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淫记》 第一回苦美人竹林失贞洁色老爷立誓收偏房 且说明朝年间,那南京城内,有一大户人家。这户人家乃是姓甄,几代人在朝为官。子嗣兴旺,家大业大。坐落在南京城最南边的大宅子乃是百姓可望而不可即的,听说他们家看门的狗都比辛苦的农户吃的还好。 这府上人丁众多,自然需要伺候的人也多。便养了上百号丫鬟,每个夫人皆是配了六个贴身屋里伺候的丫鬟,并六个屋外侍奉的丫鬟,再加洒扫丫鬟若干。公子小姐的规格以此类推,不过是随着年纪幼小减少一个伺候的人罢了。不过最奢华的,还得数这甄家的一家之主,甄老夫人。她嫁过来的时候,也有自家名姓,只是年岁久了,大家都只以夫家姓氏称呼她,都忘了她叫甚名字了。这甄老夫人身边大丫鬟十个,小丫鬟十个,洒扫丫鬟、粗使婆子无数。因着她最爱年轻娇花儿一般的女子,故园子里有头有脸一些的女孩子都长得十分美丽,更别提能在她身边伺候的那十个女孩儿。 这十个女孩儿中,有一个名唤飞香的,最为娇美。性格活泼开朗,又最会逗老人开心。再加上是买来的奴才,年纪小小的受苦受难的,甄老夫人格外疼她。吃穿用度,皆是和副小姐无二。 这日,飞香才给老太太捶完腿,兀自去下房睡了。这才躺下,便听见外面窸窸窣窣一阵响,听得飞香心头一惊,暗道:恐怕是哪个小厮丫鬟相会,我还是莫要瞎掺和的好。却转念一想,万一是来人偷盗,自己知情不报,又该当何罪?便唬得披衣起身,悄悄行至后院竹林去一探究竟。 天色已晚,四周只有水晶灯笼勉强照明。却看是一个人影。看他生得牛高马大,是个男人。那人却扯下裤子,对着那竹子便小解起来。看他那屌儿软趴趴,又黑又皱,分外丑陋,唬得飞香一个没忍住“诶唷”出声。那人闻声回首,居然是甄大爷!这甄大爷是何许人也?甄老夫人一生两个儿子,这甄大爷便是大儿子。如今已有了五十来岁,在朝为官,十分阿谀奉承,所以官运亨通。在家里也是不注意保养身子,五十来岁的人还左一个小老婆有一个小老婆的,平头正脸的小丫鬟看了他都绕道走。 甄大爷一看身后,居然是母亲身边的飞香。又吃了些酒,酒壮色胆,便几步上前来,裤子也不提,笑道:“见过飞香姐姐。”飞香只觉得像吃了一只苍蝇那般恶心,忙后退一步:“奴婢不是有心看到的,大老爷饶了奴婢吧。”甄大爷一把揽住飞香,看美人香肤凝脂,眉眼清媚,心里放荡,笑道:“自然舍不得罚你。”那沾着尿液的屌儿弄得飞香裙子上一片濡湿,飞香哭道:“老爷自重。”甄大爷笑道:“跟了我,难不成还能短了你不成?” 便一把拉过飞香到一旁竹林空地上就要扯裤子。不论飞香如何反抗,都敌不过他。闹的烦了,甄大爷怒道:“小贱蹄子,嚷什么!这未来家业不也都是我的么?做了我的小老婆,可还少的了你的?”几个嘴巴过去,打得飞香哭也哭不出,只得忍了。 甄大爷看她不挣扎,愈发放肆。飞香挣扎几下,不禁粉脸赫然,但不敢高叫,任那甄大爷箍的如铁桶一般。甄大爷将脸凑过,吐出红舌儿,在美人面上亲个不休。不觉那屌儿挺挺然呼之欲出,遂腾出双手,游走于其全身。俄尔一手斜插入脑,把握揉搓,一手陈仓暗渡,直取下体,摸住肉鼓鼓阴户儿,爱不释手。 唬得个飞香目张口开,全身又趐又痒,道不清为何滋味,又兼臀处隔着裙裾被一硬物顶着,禁不住问强生道∶“老爷这是何物,硬梆梆的?” 甄大爷笑道∶“是乃宝物也,乖乖想见识否?” 飞香羞愤难当,俏脸蛋儿红至颈儿,道∶“老爷怎生如此浪荡!要是让人觑见,怎生得了?” 甄大爷不言语,哼叫有声,手动不休,此时欲火陡腾,全身燥热难当,按倒飞香在假山石上,把手去扯其罗裙,飞香忙把手制止;这一遍一拦,令甄大爷淫火更旺,哪顾得许多!遂一把扯开其罗裙,脱掉其小衣,又忙卸掉自家裤儿,裸身于前,飞香犹含羞色,不肯相就。甄大爷玉茎直挺,心荡难当,俯视其牝。只见颤肉突起,丰腻圆润,毛儿稀疏,正中紫艳艳一道肉缝儿,犹开口的小馒头。 飞香羞怯,以手掩面,臀儿摆个不停;甄大爷见之,早已魂飞天外,遂掰开美人双股,扛起金莲,架于肩上,扶阳物照着牝户,挺身冲下,将那黑漆漆的大阳物直射美人大腿间。 飞香又将臀儿左摇右摆,男人那阳物滑来滑去,不得入内,急得他只好止住蛮力,施些温柔手段,哄道∶“飞香乖卿,你若遂了我的心,恁你要些甚么都可。做我的小老婆,可不比累死累活来的安逸么!”飞香亦不答应,身儿依旧摆动不停,恰如风中杨柳,风骚万状。 见甄大爷这样急燥,飞香心中又不觉好笑,不由忖道∶“天下男人都如此好色贪吃,今日羊入虎口,倘若闹将起来,没甚结果不说,惹恼老爷定被驱逐!”想此,无奈只得依了他。 甄大爷见她拿开手,知已属意自家,忙搂住道∶“心肝,你若将我弄得爽利了,扶你做个偏房!”飞香垂头不语。 遂以龟头投入牝口,研濡渐渍,飞香颦蛾承受,甄大爷脱其阳物,以手摸之,似有淫水流溢,而情穴小窍仅容指,乃轻轻以龟头抵其牝口,竟不能进,遂取津唾涂于龟头,在其牝口研擦,直把力一耸,进去寸许。 飞香年幼只有一十四岁,尚未开苞,心生胆怯,遂将臀一缩,阳物又脱出。甄大爷忙取来衣服,衬于其臀下,对她道∶“心肝,别怕,只要我肏进去,定叫你、畅乐至极!”飞香乖觉趴在那假山上不敢动弹,那甄大爷屏息敛声,终于一插便进了半根肉棒。却看他忽然目张舌出,原是那处子小穴温热无比,紧致异常。比起家中夫人、姨娘,不知好了几倍。又兼他年岁已高,体力不支,方插进去不过几十抽,便有了泄身之感。 飞香初觉疼痛不已,只得皱着眉头强忍。口中偶尔做些呢喃呻吟,愈发可爱。那甄大爷抽插不过一百抽,便急急一吼,道:“我去也!”那飞香不知去的什么,却只觉腹中一片温热,唬得一扭娇臀,那软了的黑屌儿便滑落出来,头上还沾着点点精斑。飞香哭道:“这是什么?”甄大爷擦着汗把她揽入怀中:“这是男人的屌儿,是给女人欢欣的。好人儿, 你今日依从了我,我定不负你。”飞香失身与他,只得把头一点,算作默认。想来自己被买进来,在老太太身边服侍,也不得见个公子哥儿什么的,只能和这些老爷裹搅一起,若能做个妾室,也是极好的了。 飞香又道:“奴婢身份卑贱,空有一张好皮囊,如今承蒙老爷喜爱,心里惶恐。只是我清白已失,若老爷不要我,我该何去何从也!”甄大爷把她小手搂到胸口道:“乖乖,你生得花容月貌,我年纪腐朽。家里几房妻妾,都没你美丽。男人在外做官打拼,回家来心力交瘁,正是要你这样一个美人照拂。怎敢不要你?”飞香道:“大千世界,还少的了几个美人么?老爷自是有权有钱,要什么女人没有。别说世界,就单单说我们府上,老太太身边的姐姐个顶个的美丽。老爷该不会今日是我,明日又换了其他吧?”那甄大爷直拍胸口,对天起誓:“我若负了飞香姑娘,便是天打五雷轰。最次,也该喝醉了酒,跌入那阴沟里,下辈子做个王八来。”飞香听了咯咯直笑。 那甄大爷又说了许多好话儿,便反身回屋,只说要和夫人说明,再和老太太请示,便要了飞香去。飞香无话,只得自家进屋睡了。 第二回旧妇人怒打俏飞香新生儿午夜悄坠地 上回书说道,那甄大爷玷污了飞香身子,立誓说要娶她当小老婆。这甄大爷倒是确实并没有搪塞她,而是真的去找了自家夫人。 这甄大爷的夫人又是何许人也?这妇人今年四十来岁,姓赵,人称赵夫人。原本做小姐的时候端庄沉稳,以为是个好人物,便娶回家来。没成想性子温吞,凡事只以丈夫为先,不敢忤逆。甄老夫人对她十分不满,以为她没有做到规劝丈夫的义务。故在儿子媳妇里,她并不算十分得宠。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考了状元,娶了媳妇儿,却又死了。自知年老色衰,没有拴住丈夫的本事,便一味愈发委曲求全起来。 在丈夫面前没有尊严,便拼了命地在这些小老婆身上找尊严。甄大爷真正娶进家门的并不多,但是都被赵夫人明里暗里打压。这些年那些姨娘都年纪大了,也算是熬出了头。 眼下听说甄大爷又要娶一个年轻女子,赵夫人面子上不好阻拦,只问:“是哪家女子?”甄大爷道:“乃是老太太身边的飞香丫头。”赵夫人眼眸一转,心下暗道:那飞香是个貌美年轻的,看起来老老实实,没成想竟如此下贱,倒是勾引起男人来了。又想那飞香年轻,说不定还能生育。甄大爷膝下子嗣福薄,说不定生了个儿子就趁机把自己踢走也未可知。便赔笑道:“老爷,您想找谁都无所谓,这是这女孩儿乃是老太太身边的人物。这么去要,未免不大好吧。”甄大爷却眉毛一横,拍桌骂道:“你个妒妇,老子想娶谁就娶谁!娶不娶得到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么?你便只消迈着狗腿子到老太太那求便是了。”吓得赵夫人连滚带爬便爬出门去了。 赵夫人去后,一妇人撩开轻纱帘从后面走出来问道:“老爷,为何如此生气?”女人只穿了一件青绿色的素雅衣裳,上面绣着点点碎花,身下一条同色裤子,并不奢华。这是宛姨娘,今年也是四十来岁,身体实在虚弱,每日只能卧床修养,膝下并无子女。甄大爷看见她,嫌恶地皱眉道:“走开走开,怎么又是那么多管闲事!一身药味儿。”宛姨娘只得讪讪走了。 且说赵夫人那边。一路急吼吼来到了甄老夫人处。 甄老夫人素日不喜这儿媳,见她来了,也没起身,叫身旁丫鬟伺候着捶腿。赵夫人毕恭毕敬一拜,道:“儿媳见过老太太。”甄老夫人道:“什么事,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就来了。”赵夫人酝酿片刻,眼眶一酸,跪地哭道:“老太太,儿媳粗粗笨笨,不会讨您欢心,但至少还是您的儿媳。眼下得求老太太帮我劝劝大老爷!” 甄老夫人坐起身来,正色道:“什么情况?”赵夫人便把飞香和甄老爷一事添油加醋说了,故意说成飞香勾引老爷,老爷迷了心窍,非要娶飞香进屋。听得甄老夫人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几个小丫鬟忙上来端水、捶胸口。 老太太骂道:“这个不孝子,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寻思着小老婆。我这身边拢共没几个称心如意的人儿,他却还想全都撬走,该打,该打!那飞香小蹄子呢?平日家我待她不薄,她却做出此事,叫我老脸往哪里放?”赵夫人哭哭啼啼上前替她顺气哭道:“儿媳也是这样认为的哩。您说说,大老爷娶了两房妾室,我也不敢阻拦。这几年见他年已老成,况向无苟且之事,亦不甚紧防。我如今中年丧子,他不知怜惜老婆,在朝好生为官,却惦记起老太太的人物来了。”甄老夫人皱着眉道:“那飞香如何处置?”赵夫人心生一计,道:“我窃以为倒是不用做绝了。只是也不能助长这样风气。否则府上一定没有好日子过了。府上后院不是有一处废弃柴房么?不如革去那飞香银米,再把她贬为粗使下人,让她住在柴房里面壁思过,浣衣为生。以此让其他人引以为戒。”甄老夫人听了觉得可行,便吩咐赵夫人去做了。 再看飞香,因着昨日破瓜,身上疼痛。又受了惊吓,有些风寒。便在屋内歇息。正迷迷糊糊睡着呢,却听见一声巨响,原来是门被撞开。唬得连忙起身,是赵夫人带着几个粗壮婆子气势汹汹地来了。飞香心里暗道不好,连忙下床请安:“奴婢见过夫人。”迎面而来就是一个巴掌。那婆子的手掌又粗又大,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赵夫人看眼前少女,乌发垂肩,眉儿弯弯,眼儿水灵,面泛红光;俏丽脸蛋,似吹弹即破;樱唇频动,鼻儿玲拢;一双秀手,十指纤纤,犹如精雕的美玉;一对玉臂,丰盈而不见肉,娇美而若无骨。冷笑道:“难怪那老东西爱你,真真是我见犹怜呐。”飞香垂着头不敢说话,赵夫人却道:“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除了身上穿的衣裳,什么都不准带走。”吓得飞香连忙磕头道:“夫人,夫人不要把我赶出去啊!夫人!”哭闹间手指紧紧抓住一旁的床头,一个没注意,两根长长的指甲竟被掰断了下来。钻心的疼痛,飞香却没有心情去管伤口,只顾着一个劲地磕头。 要说这飞香为何不愿意出去?原因有二,一来如果回去,便是回到了自己家里。家里贫寒,姊妹又多,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回去了估计都活不成了。二来被赶出去的丫鬟都是犯了戒的,就算配人,也只配嫁给最底层的老光棍一流。 见飞香头都快磕破了,赵夫人冷笑道:“谁说要把你丢出去了?把她给我带到后院去。” 后院偏僻处,一处柴房的门被打开了。里面空无一物,只有漫天的灰尘和一方最简易的炕头。连一张被褥都没有。赵夫人道:“从今往后,你便不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婢女了。你乃是浣衣处的粗使丫头,每日洗不完衣裳,便没有饭吃!”飞香涕泪横流,告饶道:“奶奶,我知道您恨着我。您打我骂我都行,别把我从老太太身边带走,也别赶我出去!”赵夫人道:“打你?打你这小蹄子真真是脏了我的手。还想着老太太,她早就不要你了。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东西,留你一命算是好了。”便带着几个婆子扬长而去。 那甄大爷听闻飞香被赶到后院做浣衣女去了,而且还被老太太勒令不许见她。一时间也没了脾气。和飞香同屋的小丫头拿了那两根断掉的指甲给他作为思念,换了几百钱银子打赏。甄大爷把那指甲用一方红布包好,日日藏在怀里。却不过几个月的功夫便继续去眠花宿柳了。 可苦了那飞香,每日劳作不说,这身子居然一天比一天沉重起来。许是年轻体壮,居然就那么一次就有了身孕。飞香想着若是个男孩儿还可到老太太那哭一哭,说不定可以混个小妾当当。却不想十月怀胎,深夜一朝分娩,生下的居然是个女婴。 飞香哭干了眼泪,对这孩子一点爱也没有,只有怨恨,几次欲要捂死她,却始终下不来手。只得这样草草养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过寿宴旧情重复燃窥淫事小妮才知淫 一晃七八年过去。那小女娃也跌跌撞撞长大了。因着对这孩子并无什么情感,飞香都懒得给她好生取名,只因包被是红色,便随意取名“小红”。 