲的红肿,像是涂上一层厚厚的草莓唇膏,油光发亮。 她还沉醉在那个突如其来,欲拒还休的吻当中,一双眼雾蒙蒙的。 林深额头抵住她的:“谁说我不想娶你了?” 双重否定的意思,醉鬼小猫好一会儿才领会出来。 谁说我不想娶你呢? 我怎么会不想娶你? 顾淼淼此刻才真正领会到,问句中包含着的一层层需要剥开的柔软情意。 她眨巴眨巴眼,张张嘴,又不说话。 “傻了?”林深拥额头撞她,发出一声闷响。 她呜一声,晃晃脑袋,当真小猫一般的动作。 林深还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没想到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 别是撞一下给撞傻了,林深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两下,下一瞬却被她的力气压在座椅上。 她紧紧箍住林深的脖子:“阿深,我好爱你,好爱你。呜呜呜……” 林深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喝醉酒耍酒疯,又哭又闹,还顺带表白,她这一晚过得实在充实。 林深想打趣她,可是手却不自觉搂上她的背。 “小傻子,我更爱你。” 顾淼淼在他肩头晃脑袋:“不,我更爱你。” 这又不是什么比赛,非要争个上下高低,林深索性随她去了。可是心中某处不断响起一阵声音,他强压下去,它再次出现。 这是他的魔咒。 他长呼一口气,是酒后胡话他也认命了。 “小猫,在这世上你最爱谁?” 放肆 这又不是什么比赛,非要争个上下高低,林深索性随她去了。可是心中某处不断响起一阵声音,他强压下去,它再次出现。 这是他的魔咒。 他长呼一口气,是酒后胡话他也认命了。 “小猫,在这世上你最爱谁?” 顾淼淼好似不懂这个问题,她撑着眼皮眨巴眨巴,乌黑的眸子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葡萄。 “最爱谁?” 林深屏住呼吸,连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紧张,生怕呼出的一口气吓到她,改变原本也不存在的答案。 “嗯。你最爱谁?” 最爱爸爸,最爱妈妈,或者有他不曾知道的最爱。林深吞咽口水,两腮鼓起,做好失望的准备。 她听懂问题,不急着回答,认真思考起来。 林深哭笑不得,醉了的人脑子已经不再清醒,却执着地消耗自己的精力。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得林深心揪起来。 罢了! 他何必要和一个醉鬼计较,让她这么为难。 林深伸出拇指和食指扭住她的耳垂:“算了……” 顾淼淼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叹息,酸意从某个角落开始蔓延,她向前一靠,娇俏的下巴落在他的心口。 “偷偷告诉你……”她的尾音拖长,带着粮食酝酿多年的香气。 林深的手脚紧绷,指尖有阵阵麻意。 “我最爱……” “我的阿深……” 断成两节的话,也催断了林深的目光。咔嚓一声,清脆响如琉璃。 从此,他可以和过去的寸寸犹豫,彻底再见。 * 顾淼淼巴在林深身上,八爪鱼似的,柔若无骨,又热得滚烫。 林深沸腾着的一腔热血,涌到了喉头,硬生生被压下去。 顾淼淼还不知道林深心中如火山岩般的翻滚,只知道贴在他身上,冰冰凉凉,舒舒服服。 她觉着舌尖也热,索性伸出去在他的下巴上舔了一下。嗯,果然如她想象中一般可口。 她张开嘴唇含住他下巴上的一小块,小猫吃奶般,狠狠地嘬。 林深的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却压不下去身下燃起的那股火。他看了四周的环境,虽然无人,但也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你确定要在这么?”林深问她。 明知道她是醉着的,可他不是也固执地讲了,信了。 顾淼淼边吻边往上爬,把林深当成了葡萄架,她就是那只要上去吃葡萄解渴的蜗牛。 “嗯~”她发出一声嘤宁,酥断林深的骨头。 她的小手已经往下伸到裤腰里,摸到那块涨硬起来的东西。 “硬硬的。”娇憨纯洁到让人想折断她。 林深的眸色越来越沉,他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她抬头和他对视,舔了舔嘴唇。 “你越来越放肆了。” 林深像是训诫不听话的小孩,而小孩却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他攥得并不牢固,她轻轻一挣,便挣开他的桎梏。解开他的腰带,一路向下。 顶端的黏腻沾在指间,又湿又滑。她把脑袋埋在他怀中偷笑:“你明明也很喜欢。” 林深哭笑不得,他怎么会不喜欢。 依靠最后存着的一丝理智,他按住她的后腰,把人牢牢箍在怀里。 “坐稳了。”他说。 车子箭一般射出去,颠簸间顾淼淼感觉到屁股下越来越大的东西。 她哼哼唧唧地开始挠,挠得林深心也痒,腰也痒。 “不许闹!” 他低声喝,却没有多大用处。 醒着的时候尚且不怕,喝醉了更是有恃无恐。 顾淼淼动的更欢,动情地哼,林深甚至能隔着裤子感觉到她的湿润温暖。 他咬紧牙根,把油门踩到底。 车子在附近一处居民楼停车场戛然而止,顾淼淼还在闹,转眼便被按在身下。 车子狭窄,林深展不开手脚。自己下了车,又把人半拖半抱地弄下来,推在后座。 黑暗中,不流动的空气挤压在一起。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顾淼淼感觉到他贴了上来。 她搂住他的腰,抬起双腿夹住他的腰。 “阿深,你快一点。” 她不说这话,林深已经在熔岩中煎熬,现在更是放肆,打算拉她彻底沉沦。 “好。” 炽热的他充满了她的每一寸,她包裹着他,千次百次的撞。 月光肆无忌惮,洒满了一片大地,车中的人毫不知情,融化在彼此的情意里。 了断 她搂住他的腰,抬起双腿夹住他的腰。 “阿深,你快一点。” 她不说这话,林深已经在熔岩中煎熬,现在更是放肆,打算拉她彻底沉沦。 “好。” 炽热的他充满了她的每一寸,她包裹着他,千次百次的撞。 月光肆无忌惮,洒满了一片大地,车中的人毫不知情,融化在彼此的情意里。 