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第一回 她总是在想他到底在想什么。关于他的一切,他的过去,他的记忆,她都好奇着。 所以她一次次的使用她的能力,窥探了他深层的秘密。 白语之在梦中,看见了他持拿着一把刀,阻止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和疯狂。 地上血泊中的男子奄奄一息,男子和他说:「不要怪她,这不是她的错......」 以一种哀戚的目光和自刎,结束了他们三人之间怨恨的蔓延。 错愕的他双手沾满了女人和男人的鲜血,伴随颤抖的声调,周围瀰漫着女人痛苦的呻吟,让这寂静的夜,充满了荒唐的结局。 甦醒之后,令人不解的是,她的泪流满面。彷彿她就是他一样,身歷其境,如此的显真,如此的难以忘怀。 白语之不知该怎么办,该怎么做,只要卑鄙了第一次窥探就会有第二次的不由自主。 她翻起了那份沉寂已久的报纸,上面所报导着,就是关于八年前的案件。 标题打着 quot;精神疾病的男子,残忍的痛杀父母quot; quot;席氏集团次子席易声,重度忧鬱的精神疾病,控制不住下刺杀了对他百般包容的席式夫妇quot; 轰动的当年的社会新闻,也遭受了社会无情批判和谩骂。 白语之叹了口气 要是那天不要看到他,或许她就不会想去积极的找寻八年前的案件了。 那天她只是去当个志工,和老人说说个故事,想让自己心情好一点而已。 「嗯,所以啊,最后那个女生终于找到当年她喜欢的初恋,两人飞去国外的在一起耶。」 「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很罗曼蒂克啊?」 她开心的和千喜婆婆讲这美好的浪漫结局,这时候,突然有道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 隔着透明的窗户,她撇头一看,是一位长相俊美的男子,拥有深邃的眼眸,参差不齐的短发,脸上的忧愁随着岁月的累积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列感,没有笑容的看向她然后转过头凝视着远方。 同样的,婆婆也朝着她的目光望向去 「看来,他今天又是一个人站在窗前静静的站在那呢。」 婆婆感叹似的讲起关于那个男人的事。 「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白语之略带好奇的询问婆婆 「之之啊,你知道他吗?他可是席易声喔,席式集团的次子,八年前造成社会轰动的杀人犯,据说啊,对他父母残忍的痛下杀手,还有他的忧鬱症有可能随时都会发疯呢。现在的社会伦理道德啊,已经不是我们那年代的想法了。」 她认真的听了千喜婆婆的阐述,便再次转了头看了看席易声 她很确定,他不疯。而且意识清醒,绝对不是婆婆所形容的那样,如此简单。 她太好奇了,果然,好奇总是能杀死一隻猫。所以她一步步走近那里关着他的病房。 衝动超越理智的她,即便颤抖,也要握紧了房间的门把,慢慢的、轻轻的转动,开啟了那里有着他的房间。 一开门,他的脸瞬间出现在她的视线,相视而望。就算是充斥着害怕,现在的她也不能临阵脱逃。 席易声用着防备的眼光凝睇着她,quot;你是谁?quot; 「我...我...这里的临时志工,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所以我来帮忙了」 她吞了吞口水,眼神转向旁边,拿出像是与人决战的勇气,和他谈话。 「不必了,这里什么都没有缺。」席易声简短的话瞬间让空气凝结,也让白语之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知所措。 毕竟,生性开朗的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挫折过。 她稍稍退了一步,决定先退为妙,准备开啟落跑模式的时候,他再次叫住了她。 「下次,这里的锁会更换。」 背对着他的她,听到他毛骨悚然的警告,她转过身说 「呵呵......下次不会了,会先敲门的。」 然后默默的离场,花了一大把的力气才从席易声那边逃开。 「真是,我到底在干嘛。自己爱好奇,又没有胆子长时间走到他面前,搞得我以为在上战场一样,快鸡皮疙瘩了。」 她对自己搧了搧风,吐了口气减压刚刚的不快。 再之后,她自言自语的离开了安徽疗养所这个地方。 ----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还以为今天你又要放我鸽子。」 许涵华调侃调侃了她 「搞什么,我今天可是上了战场,都不说那里有多么恐怖了。」 白语之白眼了她一下 「怎么,是哪里的帅哥把我们美丽又可爱的之之吓得打退堂鼓啊?」 「是挺帅的没错,但是据说是个神经病。」 白语之一脸认真的把事情告诉许涵华 她只见许涵华眼眸突然凌厉,却在一秒间变回了她纯洁活泼的善良眼神。 许涵华随即收起她突如其来的态度,半开着玩笑的向着白语之。 「不简单耶,白语之,居然可以这么有勇气的走到席易声面前,我想,你不是疯了,就是没男友单身太久,但也不用找的这么极端吧。」 「同学,别想太多好吗,我那是善心的关怀,不是什么花痴的偷看好吗?」 白语之一脸无奈的瞪向许涵华。 「好啦,我懂你,说真的,其实你可以放开你的过去迎接新的恋情啊,毕竟沉若阳都已经离开那么久了,还对他一往情深的话身为姐妹的我才真的要醉了。」 许涵华一脸八卦的看向她 白语之敛下了眼,目光深沉的看向桌面,随着她眼睛里的波澜,她淡淡的回忆起关于沉若阳的一切。 因为那个能力看清了一个人的秘密,也因为那个能力杜绝了对一个人信任。 譬如对沉若阳的爱,那段充满谎言的爱。 第二回 沉若阳和席易声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人。沉若阳拥有外貌家世数不尽的人缘和自信,而她能拥有的仅仅是这所有人都没有的超能力-看透别人的记忆。 他说他很爱她 但是他利用了她的能力,伤害了一个脆弱又和她毫无相关的人。 沉若阳为了他那雄心壮志的未来,逼的她利用她的能力,窥探了当年和他竞争学生会长的候选人徐匯的记忆。把他的过去和伤口扒开,像是曝晒在这阳光下般,让人感到难勘和痛楚。她记得,徐匯的过去,被狠狠的传开,然后导致徐匯重度忧鬱,而造成一个陌生人的疾病,居然源自于她的能力。 她如此相信的沉若阳,以为他真的会善良的解开徐匯的痛,所以她帮了他、告诉了他,结果换来的,却是沉若阳的欺骗。 也正式摧毁了一个人美好的年少和一生。 所以,她在也不想用那样的能力去窥看,她也想和一般人一样,用心,去连结,去感受。 「好了,等等我有班,来这里帮你捧场咖啡,下次记得帮我折个扣或是买一送一吧。」 白语之瞇起了她略带笑纹的笑眼,看向这位从学生时期就如至亲般的闺蜜,微笑了一下。 「这位小姐,等你带个男朋友来,我一定买一送一,情侣方案。」 许涵华打趣的回她 白语之懒的理她,随声说了再见,立马赶到公车站牌下。这次,她要是还在咖啡厅混下去等等就真的会被老闆骂个臭头了,所以还是赶快赶车比较好。 -- 「好累终于赶完拉。」 白语之赶完了所有报表和企划,准备下班回家休个息。 回到家的路上,她思索的想着,关于席易声这个人。 果然,冷漠、没人情、臭脸、讲话没什么礼貌的傢伙 「嘖好歹我来帮忙他也该说什么:“喔~这里不需要,谢谢”之类的话吧,所以精神病院的人都这么莫名其妙吗?而且他明明就不是疯子。」 她踩着碎步念念有词的,想到都快给她炸毛了,但是她依旧没胆,没胆在他面前大声嚷嚷 说实在,她的好意都被冰山给结冰了,还有什么好的后续。 不如,既然她这么想知道,那么她就偷偷的用吧。一次就好,就容许她一次的任性,就只这么看一次就行。 白语之偷偷的扬起嘴角,决定今天晚上,她就来看清,关于他记忆的一部分,到底他真疯假疯,应该就能更加确认了。 所以,黑夜的静謐逐渐降临,她就这么理所当然的,看见关于他,手持拿着刀着一段,充满血腥的记忆片段。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的记忆窥探,也震惊了她对他既有的印象。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杀人犯,那对夫妻,居然...居然是自刎。 但他居然傻傻了承担八年的罪名,纵容它散播在各个城市的新闻报纸中。 她手拿报纸,一点一滴阅读并轻轻的颤抖着,她该向他探寻真相吗?还是就让这段错误理所当然的误导大眾?她该为他平反吗?可是他没有疯,儘管所有人都说他疯了,但事实就是他没有疯啊! 于是白语之又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萤幕突然亮起,上面一句话显示着:我们,见个面,好吗? 过了这么久从不联络,没想到今天早上一开到的讯息,居然是他。 她回覆了他的讯息 之之:几点什么地方 沉若阳:老地方。下午两点 之之:好 回完了他的讯息之后,她感叹,最近的事情未免太过复杂,还要一桩一桩解决,反正都不关她的事,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 「一杯热拿铁,一杯热卡布奇诺,微糖、少许奶精,谢谢。」 沉若阳闔起了咖啡厅的菜单,帮他自己和他所了解的她,一如既往的决定一样的饮料。 「我们应该不用什么嘘寒问暖的话,就直接单刀直入的说吧,找我什么事?」 白语之开门见山的问,眼神直视着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没什么变。说真的,他还是那个充满自信高高在上的沉若阳,即便岁月的痕跡在他脸上佈满了小小成熟,也不减他帅气的面貌和阳光的自信,彷彿她就是这么看着他,从国中时期的身穿制服的他,到现在穿上警服的他一样,如此迷人。 第三回 「之之,我们,和好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想和你说声抱歉,当年因为我的幼稚和衝动,利用了你,也伤害了徐匯,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之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沉若阳深情的目光看向她,含情脉脉般的望着她的眼神彷彿等了好多年一样,如果不知道过去的人,肯定,大家会对这痴情男,立马点头答应。 「你,是爱着我的能力、还是爱着我?」 白语之用着淡泊的眼神望向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他的深情款款,她不能再次承受,也害怕承受后再次受到伤害。 「你相信吗?从来,打从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喜欢的就仅仅只是身为白语之的你而已,不是什么超能力吸引,而是真真实实的喜欢着你,相信我,好吗?」 沉若阳急迫的握住她的手,他太了解她了,这些伤害确实是造成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但是从头到尾,他都是一直爱着她的。 所以,才会在伤害徐匯之后,他默默私下的向徐匯道歉,他用尽了他的人脉和手腕,也要排除其他人对白语之的流言诽语,要不然现在白语之的能力,早就像当年遍佈了各个角落。知道她能力的人,当年就只有徐匯和他沉若阳而已。 然而从那之后,她再也不相信他,也对他心如死灰。 于是他负气,想着或许哪天她闹闹脾气,最后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到时候,他也要这样比照办理不理她好几天,她就会知道他有多么无奈和愧疚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如此的切割乾净,真的,就这么走了。他可是沉若阳,从来没有人比他先离去,他居然就这么被拋下了。 他想,没有她,也可以自己生活,他条件这么好,一定还有整片森林可以选择。 儘管这么多年他换了好多的女友,看见了好多欣赏的对象,相亲的也好,警局里面介绍的也罢,那些人,都无法比及白语之。她的清澈目光和善良,彷彿就这么牢牢的抓紧他,从八年前到现在,难以抽离。 「先当朋友吧!