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野(古言1v6nph)》 1.强掳上床:郎君...你硬了呢。 三月犹寒,北风卷雪,红墙深处,殷血蜿蜒辟溪。过眼处,伏尸垒迭,满目疮痍。 周遭鸦寂,漫天烟火笼罩之中,巡过帘后,依稀瞥见轻缦卷起火蛇,燎窜垂梁之人。适才一瞬,恰对上那双不瞑之目。 ——竟是万般熟稔。 “......啊。” 喑哑扼在喉头尚未迭出,身后一声厉喝乱入。 “明瀚兄,你若束手刀下,这双儿女,愚弟便也替你养了。可倘若,兄要负隅顽抗......” 此话一出,身后之人再无过多挣扎。 回身一霎,只见一柄冷剑掼入眼前之人,后复穿体而出,热血扑洒当面。 唯独那浸血的眼目含笑黄泉。 ——依旧万般熟稔。 “礼儿,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 梦魇惊醒,棠韵礼倏然睁开双眸。纵然夜夜梦回,却依旧禁不住冷汗瀑身、觳觫失神。轻拢散乱的云鬓,拣起单薄的衣衫,她才推门而出。 此刻,明月当空,星点稀微,棠韵礼立在门前,有些微微愣神。推门声虽浅淡,依旧触动睏睡的女婢。 守夜的女婢陡然清醒,见棠韵礼衣着削薄立于寒风之中,急急燎燎替为她寻了兜帽围上,又才埋怨道:“娘子怎么醒了也不唤奴?不声不响立在风中,这二月里头倒春寒呐,娘子可要仔细身子。” 棠韵礼没接她的话茬,反问道:“现下几时了?” 女婢回头瞥了一眼桌后的更漏:“不到寅时三刻呢,娘子是要?” 女婢问话意味深长,棠韵礼噙笑睨她一眼:“他怎么样了?” 女婢自然知晓她所指何人,掩嘴吃吃笑道:“那郎君是个狠人,三日里不吃不喝,就连下的五风春都招架住了,就是不肯妥协呢。” “哦?”棠韵礼颇为玩味道,“倒是有些意外了,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去叫他们把人带上来。” 撂下命令,棠韵礼折身往浴泉去。 屋里静悄悄的,火光噼啪绽在凝霜的窗面。棠韵礼散漫地踱着步子回来,手里提着一壶妖冽纯酿,粉面微醺,看来是饮了不少。 女婢们都已退下,四野阒然,已再无人叨扰。以为会听到不堪入耳的谩骂,却不想今夜是清幽得格外过分了。 推门进去,面上的寒霜顷刻融润,愈加衬得妖媚面颊宛若海棠醉日,熠熠生辉。 棠韵礼第一眼便瞧见了榻上之人。那人四肢伸展如大字紧缚四方榻柱,嘴里被胡乱塞着巾帕。 显然他被人下了软筋散。虽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却一副面红耳赤模样嗤瞪着自己。 怪不得如此安静,棠韵礼不禁笑出了声。 那双眼藏不住怒滔天火,看来当真是匹烈狼,也难怪那群丫头不留情面,将人如此五花大绑,因此失了颜面。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往后便多给点甜头,省得美人记恨。 棠韵礼在心头评断,她倒没有假想拿不下他的可能。哭天哭地誓死要保清白的男人岂止又他一个,可见有哪一个到最后真的不要,都日夜翘首期盼求她垂怜。毕竟能上她棠韵礼的床,谁能舍下那销魂滋味? 她在打量榻上男人的同时,他也在紧迫提防着,掌心紧握反攥着被衾,健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明明是引颈待戮,却越发像垂危之际也不肯罢休的炸毛小兽。 男人长得正中下怀,剑眉星目,面如瑰玉,无论是因愤恨而深蹙的眉头,还是因紧迫而贲起的肌肉,都性感完美得恰到好处,足以令她心动。 “你长得很好看。” 棠韵礼对美男向来是不吝赞叹的。当然,男人是需要褒美的。如果要更直白一些,她更想说是“你每一处都长得深得我意。” 柔荑拂过男人的眉宇,却被他倔强地避开。棠韵礼轻笑着收回手。 倒是不急,她有的是大把时光来驯服这头桀骜的兽。 他虽然形容狼狈,却看得出有被细心清洗过的痕迹。 她不喜欢脏男人,不论是字面含义,还是深层意味。 所以她问:“你可尚是处子?” 男人眼瞳显着一滞,先是难以置信的惊诧,而后是惊风怒涛的愤恨。满脸憋得通红,着实是可爱极了。 见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棠韵礼将塞口的巾布拿去,复道:“你还未回答我,可是处子否?” 怎料,男人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放我离去,否则......” 棠韵礼忍笑道:“否则如何?我若不放你离去,你可要奸得我跪地求饶?” “你!” 男人哑然无语,分明一个妇道人家,却口无遮拦地将“奸”字挂在嘴边,面色无常地和男人大谈性事,可见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否则自己也不会被其强抢至此。 见他眼神轻蔑,纵是不必多问,其心中腹诽也能猜个大概。对于这些,棠韵礼早已司空见惯,不痛不痒而已。 “郎君不言,我一试便知。” 她自抽了他衣带,看也不看,霸气弃掷于地。 “你干什么?” 男人双眸圆瞪,火急火燎吼道。 激怒的嗓音喑哑磁性,洋洋盈耳,听得棠韵礼面红耳赤。 “当然是......干你咯!” 最后三个字,她伏在他耳畔如兰吐息,灼得他耳根滚烫,出奇地痒。 歪过头,他索性闭上眼,不去与那双如丝媚眼正面交锋。 女子趴在厚实胸前,分明厌恶,可却有一股不可名状的媚香争先恐后地窜入鼻尖。而那柔若无骨的身子正与自己严密无缝地贴合一处,明明稳若泰山,不为所动,下腹却逐渐滚烫紧绷。 “下...下去!” 棠韵礼听他咬牙切齿地压抑怒气,丝毫不见胆怯,一双素手悄然探入白衫内里,心安理得地顺着腰腹肌理游走。 凡到之处,滚烫如烙,激得他浑身轻颤。 可她的手发明冰凉,尚来不及多想,裤带已被纤纤玉指勾住,只要松懈一刻,便会立刻被人拨下。 “快住手!” 不想,这女子行为竟如此乖张大胆。男人绷着脸,额角上青筋凸起,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的指在危险地带跃跃欲试,一上一下在男人坚硬的腹肌上绕着圈。 “你硬了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戳脊梁骨,男人咬着下唇,眼眸微垂,仔细看还能隐隐看到其中水雾涟漪,语气却不肯有半点认输:“胡说...我分明......” 眼神巡到脐下三寸,裤头凸起一团,但是如他所言,确实没有立起来。 棠韵礼轻笑出声,与他眼神交汇其下身处,而后缓慢扫过挪开,视线逐渐上移。 “郎君在想什么呢?我说的当然是...这处!” 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按压在他胸前早已立起的茱萸之上。 “呃......” 一声低哑的沉吟泄了出来。 强抢民男:郎君真是生了件好物什,本钱惊人 “郎君心口不一,这不是很是舒服嘛?” 她说话绵软低媚,檀口微启,露出莹白皓齿。 男人羞怒地凝视着眼前这婵娟此豸之人。当下,橘黄的火苗在明艳的面庞上茁壮跃动,恰与己心跳节拍如出一辙。虽羞于辩白,可他却也不得不认,此女堪比狐媚,着实惑人。 “你休要胡来。”男人压下眼中被挑起的情欲,冷声诘道:“当街强抢民男,王法何在?” 一句“王法何在”,仿佛戳中棠韵礼的笑穴,当即乐得花枝乱颤,恰指尖在那翘首的豆蔻上大力捏过一把,换过男人浑身一搐。 她这才悠悠回道:“郎君生的好看,可这记性委实差了些许,让我来帮你再好生回忆一番。我忆得...当日,是在南郊林场,郎君正扛着十石矿砾在陡坡上艰难盘运,分明不辞劳苦,可那满脑肥肠的监工却视而不见,自以鞭笞为乐。不难想象,若那一鞭子下去,郎君可真要皮开肉绽、血流成河了。我怜悯不忍,以千金易郎君奴隶之身,将你从生杀予夺之下救回,按说我当是你的救命恩人,如何又成了强抢?” “我宁愿在林场当矿奴,却不愿被你亵玩。” 男人傲骨不屈,倒更惹得棠韵礼青睐不已。 “郎君一身傲骨,我倒更舍不得放了你。”她眼睫低垂,红唇贴近他的,缱绻厮磨,“而今,我是你的主人,你还想欺主罔上不成?” 男人星眸一震,双拳捏紧,怒不择言:“他们说你是前主遗孤——婉玉公主,我记得...你已与清远公微生翊成婚,你作为有夫之妇,如此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将公爵脸面置于何处?” 棠韵礼不料他竟提起那名义上的夫君微生翊来,不怒反笑:“他倒不以为意,你还先急了?” 这世间,岂会有堂堂男儿任由妻妾给自己戴绿帽子?除非,他不能人道。可他断然不信,他倒宁愿相信是眼前这个淫荡的女人刻意欺骗自己。 这女子如此油盐不进,男人忿然作色:“就算如此,你当真对前主之死无动于衷,心竟安理得沉浸在仇人给予的无忧无愁的糜烂生活里?你...当真让我看不起你!” 笑容凝滞在棠韵礼面上,周遭的空气冷凝了下来,就连她眼中也似有水雾氤氲。 男人瞧得格外真切,方才一顿口不择言,权是缓兵之计,虽本无意刻薄中伤于她,可不得不承认,这些话语委实是不留情面得格外重了些。好歹她亦是一个女子,戳人伤处,自己行为也不坦荡,更甚之,能说是有些落井下石的卑鄙了。 男人吐了口气,正纠结着如何抱歉,倒先见她昂首来,眼中的雾雾淞淞早已消弭得无影无踪,再看已是转眄流精,反而显得澄澈如镜。 “你......” “郎君省省吧,这招可没用。今夜,你逃不掉的。” 腰间束缚陡然一松,男人还来不及惊叹,亵裤已经被她褪了下来,露出一双孔武有力的双腿来。 下一瞬,那半勃的命根已为人擒住。 棠韵礼惊叹于手中沉甸甸的份量,还有那尚未蓬勃已蔚为可观的粗长程度。 “郎君真是生了件好物什,本钱惊人!” 说罢,又攥着那物前后轻柔撸动了一番,感受到它在手心勃大肿胀,撑得掌心也圈不住,紫红的怒涨上青筋虬结,可怖又丑陋。 棠韵礼撑得手腕发酸,又换了只手来握,火热的硬物嵌入冰凉的手心,激得男人心口猛跳,带动底下那物什也跟着在她手心狠狠弹动。 棠韵礼猝不及防,用力攥紧,痛得他眼冒金花。 “呃......” 他几乎濒临决堤,差点射了出来。 咬紧牙关,他也不顾伤人与否,叱道:“淫乱女子,人尽可夫,你是公主,又与妓子如有不异?” 棠韵礼在他眼里已经是不知廉耻的荡妇了,他骂的再难听,她也漠不关心,反而极为耐心地点在他因燥热发干的唇心。 “郎君这口舌可真厉害,或许用在别处,可想是妙不可言。不过这张嘴不该用来说这么脏的字眼。它应该用来......” “...什么?” 她俯身下来,打下余晖将他的视线笼罩。 她的眼如明镜,却蛊惑人心,如附骨之蛆般纠缠于他。 分明是厌恶的,可他宛若被人施了定身咒,动不了分毫。螓首低垂,她吻住了他,封住他干涸的唇。 男人呼吸猝然一滞,瞪着盛满惊诧的眼眸,僵如石雕。 棠韵礼很是满意他的青涩,嫣红的舌撬开他禁闭的齿,趁他呆愕片刻,攻城略地,钻了进去。 浓密的睫羽刷过他眼下,痒在他心间,任由她捧着自己的脸颊,与自己粗粝的舌纠葛一处。 她吻得极为专注,丁香小舌娴熟地挑逗着在情事上极为不主动的男人。 腔壁被她的火舌燎过,口齿之间都萦绕着 她媚香,徐徐不断地刺激他的神识。 她就像循循善诱的夫子,乃心真切地意图教会他这一件神圣的事。 可她技巧娴熟的令他莫名愤怒,念想到,在他之前,她与旁人耳鬓厮磨、交舌嬉戏、如痴如醉的浪荡模样,他便从沉醉中猝然清醒,生生扭过头,制止了这个悠远绵长的吻。 棠韵礼没有理睬他眼中源源升腾的涛涛怒火,只当是他是不肯就范。可他越是表现出强烈的反抗,越令她心肝痒痒。 舔了舔红肿的唇,就着他倾过的侧脸,火舌悄然滑上他耳骨轮廓,湿漉的划痕,无形无影,他的反应全然失控,不经意间的喉头滚动。 棠韵礼将一切看在眼中,并不戳破,一心一意地勾着他的耳垂或轻或重地咬噬。 男人忍不住地轻声哼唧,扣紧的指节压得发白,他闭着眼,全当成一场磨炼,仿佛只要忍过这一着,便能得道飞升。 他鬓间、颈项都生了层层薄汗,看来当真是忍得极为辛苦。 3.舌尖勾引:我已确信郎君尚且处子。(H) 棠韵礼终于放过了他敏感的耳垂,转而去舔舐他性感凸起的喉结,她一舔,那点凸起便堪堪滑动,有趣极了。 紧贴的下身,那金刚杵硬硬地抵在小腹上,隔着单薄的衣戳得棠韵礼生疼。恰恰是这无法忽视的痛感,令她兴致如此,一边轻吻着他的喉结,一边在他身体上流连忘返。 宛若一对交颈鸳鸯,她受累地伏于他肩头喘息,在他耳畔一字一顿脉脉密语。 “郎君,我、湿、了。” 男人脑中一片轰然,如兰的气息吹得他脊骨发麻,没捱住前所未有的刺激,精关乍然失守,身子 随之一颤,竟如数泄出。 灼热的白浊浸湿了棠韵礼的单衣,潮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情色气息。在濡湿的衣衫上抚过,指尖沾染些许黏腻,他射出的东西有一股淡淡的腥膻味,味道却是并不难闻。 男人见她得逞的媚笑,又恼又羞,一张俊容憋得绯红,却也逼不出一句怒骂来。 她将沾了白浊的指摊开在他眼前,似笑非笑地念道:“我已然确信,郎君尚且处子。” “你闭嘴!” 男人磨牙嚯嚯,恨不得将眼前的狐媚大块八卸才好解恨。 棠韵礼难得乖巧地如他所想,不再言语挑逗,视线落到他那适才释放过的疲软性器。许是被她热切的目光绞着,那物竟然又勃然屹立了起来。 全然勃发之物,宛如一柄巨剑,看得棠韵礼头皮发麻,方才,她暗自比划过,他那物什竟也比她腕子粗上一圈,和她见识过的男子比,更是前所未有的异常雄伟。 当真...塞得下么?这么大的物什放进去,她怕是要被生生剖成两半。 她上手试了试,深紫的性器与她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借着滑腻的浊液,她上上下下动了一番。他似有些受用的眯起眼睛来,棠韵礼细长的葱指轻轻摸过平滑的菇头,他随之一颤,铃口溢出点点清液。 抹开清液,粉嫩的指甲轻轻拨弄着铃口,那处似是他的敏感带,微微一碰,仿佛触到什么机关,引得他气喘吁吁,胸口猛烈上下浮动。 “别...别弄了。” 棠韵礼不依不饶,俯下头来,伸出丁香小舌舔过苔面,新的刺激又令他血脉偾张,脊背紧绷。 他大得过分,檀口吞不下龟口,温热的舌尖顺着苔面轻刮慢抹起来。 “嘶——” 他伸长脖颈,紧要牙关,堪堪逼下腰腹一阵热意。 她一遍舔舐,一遍捏他的乳首,追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不答,梗着脖子,热汗涔涔地眙瞪着她。 棠韵礼又觉好笑起来,命根子都被人攥在手心里了,还在想当劳什子纸老虎。 “不说?” 她抬起头来,递他一个明媚无害的笑颜,遂一口咬在半块鸽蛋大的菇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破声长吟出来。 她步步紧逼,威胁道:“说还是不说?” 男人的眸盛着黑云沉沉,在她张口下去的一瞬,吐出一个字来:“徵。” 棠韵礼守信的停止了折磨,复念:“芷?白芷的芷?” 男人眉头深蹙:“是五音之徵。” “哦,徵。单字?姓还是名?” “无姓。” 即使是自己方才那般戏弄于他,他眼中也无此刻般如此鲜明的恨意。棠韵礼没有过多追问,他一个奴隶之身,只有一个单名,不是什么怪事。当然,就算真有什么过往经历,也与她无关,因为,从现在起,他只会是自己的面首。 得了他的名,她便渐入情景。 “徵,舒服么?” 她尝试着张圆唇,吞入整个菇头。过大的尺寸撑得她下颌发酸,又才浅浅吞吐起来。她打算慢慢地攻略。 他的肉龙被极致的紧致束缚着,爽得四肢百骸发麻,浅显的吞吐已然满足不了他的欲望,他甚至有一种冲动,翻身将她压下,直接一挺到底。 可他毕竟不是一般男人,他忍着看她媚态横生轻吐香舌,他忍着扭腰挺胯的冲动,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伏在他两腿之间。 “呜,徵......你也太大了。”她口齿不清地感叹着,涎水顺着刃壁滑落,浸湿了柱身下面浑圆囊袋。“好烫......好硬。” 妖精,徵脑子里面没来由的冒出这两个字来。 他无法否认,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真的勾引住了自己,无论是视线,还是...心思。 吞吐之间,棠韵礼愈加游刃有余,她试着将他的东西纳得更深,那物直插喉咙,还剩了一大半还余在外面,但是已将足以让他覆灭。 “哈啊......拔出来...” 他一双眼赤红浸血,额角青筋虬露,挣扎着想要挣开绳索,推开眼前的女子,却是痴人说梦。 “嗯......呃...我要...要出来了。” 眼前的女子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加快了速度。徵再也压抑不住射意,悬抬着后腰,一大股白精咻咻射入棠韵礼喉中。 “咳咳...” 棠韵礼咳个不停,眼角都窜出了泪花。徵有些难为情又于心不忍道:“快吐出来。” 可她不依,将略微腥膻的流精尽数吞下。 “你......” 她竟然吞下自己射出的脏东西,徵憋红了脸,实在不知如何形容。 “要尝尝自己的味道么?” 绯红的舌舔着嘴角,她冁然一笑,贴近他,压下红唇,津液互渡,她的舌强硬的勾着他的不放,将沾染的气味渡给他。被吻的头脑发胀,隐隐听见她问:“味道如何?” 其实是有些微苦,食自己的浓精,但这般羞人之事,谅他如何能说,只沉着脸色,一言不发。 棠韵礼当他恼怒,转念一想也是,他不过一个不经人事的处子,一夜便受了这么多刺激,接连泄了两次,而且还那般久那般多,怕是活这么大都不曾好好释放过一回。 “你多大了?” “......二十。” 棠韵礼颔首:“要是放在世家大族,这年纪,也该成家娶妻了。” 他没有女人,也怪不得积攒了这么多。 这话听到徵耳中却变了味,竟然反问道:“你觉得我年纪大?” 语气倒是莫名其妙的有些阴阳怪气,他刚问出这话便后悔了,她如何想与他何干啊? 棠韵礼愣了一愣,遂笑了笑:“当然没有,你也只长我两岁。” 徵的目光再次落到眼前女子面上,此女虽妍姿妖艳,看起来却不大,他原以为她不过十五。 正神游,她却整了整衣衫,翻身从他身上越下,下了榻来。 “我乏了,先让他们送你回去沐浴歇息。” 说罢,便径直推门出去,独留他一身狼狈地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这可恶的死女人...... —————— 今日二更,感觉没人看呐,想求珠珠哇!! 4.深院面首:淫秽不堪美人图 徵被送到了棠韵礼豢养男宠的深院。在此之前,因他坚韧不屈,不肯妥协,故一直被关在柴房。