最奇的是,飞香姿色绝伦,那大老爷年轻时候也算是英姿飒爽,可这孩子却生得十分丑陋。皮肤黝黑粗糙,突额瘪嘴,一头黄毛。本来飞香念在老太太喜欢美丽少女,还想若是女儿长得乖觉可爱,还可以搏一搏老太太欢心。没想到这孩子如此丑陋,根本拿不出手,一发厌恶起来。 小红知道母亲不爱自己,只能懂事听话。飞香薪资微薄,几乎买不到什么吃的。小红便收集了在墙根长起来的野菜种在后院,和着些糙面来做成野菜团子充饥,把吃的都留给娘亲。只有七岁的年纪,别个小孩还在母亲的怀抱里撒娇,小红却已经会抱着一筐衣服跟在飞香身后帮她分担劳苦了。 时间久了,甄大爷的年纪渐长,几乎已经做不动那事儿,赵夫人对他也放松了些警惕。甄大爷倒是又翻出那两根指甲来,不禁思念那紧致小穴。淫心大动。正巧这日乃是老太太的生辰,举家欢庆,几乎没人管他会去哪。 拜完寿后,甄大爷趁着大家不注意便悄悄溜到后院。那湖边果然跪着一个女子。 看她窈窕纤细,低着头浣衣。头上戴着一方粗布头巾,身上一身灰色粗布长裙。便是面貌变了,那身段也不得改变。甄大爷几个箭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飞香唬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甄大爷。几年过去,他愈发苍老了一些。看见他,飞香哭道:“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你害死奴了!”甄大爷看她面容粗糙了些,还能依稀看见她昔日美貌,心里怜惜抱紧她道:“亲亲心肝。是我不对。”便一下搂住她就要亲嘴儿。 飞香其实心里并没有那么恨他,眼下看来还有机会,便故意放软了姿态道:“老爷疼惜飞香,飞香心里感激。只是飞香这七年来的辛苦,老爷怎么也想不到的。飞香心里怨着你呢。”甄大爷道:“我都知道。你受苦了。我这次来便是要再续前缘。我房里那老虎早就年老色衰,没甚看头!眼下只有你最顺眼。你且放心,这次我绝不会负你。”飞香的心放了些许,红着脸道:“老爷,那您可要说话算话。”又看了看四周:“眼下不方便,还劳烦老爷晚饭时分来。”甄大爷满口答应,又亲了一回嘴儿,兀自丢开手去了。 晚饭间,飞香吃的心不在焉。小红小心翼翼道:“娘为何不吃?可是孩儿的饭难吃?”飞香冷笑道:“若不是你,我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了。每日吃的这些野菜根子,怎会好吃?”说罢,便把那筷子一砸,扭着腰到门口去了。 几年前的衣裳款式旧了,却还能穿。穿着一身粗布自然不能见人的。飞香特意洗了个澡,又随意敷了些粉在脸上。小红知道母亲不对劲,却也不敢细问。娘亲不愿吃饭,自己也不敢吃,便收拾了碗筷,把剩饭倒入食盒,乖巧洗碗去了。飞香道:“一会儿你去叶妈妈那去做些针线活。不到睡觉的时候莫要回来。”叶妈妈是管着这些粗使婢女的老妈妈,时常给她们些针线活儿做,算是帮她们糊口。自己从里面抽些抽成,双赢之举,一到晚上很多粗使丫头到她那做活儿。小红“哦”了一声,不敢多言。 收拾完毕,小红便出了门。 小红前脚刚走,那甄大爷便来了。一下挤到屋里来抱着飞香便亲,飞香咯咯直笑:“老爷怎么如此心急?”甄大爷道:“你天天对着母老虎,自然也是这样渴望温柔乡的。”飞香故意道:“赵夫人为人温吞,很听老爷的话。只是不喜欢老爷纳妾罢了,怎么就是母老虎呢?”甄大爷笑道:“我那妻子,看起来温吞。实则心里弯弯绕绕,多少心计不知。我还有两房妾室,那宛姨娘是个病秧子,当年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只是嫁给我后一直怀不上孩子,吃了许多补药,倒是身子越来越差。另外一个丁姨娘是只美人虎,性格粗暴,但却是最最真情待我的。”飞香红着脸拉着他的手到榻上道:“不忙说那些家长里短,老爷请先到床上。我们一块儿躺着说话儿。” 且说小红,才走出去几步,却看叶妈妈的房门紧闭。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叶妈妈领了赏钱,再加上她今日女儿也是结亲,便去喝女儿的喜酒去了。只得悻悻而归。 方到屋门口,却听里面传来阵阵哼哈声。唬了小红一跳,侧耳倾听,原来是飞香的声音。小红不谙世事,只道是妈妈生病了,刚想进屋去,又想起飞香经常把自己支开,一人在屋内不知做什么。一旦被自己看见对自己便是非打即骂。便打定主意,先看看再说。索性踮起脚戳开窗户上的纸往内看去。 飞香二人,正干得火热。那甄大爷饿虎扑食,早将个美人儿覆住。飞香笑骂,更惹男人欲兴大发,急掰开飞香双腿,跪于股间,架起那对小金莲儿,置于肩上,双手紧搂玉股。乌将军昂然直竖,甄大爷将其在户门来回研擦,惹得飞香呀呀直叫。 低首看那嫩穴儿,已浪水儿四溢。甄大爷见火候已到,方才挺枪直入。飞香耸身相迎,牝户吸紧柄柱,间不容发。甄大爷力透重围,大破肉阵,直达花心,挑刺抽拽,左腾右闪。 飞香情急兴浓,心肝乖肉乱叫,又将那对金莲儿,紧控男人颈儿。男人知她兴起,遂淫兴大举,力展平身本事,大冲大撞了一阵,一口气就是千二叁百度。干得那美人体颤头摇,牝中浪水儿溢出,直流了一地。 飞香久旷,那阴户中竟紧若处子。甄大爷甚觉抽扯紧合之乐,年老体衰,几番抽插,便草草丢了身子。二人抱作一团,说些闲话儿。那甄大爷道:“美人儿,我方才来时见还有个小女娃从这儿出来。可是当年你怀上的孩儿么?”飞香羞于承认,只说:“不是,那是和我同住的小丫头子。”二人温存片刻,便草草分开。 屋外小红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几欲晕厥。不懂为什么母亲会和一个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做的那事又是如此污秽。一个躲闪不及,正巧被那甄大爷撞了一遭,甄大爷看她年纪尚小,只是摸了摸她的发顶,塞了些钱到她手里:“去买个馍吃,不许进去。”飞香连忙过来一把拉过小红到屋里,嘴上却跟甄大爷寒暄着:“老爷慢去!” 小红疑惑道:“娘,那不是甄大爷么?”飞香心情舒畅,笑道:“是啊。娘再也不用过这腌臜的生活了。”说罢,哼着小曲儿收拾起一地残局来。小红把银子放到飞香的箱子里,用衣服层层盖好,兀自躺在床上。 今晚飞香的心情格外好,甚至不介意小红搂着自己睡觉了。小红贪婪地吮吸着母亲身上的气味,沉沉睡去。 第四回这厢方送走薄情爷那厢又迎来多情种 且说那甄大爷回去以后,一连几日都没有来过。叫飞香等的心里一发焦急起来,又不敢亲自去问,每日劳作繁重,不觉积忧成疾,病倒在床。只能靠小红浣衣养家。 小红那样小小的一个人儿,吃的又不够,自然干活儿不快。起的比人家早,做的却比人家慢。有些故意欺负的人还会把她洗好的衣服故意撞到水里,让她再洗一次。每日回家定要遭飞香打骂。小红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得默默受了。 这日,小红正在浣衣,却见一花枝招展的丫鬟走来。约莫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是个黑里俏,腰肢纤细,走路直生香风。见了小红道:“你就是小红?”小红点了点头,不敢言语。那丫头道:“我是老爷太太身边伺候着的传叶,这是老爷给飞香的。”小红擦了擦手,小心地接过字条,忙道:“多谢传叶姐姐。”传叶轻哼一声,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转身离去。 天擦黑了,小红方才回家。干了一天的粗活,身子早就累得快要散架,还得给飞香烹茶煮饭。 飞香见小红回来,骂道:“小蹄子,怎么又是这么晚才回来?莫不是想饿死老娘么?老娘身上不爽也不知道照顾哩。”小红道:“娘,今日衣服多,洗了很久。女儿这就做饭去。”又摸出怀里纸条给她看道:“这是今天一个很漂亮的姐姐给我的。好像..叫传叶。” 传叶,飞香是认识的。以前和飞香一起在老太太身边伺候,飞香坐起身道:“她可跟你说了什么么?”小孩道:“她只说这是老爷要给娘的,却没说哪个老爷。您说好玩不好玩?”飞香一听,饿虎扑食一般拿过纸条一看,果真是甄大爷的笔记。上面的话儿却如冰窟一般寒心。 那字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不曾想你育有一女却欺瞒我,从此恩断义绝。飞香头晕目眩,几乎晕倒。幸好小红及时搀扶住了她,哭道:“娘,这是怎么了?”小红并不认字,不知上面写的什么。飞香颤颤巍巍地提笔写下一句回复,乃是“此女乃是你的骨肉,莫失莫忘。”便塞到小红手里:“去,把这个拿给甄大爷。”小红道:“娘,现在都入夜了,贸然打扰只怕不好哩。”扶着飞香先坐下,又喂她吃了几口冷茶,这才把心头火气压下。 饭也没吃,飞香便睡下了。一连几日,郁郁寡欢,小红也不知甄大爷住在哪个厢房,也不得飞香指派。便只能小心翼翼干好自己手头的活计,生怕又惹了她生气。 一月过去,似乎飞香勉强放下心里琐事,只是每日阴沉着脸,再也不提那字条的事情。也能干一些活计,小红这才放下心来。 这日,飞香正在浣衣。最近几日什么都不顺,丢了丝帕,也不知谁捡到了,若是被人在后面说叁道四,又免不了几日流泪,不愿出门。洗衣服的手法也毛躁起来。日头正烈,飞香擦了擦香汗,没有手帕,只能以袖子勉强拭汗。 却听身后有人唤道:“可是飞香姑娘?”飞香忙转过脸去,却见身后一青年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生得身材高大,面容清秀。一身干干净净清白布衣,许是府上小厮。便道:“是我,怎么?”那人上前道:“我捡到了这个,不知是不是你的东西。”飞香一看,那手帕正是自己的,红着脸道:“正是我的,多谢。”那人笑道:“不必客气。我是二老爷那边服侍的扫云,看这手帕做工精良,又绣了飞香二字,便知道是个女孩子的。又看院子里的女孩子,皆是配不上飞香二字,只有姐姐,路过你身旁时候能闻见阵阵异香,不得看姐姐正脸,只看背面也叫人骨头酥麻。便知道一定是姐姐的了。”飞香听他说的轻浮,又看他人才不错,脸上一片羞红道:“好兄弟,谬赞了。我便先回屋去了。”那扫云笑道:“我给姐姐捡了帕子回来,姐姐不给我一碗茶吃?” 飞香只得引他到屋里来,没想到那扫云抱住她便要亲嘴儿。飞香心里暗道:这男人都和饥色恶鬼一般,见到我便要干事。以免他同那老爷一般戏弄我。不若先吊他一吊。故意推开道:“我感恩你捡到了我帕子还给我,赏你一碗茶,你何故调戏人家哩!”扫云知道她和甄大爷的风流韵事,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拿俏,忙软语道:“好姐姐,我想闻闻你熏得什么香哩。”飞香娇笑道:“现在且不是时候,叁日后再来如何?”扫云连声答应,兀自去了。 第五回甄老爷榻上肆意穿花小红儿惊觉又窥淫 打发走了扫云后,飞香放心不下,又把小红唤来。给她指明了去甄大爷厢房的路,让她把字条送去。小红见母亲还念着那字条,只得乖乖去了。想来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飞香这次学聪明了,不指望那扫雪年轻气盛,真的能和自己相好,只求漫漫长夜,也有个屌儿受用。否则每日只用手指,不知几难哩。可甄大爷那处也舍不得放弃,便还是派遣了小红去也。 甄大爷厢房外,几个小丫头子守着。因着天气炎热,皆是昏昏欲睡。小红说要进去,她们也不看看是谁,便随意放了进来。谁道院内并没有人,娘明明说甄大爷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在院子里散步喝茶的。看着无人,小红便朝甄大爷房间走去。 门紧紧合着,不知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小红的心儿扑扑直跳,想起上次看见那甄大爷和母亲在床笫之上不知做些什么,母亲竟如尿了一般漏出许多水儿来。又是那样欢愉的表情。可是一男一女在屋内就会这么做么? 怀着好奇心,小红还是沾了些馋唾在手指上戳开了窗户纸。 只见屋内装潢十分奢靡。一张宽大的床榻看起来比自己屋内的不知舒服几倍。那床上正赤裸裸纠缠着两具肉体。那女体一身白花花的肉,两团奶子微微下垂在肚儿之上。一双丰润的腿儿盘在甄大爷腰上。甄大爷正伏在女人身上耕耘着。那女人的声音小红是认得的。 粗使丫头干活的时候都会聊些园子里的轶事。小红偶尔也听着些,那女人不是别个,正是丁姨娘。据说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给甄大爷生了一个女儿,也正是甄府上的大小姐。可一生也只有一个女儿,并无儿子。索性性格爱娇爱嗔,深得老爷欢心,待遇比赵夫人还好。 看那甄老爷半跪于丁姨娘肥臀之后,把那阳物抽出。这会子小红才看清,他的那话儿又皱又黑,奇丑无比!只见甄老爷手扶尘柄,再缓缓送入,只入一半,丁姨娘便当不得,将臀儿耸了两耸。甄大爷有意勾她的兴儿,故意不再深入。这丁姨娘荣宠半生,自然受不了这个。又因着生育过了,阴户十分宽大。急煞了这骚娘们儿,丁姨娘立时回手扯住阳物,朝穴里一塞,又进了大半根! 甄大爷顺势朝里一耸,尘柄尽根没入。丁姨娘欢叫道∶“亲亲,果然抵着花心了!妾身美死了!速速大抽大送,今儿便是一个死,却也心甘!”那丁姨娘难怪得宠,如今也有五十岁了,声音还是如此娇媚。发起浪来不亚于那些年轻女子的风情。 男人凑身紧抵,身儿却不动不摇,丁姨娘又道∶“为何不干?”甄大爷不语,心头暗暗喜道∶“先将这荡妇痒得半死,再个畅快!”谁知丁姨娘并非善类,反将臀儿凑得飞一般快。 不一时,甄大爷自知阳物不敌,遂抽送开来。急一回,慢一回,或叁快一慢,或九浅一深。丁姨娘浪声不绝,叫唤不止,浑身通畅。忽的叫道∶“妾丢了!”甄大爷也倏的大叫一声,将丁姨娘抵出一尺之外,旋即膝行紧抵二人俱都大泄一回! 二人摔于一处,幸甄大爷阳物已软,并无伤碍。