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乳娘(百合ABO,1V1)》 1姬小姐发病了 江南自古便是鱼米之乡,这里物产丰富,土壤肥沃,盛产稻田。又因为河流水系遍布,在这片平坦的土地上,纵横交错的河流与江水硬是把江南一带滋润成河水荡漾,清风徐徐的盛况。但是,哪怕在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上,依旧会有一些被上天遗忘的角落。 《豫州府志》记载:“豫州保界山谷,山地依原麓,田瘠确,所产至薄,大都一岁所入,不能支什一。小民多执技艺,或贩负就食他郡者,常十九。” 由此可见,在江南以西的山麓地带是豫州,这里土地贫瘠,人多地少,为了生存,人们纷纷使出十八般武艺。幸的豫州水系众多,有些水性好的人家便想着借助这些水系顺流而下经商。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豫州人加入下海经商路,随着人数增加,原本经营甚微的商业也越做越大,豫州也诞生了第一批豫商。 豫商比起京城那些世代商贾之家显然家底微薄,大多都是小本起家,但豫州人勤俭节约,不畏艰苦,本着‘致富思源’的思想,在一代又一代豫商的努力下,豫州也就渐渐富庶了起来,还借此带动了整个江南的产业。 所谓‘海内十分宝,豫商藏三分’,如今的豫商成立了庞大的商帮,影响巨大,豫州也从一开始不起眼的小镇改名豫州城,已是除了江南城以外又一座媲美京城的繁华大都城。豫州城码头船只遍野,河道内船只络绎不绝,在每年的夏秋季节,声势浩大的豫商船队都会从豫州出发,运往全国各地,乃至海外。 又到了这年的夏季。 炎炎夏日,艳阳高照,暑热席卷着大地。豫州却因为环山的缘故,有多的江南一带水系众多,哪怕酷暑难耐,但只要坐在河边杨柳下,便可享受这夏日来之不易的清风徐徐。 今日的豫州码头上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有的或许等待订购的货物,有的又或许是在这等待即将归来的亲人,更有些是在等待他们的主事人。午后时分,只听码头上传来一声惊呼。 “快看,是姬家的船。” “姬家的船队回来了?真的呀,是姬家呢。” “快,姬老爷回来了,快去通知家主。” 只见河道远处的雾气散去,显露出远处的几个黑点,黑点靠近,赫然是成队的商船。商船缓缓靠近,这时候人们看清了船帆上的醒目大字,姬。 这是姬家的船,豫州人顿时兴高采烈。有的奔走相告,也有的乐呵呵的回去通知自家家主,准备到姬家拜访,由此可见,豫州城的百姓对姬家是多么的欢迎。 要问为何如此受欢迎,正是因为这姬家乃豫州第一富商,也是实力雄厚富可敌国的豫商商帮创始人,姬老爷便是商帮会长。姬家祖辈便开始经商,到了姬老爷这一代已经富甲一方,是豫州城名副其实的第一富商了。哪怕如此,财力雄厚的姬家依旧不会挤兑新晋小豫商,更是愿意带着大家一起经商,此举让姬家在豫州城颇具名望。 见过的人不都得夸赞姬家的好来,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正是姬家所为。不过让人惋惜的是,如此仁义忠厚的姬家却人丁并不兴旺,从姬老爷那一代起嫡系便只有一根独苗,而姬老爷更是,多年只得一女,虽说是个天元,却常年辗转病榻。 豫州城的百姓都得为姬家捏把汗,这岂不是稍不注意就得绝后呀,姬家若是绝后了,豫商商帮可就有的忙了。在皇帝忌惮豫商商帮实力急于收回盐令的时候,姬家若是出了事情可能会关乎整个豫商的未来。 大伙议论纷纷之时,姬家的船队已经靠岸了。 船队中最豪华的一辆商船停泊在码头,巨大的船帆在阳光中翻飞,反射着刺眼的光。从下往上看,更是看不到船只高大的甲板。这是多么威武拉风的一艘船呀。这时,只见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男人从甲板上走下来,刚刚走下,便有两个男人迎了上前,一个作仆人打扮,另一个穿着富态。 “老爷。” “家里如何了?”姬老爷问。 “一切安好,夫人已经准备酒宴,为老爷接风洗尘。”姬管家说。 “这就好。”姬老爷点点头,又转向走上前并未说话的另一个富贵打扮的男人,“什么大风把老苏吹过来了?” “骇,老姬回来我能不来吗?我的船一周前就回来了,怎样,这回你被皇帝老儿抽走了几成?”名为老苏的中年男人一脸狡猾的问。 “苏老狐狸真是按捺不住呀,看你这模样许是被抽了许多罢。”姬老爷拍拍苏老爷的肩膀,促狭一笑。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回被抽了近三个点,一年到头简直跟白干一样,这皇帝老儿是想扒我们一层皮呀。这不,大伙日日都在议论,等着老姬你想想对策。”苏老爷叹了口气。 “不巧的是,我也是被抽了这么多。确实该要想想对策了,对了,我听闻轻舟这回干得不错,明年许是也该参加春闱了罢。”姬老爷问。苏轻舟乃苏家嫡女,今年十八岁,去年秋季便随着苏老爷一起经商,小有成就,明年正巧是三年一次的春闱,定然是要参加了。 “不错,那丫头倒是没让我白疼。不过,若是能让墨舒一块她们姐妹俩倒是也能互相有个照应。”苏老爷欲言又止。 姬老爷无力的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只是墨舒她,唉。”说到女儿,叱诧风云的姬老爷只是不停的叹气。姬家比任何一家都需要继承人,可是偏偏姬墨舒辗转病榻,真是造化弄人呀。 “怎会,这回我不是给你推荐了那苏州的苏大夫吗?你可找到她了?”苏老爷本能的抬眸,这时候他才发现姬老爷身后跟着一个挂着药箱的,大夫?只是这个大夫,到嘴边的话硬是被他咽了下去。姬老爷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子,挂着药箱,身着褴褛,甚至还打赤脚,不会这就是久仰大名的苏大夫吧? “苏大夫?” “您好,我便是苏大夫。”默默跟在姬老爷身后的年轻女子轻笑着点点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打扮有何不妥。 “唉,老姬别太沮丧,所谓人不可貌相,越是这般反而越深藏功与名。”苏老爷憨憨的笑了起来。 姬老爷皮笑肉不笑,总觉得他被自小结拜的好兄弟骗了。 这时,家里的奴婢风风火火的赶来。 “老爷!” “又怎么了?” “老爷,老爷快,小姐。” 许是跑的太急,奴婢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姬老爷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当听到奴婢说的后半句,顿时紧张起来,脸都白了。苏老爷同样如此。 “小姐怎么了?” “老爷快,小姐急症刚刚又犯了,李大夫说可能撑不过去。” “什么!” 不仅是姬老爷,苏老爷都大惊失色。姬老爷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踉跄一下,幸好苏老爷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老姬。” “我没事,先回去,对了,苏大夫快。” 姬老爷缓过来,连忙招呼苏大夫。苏大夫是苏老爷有一回经商途径苏州无意中打听到的游方医师,在苏州颇具盛名,有妙手回春的称号。这回他经商便特意去了一趟苏州,拜访了这位大夫。 游方医师,说白了就是赤脚大夫,这种大夫隐于民间,为民服务,能力自然也是参差不齐的。这种民间大夫他一向是不怎么相信的,更别说这位苏大夫穿着邋遢,还赤脚,活脱脱的一个赤脚大夫,可他依旧是把人带了回来,由此可见,这位江南城第一富商已经被女儿的病逼疯了,死马当活马医。 “好的,姬老爷。” 苏大夫在路上便已经听姬老爷说过姬小姐的病症,岂料刚刚下了船,姬小姐就发病了,情况十分凶险。 姬老爷也顾不上管自家的船队了,全都交给姬管家处理,自己则带着苏大夫快马往姬府赶。苏老爷也赶紧吩咐自己的家仆先回去通知家里,他自己则跟上了姬老爷前去姬府。 始一回到姬府,姬夫人已然站在门廊下等候,只身一人形单影只。 “姬郎,舒儿她。” 话都没有说完,妇人已然泪眼婆娑。 2神医药方 “没事的,我带了大夫回来。” 姬老爷把脆弱的妇人拥入怀里,不过几月没见,他那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却又苍老了几分,眉眼间有着细纹,两鬓之间更是点缀着花白,显然,这几月并不好过。 姬家财力雄厚,家财万贯,姬老爷只有姬夫人一个夫人,没有妾侍之间的勾心斗角,这样的姬家几乎是家和万事兴的榜样,可就是这样的姬家,唯一不开心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那体弱多病的姬小姐。虽然姬家是豫州第一富商,人丁却不旺,从姬老爷这一代开始就只有一根独苗,一脉单传这也还好,可是姬小姐却体弱多病。 所谓物极必反或许也有一定的道理,明明鸿运当头,富甲一方,偏偏唯一的继承人却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姬小姐是姬老爷三十几岁所得,老年得女,本该是十分幸福的事情,而且姬小姐自小聪慧,小小年纪便能够读书写字,活脱脱一个小神童。可惜的是,一次意外,年幼的姬小姐落了水,虽然救了回来,却也落了顽疾,自此便辗转病榻,别说继承姬家,连那闺房都出不了。 为了给女儿治病,姬老爷每次经商不仅仅是经商,更是希望可以找到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夫,只要能治就行,到了现在,连赤脚大夫都往家里带。世人都觉得,若是能有一个大夫把姬小姐治好,姬家甚至会把这个大夫列入祖宗之位。 “大夫?”姬夫人混沌双眸猛的爆发出一丝亮光,却在看到跟着夫君回来的苏大夫时又迅速暗淡下来。 就与苏老爷一般,这样的一个大夫真的靠得住吗? 跟着姬老爷回来的是个女大夫,十分年轻,在以老为贵的见闻里相当于初出茅庐的医者,连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大夫都治不好姬墨舒的病,这样一个年轻的岂不就是用来练手?更难以置信的是,女大夫身穿粗布麻衣,甚至赤着脚,活脱脱就是那乡野村医,赤脚大夫。 “姬郎,这。” “别小看这位苏大夫,是苏州颇具名望的。”姬老爷只好含糊道。 丈夫虽未直言,但作为枕边人又如何猜不出?妇人的眼眶再次红肿,水雾打转,没成想有一日,她的舒儿居然沦落到让这种赤脚大夫当牛马一般治病。可事到如今,他们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那苏大夫快跟我来。” “好的夫人。” 苏大夫跟着姬夫人走过前院,踏入内院,最后拐入了一个厢房。 厢房很宽敞,阳光充足,四通八达,院子里更是种满了成片的忘忧草,寓意显而易见。可怜天下父母心,估计这院子是姬府最好的院子了,布置也都十分用心,可哪怕如此,真情却没法挽回生命,真是残酷呀。 苏大夫踏入厢房,房内的香炉里烧着清雅的檀香,香气平和,安神助眠,撩开内房的纱帘,得以瞧见内里的闺阁。里面有一张精致昂贵的黄花梨大床,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身姿修长,却十分瘦弱,皮肤透着不自然的苍白,给她平添了一种透明感,就像快要破碎的美人。现在许是发了急症,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冒出,汗湿了如瀑青丝,也让女子更显孱弱。 几个丫鬟围在女子周围伺候着,一个大夫在一旁把脉,愁眉苦脸。想必,这女子便是姬大小姐,姬墨舒罢。 这时,躺着的姬墨舒忽然发出几声痛苦的呜咽,脸上的血色瞬间便褪的干干净净,唇瓣也发紫了,一丝鲜红从青紫的唇角溢出,触目惊心。 “不好,舒儿!” 或许是母女连心,姬夫人瞬间就察觉到什么,她扑到姬墨舒身上,手忙脚乱的轻抚女儿的脸颊,也不大敢碰,光是这么看着就哭成了泪人。 姬老爷也知道凶险,连忙叫苏大夫。 “大夫,快。” 苏大夫连忙走上前,顾不上与给姬小姐看病的李大夫打招呼,直接掏出银针,对着姬墨舒的头就扎了进去。 “你。” 李大夫被挤到一旁,苏大夫仔细的给姬墨舒号脉。片刻之后,又从破烂的医药箱里面翻出几株杂草,递给身边的丫鬟。 “拿这个去碾成粉,拿水糊了让姬小姐服下。” 丫鬟正要照做,李大夫连忙呵斥。 “这是什么呀?老爷,小姐发病身子太弱,你怎可以让这赤脚大夫治病?” “这。” 姬老爷也犯了难,其实他也没底,存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有用还好,可若没用,甚至有害,女儿不就直接死了? “姬老爷,情况紧急,若是你信得过我便照做,我愿意用我这颗脑袋担保。”苏大夫头也不抬,已经拿出准备好的银针包,就着烛火消毒。 “可这。” “人命关天。” “你有把握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姬老爷咬着牙,姬夫人再度惊叫出声。 “舒儿!” 只见原本躺在床上还会呻吟的姬墨舒忽然没了声息,呼吸都停了。 “快,按这位大夫说的做。”姬老爷急了,他连忙吩咐丫鬟。又对苏大夫道,“小女便拜托苏大夫了。” “自然。” 苏大夫拿出消毒好的银针,对着姬墨舒头上几大穴位飞快下针,转眼间就把人扎的像个筛子。 这时,丫鬟也把磨好的粉末与水混合,可是姬墨舒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正急的团团转时,苏大夫已经利索的捏住姬墨舒的嘴,硬生生掰开,把杂草水一股脑灌了进去。 姬老爷看的胆战心惊,不由得有点恼。还未等他说什么,苏大夫却又抽出一根超长的银针,对着姬墨舒胸口的大穴扎了进去,整根针都没入了心脉。 “苏大夫!” 他目眦欲裂,姬夫人看到那根银针扎进姬墨舒胸口的时候便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夫人!” 顿时,姬家乱作一团。小的没治好,大的又晕了。 姬老爷急的双眼通红,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苏大夫,这根本就不会治病,是来索命的。眼看着没有生息的女儿,晕死过去的夫人,叱诧风云的豫商会长落下一行泪,若是可以,他宁愿不要这么大的家业,只求全家人安好。 “老姬,振作点。你看,小舒有气了。”苏老爷连忙走上前扶住似乎一下子就绝望的兄弟,这种全家人都快死了,就自己活着的感觉是很恐怖的,他能理解。 “有气了?”姬老爷连忙看向床榻。 只见苏大夫把扎在姬墨舒胸口的银针拔了出来,与此同时,姬墨舒也闷哼一声,随后便剧烈的咳嗽几声,咳出了几口血后便恢复了呼吸,青紫的脸也渐渐有了血色。苏大夫有条不紊的把姬墨舒身上的银针拔出来,待所有银针拔出,姬墨舒已然呼吸平稳,陷入了沉睡。 “这,这真的救回来了?苏大夫,你乃神医呀。” 见此,被按着人中醒过来的姬夫人顿时坐不住了,她又哭又笑,抱着气色缓和了许多的女儿再次手忙脚乱起来。明明都当娘十几年了,却依旧显得那么笨拙。 “这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治好的,我有法子能够治疗,只是比较匪夷所思,不知姬老爷可愿意一试?”苏大夫收好银针,道。 “愿意,愿意,苏大夫请只管治。”姬老爷还未开口,姬夫人就迫不及待的说。当娘的比谁都更想治好女儿的病,能治好就行,至于什么法子根本不重要。 苏大夫看向姬老爷,姬老爷也点点头。 “苏大夫只管治便好。” 既然如此,苏大夫重新坐了下来,仔细给姬小姐号脉。 “姬小姐这病可不是一日两日了,是儿时便有了,该是落了水。” “对,她儿时不知怎得落了水,落了病根,之后便辗转病榻了。” “这便对了,江水性寒,孩童又身子骨差导致寒意入骨,久而久之,侵蚀了筋骨肺脏,导致姬小姐总是咳血,这血块若是刚好堵住气道便会如方才那般憋死过去。而且,肺脏受损,冬日更是难熬,按理说豫州城已经是最适合姬小姐养病的地方,依旧如此,可见多么的凶险。” “正是如此,我们看了许多大夫,也开了许多温阳肺脏筋骨的药材,每日不间断的服,可病不见好,身子骨还一天天的越发差了。” “温阳筋骨的法子是对的,只是。” “只是什么?” “药材乃治病的,可姬小姐并非患有疾病,而是坏了根基,身子骨本就这么差,你们还日日让她吃温养滋补的药材,她如何消受的了,不晕倒就怪了。久而久之,不仅没能治疗寒疾,连根本都坏的差不多了,若是不改善,继续如此下去,小姐估摸着活不过成年了。” “这。姬郎。”听到大夫如此一说,姬夫人当即便泪流满面,难道真的穷途末路了吗? 姬老爷愁眉苦脸,明明是叱诧风云的豫商会长,此刻却反倒像个佝偻蹒跚的老人。 “不知大夫有何高见?” “高见算不得,只是比较偏门,不过老娘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敢以性命担保,定然能够治好小姐。” “此话怎讲?”姬老爷双眼放光,饶是傻子都能看出他的惊喜。 苏大夫摸了摸下巴,深邃的眸子中有一抹玩味一闪而过。 “姬小姐乃受寒气侵蚀,按照阴阳互补之功,需得以温性之水养之,这温性之水又以人乳最金贵,人乳本就化为气血,温养筋骨,长肺腑,若是可以,每日以人乳养之,催之,不出两年,定然能够大为康健。” 大夫的话一语惊人,甚至称得上惊世骇俗。姬老爷和姬夫人包括这房里的丫鬟大夫都有点难以言喻,这简直匪夷所思。 “人乳?”姬老爷难以置信。人乳,是那个人乳吗? “没错。姬小姐儿时落水,落了隐疾。潭水性寒,需得温性之水中和入骨寒意,人乳性温,以人乳养之,温养筋骨,乳化为骨血,养气血嘞。”苏大夫说的是头头是道,仿佛真的是如此一般。 “这哪门子的治疗法子,都是什么歪门邪道,有辱斯文。姬老爷,这医典里都没有的,可不能轻信呀。”李大夫鄙视的瞪着苏大夫,这样的治疗法子先不说有没有用,有违常理,甚至她觉得是借着治病为由行耍流氓之事。作为正牌大夫,她觉得这苏大夫简直就是侮辱了大夫这个职位。 “这位大夫莫着急,贵人有贵人医治的法子,白丁也有白丁医治的法子,管用就行。”苏大夫并不否认,她这种法子确实听起来挺下流的。 “姬老爷,你自己决定吧,不过按同行规矩,她接手治病的病人我就不治了,免得混了方子出事。”李大夫懒得争辩,提着药箱就走了。反正,她是治不好姬小姐,若是这个赤脚大夫也治不好,把责任推她头上就完蛋了。 “这,李大夫?”姬老爷看着离开的李大夫,又看向自己带回来的‘赤脚大夫’,叹了口气,“苏大夫,麻烦你了。” “既然姬老爷信我,那便按我说的做。找火命寅时生的乳娘,一日三餐哺乳,直接吮吸乳汁,若是挤出来难免沾染了晦物影响疗效。对了,小姐这房间重新布置一下,床要朝东,乳娘得住进来,贴身伺候以带走小姐身上的寒气。”苏大夫一边说一边写方子。 姬家夫妻听的一愣一愣的,羞红了两张脸,直接吮吸,还得住进来,怎么听着这么像自家女儿被占便宜了?姬墨舒还未成亲,这房里就得住进来一个乳娘,还得同床共枕,以后可怎么娶亲呀。 这时,苏大夫又写下了一副方子。 “这是乳娘哺乳期间的膳食方子,哺乳期间只能吃这些,免得影响了乳汁。姬小姐还年轻,又是天元,与其吃这么多补药坏了身子,不如就此将养着,交给天元强大的体质,先吃两月左右我再复诊,看看下一步如何治疗。” “好的,不知神医大夫接下来是住在姬府还是准备在外头租借个房子?”姬老爷接过方子看了眼,都是温养的膳食,倒是不错。 “外头吧,若是可以有个医馆就更好了。” “若是神医不嫌弃,可先到我们姬家的医馆行医,待小女康健,这医馆便归神医了。” 豫州城的医馆,诱惑倒是很大。不过苏大夫只是意味深长一笑,诱惑大的同时意味着风险也大,虽然承诺给个医馆,但若没治好,她的小命都得跟着完蛋。不过,她是何许人也,区区寒疾自然不在话下。 “既然姬老爷如此阔绰,苏某也就却之不恭了。” 苏大夫拱了拱手以作答谢,随后背着自己的破药箱跟着管家前往姬家医馆。 敞大的厢房就此安静下来,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姬郎,真的要找乳娘吗?”姬夫人这时才问丈夫。她总觉得这个法子匪夷所思,还特别有辱斯文,若是传出去,他们丢脸无所谓,可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女儿以后继承姬家,走南闯北,她怕女儿会因此被人嘲笑抬不起头来。天元的脸面,姬墨舒都该有,而不是被人嘲笑。 “唉,若是能救她,那便救吧。有些事情,总归是命中注定,她也该自己承担。作为我姬家的郎儿,不该这么没骨气。不过找乳娘得注意了,舒儿终年辗转病榻,性子单纯,房里也没个人,可不能被乱七八糟的人哄骗了。”姬老爷说。 “这个我清楚的,姬郎便别管了,交予我。届时我会盯紧些。” “好。” 不过一日,姬府便贴出了告示。 城中的百姓纷纷过来查看,却当即愣在了当场。老夫子们甚至当场感慨世风日下,姬家疯了,而有些闺中少坤更是羞红了脸,纷纷退避三舍。 姬家聘请乳娘:火命寅时生,乳大者优,量大者更优,生养过好几个孩儿的优先,请有意者到姬家面试。 —————————————————————————————————— 又挖了个坑,吃个乳先 3这些乳娘可真‘大’呀 姬家要聘请乳娘的消息顿时在全城流传,以一传百,口口相传往往有个缺点,就是越传越离谱。最终,传到豫州城外最后的一户村民耳中时便是,姬家为小姐招聘新嫁娘,陪床陪睡暖被窝,提供乳汁,这在朴实的村民眼中不就是妥妥的夺他人之坤吗? 公告不过贴出了几个时辰,告示下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男女老少挤在一起,窃窃私语,对姬家招乳娘一事只觉匪夷所思。有人传是姬老爷在外带回来了私生子,也有人传是姬小姐需要冲喜,更有人传是姬老爷为老不尊,试图玩那烟花之地的把戏,玩弄人坤。 “不是吧,招乳娘,还要生养过好几个孩子的优先,这是什么要求,难不成姬老爷换口味?要玩乳娘,做那曹贼行当?没想到姬老爷为人端正,私底下却这么花?” “打住你的嘴,话都不把门,小心姬老爷知道了逐你出豫商。” “这不是说事实吗?” 八卦的人促狭的吐吐舌,这时,姬管家走了过来,八卦不已的人群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凑了上去。 “姬管家,姬老爷真的要找乳娘?” “不是姬老爷要,是我家小姐的病需要人乳入药。”姬管家赤红着一张老脸,解释了一下。老爷和夫人叮嘱过,得解释清楚,免得辱没姬家的名声。 “原来是要入药呀,人乳入药,这,这行得通吗?若是没有治好,又该。”知道是治病的,人们也就不再八卦,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治病本身上。豫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姬家只得一根独苗,还体弱多病,各种名医名药吊着都不起色。现在却找乳娘治病,这是哪门子的治病法子,死马当活马医,若是姬小姐最后没能熬过去,他们怕受到牵连。 “我们老爷已经说了,这次姬家诚信招乳娘,本分做事便好,哪怕不起色也不会牵连大家的。大家可以放心,姬家一言九鼎。” “这样呀,我正好有个远房亲戚前三月生了一女,现在正是哺乳期,让她过来当乳娘可好?” “对对对,我家也有亲戚有,已然生养了五个孩子了,奶水充足。” “我家也有……” 得知姬家如此诚意,人们纷纷跃跃欲试。大家都是豫商子弟,能够卖姬家一个人情,那可比赚钱还有价值。 “大家先别急,且听我说。这次是找乳娘,所以就别带乳夫过来了,还有,既然是治病,这乳娘必须是火命寅时生的,需得贴身伺候我们小姐。毕竟我家小姐并非孩童,还请大家尽量带老实本分的人来,大家有诚意,姬家自然记得,可若是有人浑水摸鱼,就别怪姬家不留情面。”姬管家严肃的先把话撂在这。 “姬管家还请放心,大家都是豫商子弟,有分寸的。” “就这样吧,大伙先回去罢。我们小姐病情凶险,还望大家能够尽早找到合适的乳娘过来面试。” “好嘞。” 人群一哄而散。 要说姬家果真是豫州城的名门望族,不管是影响力还是号召力都十分惊人。不过三日,姬家门前就来了十几号人。 十几个年轻的乳娘让她们的郎君带着过来,都是刚刚生养过的,长相还算标志,显然是已经挑选过了。 姬管家看着眼前的乳娘们,又惊又喜。没想到短短三日就找到这么多人,小姐该是有救了。 “乳娘们随我来罢,郎君们还望在此等候片刻。” “好的。” 乳娘们被领进了一个偏殿,郎君们则在外头等候。 彼此,姬家后院。 姬墨舒悠悠转醒,睡了三日,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头昏脑胀,脸色苍白的厉害。这次发病太凶险,那日她是很开心的,听到爹回来了,她一激动结果就发病了。待视野清晰,见到坐在床头眼底乌青两鬓发白的娘,眼眶暮的一酸。 “娘?” 话音未落,姬夫人已然眼眶通红,扑到她的怀里。 “你吓死娘了。” 姬墨舒吃力的撑起身体,回抱着怀里的妇人。妇人是生养她的娘,然而记忆中那个温婉大气的女子,明明不过三十多岁,却弄得满目沧桑,两鬓花白,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她这不争气的身子。 “是孩儿不孝,又让娘担心了。” 没想到女儿刚刚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姬夫人哭声是怎么都止不住,她抱着姬墨舒,“傻孩子,娘什么都不求,你能活着就好。就是你,现在感觉身子可好些了?” “嗯,好些了,只是依旧没有气力。”姬墨舒松开了姬夫人,虚弱的抬了抬手,只是抬手这样简单的动作,却也累出了满头汗水。 “你睡了三日了,等下喝点清粥。”姬夫人吩咐丫鬟,“春花,去拿粥来。” “好的。” 春花出去以后,姬夫人又说,“对了,你爹已经回来了,给你找回来一个大夫,这次还是那个大夫治的你呢,娘瞧着那个大夫医术高明,她会治好你的。” “大夫?” “嗯,这次你发病太凶险,李大夫都说你撑,撑不过去了,不过神医把你救回来了,还开了新的方子,你以后定会康健起来。” “神医?”姬墨舒震惊了,还神医都来了。 “对呀,她开了方子,现在就在家里的医馆行医呢。你且放宽心,治好病再说,家里的事情你不要太忧心了。”姬夫人温柔的说,虽然姬家是只有这一根独苗,可是她还是希望女儿能平安活着,实在不行,姬家就不当豫商之首了,转接给苏家也是一样的。 “唉,我知道的,娘也要注意休息呀,这眼底都青了。”姬墨舒叹了口气,其实她对治病都不抱希望了,自小已经找了许多大夫,虽然每次都会少有成效,可是维持不了多久又会打回原形,还越来越差。 姬家大小姐,这名号说出去估计惹人艳羡,家大业大,锦衣玉食,生来就能得到许多人的敬仰,可只有她知道活的生不如死。 正是这样家大业大,姬家比任何人都需要继承人,她自小就懂作为嫡系大小姐,不仅要继承家业,还得守住家业,不能让家业被旁支夺了去,这也是她自小努力的方向。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曾经的单纯直接葬送了她的健康,如今别说守家业,她连这院子都走不出去。虽然已经十七岁了,可除了起初健康的几年,基本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 有时候她会希望死了算了,重新投胎,不求荣华富贵,至少给她一个能跑能跳的身体,可是每当看到为她操碎了心的爹娘,她不敢死。 “你就是太懂事了,才十七岁呢,怎的就弄的这么老成,小心以后不讨坤泽欢心了。”姬夫人笑着打趣道。 果不其然。 说到坤泽,年轻的天元总算是暮的红了脸,褪去了苍白的脸色,带上少女该有的俏粉。 “娘又在胡说,明明是娘自小教导我,守……守身如玉,不该碰,碰坤泽的。”姬墨舒羞红着脸,自小姬夫人就对她管教非常严格,要求恪守天元与坤泽大防,就连府中的奴仆与伺候她的婢女都得是天元,其次便是中庸。所以长这么大,别说讨坤泽欢心了,其实认识的坤泽只有她娘一个,后来又因为体弱多病,明明是个天元,可姬家大小姐倒是活的越发像个闺中少坤,干脆连人都不见。 见女儿这娇羞着脸的小女儿家姿态,姬夫人不得捏把汗,难道她管教真的太严格了,这好好的天元竟养成了一个待嫁坤泽。 母女俩调侃的时候,春花端着清粥回来了,与之一同过来的还有姬老爷。 “爹。”姬墨舒轻叫了声,试图起身行礼,男人已然先一步按住她。 “醒了就好,就别死磕着那些虚礼了。”姬老爷按住姬墨舒,有对身边的妻子埋怨道,“你看你,就是说天元不能管的这么紧,你看把舒儿管的像个老夫子似的。” “说什么呢,这有什么不好了?总比当那好色之徒强。”虽已觉不妥,可姬夫人依旧不觉得有啥问题,除了比较木讷以外,她坚信她的舒儿是一等一的好女郎。 姬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粥端起来要喂。 “我自己来就好。”姬墨舒有点不好意思。 “行吧,那你自己吃吧。”姬老爷只好把粥递给女儿,不过想到连喝粥都觉得别扭的女儿,又该如何吃奶呀? 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有了热粥打底,绵软的身子总算恢复了些气力。 姬墨舒长吁一口气,这时候她才发现端倪,这次醒来似乎和以前并不一样。以前也找了大夫给她治病,虽然她是醒了,也有所好转,但是作为当事人,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有所感受的。 那种明明身体很热,却深处发寒发虚的无力感。但这回,虽然身体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因为喝了许多汤药发热,但体内却隐隐透着温暖,特别是胸腔,熨烫着,让她舒服了许多。这不禁让她期待起来,难道那真是一个神医,她也有希望治好? 姬墨舒的猜测只片刻就被打破,她也算真正见识到何为神医药方。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 “夫人,聘请的乳娘到了,夫人挑选一下。” 姬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姬夫人和姬老爷几乎同步的脸颊微微抽搐,而姬墨舒则一头问号。 她没听错吧,乳娘?家里没有婴儿呀,为何聘请乳娘? 不等她问出口,姬老爷已经先站了起来,“夫人带舒儿挑吧,既然舒儿醒了,我便先回商帮处理事务了。” “好,姬郎先去忙吧。” 送别了姬老爷,姬夫人转向一脸困惑的姬墨舒。 “起来了,娘给你找了乳娘,去挑你喜欢的。” …… 姬墨舒歪了歪头,似乎没有听明白。刚刚她娘说什么了? “怎的愣着呀,换衣服,乳娘已经到了。”姬夫人只好把赖在床上的女儿拉起来,似乎,她这女儿确实木讷了点,不过向来知书达理的姬夫人是不会承认自己亲自培养出一根木头的。 姬夫人给姬墨舒披上长衫,随后把自家的‘木头’拉到偏殿。 不过一会儿,姬管家便领着十几个乳娘走进来,这时候姬墨舒总算反应过来是做什么。 “娘?”姬墨舒才刚刚醒来,她根本不知道乳娘药方的事情,只知道她娘莫名其妙给她找乳娘。 “这便是神医的方子呀,神医说给你找乳娘,每日贴身伺候你,让你吃乳,疗养身子。”姬夫人有点不好意思,她凑到姬墨舒耳边轻声说了吃乳的事情,当然还包括亲自吸乳等细节。 “哈?” 姬墨舒的脸在姬夫人的话中迅速变成赤红色,吸乳,贴身伺候,每一个单独拿出来她都觉得有辱斯文。 “娘,你是说让我,让我喝,喝她们的,的……啊?”那个乳字,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虽说她的岁数还未成年,但是毕竟是个大姑娘了,她有羞耻心,哪怕治病,可也不能如此……如此的伤风败俗。更别说这些乳娘可都是有郎君的,给她当乳娘,让她那般去吃奶,那她和那夺他人之坤的曹贼有什么区别?她可不当这样的浑人。 “神医就是这么说的,我们也没法法子呀,舒儿,你便试试吧。”姬夫人见女儿如此抗拒,又说,“不过是你情我愿,她们都自愿的,你就当房里多个人,反正你也大了,你的同龄人谁房里没几个通房妾侍?现在让你经点人事也好,总归是要成亲的。” “娘,这哪里一样,这,这伤风败俗,不合规矩。”姬墨舒觉得脸皮都快抽筋了,哪怕真的是治病,她也过不了心里那关。 “唉,舒儿,这是你爹特意跑一趟才找回来的神医,你就先试试,若是没有效果,我们再找别的法子。你的病好不容易才有起色,娘也希望你能康健起来,我的舒儿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天元,该走南闯北,成家立业,而不是终日困在这院子里。”姬夫人好声好气的哄道,这也不能全怪姬墨舒,毕竟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曾经她怕姬墨舒学坏,管教太严,导致姬墨舒虽然长大了,裤腰带却反而越栓越紧,这样下去她怕抱孙女都无望了。 “可是……”姬墨舒的脸都快皱成苦瓜了,她如何不知,可是这就像在冲击她的价值观,她觉得自己成了浑人。 “哪有这么多可是,这点道义难道比身体康健还重要吗?不过是给你房里加个人你就这般,娘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女呀?” “娘~这哪里一样了。”姬墨舒小声嘟囔,这也扯得上抱孙女吗,难不成还让乳娘给她生孩子吗? “哪里不一样了,都一样,你挑挑,喜欢哪个伺候你?”姬夫人拉着姬墨舒来到众乳娘面前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觉得都不错,相貌可以,又年轻,不会落了舒儿的面子。她的舒儿这么好,她可不接受什么村姑伺候她的金疙瘩呢。 “一定要这样吗?这么多一起?”姬墨舒纠结的问。 “哟,原来舒儿想要这么多一起?”姬夫人玩味一笑,果然天元骨子里都是好色的。 “没有没有,就是随口问问。”姬墨舒大臊,连忙否认。 姬夫人懒得戳破这性子保守的女儿了,她拉着姬墨舒坐到堂屋的主位上,“你想多要几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考虑到你还未成亲,身子也不好,所以这回只要一个好吧,等你身子好了,娘给你多纳几个身子干净的黄花少坤。” “娘,不必说了,我没有想要。”姬墨舒一口回绝,还多纳几个,怎么没见她娘让她爹多纳几个,她就得多纳?在她眼里,一生一世一双人便可,不管娶了谁,她都会肩负起郎君的责任,当然最好的话就是娶了自己喜欢的人。 “好好好,娘不说了。”姬夫人识趣的闭了嘴,她对成排站立的乳娘道,“都知道过来是要做什么的吧?” “知道。”乳娘们顺从的点点头,余光瞥见坐在主位上的姬大小姐,好几人竟当场羞红了脸。 虽然豫州城的人都知道姬家,也知道姬家只得一独苗。但是基本没有人见过姬大小姐,只知道姬大小姐体弱多病,常年养在深闺,见不到人。这回她们被推来伺候姬大小姐,本想着是伺候一个半截入土的女人,如今看来,姬大小姐生的竟然如此的柔美,跟那探花郎似的,伺候这样的姬大小姐,可比伺候自家郎君都要来的让人害羞呢。 “知道就好,宽衣吧。” “嗯。” 所谓宽衣,自然是要检查。乳娘,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做的。 只见十几个妇人并排站立,三两下解开了宽松的衣袍,袒胸露乳。妇人的胸前无一不例外都是波涛汹涌。大的,圆的,梨形的,翘挺的,饱满的,应有尽有,当然,色泽亦是有所不同。然而,当妇人们挤出乳沟时,姬墨舒的脑袋也垂了下去。 “舒儿,要哪个?” 姬夫人已经兀自检查起来,稍微触碰一下乳娘的乳,又捏一捏,不过是轻捏一下便能瞧见乳头上渗出一小摊乳白,显然奶水也是充足的。粗看一眼她便觉得都挺不错的,只是当问到姬墨舒时,只余沉默。 “舒儿?” 回头看去,姬夫人顿时哭笑不得。自家那保守又单纯的女儿已经垂下头,甚至侧过身,哪有看乳娘呀。 “娘,娘自己挑就好。”姬墨舒尴尬极了,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什么叫我自己挑,又不是给娘挑乳娘,是给你挑。要哪个?”姬夫人只好把鹌鹑一样的姬墨舒拉起来,把人直接凑到这些乳娘面前。 只一瞬,姬墨舒便觉得头晕脑胀,她的视野被白花花的一片占据,深邃的乳沟一眼都望不到底,就像有个深渊在吸取人的灵魂,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魂儿都被勾走了,顿时天旋地转。 “欸?舒儿。”姬夫人连忙扶住姬墨舒,没想到只是看一看乳娘就激动成这样?难怪烟花之地总会传出天元得了马上疯死在坤泽肚皮上的事,如今放到姬墨舒身上似乎也说得通,她不禁怀疑,神医的方子是催命的还是续命的。 “没事,就是一时间没喘上气来。”姬墨舒尴尬的站直,含糊道。 “真是的,还说不想要呢,这就激动成这般,傻不傻?”姬夫人嗔怪道。 “娘,随便一个便好,就,就那个吧。” 