今夜大不同前,他上了娘子的床,自然是娘子的人了,那么进深院也理应是惯例。 仆从带他来的路上,简单描述了一番,说的无外于要他恪守规矩,与深院的兄弟们友爱相处。 等到了院子,仆从要带他与深院里的郎君认识。下人们招人迎接,不多时,便从四方厢房一连走出十来位俊美少年来,黑压压、聒噪噪的挤满了一整个院子,看得徵面色陡转阴沉。 “这位是徵郎君,从今以后就住在院子里了,请各位郎君相处融洽,情如手足。” 底下热议开了,好些个围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瞧个不停。 “听说你就是那个不吃不喝,死活不肯妥协的?今夜......是上了娘子的床来的吧?怎么样......娘子的滋味可好吧?” 不待他说,另一个又嚷起来:“你还说别人呢,想当初是谁哭天喊地的要爹要娘?结果一见娘子就挪不开眼,可到现在没有碰到个头,只管那裤裆里头竖得老高了。羞也不羞?” 先前那个脸色躁红,睨他一眼:“那我以为是什么丑八怪嘛,谁知娘子美成这样,要是先前知道了,还用得了人使家伙逼我就范?” “这倒是,一说起娘子我心火就燥,如果下次能侍寝,那不得兜着娘子一双美乳好生一吃。” “娘子才不会招你呢,她上次分明说我弄得她很爽。” “你就吹吧,娘子招过你?除了一张小白脸...谁稀罕,梦的吧?” “你不信?我说真的...我梦里真摸过了,娘子下面泄了洪一样,跟泉眼一样冒个不停。” “你说屁话呢!” 每当来新人时,这群先来者便议论个不休。念想大家都是娘子的男人,说这些下流浑话,也不算过分。况且,男人凑一屋无所事事,翘首期盼着娘子垂幸,也只能找这些无伤大雅的乐子了。 徵立在其中格格不入,脸色白了又青,红了又黑,冷言不发,提步便撇开众人进了屋,只留下还在谈笑风生众人面面相觑。 “这人怎么......” 徵将包袱砸在床板上,“哐”的一声格外刺耳,他也不知为何自己发这般大的火。可看着那些男人说着那些污言秽语,他便控制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整个身子砸进榻上,呆望着平棊,恍惚间,他似看见那可恶的女人俯身耳边唤他“郎君”。 下腹收紧,眼中窜起火热,裤头里昂首的巨龙跃动,修长的指隔着布料将勃发的欲根圈住。 她伏在身下替他口的模样又跃入眼前,先前欲火未消,竟被那女人先发制人赶了出来。 而他竟然有些意犹未尽之意。 良久之后,他才自我发泄出来。待情欲消散,陷入贤者时刻的徵拧紧眉头,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差点...差点陷入了蛊惑。他并非意愿被捉到此处,更不意愿成为她的面首一员。红粉骷髅终究是过眼云烟,既然奴籍已脱,或许这是改变一切的契机,现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首先,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 十天过去了,棠韵礼也没再招任何人侍寝,这也算是平常,以往也都是一月招幸一回。 她在案前描画,山水也罢,花鸟也罢,总觉得兴致缺缺。 侍女雪瑛来问:“娘子,今夜可要徵郎君侍寝?” 棠韵礼描红的笔一滞,猝然想起那夜,他在她身下极力隐忍又不服屈从的倔强,当真是可爱极了,人都是喜欢挑战的动物...他作为第一个没有被一次拿下的男人,棠韵礼对他是势在必得。 那双冷眼怒瞪的眸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棠韵礼也有点想了。思来想去,晾了他如此之久,倒是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招他过来吧。” “是。” 她又补上一句:“野猫烈性,尚未亲人,仔细抓人。” 雪瑛会意,领命下去。 不多时,娘子招人侍寝的事情在深院传了开,众人都喜出望外地候在庭院,期望被选中的人是自己。 徵方被叫出来,奴仆便巴巴迎上去:“徵郎君请吧,娘子还等着呢。” 众人霎时一片哗然:“怎么又是他呀。算上这次,已经两次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还有嫉妒的争执:“我不服,你看看他那副无谓所以的模样,就他这不谙世事孤僻性子,我不信娘子会欢喜。” 众人的闲言细语不绝于耳,徵忍不住厌恶地撇开脸,简直不明白这些男人怎会心甘情愿地被豢养在女子后院,甚至为了这一个女人争风吃醋、酸言酸语。 方才奴仆给他服了药,身子疲乏得厉害,这感觉并不陌生,和上一回一样,是服了软筋散的效果。 深院离棠韵礼的院子并不远,只是平素这些面首被拘在深院里,被人死守不得出。 “娘子,人带来了。” “进来吧。” 随即,他被人送了进去。想到即将要被她万般戏弄,徵捏紧了拳头,心中的屈辱却怎么都冲刷不了。 她正俯首案间,手中捏着一只朱笔,似在描画什么。等婢子们退下,门扉被紧掩起来,他被搁在榻上,绵软的身子使不上一丝力气。 他连唤她都不愿,倒宁愿她捣鼓手头的东西,省得来折磨自己。 约摸半炷香,她终于落了地,心满意足地打量手中的宣纸。 “呼——” 吹干墨迹,她才起了身来瞧他。流转的目光在他身上和她手中的宣纸上回环往复。 “当真是跃然纸上。传神如此,不愧是我。” 徵拧眉不解,听她莫名其妙地自吹自擂。 见他目光不掩探究,她信步踱来,盈袖的媚香令他为之心神一震。 “郎君想要瞧瞧么?” 徵沉默地撇开眼,无处安放的目光却泄露了其饶有兴趣的心绪。 她也极为大方地向他展示了出来。 这是一幅画工出神入化的人物画像。可若仅是如此,徵一张无波无澜的俊容又岂会爬起一丝可疑的红晕?,而后红霞遍布,霎时变得面红耳赤? 画上之人身无一物,赤坦示人,斜倚黄花梨木圈椅上,修长有力的双腿微张,将腿心那傲然屹立之物暴露无遗。青筋虬结的柱身栩栩如生,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铃口处正涔涔外泄地的透明清液。不仅如此,柱身与囊袋之上正缠绕着细长的红线,红线的另一端攥在一只葱白的手上。而此刻...画上之人正着眯着双眸,薄唇微涨,神情销魂。 如不是这画如此淫秽不堪,他当真要情不自禁夸她一句臻于化境。 —————— —————— 真的很想问这个封面展示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做好的封面很高清美腻的,怎么传上来画质渣成这样,调了也没用,真是心累 5.郎君信我:我们来试试那画里的姿势 徵怒不可遏,恶狠狠地睇视着眼前这柳娇花媚的女子,不吝吐出一句“下流”来。 她倒毫不在意地将画扔在脚下,两步跨坐于他身上,莹玉般的玉腿伸出单薄的衣裙,垂跪在他腰两侧。微凉的素手抚上他的脸,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的眸,红唇轻启。 “这么几日不见,郎君不想我么?” 她的身子全都倾在他胸前,如拥白雪般,轻盈又柔软。她的眼中总写满了直白的勾引,徵移开目光,喉间滚动,并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将身子压了下来,依稀间,柔软的下身擦过他沉寂在裤头里的巨物,徵立刻把住她的腰身,阻止她似是无辜的煽风点火。 可她却兀自笑了:“看来郎君果真想我了,一见面就这般热情地搂着我的腰。” 徵眼瞳一闪,着实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无耻,尽是真眼说瞎话。 火热的掌心方要从她细软的腰上移开,却被她眼疾手快一个捉住,重新按了上去。 她的挑逗不断:“我想郎君得睡不着。坐也思君,行也思君,我怕不是爱上郎君了。” 明知这女子为了得到他不折手段,更没有一句真话,可他的心却莫名快了一拍,心中也升腾出一种不可名状的陌生情愫来。 扫到躺在地上那淫靡的画,她抵上他的额,极尽诱惑道:“郎君,我们来试一试吧?相信我...那个...会让你很爽的。” 徵的目光跟随她落到画上,画上之人面上的销魂映入脑海,竟与自己浑然融为一体,他甚至看到自己咬紧下唇,反手撑住圈椅,似痛苦似欢愉的低吼释放着。 那画面着实羞赧,他实在说不出半个字,星眸半垂,眼尾一抹红晕。棠韵礼轻轻柔柔地吻上那抹红痕,青葱的十指插进他束起三千鸦发之中。 “郎君,信我!” 她兀自将他半个身子压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整张仓惶的脸。身下之人似是被这没来由的一推搞得措手不及,瞪大的双眸中写满了不解和意外,这小模样活脱脱一只大愣兔子。 她实在是被他逗得好笑,鼻间一声轻笑迭出:“郎君这副纯良模样,倒真让我舍不得一口吃下。” 徵梗着通红的脖颈,压着嗓子道:“那就不要再戏弄我,放开我。” “我听郎君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急了?”她的手指隔着衣衫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硬鼓鼓的胸膛,挑逗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慢慢来。” “你!” 他此时才算懂了古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道理,这女子简直是不可理喻。 将他衣衫尽数剥去后,露出整个赤堂堂的上半身后,棠韵礼变戏法似地抽出一段软缎红绸,丝质的缎带柔软贴肤,并不会伤人分毫。 裤头里蛰伏的巨物还未苏醒,徵蓦地想到那画儿,再瞧那红绸带儿,心跳猛地收紧,底下头微微一抽,已经有了痛感。 身上的女人衣衫完好,座跨自己腰上,她与上回的温吞慢热不同,这一次直驱要害,酥手攀着他的裤腿而上,一把将那团软肉擒住。 “唔......” 6.郎君不信:那你也绑我一回,算是扯平(微h 他动弹不得,软肋被人捏在手心亵玩,反抗的心绪也默然消散,嗅着她身上的媚香,脑袋里昏昏沉沉,明明想要推开,却又莫名地悸动着。 女人的手像是有一股魔力,逢到之处尽是感官敏锐,分明是不尽兴的隔靴搔痒却精准无比地点燃他周身几处欲火。棠韵礼心下不住惊叹,恁是见识过些许男子,也不曾有他这般的天赋异禀。上手不过两个来回,这物便已勃发得如此可观。 棠韵礼好心地将他硬得发疼的茎头从束缚中释放了出来。带着男子麝香的灼烫气息打在鼻尖,纵是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棠韵礼也禁不住红了面颊。 视线从鸽蛋大的菇头滑下,巡到底下两只圆硕大囊袋,这物着实傲人过了头,看得她一阵眼红心热,腿间一片濡湿。抬眼瞥过那双羞赧的眸半睁半阖、双唇紧闭,整个身体不自在得紧紧绷成一条直线的男人,棠韵礼毅然决定给他一个痛快。 红绸被芊芊玉指绕在指节上,而冰凉的指腹拂过玉茎,带起一股酥酥麻麻从脚心窜上天灵盖,浑身微微战栗,徵开始受不住地攥着被衾,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就连额角熬出了热汗。 “别急。” 她一面轻声说,一面将半透明的软缎覆上那鼓鼓囊囊的肉袋上,平滑的缎面兜着半颗肉球,又交错过缎面兜住另一颗,绕过茎柱又反缚一轮。 她听他一声低哑的闷哼,看他一副弱小可欺的模样,肆虐的心又被激起,手下的力度又大了两分。红绸交迭缠绕在长龙之上,缠头到硕峰,原本透着浅紫之物已被箍深紫红色。 她在顶上打了个漂亮的结,此事罢了,才爱不忍释地赏玩自己手下的杰作。 那命根儿被结结实实裹住,酸胀的痛楚仿佛被放大了千百倍,徵能清晰地感受到根茎盘结的血脉跃动的频次。她下手却是柔的,兜住两只肉袋盘弄起来,揉捏搓挤,轻挑慢捻,惹得徵抽气连连,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把它拿开!”他撑着一双血红的眼,火急燎燎吼道。 棠韵礼就喜欢看他吃急的模样,他越是这般上道,她就越喜欢这般逗他玩耍。 “这么凶做什么?”她倒先委屈巴巴起来,伏倒在他肩上,戳中他的下颌,嗔怪道,“说的像是我在欺负你似的。这样好了,干脆你也绑我一回罢?咱俩就当扯平了,也算消了怨怼。” 徵偏过脑袋躲避她的触碰,眉峰蹙起:“胡言乱语。” 她笑:“你不信?” 软蛇般的腰肢倚上他的胸膛,咫尺间的距离,他看见她眼中的诚挚,以及稍纵即逝的狡黠。 依旧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她含笑将脖颈上的领口往下拉了一寸,露出一抹炫白如瓷的肌肤来。那抹冷白晃得徵移不开眼,倒吸一口凉气,他才迫使自己低垂视线,不再搭理她刻意的勾引。 棠韵礼倒有些意外,上回让他尝到丝甜头,原以为他会食髓知味,败下阵来,不想自己到了宽衣解带的地步,他竟依旧如此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这还真是第一次有男人在她床上有此般定力。 7.我不信郎君不动情,我非要你瞧个仔细(微h 棠韵礼就不信这个邪了,就算是使尽浑身解数,她也定要这个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郎君怎不瞧我?”她并不恼怒他的不顺意,反倒耐着性子,柔荑轻抚他发烫的面庞,魅声试探道,“莫非是动了情念,生了胆怯。你若是心中无欲,又岂会怕看我赤身裸体呢?” 他不言不语,紧阖的睫羽轻颤,泄露了他满腔的慌乱。 他自以为掩藏得无懈可击的小心思,全被她一览无遗。 看来并不是无懈可击嘛,棠韵礼心下好笑:那就再来一把火,将你的心房一点一点击溃。 她索性将衣带解开,敞开的衣襟顺着滑腻的香肩滑落肘臂上,而胸口一大片莹白霎时暴露在外。半遮半掩的浑圆挤出深深一条沟来,襟口勾着因冷冽而伫立着半隐半现的探头红梅。 捉起他的手,强硬地引着他火热的掌隔着衣衫罩上半颗乳球。极度软绵的陌生触感激得徵猝然睁开双眸,乌黑的鸦发、妖冶的红唇、以及雪白的肌肤,黑得深邃、赤得灿艳、白得纯粹,形成强烈的观感刺激。 手中的柔软,一掌尚不足盈握。兜住半颗,还余半颗被挤出襟外,就连半只红梅也争相露出身姿,那绯红挺翘的奶头儿圆润成熟,只待人采撷,未经男女之事的徵何尝受过这般香艳淫靡的撩拨。 炽热躁动篡夺五感,他喉头发紧,心跳如脱兔,压下欲望,奋力撤回手掌,仓促撇开眼,慌张道:“快将衣服穿好!” 她却叛逆地将衣服拉得更低,直将一双坚挺饱满乳儿大方袒露出来。春光乍现,娇艳无状,袅娜腰肢澹薄妆,半裸莹白雕璞玉。就连徵也不得不承认,她美得不可方物。 “我不信郎君不动情,我非要你瞧个仔细。” 直起细柳腰肢,她半跪在他腰间,将上身的衣物一一除尽,初次与他坦诚相见。 眼前的女子,凹凸有致,骨肉匀停,绰约姿态浑然天成,若非此等不堪境态,她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是众星拱月天上仙。 “这副淡薄身子,不知可还入得了郎君眼?” 因惊艳而略微入迷的徵才回神过来,自知失态垂下眼眸来,羞赧姿态浑像个干坏事被当面捉住的孩子。 “郎君羞了?”她笑着将一对雪白奶儿凑到他唇边,“人家好胀哦,郎君可否帮人家嘬嘬?” 一股甘甜的奶香味争先恐后地钻进鼻孔,徵如受蛊惑般喉结滚动,鬼使神差地衔住递到唇瓣上的一只红梅。 “唔...啊!” 不经意间,齿尖磕到脆弱的乳头儿,身上的女子倏然轻搐,一声婉转娇吟溢出喉头。 方要移开头,却被她眼疾手快地按在胸前。她声音媚得酥麻:“别走,我要......更多。” 徵被她按个牢实,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明显感知到那红蕊在他口中胀得大了几分,而乳尖沁甜的冷香也勾得他不愿就此戛然而止。 身上的女子似乎极为受用,引他抚慰另一只乳儿。 “嗯...就是这样。郎君捏得我好舒服...重些,捏捏奶头儿。” ———— 还没进主线剧情, 前面棠棠收服徵的过程可能有点子漫长,因为徵的性格决定的,如果一次拿下,可能不会让他那么接受,必须要棠棠慢慢引导,所以大家见谅。 8.情欲上头:那儿是快活的阀门(微h) 她一面循循善诱,一面以身示范,定要将他这个不经人事的学生教得像模像样。而徵也不负所望地学以致用,令她舒服地加紧双腿,双眸失神地沉浸在情潮之中。 罢了,她在他唇角香了一口,给予肯定的奖励。 棠韵礼不吝评价道:“郎君可真是个好学生。我很是中意你。接下来...我们来做点更刺激的事情。” 她媚眼如丝地纠着他,猝不及防地令他心脏狂跳。 将亵裤褪下来,浑然天成的女体被她毫不保留地展示给他。 视线从匀瘦的腰肢往下,凝脂山丘上栖息着一片黑森林,不算太过茂密,反倒显得性感勾人。两只修长的腿又长又直、骨肉均匀,令人怎么都移不开眼。 徵看得一双眼儿直,这样的刺激更是直逼心目,好不容易才被压下的欲火终究功亏一篑,卷土重来。他脑中欲火繁冒,喉头滚动,而身下那根被红绸紧缚住的欲根更是胀得生疼,身体的每一寸都叫嚣着要将这个淫荡的女人狠狠贯穿。 棠韵礼当然知道这时刻男人们的想法,可她并不打算就让他得偿所愿。对待他这样倔强的男人,她要玩个够,先是不紧不慢的试探,而后是翻来覆去的撩拨,让他欲罢不能,欲求不得,才算是真的将这头猛兽给驯服了。 她晃了晃腰肢,故作对他眼中的火热视而不见,反而若无其事地重新做回他腰间,毫不留情地将他勃发胀痛的肉龙压在臀下。 “呃...” 疼得他龇牙咧嘴,闷哼的娇吟却是销魂的。 隔着轻透的红绸,性器相贴。他硬得火烫,她娇得软绵。肉根儿从她双腿之间穿出,龟头直杵杵地打在她后穴下方,而茎身却被她柔软的大腿紧紧裹挟住。仅仅是这样,他几乎濒临交付。 “不行。” 葱白的食指点上他唇心,她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皇发号施令道。 “我相信郎君能忍住不泄。”她说,“我还没有动呢。” 动?还要如何动? 身为童贞之身的徵迷茫地望着她。她随即替他解了惑。 棠韵礼挺着腰腹,摇动腰肢,串在他硬挺的茎柱上缓缓磨了一番。温热柔软的女儿娇窜带起一串火辣辣磨过柱身,疼痛与快感交织,对徵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啊!不...不行。” 他爽得没边没际,肉体的摩擦,那种难言的快慰在他噼里啪啦地炸开。 