小红看得一清二楚,心下暗道:此事既然要关门才能做,便是极其私密的了。并非所有男女在一起都做得的。该死,该死,那日他和娘亲做了此事,却又和丁姨娘做事。想来不专不忠。娘亲对这甄大爷的富贵有意,我却不能成全。又听身后又丫鬟叫骂:“该死了!哪里来的小丫头!”小红唬得一溜小跑,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回到屋内,飞香便忙问生气如何。小红平生第一次撒谎,只摇了摇头道:“甄大爷不愿意收下字条。”飞香急道:“你说是我给的呀。”小红道:“正是说了是娘亲给的。他才不愿意要,还把我赶出来了。”飞香讷讷无语,沉着脸呆了一会儿,也丢开了手,兀自做事去了。 第六回扫云一朝抱得美人小红误打误撞淫事 叁日之期如飞沙走线,似乎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正巧小红和叶妈妈在那屋里做事。飞香本来还有些神伤,只想那老贼囚强占了自己身子,却从来没有负责过。如今却想起扫云那壮实的身子和清秀的面容,心里又欢欣鼓舞起来。若不是为了富贵,谁人会想和那老爷在一起呢?这年轻小厮,身强力壮,又是貌美,为何不干? 入夜,只听门上叁声轻叩。飞香知是扫云来了,娇声道:“谁人也?”屋外那人道:“好姐姐,是我哩。你约我叁日后相见,莫不是忘记了么?”飞香心花怒放,忙拉开门和他亲嘴儿道:“好人,心肝儿,我如何忘记?” 二人嬉笑着进屋不提。 皆是情场老手,也没那么多寒暄。扫云便把大手覆在她胸前两团鼓鼓的奶儿上道:“姐姐,你可想死我了。”飞香咯咯笑道:“你若是真的有心,便好生疼疼我。”扫云道:“那是自然。”抱了怀里美人儿一同上床榻去了。 看见那榻上居然有两个枕头,扫云道:“为何有两个枕头?”飞香淫兴正足,搂着他颈儿道:“那是与我同住的奴婢的。”扫云便殷勤地把那枕头一扔到地上,再把飞香压在身下道:“好姐姐,我只靠你靠过的枕头。”飞香又是面若桃花,笑得花枝乱颤。 二人亲昵一会儿,扫云令飞香趴起,跪于床上。飞香想是行那隔山讨火之法儿,遂高耸肥臀,那鲜红莲瓣儿突暴无遗。 扫云扶住那黑昂昂物儿,照准后庭,用力刺去,飞香觉那肉洞儿巨痛,将臀儿一扭,阳物已脱出,即而转头怒视,道∶“怎的能干那处,痛且不说,脏哩!” 扫云老着脸儿,复令其跪着,道∶“乖心肝未曾得趣,于那后庭更爽快着哩!”一头说一头欲将龟头扎入。飞香知拗不过,为博新欢欢心,竟也忍痛相侍。扫云先将一指插入,扒开些许,挺起钢枪,再行刺入。飞香虽痛,却咬牙忍受,弄了半日,只进得半个龟头,欲再往里入,觉难涩难进。 扫云急躁,将龟头拔出,探手于美人胯间,挖把淫水,抹于龟头之上。又吐些津唾,涂于龟身,登觉滑腻得多,照准后庭,又用力一耸,方才陷了龟头,搂紧飞香腰肢,用力狠刺,龟头全入,飞香倍感爽快,吟哦不止。扫云牙咬的响,往来抽送,气喘如牛。 飞香先初觉大痛难忍,及至后来竟亦得趣。扫云年轻,那阳物自然比甄大爷的可爱强壮不少,每肏一下,便宛如肏在飞香心上一般。飞香喊道:“亲亲弟弟,怎么这样会干?”扫云捧着美人脸蛋亲了又亲道:“得一亲芳泽,岂有不竭尽全力的道理么?”随那扫云一抽一插,既而狠狠后桩,霎时千抽开外。比及阴户,后庭更有紧缩之力,令扫云爽快异常。飞香轻声呀呀的叫,柳腰款摆,扫云冲大击,骤然抽提近百,龟头爽利,含禁不住,竟也一泄而出。 飞香意犹未尽,不顾后庭苦楚,抽身插入二指,急急抽插数十回,杀尽余火,方取了帕儿,将那男人阳物拭净。 床榻上软语温存,却听门口传来细碎脚步声。飞香大呼不好,知道是小红回来,看扫云想去开门,唬得赶紧抓住他道;“好弟弟,羞人答答的,想来是与我同住的那小丫头回来了。你快些从后窗户走了。”扫云却笑道:“来了更妙,叫你俩一起享福了。” 那门被打开。正是小红。看着屋内母亲裸露身体,一旁光着身子的青年身下还垂着一根半软不硬的丑陋肉棒槌,吓得大哭:“娘亲!这是恁的?”那扫云一来被小红丑陋面容吓了一跳,阳物瞬间软了。二来听她叫娘,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怒道:“只知道 你和那大老爷乱来,想来你这屄应是美的很,才来和你干一遭。没成想你却不知同什么丑汉子生下这等孽畜。休怪我无情也!”说罢,披衣而去。只剩下小红大哭,而飞香默默无言。 第七回断肠人一遭赴黄粱孤苦女悲切葬母亲 上回书说道,扫云以为飞香只是和老爷有过苟且,却并不知道她还有个女儿。再加上看见小红模样丑陋,误以为这是她和丑汉所生,故甩手而去。 飞香气极,罚跪了小红整整两个时辰。一天都没给她吃饭。直到夜里,小红才颤颤巍巍起来,双腿疼痛无比,几乎快要站立不起。腹中饥肠辘辘,只能勉强支撑着到厨房寻了一碗清水喝下,方才好了一些。 小红暗忖:这事儿也不只是什么,竟然这样有趣。娘亲竟然也不是和一个男人做此事。一时间想不明白,只得从窗户望着外面的月亮发呆。人人都不待见这对儿母女俩,小红几乎没有朋友,更没一人能诉说此事。 忽然,门外传来邦邦邦的砸门声。小红正要去开门,却见门被一下踹开了。只见一个五大叁粗的悍妇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小丫头。那悍妇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模样,一进来便吼道:“哪个是飞香?”小红颤颤巍巍,迎上去道:“我娘睡了。”那悍妇是气昏了脑袋,看见小红就几个干脆的巴掌甩上来:“你可是拿飞香贱蹄子?”后面的小丫头忙道:“程奶奶,您别气。那飞香美貌非常,否则怎么能勾引了扫云去呢?”那程奶奶一把扯开小红的手,看其样貌,不觉一惊:“原来是个不人不鬼的丑妮儿。看来是那贱蹄子和个丑汉子生下来的。说,你娘呢?” 小红忍着脸上的疼痛,勉强赔笑道:“程奶奶,您找我娘作甚呢?” 不等程奶奶回复,只见一个美人从后面的 房间走了出来。看她一身雪白的寝衣,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飘飘然若神仙妃子,脸上不施粉黛也十分美丽。飞香盈盈下拜:“见过程奶奶。”这程奶奶到底是谁?原来这程奶奶乃是家生奴才的媳妇,掌管着园子里的财务管理。手上握着的可是这大宅门里的钱财,自然很多人尊重。今年只有四十二岁,不准丈夫找其他女人,自己却老爱勾引年轻小厮。因着她手上时常有几个闲钱,那些小厮都愿意为了她出卖色相。 程奶奶一脚就踹到了飞香肚子上,小红哭叫着要去扶她,却被几个小丫头牢牢牵制住。飞香生娇体弱,又大病未愈,这么一踹,几乎在地上起不来了。程奶奶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知那扫云是我的人么?你还敢勾引他,你个小荡妇,你那点腌臜屄事还怕全园子的人不知道么?被大太太赶到这里来住,也不知自己是什么贱德行哩。”说着,几个巴掌又打了上去。打得那飞香在地上只能抽搐,连哭的声音都没有了。 就这样也不解气,这程奶奶不是赵夫人那样还要点贵妇面子的人。解开裤儿,尿了一泡黄澄温热的尿到那飞香头上。飞香半张着小嘴,甚至还喝进去了一些。腹中一阵恶心,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看她无力反抗,程奶奶这才拉着其他小丫头们扬长而去。 至此以后,那飞香大病一场,几乎不能起床。小红白日做工挣钱,省下来的钱都用来买了药给母亲治病。然而却无济于事,几日过后,飞香甚至还有些疯疯癫癫起来。 终于一日,小红干完活计回来,手上提了一包药。说是药,其实不过是药渣罢了,每日做工的钱实在是不够买一副完整的药。小红喊道:“娘。”每天回家都得喊她一声,之前飞香还能虚弱地嗯一声,现在疯了,只能发出骇人的低吼。无论如何,都能叫小红安心一些。可眼下居然没有人回应。唬得小红丢下药便往屋里跑。 只看那房梁上,一个瘦弱得和干尸一样的女人的脖颈被一根白色的腰带缠着,挂在房梁上晃晃悠悠。小红扑通一声跪下,大哭不止。按下不表。 飞香留下的东西不多,只有叁两体己钱和几件旧衣服。小红都留了下来。又和叶妈妈借了些银子,勉强买了一副棺木,又求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抬了出去,草草安葬也。 第八回浪公子随手结痴缘丑妮儿窥私惨丢魂 一晃又是五年过去。如今小红已经是十叁岁的年纪。别个女孩子在这个年纪,都是豆蔻般含苞待放,娇滴滴的模样。可小红还是那副丑陋的面貌,因着没甚吃的,只能吃野菜度日,一头又黄又枯的头发更加丑陋不堪。索性一把把头发剪短了,只用一片头巾蒙上。 眼下,飞香的模样小红几乎已经快要忘记了。只能靠着穿她留下来的旧衣服怀念着母亲的气味。虽然飞香活着的时候对小红并算不上好,但小红还是很想念能够躺在她身后,悄悄抱住她纤细的腰肢闻着她身上母亲的味道的时光。 这日,小红正在河边浣衣。小手因为劳作了几年,已经粗糙无比。根本不像是女孩儿的手了。天气严寒,小红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里衣更是没有。因不愿意被那些小丫头笑话,她总是避开人群。一个人跪在河边,小手冻得发紫,几乎已经感受不到寒冷了。 一个不备,一件衣裳居然飘到了河里。吓得飞香魂飞魄散,却不会游泳,只能在岸上干着急。那衣裳乃是二爷太太的,把自己卖了也未必还得起。正焦急之时,却见远处跑来一匹枣红色大马,马上坐着一个美玉般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了一领八吉祥纹斜纹布盘领皮弁服,腰束白玉腰带,腰系翠蓝色斜纹布马尾裙,足穿皮履。丰神俊朗,面若桃花。看得小红不觉痴了。十叁岁,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这样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人儿,怎会不倾心? 那少年停下马来,笑道:“有趣紧的,你看什么哩?”这少年居然不惧怕自己的面貌,更叫小红脸上绯红,忙道:“不敢。想来是爷看错了。”少年从马上翻身下来,看见湖面上飘着一件衣裳,便扭头对身后骑着马的小厮道:“这不是娘的衣服么?”这会子,小红才知道来者是谁。原来此乃甄二爷大房妻子年夫人所生的儿子,也是孙子辈里为数不多的男丁,自小就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人物。名唤甄知许,听闻自幼性格乖张顽劣,却最会怜香惜玉,四处留情。小红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奴婢正在浣衣,却不知哪里一阵风来,把衣服吹走了。奴婢不会游泳,不敢下水去捡来。”没想到,那甄知许却对着身后小厮道:“去,把衣服捡上来。”那小厮答复了一句“是”便下水去了。 小红一惊,忙道:“那水里冰凉,怎好叫人去捡?”甄知许笑道:“娘的衣裳昂贵非常。你又怎么赔得起呢?这小厮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身强体壮,水性极好。让他帮你捡上来,不比你挨打挨骂强么?”小红垂下头,已经红到了耳根处。甄知许把衣服双手呈上:“给,下次注意些就是。”便带上小厮,扬长而去。 自见了那甄知许,小红的心也跟被掏空了一般。回忆起幼年时候看见母亲和其他男人在床上赤条条做那事,又想来不论是甄大爷还是扫云,凡是离开了母亲,母亲都是一副肝肠寸断,茶饭不思的模样。想来也是合理的,自己只与那甄知许有一面之缘,便也是这样念着他的。 本以为自己身份低微,大约此生不得再见。不成想,当天晚上叶妈妈家里种的桃子成熟了,给这些粗使丫头一人发了几个。得了这桃儿,小红看桃儿长得粉嫩可爱。便想着:早上他帮我捡了衣裳 ,我为何不把这桃儿送去,也算是谢礼了。便打包好 了桃子,一路打听到了甄知许的厢房内。 只见甄知许屋外站着一个妙龄少女。约莫十七岁的年纪,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碎花。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小红上前一拜道:“不知甄小爷可在?”那女子看见小红,先是一惊,继而微微笑道:“在的,不知妹妹是?”小红红着脸道:“我是后院浣衣的丫头小红。因着早上爷帮我捡了一件衣服,我没什么好东西,拿了这桃儿来做谢礼。”那女子接过桃儿,口中赞道:“你倒是有心了。我先替爷谢谢你哩。”把那桃儿放好,又给小红端来一杯热茶道:“妹妹别急,先喝一口茶。爷在屋里看书哩。不让我们进去,也不知是在捣鼓什么,怎的今日爱看书来了。”二人攀谈一会儿,小红方知道这是甄知许的 贴身婢女,名唤静姝,人如其名,温柔体贴,对人不咸不淡的。但对于小红来说足以。说了一会子话儿,静姝便去忙着做事了,独留小红一人在屋内。 小红暗道:每每那人做事,都是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得叫人入内。莫不是那甄小爷也在悄悄做事么?心里一阵难受,便怀着好奇心悄悄潜入内阁。内阁只有一帘挂帘遮挡,小红躲在帘子后面也能看清内里的情况。 只见那屋内赤条条两个人,是金童玉女似的人物。一个是甄知许,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妖娆窈窕的女子。看她生得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鬚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靠在甄知许怀里媚眼如丝,一条藕臂勾住他那脖颈,甄知许手放在她胸前揉捏,嘴里还喃喃道:“妙极,妙极。用那牛奶沐浴果然有用。繁霜,你这皮肤真真是愈发诱人了。”