姬墨舒依旧垂着头,随意的指了指便匆匆溜走。直到逃回自己的院子,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气。 胸腔中怦怦怦的跳个不停,脑海依旧不断闪现方才看到的波涛汹涌,这些乳娘,可真够‘大’的。她觉得这不是在救命,就是在索命,这些乳,随便拿一个出来就能让她死在上面了。 姬夫人看着不过一个闪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姬墨舒,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模样呀,倒显得像被强迫了一般。不过,看着却有活力了许多。 “就你留下,其余人先回去罢。管家,送乳娘们回去,备上一份薄礼。”她对管家道。 “好的夫人。”姬管家连忙带着未被选上的乳娘离开,只余方才姬墨舒指的那人留下。 姬夫人问留下的这位乳娘,“你叫什么名字?” 乳娘欠了欠身,“民妇苏娘。” “苏娘,以后你便照顾小姐,当小姐的乳娘,但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都晓得吧?若是胆敢耍小心眼,别怪姬家不留情面。” “苏娘晓得,自是不敢。” “知道便好,紫苏,你带苏娘沐浴一番,洗洗风尘,对了,从现在起便按这个方子用膳,以后便暂时安排在舒儿院子的偏殿罢。” “好的。苏娘,随我来。” 待紫苏领着苏娘去洗漱,姬夫人又回到姬墨舒的院子,果然见姬墨舒已经开始温习功课。 “好不容易有点精神怎的也不晓得放松一下?” “不必了,我现在感觉很好,本就帮不上爹娘的忙,也只能这样补上了,不然养好身子却学业荒废了。”姬墨舒放下手中的书册,说。 “唉,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爹娘还能处理家事的,你只管安心疗养就好。对了,娘刚刚已经吩咐好了,今晚就得开始吃乳了,不过记住了,不能做的事情不要做,哪怕你真的想做些什么,以后娘给你娶亲再做,不然一个两个找上门把你后院都弄的乌烟瘴气。”姬夫人不放心的叮嘱。 “哎呀娘,你还是快走吧,我不小了有分寸的,对了,代我和爹报个好。”姬墨舒推着姬夫人,只觉脸热的厉害。 “真是,刚好点就开始嫌弃娘了,娘走了,你注意休息。” “嗯。” 姬夫人匆匆离开了,姬家作为豫商之首,又是商帮会长,在皇帝针对商帮试图收回盐令的时候,哪怕姬墨舒病的快死了,姬老爷和姬夫人都很忙,只能抽空看看姬墨舒,恢弘的姬家背后,却冷清的让人唏嘘。 姬墨舒一直呆在房间里温习功课,傍晚随意的梳洗了一番吃了点清淡的小菜便算是解决一日三餐了,她靠在床上拿出了珍藏的话本子开始翻阅。 这是最近这一年豫州城才开始连载的话本子,并不是热门的高歌凯旋建功立业的故事,而是最温馨的日常生活。讲述一对青梅青梅两小无猜,自小在一起,长大后成亲的故事,原本这种故事是给闺中少坤看的,可是她也看的津津有味。 作为一个青春期的女儿家,自然会有春心萌动的时候。在常年辗转病榻的她看来,能够有个自小认识,并且相伴长大一起生儿育女的人是一件非常幸福且幸运的事。再次翻开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本,她沉浸在那种美好的幻想中,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 夜幕降临,厢房的门被敲响。 “姬小姐。” “谁?” “我是乳娘。” 4吃乳H 姬墨舒放下手中的书册,转而坐在床上,甚至故意整理好衣衫,正襟危坐。这不是她故意为之,而是下意识的行为。 与人之礼,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仪容端正。只是这回,她的仪容端正注定是得不到他人与之相应的回礼了。 进来的是一位妇人,不过却身材高挑,盈盈一握的腰肢随着妇人走路的姿态一扭一扭的,结合单薄的身姿,明明显得弱柳扶风,却又走出了闲庭信步的意味。不过当看到妇人的模样与打扮时,姬墨舒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妇人并未挽发,而是随意披散着,带有水气与澡豆的味道,许是刚刚沐浴过。彼时已然入夏,初夏的温度虽不至于太高,却也有点热,妇人便穿了一件水蓝色的绫罗软衫,但软衫并未好好的穿着,而是领口大开,袒胸露乳。若不是知道这便是她的乳娘,她甚至会以为自己去了那话本子常言的消金窟,怡红院。 许是生过孩子,又经过特意挑选,这位乳娘的乳发育的特别好,相隔轻薄的软衫,依旧能够看到那傲然尺寸,以及什么娇嫩在软衫间若隐若现,勾人窥探。 姬墨舒赤红着脸,根本不敢多看一眼。自小家教异常严格的她总觉得自己多看一眼就会长针眼,是在轻薄一个有夫之妇。面对如此一个袒胸露乳的女人,更要命的是,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提醒着她,这人如今是她的乳娘,接下来的几月她都得喝这人的乳,嘴吸出来宛如婴孩吮乳的模式。 “小姐。” 在姬墨舒窘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乳娘已然走到跟前,站定在姬墨舒身前一步左右的距离便停了下来。举止投足间皆有主仆规矩,显然是守规矩的。主人家未发话,仆人也不说话。 “你好,这个,你,你要坐着吗?”姬墨舒有点结巴,她让了让,对床边比了个请。 乳娘那双明媚的眸子转了转,嘴角似乎略微勾了勾,随后紧挨着姬墨舒坐了下来,但只堪堪坐着床边,也没有多坐。 …… 空气迅速安静下来,两人并排坐在床上,更显得相敬如宾了。 姬墨舒如临大敌,她抿着唇,许是在想是要说些什么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她的脸纠结来纠结去,许久之后,这才小小声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小到是细如蚊鸣。 “民女叫苏娘,今年二十有五,及笄便嫁于苏家村,郎君是苏大壮,已然生养了五个孩儿。”几乎是姬墨舒话音刚落,苏娘的话就一股脑倒了出来,倒背如流似的。 “呃,只是问个名字,倒……倒也不必说的如此详尽吧。”姬墨舒缩了缩脖子,舌头都差点闪了。明明作为主人家,可举止投足间却畏手畏脚。 “不过是夫人叮嘱的。” “这,这样呀。那我唤你苏娘可好?” “小姐随意便是。” “那苏娘,可是知道过来要做什么?” “嗯,给小姐哺乳。苏娘傍晚已然用过鲫鱼汤,现在有乳了。” 话里的意思是个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可以用了。 姬墨舒粗喘一口气,仿佛有一座泰山压着她,脊背都有点直不起来。其实她不擅长与坤辈相处,她没有成过亲,常年辗转病榻的她连通房都没有,现在却要与这些有乳的坤辈相处,还是亲密相处,实在难为情。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她甚至拍了拍燥热的脸,这才转过身,强装镇定的把苏娘压在床上。 推倒的过程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当,不是因为她作为天元的强悍攻势又或者天元雄风,而是苏娘感知到她的动作,自个儿躺下了,还顺带把她扯了下去。 姬大小姐还未来得及羞赧,便又被软香包围。 轻纱薄裙本就不大蔽体,不过是躺下的动作便已然自动滑落,露出大片馨香绵软的白乳。肌肤白皙水润,骨架娇小玲珑,冰肌玉骨不为过。白皙的肌肤上甚至能够看到细微的淡青色血管,乳房的特有象征乳头已然顽强的翘立着,在姬墨舒的眼皮子底下颤颤巍巍,这时上面竟然冒出了一丝银白,散发出乳香。 如此色情,却又那么的不可言说,直叫人脸红心跳。 姬墨舒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隐隐发热,属于坤泽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鸢尾幽香,竟是这般好闻的鸢尾花香呢,还未等她嗅闻够,那股勾人的鸢尾却再度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不禁有点失落。 信香是天元与坤泽互相吸引的香气,虽然她重病缠身,却也会觉得坤泽的信香好闻。见苏娘已经把信香收回去,她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吃乳本身上。 用颤抖的手解开那本就松松垮垮的软衫,两只白乳顿时跃入眼底。强忍着羞赧欲埋头吮吸时,想到什么,她又问。 “对了,苏娘还有吃奶的孩儿需要抚养罢?” “嗯。” “那以后苏娘回去的时候告知我,我让管家准备些红糖红枣奶糕之类的。”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并未有什么情绪起伏,又或许只是富贵人家随手给的一些好处打赏,可苏娘却觉得心头暮的一酸。 酸涩,并不是因着富贵人家的施舍,而是因着这姬小姐的反应。许久未见,女孩已经长大,外貌变了,可这性子却是一点不变,倒是一如既往的细心单纯。没想到曾经吃了一亏,竟还不长记性。 不等苏娘有所回应,姬墨舒拘谨又略显紧张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并未有过坤泽,所以也不大懂,若是你觉得我弄的疼了,便告诉我。” 话毕,姬墨舒俯下身,纠结了一下,终是红着脸把那颗娇嫩的乳首含进嘴里。也不敢含的多,只含住那颗尖尖,轻轻吮吸。 许是她太过小心翼翼,力道太轻了,吮吸片刻,那小孔不过渗出些许浅薄乳汁,也不知道是她的唾液还是乳汁,却再也吸不出来。 难道是吸的太轻了?她疑惑的用了点力道,舌尖不经意间扫过口中那颗不过轻吮几下就肿胀了一圈的乳首。 “嘤咛~” 什么怪声自头顶传来,与此同时,她的脸颊也红了几分,身体深处孕育着什么不知名的火苗。 怦怦怦!怦怦怦! 耳边被什么震动着,身体也在这种震动中染上了几分焦躁,好诡异的气氛。 姬墨舒的脸颊渐渐变的赤红,脸颊的肌肉都快吸的发酸了,可依旧收获甚微,不但没能吸出乳来,反而弄得自己满头是汗。 “哈!” 又是一声不可描述的轻叹,姬墨舒的耳根子也红透了,这到底是在作甚?她更用力的吸着口中的乳首,可那乳首就像与她作对般,越是吸,结果吸的却越少,沾染了水的乳首变的滑溜溜的,总会在她的口舌之间溜走,让她不得不再次含住吮吸。 来来往往间,奶没有喝到多少,耳边的喘息声却越发急促了起来,她也不禁跟着着急不安。 这是什么回事?为何要发出这样的喘息声?不经人事的姬大小姐满脑子都是困惑,难道她咬疼了? 不小心用牙齿磨了磨,喘息声陡然变成呜咽,急促的气音掺了水般,听起来就像啜泣。 “呜~” 疼了? 几乎瞬间,姬墨舒手忙脚乱的松开了那颗被她吃的湿漉漉的乳首,歉意的在床上来了个鸭子坐。 “对不住,方才我该是咬疼你了。我,我不是有意的,就……就是不大懂如何吸,吸,对,我不懂如何吸,吸不出来。”她语无伦次,又羞又尴尬,明明是年轻俊美的女郎,此时却显得像个手足无措的孩童,竟然吃奶都不会吃。 “不打紧,没有疼,只是。” “只是什么?” 回应的依旧是女郎端正的疑问,那郑重的模样就像在商谈家国大事。苏娘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绯红,欲言又止。 “就是吃的有点燥,小姐得捧着吃,稍微挤一挤,含住乳晕吃。” …… Wow~ 姬墨舒觉得自己的脸都快抽筋了,热的厉害。 为何觉得难度这么诡异。 本着是主子,是天元,不管怎么说主动权也该在她这里,她强忍着尴尬将信将疑的俯下身来。 苏娘的乳十分饱满,因为涨奶的缘故,哪怕躺着也十分坚挺,巨大的奶子她一只手尚且握不住,可苏娘说还得挤一挤。 “我要挤了。”本着不该轻薄坤泽的原则,她笨拙的出言提示。 “嗯。” 得到准许,姬墨舒小心翼翼的捏住左乳,她甚至双手一起,但不是如预料那般两只手各捏一只乳,而是两只手一起捏住一只乳。就像苏娘说的那般,捧着吃,她就真的把乳捧在手心里,轻轻捏动,待乳首冒出丝丝乳汁便含住,开始轻轻吮吸。 苏娘的乳实在太大了,里面更是涨满了乳汁,沉甸甸的,捏住的触感就如同捏住一个灌满了水的皮球,弹性十足。当然,此时这个灌满了水的皮球会‘漏水’,每当她挤下去,发现不必吮吸乳首便会猛的射出一股乳汁,直接射进她的嘴里,带着香甜滋味。 原来,人乳的滋味竟然是这般的,没有任何怪味,甚至还带着丝丝甘甜,让人回味无穷,当然若是忽略那点心里的不适以外。她闭着眼把射到口中的乳汁咽了下去,随后再次用力挤压,又是一股乳汁射进来,她再次心无旁骛的咽下来,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与乳汁射出的声音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在挤牛奶? 动作越来越顺手,她张嘴含住整颗乳首,包括乳晕,不仅挤,还吸,更多的乳汁便进入她的嘴里,再被她贪婪的咽下。这人乳,竟是让她上瘾。随着乳汁源源不断进入胃部,带着体温的乳汁从内而外温暖她的身体,似乎,身体深处也恢复了些许气力。 不过一炷香,她便吃完了一只乳,紧接着便是第二只乳。如法炮制,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另外那只乳又挤又吸,不知是不是疗效,又或者她吃乳太‘卖力’所致,她总觉得越吃越热,还吃出汗来,而下腹部也会热的厉害。 在苏娘急促的喘息声中,好不容易吃完了两只乳,她有点意犹未尽的擦擦嘴,满足的躺在床上打了个奶嗝。见苏娘躺在她身边,同样满脸绯红,正发出断断续续的气喘声,这诡异的初次才算结束。 “苏娘,你为何这般喘?”缓过来后,姬墨舒疑惑的看着依旧脸颊泛红,气喘连连的苏娘,这模样竟像极了她发病的时候,只不过苏娘的脸色十分红润。想到此处,她顿时紧张起来,“你可是身子不适?” 苏娘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这姬大小姐真真是一点都不经人事,她甚至觉得可以淫奸姬大小姐。 “怎么了?”被苏娘那幽怨的眼神看的更担心了,姬墨舒连忙爬起来,竟然作势就要去找大夫。 没走几步,衣袂便让人扯住。 “苏娘?” “我无事,天色不早了,小姐还是早点歇息,身子可经不住熬的。”苏娘把姬墨舒拉回榻上,让人躺好,贴心的盖上被子。乳娘不仅要哺乳,还得伺候小姐休息,这其一便是暖床了。 “这,苏娘,你也在这吗?”姬墨舒见苏娘竟也躺了下来,姬夫人与她说过,乳娘要照看她的饮食起居,本以为是如春花那般当她的贴身婢女,却不想竟然是要睡上她的床,与她同床共枕? “自然在这,这夜间也得伺候的,苏娘不敢不从。” “可,你睡在外头就可以了,我有事会叫你。” “小姐可是不知?神医的药方便是如此要求的,乳娘需得贴身伺候,与小姐同床共枕,借此引出小姐体内的阴寒之气。” …… 姬墨舒恨得牙痒痒,这是什么药方,真的不是耍流氓吗?她定要去问候那个神医全家。 “那随意罢,我要休息了,苏娘自便。” “好的。” 不过片刻,本就身子虚弱的姬墨舒便陷入了沉睡。说来也是稀奇,今夜明明身边躺着一个陌生人,她却依旧睡的很好,仿佛那些乳并非乳,而是安神药。 苏娘并未急着睡去,而且趴在姬墨舒身边饶有兴致的打量了起来。俊美的五官,阴柔的睡颜,若是睁着眼,定然也是温柔的,只不过,种种结合起来却意外的带着记忆中的纯情。原来竟是躲在这深闺之中当闺中少‘坤’,找的她好苦呀。 我的女君,你可得快些好起来呀。 ———————————————————————————————————— ps:这本还挺好写的,我在写什么东西,上床是没那么快的,也没那条件,其实小姬根本硬不起来,笑死。 大家若是可以投个珠珠吧 5过往云烟 翌日清晨,姬墨舒悠悠转醒,身子依旧很虚弱,却透着浓浓的生机。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自己是个一脚踏入阎王殿的人,十余载就靠一口气吊着命,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可是现在,她却从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了生机,难不成那人乳真的有这等奇效?她坐起来,身边的苏娘已经不知所踪,只余身边弄乱的床铺告知她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有点脸红,还未成亲,却吃了一个坤泽的乳,还同床共枕一宿,是不是四舍五入已经算成亲了? “苏娘?” “小姐醒了?” 春花走了进来,端着梳洗的脸盆。 “苏娘回去了?” “嗯,她今日一大早就起身了说去梳妆一番,不过我瞧着小姐的脸色真的好了许多,神医的法子还真是有点效果呢。”春花把软帕放在盆里浸湿,拧干后递给姬墨舒。 “我也是这么觉得,这身子骨就像打通了一般。”姬墨舒擦了擦脸,就着脸盆里的清水打量着自己的脸。虽依旧略显苍白,不过唇色竟然是粉粉嫩嫩的,显然她是有了好转,这让她对那个神医更好奇了。她这病以姬家的财力治了十余载都不起色,结果来了个神医居然用人乳就能改善,真是厉害,那她病这么多年倒显得像个笑话了。 “可不是嘛,假以时日,小姐指不定都能随老爷去经商了,夫人也不必整日愁眉苦脸,过的提心吊胆。” “若真是哪般,确实该要好好答谢那个神医了。对了,苏娘那边你也尽量注意些,有什么需要的都告诉我。” “好嘞,小姐真是仁善,夫人知道了定是会欣慰的。” 说话的当儿,房门再次被敲响。 “娘。”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姬夫人走了进来,见到时隔一日便有了气血说话都略有底蕴的女儿更是感动的红了眼,似乎,希望真的降临在姬家了。 “怎的才刚好点就起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下?” “不休息了,娘昨夜睡的可好?” “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呢,苏娘可有伺候好?”姬夫人有意无意的看着床榻,并未见到什么暧昧的痕迹,松了口气。虽然让乳娘伺候是神医要求的,可毕竟天元那点自制力,又吃乳,她昨夜甚至不放心的在外头偷听了一下才回房歇息,生怕姬墨舒乱来。 “嗯,伺候的好。”说到乳娘,姬墨舒的脸颊又红了。 “真的这么好,是有多好呀?”姬夫人深深的望着羞赧的女儿,这才一晚,倒是像开荤了似的。 “自是很好,我觉得喝了乳以后身子有力气,头也不晕了。”姬墨舒并未注意到她娘话中的深意,只是老实本分的说。 见此,姬夫人松了口气,“这样呀。那为娘就放心了,快起来,先用点早膳,待会又该喝奶了。” “好。” 姬墨舒自然是知道这喝奶定然不是只有一次,而是很多次,比吃饭还多。想到又要吃乳,她又别扭了起来。若是可以,她觉得挤出来让她吃会更好,虽然是治病,但她毕竟不是孩童,羞耻的要死。 母女俩吃早膳的时候,见姬老爷并未过来,姬墨舒问,“娘,爹又出去了?” “嗯,说是近一年皇帝针对豫商的关卡有点多,每日都忙着与人商讨对策。” 听姬夫人此话,姬墨舒愧疚的垂下了头。 豫商有句古话,十二三岁,往外一丢。如今她已经十七岁了,不管是作为姬家唯一的继承人还是豫商子弟,按理说她都该为爹排忧解难了。可她却没用到连那病榻都下不了,本该是遨游四海的雄鹰,却像个金丝雀般养在后院,动不动就要死要活,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拖累她的爹娘。 “你呀,又开始了,你能养好身子就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以后大有机会帮你爹的。来,吃点银耳羹。”知女莫若母,只是看姬墨舒一个眼神,姬夫人就知道这性子纯良的女儿又在自责了。姬墨舒是她亲自培养教导的,责任心很重,原本是为了让姬墨舒能够独当一面,却不想这份沉重的责任却压的本就病重的身体支离破碎。 “嗯,我晓得的,娘也吃点吧。对了,我想让人给苏娘送点红糖红枣桂圆,娘觉得可以吗?” “倒是可以,给你治病也算对你有恩,懂的感恩总归是好的。” “那我今儿让春花去采买,娘也要一份吧,我配好了再给娘送去。” “好。”姬夫人欣慰的点点头,瞧着姬墨舒红润的小脸,倒是有种异样的满足感。以前姬墨舒发病也不是一次两次,虽然救回来了,可依旧会无精打采,要缓很久才能缓过来。或许真让那赤脚大夫说中了,各种名药吊命,导致身体越发差了。如今这样,不求壮大家业,只求能维持现在就满足了,待身子养好便选一门好亲事,争取早日抱孙女,尽享齐人之福。 吃过早膳,姬墨舒回到东厢拿出积灰的书籍翻看配比茶饮。 盛夏炎炎,正是配些祛暑清凉茶饮的好时机。大半辈子都待在病榻上,自然是没法如寻常孩童那般亲身见证这世间奇闻,只能通过书籍画册,所以她的爱好也像极了闺中少坤,琴棋书画,这赏花配香饮便是其中之一。 刚刚配好了一副菊花清热茶,苏娘便准时来了。 叩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姬墨舒放下手中的笔墨。 “苏娘……欸?” 来者正是苏娘,但是一个全然不同的苏娘。 只见苏娘一改昨夜的打扮,穿着简朴青长袍,如瀑长发挽起,在头顶盘了一个妇人髻,正揣着手缓缓走来,微捶着头,不管是气度乃至容貌似乎一夜之间就都变了,让她一度怀疑昨夜出现的苏娘和眼前的苏娘是两个不同的人。 “苏娘今日怎的穿成这样了?”姬墨舒问。 “不就该穿成这样吗?难不成,小姐希望苏娘穿成昨夜那样?”苏娘眉头一挑,玩味的瞥了姬墨舒一眼。她的女君真棒呀,原来骨子里就是好色的。 “哪有,不过是随口问问。苏娘你瞧,这般配比的红枣桂圆茶适合你喝,我娘已经答应了给你送羹汤了。”姬墨舒连忙转移了话题,她兴冲冲的拿起刚刚写下的方子,那模样就像在邀功。 “真的呀,苏娘谢谢小姐了。不过既然小姐这么有心,若是小姐真的喜欢,苏娘每夜都穿成那样伺候小姐可好?保准不让夫人知道。”苏娘神秘一笑。 “什么呀,说的跟那幽会似的,不过是治病。”姬墨舒小小声的纠正,果然还是昨夜的苏娘。 “好,自然是治病。说到治病,小姐要在这里治病还是回榻上?”说着,苏娘却已经自顾自的开始宽衣解带,朴实的青袍一下子就被扯开了,再次露出那对傲然的双乳,深邃的沟壑仿佛能够勾人魂魄。 姬墨舒觉得自己的魂儿又有点飘飘欲仙了,身子竟然也开始发热。明明还没有开始喝乳,为何她却先一步发热? “小姐可是热了,怎的脸忽然这般红?”苏娘明知故问。 “自是热的,怎的今日的冰块还未送过来。”姬墨舒有点燥热的站起来,走到门前轻唤,“春花。” “小姐。” “多拿两盆冰块过来。” “是。” 吩咐好后,姬墨舒揣揣不安的回到房内,坐在床上紧张的双手交握。 冰块很快就放到了房内,苏娘关好门,慢步走向床边。越是靠近,却发现姬大小姐居然拘谨的就像一个被献祭给她这洪水猛兽的圣女似的,真叫人哭笑不得。 到底是个天元,虽然姬大小姐也如同那闺中少坤一般养在后院,这闺房却显得简洁许多,少了胭脂俗粉,多了书卷笔墨,处处透着淡淡的墨香。 姬墨舒垂着头,当视野中出现苏娘的脚时,她本能的咽了口唾沫。 咕噜。 声音虽非常细微,却两人都听到了。 苏娘瞧着脸颊变的更红的姬墨舒,遂先入为主的坐在床上,掰过姬墨舒的身子便抱进了怀里。 “看来小姐是饿了,吃罢。” “……” “小姐怎的还愣着,快吃乳罢。” 苏娘搂着姬墨舒的身子,把自己的乳往姬墨舒脸侧凑了凑。明明姬墨舒长的比她高挑,四肢修长的女郎现在却被她抱着,轻声哄着吃乳,倒真是怪异的紧。 “为何你都不觉得羞赧?”姬墨舒脸上的红就没有褪过,总觉得苏娘把她当婴儿了。她躲在两团波涛汹涌间,偷偷瞄苏娘,苏娘依旧是神态悠闲,似乎吃乳与喝茶没甚区别。 “为何要羞赧,苏娘过来便是给小姐当乳娘的,乳娘,不就是做这事?反倒是小姐,这羞赧的模样呀倒是像极了那闺中女儿,单纯善良。可得当心了,毕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苏娘戏谑道。 “苏娘倒是懂两句文邹邹的话,谢谢苏娘的好意提醒,只是苏娘却说错了,真要说也该是士之耽兮,尤可说也。我只是常年辗转病榻,坐在这院子里,看着这院子的景色未免孤单寂寞了些,却怎么都轮不到成了苏娘口中的闺中女儿。” 姬墨舒嘟了嘟嘴,若是可以,谁愿意窝在这院子里。她的身子太差了,以前病的没那么重的时候也试过偷偷溜出去逛花灯节,可回来后却大病一场,娘哭的泪都快干了,自那以后她就不敢出去了,生怕自己病了。可哪怕如此提心吊胆,发病的频率却还是越来越频繁。 “小姐……”说者许是无意,听者却有心。苏娘自然能够听见姬墨舒那言语间的失落,她酸涩的低唤了一声。 “不过我现在很开心,如今我觉得我的身子又好了许多,指不定这回爹找回来的神医真能治好我呢,届时我就能离开这个院子。爹娘说过,救命之恩乃涌泉相报,待我康复,定然要准备谢礼亲自去苏娘的家登门拜访。”不过片刻,姬墨舒又转而一脸欣慰的笑了。在能够治好病的希望面前,过往的一切就都成了云烟。 …… 明明是最为朴实的愿望,却又那么让人心酸。 苏娘的眼眶有点热,她别扭的别过头不动声色的擦了擦。 “既然小姐是这么想的,那更要好好吃乳,不然可就没法康健了不是?” 姬墨舒的脸再度红了几分,半推半就的,她再次把苏娘压在身下。苏娘的双乳依旧傲然的挺立在两人之间,皮肤紧绷着,里面灌满了乳汁。 她轻巧的捏住娇嫩的乳首,只是轻轻一捏,一股乳汁化作剑雨射出,在单薄的衣衫间晕开一滩暧昧的色泽。 6吃乳吃乳H “嗯~” 苏娘应声娇哼一声,掺了水的娇哼尤为娇媚。 姬墨舒面红耳赤,她不懂,为何苏娘总是要发出这种声音,这样的声音她从未听过,就像哼叫,却又有一丝难言之隐的感觉,声音不大,却实属让人难为情。 常年居住在深闺的姬大小姐不停的在脑海中翻找着曾经翻阅的博览群书,可是却没有一本书会告诉她这样的声音是什么。 她抬眸轻望着苏娘,苏娘却已经一改方才悠闲自得的神态,而是与她一般赤红着脸,眉目湿润,浸了水雾的眸子湿漉漉的,似是有一丝情愫在里面,她看不懂,却仿佛被那双眼看进了她的心底。 记忆深处似乎曾经也瞧见过这么一双眼,这双琥珀色的眸子,明亮璀璨,里头泛着宝石般的星光,十分熟悉。可正要想起来的时候,脑子暮的一疼,随后只余一片空白。明明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唔!” “怎么了?” “无事,就是忽然头有点疼。”姬墨舒捂着头,痛的直抽抽。 “现在可好些了?”苏娘轻轻按着姬墨舒的太阳穴,试图帮人缓解疼痛。 许是按的太舒服了,姬墨舒舒服的趴在苏娘的双乳间,竟然不由自主的哼哼唧唧。方才还困扰于苏娘为何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现在她自个儿也发出这种娇哼声,难道,这是舒服所致? “好多了。” “既然如此,小姐便请用罢。” 苏娘重新躺了下来,还故意挺了挺胸,让那本就傲然的乳子变的更为挺立。两只乳依旧是如同灌满了水的皮球,沉甸甸的,里面蓄满了乳汁。 姬墨舒的脸颊泛着赤红,她学着昨夜苏娘教的法子捧着其中一只乳,许是涨奶的太过,她都没有用力捏,乳首便已然漫出乳白的汁液。乳汁把娇红的乳首染上一抹白,不由得让她想起阳春白雪,腊月红梅。更多的乳汁顺着乳房的弧度流淌而下,化作水珠般挂在皮肤上,正散发出勾人的乳香味。 常言道,乳,是最为珍贵的津液,乳汁孕育了所有人,不管是体格强悍的天元,身娇体软却能够孕育生命的坤泽,又或者芸芸大众的中庸,全都是同一份乳汁孕育而来。乳汁不仅催发身体发肤,长筋骨,还能美容养颜。苏娘的乳仿佛就是有这等功效,而且没有丝毫属于乳的腥膻味,只余甘甜,让她喝了一回便记忆深刻。 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乳汁随着挤压滑落,遍布在白皙的肌肤之间,有些甚至滑进乳房之间深深的沟壑中。这般溢出来若是不吃,岂不是浪费? 她红着脸,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啊~” “苏娘?” 再次听到那怪异的声音,姬墨舒喃喃的抬起头来,为何苏娘总会发出这种声音,这种听起来很痛苦却又极力忍耐的声音,倒显得她在欺负人一般。可是相对的,不知为何听着这种声音,除了难为情以外,她会觉得激动?身体也会变热,特别是身下那羞人的地方。 常年身居深闺的姬大小姐什么都不懂,要说前半生最懂的或许就是如何苟命,久病成医,所有经验都是针对她的病,交朋友尚且没有时间,这情事自然也只能耽搁了下来。以致于明明已经芳邻十七,姬大小姐却连何为人道都不知道,更没有性启蒙。 要问到为何十七岁的天元没有出现身体变化,这就得归结于疾病了。平日里靠着一口气吊命,许多时候连吃喝都成问题,自然不会有性反应。如今,面对一个躺在身下频频发出怪异声音的坤泽,她的一切反应都是源于天元的本能,既新鲜,也陌生。 “没事,你吃乳罢。”苏娘揪紧了身下的床单,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这是否可以姑且称之为无师自通?姬大小姐倒是个有天分的。 “哦,只是苏娘不要怪叫了,让人怪害怕的。”姬墨舒重新低下头,含住了一颗正吱吱冒出乳汁的乳首。 苏娘顿时咬紧了牙,明明被吃乳的是她,这家伙反倒是害怕起来了。姬小姐吮吸的越发上道的同时,她也不由自主的扭动那柔韧的身子,在欲火中奔腾,乃至放飞自我。 欲望的攀升是很恐怖的,往往会引起另外一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当敏感的乳头被舌头勾住,大力吮吸,苏娘几乎要尖叫出声,她本能的夹紧了双腿,只觉下身一热,一股热流涌了下去,随后便感觉到胯下粘腻的触感。她竟被吃乳吃的小小去了一次,双乳源源不断传来酥麻快感,却越发凸显身下的空虚。 想要,想要什么东西去填满她,满足她,乃至堵住欲火的根源。颤抖的双手本能的往下摸去,触及到姬墨舒的腰带时却本能的缩了回来。姬小姐会不会觉得她孟浪?撑着本就不多的理智垂眸查探,姬小姐并未有任何察觉,只是羞红着脸专注的吃奶,已然吃完了一个乳子。 当姬小姐专注于吃剩下的那个乳子时,她本就不多的理智终是在欲望中溃散,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胸口传来,动作生涩的姬小姐总是会磕到她的乳首,带来细微的刺痛,这份刺痛又会迅速在吮吸中消散,唯独留下越来越清晰的焦躁。 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在耳边充当起了催眠曲,催眠的当然是理智,让人在这种混沌中无地自容。 苏娘既情动又无可奈何,直至本能的曲起了双腿,夹住了姬小姐的腰。 真的很想要。她迷离着双眼,感觉的胸前的乳越发少时,终于,渴望战胜了最后的理智,她心下一横,装作若无其事的往下摸去。 …… 平坦,意料之外的十分平坦,没有任何起伏的痕迹,以致于她的手蹭过根本什么都摸不着。 怎么会摸不着呢?待她还想往里摸一摸,试图去抓的时候,便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 “苏娘怎么了?” 困惑又担忧的声音自胸前响起,感到带着探究的视线落在脸上,迷离的神智迅速回笼,那掏裆手也囫囵抽了回来,如梦初醒。 苏娘后背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被发现了? “哈,没有。”她故作不适,还不忘皱了皱眉。 果不其然,早已被疾病吓破胆的姬大小姐顿时急了。 “苏娘可是身子不适,我弄疼你了?”姬墨舒担忧的抬起头来,只见她的嘴角还挂着未来得及咽下的乳汁,淫靡的乳汁在那双清纯双眼衬托下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苏娘自知理亏,她讪讪的别过头去,还不忘率先擦掉眼前的那抹乳白。总觉得,她的乳汁在那张过分单纯的脸上会显得十分违和,也不该出现在那里。 “没有弄疼,就是有点累,小姐可是吃好了?” “吃好了,苏娘可是不舒服,脸怎的又这般红。”姬墨舒轻抚了下苏娘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温度果然比她还要高。 “苏娘,你可是发热了?” 苏娘真的一个头两个大,怎的没回喝完乳都要进行这等提问。 “小姐可是不谙人事?” “何为人事?” 几乎是脱口而出,姬墨舒说完,这才见到苏娘的脸颊带着几分恼怒,心思细腻的她哪怕不懂人道却也知道礼仪,苏娘难不成是觉得被轻薄了? “苏娘,我只是在喝乳,并未轻薄于你。”她吓坏了,在她有限的闺阁认知中,轻薄那是何等败坏门风的事情,给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唉,我倒不知姬小姐竟是如此的正人君子呢。我无事,只是有点热。”苏娘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她倒是想姬大小姐轻薄一下。 “这样呀,那苏娘先歇息一会儿,傍晚时分我让厨房熬点驱暑茶来。” “苏娘便谢过小姐了,只是小姐不必如此在意苏娘,苏娘只是一介乳母。” “怎会?圣人常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苏娘虽未生我,却‘养育’我,不管怎么说都算我的娘了。”姬墨舒表现的十分体贴,这也是她一贯的行事风度。她本就不是一个苛责下人的主子,更别说眼前的苏娘是她的乳娘。乳娘和亲娘都是一样的,‘养育’了她的人呢。 “这……”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乏了,不知可否借小姐的房间歇息一会儿?暑热太甚,苏娘的院子热得慌。” “苏娘的院子可是没有冰块?” “苏娘只是一介乳娘,自然没有冰块。” “那尽管在我这歇息,改日我求娘给你添冰块。”姬墨舒根本没有当回事,也不知道让乳娘常年住在她的院子有何不妥。在她看来,乳娘就是她的娘,就像姬夫人一般,想过来就过来呗。 苏娘玩味一笑,“好,苏娘可就谢谢小姐了。” “不客气,我去吩咐管家采买桂圆红枣,苏娘快歇息罢。” 目送着姬大小姐快步离开,苏娘躺在姬大小姐的床上,翻了几个滚,随后埋在姬大小姐的枕头上大口嗅闻。她贪婪的呼吸着姬小姐的味道,那是清雅的茶香,明明带着淡淡的药味,却因为那独有女子芬芳而显得勾人。 没成想,她的女君竟然把她当作娘,倒真是有趣的紧。 —————————————————————————————————— ps:请大家吃乳啦(?ω?)hiahiahia,另一个女主就是苏娘,没有成亲也没有生孩子,没有雷点放心观看 大家给我投投猪吧,投猪越多越快拱白菜 7找个媳妇管着你 姬墨舒一路高歌猛进,喝了一肚子乳,总觉得自己身轻如燕,都快赶上那话本子飞檐走壁的大侠了。 来到前院,找到管家。发现管家正站在两个姑娘家跟前,责罚。 “管家。” “小姐有何吩咐。” “这是怎么了?” 姬墨舒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位姑娘,都是身着奴仆装,但是她不记得。 “唉,小姐有所不知,老奴瞧着最近暑热太甚,让她们去买些梨子回来,瞧瞧她们买的,一筐梨子都是青的。青梨苦涩又酸,根本没法吃。”姬管家拿出一筐梨子,只见上面的一层梨子是黄的,可是拿开黄梨以后下面的便都是青梨。 “青梨?”姬墨舒眼前一亮。 “对呀,这不得罚?” “怎的买青梨呀?”姬墨舒问两个奴婢。 “小姐,我们不是故意的,小翠新来不懂规矩,今日奴婢带她去集市打算教导一番,岂料刚刚走开几步,小翠便买了一筐梨子,被骗了都不知道。”紫花连忙辩解,而身边的小翠早已哭的泪眼婆娑,吓坏了。 “被骗了还有理了?这回是被骗了一筐梨子,下回岂不是骗的把歹人都迎进府里?”姬管家怒声呵斥,吓的小翠都快趴地上了。 炎炎夏日,两人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算了管家,这青梨正巧我有用,就当给她们一个教训好了。都回去吧,下回可不能被骗了。”姬墨舒说。 “谢谢小姐。”紫花和小翠连忙感激的爬起来,对姬墨舒鞠了个躬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小姐,这青梨没法吃,要吃的话赶明儿老奴去给你买黄梨回来。”姬管家见姬墨舒拿了几个青梨,以为要吃,连忙阻止。 “不是吃,这青梨正好熬点糖水给娘送去,管家自己忙去吧。”姬墨舒挑了六个青梨前往庖厨,让厨娘把梨子洗净切好放入瓦罐文火煨汤,煨煮的时候,她又赶着去找管家要红枣桂圆,一块煨煮。 午后时分,她端着煮好的梨汤前往西厢。 姬府虽然主子不多,但是占地面积很大,府里养了上百个仆人。这些仆人见到姬大小姐在府里走来走去都觉得十分新鲜,许多仆人从进府以来就没机会见到姬大小姐,除了贴身伺候的春花或者在东厢干活的仆人,基本没有人见过姬大小姐。 