同样的夜晚,有人得到最美的回答,有人却要斩断无数情愫。 王子和顾淼淼不一样,他自小跟着家里人出席各种应酬,十几岁学会喝酒,酒量堪称千杯不醉。顾淼淼以为他醉了,其实他清醒得很。 顾淼淼那个傻子,也只有她会相信,那只钻戒真是褚良的。褚良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的一刻,他亲眼看到坐在对面的林深,瞳孔一瞬放大。 求婚这件事,林深早有预谋,甚至还是在两年多以前。顾淼淼这个傻子…… 王子不想掺合其中,省得之后被林深秋后算账,索性装醉,靠在褚良身上,跟他上了车。 褚良今天开了辆奔驰商务,后座宽敞,王子躺在后面,随着车子前行,意识逐渐模糊。 等到褚良来扶他下车,他头晕晕沉沉,还真有几分醉意。 但这几分醉意,不足以抵过见到辛雅的醋意。 褚良这次回国,一是帮助林深搞好文学网站,二恰好躲避自己的那笔烂账。因为不打算在国内多待,他直接在酒店定了半个月的房间。 恰巧,正是王子和辛雅常来的那家。 王子半依靠在褚良身上,褚良看起来瘦,力量却足,扶着王子和玩一样。王子靠在褚良身上,脚步浮虚,跟着他往电梯那走。 “等等……” 褚良低喊一声,电梯里伸出一只手拦住即将合拢的门。 褚良架起王子一条胳膊,拖着往电梯里走。电梯里的人正是辛雅和一个最近占据头条的小明星。 “谢谢。” 褚良道了声谢,小明星微笑着点头示意。王子靠在电梯上,斜着眼打量身旁的这一对。 小明星个子和他相仿,腿没他长,带着墨镜看不清脸,王子依稀记着他眼睛颇大。 遮住上半张脸,只看下半张脸,和他死去的大哥十分相似。 他嗤笑一声,在空荡的电梯里格外明显。 褚良转脸看他:“不舒服?” 王子看向电梯里另一边的镜子,小白脸和辛雅的侧脸映在其中,还有他一张苍白似鬼的面孔。 他歪起嘴角:“没事,只是……被恶心到了。” 他话音刚落,辛雅原本舒展的手指一下子握成拳。 “马上就到了,一会让酒店的人送些解酒药。”褚良颇贴心道。 王子的眼神毫不遮掩地落在辛雅和小白脸身上:“解救药没用,我的恶心这辈子也治不好。” 辛雅原本不打算与他计较,他既然不想再当替身,她找别人干他什么事。可他三番四次出口讽刺,她终忍不住:“恶心还要上赶着,人何必如此犯贱。” 今日的电梯不知为何如此慢。 王子见她出声,自己也不装了。靠在电梯上扭转过身子,正对着辛雅:“我贱我的,你贱你的,咱们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褚良和小明星再迟钝,这下也知道这两人有过节,但两人都选择装傻。小明星好不容易傍上富婆,床还没来的上,正是需要他出头巴结的时机。 他气势颇足,抬手“唰”得摘下墨镜:“你嘴巴放干净点!” 褚良挡在王子面前,身高上便形成压迫感,他不急不躁地说道:“我朋友喝醉了,说胡话呢,希望这位小姐谅解。” 他话里话外没把小明星当回事,只是对辛雅道歉。辛雅冷哼一声:“我不和疯狗计较。” 电梯恰巧到了他们的楼层,辛雅故意拉起小明星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褚良回头看看憔悴的王子,啧了一声,问道:“追还是不追?” 王子眼神落在即将关上的门,伸出深拦住门。 房卡接触到感应器,一股大力推开了沉重的门。小明星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眨眼间自己面前只剩一堵门。 王子抓住辛雅的手腕,把人甩在床上。辛雅的后背落在床上,又被弹起,精心打理的发型乱成一团。 王子气得双眼发红,像一头饿凶了的野狼。 “辛雅,你到底有没有心?” 这间房,是他曾无数次等她来的地方。而她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替换掉他,随便找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填补空虚。 辛雅抬手整理自己眼前的碎发:“是你不想继续下去。” “我他妈的是不想继续下去么?我他妈的是希望你把我当个人,把我当个活生生的人,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而不是一个死去灵魂的仿制品!” 王子声音带着颤抖,双手在空中划了几个圈:“让你忘记他就这么难么?让你好好生活下去就这么难么?” 辛雅两腮发酸,硬挺着说:“难。” 一个字足以压垮王子,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那我算什么?”他问,“我们这几年算什么?” 辛雅的目光在空中荡了两圈,重新聚焦对上他的眼,她的喉咙发干:“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可以继续……” 她对他也不是没有不舍,只是……这份不舍还是要建立在他身体里和他大哥流着相似的血液。 “接受做我大哥的替身?” “如果你能……” “我不能。” 王子额前的一撮头发掉下来,遮住他的左眼:“我不愿意。” 门外的小明星还在咚咚咚敲门,此刻的敲门声成了正正好的鼓点,催促着这场闹剧的结束。 他的一厢情愿,到这该结束了。 他伸手捋起头发,脸色惨白:“从此以后,我们……只是家人。” 他抬起脚步,躯体酸酸软软的不像自己的。他拉开门,恰好对上小明星愤怒的脸,那一张他似曾相识的脸。 他轻笑一声,让出空隙:“你可以进去了。” 理所应当 王子往外走,脚步踉踉跄跄,撞到人也不知道停下,直到一双手拦下他。 他缓缓抬头:“你怎么来了?” 褚良初来乍到,不知道王子和辛雅之间多年的纠葛,但只凭着在电梯里他们之间几句来回,和王子往外望着时肝肠寸断的眼神,褚良就知道,他们之间绝对不简单。 何况这里面还掺着一个第三者。 王子追出去后,褚良立马给林深打电话。 恰巧那头的林深正搂着缓缓呼吸的顾淼淼柔声细语的哄,看见褚良的电话有几分不愿,还是接了起来。 潦草两句,他变了脸色。 “你等着,我马上来。要是他们动起手,帮我护着点人。” 挂了电话,林深在半睡半醒的顾淼淼额头上亲了一口。 “小猫,王子出了点事,我先送你回家。” 他语气平和,顾淼淼也知道这种时候该让他去处理,往他臂弯里窝了窝:“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林深焦急赶过来,就看见他三魂七魄都散了似的,伸手拦住他。 