那被唤作繁霜的女子咯咯笑道:“爷喜欢就好。” 甄知许一手揉摩繁霜玉乳,一手轻抚其牝户。繁霜伊伊呀呀的轻叫,实是熬不得。甄知许方才褪下自家裤儿,露出那物件来。繁霜把那物件一相,不由思忖道∶“若大的物儿,实乃少见!”但见∶长有径尺,大有一围,数条青筋突起,俨似蚓攒。一个头竖着,宛如鸭蛋,颠了又颠,好像个醉汉摇身。 正是∶惯消美女渴,一见欲倾魂。 那甄知许遂扶住阳物,耸身照准妙物顶去。物大户小,繁霜未免有些疼痛,仰卧蜷曲。甄知许忙推起美人儿那对金莲儿,揽于肘间,照准美品又刺,繁霜急躲,甄知许扑了个空,情急之下,覆住繁霜,腰间发力,尘柄胀挺挺的,于繁霜股间一顿乱戳。 繁霜经他一弄,淫兴益炽,那嫩穴被龟头乱研乱擦,渐渐生出些春水。甄知许大喜,扶住阳物,硬往里刺,却滞涩不能再进。 稍停片刻,又欲发力大干。繁霜见状大惊,急探手相阻。甄知许哪能依?两手用力,拨开繁霜双手,向前猛耸,又进了二寸。陡觉牝门紧狭无比,犹发难进。繁霜探出纤纤玉手,捻住阳物,不放入内。甄知许苦苦哀求,阳物使些手段儿,又是卜卜的一阵乱跳,惹得繁霜淫水汪汪,牝中亦有些动静,甄知许趁势一顶,又进了一寸。 甄知许道∶“今日便与你做个戏水鸳鸯!” 繁霜道∶“如此浪荡!肉刀伺候!” 甄知许遂坚扶阳物,朝牝间又是一阵乱耸,又进半寸。繁霜叫道∶“亲亲少爷,有些痛!”甄知许正火盛情浓,便百般哀求,繁霜先前只是不允,将双腿缩拢,两窝趐乳摇来摆去,更是惹得甄知许火动。后来逐渐得趣,双腿大张,一块美丽阴户外露,散发出阵阵淫靡气息。二人大战叁百回合,终于泄身。 小红趴在帘子后面看得真切,心里又痒又恨。痒是痒在那甄知许的那话儿居然如此巨大,比起甄大爷的好看,比起扫云的又更大。实在是妙。又恨那繁霜在他身下千娇百媚,看自己容貌丑陋,大概不会有男子愿意与自己做此事的。生怕被二人发现,小红一言不发,闷闷地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促膝长谈人间淫事懵懂雏儿懂其道理 且说小红自窥见甄知许和那繁霜干事,心里一直慌慌张张。几乎无法好生做事。夜间躺在床榻上,便把一方被褥夹在腿间摩擦,聊以慰藉。夜夜难眠,自然浣衣时候多有差错,少不得被叶妈妈打骂。 这日,小红才洗了衣裳,又呆呆地坐在河边想着甄知许。想来那事应是极爽利的,否则为何有那么多人想做此事?男女光溜溜的在屋内抱在一起,还用那话儿插对方,不羞耻么?太多的疑问,小红却想不通。 只听身后一个女人声音喊道:“是谁在那?”小红回头一看,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那妇人挽一个鹅胆心髻,拴了一根八式银扁方。额上的皱纹犹如刀刻,慈眉善目。两耳带的银点翠福寿双全耳坠,左手戴一个珐琅彩青蛙银戒指,身上穿着天青色盘领比甲,下面衬着一条天青色秀罗膝裤,脚上一双翘头弓鞋。不等小红回答,那妇人上前来道:“我的儿,怎生这样可怜。这小脸上一点血色没有。”小红怯怯道:“不知夫人是...”那妇人道:“我是宛姨娘,乃是甄大爷房里的人。你莫怕,我不会害你的。”又长长叹息,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小红知道宛姨娘这号人,却从未有幸见过面。知道她脸软心善,没甚手段,一直被甄大爷那的人欺负,身体又不好。年纪大了也没个子女傍身。便心里放松了些,微微福身道:“见过宛姨娘。”宛姨娘道:“莫要行那些虚礼。”又牵着她的手,带她到自己屋内。 奇也,这宛姨娘按理来说应该是住在甄大爷那边。如今却搬到了另外一个厢房自己单独居住。身边没什么人,就带了叁个小丫头在身边伺候,皆是一团孩气,十分贪玩。屋内装潢格外简朴,和豪华的大宅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让人注意的便是屋内萦绕着一股药味。小红问道:“姨娘可是在煎药?”宛姨娘笑道:“并没有。只是我时常吃药。这屋里自然也味道挥之不去了。” 宛姨娘引她到屋内坐下,又端来食盒,原来正巧到了用午饭的时候。因着宛姨娘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老太太并没要她到身边伺候,便在自己屋内用饭。饭桌上摆的菜品都是小红叫不住名字的,六七碟精致菜品,看得她肚子咕咕直叫。 宛姨娘道:“莫要客气,将就吃些吧。”小红低下头道:“小红不敢。”宛姨娘停下筷子握住她的小手道:“好孩子,你叫小红可是?我是好意。我这么大年纪,身边无儿无女,当时知道你娘有了身孕,我也想去看。只是我身体羸弱,老太太又不许我们去。我便也不敢造次。如今看见你一人在那洗衣服,便知道你就是你娘当时生下的女孩儿了。故拉你到我房中用饭。”小红眨着眼道:“姨娘为何对我这么好?我娘生前理应不和姨娘认识。”宛姨娘叹了口气:“造孽。造孽。只是你娘和我都是一样的人物。” 小红歪着脑袋,不解其意。宛姨娘这才娓娓道来。原来,宛姨娘本来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父亲欠了一屁股赌债,便只能卖女儿为生。宛姨娘被倒卖了好几手,才来到了南京城的甄家。起先在赵夫人身边伺候得好好的,那甄大爷却娶了丁姨娘,鲜少光顾赵夫人房里。赵夫人看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宛姨娘还算有几分姿色,便索性把她“献”给了甄大爷。甄大爷最爱雏儿,自然爱她,也跟着爱了赵夫人几分。宛姨娘本姓赵,冲撞了赵夫人的姓氏,甄大爷便赐了她这么个名字。 宛姨娘道:“你娘当时也是这样的,才有了你。才被这些人平白来诬陷这么多年。”小红低着头道:“他们都说是娘的错。”宛姨娘道:“我拉你来,也是想开导开导你。你这么小的年纪,又要干活儿,又要思念你娘。你只记住,这都是男人的罪过儿,和我们女人无关。你娘前世不修,摊上这等事情而已。”小红心里疑惑,便把自己看见的飞香和甄大爷和扫云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宛姨娘听了,沉吟片刻,只说:“此乃男女交合之事。”小红道:“何为交合?”宛姨娘道:“便是阴阳调和,生儿育女之事。能让男人女人都快乐的事情。”小红又问:“既然快乐,为何我娘做了此事,却遭人厌嫌?”宛姨娘冷笑:“哪里厌嫌!他们只是恨自己没这个机会。又看你娘被甄大爷抛弃,便幸灾乐祸罢了。这大宅院里,恐怕只有门口两只石狮子是干净的罢!”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娘起先是个可怜人,乃是被生活所迫。做奴才的,哪里身能有己呢?只是后来,她被钱财冲昏了头脑,又想要老的这个的钱财,又想要小的那个的容貌。自然最后只能一场空。她又是心高气傲的人物,想不通来,便自尽了。”小红似懂非懂,只点了点头。 宛姨娘摸了摸她的发顶,怜惜道:“我的儿,你切莫要走你娘的老路。此事若女子不愿,便是奸淫。告到天上去,也是女子有理。只有二人和心贴意,方才不会后悔。”小红只觉心里轻松许多,把头用力点了点。宛姨娘看她虽然面貌丑陋,却为人老实,做事勤快,身世又是如此可怜。便说以后都可以到自己屋内用饭,小红千恩万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善心人救济贫苦女恶老爷又行恶人事 上回书说道,宛姨娘因着身体虚弱,一生无子,看小红可怜,便答应时常施舍她些饭菜。 这日小红才洗完衣裳,想来宛姨娘对自己不差,便在厨房买了一碗鸡蛋羹给她端去。不能有什么昂贵的谢礼,至少力所能及的东西能有也是极好的。 宛姨娘的房内空无一人,小丫头们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她一人躺在床上,似睡非睡,格外安详。小红心里害怕,小声喊道:“宛姨娘。”床榻上的人微微张开眼眸笑道:“哟,是你来了。我打个盹儿,没注意到。”小红这才松了口气,把怀里还温热的鸡蛋羹献宝似的献到她的面前:“姨娘,您尝尝。这是我特意给您买的。我什么也没有,只能给您买这个了。”宛姨娘愣了愣,脸上稍微有些动容:“你有心了。”又招了招手,叫小红坐到身边来。 宛姨娘身上有一股好闻的中药味,还有一股老人身上特殊的气味。小红感觉很安心。如果娘现在还活着,会有这样的气味么?娘那么爱美,有也应该都是脂粉香气吧。转头看着宛姨娘,她脸上未施粉黛,眼眸微垂,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美貌。宛姨娘小口吃着蛋羹,又递给小红一些果子和几个蒸馍,小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宛姨娘有些痛心,抚摸着她干燥的发丝道:“我的儿,你且慢些吃。”又给她端了一碗水来。小红道:“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哩。以前我都和我娘只吃些叶菜团子。吃过最好的也就是煮鸡蛋了。可我只吃了半个。”宛姨娘叹了口气,嘴里直念阿弥陀佛。 见她咳嗽了几声,小红紧张地放下手里的食物道:“姨娘,您可是身上又不舒服?”宛姨娘把碗放在一旁,歪在榻上道:“无妨。老毛病了。这些小蹄子哪里有你勤快。你帮我跑一趟,回老爷那里拿来我一帖药,再给我煮一煮喂我喝下。”小红连声答应,几口吃了白面馍,再把那果子揣进口袋里,一溜小跑走了。不再话下。 甄大爷的厢房内只有几个小丫头伺候着。小红说明来意,便引了她到一侧空置的厢房里自己找药。难怪宛姨娘想要搬出去独住,这里丫头都势利眼得紧,看她不得宠,药都懒得帮着找。 小红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刚要起身离开,却听隔壁有些动静。小红正好奇是哪里的响动,便发现墙角居然有个小洞。小红大惊,暗忖:莫不是老鼠洞么?便俯身去 看,没想到这洞居然能看见另外一边甄大爷房间的 情况。小红心里明白一二,想来这宛姨娘夜夜寂寞,怕不是也一人偷偷看着甄大爷在隔壁和各个丫鬟姬妾做那下流事。 屋内,只有甄大爷和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个,正是那日在甄知许屋内的丫头,繁霜。 看那甄大爷捏着她的下巴,一脸色眯眯的表情。而繁霜则以手掩面,羞答答地往后退。甄大爷道:“我惦记你许久,你自己倒是送上门儿来。”繁霜道:“老爷自重。”小红心里暗道:这莫不是宛姨娘所说的奸淫么?看来女子并不愿意,便是奸淫了。我娘当年也是这样受苦的。 那甄大爷又道:“自重什么?都说自古嫦娥爱少年,你怕是也惦记着如许小子吧。”繁霜俏脸通红,妖妖娆娆的身子,扭动起来更是诱人,口里娇滴滴道:“老爷说什么呢,奴婢要走了。”那甄大爷已经六十来岁的年纪,却还是身体硬朗,一把扯住繁霜便往床上扑去,繁霜道:“老爷,仔细叫人家听见,失了体面哩。”甄大爷道:“老子现在最大,谁还能管得了我了?”便一把把繁霜裤子扯下。繁霜起先挣扎几下,后来便想着若是反抗,莫不是要惹他生气,自己未来也不好过。便只能依从了。 繁霜如今只有十七岁,身材秀美,体格风骚。脱去衣裤后,一身白花花的美肉格外诱人,胸前团团的两片乳儿,盈盈一握的腰肢,都叫甄大爷格外动性。痴迷道:“美人儿,我定好生待你。”便俯身去舔那张小屄。 穴儿红润润,湿哒哒的。甄大爷年老,房事不能长久,便钟爱口舌之快,一天起来就没完没了。弄得繁霜难过,直喊道:“老爷,快些来。”甄大爷挺身而起,口含乳头,轻轻相噬,咂得渍渍有声。繁霜再欲相阻,怎奈周身软绵绵的,竟没有半点气力,只得任随他胡乱揉摩。繁霜喊道:“老爷莫要调戏奴婢。想来便快些来了就是。”甄大爷笑道:“想你是一朵娇滴滴的花儿,却没想到如此狂。”便提着黑漆漆的肉棒槌单刀直入。那繁霜十四岁起便破了瓜,与园内小厮不清不楚。又因着娇媚可爱,深得甄知许的欢心。那阴户看着可爱,却早就被男人的屌儿给宣大了的。故甄大爷插进去并不费力。一时间也有了百十来抽。 甄大爷知她渐近佳境,手上着力,下处抵得紧实。繁霜竟伊伊呀呀欢叫开来,甄大爷道∶“欢叫个甚?”繁霜撒娇道∶“老爷,你莫要只顾自己欢快,却不顾人家死活!” 甄大爷笑道∶“此话怎讲?莫非是痒死你不成!”繁霜装俏道∶“我那阴门狭小,内里却似火烧一般,如何不痒?”言罢,勾了甄大爷的颈儿,朝里迎凑。 甄大爷知其淫兴勃勃,遂覆身上去,手握趐乳,将尘柄直插牝内,喊道∶“救星来也!”便凌空将阳物刺下,繁霜“诶呀”一声,便四肢软瘫,再动不能! 甄大爷见状,知道她这是上了兴头,晕过去了。便口对口儿,布一阵气儿,繁霜方才醒转来,泣道∶“肏死奴也!”甄大爷道∶“内里何如?”繁霜不语,只是迎凑。甄大爷知她已经美了,便大干一气,不出叁百抽,二人俱都淋漓大泄一回,畅快无比! 繁霜起身穿衣,又道:“可不敢给奶奶知道。”甄大爷笑道:“那是自然。我近来年老,她也不大管我了。你就放心吧。她那家伙,最是难缠的。倒是你别走漏了风声。”繁霜冷哼道:“我巴巴儿的告诉人去作甚?我又不得好处。”甄大爷抚掌大笑,往她奶儿上又是一捏,塞了几锭银子到她胸口处道:“谁知道你个小骚货会不会把事情说的到处都是哩!拿着去吧。”繁霜眼前一亮,千恩万谢走了,不再话下。 小红看得脸上发热,心儿扑扑直跳,连忙拿了药从后门走去。回到屋内为宛姨娘煎药不提。 第十一回当差好心却反被误无心插柳却成阴凉 一晃,盛夏已至。因着宛姨娘垂怜,小红不必每日在河边辛苦劳作,而是被带到了她身边伺候她。说是伺候,其实和义女无二。宛姨娘慈爱,小红也对她如亲娘一般孝顺。 盛夏时节,甄府每个奶奶、公子、小姐的住处都要配冰祛暑。因着几日前甄知许中暑,在榻上睡了几日,老太太心疼的不行。宛姨娘是不爱趋炎附势的,只是疼这府上所有孩子,便吩咐小红送剩下的冰去甄知许屋内。