相传姬大小姐重病缠身,连床都下不了,没想到现在大热天居然能在府里走来走去,看来已经好了许多了。 姬墨舒快步来到西厢,人未到,声先至。 “娘。” “欸?怎的走这般急,快快快,坐到娘这来。” 姬夫人放下手中的算盘,见姬墨舒过来欣喜不已,特别是看到姬墨舒那一改平日苍白的脸色,带着红润的小脸更是让她笑的见牙不见眼。曾几何时,大多时候都只有她去东厢看女儿,女儿却虚弱到连走出个院子都不成,现在这般,却是好的紧。 姬墨舒来到姬夫人身边坐下,这般走过来,出了一身细汗,虽然汗津津的,却格外舒畅。就像回应她的内心,一阵微风拂面,汗水蒸发,她舒服的恨不得轻叹一声。常年重病缠身,热的出汗对她来说都是新鲜的,以往都是冷的冒冷汗。 “你这模样呀,瞧着倒是精神了许多。”姬夫人轻抚姬墨舒的发丝,慈爱道。 “嗯,我觉得身子已经大为康健,娘不必忧心我。来,我给娘熬了点梨汤,祛暑的。”姬墨舒乖巧的倚靠在姬夫人身上,就像只小仓鼠,明明都快成年的人了,还是个天元,个子也比姬夫人高挑,可那神态却依旧小鸟依人。 姬夫人无奈一笑,她接过姬墨舒手中的瓦罐,里面都是清甜的梨汤,显然是用心了。有时候她会恍惚自己生养的是个坤泽,可姬墨舒偏偏是个天元,本该是顶天立地的天元,却如此黏人,这该如何是好? “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刚刚好些就这么折腾,要折腾也得缓几日吧。” “不碍事的,我觉得精神还好,这般走几步反倒比躺着更舒坦。对了,娘可还在忙?”姬墨舒看到姬夫人放在石桌上的账册,里面密密麻麻都是数目,显然她这一病,爹娘都无心生意上的事情,如今积攒在一起了。 “嗯,得赶紧清算好这批货的利润了,不然入秋后你爹又该出远门了。”姬夫人翻开账册,有点愁容。 “怎的娘这么愁眉苦脸的,可是有烦心事?”姬墨舒细心的注意到姬夫人眉头的微蹙,遂问。 “唉,听你爹说皇帝有意收回盐令,打压商帮,这不,这回一趟回来又被抽了不少利润,得赶紧清算好,不然明年那一趟都得白干了。你瞧,我们家尚且如此,换做别家又当如何?”姬夫人苦恼,这回姬老爷频频往返商帮,正是因为盐令的事。 “盐令,可盐令不是太祖皇帝就明文颁发给豫商了吗?怎的这个节骨眼要收回?”姬墨舒惊愕,虽然她并未跟着爹去经商,但是每一个豫州人都知道,本国的盐令是归豫商掌管的,而盐商,也是豫商最重要的利润来源。若是盐商受到重创,豫商也会因此大受打击,豫商大受打击,国库税收也会少一半,为何这般斩断自己左膀右臂的行为皇帝都干? “当权者,兵,钱,政,缺一不可。如今太和帝登基不过三年,根基不稳,许是为了稳固朝局,便打起了盐令的主意。俗话说海内十分宝,豫商藏三分,皇帝能不眼红吗?”姬夫人感叹,见姬墨舒同样蹙起了眉,她又宽慰道,“不过你别太担忧,大不了我们姬家退出,反正豫商发展靠后人,娘只求你能守住现在的家业,早日让娘抱上孙女,为姬家开枝散叶便好。” “娘~”姬墨舒原本还很沉重的心思顿时被弄得无影无踪,她知道娘是不想让她有压力,可是这又如何能没有压力,若是她能帮上忙,是不是爹娘就不会这么愁? “好了好了,今日过来作甚?就为了给娘送一碗梨汤?”姬夫人如何不懂自家这腼腆女儿的弯弯心思,献殷勤,定然是有所图。 这时候姬墨舒才回过神来自己过来是干嘛的,她有点不好意思,又十分唯唯诺诺的说,“娘,苏娘说她的院子没有冰块,热的慌,现在暑热这么甚,娘觉得呢?”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给她的好乳娘加冰块。 姬夫人噗呲的轻笑一声,惹得某人又是热得慌。 “你对她倒是上心的紧,昨日选乳娘的时候还害羞的让你挑你都不挑,怎的不过一日,倒是不停的示好了,看来我这个亲娘到头来都得靠边站喽。” “娘,哪里会靠边站,苏娘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乳母,我身体能变好也是多的她的功劳,娘不是自小教导我知恩图报嘛,滴水之恩还得涌泉相报呢,更别说以血化作的乳。” “病了这么久,倒竟是长了这哄人的功夫,娘看着还是早日给你寻一门好亲事,找个媳妇管着你才好些。”姬夫人笑着揉揉姬墨舒的头,在当娘的眼里,哪怕她的孩子是个病秧子,那也是最好的人家。虽然是她一厢情愿,估计去求亲都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坤儿愿意过来守着一个随时会暴毙的郎君就是了。 “娘~和你说正经事呢。苏娘要冰块,对了,每日泌乳量这般大,我今早查了医典,要注意营养呢。”姬墨舒又说。 “知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苏娘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孝敬好了,娘不管可以了吧。对了,这段时日你便安心养病,家里的事情便别管了,待你好许多了再请神医复诊。” “谢谢娘。” 姬墨舒眼含泪光,虽然她辗转病榻,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这么多年,可上天就像给她关掉了一扇门的同时又打开了一扇窗。 换做别人,特别是姬家这样的世家大族,若是摊上个她这样的继承人,别说培养了,估计从得病的那日起就当作弃子。可是姬老爷和姬夫人从未放弃她,以致于这么多年只有她一个孩子。 “傻孩子,天快黑了,你回房歇着吧,身子弱就别熬了。”姬夫人亦是含了泪,她从未后悔过,至少她得了一个很体贴孝顺的孩子。不然光有许多个孩子却没有一个体贴有真情,虽都是血亲,但也仅仅是那一脉相承的血亲罢了,至于别的,却都是空话。 “那我回去了,这个梨汤还有,我让厨房给娘冰镇了,娘若是还要喝便让紫苏去拿。”姬墨舒不放心的叮嘱。 “好了,娘这么大个人哪里还需要你叮嘱。” 姬墨舒快步赶回东厢,苏娘已经醒来了,或者说根本没睡,而是对着她的枕头床榻发了情。此时,她那好乳娘正光明正大的靠着她的枕头,揉着乳。 见到她来也不避讳,反而揉的更欢了。 8吃乳被顶H “苏娘?” 姬墨舒几乎瞬间便尴尬的移开眼,总觉得和苏娘在一起会给她一种价值观的冲击。难道她常年在深闺不见人,竟是不知外界已经如此开放?为何苏娘总能如此冠冕堂皇的做这等行为。 “小姐可算回来了,按时辰算等会儿也该吃乳了。”苏娘依旧揉着自己的胸,还故意在姬墨舒看过来的时候缩了缩肩膀,让两只乳挤在一起,露出那深深的沟壑。 果不其然,当看到她的乳沟,姬墨舒的脸肉眼可见的迅速变红,她好整以暇的瞧着姬墨舒那可爱的反应,更激动了。 姬墨舒今年十七岁,天元要到二十岁才会加冠已示成人礼,这与坤泽十五岁及笄礼是不同的。所以如今的姬墨舒并不能挽发冠,而是随意散落着,或稍微的挽起一些脑后的发丝。此时便是如此,只挽起脑后的发丝,青丝垂髫,因为别过脸的动作,在头侧露出一个小巧的耳朵,当然,是红彤彤的。 真是青涩的反应呢,她的女君是不是纯情过头了?作为乳娘,不仅哺乳是分内事,还有另一种分内事,性启蒙便是其中重中之重。她的女君虽然年岁不在孩童之列,但是这反映倒是像极了个孩童。 “小姐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苏娘怎的不知道避讳一下,虽说你我是乳母,但……但是也不该如此,如此明目张胆,这……这不合礼数。”姬墨舒尴尬的走过去,别扭的捏住苏娘的衣衫,当然,她只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捏着衣袂,随后稍微扯过盖住那极为惹眼的波涛汹涌。 “哈哈哈,小姐这是作甚?反正待会儿也该用了,我只是揉一揉,揉松了才好吃奶的,不然小姐又该说吸不出来。”苏娘开着玩笑。 单纯的姬大小姐自然听不出这等玩笑,她只当这是真的。 “那,那苏娘揉一揉罢,现下我还饱,等会儿再喝。”姬墨舒见石桌上已经有丫鬟把她吩咐的解暑梨汤送过来了,又说,“苏娘怎的不用这梨汤,可是不合口味?” “没有,已然用了一碗,就是有点甜了。”苏娘说,她自小就不缺甜的东西,也不喜欢甜口的,这个梨汤倒是甜得很,挺腻味的。 “甜了?生活已然够苦了,甜一些又何妨?”姬墨舒端起桌上那碗梨汤喝了一口,其实并未多甜,她挺喜欢的。 “你过得不好吗?”苏娘下意识问,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寂寞。辗转病榻十余载,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能好才怪。 “也不算不好,只是这日子最不缺的就是苦了,能吃点甜我倒觉得是福气呢。就像我这般,苦瓜是一点都吃不下的,却能吃得下最为甜腻的蜂糖。对了,苏娘不是庄稼人出身吗?怎的吃不得甜?”说到这,姬墨舒一脸困惑。 糖在这个时代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消费的,穷苦人连盐都快吃不起了,更别说金贵的糖。苏娘为何?她不由得重新审视苏娘一番。 其实昨夜起就存了疑问,苏娘气质温婉,体态匀称,肌肤更是称得上银润无暇。虽然她并未离开过病榻,也并未真的到了那田地里看真实的庄稼人,但姬府不缺下人,从买回来的下人中她还是能够了解到普罗大众的生活。 常言道,寻常庄稼汉尖嘴猴腮斤斤计较,目不识丁欺男霸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乃刁民也。而相反的正人君子皆方面大耳菩萨心肠,乃青天大老爷,所以佛教中的佛祖神仙之类的所谓面善之人也都是这样的长相。 其实造成这种差别的不是人,而是生活条件。庄稼汉之所以长的‘尖嘴猴腮’,不是因为相由心生,而是生存环境贫穷,尚且食不饱,自然不可能讲道理,斤斤计较恰巧是他们还能活在这世上的唯一途径。可若‘方面大耳’之君子,自小锦衣玉食才能养出这种富态,生活条件卓越,读书写字,自然也就产生了荣辱感。以自己归为君子,却把他者归为小人。 所以,在‘范进中举’故事里,胡屠户给自己的女儿说中老爷的都是文曲星下凡,各个方面大耳,憨态可掬,相反描述范进则会说此人长的尖嘴猴腮,注定了失败的命运。诚然,最后范进虽然中举,却也落了个疯癫的结局。可见,某种意义上确实从相貌上就能看到一个人背后的能力与人生了。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基本都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小孩还大多挺了个大肚子,不是肥胖,而是腹水。可苏娘却完全不同,先不说苏娘那气质,光从苏娘的相貌上就察觉出不同来。苏娘身材匀称,皮肤白皙,哪怕挽着成熟的妇人髻,依旧应了那句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想必,苏娘不大可能是庄稼人,至少成长的过程中不是庄稼人。 许是姬墨舒的眼神太过灼热,苏娘少见的眼神躲闪起来,这家伙可不好骗。 “小姐作甚这般看着我,怪让人害羞的呢。” “苏娘,你原先的家是做甚的?” 苏娘心头咯噔一下,脑子飞速运转起来。 时间似乎一瞬间停滞了,姬墨舒并未催促,而是耐心等着。 “额,不是说了吗?我嫁于苏家村,苏大壮,至于你问的,就与小姐那般,前尘往事如过往云烟,又何必再提那等不堪回首的伤心事?这坤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深潭,至少不必死的那么难堪。”苏娘故作伤感的抹了把泪,偷偷瞄姬墨舒的神态。 姬墨舒眉头微蹙,从火坑跳进深潭?还不堪回首。若嫁于苏大壮之前是火坑,结合苏娘柔美才华的气质,难不成是风尘女子?从话本大概也能了解一下青楼花魁什么的,那么苏娘便是。惊觉自己干了什么傻事,她一脸羞愧。 “对不住,我冒犯了。” “无碍,我也与小姐一般,已然迎接新生活了。” “苏娘,若是你有什么难处皆可与我说,不必在意那么多,想回家看孩子也与我知会一二便可,我备上一份薄礼。”姬墨舒想了想,又说。苏娘过来当乳娘,那苏娘自己的孩子或许就会疏于照看,当娘的估计会很想孩子的。 苏娘哑然,不过为了不露馅,只好点点头。 见苏娘答应了,姬墨舒松了口气,生怕让自己的乳娘受委屈了。 时辰到了,自然就得开始哺乳了。 姬墨舒红着脸缓缓靠近苏娘,苏娘依旧丝毫不见外,大方的松开了刚刚拉上的衣襟,把两只傲然的双峰放了出来。 双峰依旧是那么的白皙饱满,占满了整个视野。幸得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回她已经得心应手的多。 姬墨舒趴在苏娘的胸前,轻车熟路的含住那颗肿胀的乳首。就像前两次那样,双手捧着用力的挤,时不时吸一吸,让乳汁出来的更为顺畅。 吃乳是越发轻车熟路,只是,让人尴尬的表现亦是会如影随形。 耳边再次响起了苏娘那怪异的叫喊声,听起来很痛苦,就像在呻吟,或许确实可以称之为呻吟,这让她产生了负罪感,只能尽量放轻松力道,生怕把苏娘吃疼了。 彼时已然入夜,在这寂静的夜晚中,这怪异的呻吟声以及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也让这正经的吃乳多了一丝诡异气氛。姬墨舒撑在苏娘身上,虽然这种动作对一个天元而言并不是多么费力,但她依旧十分虚弱的身子显然不能相提并论,不过片刻就撑不住了,只好虚趴在苏娘的胸前。 起初还怕苏娘又会觉得她在轻薄,趴了一下就强撑着要直起身体,后来发现苏娘并未在意,甚至还自然的搂住她。姬墨舒只觉浑身都在发烫,被苏娘碰过的脊背更是触电般发麻了,因为趴伏的动作,她不得已分开双腿,跪趴在苏娘的身体两侧,而她的双腿间自然就是苏娘的腿。 正专心吮吸乳汁,忽然,双腿之间的敏感地带被什么紧贴着轻轻蹭过。姬墨舒顿时动作一滞,就像平白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她一口咬住口中的乳首。 “啊~” 一声低哑的吟叫把气氛推到更诡异的高度,与此同时,腿心再次被狠狠的顶了下。 “唔。”姬墨舒眉头一皱,遂涨红了脸。她偷看苏娘,见苏娘微闭着眼,依旧是脸颊潮红呼吸急促,与之前吃乳一般,似乎只是无意中的动作。她稍微抬高了腰,不动声色的避开这让人难堪的姿势,更快速的吮吸起来。 吮吸依旧继续着,姬墨舒的额头很快渗出豆大的汗珠,她不再捧着乳吃,反而有点急躁的抓着两只乳用力捏,不仅捏,时不时更是会受不住的狠狠咬一口,但是每回换来的便都是她的命根子被变本加厉的狠狠蹭过。 苏娘的腿就像长在了她的双腿之间,每回动弹都会撩过上方的地带,她的脸红的彻底,吃乳都快没有心思了。当裆部再次被膝盖狠狠顶住,她更是差点奶都吐出来,总觉得苏娘在故意顶她那里,而且顶的她很难受。 “哈,苏娘。” 细弱蚊吟的声音传递出主人的难受与隐忍,夹杂着急促的气音,听的怪可怜的。 苏娘故作不知,依旧是躺在床上像以往那般脸颊潮红,发出怪异的喘息声,当然这回她的腿总是乱动,时不时就得扫过姬墨舒的双腿之间,把人蹭的喘息连连。 “啊!” 又被狠狠的顶了下,这回,发出怪叫的成了姬墨舒。 姬墨舒埋入两只乳间,几乎把腰抬到最高,可是哪怕如此,苏娘的腿总是会准确的卡在她的双腿间,让她无处可躲。想提醒苏娘,可是性子保守的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觉难堪的不行。 “小姐怎的不吃乳了,还剩一点就能吃完了。”见姬墨舒实在撑不住了,苏娘识趣的放过了那被她折磨的地方,她勾住姬墨舒的脖子,主动送上自己的乳子。 姬墨舒呼出的气息都变得滚烫了,她觉得很热,这种热度与前两次喝乳的感觉有所不同,体内蕴含着一簇火苗,在灼烧,烧的她很难受,更难受的是她的下身,那处羞人的地方很热,有种陌生的冲动,似是内急。 她是喝的水太多了吗?想来也是,她喝这么多乳,自然容易内急。 自小体弱多病的姬大小姐搞不懂天元的反应,只当这是喝乳太多内急了。强忍着内急快速吮吸苏娘的乳汁,直到终于吃完了乳,她才笨拙的翻过身来,躺在床上大喘着气。 奇怪的是,苏娘不顶她之后就不内急了? “怎的这回倒是小姐脸红成这般?”苏娘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笑着问。 “就是热的,对,今年的暑热太甚了,这冰块许是加的还不够。”姬墨舒扇着脸,随意扯着慌。 “这样呀,这房里已经加了许多冰块了,小姐的身子受不得太多寒气,这样吧,苏娘拿扇子给小姐扇一下可好?”苏娘拿起蒲扇,轻轻扇着风。 “这不必了吧,已经不热了,天色已晚,苏娘也快歇息罢。”姬墨舒有点难为情。 苏娘笑而不语,但并未强求,“好,苏娘陪着小姐歇息。” 姬墨舒更难为情了,总觉得她们相处起来就像成亲后的郎君与夫人似的。她起身吹灭了烛火,重新躺了下来。 烛火熄灭,房间昏暗下来。她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很快,身后的床也微微塌陷下来,显然苏娘也躺下了。如今,虽未成亲,倒先一步与坤泽同床共枕了。她本能的蜷缩起双腿,腿心刚刚被顶弄的那份触感依旧清晰,带着顿感,以及,热意。 虽然很难受,可难受之余却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慰。而且,她的那里会变的很难受,这又是为何? —————————————————————————————————— ps:一天不吃乳就不痛快。我很慢热,上床没那么快的,还得排到冲喜之后,正大光明哪有偷偷摸摸香是吧 给我投猪,下章准备拱白菜 9偷摸姬小姐的宝贝H 所谓酒足饭饱,饭饱则会思淫欲。 这么哺乳了几日,喝足了奶水的姬墨舒就像茁壮成长的婴儿,几乎一天就一个样,不仅身体恢复迅速,就连天元的那方面也随着身体的好转而渐渐被唤醒,开始崭露头角。 一周后,清晨。 姬墨舒还在安睡,苏娘却已经率先一步醒了过来。就如之前的很多次那般,她侧过身安静的打量沉睡的姬墨舒。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冠冕堂皇的打量姬墨舒。虽然她把姬墨舒当成自己的女君,可毕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姬墨舒可未承认,她们也并未真正成亲。她的女君性子太过腼腆,又正经,以致于她不能把渴望或者情愫表现的太明显。欲望尚且不提,光是对视两眼她的单纯女君就会羞红脸了,若是她太猴急,定然会把女君吓跑。 面对这样的纯情郎君,细水长流徐徐图之才能事半功倍。这可是她亲自奶活的女君呢,自己的郎君自己养。 此时,趁着姬墨舒安睡,她倒是可以好好的打量一番,顺便检查检查女君的身体。 她们已经同床共枕一周了,虽然姬墨舒依旧精力很差,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变好。起初那苍白可怖的脸色褪去,转而有了些许漂亮的血色,但因为常年身居闺阁,姬墨舒到底是与寻常的天元并不一样。 发育期辗转病榻留下的痕迹会伴随一辈子,就如同从外貌上能够看到人的一生一般。以貌取人,或许也有一定的道理,这人出身是什么模样,基本就注定了这辈子是什么模样,哪怕偶有的佼佼者成为了人上人,却依旧也会带着旧日的影子。 时光,总会在不经意的地方留下痕迹。 姬墨舒虽是天元,但是长年累月动不动就得在鬼门关走一遭,导致她的发育往往比不上健康的天元,却又因为天元的缘故,要比坤泽看起来更为修长高挑,这就显得十分单薄。哪怕如今有了些许血色,也就看起来不如一开始那般苍白可怖,却依旧透着浓浓的孱弱之气,让人一眼就能瞧见曾经,而这种缺失是永远也弥补不了,会曾为旧时的记忆烙印在姬墨舒的身体上。 苏娘不知不觉便靠的姬墨舒更近了些,她细细的描摹着姬墨舒的眉眼,见那精致的眉头微蹙着,许是睡的不打安稳,她不满的轻按了下,把一双柳眉抚平,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想到之前注意到的情况,她朝着身下看去。 夏日的被子十分单薄,只是堪堪盖了一层,若是被子下藏有什么玄机,定然能够一眼便瞧出来。只可惜,在那薄被之上,一马平川,没有任何起伏的痕迹。 苏娘皱起了眉头,希望再度落空了。结合之前若有似无的蹭过,好几次还故意用腿去顶过,可都没有引起该有的反应。按理说,姬墨舒已经快要年满十八了,在寻常人家里估计孩子都满地跑了,可姬墨舒,不仅不谙人事,就连这方面似乎都没有。 这实在让她担忧,她很怀疑姬墨舒到底有没有出过精,想来估计是没有的,不然姬墨舒的反应不该如此青涩。一个十七岁的女郎,居然这辈子都没有出过精,而且姬墨舒的情况似乎更糟糕,连那象征着天元雄风的反应都没有。清晨,本来该是天元最精神的时候,可姬墨舒这里却依旧不见该有的反应。 这病呀,到底是让姬墨舒吃尽了苦头,明明是如此年轻的身体,是意气风发的姬家继承人,却几乎所有时间都耗在了这里。 姬墨舒呀姬墨舒,怎的就被折磨成这般了,被折磨成这般也就罢了,为何这性子却能一尘不变,依旧与人友好呢,就不怨吗? 苏娘的眼眶有点热,不过此时,心酸却顾不上了,而是被另一种渴望占据。她瞄了姬墨舒一眼,确保人依旧安睡,这才勾住被子轻轻撩开。 也不敢撩开太多,只是撩开下半身一角的被子,堪堪露出该露出的部位,随后她的视线便黏在了姬墨舒胯下。隔着亵裤,依旧是平坦的,但是她知道,在那平坦之下,定然是藏着什么宝贝。 手,似乎在颤抖。她颤颤巍巍的把手探向那处,快要碰上时,她又谨慎的看了姬墨舒一眼,这才轻轻的落在那一寸布料之上。 意外的,指尖就像一下子陷在什么柔软的棉花里。隔着单薄的裤子,她轻轻描绘着那妙不可言的弧度,很快就锁定了安稳躺在双腿之间的某个突出的小东西。再次瞄了姬墨舒一眼,她变本加厉,径直捏住那小东西轻轻揉捏。 软,满脑子都是这个字。姬墨舒,好软,软的不可思议,软中竟还带点弹性,手感更是上乘。 人的心思总是会反映在脸上,哪怕是她这样擅于掩藏心思的人,在遇到真正心悦之人的时候亦是免不了俗。她的脸很快带上了色情的弧度,嘴角亦是勾的越发耀眼,那眼中的饥渴淫荡更是多到快要溢出来了。 当姬墨舒实在是受不了腿间的骚扰而蹙起了眉,即将转醒时,她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那手感极好的软肉,而在她松手后,绵软小巧的软肉微微起伏一些,还未看清就又完全耷拉下去了,显然是很吃力。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姬墨舒的身体状况显然还不能完成这作为天元最基本的反应。不过她却不担心,至少是有反应的,假以时日,她一定让她的女君重振雄风,邦邦硬。 见姬墨舒快要醒来了,她连忙给姬墨舒盖上被子,随后若无其事起身。 乳娘,不仅要陪睡,还得伺候起居洗漱的。 不过几分钟,方才被扰了清梦的姬墨舒也睁开了眼睛。眸子水雾萦绕的,带着刚刚醒来的懵懂,显然,这是被强行唤醒的。 “苏娘?” “小姐怎的醒了?不多睡一会儿?”苏娘打了盆水进来,贴心的把拧干的帕子递给姬墨舒。 “不睡了,好像有点热,冰块都化了吗?”姬墨舒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睡梦中被轻薄了。 “没有呀,怎的热吗?苏娘倒是觉得还好,还得盖被子呢。”苏娘抖开被子迭放整齐,随后又拿出姬墨舒的衣服给姬墨舒穿上。 姬墨舒狐疑的让苏娘伺候她穿衣服,难道她又病了?自从治病后她总是会觉得热,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体弱多病的她向来只会感觉到冷,根本就没有热的时候,比起热,她更怕冷,可是治病后,喝乳她会觉得热,现在连睡觉都觉得热,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人的体感。习惯于手脚冰凉的体感,当有一日感觉身体温暖发热反而觉得病了。 “这样呀,那该是我病糊涂了,还不习惯。”姬墨舒并未怀疑,她起身往外走去。 “欸?小姐,先漱口罢。”苏娘拉住姬墨舒,端来脸盆。 姬墨舒的脸有点红,她摆了摆手,“不必了,等会儿我自己洗漱就好,苏娘歇着吧,我先去给我娘问好。” “这样呀……”不等苏娘回话,姬墨舒已然出去了。 苏娘喃喃站定,问好不耽误洗漱吧?姬家的家规竟然这么严苛,难不成还得晨昏定省,看来她要进门还有一大堆破规矩要学。 姬墨舒快步离开东厢,但并未去西厢,而是去了茅房。 其实,除了身体总是觉得热以外,还有另一种难以启齿的反应,她总是会觉得内急,这又是为何?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变的越发奇怪了,每一种变化都是那么陌生,让她既难堪又担心。 草草解决完,她又重新打水洗漱了一番。确保整装完毕,这才前往西厢。 10她在郁结什么 姬夫人已然醒来了,昨夜,姬老爷也回来了。 “舒儿过来了?” 还未走近,姬夫人就看到了姬墨舒,立刻笑着迎了上前。 姬墨舒连忙快走几步,挽住娘的手。 “娘坐着就好了,对了,爹回来了?” “嗯,昨夜回来的,如何?今日感觉身子好些吗?”姬老爷也走了过来,见姬墨舒总算是有精神头,简直快要感天动地了。 “好很多了,对了,爹娘该用早膳了,怎的一大早还在忙活。”姬墨舒让管家端着早膳过来西厢,姬家一家三口,虽人不多,坐在一起吃早膳却也十分温馨。 “还不是你爹总是要忙,一刻都歇不下来。留着我们娘俩在府里,人是见不到,账目却是每一日都有新的。”姬夫人埋怨的看了夫君一眼,姬家贵为豫商之首,如今皇帝大搞盐令,自然压力都落在姬家这里,忙是正常的。但是,正常归正常,总归是有怨。 “这不就歇了吗?来来来,夫人吃点银耳羹,消消气。”姬老爷端着银耳羹舀了一勺喂给姬夫人,老夫老妻也不嫌害臊。 姬墨舒也自觉的剥起鸡蛋壳,当然不是她吃,是给娘吃。 姬夫人轻哼一声,勉为其难的喝了起来。当然,她不忘挽着姬墨舒的手,明明是当娘的人,结果被姬家一大一小宠着,举止投足间却像极了个小女孩。 “你们就是这般顾着我,就想蒙混过关?”姬夫人吃着姬墨舒剥好的鸡蛋,嘟囔道。 “怎的会蒙混过关,这不是想让您消消气吗?不久后就到三伏天了,整日这般气,倒是损了身子。”姬老爷点头哈腰。 姬墨舒也见风使舵,“对呀娘,暑热太甚,本就肝火旺盛,待改日我去苏伯伯那给你讨些菊花回来,正巧晒干了就能弄点菊花茶了,入秋也能酿酒,今年咱家可得过个像样的重阳节。” 姬夫人眼眶暮的一热,重阳重阳,自在安康,重归阳间,也有重归健康的寓意。姬墨舒此话什么意思她自然懂,她拉着姬墨舒的手,担忧道,“舒儿,你身子真的好许多吗?” “娘就放心吧,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还是清楚的。”姬墨舒点点头,又对姬老爷说,“对了爹,今年入秋我便回书院罢,落了很久的功课也该补上了,正巧明年春闱可以赶上。” 没想到姬墨舒已经开始准备春闱了,作为姬家唯一的继承人,自然是要读书科举的,虽然姬家经商无需去当官,但是,读书的时候可以接触到将来当官的人,每一代豫商都会把自己的子弟安排好,比如经商的经商,读书的读书,这也是豫商商帮能够长久不衰甚至富可敌国的缘由。哪怕太和帝真的想从豫商这里‘挖矿’,却也得忌惮几分。 而姬家自然没有那么高的灵活性,只有一个孩子,那就读书科举下海经商两不误,注定是累的。可姬墨舒的身子刚有起色,姬老爷其实还是不放心的,想再等一等。 “可是你的身子真的吃得消吗?” “无事,总归要开始的,我已然快十八了,这个年岁,苏姐姐都已经能够独自经商,也有自己的商船,我不能拖爹娘的后腿,不然那些叔伯又该动歪心思了。”姬墨舒说。 苏老爷和姬老爷是结拜兄弟,也是豫商里面最德高望重的两家,苏姐姐比她年长一岁,她自小便与苏姐姐一块读书写字,可是后来她落水体弱多病,导致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姐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她却还辗转病榻。这也一度让姬家没少被指指点点,旁支更是按捺不住了,试图夺嫡。 姬老爷抿了抿唇,见女儿认真诚恳的态度,终是长叹一口气。 “可以是可以,你也确实大了。不过具体答不答应,还得待好些了瞧过大夫再说,现在你就安心养着,可不能再出差池了。” “好的。” 姬墨舒点点头,反正她已经开始准备复习功课了,明年春闱定然要考个功名证明自己,接着就可以随着爹走南闯北,堵住旁支的悠悠众口,她知道,已经有旁支按捺不住试图过继个儿郎给爹了,她必须立起来,不能让姬家嫡系成为他人的笑柄。 想到这,她又想起了苏娘,她的乳娘,那温婉大气的女子,如今瞧着倒真是她的‘再生父母’。不仅是她的恩人,也是姬家的恩人,许是还可以奉为祖宗。 吃过早膳,姬墨舒来到前院找到春花,春花原本是她的贴身婢女,苏娘来了以后便充当了她的贴身管家。 “春花。” “小姐,今日你看着当真有点满面红光的意味呀。”春花坏笑道。 “真是,还和我贫嘴。对了,明日该是《青梅青梅,两小无猜》连载了,给我买。”姬墨舒拿出几个银两递给春花,明日正巧是她最爱的话本更最新一章,迫不及待要看了。如今她娘还是不让她出府,所以只能拜托春花了。 “又是这本呀,小姐真是的,这些骗骗闺中少坤的书也就小姐看的进去。”春花接过银两,吐槽道。 “除了买我这本,其余的请你看《浪女情史》行了罢。”姬墨舒懒得接话,用了杀手锏。 “哎呀,这就不同了,小姐等着,今日我就搬到默涵书店门前住下来,待明日一开市就给小姐抢。”春花一改方才吐槽的态度,腿上抹了油般就溜了出去。《浪女情史》乃当今豫州最火的一本,主讲一个浪女如何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故事,天元都很喜欢看,她也不例外。 姬墨舒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居住的东厢。 既然决定要回学院,自然就要先准备明年的春闱。作为姬家唯一的继承人,姬老爷和姬夫人都是非常出色的人,她自然也能继承到。早些年,小小年纪的她就已经考取了秀才,算得上是豫州城的神童。只可惜,别人都说技多不压身,可她的才智却真的像压了她的身,因为疾病,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参加科举了,若是明年的春闱赶不上,就又得等三年,人生才几个三年呀。 想着想着,身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娘走了进去,却带着一个包袱? “苏娘这是?” “对了小姐,这一周哺乳苏娘瞧着小姐病情稳定,所以今日苏娘想回家一趟,看看孩子。” “怎的这么突然?”姬墨舒惊讶。 “孩子临时有事,许是染了些暑热,我得回去一趟。小姐可是不愿吗?”苏娘‘难过’的抹了把泪。 姬墨舒哪里看的了自己的‘再生父母’如此伤心,连忙摆摆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答应过苏娘回去要备上薄礼的。这样吧,苏娘等一会儿,我去库房找找,暑热可得好些药材呢。” “欸,等等。” 哪里还有人呀,姬大小姐已然风风火火的去库房了。 苏娘叹了口气,这家伙,她的女君真是傻的可爱。不过,她还是等了一会儿。 很快,姬墨舒便拿着一个锦盒回来。 “苏娘拿着,这里有些银子,还有我娘的书信以及一些药材补品。苏娘拿回去,若是要瞧病,给我看病的神医就在我们姬家的医馆,拿着这份书信,账目都记在姬府的。”姬墨舒把锦盒交予苏娘,细细叮嘱,自己都没能察觉到那语气中的不舍。 苏娘接过锦盒,笑而不语。忽然,她眼珠子一转,一计油然而生。 “好了小姐,不过是些孩童的小毛病,我夫家家底还成,瞧这点小病是没问题的。” “家底再好也没有我好呀。” …… 几乎是脱口而出,姬墨舒愣了愣,恍然发现自己心急口快的时候说了什么胡话。 “不是,我不是轻看苏娘夫家的意思,是这病马虎不得,必须瞧好了不然会小病拖成大病的,来我们姬家的医馆看病也放心些。”她慌忙解释清楚。 每日与苏娘朝夕相处乃至同床共枕,潜移默化下她就把自己当成了苏娘的家人,每当苏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她比谁都急。姬家人丁不旺,苏娘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其实她有想过把苏娘接到姬家,成为一家人。姬家可以保证苏娘这辈子衣食无忧,可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苏娘并非一个人。 苏娘已经成家,有孩子,有夫君,根本没有成为一家人的说法,苏娘已经有家了。她不了解苏娘与苏大壮的感情,也不了解苏娘对夫家的看重,却在这厚颜无耻的一厢情愿。 想到这,有种复杂又憋闷的感觉郁结在心里,闷的她很不舒服。她不喜欢这般,难道她比不过苏大壮与苏娘的情厚吗?显然是了,她到底在郁结什么,那是她的夫君,而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若是把苏娘全家接过来,苏娘的孩子她还能接受,但想到苏大壮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她没有任何犹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娘定定的瞧着姬墨舒,把姬墨舒眼底的纠结烦闷都看在了眼里。 她满意的笑了。 “确实,这病拖不得。不过小姐说的也不错,在这豫州城,谁家比得过姬家是吧。小姐的好意苏娘领了,谢谢。”她接过锦盒,轻轻的抱了抱她的‘好大女儿’。 突如其来的一个轻拥,姬墨舒身子一僵,心头那点郁结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许多。她把下巴放在苏娘的肩膀上,眼眶红红的。 “苏娘,路上注意安全呀,我让车夫走的稳妥些,早点回来呀。” “自然,我签了契约的,必须养好小姐的身子。” “若,若是苏娘有什么需要的,或者困难,都可以告诉我,若是,若是你的郎君对你不好,也可以告诉我,虽然我没法插手你们的家事,但我有的是法子替你教训他。” 苏娘偷着翻了个白眼,她的郎君,可不就已经在这了吗? “好,苏娘记住了,有小姐撑腰,苏娘还怕什么?” “再见,我在府里等你回来,对了,若是真的日子不好过,带着孩子连夜回府,姬府的门永远都会给你打开。” “好,小姐再见。” “再见了苏娘。” 送别了苏娘,姬墨舒有点伤感的站在姬府的大门前。目送着载着苏娘的马车远行,她觉得心头似乎一下子就空洞了。不过相处短短几日,她却已经生出了强烈的不舍之情,明明只是回家探亲,她却恨不得跟着苏娘一道回去,也不知道是作为苏娘的谁。 或许,这便是哺乳的缘故,她和苏娘似乎有一种血脉相连的亲近之情。 ———————————————————————————————— ps:偷偷摸摸真的很香,偷偷摸摸就把姬小姐吃了 给我投珠,每天两更也得给点东西呀亲 11她硬不起来 苏娘乘着马车一路晃晃悠悠,苏家村在豫州城外几十里,所以坐马车理论上得走大半日才行,只不过刚刚出了豫州城,她便叫住了车夫。 “车夫,停下。” “苏娘怎么了?” 车夫拉停了马车,疑惑的回过头,苏娘已经走了出来。 “苏娘,这还未到苏家村呢。” 苏娘走向不远处的一个男子,对着车夫道,“不必了,我夫君已经过来接我了,你先回去罢。” “这样呀,那苏娘注意安全,老奴先回去了。”车夫看到苏娘走向那个年轻男子,确实是认识的,便驱车回姬府了。这年头,能够当上贵人的乳娘可是一幢幸事,特别是遇到姬家那样的主子,简直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苏家村都会有福呢。 车夫离开后,苏娘来到那个年轻男子面前,随后拿出了怀里装订好的一踏纸张。 “苏小姐,这便是最新一册吗?” “对,第八册,还带了点福利,金老板自己看着安排要不要装订在一起。” “这敢情好。不过苏小姐,下回可否提早两日交稿呀,你每回都掐着点交,这赶书都赶不及。”金老板接过手中的原稿,好声好气的说。 他并非苏娘的所谓丈夫,而是默涵书店的老板,苏娘正是《青梅青梅,两小无猜》的作者。虽然这本书并不受天元们的追捧,却深受闺中少坤的喜爱。这些闺中少坤特别喜欢看这种书,又都是贵人,催更起来他也很为难。但这苏小姐也是个怪人,别人写书都是一周更一次,苏小姐一月更两次,每回还都掐着点交稿,导致他哪怕动员书店所有伙计连夜赶也只能印出最早的五十册,导致每次更新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心里苦。 “没法子,这已经很快了。金老板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一坤道人家,每日还得养育子女伺候全家老小,没有拖稿就很不错了。”苏娘故作为难,她写文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她的郎君,又不是给人看的。现在还写文那存粹就是职业素养。 “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苏小姐愿意写我自然是欢心的,那就不打扰苏小姐休息了,我先回去赶稿了。”金老板再多的埋怨都只能咽下,没办法,开书店就得宠着这种作者,作者若是抛锚了,他的书店可就完蛋了。 “走吧走吧。” “这是这回的稿费提成,苏小姐请过目。” “可以了。” 苏娘接过稿费便放进怀里,看都没看一眼。 金老板狐疑的拿着最新的原稿回书店,苏小姐真是怪人,明明看着不缺钱,他给的报酬也多,却总说伺候一家老小没时间写文,这样的人还要亲自伺候一家老小吗?定是偷懒找借口,才华横溢的人真是任性。 这里是豫州城外的市集,方圆几里的村落都会到这里赶集,街道两旁的人群络绎不绝,随处可见市井小民的吆喝声。苏娘站在街头,享受着这种热闹非凡的景象,没想到那太和帝还有两把刷子,民生倒还看得过去。 四处张望了一圈,如今她不能回姬府,更不能被姬府的人撞见。 “唉,找个客栈猫几日罢。” 很快,她便找到了一家如意客栈,要了间上房便住了下来。 现在《青梅青梅,两小无猜》已经连载到青梅长大,暗生情愫的时候,她特意隐晦的描述了一下人事,希望借此可以给她那白纸一般的女君当作性启蒙。 倒真是好奇回姬府后的日子呢,她的木头女君看了最新一章会不会开窍呢,开窍后的女君面对吃乳这种事情又会有什么可爱的反应呢,甚至面对她的隐晦勾引会不会把持不住?真叫人期待呀。 她站在窗沿下,对着明媚的阳光抬起了手,比划了个形状。今早,她偷偷摸了女君的宝贝,柔软,小巧,那种地方怎的可以软成这般,软软的热热的,只有这么点大,她对着空气捏了捏,光是想想她就头脑发热,真是个让人惦记的小东西呀。 什么时候才能吃掉这个馋人的小东西呢,她露出一种极为怪异的表情,还夹了夹腿,光是想想就饥渴难耐,只怕,到时不吃的姬大小姐下不得床都不带停歇。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女君许是硬不起来,看来是时候去找那姓苏的神医了。 这日晚上,姬氏医馆的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 “谁呀。” “开门。” 苏大夫睡眼惺忪的打开门,见到站在门外带着斗笠的女人,无奈一笑。 “什么风把苏小姐吹来了,大半夜光临寒舍,难不成玩那三顾茅庐?” 话还未说完,苏大夫被人用力推进了内房,女人脱掉了头上的斗笠,没好气的坐了下来。 “别跟我废话,我要一些迷香,对身体无害的。” “卧槽。” 苏大夫言语粗鄙,她看着眼前的女人啧啧啧的瘪嘴。好恐怖的女人,竟然还要迷香,这姬小姐是造什么孽才被这样一个女人盯上呀。 “苏小姐可当真让苏某大开眼界,她身子那么弱,你还要给她用迷香,摊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可真惨。” “她那硬不起来。” …… 苏大夫差点被一口气憋死,这家伙说话怎的这么直接,天元可是要脸面的。 “这身子骨差了这么久,恢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呀,迷香自是不行,只有安神香能用,让她睡的更沉一些,只是效果定是没有迷香好,许是会醒来。” “能用便行,拿来吧。” 女人的态度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叫人丝毫看不出她的内心所想。苏大夫幽幽看了女人一眼,姬小姐可真是可怜呀,身子才刚好点这饥渴的女人就按捺不住了,她转身在药柜里面翻找了下,随后拿着一个盒子过来。 “安神檀香,香味与檀香差不多,安神效果好还不易被人察觉。只是你还是悠着点吧,她才刚好一些,身子比不得常人的,要的太多的话她吃不消。” “自然知道,我有分寸的。你这医馆倒是不错呀,可是真的要定居在这?跟我回去不好吗?” “大隐隐于市,我是大夫,该归普罗大众,你说了治好她便让我自由的。” “呵呵,苏大夫的心思倒是跟明镜一样,老头子死的还是太早了,既然是你的选择,那便愿你能够落子无悔罢。” “自然无悔。” 送别了女人,苏大夫轻哼一声,她可不想再被左右了。空有一身医术,却成为他人的工具。 医者,该悬壶济世,这也是师傅自小灌输于她的,可是出师的时候她太年轻了,年轻气盛野心勃勃,一心想干一番大事业,导致最终白白荒废了这么多年。医术高明,却不是用来救人,也没能救任何一个人,为了理想与野心,却连初衷都忘了。 大夫虽然是一份职业,却不该染上功利心,更不该当成上升的事业去奋斗。 彼时的姬府,第二日天明时分,春花便风风火火的跑回东厢。 “小姐,买到了。” “什么?” 睡的迷迷糊糊的姬墨舒一骨碌爬了起来,待看清春花手中的书册时,顿时瞌睡全无。 “买到书了。” “快快快,让我看。” 姬墨舒顾不上穿好衣服,就这么坐在床上接过春花手中的书便开始看。 《青梅青梅,两小无猜》已然写到青梅长大,春心萌动的时候,这种时候,正是女儿家的小心思出来的时候。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几年过去,鸾绫长大了,已然是个潮气蓬勃的大姑娘,与人有礼,风度翩翩,更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状元郎,前程似锦。鸾绫周围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世家坤儿,这都是以前没有的。每回见到,夏荷都会黯然失色,明明从小一块长大,她们只有彼此,可是如今,她们之间却多了许多人。贵到国公府的公子,小到如意楼的千金,他们皆是身份贵重。在这些人之间,夏荷渺小又卑微,可却依旧难抵心中的诉求。] [在上京任职的前一日,夏荷找到了鸾绫,带上自己亲自熬煮的银耳羹。单纯的少女看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并未直言什么,而是由衷的祝福。夏荷:祝阿绫进京顺利,以后光耀门楣,小荷只能做上这一碗银耳羹,还望阿绫不要嫌弃。鸾绫:你便这么喜欢让我远行,没有任何想说的与我吗?夏荷轻笑一声,只道,愿阿绫前程似锦。] [鸾绫当即蹙了眉,她忽然攥紧了夏荷的玉腕,轻柔的在少女的额头落下一吻,道:你无言与我,我却有意于你。或许小荷只当是一厢情愿,但我却要告知你,非得只有你思慕于我,我亦是留恋于你的。此话一出,万物似乎空寂了几刻钟,少女明眸皓齿,眼波流转,里头的情愫越发耀眼。] [不知是谁主动,又是谁不甘,最终彼此的气息交融,却也点燃了另外一种热情。夏荷的小脸热涨的厉害,恍惚间,腹部被什么东西抵住,初觉很热,后知后觉便是硬,仿佛有根棍子戳着她的肚子,让她羞于启齿。待两人分开,皆是尴尬的坐在床上并未言语。夏荷坐在床上偷瞄着鸾绫。] [只见鸾绫正襟危坐,双拳紧握,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鸾绫的身下,已然兀自鼓起了一大块。夏荷虽有羞赧,却不大懂,为何鸾绫身下这般?遂问:阿绫,你那处是怎么了?鸾绫的脸更红了几分,半响之后才支支吾吾的道:天元心悦一个坤泽的时候便会如此,小荷,我该上京了,待我安顿好后,等我回来接你可好?夏荷并未在意别的,只在意鸾绫的后半句。] [两情相悦,自是乐意。好。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也并非都是不思其反的嘛。下文待续。] 不知不觉,全章已然看完,姬墨舒的脸颊红润,却也眼眶湿润了。她大喘着气,似乎完全沉浸在这两小无猜的故事中,无法自拔。 “小姐,先喝杯水,就是说小姐别看这般多这些骗坤儿的话本,天元,就该多看些功成名就。”春花连忙给自家小姐倒水,她也是天元,真是搞不懂小姐为何就是喜欢看这种闺中坤儿看的东西,在她看来,就是用来骗坤儿的。她作为天元,一定都不信。 “那有什么好的,真情难能可贵呢。”姬墨舒喝了杯水,对此深信不疑。 “小姐呀,唉,要先起床吗?”春花叹了口气,她去端来脸盆和热水。苏娘回了夫家,所以现在她又该伺候小姐起居了。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家小姐越发像个闺中少坤。 “嗯。”姬墨舒点点头,忽然又想到方才注意到的事,什么天元心悦一个坤泽的时候鼓起?身下鼓起,是指的哪里鼓起?这方面认知为零也从未有过反应的姬大小姐甚至连哪里鼓起都搞不清楚,难道她的身下还会突出别的东西吗? “春花,我,我想问一下。” “嗯?” “就,就是这个,是,是什么意思呀?”姬墨舒尴尬的指了指话本子上的天元下身鼓起了一块什么的。 “什么!” 春花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从困惑转变成惊讶,她就如同见怪物一般看着自家小姐。 不是吧,小姐怎的这都不知? “小姐,难道小姐从未有过?” “有什么?” 姬墨舒脱口而出,见春花一脸惊恐,她着急的追问,“为何这般问,我该有什么吗?” 春花心头一沉,难道小姐从未起来过?转念一想,小姐辗转病榻十余载,难不成不仅身体不行,就连传宗接代的那处也不行?可姬家就小姐一根独苗,小姐若是不行,姬家的未来岂不是。 “小姐,就,就若是小姐喜欢上什么人,就那处,出恭的那处会变大,翘起来。”春花说的十分直接,但并未指出小姐不行,这不是她一个婢女可以说的。哪怕小姐真的不行,她也必须当不知道,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变,变大?翘起来?这,这如何翘的起来……”姬墨舒的脸腾的一下便赤红了,那处变大,还会翘起来?可那处不是软的吗?还那么小,为何却能翘起来?这方面知识乃至实践都为零的姬大小姐根本难以想象,为何那又小又软的东西能够变大,还能翘起来。 “所以才说遇到喜欢的人才成,平日里就不会翘的,它在休息。待以后小姐养好了身子,遇到喜欢的人,自然就会翘起来传宗接代了。”春花只好含糊道,她的大小姐,好可怜,那处不行。 “这样呀。”姬墨舒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似乎她又知道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知识。 “小姐快洗漱吧。”春花抹抹额头的冷汗,自家小姐真的是,夫人都不教导的吗? 姬墨舒怀揣着疑问,洗漱完毕后,便再次开始温习功课。只是,她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刚刚所得的新知识。常年养在与世隔绝的深闺之中,姬老爷与姬夫人也对这事闭口不谈,导致她只知道生孩子,却不知如何生孩子,现在更是,她发现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不了解。 为何那种地方能翘起来?翘起来就是因为喜欢上一个坤泽了?而且,用那种地方传宗接代又是如何传宗接代? 十八年来只长个头不长脑袋的姬大小姐,百思不得其解。 12那玩意儿整日不舒服 四日一晃眼就过去了,今日姬墨舒着急的在府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就要到大门前张望。 年轻的女郎时不时就在大门前探头探脑,结合朱门府前的石狮子,倒是像极了个望妻石似的。 今日是苏娘回来的日子,一大早她就时不时就到这里张望,恨不得直接去苏家村把她的苏娘接回来。终于,午后时分,姬府的马车总算是缓缓驶来,姬墨舒等不及甚至把娘的叮嘱抛掷脑后,她径直冲向了那缓缓驶来的马车。 时隔许多年再次离开姬府,她却并没有注意力去查看周围的新鲜事物,而是直奔马车。马车里的人不知不觉成了比自由还让她惦记的东西。 “吁~”车夫连忙拉住马匹,惊慌道,“小姐怎的出来了?吓死老奴了。” “无事,苏娘,苏娘。”姬大小姐毫无形象的大喊大叫,车帘打开,日思夜想的苏娘可算是回来了。 姬墨舒欣喜的扑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苏娘。眼眶冒出泪光,不过几日没见,她却像被逼急了一般,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为何会这么想念一个乳娘。 苏娘唇角勾起,自然的回抱了过去。 “小姐,大庭广众呢。” “对不住,我就是着急了。” 姬墨舒连忙松开了苏娘,她探头往马车内看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苏娘回来了,并没有苏娘的家人,遂松了口气。 临行前虽然她确实说过若是日子太过清贫可以把孩子带过来,可那只是她一时心急脱口而出的话,并不当真。只带孩子她或许还能接受,若是苏娘理解成把全家带过来,她会骑虎难下。如今看到苏娘一个人回来,她倒是松了口气。 “苏娘,孩子的病可有大碍?” “嗯?”苏娘愣了一下,暮的反应过来,此行回去她是给孩子看病,连忙道,“已然大为好转,就是着了凉。” “这便好,需要我再让管家给你备点药送去?” “不必了,小姐之前已然给了我许多,苏娘不敢贪图更多。”苏娘表现的滴水不漏,姬墨舒也没了辙。 “那便回府罢,这几日我都想着苏娘呢。”姬墨舒本能的牵过苏娘往府里走去,她也不知道为何要急于与苏娘说想念,可就是想说。 “小姐有心了,只是小姐的病这几日可有复发?” “没,没有。已然很好,约莫再吃个几周的乳我便能回书院了,对了苏娘,以后我回了书院,你是继续住在姬府还是我安排个小别院给你?姬府虽然有个大宅子,但是也有许多小别院,离姬府不远就有一个,环境清幽,若是你不嫌弃便搬过去吧。我在姬府找份休闲的差事,这样你就不必去给人当乳娘,也能有时间带孩子。” 这几日姬墨舒也认真考虑过苏娘的将来。不久后她是要回书院的,而且明年又该离家去参加春闱,她不在难免会疏于对苏娘的照看,让苏娘带着全家住进姬府她是不愿意的,但安排个小别院与差事却是可以的。 虽然苏娘与她说过夫家条件还行,但仔细寻思一番她只当苏娘是想给夫家留个体面。若是条件真这么好,苏娘何必当乳娘?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无暇顾及又怎么会好,结合她的猜测,最可能的结果便是苏娘是从青楼带回去的女子,生儿育女,却又被那个所谓的夫君嫌弃以致于出来当乳娘。 苏娘脸颊微微抽动,带孩子?这可真是新鲜。只是,带孩子的前提也得有孩子可带,她直勾勾的看着姬墨舒,时不时便瞄向下三路。 “嗯?怎的这般看着我,我脸上可是有脏东西?”姬墨舒被看的不自在,下意识摸了摸脸。 “无事,只是觉得几日不见,小姐似是又好看了些许。” “是,是嘛……”姬墨舒又脸红了,她甚至怀疑苏娘在故意对她表明心意,不然为何要夸赞她好看? 苏娘故意往姬墨舒身边倚了倚,姬墨舒这模样许是已经看过书,该是开窍了吧。开窍了的话她就得检查身体了。 “对了,你还未回答我要不要住到小别院里面呢。”被突如其来的夸赞搞得迷糊,姬墨舒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目的。 “也好,苏娘单凭小姐安排便是。” 姬墨舒觉得心口热热的,只要苏娘还在她能瞧得见的地方就好。 两人干脆连马车都不坐了,径直走回姬府。 在之后的日子里,姬墨舒按照自己的安排,给苏娘找了个别院,只是苏娘说以后再搬她也乐的苏娘在府里,她一边吃乳恢复身体,一边准备秋季回书院。 越是吃乳,她就越惊觉于自己的变化。 起初她只是觉得这次醒来与以往的很多次发病醒来有所不同,虽然身子依旧虚弱,却透着强悍的活力,可是现在,她的精神头竟也一日比一日好。原本只能做些悠闲常规的运动,看一看书就困了,可是吃乳一月后,她发现自己只需要睡一晚,哪怕没有午休依旧不会累,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沉重的身体在时光中悄然脱胎换骨,如今的她已经跑的起来,跳的起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稍微运动一下就喘不过气来,这种肆意奔跑的感觉让她惊喜不已。这时候她才终于相信了那个神医,治病的法子虽然偏门了些,但倒是真真的有用的。 不过,万事皆有两面性。 因着身体恢复迅速而欣喜万分的同时,另一种陌生的反应也让她手足无措,难以启齿。 自从喝乳之后她的身体总是会发热,起初只有发热这么一种情况,她也没有当回事,只以为正常人的体感就是会觉得热的。可是久而久之那种热度越发强烈,渐渐的让她焦躁起来,在这种热度灼烧中,她的脑子也会变的迷迷糊糊的。除此之外,最近还开始出现另外一种让她羞耻的状况。 身体热还是其次,很快那种热全都集中在她的下半身,准确来说是出恭的那玩意儿。那玩意儿总是不舒服,要么热,要么闷,要么疼,带着难以忽视的钝痛,更是憋的她六神无主。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将会如何,只能闷声当不知。后来她发现,这种感觉在吃乳的时候是最明显的。 性子保守的姬大小姐自然不敢把这种难堪的反应告诉别人,为了掩耳盗铃,每次吃乳的时候她便侧着身,不敢趴在苏娘身上,也不敢乱捏乱看,只是飞快的吮吸乳汁。可哪怕如此提心吊胆,她那玩意儿的触感却越发不受控制。 想到之前春花说那玩意儿是会翘起来的,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与翘起来有关,每次她以为要翘了便自行偷偷检查一番,可每回那玩意儿依旧是安稳的垂挂着,以致于她一度以为这只是臆想出来的不舒服。 姬大小姐何时遇见过这样的窘境,简直快要被逼疯了。为了好受些,她瞎猫撞着死耗子般尽量伺候好那玩意儿,不敢穿紧一些的亵裤,坐着也不敢并拢双腿,后来,她甚至睡觉的时候都得拿个枕头垫着。只因稍微碰一碰那里就会内急,她知道这并不是真的要出恭,而是单纯的内急。 内急的感觉就像恶魔一般紧跟着她,阴魂不散,日日叫她坐立难安,读书都有点读不进去了,直到后来。 又过了半月。 如今已然盛夏炎炎,到了七月半,也是一年之中的中间时日。 七月半,阴阳两济是中元,也谓鬼节,在这日祀祖灵,安亡魂。先人在这日纷纷采摘萱草,萱草别名忘忧,这日熬煮萱草三伏汤,了却岁岁牵挂,独留一片和乐。 姬墨舒自然也按照古语中那般,熬煮萱草三伏汤,了却岁岁烦忧与苦恼。这日她起了个大早,与爹娘打了招呼以后便来到前院。 苏娘亦是已然起来了,在前院清洗着什么。 “苏娘。” “小姐来了?你看看,这萱草如何?”苏娘抖了抖簸箕里面晒的半干的萱草,这些都是前几日买回来的萱草,在七月的阳光中暴晒了几日,现在已经晒干的差不多了,正好可以熬汤了。 “瞧着还不错,可以了。对了,管家回来了?”姬墨舒抓起一把萱草查看,水分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这时,管家也回来了。 “小姐,这是刚刚从集市买回来的鲫鱼,还有干荷叶。” 姬管家拿着一篓子的鲫鱼还有刚刚药材铺里头买回来的干荷叶。今日小姐说要熬煮萱草三伏汤与酿荷包鲫鱼,这不,全府人都被动用了。也不知道这大小姐在搞什么,老爷和夫人也不管,天这么热,让小姐随意折腾,他真怕这身体不好的小姐累到又病了。 虽然管家非常担心,但姬墨舒显然没有那么娇弱。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显疲态。命人把鱼宰杀好,一部分熬汤,一部分放油锅里炸定型。待鱼汤熬开放入晒干的萱草,炸好的鱼则包裹进荷叶里,添一点鱼汤与酸萝卜便置于蒸锅中蒸煮。 没有比鲫鱼与荷叶更适合夏日的食材了,晚宴便设在姬府后院的荷花池中。 姬府家大业大,府邸更是大的不得了。在姬府后院,早在姬夫人嫁过来之前姬老爷便命人挖了一个荷花池,荷花池开满荷花的时候便是姬夫人过门的时候。如今,荷花池尚在,姬墨舒也已然这么大了。 荷花池里的荷花早已长大,遍布整个池子,偶有一些飞鸟在上面嬉戏,与湖中心的风雨亭相映成趣。更重要的是,彼时正值盛夏,荷花池再度开满了荷花,这便是姬府后院的第三景,满池的白花与红花,让人如沐春境。 傍晚时分,姬老爷如期回府了。 姬墨舒领着姬夫人与苏娘一同来到姬府后院的荷花池中,许是姬墨舒的好转有目共睹,苏娘也被姬老爷与姬夫人接纳,同样心生感激,已然无形之中把苏娘当成姬家的一份子。在这对多年只有一个孩子的夫妻眼里,救了姬墨舒,那就是他们姬家的恩人。 “娘,这是你说的要熬鲫鱼汤,加了萱草,多喝点。”姬墨舒乘了一碗汤给姬夫人,又乘了一碗给姬老爷,“爹也喝罢。” “怎的只给我们俩,苏娘的呢。”姬夫人轻抿一口鱼汤,鲜香适口,喝下去只觉十分舒服,暑热也褪去几分。 姬墨舒连忙点点头,又拿起一个碗乘了一碗放到苏娘面前,“苏娘喝点罢,之前你不是说奶水不够,喝了这鲫鱼汤许是会轻松许多。” “对呀苏娘,这奶水可万万马虎不得,我们也知舒儿喝得多,可你也得多注意营养,有什么需要的可都与舒儿说,姬家不会亏待你的。”姬老爷坐于主位,俨然一家之主之态。他知道为了保证乳汁的质量,苏娘的一日三餐都是用赤脚神医的方子,虽然厨娘手艺很不错,可是天天都是一个菜难免会腻味,这吃的不舒坦就导致奶量跟不上。不得已问过神医后,今日熬点鱼汤给苏娘催乳。 “对呀,苏娘不必太拘束,我们姬家人不会亏待救命恩人。”姬夫人同样点点头,据履历看来苏娘二十多岁,就如同她的妹妹一般,她也喜欢。 苏娘欣然轻笑,却摇了摇头。 “不必了,这般已然很好了。在这坐一坐,苏娘便觉得心旷神怡。” “苏娘可是喜欢这荷花池?” “嗯,这荷花池布置的倒十分雅致,只是看着这丰容却少了些。” “苏娘对这荷花池可是有见解?”姬夫人来了兴致。只不过她问出声后,她那好大女儿表现的更为积极,就像个狗腿子似的阿谀奉承。 “对呀苏娘,你觉得这荷花池能够如何修缮?”姬墨舒两眼冒星星,恨不得立刻给苏娘修个好看的池子,让苏娘心情舒畅。 “修缮使不得,苏娘只是提出自己的见闻。”苏娘捶了捶眸。 “你便直言罢,既然是舒儿的救命恩人,我们姬家还不至于针对一个有恩的妇人。”姬老爷说。 既然如此,苏娘欠了欠身,随后把目光放在广阔的荷花池上。 “七月盛夏,荷花盛开,池水亦是清冽干净,坐在这风雨亭往外看去,正巧是四面荷花。而这风雨亭也似城楼,与这敞大的池水相映,若是在湖边两岸种上成片的杨柳,柳腰曼妙,正是应了先人那句,四面荷花三面柳……” “一城山色半城湖。” 苏娘的话并未说完,姬墨舒便已然接了下去。 苏娘愣了一下,遂欣然笑了。 “好极了,补的好极了,这般修缮,倒是更雅致了。”姬老爷拍手叫好,确实这荷花池虽然华丽,却缺了点内涵,若是种上了杨柳,便有了文艺内涵。 “骇,你们真是,舒儿可当真了解你呢。”姬夫人有点酸,总觉得苏娘不过进府一个多月,她的女儿就被拐跑了。不过寻思一下,她又深深的看着苏娘,“只是苏娘,你倒是有点造诣呀。” “夫人有所不知,这段时日小姐精神头越来越好,每日忙于温习功课,我侍奉左右,便都耳熟能详了。”苏娘哪里听不出姬夫人话中之意,略施小计便躲了过去。 “原来如此,不过舒儿,虽说如今你的身体康健了许多,但也别太急于求成了。考不考得上不重要,反正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定不可能不经商反倒是去当官的。”姬夫人恍然大悟,便叮嘱起姬墨舒来。 “娘就放心罢,我自己晓得的。”姬墨舒连忙保证。 姬夫人叹了口气,吃完午膳后她又说,“对了舒儿,今晚娘得与你爹去苏伯伯家言事,你可不能熬夜读书,注意休息。” “好的。” 目送姬夫人与姬老爷离开,姬墨舒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当然,免不了不停的给苏娘乘汤。 再次端过来满满一碗汤,苏娘倍感无奈。 “小姐,你这是把苏娘当奶牛灌呀。” “多喝点嘛,苏娘这一月许是供养了我,都清减许多了。”姬墨舒并未羞,她心疼的看着苏娘,苏娘这一月每日哺乳她,都瘦了,这一度让她有种自己是个吸血鬼的错觉,不停的吸苏娘的血,本就总是觉得自己是拖油瓶的她都快耿耿于怀了。 “哪有清减,这般才刚刚好。”苏娘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吃好了,要回去了吗?” “好。” 姬墨舒让人把桌案撤了,随后牵着苏娘回东厢,那动作已然熟练的不得了。在这种朝夕相处,又没有距离的把控,言语身体双管齐下的交流,她们之间的气氛逐渐变的诡异,以致于在外人看来她们竟像一对伴侣。 回到东厢,苏娘靠在床头揉着双乳,不得不说,鲫鱼汤下奶确实好,这么一会儿,又涨涨的了。 “小姐~” 这回,轻唤中似是带了一丝不可察的娇气。 —————————————————————————————— ps:来点迷香,给我投珠呀 苏娘:你们把我当恩人,我在想着怎么拱你家白菜(?ω?)hiahiahia 13吃急眼了H 一抹桃粉缓缓爬上姬墨舒的脸颊,虽然吃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她还是会觉得很不自在,特别是如今她变的奇怪的情况下。 其实她问过可不可以挤出来喝,可神医一口就回绝了,说必须要这么吮吸,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何,神医只道天机不可泄漏,这其中的玄机只有天知道,若是换了法子就不灵了。 这不,哪怕有万般不理解,她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吃乳。 “苏娘,你靠在床头罢。” 想到自己那愈发难以控制的反应,她吩咐道。 苏娘并未多言,只三两下便宽衣解带,随后双手抱胸靠在床头笑意盈盈的瞧着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苏娘眼神中带着轻佻,竟好似在勾她。苏娘特意环抱着胸口,把两只本就傲然的双乳挤在不大宽厚的双臂间,拥挤使得双乳更显饱满丰盈,还有一股子呼之欲出的视觉冲击。 姬墨舒眼神有点飘忽,熟悉的热度再度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这种感觉已然出现很多次了,特别是看到苏娘挤压双乳的时候,又或者露出深深乳沟的时候,明明被挤压的是那双白乳,可恍惚间她会以为被挤压的是她,而挤压的部位,正是她那羞人的地方。 那羞人又肮脏的地方热的厉害,酸胀酸胀的,触感可不就是被挤了吗?每当苏娘当着她的面狠狠的挤压双乳时,她的那处都会憋的厉害,传来一种让人羞耻的紧迫感,也很内急,竟看着苏娘她就想出恭。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幻想,难道骨子里的她竟是如此的下流不堪吗?竟幻想苏娘挤她那处?还幻想在苏娘胸前出恭?她是变态吗?虽胸中早已有了万般猜疑,她却只字不敢提,生性腼腆又保守的她自己都觉得那些想法龌龊,更是耻辱。 可随着这龌龊的想法愈发难以控制,她觉得自己变奇怪了,明明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可现在的她不仅那处终日不舒服,就连思想也跟着滑坡,龌龊至极。 “苏娘,为何总是这般抱着?” “嗯?小姐可是不喜欢我这般抱着?还是说小姐想像以往那般亲自揉?”苏娘松开两只乳,随后自己捏住大力揉捏起来,就像在玩似的。但她的视线却一直黏在姬墨舒的双腿之间,脑海中揉的不是双乳,而是姬墨舒的肉棒。 “不是,就是……就是苏娘这般抱着,怪奇怪的。”姬墨舒别过头,总觉得苏娘这么挤是在勾引她,可她没有证据,到底是谁在龌龊? “奇怪?这有何奇怪的?我只是觉得这般轻松些,双乳大,会很重很累,特别是现在涨奶了就更重了。小姐快别站着了,过来喝点我便没那般累。” “这样呀?原来是累了。” 姬墨舒恍然大悟,原来带着双乳是会很累的,说来也是,苏娘的双乳比她的要大得多,又灌满了奶,每回喝完奶她都会觉得饱,由此可见两只乳有多重。她暗骂自己,苏娘只是觉得重,龌龊的人其实是她。 深感无地自容的她试图给自己留点体面,她强压下脑海中那乱七八糟的幻想,走了过去。她伏在苏娘的双乳上,用自己的双手接替了苏娘的双手,开始揉动两只灌满了乳汁的巨乳。 依旧是如以往那般,灌满了乳汁的乳弹性十足,她的手指尽量张到最大,每一根都能陷在蓬勃的乳肉间,让那乳首渗出轻浅的乳汁。为了避免那种羞人的尴尬,她尽量直起身体,就这么悬在苏娘的身上,不再敢像以往那般旁若无人的趴在上面。 待两只乳在她的挤压下溢出越来越多的乳汁时,她俯下身,探头含住一颗乳首吮吸起来,当然也不敢用力,而是细细的吮吸,有点心不在焉。随着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响起,厢房中的气氛也再次开始节节攀升。 她尽量避开身体与苏娘的直接接触,但是她有意避开接触,苏娘却不会如此。随着她吮吸乳汁,苏娘很快便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再次发出那种让她无法理解的呻吟声。姬墨舒感到自己的身体再次以极高的速度升温,她暗道不好,连忙大口大口的吮吸起来,只想赶紧吃完乳避免尴尬。 好不容易吃完一边乳,她探头去够另一只乳,苏娘却似乎与她作对了,忽然扭动身体,导致那乳离她较远。为了避免与苏娘过多的身体接触,她不得已只能伸长脖子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探头去吮乳。双腿再次分开在苏娘的身上,待她终于够着另一只乳首时,苏娘扭动的更为剧烈了。 “嗯~哈!” “苏娘,别乱动。” 她按住不断扭动的苏娘,竟发现苏娘居然浑身滚烫,亦是出了一身汗,滑溜溜的如同一条游鱼,她的手在那滑腻的肌肤上打滑,那触感让她鬼使神差的又摸了摸。下身的热度再次往上窜了一节,她连忙大口吮吸乳汁。 然而还没等她多吃几口,胯下已然变的热涨的地方被狠狠扫过。千钧一发,势如破竹,热胀顿时化作一股陌生又难以招架的舒爽,只觉下身一酸,还未回过神来她便惊呼出声,软在了苏娘身上。 “唔~” 身子就像被人从深处抽空了所有气力,她瘫软在苏娘的双乳间,吐出了还未来得及咽下的乳汁。 “咳,咳咳。” “怎么了?怎的吃乳都会呛到。”苏娘趁机把咳的满脸通红的姬墨舒抱在怀里,因为呛奶,姬墨舒眼眶都红了,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惹人怜爱。 “唔,没有,苏娘放开我,咳咳。” 姬墨舒脸色涨的通红,视野再次被白花花的一大片占满,那傲然饱满的双乳几乎把她的脸埋了起来,要憋死了!更让她惶恐的是,猝不及防的接触瞬间点燃了她的身体,许多热流疯狂往她那羞人的地方涌去,强烈的内急让她一度怀疑会当场尿床。 窘迫的姬大小姐疯狂的挣扎起来,可苏娘已然把她抱的死紧,还把乳首塞进了她的嘴里。后背被轻轻拍着,惊觉苏娘在做什么,姬大小姐呜咽着夹紧了腿,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变的好奇怪,那羞人的地方又开始内急了。 “小姐可是吃乳吃的太急,这孩儿吃乳还得拍拍,这般可好些?”苏娘忍着心头蹂躏的欲望,轻拍姬墨舒的后背以便‘哺乳’。 “苏,苏娘~” “小姐真是的,怎的吃个乳还吃的满身是汗?可是热了?” “热……” 何止是热,姬墨舒觉得她都快燃烧起来了,热的大汗淋漓。 嘴里的乳首正源源不断流出甘甜的乳汁,被大脑一片空白的她着急咽下。她很热,口干舌燥,这甘甜的乳汁正是此时的她需要的。她吮吸的动作不禁变的着急,甚至反客为主抓起两只乳大力捏动,只求把里面的乳汁都挤出来吃。 这时候的她已经忘了自己在干什么,秉承的距离感早已被抛掷脑后,龌龊亦是无从谈起。不知名的渴望拉扯着她的神经,她吃的越来越急,直到霸道的把苏娘压在身下,大力吮住那颗娇嫩的乳首,聆听苏娘发出那更为急促的娇吟。 不同于起初那般害羞惶恐,这娇吟声竟然让她感到欢喜,就好比一阵风,直接把她体内的火苗吹成了烈焰,熊熊燃烧的烈焰几欲把理智摧毁。 热,太热了,除了热以外还有一种陌生的冲动,光是吃乳已经难以缓解,想要别的,可具体想要什么她却说不上来。 胯下那处再次传来强烈的热涨感,时不时便会蹭到裤子,带来陌生的快慰。仿佛打开了新世界,这快慰竟让人上瘾,无法拒绝,她本能的扭腰一次又一次去蹭裤子,越蹭越舒服,这到底是何种奇妙的感觉,为何能够这么舒爽? 谁能告知她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乳汁,姬墨舒翻过身瘫在床上,神志恍惚。 欲火就像星火燎原,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所过之处却遍地狼藉。方才的突发情况让她猝不及防,那燥热来势汹涌,竟是把理智都烧光了。现在燥热褪去,留给她的只有迷茫恍惚。 被那股不知名的冲动裹挟,她急切的压着苏娘吃乳,还不知廉耻的蹭裤子。哪怕是现在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血脉鼓动的感觉,激动,疯狂,似乎渴望着什么,给她的感觉就像试图从苏娘身上得到什么一般。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却也是让她无法拒绝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姐方才可真是急,吃乳都吃急眼了,哈哈。”苏娘不急不慢的整理好衣衫,声音有点低哑。刚刚的姬墨舒太激动了,居然压着她吃乳,那霸道的攻势让她都热得慌。姬小姐果真是天资聪慧,想来估计是要开窍了。 “对不住,方才我也不知怎的,很口渴就吃的急了点。”姬墨舒抱着被子,不大敢看苏娘。 “这样呀,那现在可还口渴?”苏娘笑道。 “不渴了,就是有点困了。”姬墨舒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显得瓮声瓮气的。 “那小姐先小憩一会儿,苏娘在这陪着。”苏娘并未追问,她索性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见苏娘并未追着问,姬墨舒松了口气,如今她自己都搞不明白刚刚是怎么回事,若是苏娘问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呢。看着闭目养神的苏娘,她的眼神不自觉便放柔了几分,真是善解人意。 似乎她已经习惯了与苏娘相处,让苏娘侍奉左右,陪她聊天解闷,奇怪的是,据苏娘说已然生养了五个孩儿,可为何相处起来没有娘的那种感觉呢?似乎又发现了苏娘身上的奇怪之处,那股子无法解释的贵气,不像娘的娘,她发现看不懂苏娘了。可哪怕如此,她却依旧被深深吸引,苏娘是府里唯一一个陪她聊天解闷的人。 姬家贵为豫商之首,姬老爷和姬夫人几乎常年都会很忙,偏偏姬家人丁稀薄,她没有兄弟姐妹,又重病缠身,可以说姬家光鲜的外表下只有残花败柳。她很懂事,也不会闹,直到苏娘来了,她的生活才多了一个说话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乳娘,庄稼人,对她而言也已然弥足珍贵了。 苏娘,你对那苏大壮也会这么体贴入微吗?心头喃喃浮现一句问话,苏娘却注定听不见了。许是身体还未好全,她怀揣着自己的困扰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以后原本闭目养神的苏娘却睁开了眼。 苏娘悄无声息的撑在姬墨舒身上,目光灼灼,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欲火。 14偷偷检查身体H 当身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时,闭目养神的苏娘便睁开了眼。 她不动声色的爬到姬墨舒身上,悄无声息的盯着安睡的姬墨舒,目光越发灼热。视线从姬墨舒的脸颊逗留片刻便直线往下,径直停留在中间靠下的位置。 单薄的被子浅浅的盖到胸前,遮挡了那下方的风景,透过被单依旧无法察觉到任何让人欣喜的踪迹。她的视线来回在靠下的位置扫视,眼眸越发深邃,看了姬墨舒一眼后再次轻车熟路的掀开了被子。 隔着亵裤,姬墨舒的双腿间依旧如之前偷看那般,一马平川,没有任何作为健康天元的该有的反应。按理说都已经吃乳一个多月了,姬墨舒的身体也在意料之内的好转起来,可是唯独那作为天元的那部分没有跟着好转。 起初她觉得姬墨舒宛如一张白纸,许是不开窍,便旁敲侧击的想着法子做性启蒙。后来从姬墨舒转变的态度以及渴望来看,显然这根木头是开窍的,至少想法上是有的,特别是方才姬墨舒压住她吃乳,霸道的攻势俨然是一个健康的天元在对坤泽展现占有欲,既然姬墨舒有渴望,身体为何没有跟着展现出渴望呢? 最近几日,每次吃乳她都故意发出让天元无法抵抗的喘息声,也会如方才那样故意去撩拨姬墨舒那作为天元的内在。可惜的是,不管她怎么去撩拨,又或者直接触碰,那处依旧是不见起色,甚至在刚刚姬墨舒展现渴望的时候,那处依旧没有反应。这种迹象似乎只会导向一种可能性,姬墨舒真的不行。 