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抑制【兄妹骨科】》 逾矩 “喂,你好,请问是阿挽哥哥吗?我是至景,阿挽喝醉了,你到LOST酒吧来接她一下吧。” 盛至景帮孟挽拉了拉腿上盖着的空调毯。 她刚刚吐过一回,已经安分不少。 “啧,这是喝了多少啊,不就是见到初恋了嘛,不至于喝这么多吧。” 坐在旁边的程伽从桌上拿了杯柠檬水喂给女孩。 水送到嘴边,却怎么都送不进去,“啧,喝太醉了,” 程伽从桌上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她哥哥什么时候到。” 幸好她们来的是清吧,没有特别吵,三个人也只是坐卡座上点了一点菜吃,谁知道她拿起酒瓶就是对瓶吹。 “很快。”盛至景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身边不少人都有兄弟姐妹,许多人甚至是亲生的,却远不如孟家这对堂兄妹的关系亲密。 孟家大公子今年二十七岁,至今未婚。 盛至景默了默时间,最多十五分钟,他一定会接走孟挽。 * 孟抑刚刚从公司出来,偌大的城市,到了至暗时刻方才有一丝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接到电话说去接孟挽,让他在一天高强度工作结束后感到无比轻松,此时此刻,他倒是庆幸,在工作的时候并没有喝下秘书给他准备的用于解压的红酒。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紧握着方向盘,以限速行驶内最快速度开着车,他自己甚至都没察觉出行匆忙,他还未取下工作时用的金丝眼镜,去接孟挽的这段路程让他感到愉快。 清吧里有歌手在弹吉他,孟抑到时刚好弹完一首,他推门进去,盛至景抬头就见他,她从没有想过少女时代第一眼看到就觉惊艳的人,自己心心念念到了现在。 他似乎刚刚工作完就过来了,平时跟阿挽在一起的时候见他,他从不戴眼镜。 “抱歉,久等了。”他礼貌开口,站在离她们卡座有一步的距离。 “没有没有,”盛至景语速有些快,心慌了一拍,耳朵开始烧了起来,幸好是披发,其他人都看不见。 “把孟挽交给我吧。”他看着卡座上坐着的盛至景然后伸手。 盛至景把孟挽交给他,自己脱身,她穿着一条绀色百褶短裙,孟挽刚刚睡在她腿上,把她的大腿压得有些麻,大腿上也有红印。 “太抱歉了。”他看着她说话。 指的是她的腿。 此刻他和她同坐一榻,她甚至能闻到,自他体温烘烤过,沉稳的雪松檀木味道,淡淡的清香,不扰人。 “没事的,阿挽喝太多,我们劝不住,既然您过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盛至景起身,去拉对面一言不发看着这边的程伽。 正要起身,却听见他说:“稍等。” 盛至景转身看他,见他缓缓道:“门口有一辆车,车牌是锦A00001,开着双闪,我的秘书在上面,不介意的话由他送二位回去,我也好放心。” 孟抑坐在卡座上,孟挽靠在他怀里,他就那么自然地把她护在怀里。 修长的手指,时不时会在怀里的女孩手臂上轻轻摩擦。 盛至景看了一眼,收回眼色。 “谢谢。”程伽拉着盛至景,随即二人就推门离开了清吧。 这家清吧在二楼,她们坐在窗边的位置,因为孟挽醉酒窗户已经大开,孟抑低头看着怀里的孟挽,微风吹过,她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大半,有些粉已经蹭到了他的西装上。 “挽挽。”他在她耳边低唤一声。 “你喝醉了,先去哥哥家休息,行不行。” 怀里的女孩乖巧地靠着他,许久之后,才有一声弱弱地:“嗯。” 如同命令一般砸中孟抑的心。 他招来服务生,买完单后,把酒吧的空调毯放回,脱下外套盖在孟挽腿上。 抱着她回到车上,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车前,看着昏睡的孟挽,他转过头,若有所思地说:“挽挽,对不起。” 随后长舒了一口气,卸下肩膀上的力。 孟抑平时都住在锦城的鹭湖别墅,甚少回孟宅住,那边住着的人只有三个女人,孟挽、祖母、他母亲。 偌大的孟家只有这三个人,都是他的至亲至爱。 孟抑把孟挽放在沙发上,拿羊绒毯给她盖着,她实在是喝得太醉,一路上都在昏睡,他到厨房给她盛了点醒酒茶。 佣人临走的时候做的,他吩咐的。 孟家自几位继承人离世后,家族由祖母雷厉手段一力支撑至孟抑掌权。 鹭湖从不招待人,这个屋里的东西是他所有,只有一人份。 “挽挽,喝点醒酒茶。”他扶起孟挽。 昏黄的灯光之下,可以看清女孩眼角淌着的泪痕,新泪迭旧泪。 醒酒茶入喉,温度刚好。 孟挽靠在他怀里,锦城夏日炎热,室内开着空调是降温,到孟抑这里,常年低温,孟挽醉酒冷得找热源,唯一触手可及的热源就是他。 孟抑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痕,嘴唇几乎就要碰到她的皮肤,他低声跟她说:“对不起,不要哭了。” 他可以为自己的私欲道歉,可以坐在这里惩罚自己一晚上,只求她不再流泪。 他把孟挽放到床上,打开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是一些颜色与这个家完全格格不入的东西。 卸妆水、卸妆湿巾、卸妆油、卸妆膏;不同颜色玻璃罐的女性护肤品,上面没有灰尘,没有开封。 这么多年,这是孟挽第一次宿在这里,睡在他的床上。 他轻轻拨开留在她脸上的头发,拿卸妆巾一点点擦去她的糟糕,指间所触是她的温度令他眷恋,即使隔了一张湿巾。 他进浴室拿了他的帕子,轻轻照顾她,他不会碰她,只能让她和衣而眠。 照顾完孟挽,孟抑和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厅里只有一盏地灯,他望着天花板,身体里叫嚣着难言的欲望,脸上却没有任何神情,此时此刻,她在这里。 他的妹妹,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就睡在他的床上,他的手摸过她的脸,是暧昧的动作,不是兄妹,是爱人。 太逾矩了。 释放 暗室里的光线是沉静的暗红色,室内体感温度依旧很低,灯光之中有几幅素描,是几个人体部位,黑色的笔在白色的纸上勾勒出这样的晦涩的线条,犹如罪名。 孟抑拉开领带,坐在暗棕色的皮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中的红酒如同血液,被他缓缓送入喉咙。 朝思暮想的女孩,仅一墙之隔,只要他出去,只要他伸手,那片肌肤之上的柔软── 他不敢深想。 他已经亵渎了她。 爱上孟挽,是他曾经在许多夜里埋下的深深罪状,对着满心崇拜自己的妹妹自慰,一次一次亲手毁掉妹妹憧憬的美好爱情。 骨子里放荡的疯魔,被他克制在精心封印好的人皮之下。 他是可靠的哥哥。 孟抑仰着头,身下的欲望已经无法压制,已经抚摸过她细腻微凉的肌肤了,今晚无论如何无法再将欲望关回牢笼。 他握住自己已经完全充血肿胀的性器,想象着触摸她肌肤的触感,柔软、细滑、带着香味…… 睡在他的床上…… 如果将这根性器塞进去,她一定会哭,他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最中间那副描绘着一对并不饱满的女性胸部上。 想象着自己触碰到了孟挽的胸部,肯定很软,如果他用力去揉会不会把它揉坏,他是不是还可以咬着她的耳垂,一遍一遍问她最爱的是不是哥哥。 在他的暗室里,他可以做一个无所顾忌的疯子,肆意想象着自己蹂躏着珍爱的人。 在那之外他是她可以依靠信赖的哥哥。 随着最后一根弦断,孟抑射得满手都是,修长白皙的指间沾满他的亵渎。 盛大的欲望之后是从不迟来的寂寞,他重重喘着气,望着天花板,重度炎热之后锦城积蓄了一场大雨。 屋外甩出一声响雷,似乎在警告他的不伦,孟抑苦笑,难道想她都会天打雷劈吗? 如若能得到她,那就是让他死,也可以。 * 孟家老宅并不在锦城,而是相距甚远的A市,孟挽还在读大学,一开始选了锦城的大学,霍敬敏是不同意的,可她没有任何立场不同意。 孟挽父母双亡,养她的是孟家那位说一不二的老太太,教她的也是孟老太太,就连自己儿子的教养大权都握在孟老太太手里。 甚至,她余生的生活,都握在孟老太太手中。 霍敬敏只能以自己的名义在锦城给孟挽添置了一套房,她打听了,孟挽的大学离孟抑那边很远,刚高考完她就怂恿着孟挽去学驾照,这样,车、房子连那边的佣人也是请好的。 这一系列事情做下来,连孟老太太都跟着高兴,原因却只有霍敬敏一个人知道。 早晨还未洗漱她就收到那边仆人来的消息,孟挽一夜未归,她看了一眼只有她们三个人的家庭群,孟挽没有发消息,并没有报备自己的行程。 这让霍敬敏立刻警惕起来,鹭湖的房子是孟抑自己选的,她腿脚不便不爱出门,从没有去过,无法监控自己的儿子,她只能监控孟挽。 用早餐时她心不在焉,吃了几口就让人推她回了房间。 变数果然发生在晚上。 孟抑和孟挽一起回了老宅,孟挽暑假了,孟抑生日将近。 霍敬敏看见他们同归,心里就急,家里只有她知道自己儿子的阴私事,太不光彩。 孟老太太看着他们同归很高兴,说家里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吩咐着孟抑要多照顾妹妹。 这话孟抑听来像是许可。 霍敬敏听来脸色却越来越僵硬。 晚餐后她把儿子叫到房间,先抽了一耳光,再叫他跪在她面前,她宁愿自己误打他一巴掌,也不要叫他沦陷下去害了家族。 “她不要告诉我,你和挽挽一起回来是巧合。”霍敬敏压低声音。 “不是。”孟抑垂眸,脸火辣辣地疼。 “孟抑,不要再一错再错。”她看着儿子满心都是心疼。 脸上的难看脸色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担心孟抑爱上孟挽无法抽身不是毫无理由的。 孟挽和他差八岁,还是个小肉团的时候他就喜欢抱着她。 霍敬敏生他大出血无法再要孩子,一直把孟挽当女儿疼爱,可是在某一天,她发现,自己心爱的儿子将疼爱的女儿,当作爱人隐晦地写在日记本里表达爱意。 一开始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没有引导好孟抑,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到后来,无意间看见儿子望向孟挽的眼神。 再后来儿子近乎直白的坦白。 她无法深想下去。 这是扭曲的,乱伦的感情,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发生在她的儿子身上。 “我请你不要毁了你妹妹。”霍敬敏的声音仍旧不大。 “我不会。” 他曾经跟霍敬敏保证过的,他不会那样做,他会将欲望的猛兽困在属于自己的牢笼。 “孟抑,你现在这么大了,你知道我一直的愿望就是家和,这么多年我不管你,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都希望你千万不要做出毁掉孟家的错事。” 霍敬敏声音沙哑,话毕,好像喘不过来气一样咳嗽着,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穿着量身定做的西装身姿挺拔,低垂着眼睛,那样英俊的眉眼,像极了已经过世多年的丈夫,她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了。 从小她就教导这个孩子要克己复礼,他是个很努力,很听话的好孩子。 “我不会的。”他仍旧是这样说。 霍敬敏卸下一口气,看了他几眼,语气缓和地说道:“去处理一下脸,别让家里人看出来。” “谢谢妈。”他起身。 “你既然知道有些东西碰不得,你就该谨记,当然,我也希望你收心早日成婚。” 在霍敬敏的心里这样才是正轨,她希望孟家一直是风平浪静的,至少在她所能触及的地方是对的。 孟挽 孟宅院子很大,内外种植着各式树木,内院里还培育着一些小树苗,只等树苗长大就可以移植到孟家的树园。 这些都是孟挽培育的,她喜静,对花木培育方面极有兴趣,孟老太太从不干涉她的爱好,她觉得女孩子有自己的兴趣爱好,研究点花花草草的也很不错。 孟挽一回来就换上衣服,到后院观察她种植的爬墙蔷薇,这个季节正是开花的时候,她是试验性种植,是大一暑假的时候种着玩的,种在孟抑的马房外墙。 没想到今夏就开了花,并且开得这样好。 她背着粪雾器在花上喷水,背着满满一桶水,不慌不忙地一处一处喷在花上。 以前她只能背起半桶这样的水,背一次肩膀会酸痛一周,不过多锻炼几次就好多了。 