小红得令,心下欢喜,想着又可以见那翩翩公子,喜不自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甄知许正在屋内看书,看壶内无茶,便喊:“茶来!”只见一高挑女子从门外翩然而来。看她一身红衣,云鬓束成垂髫髻,黑发如墨,和她窈窕的身子一般勾人魂魄。白皙光洁的鹅蛋脸上带着笑,不是别个,正是静姝。甄知许素喜她温柔娇媚,看她笑颜如花,心里动荡,笑道:“什么事情,这样开心?”静姝弯腰倒茶道:“哪有什么高兴的,不过是每日都一个样子罢了。” 甄知许年轻风流,又是老太太心尖上的人物,园子里的丫鬟都多有巴结。可他最爱繁霜和静姝,二人皆是已经和他经手过了。繁霜爱嗔妩媚,静姝端庄讨喜,可谓是红肥绿瘦两相宜。之前爱着繁霜,有些冷落了静姝,今日见她,不禁又是心热似炭了。便索性握住静姝小手,只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静姝羞涩,嗔道:“作甚?拉拉扯扯,叫人看见多丢人。”说罢便要走,那甄知许哪里肯?站起一把抱住她道:“什么丢人?你身上哪一处我没有看过?”静姝冷笑:“却不如繁霜。”甄知许知道她醋了,笑道:“什么繁霜,我心里只有静姝姐姐。”便拉了她要到床上去。静姝笑道:“怪热的。”却身子上已经从了。 甄知许双手扯下静姝裤儿,牵住自家那话儿,只觉坚硬无比,热的灼手。直往她腿缝儿乱戳。经这一弄,那阳物粗硬有加,阳气充盈,把手摸女子肉丘,挺身便刺去。静姝呀的一声,忙用手阻住,留一半在外。原来阳物青筋暴发,静姝阴中尚有些涸紧,横冲直入遂觉有些痛,连连叫道∶“杀奴也,轻些罢。”甄知许止住力气,缓缓抽出,将指插入阴户,拔弄一番,仍不见有浪水儿溢出,遂吐些津唾,抹于龟头上,又低首于阴户,向里吐过,嘿嘿笑道∶“此是应急的。保你受用。” 言毕,将那对金莲儿推起,架于肩上,举枪照准牝门,耸身就干。只听唧的一声,势若破竹,一下尽根。不觉四周紧合,妙不可言,当下紧搂美人玉股,虎虎生风,抽送起来。 静姝不想他有如此手段,满心欢喜,遂双足紧勾甄知许颈儿,张玉臂紧紧相搂,抬首凑近。度过丁香舌儿,含于其口中,吮咂不止,弄的津唾直溢,缘舌流入静姝口中。 且说二人正在房内大干,屋外却传来叩门声。唬得那甄知许“诶唷”一声,那屌儿居然软了,射了一滩白精在那静姝身上。静姝也唬了一跳,忙得穿衣起身。不等开门,却听外面鸡飞狗跳,一阵打骂。 开门一看,居然是繁霜在打小红。那小红跟只避猫鼠一般被打得上蹿下跳,繁霜则拿着扫帚跟在身后,一面打一面骂道:“你这上杆子的奴才!巴巴儿地来献什么魅!却以为甄小爷能看上你么?”小红哭道:“好姐姐,宛姨娘吩咐我来送冰的,莫要错怪!”静姝和甄知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消多说,那繁霜不过是拿着小红撒气,指桑骂槐罢了。 静姝拦下她道:“繁霜,不得放肆。人家好心送东西来,为何要打?”繁霜毫不领情,一把撒开她的手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腌臜事,背着我偷偷摸摸不知在做什么哩!你这娼妇,平日家装着和气,谁知背地里嚼什么舌根子。”甄知许骂道:“说什么污言秽语,丢了我的脸面。你和那甄大爷之事,我不愿再提,没赶走你已经很好,还不快滚。”繁霜见他护着静姝,美目含泪,恨恨而去。 小红吓得连滚带爬,一溜烟跑回宛姨娘身边。宛姨娘看她来的匆忙,便问何故。小红一五一十说了,宛姨娘心里既心疼又后悔,只能拍了拍她的脊背,许诺以后不会让她再去甄知许院内送东西了,免得再生事端。按下不表。 几日后,繁霜以私通老爷,淫乱甄府的罪名被赶出了甄府。而看在甄知许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便先安排了一个姨娘,不消说,自然就是静姝了。此乃“因祸得福”也。 第十二回结缘分识得铃倌人得急病宛姨娘归去 又是一年光阴过去。正是一年中最难熬的冬。都说老牛老马难过冬,宛姨娘如今也有了六十岁,正是节骨眼儿上的年纪。又恰染风寒,不料一卧不起。起先还能吃下几口饭,现在却喝茶都难了。只能喝些稀粥和药汤活着。 甄府看她快要不行了,便索性削减了丫头婆子,只有小红忠心耿耿,还愿意留在她身边伺候。每日熬汤备饭,一刻也不敢合眼,生怕宛姨娘临终有什么遗言未说,含恨而去。 这些日子来,哭也哭了,眼泪都哭干了,却也不见她有一点好转。甄府日子照常过,宛姨娘为人清冷,不愿意巴结这个巴结那个的,自然没什么人缘。只是备下了寿衣棺材,说是冲喜,也没人来看看。小红心里苦闷,只道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可怜她素日那样惜老怜贫,却无一人在跟前探望的。自是愈发尽心照料,不再话下。 这日,宛姨娘不知怎的, 忽然有了些精神头,能从榻上起来了。小红喜出望外,把她扶起来梳了头,换了衣裳,又洗漱一番。那宛姨娘道:“丫头,素日只有你待我最为亲近。我早就不把你看做下人,你若是不嫌弃,我那柜子里有些体己钱,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你赎身,自家外出过日子去罢!”小红道:“宛姨娘说的什么话儿,您现在都好起来了,何苦提分钱的事情?我待您也和对我亲妈一样,怎么会是为了你的钱财?”宛姨娘道:“你倒是乖觉。我只是最后嘱咐你几句,一来,我们前世不修,做了女儿家。男人再如何胡来都是被包容的,只是我们,被看了手脚都是罪过。我只劝你专注本心,切莫因为他人哄骗做了追悔莫及的事情。二来,这银钱我百年之后一定给你,你留着银子切莫大手大脚,需得置办几亩地,再盖一间房。若是你愿意,大可去寻我在云南的亲戚,让他们接应你过日子便是。”小红听得眼里发酸,握着她的手道:“姨娘快别说了。” 宛姨娘叹了口气,道:“我老了,胃口不好。如今好一些起来,想喝碗粥。”小红道:“我去厨房给您要。”宛姨娘道:“他们不会做,只有你会。我要玉米和野菜根煮的粥,最好稀一点。”小红道:“甄府里还短不了姨娘几两粳米,为何要喝这东西?”宛姨娘笑道:“我小时候在家,家里贫苦,我娘省出来的口粮都给我们囫囵做了粥,就是玉米、野菜根,再加上糙米煮的。”小红眼里发热, 只好背过身去道:“那我去去就来。” 想到自己昔日也是过的这般日子,小红走在路上,不由得掩面而泣起来。甄府不允许下人哭泣,说是会招来不幸,小红便只能咬着袖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又去了自己昔日居住的柴房,周围还是长满了野菜,小红采了一些。 到了厨房门口,居然吵吵闹闹的。小红擦干眼泪,推门进去。只见厨房负责的几个下人,一个是李妈妈,一个是张嫂子,一个是刘嫂子,皆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立在墙根。一个小丫头站在中间叉着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那小丫头约莫十四五岁,长得细皮嫩肉,是个美人坯子。看见有人来了,居然放下气势赔礼道:“没成想还会有人来,失礼。看来今日厨房是不能提供饭菜了。”那刘嫂子是厨房的领头,求道:“铃官儿,你最是聪明精明的,怎么拎不清呢?我们把你做饭,肯定是要挨责罚的。可你砸了我们厨房,老太太一问,我们说了,只怕你也要遭殃。”那小丫头笑道:“你们现在知道说些软话,或是威逼利诱,为何我早先跟你们说二姑娘想吃一碗清汤,你们却不听?” 二姑娘是甄府上的二小姐,为人雷厉风行。闺名梦离,人都说她是朵玫瑰花儿,香气扑鼻,美丽娇艳,却不是好惹的。难怪丫头也能这么泼辣。小红道:“这位姐姐,你也莫要太气了。二小姐想喝汤,不用她们做,我来做可好么?只求你莫要再闹了,我只想给宛姨娘煮一碗粥去。”铃官儿笑道:“这样也好,我倒是看看你做的比不比她们这几个脏婆子的好。” 小红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选了糙米出来,先是熬粥。又转身取紫菜、鸡蛋、青白菜等物来,起锅烧水煮汤。虽然手忙脚乱,但却好歹做出来了。铃官儿一看,品相不错,这才高兴起来:“不错。我是二姑娘身边伺候的铃官儿,我以前是府上梨园唱戏的。你叫什么名字?”小红道:“我是宛姨娘身边的丫头,叫我小红就是。”那铃官儿非拉着她,说是要到二姑娘面前去讨一笔赏钱。小红怕她不喜欢自己,索性推脱了。 看着铃官儿端着汤远去,小红却又好奇起来,看锅里粥还需要片刻才能好,便索性跟着她后面,来到二姑娘的房内。 正是午间,小丫头们都躲起来休息去了。小红捅破窗户,把眼睛凑了上去。她已经轻车熟路了,故屋内二人并未注意到她。 铃官儿吹了吹碗里的汤,又用勺子浅浅地尝了一口:“姑娘,不烫了。”那二姑娘柳眉杏眼,肤白如玉,容貌楚楚。身上一件大红金线对襟长裙,内衬乳白色暗花里裙,足踏一双丹色掐尖小靴,手里抱着暖炉,一头秀发束成端庄却又不失少女俏皮的的桃花髻。可谓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甄梦离接过勺子,尝了一口:“这汤不错,却不像是那些嫂子们做的。”铃官儿笑道:“说来奇了呢,也是缘分。我去让她们做汤,她们居然磨磨蹭蹭的,一点也不把姑娘放在眼里。却正好来了一个姑娘,说是宛姨娘身边的人,叫什么小红的。给姑娘做了这么一碗汤。”甄梦离蹙眉道:“小红?这名字有些熟悉。”没想到,那铃官儿居然坐在她腿上嗔道:“小姐为何念着别的女子?”甄梦离嫣然一笑:“罢罢罢,只念着你便是了。” 二人嬉闹一番,居然亲了几个嘴儿。那铃官儿俏脸绯红:“小丫头子们不知又上哪里偷懒去了,我先去看看。”甄梦离了然,牵住她的手道:“不忙,先与我上榻歇息片刻。”铃官儿推推让让,二人居然进了里间床上去。 小红看得目瞪口呆,没成想这甄府小姐居然还和丫鬟有这么一种不可言说的感情。想来又是自己偷窥误事,唬得转身回了厨房,拿了粥便往房内去了。 “姨娘?姨娘?” 喊了几声,那宛姨娘居然没有回应。小红是见过自己的母亲去世的,吓得丢下碗就往里间跑去。那榻上,宛姨娘还躺得安然,双目紧闭,只是脸上没有了血色。以指尖刺探鼻息,却没有了呼吸。小红一声恸哭,栽倒在地。 第十三回开情窦窗下谈情事窥淫事二少爷破瓜 上回书说道,宛姨娘年老体衰,归西而去。小红便是孤苦一人,因着无人撑腰,又被李熙调配回了浣衣处做工。 这李熙是何许人也?前几回书说过,甄府这代子嗣稀薄,甄家大爷二人有几房妻妾,却只各人有一个儿子。甄大爷的儿子名唤甄知溪,今年二十来岁。体态高雅,面皮清秀,是个风流人物。之前甄大爷育有一子,只可惜娶了老婆就死了,故都称呼甄知溪为二少爷。这李熙就是甄知溪的正头婆娘。今年只有一十九岁,体格风骚,面若春风。顾盼神飞,恍若神仙妃子。出身虽说也是江南大户李家的女儿,却因着家里是商籍,在甄府只能靠着自己狠辣的手段站稳了脚跟。眼下老太太年纪大了,全靠着她掌管府内人口和财政大权。 那铃官儿自上次见过小红以后,便觉得此人有趣,听闻她又被调配去浣衣处,便一路尾随了来。 小红正在河边浣衣,烈日炎炎,热得浑身是汗,却丝毫不敢怠慢。那铃官儿有意从后面出来猛然吓她一跳:“做什么哩!”小红唬了一跳,笑道:“怎么是铃官儿姑娘?”铃官儿也笑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小红道:“自然认得,怎敢忘记?我这腾不开手,还劳烦你等等,一会子到房里坐坐。”那铃官儿一把拉开她道:“洗什么哩!也没人看着,这点子活计,一会儿就干完了。我们不如先耍子去,等会儿再来洗也是。”小红道:“不敢,妈妈知道了要打骂的。”铃官儿道:“若是有人找你,便说是二姑娘找你去就是。”便拖着她跑到一旁阴凉处歇息。 小红虽说面子上有些发热,却也想休息片刻,也乖乖坐了。那铃官儿悄声道:“你可知我们府上的二奶奶?”这二奶奶不是别个,正是那李熙。小红低了头道:“知道,只是不敢在背后议论主子。”铃官儿咯咯笑道:“这有什么哩,就我们俩,也没别人。我最近听说一件有趣的事儿,不知你听不听?”小红道:“什么事儿?” 那铃官儿娓娓道来。 原来这几日铃官儿正值夜班儿,前些日子二姑娘甄梦离突发梦魇,唬得浑身是汗。李熙和甄知溪结亲多年,却没有子嗣,故经常信些神佛。甄梦离便打发铃官儿去找李熙借一些能压压惊的东西来。铃官儿听命前去。 却不料到了李熙门口,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铃官儿害怕是夫妻俩夜间办事,便只敢偷偷听来。 没想到,里面居然不是甄知溪的声音,而是之前在梨园和铃官儿交好的平官儿。平官儿从梨园出来以后便被分到了李熙的房内。二人窸窸窣窣,不知在作甚。铃官儿顺势戳开窗户纸往内看去,只见那床榻上二人居然一件衣裳也不穿,赤条条躺在榻上。那李熙面上红晕浮现,满面春意,藕臂搂着平官儿,那平官儿躺在她怀里,嘴角微微带笑,似是十分惬意。那李熙道:“今日你二爷走了,还好有你陪我。”平官儿道:“能得奶奶青睐,自然是奴婢的荣幸。”李熙笑道:“你倒是乖觉,以后常来陪我。” 说完,小红满面羞红,这和自己之前窥见的铃官儿和甄梦离的行为如出一辙,不消多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小红忙打断道:“这不是我们该说的。”那铃官儿却笑:“有什么不能说的?在甄府里没人不做这事儿的。为何我们这些做丫头的不能?不瞒你说,那二姑娘和我也有几分这样的缘分。只不过我们只是在床上说些话儿,并没有像她们那般得意。”小红道:“做女子,做男子,都该遵循礼法,怎能如此迷乱?”铃官儿道:“怎的不能,这府上的人人做的,我们也是人,为何不能?”小红道:“不想来日大厦将倾,如何自处?”铃官儿笑道:“这都是身后事。甄府眼下昌盛,为何想那些?”又偷偷俯下身道:“我正是想着心里有了个人哩。”小红道:“是谁?”铃官儿羞道:“便是那二少爷了。你看他二十来岁,正是年轻力壮,那活儿也一定不差。