王子半摔在林深怀里,这下才发觉自己没了力气,林深双臂一用力,把人架起。 林深漫无目的地开着,一时间拿不准该带他去哪,想张口问他,看他一副恹恹的模样,又闭上嘴。 车子径直开会林深家,王子半靠在林深身上跟他上了楼。 一进家门,狗东西便摇着尾巴扑过来。在林深裤腿上蹭个不停,又跑到王子脚跟前汪了两声。 王子被这两声狗叫唤回神,低头一看,一只毛茸茸的家伙瞪着圆不隆冬的眼看他。 王子俯下身,狗东西没有躲,任由他在自己头上摸了两下。 王子咧开嘴苦笑:“也就只有你不会嫌弃我了。” 这话被倒水回来的林深听见,他把顾淼淼买的蓝精灵杯子搁在桌上:“过来坐,向一只狗吐露心事算什么。” 王子过去坐下,说是坐下,更不如说是半躺在沙发上。 林深家的装修没什么特别之处,温馨平常,只是和他这人高冷气质不符,他望着头顶的一颗星星,淡淡开口:“要教训我的话,明天再说吧,我今晚实在没心情。” 林深没说话,只是端起水杯递到他手边。 “不教训你,都这种时候了,我还教训你,我又不是没有心。” 王子哧一声:“我还以为你一颗完整的心都给顾淼淼了呢。” 林深呷一口水:“也是。” 王子失了力气,也还要挣扎着爬起来:“我不明白,同样是不甘心,怎么你就能破镜重圆,我就没个好结果呢。” 林深嘴角微动:“不一样。” “也是,人不一样。顾淼淼多单纯好骗啊,不像……她,铁石心肠的女人。” 林深摇头:“淼淼只是单纯,不是好骗,她虽然被保护的很好,但不会盲目付出真心,她只选择她觉得正确的事情。而对于她来说,我是正确的人。” “那照你的意思,我是错误的人?” 林深不回答,意思不言而喻。 “凭什么我是错误的人?这有什么评判标准,感情中还要讲对错?” “感情不讲对错,你为什么非辛雅不可,再找其他的人不也一样。” “那怎么一样!别人都不是她。” “别人都不是她,这就叫对的人。对于辛雅来说,别人也都不是他。” 林深最后一句话,正正击中王子心口。 别人都不是她,可是她也只想要他。 任何人,只要是长得像他死去的大哥,都可以填补她的思念,这就是她求的。 而他,想要却更多。 王子脸色发灰,怔然地盯着狗东西的窝,半晌说不出话。 林深抬手按在他肩膀上:“男人也能流泪,想哭就哭。” 王子却哭不出来。 二十刚过,他就爱上了辛雅,一爱就是三年。这三年像梦一样,虽然磕磕绊绊,但他总以为结局是好的。 现在,梦醒了,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场噩梦。 他嗓子发干,倏尔想起顾淼淼在深山里和他说过的话。他转头向林深:“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顾淼淼不爱你了,你该怎么办?”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二公子,从没经过什么艰难绝望。真到难过时也无从下手,只想拉一个人和他共同沉沦。也许有一个人陪着他难受,这份苦就还可以忍受。 狗东西蹲在林深脚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觉着无聊,张张嘴打个哈欠,起身走到狗窝趴下。 林深颔首:“想过。” “你会怎么办?” 如果顾淼淼爱上了别人,他会怎么办? “我会……等,等她回来的那一天。或早或晚都没关系,因为我知道,她应该和我在一起。就像每天清晨你会看见太阳,下雨时人会撑伞,我看到她会快乐,她永远相信我,这些都是理所应当。” “可你不一样……” “辛雅不爱你,也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相亲 林深说的道理,王子何尝不懂,他只是装作不懂,才能一次次骗过自己。 可最近,每个人都抡着剑往他心上捅,还没愈合好的伤口轻轻一碰都流血,他伤得自己都看不下去。 他垂着头,此刻终于显出败落,一种满心踌躇却无可奈何的沉默。 林深抬手在他的背上轻拍两下:“会好起来的。” 良久,狗东西动了动耳朵。 它好像听到轻微的啜泣声。 * 林深一夜未归,顾淼淼也一夜没睡好。明明没他也过了两年,但他回来后一切都不一样。 翻来覆去,折腾到清晨6点,她索性起来煎了个蛋。一杯热乎乎牛奶下肚,饱腹后,她窝在沙发上看林深的纪录片,一阵困意逐渐涌上来。 “顾淼淼,你妈来电话了……顾淼淼,你妈来电话了……” 顾淼淼“蹭”得一下睁开原本即将合拢的双眼,立马接起电话。 那头的大人已经扯着喉咙开始:“她这次再不接电话,我们就杀过去,把她领回来。” “有话好好说,什么杀不杀的。” 顾淼淼只听声音,便能想象出自己老爹温吞的样子。 她插了一句:“妈……” 林静女士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声音拔高到喜马拉雅:“顾淼淼!你还知道接电话,赶紧回家。” 顾淼淼把电话拿远一点,皱着眉头。 得,旧事重提,这次连铺垫也不铺垫了。 顾淼淼摇头:“我不回去。” “你不许拒绝。你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和你爸就说让你回来,你非要就在那陪那个什么林深。陪来陪去,把自己搭进去,两年还没走出来。” 顾淼淼小声地说:“我走出来了。” 林静女士对她只敢弱弱反抗的声音嗤之以鼻:“得了,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几斤几两重我还不知道。别再做无谓的反抗,赶紧收拾行李回家。” “我还有工作呢。” “说起你这个工作我更生气了,让你说什么职位,你又说不出个头头来。顾淼淼,我告诉你,你明天必须回来,回来给我好好说说你的打算。” “我打算好好工作……” 顾淼淼的话在林静女士那自动变成了风,连个旋都没刮起来。 “还有你谈恋爱这个事,以前我也不追究了,可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还不交新男朋友。” 电话这头,顾淼淼叹了一口气。 原本打算等时机成熟再告诉父母,自己和林深复合的事。哪知道,林静女士这么心急。 可,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 “妈,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等你看着办,黄花菜都要凉了。”