孟抑从霍敬敏房里出来就看见她穿着背带裤在马房外洒水。 夏天的后院有此起彼伏的蝉鸣,霍敬敏的院子是孟家最安静的,后院里种的湘妃竹是孟挽选的,长势茂盛,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或许是因为对孟挽的歉意,霍敬敏从来不干涉孟挽会在她的院子里鼓捣什么。 孟挽洒完水坐在马房外的石头上休息,取下草帽,头发被汗水打湿,发丝黏在脖子上,她穿着园丁背带裤,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运动吊带,羊脂玉似的手臂上戴着一对蓝色的碎花袖套,脸红扑扑的,正拿着草帽扇风。 孟抑走过去,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又把西装口袋里的帕子递给她擦汗。 “谢谢哥。”孟挽接过,对着他笑了一下。 “你把我的马房墙角撬了。”孟抑与她同坐在一起,孟挽用草帽扇的风,他也能吹到。 “反正你都不回来住。”孟挽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他的马房,只是用来存放马鞍之类的马术用具。 “你昨天,怎么喝那么醉。” 孟挽回忆了一下昨晚,不是见到初恋了,具体来说是见到了初恋的婚礼请柬。 她望向院里的天空,看着飞过的几只鸟淡淡开口:“哥,我曾经在这片天空之下看见过另一个院子的一角。” 孟挽是一个情感很细腻的人,细节怪物,喜欢怀念过去,即使她跟那个人没走到最后,可是真心喜欢过的,哪里是说不喜欢了就能不喜欢的。 孟抑了然,孟挽太相信他,所以只要他使一点点手段,就可以摧毁掉她的感情。 “不提那个了,哥,你这次生日满二十八了吧,这么快就老东西一个了。”孟挽笑着跟他说话。 孟抑特别喜欢看她笑,她笑起来右脸有两个梨涡,眼睛弯弯的,光是看着就能让他忘却一切不愉快。 “是啊,我老了,挽挽你不也满二十奔三了。”他看着孟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笑着打了他一下。 “明天,我还是出门一天,亲自给你做一个蛋糕去。” 每一年,他最盼望的日子有那么几个,只有这个,他最盼望,因为这一天,他心里满心满爱的人全部的时间都会给他。 有时候,他觉得这样也就够了。 * 盛至景早上给孟挽来过一个电话,说感谢她哥哥那天送她跟程伽回去,可是她不小心把一瓶矿泉水倒在车上了,她怕秘书被责骂,想叫他给个孟抑的联系方式,可是秘书坚持说没事,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给她说一声。 孟挽没觉得是大事,叫她不要放在心上,顺便解释了她哥哥不喜欢随便给人联系方式。 盛至景跟孟挽是高中时期的好友,一直到大学,她的心思,曾经很隐晦的向孟挽表达过,可孟挽无动于衷。 孟挽挂完电话把手机扔到床上,到衣柜里挑出一件牛仔裙穿上。 孟抑敲了敲门,在门口说:“挽挽,车到了,晚上早点回来。” “好。” 孟挽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打开门,孟抑还未走。 “哥,”孟挽朝他天真一笑,“生日快乐。”刚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子,一颦一笑都是青春可爱。 孟抑看着她的脸,面色柔和,笑着说:“谢谢,注意安全。” 孟挽从他身边擦过留下香水的味道,她的香水味道是淡淡的晨露玫瑰尾调,应该是她把香水喷在香片上挥发之后只留下了尾调,这个味道痴迷的人会为它倾倒。 孟抑的生日,蛋糕从来都是孟挽到蛋糕店亲手烤制的,从蛋糕胚到打奶油,从不放过一个细节。 蛋糕店里的西点师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白胡子老头,叫马牧河,每一年七月十五号都会在店里等候孟挽,这是两个人的约定。 孟挽拿着手机在看她精心设计过后的蛋糕照片,马牧河在厨房里守着蛋糕胚,孟挽从包里把一朵装在木质盒子里用玻璃管固定好的黑色玫瑰拿里出来,上面还带着晨露,她早上起来剪的,开得最漂亮的一朵。 “小挽,我跟你说啊,明年我可不等你来烤蛋糕了,我要退休了。”马牧河在一边选着裱花嘴,一边跟孟挽说话。 他说话带着A市老一辈的口音,听起来很亲切。 “您要退休?”孟挽拿出几盒动物奶油,准备调色。 “是啊,明年叫我孙子跟你好不啦,他从法国回来的西点师么,我看你们两个年纪也相仿么,他待会儿过来送货,介绍你们认识么。” 马牧河靠在烤箱旁边,孟挽看了他一眼,笑着跟他说:“好的呀!” 马牧河也对着女孩子笑。 马牧河的太太是法国人,一直都定居在中国,今年是孟挽和他认识的第十年。 这个小女孩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给他印象很深刻,那是孟挽十岁的时候,那年夏天很热,店里的空调系统维修。 孟挽提前两天订了要过来练习试做蛋糕,到店那天正好维修,马牧河怕小姑娘热中暑,跟她说不收她钱,让她换到第二天来,孟挽是打定主意要学到第三天给哥哥一个完美蛋糕的。 她绝不肯换。 马牧河就那么陪着孟挽在散发着热气的烘焙房里打了一天奶油,满头大汗衣服湿透,她都不在乎。 跟着他第一次给哥哥做了一款萨摩耶小狗蛋糕,从蛋糕设计到烤胚,每一个环节她都参与,细节把控很严格。 三个愿望 孟家老宅热闹的日子一年就那么几回,仆人们还是忙不起来,做来做去其实菜品也就那么一些,这一家人的爱好都是那么地一成不变,每一年相聚都是那些菜,很少尝试新品种。 孟挽到家是晚上八点,孟抑在院子里抽烟,看见她提着蛋糕往家里去,她没化妆,脑门上都是汗水抱着蛋糕小心翼翼地小跑。 孟抑掐灭烟起身,他今天没有穿着严谨的西装制服,只是穿着一件烟蓝色休闲衬衫。 他慢慢往餐厅走去,看起来像是一个居家的丈夫,一直等待着归家的小妻子。 他的手上有只深蓝色表盘的百达翡丽腕表,是孟挽十八岁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从来都是珍藏,鲜少示人。 因为家中人丁并不兴旺,孟老太太重视家人之间的感情联系,所以大家的生日都要好好过,从没有人会被遗忘。 孟挽到房间先是洗了把脸,再换了一件白色连衣裙,下楼时大家都坐在餐桌旁边等着她,仿佛过生日的不是孟抑而是她。 “哥,生日快乐。”她笑着把黑色的礼物盒子递到孟抑面前。 孟抑接过,笑着跟她说:“谢谢挽挽。” 霍敬敏坐在位置上,也从身后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孟抑,“这是,给阿抑的生日礼物。” 孟抑将孟挽的盒子放到一旁,打开看了一眼,那是一只金镶玉的古董手镯,孟抑诧异地看了一眼霍敬敏。 霍敬敏用稍微缓和地语气说道:“是了,这是我的陪嫁,妈妈也觉得该催一催你结婚了,今年二十八了,我身体不好,想早点抱孙子,阿抑啊,你要成全我。” 孟老太太也跟着附和:“是的呀,阿抑二十八了哟,该找老婆了呀。” 看来是霍敬敏和老太太商量好了的,孟抑舒了口气,深谙和母亲逆着来只会适得其反的道理,他点头,笑着跟霍敬敏说:“那就都听妈妈和祖母安排。”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孟挽,她啃着一只鸡腿,听她们都安排完了话才笑着跟他说:“希望明年能吃上哥哥的喜酒。” 一话毕,其他两个女人都笑了,他也跟着笑,心中的苦涩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晚饭过后上了孟挽给他做的生日蛋糕,圆形的黑色蛋糕,蛋糕整体很简洁,中间只放了一朵黑色的丝绒玫瑰花,其中还透着一些红色,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玫瑰花看起来那么新鲜。 “祝哥哥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孟挽把蜡烛插上,把蛋糕捧到孟抑面前。 “哥哥,许愿吧。”她护着蜡烛。 霍敬敏跟孟老太太都看着他,孟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默许: 第一个愿望,希望家里平安。 第二个愿望,希望孟挽在身边。 第三个愿望,希望第二个愿望实现。 他吹灭蜡烛,孟挽把蛋糕放在桌上,从手边把切蛋糕的刀子递给他,“哥,第一块蛋糕你来切。” 孟抑切下第一刀,第一块递给了孟老太太,第二块给了霍敬敏,第三块给了孟挽,最后一块给了自己。 孟老太太和霍敬敏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口就走了。 餐桌上,只剩下孟挽和孟抑,并几个留下打扫的仆人在厨房等候。 “哥,我今年大三了,明年……”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一声提示音,孟抑瞥了一眼发亮的屏幕便移开了视线。 孟挽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马牧河发的自己孙子微信名片,他说他叫了他孙子加她好友,这个是他的名片,孟挽回了个OK的表情包。 随后就有一个头像是水獭的男生加她,她点通过验证,然后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跟孟抑讲话:“我明年大四,我大概想开一个花店,哥,你给我点零花钱。” 孟挽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双手交迭摊在他面前,活脱脱一副把他当成摇钱树的样子。 “你不是说要出国留学?”孟抑缓缓开口。 ?其实他心里也不是特别想她出国,当初她说的时候他心里很舍不得,但是经过这么久的心理消化,他终于可以接受她去国外。 “哎哟,哪有人是一成不变的。”她吃了一口蛋糕。 “哥,看在我给你做蛋糕的份上,给我点零花钱吧。”孟挽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孟抑看着她嘴角沾上的蛋糕,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 “怎么那么勉强啊。”孟抑擦了擦嘴,“你勉强我可不要。” “我哪里勉强了。”他笑着看她。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勉强。”孟挽撇了撇嘴,拿起手机跟其他人聊起天来。 孟抑看着她,带着哄的语气温和开口:“好,我自愿给挽挽零花钱,我每个月再给你多打二十万。” 孟挽的生活费向来是拿四份的,孟老太太一个月会给五万,霍敬敏会给她五万,孟抑一个月给她十万,她自己名下有两只信托基金,每个月定时十万。 “哥!你真是我亲哥。”孟挽挽着他的手,把头放到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孟抑拿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挽挽,这么大了还跟你哥哥撒娇。” 孟老太太下楼来喝水,就看见两兄妹腻在一起,霍敬敏也跟在后面下楼,大抵刚才就跟孟老太太在一起,已经开始商量让孟抑相亲的事情了。 她看孟抑兄妹的神色可不似老太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待这个儿子如同洪水猛兽,生怕他生吞了挽挽。 “挽挽,跟你哥哥说什么呢,这么高兴。”霍敬敏从厨房端出来两杯水。 自从丈夫去世以后,她身体很不好,腿脚尤其不便,能站立走动,但时间不会太长。 孟挽仍旧靠在孟抑身上,笑着跟霍敬敏说:“问哥要零花钱。” 霍敬敏看了孟抑一眼,笑着跟孟挽说:“该要的,叫你哥哥多给一点。” “嗯,大伯母说得对,”她的视线转回到孟抑身上,“哥哥,你要多给一点。” 孟抑挑眉:“二十万还不够?” “挽挽也大了,万一有喜欢的男生出去约会可不能一直让男生买单,当然要多给一点。”霍敬敏的话意有所指,她看着孟抑的眼睛。 孟抑神色僵硬,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 “大伯母说的太有道理了。”孟挽笑着说。 逼迫 孟挽的暑假过得很惬意,除了侍弄花草,偶尔也跟马牧河的孙子约会。 马牧河的孙子叫Bullitt,那是一个长相很俊美的混血少年,一头卷发,眼睛是极浅的绿色,他的中文很好,为人风趣,最大的爱好是做西点和法餐。 