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她撇头的看向窗外,沉思了一会,又再次的转向他。 「但是我依然要恭喜你,你真的成为了警官,你父亲一直期望你所做的职业和理想。」 白语之就这么转移话题的结束他与沉若阳的爱情难题。 就让她这么一次忽视,让这些痛楚留给年少轻狂的自己吧,说再多,她也不可能在次停驻在年少的时候,那么全心全意的爱着他了。 「嗯谢谢你的恭喜,我的理想确实是警察,努力了这么久达成了这样的成就,我确实是蛮开心的。」 沉若阳苦涩的回应了她,既然她想转移话题的忽略他们之间的事,那么他就顺从她吧,毕竟失去过一次,这次,他会小心翼翼,不会在逼迫她面对了。 第四回 白语之想了想,既然他是警官,那么他应该知道当年那件案件吧。 「欸,我想问你一件事。」 白语之语带认真的看向他。 「什么事?你要我的帮忙吗?」 沉若阳回应了她的眼神,温柔的问着她。 「你还记得当年的席式集团吗?还有他的儿子,席易声吗?」 「这么一说,我好像听过,是关于八年前的案件吗?我不太清楚这件事,但是我知道在警局,是不能提到这件事的。据说是上层机密,一般警察没有办法去翻案和探讨的。」 「怎么,你怎么突然问我这问题?」 「喔!没有,我只是最近翻到了那年的报纸,想知道知道而已。」 白语之假装镇定的回答他的问题,他太了解她,要是被他知道她偷偷使用能力,大概他又会要她少管间事。 最后白语之和沉若阳各怀心事的离开咖啡厅,有默契的是,他们巧妙了避开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谁也没有再对谁说些什么。 --- 她深吸了一口气,待会,又是黑夜的降临了,这次,她破天荒了违反当年给自己许下的承诺,说了再次不会使用这能力了,但是她还是自己又允许了自己一次,她想救他。 席易声不是坏人,他是个值得被爱还有被宽恕的人。当年的白语之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那么,她就要用这个能力,拯救一个失去光明前景的人,没有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想要看看冰山笑的样子,如果他知道是她解开了,那应该会很温暖很感谢她吧。 她闭上双眼,再次沉沉的睡去。 在梦里,她身在一所学校里头,感觉好真实,彷彿她就是这学校的学生一样。她抬头看了一下学校的名字,丰临高中,居然是我们县市一等一的高中,于是她就站在校门口的喷水池那,四处张望了一下。 「就和你说今天教官说艺术大学的报名到这个礼拜,如果你再不报名,看来下次就不能申请艺术大学了,你这么有才华,那么会拉小提琴,这是浪费了你的天赋。」 走过来的一名男孩,用手勾住了另外一个身穿体育服的男孩,一起吆喝的从外面的校门口进来。 白语之转过身,讲话的男孩她不认识,但是被男孩勾住肩膀的另外一个男孩,那张脸,她仅仅只是在病房中看过一次,她就记得了,是席易声。 这就是年少时的他,眼神散发的和她想像的截然不同。 「你知道的,我是要还恩的,妈妈的医药费是席家出的,爸爸的赌债也是席伯母帮我处理的,对于他们我感激不尽,小提琴什么的也只是我的梦想,我还有很多钱要还,未来可能真的只能填商的了。」 席易声敛下眼眸,淡淡的扯出一抹苦笑。 他的经济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在梦想之前,他必须温饱自己,他是他们家的支柱,放学后他还有好多好多的打工,他还要还席伯父他们夫妻的恩情,他很累,却没有时间和馀地,让他喊累。 白语之睁大了双眼,惊讶到摀住她因为听见对话而张开的嘴,席易声,居然是养子。 这时突然一名男孩在楼上往下大喊 「梁易声,快来啊,我们这里三缺一,叫你旁边的赵豪安顺便过来啊,等等篮球场见。」 原来,那时候的他,叫梁易声。 「搞什么,他怎么叫你去,你就去啊,席俊逸也太傻眼了吧,大少爷叫我们,我们就要随传随到吗?」 赵豪安一整个不谅解,但是梁易声还是拉着他,到了篮球场集合。 那天因为赵豪安还有事,所以放学留下来打球的只有席俊逸和梁易声。 「其他人都走了,你还不打算回去吗?」 梁易声转了头问了席俊逸。 「回去能干嘛,我妈铁定又会说为什么要为了打球拼死拼活的,这里受了伤、那里断了骨,职业篮球员啊,一直是我很想要的梦想,可惜很难实现。」 席俊逸微了微笑,看向了梁易声。 「但是,你有钱可以做很多事,而我却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无法拥有。」 梁易声目光凝视着远方,现在这个年纪的他和别人不同,他们可以构想梦想的蓝图,而他的蓝图,就是只要不要被钱追着跑就足够。 「别灰心的,你是我兄弟,我们从小就认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席俊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别灰心丧气。 梁易声最终也只是回了一个微笑,给予回应。 傍晚的晚霞如此的腊黄,街道上的车子人来人往,他们并肩着走在转弯的小巷,白语之就这么跟在身后的,看他们边走边笑的笔直前进。 直到那个转弯路口的时候,白语之看见了,一台车子以超过100的速度向前迈进,这样是绝对煞不住车的,可是他们一前进绝对会造成衝撞的,她不敢看,因为她阻止不了。 「小心!易声。」 席俊逸把梁易声用力的推开,在那一瞬间,果然像白语之不愿意看见的那样,车祸的发生,就如此的血淋淋在眼前。她把遮住的眼立马张开,看见的是慢慢晕开的在制服上的血,一个男孩眼神朦胧倒在地上,不意外的,是席俊逸。 于是她放声尖叫,一个惊醒的瞬间,她睁开眼醒来了。 第五回 她全身是汗的看见的那段记忆,太恐怖了。原来席俊逸是代替席易声承担这个车祸的,不,应该叫他梁易声,打从一开始,席易声这个名字,就是整件事情和案件的开始。 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她明天要去找席易声,要他把真相说出来,她不能这样放任下去。 --- 「欸~之之今天怎么有空来疗养院,是来找千喜婆婆聊天的吗?」 柜台的姐姐看到白语之,站起来探了探头询问。 「那个...那个...」 「你别急,慢慢说,刚刚从公司赶过来应该很喘吧。」 白语之深吸一口气,然后吐了吐气,让自己的精神和情绪镇定一下。 「恩,我刚刚赶公车一路奔过来,所以有点小喘。那个我想问你们这边的一个病人,我想找他。」 「病人?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柜台小姐纳闷的坐下,正准备开啟电脑帮她找她要找的人。 「叫席易声,5068那个病房的。」 白语之斩钉截铁的看向柜台小姐,她今天一定要和席易声问个清楚,她一定要见到他不可。 「她确定?你要找他?那间目前还是严格管辖区,要是你遇到危险,这里可是没有警察可以制伏他的,你确定要进去?」 「对,我是他....高中的朋友所以我知道他的事情,我只是想见见他,看他病情有没有好转。」白语之说着脸不红气不喘的谎言,因为怕被揭穿,所以她眼神飘忽的看向其他地方。 经过一翻审问之后,好险她早就看见了他的记忆,所以她对答如流的应付,好让疗养院的人放她进去探望。 「好吧,这是钥匙,待会你就直接进去就好了。」 「好的,谢谢。」 她着急的拿着钥匙离开,准备再次前往有席易声的那间5068。 她站在5068病房门前,又开始踌躇不前。到底该不该进去呢?要是待会又被赶出来怎么办?她看了看时间,不管了,要是这么拖下去她今天来的意义就没有了。 于是,她不再是慢慢的转开门把,这一次,她一瞬间用力的转开向前推,毫无畏惧的打开门。 以为他会是用老虎般瞪视的眼神望向她,她都准备好待会他是要怎么霹靂拍啦的骂她了, 结果,一进去,她只是看着他安详的表情躺在床上,他睡着了。 她走近他的病床附近,悄悄的看着他。 在这个时候,眼泪随着脸的菱角悄悄无声的滑落在席易声的脸庞,她坐在床沿边,抬起了她的手,替他抹去他溢出的眼泪。 「既然这么痛苦,那么为何要什么都不说?」 她无奈的望向他,不知为什么,她想等他醒来,想看见他看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还有,她很想告诉他,还有她在,然后不要一个人默默承受了。 她没有发现此刻她温柔的眼神,深深凝睇着席易声,她轻抚着他那倔强的脸庞,轻笑了一下。 只要一点震动和声响,就能把睡眠不稳的席易声从梦中拉回现实,他睁开了双眼,他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女子,还是他前几天才看见的女子。 他迅速反应的弹起,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如同她预想的一样,他果然这个样子,睡梦中像小猫,起来的时候像老虎。 「做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冷若冰霜的直视她。 「我来找你。」 第六回 她毫无畏惧的回应了他的眼眸,彷彿她早就知道很多事情一样,同情的望向他。 「我们应该不认识,还有,我是这里的疯子,随时都可以伤害你。」 席易声冷冷的警告她,叫她适可而止的不要在靠近他。 「席易声,你以为什么都不说然后天下的人就什么都不知道吗?在我看来,你其实没有疯吧,有人意识这么清楚和防备的和一个正常人说话吗,喔还有我不该叫你席易声,应该叫梁易声才是。」 她随口一说的名字让他震惊了一下。 席易声纳闷,她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应该只有他们知道,就连当年审案的警官也说不能提起这件事,所有的户政资料应该全部改掉了,她怎么会知道? 「你调查了,你是什么人?谁告诉你的?」 唯一有一个可能是她席家身边的人,才会知道当年的事,否则,除了他自己,现在还有谁能透露? 「我不知道席家现在怎样,但是我不是他们身边的人就是,我对你,可是瞭落指掌的。」 她扬起她俏皮的嘴角,目光清澈的朝他靠近,就像玩闹般的轻松笑了一下。 白语之虽然只是看过两次他的记忆,但是以她聪明的能力来说,要他自爆或是推测都是有办法的。 因为她的忽然靠近,让席易声稍稍紧张,但他很冷静的瞬间镇定下来。她很漂亮,这是他对她第一次的想法。 因为长期在疗养院的禁闭,在同一个空间里,他很常常就此差点窒息在过去的漩涡中,不可自拔。每每闭上眼睛,他都难以忘记当年他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有席俊逸倒在马路上的血淋淋场景,这都是个他无法跨越的障碍。他没有疯,他太明白,有时候还真希望,他就这么真的疯了。就可以理所当然忘记这些痛楚和迷茫。 直到有天他看见了她,充满笑容和别人讲着故事,快乐的把故事讲的天花乱坠的样子,那真的像天使般的欢乐在他忧愁的世界里注入了那么一点暖流和希望 席易声无奈的往她方向看去。 「这么想知道真相,这么做的意义,你为的是什么?」 他挺想知道为什么一个陌生的女子对于过去的他这么有兴趣,而且还花费那么多的时间调查真相。这些被埋没的真相,不是只有他们几个知道,原来,也有人愿意为了他,重翻旧案。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同时你也要告诉我关于你的一个秘密。我们先好好交易,我再告诉你为什么,为了防止你出尔反尔,我们要打勾勾。」 她语带轻柔的和他说,虽然挺幼稚的,没办法,对付他这样的人,她还是要他对他绝对的保证。 「为什么我要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们应该素昧平生,没有这么熟稔到要互相坦诚。」 席易声转头不想理她,他逕自的下床走到前面,替自己倒了杯开水。 「既然你不是杀人犯,为什么要承担罪名?」 「这世界上充满着不公平,并不是拥有了社会的正义就能够苟活在这世界上。」 席易声再次冷漠的转过身和她说。 就像他,一出生就是阶级之分的代表,他注定是要为钱奔波的人,而席俊逸不用,他很羡慕,却也没有资格羡慕。 「既然你不想说,我有的是办法找到当年的真相,到那个时候,就已经不是你能够逃避就能逃避的。」 白语之语重心长的警戒他,就算没有人相信真相,她也一定会重翻旧案的把过去全盘扒出,没有为了谁,她只不过不想欺骗自己的良心。 