面皮上也算清俊的,若能和他一睡,便是死了也值了。”小红不知如何劝导,正要开口,却从远处走来浣衣处的老妈妈的,唬得小红连忙告别铃官儿,又回去浣衣去了。 入夜,小红满脑子都是铃官儿白日家说的话。心儿扑扑直跳,暗道:若是她真有意思,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便决定起身,去那甄知溪和李熙房外一探究竟。 已经是深夜,屋内的小丫头都在打盹儿,小红顺着墙根儿悄悄溜了进去。果真如铃官儿所言,前些日子还戳了留在窗户上的洞还在哩。小红便把眼往上一张,里面传来细细的说话声,正是铃官儿和甄知溪。 那甄知溪一身寝衣,正搂着铃官儿亲嘴儿。那铃官儿满面羞红,看来二人情谊正到好处,笑道:“二爷,人家还是初次,可得轻些。”甄知溪笑道:“小荡妇,二奶奶正是身上不爽,你却来打岔,还说什么哩!”便打横抱起铃官儿,二人相拥上床去了。 小红看得兴起,心如小兔般卜卜乱跳,暗道:却不想她还真个儿做成了。这二少爷也是个饥色狂徒。又看那甄知溪急扒将起来,抽出屌儿,双膝跪于铃官儿头两边,那粗硬阳物直抵秋花口中,铃官儿亦手持阳物,吞吐自如,着力咂吮。自家脸贴美人趐胸,一手把住玉乳,揉摩不止,一手紧捻奶头,送入口中,用牙轻噬,咂将起来。 吸吮够了,又把那屌儿抽出,笑道:“这会子够润了。”又再到她穴边慢慢摩擦。直到穴口开合合适,再次挺腰直入,一下就进了半根。铃官儿淫兴大发,已然顾不上疼痛,嘴里嘶嘶直叫,举臀迎凑,初觉丝丝疼痛,再插则顺滑无比,虎虎生风。少顷,抽送六百来度。当下铃官儿淫液滔滔,遍体酥软,喘息细微,不胜娇弱,止不住浪声淫辞,抑不住升腾欲火。 甄知溪目毗欲裂,借那微弱月光,观自家阳物进退出入之势。除了和李熙大婚之日,便许久未尝娇花嫩蕊,别有一番滋味,畅彻骨髓,一柄肉具大动干戈,上下翻飞,触抵花心,恨不得将其捣碎,及至酣处,愈发着力猛,只闻得唧唧作响,犹猪吃潲水之声,不绝于耳。肤骨相击,乒乓做响,又乾了一个时辰,难计其抽送度数。 忽然双股渐渐乏力,腕麻脚酸,遂掣出阳物,纵身下床。只剩铃官儿趴在床上,穴内白浊精液汩汩流出,娇喘微微,不再话下。 小红餍足,只觉脸颊发红,心如鼓擂,连忙起身离开去也。 第十四回俏寡妇月下偷自淫李公子赴宴求佳偶 上回书说道,这铃官儿当真色诱了那甄知溪,二人大战一番,好不畅快。本来铃官儿便是眼高于顶,目下无尘,此次和那二少爷有了肌肤之亲,想来也得了不少好处,更加趾高气昂起来。在小红面前也明里暗里炫耀自己在甄知溪那里得了好处。 这日,小红方才忙完了手上活计,还没歇上一刻儿,那铃官儿便来了。看她春光满面,手上居然戴着一只满翠的手镯,十分张扬。小红起身让座:“妹妹今天怎么得空来?”铃官儿把那手镯放在桌子上道:“想来给姐姐看个好玩意儿。”小红一看,笑道:“确实是个好东西。只是我眼拙人笨,没见过甚好东西,不认得值多少钱。”铃官儿道:“这可不能当钱哩。这是二少爷给我的。”小红沉吟半晌,道:“你可真跟他有了什么了?”铃官儿本意就是炫耀,眼下看她终于读懂了自己的暗示,咯咯笑道:“诶呀,羞人答答的,提这些作甚?” 小红道:“此事不可声张。那二奶奶脸硬心酸,不是个好惹的货。又得老太太喜爱,只怕东窗事发,你斗不过她。”铃官儿笑道:“好姐姐,你当真是做活儿做傻了罢!老太太这些日子发了旧病,只能卧病在床的。哪里有功夫管这些事情。她好歹也是个奶奶,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二少爷如今最为中意我,她一个妇道人家,做不得主。”小红只得岔开话题,给她斟茶倒水,聊些别的。 可那铃官儿却总能把话题带回那床笫之欢上,小红又惊又怕,生怕隔墙有耳,若是叫人听去,只怕自己也会被打出去哩!便道:“妹妹,那淫事莫要再提,说给我听是不怕的。生怕别人听见。”铃官儿笑道:“听见又如何?这府上的人没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哼,听见了也没胆子告去!好姐姐,你倒是听我一句劝,青春难得,何苦守着自家身子过活儿?这淫事倒不是什么坏事儿,你看那寺庙里的姑子、和尚,一生不得淫事,却还比常人少活几年哩!”小红只是笑笑,并不言语。铃官儿又道:“不说别个,就看我们府上那大奶奶,年纪轻轻就守寡,看她那模样就知道是不得春光的。整日死气沉沉,如今也不过二十来岁,活得如此枯槁,实在不值得。” 这大奶奶,便是前几回提到的甄大爷正房赵夫人早逝的儿子的遗孀。这早逝之人名唤甄知林,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读书人。从小不仅刻苦,更是天赋异禀,年纪轻轻高中进士,又娶了白家大小姐,名唤白溶月,温柔端庄,白家乃是书香门第,自然也颇识得几个字。夫妻二人恩爱异常,只一年功夫便有了身孕,只是好景不长,这甄知林忽得急病,英年早逝,空留下一个寡妇 和一个遗腹子。白溶月今年不过二十有二的年纪,确实十分寡淡,就连衣裳也不如其他奶奶的花哨,脸上也总是素的。只专心抚养儿子。 提起这大奶奶,小红倒是来了兴致。窥探这些人的淫事,不过是男欢女爱,夫妻、妾室之间乃是鱼水交融,应当如此,也是开枝散叶。那老爷、少爷奸淫丫头的,不过是男人的龌龊事情,不看也罢。却不知这寡妇可真是守身如玉?便留了个心眼。 趁着入夜,悄悄潜入白溶月的屋内。房间内亮着一盏灯,似乎人还没有入睡,小红心想:“莫不是和那二姑娘一样,也是找了下人丫头来尽兴么?待我看上一看。”便戳开窗户纸,凑上去一观。 却见那屋内那妇人面非黛粉,却也妖妍;腰岂小蛮,亦称柔弱;稀稀儿点雀斑,自有牵云之处;天风未动;启朱唇,不笑嫣然;也之俏眼欲勾魂,只可惜金莲不称!也是个风流人物,可却不如李熙之流。你道为何?因着思念丈夫,寄居婆家,又要独自抚养幼子,脸上神色十分沉重,总是郁郁寡欢。 更奇的是,她浑身一丝不挂,却并未做那淫事,反而伏在桌案前写着什么。眉间微蹙,浑身晶莹肌肤裸露,好一个美人儿。看得小红都有些痴了。 写了片刻,白溶月终于放下手里的笔,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总算完事,也能歇息片刻。”小红顿觉无趣,原来真是个木头人,脱光了只是为了歇息么?刚想离开,却见她往榻上一睡,从那枕头下拿出一只形状奇怪的东西来。此乃玉势也,是房中辅佐利器,形状和男根无二。甚至更加雄伟也未可知。小红又来了兴致,扑到窗前继续贪馋地观摩着。 白溶月兴起,分开自家双股,将湿浓浓牝户暴露而出,复吐过丁香,去那玉势上吸吮一番。宛如侍奉自家夫君的阳具一般,舔的如痴如醉,十分动情。柳腰左右扭摆,口中痴语道∶“亲亲!且莫恁般折腾,妹妹当不得,速将那话儿进妹妹情穴中!” 又把那玉势缘胸而下,在双峰中磨蹭几下,再绕过肚脐,竟向胯间细缝游去。玉股大开,臀儿高高掀起。只把那玉龟头缘牝外百般挑逗。美人儿早已气喘吁吁,周身战栗,捻着那阳物的手都颤抖起来。不过也是个死物,冰冰凉凉,好歹没有那炽热的真人的好,白溶月撸扬一阵,又道∶“亲亲,这阳物几年不见,倒是更生得这般长长大大!速速将阳物进妹妹穴中罢!” 这般一来,才手扶玉势,先去牝间一阵乱摩,却不得进入门庭。你道缘何不能进?原来却是她紧锁阴门,故意将乌将军拒之门外。想象着和夫君生前淫乐,故意做些风情,也和那死物调琴起来。终是花心里急煞,便把那玉势直贯而下,只闻得屋内人“啊呀”一声,阳物鱼贯而入,竟尽根没入。霎时淫水四溢,白溶月手舞足蹈,魂灵儿早已飘散。 玉势一上二下,力捣花心。白溶月臀儿上掀,极力奉承。约莫五百来抽,美人儿情兴大发,云狂雨骤,口中伊伊呀呀乱叫。直肏得白溶月白眼乱翻,苦苦哀告道∶“勿肏死妹妹!轻些!”手上却把那玉势又将花心猛捣一气,熬止不住,穴内一痒,一股清澈液体喷射而出,乃是阴精乍泄。 舒缓片刻,又伏在床上叹息一阵。想来是又想到不过是死物一个,自家夫君早就不知投胎何处去了,怎会还有缘分?只得把那玉势撇在一旁,匆匆睡去。 却看得窗外小红心生敬意,暗道:“若是真是个活菩萨,生木头,我倒是不敬佩她。不过是被压迫傻了的女人罢了,只是个可怜人。但却也是心里并非枯槁之木,十分有欲望的,却不找小厮解闷,也不找丫头替代,只自家解决。虽说此乃淫事,却也是情理之中。可叹,可叹,这淫事想来舒爽无比,但人好歹是人,并非禽类,到了发情期便是要配种的,合该克制自家。”便趁着无人发现,悄悄顺着墙根走也,不再话下。 几日过后,那老太太的病居然并未有好转的迹象。又正巧到了每年南京城内有权有钱的家族聚会的日子。俗语道:“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些大家族要么富甲一方,要么就是在朝为官,每年都聚在一起,各通关系,也有来替儿女寻婚配的。十几年来都是由最为鼎盛的甄府操持宴会,如今老太太病弱,只有李熙操持。虽说辛苦,她也是十分得意,手上拿了权利更是忙得不亦乐乎。给了甄知溪和铃官儿更多私会的时间,甚至房内“忙”到小红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铃官儿。 却说各个家族都派了族中人物前来。李家乃是巨贾之家,富可敌国。只是这几日李家老爷年纪大了,身体衰弱,没有自己前来,只派了小儿子前来。这小儿子乃是李熙的嫡亲弟弟,名唤李安成。姊姊李熙恍若神仙妃子,神采飞扬,弟弟自然不差。看他面若敷粉,唇红齿白,也是个神仙人物。 来到甄府,自然先要拜见姐姐。见眼前少年已经长成,李熙看得高兴,连连道:“好兄弟,几年不见,倒是长得这么高了。”李安成道:“自小姐姐就疼我,如今爹身上不好,只怕时日无多,还望姐姐抽空回家看看。”李熙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嫁进来几年并无子嗣,那二少爷本来就对我不满。我何德何能能回家去哟。”李安成最了解自己姐姐,笑道:“姐姐莫要自谦,看你把宴席张罗的井井有条,想来老太太十分器重你。只怕爱你比爱我那姐夫还更多些。怎能抽不开身?”李熙咯咯直笑,啐道:“就你乖觉。”李安成看她高兴,趁热打铁道:“姐姐,此次前来,除了赴宴还有一事恳求姐姐帮忙。”李熙道:“何事?”李安成道:“爹身上不爽,每日都念叨着让我早些娶妻。如今我也有一十七岁了,可以娶妻。只是也没个合心合意的人选,只怕还得攀附甄府势力才能保小弟我日后顺风顺水。只求能张罗个甄府小姐,我一定诚心相待。” 李熙深知自家虽然富足,却也是商籍,身份比起甄府来说未免太过于低微。但李安成方才夸自家能干,若是这点小事也干不好,只怕在娘家威信大减,思忖片刻,心生一计,只道:“好兄弟,你且安心等着,此事我一定办妥。”李安成千恩万谢,却不知李熙心中何方丘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掉包计顶包结姻缘美人计巧会少年郎 上回书说道,这李安成前来赴宴,又求着亲姐姐李熙说一门姻缘。李熙思来想去,终不得其法。 想来大小姐甄梦瑶,容貌端庄富丽,却已经是预订要进宫选秀的,自然不能。那二小姐甄梦离,又是个带刺玫瑰,性子火辣辣的,自家兄弟性格有些优柔寡断,想来不配。那叁小姐甄梦巧又十分懦弱,没甚主见,乃是家里最不得宠的女孩子。看来看去,皆是不合心意。却又想到那早死的飞香留下来的和甄大爷的私生子。好歹也是甄府的血脉,且李熙自嫁入甄府,自以为比原本的家里高了一截儿,那几个小姐虽说性格不合,却身份比李安成不知高了多少,也就是这私生子勉强可配。便打定主意,往老太太那里一报,就把小红接了进来,改名甄梦元,赐为四小姐。因着便捷,笔者便仍是称她为小红。 这小红宛如做梦一般,一下就拥有了自己独有的厢房,手下还有几个丫头伺候。从里到外,乃是梳洗干净,衣着打扮,虽不如几个其他的小姐,却也是还算体面。昔日破衣烂衫,蓬头垢面,这样一打扮下来倒是清秀不少。说不上十分俏佳人,也算是个普通的姑娘,并不像之前那般叫人心里生嫌。 只是小红却不知为何突然这般重视自己,每日惶惶不可终日。正是傍晚用过饭的时节,小红吃过饭正在绣些绣品打发时间,却听丫鬟道:“二奶奶来了。”小红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便立刻起身迎接,礼数上唯恐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只见门外进来一风流少妇,个头挺拔,模样俊秀,乃是人中龙凤。李熙笑道:“姑娘不必如此拘束,快请坐下。”小红又斟茶来端给她道:“二奶奶请用茶。不知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要二奶奶亲自来见?”李熙笑道:“妹妹是个爽利的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把你引进府内,只是因为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正是婚配的年纪。今年一十七岁,模样配你是配得上的,也读过几本书,只是经营生计方面不太成器。不过他也年轻,到了叁十来岁,估计也老辣了。我便看着腹中妹妹,皆是不合适的,唯有妹妹你最为合适。”小红羞红了脸,没成想是因为这个!又道:“ 我面容丑陋,不如其他姊姊妹妹,二奶奶高抬我了。”李熙道:“不必自谦。只是还得看你合不合心意哩。明日我便把他引进来,你俩在那花园里逛逛,说会子话儿,如何?”小红春心萌动,想来婚姻大事,自然不能慢待,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次日一早,李熙便悄悄把李安成引进后院来。小红梳洗打扮一番,也早早在花园等候。只见远处行来一少年郎君,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高大挺拔,面如冠玉,一身金线暗纹白袍,十分英姿飒爽。小红不觉面红,暗道:这等风流人物,我何德何能消受?