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反(1v1 强制)》 遥市 遥市的夏天是和其他很多地方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闷热。 齐嫣拖着24寸的行李箱,从老旧的绿皮火车下来,迎面吹来些热风,鼻中那股独属于火车厢的怪味总算散了一些。 出站仍旧是略带沧桑的中年男女围堵上来询问去处,招揽生意,齐嫣直摆手拒绝,快步离开。 坐的24路公交车摇摇摆摆到老城区,越过站台,穿过商铺之间的小巷子是一个菜市场,循着记忆东拐西弯,便到了外婆生前住的居民楼。 楼不高,四层叁栋,围成一个开口,中间种了一颗银杏,正是叶子绿色浓得快要溢出的时节,树下停了几辆电瓶车。 齐嫣提上行李,哒哒上二楼,除了隐约听到的远处汽车鸣笛和生意人叫卖,附近安静得出奇。 她拧开门锁,顿时一股老旧霉味的灰尘盖过来,齐嫣适应了一会儿才进屋。 将行李随手放到一边,侧身拉上铁门,她才打量这间叁居室。 她妈从小和她外婆外公在这里生活,直到她妈大学毕业之后,在外大城市工作定居,就只剩外公外婆两个人。外公去世之后,外婆又在这里住接近二十年。 房子老旧,但上次走的时候收拾地很干净,倒不用她耗费过大的精力在打扫上。 齐嫣下车时间是早上七点半,现在也才九点,她打开水电气,磨磨蹭蹭,一会儿收拾,一会儿又看看手机,中间还做了简单的午饭,等全部东西都焕然一新,已经是下午接近四点。 她洗个澡,套了件T恤和牛仔短裤,笔直白嫩的腿大喇喇暴露在空气中,饱满的乳房缀在稍单薄的肩上,叫上踩着一双简简单单的凉鞋,也没擦干长发,勾着钥匙出门了。 这边老城区最出名的是夜市,齐嫣一路走一路吃,在小摊上淘了耳饰,清丽瑰艳的样子在乱市里格外惹人注目。 夕阳落下,齐嫣最后买了根冰糕,吃着回家。 楼道里的墙面很脏,白灯也不太亮。 齐嫣略低着头上楼,开门的“咔吱”声在楼道响起,齐嫣举着快要融化的冰糕抬头看过去,一时间手上的动作也忘了,脚下仿僵硬地一脚踩一个台阶。 对门的邻居原本是一家叁口,前些年搬走了。现在陌生的男人推门而出,齐嫣接收他投射过来没有什么情绪又不容忽视的视线,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使劲压了一层,有些窒息。 她的心“咚咚咚”地跳动,融化的奶白色冰糕滴到她胸前的衣服上她也没察觉,水滴形的污渍沿着胸乳坡度缓缓下坠,男人无动于衷地移开视线。 他剪的短寸,穿着黑色的T恤,健硕的身材好似要绷裂那一层薄薄的棉布,手臂肌肉鼓鼓的,下身是件军绿色的长裤。 齐嫣有些心颤,不自觉地靠墙走,和男人擦肩而过。男人很高,齐嫣才到他胸口的位置,等他走到拐角,齐嫣用钥匙对准锁口开门,终究没忍住朝下面看去。 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没在意,径直离开,齐嫣心里乱七八糟。 旧人 齐嫣父母常年忙于工作,齐嫣小时候读书,能住校就住校,放假也大多是一个人在家。 这次暑假本来没意外也应该是齐嫣一个人在安市消磨时光,但她想着就当是旅游,一个人跑来了遥市。 清晨,阳光透过纱窗照得满屋子亮堂堂的。齐嫣本来打算睡懒觉到中午,却是越有心越睡不着,干脆从床上起身,伸个懒腰坐在床上醒神。 她没什么事可做,遥市虽然不是什么大都市,但是景区很多,齐嫣早就做好了攻略,准备下午去个寺庙。 她坐在客厅,边吃早午饭,边看电视,门铃响了。 她起身开门,想到昨天那幕,心吊着。 开门是以前母亲带她见过的阿姨,齐嫣松了口气。 “陈姨。” 齐嫣不擅长和这些长辈打交道,乖乖叫了人:“你来了,快进来坐。” 陈姨是她妈的发小,对于女儿一个人跑到老家,她妈多少有些不放心,托了旧人照看一二。齐嫣知道这事,也知道陈姨早就搬离这片去了市中心,麻烦她来一趟,齐嫣礼数要周到。 “嫣嫣,半年没见,越长越漂亮了。” “哪里,麻烦阿姨你这么早来一趟。” 齐嫣随便捡了她妈以前和人交际的话说,侧身关上门,从越来越小的缝隙中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蓝绿色铁门,内心未知何处生出一阵空落。 “你妈一个星期前就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来,冬天的时候看你喜欢吃这边的螃蟹,我特意去了市场给你挑了几个大的。” 没等齐嫣说什么,陈姨又疑问:“诶,你会做吗?” “还行吧。” “我先给你洗出来吧,你吃的时候用锅蒸上,吃个鲜味。” 陈姨见齐嫣有些勉强的表情,以为她是不会做这些,就打算自己上手帮忙,像照顾女儿一样,什么都给她打算了。 不过她确实只有一个和齐嫣差不多大的儿子,把齐嫣当成半个女儿看。 齐嫣有些无措,只好和陈姨去了厨房。两个人一个洗碗,一个洗螃蟹,陈姨和齐嫣聊着她和齐嫣她妈小时候的事,齐嫣听得倒是觉得有趣。 收拾干净,齐嫣洗了两个带来的苹果,和人就着电视声为背景闲聊,陈姨心细,齐嫣不适渐渐淡去。 快到十一点,陈姨看了眼钟:“哎呀,嫣嫣,你陈启哥中午回家,快到了,阿姨先去接他啊。” “啊,嗯,好好。” 齐嫣跟着她起身。 “晚上来来阿姨家吃饭。” 走到门口,陈姨拉着齐嫣的手:“好不容易你来一次,阿姨给你做大餐,晚点叫你陈启哥来接你。” “嗯嗯,谢谢陈姨。” “不用,讲这些。” 她笑着离开,齐嫣看她身影不见,松了口气,摸出手机才发现陈姨来之前给她发过消息。 下午的景区是去不成了,齐嫣窝在书房的电脑前,给她妈说了一下情况,便打算把假期导师布置的项目做一做。 她和陈启见过一次,冬天的时候加了微信。下午四点陈启发来消息,在来接她的路上。 齐嫣换了件泡泡袖的裙子,偏可爱风,只涂了口红,提着她妈准备的礼下楼。 陈启研究生在读,戴着副眼镜,长相斯文,是个很优秀的男生,家长有意撮合他和齐嫣,但是齐嫣没有这个心思,齐嫣妈妈也不多说了。 和陈启在外面停车场碰头,齐嫣拉开副驾驶的门,仿佛有所察觉,抬头看右前方,一辆黑色悍马从面前的水泥路驶过,昨晚的男人坐在驾驶室,没注意她。 齐嫣脑子温度陡然上升,心跳很快。 她目光跟随,见他在十米远倒车入库,陈启喊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 “怎么了?你认识吗?” 陈启也看向那边,齐嫣否认:“没,好像是住我那单元的,眼熟,我们走吧。” 齐嫣上车,从后视镜看男人从车上下来,步子大却稳,走进实现视线盲区,齐嫣转头,看向前方不断倒退的马路。 窥视 齐嫣是个敏感的姑娘,在她冬天第二次见陈姨一家就知道双方家长有意撮合她和陈启,但是齐嫣孤寡二十年,却没有那个心思。 双方家庭没有闹到破裂的程度,甚至说还很友好,这次回来,面对许多好意,齐嫣有时候也不好拒绝,只能尽量做到“等价交换”,不管是物质还是心意。 陈启有个姐姐,嫁在本市,今天也带着孩子和丈夫回娘家了。 齐嫣到的时候,陈家几个人都在忙,陈家姐姐带着叁岁的女儿在一旁看电视,知道她和陈启到,都出来迎,家里热闹好一阵。 齐嫣将手中的礼交给陈姨,被带着到沙发坐下。 陈启和她还算有话题,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他被陈姨叫去帮忙,齐嫣便和陈家姐姐母女在一起。 陈家家庭氛围是极好的,没有烂俗的重男轻女,父母开明,儿女优异,和齐嫣家长久的清冷不同,这里好像随时都充满谈笑和暖意。 如果不是她还在这个对恋爱充满幻想的年龄、如果不是她对陈启无意,她大概会从了这安排。 和陈家姐姐的女儿玩闹一会儿,听着小孩子糯糯的声音叫她“姨姨”,齐嫣心都快要融化了,吃饭的时候也和她坐一块儿,这孩子真的很可爱。 饭桌上陈父和陈姐夫两个男人喝点小酒,陈启晚些要送齐嫣回家,没喝。陈姨问她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齐嫣只说自己比较宅,导师布置了作业,她待家里。 她庆幸她妈没多嘴说她的游玩计划,要是陈姨让陈启带她游玩几天,真的是有点那麻烦了。 她作为她妈楚琳的女儿和陈姨一家交往到程度就已经足矣,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就不能让人家浪费了好意和时间。 晚些齐嫣告别,陈启送她回家,她在楼下礼貌和他告别,嘱托他注意安全。 齐嫣很美,高挑的身高,出众的身材,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温雅的气质、柔和又不失大气的性格。 这样一个女生,陈启初见就喜欢了。她是熟人的女儿,他有更好的优势去追求她,但是半年下来,他也渐渐察觉到齐嫣的婉拒,他心中自然有失落,甚至是第一次在情感中觉得如此遗憾,但是也到此为止了,齐嫣给了他体面,他也要对得起别人的心意。 齐嫣走到半路,才想起要去夜市买水果和明早的早餐。 路过一个炒菜馆,她看到了住在隔壁的男人。 炒菜馆外面搭了一个夜市很常见的那种大棚,下面摆了几张方形小桌子,两列,男人就在右列,门口向内的第叁桌。 他一个人面向街道坐着,衣服换成了黑色的背心和灰色的短裤。桌上几盘炒菜,还有绿色啤酒瓶七八个,有些空的喝完了,有些还没开。 他正仰头灌酒,齐嫣良好的视线清楚地看到他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鼓一鼓的。 齐嫣也莫名其妙吞了吞口水。 男人察觉到女生的目光,放下的酒瓶在桌上传出不大的“砰”声,他看了过来,齐嫣如梦初醒低下头,又鬼迷心窍地走进炒菜馆,在左列第一桌坐下。 她刚吃完饭,怎么可能饿,只点了一盘炒饭,想了想,提前付了钱。 在等餐甚至磨磨蹭蹭就餐的过程中,她故作无意地环视周围,最终视线都不出意外转到男人那边。 他连着开了叁瓶酒,筷子抵着瓶盖边沿,轻轻一压就开,动作利落。 齐嫣每回只看一两秒就转头,最终终于看到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头。 齐嫣觉得心上仿佛被锤子锤了一下,有些痛痛的。 她结束自己做贼似的动作,慌忙起身,让老板打包没吃多少的饭,快速离开了,一点也没再敢看向男人那边。 齐嫣看过不少爱情剧,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那些电视剧里肖想天神的路人甲跟踪狂,她以前也吐槽过不少这样在男女主的爱情里疯狂骚扰的梦女,现在简直想锤死自己。 齐嫣灰溜溜地回家,原本她打算在这里待到开学前的,现在却计划10天后回去,她要抓紧接下来的日子,把周围的景区都逛完才对得起来回一趟。 魏邢舟 延续昨日的计划,齐嫣早上起来穿了身便服,脖子上挂着自己长带的DV,去了遥市有名的般若寺。寺庙是沿山修建的,放了暑假,这里人不算少,齐嫣从山脚的正门跟随人流慢悠悠往上。 中途爬过佛楼,楼上摆了几个小摊,卖些平安福什么的。这些小摊大多是外包的,像镯子、项链这些物件,所谓开过光也不一定真实。 