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踏光而来》 分卷(1) 《他曾踏光而来》作者:木易南舟 孤单的夜晚,谢褚云躲在黑暗的角落, 遍体鳞伤的他渴望一束光, 像是黎明破晓,穿过狭小的暗窗,点亮他枯萎的生命。 有时候习惯是很可怕的一样东西,当你习以为常之后,更多的是麻木,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美丽的光。 谢褚云也不相信有一日他的爱人会踏光而来,用温柔去暖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逃避是脆弱的保护色,逃避是掩饰孤单的盔甲。 你进一步,我退一步,直到我退无可退。 你曾踏光而来,点亮我混沌的世界; 我亦踏光相随,守护你余生的温柔。 心理咨询师温柔攻VS逆境中成长热心肠受 1V1 HE 山川万里,孤野遍生,荒芜的岁月里,总会有人为你奔赴而来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项桁,谢褚云 ┃ 配角:项筠,秦君,唐远征 ┃ 其它: ☆、第一章 三二 一米七八的项筠身穿红色的志愿者服,头上带着一个白色的棒球帽,帽檐上有些脏兮兮的。她一只手掐着腰,不耐烦的看着落了几步远的弟弟。 一。 项桁背着一个黑色的包停留在项筠的旁边,一米九三的身高丝毫不输于一旁的姐姐。 磨磨蹭蹭。项筠不耐烦的说道。 这不叫磨磨蹭蹭,而是人的一种本能。你通过知觉去感应客观事物,从知觉到客观事物的连续性个顺序性,又被称为时间知觉。我在你尚未数到一的时候到达了你规定的地点,完全符合你心中的时间定理,只是你却本能趋向于提前动机项桁为自己辩解,但是他也知道性情大变的姐姐根本就不会听他的解释。 够了,你不需要在我的面前展示你专业的理论。项筠讨厌长篇大论,但是比起长篇大论,她其实更讨厌现在的自己。 哦,那我走了!项桁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却被姐姐抓住了衣领,丝毫动弹不得。 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谁允许你走了?项筠眯起凤眸,她的眼中浮现一层冰霜,如果这家伙不是自己的弟弟,肯定就把他修理一顿了。 你说不需要我的专业理论项桁认为自己的理解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对着姐姐的眼睛,后面的半句话果断没有说出。 嗯?项筠只是用鼻子发出一声音节表示质问。 抱歉,我理解错了。项桁果断认错,好汉不吃眼前亏,果然这世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一个男孩子匆匆忙忙的抱着一堆东西想要借过,但是姐弟俩却依然赌在门口没有任何要移动的打算。 谢褚云抬头不解的看向这一对男女,虽然疑问,但是他本人也不是话多的人,只好再一次重复自己刚刚的要求。 不好意思,麻烦借过一下。 项筠看到项桁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只好自己向左退了一步,给谢褚云留出足够的空间。 真好看。项桁轻声说道,他看着谢褚云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你说什么?项筠听到项桁嘀咕了一声,但是声音太轻,她没有听清楚。 什么都没说,你幻听了。项桁说道,然后率先进入了孤儿院,本来想寻找谢褚云的身影,但是孤儿院实在太多的小孩,完全挡住了他的去路。 叔叔,你是新来的吗?其中一个小女孩跑到了项桁的身边,抓住了他的衣摆,甜甜的问道。 叫哥哥,阿嚏!没错,今天哥哥是来带你们做游戏的。项桁不着痕迹的把小女孩的手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他不喜欢外人的触碰。 哥哥。小女孩怯生生的叫道,刚刚项桁小小的举动还是伤害到了这个女孩子。 项桁知道这个年龄的小孩是很容易受到伤害的,而且身处孤儿院这个外部环境,从小没有亲人的关心和疼爱,所以小小的年级很容易受伤。他本想要解释一番,但是没想到却突然被人打断。 请问是项医生吗?孤儿院的院长看到了项筠姐弟俩,于是立刻走了过来,一番寒暄。 我是项桁,您可以叫我阿桁。项桁说道。 贵院儿童的资料我都看了,孤儿院目前没有接受婴儿,幼儿即学龄前儿童15名,其余儿童12名,青少年6名。根据他们送来的体检报告,有些容易被忽视的问题我必须要提醒一下您。项桁说道。 院长,你们进屋说吧!我们带着孩子在外面坐一会游戏,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可以叫我们。项筠说道。 姐弟同心,项筠知道弟弟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的态度,于是主动为他提供一个不错的环境。 项桁跟着院长去了办公室,院长给项桁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项桁轻声道谢。 贵孤儿院中的幼儿人数比例较大,在一个人的成长环节中,幼儿这个阶段极其的重要。因为这是儿童出生之后神经系统的发展最快,成熟最早的阶段,到幼儿期末已经接近成人水平。通过我为孩子们进行的脑电波测量,发现只有一小部分的孩子是正常水平,一部分同学远高于正常水平,这是一种过度成熟的表现。项桁看了看院长,果然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那这会不会带来一些严重的后果呢?院长有些紧张的问道,他必须要为全体孤儿院的孩子负责。 这一种会导致压抑型人格,由于过于早熟,他会选择独自承担这一切。每当发生问题,他都会想着一个人解决,哪怕硬撑到撑不下去,他们也不会求助别人,严重的会被负面情绪吞噬,最终会走向毁灭。这种情况在很多压抑型人格的孩童上都会出现,不仅仅是你们孤儿院,全球相关研究表明,这种压抑型人格存在在318岁儿童或青少年的身上,占据了26%。项桁说道。 项医生,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孤儿院里面的孩子并不少,但是专业的老师只有两个,相当于三个人管30多个孩子,我们可能只能满足他们的基本需要,心理上的诉求我们可能真的无能为力。校长有些难过的说道。 我们先出去看看孩子们吧!我今天带来了一个小游戏,希望能够帮助但他们。项桁说道。 好好好。校长连声应道。 项桁出门的时候再一次撞上了谢褚云,刚刚他寻觅了很久的男孩子再一次出现,项桁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褚云,又来帮忙了,你真是一个好孩子。院长忍不住拍拍谢褚云的肩膀,这是一个好孩子,可惜不被命运善待,偏偏摊上了那样一个母亲。 是的,院长,我给孩子们带来了一些图书和零食。谢褚云说道。 他是一个很干净的男孩子,头发利落,衣着整洁,虽然身上穿的不是名牌,但是无论是整理好的衣领,还是卷起来的裤子,都说明他是一个十分注意生活细节的男孩子。 真的是辛苦你了。 院长有些感动的说道,如果是别人送来这些东西,他也许不会有那么大的触动,但是谢褚云却不同,因为为了供自己上学还要养活那嗜赌成性,时而疯疯癫癫的母亲,他一天都要打四份工,一个月就休息两天,还总是给孩子们送来好吃的和好玩的。 项桁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打量这个男孩子,可能因为他的视线太过灼热,所以引起了谢褚云的注意。 你好。谢褚云礼貌的点头。 你好,项桁,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今天和我的姐姐一起来当志愿者。项桁说道。 嗯。谢褚云看到面前的男生,缓缓地低下了头,因为他感到有些自卑。 马上我要带孩子们一起做游戏,但是我可能不太了解他们,你可以加入我们吗?项桁问道。 从前他做过一个心理测试,测试的界定是人与人之间的最佳距离,他当时选择的是一米,他认为这种接触会让人感到舒服。 习惯了冷漠的他第一次主动想要去靠近一个人,但是以他长年研究人的下意识动作的经验来看,他知道这个名叫褚云的男生本能的排斥他,只不过原因值得去探寻。 可以谢褚云本来想要拒绝,但是又不想错过和孩子们一起游戏。 虽然他在孤儿院待的时间不长,大概只有半年,但是他知道孤儿院的孩子们不仅仅需要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他们更需要专业的心理辅导,帮他们认识到其实他们跟其他的孩子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这样才可以形成一个健全的世界观。 项桁打量着谢褚云,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的促狭,还有那极力掩饰的慌张都说明了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正因为如此,他和当下浮躁的青年不同,他的身上有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索。 在院长的号召下,很快孩子们就被组织在一起,他们把项桁和谢褚云围在中间,开心的等待接下来的游戏。 我们马上三十三个同学围成一个大圈,手拉着手,然后我们要玩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项桁说道。 老师,我们要玩什么游戏呢?一个小男孩问道,他有些胖胖的,性格相对于其他的小朋友也开朗很多。 我们接下来要玩的游戏叫做柳树摇啊摇,让我们牵起你们左右两边同学的手,不要害怕,大胆的牵上他。项桁说道。 项桁主动打样,他牵起了身边谢褚云还有另一边姐姐的手,直接忽略姐姐的嫌弃,他偷偷的用余光打量着旁边的谢褚云。 他的手真的又滑又嫩,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他的手真的比女孩子的手还要光滑。轻轻的牵上,原本以为已经满足,却没有想到他会想要永远的,紧紧的握住谢褚云的手。 ☆、第二章 第二章 孩子们看到项桁打样,也逐渐的加入了游戏的队伍当中,一开始只是少数几个乐观的小孩在做,但是随着加入的同学越来越多,孩子们的从众心理发挥了正面的效应,于是也开始缓缓地牵起了身边同学的手。 但是人群当中有一个年级大约四岁小姑娘,她一个人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愿意加入到众人的游戏中。 小雅,你为什么不牵起哥哥姐姐的手呢? 谢褚云本来觉得有些尴尬,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恰巧看到了在人群中没有任何动作的小雅。 我我不想不 小雅结结巴巴的说道,美丽的大眼睛中湿润了一片,轻轻的眨眨眼睛,两行泪珠划过脸颊,留下了两道泪痕。 小雅一直是这个情况吗?我是指她的言语表达方面。项桁走向了院长,小声的问道。 小雅平时不怎么说话,哪怕是我们问她,她也只会用点头和摇头回答我们。我们给她做过相关的体检,医生说她的耳鼻喉很健康,这主要是她对外界的排斥,不愿意跟人沟通和交流。院长说道。 小雅今年多大?项桁继续问道。 四岁半,她三岁的时候父母在一场意外中丧生,家里没人了,就给她送到了我们这里。她不喜欢说话,哪怕是我们这儿的老师都不理,之前有人想要领养她,但是看到她如此不爱说话之后,就都放弃了收养的念头,这件事情小雅造成了不少的打击。除了褚云,小雅几乎不跟任何人交流。院长说道。 那您可以先让褚云把小雅带去休息吗?我先带其他的孩子们做游戏,马上去看看小雅的情况。项桁说道。 不经意间项桁熟练的叫出了这个名字,心中有些小窃喜。 好,我这就去跟褚云说。院长离开以后在谢褚云的耳边轻声说道,过了一会儿褚云带走了小雅,项桁继续带其他小朋友们做游戏。 今天是哥哥第一次认识你们,我想知道你们的名字,年龄,爱好,还有你最想说出的话。项桁对着孩子们说道,看到孩子们一脸茫然,于是他继续打样。 一棵柳树摇啊摇,摇啊摇,摇到了天使孤儿院。它要和我做朋友,所以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项桁,今年二十七,爱好睡觉打游戏,最想说的话是今天的志愿者哥哥真可爱。 孩子们听的有些蒙圈,但是在项桁的鼓励下,还是有勇敢的孩子站出来。 两颗柳树摇啊摇,摇啊摇,摇到了天使孤儿院。它要和我做朋友,所以问我叫什么?我叫刘伟,伟大的伟,今年12岁,爱好做算数,最想说的一句话是我想赶快的长大。 有了开头,很快同学们渐入佳境,年纪比较小的孩子也是大胆的说了出来,虽然离不开志愿者的帮助。 看到孩子们一点点的打开心扉,他们欢快的摇着胳膊,模仿着可爱的柳树。 由于人数众多,这个游戏差不多进行了一个小时,等待游戏结束之后,项桁又让孩子们发表了游戏感言。 每个孩子的性格特征不同,心理成熟年龄不同,项桁建议因材施教,并表示自己每周都会来给孩子们开展课堂游戏和心理健康检查。 校长十分感激的看向项桁,但是项筠却一脸不解,自己的弟弟冷漠惯了,如果不是她武力相逼,这个家伙肯定不会来孤儿院,如今又怎么会上赶着每周报到呢? 谢谢你,项医生,我真的替这些孩子感谢您。院长有些激动,他们孤儿院并不具备去请心理医生的能力,原本以为要放任孩子的心里发展下去,却没有想到项桁会主动提出帮忙。 没关系的,先去看看小雅的情况吧!其他一些我观察到的问题,晚上我通过邮件发给您。项桁说道。 好。院长带着项桁和项筠去看望了小雅,此时小雅趴在谢褚云的怀里,没有动静,大家都以为她睡着了。 小雅,你不用害怕。叔叔想请你看星星,好吗?项桁走到谢褚云的旁边,轻轻的拍着小雅的后背,她知道儿童处在一个极度紧张的环境下她是很难入睡的,所以他肯定小雅现在是在装睡。 小雅仍然没有动静,项桁知道这是儿童的自我趋向保护,在这个保护中,就算是认知能力在有限的儿童,他们也会形成独特的方式进行自我保护。 分卷(2)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项桁给了姐姐一个眼色,示意他把房间里面的窗帘和灯都关了。 项筠悄悄的告诉校长,然后分别把窗帘都拉上了。小雅仍旧趴在谢褚云的大腿上,只是身体却下意识的动了一下。 她偷偷的把脑袋露出来,但是却发现整个房间都是黑的,小小的心灵再一次受到创伤,不愉快的片段记忆让她下意识的颤抖,想要叫出来,可是因为长期的压抑,她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小雅,好看吗?项桁轻轻的问道,他利用手机上的一个app,模拟出了星光和烟云。 小雅偷偷的露出一个小脑袋,因为长时间趴在谢褚云的大腿上,她的小脑袋上都是汗。 好看小雅伸出手想要触摸,但是下一秒又把手缩了回来,她害怕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梦。 小雅,别怕,你可以打造属于你的星空。项桁把手机轻轻的放在了小雅的手中,有件事情他想要确定一下。 不要! 这一次小雅的情绪波动极大,她直接把项筠的手机摔了出去,虽然才四岁,甚至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女孩,但是在这一刻表现出了巨大的力量。 手机被摔在了地上,直接四分五裂,众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小雅会做出来的事情。 院长,您跟我出来一下。项桁说道。 院长感觉自己身后汗津津的,听到项桁叫他,他有些不知所措。 院长您不用害怕,我觉得小雅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认知异常,创伤的范围很广这可能是生理上的,也可能是心理上的,只不过一个容易观察,一个不易观察。只不过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我还需要观察。项桁在卫生间的门外对院长说道。 那她刚刚为什么会有如此冲动的反应?院长仍然心有余悸,小雅也许现在只是扔了一个手机,但是以后未必不会对其他的同学造成伤害。 我知道您现在的担心,这也是我所担心的,由于创伤引起的认知障碍,促使她内心萌生了攻击型人格。项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心急的院长给打断。 小雅才四岁半,怎么会出现攻击型人格?院长紧张的问道。 这一点跟年龄没有任何的关系,攻击行为最早出现在婴儿期,在儿童社会化的过程中,由于社会的诉求,儿童也会逐步学会控制行为。但是小雅经历过严重的心灵创伤,她的控制行为与常人相比较弱。而且长期自闭,她不愿意与这个世界接触,沉浸在她的小世界当中,久而久之她就会去描绘这个小世界,但是因为没有人与她沟通,所以她的小世界可能是邪恶的,也可能是错误的,这些都没有办法去纠正。项桁希望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院长能够明白,但是没有等院长发问,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温润如玉,但是又有些急迫。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到小雅?谢褚云问道。 办法当然有,但是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也需要有人跟小雅一起努力。项桁转头看向谢褚云,原本公式化的声音竟然不知不觉变得温柔。 嗯?谢褚云有些不太明白项桁的意思。 与攻击行为相对的是亲社会行为,但是因为小雅的自我封闭,她很难接受不熟悉的陌生人,你和院长还是她愿意去相信的,但是相信的程度有所不同。从刚刚你抱着小雅的方式,她愿意躲在你的怀里,证明她接受了你,也渴望你的陪伴,如果真的想要帮助小雅建立健全的人格,这其中肯定离不开你的帮助。项桁说道。 你要通过你的方式告诉小雅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着那么多犯错的儿童,但是法律却为他们进行庇护,这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他们尚未完全健全的心智。小雅现在认知系统存在明显的障碍,她会存在一个偏见,那就是她只相信她以为的和她看到的,她会直接忽略你对她的好,甚至认为你这是伤害她的行为,从而做出本能的反击。项桁说道。 我可以。谢褚云不希望小雅在错误的人格中继续生活,她应该重新感悟这个世界的美好。 好,那我们可以互留一下联系方式吗?有些细节我可能回去整理之后才能发给你。项桁说道。 可以。谢褚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可是却想到刚刚项桁的手机被小雅砸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默默的把手机收回去。 ☆、第三章 没关系的,手机我可以再买,联系方式你可以先给我姐姐,等我买了手机在找你。项桁说道。 谢谢你。谢褚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知道那个手机的价格不便宜,可是这个心理医生却根本没有提赔偿的事情。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项桁感觉谢褚云不太对劲,但是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因为他们刚刚认识,如果涉及到私密,恐怕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项恒常年从事心理学的研究,因此他知道第一印象在总体印象中占有很大的比例,所以他并不想给谢褚云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没有什么事情,对了我学校可能还有一些事情,我就先走了,院长下次再见。谢褚云有些尴尬,刚刚的走神竟然被人发现,说实话他挺讨厌这个心理医生的,因为他害怕这个人洞察他内心的脆弱。 看到谢褚云匆匆忙忙的离开,项桁本来想要叫住他,毕竟他还没有给自己留下联系方式,这茫茫人海让他到哪里去寻这个人。 我总感觉这个男孩子有些奇怪,院长,他经常来你们这里当服务志愿者吗?项桁问道。 没错,他是经常来我们这里当志愿者,因为小的时候他被我们孤儿院收养过半年,不过后来就被他的母亲带走了。院长说道。 母亲?项桁面露疑色,只不过看到校长闪躲的眼睛以及下意识背到身后的双手,他知道校长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可能是因为涉及到什么隐私吧! 遵从着双方自愿的原则,项桁没有继续的问下去,如果校长不想说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对了,要不要现在给小雅安排一间单独的房间,毕竟她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孤儿院里面那么多的孩子,我怕老师照顾不过来,结果意外发生。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项筠走了过来,他是一名刑警,可以说是相当的理性,他不仅要思考到小雅的个人情况,更要为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们着想。 很多电影都是根据真人事件的改变,有的时候真人事件甚至比电影更要的恐怖。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是个例,不会仅仅的存在于某一个国家,相反它具有普遍性。 现在我倒是不建议把小雅单独隔开来,毕竟现在她很没有安全感,如果要把她带离了原本熟悉的环境,很可能会导致她的精神崩溃,甚至是发狂,从而做出更严重伤害他人的行为。项桁说道。 可是我们也不能只为了一个孩子而忽略了其他孩子的感受,这对于其他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项筠知道弟弟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思考这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有的时候太过于仁慈,反而是对罪犯的放纵,虽然小雅现在在某种程度和意义上并不能够称之为一个罪犯,可是她们还是需要防患于未然。 院长,我把小雅带到我那边住几天,您会有意见吗?对了,您可以把褚云的联系方式给我吗?他是小雅很信赖的人,如果贸然的离开到一个新的环境,可能小雅需要一个能够让他依赖的人。项桁问道。 这个,褚云的联系方式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你要把小雅带到你那边住两天,这个问题可能有点棘手。因为在我们孤儿院必须要经过正规的办理手续,才可以把孩子带回家,毕竟我们也是出于对孩子负责的态度。院长有些难为情的说的,他知道项桁是出于好心,但是就害怕有意外发生。 我知道您所顾虑的,您的意思就是如果我要把小雅带回家,必须要办理一系列的相关收养手续,是吗?项桁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我国法律有明确的规定,收养者与被收养者之间必须有足够的年龄差,尤其是单身的男性,必须和被收养的年龄差达到四十岁。校长点头如捣蒜,可是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项桁陷入了思考,其实在国外他们心理学有明确的规定,那就是医生和病患必须要保持一定的相对距离,这就是防止病患对医生产生依赖,从而产生异样的情绪,这么做是违反了医生的道德,如果传出去的话,可能会遭到强烈的谴责。 大家都陷入了两难,最后项桁思索一番后提出了第三方证明,他可以拜托他的父亲收养小雅,照顾小雅,但是要求有第三方不相干的人在场,因为他和他的父亲之间有着直系的血缘关系,不能够为对方作证,所以需要一个第三方,而且他认为谢褚云就是最好的人选。 那我马上给褚云打一个电话,相信他还是很愿意帮助小雅的。院长点头说道,这个办法可谓是两全其美,既能够帮小雅治病,也能够帮助其他孤儿院的小朋友。 谢褚云本来已经离开,他都快要坐上了公交车,没想到又再一次的被院长招了回去。 院长,你刚刚在电话里说让我去照顾小雅?谢褚云有些面露蓝色,毕竟他一天要打四份工,一个月才能休息两天,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照顾小雅。 没错,主要是想让你去当一个证人。作为心理医生,我不能够和我的病患有太过亲密的接触,这样可能会让她对我产生依赖的心理,而这有违了我们心理学治疗的伦理和道德。项桁说道。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给你当证人吗?谢褚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毕竟他是理科的学生,不太了解心理学教育内部的条文规定。 没错,你需要在我的治疗期间监督和证明我不会和我的病患发生任何的关系。虽然这本应该由我的父亲证明,但是真正到了法庭上,直系血亲的证明并不具备一定的法律效应。项桁继续说道,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搞笑,毕竟他的病患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 可是有些时候就要防患于未然,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真的发生了呢! 可以,我可以去你们家帮忙照顾小雅,但是可能我平时的工作比较辛苦,而且上完学或工作完回家的时候都很晚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谢褚云其实并不想答应,但是想到院长竟然会主动提出,恐怕是因为现在小雅的情况不太适合在孤儿院生活。 没关系的,平时我也会工作到很晚,我们之间应该是互不干扰。项桁心中窃喜,唇角忍不住轻轻的向上勾起,这倒引起了项筠的好奇心。 那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了吧,我学校里面还有点事情,我就先走了。谢褚云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担心这一次自己离开再被叫回来,他可经不起这份折腾了。 原本以为这次不会有人在叫住他,谁知他刚刚迈出左腿项桁就从后面叫住了他。 等一下你是要回学校吗?要不我送你吧,毕竟你现在坐公交车回去的话,恐怕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而且你还有什么其他东西要拿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带回去。项桁主动说道。 这不太方便吧,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回去的。谢褚云不想麻烦别人。 没关系的,反正我跟我姐也没有什么事情。项桁说道。 虽然他现在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谢褚云对他那么的排斥,但是相信时间长了的话,他们之间的矛盾会解开的。 最终谢褚云没有拒绝,项桁和项筠开车把谢褚云送到了学校。 东西回来我可以自己拿过去的,就不麻烦您了。今天谢谢你让我坐了一架顺风车,也没有什么能感谢你的,我包里面就一瓶矿泉水了,没有开封,希望你不要介意。谢褚云有些憨憨的拿出了包包里面的矿泉水,他的皮肤相当的白净,在橙黄色的灯光下五官也变得柔和了。 好的,谢谢。项桁笑着收下了这瓶矿泉水,这是谢褚云第一次送他礼物,他一定要好好的保管。 看着谢褚云远去的身影,项筠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 你这个臭小子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会突然要父亲收养那个小女孩?你觉得父亲会同意吗?而且还要一个陌生人到你的家合住,我记得你最讨厌就是人与人之间过近的接触,就连我跟你同处一个屋檐下你都不愿意。项筠问道。 我什么药都没有卖,只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做事。你说的很对,小雅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跟其他孤儿院的小孩居住在一起,因为她可能做出伤人的举动,这对其他的小孩是不公平的,但是如果就这么放弃了,这对小雅也是不公平的,在意外中丧失了父母,这对她而言已经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情,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放弃了她,她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连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都尚未拥有,你却对所有人宣告了她的死刑。而且我相信父亲的职业操守,作为一个资深老牌的心理医生,他想要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孩子。项桁说道。 ☆、第四章 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不应该感情用事,但是冷漠惯了的他居然真的心疼那个女孩。 好吧!这件事情你有你的考量,我这几天可能比较忙,收养手续的事情你自己去办吧!但是你要想好,你还没有结婚,就出现了一个女儿,以后怎么办?项筠忍不住的抱怨道。 这一点我还没有想好,但是先给小雅治病要紧。项桁其实并不担心结婚的问题,不过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姐姐的。 之后项桁本来想去买一个手机的,但是现在太晚了,他只好先回家。每个星期请一次家政保姆打扫卫生的他,这一次竟然会主动的打扫起卫生,将自己的衣服全部都塞到了洗衣机里,然后又是拖地,又是擦桌子,只希望在谢褚云初来的时候给他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而另一边的谢褚云回到了寝室,他的室友正在进行疯狂的三排厮杀。 辅助,辅助,你保护我啊!你是肉啊!你干嘛跑到我的后面。裴虎一阵哀嚎,那一阵操作猛如虎,再看战绩05,这一局不知道已经是多少次了,下路连送,对面的上单都要超神了。 胡杨,我觉得你不适合牛大大这种扛伤的生物,下一次你可以尝试一下孙膑小哥,二技能加速,逃跑带上我。褚云回来了,正好帮我倒一杯水。裴虎看到了谢褚云回来,于是厚颜无耻的把杯子递上去。 分卷(3) 褚云别给他倒,大哥都一整天赖在床上了,再不下床运动一下,估计就成为了一个废物了。说话的是谢褚云的上铺,也是平日里跟他最亲近的人,名字叫做秦君。 没关系的,看到大哥这一阵操作,估计一天的运动量都做完了。谢褚云笑着说道,然后接过了裴虎的水杯,帮他打了一杯半热半凉的水。 谢谢我云老弟,我发现整个寝室就你最善解人意。裴虎大口的喝着水,喝完之后还不忘记赞美一下谢褚云,正所谓吃井不忘挖水人。 不用谢。谢褚云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伸个懒腰准备好好地休息一下,但是却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谢褚云本能的皱了眉头,尚未听到电话里面泼辣的声音,他就已经觉得腰酸背痛,但是尽管身体不舒服,他还是走到了阳台去接听电话。 妈。谢褚云没有什么感情的叫道,但是如果仔细的观察他的眼角,便会能够发现那眼角的晶莹。 你还知道叫我妈,我有你那么不孝顺的儿子吗?我辛辛苦苦的供你上大学,结果你一上大学就忘了我这个妈,我都快要在家饿死,你也不管管我,你是不是诚心想要谋害我?李林尖锐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但是谢褚云已经麻木,他并没有把手机拿到远方,而是静静的等待母亲说完话。 您这次需要多少钱?谢褚云问道。没有过多的客套话,直接切入正题。 你这个不孝子啊对面传来一阵哀嚎,谢褚云真的感觉心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妈妈。 妈,我十三号才给你打的钱,现在我手上也没有多少钱,你在等我几天。谢褚云揉了揉太阳穴,黑色的瞳孔闪过一抹暗色,抬头仰望青空,满天的乌云竟然找不出一颗繁星,这像极了他看不到头的人生。 不再理电话那一边的痛哭流涕,谢褚云现在手上只有五百多一点,他自己也还要生活。 是不是缺钱,如果缺钱的话就跟兄弟说一声,我这个月的生活费比较宽裕,可以借给你一点。秦君敲敲门,然后推开门到了阳台。 他刚刚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谢褚云讲电话,其实也不算是他偷听,因为每一次他的妈妈打电话来都是要钱的,而且套路也是一成不变,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应该不需要,对了最近我可能要去一个朋友家住一段时间。谢褚云说道。 为什么?秦君有些不解的问道。 帮一个朋友的忙,多为自己积点福,早点脱离这个苦日子。谢褚云开着玩笑,但是他和秦君都知道这些其实是谢褚云的真心话。 如果有什么帮忙的你就跟我说,别怕,兄弟挺你。秦君说道。 谢褚云真的觉得自己三生有幸,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有兄弟鼎力相助。他给自己的母亲转了五百块钱,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新疆的坎儿井,不停的压水压水,总有一天再也压不出水。 但是时间根本就没有给他说不的权力,他洗漱之后上了床,看来今天晚上又没有东西吃了。 我要去买饭,你们谁要?秦君看了一眼落寞的谢褚云,不用想也知道,今天晚上他是不准备吃饭了,可是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能受得了,他一天打四份工又不按时吃饭,就算是铁打的身体,迟早有一天也会被累垮的。 帮我带一份尖椒牛肉吧!胡杨说道,正好他不准备下楼去买饭了。 那你们去吃吧,就不用管我了,我回来自己订外卖就可以了。裴虎说道。 小云,你呢?秦君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有的时候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是问出来却表示了一种关心。 我不吃了,晚上从孤儿院回来的时候我吃了一点东西,现在不是很饿。谢褚云心不在焉的说着谎话,他的一只手拿着鼠标,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肚子里的肚子上,虽然没有发出难听的叫声,但是却能够感觉到它的震动。 好的,那我下去买饭了。秦君说道。 过了一会儿秦君回来了,他的手里提着三份饭。 今天大家也不知道怎么了,食堂里面的饭菜几乎都没有卖出去,我明明要的是两份饭,结果他给我打了好多菜,因此我又要了两份饭,你们谁要下来吃一点。秦君自然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在他心中排练好的,所以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的局促与不安。 他知道谢褚云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他不习惯有求于别人,也不习惯麻烦别人办事。 天哪,没想到食堂的大妈居然那么的有良心,真的是感天动地。你早说的话,我就不定我的外卖了,想来吃两份饭恐怕要浪费了。裴虎有些惋惜的说道。 小云,要不然你再下来吃一点吧,否则这两份饭扔了也是扔了,这样多浪费,袁爷爷培育出这么多水稻也不容易。秦君说道。 好的,谢谢你。谢褚云真的很感谢秦君。 也许寝室里面比较单纯的老大和胡杨相信,但是他也不会相信食堂大妈一下子会打那么多饭,肯定是秦君多要了一份。 只不过他是不想自己尴尬才这么说的,有这么好的室友,谢褚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关系的,赶快趁热吃吧!反正今天是食堂大妈请客。秦君笑着说道。 谢褚云开心的笑着,他的脸颊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笑起来的时候很迷人。 刚刚把一块牛肉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就听到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自己的母亲打来的电话,于是就没有急着过去接听。 是谁的手机在响啊?裴虎正在一个人战斗,他严重认为这个手机的震动声干扰到了他的思绪打乱了他在线的节奏,结果导致了一波团灭。 不好意思,是我的,刚才没注意听。谢褚云腼腆的抱歉,然后走到了阳台,紧接把自己遗落到阳台的手机拿起来,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你找谁?谢褚云疑惑的问道,难道是那个教育机构打来的推销电话? 你是褚云吗?项桁现在用的是家里的座机,电话也是特地从院长那里要来的。 项桁?谢褚云一下子就听出了项桁的声音,项桁的声音属于那种上好的两块璞玉相碰而发出的声音,不是特别的尖锐,但是却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我是的,对了明天下午我的爸爸就会过来,然后我们准备去办理一些收养的手续,差不多晚上去接小雅,你可以和我们一块去吗?项桁问道。 我谢褚云有些犹豫,因为明天他有一个奶茶店的工作,可能没有时间去接小雅。 你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你。项桁说道,他知道谢褚云有着自己的秘密,但是却又不敢操之过急的去打探这个秘密。 明天晚上我有一个奶茶店的兼职,兼职完应该九十点了,估计那个点小雅都睡了,要不然等后天下午,可以吗? 谢褚云最后三个字的声音很小,他很想要帮小雅,但是如果不能按时去兼职,他就没有办法拿到这个月的全勤奖,这对于他而言是很大的一笔损失。 你每天都兼很多职吗? 项桁有些心疼的问道,今天他第一眼看到谢褚云,就觉得他弱不禁风,这是长期缺乏营养的表现,不过因为他实在太好看了,好看到能够让人自动忽略他身上的不足,因此他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现在想来真的很心疼谢褚云。 后天下午可以吗?如果不可以的话,我再想办法调时间。谢褚云说道。 只是隔着电话,项桁却看不到谢褚云面上的难色。 没问题,那后天下午我去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去接小雅。明天我再去一趟孤儿院,看看她的情况,如果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再通知你。项桁说道。 ☆、第五章 挂断了电话,项桁又打了一通电话慰问现在远在芝加哥的父亲。 项桁其实一直都很敬佩自己的父亲,他从事心理学的相关研究已经有四十多年,但是他主要的研究领域是在成人的心理特征,并且把它应用到实践当中。 爸。 但是敬佩归敬佩,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并不是很亲。 我已经到了机场,但是现在飞机晚点了,可能还要再等上一两个小时。项芜说道。 人群之中一个带着圆檐黑色礼帽的男人,在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已经成为了他的职业病。 在很多个寂寞的岁月当中,项芜都是通过这个方式在排解心中的寂寞与荒芜。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有很高的要求,对儿子和女儿也有很高的要求,虽然现在儿子和女儿都有了不小的成就,可是他却成为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项芜总算上了飞机,他已经将近三十年没有回到那片故土,再一次回去只能感慨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按照约定的时间,项桁来到了机场,等待着他父亲的到来。 一架白色的飞机徐徐的落地,项芜穿过了通道,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的儿子。 爸,我帮你拿吧!项桁主动的上前想要帮忙找寻行李,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了他的父亲。 不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项芜面无表情的说道。接过了矿泉水,没有在项桁的身边过多的停留,直接来到了等行李的地方,但是他们的行李还没有运送出来。 你看到的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吗?项芜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男人。 项桁顺着父亲的视线望过去,很快就总结出自己的一段推理。 这个男人的年龄应该在30岁到40岁之间,且具有典型的A型人格,他的眼睛一直撇向行李箱,显然是因为行李箱没有到而感到不安。双手插在兜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在摸索着自己治疗的药,因此我推断他至少有着5年以上的精神病史。 果然项桁把话说完之后,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就走到了一个柱子的旁,他的拳头一下下的打在了柱子上,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传输行李的履带。 没错,他现在典型就是焦躁不安和行为失控的表现,他现在需要的是安慰,但是可能因为对于世界的敌意,会自动歪曲你的意思,你觉得应该用什么办法来处理这种情况。项芜看向了他的儿子。 项桁有些无语,明明他今天只是来接机的,可是却不曾想到父亲给他准备了这样一道考题,虽然这是一个巧合。 一般面对A型人格的侵犯行为,心理学上大致有三种方法,第一个是培养其一切能力,第二个是培养其成熟的个性,第三点是通过某种方式让其进行情绪的宣泄,但是现在似乎都不是合理解决的办法,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帮他找找遗落的药可能在哪里。项桁说道。 我猜他的药应该在行李里,否则他不会那么焦躁不安的看着行李传送带。项芜说道。 好的,我觉得现在麻烦应该迎刃而解,因为你们的行李来了。 项桁说完之后,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立刻就跑到了行李传送处,找到了属于他的行李箱之后从里面拿出了治疗的药物。 这瓶水给你,我没有开封过的。 项芜之前项桁给他的矿泉水转交到了陌生男人的手里,男人一开始有些怀疑,但是还是接受了项芜的好意。 谢谢。男人道谢,然后把瓶子里面的药倒出来了,两粒直接用水带了下去。 阿立哌唑 项桁看到了药瓶的名称,也验证了他刚刚的推理。 项桁和项芜两个人前后上了车之后,张恒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一个档案袋,把它交到了自己父亲的手里。 是关于那个小女孩的一些资料。项桁说道。 姓名,姚文雅,三岁多的时候,父母带着她回老家省亲,但是在开车的过程中,却和一辆大货车迎面相撞,父母当场身亡,孩子虽然幸存的活了下来,可是多功能的发展都受到了限制。 说实话,我并不擅长儿童这一领域。项芜材料大致的看了一遍,然后放到了一旁。 我知道这不是您的主攻领域,但是却是我大学的时候主要研究的方面。我曾经做过一个受创儿童的心里问卷调查,百分之64%的儿童会存在严重的心理障碍,如果他们其中还存在着A型人格,那么之后很可能会产生侵犯行为以及反社会的社会倾向,从而导致犯罪率的上升。项桁说道。 我记得当时你们做了这个研究,好像那个时候你原本不属于这个研究,可是因为迟到,结果却被你的导师惩罚到了儿童组。记得那个时候我本来想和你一起研究一个成人的反社会心理,但是你却告诉我你天天蹲守孤儿院,没有时间跟我一起研究。项芜说道。 项桁无语凝噎,他的双手握着方向盘,十分郁闷。这些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为什么要被提起? 记得当时那个项目做了半年多,他在孤儿院和学校里蹲守了半年,每天面对那么多的孩子,吵得脑壳都要炸裂。 好了,我们回到正题,我是心理医生,你也是心理医生,那么究竟我们谁来做小雅的主治医生呢?项芜问道。 我的想法当然是我来做小雅的主治医生,小雅一直以来对社会都有抵触的情绪,她不愿意融入这个社会,而且唯一愿意接触的那个人我也已经请来,只不过因为我未达到收养的条件,所以才拜托您。项桁说道。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下车了。项芜说道。 爸。项桁无奈的叫了一声,可是由于父子俩长年的沟通只限于技术交流方面,因此叫完了父亲,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样吧,我们以一年为期,如果你治不好那个小女孩的话,就由我来出马。项芜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儿子,避免无聊的争端,直接一针见血的提出解决的方案。 爸,你也知道这心理治疗本来就是一个慢性的过程,它存在着重复性和突发性,不是仅仅几个周期就能够看出来治疗的成效。项桁说道,但是项芜不为所动。 爸,心理学上将人归结为多个人格,但是人们通常表现出来的是第一人格。假如说我现在给小雅施压,小雅可能会迫于现实的压力,从而收起自己的第一人格,将她从光明转到了暗处,但是这将成为小雅的一个潜意识,因此在下意识的举动中,她可能会做出很多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行为。项桁据理力争。 分卷(4) 那就证明你的治疗方法选错了,因此你并不适合当那个小女孩的主治医生。项芜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太客观的心理学上根本就没有一种方法是完全正确的,也没有一种方法是完全错误的,只能说在不同的情境之下,他可能会发挥不同的效果,又怎么能够以对错来论成效?项桁有些不理解,这就是他和父亲之间知识的差距。 在当时父亲的那个年代,心理学还没有成为完整系统的学说,那个时候心理学仍然在不断的发展当中,只能够通过心理医生凭借着自己的经验以及已经掌握的学识进行治疗。 但是现在的心理学已经有了飞快的发展,多科学的理论为其打基础,加上前人总结的治疗经验以及很多个著名的测试实验,所以现在心理学的治疗是多元化的,是不能够以一种方法的对错来论最终的结果。 当你面对病患家属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会听你解释那么多的,因为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亲人有没有得到合理的治疗?他们得到的治疗有没有成效?你跟他们说这么多理论,他们也不会懂的。项芜说道。 也许他们不懂,但是我们作为心理医生是必须要懂的。项桁说道。 我不想跟你争论那么多,就一年的期限,如果你没有取得成效,那么就由我来治疗。项芜说道。 项桁不再多言,他知道自己的爸爸非常的墨守成规,他遵循着自己心里的那一套理念,对于别人的劝告他永远都听不进去。 虽然这种情况在姐姐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有了些许的好转,但是涉及到学术问题上,他仍然是丝毫不退让的。 就在项桁很纠结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这是他今天早上刚买的手机。手机卡也是特地去电信局办的。 看到是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项桁的烦躁顿时笑了不少。带上他的蓝牙耳机,按下车载的电话的接听键,很快他就听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项桁,项医生吗?谢褚云问道。第五章 挂断了电话,项桁又打了一通电话慰问现在远在芝加哥的父亲。 项桁其实一直都很敬佩自己的父亲,他从事心理学的相关研究已经有四十多年,但是他主要的研究领域是在成人的心理特征,并且把它应用到实践当中。 爸。 但是敬佩归敬佩,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并不是很亲。 我已经到了机场,但是现在飞机晚点了,可能还要再等上一两个小时。项芜说道。 人群之中一个带着圆檐黑色礼帽的男人,在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这已经成为了他的职业病。 在很多个寂寞的岁月当中,项芜都是通过这个方式在排解心中的寂寞与荒芜。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都有很高的要求,对儿子和女儿也有很高的要求,虽然现在儿子和女儿都有了不小的成就,可是他却成为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项芜总算上了飞机,他已经将近三十年没有回到那片故土,再一次回去只能感慨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按照约定的时间,项桁来到了机场,等待着他父亲的到来。 一架白色的飞机徐徐的落地,项芜穿过了通道,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的儿子。 爸,我帮你拿吧!项桁主动的上前想要帮忙找寻行李,然后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了他的父亲。 不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项芜面无表情的说道。接过了矿泉水,没有在项桁的身边过多的停留,直接来到了等行李的地方,但是他们的行李还没有运送出来。 你看到的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吗?项芜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男人。 项桁顺着父亲的视线望过去,很快就总结出自己的一段推理。 这个男人的年龄应该在30岁到40岁之间,且具有典型的A型人格,他的眼睛一直撇向行李箱,显然是因为行李箱没有到而感到不安。双手插在兜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在摸索着自己治疗的药,因此我推断他至少有着5年以上的精神病史。 果然项桁把话说完之后,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就走到了一个柱子的旁,他的拳头一下下的打在了柱子上,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传输行李的履带。 没错,他现在典型就是焦躁不安和行为失控的表现,他现在需要的是安慰,但是可能因为对于世界的敌意,会自动歪曲你的意思,你觉得应该用什么办法来处理这种情况。项芜看向了他的儿子。 项桁有些无语,明明他今天只是来接机的,可是却不曾想到父亲给他准备了这样一道考题,虽然这是一个巧合。 一般面对A型人格的侵犯行为,心理学上大致有三种方法,第一个是培养其一切能力,第二个是培养其成熟的个性,第三点是通过某种方式让其进行情绪的宣泄,但是现在似乎都不是合理解决的办法,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帮他找找遗落的药可能在哪里。项桁说道。 我猜他的药应该在行李里,否则他不会那么焦躁不安的看着行李传送带。项芜说道。 好的,我觉得现在麻烦应该迎刃而解,因为你们的行李来了。 项桁说完之后,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立刻就跑到了行李传送处,找到了属于他的行李箱之后从里面拿出了治疗的药物。 这瓶水给你,我没有开封过的。 项芜之前项桁给他的矿泉水转交到了陌生男人的手里,男人一开始有些怀疑,但是还是接受了项芜的好意。 谢谢。男人道谢,然后把瓶子里面的药倒出来了,两粒直接用水带了下去。 阿立哌唑 项桁看到了药瓶的名称,也验证了他刚刚的推理。 项桁和项芜两个人前后上了车之后,张恒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一个档案袋,把它交到了自己父亲的手里。 是关于那个小女孩的一些资料。项桁说道。 姓名,姚文雅,三岁多的时候,父母带着她回老家省亲,但是在开车的过程中,却和一辆大货车迎面相撞,父母当场身亡,孩子虽然幸存的活了下来,可是多功能的发展都受到了限制。 说实话,我并不擅长儿童这一领域。项芜材料大致的看了一遍,然后放到了一旁。 我知道这不是您的主攻领域,但是却是我大学的时候主要研究的方面。我曾经做过一个受创儿童的心里问卷调查,百分之64%的儿童会存在严重的心理障碍,如果他们其中还存在着A型人格,那么之后很可能会产生侵犯行为以及反社会的社会倾向,从而导致犯罪率的上升。项桁说道。 我记得当时你们做了这个研究,好像那个时候你原本不属于这个研究,可是因为迟到,结果却被你的导师惩罚到了儿童组。记得那个时候我本来想和你一起研究一个成人的反社会心理,但是你却告诉我你天天蹲守孤儿院,没有时间跟我一起研究。项芜说道。 项桁无语凝噎,他的双手握着方向盘,十分郁闷。这些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为什么要被提起? 记得当时那个项目做了半年多,他在孤儿院和学校里蹲守了半年,每天面对那么多的孩子,吵得脑壳都要炸裂。 好了,我们回到正题,我是心理医生,你也是心理医生,那么究竟我们谁来做小雅的主治医生呢?项芜问道。 我的想法当然是我来做小雅的主治医生,小雅一直以来对社会都有抵触的情绪,她不愿意融入这个社会,而且唯一愿意接触的那个人我也已经请来,只不过因为我未达到收养的条件,所以才拜托您。项桁说道。 我觉得我现在可以下车了。项芜说道。 爸。项桁无奈的叫了一声,可是由于父子俩长年的沟通只限于技术交流方面,因此叫完了父亲,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样吧,我们以一年为期,如果你治不好那个小女孩的话,就由我来出马。项芜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儿子,避免无聊的争端,直接一针见血的提出解决的方案。 爸,你也知道这心理治疗本来就是一个慢性的过程,它存在着重复性和突发性,不是仅仅几个周期就能够看出来治疗的成效。项桁说道,但是项芜不为所动。 爸,心理学上将人归结为多个人格,但是人们通常表现出来的是第一人格。假如说我现在给小雅施压,小雅可能会迫于现实的压力,从而收起自己的第一人格,将她从光明转到了暗处,但是这将成为小雅的一个潜意识,因此在下意识的举动中,她可能会做出很多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的行为。项桁据理力争。 那就证明你的治疗方法选错了,因此你并不适合当那个小女孩的主治医生。项芜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太客观的心理学上根本就没有一种方法是完全正确的,也没有一种方法是完全错误的,只能说在不同的情境之下,他可能会发挥不同的效果,又怎么能够以对错来论成效?项桁有些不理解,这就是他和父亲之间知识的差距。 在当时父亲的那个年代,心理学还没有成为完整系统的学说,那个时候心理学仍然在不断的发展当中,只能够通过心理医生凭借着自己的经验以及已经掌握的学识进行治疗。 但是现在的心理学已经有了飞快的发展,多科学的理论为其打基础,加上前人总结的治疗经验以及很多个著名的测试实验,所以现在心理学的治疗是多元化的,是不能够以一种方法的对错来论最终的结果。 当你面对病患家属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会听你解释那么多的,因为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亲人有没有得到合理的治疗?他们得到的治疗有没有成效?你跟他们说这么多理论,他们也不会懂的。项芜说道。 也许他们不懂,但是我们作为心理医生是必须要懂的。项桁说道。 我不想跟你争论那么多,就一年的期限,如果你没有取得成效,那么就由我来治疗。项芜说道。 项桁不再多言,他知道自己的爸爸非常的墨守成规,他遵循着自己心里的那一套理念,对于别人的劝告他永远都听不进去。 虽然这种情况在姐姐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有了些许的好转,但是涉及到学术问题上,他仍然是丝毫不退让的。 就在项桁很纠结的时候,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这是他今天早上刚买的手机。手机卡也是特地去电信局办的。 看到是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项桁的烦躁顿时笑了不少。带上他的蓝牙耳机,按下车载的电话的接听键,很快他就听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项桁,项医生吗?谢褚云问道。 ☆、第六章 是我,褚云,你不用那么客气,你可以直接叫我阿桁。项桁说道。 嗯,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现在去办理手续了吗?谢褚云刚刚下课,他背着书包,甚至被赶往兼职的地点,这并不远,但是不行也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 是的,我刚刚接到我的爸爸,然后现在我们准备去办理一些手续,今天可能来不及去接小雅了,所以应该明天去接,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吗?项桁问道。 明天下午应该可以,你可以把地点告诉我,或者我直接去孤儿院等你。谢褚云说道。 没关系的,你回来直接把你的课程表发给我,等你下课的时候我就去接你。项桁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真的可以自己坐车过去的。谢褚云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为了他绕了半个城市,那真的是不值得。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去办理领养手续了,回来再说。项桁没有继续再纠结这个问题,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谢褚云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谈女朋友了?项芜在后面问道。 不是。项桁回答。 不过你今年都二十七岁了,就算谈一个女朋友也没有什么,成家立业,传宗接代,这是一个男人成长中必须要经历的一部分。项芜说道。 项桁没有回答,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而且尽可能的跟女生之间保持三尺的距离。 曾经香水过敏的经历仍然历历在目,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对于雌性的生物,他本能的抗拒,他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可是作为心理医生的他都没有办法自医,只能够放任他继续的发展。 我姐姐也快三十了,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开导一下她,至少应该让她从那个悲伤当中走出来,而不是永远沉浸在过去那段悲伤的回忆当中。项桁说道。 我跟你们之间有代沟,说实话,我说的话你们又真的听进去了几句,说的再多我也嫌累,你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项芜不满的说道。 其实这并不存在代沟的问题,而是您跟我们沟通的时候总是太过于强势,你喜欢用长辈的身份来压我们,但是当你在给人做心理咨询的时候,从来不会强调你是一名医生。项桁忍不住的吐槽。 项芜其实知道自己儿子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就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去办理一些手续,然后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再去领养那个孩子。项芜转移话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我喊上褚云一起。他是那个孤儿院的义工,也是小雅唯一信任的人。项桁说道。 我不管,反正你就一年的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你能够取得这个成效,我什么都不会说,如果你无法取得成效,那么病人的主治权将移交到我的手上。项芜强势的说道。 项桁实在不愿意跟他的父亲继续聊下去,因为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做完了这一切的项桁,然后把父亲送回了家,他一个人住在一个宽敞的单身公寓中,这个单身公寓是两层楼,里面差不多有四五个房间,每周都会有人固定来打扫。 你的工作现在怎么样?项芜其实这是很关心自己的儿子的,但是每当话说出口的时候总是三句离不开工作。 一切都正常,放心,你儿子的业务能力从来都不是吹的。项桁说道。 那我觉得你也应该考虑一下成家立业的事情,工作稳定了,你该有一个家庭。项芜继续说道。 分卷(5) 我现在还不是很想组建家庭,而且也没有遇到合适的。我不想一只脚踏进婚姻的坟墓当中,然后每天为着家庭忙前忙后,如果我想继续我的事业,可能就会忽略家庭,然后就会成为下一个你。项桁倒了两杯威士忌。 对不起,从前我实在太专注于我的事业,以至于忽略了你们姐弟两个。项芜抱歉的说道。 其实你不需要道歉,散养也有散养的成效,毕竟我和姐姐现在工作稳定,也不需要你再操心了。项桁喝了一口威士忌,很过瘾。 好吧,这件事情我就不再问了,但是我希望你自己能够拿捏好分寸。我已经六十二岁了,那半个身体都已经埋进了坟墓,可是现在却连一个孙子都没有,别人到了我这个年龄早就已经四世同堂,然而我依然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项芜感慨道。 没事,马上你就可以感觉到第三代的乐趣。你可以试着把你曾经亏欠给我跟姐姐的父爱交给小雅,没准我跟姐姐看到之后也会很高兴,对了,浴室在二楼毛巾是新换的,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敲门。项桁假装无所谓的说道,但是他其实心里很在乎。 其实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项桁认为他跟父亲没有什么好聊的,所以借着给父亲调整生物钟的理由,项桁回到了房间,可是却感觉很心累。 小的时候,那学习成绩就很优秀,总是会获得各种各样的奖项。但是每一次开家长会却是他最寂寥的时候,因为别的同学获了奖都会有家长的鼓励,可是给他开家长会的永远都是他的姐姐。 以至于小的时候他遭受过校园暴力,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喜欢把自己关在附近的书房里,最终只能通过看书来宣泄情绪,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对心理学产生了好奇心。 其实你跟我很像。项芜走到项桁的门外,轻轻的说道。 那我觉得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我跟你真的很像,那我还是不要成家立业的好。项桁靠在房门后,有些虚弱的说道。 不用打开门,他也知道现在父亲的神情很落寞,但是他曾经的落寞又有几人知道。 感觉到父亲的离开,项桁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朋友,徐俊,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 行,你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徐俊说道。 谢褚云。项桁沉思片刻,缓缓地吐出三个字。 好,没问题。徐俊应道。 看着客厅依旧明亮的灯,还有那来来回回的脚步声,项桁猜想是父亲正在寻找他心仪的书。 果然是一个闲不下来的家伙! 其实他们家都没有早睡的习惯,从床头拿起一本《艺术与视知觉》,这是美国鲁道夫阿恩海姆所著,不喜欢英译本,因为那倾注了后来人的理解。 一页一页的翻着,这本书曾经他在做研究的时候大致浏览过,但是当时只是寻找所需要的那一部分内容。 通过相对复杂的格式塔心理学分析儿童的心理的变化,项桁时不时用笔圈圈画画。 东西,我帮你查到了,发你邮箱。徐俊发来一个消息。 好,谢谢。项桁感激道,然后打开电脑,看到了一些关于谢褚云的资料。 姓名,年龄,家世一应俱全,原来他跟自己的经历有些相似,都是单亲家庭长大,只是命运却给了他们不同的未来。 项桁调查谢褚云只是害怕触及他的雷区,在一个人生命的长河里都会出现自己专属的雷区,因为社会经历的多元性,也造就了不同的雷区。 也许跟他一样,家庭也是谢褚云不能提及的痛。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项桁把电脑关上,打开门看到父亲站在门外。 现在已经七点了,家里有食材吗?爸爸想帮你做点吃的。项芜说道。 我没有在家做饭的习惯,我帮你订外卖吧!项桁有些吃惊,但是想必是今天的话刺到了父亲的心,因此他才幡然醒悟,想要弥补他。 二十分钟之后,项桁经常吃的一家外卖送到。 你天天吃外卖?项芜忍不住的皱着眉头,这些东西看起来并不健康。 也不是,明天我会去买菜。项桁说道。 项芜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相信。但是观察儿子的微表情,项桁并不像是说谎。 项桁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人居住,吃饭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但是马上家里就会有四个人,不可能让他们跟自己一起吃外卖。 根据调查研究显示,儿童的营养也影响到了心理的发展,所以小雅的营养得跟上。 我去收拾两间客房,小朋友的房间可能要特别布置一下。项桁说道。 那你那位朋友的房间不用特别收拾一下吗?项芜突然目光炯炯的看着项桁,这个眼神让后者觉得无所遁逃。 当然毕竟是我请来的客人。项桁有些尴尬的说道,没想到父亲会突然提到谢褚云。 真想见见那个女孩子,但我觉得我的儿子眼光不会差。项芜略微得意的说道。 他是项桁欲言又止,但是最终选择了放弃。 ☆、第七章 项桁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第二天中午等谢褚云上完课,他们就一起去孤儿院接小雅。 小雅,我们给你买了可爱的芭比娃娃。谢褚云看到了小雅温柔的抱住了她,然后把可爱的芭比娃娃送到了她的面前。 小雅本来想接下这个芭比娃娃,但是看到跟在谢褚云身后的项桁,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就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 小雅,这位叔叔和哥哥将会成为你的家人,你马上就是一个有家庭的人了。院长轻轻的拍拍小雅的肩膀,但是却没有想到小雅表现出了极大的恶意。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离开这里。小雅哭着说道,长长的指甲竟然直接扎进了谢褚云的皮肤里,直接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谢褚云感觉很疼,但是却在极力的忍耐,项桁原本想要上前把两个人拉开,但是却被谢褚云一个眼神制止。 小雅,乖,不要害怕,我们来做两次呼吸放松。呼呼谢褚云做了一个示范,小雅一开始很抗拒,但是渐渐的也学会了接受,她学着谢褚云的样子开始两次呼吸,是明显他的呼吸仍然很急促。 项桁缓缓地走进,他站在了谢褚云的身后,然后跟小雅保持了一段距离,避免他再一次的高度紧张。 小雅,我们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好不好?项桁轻声询问,他蹲下来跟小雅对话,避免小雅仰视他。 小雅摇摇头,拒绝了项桁的提议,他不想离开这里,哪里都不想去。 我站在身后看着小雅的举动,这个小女孩的情况相当的棘手,他现在已经出现了典型的A型人格,会主动的攻击别人,如果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反而不利于她的治疗。 孤儿院里面的其他同学看到小雅的情况,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抓伤的人,于是纷纷的散开。 有些胆小的家伙更是直接的哭了出来,幼儿园的老师只好赶快上去安慰,然后把他们带到一旁。 小雅,你不要紧张,哥哥给你买了一屋子的芭比娃娃,你想不想去看一下。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再回来,如果你喜欢今天哥哥为你准备的礼物,那么你可以去哥哥家住几天。如果你喜欢在哥哥家住的话,那么你就以后跟哥哥还有叔叔生活在一起,怎么样?项桁问道。 他之所以自称为自己是哥哥,主要是因为小雅叫谢褚云哥哥。虽然他是一个二十七岁的老油条,但是并不想比谢褚云高上一个辈分。 于是在介绍他父亲的时候却遇到了难处,要一个四岁的小女孩管自己六十二岁的父亲叫叔叔,实在有些牵强。 好 怯生生的一个好字打断了项桁所有的遐想,他和谢褚云高兴的对视一眼,至少现在小雅愿意迈出第一步。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不好?哥哥的工作室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项桁说道,小雅听到后轻轻的点头。 看到小雅答应之后,项桁立刻把车开了过来,谢褚云和项芜帮小雅收拾了东西,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要带的。 之所以项桁提出三个选项,就是为了让小雅觉得自己还有退路,曾经被抛弃的阴影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她对收养已经产生了另外一种阴影。 害怕再一次被抛弃,所以宁愿永远待在这个孤儿院里。 谢谢谢谢。院长连声道谢,只是看着小雅离开,他的心中还是有些舍不得。 项桁把车开到了自己的工作室,小雅一开始有些害怕,但是在谢褚云的安慰和鼓励下,还是跟着他们一起上了楼,这个工作室很大,门口挂着仁和心理咨询的牌子。 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琳琅满目的奖状和心理导师介绍,其中项桁排在了首位。 谢褚云看着墙上关于项桁的介绍,27岁年轻有为的主治医师,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毕业,有着数不尽的奖项,每一样都是让他心驰神往的,但也可能是他这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褚云?项桁带着小雅往前走,却看到谢褚云愣在了原地,于是忍不住地叫了他一声。 啊谢褚云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于是立刻跟上前去,他跟在上海的身后来到了他的工作室,这应该是一间沙盘服务室。 刚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小雅本能地躲在了谢褚云的身后,他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谢褚云的衬衫,雪白的衬衫被她揉成了一团,可是小雅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小雅,不要害怕,叔叔答应你,要带你来看芭比娃娃,来过来看看,这上面有好多可爱的小娃娃,你喜欢哪一个就把它放在沙盘里面。 项桁哄着小雅,一招眼就能够看到谢褚云手上的抓痕,上面还有血丝,整个手背都红了。 小雅还是有些害怕,于是谢褚云牵着她来到了沙盘的面前,小雅看到了很多的模型,每一个都十分的精致,有着穿着蓝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站在了一个颜色的托盘上,她的手上拿着一把雨伞,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小雅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模型,每一个都非常的好看,她忍不住的拿起了其中一个,但是又怯生生的放了回去。 没关系的,如果喜欢的话你就拿起来,然后把它放到沙盘里,打造属于你的小世界。项桁循循善诱,但是小雅仍然防备心十足。 小雅看了一眼众人,然后默默的把手中蓝色的小公主放回到了原位,她走了一圈挑选着自己心仪的模型。 她大概转了两三圈,眼神放在了一个黑色的娃娃上,那是个哥特风的娃娃,看上去有些暗黑,似乎她就是希腊神话中描述的潘多拉。 最终小雅还是选择了这个类似于潘多拉的模型,然后把它放到了沙盘里面。 这是你的小世界,随便你去怎么摆放它,这个世界可以不仅仅有你,也可以有一些其他的人或东西。项桁说道。 小雅看了项桁一眼,她的小手仍然紧紧的抓着身边的谢褚云,这是她安全感的唯一来源。 谢褚云对小雅点点头,鼓励她继续寻找自己心仪的物件。 又走了大概两三圈,小雅迟迟没有下手,然后他回到了项桁的面前,轻轻的询问他,哥哥,我可以反悔吗? 你是不想要这个物件了吗?是因为她不好看吗?项桁问道。 小雅摇摇头,但是却没有给项桁一个解释。 她没有继续在跟项桁对话,而是转到身后又挑选了几个模型,她把自己最先看中的那个蓝色小公主给放到了沙盘里面,随后又挑选了她的爸爸妈妈。 她看到了一架飞机,也放到了沙盘里面,最后她选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等到一切都选择完毕的时候,小雅重新回到了项桁的面前。 呀,其实这就是你心里面的世界,有着天使也有着魔鬼,但是更多的是你曾经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快乐时光。这个襁褓中的婴儿可能是你尚未出生的弟弟和妹妹,只可惜他们却没有机会再跟你见面。项桁一点一点的分析道。 项桁感觉到小雅的情绪波动比之前更大了,这似乎离成功更进一步,现在小雅最需要的是情绪的宣泄,而且是一个正确的突破口。 有的时候你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魔鬼,有时候又希望自己是天使,希望将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未出生的弟弟妹妹拯救出来,对吗?项桁轻声的询问道。 我我想要想要跟他们在一起!小雅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她靠在谢褚云的大腿上哭泣,想到了那一天的画面。 当时爸爸妈妈特别高兴,因为妈妈的肚子里面又怀了一个小宝宝,所以爸爸特地请了两个星期的假,专门陪妈妈出去放松心情。 先是计划去一趟老家,其实老家早就没了人,趁着得空去祭拜一下,祭拜完后一家三口去马尔代夫度个假。 妈妈给她描绘了马尔代夫的阳光和沙滩,可是最终这一切都在去老家的路上被终结了,爸爸开车途中迎面撞上了一辆失控的大卡车,妈妈把她护在了身下,她活下来了,可却成为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自从出事以来,小雅还没有放声大哭过,一直以来她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哪怕当初被人确定收养,但是又因为不爱说话被退回,她也只是躲在被窝里轻轻的哭泣,从来没有像这样嚎啕大哭。 谢褚云轻轻地拍着小小的后背,别怕,小雅,哥哥在,哥哥一直都在。你看谢褚云说完之后从模型架上面拿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子的模型,然后把它放到了沙盘里,放到了蓝色的小公主的身边。 项桁同样拿了一个模型,他选择的是一个拿着篮球的男孩子,并且把她放在了谢褚云的身边。 还有我,哥哥也会陪着你。项桁说道。 ☆、第八章 小雅的情况暂时都稳定了,但是她仍旧表现的不爱说话,虽然她知道她即将融入一个新的家庭,但是对于这一切仍然是陌生的。 心理治疗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因此谢褚云也正式入住到了项桁的家里。 你有没有什么家规啊?拿着行李准备进入项桁家的时候,谢褚云突然问道。 分卷(6) 小心翼翼的试探让人心疼。 没关系的,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我平时也不怎么爱收拾卫生,都周末的时候我会请家长阿姨来收拾。项桁有些尴尬的说道,他一个人过习惯了,突然家里来了那么多人,还是有些彷徨。 那以后我来帮你收拾家吧!就当做是房费。谢褚云低下头,他现在很拘谨,尤其是看到项桁住在一个两层楼的单身公寓里,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让他望而却步。 这个不合适。项桁说道。 嗯?谢褚云抬起头看向项桁,墨色的瞳孔装满了疑惑。 根据N市的物价,如果聘请一个全天的家政阿姨的话需要七八百,就算不是全天制的,半天制的也得三四百。如果我一天收你那么多的房租,岂不是太黑心了。项桁笑着说道。 那谢褚云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安心在我家住下吧,其他的不用担心。而且我是请你来帮忙的,又怎么可能收取房租。 项桁把谢褚云的行李拎了进来,然后带他去属于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是他特别装饰过的,里面有一些谢褚云正在攻读的课程,还有一些英语教材,因为他听说谢褚云有留学的预想。 谢褚云看到了自己专业课的书,选很多书都是没有二手的,在亚马逊上一本都可能要三四百块钱,对于他一个贫穷学子来说是根本支付不起的。 你先收拾一下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看一下小雅。项桁说道。 好。谢褚云眨眨眼睛,目送着项桁的离开。 这个房间差不多相当于普通的一个上床下桌的四人宿舍,里面的城市都很新,尤其是被单和床单都是刚刚换过的。 将自己的行李整理了一番,谢褚云准备出去倒一杯水,却没有想到手机突然响起。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谢褚云有些难受,这距离他的母亲上一次要钱才过去了仅仅三天。 可是百善孝为先,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母亲至于不管不顾的境地,于是之后按下了接听键,但是对面格外的嘈杂。 你们不要伤害我,我可是有儿子的人,不就是一小笔赌债吗?到时候让我儿子还给你就行。李林哭着喊道。 听到母亲的话语,谢褚云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因为他已经麻木了,估计又遇到了讨债的人。 你儿子,你儿子!真不知道你儿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做了你的儿子。可能是讨债的人都为谢褚云不值,毕竟有这样的母亲真的是灾难。 电话另一边的母亲哭声不断,一群男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萦绕在耳畔,过了许久,谢褚云才主动开口说话。 这一次需要多少钱?谢褚云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感。 他从高二那年就开始做一些兼职,但是每个月的钱都会用来给母亲还债。为此他还特别申请了国家助学金,只是希望能够继续自己的学业,其实高中的时候,他的母亲就没有给过他上学的钱。 如果老师不是看他特别好学,如果不是国家出台了不少政策,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最底层的打工者,永远失去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一百万。电话另一端的讨债者说道。 谢褚云欲言又止,一百万,就算是倾家荡产再把它卖了,也不值这个价。 褚云,吃饭了。项桁敲了敲谢褚云的门,谢褚云迅速擦干了眼角的泪珠。 给我一点时间,一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谢褚云没有别的选择,他的母亲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否则他当年也不会被送到孤儿院。 最多给你七天的时间,否则就让你妈去护城河看看风景!对方凶神恶煞的说道。 谢褚云无力的挂掉了电话,一百万对于他而言是何等的天文数字,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救他的妈妈,也救救他自己。 项桁站在门外,听到里面久久没有动静,于是轻轻地开了门,发现谢褚云呆坐在了床上。 褚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项桁学过一些微表情,而且刚刚谢褚云虽然擦干了眼泪,但是却没有想到那凹陷进去的地方残留的泪痕,这个小细节张项桁认识的,谢褚云刚刚哭过。 没什么事情。谢褚云摇摇头,虽然有一瞬间他想过是不是可以朝项桁借钱,但是他们相识不久,怎么可以提借钱的事情! 况且一百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就算借给了他,短时间之内他也是还不上的。 谢褚云纠结不已,只好先绕过项桁,到了客厅,他看到项芜和小雅已经坐在了餐桌上。 叔叔好。谢褚云努力牵起了一个微笑,保持最基本的礼仪。 嗯,坐吧!项芜也发现谢褚云的脸色不好,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后者也是一脸迷茫。 孩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虽然之前儿媳妇的美梦破灭,但是项芜并不讨厌这个男孩子。 没什么,谢谢叔叔关心。 谢褚云拒绝了项芜的好意,其实他是一个防备心很强的人。虽然在外人的眼中他是一个阳光善良的男孩子,但是因为自身的经历,他并不善于接受别人的好意。 既然谢褚云不愿意说,项芜也没有办法,只好默默的吃饭。 小雅也因为这过于安静的就餐环境而感到害怕,项桁发现了小雅的不对劲,于是开始给小雅喂饭,但是小雅并不愿意吃饭。 小雅,要吃饭饭,如果不吃饭饭的话,晚上会饿的。谢褚云接过了项桁手中的儿童碗,他知道小雅其实不挑食,要先出如此的抗拒,肯定是因为不适应现在这个环境。 我害怕小雅说道,相对于之前她已经敢主动的表达内心的想法,这对于她而言是很大的一个进步。 我们不怕怕,小雅把饭饭吃完,晚上哥哥就跟你一起堆积木,好不好?谢褚云温柔的询问。 项桁会意后立刻拿来了让人买来的玩具,这是最新款的乐高,上面的标签价还没有撕,只是一盒小小的乐高,价格就达到了上万元。 谢褚云见过的项桁手中的乐高,看到了上面的标签,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苦涩。 这随随便便的一个玩具就要一万多,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可能是一到两个月的生活费。 小雅看到可爱的玩具,眼睛瞬间一亮,就算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心智发展尚不完全。 看到了玩具之后,小雅开始大口的吃饭。项芜看着谢褚云,这个孩子其实很有耐心,如果加以培养的话,他有做心理医生的潜质。 看到小雅大口吃饭,众人也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吃完饭,谢褚云和项桁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他们带着小雅在书房里面玩积木。 大人对小孩的影响表现在是在言传身教的方面,有的事后大人不在意的一个小小的诺言,但是孩子却格外的注意。 但是在玩耍的时候,谢褚云一直是心不在焉,这一点项桁早早的就发现了,于是在送小雅去睡觉的时候,他把谢褚云叫到了客厅。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尽管跟我说。项桁说道。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解决的。谢褚云摇摇头,没有任何思考的就拒绝了项桁的好意。 有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充气皮球,不论外界还是他自己施加的压力使他不断的膨胀,终有一天会爆炸,然后走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褚云,你知道吗?