「你这么做,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第七回 席易声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直接结束他们之间复杂的话题。 --- 结果今天去根本就是徒劳无功,每次既定预想的台词,只要到他的面前都会全部成为沉默。 该怎么办?知道又怎样?连一点作为没有还想拯救人家,白语之觉得自己傻的不能再傻了。 还要再第三次吗?这样下去会不会又窥看了什么? 内心纠结的不可开交,所有一切都已经要揭发真相了,好吧,就再一次吧,这次,或许真的能够知道席式夫妻自刎罪名推给他的理由是什么了。 等到这次黑夜的到来,她便徜徉在属于他的记忆的梦中。 这次场景的浮现,是在医院的门口,平欣医院。 救护车的声音起起落落,救护人员慌张的将车里头受伤的病人抬下,准备紧急急救。她看了看躺在上面的人,果然,是席俊逸。 而站在医院无法前进一步的人,是梁易声。不知道是他自己不愿意走进面对,还是害怕刚刚所发生的是歷歷在目,所以无法回神到现实中。直到席式夫妻赶到现场的时候,大家所有的情绪都是崩溃的。 「怎么会这样,俊逸今天和我说他只是要放学晚点回家,怎么....怎么可以发生这样的事?」 「不会的,美铃,我们俊逸这么善良,老天不会就这么让他走的。」 「不,席昌,今天要不是他要帮梁易声挡住车子,就不是我们俊逸躺在急诊室了。」 张美铃几乎快失去理智,收起她那眼泪,直往梁易声的方向迈进。 她打了他一巴掌,双手按紧了他的双肩,用力的嘶吼,把她的愤怒和绝望宣洩在梁易声的身上。 「如果不是你,今天我们俊逸就会活蹦乱跳的和我们一家人吃晚餐,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席昌着急的快速压制张美铃的衝动。 「这也不是他的错,意外的发生他也束手无策啊。」 「就你说的这么简单是吧,如果今天他们不要晚归,我们俊逸就不用在里面受苦了不是吗?」她濒临崩溃的大声怒吼。 「梁易声,如果我们俊逸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会让你和你们梁家好过的。」 「对不起,真的,我真的对不起。」 梁易声眼眶泛泪的跪在张美铃的面前,他知道,如果这场意外真的不能挽救,那他就得为今天的事付出一辈子愧疚的代价。 直到医生的出现,张美铃和席昌着急的问着医生。 「要看看怎么恢復,有可能会一直昏迷或是植物人那样,也有可能会醒来康復,未来怎样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张美铃不能接受的差点昏倒在地,席昌扶住了她在旁边休息。 「索性是救了回来了,一定能甦醒的。你就别太担心了,俊逸会好起来的。」 席昌安慰的拍拍张美铃要她放心。 张美铃忽然站起,走向梁易声。 「看来,我是该收回你母亲的医药费和诊治费了,我们俊逸一天不醒,你梁易声就一天不可能拿到你要的东西。」 张美铃对着他威胁。 「伯母,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求你,求求你,我母亲真的需要这笔费用,要拿我的命换也可以,求你,拜託不要收回。」 梁易声跪在地上,抱着张美铃的腿恳求着,他需要这笔资金,他可以不用吃不用喝,但是他的母亲需要他救,只要能救他母亲,他会感激不尽的做牛做马的。 「你的命?你对我们来说,值什么?」她鄙视的看着梁易声。 「难道因为你这样苦苦哀求,我们俊逸的伤就能够全部消失吗?」 「以前就很想和你说,看你贫苦,看你穷,才愿意帮帮你,你父亲又是席昌的朋友,我才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但是你都给了我儿子什么了?」 张美铃一脸不削的怒吼他。 「俊逸的伤确实是救了我才这样的,我深深的感到抱歉,但是,我母亲的医药费我是向您借的,未来我一定能还您的,就一次就好,帮帮我吧,席伯母。」 梁易声跪在席家面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没有自尊,也没有挺胸的本钱。 再过了几个礼拜之后,梁易声因为没有钱能缴交医疗费,而他的母亲在他的后悔中病逝。 是啊,是他没有能力解决他的身世和经济,就连他已经这么努力了,他还是无法完成他仅有的心愿,他的父亲也因为赌债所以拋弃他们母子,自己落跑到对岸去了。 他太恨了,凭什么上流社会就能控制一个人的生与死,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这样,他都没有自尊的跪下了,但是他们依然冷漠的罔顾一个人的生命和医疗,他恨透席家,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冬天的雨下的如此寒冷,梁易声都忘了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雨淋到没有知觉,他的身旁没有一个能够依靠的人,只有他自己茁壮,他只有自己可以帮忙自己。 这时候一道光照了他一下,他抬起手遮了他的因为亮光而刺激的眼睛,白语之就这么跟着年少的梁易声在雨中站立,因为一道光,便打断了记忆窥探。 早晨的阳光藉由窗户透射在她的脸上,白语之张开眼睛,她半瞇眼的打了哈欠,举起双手伸伸懒腰,看来今天又是一天的开始了呢。 她又再次深思的沉默。 如果想要揭开这些过去,光靠她的记忆窥探是没有用的,还要席易声的自白和当年审案的警官来当作他无罪的证人,在她无所适从的时候,她想到了一个人。 第八回 她该打电话给他吗?对于自己的前任她还是心有馀悸,要是他又为了自己不帮她翻起这案件呢? 不管了,就打吧。 白语之打了电话给沉若阳。 「喂,请问是哪位?」 白语之换了电话号码,一接起就听见了他疏离的声音。 即便换了手机,她依旧记得他的电话号码,而且他从未更改。 「是我,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她镇定的一字一句清楚的告诉他。 「之之?怎么换号码了?既然你有事情找我,那么今天晚上7点我们老地方见怎么样?」 沉若阳边忙边约她。 「好,七点见。」 她答应了他的邀约,但在七点之前,她还是要去疗养院见一见席易声才行。 ---- 「之之,你最近怎么常常来这里,感觉你好像很有空喔!」 柜台小姐正想这昨天才刚看到她,她今天又出现在这里。 「关心同学嘛,对了,我一样要5068的钥匙,我有事要找他。」 白语之肯定的要了席易声房里的钥匙。 她心想,之前说要换锁是吧,还不是一样没有换。 「谢拉。」 她匆匆忙忙的按下电梯,跑到五楼,不知道他在不在,要是偷偷离开的话那怎么办? 一到了5068,她着急的又再次衝开了门,只看见正在发抖的席易声。 不知他看见了什么,居然没有意识的惊恐和畏惧。 这种情况旁人没有看过,但是她看过,在梦里,在当年车祸现场的那刻,如同一模模一样样的战慄。 「席易声,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想到过去了?」 她无意识的直接向前拥住他,将他拥在自己的怀里让他喘息。 他将他的脸埋没在白语之的胸口,只听见一次又一次的啜泣声,白语之轻轻拍打他的背,连忙的安慰他, 「没事了,没事了。」 他此刻紧紧的回拥住她,想要确认自己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这个空间让他禁闭,也让他害怕,只是他从来不说。 他哭了好久,白语之就只是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当他此刻的依靠。 「有没有怎样啊?你还会难过吗?」 她拉离了他,抬头的看向他,温柔的抚摸他的脸庞,再次替他拭去留在他脸上的泪水,然后轻轻的用手捧住他的脸。 「好吵。」 他嘴角淡淡笑出来,真是丢脸,在一个女人面前哭成这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了。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朦胧的曖昧和心碰碰的跳,有点那么怦然心动,又有点觉得小小温暖。 他们两个眼神对视将近五秒,白语之才害羞的把手拿来,暗自觉得自己太白痴,怎么不小心就心动了起来,而且对方还是难搞的席易声。 「咳...那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居然卸下防备的主动问起她话。 她讶异的看着他,放空了一下。 「蛤?!喔喔,来找你问事情的,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这样。」 她不好意思的偷瞄了一下他,微了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你想问什么?」 他语带平和的看向她,问了他最近想知道的事。 第九回 「啊...我姓白,叫白语之,我来问你,八年前你为什么要承担罪名?明明你就不是杀人犯,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她愤怒的看向他,为他深深感到不值。 从来没有人问他公不公平,大家只会把不公平认为是种命运和必然,他都快要忘记,他也是值得被关心的人。 「因为欠的恩债必须还,所以我只好就顺着大家要的方向走,如果我不担,席氏集团当年就会倒下,会有成千上万员工因为破產而失去工作,然后像我一样悲惨的在社会底层生活,所以只好牺牲我。」 他一字一句的透露对这件事的主衷,婉转的告诉她。 「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我都已经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我想问,你为什么知道?」 他好奇的转向她,坐在病房上面凝视着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相信超能力吗?在这之前,我想和你说对不起,是我私自的擅作主张偷窥了你的记忆,我很抱歉。」 她对他鞠恭了一下,抬头回望着他。 「你在说什么?什么超能力?」 他听不懂,糊里糊涂的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有一个很特别的能力,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能够选择去看别人过去的记忆,而且只有黑夜降临的时候,在我的梦里。」 她认真的看向他,说了她为什么知道他的故事和过去。 「你都看见了什么?」 他语气平静的回问她。 「你相信?我看见了你手拿着一把刀,阻止了席昌还有张美铃,还有席俊逸车祸,你最好的朋友赵豪安和你去打球,只有这样而已。真的。」 她发了誓解释她只有看那么一点点而已。 席易声叹了口气,如果不告诉她,她也会好奇的偷看到底,还不如直接和她说算了,反正也不用隐瞒什么了。 「我本姓梁,叫梁易声,我母亲那时候很需要医疗费看医生,我父亲因为欠债而落跑走了,只剩下我和我妈。俊逸一直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友,我们一起做过很多事,他不会因为他是大少爷就拒绝和他不同身份阶级的人玩在一起,那时候我们很要好,席伯父也真心喜欢我,但是席伯母没有。 所以那时候俊逸车祸,她把责任全部怪罪到我的身上,然后也不帮我妈,之后我便恨她、恨席家入骨,但是要不是俊逸替我挡住车祸,或许现在的我就像他一样沉睡了八年还一直不醒来,这样的心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席伯父可怜了我,把我收养在他的乾儿子,把孤独的我改了姓收养,但是席伯母无法看到我。只要看见我,就会时时刻刻提醒她俊逸的伤来自于我,而我也不能平静看见她,那会想到我的母亲。直到她有天发了疯,连药都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她把席伯父看成是我,拿刀错杀了他,我为了阻止她,将刀子不顾一切的抢走,我的手也受伤了,但是席伯母恢復意识的时候,看见自己居然做了这样的事,于是便自刎结束了她的痛楚,还有难过和错杀。」 