便想着做个主动,上前福身道:“见过李公子。” 李安成定睛一看,眼前人儿说不上十分美丽,却看起来还算顺眼。低眉顺眼的模样也算温柔懂礼,心里不算讨厌,便还了个礼道:“见过四姑娘。不必拘束,我们随意逛逛便是。”小红答应一声,二人在院子内散起步来。 李安成问:“妹妹今年几岁?”小红羞涩道:“今年十五岁了。”又问:“可曾读过什么书么?”小红有些局促,摇了摇头道:“不曾有幸读书。”本以为他会发难,李安成却笑道:“没关系,日后我们成亲我便教你。虽说我学问也不高,但最基本的也还能胜任。你会写字算账,日后我们夫妻也好经营生活。”小红低头笑道:“说什么哩,叫人听见多丢人哩。”李安成也是脸上一红,默默无言,二人只在花园中逛了片刻,便分手各自走开。 见了李熙,便是劈头盖脸地问道:“弟弟,如何感觉?”李安成笑道:“还不错。只是模样差些,不算难看,却和白米饭似的,没甚滋味。”李熙笑道:“你倒是挑剔!白米饭没甚滋味,不还有辅佐的菜品么?白米饭没味道,你平日家不也天天吃么?”李安成拱手笑道:“姐姐教育的是。”二人叙话片刻,各自散开,不再话下。 且说自小红被接近府内,便没和铃官儿有甚交集。只每日安心在屋内刺绣弄花,十分安分守己。这日二姑娘房中没什么事,铃官儿便得空悄悄摸了出来。 一到小红院内,只见她坐在院子里刺绣,铃官儿便笑嘻嘻上前道:“见过四姑娘。”小红起身道:“什么话儿呢,莫要折煞我了。”铃官儿扶着她的肩头坐下道:“你如今是做了姑娘了,我还是丫头哩,自然是上下有别。”小红笑道:“你这小蹄子,这会子倒是说这些虚礼了。”铃官儿拿起她手上未完工的绣品看了看道:“哟,怎么还是鸳鸯戏水?莫非是看上哪个郎君了么?”小红红着脸道:“不是,只是二奶奶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我先练习练习,日后进门了也好讨好公婆。”铃官儿眼睛一转,几日前宴席上见过一个俊俏公子,似乎是李熙的亲弟弟,莫非是他么? 问道:“可是李家公子?”小红道:“正是,妹妹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铃官儿心里贪图那公子面容,要说俊俏,完全不输于二少爷,而且听闻还没有婚配,也不用担惊受怕那二奶奶这只“母大虫”了。便又追问:“你可见过他么?”小红道:“见过的,是个好人儿,温润如玉,十分体贴。”铃官儿心里更是受用,便道:“他可对你满意?”小红却低了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想来估计不会太满意吧。我不算美丽,他那样丰神俊朗,我自知不配。”铃官儿把打定主意,知道是拿捏住了,便笑着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儿敷衍过去。 入夜,铃官儿便下厨房亲自做了一碗宵夜海鲜面条,装盘送到李安成房内。 李安成在案前看书,却听门口几声叩门声,便问:“是谁哩?”铃官儿道:“奴婢是二奶奶派来给少爷送夜宵的。”李安成暗道:这姐姐还算贴心,便起身开门去了。 门外站着的竟是一水灵灵的美人儿。双眸似水,十指纤纤,肤如凝脂,水灵得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张朱唇,语笑若嫣然。穿一件桃红小褂,内里是奶白色长裙,脚上一双玫红色小鞋,十分妖娆。铃官儿看他呆了,便浅浅一笑:“公子为何拦着奴婢?”李安成忙让开道:“快请进。” 把面条放在桌案上,铃官儿又故意娇羞一笑,道:“奴婢告退。”李安成却道:“不急,这面汤太烫,你且替我吹凉了。”铃官儿坐在他对面,捧着碗细细吹着汤,又故意拿勺子尝了一口,再舀起一勺汤送到他唇边道:“公子,已经不烫了。”李安成早就被她撩拨得心里飘飘然,看她这副模样,一把抓过她的手道:“小蹄子,我倒是先看看你滋味如何。”便扯着她到那床笫上去。 铃官儿早就被那二少爷甄知溪调教成了老手,自然十分明白。却还拿着翘,故意娇羞道:“公子这是作甚?”李安成看她年纪幼小,只当她还是处子,便笑道:“给我吧,好妹妹。管保你日后衣食无忧。”便纵身上床,在美人脖颈上一阵痛吻。 李安成令她坐于床前,将玉股掰开。兀自低首,脸儿紧贴铃官儿牝户,吐舌于牝中,一阵乱钻乱点,方才把口含住整个儿牝户,狂舔猛咂起来。哪知淫水已至深处,一时难以吮尽,又痒又麻,每舔一下便是淫水潺潺。弄得铃官儿好生难过,却只能索性忍了,手探入李安成胯间,触及那物儿,已勃然而起。 铃官儿心中大喜,暗忖:没想到这郎君面容非凡,却也是个能干实事的。若是个银样镴枪头,只怕我还不稀罕哩。便拥了他来,直将那硬物儿牵至股间,李安成笑道∶“俏心肝,忒火大,你这小小年纪就如此贪欢,如何了得?待我使出真家伙,替你杀一回火罢!”言毕,取过绣被,衬于铃官儿臀下,揽双股于肘间,将阳物射入。 铃官儿阴部自然宽大无比,进入不费吹灰之力。李安成心下疑惑,原来是个被玩弄过的货色。却看她面若桃花,朱唇微启,呵气如兰。好一个俏佳人!又心生怜惜,只道是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管她是什么来头,只要她美艳足够便是。只管竭力抽送,约莫七、八百来下,便笑问道∶“妹妹骚发了。”铃官儿牝中痒极,已无了灼痛,淫兴正浓,何曾去听他那浪语?只管迎着,任他抽刺,遂紧锁门户,自做道理。那李安成发狠大弄,乒乒乓乓冲撞不已,霎时又是五百多抽。 铃官儿受用无比,哼哼叽叽,前摇后摆。李安成见他浪得紧,愈发猛干,及至快处,阳精彪彪而出。那女子急忙连根锁住,花心紧张,不觉也丢个痛快。 李安成温存少时,方才将阳物拔出。铃官儿羞涩笑道∶“如今便宜了你。”李安成捧着她的脸蛋儿亲了几个嘴儿道:“莫不是妹妹没尽兴?”铃官儿羞道:“哥哥如此神勇,自然得趣儿了。只是哥哥乃是和那四小姐婚配,怎好和我乱来?”李安成想起小红那面容,和眼前少女相比不值一提,便兀自搂了她,又说了千般好话,把那小红贬低得一文不值,方才哄得铃官儿开心。留下青丝一缕作为念想,自家去了。 第十六回白大嫂劝诫吐关切李郎君包内现青丝 这日,小红正巧吃了饭,在屋里闷得慌,便到园子里散散步。 却才走了几步,便看见不远处桥上站着一个人。看她一身兰色素衣,胸前绣了几团墨竹,脸上素素的不施粉黛,发髻高挽,只呆呆看着水面。不是别个,正是白溶月。 因着之前有那“一窥之缘”,小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上前问好了。倒是白溶月发现了她,只吟吟笑着上前道:“四姑娘,怎的一个人在那?”小红这才上前道:“见过大奶奶。看大奶奶出了神,不好意思上前打扰。”白溶月却牵过她的手,无比亲热道:“正是想着你,你便来了。”小红疑惑道:“想着我?”白溶月道:“熙丫头和我们说了,要把你配给她嫡亲弟弟。我正哀伤咱们府上又要有一个女子出嫁,心里神伤,不由得为你担心。” 小红 心里一阵感动,自宛姨娘去世以后,便再也没人这样关切自己了。便也反握住她的手道:“大奶奶这样关心我,我感激不尽。”白溶月叹了口气道:“你叫我白大嫂便是。可怜的娃,你娘死的早,也没人教过你过门以后该如何如何。阿弥陀佛,只求你莫要受我这份苦。”小红道:“嫂嫂既然辛苦,何不寻良人?嫂嫂年轻貌美,家事优厚,不愁没人要哩。”白溶月摇了摇头道:“我有了景儿,便要对他负责。都说后爹后娘不如亲爹亲娘,他爹已经不在,我这个当娘亲的,怎能为了 我自己便找个后爹来给他?且不说他接不接受,还得看那汉子把不把他视如己出哩。”这景儿便是白溶月和甄知林的遗腹子,也和他爹一样聪慧,如今也有了七八岁的年纪。小红心里愈发敬佩,也叹息道:“都说为母则刚,苦了大嫂了。”白溶月只是笑了笑,说:“如今见了你,我便也有几句话要嘱托给你。之前一直碍于老太太,不好亲自关照你。如今你要出嫁,我才得了机会,实在惭愧。只说一件最重要的,若是婚后不合,和离也罢,哭闹也罢,总是找个正道做主儿,切不可做那鸡鸣狗盗,男淫女娼之事。切记,切记。”小红红了脸道:“记住了,大嫂放心,我虽然不比府内小姐有学识,又有教养,却也知道一些伦理纲常。” 白溶月叹了口气道:“这甄府,可是烂透了,烂穿底了。老太太如今病伤,说句不孝顺的,只怕没有几天好活。树倒猢狲散,不知这繁华盛景还能有几天的光景。你需得自家经营好了,莫要越界,只守着本分就是。”若是别人,一定觉得她啰嗦了,小红却感动得热泪盈眶,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对自己这样苦口婆心了,以丝帕拭泪道:“大嫂的话,我自当谨记于心。大嫂一片婆心,我没齿难忘。”白溶月握着她的手道:“别哭哩,我也有孩儿。若是我的景儿也跟你一样可怜见的,我怕是心都碎了,疼你,也和疼景儿一样的。”二人再叙话片刻,便依依不舍各自丢开手去了,不再话下。 却说小红又想去看看李安成,便左拐右拐,拐到他房前来。一个女子家私自到男子屋内,还有些不大好意思,小红便只是叩了叩门,却无人应答,心里狐疑,这李安成能去哪里呢?便轻轻一推,那门居然开了。小红想了想,还是进去了。 只见屋内空无一人,桌上放着一只包袱,小红好奇还是那个前查看,居然里面躺着一缕青丝,还被红绳扎着,看来是十分用心保存。这青丝通情思,女子割发赠情郎,乃是人人皆知的。小红并不傻,一瞬便明白了个大概,唬得愣在原地,心里像是插了一把刀一般疼痛。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七回怯小姐温言试真心假挚友私会遭抓包 上回书说到,小红在李安成的包袱里发现了一缕青丝。却苦恼于不知是谁的,只能再把青丝放了回去,自家偷偷溜回屋内。越想越气,越想越悲伤,明明是来和自己谈婚论嫁,缘何身上还带着女人的东西?若是前人的东西,只怕自己还能感动说他情深义重,可心里好歹也有些磕磕绊绊。更别提眼下还不知是哪个小娼妇留下的。自己还没有过门,他却琢磨起其他女人了,这以后如何得了?却又不愿意相信李安成真的这般败坏。 故遣了小丫头去跟李熙说叫李安成来屋内吃饭。自家张罗了一桌饭菜,梳洗打扮完毕,在桌前等候。 良久,李安成方才前来。小红见他来了,下意识站起身道:“李公子请坐。”李安成这几日都和铃官儿混在一起,几乎分不开了,欲要死在她那小穴之内似的。眼下看见小红,愈发觉得寡淡无味,哪怕精心打扮过,也不如铃官儿一个小指头的美貌。心下厌恶,蹙眉道:“何事寻我来?” 小红心下一冷,前些日子还是亲亲热热一起逛花园。虽说话语不多,却也算体贴。但现在居然就这样冷言冷语,实在伤人。小红却只能赔着笑脸道:“没什么,就是想邀李公子来吃个饭罢了。我都张罗好了,还请公子落座。”又殷勤斟酒。李安成心里有些愧疚,便也不再推辞,只坐在一旁闷闷的吃酒吃菜。 小红温声道:“李公子这些日子可在园子里逛逛么?”李安成道:“逛了。美景无限,十分流连。”小红道:“美景没有美人好看。”李安成蹙眉道:“这是什么意思?”小红道:“这园中姑娘个个比我美丽,若是李公子觉得我配不上你,自当另寻婚配,莫要牵强。”李安成被戳中心事,反而不坦坦荡荡起来,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把筷子一砸,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哪里来的胆量管我哩!还没过门,倒是手比路长,眼比天高了?”小红虽说心中惧怕,却也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冷笑道:“莫不是戳中心事?为何如此暴躁?”起身背对着他道:“你去吧,莫要脏了我的地。”李安成甩门而去,独留下小红一个人望着窗外孤月暗自流泪。终是妾有意而郎无情,又是一夜无眠。 次日,那李安成有些心虚自己推了姐姐安排好的婚事。铃官儿又缠着他一个劲撒娇,弄得他心不在焉。 铃官儿看他呆呆的,嗔道:“想什么哩!莫不是哥哥有了新欢么?”李安成道:“没有,只是在想我推了姐姐安排的婚事,会不会伤了她的面子。”铃官儿笑道:“管那么多作甚!不如及时行乐哩。”说着,粉唇在男人脸上一吻,又弄得李安成心猿意马,笑骂;“你个小骚狐狸,最是乖觉。”便拥了她滚到榻上。 李安成趁势探手挖入铃官儿阴中,乱钻乱插。铃官儿骂道∶“你这臭男人,弄了四五回手段还不够哩!真真是个饥色恶鬼也!人家今日身上不爽利,不能陪你。” 李安成老着脸道∶“妹妹,我这不是惦记着将那话儿整天插在你小肚子里,叫你快活的嘛!怎么今日不能,却千般勾引我呢?” 铃官儿笑骂道∶“亏你还是个读过书的。眼下做个欢喜,亦没整日歪缠在一起的哩!我不是你的小妾,更不是你的婆娘,缘何能时常在一起?不过是等你回去了,便从此断了念想。” 李安成听得心里悲戚,看她眼如秋水,眉如春山。颗颗樱桃樊素,纤纤弱柳在腰。乌云挽就风凰头,玉质赋成美女相。穿一件淡罗衫子,系一条白练汀裙,不肥不瘦,不短不长。卖风流,微露金莲;传情意,频舒玉笋。声如百鸟候枝头,笑比春花迎日色。虽说满面笑意,眼底却悲伤乍现,比哭哭啼啼更叫人心疼不已。遂裆中之物硬撅撅,卓然耸立,顶得裤儿似个斗笠一般。那铃官儿知道火候到了,便把手探入裆中,触及龟头,交流些涎液出来,泛溢不堪。真可谓馋涎欲滴,箭在弦上急欲发!铃官儿温言道:“好人儿,我也想和你长长久久,可只怕你自己悔婚,二奶奶不得答应。你和那四姑娘才是合该相配,我不过是你一时的玩物罢了。” 环顾四周,见无一人,李安成心欲要碎裂,哭道:“好妹妹,我此生定不负你。你如此真情真意,我不怕其他人阻挠,定要娶你为妻。”遂急解去腰带,脱去裤儿,铃官儿双手捉住那物儿,狠命橹个不止。阳物愈发粗硬,条条青筋突露。李安成情欲难禁,趐了半边身子,口中呜哑,不觉倏的泄了一股浪水儿,迸出老远。 却听门外李熙喊道:“你个挨千刀的,在里面说些什么哩!”李安成唬了一跳,向来是 方才太过投入,一味淫言浪语,竟然被李熙听了去,二人连忙起身穿衣。