她又提腰起身,那快意乍然停止,憋得徵不上不下,难受不已,可他毕竟意志强硬,强硬忍着,也不开口去求。 棠韵礼晾了他一瞬,又坐下身来,这一回更加用力地来回去磨,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喘息空隙。她看着他双眸眯起,任由情欲浇头。身下的肉棒越磨越大,越磨越烫,烫得棠韵礼两瓣饱满的阴唇都止不住发颤。 动作渐快些,那茎头上的硕大堪堪擦过隐藏在两片花瓣梢头上的肉蔻儿,激得棠韵礼失声尖叫,抽搐地泄了身,淫液如泉涌般将下头欲根浇了个透。 “好棒,郎君的东西好棒,碰到花蒂了。” 炙烫的爱液灼得两人浑身不住发颤,徵尚未缓慢回味过来这究竟是这样一回事时,棠韵礼倒先懊恼起来,本来是调教这不知好歹的男人,自己竟莫名先在他这根家伙身上达到高潮,潮喷一回,好在他是个处子,谅他如何懂得这些,更不会以此来戏弄她。 棠韵礼提起腰,双手撑开湿得一塌糊涂的花唇,将磨得红肿翘头的阴蒂与他瞧,一面还悉心指教起来:“这儿是女子的花蒂,是快活似仙的阀门。” --- 继续求猪猪哇,作者需要营养buff~ 9.情难自已:凶狠的吻落 热液拉成了丝,挂在两瓣白嫩的蚌肉上,下头牵在徵的肉柱上,好不糜艳。 徵看她两指牵出的圆润小巧的肉蔻,淫丝浅浅连在硕大的龟头上,犹如刚经历过一场缠绵悱恻的热吻缠绵,方才坐在自己身上那起起伏伏的身姿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而泄过一回的棠韵礼,却没了力气,娇软无力地挂在徵身上。她软得似一团柔波,简直令人心驰神往。她倒是到了,徵却被折磨得难受了,可他不知道如何做,也不能如何做。 她教自己那处紧缚,然而,拼命跃动的欲望本能驱使他燃起一股发狠的冲动,冲破因软筋散而导致的疲软无力,他赤着一双眼,旋身翻上将趴在怀中的女子顺势压下。 “呀——” 棠韵礼一声惊呼,被压了个猝不及防,带着水雾双眸失神地望着头顶的男人。 他眼瞳中沉浮的烈火熊熊焚烈,不再是如以往那般的不屑、愤恨、屈辱,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占有宣泄,如同鹰隼居高临下蔑视众生,掠夺目标,伺机给予致命一击时的自负。 棠韵礼被这样一双强势的眼吓得浑身一滞,还不及反应,那狂乱凶狠的吻旋即落下。 他真的是毫无章法可言,火烫的唇贴上她的,肆意啃咬,蛮力大得惊人,丝毫不予她一丝喘息的空隙。 “唔...不…快放开我!” 棠韵礼疼得蹙紧了眉,这一出委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了,不想他竟反客为主,再这般下去,反倒是她要被他拆骨入腹,尸骨无存了。可她要他知道,是他,要任她予取予夺,而非她是他的发泄之物。 她张嘴,他便乘机击溃防护,一路攻城略地,占有她每一寸净土,蚕食一切,霸道地融入他的气息。 窒息之际,求生的本能使她竭尽全力推开他,裹着衣衫爬起身来,棠韵礼潮红的面目透着一丝疲惫,惊惶的眼眸强压住镇定。 “我累了...” 不出意外,徵又被送回了深院。 他笃定她是在戏弄自己,纵然可恨,可他呢?却对她产生了强烈的欲望,甚至方才还差点霸王强上弓。他又不住懊恼,自己岂会如此想要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院子里稀稀拉拉地立着好些她的男宠,分明是好手好脚的青年男儿,此刻看向他却带有一种显而易见的嫉妒和不屑,俨然如被圈养的姝丽。 对一众男儿的胶着视线视而不见,徵径直往院子里面走,可他越是一副清高凌人的模样,越惹得人不满。 有几个少年挡在了他身前。为首的那个一身华服,带着一股子桀骜,正斜睨着自己。 徵扫过几人面上的不怀好意,皱了皱眉:“让开!” 这话一出,那少年身后几人即刻上前大有一番攀折之意,却被那为首之人止住。 为首的少年皮笑肉不笑:“徵...公子,是吧?” 不知道他从何得知自己的名,徵皱了皱眉,没接话。 那少年继续道:“徵公子大概不懂这儿的规矩吧,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虽说我们都是侍奉娘子,可强出头的鸟儿容易折了翅,早开花儿直堪折。” 他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底却匿着一层寒霜。 他岂会不知这人的话中之话,他在说自己风头太盛,必将祸患无端。 徵忍不住讥讽:“可笑。” 少年完美假面在这一刻被无情击破,捏着拳头,却抑不住怒意:“你说什么?” 10.她非水性杨花的色中恶魔 眼看着两人之间战火一触即发,又有几个和事佬上来打圆场。 “哎呀,都是亲兄弟,干甚么还要动手?”其中一个,一副笑相,温温柔柔的,看起来倒是知书达礼,“夙禾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晓得你侍奉娘子最久,又最得娘子心的,我们小弟们都得仰仗你,这位徵公子不过方入府,有些事情还得慢慢来嘛。” 那叫夙禾的少年面色这才稍霁,平日里仗着承恩最多,行事从来都是乖张强硬的,凡是都要高人一等,他在这深院里是风光占尽,无人可惹的。可纵是得宠又如何?也不曾打破过连续被娘子招幸的惯例。 可这个新来的,不但不巴结拉拢自己,反倒轻而易举地破了这惯例,甚至还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他就是看这人不顺眼。 “哼!”夙禾瞪了说话的承风一眼,这人比他晚了些许,却因为乖巧懂事,时时得娘子褒奖,不过他倒是识趣,懂得主动与自己示好,“这次便罢了。承风,你既喜欢凑这档子,有些规矩那就得由你来教教。” 说罢,他故意撞过徵的肩膀,踩着急燎的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承风朝徵无奈一笑:“夙禾毕竟是深院里的老人,你多担待些,以后尽量避开他。” 徵若由所思地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么。承风也不好再说什么,寒暄了几句便走了。他刚走,徵还未动身,另有一个小少年跟了过来,有些娇怯地打量了他一眼:“那......那个...” 畏畏缩缩的模样,再配上他那幼稚粉嫩的小脸,活像只可可爱爱的小兔子。 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徵开始额角抽筋了,心里莫名有些烦躁,那个女人竟如此令人发指,就连这种弱不禁风的小嫩草都不肯放过。 ——真是禽兽! 那小少年扯着衣袖,磨磨蹭蹭地开了口:“徵...徵公子,我是...攸月,不知娘...娘子她...有说过何时招...招幸新人?” 徵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新人?” 少年面上霎时红成一片:“就...就是,除了方才那位夙禾公子和承风公子,还有...你,我们大都就没见过娘子呀,可不算是新人么?” 许是羞耻,他越说越小声,埋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说话。 徵脑中一轰,这院中原不是有十来位么? “你是说...她只与那个夙禾还有承风有过?” 少年面上快要滴血了,他年纪不大,来这里的时间却不算短,整日呆在这个院中,听着其他公子们讲有关娘子的事,可他来这么久了,却连娘子的面都没见到过。当年若不是娘子救命之恩,他怕是当真要冻死在荒野了,自己到现在都还忆得隔着薄薄一层帘幕,娘子的声音是多么的婉转清脆。 想到娘子,少年面上就笑开了花,丝毫不掩钦羡之意:“是呢,娘子只招过夙禾公子和承风公子,哦,不对,现在还有徵公子你呢。不过,徵公子你真的好厉害呀,就连夙公子和承公子都没有享受过接连召见,现在你可是最得娘子宠呢,真的好羡慕呀!” 徵根本不以为意,不过艳宠而已。 根本没有尊严可言。 “不像我们这些...都没见过娘子面儿。”少年又塌下眼皮,蔫搭搭叹息,“娘子也就一月来召见一回,每回也都是只是他们两位公子中的一位,要到我...不知是猴年马月了,指不定...娘子根本已经忘了我这号人。” 攸月喃喃不休,自说自话,看他如此想要得到棠韵礼垂怜,徵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打击他,好不容易给人劝走,自己进了屋却发了一夜的愣。 11.第三次侍寝,怪异的她(微h) 棠韵礼再次召传徵,是在半个月后既望之夜。 这一回谁都没想到,他竟然会连续被招幸三次,连带着此前主动来与自己攀谈的攸月都带着一股幽怨的眼神看他。更别提那跋扈的夙禾,那赤裸裸的眼神,简直是想将他碎尸万段了才好,所有人都前所未有地有了危机感。 相比前两次,这回倒有些不同了,至少他没被再投喂软筋散了。 从深院到棠韵礼的房间,不算太近,却让他走出了些轻车熟路的感觉。一想到接下来又要被那女人如何戏耍调弄,颇有积怒之余,却又莫名有些许期待。不论如何又偏生逃不过,毕竟被她拿捏手心,恁他也翻不出五指山。 正想着,推门而入,那女人瞬间便扑了上来。 这像什么话? 徵满脸黑线地挡开她,棠韵礼身量只到他胸口,倒不是她矮,实在是因为他身得高大,站在人群里怎样都是鹤立鸡群的。 棠韵礼只得努力昂着脑袋看他。她面色酡红,双唇微张,琥珀眸子里透着迷离。衣衫半敞,腰线勾人,露出一大片粉肉莹白,就连那处起伏的沟峰也都若隐若现。 徵暗自攥紧拳头,这女人...又在勾引人! 她身体很烫,熨烫的体温透过丝质衣衫传递到他手心,灼得他暗自惊诧。除此之外,便是软,肩臂很软,腰很软,胸很软...靡靡的想法被徵强行扼制。 他摇摇头,如今,他可不是此前那个被喂了药,任由人宰割的咸鱼了。 他有的是力气来与之抗衡。 但是,今夜的她很是怪异,具体何处,他又说不上来,要是换了以往,她早就迫不及待来戏耍他了,可她现在被他捏住臂膀,摇摇晃晃地立着,面色绯红可浸,像是喝醉了,可又......分明没有一丝酒气。 “唔...” 她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大开的襟口里塞,他的手还带着一股冰凉,但很快便被她灼热的体温侵略透了。 粗糙的掌纹磨过她的红蕊,惊地她浑身猛地一颤,几乎要立不住脚,无措地扑入徵的怀中。徵惭愧无比,可他却不能忽视自己最真实的反应。 火烫的硬物抵在棠韵礼的小腹上,戳得她频频蹙眉,下手去揪,她这副不清醒的样子,自然是力度不分,疼得徵咬牙切齿。 “棠、韵、礼!” 额头暴起的青筋已经彻底暴露徵的忍耐极限。 怀中之人却懵懵懂懂地半抬眼眸,嘴中含糊不清。 “要...唔...我要。” 徵不清楚她到底要什么,反倒是自己,险些控制不住想要将她压下的冲动。 两人跌跌撞撞地撞到榻上,徵被压在下面,棠韵里浑身燥热极了,她胡乱扒了衣物,按着徵的胸膛,就这般凑上来了。 丁香小舌一下一下,极其轻柔地舔弄着他的喉结,徵脑中火光炸开,她好似清晰知道自己的敏感点,舔地那处极其认真,待他无措之际,捉着凸起密密吮吻,徵半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抱着她细腰的双手也垂软下来。 喉骨处被吮出一朵绯色红痕,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兀自笑了,明明笑得很傻,在徵眼中,宛然却如一个多情妖娆的狐媚,勾人魂魄的无良精怪。 “唔嗯...”她忽的痛苦地夹紧双腿,喘息不停,“我要...好想要啊!” 徵失神地看着身上的女人,赤裸的身子近乎完美无瑕,无怪乎那么多男人为之神魂颠倒,一想到其他男人,徵眼神一沉,捏着她腰肢的手掌收紧,紧到箍成几条红紫的痕迹来。 “疼啊...” 12.奋起反攻(H坐脸舔穴+指奸) 她檀口微张,吃痛地叫起来,打下扣在她腰间的双手,便开始来扒拉他的衣衫,可她现在心神不清,手忙脚乱着,最终也没能解开他竖紧的腰带。 她急得快哭出来了,奈何又颓然无力。灵机一动,爬到他顶上,直愣愣将未着寸缕的下体罩在他面上。 奶白饱满的阴阜凑到他唇边,湿漉漉的花唇闭合成一条细缝,随着她的呼吸,细缝隐隐张合,缀着零星甘甜的雨露成丝绞在上头。 徵被眼前猝然放大的女人私密之处吓了一跳。 粉嫩的花唇顶端探出一颗蔻豆,丰满的屄缝隐隐显露被包裹住的媚红软肉。 徵哪里如此清晰地看到过女人的性器,他尚未从呆愕中回过神来,那带着女儿甘甜的花穴径直压上他的唇瓣。 “唔嗯...啊,快给我舔舔...痒啊,好痒呵!” 太软了,太甜了,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刮过肉缝,半个舌头都插进了唇肉之间,舌尖卷过勃起的肉蔻,和着腥甜的淫液全被他咕噜咕噜接进嘴里,而女人坐在他脸上,愉悦地吟哦着、颤抖着。 他恍然忆得她说过,这勃大的花蒂是通往快乐的阀门。依她反应,果然正是弱点,徵无师自通般地在她的阴蒂上打着绕,专挑准了她的弱点来弄。 “啊...啊,不要啊!要去了,要丢了!” 女人大受刺激,扭得像一条水蛇,昂着细长的脖颈,爽得没边没际。 很快,透明的汁液又喷了出来,不知怎么的,徵竟对她流出的爱液上了瘾,她越是流,他便越是欣喜地探出长舌接住,吞入腹中,意外的清甜可口。 徵不明白她那处为何会流这么多水,而且还那么甜,让人...有些停不下来,想要弄更多的。 棠韵礼还在抽搐,大口喘息着扭摆着腰肢:“好舒服啊,嗯...还要。” 徵瞥了一眼她面上的媚态,抱着她的臀肉,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这一次,长舌钻进了屄缝深中,胡乱探路,刺激得棠韵礼多番叫唤,上下都在流泪。 舌尖顶开一处紧闭的小洞,聚力钻了进去,放才进去一厘,立马被层层迭迭的软肉夹紧不放。 “啊,就是这儿...唔...用力...呀!” 他似乎懵懂之中有了些领悟,舌头入得更深了,他动作越快,棠韵礼就叫得越欢,好似真的让他找对了地方。 玩了几回,棠韵礼泄了好几次,颓然无力地软倒在他胸膛上,到底是有些疲乏了,她是爽了,可徵的阴茎还硬着,前两次都教这个女人耍弄后无情抛弃,他非要报回来不可。 天旋地转间,换了处势,她已被人按在榻上。徵快速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除了个干净,直到精壮的身体再无繁琐牵制。他看了看身下紧绷昂扬的巨擘,又扫过一眼她腿间娇嫩紧闭的小屄,着实有些头疼,方才舌头进去被夹得感觉还历历在目,要是这个进去,不但是自己,更怕她难以承受得住。 借着春水,在她下面揉捏了一把,他的食指试探地挺了进去。 “啊!” 她痛呼了一声,徵被里面绞得简直头皮发麻,她那处真的好紧,方才入了一个指节便被她咬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咬着后牙槽,憋着热汗,低低唤了声她:“是这儿么...你放松些!” 她现在意识恍惚,如何能将他的话听进去半分。反而,下面那处咬得更紧了,死死捍卫着入口,不要敌人攻城略地。 徵狠了心,一肏到底,将整根都插进了深处。 “啊!” 突如其来的贯穿,棠韵礼流着生理性的泪水,又到了一回。 现下,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被媚肉缠绕的手指只能轻微勾了又勾,除了紧密,里面实在是又暖又润,他实在不敢去想象,若是将他的那物顶进去,该会爽成什么样来? 13.通道里焚身蚀骨的痒(H) “是这儿没错吧?” 徵怔忪地瞧着垂在她眼尾的泪珠,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想他无甚经验,多少是有些退缩的。但仔细一看,她面上全无痛苦神色,反倒是有些销魂之意。一双水眸含情柔媚地盯着他,炽热的视线勾得他愈发动情了。 “啊,郎君快动一动嘛,人家要...要更深。” 她声音软腻惑人,带着蛊惑的魔力,让人不能不从,徵不禁吻上她的眼,将她眼角的眼泪一一吮干。 “别急,会给你的。” 修长的指有些笨拙缓慢地在逼仄的甬道一进一出,撞开肉壁,推出情浪。他生疏得刚好,指节的每一寸都磨得花心子窜起股股难捱的痒意,宛若千万只噬心蛊啃噬。 “嗬啊...啊..再快些...快嘛!里面也要...” 她高亢的声音带着一股娇腻的哭腔,婉转之中绞着有一丝撒欢的鼻音,真真是天雷勾地火,男人根本把持不住。 徵的动作渐快了些,方才还顾忌着怕伤了她,可她这般淫荡,甚至主动抱着双腿,大张门户来迎合他,合该受着些狠,也合该受些苦。 “别勾我,我真...怕弄伤了你。” 他心下狠厉,可动作迅速之中尚带着轻柔,毕竟还是在乎她的感受。 窄紧的幽道被肏出了汁,顺着插在里面的徵的手指蜿蜒而下,溢出壶口时,掌心兜起的淫液都积成了泉。 甬道变得滑腻腻,让徵的手指进出地越来越顺畅。 “唔...好难受...不够不够...我好想要!” 可棠韵礼却不满足了,趁他抽出半个指节时,自己先提了腰让他的手指从里面滑了出来。 棠韵礼热汗盈身,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徵呆呆傻傻地看着她反将自己压下。她极为顺利地胯坐上他腰腹,眼疾手快中握住他巨擘般的肉龙,压在肥厚的花唇下磨蹭起来。 徵的龟头上沾满了她流出的爱液,铃口擦过肉蔻之际,两人同时一颤。而徵咬紧下唇,才堪堪稳住喷薄之意。 他咬牙切齿,额上青筋隐隐都在跳动::“别...磨了,我快...我快受不住了。” 棠韵礼脑子一片混沌,下身更是空虚难耐,只想被什么东西狠狠贯穿,好堵住她那口藏在深处发洪狂泄的泉眼。 其实,她并非夺人精魄的女妖,也非耽溺男色的欲女。只是因为用尽千方百计也不能抵抗住每次毒性发作的情欲折磨,无奈之下,疏解之道唯以最原始的方式——阴阳交合。 她急不可耐地捉着他的巨擘送到湿软的洞口,可那处着实滑得不行,而他的龟头也大得过分,因而怎么都入不了港。 徵被弄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个劲儿抽气连连,就连阳刚的声线也弱了几分:“嗯...你别碰...” 瞬息之间,阴差阳错地被含进了半个头。相较与手指,菇头被重迭不平的肉壁箍进,又痛又麻又爽的多重冲击感顷刻被清晰地被放大了数倍,浑身过电的感觉流窜四肢百骸,就连尾脊骨都发麻发软。 “这是...嗯...这是什么...嗬啊!” 这滋味实在销魂! 