「结果抢先进来的邻居,看见了这一幕后,便说就是我做的,而我也不想反驳,毕竟一旦这件事洩漏,席氏的股价和公司便会动摇,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就造成其他人没有饭碗,所以我就没有辩解的任由他们宣传。」 席易声一字一句的透露关于过去那件事情的原案,他把埋在他内心的话,全部告诉白语之,他想信任她,同时,他也害怕他的信任会不会是种错误的选择。 「翻案吧。我想翻,不管是怎样的代价,我都想要你离开这个疗养院,因为你本来就不是疯子和杀人犯。」 她看向他,提出了最后的办法。 「待在这你永远都不可能解脱,如果没有解决你依然会在过去的囹圄里面,你只能就这样被回忆束缚。」 他看向窗外,有多久了,他没有看看这道路上面红绿灯的转换,有多久没有吸取外面的新鲜空气,有多久没有真心的笑着,因为生活快乐和幸福的笑着。 「我想想,就算翻案,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次,他回头看了一下她,扬起了对白语之来说再耀眼不过的淡笑,而这个微笑充满着温暖和一点点的喜欢,不是梦里的那种苦笑,是真心的微笑。 白语之看傻了眼,简直不能在再迷人的闪耀了,因为透点眷阳的照耀下,他更加在她眼里闪闪发亮。 看来,她是有点喜欢上他了,在不知不觉中,在梦里他痛苦的时候,在刚刚他悲伤的时候,还有,现在的敞开心房和她说话的时候,都这么深深的烙印在,她内心的深处,让她的心柔软了那么一大块。 她害羞的装没事,偷偷抿嘴笑了一下,内心开心的不得了了。 这时,她手机的铃声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她拿起来一看,是沉若阳。 「你朋友的电话吗?」 他问了她一下,他看见了她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他沉默的眼神再次回想起这个名字。 「恩...对...我今天晚上就要问他关于当年的事,想想有什么解决办法。」 第十回 她有点尷尬的和他说明今天晚上要谈的事。 沉若阳这个名字,席易声有点朦胧的记得他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从哪里来的他已经忘记。 「不接吗?」他看向她 「等等吧,反正到时候见面还是会讲到的,那...我等等就要去找他,可能现在就要离开了......」 她有点不捨的回看他。 「嗯。下次见吧。」他承诺了她,下次,他们还会见面。 「嗯,再见。」 她害羞的就这么从疗养院离开了。 「搞什么,未免也太矫情了吧。都不像原本的白语之了。」 她开心剁了剁脚,嘴上停不下的笑意,充斥在她心花怒放的心里。 ---- 到了咖啡厅,她寻找着他的身影。 「之之,这里。」 沉若阳挥了挥手,示意他坐在哪里。 他们像上次一样点了餐点,然后意外的白语之先开啟了话题。 「我想要翻八年前的案件,你愿意帮我吗?」 她诚恳的看向他,用请求的语气。 「你使用了?不然为什么你一直执着八年前的案件?」 「恩,我看见了兇手是其他人不是席易声。」 「但是想翻案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还要当年审案的法官、警官、还有证人。而且时效性也超过太久了,想翻也不是这么简单。」 沉若阳提出癥结点。 「法律确实是给人民一个保障,但那是在情之后,如果本来就不是事实为何还要捏造成真正发生的事?」 她严厉的语气,彷彿这个案件受害者是她一样,愤怒渐渐燃烧。 「你别忘了,我仅仅也是一个小小的警官而已,要翻案也是要由律师和法官来裁决,并不是我。」 尷尬的气氛在他们俩之间徘徊,白语之再次打破沉默。 「你可以帮我查查当年审案的法官是谁吗?」 她再次向他提出了请求。 「这是我唯一第一次提出请求于你,可以答应我吗?」 沉若阳沉思了一下,其实他知道的。当年那个审案的法官是谁,在她上次提过之后,他就好奇的翻阅一下警局里的案件,上面记录写的法官名字,让他在熟悉不过,沉其万,他的父亲。 既然是父亲做的案件,那么应该是合情合理的状态。 但是现在白语之告诉他,席易声不是兇手,那么他的父亲,不就审错了犯人? 他还要在欺骗她一次吗,可是她终究有天还是会知道的,以她的超能力来说,想瞒也瞒不了。 他的父亲恩重如山于他,另外一个是他最深爱的女人,他要怎么办? 但他由衷选择了父亲。 「抱歉,这件事我不能帮你,我真的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查这件事。」 他敛下了脸不想正眼看她失望的样子,他欺骗了她第二次,为了他的父亲还有父亲的品格保证。 白语之什么都不想说的看向他,看来,他果然是一个,就算天塌陷也不会为自己挡的人,她明明已经知道沉若阳就是这样的人,她依然想要再相信他一次,看他口中的爱她,到底值多少?但是从他敛下眼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他不是不查,而是犹豫,而让他犹豫的理由,一定胜过她,那么他到底凭甚么夸下海口的说,他一定会再守护她? 「好,既然那是你的决定,我也不能说什么,有的是我自己来翻,再也不会麻烦你了。」 白语之失望透顶到,连最后想要和他辩论的想法都没有。 他依然是沉若阳呢,果然八年后什么都不会改变。 她站起身来,付了咖啡的帐,转身就要离开。 沉若阳着急的拉住她得手,逼得她转向他。 「之之...我......」他欲开口说话,却又说不出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沉若阳,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从来就不是我们,直到最后我都好想告诉你,你不爱我的,你更爱你自己的。」 她最终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只剩沉若阳用迷离的眼神看她走远,这是第二次,他看着她从他的身边走远,毫不犹豫的离去。 第十一回 白语之一个人走在路上,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真是荒唐,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她也是脆弱的,需要沉若阳的时候,他永远不在她的身边,他总是有他的焦虑和犹豫。就像竞争学生会长的时候,他说他需要帮忙,她也毅然决然的帮助了他,她从来不要求沉若阳什么,她只希望就算全世界说她是错的,他能够说一没有二在她的身边成为支柱,就算不认同也好,她需要的是力量,但可笑的是,沉若阳从来就不是她所奢望的力量。 她的眼角轻轻了滑落一滴泪水,很讽刺的是,他连追出来挽留她的想法都没有,这不是一种爱,她连相信他的勇气,都已经荡然无存。 她拿起了电话,准备拨打许涵华的号码。 在这之前,她看到了通讯录上的显示名称,她好久都没有和妈妈聊聊天了,不然就回家一趟吧。 她打了通电话回去。 「妈,是我,我明天想要回去一趟,要帮我准备饭菜喔。」 她勉为其难的笑了笑,掩饰内心的失望和悲伤。 「好,明天一定帮你准备。」 电话那头的母亲亲切的回应她。 因为怕妈妈知道他刚刚哭泣了,她简短了说了一些话,果然打给妈妈之后心情平静很多了。 「等等我还有事,妈,先掛了。」 她按下了掛断的按钮。独自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板凳上。 当年徐匯的事,让他们两个之间產生摩擦,现在又因为席易声,他们又有隔阂,果然他们从来就是不适合。 突然她开始脑子一片空白,为什么是徐匯,徐匯是谁?他怎么了吗? 「等等......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着急的觉得情况不对。 「为什么,当年徐匯是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想不起来?怎么可以,怎么会这样?」 她连徐匯是什么样子,她记不得了。 一直记得徐匯这个名字是她和沉若阳分开的原因,却突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明明那天找许涵华的时候她还歷歷在目一样,记得清清楚楚啊。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她着急的快要哭出来,她直接拿起电话拨给母亲。 「喂,之之啊,什么事,怎么了,怎么哭了?」 「妈,我...我想不起来了。我想不起来徐匯是谁,可是前几天我才刚记得他得样子,记得那些事,怎么会这样?」 她着急的跺脚和慌张失措。 电话一头沉默了下来,然后笵云华才轻声细语的开口。 「之之,我和你说过的,窥探之后的代价,要自己去承受的,那时候你还不相信,现在已经开始要去承受你窥探别人的代价了。」笵云华一字一句的说明这是他们家族遗传下来的能力,也是不可逆的命运。 只要开始窥探,就要拿自己的记忆来交换,到最后,你会忘记自己窥探那个人,属于你们自己的回忆也会丧失,最后留下的只剩下空白。 简单来说,她终究会忘了席易声。 而这个终究,却是一个永无止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的蔓延。 「能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遗忘记忆吗?不能,我不能现在就忘了他,他需要我的拯救,我想改变。」 她含着泪水,用哭腔的语调和笵云华说。 「之之,拥有超能力从来不是一件好事,有的时候我们更希望我们自己就是平常人,可以不用因为自己的好奇去窥看别人的秘密,所有的一切都会有着代价,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想要知道就要知道。」 就像当黑夜降临的时候,太阳就会藏躲。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疗养院的门口,她想问问他,她该怎么办?或许她忘了他,他好像也不会因此觉得可惜或难过,或许,她忘了他之后,他们就是真正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了。 毕竟,从来主动的都是她,他也只是一概不往前的站在原地而已。 她灰心丧志的叹了口气,准备离开时,她看见了许涵华。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因为好奇的关係,她偷偷的跟在涵华的后面,她想一探究竟。 她只见她握住拳头的盯着某间房间,白语之随着她紧盯的目光望去,居然...是5068。 「要不是你,或许今天我就会和俊逸一起到美国实习,完成我们想要的梦想,等了他一个八年的承诺,他终究...选择离开了我的身边。」许涵华痛苦的啜泣了起来。 她和许涵华是在补习班认识的好闺蜜,那时候她和沉若阳在交往,他们常常三个人一起出去买东西逛街,只是,涵华常常他提到她的神秘男友的时候,听着听着,她都觉得那个男生真的非常不错。 「你知道吗?他和我说,问我要不要和他去美国耶!你们不觉得这超级无敌浪漫的吗?在美国生活、然后在那拍婚纱,最后我们还生个小宝宝,想想都觉得实在太幸福了。」 许涵华自我陶醉的讲了好多梦寐以求的事。 第十二回 「呃…小姐,你男友最好能够把那么长远的事提前先预知,话说我们都没有看过他,他长的怎么样?姓什么?哪间学校的啊?」 白语之随着许涵华的话问下去,她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男生能够让许涵华如此着迷和难以忘怀。 「这是秘密,他的身份我可能不好说,但是他真的是超级无敌帅的,尤其是打篮球的时候,那种三步上篮的感觉真是快迷死我了,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们去看看他,你们就知道我眼光有多好。」 她骄傲的谈起她那神秘的男友,满脸都是粉红的泡泡充斥在她的周围 那时候白语之只是摇了摇头,继续吃她的饭。 