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需要沟通,需要与外界的交流,而不是一个人去消化所有的负面情绪。项桁说道。 谢褚云听到之后,默默的低下了头,他不言语,但是却在思考着项桁所说的话。 这些事情说出去又能怎么样,最终不过是连累了别人跟自己一起操心。 真的不需要了。谢褚云仍然坚持自己心中最初的想法,他不想要别人的帮助,仍然相信以一己之力就可以改变现在的局面。 褚云,你知道吗?为什么很多时候人们喜欢结伴出行?项桁凝望着谢褚云,眼神中饱含柔情深意。 为什么?谢褚云昂起了头,灯光侧影打在了他的脸上,那双脆弱的眼睛凝结了不少的疑惑。 因为人在最初进化的时候就学会了分工和合作,这个特性也伴随着人类的发展历程。一群人结伴出行,可以选择自己的分工,也可以选择合作,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第九章 你知道吗?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是负重前行。很多东西只有独自的承担,别人也左右不了分毫。谢褚云的失落如潮水涌来。 褚云项桁欲言又止,尽管他很努力的想和谢褚云平等的对话,但是恍然发现是他太过于乐观。 我明天还要上课,先去休息了!谢褚云说道。 浴室在二楼,那需要其他的东西吗?我去准备。项桁询问谢褚云的意见,后者轻轻的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谢褚云仍然苦恼于这一百万元,彻夜未眠,他也没能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次日项桁执意要送他去上学,谢褚云拒绝不了他的好意,最终选择答应。但是放学的时候他却再三拜托,项桁不要来接他,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忙到几点,今天晚上他还有兼职。 项桁没有答应谢褚云的要求,只是告诉他下班了后给他打电话。 谢褚云到了往日兼职的餐厅,像平常一样的做起了服务员。就在他给一桌上菜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先生,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我姓陈,是光华娱乐公司的一名星探。 谢褚云将一份菲力牛排端上桌,但是看到了递到他面前的白色名片。 陈君 光华娱乐公司 我觉得先生你很有做明星的潜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我们公司目前涉及到了歌曲和影视方面,我们可以去根据你具体的才能对你进行一个审核,随后确定你将来的发展路线。你放心,这一切都有专人对你进行评估,我们都是专业的。陈君看着谢褚云说道,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很难让人捕捉到。 那多久才能赚到钱?谢褚云有些紧张的问道,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名片,不愿放手。 他之前就听说做明星能够赚很多很多的钱,也许这是目前能够解决他困境的唯一办法。 只要你的资质符合的话,很快就可以。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带你去见见我们的总经理。陈君高兴的说道,果然像这种二十出头的少年是经不住诱惑的。 遇到了一个可以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谁不想尝试,谁又想一辈子在这个小小的餐厅里面做一个端盘子的服务员呢! 那可以等我下班吗?大概是在九点钟左右。谢褚云仍然把那张名片紧紧的拽在手中,仿佛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没问题。陈君一口答应,不假思索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起疑,可是谢褚云并没有发现,也没有想那么多。 晚上九点多钟,谢褚云下班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项桁打过来的,但是他却没有选择回拨,而是将手机放到了口袋里去,寻找在外面等待他的陈君。 抱歉,让你久等了。谢褚云收拾好东西之后走到了停车场,发现陈君已经在车里等他了。 没关系的,上车吧!陈君说道,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招呼着谢褚云。 谢褚云背着书包上了车,陈君发动了车子前往目的地。 今天的夜有些沉闷,聚集的乌云将皎洁的月色完全的遮掩住,天空中找不到一颗繁星。 早就过了堵车的点,因此马路上倒没有那么的难行,大约过了四五个红绿灯,陈君就把车开进了一个高档的停车场。 谢褚云低下头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呼叫来电仍然是项桁,坚持不懈的精神属实让人有些汗颜。 思考了一番,谢褚云最终按下了接听键,毕竟让他人如此的牵挂也不是件好事。 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我看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你应该也下班了,要不我去接你吧! 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终于被接通,项桁别说有多么的欣喜。 平日里对答如流的他如今却也遇到了语塞,这种改变让他有些抓狂。 不用了,今天晚上我还有一个面试。谢褚云说道。 已经那么晚了你还面试什么,而且你不是已经打了四份工,怎么还要再继续打工,如果你缺钱的话可以跟我说 项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褚云给打断,他有些疑惑,于是直接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打了四份工? 这句话一下子把项桁问住了,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解释,之前我听院长说的,你不仅申请了国家助学金,而且还半工半读,如果你真的缺钱的话,你可以跟我说我的手头比较富裕,可以借给你点。 不用了,谢谢你。 谢褚云真诚的道谢,仿佛一束阳光直接照进了他冰封多年的心,那块冰渐渐得出现了一个裂痕,有些犹豫,有些彷徨。 你不用有负罪感,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朋友的,如果你需要我帮助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项桁急切的说道。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谢褚云闭上眼睛,随后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了吗?很需要用钱? 在一旁开车的陈君把谢褚云的表情收入眼底,根据他多年从事这一行的经验,他确定谢褚云肯定遇到了什么难事。 没错,我需要很大的一笔钱。如果我可以顺利的签约,你们可不可以先借我一点,然后我打工还债。 谢褚云的双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裤子,他的眼睛有些红肿,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他感到格外的苦涩。 这件事情可能还要问一问我们的老板,如果你真的很优秀的话,我想老板会借给你的,所以你也不用那么紧张,我看你很棒,一定没问题的。陈君笑着说道,可是谢褚云却感到格外的心累。 项桁感觉很不对劲,于是急匆匆的离开了家,只给项芜和小雅留下了一个匆忙的背影。 分卷(7) 哥哥要去哪里?小雅本来在跟项芜做游戏,虽然她不喜欢面前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因为她总是一板一眼的,不苟言笑。 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小雅,想不想听童话故事了,爸爸讲给你听。项芜摸摸小雅的小脑袋,这个小女孩其实很招人疼的。 就像项桁当初所说的,他亏欠了项筠和项桁姐弟实在太多,如今竟然情不自禁地把这一切都弥补到了小雅的身上。 想。小雅小声的说道。 那我马上给小雅放水洗澡,小雅可以自己独立完成吗?项芜问道。 可以。小雅回答道。 其实在孤儿院里很多事情都是要求自己独立完成,毕竟老师就两三个,精力十分的有限,不可能照顾到三四十个儿童。 小雅真棒!明天爸爸给你做牛排好不好?项芜称赞道。 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适当的鼓励也极其的重要,尤其是在帮小雅重新构建世界观的时候,他需要帮小雅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以及善良。 好。小雅应道。 项芜走到浴室里面放水,却在好奇为什么项桁会如此的匆忙。年轻的时候他不懂,只顾着忙自己的事业,如今觉得自己错过了关于孩子的成长,以至于他现在想要参与,可是却已经晚了。 而另一边的项桁开着车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姐姐工作的公安局,一路上他连续闯了两个红灯,恐怕十二分扣完驾照都要被吊销了。 你好,请问项筠警官在吗?项桁进去的时候只有两三个警察,于是走到靠近门口的一个窗口询问的。 项警官在屋里面,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这是一个加班的女警察,她看到项桁忍不住的冒着星星眼,他简直比偶像剧里面的霸总还要帅。 我是他的弟弟,找她有些事情。项桁说道。 好的,从这边进去,然后向左拐上二楼第一间办公室就是项警官的。可爱女警察说道,但是说完之后他又主动提出给项桁带路。 好的,谢谢你了。 可是项桁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小警察说完之后,他几乎是跑着上了二楼,果然一招眼就看到了姐姐的办公室。 你怎么会来我这里?项筠正在看一些材料,没想到项桁突然出现。 找你办点事情,你现在能够帮我查一个手机定位吗?项桁问道。 那你得告诉我你要干什么?项筠目不转睛的看着项桁,她总感觉有些东西发生了质的改变。 这件事情我待会再跟你说,你先帮我查到这个定位。项桁说道。 如果你不跟我说明原因的话,我是不会帮你查的,假公济私,我可不会干那种事情。项筠不屑的说道,哪怕是她的亲弟弟,她都不会搭理。 今天晚上我本来是要去接褚云的,但是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都没人接。后来他在九点多钟的时候回了我一通电话,却告诉我他要去面试,我担心他有危险,所以想拜托你一下。 项桁有些抓狂,没想到他的姐姐竟然如此的铁面无私。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女人的第六感告诉项筠,他们之间并不简单。 ☆、第十章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也不过是之前在孤儿院认识的,掰着手指头数也不超过五天。项桁心虚的说道。 我不相信。项筠直接了断的说道,完全不给项桁一丝余地。 那是你的事情,反正我已经实话实说,征用一下你的电脑。项桁说道。 项筠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看着项桁的一番操作。 看看一两分钟过后,项桁成功的锁定了一个红色的定位点,这是在一家娱乐场所。 我先走了。项桁查到了地址之后,立刻就离开了警察局,开车向那家娱乐会所赶去。 项桁没有关上窗,风声在耳边呼啸,他的心却是火急火燎,恨不得现在插上一对翅膀直接飞到谢褚云的身边。 这种情况在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项桁自认为也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但是如今却明显感觉到他的心在颤抖。 恨不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就可以赶快来到谢褚云的身边。 直接将车停到了路边,项桁也顾不得车子会不会被拖走,关上车门就进入了这家娱乐会所。 莺莺燕燕的嬉笑声,里面的女孩子大多都穿着清凉,上半身的蕾丝吊带,下半身的超短裤,一双美腿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些女孩子差不多都是花样年华的少女,可是却在她们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年华选择了攀附权贵。 阿嚏阿嚏 项桁曾经有过香水过敏的经历,没办法他只好用袖口掩住鼻子,然后在人群中寻找谢褚云的身影。 他感觉到头脑晕晕沉沉的,走路都有些飘,可是他想找的人还没有出现。 屋外五光十色,鱼龙混杂,彼时谢褚云正坐在酒红色的沙发上等待总经理的考核。 呀!这就是你带来的孩子,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谢褚云坐在沙发上焦躁不安,面前的水一动不动,他的眼神有些慌张,低下头默不言语。 不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十分爽朗的女声,谢褚云抬起头发现是一个差不多四五十岁的女人。 她穿着一条宝格丽大红色的亮片裙风情万种,虽然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可是却遮掩不住眼角的皱纹。 脖子上那条璀璨的蓝宝石项链,一看就是价值连城,通身华丽,简直就是用钱堆出来的贵气。 您好!谢褚云站起来,感觉到面前的脂粉气扑鼻他也忍不住的打了两个喷嚏。 我是光华娱乐公司的总经理,听小陈说,想签到我们公司,不知道你预期的薪资价位是多少。 唐丽高兴的说道,她忍不住握住谢褚云的一只手,抚摸着那光华的皮肤,她笑的更加开心了。 我我现在可能急需要用钱,你们可以先借给我一点吗?然后我跟你们签约打工还债,工作多长时间都可以。谢褚云有些着急的说道,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谢褚云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不喜欢别人的过度靠近,尤其是唐丽用如此贪婪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一种不好的预感由人而生,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成为桌子上待宰的羔羊,再也逃不掉了。 这个我们得好好的考虑一下,毕竟要先给钱再工作的,不过你都说了你是有难题,有难题的话,我们可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但是你们可能要给我们一些时间。唐丽感觉到谢褚云的害怕,心中更是欢喜。 比起市面上那种油腻的老绵羊,她更喜欢这种初出茅庐的小羔羊,单纯的惹人怜爱。 小兄弟,你告诉我你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放心,姐,无论黑道还是白道都认识一些人,有需要的话,尽管找姐姐都可以给你摆平的。 唐丽又忍不住的把手覆盖在谢褚云的手上,不知为何这双手真的让她念念不忘,恨不得将他占为己有。 她也见过不少男孩,有的风度翩翩,有的阳光野性,但是那些都是经过时光打磨过的哺育,完全失去了最初的天然感,可是面前的谢褚云就不同,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 这我可能需要一百万。谢褚云局促不安的说道,他认为他现在最需要的是钱,只要有钱就可以摆平这些事情。 这么多啊!孩子,你等姐一下,姐去给你拟定一个合同,如果你看合适的话,我们就签约,到时候你就打工给我还债吧,这一百万姐替你出了。唐丽十分豪爽的说道。 好,谢谢姐。谢褚云九十度鞠躬,他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好人,居然会同意借给他一百万解决燃眉之急。 唐丽离开了,她给了小陈一个眼神,示意他出来一下。 你这一次办得很不错,这是你的小费。只要那个叫谢褚云的孩子让我舒服了,到时候少不了你更多的好处。 唐丽再难掩心中的欢喜,没想到这么一块上好的美玉竟然被他找到了。 原本就在人群当中搜寻谢褚云身影的项桁,突然听到了谢褚云的名字,可是转头寻找的时候人就什么都没有。 他的脑袋实在晕晕,沉沉的感觉身体乏力,再也支撑不住了,下一秒天旋地转,他就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得知自己竟然在医院,他的爸爸带着小雅正在照顾他。 我怎么会在这里?项桁不解的说道,他感觉大脑很重,像是有一千斤的石头压在了上面。 听说你香水过敏,如果再在那个环境里面多待一会,恐怕你现在就已经在CPU了!项芜给项桁削了一个苹果,他的脸上写满了疲倦,但是却没有主动去问。 褚云呢?项桁问道,他记得昨天晚上是去找谢褚云的,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被带到警局去录口供了,昨天你去的那个娱乐场所是个非法营业的,如果不是你姐姐赶到了,及时给你叫了救护车,恐怕你我父子就要天人永别了。项芜说道。 哥哥你感觉好点了吗?小雅小声的说道。 哥哥感觉好多了,但是哥哥要去找褚云哥哥,你先回家等我好不好?项桁摸摸小雅的脑袋,柔软的发丝让他生出一抹柔情。 褚云哥哥怎么了?小雅轻声问道。 没事情,小雅今天好好休息,好好吃饭,晚上我就把褚云哥哥带回来。项桁没有跟小雅解释那么多,换上衣服就准备离开。 医生说了,如果你再接触有关香水的东西,恐怕就不是过敏性休克那么简单了,我虽然也已经是花白了头发,但是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项芜在项桁的背后冷飕飕的说道。 我知道了。项桁应道。 对了,还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就是你的驾照已经被吊销了,交通局部门提醒你要在规定的时间去上课,然后重新考试。 项芜把仅开出的罚单交给了项桁,反正还没有交费,如果他要去的话正好一并解决了。 项桁目瞪口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驾照会被吊销,但是没想到报应会来的那么快。 屋逢连夜偏漏雨,他和默默的接过了罚单,上面的两张扣六分的单子,全部都是因为闯红灯。 项桁离开了医院,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姐姐所在的警局。 项先生,来找项警官? 正在办公的女警察看到了项桁的出现,她的心就扑通扑通的狂跳,于是立刻站起来套近乎。 是的,我姐姐呢?项桁问道。 在里面审讯犯人呢!对了,你身体好点了没有?昨天我们赶到的时候,项警官可紧张了!项警官平时波澜不惊,哪怕是面对穷凶恶极的歹徒时,她也能做到镇定自若,但是昨天她真的好紧张,你们姐弟的关系真好!女警察感慨道。 我的身体没事了,谢谢你,我先去找我的姐姐了。项桁感激这个女警察,然后匆忙的离开,只给女孩留下了个潇洒的背影。 算了,别看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且以我对项警官的家庭了解,他们家境殷实,之前好像都在美国生活,我们注定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另一个正在办公的女警察劝说着身旁的女孩,虽然项桁的身上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可是他明显对自己的同事没意思。 我的白马王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驾着七彩流云来娶我?女警察感慨道。 等你成为紫霞仙子的时候再说吧,没准会等到一个石头缝里面蹭出来的泥猴子!同事拍拍女警察的肩膀,提示她不要再异想天开了。 唉!仰天长叹,多么好的一段姻缘就这么的被错过了。 项桁并不知道外面两个警察的对话,现在他一心都扑在了谢褚云的身上。 匆匆忙忙的推开门,发现里面有很多被关押的犯人,其中女孩子大多都穿着清凉,身上还有没有散去的香水味,项桁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把门关上。但是想到在里面蜷缩在角落里面的一个身影,于是轻轻地把门打开。 想死不成?一个冷峻的声音从他的后面响起,项桁转身迎面对上了她的姐姐。 ☆、第十一章 姐。项筠看着他的姐姐,突然有一瞬间的慌张。 哼,你这个小子的胆子倒是壮大了不少,居然敢去这些娱乐会所,你是不知道自己香水过敏吗?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你早就过敏性休克一命呜呼了。 项筠有些气闷,可是看到项桁苍白的嘴唇,她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毕竟面前站着的是她的亲弟弟,昨夜刚刚从鬼门关前走过。 对不起姐,让你担心了。项桁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低下了头,从小到大项筠相当于他的母亲,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 哪怕是几年前姐姐的性情大变,整个人都变得很冷漠,曾经像阳光一般的女孩如今像是尘封千年的冰山,很难再在她的脸上看到一抹笑容。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命是你自己的,不想活了,谁都拦不住你!项筠说完拿着一摞档案走向审讯室,但是却在门口停下。 你的朋友没有什么事情,但是这种地方还是少去!项筠瞪了项桁一眼,然后进入审讯室开始工作。 项桁在门外等待,虽然他很担心谢褚云,但是里面的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实在太重,一个晚上过去,香味仍然令人眩晕。 过了大约五分钟,谢褚云被放了出来,他低下了头,恨不得快点离开警局。 褚云,你没事吧!项桁感觉到谢褚云的紧张和害怕,于是从后面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 没没事!谢褚云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项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他现在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我记得你今天有课,我们吃点东西,然后我送你回学校吧!项桁心疼的看着谢褚云,面前的男孩脸色煞白如纸,瘦弱的身躯止不住颤抖。 好。谢褚云缩着脖子,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接下来去哪都可以。 你别害怕。项桁轻轻的牵起谢褚云的手,然后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等到谢褚云的情绪平复一些后,他迅速把谢褚云带离了警局。 分卷(8) 这会不会给我留下档案啊!谢褚云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如果被被记过的话,他肯定不能评选国家奖学金,然后可能就会失去上学的机会。 不会的,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不过那家娱乐会所不是一个好地方,只是像你这种乖学生根本不会知道。所以下一次谈合同的时候一定要警惕一些,千万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项桁安慰道,听到项桁的话,谢褚云焦虑不安的心情才有所好转。 嗯,谢谢。谢褚云感激的说道。 两个人来到了门口,谢褚云原本以为项桁会开车,但是却看到项桁走到前面叫了一辆出租车。 我可以自己去学校的,不用麻烦了!谢褚云有些紧张,他实在不好意思麻烦项桁再送他去学校。 我今天正好要去你们学校商讨一下下周讲座的事情,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主要是去办事的。项桁劝说道。 谢褚云听到项桁的话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上了车,但是他的心情仍然很糟糕。 也不知道唐经理现在是什么意思,原本他都要签下那个合同了,结果没想到警方突击检查,接着陈先生和那位唐经理都不知所踪,他没有等到那两人,反而等到了警察,然后就被带到了警察局。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项桁问道。 谢褚云摇摇头,他现在心烦意乱,真的不想说话。 项桁看着谢褚云的后脑勺,乌黑的头发,茂密的发量都让人羡慕,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想必是遇到了烦心的事情,而且不愿意与别人交谈。 你是缺钱吗?项桁又问了一遍,不同于之前的旁敲侧击,这一次的他直奔主题。 空气中极其的安静,正在思考的谢褚云根本就没有听到项桁说话,他的脑袋现在乱糟糟的,明显脑容量不足。 仍然没有得到答复,项桁有些失落,只能有些哀怨的看着谢褚云的背影。 半个小时的车程对于谢褚云来说一晃而过,可是项桁却纠结了很久,为什么谢褚云宁愿看窗外的花花草草,也不愿意跟他谈谈心。 师傅,给。项桁从皮夹里面抽出了两百元的毛爷爷,递给了前面的司机。 慢走,检查一下东西别落下了。司机师傅提醒道。 可是谢褚云却迟迟没有动静,他没想到从警察局打车到这里竟然需要一百三十多,这简直是自己两个多星期的生活费。 走了,你现在回寝室收拾一下,应该还能赶上下一节课。项桁看到谢褚云仍然在发呆,忍不住拍拍的脑袋。 谢褚云努力从震惊中走出来,但是下了车他还是提出,我觉得我们AA吧!毕竟一百三十块,又不是十三块。 没事,这件事情回去再说,你先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去上课吧!项桁再一次的提醒,现在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留给谢褚云的时间不多了。 那行,我先走了,你去忙你的吧!中午我请你吃饭。谢褚云看了一眼时间,他已经旷了一节大课,不能再旷课了,只好一边跑,一边回头跟项桁说道。 慢点!项桁忍不住的绽放一个迷人的微笑,原本路过他赶往教学楼的女生都感觉心花怒放,忍不住的议论纷纷。 我的天哪!太帅了!这是哪个院的! 不行,我一定要发一个告白墙,人肉搜索这个小哥哥。 我也要我也要!不惜重金的那一种。 项桁听到女生们的对话,发现自己再一次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但是早已习以为常的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大摇大摆的走向了谢褚云即将上课的教室。 风微扬,夏未央,好心情在发酵。 项桁很久没有体验的校园的青葱时光,但是与他好心情形成鲜明对比便是郊区的一栋豪宅。 昨天警察怎么会突然出现,我之前不是让你打点警察局副局长了吗?唐丽气急败坏的说道。 昨天的突击检查实在是太过于突然,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而且我刚刚跟刘副局长通电话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陈君很无辜的说道。 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损失多严重吗?几个重要的客户都被抓进去了,今后谁还会信任我们百乐门。唐丽抓狂,失去几笔生意是小,关键是做这一行的口碑。 对不起,唐总,这一次是我的失误。陈君自然不敢在唐丽气头上惹她,虽然他也很憋屈,但是唐丽毕竟是给他发工资的人,这富婆可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够得罪的。 算了,昨天的那个小男孩我很喜欢,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他签下来。如此纯天然的美玉,拿出来卖,肯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而且我听说下周要跟我们谈生意的王总,那可是有着X市龙头之称,他就喜欢纯天然的男孩子。唐丽笑着说道,仿佛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向他飞来。 没问题,我有那个男孩子的资料,去找他谈一定没问题。陈君信誓旦旦的说道,谢褚云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单纯的像一只绵羊,完全不具备任何的杀伤力。 这件事情要是办不好,你就趁早给我滚蛋!唐丽恶狠狠的威胁道。 是是是。陈君连连点头,然后离开了唐丽的私人住宅,然后开往谢褚云所在的学校。 而另一边的谢褚云刚刚收拾好东西就飞快的赶往教室,因为宿舍离教学楼有一些距离,所以缺乏锻炼的他累得气喘吁吁。 幸好他跑进教室的时候老师还没到,于是迅速寻找位置坐下。 眼睛扫过众人,一招眼就看到了面带笑意的项桁,他怎么会坐在自己的班级里? 可是由不得他细细的思考,上课铃声打响,谢褚云只好迅速的拿着书坐在了项桁的旁边。 他是谁?坐在前面的秦君很好奇,于是给谢褚云发了一条消息。 我的朋友,他是一名心理医生。谢褚云解释道。 你心里有病了?秦君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却没有注意到他的措辞不太对劲。 谢褚云回答了一串省略号,什么叫做他的心里有病? 不是的,在孤儿院一起当义工的时候认识的我没病。谢褚云随后解释道,他觉得这非常有解释的必要。 哦!晓得喽!秦君又发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明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褚云小声的问道,看到前面有不少女生回头,他有些尴尬。 来听听课。项桁自然的答道。 你不是要去谈下周的讲座吗?谢褚云瞪大了眼睛,他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可是这个老师不是这节有课吗?所以我就来听听他的课。项桁得意的说道。 ☆、第十二章 谢褚云目瞪口呆,以至于老师要把书本翻到第xx页,他都没有听到。 今天我们要讲的金融分析一些常备技能,请同学们抬头看ppt。老师说道。 如果是平时,谢褚云一定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但是现在他却什么都看不进去。 你是理科生吗?谢褚云写了一张小纸条,然后用胳膊肘捣了捣身边的项桁。 项桁低下头看到那张纸条,纸条上的字有些秀丽,与大多数男生潦草的字不同。 不是,我的高中是在美国读的,没有文理分科,那边的教育更注重开放性的艺术教育,对学习成绩没有太多的要求。项桁说道。 嗯,希望你不要觉得这节课索然无味。谢褚云将纸收了回来,然后开始专心致志的听课。 项桁欣赏着谢褚云的侧颜,真的是很干净的一个男孩。 虽然这个老师讲的内容并不是项桁擅长的区域,但是因为谢褚云的陪伴,他就觉得很开心。 这节课下课就是午休时间,项桁看向谢褚云,你下午还有课吗? 没有了。谢褚云摇摇头,但是我今天下午还有兼职,你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就是之前答应院长要不定期的给那些孩子们做心理辅导,所以就问问你下午要不要一起过去。项桁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抽不出时间。谢褚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虽然他也很想去,但是他却有兼职。 被拒绝也是在项桁的意料之中,毕竟每天谢褚云那么忙,如果他能帮上一点忙就好。 那下午要不要我送你?项桁问道。 不用麻烦了。谢褚云连连摆手,他真的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虽然他很好奇,为什么谢褚云现在不开车了?但是因为他们并不是很熟的缘故,所以最终没有问出来。 我先走了,你忙吧!谢褚云拿起包离开,今天的他真的很忙,其实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忙,像是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身后的鞭子不停抽打他的身躯,逼迫无休止的旋转。 慢点。项桁看着谢褚云的背影说道。 等到谢褚云走后,想和他走到讲台前,跟刚刚任课的老师进行一番交谈。 哈哈哈,真的是很难得,我从未想到有生之年你居然会来听我的一堂课,我真的是受宠若惊。贾冰笑着说道。 她和项桁其实是高中的同学,只不过后来她回国任教,听说项桁现在也成为了一个有名的心理学家。 如果你觉得对我有所愧疚,那你也来找我做一场心理咨询吧!项桁的脸上挂着绅士的笑意,弯弯的眼睛给了人一种亲近的感觉,至少跟他说话你会感觉很舒服。 对了,我刚刚看你跟我们班的一个同学,似乎很熟悉?贾冰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不错,其实也是最近才认识的,只是感觉这个男孩挺好的项桁想了半天的形容词,谢褚云身上有很多闪光点,可是最后他却用挺好的做了一个概括。 哈哈哈,那时候你可是出了名的,谁也不服,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入得了你的法眼,不过这也是我的得意门生,这孩子啊真是有些可怜,但是确实是努力用功。 贾冰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比较喜欢谢褚云的,只不过作为一个老师,她还是得一碗水端平。 你了解的是他的学习方面,而我比较了解的却是他的为人。你知道我这个人对于学术上是很有追求的 项桁刚刚说完,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显然已经产生了无言的默契。 别闹,我是很认真的。项桁努力挽尊,贾冰只好配合的憋笑。 我是在孤儿院见到你的这位学生的,当时我正在给里面的孩子做一个简单的心理测试,但是你知道孤儿院里的很多孩子,他们是脆弱的,是孤僻的。相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一个新人,他们不愿意接纳我,幸好是你的这位同学出手相助,否则我可丢人丢大发了。项桁回忆起当天的场景,心中还是有些许甜蜜。 他还会去孤儿院做义工,我真的对这些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年年都能获得国家奖学金,成绩在院里面也是名列前茅的,而且我还听说他经常在外面打工,基本上大学的生活费全部是自理的。贾冰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项桁本来想更深入的询问,但是后来想到就好像是涉及到了谢褚云的隐私,因此选择了作罢,什么都不问。 你想问什么?贾冰十分好奇,他本身就是一个急性子,刚刚明明项桁都快要问出口了,结果又咽了回去,真的是要气死她这个暴脾气了。 没什么,中午你应该请我吃饭,尽一下地主之谊吧!项桁突然转换话题,贾冰虽然意犹未尽,但是还是尊重项桁的选择。 这完全没问题的,正好我们也讨论一下下周想做的事情,我已经跟校里面协商过了,那间场地任你选,如果你愿意担任我们学校的心理顾问,那将再好不过。贾冰说道。 我会认真思考你这个提议的,只不过我现在也比较忙,如果真的有时间的话,我很期待跟你成为同事。项桁说道。 好的贾冰心花怒放,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下周的事情,但是突然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人,于是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 裴虎,你在干嘛呢!贾冰看到是自己院里的学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为了阻止这场闹剧进行的发酵,因此她只能出声制止。 没什么老师,只是同学间的一些小矛盾。裴虎狠狠的瞪了对面的那个男生一眼,如果他敢再胡言乱语,那么他一定会把他的嘴给撕碎。 这里是公共场合,这里是学校,男人光凭拳头说话根本称不上是男人,而且你们也已经过了十八岁,很多时候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贾冰有些生气的说道。 但是裴虎是他们金融一班的班长,说实话,自己带出来的兵还是得护着。 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一次看到!贾冰警告面前的两个人,如果敢当着他的贵宾面前胡作非为,她绝对让这两个男生吃不了兜着走。 项桁看戏的站在了贾冰的旁边,由于他长着一张不显老的脸,因此跟这群大学生站在一起并不显得突兀,甚至就像是他们的同龄人。 我们走吧!贾冰看向项桁,脸上有些尴尬,没想到竟然让项桁看到学校里面这么不光彩的一面。 要读书的时候,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痛痛快快的打过一场架。项桁和贾冰准备离开人群,然后悄悄的在贾冰的耳边说道。 可不是嘛!那个时候的你根本就不怎么跟我们接触,我们都称你为怪胎独行侠。不过好看的人就是拥有特权,一旦你跟我们说话,我们都会心花怒放,只可惜你这个人的话实在是太少了。贾冰忍不住的感慨道。 我觉得我今天说的挺多。项桁摸摸鼻子,想起以前的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他喜欢一个人在角落里面默默的看书,一个人去寝室默默的练钢琴,至于那种户外的活动,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把自己弄的大汗淋漓,也不愿意为了所谓的目的去委曲求全,甚至是曲意迎合。 的确,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比过去十年说的都要多,只可惜我也已经成家立业了,要不然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贾冰笑着说道。 分卷(9) 啧啧啧高中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比较自恋,没想到现在依然是如此。项桁笑着打趣贾冰。 你再给我说一遍! 原本两人已经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身后突然爆发一声怒吼,贾冰这位淑女被吓得险些高跟鞋都站不住了。 贾冰有些怒气冲冲的转身,看着再一次揪着别人领子的裴虎,本想要上前训斥,但是突然被项桁给叫住了。 发飙的这个男孩子,平时在你们班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男孩,而且也很有义气吧!项桁看着生气的裴虎推测道。 没错,他是我们班的班长,人缘也比较好,同学们呢也比较服他。干活的时候也很卖力,从来不犀利,而且交给他的事情基本上都能办好。贾冰说道。 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动怒,如果真正生气的话,那想必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或许是伤害到了对他比较重要的人,会是女朋友,也可以是兄弟。项桁说道。 裴虎好像一直没有谈女朋友,还听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打趣他是母胎单身。不过对于兄弟这方面我虽然不太了解,但是班里同学谁有问题,他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帮助,你说这样的孩子谁会不喜欢。 贾冰的冲动也被抑制了,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脾气比较好的裴虎居然会如此大发雷霆? ☆、第十三章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以为你们班的谢褚云是什么好人,我告诉你他就是出来卖的鸭!否则昨天也不会被抓到警察局,呵呵! 刚刚一直被打的男生显然也不愿意忍耐,男生的火爆脾气就像是□□桶,一点就炸,尤其是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裴虎的一个拳头准备抡上去,但是下一秒就被人握在手中。 你走开,我来。项桁把裴虎推到了一边,然后直接抡起拳头就掏上了对面男生的鼻子。 裴虎愣在了一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推到了旁边。 不过这个帅气的男人有些眼熟,好像是刚刚做到谢褚云旁边的男生。 不仅仅是裴虎围在旁边的人同样是目瞪口呆,原本是裴虎和这个男生之间的矛盾,怎么会又加进来一个人? 贾冰抱着书站在原来的位置,她的脚刚刚晃了一下,高跟鞋险些断掉,这还是她认识的波澜不惊的项桁吗? 你凭什么打我?刚刚还在叫嚣着的男生,现在两个鼻孔都流着鲜血,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他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就凭你的这张嘴实在是太恶臭了,所以我来替你收拾收拾。不过不好意思,我刚才打歪了,要不然咱俩再试一下! 项桁拎住了这个男生的领子,然后做事往他的嘴巴上打去,但是那个男生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谓是眼疾手快。 项桁在这个情况下,贾冰不得不出面了,否则项桁恐怕会把面前这个男生打个半死。 你!你信不信我告你!年少气盛的男生更狠狠的威胁道,根本就不在乎站在身后的老师。 随意,如果有这个精力你尽管去告我,你的医疗费我全包了,不过在不久之后你将会收到法院的传票,因为你将为你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如果告不赢的话我就接着告,反正我有的是钱,有可能到你大学毕业,你依然要面临法庭的传唤,希望在此之后不要耽误你重要的事情。项桁冷冷的说道。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完全公平的,你提前进入了社会,积累了足够的资本,那么你就可以张扬。 不管是不是风水轮流转,至少在现有的情况下你是那个优胜者。 男生听到项桁的话,立刻低下了头,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但是不知道他是何身份,为什么要如此帮谢褚云说话? 男生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也不打算索要什么医药费了,毕竟他的前途可不能跟法院挂上钩。 就像是项桁所说的,他进去社会,没有任何的经验,而且还时时刻刻面临着法院的传票,这对他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一次的冲动而毁了未来的人生。 男生气冲冲的走了,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且刚才他看到项桁是跟贾冰走在一块的,恐怕是哪个学院的老师。或许谢褚云是他的得意门生,所以才会这么护犊子。 消消气,天气那么好,你又何必大动肝火?贾冰递给了项桁一张纸巾,她认识了项桁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如此生气。 很多时候像项桁给她的感觉就像是英国的电影明星抖森,那种绅士的礼仪,绝对不会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我就讨厌那种凭着一张嘴就造谣的人,而且你要知道,学校最不缺的就是绯闻,有的时候流言能够压死一个人。项桁说道。 不知道谢褚云有没有听说这件事情,这可能会在他本就脆弱的心灵上又蒙上一层阴影。 学校里面每天有着那么多真真假假的消息,我们老师也是一笑置之。贾冰说道。 那只是因为你们老师每天都是重要的事情去做,但是现在大学里面的很多学生都是无所事事,他们的日常消遣就是通过流言。但是嘴上舒服了,却不知道对别人的心理造成了多大的影响。项桁气愤的说道。 这不就是社会上的群体效应吗?很多事不关己的事情,大家都会用一种旁观者的态度去议论,所以我大学的时候绝对不去研究人,因为人性实在是太复杂了。贾冰笑着说道。 因为这一句打趣,气氛缓解了很多。 人这个东西吧,其实很简单,但有的时候也很难,主要是看你用什么办法去应对,不过我觉得与人打交道总比天天面对一些死板的金融数字要好得多。项桁感觉心中畅快了很多。 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贾冰悠悠的叹气。 这件事情肯定会在学校里面持续的发酵,有可能还会引起校方的注意,估计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项桁成为同事了。 那就不用说了,我们要为我的行径而后悔,所以你也不需要难过。项桁无所谓的说的,反正他也没有打算成为这家学校的心理辅导员。 果然这件事情就像是洪水猛兽,不断的在校园里面扩大,关于谢褚云的一些流言甚嚣尘上。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谢褚云还是有所耳闻。 上课的时候,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尽管有时候会因为贫穷而感到自卑,但是谢褚云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的难堪。 以前上完课的时候,他总会问老师一些问题,但是如今他恨不得夹起尾巴立刻的逃走。 下节课老师不来是我们的自习课,如果你不想去教室的话,那我们就回宿舍里面学习吧!秦君拍拍谢褚云的肩膀,这两天来关于褚云的一些传言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传得更加的热烈。 没关系的,还是去教室里面自习吧,毕竟环境比较好。谢褚云摇摇头,拒绝了秦君的好意。 如果你不开心的话就说出来,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帮你一起解决,而不是你一个人在默默的承受着。秦君看着谢褚云苍白的脸庞,他这两天应该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褚云,我们相信你不会作出这种事情的,你为什么不出来解释一下呢!你知道吗?传播流言的这个小儿子现在可猖狂了,看来那一天那个帅哥还是没把他教训够! 裴虎气呼呼的说道,但是贾冰老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在生事,等过段时间这些流言就会消下去的。 呦!没想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能够让你承认为帅哥的人,真的是活久见!秦君打趣裴虎。 没办法,那个男人真的挺帅的,而且出手的时候快准狠打出了我心中所有的不满。裴虎乐呵呵的说道,虽然这两天很憋屈,但是只要想到那天项桁的言行,他的心里就十分的畅快。 哪个男人呀!是我们学校的吗?秦君问道。 我也不认识,之前从来没有在学校里面见过,不过那一天好像坐在褚云的旁边跟他一起上课,而且好像他跟贾冰老师还是很熟悉的关系。如果不是我见过贾冰老师的老公,他们站在一块还是挺般配。裴虎说道。 坐在我旁边?谢褚云重复了一下裴虎的话,难道他说的人是项桁? 那那一天还发生了什么事情?项桁怎么样?谢褚云问道。 项桁是谁?裴虎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怎么就会出现一个项桁? 就是那个男人。谢褚云有些紧张,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不过这两天他好像都没有见到项桁。 以前项桁还总是会给他打电话,但是如今却换成了发短信,只有一句早安和晚安,还有会简简单单的汇报一下小雅的情况。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是听说他好像是一个心理医生,本来说这周要在我们学校里面开讲座的,但是好像因为这件事情,讲座也取消了。裴虎把从老师那里听来的情况说给谢褚云听。 谢褚云有些着急,是他连累了项桁,于是拿起手机走到阳台给项桁打一通电话。 但是对方并没有接听,只是简单的回了一条我正在忙的短信。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担心那么多过去的事情你没办法左右,但是既然那个男人想要跟你过一辈子,也表达了他的诚意和决心,我觉得你不应该退缩,而是勇敢的迈出这一步。也许你们的未来会遇到很多的麻烦,但是我相信你们会一起解决的。 项桁开导面前的求助者,因为现在是他的工作时间,虽然他很想接谢褚云的电话,但是因为时间的缘故并不允许。 但是我真的很害怕他的家人,我也不想让他为难。求助的女性有些失落的说道。 那你相信你爱的人吗?项桁问道。 我女人犹豫不决,迟迟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我今年27岁了,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谈过恋爱,因为我觉得爱是很神圣的一样东西,它不会轻易的宣之于口。如果有一个人愿意说爱你,那么他可能已经做好了跟你过一辈子的打算。项桁继续开导面前的女人。 ☆、第十四章 谢谢你,想必现在我已经知道心中的选择,不管以后的路会不会很难走,我都会跟他一直走下去的。女人坚定的说道,心中豁然开朗,原本困扰在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郭小姐,你能够这么想就很好了,是要放眼未来,但不是去设想未来所有的可能性,因为在这其中总是会发生变数,还有可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也有可能会朝不好的方向发展,这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但是我们可以选择面对,至少在若干年之后回忆起来,我们不会有任何的后悔。 项桁面带微笑,他的笑容像是春日里的暖阳,融化了所有的寒冰。 其实从这个女人一进屋的时候,她就知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不敢确定,甚至不敢去面对。 她害怕失败,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说服他的人,这也是心理咨询的一个小技巧,他不知道顾客今天你需要什么,不是在一旁高谈阔论,驴头不对马嘴。 结束的时候刚好两个小时,女人兴奋的交了咨询的费用,因为她觉得收获颇丰。 秘书送走了郭小姐,然后拿起手机给谢褚云回了一通电话。 不好意思,刚刚正在给客户做心理咨询,所以没有时间接电话,有什么事情吗?褚云。 项桁翘着二郎腿,看着窗外的蓝天和白云,回想着自己刚刚做的那个心理咨询。 那位郭小姐之前从事的是特殊职业,如今也快30岁了,曾经的一位客户想要跟他发展成夫妻关系,但是她却害怕被客户的家人嫌弃。 他可以看得出来,这位郭小姐心中是很渴望有一个家,毕竟在大海里面漂泊了那么久,心中多么渴望能有一个港湾收留她。 就像他一样,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了那么多年,但是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得麻木了,从前是没有遇到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但是如今他认为他遇到了。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的工作了。谢褚云真的讨厌现在的自己,他就是一个麻烦精,总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没关系,你并没有打扰到。你今天晚上还要去兼职吗?不兼职的话就回家吃饭吧,我可以去接你。对了,你想不想要学习驾照,我认识一家挺便宜的。项桁问道。 考驾驶证吗?算了吧,我现在可能并不是很需要它。谢褚云其实知道在大学的时候学习驾驶证是比较方便的,毕竟之后工作了,就算你没有时间去学习练车了。 可是他现在手上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不如说别的,母亲那边还欠了一百万,这个数字能够压迫的他永远翻不过身来。 好吧!项桁有些失落,原本他是想跟谢褚云一起学车的,毕竟现在他要从头学过,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能够有自己喜欢的人陪伴,那么就不能称之为浪费时间。 那你今天晚上回来吃吗?项桁继续问道。 可以,但是我可能要七点多钟才能回去。谢褚云说道。 行,到时候我去接你,你只需要给我打电话就行。项桁开心的说道。 当你爱上一个人,心就会不知不觉的随着他牵动,有的时候他小小的一个肯定或者是答应了你某一个要求,你都会感到异常甜蜜。 挂断了电话,谢褚云在阳台中焦急的踱步,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的弄到钱呢? 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就再一次的响起这个电话,他没有留存姓名,但是之前拨打过一次,他知道这是讨债者的电话。 你的钱存的怎么样了?一周的期限已经过去了四天,你现在就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对方不善的说道。 虽然谢褚云的经历有些可怜,但是是什么东西跟钱比起来都是不值一提的。 我还在努力。谢褚云轻轻的说道,一百万元对于他一个普通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就算卖身也赚不了那么多钱,更何况只有一周的期限,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他竟然连一万元都没有筹集到。 心中难掩的苦涩,可是他却不能跟任何人说,突然发现他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独行侠,一个人独来独往,在需要的时候,连能给他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分卷(10) 我呸!你别跟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要的就是钱,我告诉你,如果到约定的期限不能把钱给我,那个时候就别怪我对你的母亲做出什么事情。那我听说你在那个挺有名的大学,好像是交通吧!等我解决了你的母亲,然后再去学校里面好好的拜访拜访你,如果想要好好的读书,那就赶快把钱给我凑齐,否则爷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讨债者语气很凶,虽然谢褚云看不到,但是他的脑海中却划过一幕幕的过往。 从小到大他们家被讨债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十二岁的那一年,一群讨债者直接闯入到他的家庭里面,将所有的家具都搬走了。 当时的他还很幼小,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面蜷缩着哭泣,母亲的头发被他们狠狠的揪起,地上全部是掉落的头发,本来想冲上前保护他的母亲,结果却没想到母亲把他直接推到了那群人的身上。那群人也是本能的直接躲开,结果他的额头撞在了柜子的拐角上,直接就撞出了血,因为出了血那群人才就此罢手,只不过却约定了还款的期限。 谢褚云摸了摸自己的头皮,记得当时好像半年多都没有长出头发,而且当时他头破血流,母亲根本就没有管他,还是隔壁的邻居带他去缝的针。 这一幕幕的回想起来,谢褚云只感到心中交痛,对于母亲来说,他到底是什么是还款的机器,还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都说母爱是这个事情上最伟大的东西,为母则刚,不过这些都是要看人的。 你还好吗? 秦君看到谢褚云一个人在发呆,而且刚刚他接了两个电话,电话通电话明显能够感觉到谢褚云周身的气压跌到了谷底,虽然刚刚他在和其他的室友打游戏,但是他的注意力却一直停留在谢褚云的身上,以至于被寝室的老大骂了一通。 没事。谢褚云看到有人来了,于是立刻摇了摇头,尽量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 我刚刚你往的卡里面转了两千块钱,这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的,你知道的,我的钱一直都是一个学期给的,而且现在差不多也进入到了尾声,还有两个星期我们就要毕业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很需要,所以你就先拿着吧!秦君说道。 我不需要,你等一下!我现在就把钱还给你。谢褚云拿出手机点开了支付宝,立刻就准备退款转账。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明明遇到了困难为什么就不能张开嘴说一下呢?难道成人自己有困难就那么难吗? 秦君很生气,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而且还因为可能从心底里谢褚云就没有把他当做兄弟,四年的大学同学,四年的上下铺,可是到最后居然连朋友都不能称之为。 谢褚云沉默不语,原本以为自己的沉默会让秦君偃旗息鼓,但是没想到他骂的更厉害了。 开学的时候第一眼见到你,说实话我的感觉很不错,因为你是第一个跟我打招呼的人。我看人呢,很讲究第一印象,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成了朋友,只不过现在看来是我一厢情愿,是我自作多情。秦君不满的说道。 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们现在都大学毕业了,社会上的生活肯定不像学校里面那么轻松,生活到处都需要用钱,这两千块钱你还是留着,万一有时候真的有紧急情况呢!谢褚云还是拒绝了秦君的好意。 不用,我签的这家公司一个月的工资近两万元,而且是管吃管住的,只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你不去呢?他开出的条件那么好,而且工作也是比较轻松的。秦君好奇了很久,但是谢褚云却没有回答他。 为什么不去呢? 谢褚云的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去,而是因为当时出现了不可阻挡的意外。 记得当时他已经收拾好了材料,准备去那家公司的面试,之前无论是投简历还是笔试都是一帆风顺的,接下来就是面试一锤定音的时候。 而且这家公司是在京都,福利待遇也是无可挑剔的,而且还是国际上有名的大公司,对于刚刚毕业的学生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一次机会,可是却被他深深的错过了。 如果当时没有遇到那群讨债者,或许他就不用一下子兼职四份工。 对不起,秦君。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让你很伤心,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的。谢褚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君打断了。 ☆、第十五章 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如果你收下这2000块钱,我就知道你是把我当朋友,如果你不愿意收下的话,就不要再废话那么多了。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谈及朋友二字,我会觉得你玷污了他!秦君很火大。 还有,褚云,是一个男人做事情的时候不要犹犹豫豫,该拿出你大男人的气魄时千万不要含糊!秦君原本准备的说辞更加的难听,但是看到谢褚云的这张脸之后,情不自禁的换了一种说法,态度也明显的柔和了一些。 他们两个人在阳台的争吵,外面只能够听得隐隐约约,但是胡杨却发现了不对劲。 秦君和褚云是不是在外面吵起来了?胡杨看向裴虎。 可能吧,我跟褚云做了四年的同学,我就没看他跟谁吵过架!裴虎难以置信的说,如果让他相信谢褚云跟别人吵架,那么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你看看外面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劲。胡杨说道。 听到胡杨的话裴虎关键的团战都不打了,他将手机放到了一旁,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果然发现外面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 我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帮我先打一下。裴虎直接将手机扔给了对面的胡杨,然后下去看看情况。 你们这是怎么了?裴虎一脸问号,他刚刚推开门,为什么感觉到一股寒气迎面而来,这明明是大夏天,却有冰冻三尺的感觉。 没怎么!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的,不愿意把这件事情进一步的扩大化。 可是我看你们两个的表情却不是这样,你们刚刚绝对吵架了!裴虎一直在学生会担任重要的职务,而且他自认为看人是很准的。 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对了,你什么时候去新公司报到?秦君问道,不愿意再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 当然是得要先毕业,毕业之后再去报到。裴虎典型一根筋,听到秦军转移话题,没有任何的怀疑。 过段时间我们一个寝室好好的聚一聚,毕竟以后相聚的时光就不多了,大学之后劳燕分飞,那十年八载也见不到一面。秦君感慨道。 可不是嘛!你至少在京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结果我居然被调职到了贵州,真的是命运多舛。裴虎哀嚎道。 那你就争取发挥,然后被调到总公司吧!秦君拍拍裴虎的肩膀,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身旁的谢褚云一眼,便离开了阳台。 加油!谢褚云也拍了拍裴虎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阳台,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下午的兼职。 褚云,楼底下有人找你!隔壁寝室的同学敲了敲门,谢褚云有些好奇,不知道是谁来找他,但是心中有些害怕,不会是那些讨债者吧! 虽然心里拿不定主意,但是谢褚云还是下楼去看看情况,没想到居然是陈君。 谢同学,我真的找了你好久。陈君感慨道。 陈先生,您怎么来了?谢褚云看到陈君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之前还没有给他消息,难道今天是来告诉他结果的吗? 原本我们之前都要签订了合同,结果没想到警察会突然的过来,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那家娱乐场所是有问题的,如果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去那里。陈君赶紧撇清关系。 那不知道唐经理怎么说?谢褚云有些着急的问道,毕竟距离一周的时间他就只剩下三天,想必现在能够帮他的只有唐经理。 你表示具体的内容,可能还要见面详细的讨论,毕竟你需要的是100万元,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在你赊账,我们也可以走到这个程序,对不对?陈君循循善诱,看到自己的大鱼仿佛已经上了钩。 谢褚云仔细想一想,似乎曾经说的很对,如果不走正规程序的话,他也不敢收下这一笔钱,毕竟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他决定今天下午先不去兼职,跟着陈军去把合同给签了,毕竟这一百万元对于他来说是燃眉之急。 但是他刚刚准备回头离开,却看到几个男生在他的后面嚼舌根。 还说自己不是出来卖的,我告诉你们那个男人就是一个老鸨子,专门找一些青年去做□□交易的。说话的是那天被打的男孩。 夏铭,那你这顿打挨的可真冤枉,他们真的是一点道理都不讲,明明你说的都是真话。身边的同学也为这个叫做夏铭的男孩子抱不平,果然这年头说实话都是要被打的。 谢褚云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他们几个,把他们的话听了进去。 你们刚刚说他是个老鸨子?谢褚云难以置信的问道,他转头看向陈君,西装革履的,似乎并不像是那种人。 呵呵,你以为他是什么?夏铭嘲讽的问道,明明就是一滩淤泥,偏偏要去装莲花,真的是让人恶心! 他告诉我他是一家娱乐公司的星探,专门去寻找体态还不错的年轻人。谢褚云轻声的说道。 是吗?我是应该说你愚蠢呢,还是应该说你单纯,不过我觉得还是愚蠢比较多!夏铭简直想哈哈大笑,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愚蠢的人,别人说什么他都相信。 那他有没有说让你交什么会费?只有交了会费你才能够出道?身旁的同学也看不下去,于是搭腔说道。 没有。谢褚云摇摇头。 呵呵真的是难以理解。不过说是当明星也没有什么区别,想当年怡红院的头牌似乎也是一个挺大的腕儿,你们说对不对?夏铭挑衅的说道。 谢褚云皱着眉头,他并不傻,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这一点,恐怕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如果当初项桁没有感到,如果当初那些警察没有来,恐怕现在他真的成为了一个鸭子。 谢谢你。谢褚云真诚的道谢,如果不是夏铭,恐怕他真的要着了这些骗子的道。 夏铭皱着眉头,他看着谢褚云离开的背影,突然发现有些东西在发生质的变化。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是骗子。身边的一个同学说道。 不是吗?我听说之前谢褚云一直是经管学院的学霸,而且每年都会获得国家奖学金,不过就算如此,他一个学期还是打了四份工,家里好像真的很缺钱。另外一个同学说道。 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都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记住那些言论不要再传了。夏铭心烦意乱,迅速的离开。 今天天气预报说有雨,但是沉闷了一个早上,也没有飘下来一滴雨点。 谢褚云回到寝室之后打开窗户透透气,迎面而来的不是青草的芳香,而是愁绪。 褚云,谁找你啊!裴虎看到谢褚云有些不正常,于是放下刷视频的手机,走到了谢褚云的旁边。 谢褚云仍然陷入了沉默,原本以为唐丽和陈君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但是现在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此时此刻他的半个身子已经陷入到了泥沼当中,恐怕再难有翻身之地。 谢褚云看着楼下的风景,他们寝室在四楼,楼下的风景还不错,只是不知道跳下去的感觉怎么样。 这一刻谢褚云真的有了轻生的念头,因为他觉得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每一天都是负重前行,而且爬不了多远就会被打回原地。 褚云,你还不收拾东西吗?今天下午我们不是要一起去兼职? 胡杨蹲完大号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谢褚云正在望着窗户发呆,现在已经快一点了,如果再不出发的话可能就要晚了。 褚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觉得有困难的话,你就告诉我们!裴虎拍拍谢褚云的肩膀。 秦君此时坐在床上看着一本书,但是他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谢褚云的身上,只是没有他们那么明显而已。 谢褚云无力的坐在地上,此时此刻他所有的坚强都化为乌有,他只想发泄一番。 我的母亲欠了一百万的赌债 谢褚云说完第一句话,整个寝室都变得鸦雀无声了,所有人都在凝视着谢褚云,这对于一个刚刚迈入社会的青年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 之前我在打工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找到了我,他问我要不要出道。我觉得当明星可以挣很多的钱,然后我也想通过赊账的方式先把这一百万给还清,但是没想到这是一场骗局,如今的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三天的还款期,我可能 谢褚云没有把话说完,现在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现在他那很想从楼上跳下去,这样就不用再忍受这一切。 也许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你的母亲借的是高利贷吗?如果是高利贷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告他们!裴虎想了想说道。 这个办法应该不可行。一向沉默寡言的胡杨也开口说话了,直接就否决了老大的提议。 ☆、第十六章 他们那些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就算被抓进去了又能怎样?如果把他们逼急了,最终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胡杨说道。 秦君看着谢褚云,他原本以为这一次也是几千块钱能够解决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达到了一百万的巨款。 究竟是什么样的母亲才能有这样歹毒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儿子推入水深火热之地。 不管怎么样,我的建议是先报警。这一百万你是凑不齐的,不要再犯傻了,褚云!秦君劝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却不能把我的母亲至于不管不顾之地,如果我不把这笔钱给还上,恐怕他们会把我的母亲扔到大海里面去喂鱼。 谢褚云不敢想象这一切,他更不敢用自己唯一的亲人的性命去赌。 寝室又再一次的陷入了静静,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电视剧里面的狗血情节竟然真的上演了。 这样吧!褚云,你先跟胡杨去兼职,我记得你们这一周就应该能够发一部分兼职的钱,虽然杯水车薪,但是聊胜于无。秦君说完之后迅速给了胡杨一个眼神,示意他赶快把谢褚云给带走。 分卷(11) 老实木讷的胡杨看到秦君对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并没有理解秦君的意思,但是想来秦君说的挺对,于是也劝说道,我们还是先去兼职吧!如果迟到了的话,可能会被炒鱿鱼的。 谢褚云点点头,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连这份工作都丢了,那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胡杨带着谢褚云离开了,寝室里面现在只有秦君和裴虎两个人。 我怎么感觉你有话要跟我说?秦君看着裴虎,虽然刚刚胡杨没有体会到秦君的那个眼神,但是他却有所顿悟。 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的那个故事里面的男生,就是替褚云鸣不平的那一个。秦君突然问道。 我知道啊!怎么了吗?裴虎还是没有理解秦君的意思,一脸的茫然。 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可不可以找老师要到他的联系方式?秦君继续问道。 啊?裴虎惊讶的叫了一声,这件事情跟那个男生有什么关系? 你想一想那天上课的时候,男生本来是坐在最后一排,但是一般坐在第一排的褚云却主动找到了那个男生,想必他们是认识的,而且听到别人侮辱褚云的时候,那个男生也是主动出手相助,所以我怀疑他们之间有着不俗的交情。秦君说道。 你是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个帅哥吗?裴虎问道。 你相信我,褚云是绝对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那个帅哥的。秦君肯定的说道。 但是一百万元,你确定那个帅哥会帮褚云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不像是过家家,如果给了那群放债的,恐怕还有更多的人会倒霉。裴虎觉得不太靠谱。 不管怎么样,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毕竟到哪里去找来一百万元,如果找不来的话,褚云又该如何自处?秦君说道。 裴虎想想也是,他决定去找贾冰老师讨要帅哥的联系方式。 今天下午项桁原本还有一个预约咨询的客户,但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客户有事来不了了,所以今天下午他就获得了清闲的时光。 坐在咖啡馆里品尝着细腻的香草拿铁,好久没有吃微苦的黑森林蛋糕。 突然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项桁着了皱眉头,以为又是谁打来的推销电话。 随意的按了接听键,紧接着带上了他的蓝牙耳机,轻轻的搅动着咖啡,一股香草的气息迎面而来。 请问是项先生吗?裴虎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项桁轻轻的回应,等待着这位推销员接下来的话语,就当做是打磨接下来的时光。 我是谢褚云的同学,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单独说一下,不知道您现在方便不方便?裴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这简直是比开一波关键的团战还有刺激。 我现在很方便,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听到谢褚云的名字,项桁感觉到自己的神经都变得敏感了。 是这样的,褚云的妈妈赌博欠了一百万元,不知道项先生您的手头宽裕不宽裕?裴虎说完之后,突然感觉到他的老脸烧的火辣辣的疼,他的头恨不得直接撞在梯子上,如果晕死了过去,他就不用听到项桁接下来的答案。 秦君本来也很紧张,但是听到裴虎的问话,忍不住的偷笑,幸好这通电话不是他来打的。 没问题,这件事情我回来和褚云沟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项桁总算知道这些日子谢褚云在烦恼什么,但是他为什么不亲自告诉自己呢? 项先生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就是希望你不要告诉褚云,是我们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孩子,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他也不会绝望的吐露心声。 秦君夺过了裴虎的电话,紧接着补充道,担心这件事情给谢褚云造成不小的阴影,这让他本就脆弱的自尊心再一次的遭到打击。 好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项桁承诺道。 挂断了的电话看到面前的黑森林蛋糕也变得索然无味,于是他直接离开了咖啡店,到了旁边的中国银行。 一百万元项桁查询了一下自己的银行账户,发现只有项桁几十万元,没办法,他只好向自己的姐姐寻求援助。 姐,你的手头现在宽裕吗?能不能借给我一点钱?项桁尴尬的摸摸鼻子,从小到大他很少跟姐姐提钱的事情,因为他都能够做到自给自足。 要多少!另一边的项筠语气十分的冷淡,而且敲击键盘的声音不绝于耳,想必他现在应该很忙。 四十万元。项桁说出了这个数字,对面一阵沉默。 你怎么会突然要那么多钱!你以为我是散财童子,一下子就能给你变出来大把大把的钞票?你这么猖狂,怎么不去抢银行?项筠气的捶胸,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为什么他的弟弟变得那么不让人省心。 我现在就在银行里。项桁说了一个很无聊的冷笑话,听到对面一阵沉默,他只好尽力的去挽救。 我分期付款,还给你。项桁说道。 是不是谢褚云又出了什么事情?项筠问道。 似乎最近那个叫做谢褚云的男孩子总是会和自己的弟弟挂上钩,但是这在她看来并不是一件好事。 姐项桁并不想让项筠继续的追问下去,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经有所怀疑,但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机。 你应该知道我是一名警察,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快就能够查出来,所以你最好跟我坦白从宽,这样也节省了我的时间。 项筠认真的说道,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但是字字珠玑,言语中充满了威胁。 姐,谢褚云的妈妈赌博欠了一大笔高利贷100万元,他根本就还不起,所以我想帮帮他。项桁说道。 世界上那么多的穷人,叙利亚,伊拉克,可怜的孩子堆成山了,我也没看你那么同情心泛滥。项筠毫不客气的说道。 主要这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在我的眼前吗?竟然力所能及,又为何不帮呢?项桁说出这句话自己都不相信,从前的他虽然称不上穷凶恶极,但是和善良也是绝对挂不上钩的。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理性,尤其是面对病患,说实话他从客户的口中见到了太多世界上的悲欢离合,这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一个事实,那么就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他不是释迦摩尼,拯救不了全世界,他也不是上帝,呼风唤雨,随便变换出一个超能力。 相比之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久而久之他发现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之后,那就会用冷漠去充当自己的保护衣。 因为大多数的时候努力了失败了,比从未努力还要痛苦。 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项筠毫不客气的说道。 姐,项大美女,咱们直接给一个准信可以吗?您借还是不借? 项桁自认为从来不是好脾气,只是会对谢褚云温柔以待。 不借。项筠果断的挂断了电话,但是心情复杂的她却无心办公。 这却让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自己心爱的人身中数枪倒在了她的怀里。 筠儿,对不起,这一世我终究是负了你,我没有办法完成我们的诺言。咳咳 红色的鲜血染湿了项筠的制服,哭着喊着拜托张恒不要再说了,可是张恒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恨不得将所有的话都说完。 我不后悔做人民的警察,只是为以后你的生活没有我,而感到遗憾。 ☆、第十七章 项筠心乱如麻,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从过去的伤害走出来。 明明前一天他们还在规划未来,结果第二天就天人永别,这一切都成为了永远的遗憾。 项队长,最近你让我们查的老杜头已经有些眉目了。阮宁敲门从外面走进来,她刚刚大学毕业,但是遇到了自己的伯乐,因此对项筠忠心耿耿。 在哪里?项筠听到老杜头,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警觉,因为他是害死张恒的罪魁祸首。当年没有足够的证据把他捉拿归案,如今他竟然还敢猖狂的卷土重来。 最近他好像去了百乐门,我们从他的情妇那里得知他也是最近刚回来的,现在他经常出入乐风会所,经常都是豪赌一千万。阮宁说道。 豪赌一千万,看来他杜文震这些年小日子过得很不错。项筠咬牙切齿的说道。 都说恶人自有天来收,但是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这个恶人仍然能够在外面作威作福,这真的是天道不公,天道沦丧。 项队长,你还好吗?阮宁看到项筠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尤其是那纤细如葱的手指,让人忍不住的怜爱。 没事,你最近让人多多盯着乐风会所,不要轻举妄动。项筠说道。 是的,我立刻让人去做。阮宁说完就准备离开项筠的办公室,但是项筠却突然叫住了她。 不,这件事情你去跟,不要让其他人再插手。项筠突然说道,虽然阮宁有些不太理解,但是还是决定按照项筠的吩咐去做。 阮宁离开之后,项筠一直是闷闷不乐的。可能是因为无心办公,所以他提前就下了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找项桁。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亲弟弟,从小到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他们姐弟两个相依为命,毕竟大多数时间父亲都忙碌在外,或者是泡在了图书阅览室。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项芜本来正在陪小雅做游戏,听到敲门声之后,他只好匆匆的跑过去开门,他以为是项桁走的时候没有带钥匙。 没想到打开门之后看到女儿站在门外,心中有些好奇,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吗?难道我这个女儿都不能来看看您?项筠的心中有些悲凉,虽然他们父女俩的关系本就不清,因为那件事情更加的恶化,但是不代表她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子,毕竟她的父亲给予了她生命。 不是的,我只是有一些受宠若惊。项芜立刻摇头否认,说实话看到项芜他真的很高兴,毕竟他们父女俩这些年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对于那件事情他真的很抱歉,但是一条人命并不是抱歉就能够解决的。 他原本以为会在国外一个人孤独终老,却没有想到儿女会有一天把他接回国,并且还给他找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小女孩。 说实话,他一开始见到小雅,只是帮他当成自己的一个病患,但是久而久之真的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希望能够把亏欠在项筠项桁姐弟俩身上的父爱弥补在小雅的身上,这样才能减轻他内心的愧疚感。 这个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转移效应,通过分散注意力,让原本激动,悲痛的事情渐渐的淡化,已达到治疗的效果。 项筠不置可否,进屋之后他发现弟弟的家有了很大的改变,之前是典型的单身公寓,所有的布置都以简洁明亮为主,但是现在却充满了童真,可能是因为害怕小雅摔倒,所以地上铺了粉红色的泡沫垫,虽然这个颜色有些恶俗,但是小孩子很喜欢的。 你要不要喝一点水,还是要喝果汁?还是喝咖啡?项芜有些激动的手足无措,他不敢恳求自己女儿的原谅,所以只能卑微的讨好。 不用了,我不口渴,我来是跟你说件事情的,今天下午项桁给我打电话,找我借40万元。