那门却被李熙指使一个婆子撞开来了,见屋内二人衣冠不整,自家兄弟裆下那话儿已经软烂如泥,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便几个嘴巴抽在李安成脸上。看铃官儿想跑,又喊丫头拦住,揪着头发来狠狠抽打几下,打得那铃官儿像个陀螺一般,叫苦不迭。 李安成跪下道:“姐姐,我自知糊涂,丢了你的脸面。只是铃官儿和我情投意合,不论是身上还是容貌上都十分合得来,又是最有话说的。能跟她成亲,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只求姐姐成全。”李熙哭骂道;“你个挨千刀的,真真是丢了我的脸了!”铃官儿也立马磕头道:“二奶奶,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奴婢吧。千万莫要叫四姑娘晓得。”李熙只觉头痛欲裂,骂也骂不动,哭也哭不出。却看二人并排跪着,又是自己嫡亲的弟弟,不舍得为难,只得说道:“此事还需我考虑考虑再议。”便狼狈地让丫头扶着,兀自回屋去了。 第十八回夜里淫戏却闻丧报白日送走新娘喜事 自发现李安成还没和小红成亲就急吼吼地睡了丫头,李熙便夜夜难寐。甄老太太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前几日还进得些汤药,眼下却什么也喝不进了。只能睡在床上,若不是有御医号脉,说是还活着,只怕是棺材都买好了。直叫李熙心里憔悴,这晚上早早便吃过饭上床睡着去了。 这李熙的陪嫁贴身大丫头名叫云鸳,端庄秀美,十分懂事。李熙嫁进来后看甄知溪是个好色的,为了防止他去外面流连烟花巷,花钱还好说,就怕一身病,便把云鸳给了他做同房丫头。云鸳看她闷闷不乐,便到她身边替她掖被子道:“二奶奶,船到桥头自然直,先焦虑也不是回事儿呀。”李熙起身道:“那个败家子儿,婚还没结,就勾搭丫头,真真不知怎么想的。脑袋里莫不是全是粪草么!”云鸳叹息道;“二奶奶莫要太怪罪少爷。都是男人,和二爷一样的,都是馋嘴猫似的。甭管香的臭的,只要有个屄儿,便能往床上带。小少爷年轻,只知道貌美的好,却不知顾及大局。奶奶还需先忙完了老太太的事儿,再去忙两个人的婚事。”李熙心下一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毕竟小红和李安成订婚的事情老太太已经知道了,哪怕现在脑子不清醒了,也得忌讳着更改的。只能先忙完老太太这头的事情,再来慢慢处置。 又看云鸳这丫头娇滴滴的可爱,忍不住一笑道:“你倒是机灵。”云鸳笑道:“从小跟着二奶奶长大,二奶奶这样精灵的 人物,我也学了个皮毛罢了。”李熙来了兴致,自云鸳成了甄知许的通房大丫头以后,叁人常常有一床睡的习惯。看她这样可爱,便索性把她一把搂在怀里道:“好人儿,你想奶奶我如何赏你?”云鸳咯咯直笑,看着屋外道:“奶奶莫要胡闹,一会子二爷改回来了。”李熙却只把她往榻上一压道:“怕什么?他在外头玩女人,我只玩玩家里的女人,却不行么?”便自家亲吻起来。 二人一时间玉体横陈,脱得精光。那李熙做男子,扶着云鸳一只纤纤细腿在肩头,把那耻毛浓密的阴部去蹭她的花穴,云鸳喊道:“奶奶,温柔些,真真是要命哩。”李熙笑道:“这个好玩,比跟男人做还要舒服哩。” 屋内正是春光乍泄,屋外甄知溪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贪看。看她二人情到深处,便一把推开门,唬得云鸳差点跌下床来,索性李熙辅助。甄知溪笑道:“你们两个,趁着我不在,都做什么哩!”云鸳羞得要拿被子去捂脸,李熙却艳情一笑,牵了她的手一起走下床来道:“恭迎二爷,您还知道回家哩。”甄知溪知道她又犯小心眼,便笑着抱住她道:“好夫人,怎么又开始阴阳怪气我?来来来,今晚便随你出征,战个痛快。”便拉了两人一起到床上去。 却见李熙那话儿乌黑黑一片耻毛,中间一道紫艳艳细缝儿,内里深红的穴肉外翻,十分香艳。再看云鸳,羞答答,娇滴滴,一张美穴儿分丢丢,只有浅浅几根耻毛。可谓是叫甄知溪看花了眼,一时不知该先肏哪一个。 云鸳机敏,不愿叫甄知溪烦恼,便先把自己的舌儿先渡进李熙口中,拱了片时,又将舌探入甄知溪口中,拱了一刻。然后叁张口儿,合做一处,凑成品字。又把两根舌,并在甄知溪口里,吮咂了片时,方才住手。 甄知溪探出双手,抚那四只趐乳,霎时阳物卜跳直起。又一手扶住硬橛撅的阳物,一手去抚那两张水答答的牝户,淫水流得不紧不缓,绸缪了一回。 甄知溪淫心荡漾,遂推倒李熙,趴在嫩鲜鲜肚上,照准花房,凑着就。只听秃的一声,那话儿几自尽根没脑,耸身插摇大弄,少顷就有七百来外,弄的乒乒乓乓,唧唧咕咕一片乱响。李熙也不放出浪声,扳着自家臀儿,掀凑不歇。云鸳淫兴大发,却不敢越界,只得趴在甄知溪身后,以舌探入其后庭,细细品砸起来。甄知溪见其骚达达的,又舔的受用,便喊道:“你且睡到你主子旁边去。”云鸳得令,乖巧躺在李熙身边。遂推起云鸳双股,架金莲于肩上,先拔出李熙穴内巨物,往云鸳穴内一插,弄得她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床笫之上,李熙看起来火辣,却最不爱叫淫语助男子军威。而云鸳看似娇怯,却最会弄些风情,深得甄知溪的欢心。 那李熙骂道:“你个小蹄子,老娘还没舒服哩,你就发骚来!”甄知溪不愿意惹她不开心,便又重振旗枪,奋力又刺。又一阵猛干,不计其度数,终闻李熙伊呀有声,叫快不绝。 甄知溪心中如刺,复将云鸳肥臀捞起,令其头抵于床,立稳发力刺挑。云鸳怡然爽利,凑迎不休。辗转数十回,弄的床兀自乱响,云鸳浪声高扬,牝中用些啃咬气力,弄的甄知溪咬牙吸气,猛又一番狂干。李熙却猛地抓他卵袋,唬得那甄知溪一跳,怒道:“作什么哩!你还没够。”李熙嘻嘻笑着:“就是看不惯这小婊子这样浪荡。”云鸳淫欲当头,哪里顾得李熙?猛地里将身竖起,双股倒控甄知溪臀儿,双手紧勾其颈儿。甄知溪软玉在抱,下面顶送不歇,两手急急抚其肌肤趐乳。云鸳心肝肉麻乱叫,甄知溪闻得真切,兴念更狂,又看李熙在一旁幽幽怨怨。遂将李熙转过,跪于床上,将个臀儿耸起,露出那光油油的牝户,探进一指搅动几周,遂又扶住阳物,从后猛的将进去,一搠尽根,顶住花心,研研擦擦,李熙欲仙欲死,极力迎凑,甄知溪又一阵狠力大弄,出则露首,入则尽根,抽送不迭,干的李熙香汗透胸,四肢颠簸,直呼爽快。 甄知溪煞是销魂,遂又抽送千来回,还不见龟头些许动静,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叁人重整旗鼓,又于床上淫淫的乱交一回,皆大欢喜,不在话下。 正是深夜,叁人疲倦,搂在一起草草睡了。却听屋外钟响,李熙坐起身来道:“遭了,叁声,有人没了。”便立马穿衣起身,携云鸳奔到甄老太太屋内。果不其然,只见她安然睡于榻上,面色已然蜡色。李熙立马跪地痛苦,云鸳随她痛苦。 几月后,甄老太太丧事落定。李熙经不住李安成软磨硬泡,只得应承下来。因着心虚,并没有把小红赶回浣衣房,只是仍然保留了四小姐的名头。又把小红立为五小姐,轰轰烈烈地办了婚事,送了二人归家去。 这甄府主心骨一死,上下多有懈怠混乱。又看本来该出嫁的小红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子顶包了,自然知道其中原因,无不在背后窃窃私语的,弄得小红都不敢出门去,只能每日在屋内以泪洗面,或是做些绣活儿麻痹自己。李熙无暇解释安慰,毕竟老太太一死,家里的亏空愈发巨大起来。又当了自己许多陪嫁首饰填补亏空。不再话下。 第十九回补亏空李熙夜奔忙家族散小红出甄府 话说甄老太太已死,甄府上下乱作一团。有那真心丫头痛哭的,也有那假心假意干嚎几声的。小红俱是冷眼看着。自李熙把李安成和铃官儿凑成一对以后,小红便看透了这大宅门里的一切。想来人为钱来,又为利往,市井小民且是如此,更何况这深宅大院之内?不论是丫头,还是主子奶奶,公子小姐,皆是被那眼前的繁花着锦的富贵给蒙蔽了双眼,全然不为来日做打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李熙为家里亏空发愁。正是之前烈火烹油,完全不把钱当个数来看,只管一味奢侈。又加上甄大爷在朝内不干不净,十分阔绰,唯恐出什么乱子,正赶上叁年一度的选秀,便急急忙忙把那大小姐甄梦瑶送到宫中选秀,只求能选上,在皇上耳边吹吹枕边风。至少保住现有的家业。 只做这些自然不够的,李熙又急急返回娘家,期盼能借来几个钱。没成想,那李父已死,李安成成了当家做主的男人。因着当时贪图铃官儿面貌,又爱她多才多艺,方才结亲。眼下却看她整日张弛无度,又想起与自己相交时候早就不是处子,心里越想越气,也有些埋怨李熙不许配一个品貌端庄的小姐给自己了。李熙上门借钱,自然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看。 李熙无法,只得去找自己的舅舅。李熙的舅舅名唤林勇,也是在朝为官,乃是当今一品大学士。幼年也算照顾李熙,听闻李熙亲自上门,知道是借钱,也不愿意趟这浑水,便让丫鬟活自己头风发作 ,不便见客。草草打发了五十两银子,便遣返了她回去。 刚回甄府,便看见一群官兵把那甄府团团围住。李熙心里大呼不好,知道是东窗事发,刚想上前,却眼前一黑,结结实实地栽倒在地。索性云鸳扶着,否则估计脸皮都得摔破相了。 二月二十日,圣上下令,甄府奢靡淫欲,当即立案调查。这一查,自然查出许多藏污纳垢的地方来。甄府已经是个空壳子,没钱打点,只得认罚。一家男女老少,除去无辜的丫头,以及年幼的家眷,都被压付京城。圣上铁血手腕,立誓要查清所有腐败官员。 小红因着年岁比较小,李熙又发慈悲,只和审查的人说她是个粗使丫头,这都不干她的事,便得以幸存。 小红拿了宛姨娘留给自己的遗产,足足六十两纹银,足够她丰衣足食下半辈子了。本来想留在南京城里做些小本买卖,却又恨透了这繁华的大城,恨透了那充斥着奢靡和淫欲的深宅大院,小红拿了钱,兀自回了乡下。置办一处房产,又买了一家店铺和几亩田地。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惬意。 正是: 黄粱一梦终是空,大厦将倾枯灯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前程还需前人做来乡间自有乡间安闲 上回书说道,甄府因着贪污了不少朝廷的钱财,屋漏偏逢连夜雨,又被抄家。一家子都进去了。只是小红说是粗使的下人而已,便只是被赶出府去。其他被赶出去的丫头皆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十分想继续留在府内。只有小红收拾了之前宛姨娘留给自己的遗产,独自来到乡下。买了几块天地,又盘下一处小小的生意,独自过活儿。 半年过去,小红的日子还算滋润。店子里的生意还算不错。乡下也比甄府安闲,不用每日勾心斗角,更不用担惊受怕。小红怡然自得。 只是这日,小红忽听乡邻间说甄府要满门抄斩了。心里想来,除了宛姨娘,便是白溶月对自己还算温柔,心下有些不忍。便收拾包袱,上京城去想看白溶月最后一眼。 再见白溶月,已全然没有了当年的风采。形容枯槁,脸上愈发没有一点生机,双眼无神,只是愣愣地盯着墙面。 小红走到她面前蹲下道:“白大嫂。” 白溶月抬起头,看了半晌这才认出来是小红。比起在甄府的唯唯诺诺,小红现在有地有钱,算是富农,又不用看人眼色过日子,自然比之前面色红润,气质端方。白溶月哭着扑到牢房上道:“居然是你!”小红道:“是我,白大嫂。我来看看你。”白溶月哭道:“我昨夜做梦还梦着你了。小红,你是个好孩子,如今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你可能帮我最后一个忙么?” 小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忙?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大嫂。” 白溶月这才娓娓道来。原来,那日甄府全家老小都被逮捕,除了几个男丁和幼小女眷,皆是被抓。甄景因着年幼,躲过一劫。只家里度日艰难,那甄知许一生淫乐,当惯了奢侈公子,一时间从天堂到地狱,十分不习惯。便把心思打在了甄景身上,索性把他卖到了龙阳院,赚了一笔钱。 小红大惊失色,虽然和甄景不算太熟悉,但也有些印象。在自己的印象里,他不过是一个安静沉默,好学的小童罢了。被卖到那种地方,如何使得?忙问:“白大嫂可知是在哪里?”白溶月掩面而已,哭道:“只知道是在杭州。”小红道:“不着急,我一定找到景哥儿。”又听外面守卫喊;“时间到了,快快走罢!”小红还有前言万语不得尽,只能含泪阔别。 回到家后,便是打包行囊,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雇车前往杭州。种种坚艰辛,自是难再提起。 正是秋日,门前的果子结了一树的果子,十分热闹。 房内,小红正在做些绣品。甄景明年就可以上学去了,需得做些绣活儿卖了补贴家用。甄景品行端正,天资聪颖,又是白溶月托付给自己的,小红自然十分上心。 想起白溶月,又想到那日她在牢里对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悲戚。 门外,甄景才从田里回来,几年过去,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孩了。而是一个能帮小红分担很多家务农活儿的男子汉了。“红姐儿,你哭什么?”甄景上前来问,他眉眼间有了几分他爹昔日的风采,村子里的小姑娘看见他都会害羞地别过脸去。小红只是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屋外的果子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