现在想想,原来,当年的神秘男友居然是席俊逸,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席家长子。 「阿姨、伯父都走了,俊逸也离开了,而你,却可以这么安然没有悲伤的存留在这间疗养院。如果能有一种法律,能够以命换命,我一定付出所有代价,也要你血债血偿。」 她愤怒的目光看向那房间,紧握的拳头因为指甲的伸入流了一滴渗出的鲜血。 「你不能这么做,他从来都不是兇手。」 白语之冷冷的对着她说。 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许涵华吓了一跳,她转向在她身后的白语之。 「你不会懂我的感觉的,我不管他今天是不是兇手,他夺走了我梦寐以求的幸福,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她眼神愤怒的带着沉寂八年的憎恨看向白语之。 「之之,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如果你是为了席易声来阻止我,那么,我如果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我会不顾我们姐妹之情的。」 「你连调查都不愿意,你何尝不是莫须有的直接判席易声死刑?」 「所以我该同情吗?该去找事实吗?那谁还我俊逸的命?而且梁易声他从来都默不作声,俊逸救了他,他还忘恩负义。」 许涵华激动的对白语之咆哮,她已经失控了,席俊逸的离世对她来说已经把压抑八年的痛苦全部释放出来。正确来说,她已经不是她认识的许涵华了,是被憎恨所蒙蔽双眼的许涵华。 白语之用力的定住失控的她,在夜晚他们的争吵声非常清晰的传递在寧静的深夜里回盪,白语之打了通电话给沉若阳要他镇定一下许涵华,于是他们三个人便这样不欢而散。 看来还有事情是她可能不清楚的,例如涵华和他们之间的关係,还有审案的法官究竟是谁,今天,她就要来个水落石出,纵然有天会忘记席易声,她也要为她的善良和他的冤枉,在努力一次。 回到了家,她便立刻洗澡休息,进入沉沉的睡眠状态。 上次的地方在一台车往着梁易声照,就像席易声所说的那样,他最后被领养了,然后事情走向不意外的到了那天张美铃失控的日子。 「你在做什么?美铃你怎么了?」席昌着急的握住张美铃的手,大声的想唤醒她的意识和理智 「我们的俊逸已经离开了,我也无法在坚持下去了,我要去陪他,我要去。」 她激动的拿起厨房里的刀,准备朝自己的刺下去。 听到声动的席易声立马从房里出来看发生什么事。 「不要衝动美铃,俊逸会好的,他会好的。」 席昌耐心的劝导她 「放下刀子,我们还有解决的方法,不要衝动,拜託美铃。」 张美铃忽然抬起头看向席昌,看见走过来一探究竟的席易声,突然眼神转冽,冷冷的充满愤恨的眼神,拿起刀指向席易声。 「是你,就是你,杀了我儿子的就是你。」 她颤抖激动的指向他 「易声,你先离开,她情绪不稳,先离开比较安全,快点。打110叫警官来制伏,快点!」 席昌异常冷静的赶席易声走。 第十三回 张美铃把席昌看作是席易声的样子,直接喊了一句「我要你还我儿子回来。」 直接把刀子刺向席昌,席昌痛苦的倒在地上。「美铃......」 席易声听见声响后打完电话立马重回客厅。 只见到席昌痛苦的卧倒在地,奄奄一息的抓住张美铃的手和刀子,席易声匆忙的抢走张美铃手上的刀,不管自己也双手因为抢夺也流满血的手,这时候张美铃才突然意识清晰发现自己杀了自己的老公。 「席伯伯,我现在就打119叫救护车救你!」 他不管自己的伤势,只想衝去电话那拨打119 「不,不要怪她,不是她的错...如果我能够解除你们的......恩怨,那我愿意......牺牲......」 席昌嚥下最后一口气和席易声,他要解决这样的关係。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不要....俊逸已经离开我了,你不可以...不能......」张美铃意识清醒后才发现自己做了后悔的事。 「对不起,老公,我这就赎罪所有的一切!」 在席易声没有发现之前,她就拿起厨房里的水果刀,狠狠的刺进自己的心上,痛苦的呻吟下,也倒在溢出鲜血的地上。 等席易声回过神来,他们便双双死忙的卧在地上,没有瞑目的惨死在他的眼前。 他痛苦的掉了一滴泪,替他们闔上双眼。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痛苦的决定自己承担这一切,因他而起的这一切,都该有个结束。 后来,衝进来的邻居和刚刚报案的警官看见后,白语之随着警官人员,一同去警局看审案过程。 来到警局,她看见几天后即将被审案的席易声被拘禁,准备三天后去法庭定案。 其中,她听到了不能在熟悉的语调。 「当成是兇手吧,如果一旦被爆出是自杀案件,一定会引起席氏集团的轰动和股东的撤离。」 「沉其万,你得这么做,否则你儿子的辉煌前途,可是毁于今日你的选择。」 这不是沉伯伯的名字吗?为什么?居然是私下买通,简直不能在过分了。 沉其万别无选择的只能将法庭的案件弄成他杀,官官相护的了结草案,原因还加入了一些因为情绪不稳而错杀人减轻罪名的证明,将席易声随便定案,带去疗养所。 再进去疗养院之前,席易声还是来到了医院看了一下席俊逸。 「对不起,最后才来看你。」 梁易声掉下眼泪,歉疚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一名女子的声音,让席易声转后看了一下,睁大了双眼,最后看向地面。 「告诉我吧!为什么,不是你做的对不对?小易你从来不会说慌的,是吧?」 许涵华压抑激动的向他质问。 「涵华...我......」 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对于她,他有太多亏欠了。 「你怎么可以,一瞬间就把我所爱的通通毁掉,怎么可以?呜呜呜??」 她摀住了自己的脸,受伤的直接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他终究是知道的,许涵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席俊逸。 明明是他们两个一起认识她的,在球场上认识这么活泼开朗的她,但是她眼中里面永远都只有席俊逸,不会有他。 他常常在想如果他和席俊逸一样有钱有势,又有帅气的外表和才华,那么她是不是就能够看他一眼,分点喜欢给他就好。 从她偷偷的告诉他喜欢席俊逸的时候,他就注定在这三个人的电影里,彻底的出局。 他那时候很后悔,如果早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席俊逸那个位置就是他的位置。 他太羡慕,还有太嫉妒了。 席俊逸所拥有的,永远都是他得不到的,譬如:身份,钱财,梦想,还有许涵华。 他们后来也如愿以偿的在一起了,直到有天席俊逸告诉他。 “你觉得,小涵她会想和我去美国念书吗?” 席俊逸在球场上转头问着他。 “不知道,我不确定,但是你可以试着问涵华看看。”他语带羡慕的装作不在意。 但是他自私的希望,只有席易声一个去。 这样他是不是就能够拥有在她身边陪伴的筹码,他等,等哪天她和席俊逸分开之后,她就会看见在她身后守护的他,但是他一直都等不到,却等到了她的憎恨和对她的亏欠。 「我会永远恨你,直到俊逸醒来的那天,你都要带着这份愧疚,永远的生活下去。」 许涵华站起身,用一双从未看过的眼神看向他,用一种梦魘的方式,束缚了他的心和未来的情感。 许涵华直接略过他,走到席俊逸的病床旁照顾他。 席易声看了他们一眼,就静悄悄的离开病房,随着那些保镖和警察,一同前往名为疗养院,却是一个永远都无法逃脱的歉疚深渊。 第十四 白语之深痛的留下泪水,有些人,有些事如果不知道就会无所谓,如果偷偷知道了,那要承受的风险和代价,装作不知道的勇气,那需要多大的压抑才能成就。 白语之泪流满面的再次醒来,她说不出什么,但是要在她忘记这一切之前,一定要有个破案和结束才可以。 她着急的出了门,准备和沉若阳联络状况的时候,她看见警局外面一堆人山人海的记者。 大家都在等沉其万的解释,关于当年的事。 「怎么突然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她着急的探头探脑,打电话给沉若阳,却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搞什么,沉若阳,你到底为什么关机?」 她立马开啟她的车子,快速的到疗养院的下面,想比这里应该也被记者围堵。 「到底是谁?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是错抓?」 白语之一头雾水的只想和席易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她匆忙的往病房去,一开门,他们两个面面相覷。 「你来了。」 他看到她的到来,虽然已经预知的到她会来找他,不过他居然偷偷的希望,她来找他不是来翻案,是纯粹想找他聊天,想见他。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记者围着这里还有警局?沉伯伯他为什么突然......」 她摀住嘴巴,不小心把他们的关係说了出来。 「你和沉其万认识?」 他抬起了头,扬了一下眉,看来白语之还真不简单,和沉其万是熟识。 「我前男友是他儿子,沉若阳。」 她冷静的和他说明他们的关係。 难怪,他觉得这个名字特别熟悉,就是当年威胁沉其万的人说要给沉若阳一个美好的将来,所以抓了他。 「嗯,那你今天来这里,是要说什么?」 他看向她 「我带你离开吧,只要他们知道你不是兇手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抓一个顶替的兇手,当替死鬼的。」她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要他跟她离开。 「过多的同情对我来说,是种负担,我其实没有脆弱到还要一个女生来救我,对我来说,氾滥的同情心,已经够了。」 「我...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同情你,我是在救你,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跟我走好吗?」 看来她是决心要带走他了。 不能让她也遭遇危险,他必须逼走她才行。 「所以你为了你所谓你良心不安,也要把我陈年的伤口扒开?白语之,我不是笑话,我说过不要来接近我,不要拿你那自以为是的同情心,觉得这样做很有正义感?」 她抿了一下嘴,他说的没错,从来努力的都是她,他丝毫感受不到她的用心。 「别用你那引以为傲的记忆窥探能力,去挖掘别人的过去,那样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你了解真正的我吗?你凭我的记忆去推测我这个人?你感受到我这个人的喜怒哀乐吗?」 她放下了她的手,让手自然垂落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永远都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我感谢这样的能力,让我遇见了你,然后拯救了你,虽然未来的代价需要我承受,我也心甘情愿。」 她眼眶泛泪的看向他。 「但我不会和你离开,因为我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孤独了。」 他同样的泛起泪光,用一种白语之不解的眼神望向她。 他太害怕了,害怕这一切,像一场梦一样,幸福又快乐,他能拥有吗? 跟白语之在一起的每个片刻,那都是他最奢望的时光,每刻都温存着温暖和曖昧,他喜欢她,但更不希望她捲入这里的一切,所以他寧愿用刺蝟般的怒吼赶走她,他也要用最后属于他的温柔,守护他爱的女人一次。 她走近了到他的面前,伸出她的手臂,轻轻的用住他的身体,头靠着他的胸膛,娇小的她在他的怀里特别安心,特别有依靠。 「傻瓜,你还有我,怎么会习惯孤独呢,从这一刻开始,我不会是我,你不会是你,因为,我们是我们,同生死,共患难,当作我和你的约定,不要怕,好吗?」 