怡红染坊都会流传一句古话,有色心却没色胆,有色胆却没有条件,这便是说到天元的不举。这么久过去,不管恢复的如何那处也该对触碰有反应的,姬墨舒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失望,她不禁担忧起来,不会真的不行吧? 为了验证猜测,趁着姬墨舒睡着她拿出前段时日找苏大夫要的安神香。 安神香显然是特意制备的,又该是神医药方了。不过点燃了片刻,便传来清雅的香气,深幽檀香催人入眠,她不禁都有点困倦。片刻之后,姬墨舒便舒展了眉头,睡的更沉了。轻轻推了姬墨舒几下确保已经完全陷入沉睡,这时候她才着手解姬墨舒的裤子。 明明是脱裤子,她却脱急眼了,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 腰带被粗鲁的扯开,只三两下便飞到了地上,她甚至等不及扯开裤子就径直捏住双腿间的地方。哪怕隔着裤子,她依旧准确无误的捏住了某个部位。 依旧是那么的软,弹性极好,触感是那么的妙不可言。她的手再次颤抖起来,掌心亦是渗出细密的汗水,再也等不及,她一把扯开那条碍事的亵裤,就连亵衣也都全部打开,随着最后一片遮羞的肚兜被甩在地上,顿时,她呼吸一滞。 这种感觉就像每日惦记着的一个东西,渴望了许久,待猴急的不行的时候终于拨开云雾,得以瞧见真容,那种既惊喜又兴奋的感觉只有她自己能够体会。虽然幻想过无数次姬墨舒的内在,却从未想象到,姬墨舒的内在竟然能够如此的……青涩可人。 姬墨舒的身体就与姬墨舒的人一般,生的是十分的柔弱。胸膛十分坦荡,只有两只小包子可怜兮兮的翘立着,当然,如今躺着的姿势小包子也快没有了,与其说是婀娜多姿的女子,却有几分青年男子的意味。 身下同样如此,那作为天元的内在,生的亦是十分粉嫩,稚嫩的可爱极了,乖巧的躺在毛发间,而姬墨舒的毛发亦是稀疏,就像特意修缮过一般,排布整齐,呈现一个漂亮的倒三角形。在倒三角形中央,最为惹眼的是一根粉白的肉物。 结合前几次隔着裤子的触碰,她预料到这里会非常小,却也没有料到这里小是小,却居然能够小的这么可爱。因为没有充血,肉物只有手指般粗细,粉粉嫩嫩的,处处都散发着青涩的气息。仿佛知道自己被注视着一般,小东西竟颤抖了下,再次乖巧的躺在毛发间,娇嫩的冠头哪怕没有涨大也是完全裸露在外的,她坏心的戳了戳。 小东西顿时敏感的一缩,竟然就这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变的……更小了。她惊讶的看着小东西的变化,不由得联想到了含羞草,遂又戳了戳,果然小东西又缩了缩,再小了一点。眼看着肉棒竟然越来越小,她连忙捏住,生怕小东西又变的更小。 这反应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不都说天元这里是越摸越大吗?怎的姬墨舒不按常理出牌,越摸越小。虽然她不嫌弃姬墨舒太小,但也不能变的这么小吧,小的都快没有了。都说天元这里越大越好,却不想姬墨舒竟然只有这么点大吗? 小也就罢了,还不硬,软软的,她不禁有点生气。作为一个坤泽,自然是希望她的天元面对她能大雕展翅,邦邦硬。岂料这打个照面就越来越小,软绵绵,谁都料不到。 她来回捏动那根粉白,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以及惊人的弹性,结合这粉白的色泽,竟好似捏着棉花糖。捏着捏着她就上瘾了,对此爱不释手,小是小了点,但手感却是上乘,勉强算将功补过。 “唔!” 睡梦中的姬墨舒发出细微的娇哼声,额头亦是渗出汗珠,似乎很不舒服。 苏娘的眼睛都快瞪出来,她来回搓着软绵绵的肉物,又捏住根部的囊袋轻轻挤压着两颗卵蛋,把天元女根把玩在股掌之间。小东西在她的掌心间不断发抖,终是有了该有的反应,只是比起健康的天元姬墨舒显然要逊色许多,充血也十分缓慢。 好一会儿还未涨大,而姬墨舒的喘息也越发粗重了,她有点急。难不成真的病的太久,这里已经不行了吗?她的性福还未开始,怎可以就此宣告结束? 她把整根肉物提了起来,肉物十分小巧,以致于她只用两根手指就捏起来了。她凭借手感颠了颠,亦是很轻,随后抵住肉物的铃口轻轻按压摩擦。 “哈~” 更为难耐的轻哼声昭示着主人的神经在被拉扯,也预兆着主人会从沉睡中醒来。 她争分夺秒,虽然给姬墨舒用了安神香,但姓苏的说过这香并非迷香,只是让姬墨舒睡的更沉一些,也就是会醒来的。 粉白的肉物被攥在掌心间,颤颤巍巍的抖动着,为了长大已然拼尽了全力。见此,她趴在姬墨舒身上,放出自己的信香试图帮一帮这小东西。铺天盖地的鸢尾花香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也把姬墨舒包围其中。 “墨舒,长大让我瞧瞧可好?嗯。”她对着姬墨舒的耳朵哈气低语,时不时舔舐那娇小的耳垂,手上的动作更快乐。 “啊~” “再大点,更大点~” “唔。” 姬墨舒皱着眉,无助的呜咽出声。她好热,不仅热,还晕头转向,似乎进入了花海深处,被熏得头昏眼花。她无助的走来走去,可每当走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长大。 长大吧,快快长大吧,墨舒长大吧。她无助的反问,长大什么?她已经长大了,十七岁了,还有这人是谁。她在花海中横冲直撞,这时候原本静止的花海忽然快速旋转起来,花瓣化作旋风把她卷起,狠狠的抛向天空。 啊。 苏娘在姬墨舒的脖子上轻吮一口,手中原本捏住的动作以及转变成握住,掌心下传来的触感让她欣喜,往下瞧去,色泽虽依旧是粉白,可尺寸却已然天差地别。原本细小的‘手指’现在赫然是一截‘手腕’,哪怕整个手握住,依旧露出一截。 苏娘发出一声低呼,没成想这处的变化竟是如此之大。原本瞧见只有手指大小的东西她是有点失望的,却不想,‘手指’肿胀之后竟然比手腕都要粗。她爱怜的抚摸着自家女君的大宝贝,这么一根东西,也不知道要多少次才能让她觉得舒爽。 不过幸运的是,姬墨舒这方面是正常的,她的性福保住了。 “唔。” 细密的粗喘声夹杂着几声低吟,这是沉睡之人即将醒来的征兆。 她连忙把把飞到地上的肚兜捡起来给自家亲亲女君穿好,又把扯开的亵衣亵裤整理好,原封不动的盖上了被子。当然,此时被子被顶起了一大包,她忍不住又揉了一把。 趁着姬墨舒还未完全醒来,她钻进被窝故意躺在姬墨舒怀里,让姬墨舒抱着自己,还让已经精神起来的某个东西抵住自己的屁股,开始装睡。 姬墨舒觉得自己又被火烧了,每一个脏腑都是疼的,最疼的要属下身的那处,据她所知,她的那处从未这么胀疼过,伴随着胀疼的还有那种熟悉的内急。她拼尽了全力去睁开眼睛,尝试了好几次之后,沉重的眼皮终于睁开了。这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又出了一身的汗,而且不知怎的原本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苏娘出现在她的怀里。 单纯的姬大小姐愣了下,怎的睡着睡着她们就抱一起了?夏天这么热,抱在一起睡,难怪热得慌。只是当熟悉的内急传来,她下意识往下看去,陌生的现象瞬间把她打的四分五裂,她惊恐的看着身体的变化,她是怎么了? ———————————————————————————————— ps:姬小姐是含羞草,哈哈哈,我在写什么东西,越摸就越小,小的都快没有了 给我投猪,不然姬小姐越来越小~\(≧▽≦)/~ 15情愫 姬墨舒惊恐的看着身下,不知何时,她的身下居然隆起了一个大包,而那个大包正源源不断的传来内急与胀痛的感觉。 那个大包,不就是。 她就像受惊的小兽,一骨碌滚开,动作太急以致于她直接滚下了床。 砰! 后背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顾不上疼便手脚并用的逃离了这个房间。直到一头钻进偏殿,她站在巨大的铜镜前,气喘吁吁。 看着自己身下高耸的‘大包’,她脱下了裤子,顿时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的那处,她羞人的那处,居然完全变了个样。原本只有小小的一根,可是这回竟然比她的手腕还要粗,兀自翘了起来。更要命的是,内急的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清晰,这回她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内急,其实不是真的内急,而是这玩意儿发出来的。 现在这玩意儿变成这般,她试着方便一下,却发现根本没法方便,那股内急却是依旧强烈,她憋的脸颊通红,努力了好一番之后依旧是解不出来。她很急,可不管怎么尿都尿不出来。 …… 活了十几年的姬大小姐首次手足无措,她惊恐的碰了碰那变大的部位,发现那里亦是硬的惊人,触碰之后还会传来一种让她陌生的感觉,舒服,却又难耐。 这是被虫子叮咬了吗?这东西居然肿成这样。 这可如何是好?她笨拙的拿出降温的冰块拿毛巾垫着敷在上面试图消肿,却冻得她差点把冰块扔出去。那东西不仅肿了,还非常敏感,碰一碰就难受的不行。 姬墨舒急的眼眶通红,强烈的胀疼与内急的感觉让她不停的做出方便的动作,可是不管她尝试多少次都尿不出来,反而越来越急。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去看大夫吗?这会被笑话死吧,被叮咬了这种地方,还肿成这样。 来回踱步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她又茅塞顿开。 对了,变大,翘起来。 前几日看书之后春花与她说过,天元心悦一个坤泽的时候这处便会变大,以致于翘起来。那么……她看着身下变大了而且完全翘了起来的肉棒,翘起来,指的便是如此吗? 她不是被蚊虫叮咬了,而是。 心悦苏娘? 姬墨舒脸上的慌乱一下子凝固了,这就像慌乱之后忽然告诉她一个惊天秘密,让她震惊的回不过神来。 苏娘已嫁作人妇,有丈夫与孩子,她自问把苏娘当作娘,是的吧,却为何现在她居然对苏娘翘了?难不成每日朝夕相处中她竟萌生了这等惊世骇俗的感情。什么时候她竟然也变得如此无耻了,若是让苏娘知晓了,又该如何看待她? 良久之后,她重新穿好裤子,只是那处却依旧坚挺无比。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更不敢与别人说,只能这般不管它。好在这种不适就像上天故意捉弄,不过片刻,在她还未来得及想清楚如何面对苏娘的时候,肿胀的这处居然又自己悄无声息的变小了,还软了下去。 此番反应简直震惊了姬大小姐,为何这处居然还能如此的‘伸缩自如’?活了十余载的姬大小姐觉得价值观又被冲击了,这时候她才发觉,她不仅不了解苏娘,甚至愚笨到连自己的身体都不了解,她就像个笨蛋。 当姬大小姐做足了心理建设唯唯诺诺的回到厢房时,苏娘已然醒来,正坐在书案前替她磨墨。 厢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若说梅兰竹菊是四君子,那么笔墨纸砚便是四文人。高雅的文人骚客气息到底是让她从那种患得患失的惊世骇俗中回过神来,顶着苏娘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重新坐到书案前,接过苏娘递过来的毛笔,准备开始练习每日必练的策论。 “小姐方才怎的摔下床了,可是做了噩梦?” “无事,不过是睡的太死,没反应过来。” “哦?睡的太死,可苏娘瞧着却不是如此呀?” “啊?” 姬墨舒顿时惊慌起来,难不成苏娘已经知道了?在她慌乱又窘迫的眼神中,苏娘忽然靠了过来,轻轻的拂过她的额头。只一下,她便再次如同触电般抖成了个筛子。 “唔~” “怎的直哆嗦呀?”苏娘戏谑的瞧着姬墨舒的反应,“不过是帮你擦汗,这头发都弄乱了,女儿家,该是要注意仪表端庄。” “不必了,反正也没有人瞧见。” “是嘛,苏娘岂不是不是人了?” “不,不是。苏娘自然是人,是我,嗝。”许是太急了被呛了下,突然姬墨舒打了个嗝,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直至一连串的打嗝响起,她涨红了脸,窘迫的不行。 “噗!急什么,怎的说话都开始急了?不逗你了,慢慢来,小姐这么心浮气躁可没法读书的。今日可是要温习《论语》?” “好的,嗝。” 苏娘摇了摇头,她的女君好似越来越傻了,她是找了个傻子吧。她从书柜找出一本《论语》放到书案上,随后来到茶几上,手指翻飞几下便沏好一杯香茗端到姬墨舒身前。 “既是做了噩梦,便先喝杯茶定定惊,不然许是学不进去的。” “嗯,谢谢。” 姬墨舒连忙接过茶盏轻抿几口,总算是止住了那打嗝的窘迫。这时候她才抬眸,看着苏娘眼波流转,许是有话想说。 “苏娘……” “说。” 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明明是一个轻飘飘的字,声音亦是很轻,可在她听来却像一道命令,刻入了她的脑海中。她垂着头,纠结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苏娘,你在家也如此侍奉,侍奉那,那苏大壮吗?” “扑哧,这是什么问题?” “你笑什么,不过是随口问一问,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要开始温书了。” 只是打个照面的功夫姬墨舒便没了勇气,她连忙翻开那本《论语》开始观看,那急切的动作却显得欲盖弥彰。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未等到该有的回答,她慌乱的心落了下来,虽不紧张了,却透着无力的酸涩。果然,她还是比不过苏大壮与苏娘的情厚。 明明都这么努力对苏娘好了,她觉得自己很贱,明知苏大壮是夫君,更是与苏娘一同生儿育女的夫君,而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明知如此,她却总是犯贱到要凑上去自找其辱。 姬墨舒,你还要多贱呀,对苏娘翘了也就罢了,还想夺人之妻,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正暗骂自己,苏娘的声音忽然从身边响起。 “小姐如今身子渐好,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倒是差点让苏娘也恍惚了。” 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更像没来头的表述了这么一句,但话中潜藏的意思却惊的姬墨舒差点蹦起来。 “欸?”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那抹惊喜是怎么都掩藏不住。 苏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苏娘忽然巧笑嫣然,接过她手上的毛笔,随意沾了点墨汁在空白的纸上画上一朵鸢尾。 “苏娘还会作画?” “自然,笔墨纸砚还需配君子,苏大壮非才学之君子,自是没条件如此侍奉的。都说郎君求学千里,妻妾侍奉左右,小姐才华横溢,又是姬家的少主,幸好苏娘已嫁作人妇,不然这般日日侍奉小姐怕是会对不住小姐日后的夫人了。”苏娘忽然靠的姬墨舒更近了些,或者说身子都倚靠在姬墨舒身上了,见姬墨舒踟蹰着,她又轻笑道,“怎么了?” “没什么,苏娘说的不对。” “不对?” “苏娘并未不要脸,是我要苏娘侍奉的。我,我也喜欢极了苏娘这般侍奉。”她咬了咬牙,说的直白。虽然夺人之妻不好听,可她还是说了出来,不然她怕苏娘发现了会因此记恨,乃至看不起她。 “喜欢?小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自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苏娘呢?” “额。” 苏娘一时间语塞,没想到这笨蛋会这么直接,这种事情不都是观摩一下的吗?姬小姐的直接反倒是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答应,以后食言了姬小姐会伤心,若是不答应,以后强塞进来那许是会生气。 空气忽然沉静下来,她们互相对视着,都没有说话。但是,交流不仅仅是通过言语,更多的其实是通过眼神,言语或许还会骗人,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姬墨舒把苏娘眼中的为难与纠结都看在眼里,对峙半响,她率先垂下了头,眼眶再次红了。斗败的公鸡都会显得蔫蔫的,死气沉沉,她此时正是如此,为了不让苏娘瞧出自己的失态,她绷着脸不说话,却再也看不进书了。 苏娘并非一个人,更不是只有夫君,还有五个亲生骨肉。 是她,太贪心了。 “小姐?” 许是姬墨舒身上渐渐笼罩的悲情太叫人难受了,苏娘咬了咬牙,轻唤道。 “嗯?” 声音低哑,还有微不可察的哽咽。 苏娘长叹一口气,姬墨舒常年辗转病榻,也见不得什么人,导致性子非常单纯,估计她是姬墨舒这么多年来接触的唯一一个坤泽,青春期的姑娘家立刻就动心了。该说太好攻略吗?她都还没开始使劲就成功了。 虽感到窃喜,但现在必须安慰一下。她把暗自神伤的人儿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后脑。 “唔,苏娘~”刚一被抱住,姬墨舒强忍的泪便落了下来,她埋在那对香乳间,真的很脆弱。 “怎的还哭了,以往才和小姐说过,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小姐怎的不长记性呢?” “没有,我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般,只是我真的很喜欢苏娘。” “小姐……” “对不住苏娘,是我太贪心了。” 唉。 瞧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姬墨舒,再多的话都不忍说了,苏娘甚至想直接告诉姬墨舒她未成亲,也没有孩子,过来的目的就是嫁给姬墨舒,当然或许还有别的……不能说的目的。她推开黏在怀里的人儿,轻抚过那被泪水浸染的小脸。 “小姐,你不了解苏娘,我苏娘要嫁也只会嫁于有能有才之辈。像小姐如今这般,脆弱又卑微的我可不愿意嫁的。” “苏娘!” “嗯,许芳心也得许给才华横溢的状元郎。” 短短的一句话,却已然把她从谷底拉了上来,姬墨舒眼眶的泪都凝在了上面,她激动的看着苏娘,苏娘嫣然一笑,依旧是那么迷人。 “苏娘,若是我以后成为那等有能有才之辈,你会选择我吗?” “那得看小姐是不是真的成了那等能人了。” 苏娘嘴角依旧是噙着一抹笑,让人瞧不真切她的内心所想,但姬墨舒却似乎看懂了,她别过头,耳根子再度红了。仅仅是这么只言片语,这胸腔中的跳动竟也可以如此之快,她本能的捂着胸口,没有运动,却过于鲜活了。 这,便是在意吗? “我会证明自己的。” 姬墨舒重重点头。 苏娘要求她变成什么样,她就变成什么样。 这单纯又诚实的模样,恍惚间竟神似当年。苏娘又有点悸动,她看向姬墨舒的身下,被她撩拨起的地方已然平复下去,只维持坚挺了几分钟,看姬墨舒那模样显然也没有出精,想来驱动这般一个庞然大物,没有健壮的体魄是不行的,看来一切还得来日方长。 几乎整个午后,姬墨舒都在温书,当然今日少不了那时不时便扰了她神智的内急。 自从午时那处翘起来以后,现在光是坐在苏娘身边,闻着苏娘身上隐隐传来的鸢尾香她那羞人的地方便时不时内急,蠢蠢欲动。为了专心,她只能不停的喝茶,可明明是清新淡雅的茶水,却也因为身边的女子而喝出了酒的滋味,越发沉醉。 这恼人的情爱呀,也是急的厉害呀。 16观念 好不容易读完了《论语》,天色已然渐晚。 因为今晚姬夫人与姬老爷一同去苏家言事了,所以晚宴便只有姬墨舒与苏娘在自己的院子里安排。 月光下,石桌上,珍馐美味置于案上,两人却有点心照不宣。姬墨舒红着脸夹起一根小菜,正欲放到苏娘碗中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放回自己的碗里,她似乎不懂苏娘喜欢吃什么,随意给苏娘夹菜会惹人生厌的吧? 许是看出了姬墨舒心中所想,正吃了几口,碗里忽然放进了一块肉,并非她夹的,而是来自苏娘。 “苏娘。” “小姐还是多吃些,能人义士需得有个强悍的体魄,这般柔弱是断然不行的。”苏娘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小碗给姬墨舒每份菜都夹了一大半,没有体魄自然是不行,姬墨舒现在别说成为乘风破浪的姬家掌权人了,就连科举连续考三场九日她都怕姬墨舒会晕在考场。 姬墨舒身子转好也就是成为寻常人的程度,但这种体格在天元的世界里是根本就不够看的,就如同白面小生,柔弱书生,虽好看,但实在孱弱了些。更别说姬墨舒是姬家的独苗,又是和她这样的人扯上了关系,以后只会危机四伏,就姬墨舒这种身体情况,自保尚且不能,更别说保护她。 “不柔弱,我已然好了许多。”姬墨舒固执的强调,她不愿苏娘觉得她没用。 “是不柔弱,但是姬家不是商船遍地吗?这豫商之首,不仅乘风破浪需要更强的身体素质,哪怕是面对虎视眈眈的旁支,小姐也得有点自保的手段。” “这。” “小姐常年辗转病榻,会忽视很多东西,你知道为何你的爹娘不让你出去吗?” 不等姬墨舒回答,苏娘又道。 “你的病是其次,这外头想要你的命的人多的是,小姐还是长点心。” 姬墨舒垂下眸来,确实,她忽略了很多东西。这悬在她头上的刀太多了,最接近她的就是病,为了抵抗这把刀她便用尽了全力,却不知还有更多的刀同样悬在她的头上。 自小爹娘对她的要求非常严格,不仅要求早早读书写字,也要求锻炼身体甚至需要习武,亦是要求她不能接触坤泽,或许这便是为了保护她。能让天元放松警惕的毫无疑问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坤泽去接近,这也是为何后来找乳娘治病姬老爷会那般严肃叮嘱的缘由。姬墨舒,不允许再有任何差池。 所有人都在救她,保护她,只有她沉醉温柔乡,似是乐不思蜀。 “小姐也不必如此失落,辗转病榻十余载,放松片刻却是正常的。正如小姐说的那般,生活已然够苦了,那么让她甜一点又何妨?只是小姐在甜蜜的时候也莫要忘了危机。”见姬墨舒有点沮丧,苏娘又道。 “我知道,大家都在帮我,不仅是我的爹娘,苏娘亦是救我,我这条命是许多人费尽心思救回来的,自是不会轻易认命。” “小姐言重了,苏娘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非也,救了就是救了,我也记住了。”姬墨舒很固执,她把盘里剩下的菜移到苏娘面前,“别光叮嘱我吃,苏娘亦是要多吃一些。” “好。” 苏娘轻笑一声,见姬墨舒大口大口的吃下那些饭菜,显然把话听进去了,她松了口气。 姬小姐太单纯还缺心眼,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豫商这座金矿,这将来的会长都不该是如此,不然会出大事。 吃完了晚宴,又在院子里歇息了片刻便回房了。 准备就寝前,苏娘整理着书柜上的书册,眼尖的发现了成排的《青梅青梅,两小无猜》。 “小姐。” “欸?” 姬墨舒吓了一跳。明晰自己的感情后,面对苏娘她便显得小心翼翼的,还会被吓到。 “小姐可是撞邪了,怎的总是大惊小怪的。”苏娘娇嗔一眼,指着书柜上摆放整齐的书,“小姐怎的也看这本书?” “欸,苏娘也知道这本书吗?”姬墨舒惊讶。 “嗯,前些日子我不是回夫家吗?那日我带着孩儿去医馆看病,默涵书店门前可是排起了长队,把路都围的水泄不通,我还绕了好远才能去医馆呢。” “这样呀,倒是真的。苏娘你有所不知,这本书可火了,大户人家都会让小厮去抢着买,可是这作者更的慢,两周才更一章,可哪怕如此,依旧当红呢。” 说到《青梅青梅,两小无猜》,姬墨舒可谓是打开了话匣子。她自豪的拿出自己珍藏的好几册,甚至压箱底的都翻了出来,从第一册到最新的第八册,每册她都看了不下数十遍,当真是百看不厌,这也是她辗转病榻这般久,唯一的乐趣所在。 “哟,小姐可真是深藏不露,竟然藏了这么多。” “那当然啦,苏娘可是要看?”姬墨舒很豪爽的把书册放在苏娘面前,平日里只有春花陪在她身边,可春花喜欢看那等所谓天元爱看的书,都没人与她看这等书,自己喜欢的东西,她总是会希望有人分享。 “好呀。” 姬墨舒兴致盎然,这书她看了许多遍,倒背如流都可以,几乎整夜她都在和苏娘说书中的剧情,时不时忍着不想剧透,又忍不住剧透一点点的模样可爱极了。而苏娘嘛,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她们与其说是看书,不如说是两人投入同一件事情的玩乐。 书更得慢,所以八册书硬是熬夜看完了。待姬墨舒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到鸾绫对夏荷产生的反应时,苏娘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扑哧,这故事有趣是有趣,只是处事也单纯的紧。” “单纯?” “嗯,这故事听着让人温馨,却也十分纯情。就好比这鸾绫,明明有着大好前程,却依旧选择昔日旧好。世人或许会赞颂她有情有义,但是对她个人而言,却是失了大好的机会,甚至也会因此得罪达官显贵。她的仕途兴许并不好走,这也会间接导致她失去保护小荷的能力。” “啊?” 姬墨舒惊的无以复加,却不想还能如此理解。她只看见鸾绫的忠诚,两情相悦的美好,却不想美好的同时也会有坏处。海誓山盟,最终许是只成空话。 “对呀,鸾绫看似有情有义,却无异于自断后路。仁义道德只有在上位者那才能体现出价值来,而在寻常人中,道德只会是束缚前行的夹锁。”苏娘忽然转向姬墨舒,眼眸极为深邃,似是话中有话。 姬墨舒未听出苏娘的言下之意,却从苏娘的双眸中看到滔天的悲凉。她不懂,却觉得不舒服,心口,很疼。 为何苏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么的悲凉,这真的是一个青楼女子会有的表情吗?她真的不懂苏娘。 “苏娘,却也并非皆是如此,若是万事都要寻个价值,那寻常人活着便没有价值了。众生皆蝼蚁,对于寻常人而言,能够开心平安便足以,若是不讲仁义道德,兴许便最后所求的安稳皆是空谈。” “嗯?”苏娘有点意外。 姬墨舒复又翻开书册,“苏娘瞧见鸾绫放弃了前程,我却瞧见鸾绫得到了幸福,或许在苏娘看来这幸福短暂,但短暂不代表就是虚幻的。正是此间真情少,这样的书才能带来快乐,而快乐是不能用价值去丈量的。生活本就够苦了,我能够吃得下最为甜腻的蜂糖,这也是因为我希望甜一点,却并不是因为我不懂苦。反倒是苏娘只看得见苦,却看不见甜了。” …… 苏娘惊讶的瞪大了眼,宛如醍醐灌顶,似乎她也确实够魔怔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甜,对于她来说只是疏漏,她的生活是不允许疏漏的。不过她不懂,按理说姬墨舒这样的人也是不允许疏漏的,姬家为何养出一个爱吃‘甜’的继承人。 “小姐倒是一语道醒梦中人,此番话让苏娘受教了。” “言重了,不过纯属个人见解,就如苏娘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亦是正道,只看当事人的抉择。是非黑白并无对错,渴望享乐亦不能被谴责。” “那按故事的发展,许是下册鸾绫可就得与夏荷成亲圆房呢。” “欸?” 姬墨舒匆匆移开眼,耳根子又红了。确实,鸾绫对夏荷翘了,这就是心悦了,两情相悦,成亲圆房也是情理之中。 “小姐怎的如此羞赧,倒是像极了个不谙人事的闺中少坤,话说小姐年岁也大了,许是不日后夫人就会给小姐娶亲,小姐总是这般羞赧可不成,天元,是该主动的。”苏娘把姬墨舒的羞赧都看在了眼里,按理说姬墨舒年岁不小了,若不是辗转病榻早就成亲了,指不定孩子都满地跑了。她有预感,姬府很快就要办喜事了。 “是,是嘛……”说到成亲,姬墨舒虽依旧羞赧,却表现平平。她才刚发誓要成为能人义士找苏娘,转眼却告诉她成亲……心里头再度不舒服了。 “倒也是奇了,别的天元听闻成亲都激动斐然,小姐却表现的不温不火,可是不想成亲?”苏娘明知故问。 “也不是,况且才说了我得成为能人义士,苏娘可是不愿等?” “自是愿意等,但愿意等也不耽误小姐娶亲不是?这天元不都三妻四妾的吗?”苏娘又道。 “哪有,这等事情怎的可以总是放到台面上讲,不知羞的。不说了,夜已深,吃完乳就该歇息了。”姬墨舒心不在焉的岔开了话题,她不想和苏娘谈论成亲这种事情。她有自己的目标与理想,不愿被苏娘这般以半开玩笑的形势去揣测,她是真心的。 “好吧,小姐请用吧。”苏娘只好停了下来,她再次如以往那般,轻巧的扯开自己的衣襟,盛情邀请。 这回,姬墨舒并未选择规避接触,而是直接趴在苏娘身上,大大方方。 执念不经意间便已然深种,她霸道的捏住苏娘的双乳,在苏娘的娇喘声中贪婪的往一只娇嫩的乳首吮了上去。 17抓揉她,啃咬她H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大概是用别扭来形容。明明没有不舒服,可是心头就是觉得很不顺畅,仿佛闷了一块石头,砸的她心底又酸又疼。 虽然苏娘与她半推半就的说了愿意等她的话,可是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在此之前,苏娘依旧是苏大壮的妻,与苏大壮养家糊口,而她连碰个门槛都不行。不仅如此,还得看着苏娘与苏大壮家庭和睦,甚至和苏大壮再生一个孩子,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如此大度。可苏娘不愿跟她,她不好强求。 她可真是个没能力,又爱醋的无用之人。 埋在苏娘的双乳间,脑海中翻飞的思绪让她无暇顾及更多。只有这种时候,只有她和苏娘两个人的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捏苏娘的乳,喝苏娘的乳汁。 这时候,常年辗转病榻生怕自己又病了的姬墨舒竟然萌生出不想病好的念头。病好了,意味着她便没了与苏娘亲近的借口,哪怕以后真的把苏娘养在府里,她依旧不能这般趴在苏娘胸前,甚至以后还会娶了别人,让别人成为她的坤泽。 痊愈本该是喜事,也是她做梦都希望的事情,可现在为何却高兴不起来了。 她捏住苏娘的双乳,用力的抓揉,用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的力道,直把乳肉抓出红痕。不仅如此,心头的渴望渐渐燃烧了她的理智,无师自通般,她不仅吮吸乳汁,竟开始舔舐双乳。其实比起吮吸乳汁,她似乎更爱舔舐这对乳房,啃咬乳肉什么的。 轻轻咬住乳肉往嘴里一吸,就像吸豆腐,滑腻的乳肉立刻就会滑进她的嘴里,带着销魂的馨香,让她恨不得咬下去吞进肚里,这样她就可以和苏娘没有距离的亲近了。脑海中的欲望再次叫嚣起来,她咬的起劲,苏娘的乳肉十分滑腻,明明咬住了,却又顷刻间便从她的齿间溜走,弄得她不得已再次张嘴咬住,报复性的啃咬。 很快,白皙的乳肉上便被她啃出了一个个暧昧的红痕,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作甚,只知道,只有这般她才能发泄心头那股不痛快。 热浪从身体的深处渐渐传遍全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过片刻,她便再次欲火焚身,与之一同发烫的还有她身下的那处。热意渐渐汇聚在她的体表,让她脸颊泛红,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当再次含住苏娘的乳首大力吮吸时,热意忽然往身下一窜,那处似乎又要翘了。 “啊~别咬。” 胸前再次传来一阵刺痛,苏娘仰头惊呼一声,本能的推着胸前的脑袋。 “苏娘,苏娘。” 这回的姬墨舒表现的与以往腼腆的模样完全不同,她很急,很主动,且疯狂。无视苏娘的惊呼之后,她用力的捏住那过分巨大的双乳,大力揉捏,随后疯狂的在双乳上舔弄,直到自己也在欲望之中变的疯狂。 酥酥麻麻的快意从胸前传来,又痒又麻,偶尔还会传来牙齿磨过的刺痛,苏娘的身体也开始发热,深处再次传来生理的渴望。 与姬墨舒一般,她的身体同样陷入欲望的深海中。推拒的动作在欲火攀升中变成了迎合,她开始抱紧胸前的脑袋挺胸把自己送到那张热情的唇舌中,双腿亦是分开,夹住身上的细腰,若有似无的挺腰试图去蹭什么。 一回,两回,三回,每一回都没能蹭到什么东西。苏娘更着急了,她甚至想不管不顾让姬墨舒与她行房,每当试图扯裤子,又会被她竭尽全力忍住,一来一回间,她下身热的厉害,隐隐在裤子间透出一股淫靡的水痕。 雨后的花朵总是会显得萎蔫,可这回,雨后被打湿的花朵却相反的盛开了。娇花绽放在幽暗之地,无人问津,还被裤子遮挡。裤子沾染了黏液,贴合着涨红的花朵,黏黏的,闷闷的,十分难受。 “小姐!” “呼,怎么了?” 姬墨舒抬起头来,她叼住一颗乳首,在抬头的时候忘了松开,以致于乳首拔离唇瓣的时候还发出细微的一声。 啵。 十分细微,却又暧昧至极,两人皆是闹了个大红脸。 姬墨舒眼眶泛着红,声音亦是染上情欲的喑哑,光是听着就叫人想要拉着一起沉沦。 “小姐,别这般吸,不舒服……”苏娘气喘吁吁道,这般吸下去,她把持不住。 “不舒服?好,那我轻点。”姬墨舒深吸了口气压下燥热,随后再次低头含住了那颗被津液浸湿的乳首,轻轻吮吸。 粗喘声渐渐平息,但那种诡异的焦躁却并没有因此退散,而是僵持着,直到姬墨舒粗喘着咽下最后一口乳汁,似乎还能听到一声幽幽叹息,如释重负。 两人皆是心照不宣的躺在床上,姬墨舒红着脸,睡在里头。这是她和苏娘决定的,苏娘要照看她,睡在外头。现在她睡在里头,却总觉得哪里都不自在,特别是随着苏娘躺下来,她觉得自己就像被苏娘的气息包围。 胸腔中的跳动声依旧激烈,她不停默念清心咒,身体的燥热还未平息,热意源源不断的往她的身下涌去,借助被子的遮挡,她悄无声息的摸了摸。 果不其然,那玩意儿相较平时竟又大了一些。 苏娘说了要等她成为能人义士才愿意嫁她,可她已然不大能控制这种诉求。如今只是吃个乳她那羞人的地方便蠢蠢欲动,展示着她不懂却足够龌龊的想法。 若是让苏娘知晓她如此龌龊,可是会厌恶她? 怀揣着满脑子的困扰与担忧,她翻过身面壁,似乎在思过。这可如何是好?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待她终于带着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进入梦乡,身后的苏娘再度醒了过来。 18出精H 苏娘深深的望着姬墨舒,再次不动声色的拿起床头柜内的一个锦盒。 这回她拿出了好一些安神香放到香炉中,待全部燃烧完毕才看向姬墨舒,姬墨舒早已因为浓郁的香气陷入深深的沉睡。 “墨舒,我并非要轻薄你,只是,我忍不住,这对你的身子也好……” 或许是自知理亏,又或者心怀愧疚,她如上呢喃。 再次如之前那般,她旁若无人的解开了姬墨舒的衣服与裤子,肚兜再次被她甩到地上,加了几倍的安神香让姬墨舒愣是坑都不吭一声,这也大大助长了她的胆子。 三两下就把姬墨舒裤子扯了下来,她甚至连衣服都懒得脱,再次捏住那可爱的肉物。肉物依旧是软软的,只不过,软中带了点韧,兴许是方才吃乳,姬墨舒也并非完全没有感觉。真是个爱害羞的人呢。 苏娘兴奋的套弄着比手指略大一些的肉物,幻想着这手指般细小的肉物变成手腕粗细的庞然大物。 鸢尾香气缓缓弥漫在空气中,考虑到之前这处的含羞草反应,以及不大精神,哪怕是坚挺起来变大了,但从时间上看,这处的表现依旧是不理想。 天元虽然生理反应是迅速的,但是也很考究身体境况。年岁大的天元哪怕有反应了,那硬度也是远远达不到年轻天元的,身体好的天元更是可以坚挺且持久,一日多次,不需要多么挑逗就会非常精神,而姬墨舒,显然除了尺寸大以外啥都不占优势。 不仅体力跟不上,持久与次数也跟不上,也与长年累月养在深闺汤药不断有关。若想恢复,硬起来只是第一步,稳定出精才是重中之重。她的女君,姬大小姐估计活了这么久都没有出精过,不能出精,不仅意味着这方面不行,连生育能力都不行。 这肯定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握住姬墨舒的肉茎,她快速的捏动几下,就与午后那般,趴在姬墨舒身上舔舐挑逗天元的身体。今夜,她需得尝试一下让姬墨舒完成一次出精。 “唔~” “墨舒,有感觉吗?嗯?”她轻声唤着沉睡的姬墨舒,明明知道姬墨舒不会回应她,她依旧不厌其烦的轻唤。或许,这便是她想要的,也只有这时候她可以直观的向姬墨舒索求欢喜。 “看来是有点感觉了呢,这么多年了,该是没有出精过罢,我帮帮你可好?” “啊,唔!”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别紧张放松些,这很舒服的,不会弄疼你的。” 她攥紧肉茎的冠头,轻轻捏动小孔附近的粘膜,在姬墨舒的呜咽声中,她来回轻蹭过顶端的小孔,直到指尖带起一根银丝,在微弱的烛火中闪烁淫靡的光泽。 