齐嫣知道,但秉持着中国人“来都来了”的信念,买了束平安香,按照小和尚的说法到前面大殿的香炉中点上,拜了拜,继续前进了。 山不高,最高处有座塔,齐嫣爬到塔下刚好是中午,她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休息,坐在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山顶的入口。不多时,从山脚就和她前前后后差不了多少脚程的几波人从那里出来。 他们大多也是停在这里休整片刻,坐在齐嫣旁边的是一对年轻情侣,像这样凭缘分一同游览过一阵的陌生人都会有些面熟情,他们对齐嫣点头,齐嫣回笑。 “同学,可以请你帮我和我男朋友拍张照吗?” 齐嫣看起来有学生气,他们便这样叫。 不远处是情侣挂同心锁的地方,齐嫣的爱好是摄影,指导他们拍了几组照片。女生见到手机中的照片显然很满意,连连致谢。齐嫣摆摆手,坐在一旁听小情侣天南地北聊到行程,都是齐嫣查过的,倒是有个地下拳击馆,齐嫣之前还以为是网上胡说的,在情侣口中却很有名。 齐嫣没确定要去,她对这些暴力运动不是很有兴趣,也顾虑安全问题,想着有空再说。 即使是赶着时间,齐嫣游玩也随性得很。 她网上经营着一个不瘟不火的视频账号,不露脸,更新频率也不高。 她跑了几天拍了不少素材,在家里剪vlog剪到半夜,睡到第二天中午,临时起意要去海边。 推开门,初来那日的场景换了个位,她在门内,男人在门外,正上楼。 齐嫣已经很多天没看到他了,只是看到他的车在回家必经的停车场,观察它在或不在判断他的外出情况。 现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在想什么,心中一慌,当着男人的面“砰”地关上门。 巨大的声音拉回她的理智。 男人对她、对她的举止,只要不影响他,他肯定是毫不在意的,她只是一个观感不那么好的陌生人而已。 但是这并不能宽慰到齐嫣,她对自己的愚蠢与欲盖弥彰表示欲哭无泪,自尊心与好奇心的斗争以双双失败为终。 隔着一扇门,她隐约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然后他关门,齐嫣才重新开门,迅速跑下楼。 海边风大又晒,踩着沙滩、海水,齐嫣打心里觉得没什么劲儿。 晚上回到家,她和家人几天没有联系了,和她妈聊了一会儿,捧着手机放空犹豫片刻,打了几个字。 【妈,你知道现在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那家人吗?】 她妈没一会就回了。 【魏邢舟】 【你没见过的魏姨的儿子,她之前住这里】 【未婚生子生下魏邢舟就搬走了,还是我上高中的事了】 【她搬走之后,你林伯伯一家才搬来的】 【她会做生意,城里那个辉星大酒店是她的,不过前些年得病去世了,产业留给了魏邢舟】 【估计是你魏姨去世前把隔壁买回来了】 【你能避着就避着些】 齐嫣看手机屏上白绿相间的聊天记录,和她妈最后特意嘱托的那句话,即使是她妈不说,她也打算这样做了——这样的人不是她普通人惹得起的。 拳击馆 在遥市的第十天,回安市的火车隔天一趟,齐嫣前几天就定了明天的票。 这超出计划的一天,她想着以后可能很少甚至不再回到遥市,打算去那个地下拳击馆看看。 最近有赛事,齐嫣四点到的,这里的票并不能网上订,她怕没票了。 拳击馆在长兴区,附近遍布KTV、酒店和夜市,典型的夜间霓虹区,遥市没有什么高大的写字楼,这里算是遥市最繁华的地方。 她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入口,一栋大楼里,拳击馆地下,走下去是大厅,摆了几盆绿植,和休憩软椅,供免费茶水,不远处是售票处和关闭的大门。 看起来停正规的。 齐嫣想象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去售票处有些生涩地问还有没有票。 售票的是个女人,画着浓妆,身着这里的制服,和里面的同事说笑,看到齐嫣这种明显“不懂事”的游客来买票,面上不耐。 “今天的没有了,后天的票还有,要吗?” 这样的服务态度齐嫣见过很多,也不在意。 “不用了,谢谢。” 齐嫣打消了心思,准备就到附近逛逛回去。 但仿佛一切都是注定的,上天派了一个女人阻止她走到后面的地步,机缘又被谁折断。她刚走出没多远,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同学,刚刚是不是你要买票。” 齐嫣转身,看见一个大概是经理的人,手中拿着对讲机,身后跟着刚才的女人。 “嗯对。” “还有还有,你跟我过来吧。” 齐嫣又回到售票处,付钱的时候给的现金,经理似乎犹豫了一下想拒绝,最终还是接住,给齐嫣打了个八折,又让售票员给齐嫣道了歉。 “你也别有压力,让这样的服务人员上岗是我们的过失,希望你不要被影响,祝你晚上玩得愉快。” “谢谢。” 齐嫣离开,经理来不及训员工,只让她回家别来了,就上楼去了包厢。 魏邢舟是这里的老板,今晚这里有赛事,他来坐镇。齐嫣进来的时候,他就站在二楼,将大厅的一切都收入眼中。 倒不是齐嫣这个见过几面的小姑娘惹了他注意或是让他有什么想法,只是恰好这个客户是她罢了。他向来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对手下也很严格。 他挑了个包厢吃饭,听完经理报告楼下的情况,放下碗筷说到:“找个时间重新进行员工培训,这样态度的人不管有什么关系都别做了。” 包厢里还有魏邢舟的副手兼好友窦明易,打个手势让经理走了。 “我还以为你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呐,那小姑娘可不像是这边的人。” 难得在魏邢舟身上找到点扒边的桃色新闻, 窦明易怎么都要趁机调侃下,魏邢舟任他去了。 晚上七点拳击赛准时开始,齐嫣早早入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大概真是没有普通票了,经理为了赔罪,八折普通座的票价卖了齐嫣一个靠前排的内场座。 齐嫣走进来眼睛都睁大了,这里真的是别有天地,身临此景,像回到了小时候在电视机中看到那些专业的拳击赛事的现场,心中震撼。 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城市,几乎是擦着法律边沿开起来的,来来去去的游客图个新鲜,开个眼界,都会来观看一场。连齐嫣这样兴致不高的人,在主持人开场后,都举着DV,聚精会神地观看比赛。 她没有什么胜负欲,场上的选手如何搏斗,她只欣赏这种难得一见、带着生物天性、又满是打磨过的技巧的斗争美。 第一场结束,裁判高高举起获胜者的手,隔着遥遥的场距,齐嫣却在选手的身后,看见那个健硕的男人,黑色的西装,没有外套,衬衫的扣子解开两个,在齐嫣的眼中,比台上的两个主角更加瞩目。 隔着拳击台的围绳,齐嫣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DV的镜头定在他身上许久才确认。 齐嫣没想到最后一天会在这里看见他,但是,稍稍思索明了,他的身材和气场和这里再契合不过。 穿着制服的人靠近他说了什么,他最后看了一眼场子,从场边离开。 齐嫣的DV追随他,自己也起身朝门口追去。 完全忘了之前的决定。 撞见 齐嫣追得很急,穿过观众席,磕磕绊绊出门,勉强看到男人从大楼侧门出去右转的背影。 她和他隔了有些距离,沿着墙到了一片遥市常见狭窄破烂的老小区却还是跟丢了。 齐嫣站在拐角的路灯下,她已经有些清醒了,理智上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追下去,不知缘由的不安却牵引着她到此。 背后传来人声,齐嫣转头看到两个50多岁的女人,步履轻快。大概是附近的居民,从外面的广场上跳完广场舞结伴回家。齐嫣低头靠后退让了一些,两个女人好奇地看她一眼,齐嫣心里没底。 等两个女人经过,齐嫣打算回去,她方向感还算可以,慢慢沿着来路走,但却在一个小巷路口拿不准主意,只好翻到手机里的地图软件,找了条直观上最靠近大路的巷子走了进去。 巷子不是笔直的,齐嫣看不清里面,浓墨般的黑暗仿佛孕育着某种风暴。但是,比起被来去的陌生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此刻更渴望快点从这片鬼地方安全出去。 齐嫣扶着墙,一步一步很小心地朝前走去,直到路灯再也照不到她。 她觉得自己走的很慢,时间也过得很慢,寂静中清楚地听见自己细微的脚步声,她却没办法加快步伐。 她举着手机,一边看地图一边照明,手机前后的光都在黑夜中亮着,导致她只能看到很短的路。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听得见隐约的讲话声,她更加谨慎,关掉手机的光,稍稍适应一会儿,借着外面的路灯继续走。 越靠近声音越清楚,还有齐嫣辨别不出的动静。 他在这里。 齐嫣心中复杂,走出巷口就看到了魏邢舟的背影。 前些天下过雨,这里的积水没有干涸,红墙前面绿色的雨布盖着一堆修葺用的沙土,边缘漏出的泥沙混到水中,浑浊不堪。不大的场地,地上散落着诸如玻璃瓶的垃圾,还有,一群人。 齐嫣脑中一片空白,不需要任何思考做下决定,悄无声息地离开。 但是,她握在手中的手机早已因为突然的惊吓,控制不住,“哐当”落在硬地板上。 那几秒,像是电影里慢放的镜头,她看不见其他人面露恶意向她看来,只有那个前一秒还挽袖往死里揍人的男人冷漠的转头。 魏邢舟知道自己来时没有感觉错,有人跟在他身后。敢跟着他,是什么人到了这里他也不在意多收拾一顿,只是结果到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蹙眉,不知道在想什么,随机舒展,淡淡的一个手势指挥:“先抓起来。” 齐嫣转身就跑。 她终于知道一开始的那股不安,并不是为这个陌生男人,而是她自己了。 她脑中闪过自己今晚全部的所作所为,理性、感性来回拉扯,她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做这下些蠢事、傻事。 她跟踪他,无非是猜到了有什么意外,主观情感上对男人的偏颇使她天真地决定悄悄跟随,如果出了事及时报警也好。没想到她最后放弃了,反而误打误撞遇到了男人。 现在她是想报警了,只为她自己。 不出意料,齐嫣没跑几米远就被人抓住,她下意识叫喊挣扎,男性强大的力量牢牢压制着她,捂着她的嘴,将她拖到空地。 身后的人有意威慑她,将她往前拖,能清楚看到打斗场面。魏邢舟也没制止,但他自己却没再上前,站在一边点了根烟,看着手下动手。 齐嫣浑身颤抖,看着前面七八个大男人,被揍地血肉模糊,已经瘫在地上仿佛没有了一丝生气,站着的几个人才停手。 他们脸上也有挂彩,明显一开始是群殴,后来却迅速变成了单方面欺压。 齐嫣双眼空洞,麻木地看着残忍血腥的场面,浑身颤抖,双手渐渐在剧烈的情绪的影响下麻痹冰冷,温热的眼泪控制不住从眼眶流出。 