项筠说道。 他怎么一下子要那么多钱,是他的心理咨询工作室经营出了问题吗?项芜十分紧张的问道。 之前他也知道一些心理咨询工作室,因为一些沟通技术的问题,结果导致病人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严重,这样的情况通常是要赔偿的,而且还有可能面临被告的风险,在国外大多数会选择用钱来解决。 这件事情在国外屡见不鲜,但是在国内还没有遇到过几个案例,项芜思考了很多,心中也是越发的紧张。 都不是,具体什么原因你还是自己问他吧!这里面有十万,你让他拿去用吧!项筠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但是项芜却突然从后面叫住她。 筠儿,今天在家里吃饭好吗?我买了鱼。项芜说道。 不了,我还有事。项筠想也没想的拒绝,抬腿欲走,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裤腿传来了一股力量。 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小雅?像糯米一样的声音,小雅鼓足了勇气。 不是的哦!叫姐姐。项筠有些头疼难道她看起来就那么显老吗? 项筠看一下门口镜子里面的自己,不得不说快到三十岁的她皮肤已经有些蜡黄,这可能跟她经常熬夜脱不离干系。 不知不觉中她就已经过了花一般的年纪,从刚刚毕业的警花到现在刚正不阿的项队长,七年的时间,她真的成长了很多。 小雅,姐姐没有不喜欢你,只是因为姐姐还有正事要去办,所以不能够跟你一起吃饭了,姐姐答应你这周一定来找你玩好吗?项筠难得放柔了语气,她看着小雅语气忍不住的变成了轻柔。 项筠看着小雅,他的很多同学都已经结婚生子,孩子差不多跟小雅一般的的,如果自己没有经过那件事情,也许现在也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项筠没有再回头看身后的项芜,转身离开项桁的家,而此时的项桁已经到谢褚云兼职的地方等候。 那个男人已经点了好几杯咖啡,喝了那么多杯,他都没有去上厕所,真的是一个奇葩。这个时候店里面的客户不多,胡杨小声的议论到不远处的项桁。 谢褚云知道项桁是来接他下班,但是因为心烦意乱,他实在不想跟项桁说话。 项桁看着店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又看到愁云惨淡的谢褚云,心中不由得生起几分怜惜之情。 我今天可能要加班,要不你就先回去吧!谢褚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这家小店的一杯咖啡就是四十元,项桁已经点了四五杯,一两百块钱就那么的没了,虽然他知道项桁很有钱,但是也不能那么浪费。 没关系的,喝一点吧!项桁其实是在等待谢褚云,但是自从他进来之后谢褚云都把他当空气,这让他的心情并不美丽。但是他又不能跟谢褚云发脾气,所以只好通过买咖啡的方式吸引谢褚云的注意力。 分卷(12)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店里的人手不多,就谢褚云和胡杨两个人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所以他希望谢褚云停下来的时候能有一杯可以暖胃的咖啡。 不可以,店里面有摄像头,我先去工作了。谢褚云匆匆忙忙的离开,虽然有些舍不得项桁,但是现在毕竟是他的工作时间。 谢褚云发现自从项桁出现之后,他的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从未被人关心过的他此时被人捧在了手心,但是在很多时候他总是会思考项桁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忙碌到九点多钟,店里面要熄灯打烊了,项桁离开之后胡杨和谢褚云打扫了卫生,然后做了最后的检查工作。 我送你们一起回去吧!项桁提议道。 啊?不用麻烦了,我可以坐车回去的,谢谢。胡杨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果断的拒绝项桁的好意。 没关系的,我和褚云是朋友,你不用跟我那么的见外。项桁很自来熟的说道、 那天上课的时候,胡杨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后排的谢褚云,因此没有认出来他。 没错,胡杨,正好我们一起回去!这样也可以节省你很多时间。谢褚云发现自己好像出现了不该有的情绪,也许现在是时候跟项桁告别了。 项桁忍不住的挑眉,这似乎和他的初衷有所不同,一听到谢褚云要离开,他就感觉整个人处于暴走的边缘。 走吧!但是项桁并没有多说什么,商场的灯已经暗了,他们只能够从扶手电梯离开。 到达了停车场,谢褚云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胡杨坐在了后排,项桁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然后把他交给了谢褚云。 这是什么?谢褚云不解的问道。 车里面没开灯,谢褚云也看不到信封上面写的字,因此十分的不理解。 胡杨坐在后排,虽然他为人有些老实木讷,但是还是嗅出了一丝丝不一样的味道,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第十八章 透着外面微弱的灯光,谢褚云打开了这个信封,发现里面有一张银行卡。 他立刻转头回忆的看向身后的胡杨,但是胡杨白白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情,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褚云直接把这张银行卡甩到了项桁的大腿上,项桁一脸蒙圈,只好默默的把车开到了一边,如果分心的话可能会出交通意外。 每个人都会遇到麻烦,更何况出门在外靠朋友,这只是我的一点绵薄的心意。项桁说道。 不要再跟我说你不需要的这种话语,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项桁质问道。 谢褚云把头转向了一边,他看向窗外,天黑漆漆的,这条小路与首都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个我可以说一下吗?就是这个地方好像是不能停车的,他没有标注停车线。胡杨最近正在学习科一,因此把里面的理论知识背的滚瓜烂熟。 项桁一样的咽口水,的确是咽了咽口水,因为他并没有驾驶证。 虽然他每天都有去上课,但是最快拿到驾照也得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项桁看了一眼前面的路面发现,并没有停车线,心头有些无奈,希望在这里不要碰到交警才好。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就收下这笔钱,反正最近我也不着急娶妻生子,你没必要有心理负担。项桁说道。 如果你把这笔钱借给了我,很有可能就是把钱扔到了垃圾堆里打了水漂,因为我根本就还不起这笔钱。谢褚云还是认为自己不能接受,毕竟他根本就还不起这么多。 胡杨坐在后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仿佛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只能够保持沉默,现在的他恨不得打开门直接下车,省得在这里当个电灯泡。 他真的是鬼迷心窍才选择上了这辆车,只不过以他对谢褚云的了解,褚云是一定不会接受这笔钱的。 其实在这一点上他是站褚云的,只是他又不好明说。 你先把这笔钱拿着吧,如果你在规定的期限能够筹到钱,你再还给我,如果筹不到的话,你就暂时先拿去应急,毕竟这点钱买个心安也是可以的。项桁看了看谢褚云,重新发动车子,将车子开入正轨。 项桁开车把谢褚云和胡杨送到了学校,谢褚云本来想要下车,但是项桁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此时胡杨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车内,虽然这很不够义气,可是当了一路的路人,他真的觉得非常压抑。 等一等,好吗?项桁很温柔的说的,谢褚云有些迟疑,就在这一瞬间,他又被重新的拉回到了车内。 你不要再为难我了好吗?我真的不能收下这一笔钱,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谢褚云皱着眉头,淡淡的光华从他的身上掠过。 我没有在为难你,只是想告诉你,人活着才有机会。那群高利贷不是什么善茬,你惹不起他们的。项桁无奈的说道。 曾经因为姐姐他也听说过杜文震的事情,好像那个男人就是从放高利贷发家,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条人命。 项桁这么说谢褚云仿佛又想到了那天的威胁,如果不按时还清贷款的话,他就会把母亲扔去大海喂鱼。 谢褚云犹豫了一番,但还是默默的收下了这张银行卡,母亲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够再失去他的妈妈。 谢谢。谢褚云轻声的道歉,这对于他来说是救命之恩。 谢褚云背着包向前走,却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男人,他看到陈君之后,立刻下意识的绕开,但是他的动作还是有所缓慢,因此被陈君逮了个正着。 谢同学,为什么要躲着我呀!王军看到谢褚云之后,立刻就追了上去,为了避免谢褚云的离开,他直接抓住了谢褚云的包带子。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自从知道陈君的身份之后,却处于满心的嫌弃,如果当初不是警察赶到,恐怕现在他有口也难辨。 同学,你是不是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对我产生了什么误解?请你不要相信那些传言,都是我们家的对家想要搞垮我们,你放心,我真的是一个很正经的经纪人。陈君再三强调。 但是谢褚云并不是傻瓜,曾经因为他太想要签约,他想要获得那一笔钱,所以才会上当受骗,如今想明白这一切之后,他当然是知道天下没有免费掉馅饼的事情。 我知道了,十分的感谢你,但是我现在不想再去考虑那么多了,我还有两周就要毕业了,所以但是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完成,所以实在不方便再跟您多说。 谢褚云说完之后准备离开,是陈君偏偏不如他的意,紧紧的拽着书包带,这个书包本来就是一个劣质货,自然经不起双方大力的扯拉,只听到撕拉一声,很快这个书包就掉在了地上。 在夜色下看不清,这个书包已经被洗的有些掉色,谢褚云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无奈。 不远处的项桁原本已经准备调头离开,但是他却发现谢褚云在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于是立刻熄灭了火直接去帮谢褚云。 是谁呀?为什么大晚上的在学校门口!项桁直接拎住了陈君的领巾,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明显不好惹。 不过仔细一看,陈君发现项桁长得也挺帅,是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名牌,恐怕不像谢褚云这种学生党那么好搞定。 既然不是自己的目标客户,那么就没必要好言好语。 你是谁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是我跟这位同学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陈君说道。 是吗?与我无关,那我倒要看看与学校的保安有没有关系!项桁说完之后就开始大声的叫着保安,很快就有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赶了过来。 你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吵吵闹闹的,不知道这里是学校吗?而且已经那么晚了,大家都已经休息了好吗?保安忍不住的斥责的,但是却发现三个人中的谢褚云有些眼熟,只是学校里面的孩子那么多,他们也不是很能记得住。 就是我的朋友回学校,但是却被无关的人纠缠着。就是他!项桁指着陈君的鼻子说道,眼中充满了挑衅。 叔叔,这都是一场误会,这是我的学生证,我真的是这所学校里面的学生,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谢褚云说完之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但是却想到自己的书包没有捡起来,于是又折返回来将书包拿走。 陈君看到自己眼前煮熟的鸭子再一次的飞走了,不知道该怎么跟唐丽交代。 想到今天他出门的时候,唐丽凶神恶煞的威胁他,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恐怕他会连饭碗都丢了的。 原本他也以为这件事情百分之一百的会成功,但是没想到事情突然间发生了转变,这让他充满了无奈。 不好意思,我想必这件事情中恐怕有些误会,把误会说开就好,希望能给我一些时间。陈君急匆匆的说道。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谢褚云就已经离开,而他则被两个保安拦在了学校门外,因为他没有证件能够证明他是属于这个学校的。 项桁咧嘴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炫耀着他的成功,这可把陈君气得七窍生烟。 项桁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却突然被陈君叫住。 我警告你这件事情你最好少插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陈君恶狠狠的说道,谁敢断了他的财路,他绝对会让那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如果我偏偏要断了你的财路呢!项桁笑着反问道,他根本就不怕这些地痞无赖,或许这是作为警察的姐姐给他的底气。 你曾经看着项桁年纪不大,但是没想到口气竟然那么大,真的是尚未入社会,脾气大如天。 只是凭借着娃娃脸判断,项桁可能还是一个学生,但是却不知道如今的项桁已经27岁,进入社会三四年,如果真的比起人脉项桁未必会比陈君要差。 你给我等着,你竟然敢坏我好事,我觉得会给你一点颜色瞧瞧的!陈君一边骂着一边抬腿离开。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让谢褚云回心转意,要不然他真的没办法跟唐丽交差。 回到寝室之后,谢褚云心乱如麻,其他的几个室友也知道褚云心情不佳,于是都不敢大声说话。 胡杨刚刚回寝室已经把车上的事情告诉了裴虎和秦君,只是不知道最后褚云有没有收下那张银行卡。 褚云裴虎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发问,尽管心中有太多的问题想要去了解答案。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现在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拜托。脆弱的褚云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得心情烦躁,其他什么都不想说。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为止,他的母亲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仿佛子为母偿债,天经地义,但是就算如此,也应该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来慰问他一下,至少让他知道他的付出还是有所收获的。 ☆、第十九章 很多时候,谢褚云都想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他不被这个世界所需要,它的存在就是多余的。 谢褚云忍不住的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就算他再坚强,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孩子。 电话里面的忙音响了很久,就在谢褚云以为母亲不会接通电话的时候,李林接通了电话对面吵吵闹闹一听就是在麻将馆。 谢褚云当时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如此努力的为母亲还债,结果他竟然还有闲心在那边赌博。 你怎么又在打牌?谢褚云无奈的说道,他真的是上辈子做了十恶不赦的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母亲。 你管我!我问你,你给我筹的钱筹到了没有?如果你要是筹不到钱,从此以后你我母子也没关系了!发财碰!李林李林扔出了一个发财,没想到对面直接碰了,这让她更加的心烦意乱。 100万我到哪里去给你愁那么多钱!恐怕到时候就算你不跟我断绝母子关系,我也没有你这个母亲了,毕竟欠钱的人是你不是我。 谢褚云此时心中窝火,因此语气也忍不住的加重,虽然事后有些后悔,但是覆水难收,说出的话也收不回来。 你奶奶熊!谢褚云,亏我把你养的那么大,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到时候我一定要把你的事情给宣扬出去,不就是鱼死网破吗?就算我死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李林口中骂骂咧咧,听到自己怎么生养出这么一个不孝之子。 同桌打麻将的人都忍不住的皱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明明是自己欠下的债,结果却把所有的债务都强加在自己孩子的身上。 不过大家只是普通的牌友,所以没必要说三道四,这跟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虽然心中还是为谢褚云感到不平。 他们虽然不是穷凶恶极的人,但是也不爱多管闲事,更何况家家都有本难念的,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又何必惹得自己一身骚。 麻将桌原来是风生水起,其他三家基本上都是稳赢,李林也因为不停的犯冲,结果脾气变得更加的糟糕,直接挂断了谢褚云的电话,但是也挽救不了他的颓势。 你还好吗?褚云。秦君感觉到谢褚云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不正常,担心他在出什么意外。 我没什么事情。谢褚云洗漱完之后就躺到了床上,其实现在他们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飞就是等待着毕业。 因此大家也不再说些什么,熄灯之后就准备睡觉迎接第二天的太阳。 项桁是看到谢褚云回到寝室之后才回家,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钟了,但是父亲却仍然在客厅等他。 小雅这个点似乎已经睡了,不得不说小雅最近的情况真的好了很多,原本说话结结巴巴,现在的她也能够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至少大家能够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一点转变大家是看在眼中,欢喜在心里。但是更让项桁开心的是他父亲的转变,原本在他的眼中父亲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但是现在他仿佛看到了这个男人内心柔软的一面。 爸,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根据项桁对父亲的了解,自从进入中年之后,父亲格外的注重养生,十点钟,一般就早早的休息了。 今天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些想不明白。 我在等你,今天傍晚的时候,你姐姐来了一趟,听说你急用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项芜直接说明了自己坐在这里的原意。 唉!褚云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我想在我能够帮的范围内帮帮他。项桁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件事情姐姐竟然告诉了他的父亲。 分卷(13) 可是你不觉得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吗?项芜质问道。 项桁沉默不语,看来姐姐真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父亲。话都说完了,也没给他再留什么话语权,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 从小到大你们姐弟俩都十分的让我省心,基本上也没让我付出过什么!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来说,我是极其的不称职。你们虽然跟我不亲,但却从来没有怪过我。项芜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他的面色有些沉重,这些事情从他的口中说出,就仿佛是把过去的一切全部揭开,无非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只留给他了过多的疼痛。 爸,我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而且要做什么,所以我不希望你来干涉我的决定。项桁想了想说到,或许这是他所能想到最委婉的一种说法。 算了,我知道,我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来教训你,这件事情就当我不知道吧,这张银行卡里面还有些钱。我也挺喜欢褚云那个孩子的,如果能帮帮他,那就帮帮吧! 项芜从自己的皮夹里面抽出来一张银行卡,然后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走路的时候他的背影有些佝偻着,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变得很脆弱。 项桁知道自己话说的有些严重,彻底的伤了他父亲的心,只不过因为父亲内心中觉得实在亏欠了他们姐弟,所以再多的苦楚也只能自己憋着。 虽然他是一名心理医生,很擅长交流沟通,但是面对他的父亲,再多言辞的修饰人都显得有些多余,有的时候不在于你会不会沟通,只是因为你想不想。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项桁的心很难受。说实话,刚刚父亲的那个背影真的震撼了他,他知道他很过分,但是比爱更难宣之于口的是道歉。 很多道理我们其实都明白,但是有的时候就是说服不了自己这一关,以至于明白的再多都等于零。 同一层天空之下,却在不同的房间,项桁和谢褚云两个人各有各的烦恼。 期待着新一轮红日的东升,但是又觉得生命陷入了周而复始的循环。 第二天早上项桁直接去了寄快递的地方,通过同城快递把父亲给的这张银行卡寄给了谢褚云。 一百万的事情就暂时的告了一段落,项桁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最近他比较忙,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入了夏天,忧郁的患者明显的增多,工作室也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下午项桁接待的是一位女士,她大概三四十岁,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如果不是病人递交了资料,项桁恐怕会认为这位女士有五十岁,因为她看起来实在是太苍老了。 夏女士,有什么烦恼的话,你可以跟我说一说,不用憋在心里,放心,我们之前已经签过了保密协定,所以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是我们作为心理咨询医生的守则。项桁说道。 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女儿比同龄人叛逆那么多,小小的年纪不学好,抽烟喝酒染头发,这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社会上哪个二流的混混!夏女士气急败坏的说道。 一般出现这种叛逆的情况,原因无非是两种,第一种是因为女孩子的心理被压抑了太久,所以在青春期才会出现极度叛逆的情况,这一点可能跟你平时的行为处事有些关系。第二种则可能是因为青少年的心理发展不成熟,容易受到社会各界的影响,他们可能产生盲目追从的心理,或许认为社会上的那些混混是很帅气的,因此想要模仿。项桁耐心的为眼前的女士解释道。 这种状况出现了多久?是最近才出现的?还是一直都是这样?项桁问道。 就是最近才出现的,大概三四个月了,我是一个家庭妇女,没什么工作,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对于我来说孩子就是我的一切,我希望她能够成才,这样他几十年之后,如果我死去了,她也不至于无依无靠。夏女士说道。 您的这个想法其实是对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不可能永远待在您的身边,在未来他也会组建自己的家庭,或许,你们能够相处的也仅仅就是这二十多年。项桁看着面前的夏女士说道,他觉得这位女士是典型的A型血,巨蟹座人格,具有超强的控制欲。 大不了等她以后结婚,我跟她一起住。我平时可以帮他们打扫打扫卫生,然后有了孩子我还可以帮他们带带孩子。夏女士想当然的说道。 当你想了那么多的时候,你有没有思考过,或许您的女儿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要跟你一起住。项桁说道。 不可能的,我女儿那么爱我,她一定会跟我住在一起的!夏女士有些歇斯底里说道。 听到这里项桁其实已经找到了病因,只不过他在思考如何去说服眼前这位执拗的女士。 你是不知道我为我的女儿做了多少,从小到大他的学习成绩不是特别的好,为了他能够上上一个好的初中,我特地买了学区房。我就想不明白我那邻居家的孩子,他的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都不需要对孩子的学习操什么心,但是孩子照样考上了北理,学习成绩相当的优秀,年年都获得奖学金。夏女士郁闷的说道,这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第二十章 夫人,这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你从来没有问过你女儿的意见,这才会导致她的性格叛逆。至于你口中那位考上北理的孩子,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大多数中国家长都会犯的一个误区,那就是不停的比较。如果孩子的自尊心很强,然而当在比较当中处于了下风,那将会导致他们的自卑感增强,对自我的认识也会存在片面的理解,表现的叛逆可能只是最亲的一个后果,如果严重了,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人际交往能力。项桁循循善诱,但是显然面前的这位女士并不领情。 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我为我女儿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无用功,我的女儿是一个白眼狼吗?夏女士显然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因此她的声音有些尖锐,恨不得上前撕碎项桁的这张嘴。 女士,你冷静一些。其实你仔细想想以前和你女儿的一些经历,以前你的女儿一定很乖巧懂事,但是在最近才会发生青春期的叛逆。其实不仅仅是你的孩子,很多孩子都会出现这种状况,只是因为平时你孩子感到的压力太大,所以他开始寻求更刺激的方式去放纵自己。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去一味的否定他,而是选择去了解你女儿的心中所想,毕竟对于她来说,你永远都是她的母亲。项桁有些头疼,这个客户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好搞。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面前的这位女士似乎没有得到任何的援助。 虽然说心理咨询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但是像面前这种毫无进展,项桁也是第一次遇到。 这一次的咨询真的是毫无进展,而且客户也表现出了极度不耐烦的情绪,项桁正在思考对策的时候,顾客却准备离开了,因为他认为这个心理医生根本就帮不到她。 拿起自己的包离开了项桁的办公室,没想到在过道里面却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褚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位夏女士还是很喜欢谢褚云的,曾经他们两家是邻居,他也帮过谢褚云很多,也知道这个孩子的不容易。 很多次她都在设想,如果自己的女儿能够像谢褚云那么听话,那该有多好。 我来找我的朋友阿姨,你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谢褚云也是特地从老师那里得知了项桁所在的办公室,他昨天想了一晚上,觉得自己不能够免费拿别人的钱,于是决定来和项桁商讨一下还钱的方法。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曾经的邻居,不过对于夏阿姨,他的心中还是很喜欢的,因为从前母亲打麻将不给他做饭的时候,通常都是夏阿姨在接济他。 还不是因为你的笑笑妹妹,你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小孩,天天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不好好上学,成绩一塌糊涂,还喜欢染发抽烟喝酒。提到笑笑,夏女士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但是她是一个很强势的母亲,因此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她会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外因甚至是自己女儿的身上,认为是社会对女儿造成了影响。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记得之前笑笑是一个很乖的孩子,是不是在社会上结交了什么人?但是也不会呀,我记得笑笑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每天放学都会按时回家,之前帮她补习功课的时候,看到她的上课笔记明显在学校也是认真学习的。谢褚云有些不太理解,一个人怎么会突然的变了样子,有可能是遭受到了什么刺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今年笑笑要中考了,初三的她学业别提有多么的紧张了,为了她能够好好的学习,当初还给她搬了家,为了她能上一个好的学校,基本上全部的家当都拿出来买了一所学区房,结果现在她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真的是太让人伤心了!夏女士痛心疾首的说道,她并不是担心钱打了水漂,而是担心女儿的未来。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您咨询的时候项医生怎么说的?他是哈佛毕业的名牌医师,而且对于儿童和青少年的心理变化很有研究。谢褚云情不自禁的说道,说实话,项桁的学历真的让他很羡慕。 如果他也能成为一个哈佛毕业的应届生,相信找工作的时候方便了很多,而且能力也会有所提高。 不过这些也只是他想一想而已,如果真的当真了,那么他可真的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不过他的思绪很快就被夏女士也拉了回来,而且后者一脸义愤填膺,显然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哈佛毕业的名牌大学生,我可没看出来,不从外面找原因,反而倒认为是我这个母亲施加的压力太大,你想一想现在哪个初三的学生父母不紧张!夏女士气氛的说道。 阿姨话不能那么说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笑笑也不例外,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但是长时间的压抑,她会寻求一种自我的解放。 谢褚云感觉到这些年夏阿姨似乎苍老了很多,以前她棕色的头发看起来茂密又柔顺,但是如今整个头发都变得干枯和毛躁,棕黄色的头发也已经褪成了黑白相间,尤其是额头的发际线,上面根根白丝十分刺眼。 阿姨,要不然我们再试一次,只要您耐下来性子听项医师把话说完。然后我们就按照他说的去试一试,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如果能够收到效果,那是再好不过的,如果收不到效果,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我来跟笑笑沟通,您看怎么样?谢褚云建议道。 夏女士想了很多,其实是她的朋友推荐她来做心理咨询的,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错的,现在夏女士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立场。 在谢褚云的劝说之下,这位夏女士就回到了项桁的办公室,而项桁看到两个人一起出现有些意外。 刚刚他已经打电话叫秘书处理退款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有转机。 项医生,我想再问一下,笑笑这种情况是会出现在每个学生的身上吗?谢褚云拉着夏女士坐在了项桁的对面,项桁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因此目瞪口呆地看着谢褚云。 项医生?谢褚云又叫了一声项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样呆呆的项桁有些可爱。 不好意思,刚才有些走神。至于处于你刚刚问的问题,其实青春期的叛逆会表现在大多数青少年的身上,因为在这个阶段,他们的自我认识处于一个正在完善的阶段。无论是来自于家庭,学校还是社会上给他们的压力和影响,都会使他们发生改变。这个时候的他们会去追求个性,而不再遵循于常规,这个时候就会出现家长口中的叛逆。 项桁给谢褚云解释了一遍,他并不指望对面的夏女士能够听懂,只不过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跟他刚刚做咨询的时候相比,面前的夏女士情绪稳定了很多。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叛逆表现在大多数青少年的身上,其实这也不是所谓的叛逆,只是因为青少年没有达到家长的心理预期,所以被家长认为是不符合他们内心的要求,因此归结为叛逆?谢褚云继续问道,其实他的话是说给身边的夏阿姨听的。 听到谢褚云的话,夏阿姨开始思考自己对女儿笑笑的要求。由于她现在是相当于一个人带孩子的,所以笑笑就是她的未来,她忍不住倾注过多的心血,也对她给予了过多的厚望。 如果一开始她听了这位心理医生的话,不相信是自己错了,但是他的同事们认为她心里有病,褚云也认为她不对,现在夏阿姨产生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那我现在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夏女士问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每个人都有冲动的时候,但是绝对不能让冲动的情绪主宰你的人生。项桁说道。 没错,阿姨,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跟笑笑沟通一下。要不然这件事情就先交给我吧,我跟笑笑聊一聊。但是不管怎么样,等笑笑回家的时候,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千万不可以再对她发火,否则一定会让笑笑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伤害。谢褚云紧接着说道。 可是每天笑笑都很晚才回来,我也去过几个酒吧找她,却被嘲讽了一番,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再继续的堕落下去,可是我实在找不到办法去解决。夏阿姨痛苦的说道。 她也是第一次当母亲,从来都没有经验,只是希望能够把自己最好的关心全部给孩子,但是现在看来她的孩子似乎并不需要她。 他的丈夫常年在外出差,本身精神上就没有慰藉,如今连她的孩子都不要她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女儿经常去的酒吧或者是游戏厅的地址,我跟褚云去看看。项桁说道。 ☆、第二十一章 夏女士低下了头,随后轻轻的点头同意了项桁和谢褚云的提议。 夏女士给了他们几个地址,这些都是笑笑常去的地方,然后她先行回了家,准备做一桌子好菜等着笑笑回去。 谢谢你。项桁看着谢褚云的俊俏的脸庞,心中划过一丝柔软。 为什么要跟我说谢谢!谢褚云有些不太理解。 其实刚刚这个客户原本我已经放弃了,因为真的很难跟他沟通,但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们又有了一次沟通的机会,我本来都已经让秘书去给他办理退款手续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项桁站起来给谢褚云倒了一杯水。 笑笑应该是傍晚六点半放学,在此之前学校是不会放人的,所以他们也可以选择直接去校门口堵截。 其实不需要的,毕竟你给了我那张银行卡,真的帮了我很多。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找你商量一下还钱的事情,我是想问你这边有没有我能够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可以免费的为你打工,我什么活都可以干的。谢褚云有些着急的说道,他害怕被项桁拒绝,却让他连打工还债的机会都没有了。 分卷(14) 项桁听到谢褚云所说的话后,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脚下,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他怎么可以用这么肮脏的想法去打量褚云! 不过刚刚褚云的话,真的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毕竟打工还债的方式有很多种。 这个我们先不着急!项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褚云给打断了。 如果没有办法打工还债,那我是不会接收这笔钱的,毕竟大家攒钱都不容易,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刮过来的。谢褚云言辞拒绝,如果真的没有打工的机会,那么他会选择把这张银行卡还给项桁。 你别着急,这样吧,你是学金融会计的,我们工作室每个月都会有员工出去研学和讲座,他们会开展各种讲座并且去很多学校,这些都是花费,里面可能包括了住宿费,交通费,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们做一张报表吗?每个月都需要一份。 项桁立刻改口,他知道谢褚云是个很有自尊心的男孩子,如果他真的不给谢褚云找些事情,谢褚云可能就会把银行卡还给他。 一个月才要做一次吗?这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不过就是做一张简单的报表,这对于谢褚云来说小菜一碟,但是和银行卡里面的天文数字比起来,简直是不堪一击。 啊?项桁眨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一个月才做一次,有什么问题吗?不过很快他就明白是谢褚云嫌次数太少。 要不然这样吧,你可以在休息的时间来给我当助理,你要知道有的时候客户对于我们这些心理医生本能都有一种排斥感。像是讲相声一样,需要一个逗哏,也需要一个捧哏,这样才能把台下的观众逗笑,获取客户的信任也是同样的道理。 项桁赶紧站在谢褚云的前方,他的两只手握着谢褚云的肩膀,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见过比谢褚云更倔的男孩子。 但是谢褚云的身上总是有一种无形的魅力能够让人无法抗拒他的诱惑,尽管他从来没有主动的去施展过这份魅力。 这个可以,我现在也没有找到什么具体的工作,应该有比较多的时间。可是对于心理咨询这一方面我是一窍不通,可能帮不了你什么。谢褚云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领域,害怕自己好心办坏事,结果最终搞砸了项桁的项目。 没关系的,可以慢慢的来,就当做是大学的一次实习吧!这份工作也没有那么难,你别害怕。项桁安慰谢褚云,心中有些小窃喜,因为他跟褚云相处的时间又变多了。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去笑笑的学校看看情况。项桁及时的转移话题,然后拿着车钥匙,但是突然想到自己的驾驶证还没有回来,因此只好拜托秘书送他们一程。 谢褚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小声的询问项桁,你为什么不自己开车呢? 尽管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但是坐在前排的漂亮秘书还是听到了谢褚云所说的话,于是忍不住的吐槽起了自家老板。 主要是因为我家老板实在是太厉害了,把汽车当成赛车开,连闯了几个红灯,扣了12分,结果连驾照就被吊销了。漂亮秘书看着后排的两个男生,觉得十分的赏心悦目,有的时候觉得两个人很有cp感,就是因为他们的磁场比较吻合。 而且她本身就是一个腐女,况且她的老板这些年都没有谈过女朋友,传说他是对香水过敏,因此他在聘请秘书的时候都要求上班的时候绝对不能喷香水,否则立刻开除。 瞎说什么,我只是因为觉得那个驾照上面的照片太丑,所以决定重新学习,然后再考一个,换一张照片而已。项桁立刻为自己打圆场,结果引来了车里的其他两个人的狂笑。 老板不说别的,就说你这张俊脸360度无死角,这个年纪虽然已快三十了,但是走出去说你是二十岁的大学生都有人相信。秘书笑着说道。 你的驾照被吊销,是因为那天晚上去找我吗?谢褚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当然不是,你可千万不要想多,我驾照被吊销就是因为没注意,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休息不够。项桁立刻的否认道,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坐在前排的秘书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她们家的老板顶着一张帅气的千年扑克脸,基本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虽然它有过硬的综合素质,但是在亲和力这方面表现的实在是有所不足。 可是现在看来,她的老板竟然是那么的可爱,早知道的话她就大胆的追求她的老板,现在实在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 好好开车,别像我一样,因为走神被吊销了驾照。我是老板,我可以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去学习,但是你是员工,如果请假的话那就是旷工。项桁狠狠的威胁道。 前面的秘书也知道见好就收,毕竟把老板调笑的炸毛了,最终倒霉的还是她这个员工。 谢淑云还是觉得项桁驾照被吊销跟自己有些关系,只不过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 那你之前岂不是无照驾驶?谢褚云瞪大了眼睛,如果这被抓到了,那可是要蹲看守所的。 那天出门的有些着急,结果我忘记了我是一个没有驾照的人,所幸没有遇到查车的,否则我就完蛋了。项桁现在想起来也是有些窃喜,说实话那天出门的时候,他是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拿着车钥匙就走了,结果忘记了他是一个没有驾驶证的人。 等到想起来这件事情,已经到了谢褚云工作的地方的地下室,也不可能再折返回去,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希望你下次可以注意一下,毕竟我可不想下次跟你见面的地方是在看守所。谢褚云有些无奈,想很也已经老大不小,为什么这点法律意识如此的薄弱? 实在不好意思,以前开车开习惯了,出门都离不开车,结果现在驾照被吊销了,还有些难以接受。项桁看到谢褚云真的生气了,于是立刻挽救。他有些担心在谢褚云的眼中,他会成为一个没有道德良知的男人。 谢褚云转过了头,他不想理项桁了,以前积攒的好感,似乎因为这一次的意外掉了不少分。 秘书看到身后两个人的小互动,他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奸情,但是现在应该是想办法帮自己的老板说话。 这也是老板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且老板每周都会去上课,相信很快就能够把驾照重新的拿了回来。秘书说道。 那你最近还是别摸车了!谢褚云听到秘书的话,气也消了不少,他转头看一下项桁言辞警告道。 没问题,那我马上就把车钥匙交给你,从此以后由你来保管。项桁立刻保证道。 老板,我现在真的是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做男人心海底针,如果我现在把车钥匙给了谢同学,我怎么回去?你这可真的是过河拆桥。秘书忍不住的抱怨道。 到时候给你两百块钱,自己打车回去!项桁不爱搭理秘书。 那没问题,大不了就把车停到学校门口,然后等待着叉车队招呼你们!秘书得意洋洋的炫耀的,这可把项桁气个不轻。 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看来以后真的该提高一下自己秘书的福利水准,这样才能在关键的时候帮自己说话。 我错了,姑奶奶,这样吧,这个月升职加薪随便你提。项桁主动求饶,果然这个世界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就给我加薪吧,我也不是什么贪婪的人,一个月给我涨500块钱的工资,我就满足了!谢同学在场如此好的机会,她一定要狠狠的敲诈一下自家老板。 ☆、第二十二章 项桁可以说是一口就答应了,没有任何的思考。 秘书在前面忍不住的偷笑,谢褚云也在竭力的忍耐着,项桁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被戏弄了。 还没有等项桁发作,秘书就告诉她的老板,前面就是清风中学了,那边是单行道,只能进不能出,所以我就不进去了。 距离他们放学应该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所以你们走过去时间绰绰有余。原本秘书还有些不理解,因为老板已经让他给那位客户办理退款手续,结果怎么又突然重新接手这个案子。 但是自从看到身后的谢褚云之后,秘书什么都明白了,这无非是一只千金博美人一笑的另一种方式,现在花的不是金钱而是时间。 没想到像老板那么怕麻烦的人,竟然会愿意抽时间陪爱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行吧,我们走吧,这个车就暂时放你那边吧!项桁说完之后,根本不得秘书的回应,直接拉着谢褚云就下车了。 急匆匆的样子倒像是在私奔! 如果不是身后在鸣笛,秘书真的很想停留在原地笑一会儿,那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驾照,所以他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 你那么急做什么?不是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吗?谢褚云轻轻地笑着,两朵红云绽开,可爱极了! 我这不是担心,如果去迟了的话可能会错过笑笑的放学,那个时候再要找他可能就要多花一些功夫了。项桁感觉自己的心火在燃烧,炙热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汗流浃背,洁白的T恤都已经被衬衫打湿了。 嗯。谢褚云轻轻的答应,他们今天是来找笑笑的,如果找不到笑笑,那可能就白来一趟。 项桁轻轻地牵起了谢褚云的手,他的手心都是汗,随后要把手给拿了出来,从裤子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洁白的手帕,擦干了手上的汗珠,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这个手帕,最终决定把它扔到垃圾桶里。 你这就扔了吗?手帕是可以重复利用的。谢褚云有些惊奇,他忍不住地抓住了项桁的手腕,阻止他的浪费。 项桁也知道,手帕是可以重复利用的,但是因为他觉得手汗有些黏糊糊的,所以实在不想再把这个手帕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算了吧,我回去帮你洗一下这个手帕,还是可以再用一次的。谢褚云把项桁的手帕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项桁本来想说一声谢谢,但是突然面前出来了,乌泱乌泱的人群,应该是孩子们放学了,只不过要在那么多的学生里面找到笑笑,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觉得我们刚才做错了一个决定,我们应该先跟保卫商量一下,这样我可以问到笑笑的班级,而不是在这里大海捞针。项桁说道。 没错,但是为了今天不白来一趟,我们还是好好的找一下吧!谢褚云也皱着眉头,但是那么多的孩子想要找到笑笑,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项桁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上前找了一个刚刚放学的孩子询问道,你们都是初三的学生吗? 可能是因为项桁长得太过于英俊,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根本就拒绝不了他的魅力,于是都是抢着回答。 不是的,现在放学的应该都是初一的同学,初三大概还要再过二十分钟,我们是每隔十分钟放一个年级,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人流拥挤。 好的,谢谢你。项桁感激面前的两个小姑娘,然后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谢褚云。 没关系的,哥哥你真的好帅。两个小姑娘的眼中泛起了桃心,她们好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这样就可以多多的看看帅哥。 他们还没有放学,而且我是这么想的,夏女士说她的女儿抽烟喝酒而且还染头发,所以我觉得笑笑应该很好找。项桁看着谢褚云焦虑的侧颜,忍不住伸出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 温柔的动作不带一起旖旎,更像是蜻蜓点水,但是在美丽的夕阳下,却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嗯。谢褚云轻轻的点点头,但是他的视线却依旧追随着人头涌动的前方,个性十足的男孩女孩,没有穿着统一的校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是很快谢褚云的目光就被不远处一头粉红色的长发吸引。 虽然看不清那个女孩子的长相,但是谢褚云还是匆匆的跑了过去,项桁也看到了谢褚云的目光所至,于是紧紧的跟上了谢褚云的步伐。 笑笑!谢褚云在后面呼唤笑笑的名字,但是少女并没有转头,穿过拥挤的人群,谢褚云终于找到了那个女孩子,她一只手搭在了女孩子的肩膀上,不过很快就被两个男生推开。 你是谁啊?!这两个男生看起来流里流气,染着一头黄毛,不过他们没有背书包,看样子并不是这个学校里面的学生。 前面粉红色头发的女孩子也转过头来,看到身后的男子,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的学校门口看到谢褚云,难道他也是妈妈找来的说客吗? 褚云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笑笑有些不解的问道,他其实还是很喜欢谢褚云的,从小到大他给过自己不少帮助。正是因为曾经见过了谢褚云最脆弱的一面,所以她对谢褚云本能的愿意接受。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笑笑,我们可以去谈一谈吗?谢褚云看向笑笑曾经少女恬静的面庞,如今也发生了事的改变,五颜六色的化妆品全部都涂抹在脸上,由于不太熟悉的化妆技巧,导致这张脸看起来有些沉重。 况且在这个年纪这些少女能够买起什么价格的化妆品,答案不言而喻,长时间使用的话不仅会对皮肤造成损伤,也有可能会影响肾脏功能。 谢褚云相信这些道理肯定夏阿姨是告诉了笑笑,只不过由于母女之间的矛盾,少女并不会相信母亲的话。 笑笑看了眼身旁的两个男生,他们眼中充满了不耐烦。 你到底去不去了?今天晚上可是有一个party。其中一个黄毛男生说到他的眼睛有些小,胳膊上还刺着一个刺青,颇有几分上个世纪香港古惑仔的感觉。 你们今天先去吧,我就不去了!笑笑低下了头,虽然她是很想去那个party的,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谢褚云。 我去你大爷的,如果不去的话,我们兄弟俩何必在这里等你,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这两个流里流气的男孩子本来准备发火的,但是看到身后的谢褚云和项桁似乎都不是好惹的,于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狠狠的瞪了笑笑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看到那两个男生离开之后,项桁和谢褚云把笑笑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然后点了三杯果汁,还有几个精致的小蛋糕。 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谢褚云温柔的问道,他的语气中没有过多的责怪,这是平常的询问原因。 难道这样不好看吗?反正我是觉得挺好看的。笑笑喝了一口面前的橙汁,很甜,其实这家咖啡店她很早之前就想来了,但是里面的价格实在让人咋舌,以她的经济水平根本负担不起。 分卷(15) 其实是挺好看的,因为我们笑笑本来就好看,所以什么样的头发都很适合你。谢褚云给笑笑夹了一块蛋糕,她没有直接否定面前的小女孩。 对了,哥哥,北理的生活好吗?笑笑突然好奇的问道。 北理的生活当然很好,而且不仅仅是北理,中国有很多好的大学,只要你努力,现在还不算晚,你知道吗?大学里的时光比现在有趣多了,你可以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可以去追寻你心中想要追寻的梦想。 谢褚云摸摸笑笑的额头,从前笑笑是一个很爱学习的女孩,现在的他可能是对未来有所迷茫才走错了路,相信只要加以引导就可以重新回到正轨。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连高中都上不了了,哥哥你现在是不知道我的学习成绩有多差,我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倒不如提前进入社会。笑笑有些悲伤的说道这件事情,他已经在心里想了很久,并且觉得这可能是她未来唯一的出路。 现在的学习差不代表什么,好多人都是厚积薄发,只要你对自己有希望。谢褚云继续安慰到祥恒,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们发现,似乎谢褚云比自己更专业。 他的唇角微微的勾起,默默的欣赏着谢褚云的言语艺术。 可是我真的感觉自己时间不够了,学什么都学不进去,脑袋里面的知识都过不了夜。笑笑的情绪变得异常低落。 孩子,这在生活中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有的时候觉得努力和回报不成正比,这样我们就会失去了努力的狠心,但是成功永远都是属于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人。沉默了许久的项桁温柔的说道。 ☆、第二十三章 恐怕只有大哥哥你一个人是这么认为的,在家里妈妈认为学习是第一要紧的事情,在学校里面老师认为差学生就是一无是处的。现在像你那么开明的人不多了,不过,如果以后大哥哥你有了小孩,估计也不会再这么想。 笑笑尝了尝面前美丽的蛋糕,他很早之前就想吃这里的蛋糕了,但是发现真的品尝之后也不过如此。 笑笑,你为什么要那么想呢?其实世界上有很多的伟人都是厚积薄发。他们在你这个年纪有可能都是连话都说不完整,但是最后他们还是被发现了闪光点,最终成为了名流千史的伟人。谢褚云温柔的摸摸笑笑的脑袋,曾经懂事善良的女孩,何时充满了如此多的悲观情绪。 笑笑现在就像是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可能简单的一件事情就会成为其爆炸的□□,想到这里谢褚云的眼中充满了柔惜。 那是因为他们遇到了欣赏自己的伯乐吗?但是我觉得一无是处的我是没有人会发现我的闪光点,倒不如就像街头的混混消磨了这一二十年的时光,等到真正被社会淘汰的时候,再去寻求一个安乐死,至少在这一二十年我是被人重视的。笑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她不介意告诉别人心中的想法,甚至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生命她并不在乎,想生就生,想死就死,这个世界她没有任何的留念。 项桁看着笑笑坚定的眸子,他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在开玩笑。与其说是看淡了生死,倒不如说是她从未想明白生为何,死为何。 在心理学中有很多诸如此事的案例,为什么很多人想不开选择走上天台,但是当真正纵身一跃的时候,却选择了后悔,如果再给他们一次生命,他们绝对不会选择轻易的结束自己。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思考出生和死的真正的意义,也许他们认为一死了之可以解决眼前的烦恼,但是当死神真正降临时,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这个时候的他们认为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大多数人都已经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笑笑,你知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项桁突然问到谢褚云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话引到了如此悲伤的一面。 笑笑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花季少女,死亡对于他来说还很遥远,又为什么要把如此残忍的话题带到她的面前? 其实更让谢褚云比较悲伤的一点是因为他的父亲早逝,小时候他以为死亡是离他很远的东西,但是当听说了血亲的死讯,那是如此的突然,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他在谢褚云小小的心灵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也许在某个午夜梦回之后,谢褚云会被医生的冷汗惊醒,因为在梦中他看到浑身是血的父亲,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够看着父亲被死神一步步的拉走。 原本以为这么悲伤的梦做的时间长了就会麻木,但是每一年到父亲忌日的时候,谢褚云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被白衣,可是只留下无法形容的疼痛。 项桁的话把他这些年刻意忽略的事实,再一次的引到了他的面前,逼迫他必须去面对死亡。 他仿佛闭上眼睛就能够看到父亲染满鲜血的那张脸,以及他被送到了殡仪场火化的样子,这一切对于幼小的他来说宛若五雷轰顶,可是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笑笑摇摇头,她并不知道死亡的感觉,因为她并没有体验过,但是她却在认真思考面前这个英俊男人的话,只是她比项桁先发现褚云哥哥的不对劲。 褚云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喝一点糖水?笑笑紧张的问道,但是谢褚云却连忙摆摆手,然后说了一句,我去一趟洗手间。 匆匆忙忙的离开,甚至把座椅撞到了地上,像很有些担心的看着谢褚云的背影,好像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项桁原本准备站起来去看看褚云,但是却突然被笑笑给叫住了,哥哥,你让褚云哥哥自己待一会吧!现在的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情绪怎么会变得如此的激动?项桁不解的问道,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应激性的反应,这可能是来自于心理本源的创伤。 哥哥和褚云哥哥是什么关系?笑笑突然好奇的问道。 我们是朋友。项桁浅浅的微笑,但是却遮不住眉间的忧愁,他的心却随着谢褚云离开了,他的眼睛不时的看向卫生间的方向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应该已经超越了这一层关系,至少是在哥哥的方面,看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哥哥应该是个心理医生,是我妈妈让你们来给我做心理辅导的吧,不过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们,我没病。笑笑十分坚定的说道。 有没有人说过你观察人很仔细,而且推断的很正确。其实我建议你现在可以学好语文和英语,培养与人打交道的能力,将来也可以成为一个像我这样的心理医生,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想法,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些专家。等到你上了大学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去实习,但是在这之前你需要把底子给打好心理学,从来都不是高谈阔论,他是需要从实际出发,根据病人的心理来做出适当的反应。项桁看着笑笑,一脸的赞同和认可。 我就是胡乱说说,你可千万不要当真,刚刚就当做我在开玩笑吧!笑笑低下了头,她的眼中流露出心虚的表情,说实话,刚刚项桁的提议就像是一个糖果放在了她的面前,他看得出一些单词,可是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办不到,连上大学都是难题,又怎么可能会有专家带他进行实习。 孩子相信你刚刚的推断,也相信你有这个潜力。不过现在我希望你告诉我褚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才我提及到了死亡,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项桁担心的问道,但是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眉头。 难道哥哥不知道褚云哥哥曾经早年丧父,然后母亲被抓进了神经病医院,自己也被送到了孤儿院待了一段时间吗?笑笑问道。 所以他很害怕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起死亡吗?项桁问道。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有一天在他父亲的忌日,那天我经过他家门口听到屋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于是我敲了敲门,久久的没有人回应,没办法我只好从阳台搬到了他家的阳台,这才看到褚云哥哥在桌子上面嚎啕大哭,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父亲的遗像。 笑笑回想起那一天的场面,谢褚云撕心裂肺的哭声,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一直以来,谢褚云在他的面前都是一个温暖阳光的大哥哥,在他的脸上总是会挂着浅浅的笑容,尽管听妈妈说褚云哥哥的生活其实过得很苦,由于早年上户家里失去了经济支柱,而且他的母亲还嗜赌成性,常常把他在外兼职的钱拿去了赌博,然后引来了一批又一批的高利贷。 可是生活如此的残酷,褚云哥哥却总是能够笑着面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谢褚云就是她的标杆,直到有一天他的妈妈通知她搬家了,她才不得已跟褚云哥哥告别。 那一天她哭得很伤心,但是褚云哥哥却不停的安慰她,说他们还有机会见面的,不过在此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也成为笑笑心头的遗憾。 项桁听到谢褚云的这一段过去,已经如刀割,他让笑笑先在这里坐一会,他先去卫生间里看看情况,笑笑点点头没有再阻拦,因为这段时间褚云哥哥应该已经平定了自己的情绪。 项桁走到了卫生间,看到谢褚云正在水池里面洗脸,他的眼睛有些红肿,应该是刚刚哭过。 对不起,早知道我不应该提及这个话题。项桁轻轻地拍拍谢褚云的肩膀,但是又忍不住把这个人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没关系,这个与你没有关系,今天是来给笑笑做心理咨询的,是我自己的心里太脆弱了。谢褚云摇摇头,轻轻地推开了项桁,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我说真的你已经很坚强了,你是我见过最坚强,最倔强的男孩子,无论生活对你怎样,你都会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底线,也会坚守着自己心中的善良。 在项桁的眼中谢褚云就是完美的,看到他哭得这么伤心,项桁真的心如刀割。 我真的没有关系。谢褚云摇摇头,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 你不懂我的痛,所以你帮不了我。 没有人能够站在他的角度设身处地的去思考这一切,每个人只会说你好可怜,我真的好心疼你好同情你,但是那又能怎样? 到最后还是得他一个人挺过这一切,不断的告诉自己,明天还要继续。 ☆、第二十四章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说这些,你再跟我说,我会一直等待的。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送笑笑回去吧!项桁提议道。 好的。项桁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快八点钟了。 他们两个一起回到了座位上,此时笑笑也把面前的黑森林蛋糕全部解决了。 笑笑,哥哥们送你回家好不好?谢褚云揉了揉笑笑的脑袋,温柔的劝说道。 可是我现在并不是很想回去,哥哥我们一起回原来的家看看好吗?笑笑突然说道,真诚的以及让人完全没办法拒绝。 可以,但是好像据我所知,那个房子已经被夏阿姨给卖了出去。只不过那家人也不怎么常来住,如果你想回去看看也可以。谢褚云说道。 没关系的,我只是回去看一看。笑笑说道。 好的,我出去叫车。项桁说完之后,便帮笑笑背起了书包,原本以为这个书包会很重,但是发现其实很轻,恐怕这个少女根本就没有装几本书回家。 项桁笑着看了笑笑一眼,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三个人叫了一辆出租车,便回到了谢褚云的家,只是在进入入口的时候,却看到正在捡垃圾的唐叔。 唐叔。谢褚云礼貌的打招呼,笑笑也跟着叫了一声。从她记事起,唐叔似乎就在这一片捡垃圾,从事废品收管的工作,以前的生意还不错,可是如今大多数的人家都搬走了,唐叔也没有什么生意,日子过得也很拮据。 唐叔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来人,他发现久久不见的笑笑居然也回来了,只是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陌生男人。 回来了?唐叔非常冷淡的回了一句,一直以来唐叔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花白着头发,凹陷的脸颊,还有满脸的皱纹,都是这个男人身上岁月的痕迹。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唐叔还是孤身一人。好像唐叔的原名叫做唐远征,曾经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好像是从事会计,不过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就辞职不干了,之后就在这边从事收废品的工作。 虽然谢褚云在这边居住了很多年,但是他对唐叔了解的都不是很多,有的时候唐叔会关心他,给他一点好吃的,但是大多数都会对他板着一张脸。 看到唐叔的兴趣不高,于是谢褚云决定带着笑笑和项桁离开。 褚云哥哥,没想到这么多年唐叔居然还在这里!笑笑说道。 从小到大她都是很怕唐叔的,因为唐叔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妈妈常常告诫她要离这个男人远一些,因为她说唐叔的精神是不正常的,还说自己如果不好好学习的话,以后可能就跟唐叔一样,是个捡废品的。 为什么这么多年大多数的人家都已经搬走了,现在留在这边的除了已经上了年纪,有些老年痴呆的陈伯之外,就只有经常来这边收废品的唐叔。谢褚云有些伤感的说道,想到小时候很多大人都帮助过自己,他的心里是充满感激的。 现在真的很怀念小时候的时光,但是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笑笑也有些伤感的说道,他抬头仰望星空,看着这有些破旧的筒子楼,这曾经有着她欢乐的童年记忆。 先去我家坐一坐吧!谢褚云招呼着笑笑,然后从包包里面摸索出钥匙打开了门。 家里面的灯是暗着的,屋子里面也有一股腐朽的味道,上面还放着泡面,以及地上一片狼藉,这应该都是他的母亲留下来的。 实在不好意思,要不然你们先在门口等我一会,我把东西收拾完你们再进来。谢褚云没有想到家里被母亲弄得那么乱,一下子有些慌张。 他就像是突然被人抓住了小辫子的孩子,试图逃脱,然后掩盖这一切。 没关系的,我们帮你一起收拾吧!谢褚云,皱着眉头,他是有洁癖的,以前看到这样的房子,他根本就不会进来,但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逃脱了,那他跟谢褚云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收拾的,等我一小会就可以了。谢褚云没有在跟项桁多废话,他立刻冲进了屋子,然后开始寻找垃圾袋,但是却发现家里的垃圾袋早就用完了,根本就没有买。 褚云哥哥你是不是找不到垃圾袋呀?这样吧,我带上恒哥哥去买垃圾袋,我一个人去有些害怕。笑笑拉拉项桁的衣袖,并且给了他一个颜色,然后只听到里面的谢褚云立刻应道,好的,那你们注意小心。 分卷(16) 谢褚云就像是一个无头苍蝇,因为家里实在太乱了,他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 哥哥,你知不知道褚云哥哥最害怕自己的脆弱展露在别人的面前,这样会让他产生浓浓的自卑感。笑笑说道。 可是我看家里那么乱,他一个人收拾不完的。项桁想到那个屋子里面的状况,现在还觉得头皮发麻,简直就像是来到了一个贫民窟,随时随地都散发着恶臭。 没关系的,像这样的情况,褚云哥哥已经不知道面对了多少次。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就可以收拾好的,我们所做的就是不要站在门口干扰他。笑笑说道。 项桁和笑笑来到了门口的小卖部,但是却看到唐叔正在收拾饮料瓶。 唐叔好。笑笑小声地叫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拉着项桁走过了唐叔,可是唐叔却意外的从后面叫住了项桁。 我们可以单独的聊一聊吗?唐叔说道。 没问题的,但是我得要确保校校安全的回去。项桁应道。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叫住自己,但是看着他并不善意的目光,项桁还是感到后背发凉。 买完了垃圾袋,项桁把笑笑送到了楼下,然后转头去寻找身后的唐叔。 你跟褚云是什么关系?唐叔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是在孤儿院做义工的时候认识的。项桁说道,他不太理解唐叔突然质问的原因,凭借着他多年咨询的经验,他觉得唐叔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难道仅仅只是普通的朋友吗?我可不相信你这些胡言乱语,相信我我看人是很准的。唐叔目光炯炯的盯着项桁,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要看穿了面前的项桁。 我看人也是很准的,我觉得您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不爱搭理褚云,但是实际上却很关心他。项桁没有直接回答唐叔的问题,而是用同样的问题去质问唐叔。 呵小朋友,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的面前玩这些小伎俩。我警告你最好离褚云远一些,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唐叔冷冷的说完就离开了,重新捡起了他的废品袋,然后准备回家。 项桁看到了唐叔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因为担心楼上的谢褚云,于是项桁迅速的上了楼。 他说本来已经坐上了自己的三轮车,但是突然听到陈伯的房子里传来不小的动静,于是立刻放下了,手里面的东西熄灭了火,直接跑了过去。 应该是陈伯没有拿我们手里面的杯子,结果导致杯子里面的水全部洒了,几十度的开水洒在了陈伯的大腿上,本来就褶皱的皮肤被烫得通红。唐叔见状,立刻背着陈伯上了他的摩托车,直接向附近的医院开去。 星光点点,但是这个夜注定不平静。项桁差不多在门口又等待了二十分钟,谢褚云才简单的把房间收拾完毕,其实这个房子很简单,一共只有一室一厅,差不多四十几平方米的小房子,里面的家具也都是上个世纪的。 不好意思,让你在门口等了那么久。谢褚云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是想请他们到家里做做客,结果却遇到这个情况。 没关系的,要不然我们去外面吃顿饭吧,现在已经不晚了,大家晚上也只是吃了一点甜点。项桁提议道。 是的,褚云哥哥,我也真的饿了!笑笑也及时的附和道。 好的,那今天晚上吃顿饭,我来请吧,就当做是我来尽地主之宜,也算赔偿我冷落了你们吧!谢褚云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口袋,他的口袋里面差不多还有几十块钱,应该够他们三个人吃一顿。 那我们就去以前的刘大娘家吃吧,他家的菜,又便宜,量又多。笑笑提议道。 其他两个人都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他们下了楼之后却发现散落一地的废品袋子,这些应该都是属于唐叔的。 这些东西怎么会在地上,难道是唐叔遭遇了什么意外?笑笑有些紧张的问道。 谢褚云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看着陈伯的家还灯火通明,于是立刻跑过去准备询问,可是却发现门没有关紧,心中更是疑惑,然而当他推开门后发现屋里面没有一个人。 ☆、第二十五章 陈伯一直是一个人居住的,他的儿女一直在外地打工,老伴也是早早地去世了,孤家寡人,还有老年痴呆,可以说一个人过的很不容易。 但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如果经济条件允许的话,谁又想把孤苦伶仃的老人丢在家中,说到底还是因为身上的重担扛不起。 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陈伯的家却没有上锁呢?谢褚云还是有些不解,陈伯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偷都不乐意光顾。 可能是因为有事出去了吧!项桁想了想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项桁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看了谢褚云一眼,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项医生,请问你们找到了笑笑吗?夏女士紧张的抓着自己的手机,一个晚上都没有任何的消息,难道是他们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女儿,根本就不愿意回家。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她不愿意面对的,可是天色越来越晚,她不得不打电话给项桁,她手机里面没有项桁的电话,只好打电话到项桁的心理咨询室,是项桁的秘书接的电话,并把她家的老板号码交了出来。 哦,是这样的,我们现在跟笑笑在一起呢,过一会我们就把他送回家。她现在的情绪比较稳定,所以等他回家之后,你也不要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语,不是说不要沟通,就是尽可能的不要涉及到敏感问题。项桁听到是夏女士打来的电话,他看了一眼笑笑,然后就走到无人的地方,继续着他的电话。 笑笑低下了头,看到项桁的表现,她就知道这肯定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是开心,也说不上是难过,这种情绪笑笑自己都难以形容。 好了笑笑,你的妈妈打电话过来催了,她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你回家一起吃饭,要不然我们先送你回家吧!项桁提议道,看来他品尝不到刘大娘的手艺了。 好吧!其实哥哥你可以给我打车的钱,然后我自己回去的,这样你们就都不用再麻烦了。笑笑说道。 天色晚了,我们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还是让我们送你回去吧,不过褚云如果今天你要在家住的话,就不用再麻烦了。项桁偷偷的看了一眼谢褚云,他担心自己又说错话,然后引起谢褚云不好的回忆。 那好吧,我就不送你回去了,笑笑,我去街头看看陈伯去哪儿了!谢褚云说道。 走吧,笑笑我送你回去,你可以叫我大哥哥,也可以叫我项哥哥,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可以帮你买一点带回去。项桁拎起了笑笑的书包,然后就和笑笑一起到了,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 谢谢大哥哥,我没有什么想吃的了!笑笑拒绝了项桁的好意,离开的时候他们路过了正在四处张望的谢褚云,可是好像并没有陈伯的踪影。 而此时此刻陈伯正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他一脸悲痛的样子,大腿部分一片模糊,好不惨烈。 谁是病人的家属,怎么会让老人被烫成这样?医生有些生气的问道,这么高龄的老人竟然那么不小心的照顾。 不好意思,我只是他们小区一个收废品的,那个时候推开门发现有些不太对劲,结果就发现这位老人被烫着了,他的儿女一直在外地务工,是他一个人在家里的,而且这位老人还有些老年痴呆,意识和言语表达的都不太清楚。唐远征觉得自己有些无辜。 那你知道这位老人有多大吗?医生觉得也是自己错怪了面前的唐远征,于是语气便放缓了很多。 至少应该90多岁了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唐远征说道。 好吧,好吧,你先去给病人办理一下入院手续,这个病人还得在医院里面多观察观察,毕竟这个年纪被烫成了这样。还有你尽快跟他的家人联系一下,就算再忙也得回来照顾一下老人,麻烦你这个外人算什么回事!面前的这位医生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了唐远征一个人站在了病房门外。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唐远征只好去缴费。处理完这一切回到病房的时候,陈伯已经醒了过来。 此时他的意识分外的清晰,看着小唐突然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你是小唐,川儿的男朋友。陈伯惊讶的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激动,他抬起了一只手,可是却因为大腿上的疼痛又无奈的放了下去。 陈伯,那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唐远征有些无奈,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为什么要被提及?马上谢流川的案子最后提审的机会也会过去,他的心已经渐渐的绝望,却没想到居然还会被提及。 不,这些都没有过去,你一定要为流川的死负责啊!陈伯的瞳孔失色,他紧紧的抓着唐远征的胳膊,流水一般的记忆涌上心头,这些可能是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忘却的。 陈伯你在说什么呀?为什么要让我对流川的死负责,我也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那么离奇的死去,到现在凶手都没有抓住。 唐远征觉得自己有些无奈,但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调查,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一场大雨仿佛淹没了所有的线索,也淹没了所有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已经把关于流川的死给忘却了,想来再过几天,恐怕这个案子的最后上诉机会也失去了。这段过去也彻底的尘封在历史的长流当中。 我知道凶手是谁,我真的知道凶手是谁,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当初真的看到了这一切,但是他们都不相信我。陈伯有些激动的说道。 