林静女士的声音突然放低,“我和你说,隔壁单元的沉阿姨你还记得么?他儿子和你一样大,你们从小就很要好。” 顾淼淼回忆一下,林静女士所谓的“要好”便是她跟在人家屁股后头追来追去。小孩子不免对比自己大的哥哥姐姐心生崇拜,可那个“沉哥哥”可不是很喜欢她。 “妈,你能不能不要爬个山就说自己登过珠峰,我和他哪里要好了。” “你别打岔。他不是高中出国留学了,今年回来了,那天来咱们家送礼物,长得还和小时候一样好看。正巧,你沉阿姨说,他还没女朋友,她也着急呢。所以我和你沉阿姨一合计……” 顾淼淼背后的汗毛立起来:“一合计?” “给你们俩安排了见面。” 顾淼淼的汗毛竖得更高:“相亲?” “你不许说不,我都和你沉阿姨说好了,就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这次换顾淼淼声音升高八度。 “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订票,明天上午之前回来,我给你打扮打扮,这次一定成。” 说完,林静女士干净利索地挂了电话,没给顾淼淼拒绝的机会。 于是,陪了王子一整晚的林深,走进屋子,便看到她拿着电话,傻傻坐在床上的模样。 他揉揉发酸的脖子:“怎么了?” 顾淼淼扭头看他,反应过来:“我今天要回趟家,需要请假。” 林深眼睛微眯:“批准了。” 他褪去外衣,坐到床边,把人拉过窝在怀里。 “理由呢?” 顾淼淼支支吾吾半天:“就是……其实……大概……” 林深没了耐性,在她乳jian上掐一下:“坦白从宽。” 顾淼淼蚊子哼哼:“相亲。” 顾淼淼感觉到,林深的胳膊瞬间僵硬起来。 有家室的人 顾淼淼窝在林深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听着林深的呼吸逐渐加重。 半晌,她才听到林深开口:“相亲?” 两个字说的阴森森,顾淼淼赶紧解释,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林静女士头上。 她委屈巴巴:“我也不想去的,但是我妈那么凶……” 顾淼淼避重就轻,没想到林深却能一下抓住重点,他拉开顾淼淼的肩膀:“所以……你没告诉阿姨,我们复合的事。” 顾淼淼心虚地避开林深的目光:“我不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嘛。” “刚才不就是?” 还有什么比被逼着去相亲坦白,她有男朋友的事情。 顾淼淼眨巴眨巴眼,愣了几秒,这几秒足够林深猜出她的心思。 “我让你……觉得丢脸?” 这等紧急关头,顾淼淼怎么能犹豫,晃的脑袋像摇摆玩具:“不不不。” 林深坐直身子:“老实说。” 顾淼淼把手指绞成一团:“那个,当时咱们分手,林静女士还是很生气,现在突然告诉她我们复合了,她可能会……” “更生气?” 顾淼淼点点头,没有底气:“这次先应付过去,等我找一个好的时机,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林深眯眼:“相亲还是要去?” “唔。”顾淼淼见林深眼角收紧,“你放心,这次相亲的对象是我小时候的仇敌,压根连谱都没有。” “仇敌?” “嗯,我们从小不对付,他比我大两岁,但是从小就唯独不待见我。” “唯独”这两字刺激到林深,眸子骤然睁大。 “好,我陪你回去。” “啊?” “我陪你去相亲。” * 顾淼淼穿着一身蓝色粗呢裙子,露出洁白的小腿,头发扎成马尾,端庄地坐在那,远远看去还真有几分娴静气质。 林静女士选了一家颇有情调的私房菜馆,空调开的有些凉,顾淼淼手心却都是汗。 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顶不住。 林静女士美曰其名要给他们年轻人空间,转头走到隔壁咖啡馆找了位子坐下。何况…… “淼淼?” 顾淼淼还在想着一会该怎么应付过去,早早结束这场闹剧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望去,看见一人冲着她走来。这些年,沉阔的样貌并没怎么变,只是身高又涨不少,看上去像个巨人。 “沉阔哥哥?” 铛一声,瓷器相撞,顾淼淼一个激灵,改口道:“沉阔?” 沉阔大走过来,见到顾淼淼很惊喜。 “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这么……傻乎乎的?” 顾淼淼打了个嗝:“你才傻。哪有人这么多年不见,一见面就说别人傻的。” 沉阔笑得开怀:“你还真是没变。” 顾淼淼不服气:“我长高了的。” 沉阔打量她:“还真是,不是那个揪着我衣角的鼻涕虫了。” “喂!” 沉阔往后一靠,看了看她喝的茶,问道:“要不要换个地方?我记得你爱吃辣的,我妈做的辣子鸡你一人能吃一盘。” 顾淼淼回味沉阿姨做的辣子鸡,咽了咽口水:“算了,就这吧。都说我不是小孩了,你还非把我当小孩。” “好好,你说了算。” 顾淼淼递过去菜单:“你看你吃什么,我买单。” 沉阔接过菜单,也没客气,叫来服务生点了几个菜,都是这家私房菜里偏辣的。 林深握住瓷杯的手紧了紧。 “淼淼……” 沉阔叫了一声低头发消息的顾淼淼,她猛地抬头。 “啊?” 几乎同时,顾淼淼身后发出两声提醒。 林深看手机:“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沉阔的眼中浮起情意:“你要不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顾淼淼喝了一口茶:“什么承诺?” 沉阔笑的不怀好意:“你小时候可是说,要嫁给我的。” 椅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响,顾淼淼头顶笼上一层阴影。 “不好意思,她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沉住气 沉阔脸上还挂着笑,猝不及防,来不及褪去。 他换上对外的一贯客套笑容,笑意不达眼底:“你是?” 林深从一开始那句“沉阔哥哥”便乱了心,在谈判桌上锻炼出的沉稳,在顾淼淼跟前几分钟都坚持不住。 他对着沉阔伸出手:“您好,我是淼淼的男朋友,林深。” 沉阔站起来,看一眼坐着的顾淼淼,接住林深的手:“你好。” 