孟抑有时回家,三次回有两次都见不到孟挽,霍敬敏会刻意提她在跟Bullitt约会,也会顺口跟他提相亲的事情。 他总是兴致缺缺,孟老太太一直觉得不必操之过急,但嘴上终究也没说什么。 霍敬敏步步紧逼,终于迎来了孟抑无效的反抗。 那是一天晚饭后,孟挽仍旧不在家,孟抑吃完晚饭就被叫到霍敬敏房间,这几次回家母子相处都很融洽,除了霍敬敏逼婚的认真劲儿连孟老太太都觉得太过,其他倒是没什么。 “这是许氏的千金,我看着很不错,你可以见见。” 霍敬敏看着孟抑,他拿起桌上的照片看了看,里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看起来气质清冷,坐在窗边弹钢琴,孟抑捏了捏眉心。 霍敬敏知道他不满意,不过都没关系,她手里还有李家王家的。 “妈,我觉得,这段时间是不是见太多了。” 这些天,他见过聊过的不下十个,这些女孩子和他年龄至多相差三岁,这是霍敬敏能接受的年龄差。 “不多,我希望你今年就可以成婚。” 霍敬敏今年检查,乳腺癌晚期,极大可能撑不过今年冬天,她必须让孟抑结婚,把他死死钉起来,这样至少不错得太离谱。 “今年?”孟抑没想到母亲居然执着到这种地步。 “对,就今年,所以不管你是见也好不见也罢,你的喜欢不重要,我可以直接提亲。” 孟抑二十五岁的时候受到过很多集团董事的青睐希望缔结良缘,只是孟老太太不大同意,她始终觉得家业动荡,不是娶妻的时机,如今孟抑已经二十八,家业已经相对稳固,他该娶妻生子,这事当然要交给霍敬敏。 “妈……” “孟抑──”霍敬敏的声音忽然拔高,“你如果有分寸,你看妹妹的眼神就不是那样的。” “我不知道你以前到现在对妹妹到底还有多少心思,现在统统都给我收起来。”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孟抑终于不再对妹妹有非分之想,她不管他爱得多深,不管母子之情最后伤成什么样,她要的只是结果,过程多么鲜血淋漓,她都可以当做看不见。 孟抑叹口气,只能默许母亲的行为。 出了母亲的房间,孟抑到客厅坐了会儿,他看了一眼腕表,正好晚上十点,孟挽还没回,想给她打电话,宋锺念的电话先进来,他说在拢玺河畔开了一层楼,说去打麻将也好,喝酒也好总之过去玩。 孟抑没有拒绝。 宋锺念跟孟抑是亲戚,霍敬敏是宋锺念的大姨,两个人是从小到大的哥们儿,他们有小半生学习生活轨迹几乎重迭。 宋锺念要更有冲劲一点,他就喜欢动荡不安的物联网产业,孟抑喜欢运筹帷幄的金融业,大学时就进入JP摩根工作实习,大学毕业后加入了高盛集团,以前是瑞士ESG基金合伙人,现在更多是国内新地标综合类集团董事中的一员。 * 拢玺河畔最好的一栋大楼,那一整栋都是宋锺念的,他说过去玩,圈子里的人谁都赶着去,巴结上他那就是巴结上钱,况且宋锺念大方,他开的局向来金贵。 楼下停着的车,一个赛一个骚包,价格自然一个赛一个高,孟抑开着一辆黑色的宝马m5穿过豪车林,把车停在宋锺念家的停车位上。 许久不见宋锺念,他倒是一点没变,房间里闹轰轰,他自己一个人到阳台躲清闲,看到孟抑起身就是递来一杯红酒。 两个人对着坐下,各自都有心事。 宋锺念先开口,用着调笑的语气说:“听说大姨到处给你找结婚对象?” 孟抑叹了口气,缓缓说:“比不得你,形单影只像个鬼。” 宋锺念的事情圈里人都知道,豪掷千亿博千金一笑,千金至今也不知道笑没笑。 宋锺念喝了口酒,觉得不够烈,又唤人换了一瓶。 “你也该谈了,从来也没听说过你喜欢谁。” 宋锺念看着远处,城市的霓虹之下,裸眼大屏幕里循环播放着随着他一起回来的某香水品牌广告,代言人是熟悉的脸。 “没什么兴趣,我只对钱感兴趣。”孟抑也同样望着那个方向。 他感兴趣的那个人,是不可触碰的。 “阿挽今天没跟你来?”宋锺念想起什么似的又继续说:“刚刚我开车过来,在华江宴门口看见她身边跟着一个男孩,她男朋友?” “大概是。”孟抑回。 “阿挽才二十岁吧,动过的心可比你多多了。” “多谈点恋爱也没坏处,以后不容易被骗。”孟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宋锺念的烈酒,一口闷下去不在喉咙烈落到胃里才开始疯狂躁动起来,就像他的心一样。 “你还真是不怕她遇到心机叵测的,我们这个圈层,女人遇到的诱惑可比我们致命得多。”宋锺念淡淡开口。 “怕也没用。”孟抑给自己续上酒。 宋锺念看了他一眼,转头道:“这酒烈,你少喝点,一会儿回不去了。” 他面上不显,眼眶却默默红着说:“本来就是出来消愁的。” 背后是近百个富二代吵闹笙歌,不时有人来找宋锺念,他全不理,今天的热闹,与他们都无关。 曼陀罗 孟抑最后还是喝醉了,宋锺念只能联系孟挽过来。 孟挽到时,宋锺念还在阳台,姑娘靠在门框边问:“人呢?” 宋锺念看了她一眼,孟挽,他很久没见了,印象里,她还是那个十七岁的女孩穿着校服在学校附近的便利店等着他和孟抑去接吃晚饭。 现在看她,只能说漂亮,从前看她只觉得她气质清冷是个孤傲美人,今天却添了几分冷艳,她穿着一件挂脖黑色吊带,欲盖弥彰的布料之下露出大部分白皙肌肤,胸部至肩膀两处纹着几朵红色的曼陀罗花,还有一只蓝色的振翅蝴蝶,黑色的直发被阳台上的风吹动。 她身材高挑,面上没什么表情,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等待着宋锺念回答。 “他在楼下的房间。”宋锺念转过头答话。 孟挽没转头,反而坐在他旁边,拿起酒杯晃了晃,“你给我哥喝什么了,他居然醉了。” 她看着宋锺念,宋锺念看着她,对着桌上的酒瓶努了努嘴。 孟挽一看,桌上除了两个红酒杯之外,还有一褐一白两个瓶子,褐色的是威士忌,白色的是伏特加。 “但愿没有很醉。”她朝楼下去。 孟抑喝酒有度,伏特加酌了一杯,威士忌酌了几杯,五分是醉了五分是累了。 整个房间都是黑的,他和衣躺在床上,宋锺念说要不要人陪他,他不要,高度洁身自好在等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孟挽打开房门,随手摸开了一盏地灯,走进卧房只看见孟抑躺在床上,手背遮着眼睛,她轻轻走进去。 孟抑察觉到光亮,起身,看见来人是孟挽,他原本紧绷冷漠的脸上才有了缓和的表情,他喝酒醉了的时候,最厌人打扰。 多少人想借着酒上他的床,他厌恶他人的随便,又厌恶自己这些时候寂寞得需要心里装着的人来陪。 “哥,你喝醉了。” 孟挽把包放到沙发上,走到孟抑面前摸了摸他发烫的脸。 她的手指微凉,触到他滚烫的皮肤上,过了片刻又拿开,摸着自己的脸做对比。 孟抑看了她一眼,他的心脏狂跳着让他将她压在身下,占为己有,大脑内,理智离弦,连下身都不可抑制地游走着欲望。 他突然就觉得好热,闭上眼睛,倒在床上,一言不发。 他庆幸来的人是她,又觉得不想她来,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挽挽,你到外面给我倒杯水。”孟抑哑着声音开口。 孟挽看了他一眼,从随身带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套深色棉麻睡衣扔到床上,“ 穿西装睡怪不舒服的,我在路上随便买的,哥,你将就一下,起来换了。” 她转身到客厅给他倒水。 “你今天跟那个小子去华江宴约会了?”孟抑坐起来,看了眼睡衣,扭头拉松领带喘了口气。 “对啊。”她把水杯递给孟抑,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孟抑接过水喝了一口,扫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些微不满说:“你才跟他混了几天,穿衣服也不知道加外套?” 孟挽笑了,“没几天,这不是赶着过来找你吗?” 这笑看得孟挽心里发堵,他开始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终于发现了她身上那几处还隐隐作痛的纹身。 他看着纹身开口:“你不要告诉我,你身上那几个斑是吻痕或者纹身。” “是纹身。”孟挽玩着发丝,笑着看着孟抑的眼睛坦白,“纹了两朵曼陀罗,还有一只蝴蝶。” “为了他?” “为了他。” 随着孟挽话落,室内气氛瞬间滞冷,随后才听到一阵清脆的玻璃混水砸向地面的声音。 孟挽空洞地望着窗外,听到声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看着孟挽,许久之后才理清情绪,哑着声音开口说:“挽挽,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孟挽没说话,只回头看着他,游刃有余地镇定着。 她心里明明白白,这不是兄妹之间的关心了,这是孟抑因为她,在对另一个人发火。 孟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向孟挽,她还在看着他,眼睛里洒满了泪光,他觉得,她被吓懵了,下一秒如果她哭了,那么今天晚上,他才真的会发疯。 “抱歉挽挽,是我的问题,我太失态。” 他起身想去拉孟挽的手臂,孟挽却先一步起身,“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生气的理由?这好像是我的身体吧。” 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呢? 孟挽扫了他一眼,拿上包转身出了房间。 孟抑的手自半空收回,他退坐在床上,无法想象如果真的触摸到她的皮肤,他会不会更加疯狂地失态。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超速飙在回孟宅的路上,孟挽打开手机拨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What’s up Suki .”车载音响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准备一下,凌晨陪我飞西伯利亚。” Bullitt听她说完猛地从床上坐起,一脸问号。 还没等他多问,孟挽挂了电话,接着又让人给航司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准备私人飞机和航线,两个小时之后她要立马飞西伯利亚。 Bullitt在房间里准备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刚刚收完,楼底下传来汽车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孟挽没下车,开着双闪,Bullitt一上车就被她一顿乱飙拉到机场。 凌晨的A市路上只有出租车和晚归的人,她们朝相反的方向开,到机场,孟挽把车扔给航司的人,特殊通道二十四小时专为她们这样的任性人开放。 由于是临时航线,孟挽的私人飞机还在准备阶段,两个人在VIP候机室里休息,Bullitt打了个哈欠,其实,他跟孟挽真的没到那种地步,两个人互相更多只是姐妹。 他看了一眼孟挽,她似乎心情不太好,冷着脸挂掉了两通电话,跟最后一个人联系过后,她把手机关机,过了十几分钟有一个人过来,她把手机交给他,才满意地上了飞机。 A-孟抑 孟抑早上回的孟宅,知道她不高兴,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电话、信息就没停过的给她发。 一直到吃早饭,他才在霍敬敏那处得知,今天凌晨孟挽和Bullitt直飞西伯利亚。 他吃完饭,直飞锦城。 锦城是近十年起来的西部新锐一线城市,孟氏的总部在A市,分部澜庭集团坐落在这里,孟抑是在澜庭起势的,心血自然在这边倾注更多。 前几年是因为这里天高皇帝远,任他多眷恋孟挽,他都可以无限无耻遐想。 近几年,他更不想离开锦城的原因自然也是因为孟挽,因为她在这里。 夜幕降临,他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坐在办公室里,中午的时候孟宅的管家送来一部手机,很明显是孟挽的,秘书给他送进来后被他丢进了抽屉。 现在。 公司里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他一个人,孟抑打开抽屉,孟挽的手机就静静躺在里面。 他长按开机键,却怎么都没反应。 意识到是手机没电他到外面随便找了一根数据线,充电的时间有点长,他拿了一瓶威士忌,坐在落地窗前品了两杯之后手机才有了反应。 