她待在象牙塔里,怎么可能会见识过这种场面呐。 魏邢舟侧目看着她许久,神色晦暗不明。窦明易松开了对齐嫣的控制,她已经恐惧到忘了动作。 齐嫣觉得自己应该是吓到幻听了,从很远很远的方向,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她有了反应,抬头看向男人。 地下室 规律的警笛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齐嫣看男人,没有一丝慌乱,从容不迫地吸完最后一口烟,上前提起墙边一直瘫坐、但双目明亮带着疯意的长发男人,拖着他到砖堆上。魏邢舟左手按住长发男人的一只手,右手向旁边的手下伸去,手下递过去一把刀。 齐嫣快要窒息,她已经猜到魏邢舟要干什么。在被男人宽背遮住的地方,齐嫣听见刀锋切断血肉,磕到砖面的刺耳声,她已紧紧闭上眼,长发男人痛苦的尖叫声划破空气。 魏邢舟起身,刀被扔到地上,踢开地上的几根手指:“把这东西埋了,人都扔到詹巷巷口去。” 至于是哪伙人捡到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手下收拾好局面,最后的人看了看齐嫣问:“老板,这个......” 魏邢舟站在原地,接过男生递来的粉蓝色外壳的手机,是齐嫣之前掉在地上的。魏邢舟点开屏幕,拉过齐嫣的手指解了锁,站在原地翻看。 死到临头,其它隐私对于齐嫣来说不那么重要了,但是她和她妈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讨论男人的那条...... 魏邢舟看了两叁分钟却没什么反应,齐嫣心中暗自祈祷是他没看到。 窦明易走过来说:“这段时间那边看得严,人留一段时间吧。” “嗯。”他收起手机放到自己的口袋,又答:“我来解决,你们先走吧。” 窦明易便带着人回拳击馆看场子去了,只剩下齐嫣和男人。 空气中还残留着血腥气味,齐嫣意识到,这场混乱对于他们,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但足以要了她一个旁观者的命。 她木木地地被男人拉着往不知何处走去。因为她的“温顺”,魏邢舟只控制人上臂。齐嫣却转过目光,注视他抓住自己的手。 他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小臂的血管鼓起,仿佛昭示着强大的力量要从身体里破开,而腕上带着银色手表,手掌很大,有些粗糙,磨着齐嫣白嫩的手臂,有些细痛。 齐嫣心中冷然,将视线默默移到空中。 这样的一双手,沾满了鲜血。 走到外面渐渐灯火通明,最后停在男人的车前。 魏邢舟打开后备箱拿出一根麻绳,将齐嫣推到后座,捆住她的双手,关上车门将人困在车内,随后驾车带人离开。 他也不怕齐嫣叫喊,车子的隔音效果极好。 齐嫣倒在车后座,手因为捆绑开始不舒服,她却一动不敢动,视线望向窗外可以见到倒退的黄色路灯,脑子里一片乱麻,在走神和强行压制思维扩散间反复,无力地思考自己的生路。 不管男人要带她去哪里,是解决掉她还是绑架她,这一路她唯一可以求救的时间。可是,她那颗平平无奇的脑袋到了终点也没想出什么方法,她原以为下车还有最后的机会,等到男人将她带到郊外时,她彻底懵了。 这里应该是个废弃的4s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旁是玻璃房,男人抓着她将她从车上扛下来进了另一边的仓库。 卷帘门拉动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恐怖,里面有两层,男人带她穿过一楼的货架,从后面楼梯去了地下室。 齐嫣趴在男人肩膀上,肚子咯得疼,眼泪唰唰流。 地下室阴暗又潮湿,齐嫣咳嗽几声,被扔到了沙发上。她一落地就立马往后躲了躲,摆出防备的姿态。 魏邢舟没有看她,朝里面的屋子走去,不知道要干什么,没多久就出来,在沙发后面找到缩成一团的女人。 “拿给我。” 他指齐嫣一直背在身上的挎包。 齐嫣没什么挣扎褪下来给他。 魏邢舟在里面翻了翻,拿走了DV和伞,上楼锁门离开了。 齐嫣高悬的心随他的离去稍微缓和,在之后的几个小时死死盯着那扇门,夜里坚持不住终于昏睡了过去,梦中也是男人打开门拿砍刀给她判了死刑。 书、手表 齐嫣没睡很久,她的手被绑了几个小时泛麻泛痛,逼得她从梦中睁开眼。 地下室的灯光很亮,她又困又疲惫,从角落警惕环视屋内一圈,才安心地将手翻到脸旁,用牙齿去咬那个解。 这种结越是挣扎打得越死,齐嫣动作不敢太大,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拖咬,抽出一根绳头之后就容易多了,捣鼓七八分钟绳子就散下来,齐嫣还有点意外。 但听他们的意思,男人或许还要留她一段时间,她人被困在这地下室不太可能出得去,双手的自由也就无所谓了吧。 齐嫣等待肿胀的双手恢复正常,她实在太倦,侧躺在沙发背后的阴影处,躲避灯光睡过去。地板又凉又硬,她从小没在物质上受过这种委屈,夜半惊醒多次。 她默默希冀,明天她没有准时上车回家的事情能被谁察觉。 * 第二天下午,魏邢舟正在会议室和几个骨干开会,谈论的人声中发出不太明显的“叮咚”铃,几个人并没有被这声音打扰,只是拿出手机的是魏邢舟让他们有些惊讶。 齐嫣的手机一直都在魏邢舟身上,他不知道密码,只是点开亮屏幕,时隔20个小时,终于在她手机上看到一条讯息。 他昨晚在看完上面大部分内容之后,就掌握了齐嫣的人际关系。 同学关系、父母关系都一般,过着平淡的大学生活,有很多人追求但是却抗拒亲密关系,甚至小女生所谓的“闺蜜”一个也没有。 遥市虽然是她母亲的故乡,她却是以旅游的名义来的,实际上是逃避家里正在离婚的父母。在遥市接待她的陈姨是这段时间最关心她的人,此时发来信息的人也是她。 “嫣嫣,要出发了吗?” 开完会正是晚饭时间,魏邢舟本来有个应酬,他不多参与这些,派了另外的人去,自己驱车去了柳茗镇。 * 齐嫣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时间点,不见天日的空间仍没有其他人到来的痕迹。 她昨晚半梦半醒之间挪到了沙发上,从上面起来她放空很久。地下室环境简单却不是很简陋,一切都是灰色的,墙面、地板,大概是很久以前简单装修过,供人偶尔休息的,如今有些年头,到处都显得脏扑扑的。 从外间探索到里屋的时候,齐嫣觉得自己的胆子变大了。里面有一间睡觉用的房间和带有洗浴的卫生间,齐嫣打开水龙头,水管里面“呲呲”几声,出来一股水,片刻变得清澈。齐嫣很饿,她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进食,此刻也顾虑不了那么多,从水管中接了一捧又一捧水喝下去,带来虚假的饱腹感。 从里面出来,她仍旧坐在沙发上。时间在以她不知道的速度流逝,一个人的空间中静坐,她先前刻意忽略的恐慌渐渐蔓延,那股几乎要湮灭她的压抑感要挤断她的呼吸一样。 她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看着沙发对面的墙边的铁柜,她起身,一个一个打开。她搜索地很慢,有的柜子里面留有泛黄的文件或是厚厚的汽车宣传册,有烟灰缸,以及齐嫣没见过的机械器件,零零碎碎。 最后她找到本书,阿加莎的《无人生还》。 齐嫣拿着书有些意外。 她关上柜门坐下来。 门口传来动静的时候,齐嫣的才将一本书看到五分之一,她迅速坐起身,脑袋转得飞快,提着鞋跑到沙发后面躲着。 魏邢舟要把她怎么样的话,她这样躲着也没用,只是心理安慰罢了。 男人提了个打包盒放到沙发前的小桌子上,在齐嫣擦干净的沙发上坐下。 “出来。” 这可不是小孩子的躲猫猫,可以赖皮玩闹。齐嫣将书搁到地上,起身赤脚走出去。 男人即使随意坐着,也充满压迫感。他抬头看了眼齐嫣,又转头看到那摊麻绳,开口却没有说齐嫣解开的双手。 “密码多少。” 他手中是她的手机。 “896745。” 没什么特殊意义。 他将她锁屏密码取消了,需要她按指纹,齐嫣在男人侧过来的手机屏幕上看到时间是18:34,手机卡空了,状态栏显示无信号,旁边是微信来信图标。 弄完他就将手机收起又准备走了。 齐嫣看看他背影又看看桌上的饭盒,怯懦地开口:“可......可以把你的手表借我......吗?” 语气因为男人审视的目光有些颤,她努力不泄气。 男人没多说,利落解开腕上的银色手表丢给她。齐嫣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去接住。 床 男人走后,齐嫣才打开饭盒,是一份炒饭,还有些烫,说明以车行驶的速度来说,这附近不远处有人烟。 “临终犯”的伙食没有多好,但至少能饱腹。她只吃了一半,剩下的留做明天甚至后面几天的伙食。 齐嫣学着调节好自己的心态,继续看书,晚上在灯光下捧着男人留下来的手表入睡。 这是绑架她的男人的东西,但是比起掌握时间带给她的安全感,实在算不上什么心结。 困在地下室的第二天下午两点,书看得再慢也看完了。齐嫣看着手表上跳动的秒针,发呆。发完呆又在房子里面转。 卧室里面有个衣柜,齐嫣翻开,有些后悔昨天没再大胆一些。她找到了被真空压缩袋收起来的被子棉花,还有一些男士衣物,甚至有的没拆封。 齐嫣猜测,男人以前可能在这里很长久地住过,还有人定期来打扫,后来他不住了,但所有一切东西都被收拾整齐原封不动地放在这里,无人问津。 齐嫣突然又有了事情做,打扫向来是她的解压方式。她拿了一件棉布衣,在洗手池中蓄了水,将卧室每个角落都擦干净,等床架干透,把棉花和被子铺上,在床上滚了一圈。 她努力想自己人生的最后几天也过得好一点。 晚上十一点男人开门的时候,齐嫣正在洗漱间洗自己的裙子,她苦中作乐哼着歌,不觉得男人这么晚了还会过来。 在洗漱台下面的柜子里,她找到了过期的洗漱用品,她居然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就着冷水洗了个澡。换的衣服是男人的,一件崭新深蓝色T恤,很长,对她来说反而像短裙。她用洗发水在地上洗自己的裙子和内衣物。 魏邢舟进来没在客厅看见人,循着温润的女歌声找到了厕所,发现女人正穿着他的衣服蹲在卫生间的地上洗东西。 齐嫣洗着洗着觉得背后的光暗了些,转过头看到男人高大冷酷的身影杵在门口,吓得浑身一抖,“啊”一声立马将手中的裙子甩了出去。 她大力呼吸,冷静了叁秒才恢复理智站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男人,面色惊惧、不堪。 她的内衣内裤都在地上,身上除了那件男士T恤,什么也没穿,人虽然因此努力缩着,却也遮不住胸前饱满软弹的乳房和凸起的樱桃粒,头发还淌着水滴,润湿前胸后背,更加缠绵、色欲。 她的双腿笔直白皙,衣摆处欲遮欲现,藏着某种稚嫩的美好。 魏邢舟喉咙发紧,觉得自己今晚大概是喝酒喝多了,但他自控力很强,只转身朝卧室走进去。 他住处很多,好的坏的不觉得有太大的区别,有没有关着人也无所谓。