林深和顾淼淼并肩而坐,沉阔呷一口茶:“林阿姨没和我说起你们的事。” 事已至此,顾淼淼只能硬着头皮上:“那个……我没和我妈说。” 沉阔明白过来:“拿我当挡箭牌呢……” 顾淼淼有些不好意思,林深自然地接过话题。 “原本也打算和阿姨坦白,但是淼淼听说你回来了,很想见见,所以才安排了这场见面。” 明明是两家人心知肚明的相亲,被林深这四两拨千斤地一说,倒成了一场普通的见面。 沉阔笑:“林先生真是……巧舌如簧。” 林深抬眼对上沉阔的眼,眼神相撞,彼此对彼此的心思一览无余。 一桌子的菜热气腾腾,三人却各怀心思,没一人尝出其中美妙滋味。 顾淼淼此刻想着该如何收场,林深想着该如何面对自己难缠的丈母娘,而沉阔……眼神在顾淼淼和林深间过了两遍,抿着嘴笑。 一顿饭吃到最后,还是林深付账。 沉阔和顾淼淼在门口等着林深,她连这一会儿也不放心,垫着脚尖往里看。 沉阔心中颇不是滋味:“就这么喜欢?” “啊?” “他不适合你的。”沉阔习惯了对她直白。 沉阔自诩阅人无数,见到林深的第一面便知他是什么样的人。 精明强干,熟知社会运行规则,同时又眼高于顶,带着一份“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 这样的人,怎么能呵护好她。 顾淼淼眨巴眨巴眼:“为什么?” “他太精明强势,我怕你……吃亏。” “精明强势”这四个字,形容林深倒是准确。可是,顾淼淼摇头:“他不会让我吃亏的。” 她笃定地说,眼中没一丝犹豫徘徊,干脆利落地把沉阔接下来的话堵在口中。 “是嘛?” 顾淼淼看着林深从前台服务生手里接过什么,转过头对沉阔说:“沉阔,一会你能不能把我打下掩护,我还没准备好把林深介绍给我爸妈呢。” 沉阔温柔地笑,令人如沐春风:“当然……不可以。” * 林静女士和林深的见面比顾淼淼想的平静多了,林静女士没动手,已经给足面子。 顾淼淼扯着林深的手介绍:“妈,这是我男朋友。” 林静女士莞尔一笑,颇具大家风范:“是前男友。” 顾淼淼还想说什么,被林静女士一个凌厉眼神逼了回去。 她捋了捋今天特意做好的发型:“小深这两年过得好么?交女朋友了么?” 林深笑着回应:“两年没见了,阿姨,我还好。” 林静女士的眼神在他们拉着的手上撇一眼:“今天是淼淼相亲的日子,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你,也是缘分。改天咱们再约着说话,现在我要先带淼淼回家了。” 林静女士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令人敬佩,林深也应付自如,顾淼淼夹在中间看着两人一来一回。 “好的,阿姨。”他松开她的手。 “先回家,等我找你。” 顾淼淼使劲点头,跟在林静女士后面一步三回头。 见林深用嘴型说:“沉住气。” “妈……” 林静女士头也不回:“闭嘴,回家再收拾你。” 说是收拾,也不过是骂了两句,冷嘲热讽地挤兑。 顾淼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林静女士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 “顾淼淼,你现在胆子肥了,和林深重新在一起还敢瞒着我,要不是我今天正巧在,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两年前吃的亏还不长记性!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呢,你是吃一百个豆子也记不住豆味。” 顾淼淼瘪瘪嘴:“我……” “你!你什么?!两年前你突然消失,一个月联系不上人,我和你爸急的像什么似的。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还瘦成肉干一样。我和你爸让你回来,你不回来,非要守着那个小破屋子,一守就是两年。我还以为这两年你长大了呢,没想到最后还是和他混到一起去。” “林深有什么不好?” “他好,他好会扔下你,一个人走了?” “是我提的分手。” “你提的分手,他连头也不回就走了,这种人你还敢相信他第二次,你的脑子……” 林静女士气得手指在空中点啊点:“脑子被狗吃了!” 顾淼淼说不过,只能先忍着,等自家老妈火下去以后再谈。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林静女士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下一杯水:“准是你爸忘记带钥匙了,去开门。” 顾淼淼叹了口气,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一打开,果然是自家老爹,还有……林深。 顾淼淼一惊:“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沉住气?” 顾成生指了指林深:“是我买菜回来看他在楼下等着,就把他带上来了。” 林深勾了勾嘴角:“我沉不住气……” 最后那半句,林深咽进了肚里。 顾淼淼却懂了。 你一个人面对,我怎么沉得住气。 私奔 林深和顾成生到家门口时,正听到林静女士中气十足的那一句。 “脑子被狗吃了!” 林深心里顿时像塞了一团湿棉花。 原本都是一个姓氏,该是同一家人,怎么反而都讨厌他。 顾淼淼拉着他的手:“进来吧,小心点,林静女士的火气现在这么高呢。” 她伸手在自己鼻尖处笔画两下,顾成生笑出声,林深也笑。 罢了,都是自己不好。再说,为了她,这些又算什么呢。 林静女士在看到林深后,脸色变了几变,顾淼淼看见她张嘴,连忙在林深身后晃悠双手,意思让林静女士冷静一下,说话注意分寸。 林静女士撇了自己傻乎乎的女儿一眼,硬挤出一个微笑:“小林来啦,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没准备。” “不速之客”林深只当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从外地带来些东西,想要送给叔叔阿姨。” 顾淼淼往门口努嘴,林静稍一歪身子,见到门口那堆价值不菲的盒子。 眼珠子转了半圈,这小子早有预谋。 顾成生收拾好刚买的菜,端着茶杯往外走:“小深没想上来的,他在楼下转悠,我看见他把他带上来的。” 