这些年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由于他的儿女都在外工作,一个人待在家中,大多数清醒的时候也混杂了不清醒,久而久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清醒着,但是此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很清醒。 什么?您知道凶手是谁?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唐远征仿佛感觉自己死去的心又再一次的燃烧起来,他追寻了多年的真相,终于出现在眼前,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激动,让他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我知道凶手是谁,是那个雨夜。我记得那一天,流川很生气地回了家,然后李林也匆匆忙忙的回了家,他们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打架的声音,然后然后我就看到李林急匆匆的从家里跑了出来,她的浑身都被淋透了,然后她的背影就消失在夜色当中,然后就传来了流川的死讯。陈伯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李林干的,她才是幕后凶手,她为了逃避刑责就装作自己是精神失常,宁可进精神病医院也不愿意对流川的死负责。唐远征真的非常非常激动,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他原本以为有人入室抢劫,却没想到真正的贼却出现了家中。 那您愿不愿意帮流川作证去指认李林,你是当年的目击证人,您的话一定可以作为呈堂证供的。唐远征激动的哀求道,再过三天,三天就是谢流川案子的最后期限,我此时不出面作证,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可是有谁会愿意听我这个老年痴呆说的话呢,想当年我70岁的时候说出的话都没人听,如今已经84了,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此时我说的话更不会有人愿意去相信。咳咳陈伯有些无奈的说道,他说完之后,突然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仿佛有千斤重石碾压过,眼皮子太沉了,于是他便睡了过去。 陈伯,陈伯!唐远征又叫了陈伯好几季生,可是都没有人回应。原本担心陈伯有意外,但是没过几秒钟就听到了陈伯的鼾声,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是唐远征也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会有意外收获,他开始认真的筹划这件事情,就像陈伯刚刚所说的,他是一个老年痴呆症的患者,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说的话可能并不会被警方直接采用甚至可能被对方律师搏击的一败涂地。 现在应该想一个周全的办法,最好能够出现实质性的证据,这样让李林无话可说。 看着熟睡的陈伯,唐远征决定暂时回去看看,没准有什么意外发现。 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那座筒子楼,散落在地上的废品袋子也被人整整齐齐的捡起来放在了墙边,这应该是褚云做的,他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突然听到了细细的高跟鞋声,唐远征本能地躲在了楼道里面,漆黑的只有一双眼睛,他看到一个女人的模样,缓缓地从他的前方走过,尽管看不清这个女人的长相,但是他可以清楚的断定那个女人就是李林。 她真的是凶手吗? ☆、第二十六章 唐远征本来想跟上去的,但是又害怕打草惊蛇,所以最终没能跟上去。 李林开心地哼着小曲,今天她赢了200块钱,心情可谓是阳光明媚。 推开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在打扫卫生,她有些搞不懂这个家有什么好打扫的。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对了100万你给我凑齐了没有?没有半点的关心,仿佛这一切都是谢褚云生来该做的。 你怎么又去打牌了?之前欠的账还没有还清,怎么又去赌博?谢褚云有些生气地说道,看着母亲哼着小曲,心情不错,应该是在赌场上有所收获,但是就算收获的再多,又怎么可能跟他要还的100万相比。 啪 谢褚云的话音刚刚落地,李林就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这个臭小子竟然敢来教训自己,真的是不把他这个妈妈看在眼里。 谢褚云的脸都被打歪了,唇角立刻泛起了血丝,这一巴掌可见李林有多么的用力。 他僵硬的站在原地,没有过多的反应,或许谢褚云的这颗心早已经麻木了。 我告诉你,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妈妈,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记住我生养了你,我就是你的天。下一次你再敢跟我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我直接把你的牙打碎。李林恶狠狠的说道,可是一向温顺的儿子这一次开始倔强的反抗。 呵呵您一直说你生下了我,可是你有没有做到一个为人母的责任?生而不养,您根本不配称之为一个母亲。谢褚云不甘示弱的说到他头上的青筋暴露,手也攥成了两个拳头。 这个家究竟还有没有一点人情味,自从他的父亲死去后,连家里最后那个人给他点温暖的人也不在了,他每天生活在这水生火热中,每一天都如临冰窖,每一天都感觉自己的生命被挂在了悬崖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弃小命,而这一切都是由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带来的。 分卷(17) 他真的已经受够了这些,为什么别人可以被捧在手心,被父母当做心头肉,掌中宝,而他就像是一根草,无依无靠,随风飘摇,连一个可以安定的家都没有。 母子两个争吵的声音很大,唐远征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虽然这些年他也知道谢褚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但是他却因为曾经对谢流川的恨而选择不管不问,如今看来是他对不起流川。 唐远征的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心中也更加坚定的要把这件事情调查到底。 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如果你看不上我这个母亲,就给我趁早的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赶快给我滚!李林生气的怒吼道。想当初就不应该让儿子上那么多年学,想他当初那么听话的一个儿子,如今竟然变得如此的逆反,肯定是因为在外面接触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这一次谢褚云也没有任何的留念,他只是带走了自己父亲的相片,然后就果断的离开了这个家,反正父亲的相片对于母亲来说也是一文不值的,他刚刚已经擦拭了很多遍,上面的灰差不多都可以炒一盘菜了。 下楼的时候没有想到正好撞到了唐叔,只是看着唐叔眼眶红红的,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想到今天晚上散落在一地的废品袋,于是谢褚云忍不住的问道,唐叔,你是怎么了吗?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毕竟经历过杠杠的那一场大吵,他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因此说话也忍不住地带着哭腔。 没什么事情,对了,这么晚你要去哪里?还带着你父亲的相片唐远征看到谢褚云手中拿着谢流川的照片,他有些失神,记得上一次只见到这张照片,还是在几十年前。 我想出去散散步。谢褚云这么说,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见多识广的唐叔。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去我那边住一段时间吧!唐远征在心中思考了很多,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谢褚云是他的妈妈害死了他的爸爸,犹豫了之后,他还是决定不告诉谢褚云这件事情,现在他需要找到证据,而不是平白无故去指责他唯一的亲人。 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有各自烦恼的事情,最终谢褚云点了点头,他跟唐叔回到了现在居住的那个小房子,房子并不大,差不多也只有四十多平方米,里面堆了一些破旧的饮料瓶,只有一张不大的床,两个男生睡在一起,似乎有些挤。 谢褚云简单的洗漱完之后就回到了床上,可是唐远征却欲言又止。 褚云啊,你爸爸这个案子最后提审的日期似乎快到了。唐远征说道。 没错还有三天,三天之后这个案子就会进行封存处理,可能就不会再进入提保候审了。谢褚云有些难过,想到自己的父亲死得不清不楚,他的心就有宛如乱石碾压。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可能是你身边的人,或者可以说是你最亲近的人?唐远征有些担心的问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是最大的,在这件事情当中谢褚云是最无辜的。 如果真的等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除了失去自己的父亲之后,也会失去他的母亲,从此还有可能背上杀人凶手儿子的恶名。 您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谢褚云有些紧张的问道,他发现了唐远征话里面的苗头,这句话绝对不会是随便问问的。 我就是随便问一问,你不用太往心里去,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话,那就不用回答了,我去上个卫生间,你先休息吧!唐远征找了一个借口离去,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生怕一个嘴把不住门,直接告诉了谢褚云真相,但是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的证据。 谢褚云看着唐远征离去的背影越发的不解,他总感觉唐叔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却又不愿意告诉他。 他躺在床上感觉思绪乱乱的,这个时候项桁给了他发了一条微信。 你休息了吗?随后项桁配上了一个疑问的小表情。 正准备休息,对了,笑笑回家了吗?谢褚云这才想到他把笑笑交给了项桁,这可真的是当起了甩手掌柜,不管不问。 已经把他送回家了,夏女士看起来也很正常,我看他们母女俩也没有再发生矛盾,于是就回家了。项桁回复道。 好的,谢谢你。谢褚云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他承诺的事情,结果最后还是得由项桁来善后。 对了,你明天还有课吗?需要我去接你吗?项桁问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学校的,明天我没有课,但是要去附近的奶茶店兼职,真的不用麻烦了,谢谢你,而且我也不在家。谢褚云果断的拒绝到,项桁来回打车既费钱又费时间,与其这样的话倒不如让他自己坐公交车回学校。 你不用怕麻烦的,正好明天我还是打算带笑笑故地重游一下,我发现今天他的情绪好了很多,笑笑不是那种难以沟通的人,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压抑而造成了极度叛逆的情绪。项桁怕谢褚云误会,于是又解释道。 对了,你刚刚说你不在家,那你现在在哪里?笑话,没想到谢褚云现在不在家,原本以为他会在家睡一夜,难道是和他的母亲又发生了争执? 没什么事情,我先睡了,明天早上还要去奶茶店呢!谢褚云果断的选择关机,因为他并没有带数据线,也没有办法给手机充电,因此只好通过关机的方式来节省电量。 项桁看到谢褚云久久不回他消息,于是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却显示对方已关机。 唐远征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看到谢褚云一脸焦虑的样子,于是无奈的劝道,睡去吧,再难的时光都会雨过天晴的! 嗯。谢褚云轻轻的答应,这句话他好像记得父亲曾经也是这么跟他说过的。 孩子不要怕,未来的路有多艰险,只要你有一颗恒心,就一定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谢褚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仿佛看梦里的父亲牵着自己的手一起去看夕阳,他安慰着伤痛的自己,鼓励他继续坚持,总有一天会等到属于他的幸福时光。 有的时候风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在同一片清空之下,它可以带来愁绪,也可以带走伤痛。 项桁彻夜未眠,他给谢褚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他担心谢褚云出了意外,于是在凌晨一点钟又出了家门。 项芜看着自己儿子离去的身影,总感觉有些东西在发生变化。 ☆、第二十七章 项桁在谢褚云家楼下等了一个晚上,可是却没有等到谢褚云,第二天早上竟然看到了唐伯,两个人打了一个照面。 唐伯,你好!一个晚上没睡的项桁无精打采,他眼皮底下重重的黑眼圈显得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身上的衣服仍然是昨天穿的,虽然是比较好的名牌货,但是穿在他的身上此时又有几分寂寥的味道。 你是在这里等褚云吗?唐远征看到了项桁,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如果施工的老人可以慢点走,也许境况会大不一样。 二十四年前的那一个夏天,当时他们还是两个恋爱中的小伙子,彼此之间带着最初的热情与澎湃,愿意冲破世俗的牢笼,愿意拥抱彼此,甚至愿意一辈子与对方相融。 但是当时的社会并不容许他们之间的爱情存在,他们的爱情就像罂粟,明确的被这个社会给制止了,他们认为这是不良风气,这是伤风败俗的行为。 可是唐远征却不这么认为,陈文帝千金只买蓝颜一笑,他们之间的爱情是最为诚挚的,也是最为热烈的,完全不下于那种男女之情。 那个夏天的点点滴滴至今仍然是他最美好的回忆,当时服装还没有那么的鲜艳,大家差不多穿的都是灰色的工厂服,当时他和谢褚云的父亲谢流川是在同一家工厂工作。 当时他就像项桁这般靠在墙上,百无聊赖的等待着谢流川,如今故地重游,只是靠在墙上的他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男孩,而他也不再年轻。 是的,昨天晚上他突然关机了,我担心他有什么意外,便过来看看。项桁礼貌的说道,毕竟唐伯是谢褚云尊敬的长辈,爱屋及乌,他也不应该板着一张脸。 我知道你很喜欢褚云,但是褚云是那种很单纯的孩子。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现在社会的风气也开放了不少,但是并不代表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就能够为这个世界所接受。唐远征语重心长的说道,他希望项桁不是一时的起意。 唐伯,我知道您是一个长辈,也很关心褚云,但是我想告诉您,我对他的关心绝对不比您少。项桁十分认真的回答道,仿佛是在对爱人的家长进行宣誓。 现在说这么多没有一点的用途,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两个相爱的人渐行渐远,曾经无数个丈夫都对妻子表达了从一而终的决心,但是中途出轨的却又不计其数,说到底还是因为时间打磨了彼此之间的热情与爱意,所以永远都不要说永远。 唐远征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项桁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或许两者都是。 项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唐远征所说的是大多数情侣在未来几十年的生活中都可能遇到的情况。 对了,褚云现在应该已经回学校了,我听他说今天要去兼职,昨天他是在我那里睡的。昨天他跟他的妈妈大吵了一架,心情有些低落,你看看能不能安慰他。唐远征说完之后又开始从事他的老工作,那就是继续挨家挨户的收废品。 项桁本来还想多问一些,但是唐远征已经离开,今天上午他没有咨询的业务,于是决定去一趟谢褚云的学校。 但是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几个来者不善的男人走到了这个筒子楼,他们对这里已经驾轻就熟,连门牌号都不用看,就钻进了谢褚云家所住的那栋楼。 项桁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有多做逗留。 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直接找到了谢褚云的家,猛烈的敲门,很快就惊扰了附近的邻居。 一大早上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休息了!住在谢褚云对门的男人打开门破口大骂,本来他今天调休想要好好的休息一番,可是却被这几个来者不善的人给打断。 为首的男人只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戴着黑色的墨镜,粗壮的手臂上还刻着一条龙的刺青,一看就不是正派人士。 男人发出了警告之后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好默默的关上门,虽然心中已经骂了娘。 不过事不关己,他还是决定不去报警,这些人明显就不是善茬,若是这把火烧到自己家的身上可就麻烦了。 李林本来在家中睡觉,听到门外的动静,脸上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 她把被子盖在头上,原本准备继续睡觉,可是门外的动静仍然在持续着,剧烈的铁门晃动声让她完全睡不了觉,没办法她只好打开门,看到居然是高利贷的讨债者站在门外,一瞬间就怂了。 这这不是还没有到还款的期限,各位爷怎么就来了!李林陪着笑脸,她的手僵硬在原地,浓浓的困意一瞬间也都消散了,曾经被这群男人殴打的阴影浮现在脑海中。 你这个臭婆娘,废话怎么这么多?动作还那么磨蹭,还不赶快帮爷把门打开。门口的人十分不善的说道,现在自己在门口等了那么长时间,结果这个破女人还不开门,于是又用脚狠狠地踹了一下铁门。 李林不敢再有丝毫的怠慢,她立刻把铁门打开,这几个男人立马就进来了,完全把这个小房子当成了自己的家。 上一次来的时候这个家乱成了狗窝,没想到如今被打扫干净了,恐怕又是他那个儿子回家了,遇上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妈,也真是上辈子造了不少孽。 我问你那100万凑齐了没有?杜威随便拿起了一个玻璃一个杯,发现上面的灰尘已经被清扫干净。 快快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凑齐。李林颤抖的说道,昨天她才跟儿子大吵了一架,而且谢褚云还扬言不帮她还钱。 如果谢褚云真的放弃了他,恐怕她明天真的会被扔到大海里面去喂鱼,这些人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早知道昨天就不跟儿子吵那个架,还把人给打走了,现在她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什么叫做快了?什么叫做很快?老子给你是什么期限,就是什么期限,你要敢超过一天,我就把你扔到大海里面去喂鱼,不过你现在也不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有人又给了你一条生路。杜威一开始凶神恶煞的瞪着李林,那个眼神仿佛要把她吃了一般,不过很快他就话锋一转,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即视感。 有人愿意帮你偿还这100万的赌债,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你的儿子卖给他,这是卖身契,如果你认为没有问题,就签个字吧,反正看你这个经济能力也是还不起这100万的。杜威把一个合同书甩到了李林的面前,这个女人还是认识几个大字的,相信上面的内容不需要他去读一遍。 李林看到上面的白纸黑字,有些吃惊,现在的甲方并没有签名,而李林是乙方。一张合同的大致内容是,李林愿意把儿子谢褚云抵押给唐丽女士打工还债,上面并没有规定期限,也没有其他的一些说明。 您的意思是有人愿意替我还这100万,只需要我把儿子卖给她?李林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合同,这件事情的转机来得太突然了。 众人看到李林的表情忍不住的嘲笑,他们原本还会担心李林不答应,但是他们却高估了李林身上的人性,这个人性已经泯灭的老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心疼自己的儿子,当然她也有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将会被卖到什么地方。 没错,白纸黑字已经在这里写着了,只要你签字,这100万的事情也就算过去了,我们兄弟也不会再找你麻烦。杜威笑着说的,不管怎么样,钱是他们是拿到手了,至于谁死谁活就跟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问题的,我这就去拿笔,我签这个字。李林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这种不听话的儿子卖了也算,而且也不算是卖,只是打工还债而已。 她生养了谢褚云那么多年,这个不孝子也该为她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用了,我们这边有笔,你只需要签字就可以。杜威直接把一杆黑色的中性笔甩到了李林的面前,李林接过了笔,没有犹豫的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杜威就把这张合同书给收了起来,然后带着人离开了李林的家。 这一切都被外面蹲守的唐伯给看到了,于是他立刻给谢褚云打了一通电话。 但是此时谢褚云正在奶茶店兼职,今天早上的客人很多,他忙得不可开交,因此根本就没有时间看手机。 分卷(18) 唐伯明显的感觉这件事情迫在眉睫,于是想办法去联系项桁,可是他根本就不认识项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找他的联系方式。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终决定赶快打车去谢褚云的学校,看看能不能够在附近的奶茶店找到兼职的谢褚云,然后把情况告诉他。 师傅,麻烦你再快一些,我真的有急事。唐远征焦急的说道。 虽然当时屋内的动静很大,但是他却没有具体听清楚里面谈论了些什么,只是听到签合同还债,天上没有免费掉馅饼的事情,所以他猜测这件事情中肯定有猫腻。 ☆、第二十八章 此时谢褚云正在奶茶店里面打工,但是学校那边已经乱成了一团粥。 您好小姐,您的芦荟柚子茶好了。谢褚云温柔一笑,然后把一杯果饮递给了向他走来的女客户。 褚云你这边帮我看一下,我去发个文件,今天要交个作业。胡杨说完之后就走到了休息室,拿出了手机,却看到寝室大哥给自己打了不少电话。 还没等他有所思考,又一个电话火急火燎的打了进来,胡杨直接就按下了接听键,这么着急肯定是有事情。 怎么了,寝室长,我刚刚正在上班,没有拿手机。胡杨不解的问道。 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我问你,褚云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裴虎没想到事态发展的那么严重,但现在校方已经派人出来阻止,可是却耐不住舆论的谣传。 没错,我们正在兼职,我在休息室,他正在外面工作。胡杨也不知道老大究竟是哪根筋又抽了,怎么突然间那么着急。 不过裴虎做事一向是火急火燎,所以他们已经屡见不鲜了,胡杨并没有太过注意。 我告诉你,现在千万别带褚云回来,学校里面乱的很。如果他问起来的话,你随便找个借口把这个搪塞过去。裴虎说道。 哎!不是的,你得告诉我学校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一脸懵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褚云解释。胡杨现在很头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完全是个状况外的人,不问清楚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总而言之就是现在学校里面来了一群高利债,他们拿着褚云妈妈签的合同书,说褚云已经被卖给了他们,虽然现在校方已经出面,但是那群人却不愿意善罢甘休,因此一直堵在门口,逢人就说关于褚云的一些事情,但是我感觉这大多数都是他们杜撰的,褚云根本就不是那种人。裴虎气愤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妈妈?竟然能够狠心到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卖了。 什么?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胡杨一下子变得异常紧张,高利贷的讨债者从来都不是好得罪的。 虽然他也外出打工,但只不过是为了给家庭减轻一点负担,原本以为褚云的家庭条件也不会太差,却没想到褚云打那么多份工,是因为要给自己的母亲还债。 胡杨,你好了吗?现在客人有点多?可不可以等我们回去再发,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谢褚云在前面忙得不可开交,但是给他打下手的胡杨却不见了,没办法他只好到休息室催一下胡杨,现在他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 谢褚云的话,裴虎也听到了,于是他再三叮嘱胡杨,记住,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能够让褚云回来!我再想办法联系一下项医生,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门路。 好的,我知道了,我尽量拖住褚云。胡杨也知道如果谢褚云现在回到学校意味着什么,无非就是自投罗网,毕竟那群匹夫是绝对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胡杨把手机放到了柜子里,然后就开始出去跟谢褚云一起工作。 你怎么看你的脸色不太正常,是不是学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我跟店长说一下,然后你就先走吧,你的活我帮你干了!谢褚云感觉到胡杨极度紧张,他的呼吸有些凌乱。 记得在大一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要开展自我介绍,当胡杨上台的时候,他的整个人都是紧张的,双腿忍不住的颤抖,呼吸也是凌乱的。有的时候他们寝室开玩笑,胡杨也会因为小小的玩笑而感到羞愧,久而久之,室友们都掌握了这个度,但也不能胡杨开玩笑了。 没什么,只是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没关系的,对了,今天下班的时候你可以陪我去一趟书店吗?我有样东西需要买。胡杨不太擅长撒谎,因此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只是躲在了黑色的镜框下,加上谢褚云正在认真工作,所以并没有发现。 今天下班吗?我还要去打一份工,不能够陪你了。谢褚云说道。 没关系的,对了,你马上要去哪里打工呀?我看看顺不顺路,因为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办。胡杨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谢褚云中途回了学校呢?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呀?我那个兼职也在学校附近差不多十分钟走到。谢褚云说道。 你那个很急吗?可不可以先陪我去一趟供电局,然后再去上班?胡杨有些结巴的问道,如果去供电局的话,正好可以绕过学校,这样就不用跟那群放高利贷的人碰面。 怎么感觉你今天那么的奇怪?谢褚云发现了胡杨的不对劲,今天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就算了,而且似乎一直在躲避些什么。 从小就养成了敏感的习惯,导致他果断怀疑胡杨瞒着他什么?但是这么多年的室友情谊,他相信胡杨是不会害他的,只是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他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外面走进来了三四个女孩,应该是买饮料的。 四杯珍珠奶茶,全部都要大杯的。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子说道,但是却听到背后的三个女孩议论纷纷。 你们看看他就是谢褚云吧,真的好帅,只可惜摊上了那么一个妈妈!黄衣服的女孩子说道。 没关系,也许今后你会有机会跟他共度春宵的。这衣服女孩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谢褚云给听到了。 谢褚云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四个女孩子,由于学校并没有要求强制穿校服,因此同学们的衣着都是比较随意的,可以有自己的风格,突出个性。 但是谢褚云还是本能的认为她们是自己的学妹,只是一种感觉,如果真让他具体说出理由,恐怕他也很难做到。 好了,你们不要再在背后嚼人舌根了。站在最后面的女孩子说话了,听到两个姐妹在议论谢褚云,而且还获得了那么多人的注意,真的非常尴尬。 刚刚交谈的两个女孩子也低下了头,他们拿到了饮料,迅速的离开了。 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谢褚云肯定的看向身边的胡杨,刚刚他遮遮掩掩恐怕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什么叫做日后就可以跟自己共度春宵,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胡杨一下子被问,他顿时就心虚了,难道要把这一切都告诉谢褚云吗?恐怕褚云的小心脏会受不了。 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情,我不是从早上就跟你一起来上班了吗?果然说谎是不需要打草稿的,练习练习就可以做到。但是胡杨的内心还是有负罪感的,所以只能不断的欺骗自己,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谢褚云仍然有些不相信,于是一个人回到了工作室,准备换衣服,回学校看看。 这个时候胡杨也变得异常紧张,于是他紧跟着谢褚云的步伐进入到了休息室。 你现在就要回去吗?还没有下班,我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胡杨在谢褚云的背后说道,他看到谢褚云拿出了手机,心里紧张的很。 谢褚云能看到自己的手机上,秦君给他打了两通电话,裴虎给他打了两通电话,但是都是在早上九点半左右,之后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 他立刻打了一个电话给秦君,学校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有什么人去学校找我了? 谢褚云猜测是陈君,却不曾意料到他即将面临的大麻烦。 没什么人来找你,也不用担心那么多。秦君淡定的说道,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挤着牌子的人,不少人路过的时候都会仔细的去看着那个牌子,谢褚云的事情也被宣扬了出去,总而言之,现在大家都知道谢褚云已经不再是个自由人,他已经被他的妈妈卖了出去。 我已经跟项医生联系上了裴虎开心的跑进来,他刚才跟项桁通完电话,后者表示这件事情他来解决。 可是没想到他刚刚回到寝室,秦君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要给项桁打电话?裴虎的这一句话让谢褚云更加的好奇。 你先跟胡杨一起把工作做完吧,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秦君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寝室长,什么叫做猪一样的队友,莫过于此。 裴虎也知道自己酿成了大错,于是只好选择尿遁。 秦君,你是我的好朋友,给我一个准信可以吗?你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我还可能心无旁骛的打工吗?谢褚云筋疲力尽的说道。 这件事情等你回来的时候再细说吧,但是你现在不要回来。褚云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我从来没有害过你,所以请你这一次也相信我。秦君说道。 ☆、第二十九章 可是现在谢褚云根本就听不进去那么多,他直接脱下了自己工作的制服,然后离开了奶茶店。 这个过程很多人都注视着他,谢褚云也感到极度的尴尬,胡杨也顾不得那么多,脱下了工作服之后只好赶快的跟了上去,反正再过一两个星期,他也就去正式的公司上班了。 店长看到两个员工一起离开,而且完全不打一声招呼,非常的生气。 胡杨拉住了急速奔跑的谢褚云,气喘吁吁,褚云,你冷静一点,我把情况都告诉你,你再决定自己要不要回去! 胡杨的心中也充满了无奈,最终他还是把自己了解到的消息都告诉了谢褚云。 我听说是高利贷到学校门口闹事,他们说你的母亲已经把你卖给了他们。寝室长和秦君也是想保护你,所以希望你能够避避风头,在这个节骨眼上别回去。他们都是一些穷凶恶极的暴徒,根本就不会听你的解释。胡杨着急的劝道。 可是谢褚云根本就不信这些,他不敢相信母亲竟然会把他卖了的这个事实,于是卯足了劲的往前走。 可是当他准备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褚云,你等一下,先上车。坐在车里面的项桁,按下了副驾驶的玻璃,大声的呼叫谢褚云。 老大,你看那个小子是不是谢褚云好像他要跑。堵在学校门口的一个黄毛小子说道,众人立刻齐刷刷地望过去,发现正是谢褚云本人。 老大不好了,好像有三四辆警车正往这边敢过来。还没有等待老大发布行动的通知,没想到又传来一个消息。 该死的警察,怎么好巧不巧非挑在这个时候?为首的老大赵希心情有些急躁,之前他讨债的时候也闹出过人命,不过最后还是用钱摆平了这件事情。 说来这件事情,还是应该感谢他的大哥杜文震,否则恐怕现在蹲监狱的人就是他了。 老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追上去还是先回去。几个人聚在一起,七言八语拿不定主意。 你们带着几个兄弟跟上去,然后给我留两个兄弟回去。赵希并不想跟警察打交道,毕竟他心虚。 好的。就这样这群讨债者兵分两路,分别向着不同的目标行动。 临走前,刚刚准备上车,可是却看到人群中的一个男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过赵希却没有把唐伯放在心上。 随着警笛声的渐渐逼近,这群在学校门口闹了一个早上的讨债者也树倒猢狲散。 项警官,他们好像已经离开了学校。听着前方的情报,小警官立刻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项筠。 不用管,直接跟上去。项筠说道。 这个赵希她已经观察很久了,一直过的是放高利贷,讨高利贷的生活,在四月一号之前也没闹出什么大事,但是四月一日之后却不一样了,他的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只是因为警方证据不足,最后被杜文震请的律师开脱了。 不过他们警方可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早已经不是过去的社会。既然证据不足,那么他们就要继续的寻找证据,他们最新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因此有足够的理由再一次逮捕赵希。 而另一边谢褚云坐上了项桁的车,此时他心乱如麻,车窗并没有关上,他看着窗外的纷纷世界,感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尘埃。 你别着急,也许这件事情有什么误会,虎毒不食子,我相信你的母亲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项桁说道。 在来之前他跟姐姐打了一通电话,但是好像姐姐要出警,所以只是简单的把谢褚云的情况讲了一下,然后项筠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你说究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好,还是有着一个恶贯满盈的母亲好?谢褚云的眼睛有些呆滞,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看着一切行云流水的掠过,只留下无尽的悲伤在心头。 褚云,其实这个问题,我曾经也研究了很多次。因为不止一次我的咨询顾客提出这个问题,一开始的我也没办法给他们解答,毕竟我的人生阅历实在有限,于是我就去查阅很多资料,你猜我当时最大的感受是什么?项桁问道。 什么?项桁的话明显勾起了谢褚云的好奇心,他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想知道在这两个绝对的选择当中,哪一种会让人轻松。 我当时查阅了很多资料,也看到过不少的案例。在此之前,我认为我的童年是一直处在父母缺位,亲情缺失的环境里,所以我一直认为无父无母是最好的。但是当我查阅了资料之后,我会发现大多数的人越是因为亲情的缺失,越是在心中对于亲情有一种向往。项桁温柔的说道。 项桁面带微笑,其实他知道谢褚云对亲情一直是向往的,这可能跟他幼年丧父离不开关系,母亲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这是一连串事情的发生,导致他产生了自我怀疑,因此不愿意相信内心的想法。 而他们所谓的心理咨询,不过是把咨询者内心的想法给引出来,让他们正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 其实在心目中他们早已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也设想过最优的可能性,心理医生所需要做的就是把那最优的可能性给肯定了,这样会给咨询者强烈的自信心。 分卷(19) 褚云,也许你的母亲在很多层面上来说,她都不配称之为一个母亲,可是她对你来说仍然是很重要的。项桁说道。 你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谢褚云突然问道。 没问题,你说去哪里?告诉我地方。项桁答应道。 兰青墓园。谢褚云报出了这个地址,项桁是听说过的,不需要指路,直接就把车开到了墓园。 他们两个人买了两束花,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被检查了一下,因为不准带打火机和纸进入。 穿过一行行的墓碑,走在青灰色的小路上,看着黑色墓碑上一张张黑白的人像,还有那雕刻的生平。 其实人的一生不过几十载,眨眨眼睛匆匆就过去了。最后只会留下一个名字和一行字,还有一些耐人寻味的照片。 项桁紧紧的跟在谢褚云的后面,两个人穿过了层层的墓碑,终于来到了一块墓碑前,上面写着谢流川三个字。 没有过多的介绍,只是说了他是哪里人和出生及死亡的年月日。 项桁看了一下日期,二零零四年六月十二日,日子不今天吗? 恰巧是十五年前,虽然他对谢褚云爸爸的那个案子不太了解,但是根据他了解的有关国家的刑法,不同程度应该被判刑的案子,如果长时间没有结案,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被销案。 今年恰恰是谢流川去世的十五年,谢褚云极力掩饰的悲伤,恐怕就是因为父亲的案子还未水落石出,就将面临销案。 你的父亲?项桁轻轻的问道。 当时的我还比较小,我只是听那些穿着白色衣大褂的人说,我的父亲没救了,然后警察叔叔就开始来断案,可是他们查了很久,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到,就连犯案的凶器也没有找到。当时的监控还没有那么发达,所以这个案子就成为了一个悬案,找不到凶手,十五年过去了,我们家始终处于这个阴影之下,可是凶手却没有被抓到。谢褚云开始回忆,眼中的悲伤倾泻而出。 褚云。项桁温柔的抱住了谢褚云,温暖的怀抱,再次提起父亲让谢褚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崩溃的大哭,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希望能够得到宣泄。 他原本是想成为一名警察的,可是由于当时要为母亲还债,所以他错过了警校体测的时间,最终与警校擦肩而过。 成为一名警察一直以来也是他的梦想,因为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找到杀死他父亲的凶手,但是后来他与梦想失之交臂。 不过他没有放弃他决定考北理的信息技术,也许通过软件分析,再加上当时的情景模拟,就能够复原当时的案发场面,这样可以推断出凶手的逃跑路径,没准还会找到目击者,不过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希望真的很渺茫。 四年的学习,他虽然收获了不少知识,但是距离自己的梦想仍然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可是在他的追梦路上,总是有一股力量把刚刚冲出几步的,他又无情的拉了回来,那个人就是他的母亲。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是她捡来的孩子吗?她十月怀胎生下了我,可是生儿不养,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生,我宁愿不要来到这个世界。谢褚云心乱如麻,太多的委屈他恨不得宣之于口。 不要这样,褚云,如果你的母亲没有生下你,可能我的这辈子就不会遇到全世界最好的你。项桁紧紧的抱住了谢褚云。 他曾经身处在孤单的地狱中,只因谢褚云的出现,他的人生才变得明媚。 ☆、第三十章 听到项桁的安慰,谢褚云感觉好多了。 真不好意思,最近总是麻烦你。谢褚云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的。项桁不在意的说道。 两个人看完了谢流川,便准备离开墓园,但是刚刚走到一个分叉路的时候却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正在墓园里面迅速穿梭。 他们都是放高利贷的,估计是来找我的。谢褚云一眼就发现了他们的身份,毕竟他们家被讨了那么多年的债,那几张脸早就刻印在他的脑海中。 别说话,我们从小路走。项桁说道。 林立的墓碑成为了天然的遮挡,借助着这个优势,项桁和谢褚云顺利的离开了。 上了车之后,谢褚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可怜的手机已经彻底的关机了。 抽屉里面有安卓的数据线,直接把它插在这里就可以充电了。项桁指引谢褚云操作,找到了数据线很快谢褚云的手机就活了过来。 上面真的有数不清的未接来电,后面的数字都达到了99+。除了他的两个室友,还有唐伯打来的电话。 谢褚云首先给唐伯回了一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听了,估计他是一直守在手机前。 褚云,你现在在哪里?那群坏人有没有找到你?唐伯的声音有些急促,他现在还眼巴巴的等在谢褚云的学校门口。 没有,现在我跟项医生在一起,那群人已经被甩开了。对了唐伯,你怎么知道?谢褚云有些疑惑不解,他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唐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今天早上我去收破烂的时候,看到一群人闯进了你的家。由于我在门外,也听不清里面说了什么,只是知道你母亲签了一个协议,然后把欠的那个高利贷给还了。唐远征说道。 谢褚云听到协了议两个字,这深深的刺伤了他的心。不管怎么样,李林都是他的母亲,虎毒尚不食子,之前谢褚云也不停的在心中为母亲申辩,可是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谢谢你,唐伯,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劳你费心了。谢褚云真诚的道谢。 傻孩子,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唐远征的语气有些低落,如果他当初勇敢的站出来保护谢褚云,或许这个孩子就不用再经受那么多的苦难。 是他对不住流川,对不住他坚持了那么多年的爱。 谢褚云有些不解,但是由于本能对唐伯的敬畏,他也不敢问出心中的疑问。 挂断了电话之后,谢褚云决定回趟家,他要把东西收拾收拾,然后永远的离开这个家。 因为他相信如果那群讨债者再一次的逼上门,他的母亲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出去,只为了保护她自己的安全,所以他绝对不能留下。 项医生,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家?我想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去你那边借住几天。谢褚云恳求道。 没问题的,你的房间我没有动,随时欢迎你!项桁心花怒放,他两只的眼睛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整个人的锐气也削减了不少。 接下来谢褚云又陆陆续续的给裴虎和秦君都回了个电话,让他们放心。 可以先陪我回一趟心理咨询室吗?因为需要换个司机?项桁有些尴尬的笑笑,如果他不说的话,恐怕谢褚云都忘记了他是无证驾驶。 你的胆子真大,我都害怕你有一天被抓到派出所去喝西北风!谢褚云打趣道,经过项桁的调解,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项桁眨眨眼睛,他也是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可是却流露出这么小孩子的一面。 嗯。谢褚云没有否认,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项桁的话。 项桁简直心花怒放,恨不得手舞足蹈,但是他已经把车开到了办公室的楼下,所以还得维持一下他老板的形象。 老板,您又开车兜风去了?秘书直接接过了项桁手中的钥匙,然后开始打趣。 如果从现在开始,你上车保持沉默,我再给你一个月加三百的工资。项桁悄悄的在历史的耳边说道。 秘书摆出一个OK的手势,两个人就此达成了秘密的协议。 秘书把项桁和谢褚云就送到了那个筒子楼,本来想很是想和谢褚云一起下去的,可是谢褚云却拒绝了。 我简单的收拾一下东西就可以,你们在车上等我,不必跟我一同上去!谢褚云说道。 谢褚云已经说的那么明白,项桁也不好再死乞白赖的跟上去。但是又有些放心不下谢褚云,万一还有讨高利贷的人埋伏在他家门口,那该怎么办? 项桁思索了很多,但是此时谢褚云已经上了楼,打开了门,发现他的妈妈正坐在客厅里面,唱着小歌哼着小曲,心情十分明媚。 你怎么回来了?那件事情解决没有?他们把你卖给谁了呀?我看那个人的名字叫唐丽,应该是个女的吧!李林毫不在意的说道。 谢褚云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在极力的忍耐着,恪守最后的孝道。 那个女的有没有钱呀?如果有钱的话你就跟了她呗!没准以后我还能跟你吃香的喝辣的!李林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当中,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谢褚云已经变了脸色。 谢褚云完全不顾及母子情怀,他将自己的母亲狠狠的推倒在了沙发上。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简直是蛇蝎心肠。父亲的案子明天就销案了,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抓住凶手。但是作为妻子的你无动于衷,仍然每天快乐潇洒的生活。你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你怎么不去死! 从小到大,谢褚云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怒不可及。压抑在心中多年的小火苗在此时此刻如火山喷发,他的眼睛变得猩红,嘴唇也有些发紫,扑通扑通快速跳动的心跳声刺激着耳膜。 你这个臭小子敢打我,还敢咒我去死,是谁给你的这个雄心豹子胆!李林发了疯的冲过来,一开始只是用她的拳头去捶谢褚云,但是仍然觉得不解恨,于是直接抡起了旁边的玻璃瓶,重重的砸在了自己儿子的后脑勺上。 顿时谢褚云就感到眼前的意象在不停的晃动,他的脑袋很重,右手摸上了自己的后脑勺,发现黏黏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可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就明晃晃的晕了过去。李林感到了后怕,仿佛回想到了那个雨夜,她和谢流川也是在争吵之中发生了肢体冲突,最终她失手杀了自己的丈夫。 李林蹲下来查看谢褚云的情况,他的呼吸尚在,但是那口袋里面的东西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两张银行卡,李林估算了一下日子,好像最近谢褚云发了工资。 完全不顾儿子的死活,李林匆匆地跑了出去,匆忙的身影吸引了项桁,顿时他的心头涌现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项桁几乎是冲进了巷子里,然后又冲进了褚云所住的房子,他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四楼,发现房门并没有关,留着一条缝。 项桁闯了进去,发现谢褚云倒在了血泊当中,于是他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 为什么只是分别了几分钟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与此同时项桁也报了警,这件事情涉嫌到了故意伤害,不管是谁做的都要付出代价。 而彼时警局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今天刚刚抓获的几个人都是有前科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恶贯满盈。 可是他们几个刚刚被抓获,就有人带着律师前来保释。这分明就是杜文震想给警局的一个下马威,但是这一切又是按照规矩办事,警方也只能把刚刚抓到的人又放了回去。 项警官,这也太气人了吧,我们前脚刚抓获,后脚就被保释了。小警察忍不住的抱怨道。 没关系的,也不差这一时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项筠冷冷的说道。 项警官,赵局找您。门外的刘丽走了进来,传达着上面的指令。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项筠整理了一下衣服,估计自己的老领导又要兴师问罪了。 项筠走到了赵局长的办公室,只听到冷冷的一声把门关上,项筠只好照做。 谁允许你不经过批示,直接带人去抓赵希的!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领导,主要是我担心再闹出人命,今天我接到报警,这个赵希带人在学校门口闹事,产生了恶劣的社会影响,我才会出警的。项筠为自己辩解。 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赵局长揉了揉眉心,这群恶徒可真是胆大包天。 没错,估计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登上新闻热搜,再被一些营销号渲染一下,我们警方的不作为就会被全城热议。项筠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所以根本不怕上面的质问。 ☆、第三十一章 好了,下次再有这样的行动跟我们上面知会一声,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今天,我还接到几个公安局的分局长打来的电话,他们不约而同的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小丫头倒有几分当年李云龙炮打平安县城的风范!赵局长虽然笑着,但是话中不免有多少敲打之意。 我知道了,领导。项筠点头应道。 项筠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电脑上有关杜文震的资料显示,一股浓浓的恨意油然而生。 项警官,南山路38号接到一个报警电话,伤者已经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刘丽进来跟上级禀告情况。 你带人去跟进一下吧!项筠说道。 好。刘丽回答道。 天色渐浓,乌青色的云朵聚集在头上,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大的风暴。 谢褚云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浓浓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他的痛觉神经,可是剧烈的疼痛也没有办法让他苏醒。 项桁温柔的陪在谢褚云的身边,刚刚医生给他通报了一下谢褚云的情况,幸好他只是失血过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褚云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脖子上的青筋爆起,整个人都被梦魇萦绕。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昏迷了一下午的谢褚云终于醒了过来。可是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让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周遭的一切。 雪白的天花板,整个房间中洋溢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旁边还有仪器滴滴作响,谢褚云推断这里应该是病房。 他开始回忆之前发生了是什么事情,无数个片段匆匆的闪过,最终记忆定格在母亲用瓶子打他的一刹那。 褚云,你醒了?感觉好点了没有?项桁抚摸谢褚云的脸颊,他还记得医生刚刚的那一句: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恐怕谢褚云的小命就没有了。 谢褚云本能的想要摇头,但是仿佛牵扯到了脑袋后面的伤口,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 别乱动,医生说你要好好的休息。幸好没有伤到神经,只是流血过多,现在想来也真的是后怕。大脑中的神经千丝万缕,动一根发动全身,你现在还是不要乱动了!项桁说道,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恨不得将这罪魁祸首大卸八块。 分卷(20) 项桁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动怒是什么时候,应该是很多年前。 如今他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当看到谢褚云痛苦的躺在床上,他恨不得把所有的理智都拿去喂狗,然后把那罪魁祸首胖揍一顿。 没关系的,我感觉好了很多。谢褚云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麻木,现在后脑勺的疼痛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真正痛的地方药石无医。 空气中十分的安静,只听到窗外风在呼啸,据说今天晚上有台风要来。 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帮你买点,或者订外卖也可以。窗外的天色实在不怎么样,下午的时候还有点阳光,到了傍晚就已经是风驰电掣,电闪雷鸣。 谢褚云没有拦着项桁,虽然他现在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他也不能拦着项桁吃饭。 现在他只想裹着身上的被子好好的睡上一觉,然后把这一切全都忘却。 谢褚云想要翻一个身,可是他发现只要轻轻的动一下,后脑勺的疼痛就会刺激着大脑,痛的他紧皱眉头。 好的,你先好好休息,别乱动了,我去买点东西。项桁看到谢褚云的脸色非常差,很多潜意识里的动作都表明谢褚云此时并不愿意与外界交谈,只是碍于情面,他不好说出心中的想法。 走到门外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两个警察。 你好,请问是项先生吗?我们想请你配合我们做一些调查。刘丽和王远两个人出示了警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可以的,但是我现在要先订两份外卖。项桁举起手机表示示意。 刘丽和王远点了点头,然后退到了一旁,项桁很快就选择了一家粥铺,订了两份比较清淡的套餐。 好了,请问两位有什么想要问我的?项桁问道。 南山路38号发生了一起事故,请问是您报的案吗?刘丽问道。 没错,是我报的案。当时我和我的朋友回家收拾一些东西,但是他让我在楼下等他,我等了许久,看到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然后我就立刻冲上去查看我朋友的状况,发现他倒在血泊当中,后脑勺被人用花瓶砸破了,医生说他失血过多,如果再耽误一点时间,恐怕小命都没了。项桁陈述了案发经过,王远拿着笔刷刷刷的记着。 那请问匆匆忙忙离开的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还有那个人您认识吗?刘丽继续问道,他们已经进行过现场取证,马上看完伤者之后就可以正式的申请逮捕令。 那个人是个女的,大概四十多岁,我不认识。项桁有条有理的回答道。 那请问我现在可以见见你的朋友吗?有些问题我还想问问他。刘丽说道。 应该可以,他现在已经醒了过来,可是心情有些不好,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回答你们的问题。项桁说道。 他虽然没有见过谢褚云的母亲,但是从谢褚云的种种表现来看,他还是很在乎他的母亲的。 刘丽和王远点点头,随后敲敲门走进了病房,他们看到谢褚云躺在病床上,头上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你好,我们是南山区公安分局的警员,下午一点三十五分我们接到报警,然后去了现场调查取证,现在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刘丽说道。 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提前的告诉我们。刘丽看到谢褚云的伤势,继续补充道。 谢褚云没有任何的动静,他的眼神有些呆滞。 先生?刘丽试探性的呼唤谢褚云,可是仍然没有人回应他。 项桁在门口看着这些,他明白谢褚云这本能的抗拒,他不是没有听到刘丽的问话,只是不想回答。 他推开门走进去之后拍了拍两个警察的肩膀,然后示意他们到外面说话。 他现在应该还沉浸在悲伤的阴影中,因为伤了他的人,极有可能是他的亲生母亲,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褚云现在的状态,他似乎不想谈论。项桁说道。 可是如果他不配合我们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再继续调查。刘丽有些为难。 这样吧,你把他的一些信息给我,我回去调查一下,然后看看上面是什么意思?刘丽说道。 她只负责出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决定权,恐怕这件事情还得问一下项警官。 你们是南山分局的警察吗?项桁问道。 是的。刘丽点点头,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帅哥有些眼熟,可是每天她要见那么多人,脑子也有些混乱。 那我回来直接把这些资料发给你们项警官吧!项桁说道。 你是项警官的弟弟?刘丽有些惊喜的说道,之前她就听其他几个同事谈论过项警官的弟弟,据说他一表人才,甚至比电影明星还帅,百闻不如一见,今天她算是见到了项桁,果然名不虚传。 是的。项桁点点头。 好的,那麻烦您回来直接跟项警官联系吧!刘丽说道。 嗯。项桁送走了刘丽和王远,回到了病房之后,看着谢褚云仍然有些呆滞的脸庞。 康德曾经说过,生气是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褚云,在这件事情当中你并没有错。项桁给谢褚云倒了一杯白开水,他的嘴已经干裂着起皮。 但是谢褚云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就只是静静的躺着,无视着项桁一切的举动。 褚云,你这样又是何必呢?项桁无奈的叹息道。 你说我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是她从垃圾堆里面捡来的?谢褚云讷讷的问道,他的语气平静如水,但是却蕴含着无穷的悲伤。 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项桁摇摇头,他希望谢褚云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口袋里面的手机不停的震动,项桁猜测应该是外卖来了,于是他出去取外卖,在下楼的时候却遇到了唐伯,两个人都怔住了。 唐伯,您怎么在这里?项桁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唐伯的手中端着一碗粥,应该是拿给病人的。 我是来看病人的,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唐远征疑惑的问道。 褚云受伤了,今天下午我陪他回家拿点东西,然后准备到我那里避一段时间的风头,可是他却被人打伤了。项桁说道。 是谁干的?!唐远征怒气冲冲的问道,他像一只敏捷的豹子冲了过来,吓了项桁一跳。 ☆、第三十二章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褚云的妈妈。但是具体的情况可能还要等警方的介入,才能有调查的结果。项桁说道。 呼呼呼呼 外面的风声很大,大有摧花问柳的架势,绿色的树叶被卷得满天飞舞,冰冷的雨点打在了玻璃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阴云之下,胆小的人早就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吵闹的外部氛围让唐远征接近于暴走,褚云现在在哪里,有些事情我想要跟他说。 唐远征此时深刻的意识到有些事情不能够再隐瞒了,否则褚云将会受到无止境的伤害,他也对不起在九泉之下无法安息的谢流川。 褚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而且现在他也不愿意与人沟通。要不然等他的情况好些,你们在沟通?项桁试探性的问道。 口袋里面的手机仍然在不停的震动,估计是门口的外卖小哥等的时间太长。 外面的风雨那么大,项桁只好让唐远征稍等一会,然后小跑到门口把外卖取回来,等他回来的时候身上都被打湿了,外面的雨简直就像向下倒一般,可怜的外卖小哥还要着急的去送下一家。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难处,很多时候大家感觉自己生活的还不错,那是因为在生活中总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拿着外卖,项桁回到了唐远征的面前,这是唐远征怔在了原地,他的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项桁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唐伯?项桁呼唤了面前一直在自言自语的唐远征,他感觉到面前的老人似乎有些魔障了。 带我去见褚云好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唐远征突然一把抓住了项桁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项桁感觉到了骨头的疼痛。 可以的唐伯,但是你先冷静一点好吗?项桁感觉到面前的唐伯情绪波动明显大了很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一直把情绪藏于心底,当时项桁就推断唐伯可能是一个典型的A血型,低沉内敛,闷头做大事。 唐远征也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正在心里面组织语言,准备把这一切都告诉谢褚云。 项桁感觉到面前的唐伯情绪稳定了很多,这才主动拍拍他的肩膀。在项桁的帮助下,唐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把自己的情绪控制住。 项桁虽然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唐伯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激动,但还是带他去了谢褚云的病房,他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拍一拍谢褚云的肩膀,刚刚入睡的人儿被叫醒了。 褚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不能够再瞒着你了!唐远征激动的说道。 谢褚云缓缓地支起自己的身子,一脸疑惑的看向唐伯,不知道他的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 什么事情唐伯?您别急,慢慢说。谢褚云打起精神,尽管他觉得自己的头很疼。 你父亲的死并不是意外,凶手之所以没有被抓到,那是因为你的母亲一直在装疯卖傻,真正害死你父亲的凶手就是李林。唐远征一鼓作气的说完,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唐伯,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谢褚云笑着说道,只是他的眼中却充满了难以置信,虽然他也曾经怀疑过这个,毕竟对于父亲的死,母亲从来没有表现出悲伤的情绪。 而且每逢父亲的忌日,母亲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逃开。那上了灰的照片,母亲也从来没有擦拭过一下,甚至不允许他摆在明面上。 这种种的迹象都充满了可疑,甚至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曾经谢褚云也萌生过这样的想法,不过很快就被他否决了,毕竟李林是他的亲生母亲。 而且在他的印象当中,父母的感情虽然称不上是恩爱,但是也是相敬如宾。至少父亲是一个能够容忍的人,他不会轻易的去挑起矛盾 谢褚云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好像曾经有些被他忽视的细节全部都涌上了心头,他痛苦的摇摇头,不愿意相信这些是真的。 你还记得居住在一楼的陈爷爷吗?十五年前的他目睹了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患有了老年痴呆,神智不太清楚,有时清醒,有时痴呆,因此当时的警察并没有询问他,这才错过了这个案件最关键的证人。唐远征说道。 谢褚云还是不停的摇头,这牵扯到了他身后的伤口,太多的疼痛化作了咸涩的泪水缓缓的融在了被单里。 褚云,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一个是你已经去世的父亲,一个是你唯一在世的亲人,这道选择题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但是这就是事实,我们应该还你死去的父亲一个公道,而不是让凶手继续的逍遥法外。 唐远征蹲在谢褚云的面前老泪纵横,十五年的时间可以摧毁一个人的青春样貌,也可以摧毁一个人的信念。他好不容易坚持到了现在,如今有了一些眉目,他真的不想就此放弃。 孩子,今天的二十四点,就是你的父亲销案的时间,可是现在我们却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这些,警察是不会愿意相信一个痴呆老人所说的话,所以我们必须去找寻其他的证据。唐远征激动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妈妈会杀了我的爸爸?谢褚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虽然在他的眼中母亲并不是一个好的母亲,但是毕竟生养了他。 你的母亲一直嗜赌成性,当初我和你的爸爸是在一个厂里面工作的,他基本上每个月的积蓄都被你的妈妈拿去赌博,你们家生活非常的拮据,转眼就到了你上学的年纪,可是你们家却连学费都凑不出来,这些我也是后来听厂里面的人说的。大家都说你爸过得很苦,没想到之后又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唐远征回忆着当时厂里面的一些小道消息,当时的他并不愿意去听,因为他本能的排斥跟谢流川有关的一切东西,这是因为他曾经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但是经过二十多年的岁月洗礼,他似乎认清楚了很多东西,当初实在是他太幼稚了,在那个社会他们的爱情是不可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注定只会分道扬镳。 曾经他也埋怨过,但是现在他也想明白了,或许放手是对他们两个人最大的保全。 二十多年前的社会风气远没有现在开放,谢流川的放手,也许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曾经他没有读懂这份爱,只是认为他退缩了,他逃避了!但是若干年之后认真的回忆,发现其实是他不了解流川。 谢褚云其实心中已经相信了唐伯所说的话,有些事情是不争的事实,不是他想否认,就可以视而不见的。 项桁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这些,似乎并没有他插嘴的机会。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谢褚云的母亲害死了他的父亲。 如果这在他的大学时候一定会被当做一个个案进行研究,但是现在他并不能够做这种在谢褚云伤口上撒盐的事情,否则一定会遭来他的厌恶。 我想见一见陈爷爷可以吗?这褚云轻声问道,有一些事情他想问一问陈爷爷,并不是不相信,只是想进一步的确认。 可以,他现在在一楼,但是你现在方便去吗?唐伯还是有些担心谢褚云的伤,看着厚重的纱布绑了一圈又一圈,但是仍然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我没事的,只是有些事情我想问清楚。谢褚云说道。 谢褚云说完之后就撑起自己的身子准备下床,项桁见状知道也拦不了他,只好赶紧给他找鞋子。 如果不是项桁扶着谢褚云,恐怕谢褚云刚刚站起来就要摔倒在地,现在他真的没有体力支撑着他的行动。 项桁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蹲在谢褚云的面前,然后让他趴在自己的背上。 一开始谢褚云有些犹豫,并没有采取行动,但是他看到项桁坚定的眼神,他就这样趴在自己的面前,大有他不上来,他就不站起来的想法。 没办法,谢褚云只好趴在项桁的背上,看着身下的人背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突然走廊里面的灯光震了震,可能是因为外面暴风雨的影响。 分卷(21) 一刹那的黑暗让整个走廊都陷入了喧哗,不过很快,医院就恢复了供电,这似乎只是一场意外。 当灯光亮起的那一刹那,谢褚云突然感觉到心中的一丝暖意,他转头看向了唐伯,后者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 可能是感觉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谢褚云试图打破沉默,唐伯,陈爷爷是因为什么原因住院的? 你陈爷爷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住在家里的,子女都外出打工,没有时间照顾他,本身他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加上还患有老年痴呆,如果那天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恐怕他就被热水烫死了!唐伯有些难过的说道,人老了会得一身的病,这也是大多数人不愿意老去的原因。 ☆、第三十三章 从七楼到一楼花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是在电梯的辅助下。 项桁背着谢褚云来到了楼下,有很多人都侧目打量着他们,毕竟两个俊美的男人很容易吸晴。 谢褚云感到有些尴尬,因为这些人打量他们的眼光实在太过于□□。他曾经在奶茶店工作的时候,也听几个女孩讨论过心目中的cp,其中有不少都是男男组合。 他虽然不反对,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排斥的。 唐伯,陈爷爷的病房在哪里?项桁一路背着谢褚云,心情有些低落,因为谢褚云的体重实在是太轻了,一个成年男人压在他的身上,他竟然没有什么感觉,这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 以前他没有发现,可能是因为谢褚云的骨架子在那里摆着,但此时真正的把这个人背在身上,他才感觉到了谢褚云的瘦弱。 右边走,是在进门的第三个房间。唐远征说道。 谢谢。项桁道卸完之后,就背着谢褚云继续前行,他敲敲门,然后推开了那一间病房,看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躺在病床上。 看着陈爷爷躺在病床上,大家的心里都有些难受。虽然知道每个人都会面临老去,因为这是一个人人生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当老无所依真正摆在众人的眼前时,没有人愿意老去。 陈爷爷,你好一点了没有?项桁给谢褚云搬来了一个椅子,谢褚云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因为他脑海中全部都是该怎么给谢褚云补补营养。 孩子,你是流川吗?陈伯现在的神智明显有些不大清楚,他分不清谢褚云和谢流川,更是已经忘了谢流川去世多年的事实。 其实谢褚云长得很像谢流川,这是唐远征心中的想法。曾经他过度的排斥谢褚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实在太像谢流川了,一直以来他都有一个矛盾的心理,那就是既想关心褚云,又不愿意去关心。 但是他现在也认识到了自己曾经的过错,是他太过执着,也是他太过幼稚。 陈爷爷,我不是我的父亲,我叫谢褚云,你忘了,小的时候你还经常给我拿好吃的呢!谢褚云说道。 哦!褚云啊!褚云是谁呀?陈爷爷一脸迷惑。 众人看到陈伯的这个样子,也知道今天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陈爷爷,你好好休息,我们过两天再来看你。谢褚云决定不再继续打扰陈伯。 他们离开了陈伯的病房之后,谢褚云突然拉住了项桁的衣袖。 你可以给我讲解一下老年痴呆吗?谢褚云诚恳的询问,小鹿般探寻的眼神让人心疼。 当然可以。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我们俗说的,老年痴呆症,它主要发生于老年前期,是老年的中枢神经衰退性疾病。虽然目前的科技很发达,但是对于它的病因以及治疗的办法,并没有合理的解决手段。该病的患者会经常出现记忆混乱,由于这属于神经科的疾病,所以倘若出庭作证,并不具备说服能力。项桁解释了一番。 如果当初真的是陈爷爷目睹了一切,但是警察却不询问,这算不算是他们玩忽职守?谢褚云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现在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当初父亲是有多么的绝望! 我不太了解具体的情况,判断警察是否玩忽职守,还是要依据陈爷爷的病情来决定。项桁说道。 簌簌的眼泪敲打着项桁心灵的窗,他想要安慰谢褚云,但是突然又觉得自己的嘴有些笨拙。 这一刻他大学时候学到的所有技巧都毫无用武之地,他只能够看着谢褚云无助的流泪,这湿热的眼泪刺痛了他的心。 项桁的手机嗡嗡作响,该死的这个时候究竟是谁给他打电话? 看了一眼是自家姐姐的来电,恐怕是凶手已经被抓到了。 项桁按下了接听键,他看了一眼谢褚云,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手帕,轻轻的擦干了谢褚云眼角的泪珠。 喂,今天是你报的案吗?项筠的声音有些疲惫,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一个好觉了,这些天一直在搜集证据,好不容易可以把赵希捉拿归案,结果转眼间又被人保释。 有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这个警察当得很窝囊,一无是处。这些都项筠内心的想法,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是我。项桁听出项筠声音里面的疲惫,于是忍不住的询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已经很多天都没有休息了? 没有,我每一天都有按时休息,对了,打电话给你,是告诉你凶手已经被抓到了,你看看你们什么时候来趟公安局,不过那个女人自称自己有精神病史,我不太了解,现在我手底下的人也已经去调查了。项筠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姐,我过一会就去趟派出所,你最近好好休息,别总是当拼命三娘!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项桁劝说着项筠,但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个倔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项筠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她手上还有很多的事情。 最近的杜文震可真的是猖狂,不仅随意出入各类的娱乐场所,甚至是公然放起了高利贷,间接的逼死了几条人命。 可是现在他们并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这才让那个老东西继续逍遥法外。项筠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这是她今天喝的第五杯咖啡,每一杯咖啡都是高浓度的,只有这样她才能强打起精神。 楼下吵吵闹闹,项筠真的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于是让刘丽看看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不可以抓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一个精神病人,你们要是碰了我,我可是会咬死你们,反正法律也奈何不了我!李林十分嚣张的说道,她就像是一条疯狗,胡乱的咬人。 这个女的可真的像是有神经病!王远小声的嘀咕道。 那可不一定,真正有神经病的人未必会说,像这种表现的像是神经病的人往往不一定是神经病。刘丽仿佛看破了一切,但是下一秒她就被打脸了。 我们找到了她的精神诊断书,她之前的确有过精神病史。很快一个小警察就拿来了李林的精神病史,上面的确诊断出了她的精神不正常,并且曾经入住过精神病医院,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整治。 如果她的精神有障碍,恐怕法律还真的奈何不了她。王远悄悄的说的,心中感慨万分。 虽然精神病人是值得同情的,但是近年来总是爆发精神病人伤人的事件,那些被伤的人有何其不是无辜的。 更有甚者像那种富二代,官二代,一旦闯了祸,通常都是用精神病演示过去,这已经成为了不法分子逃脱的常用手段,可是如今却始终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没办法最终李林还是被无罪释放了,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该死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告老娘,看你回来的时候我怎么收拾你!李林越想越生气,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这个被抓到了警察局,如果不是有精神诊断证明书,恐怕她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回到家之后,她立刻把自己的药扔在了花瓶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床上看电视。 电视中的伦理家常,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给谢褚云打了一通电话,可是对方的手机却显示已关机。 李林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眼神,突然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没办法只好把遥控器放到一边,走到门口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 她的身上穿着一条红色的蕾丝裙,精心捯饬的卷发有几分复古的港风味道,虽然脸上用了不少化妆品,但仍然能够看出来眼角细细的皱纹。 李林看到门口站着的唐丽,她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浓浓的自卑感,同样是女人,别人可以光鲜亮丽,但是她却只能蓬头垢面。 你找谁?来源于内心的嫉妒,李林没有好气的问出。 请问这里是谢褚云的家吗?你是他的母亲吗?唐丽问道。 是不是关你屁事,老娘今天心情不好,赶快给我滚!李林凶神恶煞的说的,唐丽只是轻蔑的笑了笑,然后给楼下的人几个眼神。 