他今晚应酬累了,见被女人收拾整洁的床,就像很久以前那样自然而然地躺上去睡了。 所以当齐嫣破罐子破摔继续洗完衣服出来经过卧室,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又被吓了一跳,还有心底隐隐升起的气愤和委屈,她想大力拉上门发泄自己的情绪,还是因为惧怕收了力。 待到客厅看到桌上和手表一起放着的饭菜时才好受一些。 他就不怕她心生歹意把他怎么了吗? 虽然这个可能性在巨大的力量差距面前犹如徒步登天。 齐嫣苦笑想。 可是,如果只是偷钥匙呐? 灯光 刚洗出来的衣服还在厕所,齐嫣尽力将它们拧干,提在手上甩了又甩,重新穿回身上。 湿哒哒的,又粘又冷很不好受。 可是齐嫣坐在沙发上,为自己方才突如其来的想法肾上腺激素飙增,身上内热外冷,晕乎乎的灵魂和身体要分离。她飘在云端,看着自己起身悄悄打开卧室的门。 她想偷钥匙、或是手机,自己逃出去或者报警。 距离男人睡过去已经四个小时,时间是凌晨3点,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齐嫣却一点也不困,客厅和卫生间的灯都被她关了,以防万一,她没穿鞋,蹲在地上,按照记忆中的格局,摸到了床头。 她方才关门的时候看到了,男人把钥匙和手机都放在床头柜上。她趴在地面,一只手支起身体,一只手从柜子边缘摸过去。 灯光照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像在梦里一般,齐嫣完全不能反应过来灯光意味着什么,只是高度紧张的神经下意识觉得那是不好的事情。她怀疑般地回忆自己方才手上的动作——灯不是她打开的。 男人起身坐在床边,常年在复杂的环境里生活,在齐嫣打开门的时候他就醒了。 她显然走了一步坏棋,不清楚她如何盘算的,他按开手机看到时间,又觉得如果是换个警觉性差一点的普通人说不定她就成功了,可是普通人不会这样不设防连门都不关。 这个问题处处都矛盾,注定她会失败。 男人握住她一只手腕,倒是入手的细软脆弱的触感惹得他好奇地看了一眼,捏了捏。他思考进一步要如何处置局面,让女人这几天彻底安分下来。 齐嫣感觉自己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如坠冬季,胆战心惊、后悔不已。 “起来。” 男人的语气很平静,让她更加害怕,不知道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她觉得很冷,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往墙角缩。虽然早就知道这样子做大概率都是以死碰死,她还是生出无尽的凄凉。 女人站在魏邢舟面前,湿润的米白色长裙是半透的,因为高度差,他一眼就看到她挤在同色胸衣好似要弹出来的玉乳,他抬头看她胆小苍白的小脸,几个小时前那股饥渴又重新逃出来。 算了。 魏邢舟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起身收拾好东西,从地下室离开。 外面仓库,司机还在车里等他。 齐嫣站在原地,表情呆呆地很久才醒过神,看着男人握过的那只手,抱坐在墙角。 他甚至看不起她,看不起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不可能逃得出去,所以也懒得处理她这些小动作。 但她另一方面又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坐在地上抱腿埋头,大颗大颗落泪,没有一点声音。 * 齐嫣早上从床上起来,身上的衣服都干了,她咳嗽两声,确定自己没有感冒。 她无事可做,被看轻的屈辱、随时间反复产生的妄想,让她叁番五次跑到门口研究门锁,用第一天找到的机械零件、自己包里的钥匙试图撬锁,甚至砸门,最后无力地回到沙发上。 第二天晚上,男人仍旧过来了,齐嫣比以往更惧他,在沙发后面远远看他视自己如无物。 他在卧室睡的,齐嫣心绪不宁地睡在皮质软沙发上,早上看他离开。 这是齐嫣被关在这里的第四天。 后面两天齐嫣没再看见过他,他有没有来过,还是其他人,齐嫣也不知道,只是第四天白天从里面出来看到小桌子上有一袋零食。 齐嫣强迫自己规律作息,来证明自己的正常,但随着第七天接近,她越来越混乱。白天她坐在沙发上发呆,很容易觉得疲倦,往往几十分钟就会倒在在沙发上闭上眼,意识在一次又一次只能持续十几分钟的睡眠中越发清醒。 尽管着地下室白天黑夜没有区别,夜晚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内心的恐慌却会无限放大。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得了绝症,清醒地等死,那是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恍恍惚惚。 她不敢关灯,瞪着对面的墙,直到身体发出强烈的抗议才进入黑色的梦乡。 这里太安静了,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上学、回家所有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仿佛发生在上辈子。她觉得心上压着东西,想要吐出来,来自生理和心理的绝望感笼罩她。 欲望 齐嫣已经不太想去看时间了,她被噩梦吓得骤然睁开眼。 她梦到,男人站在她床边,举起白色的棒球棒,向床上砸来。她醒来的那两秒,几乎不敢转头看空空如也的侧边,心脏跳动得前所未有的快速。她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喘着大气,冷汗满额头。 她缓过神从床上下来,到了卫生间洗冷水脸清醒清醒,慢慢挪到沙发上。 一袋零食里还有几个面包在桌上,男人的手表在白色塑料袋旁边。 她望着虚空,伴随噩梦破土而出的欲念在静寂中蔓出黑线,逐渐包裹她。 * 齐嫣看不到的外面,天被夕阳涂染成红色,然后被带着亮闪的夜幕替换。 男人驱车许久,在仓库外停下。 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齐嫣以为是自己的幻听,直到男人踏着灰色的台阶走下来,她目光不转地追随他。 她见过最普通的大众,有青涩带着学生朝气的少年,儒雅斯文的教授,从容亲和的父辈,以及许多她从不会记住的恶人。 魏邢舟,不是她世界里的人,甚至出现都是一种奇迹。 他仿佛是从上世纪香港电影中走出来的人物,“暴力”、“黑暗”是她看到他第一眼就浮现的词。 还有......“情妇”。 一如既往,男人风轻云淡地看她一眼,就当她不存在进了卧室。 他的动静消失许久,齐嫣在白炽灯下思考许多事情。 她貌和神离的父母、她的象牙塔、她的循规蹈矩、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 对于魏邢舟,她的欲望。 从亭亭少女时,到如今初长成人,齐嫣遇到过不少语言上的性侮辱。千百年来社会默认的规则与文化鼓励男性的性欲望,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他们不觉得承认自己的色念贪欲是一种羞耻,并造成一种性爱总是他们占优或说占便宜的错觉。 这样的社会,却只将女性的欲望圈禁在珠宝、衣着或者金钱、职业上,女性表达性欲才是羞耻。 男女在性爱中牵扯金钱、爱情,结局或善或恶,最终都会有一个结论,说男人睡到了女人,享受女人年轻的肉体,却不会有“女人睡到了男人”得到大众潜意识里的认可。 齐嫣很胆小,想着这些,却觉得此刻某种东西在心中逆着生长,彻底长成了参天大树。 对于齐嫣,魏邢舟是个绑架犯,一个,她惧怕、带给她苦难、无论社会上谁来判断她都该远离的人。 齐嫣却想和他做爱。 做这件她从未尝试过、只在他身上有欲望的事。 在这个见不到明天的时间点,也恰好是这个致命的时间点。 她半身淋着冷水,试图让自己得到某种醒悟无果,便就着水洗完澡,仿佛是一种仪式。棉衣擦得半干的长发搭在后背,拧开卧室的门,静静走进去。 男人可能已经醒了,却没有搭理她,像那天。 她赤脚,小心翼翼,爬上软床,坐在男人的腰上,长裙裙摆在男人身上散开一片,肌肤隔着布料相贴,热度传递,刹那汹涌的欲望快要淹没她的理智。 她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可能还是怕,但天性里的慕强让她的恐惧为情欲火上浇了油。她一手撑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即刻被他抓住。黑暗中,她看见他的眼睛却看不出情绪,另一只手扶在他粗壮的上臂,慢慢弯下腰,长发扫过男人的肌肤,她钻进他的颈间,含住他的喉结。 气氛安静,呼吸声越来越重,在空气中回荡,她的红舌羞涩地舔舐他吞咽时鼓动的肌肤,身下早就湿了,吐了水,男人薄薄的衬衫也被打湿。 他只是默不作声,然后抬手来回抚摸她的后背。 取悦(HHH) 在无望的几日光阴里,齐嫣杂乱的思绪一方面告诉她,男人漠视她、囚禁她、还企图杀了她,他对她充满恶意;另一方面,他不忘给她带吃的、给她手表、犯错也会放过她,他是不是也没有那么绝情。 齐嫣半颗脑子觉得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半颗脑子又不觉得如此。 因为,如果是,在此之前她就喜欢他这回事又怎么说。 此刻,魏邢舟无声的纵容给了齐嫣放肆的勇气,她心中有股哭泣的冲动。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日在简陋的炒菜馆看到他时的场景,他灌酒动作,身上的汗水,她忍不住自己吸吮、撕咬的动作,下体在他精悍的腹部暗暗研磨。不管她多过分,男人都没有反制的举动,齐嫣心中的那颗泪终于落下来。 她最后轻咬一次他坚毅的下巴,起身在黑暗中和他对视,无声无息,泪流满面。她倒希望此刻的自己不要那么聪明,轻而易举猜出男人的无尽的包容之下是等待、是拒绝。 放在她背后的那只手停止了动作,男人掐着她的腰将她举了起来,放在床内侧。 他打开灯,背对她坐在床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半晌他点了一支烟,默默抽了半只掐灭,才站起身审视已然止住哭泣的齐嫣。 齐嫣不敢看他,他在床边踱步,片刻扭开卧室的门。她以为他是要走了,却听到卫生间的关门声。 齐嫣不奇怪,他应该收拾一下,洗掉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她识趣地从床上离开,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像前几天一样,当对方互不存在。