孟抑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拿那台已经黑屏的手机,犹豫片刻过后他按开了手机的开机键。 冷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壁纸是车窗外的晚霞,亮度被它的主人调的很低,她没有设置密码,手指轻轻一动就能划开她的手机。 手机里的软件被整整齐齐归类在几个文件夹里,孟抑点开先是点开手机联系人,一个个划过。 祖母、大伯母、前任、盛至景、程伽…… 最后在黑名单里找到自己的名字,她的备注是“A-孟抑 ”。 孟抑轻笑了一声,她这个行为让他感到愉快,随后他又划到相册,手指在图标前停留了十秒钟,终究还是没有点开。 他想看她的微信和短信,短信里全都是一些垃圾信息,微信她已经退出,他不知道密码。 当他准备关手机时,孟挽的手机突然响起异地隔空投递的声音,手机自动跳转到相册,孟抑低头,他保证,那是他绝对不想看见的照片。 照片是他拍,有几张。 才一天没见,孟挽已经将黑色长发染成了红棕色,在灯红酒绿的背景里一只满是纹身的手托着她的臀部,另一只手在她白皙的腰部抚摸,孟挽穿着一件棕蓝色扎染高腰罩衫,抱着一个寸头斯拉夫男人热吻,照片是livepoto的,只要他想,可以再按一遍图片,感受动态的火热。 第二张照片,孟挽躺在纹身床上,她的手与身边的男人十指相扣,一个纹着花臂的西伯利亚男人,在她的腹部纹身,纹身针在光洁平坦的小腹上移动,女孩看着镜头笑,眉头都没有皱半下。 第三张照片,那边是晚上,她穿着黑色的三点式泳衣站在泳池边跟其他男人喝香槟,肌肤如雪,发尾处被水打湿,她无意转身,发现这边的人在拍,她笑着要拿掉手机,可以看到她刚刚在腹部做的纹身,又是一朵小小的曼陀罗花。 刚刚纹完就敢下水。 孟抑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心,猛然倒了一杯酒,饮尽,又倒了一杯。 到底是谁疯了。 孟抑给秘书打了一通电话。 * 西伯利亚的夏天一点都不热,孟挽穿着一件蓝白条纹衬衫躺在沙滩椅上抽烟,Bullitt在泳池里看着远处发呆。 短短一天,他被孟挽拉着马不停蹄穿梭在西伯利亚伊尔库茨克地区的大街小巷,酒吧、纹身店、饭店,这些人就如同她的老友,亲切地叫她Suki。 孟挽在伊尔库茨克有一栋别墅,屋顶是淡色的薄荷绿,外墙是淡黄色,房屋周围种满了蓝色的绣球花,还有一些绿植,那是她的父母曾经度蜜月的房子,父母离世后这些东西全部归在她的名下。 “所以,你和你那位心上人现在在博弈?”Bullitt浅绿色的眼睛里透出浓浓的疲惫感。 “是啊,他太聪明了。” 孟挽拿起手边的酒,晃了晃,一杯尽数饮下。 孟抑太能忍了,是她低估了一个男人对心爱之人的爱护之心。 那天晚上,她都送上门了,他居然无动于衷最后一个人去暗室解决。 “这两天很累吧,要不然你去休息一下,明天带你去风情街吃好吃的。” 她看向Bullitt,他点了点头,离开了泳池。 ** 孟抑到西伯利亚是一周后,伊尔库茨克的天空已近深蓝,天空尽头还有最后一丝橙粉交织的夕阳,磨砂黑的奥迪r8怒气冲冲行驶在卡尔马克思大街。 在孟挽彻底判定他是个恪守陈规的怂货一周之后,孟抑按响了她的门铃。 家里没有人,孟挽在酒吧。 在经历近一周的心身熬煎,他终于收拾好自己,以哥哥的身份来到西伯利亚想要用一个缓和的方式将她带回中国。 然而她。 …… 在她的门口站了十分钟,没有等来人开门,等来了手机隔空投递的声音。 在跟第七个斯拉夫蓝眼睛男人接吻。 这是第七次,异地隔空投递。 可这不是孟抑第七次想肏她,每一次隔空投递传来的照片就会撕开他一直扮演的完美哥哥的那个角色,这个口子一旦裂缝,下面的占有欲望就藏不住了。 孟抑看了一眼那个图片,酒吧他太熟悉了。 孟挽的家,钥匙他也有,但他现在就想把她逮回来。 陪我 穿着黑丝吊带袜的女人背靠在台球桌边,黑色的短裙下露出魅惑的黑丝一直蔓延雪白的大腿根,质地上乘的白色衬衫扣子被解到第四颗以下位置,能看到里面性感的大红色聚拢内衣里包裹着一对雪白的柔软。 黑丝美腿,大胸细腰,长发上微卷的弧度勾人,在心脏处纹完最后一朵曼陀罗后,孟挽,彻底撕去清冷的外壳,就如同叛逆期迟来的少年一般放纵。 短短一周成为酒吧常客,但这个亚裔女孩很“有度”,只接吻不上床,十二点准时消失的辛德瑞拉。 然而今晚,总会有个人,把这个辛德瑞拉逮回去,关起来。 * 孟抑开着车到酒吧,他整理好自己可能会看见任何场景的心情,劝说自己以兄长的身份走进去,他来这里是为了带她回去,是带她回归正轨,而不是占有她。 酒吧,是年少尚且放纵时孟抑和宋锺念最爱去的地方,年纪稍长、加之集团事务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后些年,他早已经不喜欢这些地方,近三年更是再也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没人请得动他。 孟抑没想到,有朝一日再跨进这个地方,自己会这么反感。 令人眼花缭乱,多看一眼都觉得晕的纷乱灯光,吸着烟的俄罗斯男人看着这个格格不入的西装身影走进酒吧。 暗红色的灯光再加干冰烟雾加持,整个酒吧呈现一种赛博神秘的氛围,耳边的鼓点极重,躁动的人浪几乎要将他淹没,孟抑竭力止住自己的怒火,在人群之中试图寻找孟挽。 “Suki,Hey,That's your man.”一个俄罗斯男人叫着这头的孟挽。 最后一颗球进袋,孟挽拿着台球杆站在二楼的栏杆边,楼下的孟抑与这里格格不入。 台球桌边的几个俄罗斯男人了然,亚裔很好认,尤其是像孟挽这样的女人,她的气质,很容易让人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这样的场景他们见的太多了。 要不然,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在楼下,他应该是上位者,比他们玩得还多。 “yep,Mine.”红唇轻启,她缓缓说。 本来她是要整理心情,触发下一站的,孟抑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么。 孟挽把台球杆扔给他们,站在栏杆边上点了一只烟,吸了两口过肺之后,她朝楼下孟抑的方向去。 他一定是生气的吧。 她怀着这样的想法,拉住了孟抑的衣服,孟抑转身,鼓点之中,红光之下,孟挽,不应该这样的妹妹,疯狂地放纵自己的妹妹,不像以前那样乖巧的妹妹,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他不想看见这样的她。 那一刻,孟抑想要把她锁起来的心达到了顶峰。 他稳定住自己,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给她穿上,定定地跟她说:“跟我走。” 车上的空调是适合孟挽的温度,孟抑手握着方向盘,没有开火,却,沉默了很久。 “挽挽,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 孟抑看了她一眼,今天刚刚忙完收购,马不停蹄地赶来西伯利亚,他紧锁着眉头看着她,在飞机上补觉后连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但是,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希望你不要这样堕落,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孟挽看着他,忽然倾身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我也很害怕。” 在孟挽抱过来那一秒,孟抑的心脏不可抑制的狂打,甚至连贴在他胸口的孟挽都有感觉。 “哥哥,我好想你能来陪我过夏天。”她又贴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轻说,说话间的热气都能喷到他的耳膜上。 孟抑的耳尖,红如血。 妹妹,向他释放了不属于亲人的暧昧和依赖,这种感觉隶属于爱人的范围,他尽力克制自己,希望那是妹妹的愿望,他都能做到。 “那我陪你过夏天,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孟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孟挽松开他,回到副驾驶的座位,看了一眼他的耳尖,声音有些哽咽地说:“我们吵架一个星期你才过来,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刚刚做完一个案子,马不停蹄过来了,给你。” 孟抑把她的手机从公文包里拿出来,完完整整地还给她。 那是这些日子他最想摧毁的东西。 “以后不要再乱扔了,你跟我生气,”他系好安全带,又继续说:“也…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孟抑开着车起步,车开出地下停车场,他这几日来日日灼心的怒火,早已经被孟挽的拥抱浇灭,车内是兄妹之间一团和气。 “你那天晚上是不是飙车了,”孟抑开着车,撇了她一眼。“你还知道挑阿斯顿马丁,把我的底盘磨得不成样子。” “我本来是高高兴兴来接你的,谁知道你跟我发脾气。”孟挽闭着眼睛。 “好好好,” 孟抑看了她一眼,西装外套已经包裹住了大部分春色,只是她那双腿,嫩白的肌肤被黑色蕾丝包裹,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孟抑轻轻咽了一口口水,抑制住自己情不自禁想要摸上去的冲动。 回到家里,孟挽倒是先上楼洗澡,孟抑在楼下给她做饭,在车上就撒娇了,说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得很。 孟抑做好饭孟挽还没下来,仔细看了一下时间,她进去洗澡已经快四十分钟了,哪怕是加上洗头的时间她也进去了太久。 孟抑起身上二楼,先是敲了敲孟挽的房门,没有人响应,孟抑进到她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并没有开灯,他走向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那是孟挽的卫生间,白色的门开了一条缝,卫生间里没有水声。 孟抑敲了三次门,没有人回应,他推开门,只看见两条白花花的腿露在浴缸外,她的上半身完全被白色的泡沫包裹。 “挽挽!” 孟抑跑到浴缸边从白色的泡沫中捞起已经昏迷的孟挽,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裙,应该是泡澡时间太久腿软了,一脚又栽进了浴缸,不知道栽进去多久了。 哥哥永远都在 人捞起来整个身体都是红彤彤的,孟抑立马把她抱到地板上放平,他颤抖着手一边清理她口鼻上的泡沫,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细心检查她是否还有反应和呼吸。 “挽挽!挽挽!”孟抑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俯下身子探听她的呼吸,心中默念:“100110021003100410051006100……” “哥哥……” 孟挽看着他,他都快急死了,她知道。 孟抑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她没事,大概率就是想引他着急,他们这样的家庭,孩子不可能不识水性,可他也怕她真出事。 “我先出去。”他低了声调,起身从架子上拿了她的浴巾,又蹲下给她把身体盖上。 “哥哥……”她伸手去抱住他的脖子,“哥哥,我的心跳好快……” 她看着孟抑的侧脸,“我觉得我快死了。” 她浑身湿漉漉的,浴室暖色灯光下,她满脸的潮红,看向孟抑的眼神也是湿漉漉的,像一只怯生生地小鹿。 孟抑低下头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不能多看,这是他抵制不住的诱惑。 他好想顺坡下驴,好想就糊涂地和她发生点什么,或者就权当是他强迫她的。 可是,他怎么忍心。 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要走在一起,这是一条极为艰难的道路,他能保护好她么?