很快就冲上来了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他们二话不说的直接把门给拉开,这种破破的铁门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就这样唐丽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进入了谢褚云的家,她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沙发上。虽然这个地方看着不大,但是却被人收拾得井井有条,看着面前蓬头垢面的女人,肯定不是她干的。 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李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直接被一个保镖粗鲁的打倒在地上。 跟唐女士说话一定要客气,如果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那我就教教你!保镖说完之后,又对着李林的脸痛快的打了几巴掌。 ☆、第三十四章 李林被打懵了过去,凌乱的头发散落在耳根前,她卑微的跪在地上,仰视着面前的女子。 怎么样?现在会不会好好的说话,如果不会的话,我们再好好的交谈交谈?唐丽笑着说道,有的人就是欠打,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李林慌忙的点头,看来眼前的女子也是一个混黑社会的。 您有什么就吩咐,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李林的态度非常的诚恳与恭敬,刚刚那几个耳光子起了极大的作用。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就是我之前帮你还了一百万,可是我要的人还没有送到,难不成你以为我这一百万是白白的打了水漂吗?那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不喜欢吃素,也不喜欢吃亏,谁敢让我吃亏,我定让她不得安生!唐丽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李林,吓得她瑟瑟发抖。 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这两天我也没有见到那个小兔崽子。这样吧,等他回家的时候,我就算绑也得把他绑到您的面前!李林十分卑微的说道。 你也别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今天我见不到人是不会走的!唐丽不屑的说道,今天她见不到谢褚云是不会回去的,想把她当皮球踢来踢去,简直是白日做梦! 可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谢褚云在哪里,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不对,我今天刚刚给他打了电话,无人接听,不信的话您可以去看我的手机通信记录。李林想要进屋拿手机,可是却被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按在了地上。 这个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总而言之,如果我一个小时见不到谢褚云,我就打你两巴掌,两个小时见不到谢褚云,我就打你四巴掌,就这样不断的累积,我倒要看看今天能够打你几巴掌!唐丽说完之后,莞尔一笑,心情大好,可是脚边的李林感到了心灰意冷。 她现在根本就联络不上谢褚云,根本就完成不了唐丽交代给她的任务。 从现在开始计时,别怪我没有给你时间和机会。唐丽说完之后,就开始玩弄着自己的手机,李林就像是她的奴仆一般跪在她的脚边,眼中充满了惶恐,可是她的确是联系不到谢褚云。 而此时谢褚云还在医院里面,一个俊俏的护士来给他换药,两个人聊了起来。 先生,这两天一直陪在您身边的先生是您的哥哥吗?小护士有些心花怒放,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帅哥。 不是,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谢褚云摇摇头。 那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联系的方式?小护士有些害羞的说道。 这个你需要征求他本人的意见,我恐怕做不了主。谢褚云拒绝了女孩的提议。 拜托你了,我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面前的女孩子再三的哀求道。 谢褚云也狠不下心,最终决定从手机里面找到项桁的联系方式,但是拿出手机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手机已经完全没电了。 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充电器。女孩子蹦蹦跳跳的离开,心花怒放,仿佛只要拿到项桁的联系方式,他们就能在一起。 很快女孩子就拿来了充电器,谢褚云把手机充上了电,发现又有99+个未接来电,其中大部分是来自于他的母亲。 昨天晚上一个电话都没有,电话全部都是清晨打来的。谢褚云此时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母亲对他的谩骂,无非是说他不孝子,这种流水账般的台词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 尽管心里已经做了准备,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心痛。 先生,怎么了吗?小护士感觉到谢褚云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他拿着手机怔怔的出神,而且上面有很多个未接来电,恐怕是有重要的事情。 小护士问完这话之后,还不等谢褚云的回答,他的母亲又打来了一通电话。 手机屏幕一直在亮着,谢褚云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电话,他跟小护士大眼瞪小眼,45秒钟之后这个电话自然挂断。 但是此时此刻对于李林来说,仿佛看到了希望,因为刚刚打谢褚云的电话,他的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但是她刚刚打的那一通电话,机器人只是告诉她人不在服务区,这就证明现在谢褚云开机了。 谢褚云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么多,他找出了项桁的联系方式,然后交给了小护士。几十秒的操作时间,很快李林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谢谢你,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小护士感觉谢褚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于是拿到电话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小护士离开后这个房间里面只有谢褚云一个人,原本这间房间是有两个病人床,只不过昨天早上隔床的病人已经出院了。 手机仍然在嗡嗡作响,大有他不接电话就誓不罢休的态势。 母亲从未有过的执着,谢褚云发现自己终究狠不下心来,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褚云,救救妈妈! 李林痛哭流涕,刚刚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正如同你所说的那般,每过一个时辰巴掌就会成倍的增加,她现在已经挨了七八个巴掌了。 分卷(22) 谢褚云皱着眉头,听着李林的语气,应该是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唐丽莞尔一笑,看来她的小猎物即将登场,她的褚云小宝贝,可真是魅力非凡,让人心心念念啊! 你又欠了赌债?谢褚云的声音冰冷至极,他不是超人,现在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不是的,就是今天早上家里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他们点了名要找你!李林急忙为自己辩解。 唐丽上前准备夺过手机亲自跟谢褚云交谈,但是她却发现破旧的手机根本就没有视频功能,于是十分不屑的又把手机扔到了李林的脸上,直接把她的鼻子砸出了血。 你告诉他,今天下午两点我在百乐门等他,如果等不到的话,呵呵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李林听的胆战心惊。 儿子,妈妈求求你,去吧!他们都是狠人,求求你啊!妈妈还不想死!李林哭着喊着拜托道。 唐丽欣赏着李林的绝望和无助,她的警告已经送到,如果等不到谢褚云,那可就不是警告那么简单了! 李林目送着这一群不速之客的离开,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子中还有两道血流顺着鼻沟流下。 谢褚云放下了电话,看着房间里面的一株绿色的仙人掌,它的外表有些泛黄,给人的感觉都是蔫蔫的,感觉不到它的生命力。 在缺少水源的沙漠,它都能够顽强的生存,可是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仿佛却能一眼看到它生命的尽头。 惨然一笑,谢褚云面色苍白,命运中的劫难,他注定躲不过。 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看着自己手中的余额,他决定打车回去看看。 到达楼下的时候,他闭上眼睛,感受这个居住了多年的筒子楼的萧条与荒凉。 曾经家家欢声笑语,今天晚上你炖了肉,明天晚上他煮了玉米,大家生活的其乐融融。但是时间真的能够改变很多,不仅仅是人心。 迟疑了许久,他走上了楼,看到家里的门没关,里面也是一片狼藉。 母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谢褚云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吃药了吗?谢褚云低声询问,眼中蕴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李林的心咯噔一下,她总感觉儿子话里有话,于是想要通过掩饰过去。 吃啥药啊!哪还有钱买药!李林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她脸上的伤痕分外刺眼,但是如果这被唐远征看到,一定会嘲笑她活该。 我记得之前给您买了一瓶,两三百粒,一天吃八粒,短短一个星期也不应该吃完啊!谢褚云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可是李林却觉得心惊肉跳,好像她辛苦建立的大厦将倾。 没吃!我刚睡醒就被一群人打了,哪有时间吃药!李林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去给您拿药。谢褚云迅速来到了卧室,他看着桌子上的药瓶,拿起来一看发现重量轻了很多,倒出来一些在手上,谢褚云心中有些疑惑。 瓶子里面的药少了很多,那证明母亲有按时吃药。可是如果她没病的话又为什么要吃药? 你在干嘛?李林突然出现在谢褚云的背后,她盯着谢褚云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十五年前的谢流川。 给你拿药!谢褚云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把药递给母亲,然后去客厅拿水杯。 李林厌恶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药,然后全部扔到了衣柜的角落里,然后故作咀嚼状。 你怎么直接吃下去了?谢褚云的怀疑进一步的增加,他总觉得母亲的行为极其的反常。 吃习惯了!李林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是为了掩盖这一事实,她立刻拉着谢褚云离开了卧室。 谢褚云转身的那一刹那,看到了衣柜角落里一颗乳黄色的药丸,一切明了。 ☆、第三十五章 看着母亲前行的背影,谢褚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可笑。一直以来他那么辛苦的赚钱,为母亲买药,为母亲还赌债,结果到头来他只不过是一个被戏耍的戏中人。 在这场戏中,他丑态百出,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林并没有发现谢褚云的情绪变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褚云,你今天下午两点钟一定要去百乐门,就算是妈妈求你好吗?李林不敢回忆今天早上她所经历的一切,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唐丽。 我知道了。谢褚云没有明确的表示去,也没有明确的表示不去,儿子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李林突然变得心里没底。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摆出这副一副苦瓜脸给谁看?李林端着的态度瞬间爆发,她以为她还可以拿捏住谢褚云,殊不知有些东西在刚刚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你记得按时吃药,我先走了。谢褚云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家,可是他却突然被李林从后面拽住。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难不成你不要看我被人打死你才高兴!李林气愤地说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生下这个没用的东西。 想她这一辈子也真是够憋屈的,找了一个没用的男人,生下一个没用的儿子。在这一刻李林甚至萌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掐死切除。 听到母亲的话,谢褚云不怒反笑。他转过身来,静静的打量着面前的母亲。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李林,有些心里发慌。 我只想问问您这些年我给您擦了多少次屁股,可是你有悔过自新吗?父亲的案子昨天被销案了,十五年的岁月太漫长,对我而言如此,对您而言,想必也是如此,等这一天你应该等了很久吧!谢褚云闭上眼睛,他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尤其是骨子里面的血液,凝结成冰,一动不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听不懂!李林剧烈的摇头,否认着这一切。 她的脸颊胀得通红,血压升高,心跳加速,整个人的毛细血孔都在不断的扩张。 有些东西被她深深的埋在了土下,但是如今却被人刨根问底,一点一点的挖了出来。 人的一生中不是总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我已经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在夜以继日的为你擦屁股,夜以继日的不停打工去填你这个无底洞。我会正式向法院提出申请,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不管最后法院怎么判,我都会接受这个结果。谢褚云说完之后就夺门而出,可是李林却不愿意放过他,如果此时谢褚云离开了,那么唐丽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她立刻追了出去,紧紧的抓着谢褚云的胳膊,不准他前行一步,两个人一拉一扯,没想到失手间李林竟然跌下了楼梯,摔得头破血流。 谢褚云也没有想到这个意外的发生,于是他立刻下去查看母亲的状况,可是李林已经昏厥了过去。 想要拿出手机打电话,可是却发现,本来手机就没有充多少电,现在也已经完全关机了。 没办法谢褚云只好抱着李林下楼,然后到门口的小卖部去拨打急救电话。 炎热的夏天能够清楚的听到知了的鸣叫,但是谢褚云却无心欣赏,他累得汗流浃背,眼中充满了自责。 如果刚才他没有执意要离开母亲,是不是就不会从楼上摔下?想到这里愧疚和悔恨充斥了谢褚云的内心,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该有多好。 湖畔吹来微凉的夏风,趁着中午午休的时间,项桁来医院看看谢褚云。 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固定的,今天上午有一个之前预约的客人,所以他只好履行当初的约定,否则对于医生的信用来说将会大打折扣。 可是等他来到了地方,却发现病房里面空无一人,谢褚云的床铺空空,但是床上的被子却被叠得整整齐齐。 正好有个护士从门口经过,项桁立刻叫住了她,请问这个床上的病人呢? 这一点应该问你们家属,办了转院手续就出院了,没有办转院手续,估计就是病人自己离开了!护士没有好气的说道。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谁的身体吃的消,医院的铁饭碗没有那么好拿的。 项桁被怼的无语,他看着这个三四十岁护士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息。 帅哥,你是找这个病床上的病人吗?早上找谢褚云要联系方式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跟项桁搭讪的机会。 是的,请问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项桁有些激动,他看着面前胸有成竹的小护士,知道她一定了解谢褚云去了哪里。 这位病人去了哪里,我具体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早上的时候他手机上有很多个未接来电。看着他的神情,似乎情绪不大好,当时他还找我借了充电器,不过等我一个小时后来收拾病房的时候,却发现他人已经不在了。小护士说道。 她的心跳加速,看着项桁俊俏的脸庞,仿佛有一种追星成功的错觉。 那请问你知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项桁皱紧了眉头,他的心突然七上八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的朋友吧!小护士说道。 嘉悦,快点过来,这里有一个摔伤的病人。被唤作嘉悦的女孩原本还想再多聊几句,可是突然听到护士长叫她,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去工作。 可是到了急诊室的门口,她突然看到谢褚云站在门外,只是因为时间紧急,她只好简短的给项桁发了一条消息。 你的朋友在急诊室门口。 项桁收到消息之后,立刻跑向了急诊室,他看到沮丧的谢褚云靠在了墙上,他的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尤其是小腿颤抖的更加明显,这是典型害怕的外在体现。 褚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去了哪里?项桁紧紧的抱住了谢褚云,可是温暖的拥抱却不能让他释怀。 项桁想要询问其中的原因,但是看到谢褚云的表情之后,他决定什么都不问。 一个人在非常悲伤的时候,他的情绪会降到谷底,这个时候他不愿意回答任何人的问话,通常表现的相对悲观。 在这个时候,能够给予其温暖和安慰,而不是刨根问底的询问问题的答案。 手术室里面亮起了红灯,虽然项桁也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不过看着谢楚宁的神情,想必是对他很重要的人。 项桁的第一反应是唐伯,可是他却不敢问出。看着身旁的谢褚云小声的抽泣,他的心也如白衣啃食 如果你需要我的肩膀,就靠过来,如果你想哭泣就在我的肩膀上哭泣。我现在就是个隐形人,你可以让我完全不存在,尽情的发泄你的情绪就好。项桁安慰着面前的谢褚云。 如果长时间积累消极的情绪,他就会陷入一个自我否定的怪圈,那个时候的他们将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外人,那么会觉得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个体,那个时候的孤独感和危机感将会极速飙升,从而会导致抑郁和焦虑。 谢褚云靠在项桁的肩膀上,他现在真的很害怕,尽管知道母亲曾经的所作所为,但是今天下午当他看到母亲昏厥的身体,他还是无法真正的跟他的母亲划清界限。 谁是病人的家属?突然里面走出来一个年长的护士,她的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上面写着病危通知书。 我是她的儿子!谢褚云立刻走上前去,那五个大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我们现在发现的病人有脑淤血的情况,需要做开颅手术,然后现在需要家属签下病危通知书。护士说道。 谢褚云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他接过了护士手中的笔,可是却止不住的颤抖。写了半天,也仅仅是写了一个言字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护士也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 先生请您快一点,现在你母亲的状况很危急。看到谢褚云这般磨磨蹭蹭,护士忍不住的提醒道,里面的医生还在等着。 泪水打湿了这张病危通知书,谢褚云还是签署了他的大名,看着护士远去的背影,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项桁站在谢褚云的身后观察着他的举动,刚发现谢褚云有些不大对劲,就看到他的身形一晃,于是项桁立刻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谢褚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项桁把谢褚云送回了病房,然后叫来了医生。医生给谢褚云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不过是悲伤过度,需要好好的调养。 听到消息之后,唐伯也赶了过来,没想到仅仅是半天的功夫,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与此同时医生也把急救室的消息带了过来,现在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转入ICU要继续观察。你们家属回来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唐伯,你先照顾一下褚云,我去交钱。项桁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谢褚云的病房。 ☆、第三十六章 项桁感慨这段时间真的是多事之秋,总是有数不清的麻烦,等这段时间过去,他要给自己放一个长假。 等他办理完一切手续的时候医生也传来消息,李林醒了过来。 谢褚云不顾自己的身体,立刻去重症监护室查看母亲的状况,曾经那个生龙活虎的女人如今插着呼吸器,毫无血色的脸色使曾经傲慢的她看起来有些平易近人。 褚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母亲怎么会摔成这样?唐远征紧紧的跟在谢褚云的身后,虽然看到李林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十分的过瘾,可是这其中的原因却让人忍不住的探究。 都是我的过错,如果曾经我没有刨根问底,那么母亲就不会摔伤。谢褚云自责的说道,当时的他为什么那么的狠心,居然选择一走了之。 孩子,你先冷静一些,这根本就不是你的过错。善恶轮回,因果报应,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像这种心肠狠毒的女人自有天收!唐远征愤愤的说道,现在他只要想到谢流川的死,就恨不得将李林大卸八块。 可她终究是我的母亲,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谢褚云轻声的说道。 可是她却从来没有作为一个母亲的自觉性,这么多年她是怎么对你的!母亲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更多的是在于她对于子女的奉献。唐远征实在为谢褚云抱不平。 谢褚云这么多年独自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上天就不能厚待一下这个孩子呢?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然后和你的母亲摊牌了,在失手中你的母亲才会摔下楼梯?突然唐远征灵光一闪,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对他们来说最欠缺的就是关键性的证据,只要能够找到关键性的证据,就能够替流川翻案。 唐伯,你不要再说了,他们对于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的父亲已经去世,我真的不能够再失去母亲。或许在你们所有人的眼中,她都不配被称之为母亲,可是她的的确确的生养了我。谢褚云决定放弃过去,他不想再执着那些已经逝去的东西。 分卷(23) 那你有没有为你死去的父亲着想?他去世了那么多年,案子一直在被压着。凶手明明近在眼前,可是却没人替他指控这个凶手!唐远征没有想到他等了那么久,等到的居然是这个结局。 我们都不是父亲,我们也不能凭借我们的主观臆断去推测父亲的想法。谢褚云否定了唐伯的想法。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那我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反正这是你们家的事情,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外人,你们都不着急,我又何必上赶着忙活!唐远征真的伤心了,他发现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紧张。 唐伯,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褚云发现唐伯生气了,于是想要解释,可是唐远征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这件事情是你的家事,我跟你无亲无故,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也不想知道。唐远征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这个重症监护室,佝偻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这个走廊。 唐伯项桁交完费回来,手上拿着一摞子单子,他看到唐伯主动的打招呼,可是后者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项桁疑惑不解,于是又走到了唐伯的旁边,唐伯,你怎么了?您是要去哪里吗?需不需要我送您? 不需要。唐远征深深的看了项桁一眼,可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唐伯渐渐的远去,只留下疑惑不解的项桁,他将收费叠起来之后放在了口袋里,随后去寻找谢褚云。 刚才我看到了唐伯离开,他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你们发生了争执?项桁试探性的问道。 你觉得我的父亲会不会恨我?谢褚云突然问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父亲,也不曾了解过他,但是我觉得从你的身上能够看到他的影子,你是那么善良的一个男孩子,我相信你的父亲一定不会差的!项桁的话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莫名的给了谢褚云支撑。 李林虽然有了醒来的迹象,医生也给他做了一个比较系统的检查。可是因为头部遭遇了撞击,所以她的意识并不是很清楚。 看着那么多的医生围着自己转,李林感到了本能的厌恶,她回想到了那些年在精神病医院里面的时光,每一天都是面对着消毒水味,面对着一群真正的神经病。 那种压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塑料薄膜,它紧紧的蒙着你的头,使你的呼吸急促,神经紧绷,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李林都会是自我怀疑她的精神状况,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神经病?可是当时在那个环境下,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够自己憋着! 冰冷的仪器触碰到了她的肌肤,李林本能的皱眉,余光撇向了医院的门外,发现谢褚云站在门口。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谢褚云已经发现了什么?虽然谢流川的案子已经被销了,但是一旦找到决定性的证据,这个案子又会被重新的提上日程审理。 她绝对不能够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她已经年近半百,半个身子都已经踏进了棺材里,剩下的岁月,应该是肆意挥洒,而不是憋屈的在监狱里面度过,每天面对着光秃秃的树,灰蒙蒙的房间。 很快李林就想出了对策,她曾经可以装疯卖傻,如今也可以装失忆。只要能够躲避法律的惩罚,她都愿意。 李女士,请问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李林的主治大夫问道。 李?我姓李吗?李林一脸迷惑的问道,看着她无辜的小眼神不得不敢看,她这辈子真的应该当一个演员,金鸡百花奥斯卡全部都不在话下。 医生看着里面的状况,感觉问题有些棘手,如果是身体上的毛病还比较容易治疗,但是如果是记忆出现了混乱,这就证明是神经系统受到了伤害。 在人的一生当中,神经系统有两个飞速发展的阶段,一个是一岁时候,另外一个是青春期,当青春期的神经系统发展的差不多时,神经就已经完全的定型,形成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动全身,说的就是如此。 李女士,请问你现在还记得什么东西?医生耐心的询问道,然后拿着笔在自己的纸上面写写画画,记录着李林的病况。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那个时候有人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从楼上摔了下去。李林摇着脑袋,最后又撞出十分头疼的模样,这种八点档的偶像剧他看多了,因此也能学到其中的一些演技。 医生就能皱眉头,突然想到站在门口的谢褚云,于是让小护士把谢褚云叫进来。 李女士,请问你认不认得这位同志?医生指着玻璃外谢褚云问道,随后认真的观察着李林。 李林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谢褚云,不得不说他们真的是母子,头上都裹着纱布。 母亲,这一天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谢褚云的这句话仍然在李林的脑海中萦绕,成为她挥之不去的阴影。恐怕谢褚云已经知道自己是杀人凶手,很快李林就想到了一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方法。 凶手!他是推我跌下去的凶手!李林突然发了疯的大叫,她想要站起来,可是却牵动着身旁的仪器,立刻又被两个小护士按在了床上。 女士,你冷静一点!两个小护士立刻安慰道,随后又将镇定剂注入针管中,随时准备给李林来一针。 李林也懂得见好就收,她可不想被扎一针镇定剂。不过她却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紧紧的趴在护士的怀里。 他还会再伤害我的,他是个杀人凶手,求求你们帮我报警,抓他,抓他,把他抓走!李林疯子般的嘶吼道,红彤彤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长时间没有打理的指甲也把床单抓破了。 妈,你冷静一点,我是您的儿子,我不会伤害你的!谢褚云想要上前,可是却被李林胡乱的用双脚蹬开。 谢褚云没有任何的防备,直接被踢在了地上。他的体力还没有恢复,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 褚云,你怎么样!项桁紧张的问道。 谢褚云轻轻的摇摇头,眼前模糊的印象渐渐的变得清晰,可是他却觉得心痛无比。 医生悄悄地对身旁的护士说了两句话,一阵阵惦记,最终还是扎进了李林的血管中。 两位,请跟我出来一下,现在病人的情况有些棘手。医生说完之后就走到了门口,谢褚云看了一眼床上慢慢陷入沉睡的母亲,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跟上了医生的步伐。 医生,请问我的母亲现在情况怎们样?谢褚云心急如焚。 先生,想必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的母亲失忆了,她的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导致思维凌乱。医生说道。 请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恢复记忆?谢褚云急迫的问道。 ☆、第三十七章 失忆这样东西说起来非常的麻烦,它是由于人的脑部受到了重创,而引发的病症。失意也分为很多种,它分为解离性失忆症和暂时性失忆,刚刚我给你的母亲做了一个脑部的检查,她的大脑中没并没有积血,所以暂时排除了暂时性失忆。而解离性主要表现为病人对个人身份的失忆,但对一般资讯的记忆则是完整的,而且通常患者当中女性多于男性。叫你出来,我主要是想问一下你的母亲在此之前有没有其他什么病症? 医生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失忆的两种情况,然后询问谢褚云关于李林的一些状况。 谢褚云低下了头,他的母亲曾经被确诊为精神病,可是根据他的观察发现父母亲根本就没有精神病,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伪装,但是面对眼前的医生,他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没有什么病症。项桁替谢褚云回答道。 谢褚云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项桁的回答。 那你们尽量多陪一下病人,这种失忆 非常的麻烦,病人会忘记自己有可能会不告而别,去远方寻找一个新的自己。这种现象在二战的时候比较普遍,可是医学上并没有什么建设性的硕果。医生说完之后,就带着几个护士离开了,他们能做的只有这些。 谢褚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他走进医院的病房里,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眼角闪烁着泪花。 你先在这边待一会,我去跟医生协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两间病房调在一起,这样大家都方便一些。项桁拍拍谢褚云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谢褚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这个男人挺直的腰背已经渐渐的佝偻。 现在外人的安慰对他而言就像是使用了过多的抗生素,早已失去了免疫力。想要克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靠自己。 妈妈对不起,都是我的过错,求求你醒过来,不要把我忘记!过去的一切我都不想再管了,往事随风,我们母子俩过好未来,求求您!不要抛下我不管!谢褚云泪如雨下,可是他的话在睡梦中的李林根本听不见。 此时的李林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梦境,她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外面下着瓢盆大雨,她没有带雨伞,飞快的跑回了家身上都被淋透了。 回到家之后,她根本没有停歇,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更换,她走过的地方全部都是水渍,一片狼藉。 翻了两三个抽屉,她都没有找到那个红色的本子,难道是被那个男人藏起来了吗? 不死心的李林就连续翻了好几个大衣,每一个口袋她都不放过,就算是里面的夹层,她也是细细的摸索。 可是最终仍然一无所获,她坐在了床上,心如死灰。如果今天她没有办法偿还赌债,那群讨高利贷的人就会追上门来砍断她的双手。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用钥匙打开了门,抬头一看发现谢流川穿着工厂服回家了。 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飞一般的冲向了谢流川,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把钱给我,否则我会死的。李林泣不成声,谢流川是她最后的希望。 够了!这么多年,我帮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你不知感恩就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掏空了我们这个家,马上褚云就要上小学了,可是家里连给他交学费的钱都拿不出来,如今你还好意思让我救救你,你以为我们家是有金山银山,可以让你肆意的赌博吗?你就是一个根本填不满的无底洞,明天我就去跟你离婚,然后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谢褚云气的脸都红了,看着面前不争气的妻子,他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结婚。 一周前褚云就跟他说自己要上小学了,可是家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闲钱,虽然他每天在工厂里面累死累活一个月拿的工资也不少,但是家里有一个败家娘们。 李林不工作也就算了,但是她却沉迷于赌博,每个月自己的工资都被她拿去赌博,导致家里生活的非常拮据。 今天他好不容易从工厂里的同事手中借来一点闲钱,这才堪堪的凑齐了褚云的学费,这笔钱简直比他的命还重要,绝对不能够被这个女人拿出去挥霍。 不可以,你必须救我!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是夫妻啊!我可是给你们老谢家生了一个儿子,你不可以对我置之不理!李林紧紧的抓住了谢流川的胳膊,害怕她一旦放手,谢流川就丢下她一走了之。 救你!夫妻?你自己算算这么多年我帮你填了多少次无底洞,每个月我发下来的工资少说也有两千五百元,按理说我们家应该过上富足的生活,可是呢,现在连孩子上学的问题都成了难事!谢流川越想越窝火。 在那个时候,差不多国企一线工人的工资是在一千五百元左右,他们通常是十个小时的工作制,为了能够养活得起这个家,谢流川拼命的工作,有的时候他一天都工作到十四个小时,可是人就没能改变这个家的现状。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劝告李林,远离赌博,可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听,就算他防着李林,但这个女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能找到他的存折本。 这样的日子他真的忍的够够的了,所以他明天就会去跟李林办理离婚手续,然后和这个女人永远的划清界限。 这一次的谢流川不再那么的绅士,他直接一把甩开了身旁的妻子,然后走向了厨房。 李林感觉到了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他想到自己的青春年华全部给了这个男人,甚至给她们谢家留了后代,结果到头来却被说抛弃就抛弃。 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李林不顾一切的拿起了身旁的水果刀直直的向谢流川捅了过去,没想到正中了他的心脏。那一刻李林整个人都懵了,她看着谢流川难以置信的眼睛,知道自己已经酿成了大错,她不想坐牢,不想以后的日子都在监狱里面度过,于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将这个水果刀又深深的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的李林代入目击,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窗外仍然雨势滔滔。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够再留在这个房间里,否则一定会被抓进牢里的。 李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虚弱的谢流川根本就没有给他拨打急救电话的意思,直接将刀拔了出来,然后就夺门而出。 她当时只记得自己拼命的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她一个晚上都生活在害怕当中,直到第二天警察找上了她。 请问你是谢流川的妻子,李林女士吗? 李林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警察,然后哈哈大笑一连串反常的举动,让面前的两个警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林突然发疯的绕着他们两个警察转圈,然后突然笑弯了腰,她指着两个警察的鼻子说道,你们是大狗和二狗? 警察坐了坐眉头,眼前的女人似乎是个疯子,最终他们把李林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做了一个神经检测。 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李林处于高度害怕当中,他所有的举动都是极其的反常,因此在神经检测当中他被检测出了精神病,故而在精神病医院也度过了大半年的时间。 可是直到李林出院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当时他离开之后还有人进入了她的家,由于现场又多出了一双脚印,因此警察才没有过度的怀疑她。 李林,你该下来陪陪我了!在梦境的背后,突然出现了谢流川的那张脸,李林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的尖叫出声。 啊 睡梦当中的李林突然惊醒,他们都坐了起来,看到了面前的谢褚云。 多么相似的气质,多么相似的这张脸,那一瞬间谢流川和谢褚云的形象完全吻合在一起。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李林被吓得崩溃了,她嚎啕大哭,想要驱散面前的鬼魂。 妈!你冷静一点,我是你的儿子,你冷静一点!谢褚云看到母亲突然释放的情绪,一下子措手不及,于是他想要上前紧紧的抱住母亲,可是却又被再一次的推开。 分卷(24) 不仅如此,发疯了的李林直接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扔到了谢褚云的身上,如果不是项桁出现的及时,并且叫了医生,恐怕谢褚云会活生生的被他的母亲砸死。 医生赶了过来,又给李林打了一针镇定剂,随后又来了一个小护士给谢褚云。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就不知道躲一下呢!项桁心疼的说道,他看到谢褚云疼痛的眼眸,于是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他的腰部刚刚撞到了床锋利的拐角,直接破了皮。 为什么我的妈妈会突然不认识我,她是不是真的疯了?谢褚云皱着眉头,刚刚李林发疯的样子十分的可怕,她处在自己的空间里,外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第三十八章 褚云,你要振作起来,现在阿姨的情况不容乐观,你必须要冷静!项桁紧紧的抱着谢褚云,他害怕他再一次地晕过去。 听到项桁的话,谢褚云也要求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 你先好好的睡一会,等你妈妈醒来的时候,我们再尝试和她沟通。项桁劝道 好。谢褚云没有拒绝,他现在也感觉好累。趁着母亲睡过去的功夫,他也决定好好的休息休息,这样等母亲醒来的时候他才有时精力去解释。 今天的太阳很毒,据说最高温度达到了37摄氏度,就连工地上的工人也已经罢了工,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去解暑。 什么!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吗?唐丽气得在办公室里面乱摔东西,她昨天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谢褚云,后来让人去找李林,结果大门紧锁。 想到自己的一百万可能就此打了水漂,唐丽气的肺都炸了,于是把能够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 唐总,今天晚上您约了杜老板,现在该出发了!一个穿着黑衣的保镖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告诉了唐丽今天晚上的日程。 好的,我知道了,十分钟之后停车场见。唐丽拿出自己的梳妆镜,又挑选了一只颜色并不是很鲜艳的口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就到停车场与自己的保镖会合,前往今天晚上见面的地点。 杜老板,好久不见!唐丽堆着一点笑意赢了过去,精致烫染的卷发妩媚万分,一条紫色的长裙也是尽显高贵。 唐老板,没想到两年过去,你仍旧是这般的光彩夺目。现在不是流行这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真正的美人是经得起时间的打磨。杜文震笑着说道。 杜老板,您这两句话可是说的丽丽我心花怒放。而且您叫我唐老板多么的见外,如果不是有您的照顾,唐丽怎么可能有今天,所以您就直接叫我丽丽吧!唐丽笑脸盈盈,刚刚杜文震的一番话竟然让她感到了害羞,脸颊变得通红。 哈哈哈,那我也就不见外了,丽丽啊!听说你最近生意做得很不错,只是你还是得小心一些,最近那些警察查的比较紧,前几天赵希才被抓进去,只是后来被我给保释出来了。杜文震意味深长的看了唐丽一眼,唐丽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件事情我也有所了解,如果听说都是分局的警察做的。几年前的那件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我们都知道警察的心中憋着一口气,恨不得将我们就地正法。尤其是那个刚刚上任的警员干部,好像叫做项筠,听说这几次出警任务都是她下令的。唐丽说道。 我相信以唐老板的能力,一定掌握了很多的资料,只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分享?杜文震试探性的问道。 杜老板,您实在是太过见外了,我们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又怎么可能做出藏私的事情,这份档案里面有着关于项筠的一些资料,不过相信您看了之后会很吃惊的。唐丽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一个档案袋,然后将它递到了杜文震的手中。 趁着杜文震看资料的功夫,唐丽打开了一瓶桃红酒,这可是今年普罗旺斯新上季的。 没想到这个叫做项筠的警察竟然是张恒的女友,看来她的心中是憋着一口气呢!杜文震笑着说道,只是眼神中充满了轻蔑,显然觉得项筠是个不入流的小家伙。 这个小姑娘的学历还是很不错的,清华大学的博士生毕业。在二十岁之前,一直在美国生活,从小到大成绩优异,家中有一个心理医生的父亲,还有一个当心理医生的弟弟。目前他的弟弟在本市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公司,在业界也是相当的有名气。唐丽继续介绍道。 有没有办法搞定他们,我最近要做一笔大生意,可不希望有什么后顾之忧。杜文震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这个我也不是很确定根据我的调查和了解,项筠的父亲和弟弟都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平日里朝九晚五的生活也是相当的规律。唐丽说道。 那就从他的心理咨询公司入手,我相信你有能力解决的。这一顶高帽子来的猝不及防,唐丽见状也知道推辞不得。 那我一定尽力而为,绝对不会让这些蝼蚁干扰了杜老大您的生意。只不过最近丽丽也遇到了一件麻烦的事情,说实话也称不上是麻烦的事情,只是有些人让我实在不爽。唐丽有些窝火的说道。 她是一个生意人,不做赔本的买卖,既然杜文震让她去搞定项筠的家人,那么她也得好好的利用一下杜文震的势力。 怎么是谁欺负了唐老板?杜文震假装担心的问道,在来之前他就知道唐丽是一个不吃亏的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女人的商人本色真是一点都没变。 之前丽丽看上了一个年轻的小鲜肉,这个小鲜肉长得可真不错,于是就让人去联络联络,后来得知他的母亲欠下的巨额赌债,于是丽丽就帮他的母亲偿还了赌债,结果偿还完之后这对母子突然就消失了,您说我气不气!唐丽假装生气地撂了筷子,美眸一瞪,别说有多么的委屈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不知好歹了。有没有那对母子的具体资料,我帮你把人找到之后,定然打断他们的腿!杜文震吼道,这一声简直吓坏了唐丽。 具体的资料倒是有,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那个干净的小男孩是北理的应届生,今年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母亲就是一个赌徒,据说之前还被诊断为精神病,借下了高利贷继续赌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当时找的就是赵希借的钱。唐丽说道。 唐丽看到了杜文震一脸迷茫,其实这也难怪,虽然赵希是他手底下的人,但是像这种小事情根本就不会经过杜文震的手,都是由赵希一手包办的。 他们是昨天中午一起消失不见的,昨天早上我带着保镖去了那个男孩的家,然后狠狠的教训了一下他的母亲,并且威胁她下午两点我要在百乐门见到那个男孩,结果我等了一天那个男孩都没有出现,可把我气坏了!唐丽想起这些现在还觉得憋屈,没想到她混了那么多年的黑|社会,竟然会被人给耍了。 好的,我马上就让人去调查这件事情交给我,绝对不会让人辜负了大妹子的!杜文震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两个无名小辈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那就麻烦杜老板了,那个女的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是男孩子唐丽突然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她的意思不言而喻,杜文震自然是个聪明人。 没问题,到时候那个男孩子一定交给唐老板亲自处理。杜文震说道。 那就为我们愉快的合作而干杯。觥筹交错,一场不为人知的交易就此达成。 老大,你说今天杜文震见的是什么人啊?酒店的外面的吉普车上坐着两个警察,车上有两杯刚刚打开的咖啡。 百乐门的老板唐丽,这个女人十分有手段。在她接手百乐门之前,百乐门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娱乐场所,不过就在她接手后的一年间迅速改革,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法扩充了百乐门的队伍,甚至将腐败渗入到了我们的内部,以此来谋求安心的发展。项筠淡淡的说道,这些资料她已经铭记于心,可是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能够捉拿唐丽。 真的是万恶的资本家!王远气的翻白眼,不仅仅是去唐丽,更是气那些抵不住诱惑的同志。 少年你还是太年轻,不过最近一定要把这两个人给我盯紧了,我感觉他们要对付我。项筠说道,最近几次强势的出警已经让杜文震意识到她这个威胁,恐怕她的资料已经成为了今天晚上谈论的重点。 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呀?!王远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杜文震最近要做一笔大生意,在此之前,他会把以前有威胁的绊脚石通通拔除。项筠说道,只是最近她总感觉自己心中压了一块大石头,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他们针对我不要紧,我就怕他针对的是我的家人。项筠忧心忡忡,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的云淡风轻。她决定找一个时间,好好的跟弟弟和父亲坐下来商量一下,看看他们要不要先回美国躲一段时间。 而彼时项桁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秘书正在跟他确定明天的工作任务。 老板,明天早上有一个您之前预约的顾客,时间暂时定在了九点钟,预计完成的时间是十一点半。今天下午有人预约心理咨询,不过我看他们有些鬼鬼祟祟的,从进来的时候就在打量着我们的工作环境,所以我也没有确定接不接,只是告诉他要核定一下时间。秘书说道。 是男的女的?项桁皱着眉头,他们心理咨询工作室开设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麻烦。 全部都是男的,而且看起来凶神恶煞,差不多有三五个人,其中两个人的胳膊上全部都是刺青,总而言之就像是混社会的。秘书说道。 这个案子你先别接下来,等我回去之后再做决定。项桁说道。 好。秘书应道。 ☆、第三十九章 挂断了电话之后,项桁突然又接到了电话,这通电话是来自于他的父亲项芜。 你今天还不回家吗?项芜低声问道,项桁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他从美国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原本想要借此机会改善一下父子之间的关系,结果每天他倒成了一个守家人,如果不是有小雅的陪伴,估计他早就回美国了。 今天恐怕还不行,对了,小雅这几天怎么样了?项桁的皱眉,他看了一眼医院的走廊,今天他还得留下来照顾谢褚云,不能回家。 你最近在忙什么?可以告诉我吗?项芜问道。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项桁想要搪塞过去,但是项芜却穷追不舍得问道。 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就说说吧!虽然项芜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肯定跟谢褚云有关系。 有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只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问项桁。 项桁抓耳挠腮,他该怎么跟父亲解释呢?在他思索的时候,父亲突然开口说道,这几天怎么也不见褚云那个孩子,之前听你说他进了医院,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小雅今天还跟我提起想要见见她的褚云哥哥呢! 项芜是故意那么说的,估计这两天项桁不见踪影,都是在照顾谢褚云。 他现在情况正在恢复当中,再过几天我和褚云一起回去看看小雅。项桁说道。 看起来他之前受伤很严重,现在还在医院吗?作为长辈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他。项芜突然说道。 项桁本来想拒绝,可是考虑到这是父亲的一片心意,于是接着说道,他最近的情况不容乐观,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而且他的母亲也进了医院,现在他们母子两个在同一间病房。 哦?项芜有些意外,这件事情居然还涉及到了谢褚云的母亲。 这件事情说来有些漫长,等有时间的话我再跟您好好的说。小雅就麻烦您照顾了,等我们忙完这一段时间,一定回去好好的陪陪小雅。项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如果不是他跟小雅之间未达到法律规定领养的法定年龄,估计他就收养了小雅,但这反而是对小雅的不公平,因为他私人的事情而造成对小孩的忽视,这完全配不上一个收养者的责任。 告诉我医院的地址吧,毕竟我是长辈,而且我也挺喜欢褚云这个孩子的。项芜继续说道,有些东西他必须跟谢褚云好好的谈一谈了,他虽然不是重男轻女,但是骨子里还是在乎他们老项家的血脉。 可以,那我马上把地址发给您。项桁想了想,这也是在情理之中,于是没有拒绝。 好。项芜挂断了电话,他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一沓材料,眼神突然变得空洞。 之前经历过女儿的那件事情,他现在并不反对子女的自由恋爱,但是这并不代表两个男的可以在一起。 他虽然之前也做过同性恋访问的案例,但是仅仅说他保持着不排斥,不针对的态度,如果真的要谈及接受,恐怕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的妻子去世的很早,只给他留下了一双儿女。由于过度的悲痛,他选择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也因此疏于对孩子们的管教。 项芜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因为他不配去当一个父亲,可是却希望能够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向孩子们通通拉回正轨。 同性恋是一种性取向,虽然他渐渐地为大多数国家所接受,可是它的存在仍然有很多的隐患,作为父亲项芜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陷于危机当中。 想了很多项芜最终决定明天去医院里面跟谢褚云好好的交谈一番,最好他们能够就此打住。虽然他现在不知道两个孩子发展到了哪一步,但是希望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及时止损。 这一夜风平浪静,个人都知道有些东西在悄悄的发生改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不知道何时又会爆发一场大的冲突。 第二天早上项桁对于谢褚云交代了一番,然后就准备回工作室了。 项桁没有开车,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自己公司的楼下,却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每天让我们来这边蹲点,也不知道干什么。起的那么早,连对面的咖啡店都没有开门,我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左侧的光头纹身男忍不住的抱怨道。 可不是嘛,不就是一家破的心理诊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连预约都预约不上,真把自己当成国家总统了?身旁的寸头男也是不甘示弱的嘲讽道。 项桁看着这两个男人,感觉有些奇怪,他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到附近的早餐店坐下来要了一碗豆浆。趁着两个人不注意,他拍下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到了自己姐姐的手机中。 分卷(25) 姐,这两个人你认识吗?或者可以帮我调查一下他们的资料吗?项桁又要了两个油条,紧接着就一边玩手机,一边吃着自己的早餐。 不行了,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你先在这边看一会,我去那个早餐店吃点东西。寸头男说完之后就走向了项桁入座的那家早餐店,然后找寻了一个无人的位置,同样叫了一份早餐。 而另一边的公安分局中,项筠此时正在开会,在开会的时候他的手机一般都是处于静音状态。如果是平时的工作时间,项筠根本不会玩手机,但是因为领导现在三令五申的是她最不想听的东西,无非是告诉他们,韬光养晦,积蓄力量,找准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这种话她已经听了很多年,听的耳朵都起茧了,韬光养晦,积蓄力量又有何用?警察在韬光养晦的时候,那些犯罪分子也不会含糊,他们就像是无孔不钻的蚂蚁,不停的渗入,最终带来腐败。 偷偷的在下面玩手机,项筠看到弟弟给自己发来了一条消息,上面有一张图片,图片上的两个男人,她感觉很眼熟,可是却叫不上名。 有点眼熟,回来我帮你查一下,对了最近你小心一点,可能会有人针对你。项筠飞快的打下一句话,但是又点了删除键。这些都是她的一个猜测而已,如果因为一个小小的猜测而弄得人心惶惶,恐怕弟弟也会无心工作。 我回来帮你查一下,有消息告诉你。项筠回复道。 好。项桁看了一眼,时间好像差不多了,今天早上他预约的顾客应该已经到了办公室。 项桁结了账,然后就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大楼,在他走到楼下的时候,光头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好?!项桁和这个光头男打招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这是心理学上的一种战术。 啊?光头男没想到项桁会突然跟他打招呼,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可是看看自己的身后也没有人了。 你是在跟我打招呼吗?光头男有些担心的问道,项桁该不会发现他的意图了吧? 对啊,我看你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们以前认识?不好意思,我每天处理的案子实在太多,有些人实在记不起来。项桁假装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是,没有光头男突然有些局促不安,项桁的自然与他的慌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一瞬间的感觉仿佛就是心灵被电击了。 那你有什么事情吗?项桁继续问道,他现在可以肯定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这两个人的意图绝对不简单。 没什么事情。光头男就像是无所遁形的老鼠暴露在了日光之下,仿佛他的一切都在纵横的掌握之中。 那我就先走了,对了,今天的最高温度可能达到四十度,你要注意一下,尽量不要在外面走动。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我楼上的心理咨询工作室,讨一杯冰水还是可以的。项桁说完之后就匆匆上了楼,只留下光头男一个人目瞪口呆。 寸头男吃完早餐回到了光头男的身边,看着他有些呆愣的模样,忍不住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大白天的魔怔了? 我感觉那个心理医生很不简单,仿佛他可以看破人的心中所想。这是光头男最直观的感觉,在刚刚和项桁的对视当中,仿佛他所思考的一切项桁都能够预料到。 好了,你就别信这些电视剧里面瞎扯的。难不成你以为那个小子是算命先生不成?寸头难不屑地说的这些都是骗人的,都是一些江湖术士采用的低级手段。 不是,我跟你说,这个男的绝对会读心术。光头男十分肯定的说道。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小说看多了。像他们这种靠着耍嘴皮功夫就能够赚到大把大把的金钱,还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就像是以前的算命先生,只要算得准,那些大地主,土财主哪个不相信!寸头男笑着说道,这都已经是2019年了,居然还有人相信这些有的没的。 ☆、第四十章 项桁不知道那两个人具体想要干什么,但是现在他们还没有采取其他的行动,项桁选择静观其变。 与此同时项芜早上把小雅送到了学校,小雅现在的心理状况已经好了很多,像我都需要接受教育的,哪怕是学前教育也是极为重要。 他把小雅送到学校之后就去了医院,他该找谢褚云好好的谈一谈了,也许会撕破脸皮,如果真的不可避免的走到那一步,他也不会后悔。 他虽然向往四世同堂,但是并不想把自己的心愿强加在儿女的身上,只是两个男人在一起实在成何体统,接受传统教育的他完全没办法接受。 叫了一辆车,他来到了谢褚云所在的医院,这个地址是他昨天从项桁的口中得知的。 在楼下的水果店买了一束果篮,随后项芜缓缓地来到了谢褚云的病房。 刚刚李林才被医生带走去做一个系统的身体检查,她是要拍一个脑CT,看看脑子里面是不是有积血。之前都是医生的推断,现在需要证据去证明。 项芜推开了门,看到坐在床上的谢褚云,友好的打招呼,孩子。 项芜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他温柔的看向坐在床上的谢褚云,那头上厚重的纱布让人心碎。 叔叔,你怎么来了?谢褚云从床上准备下来,但是却被项芜拦住了。 我听阿珩说你受伤了,我就想啊,作为长辈我应该过来看看你。项芜搬了一把椅子,他准备坐下来好好的说说。 叔叔其实不必要那么麻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好的。谢褚云有些不好意思,竟然麻烦老人家的出动。 其实我今天呢,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跟你聊一聊,希望你不要嫌我啰嗦。项芜说道。 嗯。谢褚云轻轻的点头,他没想到项叔叔居然还有话要跟他说,作为晚辈的他也不能拒绝。 今天我找你来,主要是想跟你聊一聊阿珩的事情。从小他们姐弟俩就比较独立,项筠也把项桁照顾的很好,这也进而导致了一个局面,就是他们姐弟俩不太需要我。项芜自嘲的笑声,作为一个父亲,他真的不够格。 我知道叔叔你也有不容易的地方,你们的家事,我没有资格去评论,但是我真的很羡慕项桁,因为他很优秀。谢褚云说道,可是突然感觉他的心跳的好快,就像是一本小说,项芜此时说的只是一个序章的部分,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 孩子你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如果你是女孩的话,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儿媳妇。项芜这话让谢褚云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眼前的长辈竟然会说出这个。 阿珩没有谈过恋爱,甚至对恋爱没有任何的概念。所以我认为他可能分不清一些东西,才导致现在走了岔路。可是在询问我的儿子之前,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项芜问道。 什么?我是怎么想的?谢褚云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继续思考过。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也曾经接待过同性恋的案例,我不会歧视他们,但是并不代表我会接受。我的妻子虽然给我留下了一双儿女,但是只有阿珩的孩子才会姓项,所以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我的儿子爱上了一个男人。 项芜的话一针见血,他的时间不多,如果中途什么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断了他的对话,恐怕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一鼓作气的说完。 叔叔,我觉得你可能有些误会,我跟项桁只是朋友。谢褚云立刻解释道,他突然感觉嘴唇有些干涩,舌头轻轻的舔一舔,发现上面有很多死皮。 孩子,你看着叔叔的眼睛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阿珩对你并不是普通的朋友情谊。这个孩子的性格比较随我,有些冷漠,不善于情绪的表达,只把一切付诸于行动。他就像是冬天里面的一块寒冰,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却像夏日的暖阳,这已经超乎了我的认知。项芜说道。 那一瞬间谢褚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刚刚叔叔说项桁对他并不是普通的感情,难道他之前真的不是在自作多情? 细细的回想这段时间项桁为他所做的一切事无巨细,他总是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也总是倾其所有,想要帮他解决燃眉之急。他的付出是不索取回报的,只是希望他可以开心。 在前面才22年,谢褚云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也没有阅读过一些关于恋爱的书籍,因为没有时间,对于爱情,它就像是一个白板,上面什么都没有。 寝室的大哥女朋友都换了好几茬,可是他到现在仍然是母胎单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的明显。 叔叔,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态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承认对于项桁我有好感。人心都不是石头做的,他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锦上添花时时有,雪中送炭难上难,这个道理我们都懂。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突破那层界限,也许这件事情上我有很多的错误,我就是一个麻烦精,总是会有很多的麻烦谢褚云自嘲的笑笑,他应该一直单身下去,因为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包袱。 孩子,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每个人的价值,或许你现在的生活有些不顺,但是未必代表以后你会一直不说。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风水轮流转,这个道理想必你我都懂。项芜感到揪心,眼前的谢褚云不过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青年,可是他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把所有的脆弱都藏到了自己成熟的外壳之下。 叔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对了,这是项桁的银行卡,我没用得上,请你帮我还给他,至于这一次住院的医疗费,等我挣到了钱,我再打到这张卡上,这一次实在感谢你们的帮忙。谢褚云疏离的说道,他在心中已经下定决心要和项桁化进行界限,不能够再把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项芜看着自己手中的银行卡,突然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虽然面前的谢褚云很穷,但是其有骨气,有志气,更有一份男人的担当。项芜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难道性别真的那么重要吗? 叔叔,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那么多烦心事,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谢褚云说道。 孩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跟叔叔说,叔叔一定尽力而为。这张银行卡我会还给阿珩的,但是这张银行卡里面的钱我希望你能收下,如果你觉得心里难安,那么就当做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日后有了出息再还给我。项芜真的很感激谢褚云的通情达理,原本以为会跟谢褚云缠绕好久,但是没想到既然是速战速决,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项芜毕竟是个心理医生,他对谢褚云的情绪也是拿捏的透透的。谢褚云是一个很要强的孩子,这从他平日里面打四份工就能看得出来,而且现在他的心中已经形成了一个累赘论。因为自身太多的麻烦,他不想再让自己去连累他人,就算他再喜欢项桁也不会去承认这份情感。 虽然项芜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讲规矩,可是为了他们项家后继有人,也只能委屈出于你这个孩子了。 叔叔!我真的不用了!谢褚云不想再拖欠他们项家的人情,项桁付出的真心他无以为报,如今又怎么能够再收下他们家的银行卡? 孩子你就当做是叔叔帮你的,日后有机会你再报答叔叔就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项芜说完之后就迅速的离开了病房,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心处于煎熬当中,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逗留一步。 李林刚刚做完检查到了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谢褚云和项芜之间的互动,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但是看到谢褚云接下了项芜手中的一张银行卡。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最近她的手可是痒极了,正愁没有钱去放肆的赌博。 不过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走了进去,果不其然看到谢褚云立刻鬼鬼祟祟的把那张银行卡藏在了被子里,这个小子的警惕心真重。 不过老娘就不相信你没有睡觉的时候李林在心中冷笑道。 妈,你饿不饿,我去买点东西吃。谢褚云对他的妈妈说道。 等一下,你可以先给我倒一杯水吗?我看这下面的暖壶里也没水了。李林故意说道。 可以,那您在这里等我一会。谢褚云把这张银行卡塞到了自己的裤兜里,然后就拿着水平向外走去,可是他没有想到李林老练的法,直接就用两根手指头将银行卡给夹了出来。 等到谢褚云发现的时候,李林已经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拿着暖瓶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病房。 ☆、第四十一章 过了许久,谢褚云终于从这震惊当中抽离了出来,他知道母亲肯定拿着项叔叔给他的那笔钱又去赌博了。 无奈的叹息,最终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毕竟他不想再跟项桁有任何的联系,虽然他舍不得,但是却不想影响项桁的前途。况且项伯父那么热心的帮助他,而且是不求回报的,他不能够让项伯父失望。 等谢褚云办完出院手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好坐公交车先回学校。 差不多还有两天,他们大四的都要毕业了,大部分人都找到了工作,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他把手机关机了,并且告诉自己的室友,不可以告诉项桁他在哪里。 褚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你和项桁闹掰了?秦君看到谢褚云一个人在阳台发呆,此时寝室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些东西的发展超出了我的想象,我觉得不能够再继续下去。谢褚云说道。 可以具体说一下吗?比如说你是指哪一方面?秦君有些不解的问道,但是却处于难得谢褚云与他交心,他还是愿意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我从来没有想象过项桁会喜欢我,虽然我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出,可是今天早上他的父亲来医院里面找我,跟我说了很多。我是一个没有前途的穷小子,可是他却不一样,他已经在国际上享誉盛名,并且拥有了自己的心理咨询室,他的前途是光明的,而我注定只能是一个污点。谢褚云道,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他想要告诉自己不能哭,可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这份情绪。 褚云,你不能这么想。我之前也听说过一些关于项桁医生的事情,听说他之前是一个特别冷漠,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独善其身。当时听老师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太相信,毕竟他给我们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热心的大哥哥,后来我想明白了,冷漠是对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只要和你的事情挂上了钩,它就像是春日里的暖阳,融化了冬日的寒冰。褚云,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但是对的人不多。秦君说道。 分卷(26) 那你能不能够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谢褚云看向秦君,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排斥,但是我是一个正常性取向的男生,如果让我选择一个男的共度一辈子,恐怕我做不到。秦君如实的说道,他虽然想劝说谢褚云,可是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他不是一个同性恋者,也没有经历过,虽然现在很多国家都在鼓吹同性恋合法,但是这似乎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如果在未来你有了孩子,你会允许他和一个男人共度一生吗?谢褚云突然提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秦君皱皱眉头,然后从他的口袋里面拿出了一盒香烟。 我应该不会同意我的孩子跟一个男人共度一生,虽然现在都追求自由选择,可是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矩,阴阳调和方能永生,阳阳相聚,非死即伤。秦君感慨道。 这个世界已经发展了几万年,文明的社会足足也有几千年,很多东西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包括这些耐人寻味的大道理。 所以我可以理解项叔叔对我提出的这个提议,两个男人在一起,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谢褚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那就是从项桁的生活中彻底的消失,等到以后他赚到了钱,再把这笔钱还给项叔叔吧,或许跟项家的缘分就要到此为止了。 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我也没办法干涉,不过马上我们就要毕业了,所以我们寝室想要聚一下餐,毕竟大家一起和谐相处了四年,不是网上有句话说的好吗?感谢室友不杀之恩!秦君笑着打趣,的确在大学的四年中能够遇到对自己胃口的室友,那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们寝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但是综合在一起相性却是如此的吻合,所以四年间他们也没有闹出什么矛盾。 可以,我马上更换了手机号,到时候你们直接打我的新手机就可以了。最后一次聚餐,谢褚云并不想错过,虽然他现在的手头有些紧,可是一顿AA制的饭他还是吃得起的。 而另一边的项桁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看谢褚云,可是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被秘书叫住了。 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昨天忘了告诉你今天下午时代报的记者将要来采访你,主要是关于您之前发表的一篇论文。秘书着急的说道,她挡住了项桁的去路,同时因为自己的失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几点钟?项桁皱了皱眉头,虽然他的秘书有些失职,但是这是第一次,如果过于苛责,恐怕不合适。 下午一点钟时代报的记者将会来我们的办公室。秘书说道。 项桁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滴滴嗒嗒的时钟,现在时针已经只过了十二,一个小时的时间恐怕不足以支撑他到医院的来来回回。 心头有些烦躁躁的,于是像很想给谢褚云打个电话,可是对方却显示已经关机。这更让他坐立难安,难道是医院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 项桁决定还是去医院里看一看,但是秘书却挡在了他的前面,老板,这个采访真的很重要。时代报并非是一般的小报记者,他是在全国都大有名气的报纸,能够经过他报道的人,那可都是业界的精英,而且报道之后相信日后对于我们心理咨询室的业务一定是大有帮助。 如果你不放心谢先生,那么我去帮您到医院里面看一下。老板,你最近已经耽误了太多的工作,之前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今天格外的重要,所以请您不要意气用事。秘书有些着急的说的,能够和时代报搭上关系,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也是他们工作室所有人的努力。 听到秘书这么说,项桁也不好再坚持。那你回来帮我去医院看一下褚云,然后帮他带一点外卖。对了,他和他的妈妈住一个病房,到时候你再多带一份上去。项桁认真的叮嘱道。 