内间有过开门关门的声音,齐嫣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觉得疲惫,缩向沙发靠背,渐渐蜷着睡着。 齐嫣梦中乱花花一幕又一幕,她梦到自己站在高楼上,一跃而下。 过于真实的凌空感让她从梦中醒来,入眼是男人被她咬出齿印的脸,她一片茫然,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男人抱着她,视线低垂向她看过来,眼中如同掩藏在平静海面下的嗜血与垂涎吓得齐嫣手一抖。 房子还是那间房子,他将她从沙发抱进卧室,丢到床上,压了上来。 棉花铺了两层,齐嫣被摔得有些窒息,男人压在她身上,两臂有力地勒着她的腰。他上半身赤裸,齐嫣手抓着他后背,指甲因为突然的痛苦深深嵌进肉里。 他仿佛是为了报仇,在她柔白的肩膀舔出来一块地方,然后使劲咬下去,直到渗出血来。齐嫣痛到脑子发麻,男人的残忍,直到此刻才用在她身上被她切身体会。 她缓过气儿的时候他还在肩上舔她的血,她的手动了动,男人起身手臂撑在她脸侧,深深凝视她,手梳理她耳边散落的头发,两指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端视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齐嫣看不懂他眼中此刻的情绪,只觉得超出控制地危险,肩膀的伤口又流出血。 魏邢舟起身拉开她并着的双腿,手伸到长裙里面。 “内裤都没脱还爬床。” 他摸到布料边缘,一把将小小的一块褪到女人的腿弯。齐嫣因为她直白的话脸色发烫,内裤挂在一边脚腕男人就没再管,将她的腿抬到肩上,粗糙的手指拨开她身下的肉唇。 培养了接近二十年的自我保护意识让齐嫣不自觉抗拒男人的动作,男人拍拍她的大腿侧:“不想被玩儿残就安分些。” 齐嫣一滞。 魏邢舟两根手指撑着她肥厚的唇瓣,观察她艳红色的肉穴,像是会呼吸一般,里面分泌着水,从小小的口子中流出。他伸出大舌头将蜜液接住,然后一整个含住她下面,舌头从上到下一遍一遍用力滑过她的肉道,勾着小唇珠拨弄,更是灵活地钻到深处抽插。 男人舌头上微微粗粝的触感和差异的温度伺候她的嫩肉,齐嫣一瞬间被电,恐怖的酥麻从下体沿着背部爽到头顶,她“咿咿呀呀”叫着,双手摸到男人的头推阻,大腿却唱着反调紧紧夹着他,入手的短发冰凉湿润,她却没时间思考缘由。 魏邢舟捧着她的两半臀肉,埋头在她腿间与她另一个嘴巴接吻。齐嫣从未有过这番感受,她爽快地要死去,凌乱的头发随着头在床单上摆动,眼睛隐隐约约看到自己搁在男人肩膀上的双腿,轻微地摇晃,左脚腕上还挂着自己的白色内裤,揪得和一条粗麻绳一般。 这一幕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看过的里番里面,男人用上了牙齿,她被刺激得媚声大叫,身体突然绷直,颤抖又抽搐,双手垂下仿佛抓着最后的求生绳,全力揪着床单,喷出一大股水高潮了。 前后不过两分钟。 她太敏感了,男人将她全部的淫水吸食吞下,抚摸她汗湿的脸,她呆呆的,眼眶泛红。 魏邢舟换个姿势跪在床上,齐嫣的腿一条在他胯下,一条架在肩上。她下面的口子太小,有了水的润滑他插进去一根中指,女人呻吟,在男人越来越顺畅的抽插中回神。 她看向他,和男人对视,灯光照耀下他面色平静但目光灼灼,齐嫣害羞地挪开,魏邢舟将第二根手指勉强插进去,上面那张嘴也顺势一起插了。 齐嫣含着他的叁根手指,脸颊鼓鼓的,控制不住流出口水,“呜呜呜”地。她不得不面对着他,他的手指拉扯她的小舌头嬉戏,在她口中抠弄。 “别逃避。” “额......” 她蹬脚,身体抵着床头,身下的水“噗噗”地流。男人的动作越来越过分,第叁根手指刚插进去,齐嫣舒畅沉迷中觉得很胀,来回动作还没适应,他上面掐着她的脸颊看了看,俯身吻住了她。齐嫣惊讶地瞪大双眼,未得及做出反应,他用四根手指强行入了她下体。 “唔唔......唔......” 她痛,先前男人的循序渐进给了她温柔的误解,但魏邢舟这样服侍她可不只是为她,他要长长久久地操这个女人,不能第一次就玩坏了,只是到此他也没多大的耐心,差不多该换她满足他了。 齐嫣觉得自己身下撕裂了,她害怕想叫停男人的动作,但是大半心神都被男人的吻占据。他大口夺食她口中的津液,逮到她的舌头到自己口中用力地嘬,把上面细甜的汁水都嘬干才探到她的地盘,将她口中的每个角落都扫一遍,长而大的舌头把她嘴巴塞满,舌尖几乎要伸到喉咙。 齐嫣觉得这不是接吻,是吃人,两人的唇分离都气喘不已,她红唇亮晶晶、水润润的,男人身下的动作没停,她那张嘴里不断发出难受又享受的媚吟。魏邢舟又喂了她满腔口水才专心弄她下面,轻易将她带上第二次高潮。 他解开皮带将裤子脱下来,下面胀得发疼。这次他没有迂回行动,在女人在高潮的余韵中无法回神的时候,跪在女人身前,分开她的双腿,捅进她的逼口。 “啊——” 只仅仅进去一个大龟头,齐嫣疼,身下被撑开的薄肉疼得似裂非裂,胀,胀到心间,堵住了她所有感官,全部集中在男人插进来的阴茎上。她抬起上半身,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男人,求他退让,求他温柔。 “别这样看我。” 魏邢舟掐着她的腰,手指抚她眉眼,平静地说着残酷的话:“只会让我更想把你往死里干。” 齐嫣身上生出哀意、怜意。 魏邢舟的龟头被她紧致的小逼夹着,小逼深处长着嘴,将他往里面吸,他全身绷紧,汗水滴落在她肚子,在她腰际掐出刺眼的红痕。 她的肉道里又湿又热,尽管狭窄,但她心理上有着对他无尽的接纳与包容,爱慕恐惧并存,双重刺激下分泌出一股又一股的爱液来迎接他的侵犯。男人身下用力一沉,在她曲折的甬道间一路进犯,挤开层层柔嫩的花肉,将她贯穿。 “额......啊——” 齐嫣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做爱是一种什么感觉,全心全意接受一个男人,被他用性器捅进自己的身体,霸占自己的领域,到底有多快乐才会让人贪念。 在他将自己填满、占领的这一瞬间,齐嫣终于体会,那是一种到达深渊底部濒临死亡的满足,痛苦掺杂在其中,很快被更深的欲望掩盖。 她的湿穴深,却也只能勉强将他的肉棒吞下。魏邢舟舒服地喘着气,睥睨身下这个和自己无比契合的女人,她眼睛明亮又娇媚,盛满依恋和欲望不甚清醒地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凸显他藏在她身体里的肉棒与龟头。 他握着她的腰想再往里面挤,龟头触到弹性的肉道底部戳得齐嫣“哇哇”大叫,像是想要通过呼吸缓解这股酸麻,她上面那张嘴喘着,下面的嘴也不断收缩,却也没有空间给她收缩,软肉贴上男人肉棒的每一寸纹路,几乎能清晰地感受上面的崎岖和丑陋。 魏邢舟太阳穴跳了跳,从小小的花穴中抽出来。 “嗯啊......” 察觉他的离开,女人更可怜了几分,惜惜地出声挽留他。 只剩半个龟头卡在她分裂口时,他直直捣到最深处,挺腰以女人承受不了的力量凿进去,开始猛力抽插。她太好看、太好吃,男人亢奋地入她。 “啊啊啊......啊——” 疼痛只存在一小会儿,齐嫣快速被彻底征服,被爽快的欲望淹没。她在男人身下像一艘纸船摇摇摆摆,漂亮又淫靡的痴态,勾着男人每一丝心神。 男人猛干她,每一次都要捣穿她,她的水流得到处都是,糊满两人交合的地方,被男人撞成白花花的一片,汁液丰沛。她叫得欢,空气中肉体相撞的“啪啪”声、捣鼓花水的“噗嗤”声伴奏着,此起彼伏。 “嗯嗯嗯......” 男人的舒畅不必女人少,他粗重地喘息,蛮力越来越大,腰上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她里面紧紧咬他,诱惑他一进再进。 魏邢舟看她陷在被子里,红彤彤的脸,嘴角爽得流出口水,他将人往后拉了一些,头和床头分开一大截。他舔干净她嘴角,粗大的舌头挤进她口中,生怕人被渴死似的,渡过去一腔口水被齐嫣吃下去,似乎还不够,她緾着他的舌头,青涩地“呜咽”哭诉着要更多。 男人上面和她痴缠,下面也没有停歇。他将齐嫣的腿抱到厚实的肩膀,俯身骑在她小逼上,女人下半身都腾空。 齐嫣小小的身子,承接男人沉重伟岸的身躯,如果不是那双在半空中上下摇晃的细腿,从背后几乎看不到男人身下被他操干的淫乱女人。 这样的姿势,严丝合缝的交合让男人终于将他的肉棒全部埋进她热乎乎的小穴,在她肉层繁复的甬道里全力上下,致命的吸咬和狠力的捣干相互满足相互慰藉。 齐嫣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他压断,却无法反抗、不想反抗,所有的痛苦与窒息都加剧她的欲望,她突然变得更加激动,舌头在他口腔中扭曲着胡乱冲撞,模糊的声音从喉咙更加激昂,男人见状,又使了几分力,人压到她胸前,下身暴风雨般进出,齐嫣脑子里一阵白光闪过。 “唔唔——” 她突然全身不动了,僵直在男人身下,肉体不断抽搐,眼睛翻白,口水还没溢出来被男人卷掉。她的小逼死命收缩,淫水喷射而出,灌在男人还在不断穿刺的肉棒上。 “嘶——” 太爽了,魏邢舟差点交代在她因为高潮而更加紧实的肉穴。他掌住反应激烈得快要死过去的女人的后颈,与她接吻,扫荡她口腔的每一寸。她一动不动任他作为,整个人透露出从未展现过的凄美的破败感。 男人心中有股暴虐感被压暂时压下,从未停止的侵犯不断延长她的快感。 “嗯嗯......啊......” 他起身,放过快要停止呼吸的女人,跪坐在床上,揉捏腰侧她白皙肥嫩的大腿肉,等她回神。 两人身下的床被她喷出来的水打湿一片,湿透了被子,男人的腹肌上溅上她的粘液,还有被他破处的丝血,流到胯下挂着的硕大卵蛋上,聚集水滴往下掉。 齐嫣渐渐缓气儿,没有男人堵住她的嘴亲吻,在抽插下她妩媚地“哼哼唧唧”。她从被男人扔到床上开始,大大小小高潮了叁次,人已经相当累了,精神却亢奋不已。适量的舒服让她半眯着眼睛,清丽怯懦的女人全身都透露出一股妖娆,看着身上性感的男人,动了动腿,在他后背交迭摩擦。 她拱起背,脱下自己上身的长裙,解开内衣,丰硕饱满的半球状乳房弹出来,在男人的进攻下摇摇晃晃。 齐嫣低垂着眸子,目光放在床侧,手肘弯曲,双手握拳放在耳边,像传说里献祭河神的少女,生怯又坦然,青涩也淫荡。她在取悦他,屈从本性,在性爱交欢中展现自己惜弱,奢求他的爱抚,满足他的欲望,一切的动作,也同时在取悦自己——她因他的强大而迷醉,钦慕他,眷恋他,渴望他对她的征服与占有。 两个人终于赤身相对,没有一丝隐藏。 男人的手指捏住她粉色的乳尖,掐弄两颗水嫩的樱桃。 “嗯......” 齐嫣小腹一收,尖锐的舒爽在她小腹转了一周,她身下水喷得更快速,淫叫连连。 齐嫣不抬头,就看不到男人变了的眼神。嗜血的虐待欲几乎要从他眼中溢出,他刚开始是克制的,亢奋得颤抖,玩弄齐嫣的乳尖,但渐渐地,他动作越来越大力,抓扯着齐嫣巨乳,软肉从他大掌的缝隙中漏出,像揉发面馒头一样大力捏弄,身下不再顾虑刚高潮没多久的她,在湿濡的肉逼里狠操,龟头的小口与她肉道底部的花蕊接吻。 “恩恩额......慢......慢些...” 他的肉棒在她肉道里越来越胀大,紧紧挤着她的花壁,刮着她里面的软肉。