这出精前的清液是让人欣喜之兆,这说明感觉来了。她趁机吮住姬墨舒的脖子,在上面轻轻吮吸啃咬,也不敢用力,生怕留下痕迹。哪怕如此隐忍,却还是无法自拔的越陷越深。手中的触感从绵软转变成热硬,她知道,她的墨舒已然坚挺起来了。这时候,她的脸颊也染上了情欲,再次确保姬墨舒安稳沉睡,她迅速撩开裤子,骑到了那根热烫的东西上面。 烫,温度高到几乎瞬间就烫的穴口猛然一缩。她本能的抬起了屁股,脸红的厉害,眼眶瞬间就蓄积着泪水。明明主动的人是她,给别人用安神香迷晕的也是她,不知廉耻的触碰别人私密部位的还是她,可是两个私密部位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她反而羞耻的厉害。 哪怕她在姬墨舒面前表现的多么主动狂妄,不知廉耻,可有一点是改变不了的。姬墨舒是个天元,而她是个坤泽,面对天元侵入型的部位,她表现的既激动又有几分不安与羞耻。 “啊……墨舒,真遗憾,若是可以,我真想好好的感受一下你呢~” 盯着姬墨舒的睡颜,她缓缓扭动腰身。考虑到有孕的顾虑与姬墨舒的为人,她不敢真的纳入,而是在外头轻蹭。姓苏的安神香效果很好,哪怕如此摩擦,姬墨舒依旧只是皱了眉,毫无醒来的征兆。 动作渐渐加快,另外一种黏腻的液体打湿了两人相贴的私处,被露水打湿的毛发卷曲交缠,不分你我。肥硕的花瓣因为充血而绽放,掺满了水的花瓣延长分开,刚刚好把娇嫩的肉棒包裹在两片嫩肉间,虽未进行真正的交合,可那湿润的痕迹以及隐隐约约传来的肉体碰撞声倒是比真正的交合来的还要激烈几分。 啊……哈。 房间的气温似乎也因为两人的水乳交融变的高了几分,汗水蔓出沿着身体滑落,却又因为蒸发散发出更为浓郁的香气。常言道,形容勾人的妖精大多出自花妖,花妖牡丹,正是出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样的染坊歪诗。此时虽非牡丹,却也是极为勾人的鸢尾,勾人摄魂。 激烈的摩擦下总会带来让人上瘾的快慰,两人皆是青涩的厉害,对待情事虽有知识,却也没有实战的经历。姬墨舒就不必多说了,多年重病缠身连自渎都没有,甚至连这种感觉都陌生,而苏娘,亦是如此,她的经验也就来源于嬷嬷教导与春宫图。 青涩的身体抵不住这陌生又让人沉迷的快慰,她扭动的越来越快,尽情的去追逐这种奇妙的触感,久而久之,她发现每当肉茎狠狠的蹭过穴口与花核都会舒服的不停倒吸着气,这种销魂的快意竟是让人始料未及的舒服。 舒服,太舒服了,她舒服的落泪,开始寻着最舒服的角度抵住肉棒快速摩擦,直蹭的花核被高温席卷,就像被烫熟了一般。忽然,她感觉一股强烈的冲动往下涌去,电光火石间,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触电般的感觉自花核处爆发,迅速传递四肢百脉,她本能的发出更为急促的喘息声,甚至无助的发出呻吟。那声音好似愉悦,又好似痛苦,每一声都宛如掺了水般,竟魅到了骨子里,一声声荡气回肠,让人心头亦是泛起涟漪。 恍惚间,她一度没能反应过来这是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原来如此,做这事的时候是真的会发出这种叫声的。 年少时曾听闻染坊青楼的传闻,行鱼水之欢之时坤泽会发出叫声,叫的越欢越骚,天元还越兴奋,俗称叫床。出阁前嬷嬷亦是教导她与天元行房的时候不管舒不舒服都得叫,这事关天元面子,她也就记住了。可在此之前她是不信的,只当这是用于增加闺中情趣的法子。 与此同理,姬墨舒吃乳的时候她虽感到燥热难耐,但叫声其实是她有意为之,只为了让她的女君开窍。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发觉,原来那传闻轶事也并非都是夸大其词,做这事的时候竟然真的会因为舒服而发出叫喊声。 当甬道开始节律性的收缩,阵阵快感同样让人流连忘返,她本能的夹住身下的肉棒,细细的品味这初经人事的曼妙快感。 赤红的肉棒就像嵌在肥硕的花瓣间,夹的很紧,只能堪堪露出一个赤红的冠头,就在这强烈的挤压下,只见冠头上的小孔忽然瑟缩起来,熙熙攘攘的清液便从那处挤出,带着点点乳白的色泽。肉棒无力的抽动几下,便把初精吐出,初次排精的姬墨舒哪怕在沉睡中都本能的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待快感褪去,一切尘埃落定,苏娘才看向身下。 姬墨舒身下正正在肉棒的顶端已经汇聚着一小摊黏液,带着少许乳白的色泽,用指尖稍微滑弄几下,触感亦是稀薄的厉害。这些该是姬墨舒这辈子初次出精,量很少,浓稠更是称不上。 她从姬墨舒身上翻下身来,拿出软帕仔细擦干净变的黏腻的地方,又不放心的轻轻套弄了下,却发现肉棒已然先行一步迅速消退下去,显然不能再来了。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该再忍一忍的。不过她倒是挺满意的,只觉神清气爽,虽然并未体验真正交合的快意,但这般接触已然如此舒服,也不知道待真正和姬墨舒水乳交融,那又当如何的销魂? 只是当瞧及姬墨舒的睡颜,恬静美好不施防备,这模样又让她无地自容。这亏欠,许是不管如何都弥补不了。 “若是你知晓了,可会怪我?” 她抱住姬墨舒,既对刚才的行为感到愧疚,亦是对她无故找上姬墨舒而愧疚。 有时候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在做什么了,只知道她需要姬墨舒,不仅是姬墨舒这个人,亦是姬墨舒背后的实力。至于姬墨舒本人所想,她或许在意过,但或许如今已经不在意。正如方才侵犯姬墨舒,她也只是为此感到愧疚,若让她再选,依旧会如此。 烛火燃烧到根部,只飘渺一下便熄灭,室内也完全昏暗下来。随着时间流逝,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鸢尾也都消散不见,这也昭示着这场疯狂的旖旎结束了。 姬墨舒皱起的眉头也在身体的疲惫中舒展开来,睡的更沉了。 姬大小姐怎么都料不到,只是普普通通的睡觉,她却被人淫奸了,而那人,却还是她心心念念的乳娘。往后的日子里,更是不止一次淫奸她。 19越睡,越累 不知不觉,时光便如那夏日雷雨,不过轰隆几声,倾盆大雨带来清爽的同时,也去的极快,夏雨过后,远处的山涧吹来几阵清风,已然隐隐透着一丝凉意。 彼时已然到了八月中旬,豫州地处江南以北,又是位于丘陵地带,山涧多细雨,到了这个时节已然是能够沐浴秋意。转眼间,距离姬老爷此次行商回来已然过去两月有余,在最初那次凶险的发病之后,姬墨舒便再也没有发病,不仅如此,身子也在修养中悄然好转。 虽身体已然好转了许多,但姬墨舒并没有丝毫松懈。 多得之前苏娘与她的一番告诫,她发现自己以往确实心太大了,或者说姬夫人和姬老爷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豫商乃全国第一商帮,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富可敌国,这样的商帮不仅仅是一座金矿,还是情报网。全国各地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许是还不知道,但是商人绝对是知道的。这样的商帮对于皇帝而言就如同双刃剑,带来大量税收的同时,亦是会埋藏下危机的种子。太和帝急于从豫商这里收回盐令或许不仅仅是要挖矿,更是害怕这样的商帮脱离控制为他人所用。 面对这样的局势,作为豫商之首的姬家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不说各方权贵,仅仅是早就虎视眈眈的旁支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此次经商回来的两个多月,不同于以往姬老爷可以在府中休息,这回几乎每两日姬老爷就得出去一趟,显然也是为此忙的焦头烂额。 压力如此巨大,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为了让自己尽快成长起来,她一方面专心温书准备来年的春闱,一方面也请了个师傅跟着开始锻炼体魄。幸得年少时姬老爷也考虑过她的安全问题,幼年便让她跟着师傅学习了一些身法,可惜后来落水病了便不了了之,但至少有一些底子。如今靠着天元强悍的身体素质加以练习,虽比不得常年习武之人,至少她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 然而,设想虽然非常的丰满,现实总是会非常骨感。 随着身体一天天好转,姬墨舒正畅想着以后高歌凯旋干出一番事业的时候,还未等高兴几许,却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原本已经大好能够活蹦乱跳的身体忽然又开始透着虚弱。 一日醒来。 姬墨舒觉得身体很累,似乎是没睡够,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并未放在心上,照常温习功课与体力锻炼。 二日醒来。 姬墨舒觉得身体似乎越来越累了,连起来都不大愿意。不过本着明年春闱不等人的由头,读书总归是要头悬梁,锥刺股的。她强撑着爬起来,背诵书籍,引经据典。 三日醒来。 姬墨舒发现后腰居然泛着强烈的酸疼,以致于光动弹一下都会疼的她冒冷汗,这时候她终于无法忽视身体不适强撑着爬起来读书练武了。以为是前几日防身术的时候太过激进没注意伤到腰了,向来刻苦又懂事的姬大小姐没有选择知会姬老爷和姬夫人,而是心大的让春花偷偷去给她买膏药贴,准备休息几日养养身体。 ……只是。 第N日醒来。 姬大小姐发现自己竟然浑身酸疼,动弹不得,就像做了非常剧烈的运动,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是疼的。她吃力的坐起来,身体立刻就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她下意识扶住后腰,那是最为疼痛的地方。前几日的腰疼没有因为贴膏药而有所缓解,反而更严重了,这回不仅疼还透着强烈的酸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注意休息也贴了膏药了,为何却越睡反而越累? 这时候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或许并不是没有休息够,而是身体又出毛病了。只是她不懂,明明都已经按着神医的方子在调理,起初她也在每日的吃乳过程中大为好转,都已经开始锻炼身体素质了,怎的忽然又来了新的毛病。 好不容易才有了希望,为何却越来越差劲?她下意识看向身边依旧安睡的苏娘。 与她每日醒来越发憔悴的脸色不同,苏娘几乎每日都是脸色红润,睡得好,吃得好,身子越发丰满了。因为睡觉,苏娘放下了一头质感极好的青丝,如瀑青丝披散在头的两侧,宛如睡美人睡在身边。她不禁看呆了,似乎她从未好好看过睡着后的苏娘。 比起醒着的时候,睡着后的苏娘气质显然要更温和几分。披头散发并没有让苏娘变成传言中披头散发的女鬼,反而让苏娘多了几分风尘气质,许是睡了一夜,青丝有点凌乱,几缕就这么浅浅的搭在额头上。她轻揉拂开那几缕顽皮的发丝,待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来,这时候又发现,苏娘竟好似一下子变年轻了?这错觉让她又惊又喜,眼神亦是灼热几分。 平日里苏娘基本都会穿保守的青袍,梳成熟的妇人髻,打扮十分保守泯然世俗,也不是说不好看,主要是有珠玉在前难免就会稍显逊色。 还记得初次见到苏娘的时候,那夜是第一次吃乳,苏娘并未穿保守的青袍,亦没有梳成熟的妇人髻,而是穿着软衫绫罗,敞开领口披头散发走来,衣袂随风翻飞,翩翩起舞,就像那花丛中嬉戏的蝴蝶,虽风尘却并不俗气。可惜后来苏娘便再也没有那般打扮,那夜的记忆也因为太过害羞而被她藏进了脑海深处,现在回想起来才后知后觉。 苏娘似乎比想象中要年轻的多,容颜更是要好得多。柳眉细腰,娟花粉黛,若是睁眼轻笑定然亦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般容颜瞧着竟然有几分让人疑惑的贵气。 据苏娘所言,前尘往事不堪回首,那是不好的过往。先前她便猜测苏娘是青楼女子,后被苏大壮赎回去,家境贫寒便出来当乳娘。可这种贵气理应不该出现在一介青楼女子身手罢,可若不是青楼女子,苏娘又是何许人也? 正如苏娘那一语成谶,她确实不了解苏娘。可哪怕不了解,光是瞧着这模样她便不自觉的痴痴的,这可当真好看,没成想有一日她也如同那等凡夫俗子,美色误人也并非谣传。盯着那一张一合含露吐息的红唇,她缓缓凑了过去,似是被勾了魂儿,这红艳艳的小嘴亲起来会不会特别香甜?这般想着,脑子似是搅成浆糊了。 距离越来越近,很快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鸢尾,这是苏娘的信香,她的眼神顿时深邃起来。快要贴上那双红唇时,忽然,眼前原本闭上的双眼暮的睁开了,正灼灼的瞧着她,笑而不语。 …… 姬墨舒甚至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糟糕,被发现了。 她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躲在一旁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小姐方才是想偷香窃玉?”苏娘不紧不慢的坐起来,笑眯眯的瞧着姬墨舒。 “说,说什么呢。不过是该吃乳了,我正打算叫苏娘起来的。”姬墨舒舌头有点打结,怎么感觉苏娘的眼神那么奸诈呢。 “哦~吃乳呀,小姐倒是积极的很,来吧。”苏娘也不刨根问底,她二话不说便扯开衣领,把双乳大方的展现出来。女君要吃乳,她能不给吗?毕竟每日都让女君出精,瞧着这小模样似是憔悴了许多。 姬墨舒缩了缩脖子,总觉得现在的她在苏娘面前像只小丑,她硬着头皮埋在苏娘胸前熟练的吮吸起来。说来也是奇怪,都说乳汁是坤泽的气血转而而来,每日吃乳好几回怎的不见苏娘变的憔悴,甚至脸色还红润了,反倒是她,一日比一日累呀。 这就像那话本中描述人妖殊途的怪诞传闻,都说妖精会窃食人的精气。其实每夜睡着后她都能闻到浓郁的鸢尾香,以致于她常常会做那些旖旎的梦,旖旎的梦境中她和苏娘搂抱一起,难道苏娘便是鸢尾花精?她这状况是被苏娘子吸干了精气? 吃乳的功夫,她便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猜想。越是想便越觉得可能,每日被吸食精气,可不就是越发萎蔫。 咽下最后一口乳汁,她定定的瞧着脸颊再度变的潮红,正发出细碎的喘息声的女人,只道。 “苏娘,你可是妖精?” “嗯?”苏娘穿衣衫的动作顿了顿,玩味的看向姬墨舒,“何出此言?” “不然为何你总是……”正欲说,她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是在想什么糊涂事,这世上怎的会有妖?哪怕真的有妖,苏娘要吃了她,她也愿意,只是她还是希望苏娘暂且留她一命,让她重振家业之后再吃了她。 “什么?” “罢了,我想岔了。” “是嘛。” 姬墨舒挠了挠头,暗骂自己越是和苏娘在一起就越是痴傻。实在受不了苏娘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快速穿好衣服,逃也似地离开了东厢。当然今日她的步履显得十分虚浮,就如同踩棉花似的。 这腰,真是疼的厉害,更要命的是,走路的动作亦是会摩擦到那万般要紧的地方,那处为何也跟着疼了? 20端倪 姬墨舒大喘着气,每走一步她身下的那处都会摩擦裤子与大腿,带来强烈的酸疼,这种难受甚至比腰疼还来的难以承受,似乎那玩意儿有什么东西会随着她走路‘漏’出来。不得已她只能尽量走慢一些,看着自己不断打颤的双腿,每一步都像如履薄冰,若不是可以扶着墙,她许是会直接栽在地上。 好不容易来到西院的石门前,她撑着门努力深呼吸平复自己,待呼吸缓过来后她又擦干头上的汗水,这才咬牙走进西院准备与姬夫人一同用早膳。 这是姬府的规矩,虽不必如同大户人家那般晨昏定省,但是早上亦是需要一同用早膳。姬府人丁不旺,只有三个主子,姬老爷又常年在外经商,所以自小姬墨舒便与姬夫人相依为命。后来姬墨舒长大了,到底是个天元不便与姬夫人住一起便分了院子,这相处也就改成了每日清晨一起用早膳。 规矩虽然是如此,但姬府其实等同于没有规矩,姬墨舒几乎一日三餐或者闲暇时光都会来西厢与姬夫人聊天,与其说是亲近,倒不如说她深谙姬夫人只有她一个孩子,也没有人说体己话难免孤单了些,没有人比她更懂孤单的感觉,所以都是有空便来。 作为一个天元,不得不说姬小姐确实养的很像一个坤泽,细心且考虑周到。 来到西厢。 姬夫人亦是醒来了,见到姬墨舒走来,顿时笑脸盈盈的迎了上去。 “舒儿。” “娘。” 母女俩感情非常好,姬墨舒本能的快步迎上前,只不过她忘了自己越发虚弱的身子,刚快走几步后腰便传来一阵刺痛。 “嘶。” “舒儿!”姬夫人连忙扶住欲倒的姬墨舒,眼尖的注意到姬墨舒下意识扶腰的动作,顿时担忧不已。 “怎么了?” “无事,许是前几日急于练武扭到腰了,眼下有点疼。”姬墨舒掩下脸上的痛色,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怎的这么不注意,急于练武也无需如此急于求成,这腰是一个人的脊梁,可不能弄伤了,快坐下罢。”姬夫人有点埋怨,虽然她也希望姬墨舒尽快成长起来,可若是拔苗助长就不好了。 “嗯。” 姬墨舒听话的坐了下来,但是身体的不适却让她坐立难安。她尽量维持着没什么大碍的模样,可她的身体再次出卖了她。 前段时间她便总是觉得她的那处不舒服,总是内急,还时不时就得翘起来,为了不在苏娘面前出糗她不得不总是偷偷‘压枪’。后来不知怎得,这种情况突然消失了,她以为是自己痊愈了,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可是最近那玩意儿又开始不舒服了,但不是内急,而是酸疼,就与腰疼差不多,日渐加重。她不知为何那种地方也会不舒服,可眼看着实在忍无可忍,已经影响她的生活了,其实她已经想告诉姬夫人,或许她又有别的毛病,却碍于羞耻心一直说不出口。 她不愿说,可身体的不适却还是会表现出来。 “舒儿,你可是不舒服?” “没有。” 几乎是不假思索,姬墨舒脱口而出便否认了,只是她眼神躲闪,根本不敢正眼瞧姬夫人,这模样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姬夫人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姬墨舒这模样怎么可能没事,这女儿性子要强有时候真是让人没辙。 许是常年辗转病榻,姬墨舒虽然性子单纯,却颇为固执又要强,本着的原则便是小病自己治,大病自己抗,扛不住就撑,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姬墨舒真的可以扛得住,可现在姬墨舒这模样,脸色憔悴,腰痛腿软,怎么都不大可能是没事,这嘴怎么这么硬呢。她定定打量起来,虽然姬墨舒说是腰疼,但已然为人妻的她自然不会真的这么单纯。 姬墨舒眼底泛青,脸颊浮肿,走了这么几步路就出汗,若只是扭到腰可就说不通了,更像是那种事做多了。难道姬墨舒已经开始学着自渎了吗?虽然姬墨舒年岁不小了,按理说早该成亲了,但身体不好自然比不得常人,或许寻常人家的天元几岁便会自渎,可姬墨舒却不行。 眼看着身体日渐好转,结果那向来听话又恪守礼义廉耻的女儿却开始沉迷自渎,这不禁让她有点生气。 “娘?”许是姬夫人的眼神太过直接,姬墨舒有点忐忑,她娘似是生气了? 姬夫人掩下眼中的恼意,她看着虽然单薄,却已然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女儿,或许,有些事情真的要好好的教导一番,免得姬墨舒不仅自渎,以后离开家便放飞自我。虽然姬墨舒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可毕竟是个天元,天元就是管不住那二两肉的。 “舒儿。” “怎么了?”姬墨舒连忙坐直,更紧张了。 “唉,你倒不必如此紧张,还记得吧。娘自小便教导你要明事理,如今好不容易身子才有了点起色,自是不能又伤了根基。该做的事情要做,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该做,你也不小了,该是懂事了,怎的这时候还不知轻重了,玩物丧志?” “娘,你说什么呀?”姬墨舒听得一头雾水,“我自是知轻重,我知道爹娘操持家里压力很大,娘贵为姬府夫人,却三天两头就得待客,而爹更是一年就没几日能在家里,我作为爹娘唯一的孩子,不仅没法为爹娘分忧,却还时不时就大病一场让娘担心,已然是不中用了。如今我每日忙于温习功课,亦是加紧锻炼体魄,眼看着秋季就能回书院,在此之前,我已经准备去苏家拜访苏伯伯。” “欸?你要去拜访苏伯伯?”姬夫人出乎意料。 “自然,听爹说苏伯伯准备找他们的本家帮忙朝堂上周旋一二,而且这回我能痊愈,亦是苏伯伯引线找的神医,于情于理我都该亲自答谢一番。况且前几日我休书给苏姐姐,苏姐姐同样准备明年春闱,她会与我一同去书院备考。”姬墨舒老实道。 “……” 姬夫人一时间语塞,她深深的望着姬墨舒,从姬墨舒的眼中看到认真与笃定,显然不是撒谎。 若真是这般,为何姬墨舒弄的这么憔悴? “这样呀,舒儿倒是有心了。只是你确实看着很憔悴,可是太用功没有注意休息?”她换了种说辞。 “没有,我有注意休息了。” “注意休息又怎会这般?别骗娘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不必避讳,有病还是早日看大夫的好。”姬夫人轻声道。这要强的女儿实在让她无计可施,看来真的得尽快寻一门亲事,姬墨舒大了有些事不好意思和她说,可若是媳妇就不一样了。正如那苏娘一般,短短几个月,许是比她还懂这要强的女儿了。 “我,我。”姬墨舒依旧难以启齿,她看了看周围守着的紫苏和奴仆。 姬夫人了然,“紫苏,你们先退下。” “是。” 待紫苏和奴仆们相继退下以后,姬夫人慈爱的看着姬墨舒。 “现在可以说了吧,只告诉娘就好。” 姬墨舒脸色涨红,急的团团转。在姬夫人柔柔的眼神中,她试探着轻轻唤了声。 “娘~” “嗯。” 很快便得到鼓励的答复,她大喘着气,明明只是说身体哪里不舒服,却硬是弄的仿佛在说什么惊天大秘密。 纠结了许久,她才支支吾吾的说,“就是……就是我,我那处不舒服,疼的厉害。” “那处?”姬夫人一愣,见姬墨舒红的滴血的小脸,顿时反应过来。这小模样,不过是那里不适就害羞成这样,看来真的没有自渎。 “嗯,那儿很疼,连带着腰也疼。”说话的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叫,不侧耳听都听不清。 姬墨舒羞的不得了,更是觉得丢人的不得了,脸上如同着了火。那种地方不舒服,真的太羞人了。 “疼多久了?” “已然有近一月了,起初会总是觉得内急,后来好了一阵子,可是最近又开始不舒服了,总是疼,连腰也疼,很累,今儿我瞧着那处还有点泛红,许是肿了……” 红肿,腰也疼。姬夫人的眼神倏的深邃起来。 “可是不小心撞到那了?” “没有撞到,睡醒便这般了。” “睡醒便这般?” 姬夫人双眼深处似是有了一簇火苗,她冷下脸来。到底不是姬墨舒这种什么不懂的大姑娘,经过人事的她是懂的,姬墨舒这模样显然是房事过多的情况,这也是一开始她怀疑姬墨舒沉迷自渎玩物丧志的缘由。 一番交谈下来,姬墨舒的反应和言语都说明姬墨舒没有自渎,准确来说连如何自渎都不知道。似乎她一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姬墨舒,或许根本就不通人事。想来也是,她从未教过,常年辗转病榻又学业繁多的姬墨舒更是无从得知,若姬墨舒什么都不懂,自然会让人趁虚而入。 “嗯,我起初也以为休息不够,最近几日便多休息了一下,可是越睡越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处还越来越疼了,现在腰都快直不起来,走不得路。娘,许是……许是我又病了,你让神医来瞧瞧罢。”说到这,姬墨舒垂着头,眼眶红红的,就像做错事情的孩子。她很怕自己生病,不是怕自己难受,而是怕爹娘担心。 “……” 姬夫人这回是确定了,胸中莫名冒出来一股滔天怒火。有人在淫奸她的孩子,而且看姬墨舒的模样,还不知情。 “娘?”姬墨舒被姬夫人冰冷的气息吓了一跳,更忐忑了,她真的做错事了?可是她只是希望帮上爹娘的忙。 “没事,与你无关,许是你太用功了,身子还未好全便别这般用工,还是得注意休息一下。今后娘让厨房给你熬些汤药,按时服了很快就会好的。”姬夫人慈爱道。 “好,我晓得的,娘也要注意身体呀,虽暑热胃口不好,但也要权且吃些。”姬墨舒甜甜的笑了,她娘真好,没有生气。 “好了,倒是像你爹一样啰嗦的不行。对了,方才与娘说的事情都不要与别人说,哪怕是苏娘也不可知道吗?” “为何?” “娘自是有娘的用意,娘知道你是有主见的,但这事要听娘的。” “哦哦。” 姬墨舒傻愣愣的,她爹娘对她的要求很严格,但是也不会完全控制她,或者说根本就没空控制她,这样要求她听话,还是头一回呢,怪吓人的。 只是为何不能告诉苏娘? 待姬墨舒回去后,姬夫人冷下脸来。 “紫苏。” “夫人。” “暗中盯着苏娘,苏娘有什么异动都要告诉我,特别是出府的情况。还有,以后你便全权盯着苏娘和小姐,不要暴露,务必保护好小姐的安全。” “是。” 紫苏只是一个照面便化作人影闪现几下就消失在西厢。 姬夫人重新坐了下来,攥紧了拳头,手中的青花瓷杯都差点被她捏碎。 姬墨舒被淫奸很可能就是苏娘所为,毕竟朝夕相处的两个人,每日吃乳,插枪走火都不为过。结合姬墨舒不知情的情况,那么很可能便是睡觉的时候被苏娘用药迷晕,然后被强迫做了那等苟且之事。 没成想,有朝一日她竟引狼入室,精心呵护培养的乖乖女,竟被这不知廉耻的‘山猪’拱了,岂有此理。 21豫商的困境 姬墨舒离开西厢后并未把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与姬夫人说了心头的担忧以后反而轻松了。既然她娘都说没什么大碍,还给她熬些汤药,那定然不是什么大问题,短暂休整过后她便照常温习功课。 这般又过了几日,秋风渐起,盛夏也在日复一日的温书与锻炼中到达了尾声。盛夏结束后紧接着便是每年的秋收时节,忙碌的秋收混合着农民的吆喝与笑声,挥洒汗水的同时宛如一阵风般,虽只一个照面便结束了,独留下来满院稻香经久不散。随着秋收结束,这迎面而来的头一个节日便是中秋。 这日,姬墨舒写好一篇策论,刚放下毛笔,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 吱。 苏娘走了进去,依旧是穿着保守的青袍,正端着一个食案。 “小姐辛苦了,来,今儿苏娘奖励小姐一羹汤,如今庄稼汉都在庆祝秋收呢,我们也庆祝一个。”苏娘把食案放在桌上,小心避开了姬墨舒刚刚写好的策论。 “农夫家的事怎的也能和我们商贾之家扯上关系了,这是什么?闻着好香。”姬墨舒欣喜的看着食案上的汤盅。 “自是对你好的汤,多喝点。对了,明日是中秋节,小姐要出去走走吗?前几日我回夫家的时候听闻今年中秋节太湖上举办花灯展,可真叫人期待。”苏娘打开汤盅,拿着小碗舀了一碗放在姬墨舒跟前,笑着问。 秋收后的这段时日是老百姓一年到头唯一能够短暂休息的时候,这时候正巧碰到中秋节,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所以每年中秋不管是身处五湖四海,大家都会放下手上的活计,正儿八经的过节,不仅是为了聊表相思与寄情明月,亦是凑一份热闹。其中,花灯展便是颇受欢迎的活动。 “欸?花灯展?”姬墨舒眼前一亮,连带着汤都忘了喝了。 “对呀,小姐没有看过中秋的花灯展吗?” “我没有看过花灯展,连太湖也不曾见过。” “不曾见过?”苏娘顿了顿,惊讶了。 “你瞧我这身子,连这院子都出不去。我娘生怕我出去接触了污秽又会大病一场,若是我要出去,定然得动用全府,兴师动众,劳心劳力,不仅疲惫,也会失了游湖赏灯的乐趣,所以我也已然许多年未曾出去过了。” 想到自己短暂的生命,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这座院子里的,根本没有出去过。唯一的乐趣便是看看那些话本,又或者坐在这院子里看着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景色,有时候却是挺失落的。她知道爹娘已经尽量给她布置的很好了,她的院子很大,花草众多,称得上是一个迷你桃花源,可是不管多么用心,有些东西就是弥补不了的。 “小姐……” “无事,我已然习惯了,出去一趟,我许是会有危险亦是会生病,让爹娘担心。当务之急我需得治好病,而且如今我的身子已经大为好转,身手亦是恢复的很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若是按着预料中那般,再过一月我也就能回书院了,届时也能瞧见不同的景色。”姬墨舒喝下瓷碗里面的羹汤,汤水鲜香适口,让她幸福的不由得眯了眯眼。 苏娘深深的吸了口气,胸腔中的某处,很不舒服,一股冲动陡然迸发出来。 “小姐,过两日就是中秋节了,届时趁着夜间,苏娘偷偷带你出去游湖,看花灯展可好?”她忽然一把攥紧姬墨舒的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眼中是多么的激动斐然。 “这……”姬墨舒一愣,遂明白过来,一股欣喜陡然从心头冒出,却又迅速被她压下,“可是。” “小姐如今身子看着已然大好,不必总是活的如此提心吊胆。中秋节苏娘便不回夫家了,陪着小姐。我陪小姐出去,若是小姐有什么不舒服,我也能立刻带着小姐去找神医,小姐哪怕信不过苏娘,也该信得过神医。” “苏娘,这。” 这条件确实十分诱人,姬墨舒确实心动了,她真的很想出去。之所以不出去,不是怕自己病了难受又或者遭遇什么危险,而是怕爹娘会伤心,久而久之,她便把自己压抑到了极点。有时候她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不仅仅是疾病折磨,而是她自己的心魔。 姬家继承人的头衔给了她很多东西,同样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背负了一切之后,她便成了傀儡。姬夫人口中所谓的‘玩物丧志’,其实大多都只是人之常情,可一旦放到了她身上便是不能做的。 “可若有危险怎……” 还未说完话便被义正言辞的打断。 “别犹豫了,不过是出去一趟又不是上战场。小姐是一个人,不是杂草,哪怕是杂草也得经历了风雨才能成长,养在深闺对小姐来说有害无利。若是小姐想出去,苏娘趁着这两日准备一下。” 苏娘徐徐引诱,在她的软硬兼施下,终于,姬墨舒点了点头。虽然幅度很小,眼中亦是有着许多忐忑,但都无法掩藏那一抹欣喜,分明耀眼的很。 “这便对了,小姐快喝了这汤罢,这两日尽量休息好,对了,明日我出去一趟,就说回夫家,届时我去订艘船,让小姐游湖能够舒坦些。”苏娘几乎眨眼的功夫就安排好了,似乎生怕姬墨舒会反口。 姬墨舒只能被动的接受苏娘的安排,心跳又在飞速加快,怦怦怦的撞得她肋骨生疼,这便是情愫吗?常言道情之一字乃劫数,许多人都不曾迈的过去,得道高人更是要断情绝爱才能修成正道,这一度让她怀疑情之一字是非常邪恶的,可邪恶的东西为何让她如此开怀? 手中的瓷碗不知何时已然见底,很快又被添上新的一碗,而她,如数喝完,直到一盅汤见底却还觉不足。仿佛这时候喝的不是汤,而是十七载以来的自由与潇洒。 有了期盼,时间自然过的飞快。 转眼间,两日便过去。 今日是中秋节,亦是寻常人家团圆的节日,更是有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祝愿。这种祝愿在姬家会弥足珍贵,都说豫商的大半辈子基本都是在船上度过的,回家不过是一年中的几日,或者几月,甚至许多人要好几年才能回一次家。 考虑到姬墨舒身体好转,十月份亦是要回书院了,这日,姬老爷干脆办了个上月宴,邀请豫商各大元老子弟家过来姬府做客,顺便商谈一番这两月走动后可行的水运路线。 在豫州,经商可以说是唯一的出路,豫州人祖辈因为人多地少选择经商,到了如今形成全国第一商帮更是耗费了祖祖辈辈的积攒,没有人比豫州人更懂经商,也没有人比豫州人更看重经商。经商几乎是豫州人的命脉,是豫州人赖以生存的本领,辉煌的商帮背后全都是每一代豫州人说不尽道不明的辛酸泪。 现今太和帝试图从豫商手中收回盐令,这毫无疑问等于把整个豫州城都置于火上煎烤。虽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公然把自己的生死利润交出去,这让人如何接受得了?所谓死也得死个明白,姬老爷与商帮各大元老回来后便四处奔波寻求出路,以制定策略应付太和帝的制裁。 夜幕降临,姬家热闹非凡,盘盘珍馐端上桌,琴瑟鼓动闹今宵。 姬老爷带着姬墨舒来到前院,这里早已落座满员,都是各大元老与子弟。 “哎哟,老姬,这便是令千金罢,许久不见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只见为首的圆桌上坐着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见到姬墨舒便乐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朱伯伯。”姬墨舒腼腆的拱了拱手,姬老爷已经给她知会过了,朱家就与苏家一般是姬家的左膀右臂,只是她与苏姐姐年龄相仿又一起长大,所以对苏家更为熟悉,对着朱家便生疏了。 “哈哈哈,怎的搞的如同一个闺中少坤似的,这可不成,天元还是得顶天立地呀。”朱老爷笑道。 “老朱见笑了,小舒身子不好都养在深闺里头,最近才大为好转,以后可就得劳您多多协助了。” “客气什么,对了,小舒是在准备明年的春闱吗?” “嗯。” “这才刚好就有所规划了,小舒这孩子不错,我瞧着指不定还是个大器晚成呢。”老朱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的像只狐狸。姬墨舒虽身子单薄,但目光坚定,里面竟好似蕴含星辰大海,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样的人将来定能有所成就。大海,那是每一代豫商的梦,也是祖祖辈辈想尽办法征服的路线。指不定假以时日,眼前这年轻的女郎便是让豫商商船征服大海的人。 听着朱老爷的话,姬墨舒有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这时,苏老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朱这夸人的本事倒是越发直接了。蚓无爪牙,用心一也是吧。” 回头看去,只见苏老爷正带着苏夫人缓缓走来,却并未见到苏姐姐。 “老苏可算来了,我们正说到小舒准备来年春闱一事呢。对了,小舟不是也要参加明年春闱吗?人呢?”姬老爷命人带苏夫人前往后院,随后让了让位置。 “还是别提她了,前两月刚回来便马不停蹄收拾行囊去了京城,说是有法子兴许可以在朝堂疏通关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这几个老东西都搞不定,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姑娘家难不成就搞得定?”苏老爷坐了下来,吐槽道。 “别这么说,小舟是个有主见的,她愿意一试是好事,哪怕疏通不了也试过,对她没有坏处。指不定年轻人有法子呢,她在书院许是能够探到我们都不曾探到的消息。”姬老爷说。 “哪有这么简单,今上是故意的,并不是听信谗言这么简单。” “哦?你有探到消息了?” “也不算吧,就盐令一事有了些进展。之前我飞鸽传书给我们主家,这都快一月了还没什么下文,只是透露了些消息,这不是盐务官使诈,是今上自己的选择。现在也还在等疏通。现在主要针对的都是盐商,盐商能够生财,皇帝这般使劲折腾他们有什么好处?只怕这其中的缘由不简单呀,按理说折腾盐商的都是盐务官,皇帝为何要亲自掺和进来。是我主家那头透露出来的,今上是故意折腾我们的,之所以设如此多的关卡,这乱七八糟的税,其实都是为了逼迫我们归还盐令。不过说到盐令一事,” “今上?此前听闻今上听信右派谗言,说是豫商掌管盐令,富集财富,长此以往会让国库空虚,祸及国运,所以便想方设法收回盐令。” “哪有那么简单,帝王多疑是正常的,但是如此轻信谗言不大可能,我们不过是商贾之家,并无实权,今上亦是需要我们这类盐商。盐商与今上就好比羊与牧羊人,折腾我们对今上有什么好处?若是怕中饱私囊,那也是惩戒盐务官,何必揪着我们?今上甚至还亲自掺合进来。