他身在黑暗之中,怎么忍心拉她入梦。 “挽挽,请不要再恶作剧。”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地跟她说。 “待会儿下来吃饭……” “哥,”孟挽打断他,“你是不喜欢我了是吗?”她看着他,靠近他,诱惑他。 她现在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在向他讨要喜欢,他一边控制不住地想要偏爱她,揉揉她的脑袋,一边要克制住自己不能做出任何超越兄妹之情的举动。 这种感觉,几乎要将他焚烧撕裂。 “哥哥永远会保护妹妹。”他一本正经地说。 说完话,他抱起她,把她放在浴缸边上坐着,没有停留转身就出了她的卧室。 孟挽扔开浴巾,看了一眼浴缸,随后浴缸里响起水池坠入重物的声音。 她的头被狠狠磕在浴缸的瓷石上,孟挽的眼角泛出大量泪水,差点把她磕晕,巨痛之下,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后脑勺的地方渐渐蔓延着红色。 “哥哥……”她哭着出声,她信孟抑不会走远。 孟抑确实没有走远,他坐在孟挽门边的楼梯上抽烟,他的衬衣被打湿,连同西裤也有黑色的痕迹,裆部已经鼓包,再严重一点,恐怕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等自己平复下来,再去哄她下楼来吃饭。 孟挽力度没控制好,磕严重了,喊完最后一声哥哥,整个人就晕死过去了,其实晕的感觉就是困,头痛然后犯困,尽管她努力地克制着让自己不要睡,她要看见孟抑为她着急的样子。 孟抑抽完一支烟,再去敲的孟挽的门,屋里这次是真没声音,他推门进去,她的浴室和他刚走的时候一样,孟抑的心被揪紧。 没有推门印入眼帘的就是,孟挽躺在浴缸里,脑袋下面都是血,这回是来真的,孟抑摸了摸她的脑袋,脑门上全是冷汗。 “挽挽,你别吓我,是不是又在恶作剧。”他看着她惨白的脸,轻轻托起她的头,摸了一下红色的来源。 孟抑立马起身拨打了103(俄罗斯急救电话),根据医生的指导,他镇定地把她抱到铺着羊毛毯的阳台,拿纱布垫在她脑后。 “挽挽,挽挽,”他叫了她几声,孟挽还是没反应。 这跟溺水的情形不同,这个时候,没叫醒反而要比叫醒好一点。 孟抑看了,她的胸廓还有起伏,人还有呼吸,他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脉搏存在,意识到她只是意识丧失,他把她的头偏向一侧,他将床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把她整个人包起来避免失温。 又从房间里拿出一个整理袋,打开她的衣柜,装了几件她的衣服。 他们住的地方地段好,救护车来的很快,孟抑几乎还来不及感到心慌就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用俄语跟医护人员交流后,在车上他们就给孟挽开始了急救。 他坐在一边,只是看着孟挽那张惨白的脸,突然就又特别想抽一根烟,是不是他对孟挽太好了,让小姑娘也起了心思,还是他太明显,他颓败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年近三十的成年男人,绝不可能看不出小姑娘这呼之欲出的心思。 他不能。 到了医院,孟挽被推进了急诊室,孟抑镇定地去拿单子缴费,过了一个小时,医生告知他孟挽没有问题,拍过片子后脑部没有损伤,只有轻微脑震荡。 为了保险,孟抑还是让孟挽在医院住两天,看着病床上的她,他都还有些没缓过神来,摸了摸她的脸,心里有点难受,更有些愧疚和心疼她。 他拉着她的手,始终没说些什么。 千言万语都在沉默里,他是不是应该疏远她一些,这个想法冒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曾经他多么希望孟挽永远不要疏远他,他希望孟挽永远在他身边。 他绝不能接受有一天她离开他的世界,可只要他不出手,这一天就总会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拉着孟挽的手被微微用力反握,他抬头见她缓缓醒来,他松开手,问她:“想不想吃东西。 本来准备好责备的话,不忍对她说出口。 他站起来。 “哥哥……对不起,我腿软了,我好害怕。”她拉着他的衣角又哭起来。 “挽挽,”他的心又是一片柔软,俯下身跟她说:“别怕,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哥哥……你抱抱我吧。”她带着谁都不忍拒绝的哭腔。 就像很小的时候一样,就像那时候她为别人难过,他安慰她的时候那样。 孟抑附身抱着她,孟挽抬起还在输液的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她那一下是真害怕了,怕就那么死了。 “对不起,是哥哥没能照顾好你。”他拍着她的背,缓缓在她耳边说话,除了她,他还能对谁这样温柔。 “挽挽,你别害怕,哥哥永远都在你身边。” “挽挽,你以后再也不要伤害自己,好吗?哥哥很担心。” 梦一场 两天之后,孟挽出院,孟抑把她住院期间的东西放到车上,孟挽坐在副驾驶。 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可总要这样梦一场,他们的关系才能重新开始。 孟抑开着车,孟挽坐在副驾驶看手机,或许是意识到这次自己做的太失控,她想要和孟抑拉开一点距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家,孟挽回了房间,孟抑在后面拿东西,送到房间门口他就走了。 他有些忙。 这两天就算陪着她,他也在忙工作,每一天都有新的工作找他,连让他好好地想处理一下孟挽的小情绪,这样的时间都没有。 他冷落了她。 孟挽听到门口行李落下的声音,那个人始终没有再进来她的房间。 她的心不免失落,这种失落感是浓烈的,让她完全无法压制内心的在意,明明前一秒还想着要拉开距离,后一秒她就熬不住了。 她的心太急了,可是不能不急啊,霍敬敏一刻不停地在给孟抑找合适的结婚对象,她甚至都有几分后悔跑来西伯利亚,如果孟抑没来,也许这一周回去她就会听见哥哥有妻子的消息。 她着急不管她怎么作,孟抑始终不肯对她下手。 她不知道他有多爱自己。 她只知道,她也很想把她的哥哥占为己有,情窦初开时,她就能敏锐地察觉到哥哥对她逾矩的爱意。 跟其他男孩谈第一段恋爱的时候她用了心,哥哥察觉出来,于是用了手段致使他们本就如同玻璃一样的脆弱的爱情分崩离析。 其实,她也知道校园爱情大多不长久,她没想和那个人多久,只是不想像哥哥一样那么理性看待很多事情,须知一个人太过于理性就不能体会到太多浪漫。 她这些年一直装作无法忘怀他人,其实只是想要孟抑对她感到愧疚,他的任何一种情感都令她感到极为美妙,令她上瘾着迷。 为她生气、为她着急、下雨天倾斜的伞、风雨无阻地接送、一直以来的默默、无论如何的支持、事业上为她铺路、许多大事上以她为先, 这样一个如兄如父的男人,给了少女时代的她太多崇高的爱,以至于她后来,谁都爱不上。 那大概也不是爱,孟抑更多是她的欲望,她疯狂地着迷他,她想要看到他更多的样子。 “哥哥……”孟挽推开书房门,“我头疼。” 小姑娘换上了睡衣,亚麻色的连衣裙,红棕色的头发直顺地搭在肩上,这样的发色显得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想着孟抑冷落了自己,看着他的眼眶又像只小狗似的湿漉漉。 孟抑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清了清嗓子别开了眼睛,他还在开视频会议,电脑屏幕冷色的光反射到他的眼镜镜片上,孟挽能够看到。 “Juden,听起来你还有一点私人的事情。”视频那头传出几个男人的笑声,是几个欧洲区的合伙人,是孟抑的大学同学或者校友,其中包括宋锺念。 几个人笑完,就一个个离开了聊天室,只有宋锺念,抽着一根烟看着屏幕里的孟抑。 孟挽已经自觉地坐到了书房的沙发上,孟抑在一旁签文件。 很久之后,宋锺念掐灭烟,缓缓说了一句:“你们兄妹感情这么深,大姨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他见孟抑没有说话,也就不再多说,随后关了视频。 “哥哥……我好饿。” 从回来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了,孟挽是洗了澡才过来的。 孟抑看了看手表,是该给她做饭了,他合上文件夹,取下眼镜,看着她。 “想吃什么。” 他把钢笔拧上放回桌面上的笔筒里,解开西装最下的扣子,有分寸地拉松了几寸领带,毕竟解下领带,扣子敞开叫允许乱性。 孟挽看得心痒,她的身体猛然有些燥热,脑袋里想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随后又觉得在哥哥面前想这些太羞耻,她的脸红到了脖子,还不自然地夹了夹腿。 “挽挽?”孟抑看着她,她低着头,只能看见她脖子到胸部处的皮肤都是红的。 孟挽抬掐着自己的膝盖,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甚至已经流出了血,她想起身拉着孟抑接吻,身体里充满着这种冲动,她的腿却犹有千斤重,始终站不起来。 孟抑见她不说话,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本菜单,“你选吧。”他把菜单递到她面前。 孟挽伸手拿起,这份菜单并不厚,翻开每一页每道菜都被仔细拍过照片,图片上方写着名字和拍摄日期,都是孟挽喜欢吃的,孟抑跟家里的阿姨学着会几道。 孟抑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孟挽,她安安静静地翻看着每一页菜单,仔细的看着这些摆盘好看的菜单,不知道他要做多少次才能做到这样。 他们家里从来不缺做这些的人。 孟挽看完,起身,走到孟抑身边,把菜单递回去的一瞬间,她突然俯下身子,看着孟抑,然后慢慢靠近他,吻住了他的嘴唇。 她的嘴唇有些凉,很软,她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子青提的清香味,孟挽喜欢吃这一类的水果,用的香氛大多是这个味儿。 她闭着眼睛,生涩的吻着孟抑,时不时会睁开眼睛迷醉地看着他,仿佛在说:可以回应我吗?可以主动亲一亲我吗?哥哥。 孟抑的心跳都骤停了一拍,他的眼神里带着淡漠的惊恐,空洞地看着墙上的一副画,那是孟挽的作品。 低垂的红色曼陀罗,代表着血腥的欲望,他看着她的眼睛,情迷之中带着湿哒哒的可怜气,孟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孟挽感觉到他的动作,顺势进攻撬开他的嘴唇,要往里面深吻,他觉得就像一场梦,在孟挽吻得最深时,孟抑停止了这个吻。 他起身,很温柔地抱着孟挽,蹭了蹭她的发顶,猝不及防的拥抱带着潮湿的燥热,孟挽也反手紧紧抱着他,孟抑的怀抱极令人安心。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然后孟抑松开了她,看着她说了一句要下去做饭,人就下了楼。 第一次(h) 孟抑做好饭,如常叫孟挽下来吃饭,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契如同一对相恋多年的恋人。 许久,孟抑放下筷子,取下领带,他平静地说:“挽挽,如果明天醒过来,我发现今天晚上都是一场梦,我会发疯的。” 他真的很爱孟挽,爱她求吻的眼神,爱她所有,爱到已经快要疯了。 他不想克制,因为他已经默许了和她做超越兄妹之情可以做的事。 孟挽看着他,“哥──” 孟抑的吻来得比孟挽想象中还要急,其实他也不太擅长接吻,只比孟挽多一丝熟练,这大半是他克制着要温柔。 年少时他去酒吧最多只喝酒,不泡妹,外面诱惑很多,但他心里有人,那就忍得住。 孟挽还穿着那件睡衣,里面没有穿内衣,孟抑的手第一次伸进她的裙子,顺着纤细的腰线往上是两只娇嫩的乳,白皙的皮肤上立着两个已经变成媚粉色的乳珠。 画上的乳终于握到了手里,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像梦境。 “嗯……哥哥……” 他不知道力度,她的乳头敏感,孟挽看着孟抑,难过地哭了起来,她平时是不会轻易碰胸的,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一碰她就会难过,后来查了才知道,是悲伤乳头综合症。 可是这一刻,她的难过却很少,更多的是满足和安心。 “怎么了?痛吗?哥哥轻一点?嗯?” 他抱着孟挽到沙发上,西装外套已经被他脱下,胸前的衬衫扣子,也已经被孟挽解了几颗。 孟挽的眼角渗出泪水,她看着孟抑,用手摸着他的侧脸,“哥哥……你真的很喜欢我,是不是。” 孟抑看着她哭,心都要为她碎了,他吻了吻她的眼角,又虔诚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你要是后悔,我们就不做那样的事,什么都不会改变,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永远是你的依靠,永远都会爱你,永远都会为你不被勉强去商业联姻铺路。 他的下体硬邦邦的,抵在她身上,只要她后悔,他绝不会强迫她,哪怕到这一步,哪怕性欲已经这样明显,他都能收回。 他已经做了错事,要他的命都可以,压抑的情感已经要将他逼疯,如果没有孟挽,他会很难过。 “我没有……”她急忙摇头否认,“我是高兴……” 孟抑低头吻她,先是舌吻,再是脖颈,待他彻底把孟挽的身体弄软,小姑娘已经含着他的中指高潮了一次,没有扩张过的处女穴很紧,一根中指进去被吸得紧紧的,她还叫着疼。 他收回手,中指上亮晶晶的,都是她的液体,孟抑有些情动,压着嗓子,沉着声音跟她说:“帮我解开裤子,挽挽。” 孟挽的手摸上裤子,皮带已经被他解下来,裤链轻易被拉开,她的手伸进内裤,轻易就碰到了他的性器,滚烫的,肿胀的。 “嗯……挽挽,”他抓住她的手,温热的小手在他的性器上撸动,这是他从不敢想象的淫乱。 他从前只见过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笔在白纸上描摹过高山流水,从来没有这样的一刻。 孟挽亲了亲他的侧脸,她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的把自己都交给他。 手中的粗大滚烫,她的手一圈都围不完,不敢想象他进入,她会有如何反应。 孟挽的手生疏撸动,这与他自己自慰不同,这是梦寐以求之人与他有共同的欲望,光是看着她拿着可怜的小脸,孟抑觉得他都能立马射到她手里。 马眼处分泌出越来越多的前列腺液,孟抑一边低头吻含她的乳珠,一边伸手插入她的花穴。 “嗯唔……哥哥……慢点……我……要……”她看着他,此时她的花穴里已经含了孟抑的第三根手指。 孟抑自然懂她要什么,他看着她带着情欲的眼睛,缓缓将彻底硬起来的阴茎插入她的花穴。 “嗯……”她仰起脖子。 进入的过程很慢,很长,让她感觉自己被他一点点填满,和所有人暧昧、接吻,都比不上和他,全部进去的瞬间,孟挽看着孟抑的眼睛哭了出来。 孟抑吻去她的眼泪,轻轻抚摸着她,他吻裹挟着她身上的青提味,一边吻,下半身开始缓缓抽动,他粗大的阴茎一动,她就觉得痛,这种痛是撕裂的。 背叛伦理的情动不为人所容,他们原本的人生都应走向正轨,但命运却偏偏要他们彼此都非对方不可,让他们认为,她/他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这是他们的共识。 吻落到肩颈,孟抑抱孟挽抱起来肏弄,骑乘的姿势让她的花穴全部吃下他的粗大,他抬着她的双腿顶弄她,她抱着他的脖子仰头,把胸部送到孟抑面前,很轻易就能让他含着。 她在他的身上研磨,双方都出力的性爱比一个人用力要更爽,她的穴内如此柔软,他知道他做得很用力,他知道她在哭,可他就是停不下来。 他像狮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物,他疯狂地让她沾满他的味道,让她的每个地方都有他的痕迹。 “嗯唔……” 孟抑开始大肏大合,力度失控地掐着孟挽的腰,力道狠且重,深插了十几下,孟抑抱着她换了一个姿势。 “嗯……啊……哥哥……轻一点……” 孟挽的外阴被他的囊袋打得通红,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肏弄,孟抑到底没收住力,在他要射的前一秒,他抽了出来,射到孟挽的腹部。 射精的那一刻他低喘难抑,衬衫大敞,露出的皮肤上有她的咬痕也有抓痕,孟挽更是累得直喘气。 孟抑看着她起伏的胸膛,她的锁骨、脖颈都是他的痕迹,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掐上了她细弱的脖子,他俯下身,轻吻她的耳垂,而后亲吻改成舔舐。 顺着耳垂往下,他找到一块最美的地方,咬了一口,被咬的那块地方就像烙印,代表她永远属于他。 他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张卫生纸,擦去她腹部的精斑,阴茎重新进入花穴,他插入她,抱着她上楼到卧室去。? aftercare(h) “嗯……啊……不要……哥哥……” 米白色的床上,孟挽的腿被孟抑摆成M形状,孟挽难耐地抓着枕头边的真丝花边,小腹被孟抑弄得直颤,下体不受控制不停地出水,快感快把她磨疯了。 孟抑的手用力撑着她的双腿防止她夹着他的头,他把孟挽的花核含在口里不停舔舐玩弄,舔到刚刚插过的穴口,这个地方被肏开了还没有完全恢复原状,穴口处有一些血腥味。 她是第一次。 其实他不在意这个,只是他恼恨,刚刚他做得太狠。 孟挽爱做身体护理,下阴本来只有稀疏的阴毛已经被她做护理项目除去,光洁的嫩穴不停溢出水,不肖一刻钟,孟挽仰着脖子,哭着高潮了。 孟抑含着她的阴唇,舔走她因高潮而倾泻的爱液,孟挽咬着自己的手背,眼角不停泛出泪水,孟抑起身,就着高潮过后的爱液插了进去。 他俯身,亲吻她的耳朵。 “挽挽,”他开始抽插起来,“怎么下面哭,上面也跟着哭呢。” 这个体位进的角度刁钻,孟挽弓起身子,抓着他的手臂,哭喊着,“哥哥……嗯……好痛……好胀……” “别哭了,我停不下来。” 他抱着孟挽,她把腿环在他腰上,开始大肏起来,孟挽在他耳边哭,过了几刻,痛感又变成了令人上瘾的快感。 孟挽的呜咽变成了娇喘,孟抑的脑门上有两根明显的突起的青筋,他的腰腹动作地比之前更快,孟挽抱着他的肩膀,在他身下受着他的疼爱。 孟抑今晚射了三次,现在这一次比前面三次都更加绵长,他压着她穴内的软肉爱不释手,一下下肏弄着她。 汗水自他块垒分明的肌肉上留下,他的脸上是成滴的汗水,孟挽看着他的脸,汗水从他脸上的红晕划过,一滴汗滴到了她的脸上。 时间仿佛停格在这一刻,她连身下的快感的都要忘却了,只看着为她沉沦欲潮里的男人,是她拉他进来的,还是他自愿进来的。 明明她是一个目标很明确的人,就像十八岁那年确定自己爱上哥哥的时候一样,那时候她就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 这一刻,得到他之后,她却迷茫了,在只有彼此的情欲里,他们彼此都没有理智可言。 孟抑闷哼着高潮,射出的前一秒撤出阴道,乳白色的精液射在了她颤抖的小腹上。 他俯身抱起孟挽,她累极了,趴在他怀里喘气。 孟抑抱着她,感受着她疯狂跳动的心脏,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时不时会用下巴蹭一蹭她的发顶,或者会轻轻地跟她接吻。 英语里有一个名词叫aftercare翻译为事后安抚。 这是孟抑一直想做的事情,他享受剧烈感情碰撞后的平静,这让他找到了一种归属感。 他把略软的性器再次插入她的花穴,并没有这一次猛烈的抽插,只是安静的感受着彼此连接在一起的这一刻。 今夜的西伯利亚,刚好来了一场雨,打得屋外的树叶啪啪作响,他抱着她,安静的等待着高潮后的寂静。 没有言语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他们都清醒地知道,自己踏入了怎样的禁区,这让孟抑更坚定,此生唯有守护她,他的灵魂才会安息,只有她才能抚平他躁动的灵魂。 避孕(h) 早上醒来,她被抱在他怀里,这一夜孟抑睡得很沉,孟挽醒得比他早,她看着他,心里是满足的,她伸手抱他,亲了他的脸一口。 孟抑倒是被她亲醒了,睁开眼就是她,抱着他,头埋在他怀里,孟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哥哥,像梦吗?”她抱着孟抑问。 “不像。” 在孟抑的梦里,他可没有这么温柔,在梦里他对她做的事,全部带着强烈的占有和强制色彩,至少不是现在这样,他们还能抱在一起聊天。 孟挽在他怀里温存了一刻,就起身回了房间,她能感觉到孟抑几次都没有带避孕套,她现在不想怀孕,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怀孕了也只能打掉。 就算能生,她也绝对不想要一个孩子左右她的未来,她太阴晴不定了,说不定生下来,她会把孩子扔掉, 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她从床头柜里掏出紧急避孕药,就着床头放着的一杯冷水就是灌,避孕药是俄罗斯产的,她只知道是避孕药,完全不知道是否适合自己的体质。 孟抑做完早餐,坐在餐桌上看秘书发过来的文件。 孟挽洗漱完后下楼,先是绕到他身后,和很多情侣一样,抱着他,接吻之后,坐到他对面,开始吃他做的早餐。 就是简单的煎蛋、牛奶、吐司,孟挽吃了几口就开始犯恶心,她看了孟抑一眼,他还在看手机,她低头,压着恶心把煎蛋吃完了。 刚拿起吐司,她实在忍不住,跑到卫生间狂吐起来,煎蛋混着胃酸被吐光,被吐出来的还有洗漱前那颗避孕药。 “挽挽?”孟抑在厕所门口敲了敲门。 “我没事。”她大声喊了一句。 收拾好打开门,孟抑站在门口等她。 孟挽擦了擦嘴,看了他一眼,走到楼梯口才转身跟他说:“应该是避孕药的副作用,我上去补一颗,睡一觉就好了。” 她的话里没有任何责怪,却让孟抑的心痛得像是被撕裂,他想要走上楼去跟她说点什么,但是他做不到,也更不可能说出能为了她去结扎这样的话。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捏了捏眉心,第一次让他感到这么无力,茶几上的手机又闪出一条信息,里面是母亲刚刚发给他的信息,一个女孩的照片躺在聊天对话框里。 霍敬敏做了一个很大的让步,她在满足联姻的基本条件下,为孟抑选择了一个很像孟挽的女孩,不仅仅是长相,更完美的是年纪,和孟挽一样大,和孟挽一样喜欢他,甚至这个女孩喜欢他比孟挽更多一些。 孟抑拿上外套出了门,孟挽吃下避孕药又吐了一次,在这样吃下又吐出来回两次后,她终于睡着了,这一觉很长。 长到孟抑在几个市区的超市里顶着路人诧异的眼光,扫了一货架的大号避孕套回来,她都还睡得正香。 国外的尺寸有偏差,孟抑在她的浴室里试着不同品牌的避孕套,当然,他必须要硬起来试,结果就是他在她的浴室里自慰到兽性大发,出了浴室门想要抱着她做爱,她却还是在睡。 他看着她皱着眉头,就像以前很多次,她从国外旅行回来,他去接她,她靠在他肩上熟睡一样。 孟抑亲了亲女孩的额头,上床抱着她,几乎在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就醒了,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开荤,一拥抱就会接吻,一接吻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对方。 “我不想叫哥哥了。”一吻毕,孟挽喘着气跟他说。 “那要叫什么。”他吻着她的脖子,脱下她的内裤。 “孟抑,你爱我,是不是。”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孟抑正舔过她胸口的曼陀罗,含着她左胸的乳珠,他能感受到,当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略快的心跳。 “是。”孟抑在说出这句话后,吻住了她的嘴唇。 “挽挽,”孟抑看着她胸口上那朵已经被吮吸得发红的纹身,“为什么要纹曼陀罗。” 她的内衣被他完全脱掉,两只蜜桃顶端已经被他吃得充血。 “嗯……”孟挽在他耳边轻喘,他缓缓将性器插入。 “因为挽挽爱孟抑更多。”她的表情是享受。 一插进去,她的花穴就疯狂地吮吸着他的肉棒。 “啊……”孟抑大肏起来,“啊……轻……轻一点……唔……好胀。” “轻不了,”他亲了她一口,手按住她的手腕,喘着跟她说:“太紧了,挽挽,我轻不了。” 粗大的肉棒开始缓缓抽插,一次快过一次,这一次进入要更顺利一些,有了避孕套上的润滑液帮助,孟挽好受了很多。 “啊……你……你出门买套了?”她的脸颊已经沾染了诱人的红晕,孟抑狠狠地撞着她的花穴。 强行扒开轻轻抵在他小腹处的膝盖,就可以看见已经熟到媚红的花穴,像被吻到充血的红唇,紧紧吸附着他。 “啊……嗯……顶到了……” 他本来就是硬着的,经她的花穴一刺激,他硬到了极限。 每一次深入,都把她的花穴撑到了极致,打桩式的抽插,让孟挽一直处在小高潮里,孟抑下面插着她,手揉着她的小阴蒂不停揉捏。 “啊……孟抑……哥哥……好胀……唔……不舒服……” 喘息和娇喘变成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孟抑顶过阴道的无感区,直戳宫颈,他带着孟挽的手摸到小腹某处,那是他的肉棒顶端,在她的体内不停跳动,隔着她的肚皮。 这种感觉好奇妙。 孟挽不自觉地收缩花穴,夹着他的肉棒试图延缓他高频的抽插,孟抑肆意地揉搓着她的蜜桃,想要让她放松一点,她快要把他夹射了。 “我记挽挽的胸没有这么大,怎么脱下衣服这么大,这么软。” 他吃着她的乳珠,高频地抽插之下孟挽已经软成了一摊烂泥。 他没有说出更下流重口的话,因为孟挽还是一个初尝情欲的小姑娘。 “挽挽的下面好会吸。” 他肆意亲吻她,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正面插入的姿势射满了一袋避孕套,孟抑射过后取下套子扔进垃圾桶。 回头看孟挽,她已经累趴下了,孟抑撕开一个颗粒款套子,套上后,就着她的姿势后入进去。 介于他的长度和硬度,颗粒款的避孕套带有颗粒的一段很长,这一段一寸寸碾进孟挽的花穴,刚刚进去,孟挽就被刺激得尾椎骨发痒,还未闭合的花穴不停分泌出大量液体,来迎合这场欢爱。 颗粒款(h) 后入的姿势进得很深,抵入宫颈处,孟挽已经疼得弓起了身子,孟抑的手顺着股沟缓缓扫过她的后背,她颤抖着,一个来回后,她的屁股自己翘起来凑到他面前,他的手紧紧掐住她的腰开始了绵长的抽动。 “嗯……好胀……”她的手抓着枕巾,头埋进枕头里,屁股翘得老高。 孟抑看着她的臀瓣,雪白的臀上,与他触碰的臀肉已经被他撞红,她在他身下淫叫,孟抑失了理智,掐起她的腰,毫不温柔地抽插。 颗粒款的避孕套在穴内疯狂摩擦,她的穴里除了被孟抑弄出来的水,还有异常的发热,孟挽哆嗦着高潮了两次,每一次还未平静就又被孟抑肏起来。 “啊……哥哥……不要了……好深……啊啊啊啊” 孟挽伸手去抓孟抑的手臂,小穴失禁,疯狂潮吹,孟抑抱着她到她房间的落地镜前,他喘着气,以把尿的姿势抱着孟挽,他插着她,让她睁开眼睛。 “挽挽……你看……” 镜子里的孟挽被肏得浑身通红,花穴吸着孟抑,她眯着眼睛看着失神的自己,吸着肉棒的穴开始猛烈收缩。 孟抑抱着她又重重插了几下,揉捏她的阴蒂,不出一刻,孟挽再次尖叫着失禁,晶莹的水珠喷到镜子上,水珠划过镜子,孟抑看着这样的自己,在快要做死孟挽这样的刺激下射了第二次。 孟挽的小腹不停颤抖,穴内被他搅得痉挛抽搐,喷过一次后,整个人昏死过去。 她的身体开始异常发热,孟抑感觉着她的温度,他却不肯退出她的身体,插着她走到房子的另一端,抱着她到他房间里去,他以拥抱的姿态抱着她躺在床上,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休息。 因为吃了药,孟挽本来就很不舒服,趴在孟抑身上就是睡。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失控,他原本打算的是至少过两天再做,至少温柔一点。 可是当听到她说爱他,他就全然失去了理智,他实在听不得孟挽说这个,亲了亲她的额头,孟挽缩在他怀里,额头上冒起虚汗。 发烧了。 他抱着怀里的女孩,留恋地又亲了亲她的脸颊,起身去给她找退烧的东西,又不知道她吃的哪种避孕药,怕起冲突,只能找些降温贴来。 他看着床上贴着退烧贴的女孩,有一刻突然觉得非常恍惚,就像那年,她十八岁的生日晚宴后,母亲语气有些激动地告诉他,孟挽是孟家最后一根稻草。 那时候他二十六岁,事业也算有成,那晚是母亲常规地把他拎到房间里训话,意在警告。 他这一生极少叛逆,唯一的叛逆就是在孟挽的事情上,他的态度朦胧不清,甚至在此时此刻,她赤身裸体地躺在他的床上,甚至不久前他还射在她体内,她还说爱他。 如果孟挽和他人联姻,他们各自开花结果,孟家仍旧会繁盛,会延续往日的辉煌,可是他们都做不到这样的结果,至少孟抑做不到。 孟挽还小,也许迷恋他几年就会离他而去,可他已经年近三十,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清楚地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孟抑拉起孟挽的手,留恋地抚摸她潮红滚烫的脸庞,他不知道未来应该如何跟她走下去。 她和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如果是简单的阶级矛盾,他大可以娶一个妻子外面再养一个钟意的情人。 可这个人是他的真心所求、朝思暮想,他们有血脉粘连,是母亲口中的绝对禁域。 他们都是孟家的未来,都是能够影响孟家的人,他们的未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订婚 孟抑和孟挽在西伯利亚只生活了短短一周,时间没办法太长,这期间霍敬敏已经催促过多次。 于是当天晚上孟抑提着孟挽的行李,两个人回了老宅。 一进门,孟挽就明显地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气息,孟抑也是看了她一眼,随后两个人默契地朝往大厅走去。 大厅里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霍敬敏,另一个是盛至景,两个人坐在沙发里聊天,孟老太太一向不掺合这些事情,人不在。 霍敬敏看了孟抑一眼,又透过孟抑看向他身后的孟挽,而孟挽也短暂地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乖顺地叫她:“大伯母。” 随后孟挽的眼神落在盛至景身上,盛至景看见孟挽有些局促,心里莫名其妙地慌张,若不是霍敬敏拉着她,她险些露怯失态。 “孟抑,这是至景,盛至景。” 霍敬敏看了一眼孟挽,没有任何停留、带着不容拒绝地语气看着孟抑的眼睛又说道:“我已经和盛家订亲,孟抑,下月十五,是好日子,也是你们的订婚典礼。” 她没有给孟抑半分喘息的机会,如果不是盛家人选的日子,她恨不能这周内就让盛至景嫁进孟家。 霍敬敏咳嗽了一声,盛至景这才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男人。 “孟先生,你好。” 她伸出手,看着孟抑,他没什么表情,甚至可以说他整个人都有点呆住了。 面对他,盛至景不敢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觉得他真的会爱上自己,他对她从来都是温和有礼的,就像此时此刻,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孟抑的情绪有些变化,可他还是伸手轻轻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掌。 盛至景很好奇,此刻,在他眼中,自己是什么样子的,面对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年轻妻子,他心里的想法是什么。 反正当父亲说起孟家有意提亲的时候,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说孟抑虽事业有成,但年纪却大,与她不符,他打算拒绝,盛至景却少有地在父亲面前露了怯,她告诉父亲她喜欢孟抑。 那是一整个少女时代。 从在孟挽的身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很喜欢他,所以她总是努力讨好孟挽,孟挽性格很不好相处,孟挽也知道自己喜欢她哥哥,可是盛至景几乎不敢提通过孟挽认识孟抑,或者更亲密一点。 一提到孟抑这两个字,孟挽就不会再理她,盛至景理解这种感受,她总是学着对孟抑仅有的认知来处理和孟挽的关系。 有时候遇到困难,她也会想,或许孟抑就是这样处理的呢? 孟家有意求娶自己,嫁给孟家长子,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她沉浮商海多年的父亲,只是因年纪不符,她说出喜欢孟抑,却不阻拦她嫁一个年纪大出七岁的男人。 孟抑人品端方,商海多年,战场上见人品,业内对他评价多有赞誉,几方有势力者均看重他为佳婿之选,有子如此,最重要的是宝贝女儿喜欢,盛父自然一百个赞成。 盛至景也想过,如果孟抑不喜欢她,不能和她相爱相亲,她想他也会和举案齐眉,妥善对她的吧。 “恭喜哥哥啊。”孟挽打破了大厅里的宁静,她笑着,看了一眼盛至景,又瞧了一眼霍敬敏。 盛至景却觉得孟挽这声恭喜,讽刺,她有些呆滞的站在原地,被孟挽的眼神凌迟。 而孟挽的脑子里,突然就燃起了疯狂的胜负欲,她想过这一天会来,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到,那个人是盛至景。 怎么能是她呢。 是她高看了霍敬敏的底线,也更没令她想到,霍敬敏居然还是妥协,找了一个一直模仿自己的冒牌货。 盛家不能与孟氏相提并论,与盛家联姻,他们对孟家影响很小,及格都勉强,霍敬敏想让孟抑结婚的心很迫切。 以前孟挽只能猜到三分,现在霍敬敏的心思她猜到了七八分,只是可惜他们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哪怕孟挽愿意成全,孟抑也不忍伤害她。 “匆匆回来有点累,我先去洗漱一番见客人。”孟挽自动撤离现场。 她知道只要自己越懂事,孟抑就越舍不得她。 孟抑最怕她流眼泪。 “孟抑,用完晚饭之后送至景回去吧,这些日子你们多熟悉熟悉对方。” 霍敬敏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又接着说:“你该搬回来住了。” 她的言外之意,盛至景不懂,孟抑明白,当初他因对孟挽动情,被发配到锦城,如今要他回来就是担当起责任。 他回来,孟挽离开,这样,他们就永远的错过了。 “你去修整一下自己,再来和我们吃饭。”霍敬敏放下茶碗,斜睨了他一眼,“风尘仆仆地见客成什么样子。” “是。” 孟抑起身上楼。 换衣服修整的过程很顺利,孟抑原本以为孟挽会在房间里等着他,跟他发脾气,然而她并没有来,只是在他换完衣服之后,门口起了敲门声。 “哥哥?” “进。” 一抬头,只看见孟挽穿着一条碧青色改良旗袍,手里拿着一条绛红色领带走进来。 她轻轻关上门,反锁。 没有过多言语,直接走近他,取下他原本的领带,帮他打起领带来,“我记得以前大伯母让我学打温莎结,说以后可以给丈夫和儿子打,那天你听说了以后表面上没有神色,晚间却在宋锺念那里烂醉,” 她手法熟稔,打好结后帮他整理进西装马甲里,“哥哥,我该拿这怎么办才好,难道我也要和你一样吗?” 孟抑想伸手抚摸她,小姑娘看着他,眼睛里噙着泪花,没等他手落到她身上,她便也做出不愿再多说一样的情绪,别过头离开他的房间。 孟抑连她的头发丝都没摸到,这个妹妹,年轻的爱人,多懂事啊,她知道自己怕他们的关系暴露,连平日里最喜欢的香水也不喷了,生怕自己沾染上她的味道,被母亲发现,被母亲责备。 想到这里,那些曾经因为喜欢孟挽被母亲鞭笞的伤痕盘踞在他的身上隐隐作痛。 我不愿 孟宅冷清,尤其是晚上,孟挽坐在走廊上听着风吹过湘妃竹的声音,手里拿着一支烟,她的脑子里是有些乱的。 刚刚又在哥哥的房间里演戏扮可怜,动他心弦,她是喜欢看他那样的,她喜欢看他为了他伤心难过,所以她不能把哥哥让给别人。 理智告诉她,一旦戏越演越深,这收不了场,她跟孟抑无法当普通人,如果霍敬敏不在了,奶奶不在了,孟家只有他们了。 是要各自延续家族的荣耀,还是放弃家族,都是他们一念之间的事情,这很难做选择,哪怕百年之后,族谱之上,他们的关系都只能写堂兄妹。 孟家人丁稀少,肩负家族不是孟抑一个人的责任,在意识到此之前是他帮她承担了一切,她不能太欺负他。 烟燃完,孟挽整理了一下,起身朝大厅走去,盛至景和霍敬敏等着他们回来并没有用晚饭,三个人在餐厅等她一起吃饭。 