她扬起了美丽的笑容,抬头的凝睇的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她的倒影,她的样子,不用任何的超能力,她也确定,他们两个的心情是一样的,心心相印。 席易声流下了一滴泪水,他什么都没有说,回拥了白语之。 「我知道你是要赶我离开,但是我离开了你怎么办,你这么脆弱,那么忧伤,我必须用我的温暖来守护你,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旨意吧,让我遇见了你,找到了你。」 所有的相遇都来自于注定,也来自于不可抹灭的缘分。 第十五回 「席易声,我喜欢你,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和我离开,和我一起看外面的海,天空的蓝,街上的雨,你愿意吗?」 她拥着他轻轻的问。 「嗯,到哪都好,只要有你。」 他收紧了对她的怀抱,回应了她的话。 「那你乖乖听话配合翻案,好不好?不能说不好,在我这里你只能说好。」她俏皮的在他耳边说。 「考虑,等你下次记得进我房间时敲门再说。」他半开玩笑的敷衍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食言而肥,说话不算话,刚刚说好,现在又反悔。」 她嘟着嘴,和席易声撒娇。 正当他们沉浸在属于他们甜蜜的时候。 有一个闯入了疗养院,砰的一声用力的推开门。 白语之吓了一跳,连忙离开席易声转头看向被推开的门把。 她睁了她的双眼,认真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她错愕了一下。 「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的样子。」 他看了看席易声,再看了看白语之。 「沉若阳千算万算也不会知道,原来他最爱的人最后还是不爱他了,没办法,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你...你到底要干嘛?」 白语之颤抖的问着他 「我要干嘛?我怎么能干嘛呢?」 他一步步走向白语之,似笑非笑的问着。 带点一点玩笑,更多的是恐惧的气氛压迫在他们三人之间的氛围。 「徐匯,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不用一直靠近......」 白语之一步步也因为徐匯的靠近而退后着。 席易声站到了前面,护了护白语之,眼神戒备的看着徐匯。 「你说说,该拿你的命来还我悲哀的人生,还是拿沉若阳的成就来抵呢?」 「你该找的是那姓沉的,不是语之。」席易声冷静的回应徐匯。 「为什么我该冷静,你不是很厉害,很会偷窥别人的秘密,偷看别人的记忆,你和小偷有什么不一样,不是吗?」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拜託!」 白语之将近高分贝的大吼尖叫,她颤抖的蹲下来,一次又一次的反覆回想当年,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痛苦的闭上双眼,双手按住她的太阳穴,痛苦的流下两滴眼泪。 「怎么?毁了别人的人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想抽离就抽离吗?你和沉若阳,有一个要付出代价的。」 席易声阻止了徐匯的靠近。他冷眼冰霜的看向徐匯。 「怎么,觉得罪名太少,还要多加一样吗?杀人犯。」徐匯挑衅的看向席易声 「是阿,都已经是这样的罪名,多处理你一个为民除害,也是刚刚好而已。」 席易声用力的压制徐匯的胳膊,他丝毫不畏惧他的恐惧,瞪向了他。 「再跟你说一次,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如果不想被我怎样的话,劝你不要动白语之,不然我会做出什么我也不知道,最好在我放开你五秒内让我看到你滚出我的视线,否则,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席易声用力了推开徐匯,他痛苦的倒在地上,眼神愤恨的望向白语之。 「守护骑士还真多阿,白语之,别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我们走着瞧。」 「还不快滚。滚!」席易声把徐匯吼出了外面。 他狼狈的快速离开疗养院。 「没事吧,语之,怎么了?他怎么会突然这样找你?」 席易声关心的扶起白语之,白语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因为她的记忆已经开始慢慢的流失,这是她的代价,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甚至连自己对徐匯做了什么她也全忘了。 第十六回 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过于沉重,她却连沉重的意义在哪都不知道。 她流下了一滴泪,泪痕随着她的倔强脸庞缓缓落了下来,无声的眼泪看在席易声的眼里,彷彿熨烫了他的胸口,无疑是一併让他的内心也碎尽,她的痛苦,就好像心电感应一样,传递到他的内心,他也一样和她难受。 席易声拥抱了她,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什么也不说。 「如果不想说也没关係,我会在的。」 他低头安慰着白语之,希望自己不要给她压力,想让她自己愿意说出。 白语之只是就这么抱着他直到黑夜降临。 黑夜这次只是黑夜,没有繁华的璀璨星光点缀,没有乌云和尘埃阻碍。 譬如白语之的内心和记忆,看似拥有什么,到最后什么也没有。 ---- 外面的记者果不期然的围堵在警察局和疗养院还有席氏集团,这么大的新闻他们当然要抢到先机独家报导。 席易声鼓起勇气的握着白语之的手,走到了外面,看向了所有爱来找寻八卦的记者们。 「席先生,据说你是冤枉的,你有什么想法?」 「席先生,听说你其实不是真正的席家次子,人也不是你杀的,为什么你要承担罪名?」 「席先生,听说你大哥刚刚才离世,为什么不去看他,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吗?」 白语之阻挡着记者们的追问,想带他直接到警局和沉若阳会合。 「我们无从发言,谢谢!」 白语之挡下了记者们的频频纠缠,就怕席易声又突然反悔,这样她就前功尽弃了。 他们安全的逃离记者的围堵后,坐上警车去了派出所准备接受质询。 这时候他们才喘了一口气下来。 「警察,我们要去派出所。」 白语之当下就觉得不对劲,这个警察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拍了一下警察的肩再次说道。 「警察,你有没有听到.....啊......」当里面的警察一转过来的时候,她吓到了,在全身发抖的状态她无法冷静 「你......」 「怎么了!语之!」席易声本看向窗外,因为她的尖叫不明所以的看向车内的镜子 居然是他。 「我们刚刚才见面,没想到这么快又在见面了,白语之。」 「徐匯.....是你,是你对吧。是你把记者调来的对吧!」 「真聪明,为了让沉其万定罪,我可是费尽心思找到当年的证据呢!沉若阳以为他真能隻手遮天?」 「当年的事是我和沉若阳对不起你,为什么连席易声你也要牵扯进来?」 「你以为只有我这么恨你吗?跟我合作把你们两个带来你绝对不会想到的。」 「当年,要不是你你偷看了我的记忆,我爸妈就不会离婚,我就不会成为没父没母整天过着被讥笑的生活了,想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对我的吗?席易声,没想到你也被扒出记忆了是吧,觉得被偷窥了吗?这么不尊重人的他们两个,得付出代价才可以解我对他们的恨。」 当年。 “欸,沉若阳你今天怎么突然把我拉到教室来,干嘛这么神秘?” “之之,你会帮我的对吧。” 白语之歪着头不明所以。 “帮你什么阿?” “我前几天看见徐匯的妈妈居然在咖啡厅和别的男人接吻欸,够夸张了吧。” 沉若阳一脸八卦的和白语之说。 “喔!那会怎样吗?又不乾我们的事,干嘛去看人家的家务事。” 白语之一脸无所谓的想离开,但是沉若阳抓住了她。 “我想知道他的记忆。你看,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起不是太对不起他了,对吧,我想看看他他记忆之后,在看看到底要不要和他说这件事,毕竟,身为对手竞争外还是朋友。” 沉若阳一脸诚恳的看向她。 “拜託拉,之之,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对吧,你是我最爱的人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白语之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其实这个超能力本身就该是不对,因为偷窥别人的记忆,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行为。 没有经过他人的同意就偷窥他人的记忆,这样让白语之很犹豫,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于是她还是私心的一点,帮了沉若阳一把。 “好吧,只能这么一次,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白语之语重心肠的警告他。 “会的,最爱你了,之之。”他将他拥入怀里,亲了她一口脸颊,表示开心。 到了那天夜晚,她果真进入了徐匯的记忆里。 原来徐匯的母亲原本爱的是那位咖啡厅的男人,因为徐匯父亲的强暴,才生下了徐匯。 更多的是,徐匯的父亲是抢匪,也是一直都没有落网的重要嫌犯。 徐匯母亲痛苦的拥有这个孩子后,从来就对他不理不睬,试图要从此离开,于是和那个男人说好月底就走,因此徐匯是害怕这件事发生的。 他的母亲要离开他,他的父亲最后被抓走带回警局,这样的他就会变成孤儿,变成嫌犯的儿子,如果传出去,那大概又有一堆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了。 于是隔天,她把他昨晚看到的,告诉沉若阳。 “原来徐匯也有这样的故事阿,好吧,也难为他了。” “你真的不能告诉任何人,这真的很不好,不要这样子扒开人家的伤口,听到了吗?” “恩宝贝之之,我绝对不会lt;亲口gt;告诉任何人的。” “好吧,这次我信你,下次我是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沉若阳拥住了她,安抚她的情绪和激动。 她更加不知道的是,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人,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直到她回到了教室,班上同学杨茜茜才八卦的和她说刚刚传来的消息。 “原来徐匯居然是嫌犯的儿子欸,这可是大头条,这一表人才的,没想到家世这么复杂阿。” “想说他做事这么简单俐落居然母亲是被强暴的,可怜了他的身世。” “对啊,怎么说他也是无辜的,他没有权利选择怎样的父母,我们应该要对他感到可怜才是。” “怎么能这样说,他父亲曾经偷了我们家的机车,就是他,早就知道是他我就不会和徐匯当朋友了,看了就噁心。应该直接报警处理才是阿,叫他把我们家的东西还回来。” “大家.....大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谁说的?”白语之错愕的看向班上的人,她质问到底从哪里传开的。 “从隔壁班的吕文豪传过来的阿,他说他听见了沉若阳和谁的对话我忘了,反正好像是真的。” 杨茜茜回答了白语之。 白语之立马起身跑去找沉若阳问个明白。 怎么可能,明明四周都没有人,到底谁会这么厉害? 她到处都找不到沉若阳,最后找到的时候是他和徐匯在天台谈判的对话。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都没有人知道我家的状况,你为什么会知道?” 沉若阳耸了耸肩膀,装作不干他的事一样。 “吕文豪说是你跟白语之把我的事情调查出来的,你到底要干嘛,你有什么目的?居然调查我的家世攻击我?你是不是男人阿?” 他愤怒的抓起沉若阳的衣服,两个将近180的男人在天台上谈判,白语之很担心他们两个起了衝突,于是一直默默的看情况,如果动手了就准备告诉教官。 “我是男人阿,所以我承认是我弄的,我答应她我不会亲口说出去,我,只是安排了一个人,在我们之间的对话而已。” 沉若阳笑了笑,用力的甩开徐匯的手。 “别用你那骯脏的手碰我这乾净的衣服,错就错在,你和我抢我要的东西罢了。” 第十七回 “为什么你要这样,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不光明磊落你还是人吗你?” “光明磊落?难道你父亲就很光明?对了我父亲是法官,或许你现在退出我还能求他给你爸轻一点的罪责,怎么,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 “沉若阳,你别逼我,你知道吗,我现在就像快淹死的猫一样,如果在濒临危机你把我逼急了,猫是会抓狂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阿,但是你能耐我如何?” “喔!对了,想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吗?因为我有一个拥有超能力的女朋友,而你,什么都没有。” “什么超能力,你在说什么?” “白语之可是可以看透你的记忆的喔,所以,是你自己告诉大家你的故事的,不能怪我。” “沉若阳,你这个垃圾”徐匯一拳的揍在他的俊俏的脸上。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要是我爸出了什么事,也要你们两个一起陪葬。” 白语之看到情况不对,立马出面解决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 “你们住手,别打了” 白语之挡在他们两个中间,试图让这场架停止。 “来的正好,正想找你们两个一起算帐” 他一拳的就准备打在白语之的脸上,但是沉若阳挡握住了他的拳头。 “你敢动白语之你试试?” “怎么?伟大的沉若阳也有害怕的东西是吧。不是利用了她还敢说要守护她,是谁刚刚出卖了自己女友的能力,现在倒是会装男人的样子?” 白语之双眼渗红的眼神望着他,她愤怒的握紧拳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只能怪自己太傻,对沉若阳太过于信任。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过去的她总是用着湛湛且温柔的眼眸望着他,清澈的目光如同黑夜里的月亮照耀着他,璀璨的光芒透映在她那眼中,格外的美丽和清纯,也是他所迷恋的。 这一次,这样的眼眸覆盖了黯淡和失望,没错,他让她失望了,这一个失望延续到未来的他们,也蔓延了他们之间巨大的隔阂。 沉若阳痛苦的闭上双眼,仰头想起过去的事,想到年少时期的不成熟和背叛,他就感到抱歉,感到无所适从。 这时候手机里突然传来了讯息,是她和席易声的照片。 徐匯那傢伙真的开始行动了。 「可恶,这是哪里?」 他着急的打电话给白语之 “您拨的电话尚未开机,请稍后再拨.....” 「白语之,接电话阿。」他着急的打电话协寻他的警察朋友,准备带人去找白语之。 此时他的讯息写着 徐匯:望情海,等你一人赴约,否则你的女人...... 「徐匯!你疯了!是吧?!」 他着急的准备开着他的车,偷偷带着指示其他的警察埋伏在望情海附近,准备随时联系。 在开车的路上,他一直疯狂的打着白语之的电话,希望至少也回个电话让他知道他现在无事,又或许她已经被徐匯给绑架,所以连回拨的能力都没有了,越想越害怕的他,加速了他的车速直直前进,他无法想像接下来会怎样,他只能够预测,把危险降到最低。 到了望情海,他立马停车的赶紧下车,他看见了白语之和徐匯对峙,其中还包刮席易声,最让他惊讶的,是还有她,许涵华。 「白语之。」沉若阳下车着急了喊了她的名字。 白语之惊讶的望着他,他居然来了。 「徐匯你疯了是不是,居然把我们都找到这里来。」 沉若阳穿着私服,朝徐匯立马揍了一拳。 「哈哈哈哈哈哈!」徐匯笑了笑。 「你爸现在应该在接受责罚和大眾的责骂吧!」 「你说什么,你做了什么事?你有事就衝着我,不要把白语之和我爸拖下水。」 第十八回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明明就只有我..还有席易声知道,你怎么会......」 白语之语无伦次的颤慄的问着他。 「问问你的好姐妹阿?」 徐匯朝了许涵华一眼。 许涵华伤心的流下一滴泪水。 她走到席易声的面前,深吸了一口气。 「我找到他给我的信,其实他一直都有意识的,即便从未甦醒,他也是知道的。他口中说出来的,被护士听了,记了下来,然后给我了。」 席易声拿着那封来自席俊逸的内心信,他眼角充满了眼泪展开了那封信。 他们...都走了....我知道....不是你.... 对不起....其实....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生在这样....比较...的社会里.... 你缺乏爱....所以只能忍让.... 但是...我还是...你的兄弟... 救了你...我毫无...后悔... 如果...真的....起不来了.... 小涵....拜託你....帮帮她。 这是席俊逸嚥下最后一口气讲的话,他好累了,终于停止这些怨恨,就让他带走一切吧 当生命仪器只画成一条线的时候,席俊逸他微笑的放下了他的手,任它坠落半空中,让悬空的恨终于来了了结。 「因为之之说了,我暗中找人调当年的监视器画面,你确实是无辜的,抱歉,没有看清真相,我就冤枉你,也许,俊逸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都明白,你从来不是杀人犯。」 许涵华讲完了她的想法,转向了徐匯。 「看来你和过去的沉若阳也没有什么两样,利用我说出实情来定罪他父亲,确实他父亲也收到惩罚了,现在这样的结局,俊逸也走了,席易声也解脱了,这些结果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弄清最后的真相,这样你们才不会有遗憾阿。因为我们都会同归于尽在这片望情海阿,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不缺了,哈哈哈哈哈,也帮席易声正名了,了了心愿了吧白语之,你们都放下心中的石头了,但我,我还没有!你们都要为了沉若阳曾经的自私一起陪葬。」 徐匯发了疯的从他的暗袋里拿出枪,瞄准了白语之,打算先射杀她后再到处扫射,总之他的计画就是大家都得消失在这里。 但是沉若阳可是警官,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做,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已经掉了其他的警官埋伏在这,如果你敢轻举妄动,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他从容不迫的等待徐匯的下一步,自信的他相信,徐匯是不敢怎么样的,他会保护白语之,这次他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你和沉若阳的事,没必要扯到我们,语之也是被利用的不是吗?」 席易声收起他刚刚的眼泪,冷眼看着徐匯,现在来说,他就是白语之的守护骑士,虽然,他们之间还卡着一个沉若阳,但无所谓,白语之的心和他的心是一体的,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他喜欢的女人受伤。 「怎么会没事?那是因为你,你得到了白语之的爱,所以认为理所当然应该让她知道你的过去,那如果你是我呢?如果白语之她不是你喜欢的人,她只是一个陌生人,那么,你的感受是什么?是可悲?还是痛苦?说啊!」 席易声暗自噤声了下来,是阿,徐匯真是让他看清了所有的盲点,他怎么就忘了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了,太过于感性就会把理性给淹没。 的确,白语之爱的人,是她透过自己看透他记忆来自己延伸出对他的了解,事实上他们根本不是像一般情侣那样,用心,用相处去发展一段关係,他们之间存在着一座巨大的高墙,而这座高墙并不是沉若阳,而是白语之从未看见真正的他。 「不能否认的是吧?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反正我们都得在这里了结怨恨,不用我多说了吧,等等对白语之的遗言好好讲,别留遗憾。」 「你......」沉若阳衝动的抓住徐匯,没错就是这个时机,把他的枪夺走,他们就不用收到威胁了。 许涵华用石头丢向徐匯,让他收到疼痛的影响。 「啊......许涵华你这个疯女人。」 「你以为只有一把枪吗?那把可是没有子弹的枪呢!沉若阳,我们认识几年了,我还不清楚你吗?」 他随机拿出另外一把枪,往白语之的方向射去。 白语之双眼发愣的停止在原地,这时候的她,脚步忽然不停使唤,她无法移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糟了,它要过来了。 她闭起双眼准备接受疼痛的袭击,她内心吶喊着,拜託,只求不要死。 「砰......」 第十九回 她以为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会传来,当她张开双眼的瞬间。 他替她挡住了子弹。 「不....不....沉若阳,沉若阳,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她蹲下扶住了他,他按住了腰上的鲜血,面带笑容的笑了笑。 「这...大概是我....真正的....为你做了一件事....对不起....一切都....结束了....别忘记....我......真的......」 「什么你说什么,别死沉若阳,你欠我的不能用这个来换,不可以!」 她的眼泪如倾盆大雨的下,佈满了她的精緻脸庞,含糊的沉若阳的样子出现在她眼中。 她知道在最后晕倒前他还是一直要和他说话,她将头压低,倾耳的把他口中的话仔细的听明白了。 「我...真的....很....爱....你......」 于是他闭上双眼,直接晕了过去。 「快叫救护车,快点!快点!」 席易声在徐匯打向沉若阳的时候,他将徐匯擒住,夺走他手上的刀,将他的手往后挀弯,抑制了他的行动。 这时候警局和救护车都赶到了现场,虽然晚了一步悲剧的发生,但是还是可以救援的。 徐匯因伤害罪被压制去警局,沉若阳被送去了医院,白语之也跟着过去。 在之后几天 许涵华和席易声再次去了警局澄清一切的来龙去脉,也释放了他的罪名,定罪了判罪错误的沉其万法官。 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平息,终究黑夜也会带来黎明,如同白昼终会来临,晴天总会降临。 过了几天之后, 白语之来到医院探病,她看着病床上的沉若阳,白语之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 此时病房的门打开了。 「之之,你看,我和谁一起来了阿?」 白语之知道涵华来了,她好奇的撇头一看,他竟然也来了。 「怎么来了?你们......」 她亦有所指的看向他们两个,她知道其实以前席易声一直都喜欢着涵华,现在....他们是和好了吗?所以?他们要在一起吗? 「担心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许涵华微了微笑看向了席易声,他也点了点了头。 其实在前几天。 在那次望情海事件后,许涵华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席俊逸的墓前。 即便和席易声说开了,还是有点尷尬,虽然知道他以前喜欢过自己,但是现在极有可能他还会是自己好姐妹的爱人,可能需要常常碰到面,这让她非常苦恼和纠结,所以她来问问他了。 要是他在她身边,应该就能化解尷尬吧。 