顾淼淼帮腔:“对,是我爸把阿深带上来的。” 林静女士对着同样缺心眼拆她台的父女俩,露出和善的笑容:“是吗?” 这下,顾淼淼和顾成生都蔫了。 林静女士发火不可怕,这才是常态,可她一旦温柔起来,便说明她藏着后招。 就像不知何时爆发的火山,让人提心吊胆。 她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小深坐啊。” “谢谢阿姨。” 普通的家常菜,顾成生却总能做出不一样的花样。 溜肝尖色泽红亮,清蒸鱼鲜嫩多汁,小炒西兰花上洒着点点蒜蓉,还有一道顾淼淼爱吃的豉汁排骨。 林深坐在顾淼淼身边,夸奖着顾成生的手艺:“叔叔做菜还是这么好吃。” 顾成生一向被家中人夸奖惯了,可被林深这样见过世面的人夸砸,心中还是高兴。 “多吃点,多吃点,你这有两年多没吃叔叔做的菜了。”边说边指使顾淼淼给林深夹菜:“淼淼给小深夹点菜。” 顾淼淼筷子一伸,直接夹了一筷子鱼肚上最肥嫩的肉,放进林深碗里。 “阿深,吃鱼。” “好。” 林静女士全程冷眼旁观,被顾淼淼夹走的那块鱼肉,往常都是顾成生放进她碗里的。她斜一眼顾淼淼,心中想道:“没出息的家伙。” 顾淼淼这时又夹一块鱼肉给林静,林静抬眼看,见她笑的开朗:“妈,你也吃鱼。” “嗯。” 席间,林深几次想要把他和顾淼淼之间的关系捅破,但都被林静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 直到最后,林静女士趁着顾淼淼去厨房刷碗,才愿意和林深正式说说。 “小深,你和淼淼的事,我不同意。” 林深早就知道她的态度,可心中还是有几分疑惑;“阿姨,为什么呢?我没有变,淼淼也没有变。” “就是因为你们没变,我才更不愿意。小深,你和淼淼不一样,你坚强独立,当初说分手,是她冲动了,阿姨无话可说。但是你换位思考一下,哪个当父母的想看到孩子心碎的模样。我实话和你说了,淼淼将来找的另一半不需要条件多么好,但一定不能像你这么要强,我们只希望她找一个对她好的,能像我和她爸一样保护好她的人。你不行,你性子强,淼淼在你面前要吃亏的,而且她太喜欢你,我不想再看到她像你们当初分手的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林深多么聪明,林静女士不同意的理由他早就猜到七八分,现在被说出来,他心里还是难受。 林深最恨“如果当初”这几个字,人生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当初。可自从他再遇顾淼淼后,便止不住这个想法。 如果当初,他没有一气之下走了;如果当初,他再回到那个小屋,还能看到她环着膝盖蹲在台阶上等他;如果当初…… 林深点点头:“阿姨,我知道了。” 林静松了一口气:“阿姨也是为你们好。” 他们说完话,顾淼淼正好从厨房中出来,趴在拐角处的墙后,看着两人没吵起来,咧着嘴笑了。 林深也笑,他对林静说:“阿姨,我不会让她吃亏的。” 林静一愣。 * 凌晨一点,酒店也逐渐安静下来。 “咚咚咚”,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林深终于等到这阵敲门声,他跳下床,拉开门。 果然是她。 顾淼淼穿着一条黑色的棉麻裙子,长发编成麻花辫斜斜搭在左边的肩膀上。 她露出两排贝壳一样的牙齿:“阿深,我来带你私奔啦。” 她见到他没换睡衣,吃了一惊:“诶,你怎么还穿着白天的衣服?” 林深也笑,好像他见到她就只会笑。 他抓住她的腰,把人搂进门抵在门后,鼻尖抵着鼻尖:“小傻子,我在你等你啊。” 顾淼淼张口“啊”了一声,他的舌头便趁机钻了进来,卷起她的小舌。 纠缠的情意随着津液被一点点咽下肚,顾淼淼迷迷糊糊间看林深,他似乎被黑暗镀上一层阴影。 “阿深……” 小阿深或小傻子H 顾淼淼张口“啊”了一声,他便趁机钻了进来,卷起她的小舌。 纠缠的情意随着津液被一点点咽下肚,顾淼淼迷迷糊糊间看林深,他似乎被黑暗镀上一层阴影。 “阿深……” 林深听不得她这样柔声喊他的名字,好像他是世间最宝贵的人。她能把他的名字叫出千转百折的情意缠绵,把他心底藏着的冷静自持催垮。 他在她的舌尖上咬一口:“怎么了?小傻子。” 顾淼淼握紧拳头抵在他胸口,呼出的热气扑在林深下巴:“你还没答应我呢,要不要和我私奔?” 林深想了想:“不行。” 顾淼淼不开心,用小拳头抵住他往外推:“怎么呢?” “私奔的话,这辈子我都别想再进你们家的门了。” 林静女士的威严,可不是说说而已。况且,他也不想将她置于两难之中。 顾淼淼嘴巴一嘟,不太愿意:“那我走了。” 林深也不拦她,顾淼淼更委屈了。她上门来邀请他私奔,被他拒绝,连哄也没捞着。 她心里冒出酸泡泡,手刚碰到门把手,就被林深拦腰抱起,她“啊”了一声,就这样被提在半空中。 “想走到哪去?” 林深把她压在身下,眼里尽是宠溺:“大半夜偷偷摸摸找来,就这么走,太可惜了。” 他难得孩子气,顾淼淼更愿意配合,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那你想干什么?” 林深的指尖落在她洁白的下巴上,一寸寸往下滑,直至肚脐。 “干……你。” 他舔了舔唇瓣,眼神湿润,如同水草裹住顾淼淼的心。 她伸出两条腿勾在他腰后:“来啊。” 妖冶魅惑,如同海上的妖,用最容易蛊惑人心的力量,把林深拉如海底,让他心甘情愿的沉沦。 他起身,脱下自己的衣裤,拿起柜上的一个安全套,用嘴撕开,套了上去。顾淼淼也坐起来,干净利索脱掉自己的外裙和小内裤。 林深靠过来,她附上去,两人不着丝缕拥在一起。 林深抓住其中一只柔软,咬住她的耳垂:“胆子大了,出来也不穿内衣。” 顾淼淼不甘示弱。 他脱衣服时那处已经翘的老高,她伸手握住顶端,从上往下缓慢的揉搓。 她被揉得声线不稳:“反正都是要脱的,这样……更……方便。” 她边动边说,手和嘴均不肯落后,靠近林深的耳朵,伸出舌尖在他耳蜗里舔了一下:“下次……我还会不穿内裤。” 林深构想出那出场景,不受束缚的花瓣被蜜液打湿,黑色的软毛紧紧贴在上面,他的头顶“轰”一声。 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顾淼淼……” 顾淼淼手中有“免死金牌”,笑的花枝招展,还抽空抬起手学着小猫洗脸,舔湿自己的手指,当着林深的面往自己身下探去。 