没问题,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您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等待着,我已经给您订了外卖,等吃了饭之后,差不多时代报的记者就会来了。秘书交代完之后收拾了自己的包包,然后准备前往医院。 他走后没多久,有个男人就带着几个小弟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十分的眼熟,就是赵希,当时在学校门口堵截谢褚云的那个。 你们其中谁是项桁啊?赵希十分随意的靠在了沙发上,然后把腿伸到了茶几,看到茶几上的一杯水,可是直接给踢开了,哗啦啦的水流洒在了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我是,你想干嘛?项桁看到这群人就知道他们不是一群善茬,有一种常年混社会的感觉。 怎么了?预约一下你项医生就那么难吗?还是非得我带着弟兄们来看看你?赵希十分不屑的说道,这种知识分子就会伪装清高,等到拳头打到他们的脸上,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这就是文人的气节,简直不堪一提。 这里是我的心理咨询室,而且可是有监控的。我劝你们别想着找茬找茬,还是赶快离开吧,否则我现在就报警。项桁冷冷的威胁到,但是平日里只有赵希威胁别人的份,他本人是最讨厌被威胁的。 监控?是那个吗?赵希突然阴森森的笑道,他用手指了指头上的监控。 项桁皱着眉头,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地痞流氓究竟想要做什么? 下一秒赵希的手下就拿着一根棍子,直接打碎了那个监控摄像头。 小子,老子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吃恐吓长大的,你个臭小子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不就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心理医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你们就是披着神棍的外衣,专门招摇撞骗!赵希十分不屑的说道。 项桁低下头看到自己被打碎的监控,心中忍不住的嗤笑,这群人脑子里面有泡吧! 打碎这个监控摄像头又能怎样,之前的记录都被保存在电脑里,况且他的办公室可不是只有这一个监控摄像头。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项桁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可是下一秒他的手机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得了!这个上线没有两个星期的手机又要更新换代了,项桁觉得自己今年可能跟手机过不去。 报警你拿什么报警?赵希十分不屑的说道,然后他就走上前,用脚狠狠的踩了踩那个已经破碎的手机,真是死了也不放过。 我告诉你,老子长那么大就没有怕过,你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我告诉你,我背后的势力你惹不起,最好告诉你那个当警察的姐姐,最近做事的时候小心一点,小心锅从天上砸。赵希拎起了项桁的领带,恶狠狠的说道。 ☆、第四十二章 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如今可是法制社会,难不成你们认为自己手中的权力很大?还是背后有罩着你们的人?项桁没有任何的慌张,他看到了门外已经到访的时代报记者,那位女士偷偷的拍下了几张照片,恐怕明天就有大新闻要上场了,这也算是祭慰他的手机在天之灵。 呵!你既然那么好奇,那么兄弟们也不怕,告诉你兄弟我就是上头有人,你看不惯我也干不掉我,包括你那个姐姐,别以为自己手上有一小小点的权利就可以得意洋洋,告诉你爷爷我都看不上那点破权力。赵希十分大言不惭的说道,尤其在提及一小点的时候,他还故意用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眼神中亦是充满了不屑。 告诉你小心一点,别怪兄弟我没有提醒你。赵希十分猖狂的,又踹倒了项桁办公室的椅子,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去,看到他们出来,时代报的记者立刻躲到了走廊中,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赵希路过那位女士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你好。项桁绅士款款的想问那位女士走去,然后她把女士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压压惊。 他们是什么人?曹蓉好奇的问道,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那张脸,明显就是来找事的。 这件事情恐怕还要从我的姐姐说起,我的姐姐是一名分区的警察,好像最近接到了什么任务,我看应该是动了某些人的奶酪。但是他们又没有胆量去警告我的姐姐,因此只好来警告我这个平民弟弟。项桁有些自嘲的说道。 为什么这件事情没有报警呢?曹蓉不解的问道,难道上面真的不管这件事情吗?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没想到就直接到我的办公室里来打砸,还没有来得及报警,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态度,刚刚你也听到了,他们说自己上面有人,不过敢那么猖狂,上面怎么可能没有人。项桁说完之后,偷偷的看了曹蓉一眼。 好的,这件事情我回去之后立刻撰写文章,一定要引起上面的高度重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不是这群地痞流氓想猖狂就猖狂的时代,难不成把自己当成了□□十年代的黑社会大哥,走在路上还要收收保护费?曹蓉非常生气,她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女士。 而且现在的社会和以前不一样了,像是最近闹的比较严重的腐败案例,那些大老虎自以为无敌,但是最终不还是一个个被打下了马吗?在这件事情上政府的公信力不容置疑。 那小姐也要注意小心!他们疯起来根本就不是人!项桁友善的提醒的,只不过报道新闻是她们记者的任务,他相信面前的曹小姐自有分寸。 曹蓉也没有采访,她现在回去有一个更重要的稿子要写。她离开之后,项桁给秘书打了一通电话,想要询问一下谢褚云的情况。 你现在到医院了吗?项桁问道。 我已经到了医院,但是这间病房已经空了,老板你是不是记错了病房号?秘书看到屋子里面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刚刚她也问了护士,今天早上这两床的病人都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 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你是不是看错了?项桁难以置信,按理说现在谢褚云和他的母亲应该在病房里面休息,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我应该没有找错,不信的话您看看这间病房。秘书走到门口把门牌号拍了下来,然后就拍了一张空空如也的病房。 好的,你先回来吧,我自己去医院里面看一下,对了今天约谈的时代报纸的记者已经离开,出了一点小意外,等明天的时候我们再讨论这件事情。上课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想到自己现在还没有拿到驾驶证,只好再一次的打车前往,没有驾驶证的岁月可真是煎熬! 秘书一脸懵逼,明明已经谈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现意外,但是等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里一片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办公室里面招贼了呢! 他们两个人恰好岔开,等到秘书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项桁也到达了医院,他果然看到了空空如也的病房,于是立刻去找前台的小护士询问。 你好,请问426病房的病人呢?项桁找了一个比较眼熟的小护士,他们之前交谈过。 他们今天早上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好像当时就是你的朋友来办理的,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按理说他们的情况还不应该出院。小护士看到项桁情绪有些激动,可是这前面还有很多的病人。 没事,这边我一个人可以解决,你们先去聊会吧!同事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他们每天都在听这个年轻的小护士夸项桁有多帅,如今帅哥主动找上门,又为何不成人之美? 谢谢你,赵姐。小护士欣喜若狂,于是拉着项桁到了一个比较人少的地方。 当时我看你的朋友情绪比较低落,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他不仅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他母亲的出院手续也一起办理了,我们当时还劝他要留下来再继续做一个检查,毕竟他的母亲失忆的症状还没有好转,可是你的朋友根本就不听这些。小护士说道。 那么今天早上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我的朋友?项桁觉得谢褚云不会突然的离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好像今天看到有一个比较年长的男人去了你朋友的病房,他们还交谈了一段时间,应该是认识的。小护士回忆到今天早上自己路过谢褚云病房的情景,当时一个男人坐在他的床边,两个人似乎并不愉快的进行交谈。 只是因为当时他手上还有很多的事情,所以没有逗留,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 你知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吗?项桁问道。 具体长什么样我没有看到,由于当时我只是从门口路过,轻轻的扫了一眼。那个男人的头上有不少白头发,不过气质却不错,我看到只是背影能记住的只有那么多。小护士说道。 对了,要不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告诉他,赶快回医院吧,毕竟他们母子两个人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小护士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实在感谢你!得到了消息的项桁立刻回了家,他觉得这件事情跟父亲脱不了干系。 他回到家的时候,父亲正在煮茶,一股浓香的新西兰红茶味弥漫了整个客厅。 您今天去找了谢褚云对吗?项桁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他认为这件事情只有可能是他父亲做的。 没错,我去找了他。项芜知道项桁此时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他没有紧张,只是给儿子也倒了一杯红茶。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项桁不理解从前他都没有管过自己跟姐姐的死活,如今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他们感情的事情。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你是一个男孩子,褚云也是一个男孩子,这哪有两个男孩子在一起的道理。项芜有些懊恼。 世界上很多人都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病,虽然他不这么认为,可是真的没办法从心底去接受。 尤其是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有些人事不关己,认为只要是爱情就应该在一起,可是他们却没有考虑过其他的现实因素。 他已经年过半百,半个身子都已经埋进了黄土,天有不测风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只是希望在他在世的时候能够看到两个孩子安家立业。 那又能怎么样,现在很多国家同性恋已经合法了,爸爸你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肯定也知道同性恋不是一种疾病,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它当做瘟疫一般看待? 项桁气的有些咆哮,虽然父亲在他的眼中并不是一名合格的父亲,可是却是一名合格的心理医生,他很多专业性的知识都是跟父亲学习的。 他相信父亲当了那么多年的心理医生,肯定也接待过不少同性恋的咨询者,那个时候他可以采取开放的态度,为什么到自己儿子的身上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呢? 分卷(27) 别人是不是同性恋我管不着,但是你不可以,因为你是我的儿子。项芜十分霸气的说道,他直接将搅拌红茶的汤匙扔在了地上,怒气冲冲的看着项桁。 您不用跟我吹眉毛瞪眼,这一次无论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已经决定要和褚云永远的在一起。项桁站起来准备离开,他此时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多呆。 你这么说的时候有没有问过谢褚云的想法?项芜的话突然从背后想起,项桁惊讶的回头,的确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问过褚云的想法。 ☆、第 43 章 孩子,不是每一对同性恋最后都能修成正果,这中间的路超出常人的想象,你还年轻,也许会一时做了错误的选择,但是你还有很多时间去修正。项芜看到项桁有些许动摇,心中有些欣喜,又是又接着说道。 我不认为这是错误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我虽然没有问过褚云的想法,但是我愿意去等待这个结果,我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选择。项桁认真的说道。 你如果这么坚持下去,我立刻就会回美国,从此以后你也不必说是我的儿子,我跟你就此断绝父子关系。好坏的话项芜都说了,他现在口干舌燥,可是一点效果都不起。 可以,您随意。项桁咬咬牙,最终没有挽留他的父亲。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一道门却隔断了父子之间最后的情谊。 话语很多时候是一把双刃剑,它能够像甜言蜜语温暖人心,又有时候尖酸刻薄充满了攻击性。 这一夜注定不会安宁,项桁在自己的办公室楼上站了一个晚上,月明星稀,鸦雀无声,豪华的都市也陷入了宁静。 谢褚云的电话仍然处于已关机状态,为此项桁还特地联系了他的同学,可是他们支支吾吾,恐怕是褚云交代了什么。 一个晚上的时间项桁思考了很多,如今谢褚云是故意躲着他,难道是因为知道了他的心思,他认为这实在有违世间常理,于是不愿再跟他有任何的联系。 浓密的乌云渐渐的散开,太阳仍旧东升西落。第二天的黎明破晓,没人会在意你昨天是否悲伤。 八点钟的时候,秘书来到了办公室,火急火燎的冲到了办公室,他看到项桁胡子拉碴的模样,精致的西服有些松松垮垮,他的整个人就像是走向落寞的西方贵族。 老板,我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结果你一个也不接。秘书气喘吁吁,精致的妆容因为汗水的作用,此时也有些凌乱。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项桁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闯进来的秘书,他现在的心情很差,如果是给别人做心理咨询,那恐怕得延期了,因为他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所以他的话里还有第二层意思,那就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赶快出去吧! 您看今天的头条新闻了吗?秘书着急的问道。 什么头条新闻?项桁仍然提不起什么兴趣,他觉得没有谢褚云的生活就像是面条没有了盐,糕点没有了糖,可乐没有了气,总而言之就是索然无味。 今天早上时代报的记者撰写了一篇新闻,现在已经冲到了微博排行榜的第一位。而且作为当事人之一,您的名字搜索词条也排在了前十。秘书拿出自己的微博,然后打开了榜首的新闻,便看到昨天曹蓉女士录下来的那段视频。 没错,这就是昨天下午访谈中断的原因。现在的事态发展到了什么地步?项桁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上面的视频,视频中的男人拿着棍子打爆了他的办公室监控,可是这个举动却意外的被录了下来。 现在网民都在倡导让国家赶快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一定要将这背后的大老虎抓出来。据我所知,视频上的人似乎已经被逮捕了,这是今天早上公安分局给出的结果。秘书说道。 哦!反正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项桁听到那群人已经被抓了,恐怕短时间之内是不会被放出来的,毕竟这个时候谁敢保释他们,那就是在跟舆论作对。 老板,是不是谢同学还没有找到?那时候看到像很魂不守舍的样子,闭着眼睛也知道肯定跟谢褚云有关。 你出去吧!项桁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让他感觉到自尊心受挫。 秘书见状,直到项桁不想谈及,于是也不再多说,悄悄的关上门,然后善解人意的取消了他今天所有的活动。 一夜之间,整个京都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天子脚下有人作乱,那简直就是找死的。 很快国家就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啊,这个小组的首要负责人就是项筠,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立刻代表了昨天出现在监控视频中的几个人,也向众人展示了监察小组的执行力。 刚刚出狱没几天的赵希,再一次的被逮捕,只是如今他再也不会是监狱一轮游,因为敢保他的人还没有出生。 杜文震听说这件事情之后大发雷霆,眼看着交易的时间快到了,可是公安警方却突然给他来了这一招,打得他猝不及防。 老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然把这件事情暂时的延后吧,现在上面的口风太紧,我昨天跟两个局长吃饭,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张磊说道。 呵呵那两个笨蛋能知道什么消息,这次国家成立特别调查小组,恐怕他们连一丝一毫的内部消息都没有得到,如今就是特地跨过警局的局长,专门从下一代中找执行力比较强的人,然后组建专门的调查小组,恐怕那两个老家伙已经被人怀疑了。杜文震气得肝疼,没想到这么多天的努力将要变成泡影。 他相信项筠的手上肯定掌握了很多的证据,只是在等一个最佳的时机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老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难道就要这样被动的挨打吗?张磊问道。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笔生意对于我们未来的发展十分重要,那可是几十亿的大单,煮熟的鸭子如果让它飞了,老夫的心实在死不瞑目。杜文震生气的说道,虽然现在干这一票的危险系数大幅度的提高,但是他就不相信这些鸡蛋里面没有一个是坏的,总有机会让他抓到把柄。 不过还有一点比较好那就是赵希并不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就算被抓进去了,也不过是因为寻衅滋事罪被拘留一二十天,伤不及根本。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唐老板让我们查的,两个人现在已经有了眉目,那个母亲昨天又去了我们赌场,她带着一张新的银行卡在我们赌场豪赌十万,不过最终却输的渣都不剩。不过因为是唐老板要的人,所以我们就让人把她拘留了下来,她说自己的儿子现在在医院,可是我们去医院看的时候,却找不到那个男孩。张磊汇报赌场的情况,现在赵希不在了,他就是主要的负责人。 这件事情你继续跟进就行,到时候给唐老板一个交代。这种小事情,杜文震根本就没有准备插手。 好的老大,我会立刻去办妥这件事情的。张磊说完之后就向赌场出发,有些事情他要好好的问一问李林,要不然也没办法给唐老板交差。 你们为什么抓我?这一次我可没有欠你们赌场的钱!李林理直气壮的说道,虽然他输光了十万元,可是却没有借码子,因此根本不存在赊账一说。 我们抓你当然是跟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们找了你许久,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送上门来。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唐老板?张磊坐在椅子上,打量着狼狈的李林,这个女人他在赌场已经见了很多次,可以说是屡教不改型,可是他们就是喜欢这样的傻子。 李林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女老板唐丽,不过下一秒她就飞快的否认,我不认识那个什么姓唐的女老板,你们快点放了我,否则我就告你们非法拘禁。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唐丽,就敢到脸颊火辣辣的疼,那数十个耳光仍然历历在目。 告我们非法拘禁,当然可以,只不过前提是你能离开这里。不过,你现在不愿意交代出你儿子在哪也可以,那么我就让你见识点厉害的。张磊似笑非笑的说道,然后让人打开了一个屋子,屋子里面有一个奇怪的装置,张磊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于是李林就被绑在了那个类似于轮子的装置上。 她的下面有一个膝盖高的水箱,李林紧紧的被绑在这个轮子上,丝毫的动弹不得,两个男人站在他的旁边,然后开始滚动轮子,差不多把李林滚到了下面,然后停留了五六秒钟,李林的整个人都被浸泡在水中,她没有任何的防备,也没有来得及憋气,就这样等到被转出来的时候她呛了好几口水。 你还是不愿意配合吗?张磊问道,惩罚只是一种措施,他要的是最后的结果。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认识那个女老板,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儿子在哪里,之前真的是在医院,你们要相信我啊!刚刚她的脑海中涌现出窒息的感觉,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在冷水里面浸泡的感觉并不好。 看来你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么就再来吧!张雷再一次的给了身边两个人一个眼神,他们迅速的又把李林扔到了水里,这一次的时间明显长了很多,足足达到了十秒钟。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李林欲哭无泪,为什么人人都找她询问谢褚云的下落? 那你们继续好好的伺候他,有消息的时候再通知我。张磊交代完之后就离开了,做起了他的甩手掌柜,回到办公室里等待消息。 ☆、第 44 章 谢褚云又恢复到之前的生活当中,仍然每天不停的做着兼职,头上的伤没有好,老板也体谅他,之前的事情也选择既往不咎,而且这个月还给他多发了点工资。 毕业答辩已经陆陆续续的完成,同学们即将步入社会,迎来新的人生,可是他仍旧重复着大学四年的生活,未来灰茫茫的,他根本看不清尽头。 他都不知道他读着大学四年的意义何在?谢褚云自嘲的笑笑,然后又投入到工作当中,他的时间没有那么多可以浪费,这份工做完还得赶到下一个地方去做工。 今天早上他不到六点钟就起床了,先去食堂帮工,八点钟离开了学校,就去下面一个地方打工,中午进行交接班,继续转战场地。 他还没有买新的电话号码,反正之前有电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联络他,所以谢褚云认为这并不是刚需。 虽然他经常在不忙的时候会想到项桁,想到那个男人的音容,想到他的风度翩翩,可是这已经成为了过去时,他必须要认清楚这个事实。 但是项桁却从来没有放弃,他知道谢褚云最近要毕业,所以他猜测这几天谢褚云都在学校里面呆着,可是谢褚云的室友也不愿意告诉他有关褚云的消息。项桁不介意这些,既然他们不愿意告诉,那么他就等,等到他们愿意告诉自己为止。 可是他已经在学校门口等了很多天,却始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北理的校门很多,四通八达,所以想要堵到谢褚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而他没有等到谢褚云却等到了唐伯,中午的时候项桁刚刚吃完一碗面,然后回到了校门口,没想到就看到了唐伯,也正在寻人。 唐伯,你怎么在这里?项桁一眼就发现了人群当中的唐伯,比起几天前他的身影越发的佝偻,整个人的背都快要弯到地上了。 褚云在吗?陈伯昨天晚上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医生说他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就想让家里人把他接回去。但是陈伯却说自己有一件心事未了,有些话想单独跟褚云说。唐远征这么着急的找谢褚云,原来是因为陈伯的心愿未了。 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他的手机关机了。项桁看到唐远征那么着急,可是他也没办法联系上谢褚云。 要不然你问一下他的室友吧,只是他们不愿意告诉我,也许您问的话,他们就会告知褚云的下落。项桁说道。 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唐远征虽然老了,但是他的敏感度却不减当年。 他一直都觉得褚云这个孩子和流川的性格很像,他们的性子里面都有些许的懦弱,不敢面对这超于世俗认知的伦理。 他现在不愿意见我。项桁如实的说道。 你们是已经说开了吗?这是唐远征的第一感觉,毕竟他也是个过来人,还记得当初他和谢流川两个人在斑驳的灯光下漫步,当时他们向彼此靠近,可是却不敢握起对方的手。 何曾相似的场面,当时他们也是懵懂的,当他鼓足勇气把这一切说开的时候,却换来谢流川的逃避,记得当时在工厂谢流川基本上都是绕着他走的,还是有一天在下班的时候,他故意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堵住了谢流川,这才获得了一次彼此交心的机会。 项桁羞愧的低下了头,最后把父亲找了谢褚云的事情告诉了唐远征。 前天褚云还在住院的时候,我的父亲去找了他,我的父亲希望褚云能够离开我毕竟他无法接受两个男人在一起,褚云听到父亲所说的话之后就办理了离院手续,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手机关机,室友也不愿意回我,我现在真的是要多绝望有多绝望。项桁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求救无门,但是如今事实却摆在了他的眼前。 褚云这个孩子,他的脾气真的是跟他的父亲一模一样,当初我跟流川表白的时候也是这样。手机关机,人恨不得躲在石头缝里,人多的时候走到我的面前就差捂着脸行走。唐远征回想到那年的情景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流川永远都是那么的可爱,只可惜故人已逝只留下回忆。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也找不到褚云,我想问一问他到底是什么想法!项桁心急如焚,此时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找不到人只剩下苦闷。 如果他躲着你,反而证明你们有机会,如果他坦然的面对你,那么你可就悬了!唐远征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说的,可是他看着项桁一脸迷茫,就知道这个家伙没有领悟他的意思。 褚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孩子,如果他选择躲着你,那肯定是不好意思面对你,甚至是不敢面对他心中的那份情感,相反如果他坦然的面对你和你把话说清楚,那么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唐远征又给项桁解释了一遍。 可是我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他,而且陈爷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项桁问道。 人老了,一身病,这是我们没有办法左右的,其实像他们那样活着也很累,只是你陈爷爷现在心愿未了,恐怕就算死也难以瞑目。唐远征叹了一口气,昨天他陪着陈伯,老年人一直坚持着就是因为想要把当年的冤情说出来。 分卷(28) 这样吧,我把褚云他室友的电话号码给你,我肯定是问不出来褚云的下落了,不过幸好的是他们还没有不接我的电话。项桁有些自嘲的笑笑。 好,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来跟他们说!唐远征说道。 项桁从手机里面掉出来了裴虎的电话号码,他们之前有过联络,当时还是为了帮谢褚云解决高利贷的麻烦。 电话的另一端很快就接通了,裴虎也是相当的无奈,项医生您真的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褚云在哪里。 他也不好意思对项桁说太重的话,毕竟之前项桁也是帮了他大忙。虽然他不知道褚云为什么对项桁避之不及,但是秦君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能说漏了嘴。 不好意思同学,我是褚云的伯伯,我姓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找他,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转告一声,就是他邻居陈爷爷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现在有一些话想要对他说。唐远征说道。 啊?是这样的情况啊,可是我现在是真的联系不到褚云,他在打工,而且手机是关机的,好像之前那个卡他不用了,现在也没有办新卡。裴虎实话实说,他觉得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打电话给项桁,结果现在出头的事情全部都由他来做了。 可恨的是秦君那个老家伙,现在翘着一个二郎腿躺在他的对面,心情大好的听着歌。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褚云在哪里?我去找他也行,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危急,同学拜托你帮帮忙好吗?唐远征近乎哀求的说道,这让裴虎觉得很难做人。 人家都已经说了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他还不帮忙的话,那显得过于冷情。 这样吧,我给我的另外一个室友打电话,他们现在应该在一起兼职,有消息的话我再打电话给你,好吗?裴虎问道。 谢谢,那就辛苦你了兄弟!唐远征十分感激裴虎,这个小少年终于愿意帮忙了。 没关系的,那我就先挂断电话了!裴虎挂断了电话,然后白了秦君一眼。 你说说,你说说有没有你那么做人的,我在这里辛辛苦苦的应付,结果你却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唱着歌,简直是太过分了!裴虎不满的抱怨到,但是手中却不忘记给胡杨打电话。 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他们那边应该已经下班,不知道胡杨和褚云有没有分开。 没过多久,胡杨就接通了电话。 喂,老大你找我什么事情?胡杨正在便利店里面买雪糕,今天实在是太热了,他刚刚从店里面出来,就有感觉到自己热成了哈巴狗,走在路上都有一种要中暑的感觉。 我问你现在褚云跟你在一起没有?裴虎问道。 我们现在不在一起,他去下一个地方兼职了,已经分开了十分钟,估计现在应该在车站,你有什么事情吗?胡杨问道。 他心里以为是寝室聚餐的事情,毕竟这是之前说好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介意马上再去车站看一下褚云离开没有。 是这样的,今天有个姓唐的伯伯打电话过来找褚云,他说一位姓陈的爷爷得了重病,估计挺不了多久了。所以问我们有没有办法联系到褚云,你知道褚云的手机一直关机,没办法我只好找你,你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褚云,毕竟这件事情还挺重要。裴虎说道。 你不早说,褚云都走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我去看看,大不了我去他下一个兼职的地方找找,反正离这里也不是特别远。胡杨简直无语,要不是关系到人命他才不想在大夏天的跑这一趟。 ☆、第 45 章 最终胡杨还是到谢褚云下一个工作的地点找到了他,褚云,刚才寝室长给我打电话,他说你的一位邻居好像不行了,但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我的一位邻居?谢褚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茫的看向了胡杨。 要不然你自己打电话给老大问问情况,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胡杨把手机掏了出来,谢褚云接过之后给裴虎打了电话。 寝室长,麻烦你把情况具体的跟我说一下,我有些没太听懂。谢褚云说道。 情况是这样的。有一个自称姓唐的伯伯用项医生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一位姓陈的爷爷得了重病,已经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但是他临终前还有些东西想要跟你说,所以现在他们都在找你。裴虎自认为自己的思绪是很清晰的,谢褚云又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才理出来这其中的因果。 那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谢褚云立刻解下了身上的围裙,他听到陈爷爷时日无多,眼眶中的泪水就忍不住的打转。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还是问一问项医生吧!裴虎挠挠头,他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人,具体情况却是一概不知。 谢褚云挂断了电话,然后拨通了项桁的手机号码,他不需要通讯录,这个号码他已经烂熟于心。 请问你们现在在哪里?谢褚云说的,他思考了很久才问出这句话,因为他在想应该叫项桁什么,是叫项桁呢?还是叫项医生?最终他选择什么都不叫。 我们在你学校的南门,你在哪里?我们可以去接你。项桁说道。 谢褚云咬咬牙,最终说出了他工作的地址,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项桁就开车过来了。 上车吧!项桁摇下了玻璃窗,对着谢褚云招了招手,呼唤他赶快上车,这里不是停车的地点,如果被监控摄像头拍到,又要扣他分,他好不容易才考到这个新的驾照,还没有捂热乎,可不想就此丢了。 谢褚云见状也没有犹豫,直接打开了后车门上了车,项桁一车把唐远征和谢褚云载到了筒子楼楼下。 他们过去的时候看到陈伯的儿女都在左右,有几个姑娘已经哭得是泪眼茫茫。 陈爷爷,是我褚云。谢褚云走到前面,大家都给他让出了一条道,因为他们都知道陈伯在等待谢褚云。 孩子,你终于来了,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不过幸运的是在我时日无多的这几天,老天爷把清醒还给了我,可是我询问了律师,我仍然不能够为当年的事情出庭作证,我等不起了,也耗不起了。不过我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一天你的母亲行凶完后离开,有个小男孩在四楼露出个脑袋,我们两个仅仅是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就跑了回去。或许他曾经目睹了这一切的真相,你们可以去找找他。陈爷爷说道。 陈伯,你记不记得是哪一户的小男孩?唐远征没想到这个案件又会出现一个新的人证,他欣喜若狂,可是下一秒就被一盆冷水狠狠的淋下。 记不得了,时间实在是太久了。陈爷爷摇摇头,他的呼吸渐渐的减弱,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能帮的他也已经帮了,剩下的一切只能够去看个人的造化,他决定不了。 陈爷爷。谢褚云泪流满面的呼唤道,可是老人的呼吸戛然而止,众人站在一起送了老爷子最后一程。 风萧萧兮易水寒,陈爷爷一辈子走过了九十年的光景,他的人生经历了乱世风云,经历了三年饥荒。一辈子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也没有什么过错,搭建了灵棚众人送了他最后一程。 李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楼底下搭建了一个大大的蓝色灵棚。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这几天她仿佛在地狱里面度过,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在她再三保证会找到谢褚云之后,那群人才放她离开,但是如果找不到的话,就会把她的头拧下来当足球踢。 李林简直恨死了那个儿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天天惹是生非,自己也不会白白的受了那么多天的折磨。 不管是谁家死了人都跟她没有关系,李林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上楼,可是却看到人群中有一个人在披麻戴孝,那个人就是他苦苦寻找了多天的谢褚云。 她这个母亲还没有死,结果自己儿子就已经替别人披麻戴孝,这真的是不能忍。 你老娘还没死呢,结果你就在这里替别人披麻戴孝,难不成你就那么想要替我送终吗?李林直接冲了进去,这些天他憋着一股气,想到自己被绑在那个轮子上,一次又一次的淹没在水箱当中,好几次她都感觉自己要死了过去,结果她侥幸的活了下来,儿子却在这里替别人披麻戴孝,怪不得她最近倒霉。 妈,您在胡说什么?谢褚云后面的几跟头发都被扯掉了,本身他的头上还带着纱布,如今因为李林的这一闹腾,结果纱布上就印出了血,估计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再一次的裂开了。 众人没想到李林会突然冲了进来,但是看到谢褚云被打,心里实在觉得不能忍。在邻居的眼中,谢褚云是个好的孩子,可是李林却不是一个好的母亲,于是众人围在了前面,挡住了李林。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粗鲁,孩子已经那么大了,你怎么能想打就打?其中一个邻居实在看不过去了,于是挡在了前面。 怎么了?我打自己的儿子,难道你也要来操心我看呀,你这个人就是闲吃萝卜淡操心,脑袋里有泡就去医院里面看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还有你把自己当成了谁,难不成是美国警察哪里的事情都想问一问,也不看看你自己够不够格!李林炮语连珠的开始火轰这个邻居,她的样子像足了一个十足的泼妇,可是众人都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像这样文质彬彬的男人根本吵不过李林。 妈,你到底闹够了没有!这么多邻居都在看。谢褚云实在无语,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的母亲成为了众人的笑柄,而他成为了众人的可怜对象。 看着就能怎样,觉得我这个母亲丢了你的脸,那你怎么不去死呢?李林继续破口大骂,她现在就像是一条疯狗,逮到谁咬谁。 众人看到李林的这个样子,加上知道她曾经有精神病史,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是人家的家事。 原本正在看戏的人纷纷散去,谢褚云阴着脸跟母亲回了家。 妈,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谢褚云有气无力的问道。 李林偷偷的看了一眼谢褚云,她刚刚在上楼的时候给张磊的人发了一条消息,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带着人感到自己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 你是我的儿子,我不喜欢你去给别人披麻戴孝,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你老妈,我死了呢!李林假装生气的说道。 不对,您想起来了,我记得您之前不是失忆了吗?谢褚云突然发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她立刻站起来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一点都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李林眨眨眼睛,她完全把失忆的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看着谢褚云一脸生气的模样,生怕他甩甩手就走了,到时候她怎么跟张磊的人交差。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是我的儿子,难道是我记错了吗?李林假装无辜的问道,她在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谢褚云半信半疑的看向李林,她总觉得今天的母亲很奇怪,可是具体奇怪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那你这两天去了哪里?谢褚云问道,还有我的那张银行卡呢? 虽然用鼻子想都知道,母亲肯定是拿着他那张银行卡又去赌博了,如今身无分文的回来,答案也不言而喻,谢褚云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 什么银行卡?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这几天我去朋友家住了几天,所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林摇头否认,但是她却忘记这么多年欠下的帐,她早已没有了朋友。 对于他的话,谢褚云嗤之以鼻,可是却懒得揭穿了。 就在他们母子俩聊天的时候,一群人正在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 速度再快一点,别让谢褚云那个小子跑了,要不然唐老板那边可不好交差!张磊对着身边的二虎子吩咐道。 磊哥,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如果再快的话,估计路上的那些交警就要找我们的麻烦了。二虎子看了一眼,现在可是中午,如果他敢在大马路上飙车,明天就会去山上喝西北风。 张磊看了一下马路上的情况,最终放弃了,抓住谢褚云很要紧,但是为此要多喝几天西北风,那他可不乐意。 ☆、第 46 章 谢褚云和李林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谢褚云走到沙发上坐下,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母亲。 很多时候他的嘴皮子都磨破了,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用处,李林根本就不听他说什么,相反仍就自顾自的赌博,使他们家的生活始终处于拮据当中。 李林的眼睛不时的往门外看,平常那些人腿脚倒挺快,如今怎么迟迟不来? 说曹操曹操到,李林的眼神刚刚收回,门外就出现了几个彪形大汉,猥琐的就是张磊。 谢褚云你可真是让人好找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躲上了天,不过就算你飞上了天,老子也把你拉下来,就算你躲进了地,老子也绝地三尺也把你挖出来。张磊让人堵住了门口,防止谢褚云的逃跑,这里是四楼,晾这个小子也没有胆子跳楼。 谢褚云立刻站了起来,他不可思议的看下母亲,一切的反常都有了解释,只有他还傻乎乎的以为是母亲转性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这些人来者不善,虽然目标是自己,但是谢褚云却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这臭小子,别给我装蒜,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妈妈欠了一大笔外账,是唐老板帮她还上的,而你就是当时还债的条件,你这个小子跑得倒挺快。不过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相信你能够人间蒸发!张磊狠狠的踹上了谢褚云的小肚子,谢褚云痛的弯腰在地,他感觉肚子火辣辣的疼,根本就站不起来。 但是没有给谢褚云缓冲的时间,有两个人就直接把他架走了。附近的居民忍不住的探头出来看看,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把褚云突然带走,可是他们看到这几个社会人并不好惹,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们,这就是欠债不还的下场,带走!张磊呵斥一声,然后就让自己的小弟把谢褚云带上了车。 他们扬长而去,等唐远征回来的时候,却找不到谢褚云,于是向人询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褚云? 他刚才被一群社会人带走了,还说什么欠债不还的下场。其中一个热心的邻居回答。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唐远征惊讶的问道,他才离开一小段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分卷(29) 还不是他的那个倒霉妈妈回来了,刚来的时候就开始大闹灵堂,褚云没办法就带着他妈回家了,没想到没过多久就来了几个社会人,嘴巴里面十分不干净,还说着什么欠债还钱!几个不满的邻居忍不住的吐槽道,也不知道谢褚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 唐远征后面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现在立刻冲上了四楼,去寻找李林,没想到这个女人正在悠哉悠哉的洗漱。 长时间积压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部迸发,唐远征充上钱就是给李林两巴掌,直接扇了她眼冒金星。 李林下意识地用脚踹唐远征,而且直接踢向了他的命根子,唐远征没有任何的防备,一下子被踢翻在地,他的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裆。 你这个狗东西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李林原本以为是张磊的人,但是没想到居然是唐远征这个老东西,因此没有任何顾忌的直接抓上了唐远征,直接在他的脖子上抓出了三道血痕。 但是女人的实力最终还是打不过男人,李林再一次的被踢倒在地,他们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门外的人听到声音后立刻报了警,不久之后他们就被带到了警局。 而此时的谢褚云直接被打包带去了唐丽的娱乐会所,他的伤口彻底的崩裂开,头痛炸裂,可是却没有人管他的死活。 他感觉这个世界天昏地暗,然后就被扔到了一个床上,他的意识有些朦胧,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应该是一间包房,床上还有女人的香水味。 他想要找自己的手机,但是突然想到几天前就不用手机了,谢褚云在心中嘲笑自己的无知,人谋人经过一步步的演变,终于有了现在的科技和知识,结果他却选择倒退,最终自食恶果。 谢褚云无助的躺在这张大size的床上,看着洋溢着粉红色的背景墙,心中仿佛有鲜血流过。 过了一会,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情趣皮鞭,笑眯眯的打量着床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谢褚云。 我的褚云小宝贝,最终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不过你放心,老娘会好好的疼爱你的。唐丽哈哈大笑,她脱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精致的小吊带。 丰满的罩杯,雪白紧致的皮肤,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哎呀!是谁把你弄伤了,看看这个头血都流出来了。唐丽家中惊奇地叫道,可是却没有搭理谢褚云的伤口,既然血流出来了,那就让它继续流吧,反正流一点血也死不了人。 谢褚云闭上了眼睛,他不想再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可以,他想封闭身体中的所有感官,这样他就可以掩耳盗铃。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装什么倔强,真以为自己是个白莲花,还想伪装出淤泥而不染吗?唐丽十分不屑的嘲笑道,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一直伪装着自己的人,以为自己圣洁如莲,在她的眼中简直是比泥土还黑。 谢褚云仍然没有搭话,他紧紧的咬着下唇,嘴唇被他咬的一点颜色都没有,倒是有两个清晰可见的牙印。 你这小家伙还是挺倔强的,不让你吃一吃我的皮鞭,你是真不知道姐有多厉害。唐丽话音刚落,就直接把小黑皮鞭甩在了谢褚云的身上,谢褚云吃痛,可是仍旧没有发出声音。 谢褚云有一种预感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他的身体止不住的抽动,泪水无声的滑落,整个人倔强又脆弱。 唐丽很喜欢□□这种脆弱过的动物,皮鞭一次次的招呼了上去,力道也把握的恰到好处,不会让谢褚云痛死过去,但是也让他痛得睁不开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的人享受这份快乐的时光,而有人则觉得这个时光很煎熬。 此时的警察局同样是这幅光景,两个警察坐在唐远征和李林的对面,仔细的盘问一切。 说说吧,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要打架。刘丽感到口干舌燥,她已经不知道问了多少遍这个问题,可是两个人还没有说清楚就吵了起来,导致笔录一次又一次的中断。 警察姑娘,求求你救救褚云吧!他现在被一群放高利贷的人带走,生死未卜。估计也是凶多吉少,都是她这个不争气的母亲赌博输了钱,结果把自己的儿子拿出去还债。唐远征声泪俱下地说道。 那你知道那群放高利贷的是什么人吗?刘丽问道。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就是他们想让褚云过去做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男孩子多做一点事情也是锻炼!李林立刻紧张的反驳,如果现在她把谢褚云交出去还债,对方心满意足了,之后再也不会找他麻烦,相反如果那些人没有尝到甜头,反而知道她报了警,恐怕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个人怎么那么自私,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唐远征没想到这个时候李林还是遮遮掩掩的,她的儿子可能会深深的被人玩死,可是李林却一点都不紧张,怪不得当初她能够做出谋杀亲夫的事情。 你都说了是我的儿子,那是我的家事,你这个外人干嘛天天的操心,你跟我们家是什么关系!哦事情过了那么久,我原本都忘了,你之前好像是谢流川那啥,你们之间那些龌龊的事情,真以为没人知道!你离我远一点,别把艾滋传染给了我!李林搬着板凳就躲到了一旁,她生怕离得太近被传染上了疾病。 你唐远征被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她居然提起了成年往事,还用龌龊二字来形容。 好了,你两个不要再吵了,我问你,你知道那个叫什么褚云的是被谁带走了吗?刘丽问道。 应该是某个地下赌场的,她肯定知道,但是就是不说。唐远征看上你了,可是后者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的挽着手指甲。 我跟你们说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叫过去聊聊天吗?我们那边经常聊。李林仍然不以为意的说道,她认为这件事情没什么大不了,不需要大惊小怪。 哪个赌场?刘丽看向了李林,可是后者却仍然不愿意回答。 我问你那个赌场叫什么名字?刘丽突然拍桌子站了起来,她恶狠狠的打量李林,这个眼神简直把李林吓尿了。 没想到刚刚还温温柔柔的小姑娘一下子会变成小母夜叉,超出了在座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和刘丽搭伴的王远都目瞪口呆。 瑞风。李林木讷的说出了两个字。 刘丽收起了自己的笔和纸就向外走去,果然是瑞风赌场,这件事情一定要跟老大汇报。 ☆、第 47 章 你们两个人在这边给我好好的待着!最好不要乱动!王远说完之后立刻追了出来。审问两个打架的人多没意思,他知道丽姐肯定有大事要做。 丽姐,你等我一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你现在察觉到了什么?你现在是要去找老大吗?王远叫住了刘丽。 没错,之前老大就说了,只要涉及到瑞风赌场的事情,都要跟项警官禀报一下。刘丽回答道。 那我跟您一起去吧!王远正准备出发,可是却被刘丽叫住了。 你看着那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女的。她之前闹过我们警察局,仗着自己有精神病就肆无忌惮。汇报的事情只需要一个人,你就别跟着去瞎凑热闹了。 好吧!王远有些灰心丧气,虽然他跟刘丽是一同进入这个警察分局的,可是地位却有明显的差别。 以后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来做,你最好把这个笔录再做的详细一些,我们可能要找到那个叫做褚云的男人,没准他是这个事件的关键。刘丽的女人直觉告诉她,这个谢褚云很重要。 好的,我知道了,那您先去跟项警官汇报吧!王远点点头随后又重新回到了审讯室。 刘丽敲了敲门,项筠正埋头在一堆文件当中。现在她被任命为调查小组的组长,身上的担子很重,可是杜文震又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一时间她也找不到能够指控的证据。 可是现在情况远远不如这般的乐观,不仅杜文震的眼睛盯着她,上面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办事情。他早前听说过,在中部有一个小吃,名字叫做烧饼夹里脊,两个烧饼夹着一个邻居,夹的她根本就不能动弹,此时项筠完全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个里脊,被人前后夹击。 进来。刘丽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让外面的人进来,现在底下有不少人向她汇报工作。 老大,我们今天刚刚抓进了两个斗殴的人,他们中的那个女人跟瑞风赌场扯上了联系,据说他的儿子还被人带走了。刘丽说道。 弟兄那边有没有传来消息?项筠问道。 今天早上弟兄们传来消息,张磊今天有所行动,但是我们的人跟丢了。刘丽回答道。 项筠不懈的冷哼,究竟是真的跟丢了,还是故意跟丢了? 你让人去继续盘问那个女的,一定要从他的口中得到具体的资料,别一天两天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上面盯得很紧,反贪是国家的重头戏,现在最好一个二个放聪明点,别傻不愣登的往枪口上撞。项筠意味深长的说道。 聪明的刘丽很快就知道项筠意有所指,于是立刻说道,我会立刻通知到下面的,让他们腿脚放快一点。 去吧!项筠说道。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项筠中午还没有吃晚饭,最近她已经忙得不分昼夜,她的生活已经彻底的沦落为两点一线,有的时候甚至是一点意见连家都不回了。 而此时距离项桁失去谢褚云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现在关键是唐伯的电话也打不通。 项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连一个能够询问的人都没有,这可让他好生无语。 如果不是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项桁估计都要去报案了,想到报案他想到了自己的姐姐,虽然之前听说她被任命为了调查组的组长,但是他们姐弟已经很久没有通过电话了。 项桁想到自己已经跟父亲决裂,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明明选择是自己做的。 再一次的拨通谢褚云的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想到这里项桁心里实在是烦躁躁的。 开车去了警局,也不知道这两天姐姐过得如何,但是途经审讯室的时候却看到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谢褚云的母亲,一个是唐伯。 唐伯,你们怎么在这里?审讯室的门口没有什么人,项桁直接闯了进去,王远看到立刻准备拦着,但是没想到是项桁他知道这个男人是项筠的弟弟,因此也就没有再继续阻拦。 项桁你可终于来了,褚云被那群讨高利贷的给抓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带到了哪里!唐远征立刻站起来,两个手铐发出了叮叮当当响的声音,项桁立刻扶住了老人家。 什么时候的事情?项桁问道。 早上七八点钟的事情,我回去的时候都已经是九点了,听邻居说当时褚云正在给陈伯守灵,结果这个女人去灵堂大闹了一场,然后就把褚云带回了家,不久之后那群要高利贷的人就去往了她家带走了褚云。唐远征说道。 褚云在哪里?项桁突然凶狠的打量着面前的李林,老虎不发威,真把他们当成了病猫。 我跟你们说了不会有事,不就是带过去喝喝茶聊聊天,你们至于那么紧张吗?他是我的儿子我都跟你讲,你们紧张个屁!李林越想越生气,怎么有那么多喜欢横插一杠的人?是天天闲着没事,还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我问你褚云现在在哪里?你现在最好告诉我实话,否则我会让你把牢底坐穿!项桁紧紧的凝视着面前的李林,充满攻击性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你什么意思?李林呆若木鸡的的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她总感觉面前的男人知道什么? 十五年前你做过什么大家都知道,而且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不仅我们知道,当时还有一个目击证人,所以你现在最好赶快告诉我褚云在哪里,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项桁十分笃定的说道。 那个那位同志请你冷静一点。这里是警察局,立刻千万别冲动,否则就跟他们一样要戴着手铐了。王远看到项桁失去的理智,于是及时的提醒,担心项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最终连累了他们项警官。 他好像被送给了那个姓唐的刘老板,名字好像叫唐丽,长得还挺漂亮的。李林是真的被吓破了胆,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招了出来,但是她知道的只有那么多。 项桁转头看向王远,他并不知道什么唐丽,抱着侥幸的心理,他想看看王远知不知道。 唐丽她是本市最大的娱乐会所的老板,十分有背景,目前为止我们项警官也在调查她,可是却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王远说道。 她经营的会所叫什么名字?项桁问道。 百乐门。王远脱口而出,毕竟调查了那么长时间。 项桁听到地址之后,立刻就转身出了门,王远想要叫住他,可是却来不及了,百乐门是什么地方!那里可是龙潭虎穴,不是一般人想闯就能闯的,王远立刻上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项筠。 什么时候的事情?项桁听到王远所说之后,立刻拍桌站了起来,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卷入这场战斗,但是自己的弟弟却上赶着送给人家,现在唐丽恨不得用弟弟来要挟她。 立刻召集人手准备出警前往百乐门。也许在若干年之后,项筠回想起来也会觉得自己意气用事,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去的话可能他就没有了弟弟。 傍晚残阳如血,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众人看到南城公安局大量出警,前往了最著名的娱乐场所百乐门。 全部都不许动,警察。项筠带人直接进入。 警察同志,我们这边究竟犯了什么事,我们可都是正当营业的。之前百乐门就被突击了一次,没想到间隔那么短的时间,再一次突击打得他们猝不及防。 给我一间一间的仔仔细细搜!项筠命令道。 项警官,请问你有搜查证吗?这样突击检查似乎不太好吧!百乐门的负责人走了过来,他们都知道向云是个难啃的骨头,但是现在他们手上有一张新的筹码,就不怕这个高高在上的警官不肯低头。 项筠完全把他们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这一次他出警十分的迅速敏捷,就连上头的领导都没有惊动,所以这群人不会有任何的准备。 分卷(30) 项警官,不知道这样东西您认识不认识?百乐门的负责人也不愿意再自讨没趣,项筠恐怕不愿意跟他们这种下三滥的人交流,不过这个手表就要看她认识不认识了。 项筠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发现是自己弟弟的手表,可是现在她作为人民的警察必须要秉公执法。 负责人突然心里很没底,原本以为项筠会花容失色,但是没想到她却始终保持着平静如水的心态。 项小姐你不用在我的面前伪装,这么多年我也见过形形色色的很多人。了解过项小姐的经历,我知道您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想必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弟身陷囹囫吧!负责任循循善诱,希望项筠能够改变自己的利益。 ☆、第 48 章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作为一个姐姐的同时,我是一名警察。项筠软硬不吃,在救她弟弟的前提下是要保护人民,所以这些黑势力是必须要打压的。 没想到你这个做姐姐的那么无情,竟然连自己弟弟的死活都不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当初在美国的时候,你这个做姐姐的应该没少照顾你的弟弟,而如今却对他的死活不管不顾,你可真的是无情无义。负责人仍然在像云的身旁冷嘲热讽,如果项筠不像他们低头,估计这辈子都找不到他的弟弟。 项筠低下了头,尽管现在心中很担心她的弟弟,可是现在如果贸然的采取行动,恐怕救不出自己的弟弟,还会把她自己搭进去。 而此时的项桁正全坐在一个小角落里,这个角落应该是个地下室,没有窗户,密不透风,旁边还有谢褚云。 他们两个遍体鳞伤的人靠在一起,项桁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谢褚云抽泣的声音,刚刚他闯进去的时候,看到谢褚云满身伤痕,他的心都碎了。 但是他只是一个文明的医生,根本打不过那群混社会的黑势力,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撂倒,甚至还被花瓶砸破了脑袋。 当时的他只感觉到头一阵眩晕,然后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当时谢褚云也勉强地支起了身体,他虽然没有被打的皮开肉绽,但是却满身的红痕。 两个脆弱的人彼此凝视着对方,可是眼中都充满了无助,他们的势力实在太弱小了,根本斗不过这群粗犷的犯罪分子。 要不是外面的警察赶来了,他们两个也不会直接被扔到地下室,恐怕会被狠狠的□□。 如果说谢褚云是那种牛奶般的温柔,那么项桁就是相对精致的帅气,而且他的身上洋溢着腹有诗书气质华的温润,因此相对于谢褚云来说,他则更是具有吸引力。 你害怕吗?项桁小声的问道,尽管意识有些模糊,没有灯光,他还是在黑暗中抚摸到谢褚云颤抖的身体,然后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两个受伤的人在黑暗中抱团取暖。 嗯。谢褚云小声的回答的,虽然从小他经历了不少风雨,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场面。那个皮鞭虽然不至于把人打的皮开肉绽,但是却给他的心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要害怕,有我在,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们一定会遭到报应。项桁温柔的说道,尽管他也不确定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刚刚他们在被扔下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密室其实很隐秘,四周完全不透风,只有从外面用钥匙能够打开,而且特制的隔音板,很难轻易发现中间的隔层,因此不会有人想到板子的后面会有着一个密室。 而且项桁也知道,那群人肯定是她的姐姐谈判,但是以他对姐姐的了解,项筠根本就不会同意,因为他是人民的警察。 你可以给我讲故事吗?小的时候我的父亲也总是给我讲故事,只不过八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父亲讲的故事了。谢褚云靠在项桁的胸前,他的身上仍然隐隐作痛,而且这件密室过于潮湿,他总感觉有一堆小虫子在自己的伤口上爬来爬去,弄得他心烦意乱。 可以。项桁说道,他清了清嗓子,然后讲述了一个自己曾经处理过的同性恋案例。当时我还在哈佛大学读博士,但是平时会去附近的社区做兼职。有一天的时候,突然一个比较瘦小的男人找到了我,我看着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我猜测他之前应该是自杀过。我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我们两个人促膝长谈,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可是所有的人都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的爱人远走他乡只留下他一个人,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没有任何的意义,于是想要寻死,但是却被救了回来。项桁忍着头疼,缓缓的讲述这个刻骨铭心的案例。 那个男生的爱人应该也是一个男生吧?谢褚云轻轻的回答,他的呼吸很轻,闭上眼睛享受着项桁温暖的胸膛。 没错,他的爱人是一个男生,而且之前我在大学的时候也看过很多同性恋的案例,就像是现在苹果总裁库克,他从来不会否认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者,但是在二三十年前这是一件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项桁说道。 那你接下来是怎么做的?有没有去帮那个男生找他的爱人呢?谢褚云好奇的问道。 我到哪里去找他的爱人,我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整个美国那么大。美国一共有五十个州。而且通过我的咨询者的讲述,我感觉得到他的爱人是执意离开,什么消息都没有留下来,仿佛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式,当时我的咨询者相当的难过,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透露了轻生的愿望。一开始的时候,我想了很多办法去安抚他的情绪,但是他始终处于暴躁的人格,他没有办法镇定下来,他只想要找到他的爱人,那个时候我就在思考同性之间的爱情是怎样的?项桁说道。 所以你有没有想明白什么呢?谢褚云的语气很轻,他没有多少力气,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吃午饭,又挨了一顿打,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走向了崩溃的边缘。 当时我也没有想明白,毕竟之前我一直没有遇到我喜欢的人,在遇到你之前我是母胎单身,包括现在也是。项桁悄悄地看了怀中的谢褚云一眼,这是黑暗中他们看不到彼此。 听到项桁的话,谢褚云莞尔一笑,他轻轻地睁开眼睛,感觉到黑暗中一束阳光射进了他的心坎,他发现他再也不是孤单的一个人,相信在未来的人生中,会有人与他一同携手牵心。 那你现在有没有想明白呢?谢褚云继续问道。 我觉得吧,爱情其实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你爱上的是一个女人也好,爱上的是一个男人也罢,都是自己的事情。我在大学的时候学习心理学专业,那个时候我的导师就一再强调我们要具有同理心,老师告诉我们同性恋不是病,不是罪不是错,只是一个人的选择,当时我不能感同身受,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站在任何的制高点去指责他们。记得当时我的老师还给我举了一个特别好玩的例子项桁还没有说出这个例子,他就笑了出来,因为当时的比方实在是太贴切了。 什么例子啊?项桁突然扑哧一笑,这倒让谢褚云更加的好奇。他觉得跟像人聊天很舒服,他的每一句话都只重要点,而且不会特别的张扬,就像是涓涓细流流进了你的心坎。 在很多年之前,由男人来决定女人该不该接受教育,白人决定黑人能不能活下去,但是如今在我们看来这些都是荒诞的东西。如今强调义务教育的普及,强调人种的平等,可是又怎么能够让异性恋来决定同性恋能不能相爱呢?这不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项桁说道。 好像真的是这个道理,但是之前我在防艾讲座当志愿者的时候,也听说过关于同性恋的一些事情,说实话我是很抗拒的。谢褚云如实的说道,因为当时在防艾讲座上,导师告诉他们,如今艾滋病传播的一大途径就是通过男男之间的爱的表达,当时有很多同学都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听到谢褚云的话,项桁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他似乎已经预料到谢褚云将来下来要说什么。 褚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很多人最初接触的同性恋都是因为好奇,他们只是想尝一尝鲜,因为那是他们从来没有涉及过的领域。因此对于那方面的事情从来都不注意,医学资料上面提及过在前列腺液和jy中都可能携带艾滋病病毒,如果不带安全套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病毒的传播,从而导致艾滋病的产生。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是认真的,我会尊重你的一切想法,如果你告诉我你不愿意,那么我会把这份喜欢默默的藏在心里,从此不会再打扰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与你携手同行,走完余生。项桁深情款款的说道,在黑夜中他抚摸着谢褚云高挺的鼻梁,顺着轮廓一步步的向下移,最后停留在他的心上。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父亲和唐伯的事情,但是我认为两个男人之间如果当初父亲和唐伯在一起,也许他们会是幸福的,但是却不会有我的存在。如果没有我的话,也许父亲就不会被夺去了性命,他没有去世的话,现在应该快四十八岁了。谢褚云陷入了回忆,他曾经无数次的设置了这个推理,也无数次的陷入了自责,把他自己归结为罪魁祸首。 褚云,你不要这么想,你是一个受害者,不能把别人施加的错误归结在自己的身上。项桁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谢褚云的谬论。 ☆、第 49 章 有些想法真的是根植在脑海中,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来。 项桁,我从来不知道明天长什么样子,我也以为我要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但是我真的不想。谢褚云痛苦的说道。 明天会更好,你不需要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需要知道他会变成你心目中的那个样子。项桁劝导谢褚云,有的时候人总是喜欢钻牛角尖,但是只要加以开导,就会想明白其中的关联。 我看不见明天,但我能看到你。往后余生我不想再一个人走下去,如果我们能够顺利的逃出生天,我想与你携手同行,共度余生。谢褚云笃定的说道,在若干年之后回首,这一次的决定应该被他定义为一生当中最为勇敢的一个决定,他们敢于突破世俗的枷锁,敢于突破一切。 他们不在乎别人的冷眼,只在乎自己是否开心,从前他都是为了别人而活,如今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项桁没有回答谢褚云的话,而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黑暗中两个人紧紧的相依在一起,他们许下了以后的诺言,愿意牵起彼此的手,再也不放开。 仅仅是一墙之隔,外面正在展开天罗地网般的搜索。作为指挥官的项筠临危不惧的站在中央,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位不是项警官吗?既然来了,那就去我的办公室里面喝一杯茶吧!唐丽此时已经换了一套衣服,银灰色的西装穿在她的身上,干练又飒爽。尽管心中已经把项云骂了个遍,但是脸上他还是保持着笑容。 你好,唐经理,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但是我们家的报警,有人说你们不顾个人意愿,强行的拐走了一个人,然后带到了这百乐门。请你见谅,我们也是秉公行事。项筠假装很熟络的说道,两个不同风格的美人笑脸盈盈,可是心中却自有想法。 我当然理解项警官,像你们警察平时跑到这跑到那,估计累极了!小李,你还不快给项警官倒一杯水,也算是待我慰问一下这些警官。唐丽仍就笑得很开心,很快就有几个漂亮的女子端上来了几杯水。 我们现在做的都是正规生意,自从你们上次突击检查之后,上面责令我们整改,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营业了。唐丽有些委屈的说道,仿佛在控诉他们这些警察不近人情。 唐老板,我们还是希望您能够理解我们,毕竟我们也是服务于人民,人民向我们提出要求,我们又怎么能不去做呢,否则上面查下来我们倒是弄了个玩忽职守的罪,你也知道现在网络有多么的发达,要是再传到了网上,估计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项筠说道。 当然,理解万岁。唐丽表示自己理解,眼前的这位调查组的组长,她可不能得罪,毕竟这可是国家层面亲自任命的。 项筠继续让人搜查,刘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摸到监控室,她找到了项桁闯入这家会所的视频,得知了房间号之后回去告诉了项筠。 唐老板,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参观一下?项筠问道。 唐丽刚刚也看到和刘丽窃窃私语的模样,心中开始有些发毛,但是她还是迎着笑脸说道,当然没问题,这样吧,由我亲自来给你们的时候带路! 唐老板,刚刚你的负责人跟我说我的弟弟来过,是吗?项筠明知故问,唐丽听到之后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瞪了一眼身后的负责人。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办公室里,我问你刚刚项警官的弟弟来过了是吗?唐丽转头问向身后的负责人。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啊,可能是项警官误会了我话中的意思!负责人立刻假装不知道,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反正只有他跟项筠两个人知道,找不到第三个可以裁决的人。 可能是我最近太忙,然后忘记了吧!嗯,所以呀,人呢不能总是靠一个脑子,脑子有的时候不管用,还得靠现在的电子设备。项筠假装不好意思说的,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项小姐你不用在我的面前伪装,这么多年我也见过形形色色的很多人,了解过项小姐的经历,我知道您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想必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弟弟深陷囹囫吧! 负责人的话响彻在耳边,一时间后者哑口无言,唐丽也觉得面上挂不住。她也不敢再小看项筠,这个女人随时随地都留了后手,跟这种人打交道必须要非常的小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对项警官说出这种话,这可是人民警察,你这么做会连累了我们整个会所!唐丽生气的呵斥道,那个负责人立刻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也感觉到自己的铁饭碗即将不保。 对不起唐老板,一定是我今天早上睡糊涂了,所以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对不起项警官。负责人就差扑通一下给项筠跪下,他声泪俱下地哭诉道,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没有,就是当时听你说话的时候,我觉得你跟我的弟弟很熟?不知道你们是否见过面?项筠突然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今天来了很多人,最近我们才恢复营业,现在的生意很好,我们每天都要接待不少顾客,所以真的分不清哪个是您的弟弟!负责人说道。 他可能也是年纪大了,记东西不太清楚。没想到他说的话让项警官产生了歧义,这一点我代表整个百乐门向您道歉。唐丽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后给了负责人一个眼神,他就退了下去。 分卷(31) 也对,每天接待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记得住我的弟弟。不过幸好你们这里的监控设施比较的齐全项筠的话还没有说完,唐丽就感到身后都是冷汗,没想到她活到这个岁数,居然被一个小女子给玩弄了。 唐丽保持着微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现在好像已经沦落到了说多错多的地步。 谈笑间他们来到了唐丽的办公室,唐丽主动打开门那个地下室很隐秘,她就不相信项羽能够发现。 项筠给了刘丽一个暗示,让她再叫些人过来。 唐老板的办公室看起来真的很不错,哪像是我们警局,买个东西还得向上报备。项筠一边说一边走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然后抚摸着小巧的花瓶。 她相信这里一定有密室,但是却不知道密室的开关在哪里,所以只能慢慢的摸索。 项警官如此尽心尽力为人民办事,简直就是人民的好榜样,赶明儿我让人给您送两枚锦旗过去,也好装扮一下你的办公室!唐丽笑着说到,然后走到了他的按摩躺着,静静的打量项筠,随便找吧,老娘就不相信你能够找到。 这倒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我也没为人民办多少实事,就不劳唐老板破费了。项筠说道。 对了,唐老板,这两个仙鹤看起来非常可爱,不知道是何来头?项筠拿起了两只仙鹤这应该是一对宝物,有些沉重,金碧辉煌的镂空雕艺,看起来精美绝伦。 这也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宝物,就是从明代的皇宫里面流传出来的,在民间飘荡了很多年,然后被我从古董市场寻来。唐丽洋洋得意的说的,炫耀着两个可爱的仙鹤。 真好看!项筠由衷的赞美,到突然发现了桌子上的一根头发,这根头发是棕红色的。 唐丽仍然沉浸在项筠的赞美当中,这时刘丽带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唐老板有没有听说过墨子机关术?项筠突然问道。 啊?唐丽有些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好尴尬的说道,我那个年代也没读过几本书,后来一个人出来闯荡,墨子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的,但是墨子机关术我是真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墨子可是我国古代相当伟大的一个人物,传说中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一日而败。而且他还发现了杠杆原理,这可比西方早了几百年。项筠笑着说道,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这根红色的头发,顺着红色的头发打量着周围的几样东西。 这里不仅有着文房四宝,还有着古董花瓶,项羽拿起其中的一只毛笔放在了砚台上,然后把刚刚拿起来的两个仙鹤分别放在了毛笔的两端,只听到咔嚓一声,唐丽身后的暗室就被打开了。 项警官,有楼梯!刘丽率先跑了过去,然后两个警察看着唐丽,防止她逃跑。 项筠迅速的从自己的腰上拿出了手电筒,然后带着人沿着楼梯向下查看,发现黑暗中奄奄一息的项桁和谢褚云。 