想必,那所谓的听信谗言,不过是今上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找了个名正言顺制裁我们的由头。” “这……” 苏老爷的话让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若真是今上自己的选择,他们又该如何找到解决之法,难道就看着商帮末路吗? “老苏,此话属实?” “自然。” “若真是这般,许是我们得弃车保帅了。” “不行!” “老姬?” 没想到姬老爷会如此严厉的否决,众人惊讶的看着姬老爷,等待说话。 “盐令只归豫商,是不允许被收回的。” “可这……” “你们别管了,周旋到底就是了,交出了盐令,难道别的营生就不会被制裁吗?届时不仅是豫商没落,整个豫州城所有百姓都是靠豫商致富思源拉起来的,豫商卒,则家破人亡。”姬老爷义正言辞的说。 “可我们如何与天子斗?” “这就要找到为何今上这么急于收回盐令的缘由了,但是,姬家除非不在了,不然绝不归还盐令。” “老姬,你来真的?” 不仅是苏老爷朱老爷,姬墨舒都惊呆了。 姬墨舒震惊的看着姬老爷,从姬老爷的话中她能听出来那种决绝,姬家是至死都会守着盐令。只是她不明白,如何守,靠这一条烂命吗?肩上的担子似乎一瞬间就更重了。 “自然来真的,若真的到了那一日,你们想离开便离开罢。”姬老爷想了想,对着两位与他一般出生入死大半辈子的老友拱了拱手,“我姬某便在此先把话说清楚了。” …… 苏老爷努了努嘴,与朱老爷对视一眼,复端起酒杯。 “老姬说的什么话,发家容易守家难,既然发家了,就守下去,家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我们奉陪到底便是。” “辛苦二位了,干。” “干。” 喝了三杯酒,不过一瞬间三位主事人便决定了今后商帮的选择,他们就如同那朝堂之上的皇帝与左相右相,今后商帮乃至整个豫州城是生是死便是他们的谈笑之间。 待晚宴结束,宾客散去,沉默了一晚上的姬墨舒这才拉着姬老爷说。 “爹,你是准备死守盐令?” “自然。” “如何守?” “唉,舒儿,有些事情你还未知,以后爹会告诉你,你只需知道,姬家必须守就是了。当务之急,你先准备春闱养好身子,有些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姬老爷叹了口气,拍拍姬墨舒的肩膀。有时候觉得挺对不起姬墨舒的,从出生起姬墨舒就没能享受到姬家带来的多少好日子,反而吃尽了苦头,现在好不容易好了,却立刻就背上姬家的使命。 姬墨舒欲言又止,忽然她感觉自己枉活十七载,什么都不懂的她就像个扯线玩偶,随着时光的齿轮而不断旋转。 拜别姬老爷,她又去和姬夫人打了个招呼,这才怀揣着满心的疑问回到东厢。 22得利者 回到东厢,苏娘早已在院子里等候多时。 “怎么了?” “无事。” 姬墨舒摇了摇头,虽然满脑子都是困惑,却依旧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今夜苏娘要与她逛花灯节,她不愿坏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兴致。 “小姐这模样瞧着可不像无事,有什么事情不妨与苏娘说说,虽然苏娘不过是一介村野莽妇,但早年经历也算接触不少人情世故,指不定会有不同于商贾之家的见解。”苏娘牵着略显消沉的姬墨舒来到院子的石桌前坐下,并未急于带姬墨舒出府。 “苏娘,你说若是一个东西明知守不住却非得守,哪怕最后会家破人亡亦是在所不惜,这是为何?”姬墨舒实在是憋不住心头的困扰,姬老爷的选择实在是惊住她了。 在她看来,弃车保帅其实也算明哲保身,为何姬老爷直接就否决了这个听起来聪明人都会做出的选择,还愚蠢的选择死抓着盐令,这给她的感觉更像是豫州子弟全都为了那一纸盐令去卖命。若说豫商致富思源,守着盐令是为了慰勉子孙,可这样守毫无疑问会把子孙送上绝路。这与她十几年来受到的教育有悖,也不符合豫商的经商规则。不当盐商,她相信以后也会开辟出新的商机,盐这个东西虽然暴利,但也会成为众矢之地,稍不留神可就家破人亡了。常年重病缠身的她并没有那么看重利润,反而只看重安好。 “哦?小姐这想法倒是奇特。”意外的是,苏娘亦是如此说道。 “奇特?” “自然,都说追逐利益者很容易掌控,只需给足了利润他们便宁可冒着凌迟的风险也会前仆后继,虽说这话往往是用来形容商贾的,但苏娘看来,这放在当权者眼中亦是同理,只不过那利润成了另外一种形势的东西。可以是领土,也可以是政绩,史料中为了争夺有利地势而大打开战的国家多不胜数,哪怕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亦是在所不惜,由此可见,这定律其实并非商贾特有,适用于全民,小姐的想法反而是有异常人呢。” “……” 姬墨舒不是滋味的垂下了头,确实呀,这世道都称赞有远大抱负理想之人,谚语中的好郎儿自在四方便是如此。似乎大多人都只能瞧得见那功成之人,却瞧不见功成之人下默默无闻的万骨枯。 默许牺牲,非常麻木且冷血,她为此感到恐惧。懦弱也好,无能也罢,从鬼门关爬回来她比谁都更想守住家业,其实对她来说守的不是家业,而是人。在她眼里,人比一切都重要,她害怕这份默许的牺牲什么时候会轮到她的亲人。常年触碰死亡线的她害怕极了,也不敢面对,更害怕最后会眼睁睁的看着亲人遇险。或许,她这样的人根本就当不得这个姬家之主,太逊色了。 “小姐?” “唉,或许罢,只是人各有志,在我看来,能够安好一世便足矣。但可惜的是,我并非是我,我生来便是姬墨舒,姬墨舒的诉求理应不该如此罢。” “这也不能怪小姐,想要活的轻松不过是人之常情。小姐今夜这么困扰,可是因着盐令一事?”苏娘趁机问。 “苏娘怎知?” “这豫州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老爷可是不愿归还盐令?” “正是,只是有之一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何事?” “盐令事关豫商利润,不愿归还是合情合理,但今上为何要这般急于收回盐令。据我所知,盐令乃先皇明文颁发给豫商的,还亲自为豫商题字,如今先皇驾崩不过三年,新帝登基同样不过三年,许是根基都不稳固,为何不先安顿朝堂反而如此大动干戈处心积虑去对付一个商帮,还一改先皇原先的政令?”姬墨舒觉得脑袋都疼了,若苏伯伯说的是真的,那右派谗言便无稽之谈,一切都是今上在自导自演,这就难办了。 “嗯……做事总归要有利所图是吧,从利益出发,皇帝没法亲自贩盐,自然是需要盐商,如今不让豫商贩盐许是会有取而代之之人?” “那又会是谁呢?豫商可是一个百年商帮,盘根在全国各地,该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取而代之成为这个既得利者?” 苏娘脱了脱腮,沉吟片刻,在姬墨舒困惑不已时,忽然道。 “指不定那个得利者正是当今圣上自己呢?” “啊?” 姬墨舒震惊的看向苏娘,却只见苏娘得意一下,眉眼弯弯,似乎方才只是无心之举。虽苏娘表现的无关紧要,姬墨舒却听了进去。若得利者正是今上自己,这确实可以解释为何大费周折掺和这事。 盐商自古便是肥差,敛财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每一任皇帝都会选择委派盐务官监督盐商,可这也有一个弊端,盐务官也会被盐商收买,官商勾结欺上瞒下,但这已经是统治者能想到的最保险稳妥的法子了。 在欺上瞒下陋规极多的官场,把贩盐的权力交给一介商贾其实是很高明的,无权无势的商贾需得经过官府的检验才能贩盐,作为中间人的皇帝若是察觉不对劲,只需要换个盐务官就能把盐商打回原形。可若让官府贩盐,皇帝可能要把整个官场都连根拔起才能解决问题,这势必会重创本国的官僚系统。 按理说皇帝觉得盐商敛财都会选择惩戒盐务官,宽恕各大盐商,起到一个恩威并施的作用,可现在皇帝却亲自掺和进来,里面许是大有乾坤。 “苏娘,那可是坐在金銮殿上的天下之主,这利本就是他的,为何还有得利之说?” “小姐倒是聪慧的很,许是苏娘想岔了,但这里面定然另有玄机,这就需得小姐自己去寻找,哪怕是这姬家的秘密,小姐许是还不知道呢。”苏娘玩味说道。 说到这,姬墨舒只能无奈苦笑,遂摊了摊手,大方承认。 “是呀,我这十七载活的就如同提线木偶,人不人鬼不鬼,让人瞧着都只觉苍白可怖,到头来反倒成了个笑话了。” “那今夜便不当那让人只觉苍白可怖的提线木偶了,走,这花灯节许是正当热闹时,游湖赏灯,尽在今宵。” 苏娘倏然笑了起来,她迅速钻回房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便服,递给姬墨舒。 姬墨舒亦是巧笑嫣然,是呀,未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先当一回幸福之人,和心上人游湖赏灯。其实她活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过太湖,亦是没有看过花灯,姬家的大小姐竟是宛如笼中鸟,说出去都惭愧至极。 两人兴冲冲的准备溜出府时,此时此刻,姬府后院。 姬府后院就如同前院一般热闹,在恪守天元坤泽大防的世俗观念里,天元和坤泽是不同桌的,天元们在前院商谈国家大事,坤泽们则在后院吟诗作对。 果真是达官显贵,附庸风雅,好不快哉。 紫苏避开人群迅速来到姬夫人跟前。 “夫人,小姐回房了,许是今夜有安排。” “跟着她们。”姬夫人脸色一沉,冷声道。 “是。” 23妒忌 姬墨舒根本不知道自己今晚的一举一动都在姬夫人的掌握之中,她接过苏娘递过来的衣服换上,苏娘同样换了一套衣服。 “好了,这下就看苏娘如何把我从这府里偷出去。” 苏娘柳眉一挑,笑的坏坏的,“这偷之一字倒是形容的十分贴切,姬小姐怎的不怕被我拐跑了?” “自是不怕,要说怕吃亏,我是天元,苏娘是坤泽,这吃亏也得是苏娘才对。”姬墨舒一本正经道,这是一个非常不公平的世道,贞节牌坊都是坤泽的,而天元没有这种东西,作为天元的她自然不存在吃亏的可能性。 “哦?真的吗?”苏娘忽然对着姬墨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作甚?”姬墨舒蹙眉,苏娘的眼神竟然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像被侵犯了?不对,她是天元,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姬大小姐那撑不住几秒钟的勇气只是一个照面就泄气了,有点讪讪的却本着天元的尊严硬着头皮不愿承认。 “小姐倒是学坏了,谢谢小姐的好意提醒,苏娘可就得提防着免得被乘人之危了。”苏娘暗笑,她拿出一个东西悄咪咪的递给姬墨舒。 “帏帽?” “毕竟花灯节人多眼杂,虽小姐常年不出府,但保不准被认出来,这般稳妥些。” “好主意。” 姬墨舒自是明白其中的玄机,她兴奋极了,这般打扮竟好似有几分偷情的意味。带上质地轻薄的帏帽,她既兴奋又忐忑的跟着苏娘绕到了院子的外围。 姬府位于豫州城以南依山傍水之地,后院毗邻的便是一片近郊树林。既然要溜出去自是不能走前门,也不能走人多的地方,那么这后院之外的近郊树林便是最合适的路线。幸好姬夫人为了给姬墨舒解闷在东厢周围种了许多花草灌木,这就好比多了一条天然直通后院的小径,不必经过人多眼杂的堂屋,沿着小径就能直达后院。 不过片刻,她们便顺利抵达了荷花池后方的围墙。既然要溜出去,自然就得爬墙了。许是考虑到安全问题,姬府的墙建的很高,后院毗邻山林的更高几分。苏娘站在墙头下四处看了看,很快便寻到了什么反光的位置,在那处摸索了下竟然摸到了一根绳子。 “苏……欸?” 话都未说完,只见苏娘拉着绳子几步便跃上墙头,姬墨舒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为何苏娘这般厉害?不等她回神,苏娘已然对她伸出了手。 “快,小姐把手给我。” 隐于黑暗,那双手显得依稀不可见,可她却分明看的真切极了,心头忽然萌发出非常强烈的冲动,不做任何迟疑,姬墨舒便把手放到了苏娘手上。正准备借力往上爬,便感觉自手臂传来一股强大的升力,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她已然坐在了墙上。 苏娘的动作依旧十分麻利,确保下面没人后居然直接就跳了下去,姬墨舒胆战心惊,这墙高达近三米,苏娘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跳下去了? “苏娘,苏娘~”她压着声音对着下方的黑暗轻轻叫唤,正担心的恨不得一股脑跳下去找苏娘时,下方总算传来了苏娘的声音。 “小姐别担心,我没事,你也跳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苏娘来到姬墨舒下方伸开手,明明是个坤辈,却表现的如同一个顽劣的天元。 “你怎的接得住我?”姬墨舒不大敢跳,哪怕她真的跳,可苏娘是个柔弱坤辈,怎么接住她? “别废话了,跳下来即可,这下面我事先铺了干草垛,哪怕摔了也不疼的。” …… 姬墨舒翻了个白眼,作为一个病了半辈子的人还会害怕这点疼吗?她怕的是砸到她心爱的苏娘了。 不再迟疑,她也跳了下去。与跳进干草垛的触感不同,她直接投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熟悉的热度与气息,以及那份早已习以为常的柔软触感。 “苏娘,放我下来罢。”她有点难堪,哪怕她长的柔弱,但作为天元依旧是身高腿长,本就比苏娘高挑,如今又是苏娘抱着她的动作,她的手搭在苏娘肩膀上,腿却还拖在地上,胸口正好压在苏娘胸前,软软的,热热的,跳动还越来越快,别扭的不得了。 “好。”苏娘放下了姬墨舒,当然,放下的时候故意紧贴着姬墨舒蹭了下。 姬墨舒脸更红了,幸好一片漆黑救了她的羞耻心。 如今二人的相处不像定情,亦不像分别,更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暧昧。本着先前那无厘头的承诺,姬墨舒一门心思去成为苏娘眼中的所谓能人义士,希望苏娘能够等到那一日,她便把苏娘娶进门。而苏娘嘛,更直接,已经在计划着成亲之事。 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这后院的小树林,方才她们翻过的墙头立刻冒出来一个人影,紫苏深深的望着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几个闪现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常年养在深闺,姬墨舒的一切见闻几乎都常人断代了一般。有从奴婢们口中得知的,也有从书中的描述想象的,或者买回来的画卷中看到的,可是真正是什么模样的只有她自己亲眼所见,或者亲身体验才能感受到,气氛,不仅仅是靠眼睛与耳朵去感受,更多的其实是触感,身临其境的感觉。 今日是中秋节,街道两旁的门廊上挂满了灯笼,五光十色,明亮的烛火硬是把街道染的如同白日,灯火通明,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热闹非凡的景象,这灯光明亮的甚至让人觉得刺眼。街头人影闪动,人群熙熙攘攘,根本分不清你我,嘈杂声与吆喝声霸占着耳朵,让人既欣喜又紧张。 姬墨舒尽量躲在苏娘身边,生怕被人冲散了。 苏娘细心的隔开人群,把姬墨舒领到了街道两旁人群较少的地方。姬墨舒这时候又瞧见了许多支起来的小吃摊,烟火沸腾,走了几步,顿时欣喜的移不开眼。 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摊子,坐在摊位上的老婆子正举着一个竹勺,手腕翻飞在案上画着什么。 “苏娘~” “小姐当心些,今日人太多了。”苏娘再次隔开一股人流,便瞧见姬墨舒定定的望着不远处,顺着视线看去,是个卖糖人的摊子,灵机一动。 “想要糖人?” “不是,就是觉得这人挺厉害的。”姬墨舒连忙否认,眼底的期盼却再度暴露了她的内心。明明是个十七岁的人了,可是她却连三岁小童常吃的糖人都没有吃过,在她的世界里永远都是只有喝不完的汤药。 苏娘并未理会这别扭的家伙,直接把人拉到摊子面前。 “两位姑娘,可是要糖人?”老婆子立刻注意到两位姑娘,虽带着帏帽,却气宇非凡,生意上门了。 “对,中秋佳节祭月神,便给我们来份嫦娥玉兔罢。”苏娘道。 “好嘞,老婆子我可是这里手艺最好的,嫦娥玉兔,两位姑娘可瞧好嘞。” 话音未落,只见老婆子舀起一勺糖浆,在案上龙飞凤舞起来。 糖人,说白了就是用糖浆作画,但不是用笔,而是靠着这勺子倒下糖浆的过程来作画,热乎的糖浆遇到冰冷的案板便会凝固成糖块,这就意味着作画难度极高,不允许出错。与其说是卖糖人,不如说是卖这份让人眼前一亮的手艺,每回拿到那惟妙惟肖的糖人都得感慨一句民间手艺的精巧绝伦。 眨眼间,案上便出现了飘飘欲仙的嫦娥仙子与可爱玲珑的玉兔,玉兔微微仰头的小姿态都给画了出来,活灵活现。 老婆子用铲子把糖人铲起来,递给苏娘。 苏娘给了些铜钱,接过糖人问姬墨舒,“嫦娥还是玉兔?” “玉兔罢。”姬墨舒小心的拿过玉兔,这画的如此可爱,却也不舍得吃了。 “玉兔倒是挺符合小姐的,走,我们去买灯笼,这个面具你可喜欢?”苏娘拿着嫦娥糖人,同样没有吃,而是拉着姬墨舒转脚就来到另外一边的摊子里挑选着。这里到处都是面具,有青面獠牙的鬼怪,也有眉慈善目的神仙,当然也少不了许多可爱动物。她一眼就相中了一个兔子面具,直接放在姬墨舒头上。 “苏娘!”姬墨舒有点恼。 “这般好看,要兔子面具可好?你带个兔子,我带这个狐狸。”苏娘又拿起了一个狐狸面具戴在自己脸上,还未带好就被抢了去,“作甚?” “怎的你戴狐狸我就是兔子了?你戴兔子,我戴狐狸。”姬墨舒气鼓鼓的取下自己的兔子面具放苏娘头上,满意的戴上狐狸。狐狸吃兔子的,别以为她常年窝在深闺就不懂,苏娘占她便宜。 “好,你狐狸。”苏娘把面具带好,复又戏弄道,“只是兔子亦是狡猾的,俗话说狡兔三窟,照样把狐狸耍的团团转。” “苏娘!” “哈哈哈,不说了,花灯节该开始了,游湖去。” “哼。” 两人打闹的声音迅速隐没在人群的喧闹声中,紫苏来到方才的面具摊上,看着上面琳琅满目的面具,眸子沉了下来。 小姐…… 姬墨舒与苏娘一路欣赏着街道两旁的景色,时不时就会看到什么新鲜玩意儿哇哇乱叫,她们戴着面具,买了配套的灯笼,拿着糖人有说有笑就像一对好姐妹。更惹人注目的是她们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已然绑了一条红绳,竟是连在一起的。 红绳与白皙的玉腕相交,就如同开了条血痕,醒目的很。若是没记错,红绳乃月老牵线的绳子,红绳两头各系一人,代表的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而系在腕上更是代表着私定终身。 她们在用行动告诉对方,她在。 逛完花街,彼时已然来到晚上九点。 太湖周围挤满了来往的人群,上面游着好几艘小艇,船体同样挂满了小灯,由一个掌舵的船夫撑船在太湖上游荡。 太湖是豫州城最大也是最漂亮的一个湖,这里地势广阔,游人众多,太湖之上还有拱桥直接通往湖心亭,每当中秋佳节又或者七夕节之类的,许多年轻眷侣都会喜欢来这里幽会。租上一艘小船带上几坛小酒在湖上消遣,宛如一叶扁舟,远离世俗醉生梦死。 八月十五,月明当空,月亮已然到了最圆的时候。 苏娘带着姬墨舒来到湖边,等了不过一会儿,船夫便撑着船回来了,这趟之后的下一趟便是她们了。 “上船了,小心些。” “好的。” 就着苏娘的手上了船,姬墨舒坐在船头,只听船夫划桨搅动水流,不过片刻小船便远离喧嚣的人群,来到寂静的湖面上。湖面上飘着许多荷叶,上面点缀花灯,大大小小的花灯把太湖点亮,渲染的如同星空一般。 姬墨舒有点看呆了,光是这般坐在船头,听着木浆翻动水体的声音便觉得心底出乎意料的平静。船夫是个非常有技术的人,撑船的速度不会太快,而且十分平稳,坐在上面,可以感受到水面之下的暗潮汹涌带来的细微晃动,亦是可以尽情享受这独一份的寂静祥和。 “两位姑娘瞧着有点面生,可是情侣吗?”许是觉得两位姑娘太安静了,船夫问。 “额,不是。我们,我们是姐妹……”姬墨舒吓了一跳,情侣,她居然和苏娘是情侣吗? “原来是姐妹呀,我看两位姑娘生的俊俏的紧,又是过来游湖,还以为是情侣呢,姑娘不要见怪。”船夫讪讪的,惊讶于自己居然看走眼了。可当他看到两位姑娘手上的红绳,又明白过来,原来是害羞呀。 “不见怪,不知船夫可说说这太湖的景观?”苏娘趁机问。 “两位姑娘可就问对了,豫州花灯节乃全国盛名,每年中秋,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都会争抢着过来豫州呢。你看这太湖,这些花灯飘在上面,瞧着是不是很像星空呀,抬头是星罗棋布,低头亦是繁星满天呀。” 姬墨舒按着船夫说的那般看去,确实如此,太湖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花灯,明亮的花灯与深不见底的湖水相互交映,倒是像极了繁星呢。 “船夫说的不错,这般景色,我们姐妹亦是头一回瞧见。” “姑娘这便惊讶未免太早,这才是起初,待午夜时分月亮最明时,湖心亭处将会放孔明灯祈福,那时候海天一色,孔明灯就像水里的星星升上天际,那才叫人叹为观止呢。” “哦?岂不是等会儿就能瞧见了?” “自然,若是两位姑娘不嫌弃,待会老夫便送你们到湖心亭处,趁着午夜时分观景,平日里我都不会随意告诉别人,今儿看两位姑娘面善,便算老夫送给两位姑娘的一份薄礼。”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 “不客气。” 时间一晃眼就过去,船夫果然在午夜时分前把她们送到了湖心亭处。 苏娘牵着姬墨舒来到亭子下坐下。湖心亭十分大,这里也已经过来了一些人,临近午夜,人群骚动,她们从商贩那买了孔明灯。待午夜时钟敲响,一片火光中,孔明灯带着美好的祝愿缓缓升上天空。 姬墨舒双目明亮,眸子中倒映着孔明灯的火光,越来越远。似乎,她的情愫也随着孔明灯传递给了天上的月老。 “小姐方才许了什么愿?”苏娘拉着姬墨舒屈膝坐下,看着漫天的孔明灯,漫不经心道。 “苏娘呢?”姬墨舒并未回答,而是反问。 “自是小姐以后身体康健,继承姬家光耀门楣。”苏娘不假思索道。 “欸?”没料到苏娘会许这样的愿望,姬墨舒眼眶暮的一热,却有点难为情,“都说中秋佳节是亲人团聚的日子,今夜苏娘没法陪着郎君与孩子,可会觉得委屈?” “额这,这倒是没想到。”苏娘差点没反应过来,撒谎之后却要用许多个慌去圆。 “没想到?” “嗯,我没想这么多,今日我只是想与小姐出来玩,而我那郎君和孩子,年年岁岁都在一起,况且小姐只有一人难免孤单了些。” “苏娘……你待我当真的好。” “小姐亦是待苏娘很好呀。” 夜风吹过。吹起了年轻女子耳鬓的发丝,带出一抹香意。 姬墨舒呆呆的看着身边与她一般屈膝而坐的苏娘,她们早已把帏帽脱下转而带上了面具,但是此时都把面具侧了过来仰头看着漫天孔明灯深思。发丝随着一阵夜风飘舞,露出了女子的侧脸,似是有丝忧愁,却又转瞬即逝。 她,在想她在想什么。 而她,亦是在想她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姬墨舒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那《青梅青梅,两小无猜》里面的鸾绫,而苏娘则是夏荷,虽前途飘渺,却依旧选择了给了她一个机会,以后等她建功立业,是否也可以迎娶属于她的夏荷? 美好的幻想只一瞬又被现实狠狠碾压,还是不一样的,苏娘已然成亲,是他人之妻。哪怕苏娘真的愿意等她崭露头角的那日,届时她们又将会是何种风景,她或许真的成了姬家家主,在商船上走南闯北,而苏娘或许依旧在这豫州与苏大壮其乐融融,甚至又生下了好几个孩儿。 在未来的设想中她们此时年少轻狂的一己私欲显得那么无足轻重,‘总角晏晏,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那话本最后的一句民间反对海誓山盟的诗句此时就宛如梦魇般笼罩着她的内心,摧毁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念。 她很不安,却苦不能言。 苏娘,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许是姬墨舒那纠结低落的情绪实在太过难以忽视了,苏娘转头问。 “无事,不过是想到些事情。”姬墨舒忽然大着胆子把苏娘拥入怀中,她的眼眶有着什么东西在不断闪烁,虽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但是她却放不下。 “想的什么事情这般,倒是黏人的紧。”苏娘自然的窝进那不算宽厚的怀抱中,也不说话,只是享受这等平静的温暖就幸福极了。 “嗯,谢谢苏娘今日陪我,带我出来游湖,这是我这辈子头一回游湖,真的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呢。” 姬墨舒不动声色的把人抱的更紧了些,力道大的几乎要把人揉进骨血中了。这时午夜鞭炮响起,人群也在鞭炮声中情绪达到了高潮,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喧哗声中,她忽然小小声的说道。 “苏娘,可不可以不和苏大壮生孩儿呀,等……” “欸?”哪怕很小声,周围亦是吵的厉害,苏娘依旧听见了什么,她倏的抬起头来。姬墨舒却立刻惊慌失措的别过脸。 “我说胡话了。” 苏娘眉头微蹙,见姬墨舒不愿说了,她也就乐的不管了。女儿家是需要磨练的,这么单纯重情对姬墨舒没好处。 “困了吗?” “有点。” “那先休息一下,待会我带你回府。” “嗯……” 果然,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眼睁睁看着苏娘和苏大壮生儿育女。 埋在苏娘的发丝间,在外人眼中或许漫天孔明灯与烟火,而她,漫天鸢尾早已占满了她的心,她亦是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她姬墨舒,其实并非一个大度之人。心眼很小,无耻还善妒。 24人赃并获H 许是第一次熬到深夜,姬墨舒刚刚恢复没多久的身体还是有点吃不消,强撑着溜回姬府,几乎碰到床便迷迷糊糊了。 苏娘把某个瘫在床上便没有声息的人拉起来,脱下外衣盖好被子。今晚买的面具灯笼还有那舍不得吃的糖人都仔细放好,她知道姬墨舒把这当成了留恋,是弥足珍贵的记忆,自是不能随意扔的。 做好一切,她也脱去了外衣躺到床上。 姬墨舒已然睡着了,今夜对姬墨舒来说确实太累了,可虽然这么累,那眉眼间的幸福恬静却哪怕睡着了都藏不住,嘴角噙着的笑意是那么的动人。她的心软软的,睡着了都在笑,这是有多开心? 想了想,复又翻出床头柜里的锦盒。安神香已然所剩无几了,不知不觉间距离初来姬府已然过去近四月,除却一开始的身子虚弱,如今姬墨舒的身体状况早已与常人无异也。若是她猜的不错,照豫商如今面临的困境,许是不久后姬墨舒就会成亲,并非两情相悦,而是利益交换的联姻。这也是为何姬墨舒一直后院无人的缘故,不仅是因为生病,更重要的是因为姬墨舒的身份。 作为姬家唯一的嫡系,姬墨舒的一生也势必会与姬家的使命息息相关,而作为姬墨舒本人自己的夙愿,往往是不重要的。由此可见,作为苏娘的她离开的日子也将近了,就是不知这重情重义的傻姑娘会不会太难过,不过这不打紧,她会回来的。 拿出一根安神香点燃,随着一阵烟雾徐徐升起,清新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不过片刻,姬墨舒便舒展了眉头,睡的更香甜了。 见此,苏娘再次轻车熟路的扯开了姬墨舒的亵裤,欣喜的打量着那粉嫩娇小的肉物。 姬墨舒的肉茎真是怎么看怎么欢喜,其实在看到姬墨舒这处之前她并没有见过天元的这处,但从春宫图上看,她只觉这种地方特别丑陋,就像一根黑肠子,还是皱皮的,这是在让人难以喜欢起来。可姬墨舒这里却生的出乎意料,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处也可以生的如此可爱。 明明生的是如此的小巧,可是长大后又会成为那般惊人的庞然大物。因为睡着的缘故,这处放松的耷拉在三角区的毛发间,扁扁的。寻着记忆戳了戳,果不其然,那处顿时就像受惊了一般开始变小,她连忙抓住了。这东西果真是像极了一棵含羞草,平日里就伸展摊开,而受到刺激便率先缩起来,要说不同的便是,继续刺激把玩这处又会反过来变的越来越大。 她捏住早已不知捏了多少次的肉物,轻轻揉动,对这份触感亦是爱不释手。哪怕不是第一回看这里,更不是第一回玩弄这里,可是她却总是表现的很激动,猴急,倒是像极了那等寂寞空虚的深闺怨妇。 熟练的捏动几下,肉物便开始发抖充血了,比起一月前又要精神的多。这种感觉就像她们在暗中进行着什么姬墨舒所不知道的某种约定,在姬墨舒睡着后,她都会过来单独与‘小墨舒’亲近一番,聊表感情。在日夜相处的过程中,许是‘小墨舒’比姬墨舒还要熟悉她呢,不过几息之间,小东西便挺立起来,欢快的在掌心间晃动着,似是在打招呼。 噗。 被小东西可爱的反应逗笑,她小心翼翼的握住它,轻轻套弄几下。如今的姬墨舒除了身子依旧比较单薄柔弱以外,已然基本恢复了健康天元该有的模样,身子素质迅速恢复的同时,这方面亦是如此。每日清晨她都能瞧见姬墨舒坚挺着,而肉棒涨大后的硬度也是完全足够的,尺寸更是让人眼前一亮。虽不知是不是属于天元当中的佼佼者,但她打心眼里觉得姬墨舒是很大的。 愣谁都想不到,这过分良好的资本全都被孱弱的身体遮蔽隐藏,以致于无人洞晓这份宝藏,而她,是第一个窥探这份宝藏的人。 她握住坚挺的肉棒,坏心一动,随后抓着肉棒轻轻拍打掌心,竟然能够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显然这里的硬度惊人。她的脸渐渐发红,显得很诡异,手握肉棒拍打,眼露饥渴,却诡异的红着脸,炸裂。 “墨舒你真的很棒,竟然能够这般硬,真想与你圆房好好感受一番,不过我听嬷嬷说做这事会很痛,你这么大,许是会弄疼我的。”她喃喃自语,抓着肉棒不停的拍打。肉棒就这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由粉嫩的色泽涨成了赤红,突出的青筋盘根错节,骇人至极。 见此,她埋在姬墨舒脖颈间大口呼吸。淡淡的茶香与乳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刺激着她的感官,乳香是因为吃乳的缘故,而茶香,自然是姬墨舒的信香了。天元和坤泽会互相吸引,如今闻着姬墨舒的气息,她的渴望瞬间便爆发出来。 “我们圆房好不好?我想与你圆房~” 不知不觉,她的声音变的很娇气,亦是夹杂着情欲的喑哑。她不厌其烦的对着昏睡的姬墨舒发情发骚,还撒娇起来,似乎只要这样姬墨舒就真的能知道她的心里话似的。拍打肉棒的动作渐渐变成了套弄,而这时,她的手也放到了自己的身下。 “啊,墨舒,墨舒~” 想象着此时是墨舒在抚摸她的身体,她咬着牙,发出宛如濒死一般的娇哼声,用力的套弄手中的肉棒的同时,也更用力的揉动自己饱满的花瓣。 花瓣早已肿胀不堪,上面晕染开一层粘腻的水痕,她在花瓣上来回划动,待手上沾满了黏液后轻巧的寻到了那颗早已肿胀裸露的花核,一把捏住。 啊~ 她的眼神顿时深邃起来,不自觉的用了更大的力道攥紧手中的肉棒,似是把肉棒当成了扶手。就像捏动揉搓肉棒的冠头一般,她捏住那颗肿胀的花核快速揉搓,把玩于指尖之中。 揉弄几下花核便涨的如同石榴籽般大小,只需稍微碰一碰便让人舒服的轻颤。然而舒服的同时,阵阵空虚却自甬道深处油然而生,她知道,这是源于坤泽的本能,坤泽渴望被填满,而填满的东西,自然就是天元了。 这份空虚因为情欲变的越发清晰,甚至喧宾夺主,引诱她,蛊惑她,让她做出难以弥补的苟且之事。可以满足欲望的东西就在手中,只需要坐下去即可,还不需要承担任何谴责与埋怨。可每当她真的想把肉棒塞进穴里,仅剩的理智都会让她停留在最后一步。 她开始疯狂的套弄手中的肉棒,既是为了发泄,亦是真的渴望,动作越来越快,以致于手都出现了残影。 啊~嗯。 粗喘声一声比一声娇媚,然而这声音却不是出自被疯狂套弄肉棒的姬墨舒,而是苏娘自己。她伏在姬墨舒耳边不断娇喘,明明是刺激别人的肉棒,可是她自己却发出极为急促的喘息声,仿佛舒服的不得了。 “再快些,墨舒快些~不够……不够,不够……要你进来,墨舒进来~” 情欲总是最容易让人迷了心智,这份空虚让她变的疯狂,恍惚间她的手指已然摸到了穴口,指尖微微探入一寸,正准备进入时她连忙抽了出来,仿佛差点就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一般。 姬墨舒很负责又重情,所以这么久了她每次都只是停留在互相手淫这一步,不然她怕以后姬墨舒知道了会心生愧疚与她在一起。这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姬墨舒真心接受她,而不是因为什么夺人清白的愧疚之情。她咬着姬墨舒的耳朵,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去套弄那根过分粗长的肉棒,甚至抓的肉棒赤红的棒身上出现发白的指痕。 “为何不进来……哈,我要,我要~” 叫喊声带着一丝歇斯底里,她咬着牙,眼眶已然蓄满情潮的泪光。直到指尖狠狠的抵住花核蹭过,随着一声压抑到了极致的呜咽声响起,厢房内顿时安静下来。 “啊~” 汹涌的快意瞬间把她推上了高峰,意识恍惚间她下意识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抓掌心间的肉棒,大力的套弄了几下,肉棒便无力的抽动几下,顶端的小孔便挤出一股又一股的白浊,白浊很多,从顶端涌出,沾湿了她本就一片泥泞的手。 哪怕是沉睡中的姬墨舒都不由得抽搐几下,发出几声更为粗重的呼吸,这才舒缓了下来。苏娘气喘吁吁,只觉酣畅淋漓,她趴在姬墨舒怀里轻轻蹭了蹭,正欲仰头索吻时,忽然,房门被大力踹开,与此同时,与此同时,妇人的怒吼声如洪水般把她淹没。 “你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始一回过头,什么东西在视野中一闪而过,还未等看清情况,脸颊便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力道大的让人晕头转向,苏娘顿时宛如断线的风筝般瘫软在床。 脸颊源源不断的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痛的她双目赤红一片,胸中陡然冒出一股滔天怒火,竟是谁人胆敢刮她一耳光?不等她怒吼回眸看去,却率先看到原本被她抱在怀里的姬墨舒因为她摔倒而被人拉开的画面。 许是鱼水之欢让她的心智变的敏感脆弱,又或是在几月相处的过程中她早已潜移默化下把姬墨舒看的很重,这时候的她竟平白生出了惊恐。 她的女君,她的墨舒,她的爱人。 25拿开你的脏手 姬夫人盛怒的看着眼前的妇人,特别是看到方才这不知廉耻的妇人压在她的女儿身上,那不知道碰过多少天元的脏手正死死攥着姬墨舒的……哪怕是涵养极好的大家闺秀都难以保持理智,她从未觉得如此愤怒,滔天的怒火让她直接下意识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没有任何预料,随着一声响亮的啪响起,苏娘便倒在床上,力道巨大以致于嘴角磕破,渗出鲜血,触目惊心。她的掌心因为太用力在微微发抖,见被甩了一巴掌还搞不清状况的苏娘竟又想去抓姬墨舒,姬夫人怒火中烧,再次扬手甩了过去。 有了一巴掌,就有两巴掌,三巴掌。啪啪啪的声音让人骨头泛酸,失去理智的姬夫人直接揪着苏娘,狠狠的扇苏娘巴掌,恨不得当场把人打死。直到姬老爷闻声赶来拉开了她,这场闹剧得以结束。 姬老爷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陈设,衣衫不整的苏娘,暴露身体的姬墨舒,以及失去理智的妻子,顿时明白过来。 “这。” 姬老爷愣神之际,姬夫人一手推开了姬老爷,指着被她打的满脸血痕的苏娘,居高临下怒骂。 “苏娘,枉我们姬家把你当救命恩人,竟不知我们姬家才是引狼入室的傻子。怎么,难不成常年离开夫家,空虚寂寞了?不知廉耻的狗东西,她是你能碰的吗?就你这脏手也配碰她吗?” “……” “枉我舒儿把你当娘,孝敬你,对你更是真心实意,还说要给你找个别院住,顾看你的家室,可你竟是瞒着她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勾当,这便是你回报给舒儿的吗?你做这种龌龊的行当可想过舒儿知道了会怎么想?可想过她被你这般对待,以后可抬得起头来。” 姬夫人字字珠玑,气的恨不得把苏娘大卸八块。情绪太过激动,她的眼眶憋的通红,亦是憋出了哭腔。 