林深只觉得太阳穴出一鼓一鼓,盯着那处抚摸过他的手指进入沼泽之地。 指尖陷入柔软,顾淼淼的脸色臊红,贝齿轻咬下唇: “啊深,我好湿啊……” 林深这下哪里还受得了,双手握住她的腰把人放在床上,抬起她的两条腿搁在自己的肩上,扶住自己缓慢地入。 果真如她所说,湿润软绵。 他陷在其中,体会着“进一寸又一寸的欢喜”。 他每往里入一分,顾淼淼便叫一声。 相互呼应,在昏暗的室内,这声音回荡着,像是有一面镜子把她的靡靡之声反弹回来。 他入到底,便不再客气。握住她的腰两侧,大开大合地动。 猫叫声被撞的支离破碎,有一部分被顾淼淼咽回肚里,一部分和着细碎的灯光洒在林深周围。 顾淼淼在第一阵波浪来袭时,强撑着睁开眼睛望向林深,能看到只有无限的光。 她咬着唇泄了出来。 林深不动,享受着她到达高点时的抽搐,身下的软肉像无数张小嘴,颤抖着吮吸着他。 享受过这一阵,林深握住她的脚踝,像下压去。 她的柔韧性极好,脚踝轻易被掰到耳边。 那处大咧咧地露着,林深眸色渐重,看着那处紫色在粉嫩中进进出出,带出里面最柔嫩的肉。 一掀一掀。 林深俯下身,靠着身体的重量把自己送到最里面,恨不得把两个囊袋也塞进去,感受其中的紧致柔软。 顾淼淼熬过那一阵,又迎来更剧烈地撞,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也是小猫似的,只会在人心上挠。 等到林深结束,她才睁开泪眼:“阿深……” 她鬼迷心窍:“我们生个孩子吧。” 生个像你的孩子,有着和你一样好看的眉眼,继承你的智慧,体会这世间的一切好与不好。 林深从没想过这件事,只是望着她在身下,黑发四散铺在枕头上,鬓角和头顶的汗珠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她的眼珠漆黑,哭得两颊绯红。 林深身下某处又硬起来。 顾淼淼接着说到:“生一个小阿深,那该多好。” 她懵懵懂懂地想着,直到双腿重新被分开,那处滚烫的东西又贴上来,才反应过来不对。 “嗯?” 他重新进入,这次没有任何安全措施。 “生一个像你的小傻子才好。” 姓顾 情事之后,林深把顾淼淼搂在怀里,用下巴缓缓摩挲她的头顶。 顾淼淼享受着这一瞬的安宁,半晌,伸出了手拦住他越来越往上的手。 “我得走了……” 林深一顿:“再待一会。” 他难得直白表达不舍,顾淼淼也珍惜,只是想到家中坐阵的母亲大人…… 她躲开林深的手,一个咕噜爬起来,像只八爪鱼巴在林深身上,捧起他的脸亲个遍。 亲得林深脸湿漉漉的,心也湿漉漉的。 顾淼淼哄小孩一样哄:“阿深乖,我明天再来。” 林深舍不得她的手,也还是松开。在她爬下床的时候揪住她的裙子一角:“等等,我陪你一起回去。” “会被发现的。” “没事。” 林深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薄外套,递给她:“下次不许穿裙子了,晚上有风,小心感冒。” 顾淼淼刚想吐槽哪里就这么娇弱,看他一本正经还是老实接过衣服。 阿深的味道,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混着薄荷糖的清凉。 他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又宽又大,顾淼淼模仿着戏台上的花旦动作,把两只袖子甩来甩去:“阿深,你看我像不像唱戏的?” 林深握住她的袖子,从袖管里伸进去捉她的手,捉到后紧紧握在手心里:“不像。” 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顾淼淼伸脚踹他,他也不躲。被踹的人没什么反应,反而是踹人的顾淼淼更疼。 她低喊了一声:“阿深,你是铁做的吗?” 林深被她呲牙咧嘴的表情逗笑,蹲下抬起她的脚趾揉两下。 “我是铁做的,你是火做的。” “嗯?” “走吧。” 顾淼淼来时还并不觉着路近,此刻拉着林深的手一步步往回走,只觉得时间过的如此快,恨酒店没开到天边。 她仰起脖子向上望,自家楼层黢黑黢黑,林静女士应该正安稳睡着。 她咬住嘴唇:“到了。” 林深低低“嗯”了一声:“我送你上去。” 顾淼淼连忙摇头:“不行,万一你被发现了。” 她这话说的,好像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奸夫。他合拢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拧了一下:“怕什么?” 顾淼淼揉了揉自己被掐的地方:“阿深你好奇怪。明明是你说不能惹林静女士生气,现在你又要送我到门口,自相矛盾。” 林深也觉着自己好笑,可莫名舍不得。 “我们俩轻手轻脚,不会被发现的。还有……你明晚不许来找我,等我来。” 顾淼淼听到这话,笑的像偷鱼的猫:“我们俩这样好像高中谈恋爱的小孩,校长越是明令禁止,我怎么觉得越刺激?” “这就算刺激?” 顾淼淼眼睛“蹭”一下亮起来:“那还有什么?” 林深不说,揪过她的手:“走啦。” “喂!到底有什么刺激的事?” 顾淼淼一路追问,出了电梯还在不依不饶,可惜林深好像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务,嘴硬的撬不开。 顾淼淼喊他:“阿深……” 被林深回头“嘘”了一声,她闭上了嘴。 这下到了家门,没法再拖延下去,顾淼淼瘪瘪嘴,小声的说:“阿深,你低头。” 林深知道她要玩什么花招,硬生生忍下去自己的笑意,俯下身子,在她要亲上来时猛地撞上去。 “唔……” 原本一个浅尝辄止的吻逐渐变得火热,不知道何时,顾淼淼已经依偎在林深怀里。 “嘀嘀嘀……” 顾淼淼和林深正吻的难舍难分,身边的门突然间发出了一阵声响,顾淼淼脑中的弦“啪”一下烧断,忙不迭地往外推林深,还是晚了一步。 林静女士双手环胸,脸上带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轻蔑,看向满脸通红的顾淼淼和惊讶的林深。 “我就知道。” * “说吧。”林静女士坐在沙发中央发号施令,而顾淼淼和林深两人在侧边的单人沙发挤成一团。 “说什么?”顾淼淼问。 “没让你说话。”林静女士一个眼神扫射过来,“反正你是死性不改,过后再找你算账。” 她双手搭在一起:“小深的意思呢?” 顾淼淼扭头看林深:“什么意思?” 