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都有伤痕,此时也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厥了过去,项筠立刻让人把他们送到医院,然后把唐丽带回了警局。 ☆、第 50 章 项筠的此番出警,不仅救下了项桁和谢褚云,而且有了非同一般的收获。 这个地下密室当中一共有上百斤的毒品,其中包括了h洛因,d麻等!超量的伟哥更是不计其数,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文件,更是涉及到了毒品的买方和卖方,根据这份文件的内容,警方很快就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连续打击了很多个毒品据点,抓获了贩毒分子和吸毒分子300余名。 项桁和谢褚云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这是一个双人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看着电视上振奋人心的消息,两个人会心一笑。 看来我们这顿打没有白挨,简直是为祖国做出了贡献。项桁笑着打趣道。 相信那些犯罪分子一定翻不了身,如今证据确凿,他们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谢褚云说道。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请进。项桁对着门外说了一声,门并没有锁。 唐远征探出了一个脑袋,然后拿了两袋外卖,他的衣服有些陈旧,应该穿了十几年了。 唐伯,真的很感谢你每天替我们送午餐。项桁由衷的说到,自从他和父亲断绝关系以来,父亲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虽然他的姐姐来看过两三次,可是平时她的工作那么忙。 听说项筠最近又被升官了,虽然项桁知道这不是姐姐真正想要的,姐姐想要的是把那群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将那些包庇他们的大老虎一网打尽。 反正我这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一个人也过足了,没有什么人来往,每天除了捡捡破烂,也没有什么事情打磨时间。唐伯笑嘻嘻的说道,只是脸上的愁容却掩饰不住。 唐伯,你是想要找到那个男孩吗?谢褚云突然开口问道,曾经他因为不想失去母亲而一再的逃避,但是犯了错就应该接受惩罚,更何况那是一条人命。 况且这些年母亲丝毫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伤害他们家庭的事情,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谢褚云已经觉得忍无可忍,他现在只想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监狱。 唉!我当然想要找到那个男孩,可是已经过去了15年,也不知道那个男孩在哪里,况且陈伯也不记得是哪一户人家的男孩,这么多年很多户都已经搬走,就算是想找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唐远征唉声叹气,他不是不想还谢流川一个清白,只是事情过去的太久太久,久到了岁月已经模糊。 我觉得要找到那个男孩应该也不是一件难事,陈爷爷说了,这个男孩亲眼目睹了行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我家对门,或者就是我家窗户相对的方向,否则他是不可能充当目击证人的。谢褚云推理道,项桁点点头,他认为谢褚云的推理十分的合理。 可是我记得你家对门好像是姓夏,她的女儿我也见过,之前好像还跟你一起回家看看,但是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孩子啊!至于跟你家窗户相对的人家,那可能还要走访走访才能问道。唐伯也陷入了回忆。 先问问夏阿姨再说吧!毕竟我们之前有过联系,询问起来也比较方便。谢褚云说的,然后悄悄的看了一眼项桁,之前夏阿姨是他的咨询患者,所以他认为他一定有夏阿姨联系方式。 好,我马上让秘书把电话号码调出来。项桁说完之后,就给自己的秘书发了一条消息,让他把夏阿姨的电话调出来,他们心理咨询室有一个顾客预约的本子,相信往前翻翻就能找到。 在这个期间,唐伯有些犹豫不决,想了很久,他最终问道,褚云,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毕竟他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也不确定,这么多年我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我一直认为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亲人,我们应该携手同行,一起走完这个世界,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我发现我的在乎在她的眼中一文不值,反而成为了她利用的工具,或许对于她而言,我只不过是她生下来的一块肉,只有赡养她的义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用处,我的存在就是多余。 谢褚云说着说着,眼中就闪烁着泪花,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入监狱是多么艰难的一个决定,这是他从前想也不会想的事情,但是现在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孩子,我替你的父亲感谢你!其实在大多数人的眼中,流川都是一个喜欢不争不抢的人,他只希望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内心中对于爱情的渴望,那些年他一直一个人负重前行,没有人为他分担身上的行囊;以我对你父亲的了解,那些年,你的父亲肯定不止一次的想过放弃,可是他都坚持了下来,因为他有一个儿子,那就是你,对于他来说,你就是他的世界,但是他先离他的世界远去,这也成为了他永恒的遗憾。唐远征深沉的说道。 他的面前好像浮现了谢流川的那张脸,从最初的稚嫩到两鬓白发,不变的是他骨子里的那份倔强。 唉!这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如意,我希望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家庭,可是生活却捉弄了我。如果将来我领养了一个孩子,我一定会尽力去弥补他心中的空缺,不让他重蹈我之前的路。谢褚云笃定的说道,然后认真的盯着项桁的眼睛。 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想领养一个孩子,那么我们就去孤儿院里好好的看一看。这世界上有很多不幸的孩子,他们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至亲,也可能永远在黑暗当中长大,再也见不得光明。虽然我们的力量是薄弱的,但是也可以尽我们的绵薄之力把他们其中一些人带向光明。项桁说道,在国外有很多家庭都会选择领养孤儿院的孩子,在他们的眼中是通过上帝为自己积德。 很多家庭都是真心善待那些孩子,就比如说某个体操运动员,若不是因为养母的支持和帮助,恐怕她就埋没在尘埃当中,而后来她成为了舞台上最闪亮的一颗心,连续夺得多次奥运会的金牌。 他们两个人相视一笑,很快秘书就把电话号码发了过来,项桁把电话交给了谢褚云,这件事情还需要他自己来做。 谢褚云接过了项桁的手机,他低下了头,最终选择拨出了这个电话号码。 夏阿姨,你好,我是褚云。谢褚云说道。 是褚云啊!我看到这个陌生的电话,还以为是推销的呢,都没打算接,没想到是你啊,等一下阿姨正在做饭,晚上笑笑要回家吃饭,你稍等我一下,好吗?夏阿姨手忙脚乱的将锅里的菜倒到了盘子里,然后把盘子端到了桌子上,然后擦了擦自己的双手,紧接着拿起电话。 有什么事情吗?褚云。夏阿姨问道。 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您就是十五年前的六月份,你们家有没有来过什么客人,年纪不是很大的小男孩?谢褚云问道。 啊?十五年前这个事情有点太久远了吧,阿姨恐怕记不得这些了。夏阿姨说道。 那可不可以麻烦您再好好的想一想,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谢褚云诚恳的哀求道。 行,那阿姨仔细的想一想,等有了结果再给你打电话。夏阿姨说道。 那真的是太感谢您了!谢褚云万分感激,虽然不一定会有结果,但是至少有一线希望。 嗯,那阿姨就先挂断电话了。这个时候门口正好想起了敲门声,应该是笑笑回来了,夏阿姨挂断了电话之后就去开门,果然看到女儿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如今的笑笑已经把头发染成了正常的黑色,这些日子经过老师和家长还有她自己共同的努力,学习成绩也提高了很多,虽然上重点高中还是有些难度,但是不至于没有学上。 妈妈,你今天怎么那么慢呀!笑笑有些不开心的抱怨道,他等着跟母亲分享好消息,结果却在门口等了好半天。 刚刚你褚云哥哥给我打电话,问咱家十五年前有没有一个小男孩子,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记得!夏阿姨抱怨道。 十五年前,那不是谢叔叔出事的时候吗?笑笑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个时间点,男孩子难道是谢叔叔的案件又出了新的关键证人? 哎呦!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好像就是你谢叔叔出事的时候,你哥哥还强调了一下是十五年前的六月份,你有没有印象?夏阿姨问道。 笑笑走进了房间,把书包放下,然后靠着门开始思考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随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认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十五年前的她还没有出生。 妈,我今年才十五岁。笑笑说道。 对啊!你是九月份出生的,8月31号是个报名截止点,当时为了让你能够提前上学,还特意把你的年纪填大了一点!不对,我好像想起点什么了!夏阿姨拍一拍脑袋,有一个点迅速的闪过,她开始拼命的回忆。 ☆、第 51 章 我记得当时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下你了,但是我的身体很不舒服。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可不乖了。夏阿姨给她们母女两个盛了一碗米饭,然后坐下来开始认真的回忆。 我记得那一段日子我的情绪特别的紧张,所以就经常去医院看病。有一天你的三姨和表哥来看我,但是当时我突然肚子疼,于是你的三姨把我送到了医院,你也知道你的表哥是什么情况,从小他就被诊断出了自闭症,不善与人沟通,你三姨一下子也照顾不了两个人,所以就把他留在了家。夏阿姨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仔细的询问一下表哥,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到一条人命。笑笑立刻放下了碗筷,眼中充满了焦急,这件事情对于褚云哥哥来说很重要,一分钟都耽搁不了。 这件事情还没有确定,别让人家空欢喜一场,而且你表哥的情况你也知道。他根本就不会跟外人说话,更别说去法庭上作证。夏阿姨说道。 我们还是应该把这些告诉褚云哥哥,怎么选择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能够把这个选择的权利给剥夺。笑笑说道。 好,那我回来跟你三姨联系一下,看看你表哥的近况。夏阿姨还是有些踌躇不决,其实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案子都已经被撤销了,他们还在执着什么。 那我还是先给褚云哥哥打个电话吧,告诉他我们这边有了线索。笑笑准备抢夺母亲的手机,可是却被制止了。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赶快把饭吃掉,要不然饭就凉了,吃坏了肚子就要去医院,这可会耽误学习的。夏阿姨说道。 没关系,现在是夏天,饭菜凉的没有那么快,我还是先给褚云哥哥打电话吧!笑笑直接拿过了母亲的手机,看到上面的第一通电话,想必应该是褚云哥哥的,于是就直接拨打了过去。 项桁和谢褚云正在吃午餐,项桁看到自己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夏阿姨的电话,于是立刻按了接听。 是褚云哥哥吗?笑笑甜甜的问道。 项桁听到是找谢褚云的,于是就把手机递给了他。 我是褚云。谢褚云说道。 褚云哥哥,我是笑笑,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我想分享给你,那就是我的妈妈刚刚回忆起来,在六月份的时候,我的表哥和三姨来过我们家,当时三姨陪母亲去医院里面看病呢,家里面只有表哥一个人。笑笑说道。 那你的表哥现在在哪里?谢褚云十分着急的问道,没想到事情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至少可能潜在的第一人证已经出现。 分卷(32) 我的表哥住在乡下,如果开车的话可能也需要两个小时,但是有一点就是我的表哥他患有自闭症,从小就不爱说话,也不愿喜欢与人交往,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够真正的帮助你们。笑笑有些懊恼的说道,为什么她就不能再早出生几年,这样就有机会做褚云哥哥的目击证人了。 你可以把具体的地址发给我吗?我想去找你的表哥试一试。谢褚云着急的说道。 那我马上让妈妈把表哥的地址发给你们,如果需要我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和你们一同前去。笑笑说道。 不可以,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其他的事情最好都给我放到一边,找人的事情,我回来给你三姨打电话,直接让褚云过去就行,你就不要再瞎掺和了,距离中考没有多少天了,你看看你现在文化课的成绩,虽然说比之前已经进步了很多,但是你还有很大进步的空间,妈妈希望你能上一个好点的重点中学,这样你的大学才有希望。 夏阿姨立刻阻止,她不反对笑笑想要帮助谢褚云的心,可是凡事都要以学习为重,他是一个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习。 没错,笑笑,你只要把地址给我们,我们自己去找就可以了,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距离中考也没有多少天了,我还打算我去你的庆功宴呢!谢褚云也听到夏阿姨的话,也是语重心长地对笑笑说的,现在距离她们中考应该只有七天左右的时间,如果可以利用好,可能会有非凡的收获。 好吧,那如果褚云哥哥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笑笑有些灰心丧气的说道,本来她想去乡下玩两天,但是好像时间不多了。 挂掉了电话,笑笑闷闷不乐的,吃着饭妈妈做的饭,虽然很好吃,可是因为她心不在焉,总觉得这些索然无味。 等你考完试之后,妈妈带你出去旅游,我们母女这么多年也都没有出去玩过,不管你考成什么样子,我们都出去,就当做是妈妈向你的道歉。夏阿姨如今也知道心平气和的跟女儿沟通,再也不会像是以前那般的疑神疑鬼,从前是她织的网将女儿绑得太紧,最终导致了女儿的叛逆,她现在也学会了张弛有度,这一切都离不开项桁的指导。 真的?笑笑的眼中闪烁着星光,他难以置信的看向母亲,没想到母亲居然会同意带她出去旅游。 距离他们一家人一起出去旅游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当时的她还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孩子,和爸爸妈妈一起坐在海盗船上,当时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但是如今已经有很长时间爸爸都没有回过家了,家里面只有她跟母亲之前也闹得很僵,虽然如今有所好转,但是笑笑心中还是有些隔阂的。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啊?我真的很想念他!笑笑委屈的说的,他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大家一起吃过饭了,她想要的真的不多。 妈妈,晚上的时候给爸爸打个电话,你吃完饭先回去好好做作业,还有一周的时间,好像下一周你们就不用再去学校里面上课了,在家的时候也要好好的安排作息,不要把自己累着,但是也千万不能放松下来。夏阿姨说道。 好。笑笑应道。 夏阿姨也没有什么胃口,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将三姐的住址发给了谢褚云。 随后看着那个已经很久没有拨出的熟悉的电话号码,最终在笑笑回到房间之后,她选择打通了那个电话。 喂!对面想起了一个男声,但是显然有些不耐烦。 女儿过几天就要中考了,她想你了。夏阿姨的语气很平静,不像是以前每一次拨通电话都要和她的男人吵一架,她也发现曾经是自己错的离谱,只是如今她想要改过,却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了。 对面长久的沉默,就在夏阿姨以为男人不会答应的时候,对方回答道,好的,明天晚上我回去,你们母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回家就行,我来做饭。夏阿姨道。 好。听到男人的回答,夏阿姨如释重负,她将桌子上吃完的饭菜收拾了一番,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开始看书。 而另一边谢褚云已经开始筹划着前往乡下,可是他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项桁并不同意。 其实你没必要赶得那么急,现在先把身体养好最重要。项桁说道。 我一刻都等不及,虽然现在十五年的时限已经过去,但是对于我而言,多的一分钟就可能出现一个变数。我真的等不起,也耗不起了。谢褚云不顾众人的阻拦直接下了床,可是苦闷的是他并没有换洗衣服,这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唉!我让秘书送两套衣服过来吧,既然你想出院那就出吧,反正也是皮外伤。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要去乡下的话,必须要带着我,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项桁说道。 那我也一同前去吧,反正留在这里我也没什么事情干。唐远征也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要求。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三个人开车前往了乡下,果然差不多开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一栋栋平房。 这里应该还没有被纳入发展的区域,房子也是上个世纪建的,基本上都是红砖瓦房。 他们一边问路,一边向前驶进,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找到了那户人家。 请问这里是郭玉明同志的家吗?谢褚云敲了敲门,很快就走出来了,一个农村的妇女,她的身上穿着围裙,脸上有些黝黑。 没错,你们找谁?夏南有些警惕的看向谢褚云等人,突然三个陌生人来到了她家门口,她还是很害怕的。 您好,我是夏阿姨家对门的邻居,我叫谢褚云。今天来找您,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您的。谢褚云礼貌的说道。 什么事情?夏南问道。 就是在十六年前的六月份,您是不是带着儿子去过夏阿姨的家,就是那栋筒子楼。谢褚云问道。 奥!原来你是六妹的邻居呀!不过这个时间有点太久远了,我都记不得了。夏南摇摇头。 ☆、第 52 章 大飞机,小飞机,飞机绕着飞机飞。屋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他的声音非常的清脆,众人忍不住的向里面看去。 请问刚刚说话的是你的儿子吗?在来之前我也了解过一些资料,听夏阿姨说您的儿子有自闭症?项桁试探性的问道,他看到面前这位女士有些警惕的眼神,于是立刻解释道,我是一名心理医生,这是我的名片,我可以具体看一下你孩子的状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项桁从自己的裤兜里面拿出了一张名片递交给面前的女士夏南。 唉!不是我不想让你去看我的儿子,只是这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知道看过多少大医生,就连民间的土医生也见了,不知道多少个黑漆漆的中药像流水一般的喝到了肚子里,红彤彤的钞票,左手还没有捂热,右手就要递给别人,这么多年我们家一贫如洗,说真的,我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既然这个病看不好,那我就照顾他一辈子,等到有一天我不行的时候,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把他送到什么特殊的机构。 夏南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她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老来得子,可是却被诊断出了自闭症,这个家也因为长年累月的看病而被拖垮,男人每天早出晚归,有的时候四点钟起床就是为了去把新鲜的蔬菜卖一个好的价格,而这往往都要奔波几十里路。 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自闭症不像是其他的疾病,它是有一定的康复几率,也许只是没有用对方法让我试一试吧,反正我也不收钱,就当做是帮夏阿姨的一个人情。项桁说道。 夏南听完也不再阻止,反正是免费的,让这个自称为医生的人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况且这个医生长得很帅,相由心生,所以她第一感觉项桁就是个好人。 她把项桁和谢褚云等人带进了家中,项桁推开门,看到正在玩积木的男孩。 郭玉明看到有一群陌生人走进来,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就把注意力重新投放在自己的积木上,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他的举动在项桁的眼中有些奇怪,可是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才能够下结论。 他一直都是这样,家里来了人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一眼,其实我们说的东西他也知道,但是就是不愿意跟我们沟通。夏南唉声叹气的说道。 这应该是成年自闭症的正常表现,在他们的世界当中,他们希望自己所处的环境一直维持不变,他们不想出去与人沟通和交流,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不具备这项能力。项桁认真的解释道,可是他却发现有些东西似乎不太一样。 没错,当时大夫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让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多一些陪伴,尝试跟孩子沟通,走进孩子的内心世界,可是我们是没有文化的人,我们也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去跟孩子交流,我跟他的父亲本身都是沉默寡言的人。这没有什么话说硬让我们去胡诌,我们也很难做到。夏南两手一拍,表情无助。 阿姨,你先不要紧张,我可以问您的孩子几个问题吗?项桁安抚了夏南,自闭症虽然作为一项生理心理上的疾病,目前为止没有准确的治疗方案,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治愈的可能。 夏南点点头,然后紧张的看着项桁的一举一动。 你好,玉明同学。项桁拉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郭玉明的旁边。 郭玉明仍就没有抬起眼皮打量项桁,他只是继续的玩弄着自己的积木,如果仔细观察这些积木,会发现很多积木都少了些边边角角,应该是玩了很多年了。 项桁坐在一旁,打量着郭玉明的一举一动,他看到郭玉明正在堆建一个房子,可是房子缺少了关键的梁,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少年渐渐的心烦意乱,他突然大发雷霆,将面前的积木全部都推倒,可怜的积木砸在了地上,本就少棱少角,如今更是受到了重创。 你这个孩子怎么又乱扔东西!夏南有些心疼的训斥道。 不玩了!我不玩了!郭玉明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他害怕母亲动粗,于是就躲在了项桁的身后。 谢褚云见状拉住了夏南,随后项桁也简单的安抚了一下郭玉明的情绪,然后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积木,并且示意郭玉明重新搭建。 郭玉明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是还是按照项桁的指示去做,他像刚刚的操作一般重新的搭建项桁,这个时候为它增添了一个积木,这个房子就有了梁,因此可以立住了。 好棒好棒!郭玉明开心的鼓掌叫好,他眼神崇拜的看一下项桁,兴奋溢于言表。 夏南好久没有看到那么开心的孩子了,他的脸上渐渐的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生活的重担压迫着她喘不过来气,可是如今看到孩子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的暖阳融化了冬日的寒冰,这一刻的她无欲无求,只希望他们一家子能够永远的在一起。 玉明,你喜欢这个小房子对吗?项桁问道。 喜欢。郭玉明仍就沉浸在开心的喜悦当中,项桁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郭玉明的心理防线在渐渐的降低,至少他现在愿意回答自己的问话。 那你还希望这个房子里面有谁呢?项桁问道。 啊爸爸妈妈小黄还有你!郭玉明的语速很慢,他尽力的咬清每一个字,最后说到项桁的时候,他害羞的低下了头。 让我真的很荣幸走入你的世界,我也希望你能够带我去领略一下。项桁说道。 郭玉明呆滞的眼神中突然闪烁着星光,第一次有人愿意主动的走进他的世界,之前他遇到的医生大部分都是马马虎虎的,他们只是想尽快的完成任务,却从来都没有真心想要了解过他。 第一次郭玉明在众人的面前侃侃而谈,他的语速很慢,他在向众人表达着他的世界,原来他想成为一名漫画家,他所描绘的世界都是可以用画笔画出来的,可是他没有画笔,只能够去搭建这种小小的积木。 夏南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般眉飞色舞的孩子,从前郭玉明对任何事情都表现得意兴阑珊。想到这里夏南就觉得自己对孩子有所亏欠,一直以为只要给孩子一口饭吃就可以了,却从未想过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郭玉明看着这种人都津津乐道,他更加开心的描绘着自己的异次元世界,他的世界与现实的世界有很大的出入,可是那是一个充满了想象力的世界。 他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可是当看到谢褚云的那张脸,他迟疑了,震惊,到了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处于极度的恐惧当中,随后他躲到了被子里面,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怎么会这样?夏南立刻紧急的上前查看,可是郭玉明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死死的,连个头都不露出来。 孩子,你怎么了啊?夏南着急的问道。 唐伯,褚云和谢叔叔长得像吗?项桁突然问道。 很像,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相似的程度,在我眼中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你是发现了什么嘛?唐远征问道。 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目击证人,只是现在应该想办法向他出庭作证。项桁小声的说道。 玉明,其实你的自闭症早就好了,对吗?在十五年前?项桁蹲在了床边,轻轻的问道。 被子里面的人仍然在疯狂的颤抖,夏南一脸疑惑不解地看向项桁。 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你的妈妈带你去看你的六姨,当时你的六姨顶着一个大肚子,可是她感到身体不舒服,于是妈妈就把你的六姨送到了医院。那个时候只把你一个人留在了家里,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害怕你局促,你不安,你想要开门逃跑,结果却看到了让你一辈子无法忘记的事情。巨大的冲击让你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你选择逃避,可是在无形之中也冲破了自闭症的枷锁,你现在真正束缚了你的人是你自己,是你的心。项桁说道。 躲在被子里面的郭玉明闭上眼睛,那一幕血淋淋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当时他想要呼救,可是却因为自闭症而无法说出一个字。他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窗边,然后看到了一个狼狈的女人离去。他害怕,无措,最终选择的应对措施居然是把门关上。 后来他的妈妈回来了,六姨的身体十分的健康,妈妈也就决定带他回家。他不想再提及这件事情,于是不停的暗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却在不经意之间,这种冲击竟然治好了他的自闭症,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改变。 分卷(33) ☆、第 53 章 医生,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我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说我儿子的病已经好了,这是真的假的?夏南难以置信的问道,她不敢想象这么多年困扰了她儿子的疾病竟然会好了。 这应该不算是治愈,而是一种迁移。项桁解释道。 这并不是说玉明的病已经完全被治好了,而是从一种表现因素转移到了另外一种表现因素上。比如说他曾经患有自闭症,他主要表现在缺乏与外界的沟通与交流,他的智力和语言表现都较常人来说都相对于迟缓。但是经过那一次的刺激,他的整个身心都受到了重创,但是思维能力是有所提高。可是因为自身的封闭性他不愿意和外人交流,因此语言技能始终无法得到提高,他的症状表现得和成年自闭症相似,因此普通的医生很难通过他的外在表现来判断出他的综合病症。看到夏南一脸迷惑,项桁进一步的解释的 那我的儿子现在有没有办法医治?夏南问道。这个病症那个病症他都听不懂,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有没有药物可以治疗,能不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这样他们老两口身上的重担就会减轻很多。 现在的一切只是我的推测,具体是不是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才能够确定。我可不可以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先把玉明带到我的心理咨询室,我给他做一个系统的检查,这样我才能够确定我的推测是不是正确的。现在玉明的表现有些模棱两可,加上他之前的病史,做出一个完整的推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需要一些时间。项桁刚刚的质问并没有获得郭玉明的回答,他的心突然变得有些没底,难道是他的推断错误了吗? 听到项桁要带走郭玉明,夏南突然变得有些为难。 我的孩子长那么大都没有自己出过远门,但是这些天田里面还有很多活要干,我们也没有时间抽出来照顾孩子。夏南有些羞愧的说道。 好的,阿姨,我理解您的意思了,这样吧,我们在这里多待几天。等我取得了玉明的信任之后,我就把他带到我的心理咨询室,再做一个系统的检查,这段日子我会对他进行一个初步的观察。还有您放心,这些都是不收费的。项桁进一步的补充道。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还不图利益?我们是乡下人,但是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之前我们也想给孩子找心理医生去看病,可是心理医生一个小时的预约费用就达到了300块,我们哪有那个钱,最终只好灰溜溜的回来!夏南十分警惕的说道,他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心中仍然有很多的疑惑。 阿姨,实不相瞒,玉明同学应该是十五年前一场凶杀案的目击证人,在那一场案件中,我失去了父亲,凶手落荒而逃,至今没有找到凶手,十五年已经过去了,案子被销了,但是我觉得欠我父亲一个清白和公道,后来我从一楼的邻居陈爷爷那里听说这场案件当中还有一个目击证人,经过调查和推断,我们认为玉明就是那个目击证人,所以我希望他能够康复,能够出庭作证! 谢褚云走上前真诚的凝视夏南,他的眼睛中闪烁着泪花,诚恳的语气让人不容拒绝。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看到我儿子这个状况,怎么可能出庭作证,就算他说出了这些话,法庭上的法官也不一定会相信,到最后伤害的还是我的儿子。夏南说道。 阿姨,玉明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融入社会的机会,他需要去证明自己。自闭症成年之后又被称之为孤独症,他们表现的不爱与人交往,但是其实心中也是想获得社会的认可。项桁也上前帮谢褚云说话。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去阻止,对了这个村东头有一个不错的旅馆,之前想要发展旅游项目特地建的。你也看到我们家里是什么情况,三个人住都是看看有些拥挤,所以真的没有地方再来款待你们。夏南说道。 家徒四壁,红色的砖瓦房大部分都掉了漆,他们一家人年年靠吃低保过日子,全都用来给儿子看病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 好的,谢谢阿姨,那我们晚一点再过来!项桁一行人告别。 三个人穿过了绿油油的麦田,乡间的小路有些泥泞,是因为几天前刚刚下过雨,不过空气却是格外的清新。 唐远征为了给项桁和谢褚云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且由肚子不舒服迅速的离开了。 项桁和谢褚云并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他们看着路旁开着的野花,小小的很可爱,颜色并不是特别的鲜艳。 对了,有一样东西我要给你。谢褚云说完之后,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抽出了一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是项桁的,之前他被打晕的时候以为母亲拿走了项桁的银行卡,结果是他自己的,这也算是虚惊一场。 我之前以为它被母亲拿去赌博了,结果在我收拾寝室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这张银行卡我是忘记拿走了,这也算是虚惊一场!谢褚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么多钱好歹也是项桁打拼了多年所得,如果因为自己的过失而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会一辈子都过意不去的。 项桁默默的收下了这张卡,他知道那段最危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这张卡如果再放在谢褚云的手中,反而是一种负担。 其实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我就想要自己买一个乡村的房子,这样闲时无聊还能种种地。项桁说起自己曾经的愿景,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那你后来是怎么决定回国的呢?谢褚云问道。 后来主要是因为我的姐姐回国了,他当时进入了警队工作,并且需要一名心理医生协助侦查案件,当时我也没有什么事,于是就自告奋勇的回国,没想到这一回来就已经待了这么多年。项桁说道。 那你是几岁的时候读完博士的?感觉你的履历超级能打。谢褚云仍旧很好奇,孝恒今年只有二十七岁,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一般读完博士都要三十岁左右了。 我小学的时候跳级了,中学也跳级了,只有高中和大学是好好念的。项桁说道。 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种天才,哪像我光是小学就读了七年!谢褚云有些苦涩的笑笑。 我之前应该告诉过你,我小的时候遭受过校园暴力吧!其实那个时候对于校园暴力的概念还很浅薄,校园暴力是近几年才开始流行起来的一个词,而且我是黄种人,美国那边的种族主义是十分强势的,白种人永远优于一切,尤其像我这种比较聪明的黄种人,总是门门考试都能拿第一名,当然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我长期被霸凌,久而久之我就不想要去学校,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在家阅读一些我父亲的书籍,逐渐的开始接触到心理学的一些知识。 项桁面带微笑,明明这是一段充满了血泪的过去,可是他却用极其平静的语言表达出来。 其实我小的时候也遭受过校园暴力,当时每个同学都有家长去开家长会,只有我没有,老师当时三令五申的要见我的家长,可是我的妈妈就是不愿意去给我开家长会,后来老师通过社区了解到我家里的情况,知道我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尽管我的学习成绩是中上游,可是老师也不太爱管我。谢褚云蹲在了绿色的麦田中,找到了一朵紫色的小花,它的枝叶已经有些残缺,应该是被过路人不小心伤到了。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你的吗?项桁问道。 在孤儿院的时候?当时你看我的目光就很不寻常。谢褚云笑着说道。 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当时我看到了你,总感觉你身上的某些特质和我很像,但是你却走了跟我不一样的两条路,我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可是你却勇敢的表达。正因为这种特质,我忍不住的向你靠近,直到这么好奇逐渐的转化为了爱。项桁说道。 就我这个怂样还算勇敢吗?如果我是勇敢的人,早就会奋起反抗这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可是我没有。谢褚云摇摇头,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无论是在同学相处当中还是在生活当中,他是一个不会对别人说不的人,尽管心里会很难过,可是他还会尽自己的努力去做到最好。 如果换位思考,当我身处于你所处的这个现状,我可能会崩溃。褚云,你真的是一个很勇敢很勇敢的人,在面对着这么残酷的命运,却始终能够坚守着你的底线和原则。项桁握住了谢褚云的手,两颗炽热的心碰撞在一起,使空气中都散发着甜美的味道。 ☆、第 54 章 能够认识你,这是我最大的荣幸,不过我也想问一下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郭玉明的病康复的几率有多大?谢褚云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我的推测我也不确定。因为如果是这样,刚刚在我问的时候,郭玉明应该给我一些反应,但是他并没有,所以现在我也有些怀疑。项桁有些为难的说道。 在心理病史上大多数都是综合的表现,没有一种是单独存在的。他们相互纠结在一起互相影响着,在这个病症中可能会出现那个并重的影子,两者之中的界限相当的模糊,想要准确的做出一个判断并不容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谢褚云问道。 可能我们要在这里多逗留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具体的发展。我现在至少需要七天以上的观察,才能够真正的确诊病症。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拍毕业照?项桁问道。 我们毕业照四月份就拍完了,现在还有毕业论文,没有答辩。所以过两天我可能要回去一趟,然后收拾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宿舍了。谢褚云说道。 需要我陪你一同回去吗?项桁问道,他可以想象得到当初肯定就谢褚云一个人来上学,别的学生都有家长接送,可是他却没有,这种心理落差会让人感到很难受。 所以项桁并不希望四年之后谢褚云离开学校仍然是孤身一人,他想要陪在谢褚云的身边。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收拾完毕的,你不是说要给玉明进行一个至少为期七天的心理诊断,如果半途而废肯定会影响治疗效果的,所以还是算了吧!谢褚云拒绝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我正好还要看一下论文,然后你应该也要制定一个初步的诊断计划。谢褚云说道。 项桁点点头,但是一直在心中思考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走向准备入住的宾馆,不多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唐远征坐在楼下等他们,等到两个人过来的时候,他招了招手。 刚刚我问了前台,这家宾馆里面只有两间房间了,附近的小旅馆差不多都是招待所那种,环境也是脏乱差都比不上这里,于是我就擅作主张地订了两间房间,这是你们的门牌号。唐远征将钥匙递给了谢褚云,只看到后者一脸蒙圈。 最后唐远征在谢褚云看不到的角度眨眨眼睛,项桁立刻会意。 那谢谢你,唐伯今天也舟车劳顿了一天,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先回去躺一躺或者洗个澡,等好了的时候我去叫您。项桁十分感激的说道。 谢褚云就这么妥妥帖帖的被安排了,他真在了原地,难道今天晚上他要和项桁睡一间房去? 我们去看看这边有什么吃的吧,这边应该有很多农家土菜,我去看看有没有农家土鸡。项桁把钥匙交给了谢褚云,让他先把东西都放上去,然后自己走向后院走去。 谢褚云愣在了原地,刚刚和三个人,现在大厅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但是转头看到了本店客满,心中无奈的叹息,只好拎着行李回到了房间。 项桁点了一些精致的农家土特产,众人简单的吃了一点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根据玉明的情况,项桁制定了一个初期的诊断书,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是八点钟,因此他决定再去一趟玉明家。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空手去,而是买了最新款的积木。他可以看得出来玉明的积木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但是因为玉明加的情况,所以他一直舍不得扔,更没有钱去买新的。 当项桁敲开玉明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这应该是郭玉明的父亲。 您好,我是今天下午造访的心理医生,我想来看看玉明的情况,顺便给他做一个测试。项桁礼貌的说道,然后拿出来自己的名片。 老头子,这么晚了是谁来敲门呀!夏南的声音从屋里响起,她刚刚打完水伺候自己的儿子洗脚。 出来倒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项桁,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手,然后立刻走了过来,项医生,您怎么来了?夏南看到了项桁手里面的积木,想必应该是送给自己的儿子的。 我刚刚做了一个心理问卷,想通过这个给玉明做一个初步的诊断调查,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项桁不太了解他们家的作息时间,加上之前走的时候却忘记留了电话号码,否则他也不会特地往这边跑一趟,直接打个电话就可以问了。 现在挺方便的,我的儿子刚刚洗过脚,现在在床上,相信他看到你买的积木一定会很开心的。夏南高兴的说道,然后热情的把项桁引进了门。 老头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客人倒杯水!夏南对着自己的老伴说道。 好,好!郭斌立刻转身去给项桁倒杯水,项桁拿着积木走进了卧房,然后把积木送给了郭玉明。 这个是哥哥送给你的礼物,但是你先要配合哥哥做件事情,哥哥才能把他正式的交给你。项桁说道。 好郭玉明有些慢吞吞的说道,这个积木他曾经在村头的小店里面看到过,当时喜欢了很久,可是妈妈却不愿意给他买。 那你先帮哥哥把这份问卷给做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项桁把这个问卷交给了郭玉明,然后又给他拿了一个笔。你觉得哪个答案符合你的心境,就直接把它圈出来。不用想那么多,根据你的第一感觉来。 郭玉明点点头,随后开始他的作答,不多时这份问卷就完成了。 那么现在这个积木就正式是属于你的了,我希望我明天来看你的时候,能够看见你的伟大杰作,不要害怕,只要你敢于尝试,一定能够成功的。项桁拍拍郭玉明的肩膀,他充满肯定的看向郭玉明给了他足够的赞赏。 这一瞬间郭玉明的心境突然发生了变化,他感觉有些东西似乎不太一样了。 一股暖流滑过心头,他似乎被人认可了,目送着项桁的离开,第一次他选择出门相送。 分卷(34) 加油,相信你是最棒的!不要在乎别人怎么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项桁对着郭玉明挥手告别,最后返回了宾馆。 孩子,今天你父亲刚从外面买的西瓜,我们先回床上好不好?夏南感觉到了孩子微弱的变化,这种变化是让人欣喜的。 郭玉明点点头,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他张项桁刚刚送给他的积木全部摆在了床上,认真的研究着他们的构造。 项桁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钟了,谢褚云有些担心,他的论文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并且决定大后天的时候回去。 你怎么还不休息?项桁把刚刚郭玉明完成的问卷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外面真的很热,来回走这一趟,衬衫都已经湿透了。 我在等你。谢褚云平静的说道,他们就像是老夫老妻的相处即视感,妻子在家等待着外出的丈夫回家。 褚云,我真的很开心。项桁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他坐在了谢褚云的身边,忍不住的抱住了他。 真正应该开心的人是我,有一个人前前后后的为自己奔波,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谢褚云说道。 如果这个时候有红酒该多好,真应该庆祝一下这个时刻。项桁高兴的说道。 红酒倒是没有,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去洗个澡了,你身上都是汗,外面一定很热!谢褚云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出去这一趟我都觉得自己要被汗水打湿了,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对了你饿不饿,如果饿了的话,我们再加一顿夜宵。项桁说道。 我不饿,你先去洗澡吧,我来把东西收拾一下,对了这个问卷你晚上要统计,还是明天早上再统计?谢褚云问道。 你放在那里吧,我马上洗完澡统计一下,这样我明天就可以出来一个具体的方案,明天上午的时候我打算再去看一下郭玉明,今天他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我觉得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够让他变成正常人,然后出庭作证。项桁胸有成竹,今天他看到郭玉明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嗯,谢谢。千言万语全部浓缩在这一句谢谢当中。 你和我之间不用说谢谢,如果真心感谢的话,那么等回去之后,你请我吃顿饭吧!项桁收完之后就拿着自己的换洗衣服走进了浴室,花洒的水温温热热,十分舒适。 在项桁洗澡的时候,他的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原本谢褚云没有想去管,可是这个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第 55 章 谢褚云看到来电显示是项桁的父亲,认为自己的身份,似乎不太适合接这个电话,于是只好敲敲浴室的门。 项桁正在洗头发,他睁开一只眼睛轻轻的打开了门,看到谢褚云拿着手机站在门外。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对着花洒迅速把头发上的泡沫全部冲洗干净,然后关闭了水龙头,披上了一个毛巾。 说实话项桁是很抗拒的,因为不知道外面的毛巾有没有消过毒,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他怎么不能浑身滴着水走出去。 谢褚云看到门被打开的时候,完全愣在了外面,项桁的身材真的很好,应该是传说中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最让人羡慕的是,他居然有六块腹肌,看不出来项桁是一个经常锻炼的人。 谢褚云的目光让项桁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率先用毛巾裹住了自己的□□,然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吗?项桁问道。 刚刚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是你的父亲打来的电话,我也不好擅作主张的接听,而且你的父亲并不喜欢我。谢褚云低下头缓缓的说道。 不要想那么多了,只是时间的问题,也许我父亲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我先去给爸爸打个电话看看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项桁拍拍谢褚云的肩膀,这番话是安慰他的,又何尝不是安慰自己的呢? 项桁走到了门口,然后给父亲回了一个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打了你那么多通电话都不接,我今天去了你的心理咨询室,你的秘书说你已经好多天没有来上班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项芜的语气充满了疲惫,可是却少不了质问。 我之前跟秘书说过了,我接了一个案子,现在正在乡村处理这个案子。项桁尽量耐心的解释,尽管他知道父亲的心情很差,未必会去听他的解释。 你的姐姐今天突然出了车祸,就在一个小时之前,现在警方找不到证据,也找不到这个罪魁祸首,你的姐姐已经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项芜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这真是噩耗接二连三。 项桁什么都没有在问,重症监护室已经表明了姐姐的情况不容乐观。而且他知道姐姐工作的危险性,恐怕这些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我今天晚上就赶回去。项桁说完之后立刻回到了房间收拾他的行李,他不敢想象自己最亲近的姐姐离他而去,他的动作有些慌乱,眼眶中擒着泪水,这个样子是谢褚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你怎么了?谢褚云很紧张的问道,他感觉到项桁的情绪十分的低落。 我姐姐突然出了车祸,我现在必须要回去一趟,但是我明天答应了玉明去看他,恐怕我要违约了,这在心理诊断中是大忌,可是我现在必须那么做。项桁陷入了两难,他刚刚和玉明建立了一种微妙的关系,如果信任的桥梁被摧毁了,那么她们之间很难再建立共同语言,他就无法在以玉明主治医生的身份出现。 这边的事情交给我吧,虽然我是一个外行人,但是我可以按照你的指示去做,我相信如果跟玉明说明情况,他一定会理解你的。谢褚云说道。 尽管很无奈,但是项桁只能勉强的同意,因为现在姐姐为在担心他收拾好了东西,随后就开车离开了这里。 等他到了医院的时候,发现门外有很多警察,他们应该都是项筠的下属。 姐姐现在情况怎么样?像很走到了父亲的身边,一夜之间父亲仿佛又苍老了很多,小雅也在旁边,小女孩经不住困意,已经躺在走廊的椅子上睡着了,旁边有两个女警察正在照顾她。 医生说你的姐姐颅内大出血,现在还处于昏迷的状态,能不能醒过来只能够听天由命,还要看她病人的自身的意志。项芜说道。 有没有监控视频?项桁问道。 有监控视频,这就是故意冲着你姐姐来的,当时那辆车在十字路口停了很久,专门等到你姐姐车经过的时候撞上去的。项芜说道。 真的是卑鄙无耻,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了!项桁一拳打在了墙上,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将别人置于生死之境,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这个世界还是有王法的,我相信那个凶手一定会被就地正法,包括他身后的幕后黑手。刘丽走向了项桁,年轻的女孩刚刚应该已经哭过了一场,她没想到平日里对他们有些严厉,但是总是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的项筠警官会突发意外,记得刚刚她们还进行通话,然而转瞬间这些都成为了过往的回忆。 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一定会让项筠警官亲眼看到凶手被就地正法。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在场的所有警察全部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 接着她们摆成了立队的阵型离开了医院,开始投入到新一轮的搜捕当中,他们知道这是谁干的,因此杜文震没想到居然会弄巧成拙,没有让这些警察心生畏惧,反而让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在项桁离开的第二天,谢褚云起了一个大早,他早早的就来到了郭玉明的家。 哎!孩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项医生没有来吗?夏南左顾右盼寻找项桁的踪影,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 项医生的姐姐突然出了车祸,昨天晚上他连夜赶了回去,但是因为昨天他答应了玉明,所以只好我来替他继续陪伴玉明。谢褚云对着夏南解释道。 啊?那情况严不严重啊!夏南紧张的问道。 听说在重症监护室,情况非常不容乐观,还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谢褚云真诚的鞠了一躬,夏南立刻感到不好意思,本来他们家玉明就是免费治病,如今医生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离开也是无可厚非,真的没有必要向他们道歉。 玉明正好出来上厕所,他听到了谢褚云和母亲的对话,然后失落的转身离开。 玉明,等一下。眼尖的谢褚云发现了玉明,他注意到了玉明的失落,心中五味杂陈,但是他立刻跟了上去,现在必须要解释说明,否则玉明刚刚打开的心扉一定会再一次的关上。 玉明,你看小恒哥哥给我发来了一大段信息,全部都是关于你的情况,他让我好好的照顾你,等他忙完了家里面的事就立刻回来找你的。谢褚云说道。 谢褚云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把刚刚项桁发来的消息放在了郭玉明的面前,果然,郭玉明看见很多条消息,消息都字里行间都忍不住对他的关心。 虽然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完全管理不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现在闷闷不乐,不想搭理任何人,只想一个人玩积木。 这是项桁新买的积木,他把他们一个个放在了桌子上,昨天晚上他就已经观察了他们的构造,观察到很晚,直到妈妈强迫他必须睡觉为止。 谢褚云默默的陪在郭玉明的身边,尽管心中记挂着项桁,可是却始终没有去打扰他。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的过去了,小屋里面十分的安静,夏南来看了几次唉声叹气,然后就默默的转身离开。 中午的时候夏南想要挽留谢褚云在家吃饭,可是谢褚云觉得不太合适,于是回到宾馆和唐伯一起吃的。 谢褚云给项桁打了一通电话,后者倒是很快的接听了。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谢褚云轻声问道。 父亲刚刚把小雅送去上学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医院里面,姐姐还是没有醒过来,医生说如果长时间不能醒来,我姐姐可能就永远的成为了一个植物人。尽管项桁努力的克制自己,可是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 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褚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项桁的悲伤,可惜他现在不能陪在项桁的身边。 嗯,是的,对了,现在玉明的情况怎么样?项桁心里还是记挂着郭玉明,毕竟他是15年前那场凶杀案目前最有力的证人。 我今天陪了他一上午,我们两个也没有说话,他只是专心致志的玩着积木,可是我却感觉到他的心里在悄然的接受我。谢褚云说道。 那就好,玉明是一个相当慢热的人,尽管他可能并不是成年自闭症的患者,可是因为长期被诊断为此病长久以来的自我暗示,导致他渐渐的相信自己患有这个病。项桁解释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褚云说完之后就开始继续吃饭,准备下午再去郭玉明的家。 这样来来回回了很多天,项桁一直奔波于医院和家,他父亲最近心脏病犯了,身体不好的他最终也选择住在了医院,这倒是像很方便了很多,他现在一个人要照顾两个病人,同时还要照顾年幼的小雅,日子过得不可谓不辛苦。 ☆、第 56 章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半个多月,项桁和谢褚云平日里也不过是通过手机视频聊,在这些日子里他们成为了彼此的精神支柱,无声的加油和呐喊成为了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 郎朗晴空,万里无云,谢褚云和唐伯买了一篮子的水果去了郭玉明的家,谢褚云继续陪伴郭玉明,而唐伯在这些天和郭玉明的父亲成为了好朋友,他们两个时常一同下地,一起聊聊天。 哥哥,我想去找项桁哥哥。这些天郭玉明一直把谢褚云当成空气,可是人心都不是石头做的,郭玉明也知道谁对自己好,因此他对谢褚云的排斥越来越小,于是今天主动敞开心扉跟他说话。 这个我要先询问一下项桁哥哥的意见,我先给你的项桁哥哥打一个电话好吗?谢褚云还是决定征求项桁的意见,也许他最近很忙,没有时间再照顾郭玉明。 这个视频电话响了好长一段时间,项桁才接通电话,他的手上还有水渍导致摄像头都变得有些湿漉漉的。 不好意思刚刚在倒水,玉明好久不见。像很热情的对着郭玉明打招呼,眼神中充满了牵挂。 郭玉明看到电话中的项桁胡子拉碴,而且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应该已经有好长时间都没有休息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项桁,他就感觉到如沐春风。那个男人无论是英俊帅气的长相以及优雅的风度,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可是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项桁的外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可是不变的是他骨子里面的涵养。 哥哥,我已经把楼房堆建了起来,你看!玉明慢吞吞的说道,谢褚云明白他的意思,然后调转了摄像头的方向。 面前是郭玉明这两天搭的楼房,其实也不能称之为楼房他只不过是三层楼的房子,但是却有着属于他乌托邦的色彩。 很漂亮的房子,这是我见过最好的。项桁看到郭玉明搭的房子,就能感觉到他的心理特征。比起之前,郭玉明的情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现在需要的就是慢慢的引导。 真的吗?郭玉明难以置信,不过看着面前的作品,他还是感到很满意的。 哥哥我可以去找你吗?我想去看看你工作的环境!郭玉明的语速仍然很慢,但是他在用心的说好每一句话,尽管在说的过程中,他的舌头老是打卷,但是他却没有放弃。 可以,只要你想来就让褚云哥哥带你过来,但是哥哥现在正在医院里,可能会比较忙,不过哥哥保证只要你来,哥哥一定带你去看心理咨询室。项桁保证道。 好。郭玉明点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欢喜。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情绪就马上低落了下去,他偷偷的看了看旁边的谢褚云,然后试探性的问道,哥哥,你说我的病史在这里摆着,如果上了法庭,他们会听我的呈堂证供吗? 这个答案哥哥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不过你可以告诉我,十五年前的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谢褚云心中震撼无比,他没想到郭玉明居然会主动提及十五年前的那些事情。 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妈妈和六姨去医院里面看病了,家里面没有其他人,我一个人待着有些害怕,就想要出去走一走。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我看到对面的门没有关,里面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血泊中,然后我迅速的跑跑回了家,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就站在了窗台的旁边,然后看到了一个女人落荒而逃,她的手中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郭玉明磕磕巴巴的把这一段话说完了,但是谢褚云却听得明明白白,陈爷爷和郭玉明撞见的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分卷(35) 那玉明如果警察叔叔问你的话,你愿意出庭作证吗?谢褚云半蹲在郭玉明的面前,他抓住了郭玉明的两只肩膀,手中的力气不由得增大,此时的他相当的激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知不觉中竟然弄疼了郭玉明。 郭玉明紧紧的皱着眉头,可是他却没有叫疼,尽管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好像都要断裂了。 过了许久,谢褚云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立刻放开了郭玉明,只是他的眼眶却红彤彤的。 抱歉,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我不小心伤害到了你,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谢褚云的声音近乎哽咽,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结果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居然会伤害到了郭玉明。 没没关系郭玉明摇摇头表示他并不会介意这些。 两个人达成共识之后,下午的时候就去了市中心。他们的车刚刚驶进了市区,就发现有大批的警车停在了马路旁边,正在进行严格的审查。 他们的出租车也毫不例外,司机师傅包括他们车上的人都被盘问了一番,路上大概耽搁了一两个小时,他们终于到达了医院。 哥哥郭玉明有些怯生生的叫道,但是他还是主动的走向了项桁。 玉明。项桁放下了手上的东西,他对着玉明招招手,温柔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这个就是你新接的顾客?项芜问道。 是的,但是我不希望您这么称呼他。项桁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叔叔好。谢褚云没想到项芜也在,竟然躲不过,他只好主动问好。 我去看看你姐姐的情况,你们聊。对于谢褚云的主动问好,项芜也没有说什么。他现在的心情很乱,女儿危在旦夕,很有可能就这样撒手人寰,离他而去,唯一的儿子却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孽。 等哥哥收拾一下东西,就带你去看心理咨询室,好吗?项桁摸摸郭玉明小脑袋,仍然面带微笑。 哥哥哥哥我我想要出庭作证,我想要把我曾经看到的看到东西全部都说出来,可是我害怕警察叔叔不会相信我。郭玉明说道。 项桁难以置信的看相谢褚云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居然同意出庭作证。 今天玉明已经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觉得他的思维相当的清楚,只是言语表达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可是,这并不能成为剥夺他作为证人的理由。谢褚云跟着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向法院提起诉讼,争取早日把这个案子提上日程。项桁明白谢褚云的意思,但是这个必须委托他专业的律师朋友来做。 下午的时候,医生报告了项筠的状况,项筠的意识仍然没有清醒过来,但是她底下的那群警察已经蓄势待发,他们知道最近杜文震会有所行动,所以加强了对整个城市的排查力度。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搞不定那群不入流的警察!气氛的杜文震直接把烟灰缸砸在了墙上,烟灰缸砸坏了他名贵的壁画,可是杜文震却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能用的手段我们都用了,软硬兼施,可是那群警察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原本以为干掉了项筠这件事情就会不了了之,没想到反而激发了那群警察的斗志,现在他们一个二个争先恐后的完成任务,势必要替自己的上司报仇,这让我们很难做! 赵希简直欲哭无泪,不是他们不想做,而是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允许,不是他们拿出钱就能够解决和摆平的事情了。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的屁话,我现在就问你,我的大生意马上就要来了,可是你看看这个城市围的像是一个破水桶,到时候怎么把这批货给运出去!杜文震将面前的文件全部扫在了地上,如果不能够按时交货,恐怕在这一行他就混不下去了。 那我再去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炸了他的警局,这样他们就会把注意力放在纵火案的上面,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够送几个警察归西。赵希恶狠狠的说道。 够了我告诉你们,最近谁也不准再给我弄出人命,做事的时候都给我小心一点,最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在不伤及人命的情况下去给我找解决事情的办法,否则让上面再一次的高度重视,这笔生意就彻底别谈了!杜文震知道现在有不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来他得去找找唐丽了,毕竟那个女人的路子很广。 只不过她的娱乐会所最近被封了,虽然现在人被保释了出来,可是24小时的时间都被人不空闲的监管着,想要联系到唐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杜文震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天空中渐渐的飘起了小雨点,这个天气真的是说变就变。 我刚刚已经给我的朋友打电话了,现在他正在前往警局去着手处理这件事情。项桁对着谢褚云说道。 ☆、第 57 章 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很快就成为了沸沸扬扬的新闻热点。十五年前充满了迷的凶杀案,如今出现了新的证人,警察也开始正式介入,而李林也被逮捕了。 你这个不孝子,你就不怕遭天谴吗?我可是你的母亲,你居然要告我!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这个败类!你跟你那不中用的父亲一样,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变态!李林骂的唾沫横飞,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被两个警察架着离开了,这距离她上一次离开警局,也没过去多久。 不要想那么多,现在警方已经立案侦查,玉明也已经把证词提供给了警方。你不要担心,事情一定会真相大白的。项桁说道。 谢褚云点点头,可是他的心情仍旧不好,毕竟他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了监狱。他感觉心里很难受,于是一个人沿着林荫大道向前行走,空荡荡的街,只有他跟项桁两个人一前一后互不干扰。 最近的京都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场雨,空气都是湿漉漉的。长时间的大雨使道路淹了不少,看来城市的排水系统还是有待改善。 尽管唐丽最近没有出门,可是待在家里的她心情差到了极致,每天都有人24小时的监督着他,她的家还被人装了摄像头,而且是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抓上去的。 现在她跟任何人对话都需要经过警察的同意,这已经完全剥夺了她的人生自由权。但是现在她的娱乐会所已经被封了,里面的证据指向足够让她死100万次,能够被保释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今天下午她的律师来找她,其实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能交代的她都已经告诉了律师,现在就是律师的事,怎么能够帮她洗清身上的嫌疑,毕竟她可是花了几个亿的高价。 我问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唐丽现在可谓是与世隔绝,外面的消息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没收了,每天只能够进行一些无聊的活动。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您,毕竟那可是您的办公室,而且您是有知情权的,说您不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说不过去。而且警察还在那间密室里面找到了很多您的指纹,现在能够帮您把主要犯罪者的嫌疑转换成帮凶,这样可能会减轻一点刑罚的判决。律师说道。 他略微的低下头,精明的眼神被藏在了厚重的眼镜之下,他没有告诉唐丽所谓减轻一点刑罚的判决,不过是从死刑立刻执行转换成了死缓,其实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他是不会说这些的,他要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榨取最大的利益。 那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寻找一些有利于我的证据,赶快把我的罪名减轻。唐丽说道。 没问题的,唐女士,你是我的雇主,我当然是要为您服务,但是我今天下午来是想告诉您一件事情,就是谢褚云您还记得吗?刘鹏故意问道。 呵呵!就算他烧成了灰,我也会记得他的!唐丽愤愤的说道,谢褚云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她也不会惹来一身的麻烦。 他最近要跟自己的母亲打官司,十五年前他的父亲突然被人杀死在家中,凶手逃之夭夭,至今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但是就在这几天突然出现了一个目击证人,他说他看到了当年的那一幕,然后现在警方已经重新的立案侦查了!刘鹏说道。 什么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那他的母亲现在在哪里?谢褚云又在哪里?案子的进行如何?唐丽一连串问了很多个问题,她真的心急如焚,可是被关在这个房子里面却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进入了重新的取保候审的阶段,李林也已经被拘押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请律师,不过看李林的家庭环境似乎也请不起好的律师,况且现在出现了新的人证,对于她的指控已经是实打实的了,估计她是逃不过牢狱之灾了。刘鹏说道。 那这个案子有没有转还的余地,我绝对不会让谢褚云好过!唐丽气愤的拍桌,就算她坐牢了,也绝对不会让谢褚云好过的。 其实这件事情是有转换的余地的,只要能够打得好这场官司,毕竟那个证明的男孩子曾经被诊断为自闭症,现在也没有康复,说话的时候仍然是结结巴巴,人际交往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我们可以从这方面下手。刘鹏外表看起来有些呆滞,但是心中早已笑开了花,看来这个女人已经上钩了。 你去给我打赢这场官司,我先给你三百万,如果你成功打赢了这场官司,我再给你五百万。唐丽不假思索的说道,她手上能够调用的资金只有那么多了,而且这些钱都是寄存在海外的银行,所以暂时中央政府没有调动的权利。 没问题的女士。刘鹏鞠了一个躬,然后就离开了唐丽的豪宅,离开之后,他看到了唐丽的侄子站在门外。 事情办得怎么样?唐文问道。 我办事情你还不放心吗?这个老女人许诺给我800万,我估计她手上有的钱也不多了。刘鹏说道。 可不是吗,这个老女人居然出一个亿,让你给他打官司,如今又加价800万,估计已经掏出了他的全部身家。唐文笑着说道。 我估计那笔钱她自己动不得,所以肯定还会让你去帮她调动,到时候你一半我一半,我相信可不止这800万。刘鹏笑着说道。 没问题。唐文也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但是心中却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项桁和谢褚云刚刚回到家里休息,可是却得到消息,那就是李林被保释了出来,而且请了一个来头很厉害的律师。 我的妈妈没有什么钱,也没有什么人脉,怎么会请来一个很厉害的律师,我觉得这其中恐怕有猫腻。谢褚云感觉很不对劲,似乎有人在主导一切。 刚刚我去查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身份,这个男人名字叫做高黎,是刘鹏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律师,而这个刘鹏现在正在替唐丽打官司。项桁查了一下资料,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所以你认为这件事情是唐丽指使他做的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妈妈跟她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可以说有一些过节,毕竟当初她可把我妈妈打得鼻青脸肿。谢褚云不解得说道。 没错,他跟你妈妈是有过节,但是是为你。而如今你跟你的妈妈也出现了过节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也是唐丽出手帮助你妈妈的原因。项桁解释道。 谢褚云点了点头,项桁你说的似乎很在理。 你们看看今天晚上的报纸。项芜刚刚接放了学的小雅回家,路过报亭的时候他就买了一份报纸,这是他多年的习惯,现在中国的报亭已经很少了,毕竟现在网络新闻占了绝大多数。 项桁和谢褚云对视一眼,然后项桁帅先接过了报纸,看到其中一个版面的头条就是不孝子状告母亲,在这则新闻当中,他们把李林美化成了一个圣母,而把谢褚云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真的是不可理喻,一点做新闻媒体人的良知都没有!项桁气的把这个报纸揉成了团,然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没想到他们现在就开始主导舆论了,看来真的是不让我好过。谢褚云说道。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告他,毕竟你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你的邻居是最清楚不过的,只要他们愿意出来作证,到时候就一定能够把这家媒体给告垮。项桁扶住了谢褚云的肩膀,他看到了谢褚云眸子中的受伤,新闻媒体人若是丧失了良知和道德,这个世界终将黑白颠倒。 的确应该告他们,告诉他们在这个世界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如今的谢褚云再也不会一再的退让,他早已学会了拿起武器保护自己,而不是一再的听之任之。 就这样一纸法律诉讼直接发给了那家报刊,谢褚云要求他们当众道歉,可是他们却认为自己没有错,决定和谢褚云斗到底。 这是一段不太平的时光,可是谢褚云还是必须要回到学校里面进行答辩,同学们看他的眼光都不太正常,不过他的室友们都率先站出来替谢褚云说话。 之前那群人闹到学校里面,他们费尽心机用尽手段就是为了羞辱褚云,我们作为他的同学,可是却一直在他的背后放冷箭,一直嘲笑着他,冷眼旁观着他,这样的我们和那群施暴的人有什么区别!裴虎直接在群里面发出了质问,同学鸦雀无声,但都默默的看着这一段话。 可是我们现在也无法判断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有一个同学率先发出了质问。 ☆、第 58 章 大家都是那么多年的同学,平日里面褚云有多么的辛苦,相信你们在附近的餐馆或者是奶茶店,都有看到他的身影。你们觉得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打那么多份工呢?褚云的生活其实过得很惨,有的时候他一天三顿饭都合成了两顿,如果餐厅不管饭的话他经常就在学校食堂里面买两个馒头,连配的饭菜都没有。你们相信这样的人是那种沉迷赌博贪图享受的吗?秦君质问道。 我跟褚云之前在一家餐厅里面打工,他真的是一个很吃苦耐劳的人。很多时候我们都累个半死,只有他还坚持着,每个月发奖金的时候,褚云一定是赫然在列的那一个。我从来没有听他抱怨过苦和累。胡杨也站出来为自己的室友说话,平日里他和褚云一起打工的,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褚云的辅导员也站得出来。之前在办理贫困证明的时候,我看过谢褚云的资料。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可是母亲又没有什么工作,就连他上学的钱都是好心人的捐助。他之前已经申请了大学贷款,等到工作之后将会逐年偿还清这笔贷款的钱。我相信这样的孩子不会像报道中所写的那种忘恩负义,同学们,你们已经相处了四年,彼此之间应该有一个了解,你们觉得谢褚云会是报道中的人吗? 分卷(36) 我相信谢褚云不是那样的人,之前我跟他一个项目组学习过,他是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一个男孩子。如今他正在被人疯狂的诋毁,我觉得作为他的同学我们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一直看着他被世人辱骂。有一个女同学也勇敢的站了出来,接着很多很多的同学都站出来为谢褚云说话。 他们一直站在谢褚云的身边,决定讨伐这家无良的报纸,第二天他们这家刊登了谢褚云亲手把母亲送进监狱的报纸,便被告上了法庭。 谢褚云没有想到这么多人都站在自己的这边,他们站起来为自己说话,而且还发动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不仅仅是他的同班同学,他的校友们也开始行动起来,一时间成为了一股新的社会浪潮。 有的时候人间的真善美还是很多的,你想一想茫茫的校园当中,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是你连见都没有见过,可是这一次却为了你的事忙前忙后,不为别的,只因为你们都是北理的学子。项桁给谢褚云倒了一杯咖啡,由于现在社会上形成的这股浪潮,渐渐的淹没了那种不和谐的声音,那家报刊也被迫发出道歉声明。 与此同时李林的案子也被高度的重视,因为这个涉嫌谋杀亲夫的女人,最近还跟黑社会打上了联系。 在翘首以盼的日子里这个案件顺利的开庭了,李林戴着一副枷锁,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窝子也完全的凹陷了进去,皮肤蜡黄,明明是40多岁的年纪,但是看起来却像是60多岁。 法官敲了一下木锤,全场肃静,这个案件正式开始了。 