孟抑和盛至景被安排在一起,坐在一边,只剩下霍敬敏身边的位置,孟挽识趣地坐过去,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已经完全不再是孟挽喜欢的菜式了,其实扫眼一看,孟宅有些地方也不一样了。 孟宅,要换女主人了。 孟挽强压下心中的失落,手放在餐桌上,等待霍敬敏寒暄之后动筷。 孟挽微微低着眼眸,始终没有正眼看二人一眼,说吃饭也只是沉默着吃饭,不打扰霍敬敏让他二人熟悉的时间。 “挽挽,你还记得你一直想去的那个国厅演出吗?现在在选拔,那天和至景说起,至景一直惦记着说高中的时候看你跳朝鲜舞,知道你想上国厅,她特意帮你调了个机会,你要不要去看看。” 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转,落到孟挽身上,孟抑看了她一眼,眼神又落回霍敬敏身上。 这机会是盛至景提的,话是霍敬敏引的,关系是霍敬敏找的,她当然要想尽办法支开孟挽,她都知道孟抑去了西伯利亚。 此刻她愿相信孟抑没有做出逾矩的行为,可架不住时间,她要是死了,那么孟抑一定会失控,那么孟家就全都完了。 霍敬敏看着孟挽,等她回应,只留下一个侧脸给孟抑。 “挽挽,伯母说你想上国厅,刚好那边我还认识几个朋友,到时候去了那边,我帮你安排。” 盛至景看着孟挽缓缓出声,她心里有些怕孟挽,直觉告诉她,孟挽会生气。 “谢谢,只是这几个月我并没有排练过,连舞蹈都没有人指导,过去只怕是要闹笑话。”孟挽笑着,看了一眼霍敬敏,又礼节性地看了一眼盛至景。 她深知在孟抑成婚前,霍敬敏绝不会让她留在家里,与其等着别人安排她,不如她自己选个好地方潇洒。 随后她又说:“要不然,明天我飞京城吧,我去找老师,我记得过两个月孟氏要办七十周年纪念庆典,不如这个机会让给我,只是我练舞恐怕要封闭,哥哥订婚我是来不及了,孟氏一舞也算是送给哥哥的订婚礼物,届时哥哥再将盛小姐介绍给大家,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霍敬敏不自觉舒了一口气,其实她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是她怕委屈了孟挽,更怕惹孟老太太不高兴,毕竟大小姐出场,是要宠爱着的,哪有大小姐去取悦宾客的,孟老太太一向宠爱孟挽,许多事她自己提出来,比她说好。 霍敬敏的态度,孟挽尽收眼底,这让孟挽心里失落,她像是被利用尽了的东西,只要目的达到,就被扔了。 回来后的每一刻,孟挽都能感受到不同,霍敬敏对她有愧疚,有责任,偏偏少了真心疼爱,她现在所给予给孟挽的一切都是因为孟抑。 她活在她的监视里多年,现在视线要转移给别人了。 孟挽乐得如此,盛至景提的机会更是正中孟挽下怀,她是时候服软退场了,一直进攻博弈很累,是该她享受防守的时候了。 孟挽用完饭就找借口离开了餐厅区,桌上的三个人还在聊着,孟抑的心牵挂着孟挽,她们后面聊什么话题他都兴致缺缺。 霍敬敏见饭也吃得差不多,让孟抑送盛至景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各怀心思,一个怀着少女心思,一个怀着满腹愁情。 车停定在盛家门口,孟抑没开车门,车内气氛奇怪,很久之后他才叫了一声,“盛小姐。” 盛至景抬头只看见他的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地落在她身上,她以为是要她下车的意思,却是孟抑开口说话:“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还是因为家族。” 他的语气很稳定,跟她相处就像在对待合作伙伴,盛至景觉得这是因为两个人不熟悉,其实是因为眼前人根本不想和她熟悉。 “是……愿意的,”她看着孟抑,满是羞怯,小姑娘情态是不自觉流露的。 孟抑选择无视。 “盛小姐,恕我直言,我们的订婚典礼恐怕不会如期举行,我会择日向令尊请罪。” “可是,霍伯母已经下了聘礼,我知道我们没有感情,我们或许可以试试。” “盛小姐,很抱歉我们做出这样冒犯的行为,几个月前家母和我发生了一些争执,婚姻一事上……” 孟抑顿了顿,又继续说。 “我心中已有遥不可及之人,原以为顺从家母去相亲均失败,总能得她理解,没想到这次发生如此严重的意外。” 孟抑极力压制着胸中的一团怒气,以镇定的语气去说明前因后果,因为盛至景是孟挽的朋友,他还要格外关照小姑娘的情绪。 “我们的订婚是意外,你温柔如斯,一直陪在挽挽身边,照顾挽挽,我感激你,以后你必定会有遇到能与你同行之人,只是你我无缘,如果勉强在一起,我恐怕不能真心待你。” 原来是心里有了别人,盛至景的心被揪紧,孟抑说完打开车门锁,“咔哒”的一声,吓了她好大一跳。 “孟先生,我们真的不能再试试吗?”盛至景带着哭腔,“我猜,一时之间霍伯母也难以接受,不如我们再接触一些,或者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霍伯母。” “盛小姐,”孟抑抬眼看她,只见她低头小声哭,只敢小幅度地抹眼泪。 他不愿意利用她来做任何事情。 孟抑叹了口气,如果因为他们的事,影响孟挽和盛至景的友情,他更不想她去为难孟挽,让孟挽受委屈掉眼泪。 “那就由盛小姐选择时机退掉婚约,到时候烦请盛小姐提前告知孟某──” 盛至景看着窗外,突然就拉着孟抑的手臂,拉近他们的距离,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我爸爸……,他看见我哭,你今天肯定走不掉,对不起。” 车窗外,盛父确实站在家中阳台,远远看着像是在看他们,其实根本看不见。 孟抑的手虚虚覆盖在她的背部,“是我们对不起你。” 他本来想说他会补偿盛家,可是现在说出来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盛至景却更想哭,这话说得就像他们分了手。 盛至景轻轻摇头,只是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流眼泪,什么礼节,她今天都不想顾了。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微h) x yu shuwu 7.c 孟挽吃完晚餐就回房间打包行李,刚刚从西伯利亚回来,行李箱都没打开,刚好又带走,她又整理了几个箱子。 摊开的箱子上放着几件朝鲜族服饰,她确实跳朝鲜舞,完全是爱好,大家族的女子都要有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几十个舞种里孟挽最喜欢朝鲜舞,柳手鹤步,柔里藏刀,她喜欢那种柔美凄婉中滋生出来的刚毅,就像顶着硬壳生长的嫩芽。 刚刚理完最后一个行李箱,她接到宋锺念的电话,他说到揽暮汀去,孟抑喝了点酒 ,孟抑心理压力很大,霍敬敏在孟抑的事情上一向雷厉风行。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孟抑送了盛至景就没有再回来。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x yuz haiwu.o n e 霍敬敏精神越发差,强撑着精神陪着盛至景聊了一下午,早就累了回房间吃药休息,她大概高兴得顾不上她了吧。 孟挽拿出车钥匙,开车去接孟抑。 在揽暮汀,孟抑的确是喝了几杯,单纯是觉得回去没办法面对孟挽,今天这场面,搁在她身上,他心疼她,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如果孟挽带回来一个男人说是未婚夫,他会心痛得四分五裂,如果实在不想,他又会因想要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拆散他们。 冷清清的包间里就他一个人喝酒,抬上来的是平日应酬喝的白酒,是拿小量杯装着,一杯一杯倒进小玻璃杯喝的那种,他接连喝了好几杯。 揽暮汀是饭店,孟挽报了包间名,跟着就被引进了包间门。 他点了一大桌菜,全都是她喜欢吃的,刚刚一杯酒下肚,他醉得趴在桌子上。 “哥哥。” 孟挽赶过去看他,扶他的肩膀,孟抑抬头,眼睛看见她,立马将她拥在怀里。 拥抱着她,唇齿间还要模糊不清地叫着:“挽挽……挽挽……” 孟挽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她蹲在地上,他是弯腰扑在她身上的,他的脸深埋在她的颈间,那里的皮肤细腻光滑带着自然的清香,还有一种安心的温暖,孟抑闭上眼睛汲取着她给的温暖。 “孟抑,你怎么又喝这么多。” 和上一次接他的时候不一样了,这次他是实打实地栽到她身上了,孟挽轻轻安抚他,在他耳边说话。 “挽挽,”孟抑起身抱着她的肩膀,“我给你点了你喜欢吃的菜,今天的晚餐没有一样菜是你喜欢的。” 不论大事或是小事,只要是她的,他总是担心她,孟抑转头拿起一旁干净的碗碟,又给她拉椅子,让她坐在他旁边,偌大的雅间,安静得都能听见他说话的回响。 孟挽看着桌上的菜,基本上都冷掉了,她没动筷,说:“不吃了。” 她要带他回家去,她站在他的旁边,想要扶起他,他却顺势抱着她的腰,“你是不喜欢菜,还是不喜欢哥哥了,” 孟抑仰头望她,眼眶湿润,“挽挽,对不起,我今天让你委屈了。” 抱着她的力道加深,他将她的腰紧紧箍在怀中,她因他被支走,在他眼里,就是因他被发配,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怎么舍得。 “哥哥,那不是坏地方啊。”孟挽抱着他的头,手摸着他的耳垂。 那是京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那如果两个月不见,你会喜欢上其他人吗?” 他清楚地明白,他年岁渐长,而小姑娘只会如旷野上的花一般娇妍生长,他始终害怕自己失去她,拥有过后又失去比永远没有让他得到,更令他心酸,他们怎么做得回普通兄妹。 “可是哥哥,你的身上也有别人的味道啊。” 那是盛至景的香水味道,是甜腻的果香味,孟挽很熟悉,只要近距离和盛至景接触过就会染上这个味道,这说明他们有过。 “哥哥,你表现出爱我的样子,为什么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孟挽温柔地拿手指抚画着他的轮廓,语气却陡然带着冰冷,这让孟抑有些猝不及防,直接让他酒醒了一半。 “是不小心的,抱歉,挽挽,我和盛小姐已经说清楚了。” 他话毕,孟挽俯下身子吻住他的嘴唇,孟抑的心思不难猜,对外面的人六面玲珑,对她只有爱这一种。 孟挽没有把他带回孟宅,她在A市中心的住宅里找了一间离他们最近的大平层。 刚刚进房间,关上门,孟抑就把人按在门板上亲。 “哥哥,你最爱我对不对。”孟挽喘着气,被孟抑吻得眼神迷离。 话音刚落。 孟抑撕光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含着她的乳珠,吃得身下的姑娘开始动情地喘息。 “哥哥当然爱挽挽。” 话毕,他拦腰将人扛进了浴室。 冒着热气的淋浴之下是两具赤裸的身体,男人在女人的身上轻吻,抬起她的手腕,刚要留下痕迹,女人察觉到,立马“哎呀”了一声。 “哥哥不要,有吻痕的话要被发现的呀……”孟挽收回他要留下痕迹的手腕。 室内本该旖旎的气氛变得凝重,孟抑失控地把孟挽抵在浴室玻璃门上,没有前戏,长驱直入。 与以往的温柔大相径庭,像受了什么刺激。 “唔……哥──” 另一个哥字还没从孟挽的喉咙里蹦出来,孟抑便捏着她的下巴和她接吻,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很快浴室内又充满无声的火热。 孟抑吻着孟挽,身下的抽插有节奏地九浅一深。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孟抑猛的一撞的同时还要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扭过头来和他接吻,本应该是孟挽喘叫的声音,被孟抑生生掐灭在喉咙里。 下一轮九浅一深开始,孟抑放开孟挽,让她大口喘着粗气呼吸。 “唔……疼啊……哥哥……” 浴室玻璃上,孟挽的胸被狠狠贴在上面,孟抑掐住她的腰一刻不停歇的折磨,像是这次肌肤之亲后,他们再也没有下一次一样的做。 弄了二十分钟,孟抑低喘着射了一次,一次过后,他彻底清醒,松开孟挽被掐得发紫的腰,她已经完全站不稳,他一松开,她就腿软,顺着浴室玻璃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