她觉得她这个娘当的很失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没能护住姬墨舒。明明辗转病榻好不容易治好,如今还未娶妻却又被一个有夫之妇迷奸,日日被这般侮辱玩弄,她的舒儿以后该如何直面生活呀,又该如何抬得起头来。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天元,这脸面都没能建立,却已然被人踩在脚下了。 苏娘沉默的坐在床上,咬紧了牙。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哼,把这龌龊的荡妇给我抓起来,先关到柴房,明日当众把那脏手给我砍了喂狗,杖毙。”姬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吩咐。 “夫人,可否先让我与她说清楚。”苏娘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杖毙?这姬夫人好大的口气。 “说清楚?还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让她纳了你这个让她蒙羞的耻辱吗?”姬夫人彻底怒了,“家丁,拖出去。” 家丁连忙上前架住苏娘,苏娘却表现的十分顺从,甚至还挑衅的瞪了姬夫人一眼。 “姬夫人,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处置我,可问过她的想法?指不定她是愿意的。” “放肆。死到临头还嘴硬,拖出去。” “哈哈哈。” 苏娘竟然笑了,而在她的笑声中,姬夫人的脸色更是铁青的厉害。 “夫人。”姬老爷扶着情绪激动的妻子,觉得真是造孽。 姬夫人推开姬老爷,来到床上,姬墨舒依旧沉睡着,也不知道那荡妇用了什么迷药。特别是看到姬墨舒身下那一滩白浊,她更是目眦欲裂。她拿过被子盖住私密之处,轻轻摇着姬墨舒。 “舒儿醒醒。” 竟然半个时辰之后,姬墨舒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根本分不清状况。只见她的娘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眼眶通红,见到她醒来竟然又落下泪来。 “娘?” “傻孩子,怎的睡的这么死?被人欺辱了也不知道。”姬夫人把姬墨舒扶起来,心疼的不得了。 总觉得她太对不起姬墨舒了,小时候没能顾看好让姬墨舒落了水,姬家事务繁忙又抽不出时间照顾姬墨舒,如今好不容易治好了病有了转机,结果又是她这个当娘的引狼入室。她的舒儿还未成亲,以后会是姬家的顶梁柱,更是某位大家闺秀的郎君,如今却被那荡妇这般侵占羞辱,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舒儿说越睡越累,显然被做了许多次了。她真的是气的快疯了,杀了那荡妇都不能解恨。 “欺辱?”姬墨舒一头雾水,看了下房间,只有爹娘,并未见到苏娘,“苏娘呢?” 姬夫人瞳孔一缩,冷冷道,“还提她作甚?就是她欺辱你。” “欺辱我?”姬墨舒难以置信。起初她还没明白过来,可当发现自己胯下凉飕飕的,并未穿着亵裤,她掀开被子匆匆看了一眼,脸色顿时涨的通红。 与姬夫人滔天怒火不同,她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害羞。 难道苏娘偷偷碰她? “对呀,就是舒儿想的那样。那混账,不知廉耻的狗东西,娘明日便杖毙她,不会让她出现在舒儿的世界里。以后娘物色一门好亲事,娶个体贴又衷心的黄花大闺女,那样的人真是晦气。”姬夫人满脸阴沉,明明是温婉大度的大家闺秀,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十分阴毒。她什么都不在意,只知道她的孩子受了侮辱,当娘的只需要把那奸妇挫骨扬灰就行了。 “等等,杖毙她?”姬墨舒从羞耻中回过神,连忙抓住姬夫人的手,惊慌道,“娘,不关她的事,是我的错。” “你错什么了?这回你别管,她敢用那脏手碰你就得付出代价。” “不是不是,娘,不是娘想的那样,是我,其实是我,我不知廉耻,都是我的错。我,我对苏娘,那处,那处就会……翘,翘起来。是我先觊觎她,她该是发现了,不关她的事。”憋了许久的事情忽然败露,姬墨舒一时间难以组织语言,说的磕磕巴巴的,语无伦次,急于解释的她只能涨红着脸用憋足的言语解释最近的事情。 “什么?翘,翘起来。”姬夫人眼皮微微抽动,姬老爷更是尴尬的轻咳几声,暗自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对,对呀。”姬墨舒羞的不得了。见爹娘不信,她又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一月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春花与我说过,天元心悦一个坤泽那处便会翘起来,我先前……先前一直不会的,可是最近与苏娘在一起便总是这般,特别是吃乳之后,就,就,反正是我自己先起了色心,我觊觎那有夫之妇,她该是发现了才碰的我,娘误会她了,不要怪她。” …… 姬夫人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什么鬼,看着羞的不行的姬墨舒,她深觉自己管教真的太严格了,姬墨舒什么都不懂,居然觉得那里会硬就等于喜欢。 “咳咳,你看你,说了天元不能管教这么严,你看看我们舒儿。”姬老爷埋怨的看了姬夫人一眼。 “怎么了吗?”姬墨舒一脸疑惑。 “唉,不是舒儿想的那样。健康的天元那处就是会这般的,不代表就是喜欢,是她,她不守坤道,不知廉耻勾引你。”姬夫人自知理亏,只好语重心长道。 “没有,她没有勾引我,是我勾引她的。” “你说什么?” 姬夫人脸色一沉,姬墨舒有点反应过度了,为何这么心急,苏娘当真如此重要?姬墨舒似乎不大懂情爱之事,但却打心眼里在意苏娘,她心头咯噔一下,常年没有接触坤泽的经验,居然轻而易举就被勾了去,对方甚至还是个不知廉耻的有夫之妇。 见姬夫人不愿松口,姬墨舒更急了,她慌不择路,竟然下意识便跪在床上。 “娘,都是我的错,是我故意要缠着她的,也是我要求她陪我的,这都与她无关。娘要罚就罚我好了,放过她吧,毕竟她也算救过我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竟不知我的女儿居然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姬夫人脸色难看的厉害,虽然很生苏娘的气,但更生气的是分不清是非的女儿。姬墨舒这模样显然魂儿都没了,在女儿家的春心萌动中迷失了自我,被侮辱了居然还反过来为其开脱,这卑微的让她实在怒其不争。 “娘对你很失望。” “娘,对不住。” “哼,难不成你觉得此时是娘在咄咄逼人吗?”姬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可面对固执的姬墨舒却无计可施。若是苏娘她会一巴掌扇过去清醒一下,但姬墨舒,她却舍不得。 “不是不是……娘。”姬墨舒无话可说,她固执的跪在床上,就是不愿意让步。 …… 姬夫人眼眶憋的通红,因为太过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对峙良久,终是向来爱女如命的她让了步。她无力的叹了口气,似是非常疲惫。 “夫人。”姬老爷担忧的扶着姬夫人。 “姬郎,你自己看着办吧,舒儿长大了,我都管不了她了。” “好,交给我。”姬老爷心疼极了,他连忙扶着情绪激动的妻子出去。片刻之后又折返回来,见姬墨舒还跪在床上,那固执的模样他都觉得惊讶。 “你真是,你娘也是心疼你,气头上呢你和她硬呛作甚?还跪在这是想逼她让步吗?” “我。” “这么大个人了做什么事情多考虑一下,别一着急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那不是外人,是你的娘。” 姬墨舒目送着姬老爷叹着气离开,她坐在床上,无言,却落下了两行泪。 她真的该死,可是对此却无计可施。 还记得与苏娘一起看《青梅青梅,两小无猜》的那夜,她自诩鸾绫得到了幸福,可这时候的她反而觉得苏娘说的是对的。鸾绫放弃前程虽可以得到世人那所谓的称赞,可称赞是最没用的东西,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夏荷。 如今的她,面对的尚且是她的爹娘,可是她却只有跪在这哀求的这么一种法子,甚至哀求也是不被允许的。 可悲,可叹。 26苏娘走了 一坐就到了天明,姬墨舒虽然自责,却实在太担心苏娘了。哪怕已经知道苏娘对她做了什么龌龊之事,可她却实在生不起气了。她其实知道姬夫人气的是什么,气的不是苏娘对她做的侮辱,更多的是气她分不清是非不自爱。 虽然自小受到的伦理道义都告诉她该愤怒,该质问苏娘为何这般对她,甚至远离苏娘留给体面,可她却做不到,甚至生气都做不到。不仅如此,她依旧担心着苏娘,生怕姬夫人真的一怒之下把苏娘杀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她连忙离开房间赶去柴房。 还未走近,当看到被关在糟蹋柴房脸颊青紫的苏娘,她顿时便红了眼。 “苏娘。” “小姐来了?”苏娘下意识回过头,反应过来自己的脸颊红肿,又垂下头去。 就这么个照面,姬墨舒已然注意到苏娘脸颊的青紫。苏娘的脸居然整个肿起来,还有清晰的手掌印,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她连忙来到柴房前,这时候又发现苏娘的嘴角亦是破了,顿时急了。 “快放她出来。”她对在外看守的家丁说。 “小姐,我们也难办呀,夫人说要关着的。”家丁很为难,姬夫人说今日要打死这妇人,若是放走了夫人怪罪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命令你们放出来也不行吗?有什么责任我担着。”姬墨舒急的要死,孤注一掷的她根本不敢赌,她怕姬夫人真的会一怒之下杀了苏娘,她知道自己拦不住。 “这,小姐。” 两人僵持着,姬墨舒急的恨不得自己拿斧头劈开柴房的门时,身后传来了男人威严的声音。 “放了她。”这时,姬老爷走了过来。 “爹?” 回眸看去,正是姬老爷缓缓走来。 姬老爷走到跟前,看着睡觉都不睡天刚亮就跑过来的姬墨舒,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你别急了,你娘已经答应不杀她了。” “不杀她了?” “你不愿她死你娘看不出来吗?就是说,你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最疼的就是你,待她气头过了你好好和她说她能不答应你吗?倒是你,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还和你娘急,是你伤了她的心。”姬老爷看着个头已经快要与他一般高的女儿,姬墨舒向来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体贴又孝顺,可是这回姬墨舒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苏娘对姬墨舒做了那样的事情,放到任何一个亲娘眼里都会觉得比自己受辱还痛苦,结果姬墨舒搞不清状况还反过来怪姬夫人,当娘的能不伤心吗? “我错了。”姬墨舒愧疚的垂下了头。 “好了,和爹说有什么用,以后去给你娘道个歉,以后莫要让她伤心了。至于这苏娘就让她走罢,你是姬家大小姐断然不能把她留在房里的,不然以后会被人诟病的。” “可是,爹,我。”姬墨舒觉得心口疼的厉害,虽然她清楚她与苏娘们不当户不对,是没法成亲的。可每次她都会自我说服,贪恋片刻的幸福,却不想,这分开的那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只是你也长大了,该分得清是非黑白。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也要先弄清楚,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可以要。这世上,哪怕是那金銮殿的天下之主,也不是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的。”姬老爷拍拍姬墨舒的肩膀。 姬墨舒咬着唇,眼眶暮的就红了。 终归只是南柯一梦,她都没有自然梦醒,却就被强行唤醒了。只是,她只想要一个苏娘,这样的要求也过分吗? 跟着姬老爷回到柴房前,姬墨舒一直垂着头泪眼汪汪,连看苏娘都不敢,她怕看多了会当场哭出来。 姬老爷大手一挥,家丁连忙打开了柴房的门。 虽关了一夜,苏娘却似乎并未知错,端着手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甚至还特意整理过发型着装,正眼看去,仪表端正,竟然好似一位贵夫人。 姬老爷不禁疑惑,为何苏娘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按理说一个寻常人家的妇人做了这种事又败露了定然会哀求,可苏娘从始至终都未求情,就不怕死吗?还是说坚信姬墨舒会救,虽然确实如此就是了。 “既然你做了这等混账事,我们姬家定然不能留你。考虑到你对舒儿有救命之恩,我便既往不咎,这不是仁慈,是恩典。希望你以后离舒儿远点,也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不是你这种人可以碰的。” “是,是苏娘不识抬举了。” “知道便好,你滚吧。” …… 苏娘嘴角直抽抽,可真是不客气,让她扫地出门?姬家好大的胆子。 她会回来的。 既然是滚蛋,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苏娘被撵出了姬府,下人们指指点点,只有姬墨舒眼巴巴的相送,这不是姬老爷愿意,而是姬墨舒非要送,只能是由着去了。 “苏娘……”姬墨舒眼巴巴的看着苏娘,想上前又克制着自己。她好恨。 “小姐,苏娘先前鬼迷心窍,对小姐做了那等龌龊之事,苏娘深谙自己罪大恶极,但依旧厚着脸皮希望小姐不要记恨,人生漫长,苏娘不希望让小姐记恨一辈子。在此,苏娘给小姐赔个不是了。”苏娘拱着手作了一拜,虽然知道自己厚颜无耻,但是她还是希望姬墨舒不要记恨她,虽然她知道姬墨舒过来说明并未生气。 “苏娘别这么说,我不怪你,只是我想问。”姬墨舒大喘着气,似乎很急。 “嗯?”苏娘耐心等待。 “我想问苏娘做,做那事是因着……因着心悦我吗?”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问话,姬墨舒却问的小心翼翼。四月相处,最终只归结为这么一句话,她迫切需要一个结果。 是好是坏,不重要了。 片刻沉默后,姬墨舒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苏娘,终于,苏娘轻笑着点点头。 “嗯。” 只瞬间,姬墨舒便泪流满面。 “小姐如今身子已然大好,便忘了苏娘罢。快入秋了,天凉,小姐肺腑不好要注意添衣。” “嗯,呜呜。” “傻姑娘。” 看着哽咽的不成样子的少女,苏娘实在于心不忍。她轻轻的抱住姬墨舒,这还是她们明确喜欢以来头一回相拥,虽温暖,却伤感。 “嗯嗯,苏娘也是,我给苏娘准备了一些盘缠,若是实在有难处可以来寻我。”姬墨舒哭的更凶了。 “好。”苏娘郑重的点点头,她知道姬墨舒只是希望留个念想,知道她会来姬府,姬墨舒才会觉得有希望。 送苏娘出府后,直到苏娘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道路远处,姬墨舒依旧站在朱门府前,根本回不了神。明明昨日是中秋节,她们一起去游湖,却不想天明时分,手中的红线应犹在,缘分却断了。 这时候她并未哭,也没有难过,脑子都是空白的。似乎,随着苏娘消失,她的心也消失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以什么法子去应对,这是她第一次动心,根本没有经验。但是,虽很多不懂,但唯一清楚的是,苏娘真的离开了,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眼前,也不会有人把她偷出府去。 “舒儿……”姬老爷一直站在远处看着这里的一切,哪怕隔着这么远依旧是被姬墨舒身上那浓浓的绝望之气惊到了,似乎,他和夫人都没有了解过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儿。 姬墨舒转过身,患得患失的走向自己的院子。步履轻浮,仿佛行尸走肉。 经过姬老爷身边时,只余一句无力的叹息悠悠传来。 “爹说得对,天下身不由己何其多,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姬老爷愣愣的看着姬墨舒的背影,总觉得这年轻的女儿似乎一下子就成了年过半百的老妪。 与此同时,姬府外。 苏娘并未过多停留,她快步往苏家村的方向赶,只是到了夜间,又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潜了回来。 来到姬府后院外的小树林内,她围上遮挡的面纱,对着密林喊。 “影子。” 只听密林深处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随后,她的跟前便飞下来两个人影。 “影子,这日我离开后姬家有什么异动?” “没有。” “她可还好?”她有点忐忑的问。 “不知,姬家守卫森严,我们好几次想摸进去看个究竟都没有机会。” 苏娘有点失望,姬家守卫太严了,若不是找了乳娘这个由头根本进不去。姬家的所有家丁奴婢都是自己养的,哪怕是大夫也是自己精挑细选,根本不会给外人留任何机会。就像一个严丝合缝的蛋,若想窥视只能是硬生生啄一个孔,还不能引起姬老爷和姬夫人的怀疑。 “唉,影子,我不在的日子里密切监督姬府外的动静,等我安排。” “是。” 几个闪现后,黑衣人便消失在密林中。 苏娘仰头望天,今夜的月亮依旧圆,但细瞧之下似乎有点残缺,粗看之下许是相同,可经不起细看呀。 也不知道今夜姬墨舒是如何度过的。 此地不宜久留,只呆了片刻她便迅速离开。趁着深夜,她赶往姬家医馆,照常敲开了门。 “苏小姐怎的又来了?欸,你这脸?天。”苏大夫惊讶的看着门外的女人,哪怕围着面纱,却依旧能看到那肿胀的乌青。一日一夜过去,原本的红肿已经泛着青了。 “我已经被赶出来了。” “啊?” 苏娘率先钻进屋里,熟练的坐在堂屋下苦笑。 “这么快就被赶出来了?就是说你太沉不住气了,姬家老两口不是省油的灯,你这脸得好好上药,来,先敷着这个吧。”苏大夫关好门,拿起一旁的热水浸湿了帕子,敷在苏娘脸上,这得被打成什么样,姬家好狠呀。 “不说风凉话会死呀,我都惦记这么久了还不能急一点吗?倒是你,这医馆每回过来瞧着都不一样了,苏大夫最近过得不错嘛。”苏娘暗暗打量着这医馆,上一回过来这里还是比较普通的医馆模样,姬家并非靠医馆营业,更看重各大商铺,所以医馆只是做做样子,可是现在,这里竟然瞧着有几分太医院的意味。 “区区一个大夫再怎么好也比不过你吧,不过是自力更生,不必讨好别人,这日子你还别说可太轻松了,都得感慨一句逍遥似神仙,我都想娶个小媳妇养着玩。” “呵呵,还小媳妇,你倒是想的挺美。” “就许你找你的小豫商,却不能让我找个小媳妇了?”苏大夫拿起烧水的水壶,动作翻飞几下便沏了一杯茶,“上好的龙井,来点?” “没胃口。”苏娘捂着脸,冷冷道。 “这可是我亲自去后山打的清泉哟。”苏大夫笑而不语。苏娘自小便嗜茶,最爱的便是这龙井,还必须是明前头采,山泉水冲泡,这样的龙井她可不信这人不馋。 果不其然,苏大夫话音未落,苏娘便一改态度。 “那便来点吧。”苏娘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舒服的眉眼弯弯,果真是好茶。待喝完了一盏这才道,“对了,我失踪都快半年了,那头可有动静?” “没有,许是消息封锁中呢。” “啧,心真大,真当我这号人消失了他便高枕无忧。”苏娘冷哼一声,“对了,苏家那头有消息了吗?我得嫁了,可不能真的把豫商逼死了。” “真要嫁呀,你可真是下血本,就这么喜欢她?”苏大夫惊讶。 “喜欢也好,利用也罢,反正我不允许她属于别人。”苏娘漫不经心道。 “呵呵,倒是重情重义了。”苏大夫叹了口气,“不过你最好还是小心谨慎些,若是被认出来可就不会这么容易让你办事了。” 苏娘依旧悠闲自得的,“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哪怕想破天都想不到我就躲在这众矢之地的姬家。” “你倒是胜券在握,这样吧,我去给你探探消息,这几日便在我这委屈一下吧。对了,我这神医许是又要去给你的小豫商看病了,顺便代你探望一下她?”苏大夫玩味的笑道。 “额,若是她太难过了,便安慰一下她罢……” 苏大夫惊讶的回头,苏娘这时已然自顾自给自己又斟了一杯茶,悠哉悠哉的品茗,若不是忽视眉眼间那抹担忧,会让人觉得觉得这只是她无意间说的话。 这样的请求作为人精的苏大夫如何不懂,遂轻笑一声。 “好。” 27姬家的秘密 苏娘的离开让姬大小姐颇受打击,女儿家的初次心动不了了之,以致于有点患得患失。之后姬夫人又找了个乳娘进府治病,虽然她都有进行,每日按部就班的准备回书院和明年春闱的事情,可总给人一种行尸走肉的错觉,仿佛丢了魂儿。 这般过了几日,紫苏实在看不过去了。 “夫人。” “紫苏?” 姬夫人放下手中的账本,见到紫苏走来,神色凝重,顿时有点担忧。 “可是舒儿有事?”苏娘离开后她并未去过多打扰姬墨舒,她很清楚姬墨舒需要时间自己想通,所以便只是让紫苏去盯着,有什么情况再与她说。今日紫苏过来神色凝重,她下意识便认为是姬墨舒出事情了。 “不是。只是夫人,你还是去看看小姐吧,小姐这模样不好,许是会影响治病的。” “此话怎讲?” “夫人,其实我没有告诉你,你让我盯着小姐和苏娘的时候,那时候,我瞧着小姐真的很开心。我也伺候夫人身边许多年了,算是看着小姐长大,可从未见到小姐这么开心,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我瞧着都惊讶。那夜中秋节,小姐与苏娘偷偷出了府,小姐笑的可开心了,只是买个糖人,小姐都舍不得吃。” “什么?” “老爷常年不在府中,夫人又无暇顾及,小姐独自一人,重病缠身,每日面对的只有喝不完的汤药。虽然夫人不限制小姐出府,可小姐这么多年硬是不曾出去过,去哪里也会和夫人报备,或许夫人自己也觉得省心,可这种省心是不是小姐喜欢的或许只有小姐自个儿清楚。”紫苏说的很隐晦。 “这,我竟不知。”姬夫人有点慌乱。姬家人丁不旺,姬老爷常年出海,她管理全府上下就已经焦头烂额,适逢姬墨舒又越发懂事,她也就心安理得乐得清静。 其实有时候她总说希望姬墨舒成为顶天立地的天元,可做法却还是把姬墨舒关在笼子里当金丝雀。多年下来,以致于姬墨舒都十七岁了,堂堂姬家大小姐,不仅钟情于一个有夫之妇,还舍不得吃一个糖人,说出去都让人唏嘘。 还记得那夜苏娘讽刺她的话,你可曾问过她。如今想来倒是一语道醒梦中人,她竟是从未问过姬墨舒的想法。姬墨舒太懂事了,懂事就会忽略掉很多东西。不过一介寻常妇人,其实强要过来留在府里也未尝不可,她那时候就是气头上了。 “小姐怕老爷和夫人担心,所以都不说,可我那夜瞧着,小姐的真实想法许是和做出来完全不同,想要那乳娘许是小姐第一回鼓起勇气和夫人说,却被夫人一口否决了。”紫苏长叹一口气,其实她都觉得小姐好可怜,虽然夫人很爱小姐,可这种爱太多了却适得其反。 姬夫人彻底沉默了,若真是这样,她确实并未顾及到女儿的想法。他们姬家,强留一个乳娘也未尝不可,若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委屈自家人,这便是无能了。 “唉,午时你让舒儿过来一趟罢。” “是,夫人。” 午时,到了姬家的用午膳时间。 姬墨舒准时来到西院,脸色却带着不安。 从小到大,她向来是让爹娘放心的孩子,从未违背过爹娘,可是这次因为苏娘,她头一次违背了爹娘,为此还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其实直到现在她都搞不清楚她真的错了吗?她和苏娘两情相悦,只是因为身份就被否决了,还被厉声教训,这让她害怕。以致于面对她的爹娘,她都会感到压力,生怕姬夫人又教训她。 姬夫人同样如此,这还是她们母女俩十七年来头一次闹了矛盾,根本没有处理的经验,现在看到姬墨舒胆怯的眼神,她更是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姬墨舒可以害怕任何一个人,唯独不能是她,若是害怕她定然是她一手造成的。 “娘?” 姬墨舒小心翼翼的叫了声,甚至头都不大敢抬,她这小心翼翼的模样无疑是在姬夫人本就自责的心里捅了一刀。 “舒儿。” “娘。” “怎的不过几日就这么瘦弱了,可是没有好好用膳?”姬夫人心疼的看着姬墨舒,苏娘不过离开几日,她本想着让姬墨舒自己走出来,如今看来显然不大好使。姬墨舒憔悴的厉害,眼底乌青,这不是普通的小情小爱,这傻女儿动了真心。 “有的,娘不必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姬墨舒别过头,眼眶却再次红了,她确实走不出来,每日都在想着苏娘,更要命的是随着时间过去,记忆中的身影开始变的模糊,这没能让她轻松起来,反而因为记不住心生不安,她怕自己忘了苏娘。 “舒儿……”姬夫人欲言又止,见姬墨舒不愿说,她也就没有逼问,却实在不是滋味。 “娘今日让我来是所为何事?” “唉,就是有些事情是时候要告诉你了,先跟娘来罢。” 姬墨舒疑惑的跟着姬夫人,她们径直来到了姬府后院。 如今的荷花池已然凋谢了荷花,两岸却移栽了几株漂亮的垂柳,苏娘说‘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荷花池有了垂柳,那人却看不见了。触景生情,姬墨舒心里又堵的不行。 “真是个傻姑娘,过来。”姬夫人只一眼就看出这性子单纯的女儿想些什么,有时候她真的挺怪自己的,没能事先与姬墨舒知会一下杜绝此类不该有的情,可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发生了便没有弥补的可能性,不过她不后悔,姬墨舒的人生很长,经历多一点也更精彩。 她带着姬墨舒走向荷花池的后方,随后径直走向了湖边,似乎要入湖。 “娘,小心些,这是作甚?” 姬墨舒连忙上前拉住姬夫人,小时候落水便是这样靠近水体的地方滑下去的,她知道,在船上或许不危险,最危险的是靠近水体的地方,这里的土壤以及阶梯都很潮湿,上面会附着青苔,稍不留神便会滑下去。 “无事。” 姬夫人拍拍姬墨舒的手,以示安慰。就着姬墨舒拉她的力道,她往下摸了摸一个台阶,忽然,湖心亭的中间地砖居然打开了,出现了一个洞口,就像地窖一般。 “这是?” “这是姬家的秘密。” “秘密?” 姬墨舒难以置信,她在府里生活了十几年,从来不知道原来荷花池这里有玄机。 “娘的意思是说爹守着盐令的秘密?”她很聪明,顿时就联想到盐令的事情。她和苏娘交流过,生物的本能的趋利避害,姬老爷却提出死守盐令,这显然不符合常规,只能说此举是与姬家的秘密有关。 “没错,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姬夫人牵着姬墨舒走进那个洞口。 洞口十分狭窄,只容一人宽。她们只能一前一后的走进去,随着洞口的砖门关上,视野漆黑一片,直到姬夫人拿出火折子,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摸索前进。烛火随着走动轻轻摇曳,就像人心一般,摇摆不定,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们停留在一间密室前。 姬夫人四处摸索了下,扭动了什么旋钮,密室的门便打开了,顿时,姬墨舒惊讶的愣在当场。 密室里面居然堆积满满都是金银珠宝,还有大量盐。这简直惊住她了,金银珠宝还能理解,可是这里居然有如此多的盐,她知道,这些不可能是官盐。 豫商是不允许贩卖私盐的,或者说这世间没有人允许贩卖私盐,贩卖私盐乃杀头的大罪,但是盐的利润真的很高,所以哪怕冒着这样的风险也会有盐商偷偷贩卖私盐牟利,可为何姬府后院居然堆积了这么多的盐。 “娘,这都是私盐呀?若是让人知道了,我们杀头都不够杀。”姬墨舒胆颤的看着堆积如山的盐,这简直匪夷所思。 “也不算私盐,是你爹这几年从别的地方海运回来的盐,或者说这都是备用官盐。这些都是粗盐,海盐,杂质很多。”姬夫人点亮了密室里的几根蜡烛,光线充足后,姬墨舒这才发现这些盐并非常见的雪白色,而是夹杂着许多杂色,也很大块,尝了一口还发苦。 盐分为矿盐和海盐,可这片土地地处中原,只有少有的几个沿海地区可以海水晒盐,大部分还是得靠内陆的盐矿制盐。这种制盐方式毫无疑问十分依赖人力,在生产力落后的地方,不仅盐矿,任何矿产产量都十分捉紧,所以事关生存的几个盐矿都是由皇帝把控开采。 “从别的地方带回来的?” “嗯,听你爹说是南方的几个诸岛,那边不缺盐田,只是隔海很难运输,大多船只都葬身海底了,这么多年来也就运了这么点盐回来。这些盐不是用来卖的,只有当官盐滞销私盐盛行的时候才用。” “娘的意思是说这批盐是官盐稳定流通的保证?”姬墨舒很聪明,一下子就懂了。 “差不多,官盐滞销肯定事关贪腐,可官员数量太多,一一查封不现实,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把私盐的利润压到最低,届时稳定官盐价格自然市场流通的便是官盐了。” 姬夫人一边说一边在堆积如山的盐袋中间翻找,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锦盒走到姬墨舒跟前。锦盒居然还是金丝楠木制作了,这种木头防虫反腐,放在里面的东西可以保存许多年不变。 姬墨舒谨慎的接过这个锦盒,总觉得锦盒里面的便是姬家的全部。 “打开罢。” 在姬夫人的默许下,姬墨舒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锦盒,更加惊讶了。 “这,这是。” 里面居然是一只玉蟾,在这个国家,蟾代表盐,也是贩盐的许可,而这玉蟾,她顿时明白过来。豫商的贩盐资格虽然是先帝给的,可从这玉蟾可知,或许豫商的贩盐资格早在先帝以前就已经得到了。 “玉蟾,也就是贩盐许可。太祖皇帝曾言,盐乃国之命脉,更是税收的一大构成,若是盐税收不上来势必动摇国本。在以往盐皆由官府统一贩卖,欺上瞒下造成国库空虚数不胜数。如今盐商,盐务官,皇帝可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只需定期更换盐务官则可最大限度避免官员势力扎根。玉蟾本身代表的不仅是贩盐资格,更是税收保证,姬家早已与本国的盐税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完姬夫人的话,姬墨舒震惊的回不了神,虽然猜到姬家可能与贩盐资格绑在一起了,却不想居然到了这个程度,一损俱损。 “可这为何是……是姬家?皇帝不怕姬家利用这些牟利贪财吗?”她难以置信,这听起来姬家等于盐税的保险,一条是贩盐资格,另一条则是官盐保险,这每一个拿出来都是极大的利润,为何却都给了姬家呢? “一家牟利好治理,若是官官相扣就只能叹息一声陋规。” “这不就是转嫁给姬家的风险与压力吗?” “对,盐税属于国库,自古便会被成千上万的官员贪污,还不容易定罪。可若把售卖的特权与保险以恩惠的形式送与一人,那人便会竭尽全力去守护,还会想尽法子让盐税最大化,这人便是姬家了。靠着这份特权,姬家壮大了自己,也组建了商帮,算是百利无一害吧。” “娘知道委屈你了,可这就是姬家的使命。姬家不仅要守盐令,更要平衡盐价,不然官官相扣征税太高,各大盐商为了转移压力便会抬高盐价,百姓买不起官盐势必滋生私盐的贩卖,届时‘物美价廉’的私盐便会受到青睐,官盐滞销,长此以往,国库空虚。姬家不仅守自己的家业,守的更是全国的百业。” “……” 待姬夫人的一番话说完,姬墨舒哑然,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她的脑海中充数的居然全都是理想与责任。 原来这世上,守国不仅只有抛头颅洒热血的武将,也有宛如姬家这种默默无闻守经济命脉的商贾。而这份职责也落到了她的身上。 “记住了,玉蟾不能交出去,若有朝一日你要交出玉蟾,则必然是有第三种贩盐的模式,跳出如今盐商,盐务官,皇帝三者平衡更能保证盐税不被贪污的模式,届时你觉得盐令形同虚设之后则可以把玉蟾交出,不然则守。” “娘,可我们只是一介盐商,今上换盐商贩盐模式不也还是这个?只是不让豫商贩盐罢了。” “道理是如此,只是信人不如信自个儿,按理说豫商这样的百年商帮创造了大量税收,理应不该换人。若是换人,许是别有用心,贸然把玉蟾交出去是给别的商贾还是直接取消盐令还难说,真相不明自然不能交出去。” 姬墨舒沉下脸,姬夫人说的确实在理,若是皇帝拿不出第三种更合适的方案,试问全国有比豫商更适合贩盐的盐商吗?豫商虽然实力雄厚,其实是由许多小商贩构成的商帮,这样的商帮和宗族概念雄厚掌握生产资料的世家有本质区别。 商帮好处就是虽然都叫豫商,但其实是由多股相同目的的势力集结而成,凝聚力其实并不如真正的世家。这样的豫商可以集结更多的人,力量足以涵盖全国,却又能因为少有的分歧而分裂,算得上最安全还效率极大的盐商,若是不让豫商贩盐,今上找谁来代替呢。 苏娘与她说过,今上是得利者。可是今上为何是得利者呢? 数不清的困惑一下子冒了出来,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得知姬家真相的她觉得这就好比一块肥肉,暴露在明,却不知暗中有多少双觊觎的眼睛。面对这样的未来,她的一己私欲显得渺小极了。 说完了姬家的秘密,母女俩回到湖心亭下坐下,看着荷花池的风景秀丽,这还是苏娘离开后她们第一回坐在一起谈心。 姬夫人斟酌片刻,轻声问。 “如今你也知道姬家的秘密了,娘问你,你可是真的喜欢那个苏娘?” “欸?”姬墨舒暮的回过头来,刚刚还满头困惑的脑子似乎又空白了,听到苏娘就魂不守舍的。 姬夫人顿时明白了,叹了口气。 “你若是真的喜欢那个苏娘,娘也不是不可以把她找回来。” 转机来的太突然,姬墨舒浑身一个机灵,混沌的双眼顿时闪烁星光,愣谁都能察觉到她的惊喜。 姬夫人心头软软的,“不过娘还是先说清楚,把人找回来可以,但是只能安排在别院里给她养老,你不能娶她,也不能与她太亲近。舒儿,你能明白吗?”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以后娶亲的事情。和一个乳娘不清不楚,这传出去不仅让以后进门的妻子难受,也会让姬家蒙羞。 喜悦只一会儿就被硬生生破灭,姬墨舒眼睛的欣喜顿时又龟裂开来,有点无所适从。她知道这已经是她娘能为她做的最大让步,她是姬墨舒,她的一言一行都不仅是她娘的孩子,是姬家乃至整个商帮的事情。 “娘……”不过片刻,她的眼眶又红了。 “傻孩子,若你只是一个寻常人,娘哪怕把她夺过来让你们私定终身都可以,可你是姬墨舒,你便不能娶她,你的媳妇,只能是与姬家对等有利于商帮发展的人。” “娘,我知道。”姬墨舒抹了把泪,她又想哭了。 “那娘把她接回来可好?”姬夫人倒了杯水给姬墨舒,只是她刚刚说完,姬墨舒便回绝了。 “不必了。” “你不想要她了吗?” “想要,却也不重要了不是吗?”姬墨舒接过水杯喝起水来,明明是清香的茶水,喝着喝着却喝到了苦涩的咸味。 她抹了把脸,竟摸到满手湿润,不知何时她竟又泪流满面了。 “唉……” 姬夫人于心不忍,她甚至觉得她在亲手诛了舒儿的心。见姬墨舒泪越流越多,她起身把姬墨舒拥在怀里。 “娘,呜,我真的很喜欢她,我知道我不该喜欢她,可是,我,呜呜……都是我的错,呜呜……我不该喜欢她的。”姬墨舒泪水夺眶而出,她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来哭诉委屈。本就喜欢把过错揽在身上的她这次也无不例外,高压之下她甚至开始自责,自己为何要喜欢苏娘,若是不喜欢不就没事了,可回过神来却发现她只是心悦一个人罢了。 “不怪你,都过去了,过去了。” 听着姬夫人的安慰,她哭的更凶了。 女儿家的初次心动,虽有快乐,更多的却是锥心之痛,刻骨铭心。 —————————————————————————————————————— 终于写到这个商帮的根源了,其实商帮就是皇帝弄出来的一个转嫁压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