迷糊之中,她提了纤腰,又教他的从销魂窖里滑了出来,如此反反复复,撩得徵方才尝到个甘甜滋味,又给予一击重锤,吊得他不进不退,求而不得的颓败,恨得他咬牙切齿。 瞅着在唇边晃荡成波的一对雪白柔软,他狠狠咬上其中一颗红梅,抿着挺立的奶头肆意亵玩。 “呀!!” 箍在她细腰的掌心往下压了压,他一双黑眸盛满了情欲烈火。在进入之前,他还含着她的奶儿追问她:“我是谁?” ———— 啊,抱歉,卡肉了。下一章真枪实干了! 吧唧一口吃下纯情狗狗。 14.郎君…你好会顶啊!(H徵的初次) 两人相拥而坐,棠韵礼坐在他腿上,正以一种居高临下之姿迷惘地觑看着他,鸦黑的睫羽如扇开合,眼神里透着一股清澈的懵懂。 似乎真不认得自己了。 徵不满地挺着骇人可惧的巨剑在她臀下戳了一戳,换来她娇软啼了一回,双臂仿若找到了救命浮木般,死死环住他的肩背,整个人似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哪怕箭在弦上,他也不打算放过她,捏着她的下颌,逼她两眼直视自己,再次问道:“好生看着我,我究竟是谁?” “唔你你是徵,是徵呀!” 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的徵,倏然拉下她,与此同时,奋力挺腰,借着女上男下的一往一送,以长虹贯日之势,一口气入穿了她,穷凶极恶的性器进到了最深处,硕大的菇头死死抵在宫口。 “呀——” 促长的尖叫声被徵吞入腹中,他勾着她的丁香小舌,吻得难舍难分,待她实在匀不出气来时,才舍得放开她。 徵缓了口气,无暇顾及汇到下颌的汗滴,看着被她吞下大半还余了一截在外的阴茎。 棠韵礼伸直了天鹅颈,红云遍布的玉容娇如秋水芙蓉,她抱着徵的脖颈,舒服地喟叹:“好爽啊里面全被大肉棒给肏满了。” “好紧嗯啊这就是这就是” 他难以名状这样极致的体验,他的东西与她里面的媚肉交缠得紧密无隙,似乎还能清楚地感受到经脉刮过腔壁时的脉搏同频共振。 她里面好似是长了千万张小嘴,吸得他跟丢了魂魄般,有些难受,有些舒爽,不知所措,唯有借着身体的本能,拼命往里挺入,以期将余下的连同底下卵袋全都肏进去。 棠韵礼同样被胀得满满当当,花壁前所未有般撑到最大,似要被他的利器活活剖成两半,但这与蚀骨焚心的媚毒相比,并不算太多痛苦。 看着原本连吞一指都如此费劲的小穴被自己粗长的阴茎撑圆撑大,而其原本的粉嫩也尽乎被茎身拉成一圈惨白,徵难得对她有些愧意,就连进去的动作都带着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他起初肏得极其浅,并不由着自己尚是初次的刺激,放认性子乱七八糟、随心所欲乱肏一通,因着她阴道委实有些浅,再则这躯体实在娇软得让人心疼,生怕一用力就被撞散了。 就算是这样,棠韵礼还是被他顶得七荤八素,思绪缥缈。 “啊郎君你好会顶啊!我要死了还要顶我顶呀!” 她挂在他腰上,肉屄被他撞得红成一片,简直惨不忍睹,爽得要飞了。 她简直是在鼓舞他,细细密密的喘息简直是最好的催情迷药,他忍着冲动,在不紧不慢地肏屄中终有所悟,他简直聪颖得令人咋舌,浅短的摸索中,让他觅到了她的快活点。 擦过窄紧里一处凸起时,她就搐得直不起腰,淫水也如雨下,一个劲儿往外涌,她应该爱死了这滋味,抱紧他,像发情的猫儿一般狂肆叫春。 “就这么嗯舒服么?” 他重重往里一顶,顶到宫口,脆弱的宫口夹住他如鸽蛋大的龟头,几乎教他喷个痛快。 他开始动真格起来,将她压在床上,一双玉腿被拉得笔直,门户大开处咬着男人的命根,被他大开大合地肏进肏出。 他发起狠来,棠韵礼怎么也顶不住,他作势要将她日穿才好作罢。在接连几个高潮更迭之间,棠韵礼终于被他肏哭了,她开始低哑着嗓音娇吟着向他告饶。 “轻些唔要被郎君干穿了,别入了,真要坏了。” 他充耳不闻,专心地向她的深处挺进。 ———— 15.食髓知味的饿狼:你快射了吧??(H) 棠韵礼被肏得两眼发黑,而身上的人食髓知味,完全不餍足,他着了魔似地侵入她最深处,交合之处一片狼藉,“啪啪”的水声和肉体撞击的声音相映成趣,原本粉嫩的花肉都被欺负得红肿一片,紫红色阴茎进出的小口甚至被榨出了圈圈白沫。 嘤嘤垂泣到此刻,她再也哭不出了,因为体内的媚毒被逐渐压制,恍惚的意识也慢慢清醒了过来。实在是不记得自己到底泄了几次,她只知道,她快要被他弄死了,而这个抱着自己疯狂索要的男人一次也没有释放过。 “呜呜...够了...”手肘抵上面前坚硬的胸膛,她试图以此来抵抗他,不过只是蚍蜉撼树,倒驱使他要的更猛烈了,“徵,你快...放开我!” 沉浸在肏屄徵中的徵充耳不闻,这温柔乡、销魂窖跟夺了他的魂似的。 无措之下,棠韵礼张口就咬在他偾起的上臂上,狠狠咬出一个牙印,待嘴里萦绕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时,她才松开嘴。 “够了,真的够了!” 眼前的男子一声也不吭,唯独他的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绞着她,深邃的瞳孔里面写满了强烈的占有,那是不把她吃干抹尽不罢休的狠劲儿,简直令棠韵礼胆寒生畏。 她掐着他强壮的手腕,哭丧着一张脸,话语被撞得破碎凌乱:“喂...你快射了......吧?” 孰料他沉着一张脸,反问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不是你让我狠狠顶的?...不是...嗯...很舒服么?” 棠韵礼一时语塞,虽然是她先勾引他没错,先前三番两次玩弄他,是她不对,但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在自己床上俨然一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样子,实在是纯情又好玩得紧,忍不住想要多逗弄逗弄他,怎知他就像一匹怎么也喂不饱的饿狼...... 她首要目的是为了压制媚毒罢了,如今这毒也已压下了,可身上这男人折腾得她简直像是要夺了她的命。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刻意以此报复于夺了他的清白之身。 “我...啊...我不...要了!” 棠韵礼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该招惹他了,可惜现在也晚了。 见她一副娇软无力模样,宛然如海棠醉日,徵不禁怦然心动,一个心神大乱,向着肉壶深处射了 个满。 “呀!...不行...好烫!” “嗯!” 两人同时吟了出来,他那灼烫的精水又疾又多,全浇到花房深处,烫得棠韵礼双腿发颤,脑中一道白光飞闪而过,挂在其腰间的双腿猛地缠紧。 徵将半软的阳物撤出,瞬时,浓稠白液从她还未及闭合的花口里溢了出来,漫着顺滑的玉腿直流到脚踝,实在是淫靡不已。 徵看着眼前承恩后的美人,杏脸桃腮,浅淡春山,一副大受滋润的模样,到底是少年热血,忍不住呼吸猝然一窒,腿间那半软之物又硬成铁杵。 他把那软腻的腰肢抄起,逼她睁眼看着自己,狂肆地印上自己的吻,与她香舌追逐戏弄。棠韵礼心头大惊,这男人不会是还想再来? 很快她的担忧就得到了应证,他将人锁在怀里,和她吻得难舍难分,右手却覆在她丰满的臀上,轻揉慢捏着软糯的臀肉。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滑到菊穴和花谷,大有一跃跃欲试之意图。 被他吻得晕乎乎的,棠韵礼什么都来不及想,只觉下身一紧,双目圆睁着被人抱着从下自上贯穿 了。 “唔啊!” 他的双臂着实强壮有力,穿过她两只细腿儿,像把尿之姿将人箍在胸口,棠韵礼在其手中宛若一只折翼的纸鸢,轻得不像话。他开始一上一下、进进出出,混杂着方才射进去的精液,粗长的巨物肏得十分顺畅,粘腻的爱液裹覆在两人的性器上,因猛力的碰撞发出羞人的声音。 16.哪怕做你的狗也好,我就想要你! po 18b “够了我真的要嗯被你给肏死了!” 棠韵礼不满地要摆脱束缚,可自己倒先忘记了,因着媚毒发作突然,怕行事不便,没给他事先服用软筋散,此刻的她对上他,俨然是砧板上鱼肉。 听到她嘴里下流的词语,徵耳根红了一片,阳刚的俊容上竟也浮出一丝害羞。 “索性就肏肏死你好了!” 省得你再勾引别的男人。 他抱着她的身子重重往下一按,腰却狠狠向上一顶,肉刃以破竹之势只顶上花房的小口,酥麻的锐痛直让棠韵礼流泪叫唤。 “啊,好痛啊别进了,里面进不去你到底要够了没有,你是狗吗?” 徵也痛,但他爽得更多,硕大的龟头被窄小的宫口死死咬住,爽得他三魂都快没了。夲伩首髮站:po18t d. co m “不够”他闭着眼,在方才的刺激中回味无穷,“怎么都要不够,哪怕做你的狗也好,我就想要你!” “不听话的狗,我才不想要哈啊不要突然那么嗯快呀!” 棠韵礼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开了荤的男人竟会如此难缠,他与旁的男子全然不同,不动情时,可以说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一旦想做,跟发了情的公狗一般,简直可以说毫无节制。 这一夜,他们做了很多次,从榻上到窗边,再从床边到桌旁,处处都流着他们的爱液,就连地毯都被洇透了。 棠韵礼嗓子都叫哑了,就连威胁他要叫人来都不好使,反让他吻住她的唇,堵住她的嘴,将她里里外外都占了个遍。 倒是后面,她被做昏了过去,醒来时,还见他在身上乐此不疲地耕耘。她这时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想着本来原先他也不大愿留下来,像艳宠一般被拘在他的后院,不如后头再找个由头将这个男人放出去好了。 棠韵礼喜欢掌控别人,但绝不容许由人反压一头。若要怨只能怨他对她的欲望太深了。 虽然他长得对她胃口,但好看又不能当饭吃的。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何况从昨夜的情形就看得出,他人是俊逸极了,性子却如脱缰的野马,根本主人不受管束,他心是野的,威逼利诱也不可能任人摆布,反倒是容易将自己陪进去了。 虽然她要了他的身子,但也还了他的自由之身,这笔买卖,对他来说怎么也划得来的。 这么一想,适才升起的愧疚感转瞬间荡然无存。 徵是身心愉悦地回了深院的,与此前两次不同,这一次,大伙都似有似无地察觉到他的心绪微妙变化。他对夙禾带着人上前刻意的挑衅也都放任为之,要是从前,不说动手,冷乜一眼,感觉摔上房门的举动总是有的。 见他时不时出神的浅笑,都让承风怀疑这人是不是中了什么邪? 承风偷偷遣来攸月旁敲侧击,可这小子心直口快,过来出口一句就是:“徵公子这么开心,莫非是伺候娘子有功,受了什么褒奖吧?” 纵然是初尝床笫之欢的徵也禁不住他的直白,佯装咳了一声,随便找了个话题给扯开了。 难得见他来了一月多才露出开朗的样子,攸月当他是得了赏赐,便没再多问。 接下来约摸一月,棠韵礼也没再招幸过。可即使是见不到她,脑海里她的身影总是那么清晰可近,触手可碰,就连食寝发呆,也全都是她的笑、她的挑逗她的吟哦,自己着了魔似地心跳狂乱,不知从何事起,竟对这个女人有了爱慕之情。 不过这也并非匪夷所思,如今她已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就算是喜欢她,又有什么不对?想通之后,徵又觉得心里甜似酿蜜,恨不得即刻飞出这深院,与她相守朝夕,双宿双飞。不过,他并不急于片刻欢愉,他愿意等,等她下次招他时,再将自己心思表白于她。 徵擅长雕刻,关在这深院里,惟以此聊寄相思,只要眼前浮现出她的仙姿玉色,他即使摸着一块朽木,也能雕得惟妙惟肖。 __ 预告一个小修罗场:纯情狗狗吃醋争宠 17.失控的徵 只是,徵没能等来他想象之中情意相投的场面,那棠韵礼倒先招了承风侍寝。 夜里,深院的伍管家来传话时,说娘子指明要承风时,大家都显然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是一连被招了三次的徵了。 徵这时正站在廊下,听着院子不停有人向承风道喜,看着承风面上如何也掩不住的笑意,一腔欢喜被浇了个透,心空空地像是被谁挖去了一般,钝痛得无法呼吸。 直到下人护送着承风离去,过了许久,徵也没回过神来,一个人呆然伫立在黑暗之中,与周遭欢喜的气氛格格不入。 等到意识恢复,自己已经出手将拦在自己面前的侍卫放倒在地。 “啊!” 尖叫声掠起,院子里的少年都掩住唇惊恐地看着他。 “他疯了吧?” “是吧?这...出手打人了都!” 还在愣神之际,他已经穿过人群,将拦在门口的一众侍卫给推搡开开。 “徵公子,你不能出去!” 身后还有人在紧追不舍,徵来不及回头看,他当真恼了,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就连呼吸都扯得胸口发酸,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这般强烈的反应,可眼前一旦浮现出那女人赤裸含羞地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指节就攥得咔咔作响。 他身得高,行走步子大,身后人追得急也拦不住他,一直追到棠韵礼的院中,才有侍女惊叫出来。 “徵公子?!” “让开!” 他盛气凌人的样子,唬得众人面面相觑,害怕地退了一步,就是给他灌了软筋散给送上娘子的床,也没见他这般怒火冲天呀。 屋中人影交错,就是化成灰,他都认得出她的身影,两个身影交缠一处,应是正要行你侬我侬之事。他这气正不打一处来,饶过侍女就要上前推门而入。 恰好被追来的侍卫给制住,几人扭打一团,好不吵闹。 屋中,棠韵礼正在与承风叙旧,忽闻外头吵闹不堪,蹙眉道:“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看着下面几人扭打,小侍女小心翼翼回道:“娘子...是徵公子强闯院子,现在被侍卫大哥们捉住啦!” 徵? 棠韵礼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与依旧一副笑脸盈盈的承风对视了一眼。她心底叹了一口气,经历上回那一出,她愣是在床上养了三日才能下来走路,知道了他的厉害,今夜便是故意不招他,可他为何追到这里来? 还是承风善解人意:“娘子不必担忧,许是徵公子被误传了,所以才来此处。” 棠韵礼颔首,心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人请他回去就好。 “把他送回去罢!” 她没出来,只在里头吩咐。 几人捉住了徵,应了吩咐就要带他离开,不料扯了个空,他且纹丝不动立于原处,坚决不走。 这时候,棠韵礼已和承风上了榻,她正坐在承风腰上,听着外头动静,扯他腰带的动作猝然停滞下来。 就连承风面上的笑意也逐渐凝滞,他一把捏住她的柔荑,双眸噙着一抹善解人意的温柔:“今夜,就让承风来伺候娘子舒适罢!” 承风将她从腰上抱下,手指依旧摸到她衣带上,作势要解。 却听外面一声大喝:“棠韵礼,你给我出来!” 18.连人带被给扔下她的床 棠韵礼头又开始疼了,按住承风的手,颇为无奈:“没完没了了,我去瞧瞧。” 承风对她最是了解,这人要是真下了床,今夜怕只有自己灰溜溜地回去深院了,他可是等了好久才等来和她温存的机会,岂能由旁人搅合? 压下心头的不快,他附到她耳际,语调绵绵,带着几分幽怨:“娘子可真舍得让承风独守空房?承风近日新创了一套按摩手法,想与娘子试试。可否让承风来为娘子梳通筋骨?” 棠韵礼明显心动了,方要回应,外面那徵还在不死不休。 见她犹豫,承风趁机续道:“不若这样如何...娘子可与我大胆一回?我不信徵公子能坐的住,甘愿在此听墙角。” 他说得也有道理,反正棠韵礼已存了要让徵打包走人的念头,而且他这样公然来闯自己私院,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他不是讨厌自己的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么?那就恶心恶心他好了。 见她并无反对之意,承风大胆地拉下她的衣带,一面刻意大声说:“娘子,这样舒服么?” 棠韵礼也极为配合,娇声叮咛:“很好,再重些...很舒服。” 虽说多少有点做戏的成分,她也是毫不含糊,娇软勾人的喘息声,直让人想入非非,连立在外面的侍女都忍不住红了脸。 唯独徵一张脸阴郁如墨,闭上眼睛,都能看到她柔弱无骨般跌入别的男人怀中,将那些勾引人的妖媚招数尽数用到别的男人身上。 拳头猝然捏紧,他简直愤懑不已。 里面越演愈烈,简直是不堪入耳。徵方要动作,又听里面那薄情的女人道:“拦住他!” 他气得咬碎银牙,使出蛮劲儿挥拳将几个大汉打倒在地,快步上前,一脚将她的房门踹了开。 屋子里灯被棠韵礼先行吹灭,黑暗之中,徵依稀只能瞧见床上两人相拥的轮廓,她竟然真当着自己的面,肆无忌惮地与别的男人调情,徵怒极反笑,冷冽的笑声夹杂着几分危险的气息,棠韵礼恰如其时抖了一抖。 不想此人如此不避嫌,竟敢闯入主人房中来,承风不由也有些恼怒,又见他大步踏来,匆忙将人叫住:“徵公子,你此举着实不合礼节...你...啊!”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带着一声痛呼,承风整个人连人带被衾被人毫不留情面地扔出了屋,随后,又是一声清脆的落锁声。 外面的下人惊掉下巴,瞥过伏倒在地吃痛不休的承风,连忙上来拍门问道:“娘子,可要紧?” 棠韵礼抚额,自知这一回怕是逃不掉,借着微弱的月光瞥过面前伫立的高大身影,只好命人先行散去,又着人请了郎中替承风看看。 闹剧散去,周遭归寂。徵将屋子里的烛火燃上,才看清那朝思暮想女人的模样,她一副恹恹模样,眉峰蹙起,粉唇咬破,一副极为不愿见自己的模样。 没来由的很是感到气闷郁结,她就那么喜欢那个承风么? 他委实错怪棠韵礼了,她不过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感觉像是被夫君捉奸在床。可他哪里是自己的夫君,不过是一个已经在她这里被打入冷宫的男宠而已,她连自己也说不清为何有着这种奇怪的想法。 19.先输心者,败也 “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吗?” 