林深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阿姨,两年前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一时冲动,给淼淼还有您和叔叔造成伤害。不瞒您说,以前我也想过,没了淼淼……我还活的下去么?这两年体会了没有淼淼的生活,我才知道,我活的下去。只是……” 林深低头那一瞬,鼻子投下好看的阴影。 “没了意义。” 顾淼淼的心因为最后这四个字,浮到半空中。她看向林深,眼中能看到的只有一片嫣红。 一时间,整个屋中空荡荡的,只有四个人逐渐合一的呼吸声。 林静女士轻咳一声,打破一室寂静。 “我不能只凭你一张嘴,一番话,就把淼淼交给你。” 林静女士这样说,就代表她心有所松动。 林深笑的真心实意:“阿姨您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您和叔叔放心把淼淼交给我。” 林静女士终于等到这句话,她嘴角一动:“我和老顾呢,对你也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你们将来生了孩子,都要姓顾。” “妈!”顾淼淼抱不平。 哪有这样的人,全部姓顾,这也太过分。 她想站起来抗争,却被林深按住了手,顾淼淼听他丝毫没有犹豫的声音: “好。” 买卖 回程的路上,顾淼淼还在唠叨:“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答应呢?生一个姓顾就算了,哪有全都姓顾的道理,到时候小朋友问起来,‘爸爸妈妈,我为什么不姓林,而姓顾’,”她刻意模仿小孩子,奶声奶气的,“我看你怎么回答。” 林深一只手握住方向盘,空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我就告诉他们,因为爸爸爱妈妈更多。” “喂!”顾淼淼立马软下来,“你怎么突然……” 不知不觉中,顾淼淼感到林深的改变。他好像冷冬后悄无声息来临的春日,暖日阳光照耀大地,结冰的河面开始融化,冰碎成一块块,沿着河流向前走,到达某个地点,从河岸上看去,水流融融。 两年而已,却也不止两年,她和林深都已改变。 她反握住林深的手:“知道啦,反正到时候这种都是棘手的问题都要交给你处理。” 顾淼淼突然想起,走时匆匆忙忙要给王子和褚良的特产没带。 “完了,我忘记特产了。” 林深按住她的手:“没事,等下次回来再给王子带。” “那褚良呢?” 林深想起褚良电话中的意思:“他有急事,后天就要回去了,等以后我们去找他时再带给他。” “这么急?” “嗯,突然有事。” * 褚良有什么急事呢? 他之前被拍的那些裸照还是流了出去,虽然立马被禁,但还是有一部分人看到了那些他在神智不清下拍的照片。 泄露渠道还不清楚,但无非就两个。 杨闳彦和他的傻逼弟弟。 褚良在国内不算出名,但在国外的圈子里久负盛名。照片在twitter上传开后,他的手机几乎被打爆。褚良也不关机,只是调成静音,看着一个个认识的不认识的号码,重复一遍遍打。 这样的形势下,褚良肯定不能继续呆在国内。不管泄露源头是谁,褚良都必须回去处理。怎么处理?两个人总的死一个。 林深推门进来,办公室几乎看不清人,烟熏雾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焚烧厂。 他摆手挥开眼前的烟雾,找到瘫在沙发上的褚良。 褚良眼睛只张开一个缝,料想也不会有其他人敢进林深的办公室。 他的嗓子抽烟抽哑了:“搞定未来丈母娘了?” 林深“嗯”了一声,踹开脚下的一堆烟头,站在褚良头顶:“事情多严重?” 褚良歪了歪嘴角:“有什么严重的,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杨闳彦给我打电话……” 褚良听到这个名字眉头蹙了一下,林深接着说:“他让你不要担心,照片已经都拦下了。” 褚良坐起身,把头发捋上去,笑得有几分凄惨:“猫哭耗子假慈悲。” 林深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你对他敌意太大,这件事未必是他做的。” 杨闳彦大费周章地找到他这来,一个自小跟着祖父混迹商场的人,一个以心狠手辣着名的人,在电弧中听起来那么忐忑。 “如果……你能帮我照顾他一下……” 褚良摇头:“你不懂,这都是他们的惯用伎俩。不都是仗着我心软,一个两个才敢欺负我。” 林深几乎不过问褚良的感情,他自己那时都一团乱,哪有思绪去整理褚良的关系。不过现在看来,他当时至少应该阻止,那个孩子看起来便是阴鸷之人。 “我陪你回去。”林深说到。 “别。”褚良拒绝得痛快,“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你卷进来只会弄的更乱。只是,我现在必须要回去,那事你决定了吗?你们的文学网站……到底要不要卖?” 林深默然。 前几日,就在他陪顾淼淼回家的那一天,褚良突然告诉他,有圈内人想要直接接过他们的项目,用现在搭建的系统和他们已经打点好的关系,但是之后的规则全由对方负责。 褚良拍掉自己腿上的烟灰,看向犹豫的林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做这个事原本就是吃力不讨好,能做回利润的周期太长,一不小心就全军覆没,何必费那么大周折。” 林深当然知道,这件事是出力不讨好。 国内那么多的文学网站,真正盈利的凤毛麟角,何况在现在监管越来越严格的情况下。 褚良站起来,拍拍林深的肩膀。 “要我说,你也别把这事太当真。这世上,什么都是买卖,什么都讲究一个利益,爱情,文学也不例外,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林深懂,不过十几秒,他心中已经做好决定。 他拿出电话,给王子打过去。 那头熬到早上十点才睡着的王子,看也没看直接拿起电话,语气不善:“干嘛?” “嗯?” 王子听到林深的声音,立马改口:“怎么了,哥?” “来公司一趟,叫上屋通兕那边的负责人。” “这么突然?” “嗯,网站的事有变动。” 他骗你的 别扭的人 杀了我 算账 我愿意的 最后的坦白 番外之那个烦人的女的 番外之是我上了你 番外之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