先是原告律师的陈词,这个男人是哈佛法学毕业的高材生,他和项桁一样都是美籍华裔,带着一副凸显自信的眼镜,无论是陈述还是情感都非常的充沛。在例证方面他拿出的证据,虽然都是当年警方提供的,可是经过他的整理,这些证据本来有些凌乱,现在也变得井井有条。 法官看到之后连连的点头,李林看到之后更是慌张,曾经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 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前面的木把手,谢流川的那张脸又浮现在他的面前,最近几天她总是做噩梦,梦到谢流川来向她索命。 如果不是律师事先叮嘱过她不要紧张,她估计早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接着是被告律师的陈述,双方只要你来我去的打了几个回合,最终原告律师决定请出关键性的证人郭玉明。 郭玉明怯生生的跟着一个警察走上前去,然后坐在了他的席位上。 少年怯生生的目光打量着四周,这一次来听审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有很多的新闻媒体。郭玉明看到这一双双的眼睛,他吓得立刻站了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一时间就像是无主的小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位是十五年前那场凶杀案的目击证人,当时他在4楼看到了谢流川,倒在了血泊之中,惊吓当中的他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通过窗户看到了正在逃跑的李林。原告律师说道。 我反对。被告律师立刻站了起来 请被告律师发言。法官敲了一下木锤,随后轮到了被告律师发言,高黎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这位证人我事先了解过,他之前患有自闭症以及社交恐惧症,目前仍然没有一家医院机构能够证明他的精神是正常的,所以不能够保证他现在所说的话是正确的。高黎说道。 我反对!原告律师也站了起来,他就知道被告律师一定会拿郭玉明自闭症的事情说事,所以他也事先有了准备。 自闭症是一个医学名词,它又称之为孤独症,主要表现在社会交流障碍以及语言交流障碍,而且经过对话我的证人,能够清楚的表述出自己的想法,这证明他的智力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原告律师说道。 我反对。被告律师又站了起来,孤独症,大部分的孩子都会有智力异常,70%左右的孤独症儿童相表现为智力落后,仅有20%的人是在智力的正常范围之内,可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办法去佐证郭玉明的智力,究竟是否处于一个正常的状态。据我所知,郭玉明并没有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也没有在什么特殊学校上过学,因此没有人能够佐证他的智力是否发育正常。 高黎的话说完之后,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谢褚云和项桁对视了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呐,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自以为是的人!项桁白了一眼,他之前就给郭玉明做了一个智力测验,智力测验的检验结果证明郭玉明属于正常的范围之内。 原告律师也拿出了这项证据展现给了法官,法官看到证据之后点了点头,这是一项国际的测试数据,因此很具有权威性。 报告,法官,我想问一下在做各位在做测试的时候,遇到不会的题会怎么做?是选择空着还是随便选一个答案把它给填上?高黎站起来继续发问。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大多数人的答案当然都是蒙一个,毕竟蒙对了的话就是正确的了。 所以我认为这项测试并不能够作为一个佐证的证据,如果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再给郭玉明同学做一份这样的测试,如果他两次答案能够做的一样,那么我方便认可了这份智力测试可以作为呈堂证供。当反方律师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上面的法官开始讨论起来,他们认为反方律师提出来的无可厚非,最终同意了这个要求。 我反对,这是对于我方证人的侮辱。原告律师立刻站了起来。 该反对不成立。原告律师的反对被法官给驳回了,郭玉明被带到了一个有监控的房间里面,开始重新的进行这份测试。 项桁,现在该怎么办?谢褚云有些紧张的问道,一般的考试试卷,正常人都很难做出两份一模一样的答案,更何况是郭玉明这种问题男孩。 这完全是不合理的。项桁也认为这说不过去,由于郭玉明正在重新做那份智力测试,因此法官决定暂时的休庭。 我第一次感受你们中国的风土人情,如果是在美国那边提出同样的要求,一定会被驳回的,因为这是对证人的一种侮辱,可是你们的法官居然同意了。原告律师无可奈何的说道,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项桁,你看新闻!谢褚云说的,这休庭的时间也不过刚刚过去了七八分钟,就已经有新闻媒体开始报道这个案件的后续,目前郭玉明正在重新进行智力测试的事情,也在网络上面传的沸沸扬扬,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不合理的,有一些法学学子更是站起来公开的质疑。 休庭二十分钟之后,郭玉明同时也完成了这份智力测试,经过专业人员的比对,的确有很多的答案不一样,它的分数也偏低,90~110是属于普通智力,但是郭玉明检测出来的智力只有86,距离普通智力还略微有一些差距,这跟他第一次检测出来的94虽然相差不大,可是却中间隔着一个90的分水岭。 这个结果让众人议论纷纷,理论上两次测试的差距并不是很大,那么可以有理由的,相信第一次的测试是正确的,法官们也开始陷入了积极的讨论当中,气氛有些凝滞。 ☆、第 59 章 在此之前我也询问过一些心理医生,如果在两次测试之中出现了不一样的结果,那么测试将以第二份结果为准,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一般,这第二份结果测试的是八十六分,它是在正常平均值之下意思,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郭玉明的智力仍然处于不正常的状态,所以我认为证人的陈堂证供不能够生效。高黎自信的说道。 我反对!我认为被告律师这是对我方证人的一种变相的羞辱,首先我不认为我方证人存在着智力上的问题,可以清楚的表述出自己所要表达出的内容,只不过是语速有些慢而已。其次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看过韩国的一个电影,他的名字叫做《证人》。原告律师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立刻被被告律师反对。 我反对,禁止在法庭上谈论与本案无关的内容。高黎说道。 我反对,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与本案无关的内容,在电影当中主人公是一个自闭症的患者,她的智力等同于6岁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孩子,她亲眼目睹了一起凶杀案,也成为了唯一的目击证人。可是在过程中她遭遇了多少不公,又有几个人能够理解她的心酸?原告律师说道。 我反对法官大人,我仍旧认为这是与本案无关的内容,电影归电影,电影最多只能称之为在原型的基础上进行创作,而不能够等同于现实,如果把电影中戏剧性发展的一幕拿来作为举例,我认为这是相当不合适的。高黎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中到了中午,新闻媒体人和法官都决定去吃饭,因此再一次的决定休庭。 我没想到这个案子居然那么难打。原告律师有些头疼的说道。 汤姆森,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玉明也很棒!相信我,你只是太过紧张了,才有几题做的不对,而且这种机械的数据不能够证明一切,相信我如果再给你做一次的机会,给你一个比较轻松的环境,你一定能够取得比第一次更好的成绩。项桁安慰郭玉明。 项桁哥哥,这个给你。郭玉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项桁有些不解的看向郭玉明这样东西他从来没有见过。 你是从哪里捡到这个东西的?谢褚云蹲下来看着郭玉明,那个绿色的纽扣他十分的有印象,那件衣服是他妈妈逛街时候买的,当时好像花了几百块钱,在2004年那是一笔相当大的数字,为此爸爸回家之后还跟妈妈大吵了一架。可是没有什么用,毕竟当时衣服买都买了,穿都穿了也不可能再退货。 那个雨夜路上,草丛,衣服郭玉明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几个关键词,很好组织在一起,应该意思就是在那个雨夜里,李林逃跑的时候,不小心在路边的草丛留下来的纽扣。 这个可以作为直接的证据吗?项桁问道。 这个现在恐怕还不可以作为直接的证据,因为那是李林回家的必经之路,他可能是回来的时候丢失的,也可能是离开的时候丢失的,没有确切的证据去佐证,因此他并不能够作为一个直接的证据,如果把它作为呈堂证供,很容易作为对方的攻击点。汤姆森说道。 我想去了解一下李林的精神病史,可以告诉我你母亲曾经在哪家医院吗?汤姆森问道。 国立。谢褚云回答道。 由于这个案件没有新的证人和直接的证据出现,因此法官决定暂时释放李林。 李林得意洋洋的回到了自己的家,然后开始她的抗拒生活,毕竟现在赌场基本上都被端了,她也没地方去赌钱,只是能够在家里面呆着。 项桁跟谢褚云一同去了医院,随行的还有汤姆森,他们把李林的病史研究了一遍,感觉里面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我刚才看了一下李林的诊断病史,我我感觉有些奇怪。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过度伪装这个词?项桁问道。 汤姆森点点头,但是谢褚云却摇了摇头,虽然他大致能够理解这个词的意思,可是却没有深入接触过。 我看了他当初填的一些数据,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ABCD,但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些答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考虑才决定的,甚至可以说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病。项桁说道。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你的意思为她的精神病都是装出来的,只不过是欺骗警察的一种手段?汤姆森问道。 你完全可以这么认为,而且有一件事情我也感觉很奇怪。项桁停顿了一下,他在思考如何表述。 什么问题?谢褚云和汤姆森不约而同的问道。 遭受强烈或灾难性的精神创伤后,数月至半年的时间内出现的精神障碍,她被称之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可是你的母亲在遭遇了那次打击之后,足足出现了连续多年的精神障碍,这显得极其的不合理。项桁说道。 那根本就没有精神病,也没有按时的服用那些药,上一次我看到她把药扔到了衣服里面,应该就是想躲避我,她不想让我发现这个事实,其实我的母亲一点病都没有。谢褚云说道。 那怎么才能证明李林是过度伪装,她其实并没有精神病呢!现在也不可能再给她做一份精神调查,就算做,如果测试的结果是正常,那也可以说是他心里得到了康复。汤姆森问道。 这件事情恐怕还得问一问当时医院当值的医生或者是护士,过度伪装这个词在医学上并不广泛的使用,但是很多国家的精神病人都通过使用这个办法来逃避刑罚处罚,只不过这一块的领域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项桁说道。 可是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医院里面的医生肯定换了一拨又一拨,想要找到关键性的证人并不容易。谢褚云有些懊恼的说道。 这一点并不重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一桩戏的演出是绝对完美的,相信一定会露出马脚的。汤姆森这典型的乐观主义者,而且他的家是不错,从事律师这个行业只是为了心中的正义,当他听项桁谈起这个案子的时候,他就觉得这很有挑战性,因此决定尝试。 他们三个人分别询问了这个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还有当时的保洁人员,医生和护士差不多都已经更新换代了一批,想要找到原来的主治医生并不容易。 保洁人员更不用说,本身做的就是这种又脏又累的活,一年到头也拿不了几个钱,因此能够真正干下去的人不多。 问了一圈,没有任何的收获,就在三个人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住了他们。 你们说的那个病人,我好像有印象。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站了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一个扫帚,穿着医院里面的制服,她的身份不言而喻,想必应该是这家医院里面的保洁。 我的儿子一直在这家医院里面治病,我跟老爸拿着退休的低保工资,是仍然入不敷出,于是我就决定在这家医院里面打工,顺便照顾照顾我的儿子,我记得当年有个女人和我的儿子是同一间病房,我看了你们给的照片,就是她。保洁人员回忆起那段日子,然后开始慢慢的阐述。 项桁扶着这个女人坐在了医院的椅子上,他感觉到女人的身体已经渐渐的老去,似乎已经承担不起这份工作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弱势群体,他们需要的是金钱,需要的是关心,但需要一个能够长期保障他们安稳生活的制度,可是显然还没有到达那个层面。 一间病房里面大概有七八个病人,每一天护士都会把药送到他们的手中,然后看见他们吃下去后才离开。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十分的奇怪,每一次护士看他吃完药之后他都会去卫生间,好长一段时间才出来,也不知道一个人在里面做什么。保洁说道。 分卷(37) 那你是不是也怀疑她根本就没有把那些药吃进去,每一次长时间待在卫生间里面,就是为了把那些药给吐出来,或者是一种特殊的方式处理了?项桁问道。 没错,我当时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在地上发现了黄色的药丸我认得,因为我经常给我的儿子买那种药,一颗药八块钱,每天都要吃六七颗,别说多么的昂贵了!当时看着那么一颗药掉在了地上都觉得很心疼,可是转念又想到这颗药为什么会掉在地上?而且每一次有人出来的时候,我都会进去打扫卫生,所以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的就是这个女人,后来我向医院里面的领导反映了这个情况,但是他们并不相信。既然他们都不相信,那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所以我就专心干我的本职工作。保洁说道。 ☆、第 60 章 这位保洁的出现对于众人而言无疑是至关重要的,可是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直接证据的缺乏,不可能只凭保洁的一面之词,就能够证明李林并没有患过精神病。 我回去的时候把证据整理一下,不过我有一个建议,但是只当做参考。汤姆森说道。 什么建议?项桁和谢褚云同时磨叨,无形之中早已经形成了无言的默契,他们两个相视一笑。 拜托两位,这个时候就不要喂我再吃狗粮了。我们现在找不到直接的证据,但是可以去创造直接的证据。现在李林已经被保释回家,我们可以尝试利用她的心理,然后让褚云去伪装成谢流川出现在她的面前,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汤姆森说道。 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有的时候人的主观世界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们会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而且褚云和他的父亲那么像,就连唐伯有时候都会认错。项桁说道。 谢褚云点点头,的确很多人都说过,他跟父亲在很多层次上都是相似的,尤其是气质。 你还记不记得曾经你父亲去世的时候穿过的衣服?汤姆森凝视谢褚云,期待他给出肯定的答案。 我记得当时父亲穿的衣服,那个时候我去认然后在警局里面看到了父亲的遗体,我记得那件衣服。谢褚云说道。 因为当时父亲是刚刚下班回家,所以他穿的是厂里面的工作服,我觉得可以询问一下唐伯,他应该也有一样的。谢褚云说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就去找唐伯吧!项桁说道。 那你们去吧,我现在回律师事务所,先把得到的资料整理一下,有什么消息再给我打电话吧!汤姆森说道。 没问题。三个人就此分道扬镳,项桁和谢褚云去找了唐伯,唐伯也拿出了自己珍藏已久的工作服,因为这是曾经他和谢流川的记忆。 这套衣服我已经很久没有穿过了,记得上一次穿还是十五年前的时候。这套衣服包含了我太多太多的回忆,不过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唐远征问道。 我们现在所有的推断只能够处于怀疑阶段,并没有实质上的证据可以去佐证。现在李林已经被保释,如果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出现,那么这个案子将会走向败诉。项桁说道。 我觉得如果要实施这个计划,必须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夜晚的人是最脆弱的。首先可以通过声音去营造一种氛围,对了,家里面的钥匙你还有吗?项桁问道。 我有。谢褚云点点头。 而且这件事情光有我们在场还不行,还需要一个直接的证人,所以我的建议是找一名警察。项桁说道。 可是警察会同意吗?谢褚云疑惑的问道,警察每天那么忙,恐怕没有人会答应。 我回来给我姐姐以前的下属打个电话,看看他们中有没有人有时间能够做这个证人,等一切确定下来,我们就正式实施这个计划。项桁说道。 谢褚云点了点头,他突然感觉到天气有些燥热,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外部原因,他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厨房里面的冰块,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褚云,你等一下爸爸,爸爸进去给你拿个冰棒,你就在这里乖乖的待着。当时年纪很小的,谢褚云站在爸爸工厂的门口,他们两个之间隔了一个铁栅栏,只见爸爸迅速的跑了进去,然后很快从车间里面拿出了一个冰棒,通过铁栏的缝隙将冰棒递给了自己的儿子,当时谢流川满头是汗,可是却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父爱如山,有的时候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只需要小小的行动就能够去证明。谢褚云用手捏起了一块冰块,然后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冰块凉凉的,泪水在无声的滑落。 褚云,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陪你去你看看父亲吧!我觉得他一定很想你,也一直在天上保佑你。项桁搂住了谢褚云的肩膀,然后亲吻着他的发丝。 唐伯靠在外面的墙上,也在无声的哭泣。空气非常的安静,只能够听到每个人轻轻的呼吸声。 三个人一起吃了晚饭,然后谢褚云和项桁就去着手寻找警察的事情,可能是因为项筠的关系在,很快王远就同意去做这个案件的证人。 他们首先勘察了地形,打量了一下环境,晚上的时候李林出去吃饭,谢褚云趁机把一些准备的东西放进了卫生间里,尽可能藏的严实。 唐远征珍贵的工作服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尤其是在胸口的位置,项桁特地和谢褚云去做了一个造型,让他尽可能的跟谢流川看起来一模一样。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夏夜的知了在疯狂的名叫,夜,不知不觉深沉的下去,始终滴滴答答,指针逐渐的指向了三。 在两点五十的时候,谢褚云轻轻的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穿着带血的工作服走了进去,项桁也跟着走了进去,不过他很快钻进了卫生间,将录音机里面的声音放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杀我?由于这个房间不大像和手机的声音,正好能够传入李林的房间,同时声音有些飘渺,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有的时候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得清楚。 李林皱着眉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迷茫中睁开了眼睛,突然发现了一个带血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 你不是死了吗?李林惊讶地叫出了声,随后紧紧的抓住床单,他的身上流了很多的汗,瞳孔也在不停的皱缩。 为什么要杀我?录音机里面的声音仍然在不停的想着。 我没有杀你!你不要胡说八道。李林疯狂的摇摇头,他打死也不愿意承认这些。 谢褚云摇摇头,随后缓缓地向李林走进。 不要,你不要过来,给我滚远一点!滚啊!滚啊!李林歇斯底里的大叫,他的心理防线已经渐渐的崩溃,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直视面前的谢流川,可是尽管闭上了眼睛,她仍然能够看到那个浑身带血的男人,他死不瞑目的凝望着自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就冲了过去!求求你,原谅我,赶快走吧,你都已经死了,又何必再苦苦的纠缠我!李林痛苦的摇头。 你让我错过了父亲的角色,你让我们的孩子变得孤独无依,我怎么可能会原谅你!谢褚云模仿着父亲的语气,痛心疾首的说道这些话,也是他对母亲的控诉。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赶快走吧!李林嚎啕大哭。 你去自首吧,还我一个清白,否则我会日日夜夜的缠绕着你,就像是是你心头的梦魇,再也挥之不去!谢褚云说完之后,仍然故意的向谢流川走进,他的步子迈得很小,也迈得很慢,给人一种淡淡飘过的感觉。 再加上他胸口的仿真匕首真的做得很逼真,李林都信以为真。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你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15年已经过去,你的案子已经消了,我都已经重获自由,你又何必再为难我呢?我向你道歉!我敢保证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李林大哭道。 都已经晚了,你当初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是夫妻啊!谢褚云还是没有想明白母亲杀了父亲的动机,纵然不恩爱,可是远远没有到了动刀子的地步。 我真的没想到当时你不闪躲,而且我当时只是想让你帮我还钱,可是你不答应,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会被那群高利贷砍掉手足!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想抢你的银行卡,没想到你居然不给,而且还要跟我离婚!李林哭成了泪人,突然下一秒房间的灯被人打开了。 李林,刚刚你说的话已经作为了呈堂证供,现在有理由对你进行拘捕。王远拿出手铐直接靠在了李林的手上,李林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没想到刚刚居然是一场戏,而且他竟然上当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快点放开我!李林拼命的挣扎,没想到她这个疯女人力气那么大,直接就推开了王远踹倒了谢褚云,然后想要夺门而去,像很短暂的门口,他两只手抓住了李林,两个人开始搏斗起来。 好在王远立刻站了起来,然后制服了李林,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你们是不可能把我治罪的,我是精神病患者!李林大叫道。 精神病从来不是逃脱法律处罚的护盾,而且我们有理由相信你并没有患过精神病。我猜想曾经你在精神病的岁月应该很难熬吧!毕竟你是一个正常人,要天天和精神病人相处,那些治疗的药物你都没有吃,全部吐在了卫生间里,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被当时值班的保洁发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林,你已经无处可逃了。项桁义正言辞的说道。 ☆、第 61 章 李林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的后半辈子将要在监狱里面度过,她躲了那么多年,可是最终依然躲不过法律的惩罚。 在李林的事件结束之后,项桁和谢褚云去了趟墓地,谢流川长眠于此,上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应该是唐远征不久之前来过。 父亲和唐伯之间真的是充满了遗憾,可是他们却再也没有弥补遗憾的机会,注定天人永隔。谢褚云感慨道。 项桁站在谢褚云的旁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站在共情的角度,他能够理解谢褚云心中的苦楚,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他们两个人在风中站了好一会儿,随后又去下面给谢流川烧了一些纸钱,这才离开了墓地。 回去的路上,项桁接到电话,父亲告诉他,医院里面的姐姐醒了过来,项桁立刻驱车赶到医院,穿过人头涌动的走廊,来到了姐姐的病房。 姐!项桁叫道,然后迅速的跑到了项筠的旁边,项芜站在一旁,可是却迟迟没有靠近。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感觉到头疼?项桁问道。 我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你们先出去吧,有些事情我要问一下我的下属。项筠摇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天,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变得如何,她紧紧的拽着床单,这些天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他看到了她的男友,张恒站在山的另一边望着她,可是他们之间隔的却是一个悬崖峭壁。 当时有很多次项筠恨不得直接跳下去,可是她最终没有再向前一步。 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带着我们的希望,带着人民的希望。张恒远远的嘱托她,项筠含泪点头。 突然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疼,项筠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按理说不应该那么快的动脑,可是她一刻都等不及。 好的,那我们在门口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叫我。项桁皱了皱眉头,但是也知道自己姐姐拼命三娘的性格,现在却说再多也没用,倒不如让他们快点交谈,早点结束。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杜文震那个老狐狸有没有再采取行动?项筠紧张的问道,在她昏睡的这些天里,她特别调查小组的组长的职位也被更换,现在已经换了新人上场。 奇怪的是杜文震那个老狐狸似乎最近没有采取任何的动作,按理说他的时间相当的紧迫,我们国际上的同志得到消息,最近墨西哥那边也十分的不安宁,恐怕和这次的交易有关系。但是两边都没有采取具体的行动,他们警方只能够随着蛛丝马迹细细的摸索,但是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刘丽说道。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项筠感觉最近的情况非常的不对劲,于是探究的看向了刘丽。 我感觉我们这边有接应的人,可是现在所有人都隐藏的严严实实,想要把那个大老鼠抓出来并不容易。刘丽说道。 你跟我想到了一块去,我觉得他们现在并不是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而是很有可能在秘密的进行着暗度陈仓,企图偷天换日,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项筠说道。 最近杜文震几个得力的手下,我们都在监管着,24小时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个叫赵希的,曾经不可一世的黑社会,如今竟然变成了二十四孝的好儿子,每天就在家里呆着,少数时候还会去去菜市场,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刘丽说道。 菜市场? 项筠皱着眉头,以赵希的性格,绝对不会去菜市场那种地方的。 可以帮我把我的弟弟叫进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项筠有些不懂的地方需要向项桁求助,或许现在只有这个心理学毕业的弟弟能够帮他了。 没问题的,项警官,那我就先走了!刘丽说完之后就推开门,然后把项桁叫了进去,因为她公务缠身,所以没在这里待多久就离开了。 此时医院的走廊里面只有项芜和谢褚云,项芜帅先坐在了医院的椅子上,随后对着谢褚云招了招手。 对不起,叔叔。谢褚云率先道歉,是他辜负了项芜对他的期望。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佛罗伊德曾经研究过本我,自我和超我,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不需要按照我对你所期待的社会角色去生活,我没有那个资格,你也没有那个义务。项芜说道。 叔叔谢褚云低下了头,他还是觉得很对不起项芜,明明已经答应了要离开项桁,可是最终却出尔反尔。 我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我的儿女到现在都没有成婚,我也觉得是我自己教育出现了问题,可是我却不能怪罪道项筠或者是项桁的头上,因为是我对不起他们。项芜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哽咽的说道,这么多年,我也不记得自己究竟看过多少个病人,可能成百上千了吧!他们有着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但是说到底也许是因为他们个人的认知和意识问题。不同的人对待不同的问题有不同的看法,或许我认为一个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传宗接代,但是随着时代的演进,这个观点似乎不是那么的重要了,这也是我们这些老年人和你们年轻人之间的出入。 分卷(38) 叔叔,我不知道项桁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父亲的事情。谢褚云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他没有跟我谈论过你的事情,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的儿子是一个很冷漠的人,除了对你,他对任何事情都不太上心。其实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提升,但是他却可以成功的解决大多数的问题,那是因为他足够的理性,足够的把自己置于一个旁观者的地步,他不会把自己的情感带入到咨询里面,因此在大多数时候他的判断都是正确的。 项芜唇角微微勾起,他之前跟项桁交谈的时候涉及到很多理论的知识,他发现儿子的理解远远不如他这个父亲,可是在很多案子当中,他却能够处理得相当好,他想了很久,最终得到了这个答案。 谢褚云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太想你的父亲,曾经也应该喜欢过一个男人,可是他最终没有跟那个男人在一起,而娶了你的母亲,结果却发生了后来的悲剧。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如果他当初没有娶你的母亲,而是和自己心爱的男生在一起了,他们是否能够抵得住舆论的压力,又或者是世人异样的眼光?项芜询问道。 谢褚云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次,如果当年父亲没有娶他的母亲会不会就不会死,答案未必是一定的。他的父亲是一个比较压抑的人,他习惯把心思压在心中,不跟任何人诉说。如果当初父亲没有跟母亲在一起,而是和唐伯一起,恐怕世人的唾沫星子也能够让父亲自寻短见。 所以说,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路,有太多太多的选择,一个选择可能会改变一时的结果,但是却不可能改变永远。我原本想通过我的介入去中断你和项桁之间的来往和接触,但是我发现如果是上天冥冥注定的事情,我根本就无法改变。哈哈哈!真没想到我居然会变成一个外控因者,但是我认为这也比直接承认我的失败要好。项芜有些苦涩的说道,不知不觉中他的眼角闪烁着晶莹,自从二十多年前他的妻子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 叔叔谢褚云听到项芜的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后,项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其实儿媳妇也不一定非要是女的,我都是半个身子埋进了棺材,从前没能够照顾好我的儿子,今后估计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如果有个人能够替我好好的爱他,那我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项芜感慨道,随后他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小雅要放学了,我打算在中国常住,毕竟现在小雅是我的第三个孩子,曾经亏欠项筠和项桁的爱,我可能已经没有办法弥补,如今不能够再亏欠了小雅。 叔叔,其实你是一个好父亲,如果可以,我想和项桁一起孝敬您。只要您需要,我们一定会陪在您身边的。谢褚云保证道。 好,你们都是好孩子。项芜拍拍谢褚云的肩膀,随后缓缓地沿着走廊向外走去,没有人想到这一次的分别竟然成了永别。 如果可以真的很希望时光能够定格在这一刻,那么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憾产生。 ☆、第 62 章 这件事情实在发生的太过突然,没有一个人做过了心理准备。当项筠和项桁两姐弟站在太平间的门口,他们觉得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曾经或多或少还是在心中抱怨过自己的父亲,他们走的并不亲近,可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人。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有预料过会有这么一天,我甚至在脑海中曾经幻想过,当他年老的时候头发发白,一个人居住在美国,我们两姐弟都没有回去看他,他一个人孤单落寞。给我们写信,我们也没有回信。我认为这是对他最大的报应,可是却没有想到连报复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项筠抬起头看到前方的三个字太平间,她无力的靠在了墙上,感觉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然后整个人慢慢的向下滑。 项桁此时也泣不成声,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把父亲叫回来了,如果没有把父亲叫回来,也许父亲可能会在美国安享晚年。 肇事司机已经被带走了,当时他的车速很快,如今又闹出了人命,估计判刑是一件在所难免的事情。 他们姐弟在太平间的门口站了很久,从早上站到了晚上,白天变成了黑夜,月亮胜过了太阳。 去吃一点东西吧!谢褚云走得项筠和项桁的身后,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十五年前的自己。 当时他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更不理解太平间是什么地方,他呆呆的站在太平间的门口,希望父亲赶快出来,因为这外面真的好冷。 他在外面站了好久好久,他的腿当时都已经转身了,很多热心肠的人走过来告诉他这里是太平间,他的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时还很小的,他不理解这些叔叔阿姨的意思,只是乖乖的站在门口,他相信父亲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再后来他就被送到了孤儿院,那时候的他有些孤僻,每一天都盼着自己的父亲来接他,直到有一天他真正的意识到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今看到项桁脸上的苦楚,谢褚云觉得感同身受,他从后面抱住了项桁,无声的哭泣。 项桁哥哥,褚云哥哥,爸爸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小雅曾经经历过父母伤心的离开,她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可是项爸爸明明答应她,这周末我要带她去游乐园。 呜呜呜小雅在太平间的门口大哭了起来,不到一米高的小人迈开了步子,想要进入到太平间里面,可是却被项桁一把抱起。 小雅,乖,不要进去。项桁哭着说道,豆大的泪水缓缓的流下,英俊的脸庞此时也写满了悲伤。 我想要项爸爸!小雅哭着说道,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拥有了一个家,可是这个家很快就濒临破碎,她不知道自己要去何方,难道还要回到那个孤儿院吗?或许她根本就不配拥有爱吧! 这种糟糕至极的思想一直在不停的扩大,她感到了害怕,怯生生的小手无处安放,她打量着四周,不知道自己应该再去向何方。 小雅的一句话让原本坚强的项桁和项筠彻底的哭了出来,当不再选择压抑,一切都变得简单了许多。 这一次的释放,至少让心里没有那么的难受了。深夜十一二点的时候,众人出去吃了个晚餐,在吃饭的时候项筠突然接到行动的电话,然后放下碗筷立刻赶到了W城。 而项桁和谢褚云则把小雅送回了家,可是小雅却怎么都不愿意睡觉,她抱着项芜送给她的洋娃娃,泪流满面。 小雅,知不知道人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繁星,默默的在天上守护着他们心中记挂的人。项爸爸非常喜欢小雅,他一定会在天上好好的保佑你,我们小雅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要不然让向爸爸看到了你的眼泪,他心里会有多难过!谢褚云轻轻的拍着小小的后背,少女单薄的后背让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只是小雅比他还要年轻,可是却在小小的年纪一脸经历了失去两次至亲。 褚云哥哥,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的父母出事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说我是不祥的人。没有人愿意收养我,所以最终我被送到了孤儿院。我不想与任何人交往,我不想把霉运带给任何人,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项爸爸,他给了我一个家,可是最终我的霉运还是连累了他。小雅哭着说道,她虽然是一个四岁的少女,但是经历过那么多的风声,她比常人要懂事,比常人理解的要多,甚至比常人更相信命运这样东西。 小雅,那些都是封建迷信的东西,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我们不能够因为一次的挫折,就对自己全盘否定。谢褚云揉揉小雅的脑袋。 哥哥,我想要回去。小雅突然开口说道,这让谢褚云有些意外。 你想回哪里去?谢褚云疑惑的眨眨眼睛。 孤儿院。小雅撅着小嘴,在他的理解当中,如果项爸爸不在了,那她应该回到本来的地方,则是继续回到孤儿院,回到那个没有朋友,经常被老师疏忽的地方。 小雅,你真的想回去吗?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和项桁哥哥可以一直带着你。谢褚云说道。 小雅闭上嘴巴,一声不吭,陷入了两难的增长,她又想要留下来,可是又害怕再一次的把霉运带给其他人。 小雅,你不要担心其他的,你就告诉哥哥你想不想留下来。如果你想的话,那么哥哥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去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谢褚云说道。 小雅仍然一声不吭,她的沉默是最大的抗拒,谢褚云预感到今天晚上的交谈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因此帮小雅铺好被子,早点睡吧,明天早上还要上课呢,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哥哥会在家里陪你的。谢褚云说道。 小雅躲进了被子里面,谢褚云见状,无奈的叹息,随后帮小雅把灯关上,然后就离开了。 回到了项桁的卧室,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滞。 你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一点东西?谢褚云温柔的问道。 不用了,小雅睡了吗?项桁看到谢褚云回来了,他的眼角有些泛红,嘴角的胡茬子也冒出来了很多。 刚刚已经睡了,可是小雅居然跟我提出来,她想要回孤儿院,不知道是不是跟你相处的时间久了,我感觉这并不是小雅真心的话,只是她在逃避,甚至是害怕自己会被抛弃,所以她才想主动提出来的。谢褚云说出了自己的分析,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向项桁。 我觉得你猜的应该没错,明天的时候我再找小雅好好的谈一谈。现在已经快三点钟了,我们也睡吧!项桁疲惫的躺到了床上,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动弹,全身上下像是被车轮碾过了一般,沉重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可是一闭上眼睛,他就看到了父亲的音容,近在咫尺,但仿佛又远在天边。 谢褚云看着项桁的泪水无声的滑过,他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转身去浴室拿了一条湿毛巾,然后脱去了项桁身上的衣服,开始帮他擦身体。 明明是大夏天,可是项桁切手脚冰凉,他感觉到谢褚云的动作,可是却没有睁开眼睛去看他。 看到这样的项桁,谢褚云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他曾经也经历过丧父之痛,因此知道这种感觉是怎样的,在这样悲痛的时候,他不想听到身旁人的劝说,这只会让他更加的难受,所以权衡之下谢褚云选择了沉默。 做完了这一切,谢褚云却冲了一把冷水澡,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上有些冰凉,但是项桁已经进入了梦乡。 轻轻的一个吻烙印在了上行的额头上,晚安,希望明天会更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悄地掀开了窗帘,溜进来了,金色的阳光照映在脸颊上,有些刺眼,谢褚云准备起身把窗帘给拉上,但是项桁还是被这刺眼的阳光弄醒了。 你再睡一会吧,现在才七点多钟!谢褚云困意未散,但是看到项桁肿起来的眼睛,他的心也忍不住的纠结。 没关系的,我不困了,我还要去准备父亲的身后事,你再继续睡一会吧,我去看一下小雅!项桁的声音有些嘶哑,这个夏日的清晨,健硕的男人行走在房间中,不经意间的在释放着荷尔蒙的魅力。 项桁推开门的时候,小牙已经醒了过来,他有些迷茫的看着项桁,小眼睛红红的,应该昨天晚上也哭了很多次。 今天想不想去上学?项桁问道。 小雅摇摇头,她哪里都不想去。 你再好好的休息一会!有什么事情叫褚云哥哥,我先出去一趟。项桁温柔的说完之后走到了浴室冲了一把澡,随后换上了衣服便离开了家。 姐,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项桁打电话问道。 ☆、第 63 章 基本上已经解决了,就是没想到竟然让杜文震那个老狐狸逃跑了,不过在国际刑警的帮助下,大多数的犯罪分子已经被抓捕,现在杜文震已经是红色通缉令上的人物,估计也是他的人生巅峰了!项筠还在W城,马上她将要接受新闻媒体的采访。 她马上还要接受几个采访,因为这次的贩毒案件不仅仅是属于黑社会团体之间的,而且还涉及到他们中央的几名干部成员。 项桁听到姐姐那边的环境非常的嘈杂,于是决定也不多做打扰,我先挂了电话,等你那边忙完再给我打电话! 好,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立刻回去。项筠知道弟弟在想些什么,现在父亲尸骨未寒,可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挂断了电话,项桁一个人走到了后海,清晨有很多锻炼的叔叔阿姨,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泪水在项桁的眼眶中打转,他缓缓的向前行走,将双手插在了裤兜里面,紧张的低下头,不让人看到他眼中的悲伤。 这条路并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面对前方的分岔路,项桁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向何方。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项桁看了一眼来电是谢褚云的。他将手机又重新插回到了裤兜里,现在的他不想说话,恐怕没有办法用好的情绪去面对褚云,他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泛化影响到更多的人,如果可以,他想要自己承担这一切。 谢褚云其实一直跟在项桁的身后,他看到了项桁眼中的抗拒,因此也不再打电话给他,他们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谢褚云也不上前去打扰项桁。 直到项桁偶然间回头发现谢褚云在他的身后,那一刻他的泪水夺眶而出,就像断了堤的大坝。 谢褚云走上前,两个男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不要害怕,我在。谢褚云的两只手搂住了项桁,他感受着项桁的心脏跳动,轻轻地亲吻着他的耳畔,这个吻给予了他全部的力量,他希望项桁能够重新振作。 项桁趴在谢褚云的肩膀上大哭,路过的人不时的看着他们两个男人,但是这是看一看就走过去了,没有人说一些难听的污言秽语,也没有人采取其他过激的行为。 哭出来之后项桁感觉心里好受了很多,谢褚云继续安抚着项桁,随后两个人买了一些菜就回家了。 路上的时候,谢褚云播放了一首英文歌曲,don\'t cry英文节奏缓缓的响起,谢褚云轻轻地跟着哼,这在无数个绝望的夜晚陪伴着他。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十点钟,谢褚云率先去看了一眼小雅,小女孩还在睡觉,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迟。 听到了动静,小雅迷茫的睁开眼睛,他看到了谢褚云。 褚云哥哥软软诺诺的一声褚云哥哥融化了后者的心,谢褚云温柔的拍拍小雅的脑袋,然后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分卷(39) 项桁哥哥回来了吗?小雅问道。 已经回来了,正在给你准备早餐。眼睛疼不疼,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谢褚云轻声询问道,他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小小的眼睛,肿肿的眼睛让人心生怜惜。 褚云哥哥小雅又叫了一次谢褚云的名字,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小鹿般的眼睛无助的探寻着,她想到之前有的小朋友已经被认领了,可是没过多久就被送了回来,突然间听院长和老师们的交谈才知道那些小朋友是被遗弃了。 她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被,她不想再被遗弃,但是这件事情的选择权和决定权都不在她。 好了,我们先吃早饭吧,今天穿什么衣服?谢褚云打开了衣柜,发现里面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应该都是项芜买给小雅的。 其实项芜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父亲,但是他的爱是深沉的,是内敛的,是那种不宣之于口。或许曾经在很多时光里,项芜也想表达自己心中的爱,可是最终都因为种种原因而选择放弃了,没想到他最后的爱都没能宣之于口,也成为了他永久的遗憾。 小雅自己挑选了一件素净的白裙,最后谢褚云陪着小雅去洗漱,等到他们都弄好的时候,项桁也已经做好了早餐。 小雅,过来吃饭了!项桁热情的招呼着,他把悲伤藏远在自己的心底,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小雅。 三个人都落了坐,可是却感觉房间里面空落落的,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他们同时都看上了主位,刺激的泪水夺眶而出,谁也控制不住。 谢褚云率先站起来给每个人拿了两张纸,好了,我们先吃饭。大家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谢褚云说完之后,眼睛又再一次的湿润了,他用纸巾擦了擦眼睛,可是声音中仍然带着哭音。 小雅,昨天听你褚云哥哥说你想要回孤儿院,这是你真挚的想法,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项桁轻声的问道,他给小雅夹了一个小包子。刚刚他打开冰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家多了好多人气,原本他是喜欢在外面吃的,毕竟在家里开火实在是太麻烦了,可是刚刚他打开冰箱的时候,发现冰箱里面有很多新鲜的蔬菜,还有汤圆,奶黄包这种他从来没有触及过的食物。 小雅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项桁的问题,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明天,穿着光鲜亮丽,背着小书包回到了孤儿院,可是在第二天就被打回了原形,他又成为了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每天只能够和白色的墙纸做斗争。 小雅,哥哥不想送你回孤儿院,我们是一家人,哪有过着过着日子,突然丢下了一个成员。我知道,我父亲的死对你的打击也很大,因为这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们没有一个人有所准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曾经我的父亲告诉过我过去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我们只能够致力于未来。 项桁说道项芜的话,他的眼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用一个叉子插了一个奶黄包,里面金黄色的夹心溢了出来,项桁把他大口的放在了嘴里,甜甜的,从小到大他只吃过父亲做过的一次早餐,当时父亲还把那份牛排给煎糊了。当时他和姐姐的眼中充满了闲情,最后一口也没吃,而是到路边的小店买了一份汉堡。 如今回想起来,这些都成为了他心头的一根刺,项桁快速的走到了卫生间,他开始呕吐,他感到胃里一阵酸水作用,虽然他知道这是心理作用,可是却没有任何应对的措施。 谢褚云也立刻站了起来,他用水打湿了一条毛巾,然后擦着项桁的额头。一番动作下来,他们两个人都是汗流浃背,小雅含着泪吃着面前的奶黄包,每吃一口她都想到了自己的项爸爸。 项筠敲门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听到了敲门声,谢褚云快速的去开门,姐,你来了。 谢褚云打开门邀请项筠进入,向云看到桌子上丰富的早餐,但是项桁和小雅的脸上都挂着泪珠,她的心里也感觉很难受。 但是长期她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在外面,她就是刀枪不入的女强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有做过小女人,没有在自己至亲的面前表现过她的难过与悲伤。 姐,你来了。项桁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他的脸色苍白,眼睫毛上还有几颗水珠,那是因为晶莹的水珠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他直接用手胡乱的抹去。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刚做的早餐。看到桌子上面的早餐,项桁扬起了头,努力的把夺眶而出的眼泪水再一次的逼回去,可是他失败了。 我不吃了,进去那边还有一些事情我来找你,主要是想商量一下父亲的身后事,有哪些东西需要我去安排。项筠难过的说道,他的眼睛红红的,可是却没有哭出来。 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和褚云带着小雅去看看墓地,争取今天下午就给他定下来,父亲是昨天傍晚出事的,听说要摆三天的灵棚,算上昨天晚上,今天一天,大概明天就可以入土为安了!项桁不太懂这方面的规矩,但是他们毕竟是中国人,所以还是想按照中国人的礼节安葬父亲。 那等到我今天下午忙完之后,再过来陪你收拾一下父亲的衣物。然后过几天我们再去一趟美国,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整理的。项筠说道。 嗯。项桁点点头同意了项筠的提议,可能是因为真的警局还有很多的事情,项筠没有再向他们的家多做逗留,商量完重要的事情她便离开了。 等到项筠走了之后,项桁蹲在了小雅的面前,他看着小雅的面容,突然想到了曾经和父亲打的那个为期一年的赌约,可是最终他们却没有坚持到。 ☆、第 64 章 京都一连下了好多天的雨,天空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放晴了,空气中再也不是雨后清香,前前后后都透着霉味。 项芜的追悼会按时的举办,由于他在中国没有什么朋友,这一场追悼会显得十分的凄凉。 但是没过多久,项桁心理工作室的员工就来悼念,然后又有大批的警察赶来,一时间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敬礼!刘丽说完之后,随行而来的警察们同时尽力,这个场面看起来十分的壮观。 项筠默默的转过身子,她用手擦去了眼泪,可是却发现眼泪永远都擦不完。 浩荡的场面吸引了很多的路人,他们围过来看一看,究竟是谁离去了,有一个人也穿插在其中,他的打扮十分的平凡,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纯路人。 杜文震没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过街老鼠的存在,现在警方发布了通缉令,如果能够把他缉拿归案,提供线索的市民将会获得100万元的奖金。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敢出现在摄像头的下面。 本来他是想匆匆掠过,但是看到大批的警察出动,那么一同来到了这个灵堂之前,这倒让他产生了好奇。 只是匆匆一眼,他就看到了灵堂里面的项筠,彼时还有很多人,杜文震姑且推断出了死去男人的身份。 你让我一无所有,我定让你下地狱。杜文震说完之后就迅速的离开,走的时候他特意拉了一下帽檐,避免让人群认出他。 他迅速的来到了一个桥洞之下,然后拿出了几个砖头,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箱子,大开箱子里面差不多十个□□。杜文震看着这个箱子,如果他把这个箱子直接拿过去路上肯定会吸引人群的注意,因此他决定暂时把这几个□□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项警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们说,局里面的兄弟姐妹最近比较空闲。对了,上司说想要给你放个假,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所以想让你趁这段时间养养身体,也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刘丽对着项筠说道。 这件事情我再思考一下吧!项筠没有给出肯定的回复,现在杜文震还没有真正的落网,一切都充满了未知数。 姐,你也别太累着,我打从警校毕业就一直跟着您,在您的身上我学习到了很多。无论是作为一个下属,还是作为一个朋友,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给自己放一个假,至少重新思考一下你想要什么!刘丽语重心长的说道,她听说过张恒的事情,知道项筠警官的男朋友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丢了性命。 在那以后天真开朗的项筠警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模样,每一次都冲在缉毒第一线上,她很凶,很猛,但是也掩盖不住她内心的脆弱。 但是这些她没有跟任何人说情,只是一个人承受着。如今杜文震集团已经被彻底的捣毁,虽然杜文震本人还没有落网,但是那是迟早的事情。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已经到了高清摄像头的时代,杜文震根本无所遁形,再加上百万赏金,相信一定会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配合。 但是她却没有想到有一个人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在这个世界中永远不要去衡量好人有多好,更不要去衡量坏人有多坏。 此时的杜文震就像是一只丧心病狂的疯狗,他只想要报仇,想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但是如今他的集团已经彻底的倒台,能够信任的人也没有,如今的他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如果被抓到的话,枪毙一百次都不够。 这让人想起不久之前网上疯狂流传的一个案件,一位年轻的女医生被她的一名患者捅死在家中,那个患者得了绝症他必死无疑,连死都不怕的,他必然是不怕法律的制裁,而杜文震此时同样拥有这种心理,反正怎样都是死,那倒不如多拉一些垫背的,至少黄泉路上他一个人也不会走得太过孤单。 不需要浊酒壮胆,不需要无关人士的怂恿,杜文震揣着自己一口大的□□,开始缓缓的靠近那个灵棚。 时间差不多到了,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去殡仪馆吧!今天来了很多客人,天气那么热,我去买一箱冰水,你在这里等等我。谢褚云说道。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项桁点点头,今天真的来了很多客人,他一下子也走不开,只好目送这谢褚云的离去。 谢褚云穿过了人群,但是突然想到自己没有拿手机,也没有带现金,于是准备折返,但是在折返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那个口袋里面的东西他曾经在军事课上看到过。 谢褚云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图谋不轨,而且看他的背影跟新闻上的杜文震竟如此的相似,环顾四周,发现地上有一个板砖,于是他立刻拿起了那块板砖,直接对着杜文震的后脑勺砸去。 杜文震听到后面的动静,他立刻转过头,结果没想到这块砖头直接砸到了他的太阳穴,就差一点点,他就点燃了手中的□□,可是就是这0.1公分注定他将一个人孤单的离去。 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立刻赶了出来,一群警察围着倒在地上的杜文震,众人瞠目结舌,没想到他们找了那么久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王远率先检查了杜文震的身体,在他的口袋里面发现了十来个□□,恐怕杜文震此番举动是为了与他们同归于尽。 没想到谢褚云一个无意的举动,竟然救了他们在场的所有人,10个□□同时的爆炸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会影响到附近的居民,以及在场所有的无辜群众。 项筠姐,我和弟兄们先回去处理一下杜文静的事情,可能就不能陪您去殡仪馆了!对于这突发的状况,刘丽已经应付的得心应手,他明白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如今杜文震落网了,也好给国际刑警们一个交代,这样大家这些日子来的努力才没有白费。 你们先回警局里面办事吧,这边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应对的。项筠看到杜文震头破血流的尸体,恍然如梦,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之前杜文震没有倒台的时候,她做梦都想要打倒杜文震,当杜文震集团倒台之后,她又想抓捕漏网之鱼。可是如今杜文震的尸体正躺在她的面前,她突然不知道未来要做些什么,她已经帮张恒远报了仇,在以后的岁月当中又有什么来支持她继续负重前行?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她和弟弟还有谢褚云一同来到了殡仪馆,看着主持人沉重的致辞,项筠和项桁姐弟潸然落泪。 风萧萧兮易水寒,墓园的地面仍然有些湿滑,这个墓地是昨天项桁买的,墓碑也是刚刚立的,一切都是崭新的。 姐弟两个一同选了一束忧郁的紫玫瑰,据说这曾经是他们的母亲最爱的鲜花,父亲一个人在美国的时候,他就精心养育了一片紫玫瑰园,纵然不说,三人都知道那是对母亲的怀念。 父亲希望你一路走好,愿你在天堂能够和母亲相聚,弥补你们过去逝去的时光。项桁深深的对着面前的墓碑鞠了一躬,思来想去,他们还是没有决定把父亲的骨灰带回美国,尽管母亲在遥远的他乡长眠。 爸爸,曾经我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也曾经让你伤了心,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别会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的悄然,来的那么的猝不及防。在以后的岁月当中,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血浓于水,一家人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一刻项筠真的放下了,放弃对父亲的敌视与冷漠,只剩下温存的亲情。 她希望远在天边的父亲能够听到她心中诉说的话语,如果可以希望他们来世还做父女,希望来世能够弥补这一世所有的遗憾。 轰隆隆 七月的天空不作美,刚刚停了几个小时的雨,骤然间有风云巨变。狂躁的雨点像是不要钱一般疯狂的砸在了地面上,幸好他们事先准备了雨伞,否则一定会被浇成了落汤鸡。 谢褚云为项桁打着雨伞,项桁则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尽管天空下着大雨,可是礼节却不能避免。 雨点打在了脸上,就像是刀刮着一般的疼痛,渐渐的大雨模糊了视线,项桁把骨灰盒安放好,最后含泪离去。 几次回头,最终他停在了原地,项桁扑通一下跪在了父亲的墓碑前,痛哭流涕,那一刻他不再是外人眼中的翩翩公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儿子,一个刚刚失去了父亲的儿子。 谢褚云看到项桁的这副模样心里很难受,他吸了吸鼻子,随后蹲在了项桁的旁边,帮他遮挡住头上的风雨。 我在,一直都在。 ☆、第 65 章 林海音曾经说过,走人生的路程就像爬山一样,看起来走了许多冤枉的路,崎岖的路,但最终会到达山顶。 经历过许多的不美好,因此才格外珍惜身边的美好。 三年后的冬天,屋外下着大雪,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的身上带着些许寒气。 时间赶的真的很凑巧,我已经把饭做好了。谢褚云笑着说道,然后端上来了一盘鸡尾虾。 小雅,出来洗手吃饭了。谢褚云走到小雅卧室的门口,敲了敲门,随后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分卷(40) 褚云哥哥,我小雅欲言又止,谢褚云眨眨眼睛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又遇到了不会的题目?谢褚云问道。 嗯。小雅点点头,转眼间她上了三年级,可能是因为曾经的底子太差,所以她有些跟不上学校的课程。 没关系的,不会我们就学,依然是老规矩,语文英语问项桁哥哥,数学可以问我。谢褚云得意洋洋的说道,最后看了项桁一眼。 我觉得今天角色可以转化一下,我来辅导数学,你来辅导语文和英语怎么样?项桁脱掉了厚厚的外套,摘掉了毛茸茸的手套,虽然刚刚是坐在车里,可是从车里上楼的那段时间是真冷。 这有什么难的,我就不相信小学英语和语文我还搞不定。谢褚云白了项桁一眼,他觉得自己大学生的实力被低估了,此时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就是他们的小生活,没有什么大波大浪,每一天都过得很平静。 三年前的时候,项桁和谢褚云在荷兰领了证,他们成为了一对真正的夫夫,没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刻骨铭心的誓言,但是却许下了彼此共度余生的承诺。 小雅,马上就要过春节了,这个寒假你想去哪里玩呢?项桁是典型西方教育的追随者,他认为孩子在童年就应该是游戏,而不是把那么多沉重的课业附加到孩子的身上。 他是学心理学的出身,因此更加明白游戏对于儿童的意义。 众多学者经过研究都证明游戏对于孩子来说是非常的重要,能够促进孩子感官,认知和身体的发展,同时也能够让他逐渐成为这个社会上的人,逐渐具有的社会性。 可是在科学的结论,拔苗助长的面前都显得一文不值。在教育部的极力提倡之下,很多学校都已经做出了响应,可是与之而来的就是课外辅导班的应运而生。 虽然小雅的成绩在班级里面属于中下游的层次,但是项桁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补课,至少如果小雅没有主动要求,他是不会去占用孩子游戏的时间。 不仅仅如此,每一次到了放假,而且褚云都会带小雅去旅游去感受,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有的时候见识决定了一个人的格局,我仅仅处于一个狭小的圈子里,那么只限于这个圈子里面的人在比较,但是如果超出了那个圈子,就可以见到不一样的人,那个时候的认知也会发生改变,或许不再会去追求单一的比较方式,而是去全面发展。 嗯小雅咬着筷子它实现出了思考,去年夏天的时候他们去了香港迪士尼,在去年的冬天他们去了三亚。项桁哥哥我想出国。之前我在杂志上看到了挪威的极光,绿色的极光以一个点为中心辐射开来,那真的好美!小雅有些激动的说道。 三年的时间里她也改变了很多,至少在项桁和谢褚云的陪伴下,她逐渐的变得开朗。原本以为自己会再一次的被抛弃,然后送回孤儿院,可是却没有想到项桁哥哥和褚云哥哥留下了她,并且给了她一个美好的童年。 虽然在很多时候,她会怀念项爸爸,今天晚上放学回来,她第一件事情就去拿毛巾,把向爸爸的相片擦一遍,这件事情她坚持了一千多天,从来没有过遗忘。 好,如果你这次英语考到了90分以上,那我们就去挪威。纯正的英语发音,项桁就像是从上世纪中走出来的英国贵公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以撩人心魂。 这个假期恐怕我不能够和你们一起去挪威了!我刚刚接到了一个offer,寒假是试用期。谢褚云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氛围,但是不想让大家空欢喜一场。 哪家公司?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项桁有些吃惊,之前谢褚云很多事情都会跟他商量,但是这一次他居然完全被蒙在鼓里。 是SW,我当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且当时他们的主考官给了我模棱两可的态度,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后来我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没想到过了半个月,他们竟然通知我去报到。谢褚云也很吃惊,SW市国际有名的大公司,甚至有着中国华尔街之称。 他们主要是经营证券行业,可以说是专门为有钱人服务。这个行业也是高收益高风险,如果成功的话,一单可能会收取佣金的百分之三十,几百万是不在话下的。 好吧!项桁点了点头,的确SW的通过率相当的低,不过谢褚云的在校成绩很优秀,而且又有了几年的工作经验,获得offer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无休,到时候我们再找一个时间吧!谢褚云不想坏了大家的兴,而且他也一直很想看挪威的极光,据说可能几百年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这周末过完,谢褚云就打包好东西,就去了SW报道。每个人重新投入到自己的新生活当中,但是他们都有了阶段性的奋斗目标。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不知不觉就到了春节。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放假是难得的休息,其实春节他们可以调整一下一年的疲惫,准备好新的姿态面对来年。 谢褚云伸了一个懒腰,现在是九点钟,他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累得腰酸背痛,可是他却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因为今天晚上他们要去机场。 时间有些仓促,谢褚云下楼准备叫一辆出租车迅速的赶回家,却看到项桁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 谢褚云粲然一笑,然后飞快地向项桁跑去,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风中。 平常在公共场合他们都会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同性恋,他们也不想树大招风。但是今天的谢褚云实在是太高兴了,他紧紧的抱着项桁,更是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吻。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赶快上车。项桁拍谢褚云的腰部,他感觉到谢褚云最近瘦了很多,肯定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毕竟这个公司的竞争是很强的。 可是我还没有回去收拾衣服。谢褚云有些抱歉的说道,这件事情,他已经筹划了一个星期,可是每天晚上回到家都累得腰酸背痛,眼睛都睁不开,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就睡着了,根本想不起来收拾衣服的事情。 难不成你当我这个老公是摆设吗?放心,我早就把你的衣服收拾好了,一定会让亲爱的满意的!项桁也是把谢褚云这些天的疲惫看在眼中面前的褚云,眼角下的青黑不断的向下坠,他看得心都揪在了一起。 哈哈哈,我才是老公,这可是我们当初商量好的!谢褚云有小拳拳砸了砸向项桁的胸口,毕竟那可是他曾经做出最后的妥协。 抬起头,斑驳的灯影照亮了脸庞,谢褚云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一排洁白的牙齿粲然露出。 三年前的那个秋天,他们从荷兰领了证回到了家,却面对着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那就是谁上谁下。 他们两个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经过了三局角逐,谢褚云最终在力量上输给了项桁,这也导致他只能成为下面的一个,可是输了归输了,面子上的功夫不能失去,因此谢褚云强调他是老公。 当时的项桁急于吃大餐,所以他也没有思考那么多,于是迫不及待的答应了谢褚云。 因此老公这个称呼现在专属于谢褚云,可是项桁总是以亲爱的替代。 褚云哥哥外面不冷吗?小雅把窗户摇了下来,她拖着下巴看着谢褚云,虽然很多时候他都会看到褚云哥哥和项桁哥哥搂搂抱抱,但是在她的面前他们还是有所节制。 尽管有的夜晚她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但是她会选择直接的无视。因为项筠姐姐告诉她,项桁哥哥很怕耗子,所以那些奇怪的动静都是项桁哥哥和褚云哥哥一起打耗子。 对于项筠姐姐的话她深信不疑,毕竟有的夜晚她会听到尖叫声,那是过度的惊恐,紧接着她就会听到一阵叮里当啷的打砸声,早上路过项桁哥哥和褚云哥哥房间的时候,还会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 ☆、第66章 终章 谢褚云弯下腰正准备和小雅对话,却看到了坐在小雅旁边的项筠。 姐,你这是也要给自己放个假吗?谢褚云没想到项筠也会跟他们一起去挪威,这倒超出了他的预料,毕竟项筠一直是拼命三娘,哪怕是节假日都不会给自己放假的。 怎么,不行吗?我也想出去旅旅游,看看外面的风景。项筠自然的说道,她才不会承认,现在她每一天都会被自己的同事约出去,以各种名义送去相亲,理由是项筠姐,你已经三十多岁了,该找一个婆家了。 如果仅仅是她的下属,她听听也就算了,毕竟她可是上司,下属怎么能够决定上司的事情。但是现在她换了一个新的领导,之前都很多领导都涉及到了杜文震集团的事件当中,他们就是大老虎,贪了不少黑心钱,但是最终逃不过法律的制裁,记得她原来的那个上司被判处了十八年有期徒刑,同时剥夺了政治权利终身。 这就是因果轮回天理报应,当初张恒远出事,恐怕离不开内部成员的出卖,想到这里,让人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比敌人更可怕的就是叛徒。 不过之前涉及的领导基本上都已经落马了,新上任的领导是新鲜的血液,而且是一个非常慈祥的上司。 可是太过慈祥也不是一件好事,那就是他总是抓着自己出去相亲。也不知道这位上司哪里来那么多还没有成婚的亲戚,总是隔三差五就给她介绍一位。 项筠为了避免自己再被抓去相亲,所以决定给自己放个假,跟着弟弟和弟媳一起出去旅游。 当然可以。谢褚云说完之后就上了车,其实项筠在也好,他们两个男生有的时候不太方便照顾小雅,毕竟小雅越来越大了。 项芜去世之后,小雅的抚养权其实是在项筠的手中,只是因为项筠平时要出警比较忙,所以小雅才交给项桁和谢褚云照顾。 叮叮叮一阵清脆的铃音传来,项桁的手机响了。 是谁发来的信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谢褚云立刻用关切的语气问道。 你帮我看一下好了。项桁说着便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手机,交给了谢褚云。 项桁刚刚表现出来的这一番求生欲到一下子把车里的人全都逗笑了。项筠和小雅都忍俊不禁。欢乐的声音回荡在这辆车的车厢里,就连项桁和谢褚云都跟着笑出了声。 玩笑归玩笑,谢储云仍将熟练地打开了项桁手机。是唐伯!当谢楚云打开项桁手机的那一刹那,低呼出声。 唐伯跟我说什么了?项桁立即关切的问道。 是呀,是呀,说什么了?项筠和小雅也随身附和着。 在众人的催促之下,谢储云盯着项桁屏幕一字一句缓缓地读了起来,只是谢褚云,还未曾开口,眼眶却红了大半。 项桁,今天我给你发来这条短信,只来给你告别的;在这座城市我已经呆了几十年了,而如今我所有的执念都已经放下,所以我选择用自己的双脚丈量山河大地,感受一下自然的静谧与美好;另外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也是不易,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 谢储云读出唐伯这条短信的时候,忍不住仰了仰头,总怕自己的泪水会滑落出眼角。在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得以平复之后,谢褚云这才重新低下头,用双眼盯着项桁的手机屏幕,继续读出声。 我和褚云父亲的故事,是属于我和他之间的悲剧,当然也是那个时代,无数像我和他父亲这样人之间的悲剧;但是我由衷的希望你和褚云不要再重蹈我和流川之间那悲痛的往事。爱一个人,就如同登一座山,并不是只有山之巅才能领略此处的风景,你一路走来的景色才是你最珍贵的东西,我希望你和储云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要理会世间万物的嘈杂,坚守你们的内心,坚定你们之间的感情。 当谢褚云终于将唐伯的话全都读出来之后,他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了,变得像情窦初开的少女那样多愁善感起来。一旁的项桁见谢储云情绪低落,立刻停止自己手边的事情,安慰着谢储云。 项桁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谢储云的后背上。褚云,我们一定不会像唐伯和你父亲那样的!等待着你,我的必将是通往幸福的康庄大道。项桁用轻柔的语气安慰着。 项筠也只得在一旁附和着说道。没错没错,两个人只要彼此相爱,那么就没人可以拆散你们。 项筠姐姐,你都单身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会安慰别人。一向安安静静的小雅却突然开了口。 项筠一下子说不出话,毕竟自己已经是一个老姑娘了,只能无奈地摇摇了摇头。整个车厢里的人却又突然笑开了,欢乐的气氛再次洋溢起来。 终于到达了机场,好在航班正常,没有延误,他们一行四人办理好登机手续之后,便顺利的登上了飞机,开始他们长时间的飞行。 经过差不多一整天的长途飞行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挪威。 在挪威当地人的指引下,他们只经过了短暂的休息,便又乘车前往极光小镇,准备去欣赏那美丽的北极光。 随着汽车缓缓深入,他们离自己的目的地极光小镇也越来越近了。当汽车缓缓停下之后,小雅第一个从车里走了出来。 哇,是极光!好美丽的极光啊!小雅情不自禁地大声呼叫了出来。 见到小雅如此兴奋的神情,另外三人也匆匆从车里走了下来。果然小雅说的没错,此刻极光正盛,正是世间极美丽之景色。 或许是因为他们四个人真的运气爆棚,此时此刻的极光正在以千变万化的萦绕形态在天边盘旋,在天边肆意飞舞,一束束极光,就像一只只美丽的精灵,天空便是他们的舞台,他们在天空上跳出自己的舞步,它们轻盈地飘荡,同时忽暗忽明,发出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光芒。原本应该是一片黑色幕布覆盖着的天空,在极光的点缀之下,竟然是那样的绚烂多彩。 这座小镇矗立在挪威的峡湾,峡湾在平日里就是极美丽之所在,曲折的海岸,点缀菱形的怪石,并加以清脆树木的萦绕,海水温柔,轻浪徐徐向来是人们旅游度假的理想之地。谁曾想到想极光竟然与这峡湾在这座小镇里来了一场美丽的邂逅。 色彩斑斓,变化万千的极光依偎在整座峡湾,在海天交接之处,海面倒映着极光,极光也因这平静的海面,变得熠熠生辉,这是天与海的美丽邂逅,这也是上天赐给人类的礼物,世间最瑰丽的景色充盈着他们的双眼,在海边的交接处,他们似乎也无法区分哪里是天,哪里又是海。 传说能见到极光的人是幸福的,极光是美丽的女神欧若拉赐给地上生灵的曙光,极光象征着希望与美好。 他们一行四人,已经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住了,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看,盯着海看,贪婪的想要把这世界里最美好的景色全都收入自己的目光之中。 分卷(41) 那儿好美。在众人全都沉寂在美丽的极光之景的时候,小雅突然开口说话了,并且将自己的手指向远处那海天交接处。 那我们快去看。项筠拉着小雅的手,便自顾地向远处那美丽的景色狂奔而去。 项筠和小雅离开了,此刻只剩下项桁和谢储云两个人,他们四目相对,却又相视一笑。 用深情的目光盯着谢储云,项桁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到挪威看着美丽的北极光吗? 谢储云若有所思,却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项桁此行的目的,或许只是纯粹因为景色的美丽。 这是因为,在北欧的神话里曾提到过,两个一起看过极光的人,会拥有长长久久的爱情,我希望带你来这里看极光,这当然并不只是因为景色美丽,更重要的是,我希望我和你之间的爱情,就像天和海一样是那样的永恒。项桁深情款款地说道。 谢储云突然听到项桁这番如此美丽的告白,也是情难自持。你知道吗?青鸟象征着幸福,你就是我一直要等的那一只青鸟,如今我终于等到了,我始终相信,你和我终究会走向幸福。 谢褚云说完这番话,便紧紧的抱住了项桁,项桁闭上自己的眼睛,轻轻地亲吻了谢储云的额头。 项桁的唇有些冰凉,毕竟他们在户外。谢褚云有些闪躲,本身他的脸颊就凉凉的,结果又来了一块冰,可是还没等他闪躲,就被项桁搂到了怀里。 永远不要推开我。项桁轻柔的说道。 随后他们两个人便拉起彼此的手,头也不回的向极光的深处奔去,朝那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奔去,朝着他们俩幸福的终点奔去,画面终于定格在这一刻,幸福也终于定格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