他实在是气得瞋目切齿,捉住她的腕子,将她整个人圈在雕花兰木的隔板上,目光冷冽地射到她的眼里。 劈头盖脸被男人一阵凶,这在棠韵礼这儿可还是头一回。非但如此,根本也不会有男子如此僭越。 因此,她略显懵懂地看着面前这个横眉怒目的男人。 男人成功被她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激怒:“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郎君这话什么意思?”她面上的笑容匿了,显然是连带着对他半分亵玩的心思都没了,“想做我的狗的人是你,觉得下贱的人也是你。见过主人打狗的,没见过狗咬主人的,试问,哪家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狗?” 她如此伶牙俐齿,徵对上她,根本说不出反驳之词。 棠韵礼看他一副咬唇不语,满是纠结的模样:“我倒想问郎君,你闯出深院,打了我的侍卫,又将承风中伤,跑到我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是要怎样?” 要怎样? 握在她肩上的手有些颤抖地松了开,他看着她眼底一片谑笑,哪里还有此前的半分柔情。她对他从来都是耐心包容,他以为她对自己多少是有些欢喜的,可看到她这幅哂笑的模样,徵禁不住有了怀疑,当真如她强势压下自己时说过,她中意他么? 心脏如同被插了一把利刃,无情地击散了他一腔爱意涌动的热血。 他退开身来,面色生白,她原本就是这般无情的人?他不得不问发问,那夜的骨骼痴缠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他们都做过那么亲密的情事,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已属于彼此,而今一副穿上裤子不认人的冷淡模样,与此前浓情蜜意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棠韵礼看得出他的失魂落魄,可男人对她从来都只是压制毒性的器物,她并不太过沉溺交欢淫乐的麻痹快意,可媚毒却令她不得不以男人为乐,她只要片刻欢愉,并不执着真情付出。 对他也一样,不过是他异于常人的意志和倔强,才唤起她的一丝兴趣。即便对他另眼相看,也不过是秉承着心里头那驯服野兽的新鲜和好强罢了,可他眼中强烈的占有,让她强烈不适。 他可以是她的东西,但是绝不能成为她的主人。 她眯了眯眼,语气显然有些调弄:“不过是一夜欢好而已,那些你侬我侬,不过做戏罢了,郎君如此当真...莫不是爱上我了?” 那句“做戏”如一贯惊雷炸在徵的胸口,在她的逼视下,狂乱的心绪怎么也收拾不不干净,鸦青的眼睫轻颤连连,泄露主人的仓惶无措,青年高大的身形异样地在一个柔弱女子面前显得那么卑微、脆弱。 他当真了。棠韵礼在心里叹了一声。 说实在,她并不厌恶他。无论形貌还是气韵,徵都堪称绝尘,换作寻常女子,能觅到如此品貌非凡的郎君,怕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奈何她身世复杂,又夹着国仇家恨未报,即使她想平凡一生,种种因果牵扯,注定不成夙愿。况豢养男宠本非长久之策,与其将此等不安分的男儿囚禁府中,惹得彼此不痛快,倒还不如给他自由,也当是行善积德了。 虽不愿暗语讽人,可他确实是得寸进尺了,本来盘算着要不要等阵子寻个时机放他自由,如此看来,这事也确定该提上日程了。 20.去她的无情无义,去他的克己复礼 心思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徵想趁此和盘托出自己心意,抬眸却见她意兴阑珊神态,似乎并不在乎他予她是何态度。 正踌躇,却听她开口了:“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 从头到尾,低着脑袋,也不瞧他一眼,她自顾自地摆弄夹在葱白手指间绣着鸳鸯戏水的丝帕。 他原以为她滥情淫荡、人尽可夫,可现在却吝啬到连一个眼神也不予他。他此刻才看清,她不是多情,而是冷情、是无情。 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像是下定决心般,转身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到门边,原以为她会叫住他,可什么也没有。 屋子里热融融,可他的心却凉了个透。 将门掩上,他立在她的院子里独自立了多时。屋子里的火光在他转身出门时便灭了。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只是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理不清、剪不断。 月光澄澈,不见星子,庭院深深,四野阒然。正要孤身离去时,依稀耳边听到一声低吟,压抑且沉闷。 徵眼神一凛,顷刻间已将方才发生一切抛掷脑后。快步上前推开她的门。 “嗯...” 她压抑痛苦的呻吟清晰传入耳中,惊得徵神色大变。 “棠韵礼?” 瞎灯黑火中,他摸到案边燃了灯。橘黄的火星子在她面上跃动,徵看得清清楚楚,她蜷缩成一团,春色浮汗,芙蓉面上霞色如染,身上的衣衫也因燥热散乱开来,露出白嫩沁红的娇软肌肤来。 “热...唔...” 她看起来很不对劲,不过倒与上次意识迷离的情形很是相似。 炙热的吐息打到他的手背,正要从她滚烫的额头上撤回手时,却率先被她猛地捉住不放。 “舒服...好舒服。” 徵当她是染了风寒,起身便要去为她打水擦拭,不料却被她从身后环腰抱住。 “别走,郎君别走。” 火烫的身体贴上他宽厚的背,环腰的手臂死死收紧,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了。凹凸有致陷入后背,即使是隔着厚厚衣物,他都能感受到那绵软的乳、细嫩的肌肤和她那曼妙的身姿。 毫无意外地,他硬了。身下的紧绷英姿勃发,外衫被顶出一个亮眼的圆弧,就仿佛藏匿着一柄亟待出鞘的巨剑。 徵难受地绷紧整个身体,喉头发干,下面那处硬得生疼。 而身后之人还在乐此不疲地肆意撩拨。 “好想要...啊!人家好想...嗯...好湿啊!” 令人魂牵梦萦的女儿清甜,是世间最烈性的春药,纵是心性坚韧如徵,在食不遑味之后,也难以压印情欲上头。 可一想到她方才的无情,又硬着气不肯与她无爱快活。 被抱着的男人身上尤带着一丝冬夜的冷气,这对棠韵礼来说,无疑是现下最舒适的良剂。 手掌在他身上游走,她似有似无的意识引领着她如蚁附行,从胸口一路向下,直取命门。火烫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玉茎,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处的勃动和她手心血脉的跳动几乎同频同调。 “嗯啊!别...” 她的手那么软那么柔,隔着裤头,上下撸动着自己的东西,徵闭上欲火几欲决堤的双眸,却如何也纾解不了心头的悸动。看不见她的脸,可她整个身影却那么清晰地镌刻入脑。 去她的无情无义,去他的克己复礼。卑猥的心声不断放大蛊惑,再睁开眼时,徵的双眼已是猩红一片。 ———— 祝大家小年夜快乐呀~ 团团圆圆,阖家欢乐! 21.这场博弈,是她离不开他(微H) 握住紧攥自己不放的柔荑,一把将她整个人都扣进自己怀中,徵顺势坐到榻上,而棠韵礼也被他环着细腰压坐其身。 “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他承认自己是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了,看着她一双雾雾淞淞的含情眸半敛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不敢抬头看自己,徵狠下心来,在她唇瓣上咀了一口,喑哑着嗓音非要她说个明白。 “说话。” 棠韵礼哪里还有什么意识,她只晓得面前这个人是她的解药,只要扑倒他,疼痛就能缓解,自己也就能飘飘欲仙。 不满地打掉他捏着自己下颌的手,她倒先来攀折他,灵巧的纤指很快就摸到他的衣带,可他偏不要她如愿,凭什么自己要像一只宠物般任她予取予夺。 他先将她的衣衫拉下,拂过她凝脂般的肌肤,有些粗糙的指腹点过白玉峰头早已出头的一颗红蕊,突来的快意激得棠韵礼失魂尖叫。“痒...” 她咬唇蹙眉的样子,宛然若跌入红尘仙宫月娥,教谁看了都忍不住将她拆骨入腹才好。“想要吗?” 徵垂首衔住一颗,灵活的舌尖邪肆勾弄,将她一颗乳珠极致亵玩。 她极为受用地将手指插入他的发丝中,哼唧声软软糯糯。 “要...我要!” 他弄得太舒服,棠韵礼酥得直不起腰,观音垂泪般跌在他怀里,面目酡红,诱人采撷。 徵坏心眼地想,至少这一刻,你是属于我的。 “想要什么?” 她答得乖巧:“要...要摸摸奶儿...摸摸花穴。” “要谁摸?” “你...你呀!” 徵认真地注目着她,踟蹰着开口道:“还认得我是谁?” 她这次倒没让他失望,不带含糊道:“你是徵呀。” 徵压着欣喜若狂,循循善诱:“唤我夫君。”“夫君?” 蓦地想到她那正牌夫君微生翊,徵神色陡然一沉,转念又觉得释然,是他执意要她这般唤自己:“对,唤我夫君。” “夫君...夫君...抱我!” 这时候的她纯真如少女,不,她本就该是天真烂漫的少女。 “如你所愿!” 他将她揽到跟前,顶礼膜拜般吻着她的唇,引她与之火舌交缠,互渡津液。 可他分明生疏得很,耳尖红得滴血,心跳乱得潦草,凭着记忆中,她教自己那般,手指穿过平坦的小腹,直探入她的亵裤里头。 滑腻的谷地淫水涔涔,黏了他一手,一旦碰到肉蔻,美穴又带出一股热液,热情地回应他温柔体贴的爱抚。 她双目微阖,檀口微张,舒适地吟唱着,腰背微微弓起,将一对浑圆雪乳送到他唇边,他爱极了她这幅动情放浪的模样。 顺势将一只红珠儿含住,抿弄轻咀,怀中的人湿得更欢了,弓着的脊背弯成一张弓。 徵徐徐插入了一指,窖深径长,适才推开肉壁,穴里层层迭乱的媚肉便争相恐后缠了上来,将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入侵者绞紧不放。 徵欣喜着她的热情反应,手下加重了几分力,将手指送得更深。 汁水四溅,徵陆续从一根手指加到两根,再到三根,帮她扩张缓解。 “嘤...” 女人双眸圆睁,黑眸里镌刻着他的身影,那么清晰那么明亮。淫靡的气息揪着两人绕啊绕。他们就像堕入欲海的比翼鸟,相栖相宿,谁也离不开谁。 “徵...要我!要我呀!” 她的声声呼唤无不点燃徵的每一寸激情,可他见识过这女人的无情,他定要这狠绝的女人记住,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博弈中,是她求他,是她要他,是她离不开他。 ﹉ 下章继续吃肉,晚上见~ 22.右肩上的红莲(H) “你应该叫我什么?”他压下眼中殷云成滚的欲火,逼问她。 她急得快哭了出来:“夫...夫君。” 徵佯作淡然地“嗯”了一声,复问:“要夫君如何?” “要...要夫君...插...插进来。” 徵坏心眼地非要她将所求完完整整说出来:“要夫君的什么插进哪儿?” 棠韵礼低声饮泣:“要你的肉...肉棒,插进我的小穴里。” 徵终于心满意足,眸子里盛满了满足的笑意,将硬得要炸裂的肉根儿放了出来,提着棠韵礼的腰,压上炙烫的龟头。 “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呀——” 粉嫩的花唇卜一接触这金刚杵,那棠韵礼便软成了滩泥,咿咿呀呀叫唤了一声,便没了力气。 徵并不急于一下子入了销魂窖,他那处太大,尽管她已经湿得不成样,贸然闯入还是怕她禁不住。 茎柱在肥腻的两瓣花唇里游弋了一番,硕大的菇头抵上顶上肉豆子,两人都爽得鸡皮疙瘩立了一身。徵这才缓缓进入,吃力入了半个头,里面那小径又紧又窄,又像有千万只小嘴吸附着自己,爽得快要灵魂出窍了。 徵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冲到最深处,直直撞上要已经下降的子宫口。 “啊!” 一下子被贯穿的棠韵礼先到了一回,浑身痉挛着窝在徵的怀里。 龟头前端被花房的小口死死咬住,这磨人的刺激,几乎令徵交代了出来。他就着这态势,腰腹往上顶了一番,半个龟头顶开了脆弱的花口,几欲深入花壶之中。 又酸又麻的感觉从腹部深处蔓延,棠韵礼尚沉浸在这复杂交织之中,体内那根蓄势勃发之物已经狂风骤雨般深入深出,丝毫不留喘息的余地,堪堪弄得棠韵礼泫然欲泣,甚是惹人爱怜。 “喜欢吗?”他轻声问道,又满是紧张地改了措辞,“喜欢...我么?” 棠韵礼舒服极了,眯着眼睛,依在他肩上,被他翻来覆去地追问着,他说了什么,也根本不清楚,被问得烦了,也随口应和:“喜欢。” 尽管知道这并非真情实意,可听到她亲口说出这两个字眼,他还是喜不胜收地湿了眼眶。 待徵射了一回,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棠韵礼哭得喉咙都发酸,迷迷糊糊中,被人吻去眼泪,被按在榻上,又从身后入了一回。 热汗汇聚在徵的下颌,滴滴打在身下女人莹白光洁的美背上,如赋新雨垂莲,娇艳无双,引得徵弓起脊背,俯身如痴似狂地吻着她的蝴蝶骨。 沿着脊背吻落向上,拂落她肩上的墨发,他这才惊奇发现她后颈靠右肩的位置上赫然有一朵红莲怒放,约摸有一枚铜钱般大小。 指腹反复摩挲那一处,不像是胎记,更不像是刺青,却能清晰描摹出红莲精致的轮廓来。 “这是?” 上一回,他只顾着一个劲儿地索要,却不知这红莲开在她身上,妖冶妍丽浑然天成,更衬得她媚如女妖。 徵禁不住赞叹:“好美!” 迷离之中的棠韵礼倒是有些回神,扭头过来见他痴看着自己身上的印记,倒有些仓惶色变,乍然推开他,羞愤地睨着这正与自己鱼水之欢的男人。 “别看!” 她反映得格外突兀异常,不像是被夸赞后的惊喜和羞态,倒像是被谁发现藏匿在心底最隐秘的秘密。 23.他欣喜先来受情爱之苦的人,是他。 徵愕然地看着面前缩成一团嘤嘤哭泣的少女,有些手足无措。 “别看...别看我。” 她抱着双膝,满脸惊惶,哪里还有方才的那副牙尖嘴利、乖张大胆的模样? 不过是一个纹痕,她为何惊惧如此? “好...好,我不看...我不看就是了。” 徵颇为无奈地安慰她,心下却有些欢喜,她虽烧得意识不清,可这时候尽显本真如稚子,圣洁又惹人爱怜,他乐于去发掘她截然不同的每一面。 许是哭得不顺畅,一个不小心噎住,脆生生挤出一个嗝,怎么停不下来,少女脸上红云如染,绯颊玉珠累累,咬着唇瓣,塌着眼皮,羞得不成样。 徵忍不住笑了出来,将人揽进怀里来,给她拍着后背缓缓顺气,可她实在是惹人喜爱得很,分明纯真却散溢出更为致命的诱惑,肆无忌惮蛊惑着徵垂首来吻她,攫取她的呼吸和津液。 气息愈加紊乱了,她仿佛要被揉碎了,掼进他的身体里,成为真正的神魂相融。 “嗯...呜...” 少女被吻得头晕脑胀,待分开来时,一条晶莹剔透的银丝牵在两人唇瓣上,不分不离、缱绻不已。 尚未疲软的肉刃又生龙活虎如一柄铁戟,大有跃跃一试之态。 “我们再来一次?” 他自认不是重欲之人,可自遇上她,自己甘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亲手奉上一颗真心,哪怕死在她身上也都欢喜...... 少女拥着他,满是热切地回应:“...好,要...我还要...更加舒服。” 徵心跳眼热,欢愉萌动,对她的喜欢几乎溢于言表,他想要的从来不只是凡夫俗子的骨肉之欢。 世人常言“碧叶飞落花独枝, 无情笑叹他人痴 ”。世间叹人痴,深情最无辜。一如无情总被多情恼,多情却被无情伤;再如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又如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困情,怨情,最终...却是念情。 或许,追本溯源,男女之情就从无对等之说。如若两情相悦,皆大欢喜。可情路自来坎坷,大多是一个无动于衷,一个心甘情愿。如果注定如此,他倒欣喜先来受情爱之苦的人,是他。 徵想要得到她的心,即使在她心里,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宠儿。他不是一个轻易动心之人,更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一旦认定,就算是她满心筑满铜墙铁壁,他也要一点一点凿开来,哪怕最终照进她心里的,唯有自己一缕清影也在所不惜。 抚着她的脸,他深深地望进她漆黑的眸,想要想要透过其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他卑微地乞求:“只要是你希望的一切,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你,但请你不要推开我...也不要嫌我贪婪可憎,我只要一点点...一点点...你的目光停留,可好?” 他想要得到她内心最真挚的默许,可惜什么都没有,她显然还未从怪异的症状中清醒过来。 徵苦笑一声:“你不说话,那我便当你应了。” 放她偃躺下来,他跪在她微张的双腿间,轻柔地抬起她的一条腿挂在肘间,湿热的吻从脚踝沿路向上,火舌滑过柔软的肌肤,棠韵礼舒服地长吟。 这一夜,棠韵礼被他捏圆搓扁,狠要了七八次,毫无意外地接连三日都下不了床。 24.没天理了,你竟想吃独食?! 再说那被徵毫不留情一掷下床的承风,当夜就被抬回了深院,不多时,几个大夫紧随其后也入了院。 众人都立在院子里瞧热闹,关于承风如何被娘子召幸、徵如何大打出手奔出深院、承风又是如何狼狈累累的回来的,一时间吃瓜群众众说纷纭。 毕竟,看戏的都不嫌热闹再大,有说是娘子得了新癖好,将人伤成这样;也有说娘子戏耍双龙,动静太大;更有人说,徵和承风为争宠干了一架,最后承风败落。 不过大伙儿更关心的是,怎么独独将这承风送回来了,却不知那徵又是如何? 大夫开过药后,承风死气沉沉地躺在内间。外边的闲言碎语,似长了脚的妖怪版,争先恐后往他耳中窜。他听得清清楚楚,大多是在倾羡于徵,而取笑于他。 一种为人践踏的屈辱感油然而生,承风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一贯融融笑意的面上阴沉得可怖。 “徵...枉我三番两次替你解围,你便是这般回报于我的?”他眼中淬着阴冷,咬牙切齿,“不单要与我争宠,还重伤于我,甚至将我陷于如此不堪之境,让我沦为大家的笑柄,这笔账...我们走着瞧。” 翌日辰时,徵才悠然回院子,想起临别前,那女人在自己臂弯赖着不放,那般温柔小意、缱绻缠绵,让他怎么也不舍离开。还是侍女在门外催了再三,他才狠下心来,吻别她那安然睡颜。 他方坐下,攸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张小脸蛋皱成一团糟,看起来格外委屈。 徵注意到他,忙招呼他坐下,发问:“攸月,你跟着我是有何事?” 攸月看他一副意气风发模样,心里酸得厉害:“徵公子,昨夜可是侍寝了?” 徵眼眸一闪,登时读懂了他的话外之意。他自然看不得别的男人挂记着棠韵礼,颇有些不悦:“那又如何?” 攸月睨他一眼,撅着嘴唇,有些替承风打抱不平:“可昨夜...娘子明明招的是承风公子呢。大家...大家都众说纷纭,依我看...昨夜那架势,分明是徵公子强行抢了承风公子的侍寝机会...还将人伤成那样。” 徵面上风云不动,反倒是攸月嘀嘀咕咕数落个不停:“好过分...徵公子你这次做的...真的很过分,你得给承风公子道歉去。” “不去!” 眼看这个罪魁祸首一副油盐不进、妄自尊大的模样,攸月争得面红耳赤:“你...你这人真的是...” “你这样太犯规了!娘子都接连宠幸你好几回了,凭什么不准其他公子侍寝啊?娘子又不是你一个人,你怎么能这么无...无耻...还...这么光明正大地抢人呀?” 徵实在受不了他跟只麻雀一般叽叽歪歪吵个不休,伸出双手捏住他肉嘟嘟的脸颊两边往外拉。 “哇,你做什么啊?” 少年眼里滚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玉珠子,眼看着就要扑簌簌往下掉。 徵不禁有些好笑,想起幼时与自家弟弟争吵不休时,也是这般场景,被自己掐着肉乎乎的双颊,让人根本说不清话来,只能可怜巴巴地掉着眼泪,无声控诉自己。 “听着。”徵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来,倒不幼态,却让本就阳刚的面目多了几分柔和,“哥哥我没有与人共侍一妻的兴趣,更没有与人拈酸吃醋的闲心。但是,这话我搁在这里,要与我争抢棠韵礼...我谁也不让。” 攸月一双眼越瞪越大,听到最后直接打下掐着自己脸颊的双手,愠怒道:“你...你说什么?你竟然想要独占娘子?!” 徵若无其事地点头:“她既已是我的人,再没有让人指染的道理。” 攸月气得热泪直淌,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跺脚:“坏人,坏人!”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兄长,能替我们在娘子面前美言美言,也让我们这些没名没分的也沾沾雨露,你倒好...竟然想吃独食!没天理了,你怎么这样的人啊?哼,我不理你了!” 徵看着他上蹿下跳,一副死活接受不了的样子,对自己发了一通脾气后,又自个跑了,到底有些无奈。可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也不着急去寻他安慰,况且自己说的全都是事实。至于...棠韵礼以后若仍要选旁人侍寝,就算是被说成冲动无礼,他也定是会如昨夜那般,如法炮制地截个胡。 ———— 作者有言:徵啊,记住今天的话哦,不要很快就打脸了~ 25.算是踢到铁板了 出了徵的屋,攸月没头没脑地一股狂冲,不料恰好撞在花园闲逛的夙禾怀里,当下撞得夙禾眼冒金花,免不了好一阵指天骂地。 夙禾身后的狗腿子当然是有眼力见的,立马上前把同样头昏眼花的攸月捉了出来,眼见着就要一顿胖揍,好在被忙着整发理冠的夙禾给及时制止。 小弟们都面面相觑,这是太阳打西天出来了?自家老大能恁好心,不罚这小白脸了? 倒真不是夙禾起了善心,毕竟不是眼瞎,早就看见这小子哭得个红脸肿眼,是从徵院子的方向过来。 夙禾素来臭美,摇着羽扇,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睇过攸月一眼,极为嫌弃地掩着面:“丑死了!眼泪鼻涕一道流,恶不恶心啊?简直污了本公子的眼。” 攸月暗叫不妙,怎么惹上这尊大佛了,想着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又好生致了歉,借故要遁时,又被叫住。 “慢着,本公子有让你走么?” “夙公子....” 看他畏畏缩缩一副可怜相,夙禾忍不住想要啐他:“没出息的样。本公子问你,你可是打徵院子里来的?” “......是。” 夙禾凤目眯成一线,放出气势:“他和你说了什么?” “这...”虽然说是怨徵,但攸月也知道夙禾的脾气,落到夙禾手里,那徵不死也得少层皮,“我...” 狗腿子们顺势恐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夙兄问你话呢?” 攸月怕得要死,他一贯不会说谎,要是被夙禾揪住了,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不说?”夙禾冷笑一声,从两个小弟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就要来收拾攸月,攸月吓得六神无主,慌不择言也就说了。 夙禾听得是暗火丛生,一口银牙几欲咬碎:“你说的都是实话?他当真如此狂妄不羁?” “....我...夙公子您知道我不敢假话的。” “混账!”手中的羽扇被捏得不成样,夙禾的火气怎么也养不下来,“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口出狂言。” 眼见着点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攸月心下愧疚难当,但是大难当头各自飞嘛,为了自己狗命安稳,他不得已选择出卖“朋友”,这也是情理之中。 攸月在心里头向徵抱歉,望他吉人自有天相,自求多福了。 “我...只是原话转达...夙公子...我能走了么?” 夙和两眼喷火,本来还想教训几句,却听有人唤在自己。 回头一见,正是昨夜被淹没在瓜田大伙儿唾沫中的两个主人公之其一——承风。 夙禾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眼下一抹青紫:“哎哟,我道是谁?这不是被人夺了床的承风么?” 夙和这般奚落,承风面上堆起的笑自然有些挂不住,但他忍深谙小不忍则大乱的道理。 “夙兄,我有事与你商议,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态度诚恳且有礼有节,就算是跋扈的夙禾,也认为没必要与他为难。 26.联合对付他 p o1 8t d .c om 两人走到屋内,承风再三确认无人后,将门关上。 夙禾挑了挑眉,心道他如此谨慎,应是有什么见不到光的事情。他素来喜欢搅事,总算燃起了点兴致,面上却并不显露,淡淡道:“这般神神秘秘,寻我是为何事?” 承风将昨夜的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道,只是对徵如何将自己从娘子榻上捉起来再丢出去门去一事绝口不提。 听他这么一说,夙禾又把自己从攸月那处得来的情报一并分享。 承风听罢不禁唏嘘:“想不到徵公子竟然想一人独占娘子。” “想到倒是美,目中无人,不自量力。”要说方才听了攸月的话尚且有些不信,此刻与承风一说,夙禾已是笃信不疑,“他以为他是谁?不过只是一条野狗罢了,就算没有我们,他当那微生翊是死人吗?”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 o1 8et.c om 承风见他一脸愤懑,心下更是一动,暗自煽风点火起来:“我本不想掺和的。但徵实在欺人太甚,这次是我那下次要换作娘子召见夙兄,他也要半路杀出来抢娘子不成?” “他敢!” 夙禾眼神中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杀意,连好端端拿在手中的羽扇也被他折成两半。 “敢在老子头上蹦跶,老子看他活腻了。” 承风心下窃喜,他要的就是夙禾这句话,由是又借机献媚道:“夙兄和我等不同,小弟从来是知晓的。” 夙禾当这话是抬举自己,便傲气地睨他一眼:“那你倒说说,你知晓什么?” 承风一双狭长的双眸弯了弯,嘴角浮出的笑意恰到好处:“夙兄来的最早,理应是我们的大哥。况且,这府里的大多是为娘子所救,而与我等不同,夙兄可是自愿入府的不是么?” 夙禾确实是自荐枕席的,他本不算寒门子弟,要不是当年凌如峰造反,他夙家怎么也算世家大族,而他作为夙家嫡子,虽说比不得那时尚是公主之身棠韵礼的未婚夫——也就是当今相国的钟离柳,但怎么也比这些个庶民高贵得多。 当年,初见婉玉公主棠韵礼一舞天下倾,多少人存了非卿不娶的心思,遑论是他,可众人叹奈何佳人已有命定之人。多年后,腥风血雨,高楼倾塌,一切都不复存在。 命运轮转,再一次见到她,他夙禾就再也放不开手了。 夙禾回过神来,将一腔心事草草掩埋:“你是在讥讽我?” “当然不敢。”承风文质彬彬,面上没有一丝捉弄之意,“我是想,在我们这些人里,最有资格说得上话的唯有夙兄一人矣。况且,夙兄对娘子的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而徵此等做派,非但是在忤逆夙兄,更是对娘子大不敬。” 夙禾面色适才稍霁,又听他续道:“要知道,我等有幸得娘子垂青,也不过是仰仗夙兄慷慨。夙兄,你也晓我为人和睦,本不喜与人交恶,可那徵实在是欺人太甚,若不给予他点颜色瞧瞧,当真让我等被看扁了。” “你是说这么说来,你已有对策?” “还请夙兄附耳听来。” 两人登时达成共识,相视而笑。 “承兄倒是好伎俩,怪不得得娘子喜欢。”夙禾展眉含笑,“不过,你就如何肯定那攸月会就范?” “小弟如此笃定,定是握有他的把柄。夙兄就等我好消息罢,不过事前事后诸事打点,可还要夙兄多多关照。” “这是自然。” 27.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攸月手里捏了一把冷汗,但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一想到在承风手里的那块玉玦,他还是畏畏缩缩地叩响了徵的房门。 拉开门来,徵便看见一双赤红着双眼、可怜巴巴模样的攸月。 “是你?”徵挑了挑眉,“这么晚了,还有事么?” 攸月梗着脖子,才瞥见他一双锃亮生光的双眼,就开始心虚地发抖:“我...我能进去嘛?” 徵侧身让出一道,让他进来坐。 攸月捏着手指,眼神些微闪躲:“我...我是来道歉的,昨日一股脑说了些气话,还望徵公子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恼我。” 他不说这事,徵早就给忘了,于是耸肩笑道:“你想太多了,这事我都快忘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往心里去,早点回去歇息罢。” “等等...我其实...还有别的事情。”攸月一时惊慌,仓促之中攥住徵的衣袖不放,一双泪眸含雾朦胧,语气卑微:“徵哥哥,今夜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徵愣了一瞬,着实没想到他这样请求:“怎么了...可是有谁欺负了你?” “没...没有。”攸月轻声嘀咕,“我害怕...方才...我梦到了我娘亲了。” 徵有些不明所以:“你娘亲?” 却听攸月哽咽起来:“我娘亲...你还记得我当初告诉你,是娘子救了我吧?我那时...”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徵一时心软,没再着急赶人出去,倒替他温了一杯热茶,让他慢慢道来。 “我家原本四口人...除了父母和我...我还有个弟弟。”攸月抹了把眼泪,可怜巴巴道,“我们住的那地儿穷乡僻野,我爹本是村里头的教书先生,我娘是乾州宜都纤绣楼里头出来的绣娘,听说娘的本家还是宜都里头的大户,后来不知怎么就嫁给了我爹......我还记得那年闹饥荒闹得实在是厉害,好些地方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我家自然与别家不同,再怎么艰苦,怎么可能到吃人的地步?” 他一说到“易子而食”,徵就蹙起了眉头,攸月说的不错,大抵是前年,北方河顺一带瘟疫绵延,饥荒更是闹得厉害,什么饿殍千里、伏尸如垒并非骇人耸听,而在当时,易子而食并非罕见。 攸月又说:“树皮、草根,能吃的都被一扫而空...大家变成了邪祟恶魔,开始还能抵抗...到后来,当街杀人、玩心剖肝...实在是太可怕了...那群恶魔砸烂我家大门,风风火火地冲进堂屋,便要来夺我弟弟,最后我父母...拼死护卫我俩兄弟...” 话到这,他又说不出了,啜饮了一口热茶,才想起来给徵也添了一盏:“罢了,也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夜贸然叨扰哥哥,攸月以茶赔罪。” 徵顺手接过热茶,与他敬了一回,又出言好生安抚了一番。岂料,正说着,脑中一片混沌,眼皮犹如千斤重,尚不及出声发问,已然伏倒案边。 攸月搁下手中杯盏,却止不住双手颤栗,看着面前不省人事的徵,一个劲地抱愧:“对不住...徵公子,我实在是有难处。” ———— 预告一个:弟弟马上出场了(鼓掌 28.阿姐…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这一夜,棠韵礼睡得极不安稳,晨醒时月色尚明。 雪瑛进来侍奉时,见她撑着鬓边,双眉紧蹙,面色惨白得可怖。 “娘子,没睡好?” 棠韵礼“嗯”了一声,叹道:“有些个心悸,方才起来眼皮跳得厉害。” 雪瑛遂问:“娘子是左眼跳,还是右眼?” “左眼吧。” “那是好事啊,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娘子要发财的。” 棠韵礼摇头笑了笑:“我还有甚财能发,不过是乏得慌。” 雪瑛赶紧丢了手里的活,来给她按额角:“马上就是万花节了,听闻这几日城里都抟花游灯的,今日不如去瞧瞧?” 这万花节是什么节?都是些未婚男女借以传达爱意,鹊桥相会的。棠韵礼想着自己这一辈子还能再遇着个心爱之人么?不过是妄念罢了。 “春色融融,形只影单,好不应称,我便不去了罢。” 雪瑛也不好相劝,娘子成亲已有三年之久,夫君是现朝清远公微生翊。她自然是见过他,主君少言寡语,冷若冰霜,根本不由人靠近,两人成亲至今并未圆房。而娘子于郎君也是不温不热,两人分居两处,早已貌合神离,只有宫中祭典必要之时,两人才会同出同入。 辰时刻,棠韵礼收到一封传书,信上独独七个大字“征西军班师回朝”,却抚乱了棠韵礼一腔心绪。 雪瑛见她恹恹倦倦:“娘子,可是发生了何事?” 却听她悒悒道:“如煌要回来了。” 雪瑛愣了一刹,适才想起她口中的“如煌”是何人。 “那不是好事么?我记得煌少主出征已有五年,如今归京,娘子你姐弟二人又能团聚了!” 棠韵礼眼前蓦地又闪现出尚且总角童稚的棠如煌来。 “阿姐,煌儿不要你同钟离柳成婚。” 他那时不过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眼泪巴巴地拉着自己的衣袖哭闹不休。 而七岁的自己比他高出一个头,满脸无奈道:“阿煌不要闹,阿姐与钟离哥哥的婚事是在阿姐出生前就让父皇和母后定下的,是是什么指腹对,我和钟离哥哥是指腹为婚。” “不要,不要嘛。”他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我不要姐姐嫁给钟离柳。” “阿煌,不可以对钟离哥哥无礼。”小小圆圆的她双手叉腰,一脸严肃道,“不是同你说过了吗?你要叫他钟离哥哥,不准直呼其名!” 彼时的两人尚是公主皇子,而她还尚与钟离柳有婚约的。 再大些,当他十一岁时,身子抽芽似又挺拔又高挑,竟比她还高出一个头来。他低着脑袋,埋进她怀里:“姐,别离开我,好不好?” 还记得她那时尚且懵懂:“阿煌,姐姐一直在。” 他的双臂环着自己的纤腰,力度大到让她喘不过气来,像是要把她揉碎了在怀里一般。 “狗贼要将你嫁给那狗屁公爵,我不允。” 自从王朝覆灭,她与钟离柳的婚约便不复存在。而自己要被许配给微生翊的消息,她也早已耳闻,不过这消息只有寥寥几人知晓,棠如煌他又从何得知? “嘘。”她踮着脚点上他冰冷的唇,惊慌失措,“狗贼这字眼,今后莫要再提。还有婚约之事,不由我等置喙。” 他将唇上的手指包裹在手心,眼中泪意融融:“我说不许就是不许。阿姐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那时,她才陡然惊觉,原来自己的亲弟弟竟对自己抱有不该有的情愫。 —— 29.徵还是个男女通吃的?! “娘子,不好了...深院的公子们...” 急迫地叩门声打断了棠韵礼的思绪,雪瑛开门让人进来禀报。 “怎么回事?” 侍女急急燎燎,一时说不清楚,半天才吐出一句:“是徵郎君...” 想到前几日才被徵折磨下不了床,棠韵礼揉了揉抽痛的额角,缓慢起身来:“走,去瞧瞧。” 深院里的人都围在一处,此刻正是一片沸反盈天。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抱在一处呢!” 一个面红耳赤地掩不住笑,一个面上是幸灾乐祸:“想不到这徵竟还是个男女通吃的,娘子不常招人来,他耐不住寂寞...这可是饥不择食啊!” “谁说不是?男的都上,这人可真是不得了。” “难怪不得,前几日便见那攸月哭哭啼啼地从他房里奔出来,想是那时候就被人欺负上了。” “按说如此,那昨儿夜里,攸月怎会孤孤零零地去徵房里。” 另一个顺道接上:“这还不简单,肯定是他把人迷晕了抱回去的呀,不然这两人怎么还没醒?” “要不是今晨,小厮去徵房里清扫,又岂会发现这一出?” 棠韵礼来时,徵的寝屋前围了一圈人,把这个惊天大瓜黑了又白,白了又黑。 院里的伍管家本来乐在其中,回头见棠韵礼带了几个侍女来,又见风使舵将一众哄了开:“都做什么呢?