齐嫣的欲望又一次升起,乳上是痛楚,身下是酥麻,她两脚绷直,脚趾可爱地扭动。 魏邢舟粗硬的耻毛磨到她充血肿大的唇肉里面,夹在层迭的肉里。他看她在身下发骚的模样,只想把她操死。 齐嫣知道魏邢舟不是她世界里的人,魏邢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也不该属于他的世界。 她是如何干净纯粹他还没来得及细研,此刻只想用精液把她染脏,用肉棒将她撕碎。他将齐嫣翻个身,跪趴在床上,大掌扇她屁股。 “趴好了。” 这样的后入姿势处女一般都承受不了,魏邢舟没想再怜惜她,拨开她肥肿的唇肉,丑陋的紫黑色性器长驱直入,一插到底,储蓄在其中的淫水被爆浆,四处飞溅。 齐嫣觉得这一插仿佛要插到她的胃,害怕地想要向前爬,却被男人牢牢控制在手中,摇着屁股。 魏邢舟撞击她的肥臀,骑趴在她身上,又去摸她吊起的巨乳。齐嫣被干的一耸一耸的,脸埋在被子中,又哭又叫。男人在她背上舔她后颈和肩胛骨,还有被他咬破的肩膀,血腥味扩散在空气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浸在无止境的操弄中,只听到对方的喘息和呻吟。 男人满头汗水,糊在齐嫣的背颈甚至脸颊上,齐嫣到最后已经眼神涣散,身下的小逼止不住收缩,吸夹男人的肉棒,她仿佛在一重高潮中又高潮,失去了魂。 他泡在她湿热紧俏的深穴,“噗嗤噗嗤”捣碎她,在她又一次无意识地冲上巅峰时,男人低吼,龟头暴涨,抵进她最深处的温床,将浓郁粘稠的精液全部激射给她贪婪的肉嘴。 齐嫣此刻意识不到男人内射意味着什么,她痴痴地感受他在她身体里鼓胀的龟头、突射的动静,穴口被他完全堵住,大量的精液在她肚子里堆积。他射了许久,死死压着齐嫣,她的小腹逐渐鼓成另一个形状。 男人半个身子压在齐嫣背上,齐嫣觉得重但也并没有到窒息的地步。两个人全身汗湿,趴在床上,侧目相对。 魏邢舟拨开她额前的湿发,勾到她耳朵后,她眼角还有泪痕,眼眶鼻尖都红红的。 “爽快了吗?” 齐嫣只是望着他,没回答。他亲亲她红肿不成样子的唇,一触就分。 “睡吧。” 齐嫣听到他的话才慢慢闭上眼,魏邢舟侧身抱着呼吸浅浅的女人,静静地抚摸她的后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他退出埋在女人身体里又硬了的肉棒,龟头卡在逼口用了些力才抽出来,齐嫣闷哼。 魏邢舟下床,弄了件打湿的衣服给齐嫣擦身体,他在她小穴里射了许多精液,又伸出叁指给她慢慢抠出来。睡梦中齐嫣察觉他的入侵,无意识收缩肉壁,魏邢舟眼色深邃。 他只射了一次,但齐嫣显然已经承受不了更多,他观察她被凌虐得肥肿的小穴,将就收拾一番,用她湿润的内裤草草自慰过,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他才上床将女人圈进怀里睡去。 初见钟情(H) 齐嫣睁眼是小麦色的胸膛,手下是结实坚硬的肌肉,她上身半趴在上面,左脸贴着他皮肤,灼热的温度烧着她,空气中,淫靡浓郁的气味压过前些天隐隐的霉味。 熬过一个大夜,她的脑子有些酸痛、迟钝,沉默地反应眼前一切。 “醒了。” 魏邢舟一手揽在她赤裸的背部,指腹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摩,一手握着她小手揉捏把玩。他平常作息规律,没睡几个小时被生物钟叫醒,躺在床上假寐。 黑暗中看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他抬手理开齐嫣挡住眼睛的长发,她懒漫地眨眼。 “嗯唔。” 她动了动,身体上各种各样的难受席卷而来,肩膀的轻抬几乎要断了一般,膝盖有跪久了的尖刺感,其它如嘴唇、乳房和腰,都有不同的痛苦。最严重的是下体,小腹有无尽的酸楚,发肿的花唇相互挤压发痛,齐嫣只敢慢慢屏住呼吸差开腿,身下那种熟悉的被破开的感觉袭来。 男人无言地轻拍她背心安抚,按摩她的腰腹缓解她的不适。 他昨晚前戏做得虽然足,也只要了她一次,只是两个人的体格相差大,他用足了力气在她身上暴力索取,最后两人都心满意足了,齐嫣却也被折腾得够呛。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齐嫣撑着他腹部想起来一些,半个手掌却不小心压到什么东西,头顶的男人猛地一个喘气,齐嫣意识到什么,“唰”地挪开。手上突然没了支撑,上身都压在了男人身上,柔软的巨乳紧贴着他,齐嫣彻底不敢动了,男人翘弯有几弧度的性器又硬了一些。 “呀啊!” 齐嫣被放倒在床上,魏邢舟侧躺在她身旁,不住地吻她,舌头舔过脸颊与小巧挺翘的鼻尖,润湿她好看的眉眼,身下坚硬的肉棒抵着她大腿。 他摸过她的乳房,乳肉在他的大掌下不断变换形状,他握着一只,去啃咬乳珠,吞咽白肉。齐嫣被他撩拨地一喘一喘地,呻吟出来。 他牵过她的小手,带她握住自己的阴茎。齐嫣觉得手不像是自己的一样,她握了一根粗大的铁棍,烫到她心窝,想要立马丢开,被男人强硬地控制住。 她一只手完全握不完他的性器,瞪大眼睛好奇又惊异地看着男人的脸,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是如何吃下男人。 她对性爱并非完全无知,高考完后的那个暑假,她一个人在家,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某天无意中点进了一个违规网站,播放的是梅津泰臣的《yellow star》。 她第一次受到那么大的冲击,不管是叁观上还是见识上,那像是打开她探索的大门,她始终无法接受彩奈的遭遇,却对性爱和性爱对象第一次有了意识和期待。 生长环境造就她内心世界,安静又文雅,与其说她追求性爱,不如说也是在追求一个可以全心交付的对象,追求和他抵死缠绵的亲密和安全感。她如浮生众人一样在这个世界碌碌度日,无关挑剔,她路过了许多人。 然后一见钟情眼前的这个危险的男人。 初见他的那一眼,冥冥中有声音告诉她:对了,就是这个人了。 天光(H) 魏邢舟带着齐嫣在自己粗长的肉棒上上下滑动,按着她拇指拨弄龟头上的小口。他性感地喘气声离齐嫣的耳朵极近,诱惑她流出水。 渐渐他松开手,齐嫣独自在他棒子上玩耍,她感受掌心奇怪的触感,棒子奇形怪状蔓延的纹路刮蹭她娇嫩的掌心,滑到底下碰倒软软的两颗睾丸,上端鹅蛋大的龟头下面有内翻的一层,齐嫣指头抠弄进去,明显感觉到男人呼吸更重了。 魏邢舟手伸到了她逼口,撑开花唇放了一根中指进去,缓慢抽插满足她。 两个人在黑暗中相互玩弄好一阵。 魏邢舟坐起身,齐嫣用上了双手,时快时慢地圈弄。在齐嫣醒过来之前,他已经晨勃许久,最后射出来喷了齐嫣满手,身上也溅上。她下面小高潮一波,身体勉强受得住。 男人最后捏了一把她的乳房,拉过乱七八糟、沾满两人体液被子给她盖上,起身下床打开床头灯,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两件衣裤,向卫生间走去。 齐嫣侧躺在床上,看男人赤裸的背影。 他不是斯文的人,性格不是,身体也不是。发达的肌肉一块一块镶嵌在他身上,上身是倒叁角身材,但不是现下大部分少女喜欢的精瘦型,手臂比她的大腿还粗,像......一头可以遮天蔽日的猛狮。 齐嫣猜不到他的想法,昨晚为什么拒绝自己后又来势汹汹。她第六感告诉她,绝不是他后知后觉被她身体引诱,他走到一定的地位,已经经历过太多诱惑,她不知道他曾经如何选择,只是身上那没有半点放纵的从容与肃立的气质,让她无法这样看低他。 女人在床上蜷缩,鼻间全都是淫乱的麝香味道,她握了握黏腻的手,掌心都是男人射出来的乳白色精液,她静静地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半晌伸出舌头,小心在食指上舔了舔。 唔,不好吃。 魏邢舟可不知道这短短几分钟她一个人在床上干了什么,随便冲了冲澡,打湿昨晚的棉质T恤,重新回到床边。他拉过她的手擦干净,扶她起来又将她身上擦了一遍。 明灯下,清醒地看他大手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齐嫣有些不自在。 “我自己来。” 她的声音哑的,魏邢舟很干脆尊重她意愿,她的裙子沾上脏污已经不能穿,他从柜子里又给她找了自己的旧衣。 有些私心没有明说但不容拒绝。 齐嫣动作慢吞吞地取过,没有吊牌,他的占有欲从这细节中显现。 魏邢舟等在客厅,齐嫣穿上T恤和短裤,内衣还能穿,内裤已经不成样子,被丢在一边,风从裤管里钻过来,她觉得下身空空的。 她翻下床准备出去,站起来觉得全身酸软无力,走出去一步直接向前跌在地上,发出“砰”的微响。手腕在慌乱中拧到了,手肘也磕在地板上,齐嫣一瞬间觉得痛到脑门儿。 男人听到声音走了进来,齐嫣趴在地上觉得痛苦又狼狈,还好男人不是那种随时会开玩笑的人,他一言不发将她抱起来走出去,齐嫣以为他是要将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等到走上地下室大门前的楼梯时,她才恍惚明白,男人要带她出去了。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 她想说些什么,嘴巴动动不敢问自己的去路,纷乱中抓着男人的臂膀问:“房间,那个房间里面......” 她尴尬,说不下去。 “之后我会让人来收拾。” 听到这话,齐嫣脸色爆红,激动地抗拒:“不行——” 她承认她说话有些大声了,但是让别人来收拾她参与过糟蹋的那样的床,她会羞死一辈子的,虽然她的一辈子是长是短如今全都掌握在男人手里。 “我...我自己去收拾......就行。” 最后两个字因为男人的皱眉气弱了。 “我找时间过来。” 他丢下这句话,一路抱着齐嫣走出仓库。 齐嫣觉得自己好似一辈子都没见过阳光了,从仓库高墙的窗户钻进来的光线,照出完全不同于地下室的生机勃勃的明亮,她窝在男人的臂弯,觉得那光刺眼,门被男人推开,好像是帷幕在缓缓拉动,台下的一切让她胆怯,又兴奋。 黑暗是男人带来的,光明也是。 药 绚烂的天幕下,强光照射进瞳孔,齐嫣埋头躲在魏邢舟的胸前。她太久没有出来过,待到男人将她放到副驾驶上,才堪堪能睁开眼睛。 太阳高高挂着,车门一关,那股空气里的闷热瞬间被隔绝。 男人绕过车前到驾驶室,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启动车,打开空调,香烟打火机被他仍在两人中间的置物框,还有一黑一蓝的手机。齐嫣眸色微动,但是没有多说什么。 她侧头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他察觉视线也看过来。 自然光下她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唇瓣肿着,脖子上都是痕迹。魏邢舟探过身去摸了摸她的脸,拉过安全带给她扣上,将车子滑出去。 齐嫣贪心地想多看看窗外的风景,但是她靠在椅子上困倦,平稳地睡着了。 