而且要是知道席易声也找到的自己的真爱,他不知道会有多开心,要是他在她身边就好了,她就不用一个人独自难过了。 「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因为纠结所以来找你,你现在在天上过的好吗?我知道,你一定很好,才会好到一直想打着自己喜欢的篮球,都快忘记来看看我最近是不是难过了,对吧?要是你真的在意我,你就应该来我的梦里和我说说话阿,这样,你要是真的不来,我很怕哪天突然习惯了没有了你之后,我真的要去找下一个陪我过日的人喔!」 她自言自语的对着席俊逸的照片说了话,眼角的泪水在她边说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无声的流落,她哭的很安静,但是他好像会发现的,发现自己又偷偷哭了。 她抹了抹眼泪,再次扬起嘴角,再说一件事。 「还有,要好好的守护我,守护之之,守护我爱的人,让他们快乐。知道吗?」 「会的,他会一直守护你的。」 许涵华惊讶的转向后面的人,席易声站在她的后面,拿了一束花来看席俊逸。 「好抱歉,我又再一次晚了一点时间来看你了,哥哥。」 「你应该知道我最后是你无血缘关係的弟弟吧,我谢谢伯父收养了我,对我很好,就算伯母她最后还是不救了我的母亲,我还是不会怨恨她的,只能怪自己的无能为力。你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谢谢你真的一直都相信我。哥哥。」 「我们都该学会不在束缚自己,这样的我们,才能真正的快乐,对吧!」 许涵华看着席易声笑了 席易声也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要和之之好好的,这样我们才能从过去的枷锁中真正脱离。」 「恩,我会的。」 「其实......我知道你当年......很抱歉这样伤害你的感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会原谅我之前对你的伤害吗?」 「没事的,小涵,过去它只能成为过去,现在我只会向前看,我很相信我现在的选择,是我要走的路。」 「那就好,真心的祝福你,如果和之之在一起,要请我当伴娘喔!」 「恩,会的。」他頷首点了点头,这次他终于豁然开朗的笑,阴霾也终于真正离开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真的是朋友。」 席易声脸红结巴的解释他和许涵华的关係,他不希望白语之误会,现在他的心里,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我又没有说什么,你那么紧张干嘛呢?一进来就气氛严肃尷尬,搞什么呢。」 许涵华看了一眼白语之,又看了一眼席易声。 「欸......席易声你先在这,我和之之有事要谈,借一下,没关係吧。」 许涵华俏皮的眨了一下眼,暗示席易声照顾沉若阳,她必须帮帮之之一把,沉若阳和之之的关係还没有彻底釐清,她的帮席易声一次才行。 于是她把白语之拉了出来。 「干嘛呢?神神秘秘的拉我出来,什么事不能在席易声面前说阿?」 “欸,你觉得席易声怎么样?” “什么....什么怎么样?就....那样阿!” “你到底和他是不是男女朋友?” “蛤?喔…我...我不知道,他没有说,我也....?” “什么?他这么慢?我以为他已经和你告白了,虽然知道彼此的心意,但是你们还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阿,这样要怎么解释你们的关係?” “能怎样,现在这个节骨眼刚结束.....而且....还有.....” “还有沉若阳是吧!当然,当然选席易声阿,沉若阳只救了你一次应该和过去负你的一笔勾销了吧,还是你还在恋旧?” 白语之沉默的想到那件事,她不是还恋旧,她只是.... “我以为我能够救席易声,但最后也不是我拯救他的,其实我也不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是是你救了他的心灵阿,因为你的话我才去调查的,虽然最后是我还了他清白,但是你还是有功劳的。” “这件事之后再说吧,我真的没有心情讲这些事,等沉若阳醒来,我们在讨论吧。” “不会吧,你还喜欢沉若阳,别这样,姐妹我一定第一个反对。哼!” “不是这样的....欸你听我解释....喂....许涵华....” 这时候白语之突然剧烈头痛,她知道,大概已经开始了,所以她才不愿意要席易声给她什么承诺,因为,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从来都不记得自己是谁的女朋友。 “糟糕,已经开始了.....”她抱头蹲下,痛苦的闭上她的双眼,一点一滴,没错,开始渐渐的消失.... 听到白语之突如其来的哀嚎声,许涵华本来远走的步伐,立即转身走到她的身边,紧张的问了她怎么了。 第二十回 她立马衝进病房叫了席易声,让他照顾一下白语之,自己便跑去找医生求救。 一听到消息的席易声,连忙赶到她的身边抱紧她,如同当时她给他的拥抱一样的温暖,一样的让人倚偎。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 他温柔的低头看了白语之的脸,他吓了一跳。 「怎么哭了呢?谁欺负你了?」 白语之伤心欲绝的和他说一切。 「我怕我有一天再也,认不出你了」 「你在说什么?」席易声搞不清楚状况的问了她 「我的超能力要是用了,就会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我对你的记忆将永远成为空白。」 席易声听见的时候顿了顿,她....要把回忆只留给他一个人吗? 「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能再一起了。」 「恩,是不能一起了。」 「你不会难过吗?还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我相信,你就算忘了我,我也有信心,让你再次爱上我。」 「你......」 「爱上真正的我吧,不要用你看见的记忆来推断我,从像认识沉若阳那样,平凡的真正认识我,然后我们再次相爱,那时候的爱,才是真正不包刮同情的爱,纯粹的爱情。」 是阿,如果真的忘了他,那她对他就不再有同情还怜惜了,就是认识一个真正的席易声,然后恋爱然后相守,这样才是克服困难的爱阿。 于是她破涕为笑,忘了又如何,总会有缘再爱上的。 他与她深深的一吻,炙热的双唇缠绵,就好像快让彼此融为一体一样,把所有的情感化为浓烈的吻来传递给对方,他爱她,用他的方式证明。 过了那天之后,她,用一个礼拜的时间,让席易声这个名字,消失在她的生活里。没有任何刻意,也没有人再提这些事,连甦醒的沉若阳,也绝口不提席易声。 彷彿一切不曾发生,他们也无从相遇。 过了一年之后。 「搞什么,这么多文件我怎么做的完阿?以为我是万能的吗?也不想想我为公司贡献了多少,居然还要我加班?真实是气死人了!」 这时候突然电话响起。 「白语之,你该不会又要放我鸽子吧,你要放几次你说?」 「加班拉,吼,你以为我想要喔!再给我一小时,真的,真的就一小时,我会和他一起到的好吗?」 「好啦,敢放鸟你就知道了,一小时后见!」 「okok!涵华宝贝我最爱你了kiss!」 「噁心,掛了阿!」 这时候她连忙打去另外一个号码。 「eason,等等涵华说要见面,我发地址给你了喔,记得先来载我,别忘了蛤,半小时我要看到你,知道吗?」 「知道了,最好我到的时候你就在下面!」 「好啦,拜拜,baby!」 半小时后她整理了所有东西完工,准备下楼等她男友。 她走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她看见了他在那边等她。 结果隔壁居然有女生搭訕他,好啊,没看到正宫在这里,区区小三也来这里撒野? 「baby,搞什么呢,等很久了吧!她是谁阿,找我男友有事吗?」 「呃…抱歉,原来你有女友了,不好意思。」 那搭訕的女生就默默的离场了。 「搞什么阿,easonliang,居然嚣张的给我养小三是吧!嗯?」 「又没给,你再那边囉唆什么阿,再不上车,等等你朋友又骂!」 「没事转移话题,要我原谅你是吧,讲个理由给我我就服你。」 梁易声懒的理她,逕自的走进车子里面,以前他也是不想理她,那是因为她总是想要揭开他的过去,所以他戒备的不想让她知道,自从她忘了他之后,倒是常常吵者要他讲他以前的前女友,搞什么,就是她自己,到底要讲什么,他实在有够疲惫的。 在开车的路上,她开心的讲起认识他得第一天。 「欸,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嗯,在你的公司楼下。」 「对啊,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被坏人跟踪的时候,你就在那边帮了我一下,给坏人一脚,哈哈哈,那坏人就倒下了,那时候我觉得你帅透了。」 「所以你就?原来这么早就开始覬覦我阿!」 「少臭美了,我当下去觉得感动,完全没有想到你是我未来的男朋友好吗?」 「而且,真奇怪,你怎么总是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阿?该不会你才是早覬覦我很久了,来个欲擒故纵吧!」 「想太多了,你还是适合当理财的,不适合当编剧。」 「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吧,哇!原来我其实这么有魅力阿。」 梁易声认真的开车,她讲她的,反正她开心就好,他只要嗯嗯嗯的回应应付就可以了。 想到他们刚分开的第一天,他就觉得世界又要再次像过去崩塌一样,非常难受。 他走到她的公司徘徊着,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来认识她,可是这样更像奇怪的人,想要找许涵华帮忙又太刻意,于是他换了姓,改回原本的所有资料,自己创了小小的公司,专门设计一些保养品,因为席氏的赞助,做的更容易些。 于是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eason 大家都听过eason这个英文名字,却不知道原来那是他的化名。 在之后有次他因为思念成灾,跑到她得公司楼下观望的时候,他看见有抢匪再次跟踪她。 他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救她。 于是他帮了她,给了她名片。 重新认识了她之后才知道,她其实从来都不是这么黯淡的人。 她活泼开朗,想事情总是没头没尾,老爱对他莫名其妙的乱撒娇,虽然他真的很吃这一套,但是这才是真正的白语之,没有悲伤,没有同情,她就是真正的爱他。 没想到的,她连沉若阳救她的事也全部记忆都不在了,因为关于徐匯,也关于他。 梁易声轻笑了一下,看向右边因为太劳累而睡着的她,他稍停在马路旁边,看着她那如婴儿般天真无邪的睡脸,他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着她,上次是在疗养院,这次是在车里。 他俯身靠近了她,亲了她那丛眉的眉心。 她被他的亲暱给叫醒,张开眼就是梁易声的吻留在她的眉心。 「偷亲要付50块,今天我想吃冰淇淋,就帮我买好不好?」她半瞇着眼,水汪汪的看着他。 「等等回去买给你,还有,今天是我们交往的纪念日,你是不是该跟我说声什么?」 「什么?我要说什么?」 「说爱我阿快点!」 「搞什么你今天吃错药?」 「快点!」 他握住了她的手,开始对她上下起手,曖昧的氛围围绕ㄔ在整个车子里,他要是一直点火在她的身上,真的会不得了的。 「恩...恩...我爱你。别....我......」 「恩......我也爱你,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 「不可以......不可以......」 「我说可以就可以!」 他才不管她要怎样,总之未来她的用她的一辈子来和他一起,在这里有个宝宝也不错。 整个车子里面充满着一车旖旎,美好的春宵盪漾了在整个车子里头。 另外一边的许涵华。 「就知道,你们又给我放鸽子了。唉!」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