娘子来了,还不散开!” 还在侃侃而谈的众人霎时噤若寒蝉,规矩退到生怕在娘子面前败坏了形象。 但见一女子千娇百媚,绰约娉婷,正于门外踱步而来。 “这便是娘子?!” 沉寂不消片刻,窸窸窣窣转而哗然沸腾,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好美的人啊!” “我第一次见到娘子诶!” “谁不是呢?” “当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 有人如痴如醉,有人搔首弄姿,无论是谁,都在翘尾期盼能得到此女青眼相待。 可惜棠韵礼没有心思欣赏这一院子的美男子,径直走过人群。 徵的院子是大开着的,因着屋子并不算大,装潢也不华丽,一眼便能将里头情形尽收眼底。 架子床上有两人,一人卷着被衾,似还在沉睡,另一人窝在角落里头,抱着双臂蜷缩一处。方才那些闲言碎语,棠韵礼听了个七七八八,也算有个心理准备,可拉开床帏,对上角落里那张粉面垂泪的无辜小脸时,还是被震了一番。 这少年看起来尤为稚嫩,年龄大抵不过十五。从他敞开的衣衫里头,可以瞧见莹白如玉的肌肤,还有......重重迭迭的青紫痕印,行事猛烈可见一斑。 棠韵礼深谙男女之事,自然知晓这定是寻欢之时,对方留下的痕迹。 垂眸,将视线落到那熟睡之人脸上。 棠韵礼心里还是骂了一句:禽兽,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早在棠韵礼拉开帷幔的一瞬,攸月便被来人夺了魂魄,这女子美得不可方物,举手投足之间魅惑夺人,却不见轻贱之色,周身倒是透着一股不如常世的贵气。 —— 感谢大家的收藏和喜欢 30.徵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娘子? 攸月心跳如鼓擂,先前只闻起身,不见其人,虽知娘子美若天仙,却不之九天玄女较她,也不可相提并论。 她的眼神里并无嫌恶和恼怒,攸月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可越是如此,她面上的波澜不惊,她眼神的清冷如许,都让他羞愧得不敢直视。 想到被自己陷害备受拖累的徵,更让娘子看到自己这幅丑态,攸月悔不得一头撞死了才好。 这下可好了,徵和自己的名声都毁了不说,这下就连娘子也要厌弃自己了,一时不知所措,急得泣涕涟涟。 棠韵礼以为他受人折辱,委屈至此,而犯人却在旁边睡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别哭了。”她语气尽量轻柔,她实在太懂这种感受了,被人强行侵犯,还要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乐子来嚼耳根,这世道真是坏透了,“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到她问自己名字,攸月哭得更凶了,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好不狼狈:“嗝...攸...月...呜呜。” 从怀里取出香帕,又替他温柔擦去眼泪鼻涕,她这才开口:“攸月乖,别怕。我会替你做主的。” 攸月脑子嗡嗡作响,他看着日思夜想的娘子就坐在他身边,红袖轻提,柔荑莹白,握一方白净苏帕为自己擦拭泪痕。 好香...那帕子从她怀里取出,不仅沾染着她的体温,还有她身上的香味...是什么香来着,好像是白梅香的味道,清冷又带着悠远,太令人沉醉了。 他已经听不清娘子在说什么了,只见她檀口一张一合,直教人不忍一亲芳泽。 “雪瑛,你先送攸月公子回去。” 直到棠韵礼将他扶起来,又叫雪瑛过来时,攸月才缓缓回过神来,瞥过身后因药效未过,尚在熟睡的徵,欲言又止。 棠韵礼当然以为他是心地纯善,故而左右为难,遂又安抚了一通。待送走攸月,又将今日之事务必三缄其口传达众人,棠韵礼回去后,才盘算着对徵和攸月的处理。 听闻她大有将徵扫地出门的想法,雪瑛不免劝道:“婢子觉着徵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哦?”棠韵礼浮出一丝笑意,遂问,“那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雪瑛想了想:“初来时,徵公子迫于威逼利诱,却不受用,反而在与娘子相处之后,却又不惧大打出手,与承风公子争锋。我觉着...徵公子对娘子...是真心实意的。否则,他那样固执的一个人,又怎会甘居于后院,等待娘子招幸。” 这些道理,棠韵礼如何不知,她本就有意放他出府,不论今日之事,是否为徵所为,也无关紧要。 “我意已决。徵...别的不论,他这性子的确不适合在府里,与其将人囿于鸟笼,倒不如给他自由。” 相较于夙禾和承风,雪瑛更喜欢徵一些,毕竟徵公子耿直豪爽,说话做事从来不拐弯抹角,心思更是单纯。不过,娘子为大,虽有遗憾,但劝说无意,便也罢了。 “那...攸月公子呢?” 棠韵礼仔细思索了一番:“若留在府中,必然会受人诟病,长期以来,于他有害无益;可若让他出府,却不仁厚,反倒让受害者寒心。” “倒是有些左右为难了,那娘子觉着如何?” “倒不如,让他自己选吧。若他愿留下,我必护他不受欺辱;若他要走,那我便为他添置一间宅邸,给予他银两,令他自力更生。” “这个好。这样也算是妥善解决了。” 31.棠韵礼叫他滚?!(50收藏加更一) 徵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醒过来时,已经有人等着要将他扫地出门了。不仅如此,还有一群幸灾乐祸的吃瓜群众围在门口,对自己指指点点。这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让我走?”徵睨着面前的管事,有些莫名其妙,“我犯了何事?” 伍管家给气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无耻之徒,衣冠禽兽。就你这样的,娘子只让你滚,还好心让你脱了奴籍,没送你去报官就算便宜你了。” 说罢,将包好的行李又扔到徵脚下:“呔,这娘子给封的三十两白银,赶紧拿上麻利地滚!” 徵看都没看脚边的包囊,双目一凛,大步上前。高大的身影杵到矮胖的伍管家面前,脸色阴沉着居高临下,吓得他虎躯一震,半退了一步:“你干什么...你莫要乱来啊!” “我问你...你方才说是棠韵礼让我滚?你要是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嘿,你这人...我骗你做甚。”伍管家壮着胆子啐了一口,随后又嘀嘀咕咕,“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直呼娘子姓名。” 棠韵礼让他滚? 她对他戏弄奚落,他受了;她对她不搭不理,他也受了,一切于他不过是甘之如饴。原想着只要义无反顾地付出,以真心换真心,总有一日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跻身于她心中一隅。 可根本没想到的是...她却连一丝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他,直接给弃之如敝履。 徵额角的青筋狂跳,拳头也握得咔咔作响:“她在哪?我找她去。” “欸,祖宗诶。”去找娘子还了得,伍管家赶紧拦下他,满是不屑,“你倒好意思去兴师问罪,你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徵简直无语到极点,翻了个白眼,反问:“我做了什么?” “你!你把人攸月给...玷污了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如果非要说,大抵此刻就是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咬牙切齿才磨出几个字眼:“我...把...攸月?” 说起攸月,他才隐隐觉得不对。昨夜不是听他诉苦么,随后喝了一盏茶,就稀里糊涂的人事不省了,结果现在醒来,告诉他人被他玷污了? “好得很,攸月!”徵怒极反笑,“让开!” “你你你...你做甚?”他突然疯了一般狂笑,吓得管家以为他得了失心疯,赶紧追上他,“你...你去哪?我告诉你,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还有,你休想见到娘子,你还以为凭你上次打人出去,就没人敢拦你吗?我告诉你,老夫早就安排人里三层外三层把这院子给守死了。” 徵根本难得理他的逼逼叨叨,棠韵礼既将叫人将他扫地出府,便定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再见到她的。不过,他不急,这笔账往后他自会一笔一笔讨回来。于是,绕过管家,他就大步流星往攸月寝房方向走。 “喂,你还敢去找攸月,你把人给弄成那样,你...” 话还没说完,被徵一个眼神狠狠瞪了回去,骂人的话顺势被管事吞回了肚里。 来传消息的人还在攸月房中,两人的谈话被徵听得明明白白。 棠韵礼倒真是个菩萨面善人心呐,不问来龙去脉,执意要赶走自己,却给了攸月自己做选择的余地。这个女人当真无时无刻不在探索他的雷区。 “他,今日也得走!” 屋里的攸月还未开口,徵倒先替人拿了主意,他长腿一展,就这么从容进了门来,尾后还追着一个气喘吁吁的胖管家。 屋里的两人闻声看了过来,攸月卜一瞧见徵踏步过来立在自己面前,就心虚害怕的腿软得厉害。 32.她想甩掉我,门都没有! “徵哥哥。” 徵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听得攸月又是一抖,差点往地下倒,幸而被徵眼疾手快抓在手中。 “大胆了你,还敢碰他!” 身旁两人瞧着那攸月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想到徵予其所犯,难免不会后庭一紧,多少有些后怕,毕竟这人饥不择食起来,可是有目共睹的啊,万一魔爪伸向自己 在场两人皆有种大菊不保的意识,纷纷后退一步,看向攸月的目光带着一种怜悯惋惜,对其被禽兽如许的徵擒住之事,只能报以爱莫能助的心态。 两人的心思不能够再明显了,可解释就是狡辩,有用吗?欲哭无泪的徵在心里亲切地问候了这两人的祖上十八代。 “你们出去!” 两人“啊”了一声,面目惊诧到扭曲:“这还来?” 徵满头黑线,再次请他们出去,两人犹豫不决,又听攸月亦如此要求,才磨磨蹭蹭地出了门去,却也不敢走远,生怕又发生一些禽兽不如人间惨剧,毕竟,娘子可是反复交代了,攸月公子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可是要拿他们是问的,不过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要求,他们也不好阻挠。 关了门,徵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漫不经心似的问道:“说吧,什么目的?” 攸月吐了口气,任命似的在他面前以五体投地之姿拜伏:“攸月没有目的,但是攸月有错,让徵哥哥如此难堪,徵哥哥要是有怒气,打我骂我,我都没有怨言。” 徵把人拉了起来,让他坐下说。 “你还想隐瞒什么?是什么让你甘愿沦为笑柄,也不说实话?” “我”攸月浑身颤抖,紧张到开不了口,“我没有。” “让我来猜猜。能让你如此的,怕是只有承风吧?” 攸月唰地一下抬起脑袋,惊诧不已:“你怎么” 话到一半 才惊觉说漏了嘴,可惜已经晚了。徵直接说破:“老实说吧,你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捏着,任由他如此怂恿你做这事?” 攸月不答,但是眼圈红红的。徵也不逼他,继续说:“不过,他是怎么想的,我就是用脚指头也想得到。别看他一副笑相,以和为贵,上次将他扔出棠韵礼的房间,怕是将我记恨到极点,想赶我走也是合理。只是,他敢这么做,怕也有夙禾帮忙打点的一份。” 他猜得全不错,攸月知道事情败露,只好和盘托出:“是承风公子他以我母亲留给我的玉玦要挟,若是不这么做,他” “玉玦?” “是我母亲的遗物,母亲说这是她还未出嫁时,娘家的信物,留给我说是让我以后借此来寻找我的家人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害徵哥哥。”说着,他嚎啕大哭起来,愧疚难当,“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自私,又怎会让徵哥哥被娘子赶出府我我。” 攸月本性不坏,他这样做也是万不得已,徵明辨是非,自然不会为难于他,拍拍他的肩背:“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都不哭,这种事算什么?” “可可徵哥哥不是喜欢娘子吗?是我的错,让你再也见不到娘子了,你不恨我么?” “事已至此,追悔无用。何况,她想要甩掉我,门都没有。”徵笑中透着苦涩,“那玉玦他可还给你了?” 攸月抹干眼泪,颔首道:“方才听闻徵哥哥要被娘子下令赶走,他就把玉玦还我了。” “那便好。你随我一道走。” “啊?”攸月怔了一怔,有些踟蹰,“可是我” “怎么你还想留在这府里?”他想留下的理由,不问也知道,遂拧眉道,“那女人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我劝你早些死了这心,免得丢身又丢心。” 最后五个字他说得有些沉重,可他面上又浮现出一丝眷恋,让攸月搞不懂他对娘子到底抱有怎样的情愫。 33.被如煌听见予她的下流传言 金乌西斜,影罩余晖。渭水北上一队车骑辎重守营在此。 斥堠巡逻一圈回来,与伫立帐前的棠如煌禀报:“棠司马,小人巡视过了,附近旷阔,不见人家。” 棠如煌目光悠长,眺望平阳方向:“已经过了渭水,何时能近京畿?” “明日卯时行兵,估摸申时能上京道。”斥堠回道,“这么算来,后天就能到平阳了。” “太慢了。”棠如煌扫过休憩的众人,长时间跋山涉水,大家面上尽显疲惫,“传令下去,明日寅时出发。” “可...寅时是不是有点...?” “将军率众将士抵平阳已两日有余,难不成还要由将军候我等收尾归京?” 棠如煌作为征西将军魏益垣之别营司马,驻守西凉边境,此番大捷,平定西域羌氐二族,特奉圣旨班师回朝。魏益垣先于两日前率五部归程,留别部八百兵卒扫尾断后。 即使归心似箭,作为别部司马的棠如煌也不敢掉以轻心,唯恐违背军令。晚了两日出发,一路上兵卒们不敢耽搁,过了渭水,离京城平阳越近,棠如煌却按捺不住了。 翌日,天色未开,星光茂然。许是回京的喜悦大过身体的疲劳,不消半日,车骑预先到了平阳。 棠如煌由轻骑换了马车,五年没回来,平阳城里倒是添了不少热闹,晌午已过,街上还是人来人往,商贾云集。不过,他素来不喜喧哗,将帘子撂下,呆呆地捏着手指,心下有了些盘算。 这官道上行得好好的,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番,遂闻马群的阵阵嘶鸣。 “怎么回事?” “棠司马,是有几个华服公子骑马掠过,惊吓了马匹,呃...他们的马好似也受惊了,现在正拦在我们队前不肯就罢。” 棠如煌皱起眉,掀帘望去。果见前头,有五个少爷公子哥青骢白马紫丝缰,围在前头将路给堵了,几人一看便知是好家室的纨绔子弟。 棠如煌习武多年,听力自然不同寻常,坐在马车里都能听到那几人放肆的调笑。 “千里一丈青,让你跑,还不是被人堵在这路口了?”其中一位青衣公子出声戏谑排首骑青鬃马的那个。 “什么人敢拦在我孙爷面前?” 后面几人附和:“就是,得罪神佛,也不敢得罪孙爷。” 那自称孙爷的年纪不大,约摸十七八九,一脸傲气,白眼视人,听到众人捧和,更是傲从心起,笑与旁人:“列位兄弟,言重了。是我允诺要带大家去赏美人的,若是去晚了,可不是让大家伙扫兴了?” “是啊,那可是京城第一美人的清远公夫人。”又一个紫衣公子,潇洒摇扇,一看那纵欲过度的眼里满是透着邪肆淫欲,“最近听闻她府里男宠把另一男宠给上了,气得她把人给赶出去了,这可是真的?” “嗳,你也听说了?这事难评啊。虽说娈童颇有几番滋味,可是有这第一美人在,要劳什子臭男人,要睡就睡香美人。我看...分明是那男宠不能满足风流夫人才是。” “含羞玉女娇,不比前朝妖。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摇。天下浪荡货,狐媚最风骚。” 五人当街笑成一团,丝毫不与周遭避嫌:“好诗,好诗呀!” “走走走,我要去瞻仰瞻仰这第一美人的风姿,以本公子之姿,说不准还能成为这清远公夫人的入幕嘉宾呢。” “李兄好风流,阅男无数淫娃荡妇的公爵夫人都要自甘褪下石榴裙来,让你钻。” 五人目无旁人,浪语连篇,殊不知棠如煌一字不漏。 ___ 斥堠:侦察兵 (回老家了,乡下信号不好,可能要失联了55,走亲访友抽空码字,如果能登上号,文还是继续发的,祝大家龙年大吉呀~) ps:弟弟终于出场了。(撒花 34.他们想对她不轨 “...淫娃荡妇。” 棠如煌反复念叨这粗俗不堪的字眼,冷冽的面上闪过一丝残酷的笑,向帘外道:“让他们先走。” “是。” 五人打马过后,方要起行,领队的兵卒颇为意外地看棠如煌不紧不慢地跨下马车。 “棠司马,您这是?” 棠如煌嘴角噙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右眼下一点朱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张嶒,你先带兵去军营报道,我且有些小事要办,若是将军问起,你便同他道我稍后即来。” 张嶒得令,领兵离去,而棠如煌自牵了匹快马,跟在先前那五人后面,如影随形。 出了城,这五人一路南行,棠如煌知道这方向。 “白马寺?” 心头适才疑问,耳尖地听到前面几人在说。 “孙兄,你是怎么摸到那棠夫人的踪迹?” 姓孙的高声一笑:“不瞒你说,我舅老爷就是在清远公府当差的,而且,还是跟着棠夫人的。” “哟!难怪你这消息灵通得跟得了千里眼顺风耳似的。” “我舅老爷就是那女人豢养男宠院子里的管事,本身他也守口如瓶的。