魏邢舟找了间大型药店停下,进去几分钟,提着药袋和一袋冰块出来,停在路边的树荫下,牵过齐嫣受伤的手腕慢慢滑动冰敷。 齐嫣很困,还是睁眼看他。 “我自己来。” “别动。” 他惯爱命令她,齐嫣发现,他和她说过不多的话中,有一大半都是命令句。 “把药袋里的胶囊吃了,吃一颗。” 齐嫣以为是避孕药,她没见过避孕药长什么样,但找出来才发现是消炎胶囊,她抿嘴。男人没有再催她,冰敷了有十五分钟,冰块都化成小片,齐嫣才单手抠开一颗,拿过车上唯一半瓶纯净水扭开瓶盖,将药咽了下去。 男人又给她上了活血化瘀的药,才放开她启车离去。齐嫣转头看窗外半晌,还是鼓足勇气地问他: “没买避孕药吗?” 男人闻声,转过头看她。 齐嫣和他相对,那眼中漆黑如墨,眼底的情绪像是深海中的旋涡,藏在平静的表面。危机感让齐嫣全身毛孔都绽开,一时不敢说话,为男人可怕的占有欲惊颤。 黑色的车子开进酒店的地下车库,魏邢舟抱着齐嫣去了15楼的休息室。开门先是他平常办公的地方,内间才是一个套房。 男人放下她就出去了,齐嫣坐在落地窗前的床上,还沉浸在将才的可怕的威压中,直直地看着酒店背后的城市公园,更远处是遥市教育局和传媒中心。 魏邢舟叫了些清淡的饭菜,就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楼下酒店工作人员端了餐上楼,刚好在员工电梯遇见午休回来的窦明易。 她只是个小小的职员,叫了声“窦总”就龟缩在角落。 窦明易看人按了15楼,开口问到:“魏总回来了?” 语气中有惊异,魏邢舟前几天出差去了,按行程应该是下午才回来的,现在中午刚过,居然就到了。 “不...不知道,只是他刚才叫人送些饭菜到15楼。” 窦明易闻言,笑着说到:“拿给我吧,我给他送过去,你去忙你的。” “那...麻烦窦总了。” 反正饭菜端着也挺重的。 窦明易看人下电梯,举着饭到了15楼。魏邢舟的办公室门开着,他直接进去,在办公室喊了声人。 “魏邢舟,你回来了?” 没人? 他在办公室找了一圈,放下手中的东西,自然地去了休息室。魏邢舟叫了餐,就算在房间里那应该也是没有休息的,窦明易跟他随便惯了,敲门进去。 齐嫣早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她有些害怕,但没想到他就这样随便开门了。她的穿着没有不妥当的,但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捞起白色的被子盖在腿上:“等一下!” 已经没有“等一下”的时间了,窦明易打开门就看到个长发女人坐在床边,霎时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或是进错了客人的门,再定睛一看,女人有些眼熟,好像是......那天晚上魏邢舟带走的女生。 窦明易惊掉了下巴。 魏邢舟打完了电话回来办公室。 “你来干什么?” 他将手机搁在桌上,走过去。 窦明易惊恐地转头看他:“好啊魏邢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禽兽!” “然后呐?”魏邢舟将他拉住。 “让你把人关起来拖一个星期,没想到,”窦明易最后看一眼被魏邢舟掩上的门里,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女生,顾忌她面皮薄,压着大男人肩膀,并身走出去,小声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禽兽把人给上了,还把人整那么凄惨,铁树开花也没有你这样暴力开的。” “关你屁事儿。” “女孩子是要柔柔对待的,你这种只会来强的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他来强的?魏邢舟气笑,他可没兴趣给眼前这只假孔雀讲齐嫣是如何如何主动。 “滚。” 魏邢舟将人推出去,门一关,窦明易被撞了一鼻子灰,揉揉差点被撞平的五官,边走边碎碎念。 “良心当狗肺!” 却又稀奇又高兴他居然有了女人,他那表面清心寡欲、实则挑剔的性子—— 也只能是齐嫣这样的可以了。 那天在拳击馆的二楼,窦明易第一次看见这个小女生,就有预感。 魏邢舟和他、和他们这群人又是不一样的。 到了楼下,他双手插在西装裤里,骤然又是另一副气质,完全没了在魏邢舟面前的松快。 羔羊 魏邢舟端着饭菜打开内间的门,齐嫣听到动静担心地抬头看过来。他将饭菜放到茶几上,过来抱她,没对刚才的状况解释什么。 “先吃饭,再睡一觉。” 齐嫣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饱腹的东西,已经很饿。她单手拿着勺子,沙发和桌子距离有点大,不是很方便,她整个身体慢慢缩到了地上分开腿蹲着,姿势怪异,男人没有表示。 她小口小口地吃饭,饭很多,菜很多,男人的胃口也很大。齐嫣将将吃完两碗饱了,剩下的都进了他肚子。她喝着最后的汤,好奇地看他腹肌分明的小腹,又悄悄摸摸自己的。 还酸痛着。 昨晚没有休息好,齐嫣被放到大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魏邢舟将东西收拾出去,门锁上,开车出了酒店。 下午四点,他回来的时候,齐嫣还没醒,似乎是做了噩梦,在空调房里满头大汗。 魏邢舟在浴缸里放好水,将人从床上捞起来,轻放到浴缸里,仔细清洗她身上。结痂的肩膀露出水面被轻轻擦拭,受伤的手掉在浴缸边缘。 齐嫣中途从梦中挣扎醒过来,魏邢舟正抓着她窄嫩的小脚,含住大拇指咬了一口。齐嫣腿一抽,男人看过来,眼中有浅浅的欲望,是给她洗澡的时候被撩起来的。 齐嫣手抓住浴缸边,紧缩了一下。 身体已经洗得差不多,男人走到她身后小木板凳上坐下,抓梳她浓密潮湿的头发,抹了洗发露耐心揉洗。 齐嫣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浴缸里的玩具娃娃,洗净抹香就要被身后的大狮子吃了,她有点担心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了。 但是,齐嫣预料错了。 男人将她擦干放床上,给她各处上药,最后是下体,他趴在她腿间,清清凉凉的药膏随着手指的进出被抹进她的小逼里,齐嫣难堪地用被子盖住脸。 末了,男人还重重吻了她内层红嫩的穴肉,胡渣磨刺她,她一惊吓,踢了男人一脚。男人大手抚抚她大腿,流连不舍离开了。 齐嫣一个人躺在床上许久,脸上的温度才冷下来。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起身拿过男人放在床头的女士衣裙穿上,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她悄悄打开门看过,他就坐在外面的办公桌前,正忙,她没打扰他,巴不得他把自己忘了。 楼外的光明照得事出那晚的阴凉仿佛从未存在,男人的杀意最终以其他代价相消,加上他对她的占有欲,让齐嫣现下不太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只是,像一只金丝雀被男人圈禁在房里...... 齐嫣坐下来,思考着那个词—— 情妇。 奖励 随同身体走到阳光下面的,是齐嫣在地下室黑暗中衍生的逆反。 视线中可见的车水马龙,人流往来让她突然变回成了一个“正常人”。回归世俗世界,审视与批判的视角从单一的“自我”,重新扩展到了整个社会,或者说,她生活的小社会。 她不觉得自己几天的沉思错了,那只是藏在她骨子里,被别人加诸在她身上的刻板印象和期望所圈禁的真实想法而已。她不后悔对魏邢舟的主动,更不会后悔自己的放纵。 只是,她对自己身上那种破釜沉舟的疯狂感到害怕。她怕它越来越放肆,在男人划给她的小笼子里面,为了他,为了自己的欲望,一步一步沦陷却不自知,最终抛弃自己的道德与自尊,心甘情愿当他的情妇。 更可怕的是,当别人关系里的第叁者。 * 魏邢舟处理完出差几天堆积的一些事务,推门进来,齐嫣搬了软椅坐在落地窗前看落日,他走到她身后,五指顺了顺她的长发。 “下去吃饭?” 齐嫣转过头来看他,没有回答。 “走吧。” 他牵过她的手,带着她下楼,动作间总给齐嫣一种不敢留恋的温柔。 两个人进了一个小包厢,魏邢舟勾了几道菜,酒店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齐嫣乖乖巧巧地坐在他身边,手在他掌中被捏捏碰碰,感受他比她烫一点的体温。 很多孩子,会因为小时候缺失父爱或母爱而厌恶和人亲密、厌恶肢体接触,齐嫣就是其中之一。而这些孩子中又有一部分人,心底一直在渴望一个自己可以认可的人,齐嫣找到了魏邢舟。 她从未和人这样亲昵,安静的坐姿下,是打从心底的发痒,她想靠近他,贴着他,甚至坐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在大庭广众下对他发情。 和她保持理智,对男人的控制表示安静顺从相比,这些欲望才是感性的、病态的,足以改变她的一生。 菜在十多分钟之后上齐。 齐嫣刚夹了一筷子青椒,包厢又被人打开,伴随有点熟悉的嗓门儿。 “魏邢舟,你下来吃饭都不叫我。” 是中午不小心闯门的男人,手上端着白碗和一双筷子。 “叫不叫有区别?” 魏邢舟看都没看他一眼,他自己在旁边坐下。 倒是齐嫣看了桌上的菜,明显是超了中午的分量很多,魏邢舟预料到、并没有拒绝男人的“蹭饭”。 他手拍了拍她直挺的背,介绍到:“窦明易。” 成年人的交往可能要复杂一些,表面笑待背后插刀的不少,齐嫣不清楚,只是暂时从魏邢舟的行为猜测两个人是真朋友。 她也没意识到这场饭局意味着什么。 “齐嫣。” 她轻轻微笑致意,窦明易是个“开朗”的人:“小弟妹,你好你好。” 齐嫣听他的称呼,只当他客套,毕竟古代有些男人足够有权有势的时候,“爱妾”也可以叫“夫人”。 “我得先给你道两次歉意,总共你碰到我两回,我两回都冒犯了你,真是对不起。” 齐嫣这才记起一周前那晚是他抓到想逃跑的自己的,想到记忆中他的表情,她面色古怪,觉得这人比魏邢舟能装。 “没有。” 她温温柔柔答到。 “我也不敬你酒了,反倒不尊重你,敬两碗饭赔罪。” “......” 齐嫣忍住不吐槽他,魏邢舟一直没插嘴,等两人说完才让她安心吃饭。 她吃的很慢,两个男人没有喝酒,边吃边讨论生意上的事情。 * 晚上齐嫣在房间里看电影看到十二点,才终于觉得困,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完出来,魏邢舟刚好进门。 她上床躺下,迷迷糊糊中大床重重一沉,男人给她上完药躺下。她寻他体温缩在他的臂弯下,侧趴在他身旁,睡梦成了自欺的借口。 第二日齐嫣起得很晚,男人已经不在身边,床也没有温度,她在床边看到了她的手机。 和男人之间无言的默契告诉她,这大概是男人给她的奖励,奖励她的“听话”。 齐嫣点出微信,翻看每一条聊天记录,男人将她的行程编得很完美,骗过了见过几面的陈姨,还有她向来不怎么联系的父母。 