但是,他耳根子软,给点钱,这不,什么消息都套到了。”姓孙的又说,“她一院子男人,平日里在男人跟头,搔首弄姿,烟视媚行,说白了,就是一欠操骚货。” “舅老爷说她去白马庙拜佛求签,我看就是骚得慌,去庙里找野和尚日捣了。这公爵夫人骚浪人尽皆知,我要是那清远公头顶青青大草原,这等贱人就该打死或者是浸猪笼。” “打死了多可惜,好歹还是娇滴滴的美人胚子,不如收到府里,当我等的性奴隶,日日啜屌饮精。” “还是李兄最怜香惜玉呀,难怪城里花街柳巷的小娘子们见着你就合不拢腿了,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这边还在恭维,穿绿衣的公子却不以为意,谑笑道:“哎,咱就是说。还是什么狗屁前朝公主,先皇棺材板还压得住吗,怕不是在九泉之下都要气活了。” “嘘,陈兄慎言啊。前朝之事可不兴说的。” “好了,先说好我们几人就佯装上香,分头寻那女人,找到人迷晕了送到白马庙后山来,后山往西三百米,有个洞窟,我看那里倒好行事。” “好。老子脐下二两肉都邦邦硬了,非得要个够才行。”说话这人转念又问,“可要是她醒了看到我们脸可怎么办?毕竟,可是公爵夫人,不好动手啊!” “嗐,我当你害怕什么,孬种什么。她那样的女人,多来几个人日她高兴还来不及,你当侮辱她?乐死她了可不!到时候谁爽飞了还不一定。” “说的也是。” 几人絮絮叨叨行了一路,等在白马庙前的驿站放了马,就要蠢蠢欲动,却被棠如煌拦在通往庙门的一条幽深小道里。 五人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身前竟立了位瘦削少年,此人一身黑金长袍,纹丝窄袖紧扣,腰配玄铁带钩,未束发冠,改而红缎编发单系颈侧,质朴装扮却压不住周身一股贵气。 35.杀神临世:他是夫人的姘头? “你是何人?” 那领头姓孙的眉头倒竖,眙瞪着眼前这面容难掩艳丽之色的少年。 棠如煌面无表情地扫过五人的面目:“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们今日都得死。” 五人乍然一惊,这少年好生戾气,分明没打过照面,却是来夺他们命的。 他们这些个纨绔子弟为附庸风雅,争学名仕佩刀带剑,眼见这弱不禁风的阴柔少年口出狂言,五人倒也不怕,当即拔剑,笑说:“我说小子,我劝你哪来打哪去,今日爷爷们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否则,刀剑也无眼。” 棠如煌没有佩刀剑,怀里只揣了把弯月短刀,可对付他们,这短刀也用不上,他睨着面前五人,眼神如视蝼蚁。 “喂,小子,什么眼神这是?” 姓孙的暴躁,立刻就上前来攀折他,一拳就往他下巴上勾,可纨绔到底是纨绔,花拳绣腿也敢出来班门弄斧,转瞬便被棠如煌截在空中,动弹不得。 别看眼前这少年清瘦,便是不堪一击,可这劲道却是大得惊人,姓孙的汉子粗壮的腕子被他钳住,使了吃奶的劲儿也纹丝不动,他力度大的是要将自己的手骨活生生捏碎。 “啊...好痛!” 其余四人吓得后退一步,面面相觑,却是无人敢上前。 姓孙的一脸痛楚难忍,大吼大叫起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把这小子给老子杀了!” 四人惊醒般抽出长剑齐齐向棠如煌刺来,而棠如煌丝毫不惧,长腿一扫,直接将擒在手里这姓孙的踢了个狗啃泥。至于其余四个草包,他则一个轻盈的闪身到其身后,顺带附上一脚,四人连带一串的噗通侧扑在地,一个迭一个的,垒成了座肉山,这情形能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被压倒最下面那人简直惨不忍睹,光听听这杀猪般的惊叫就让人...神清气爽。 等这群废物叫了个够,棠如煌才颇为不耐地收回捂住双耳的手掌。 “哎哟,哎哟。我说这位好汉,不知何处得罪,还望明示。” 这五人没一人能爬起身来,心里埋怨这少年忒不是人了,嘴上却恭敬了许多。 “就是,就是。还请壮士明言,若有得罪处,我等定会加倍奉还。” 那人说着,就伸手来捧他腿,棠如煌厌恶地踩断了这人的手。 “啊!!壮士...壮士....” 棠如煌蹲下身来,冷笑道:“你问何处得罪?” 他笑,眼下那颗朱砂平添姝色,语气舒缓轻盈:“我记得,是你说的‘淫娃荡妇’,对吧?” 被他踩在脚下之人早已汗流浃背,敢情这小子是那清远公夫人的姘头呢,听到他们如此作践于她,便是出头来了。 “壮...壮士...我们不知你是夫人的相好,先前多有得罪,是我们该死,我们这就自行离去,绝对不去讨夫人不快。” “你有句话说的没错。”棠如煌笑意更深,幽暗的眸子里漠然可怖,“你们的确该死。饭可以乱吃,有些话却不可以乱说。既然你这根舌头不会说话,倒不如...我替你割了好。” 他语气就跟打趣说笑似的,可眼神却透着嗜血的疯狂,吓得这几人痛哭流涕,不顾吃痛,纷纷爬起来磕头求饶。 ———— 终于登上来了,晚点还有一章 36.你也配肖想她? y uz h aiwu h.xy z 棠如煌拾起把长剑,剑刃锋利流光,他把剑尖抵上脚下这人的唇边。 “来啊,张开嘴啊。” 这人吓得尿流了一裤裆,身子软成一滩烂泥。 疯子,实在是太疯了。 其余四人纷纷劝住:“壮壮壮士,别别开玩笑了,我们胆子小” 他扬唇一笑,歪头瞧他们,狭长的眸弯成弓:“我像是在开玩笑么?”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u zhaiwuvi p. c om 旋手,那剑尖就插进那人嘴里,活生生将一条猩红带血的舌头剜了下来,他看也没看,抽取血淋淋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虹。 被剜了舌头之人,口中鲜血如涌,殷红的血雾喷洒了一地。那人双手抓面,痛得活活抠下两颊脸皮。 “啊啊啊!” 没了舌头,话也说不出,张着血窟窿的嘴清晰可见斩齐的舌根短面。 这画面极度诡异瘆人,歇斯底里的嘶吼又带着血沫狂撒,剩下这四人吓软了腿,饶是吃喝玩乐,作奸犯科,哪里见过这般的地狱般场景。 “聒噪。” 棠如煌嫌恶地拧紧了眉头,剑尖挑过那被割了舌头、抱头哇哇乱叫之人的喉头,动作快得令人看不清,只见,一道清晰的血痕晕开,那还在癫狂嘶吼之人,歪头砸下,已经没了生机。 “啊啊啊啊!!疯了疯子!” 四人如惊弓之鸟,群散而开,这人玩真的啊! 紧要关头,想要活命的意志驱使四人连滚带爬分别向四面逃窜。 棠如煌诡异一笑,望向四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紧不慢地扔出一剑,剑刃飞出,穿其中一人颈后破出喉头,稳稳将人钉在面前树身。 “呃” 挂在剑上之人死前还在竭力扒拉剑刃。 棠如煌踱步过去,将剑从尸体颈上拔出,顺手挽出一道剑花,除了剑上血痕。 剩下三人不敢回头,哭喊得妈都不认:“妈呀,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他们跑得再快,也不敌棠如煌身轻如燕,一个飞身过来,便将一人脑袋削了下来,血液飞溅四处,独棠如煌纤尘不染。 将滚落脚边的脑袋踢到丛中,转眼又追上了另一人,这人气喘吁吁实在没劲儿,也没胆子再跑了,如丧考妣地瘫在地上,竭力仰看这尊杀神。 他是抠破脑袋也想不到,那公爵夫人是如何结识了这手段残忍得令人发指的少年,不过是几句笑话,这人竟也当真,要将他五人赶尽杀绝。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男人哭得声嘶力竭,“你放我走,我我今日之事,我绝口不提,也再不会去招惹清远公夫人了,是我错了” “晚了。”少年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机,视线落到他股间,“方才,是你说脐下二两肉硬邦邦了。” 不得不说,他记性真的很好,这些人说的话,一字不差的都浮在他脑海里。 男人面如死灰,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两嘴巴子。 “是我嘴贱我错了,我错了。” 颠来倒去的抱歉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下一瞬,棠如煌将他那物剁了下来。 “啊!!!” 血淋淋的性器软塌塌缩成一团,不过巴掌大,也好吹嘘。 棠如煌瞧着恶心:“就你也敢肖想她。” 一剑,穿了他的心脏。 拂过鬓边微乱的发丝,棠如煌气定神闲地走向最后一人。 那姓孙的窜到树林深处,到了尽头,却是一池碧湖,深不见底,宽阔无比,眼见那少年追来了, 吓得口不择言:“你你你别过来,你知道我谁吗?” 棠如煌难得和他费口舌,慢步走到他身前,抱臂瞧他。 “我可是广川孙氏的孙文公子,你要是杀我,孙家定不会饶过你的,我劝你让我走。” “我管你是谁。”棠如煌不耐烦地打断他,“浸猪笼?打死?你选哪样?” “疯了,我看你是。我都说我是广川孙氏我” “不选?那我替你做决定可好?” 37.叫她瞧见我这幅样子,丢死人了 孙文最终被沉了湖,不巧的是恰有附近砍材的老农经过,瞧了个正着,老头吓得半死,棠如煌却没杀他,只是瞥过他一眼,扔下染满血的剑,转身离去。 三月三,万鬼节忌染血、杨柳、风铃。今日,不仅是鬼节,也是先帝后遇难日——棠韵礼父母离世的日子。 逼宫夺位,前朝覆灭,一夜之间,换了天地。先帝后、妃嫔以及不归顺的旧臣余党尽数被逆贼凌如峰斩于阶前。而后,凌如峰立新朝,改国号为“渊”,年号始为“太康”。 凌如峰本为前朝重臣,其人外宽内深,素日亲近天子,暗地却拥兵自重,二十年来费尽心思,筹谋狗苟蝇营,又借外势趁虚而入,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夺权篡位谋逆之事,本就为世间不齿,抗议之声自然不断。 此人登基之后,野心毕露,假借肃清朝野,将抗议志士格杀勿论。按照九洲律法规定,一律不得斩杀未满十五岁的未成年子女,凌如峰为稳固人心,免被非议,只得留下先皇帝及不归顺旧党的年幼子女。又因忌惮归顺之辈破釜沉舟,假意屈服,虚以委蛇,故甘于将其等未成年子女,统养在宫中禁府不得其见,待于成年之日再一一放归,此举美其名曰“富养”,实为“质子”,而昔日赴死抵抗的旧族未成年子女却没有如此侥幸命运,皆被一状圣旨充为奴为婢,再也翻不了身。 先皇遗孤未成年者也只有棠韵礼和棠如煌二人。事出之时,棠韵礼不过七岁,而棠如煌也仅有五岁,孤儿寡女,无所可依,凌如峰自然不会忌惮,但鉴于仍有部分先皇势力趁隙逃窜,如放任两姐弟于宫外,又恐来日东山再起,多生变故,便将两人一同圈养于实为冷宫的“沉霞宫”,任其自生自灭。 棠韵礼姐弟虽活下来了,日子却过得生不如死,就连宫中侍婢也都敢随意欺压,为让幼弟健康无忧,棠韵礼自请服侍皇后,因其乖巧懂事倒也极为讨天子皇后欢心,纵然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好歹也过了下来。 先皇帝死于谋乱,死后入不得皇陵,尸骸由白马寺住持“丈海”收殓熟葬渡化,墓碑就白马寺内山院之中。 先前,棠如煌还在京中时,到了父母忌日这日,棠韵礼会与皇后告假休沐,私下前往此处祭拜。此事,皇后自然清楚,她放任不提,也是因着怜悯。遥想当初,他们凌家也与天家交好,而彼时还是凌夫人的她自来端庄仁厚,对棠韵礼姐弟也视如己出,如今自己丈夫如此大逆不道,争权夺位,于其而言,自是愧疚得多。 棠如煌轻车熟路地进了白马寺,因着鬼节忌讳,上香拜佛的人并不算多,他在廊下向大雄宝殿望,不过一眼,他便望见一抹青衣单薄,单从女子背影便能窥得其姝丽袅娜,此刻,她似正与殿中和尚求签。 ——阿姐。 眉眼间的戾气早已消散,取而代之是思之如狂的痴迷。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他恨不得此刻上前,拥她入怀。踟蹰片刻,还是作罢,棠如煌恼怒地嗅了嗅衣袖间沾染的血腥。 “臭死了。要是叫她瞧见我这幅样子,丢死人了。” 38.凶签解文 棠如煌想了一想,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他自然要以最好的面貌去见她。绕到后山去,他祭拜过父母墓碑后,便自打马回了军营。 ———————— 棠韵礼一大早出府,带着雪瑛去往白马寺祭拜父母。 烧了香拜了佛,又想起最近心神不宁,棠韵礼便向寺中大师求了一签。 “一紧一繁思焦忧,春色添霜雪不休。蛟池翻浪太虚流,怕是神明也难救。泥牛入海空成愁,但看转机其中谋。” 这显然是一只凶签,每个字都触目惊心。 “大师,这签......” 和尚接过她手里签,面色颇为忧难,问道:“施主近来可有什么不妙之事发生?” 棠韵礼实在想不出,她平日也不太出府,与微生翊也是朝夕不见,哪来什么不妙之事...近来嘛,也就只有徵在深院闹出的动静算是一件,不过,这事应该也算不上什么。 “倒也无事发生。只是,近来心神不宁,夜长梦多。”棠韵礼说,“不过...有一事,让我颇为担忧。” “哦?施主请讲。” “听闻西征将士大捷归京,家弟...也在其中,不知此事可有何映照?” 她是怕棠如煌归京之后,天子对其仍有顾虑,故发此问。 和尚解说:“此签看来,施主恐有灾变。您看这后半句,蛟池栖蛟龙,蛟龙腾空翻浪,本是难得一见的吉祥,可流入太虚,也便是流入黄泉,祥瑞变成灾祸,劫难怕是难躲。” “那大师可有解法?” 和尚面露愧色:“可惜小僧佛法不足,堪不破天机,怕是有些为难了。不过施主也不必过虑,一切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最后一句实则也暗藏生机,便看施主可否握住机遇。” 虽知此话多含安慰之意,棠韵礼还是有礼有节地道谢后,去往后山祭拜父母陵墓。 雪瑛见她面色不虞,出言相劝:“娘子,莫要放在心上。说到底这些签文什么的,也不过是虚的,哪里能真是预兆未来。” “嗯,我知晓。”棠韵礼叹了口气,想到以往艰辛之事岂能又少,又放宽了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便不信斗不过命。” 陵园清幽寂静,两人绕过一段路,恰见墓前置了束白兰,花瓣上可见朝露未晞,新鲜得紧,像是有人刚摘下来。 “娘子...这是?” 棠韵礼心头一动,神色大变,有些失态地环顾四处。 “...是他。” “嗯?” “阿煌?是你吗?” 她高声向四处呼唤,却无人回应。 “罢了,兴许是他已经走了。” 想到此处,棠韵礼蓦地又松了口气。毕竟二人已有五年未见,自明白棠如煌对她存了那般心思,她便有意无意地疏远了他。待他参军当年,纵也简单通过书信,之后便再无沟通。这么些年过去了,姐弟再见面时,多少怕也有些尴尬不便。 “娘子...可是煌少主回来了?”雪瑛自然不知棠韵礼心头如何想,“他怎生不来见你?” 棠韵礼却有些心不在焉:“他才回来,怕有些忙。” 39.命运般撞进他怀里 祭拜毕,两人回程。 下车时,棠韵礼心头尚有些纠结之意,便让雪瑛先回了府,自己戴上幕离,打算上街走走。 她为人散漫,不喜拘束,常有独自上街的习惯,倒也不惹雪瑛担忧。 走了许久,棠韵礼有些乏了,打算找一家酒肆歇歇脚,恰好眼前便有一家,旋即踱了进去,刚好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幕离掉在脚边,棠韵礼后退几步,还未稳住身形,已被来人环住腰肢拉了起来。他身形高挑,又着一身玄衣,棠韵礼约摸身量在其肩下,尚未仔细打量此人,她便先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 “多谢公子。” 棠韵礼与他一礼,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清亮含笑的眸。 少年一瞬不瞬地将视线笼罩住她,柔声唤道:“阿姐。” 棠韵礼方觉此人极为熟识,还未想起是谁人,便被这一声轻轻柔柔的“阿姐”怔上了一怔。 “阿煌?!” 她登地睁大了双眼,满含诧异地看着眼前人:“你怎会在此处?” 两人立在门口,少年俊美无匹,少女美艳无双,宛若一对璧人,引来众人纷纷瞩目,男人们何时见过此等艳绝天下的美人儿,一双双狼目如盯猎物般紧盯不放,而女人们则目不转睛地看向棠如煌,灼灼目光似要将人穿透。 棠如煌自然注意到周围碍眼的视线,那些男人眼中流露的淫邪之光,蓦地让他想到先前那五人对她的出言不逊、图谋不轨,今日若非有他出手,后果定不堪设想。一想到她为人欺辱的场面,棠如煌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面色浮出一抹阴沉。 他是一刻都不想教别的男人窥见她的美。 “走,我们进去说。” 拾起她的幕离,强势地扣在她头上,又不容分说地拉过她的手便往内室走。 棠如煌叫了茶点,面色适才稍霁,予她沏了盏茶。 “阿煌,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你怎会在这酒肆?” 棠韵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般紧张急迫。 棠如煌自然不会是巧到能与她哪哪都能撞上,自白马寺回来,他便火速回去军营报道,私下遣了小厮暗中跟她一路,一来护她,二来也是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他自己又好生整饬了一番,沐浴更衣后这才跟来。 至于在这酒肆,也是在先她一步过来守株待兔,等她撞入自己怀中。 可面对她,他自然会揣着明白,睁眼说瞎话:“我今日才虽军回来,现下就住在这间酒肆,不想竟如此巧,与阿姐遇上了。” “你先前去拜过爹娘?” “嗯,阿煌可没傻到忘记今日是二老的忌日。” 棠韵礼默默地打量着自家弟弟,本来还没想好应以何姿态面对他,这下倒好,逛个街竟然也能不期而遇。 “阿姐,为何盯着我看,可是我面上有什么脏东西?” 被她这般目光直视着,他心下美成不话,面上却装傻充愣,只给人一种易亲近随和的错觉。 棠韵礼笑了笑:“阿姐五年没见过阿煌了,你变了许多,阿姐方才差点没认出来。” “哦?”他眯着眸子,嘴角微微上扬,“那阿姐说说,我何处变了?” “阿煌长大了,个子更高了,肉嘟嘟的小脸也瘦了,连性子......也更稳重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