除此之外没有人联系过她。 她之前也不爱发朋友圈,视频账号十天不更新也是常事,如此种种的原因,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异常。 齐嫣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她将手机放下,现在叫她给谁诉说这段遭遇,或是报警,她都已经没有心思。魏邢舟应该也完全猜到了她的心理,才将手机还给她。 也依旧将她关在房间里。 他中午的时候回来的,带了齐嫣落在地下室的挎包和裙子,他应该是兑现承诺,一个人去了仓库,打扫两人弄得一塌糊涂的卧室。 齐嫣接过长裙,去卫生间清洗。 她的身体一天一天在好转,男人每天早上总会还给她一件物品,就放在床头柜上,像是在和她玩一场小游戏。前天是雨伞,昨天是DV,今天早上起来,她的手腕上戴着向男人借过的银色手表,带子改小了,大表盘缀在她的细弱的手腕上,有点突兀。 她放远了看几眼,没敢摘下来。 洗漱完,齐嫣穿着淡粉色的绸缎睡裙,打开套间的门一个小缝,往外偷看。 魏邢舟刚见完客人,将人送出门,回身就看到她在门缝中露出来一眨一眨的大眼睛,他将办公室的大门锁上,在皮质的黑沙发上坐下,对她招招手。 齐嫣缓缓打开门,朝他走去。 沙发(HH) 齐嫣脚步懒懒,在魏邢舟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看他,也改变不了弱势的地位。 魏邢舟喜欢玩她的手,细细小小的两只能被他完全包裹。 “怎么了?” 他拉过她手腕牵在手里,问她。 齐嫣褪了脚上的白色拖鞋,踩着冰凉的沙发面,坐到了他腿上,俯视变成了仰视。魏邢舟有些讶异,顺着她的力道握住她的细腰,向后靠在沙发上,低头凝视她的眼睛。 齐嫣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咬他下巴,还是那天那个位置。随后埋头在他胸前,牙齿撕扯他心脏高度的黑色纽扣。 “想要了。” 因为齐嫣初次后的状况不是很好,魏邢舟没再碰过她,晚上也只是揽着人睡觉而已。 齐嫣觉得男人可能在取笑她,但是他手已经撩起她大腿处的裙摆,往上摸去。 “嗯唔——” 齐嫣为他手上的温度与粗糙战栗,脊椎冲出一股电流让她全身酥软。她吊带睡裙中并没有穿内衣,刚才走过来时两颗乳粒明晃晃凸在亮滑的面料上。魏邢舟继续往上,拨弄她半球形的乳房,单手握住两只揉捏。 “嘤......唔唔......” 她跪坐起来一些,学男人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稍有弹性但坚硬的肌肉把她牙磕到了,她就去舔他脖子。 从前几天就一直堆积、快要被压爆的欲望渐渐腐蚀她的理智,她扶着男人的肩膀,“嘤嘤”地哭诉自己的不满。 魏邢舟另一只手探进她的内裤,去摸她的花瓣。她流的水早就弄了一内裤,魏邢舟的手指在肉缝中挤弄,滑滑的、黏黏的。 逼口还是像没开苞那样小,魏邢舟抹了些花水,用了些力气,插了根中指进去。 “嗯嗯.....嗯。”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呼吸相闻,她眼睛亮晶晶地看他,没一会儿就被身下的手指插得光芒涣散。 她靠在他的肩膀,淫叫都在他颈间。 男人手指插进去,她的屁股向上耸起,像是要逃离;男人一抽,她又依依不舍坐下来。上上下下的,手上动作不稳地伸去解他上衣的纽扣,解了半天才解开两颗,加上本来就没扣上的最上面那一颗,敞开的面积已经足够齐嫣将手探进男人的衣服里。 她“嗯嗯啊啊”地叫,手胡乱摸男人发达的胸肌。魏邢舟被她摸得火大,拨开她睡衣的肩带,掏出她的双乳抓着啃咬。 她身材纤细却不干瘦,双乳饱满浑圆,美好的躯体浑身都透露出少女的青涩与难得的性感,让男人着迷。 齐嫣改抱他的头,头发刺刺的。他整个人都藏在她的胸脯间享受她的哺喂。 女人身下的水发了潮,流在男人鼓成一大团的裤裆和皮沙发上。魏邢舟抱着她换个姿势,将人压在角落,粗暴撕碎她身上最后两层屏障,碎布挂在沙发靠背。 他解开皮带,半褪裤子,手扶着粗长的肉棒冲进女人未好好开凿的肉逼里。 “呀!” 齐嫣尖叫,魏邢舟没有半分停顿,冲到最底部再抽出来,不停地捅她,齐嫣最初的不适被他残暴捣散,她举着双臂肆意淫叫,揪着头顶沙发的扶手,被男人干得前后顶个不停,皮肤磨擦真皮,有时被挤地尖痛。 “呼......嗯嗯......慢点,你慢点啊......嗯——” 男人臂弯托着女人的长腿,她的脚在半空中上下摇晃,在明亮的空气中划着淫乱的弧度。 喜与厌(HH) 魏邢舟的办公桌在空间的右侧,左侧的落地窗前就是沙发区。 齐嫣被他才操了几十下就不行了,下身大力吸咬着男人的肉棒快要到巅峰。 “魏......魏邢舟,唔唔,魏邢舟啊......”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到了,只是不停地叫他,他的名字在此刻成了最好的淫言秽语。她第一次唤他,嘴上从未说过,此前心中却将这叁个字转了千百回,出口是那样的自然。 “我在......齐嫣,我在——” 魏邢舟全身流着汗、喘着气,听她失控地唤他,亢奋地眼睛充着血丝。他放下她的双腿,手掌的虎口压在她手腕上,撑在她上方将她牢牢控制在手里,不想错过她每一丝反应。 身下大肉棒每次都使出全力干到最深处,要在那里细细研磨半秒才退出,只剩个龟头挤在她逼口,又重重地插进去。齐嫣被他研磨地直抽,透明粘液不断吐,被肉棒带出,两人交合的小天地一片泥泞。 她挤在沙发内侧的腿无处可放,被男人抬到沙发软背上,伸出去在落地窗前一搭一搭的,另一只腿也快要落到地上,下身打开成一个从未有过的程度。 男人的力气和她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她娇小的上半身几乎要被撞散架,两个粉白的大兔子也激情晃动,却只能被困在沙发角落他的身下,娇淫的呻吟被撞成一节一节的,抽搐着身体,大股潮水随着他的名字一起从她身体的口子出来。 男人还在不停用鸡巴“啪啪啪”地插她,像利刃要刺穿她、劈开她。 她高潮的小穴里,软肉一个劲儿地蠕动,裹着他棒身往里面吸。男人全身血液激流,身体的爽快不断被他大脑神经感受,指挥他下身暴力开采,挺身猛干,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把她操熟、操透,操到以后只要看到他就能流水,也只能为他流水。 齐嫣爽得脑袋都懵了,身体在高潮中不受她理智控制,还在不停地自主迎合魏邢舟的操干,回应他。 魏邢舟的汗水也不断地流,流到她小腹上,积成一小滩。她在第二次高潮的路上,完全没有停歇。拱起身体,看着男人下巴那颗摇摇欲坠的汗水,她张开嘴巴伸出舌头等汗珠滴下来,险险接住。 魏邢舟低下头,逮住她那还没来得及逃离的小舌头用力吸吮,大舌头钻进她红唇中抽插,她含不住流出口津来,被男人舔掉。她不会换气,硬憋着吃男人的口水,最后实在呼吸不过他才亲亲她嘴角离开。 齐嫣实在是对他太敏感,她喷了好多水,两人身下“咕叽咕叽”的。男人一直都是最简单的男上女下的姿势干她,但爽快程度不是第一次时的前戏能比的,她高潮了好多次,觉得水都快流干了,下体被他撞得又痛又爽,尖酸疲惫的快感在他小腹里打转。 她抱着他的脖子,双腿缠着他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她又爽又累,对他的持久喜欢又讨厌,一点不敢放松对他的攻势,拿出最后剩余的全部力量去伺候他。身体的小穴全力收缩呼吸着,双乳摩擦他的胸膛,舌头舔弄他脸上的汗水。 魏邢舟爱极了她的主动,一手撑在沙发上,一手抱着她的腰,全力冲刺,速度飞快,死死含住她吐露着香气、红得快要滴血的双唇,龟头抵着她深处的花蕊吼叫着射出来,精液迅速挤压混合她的花水,占据她的甬道,被男人紧紧堵在里面。 因为他的激射,齐嫣被冲击一波,刚刚高潮没多久的甬道像触电了一般,整个人在他怀里抖着颤着泄了。 海边 两个人在沙发上紧紧抱着喘气,日头挂在半空,阳光热烈地从落地窗照进来,空气里满是明媚的寂静。 魏邢舟压着齐嫣,她静静享受这种沉重却不窒息的感觉。 许久,他动了动,埋在她身体里半硬的性器最后插了两下抽出来。 齐嫣下面被他插出他性器大的洞,又稍稍收缩一点,肉道有些空,是他的形状,因为长时间的侵入,即使他出去了,也仿佛残留着那种虚假的被填满的感觉。 堆积在齐嫣腹腔的浑浊液体随着他的退出也一股地吐出来,她的逼口肉唇沾满他的体液,白色的水顺着缝滑到沙发上。 她全身都粘粘巴巴的觉得不舒服,魏邢舟忍着新的欲望将她用抱小孩的姿势抱去卫生间清洗,她坐在他粗壮的手臂上,粘水流了他一手臂。 * 齐嫣这次被操后的身体状况比第一次好太多,魏邢舟却看她在和自己的对比下一个小小的人,不舍得把她折腾得太过,偶尔在睡前抱着人干一次。 他一直将人带在身边,齐嫣也越来越黏他,准确说是越来越袒露自己的心思。 但他一直没戴套,从来都是内射,齐嫣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怕她怀孕甚至希望她怀孕是显而易见,但她才19岁,还有两个多月才满20,如果她怀孕了,又是以什么身份,在他眼里她又是什么? 齐嫣越来越焦虑,时光在一天一天消磨中,来到了八月。距离她放暑假来到遥市已经一个月,因为她怜弱的顺从和偶尔的主动,魏邢舟从不怀疑她的喜欢,这种感情也确实是真的,齐嫣不吝啬在床上表达自己的爱意,但平常多数时候还是有着小女生的害羞。 魏邢舟这几天频繁出去,不会锁门,齐嫣可以去顶楼的花园坐坐,晒晒太阳、看看风景。酒店位于遥市市中心,离拳击馆不远,楼下是旅游城市常见的繁华商场,还有市政府和银行等单位坐落在这附近,六车道的大马路,车子川流不息。 晚上魏邢舟带着满身戾气回来,见到齐嫣安静地坐在窗前看书。她白天在他的电脑上做完了项目,彻底空闲下来。魏邢舟将人抱起来,扔掉她手中的书,走进浴室。 他们第一次在这里做,齐嫣有些不适应,她不会水,躲在浴缸里有些被惊吓到。她坐在男人身上,他在她后背抱着她上上下下,浴缸的水在她乳沟的高度前后波动,有些溅到她脸上,她被呛到。等到男人射出来,齐嫣比以往更加疲倦,倒在床上,男人像是在整理他的洋娃娃,头发给她吹干,用木梳子理顺。 “明天早上去看海。” 男人鼻子在她脖子和肩膀处嗅,吻她滑腻的肌肤。齐嫣转过身抱着他,脸贴着他心室,听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模模糊糊地回答:“嗯。” 这可能是他难得能想到的浪漫。 第二日很早,齐嫣在睡梦中被他扶起来穿好衣服,眼睛都没睁开过,一路被带到海边才彻底清醒。 海滩上风很大,人不少,魏邢舟牵着齐嫣找了个相对来说比较僻静的地方,铺上垫子坐下。 他给她围毛毯,她固执地要他也一起。魏邢舟无奈,只能顺着她。 高大的男人拥着娇俏的女生在身前,两个人都很安静,魏邢舟藏在大毛毯下的手却不老实地闲闲揉弄齐嫣的乳房,沉甸甸的。 他们来得很及时,坐了没一会儿太阳就从海平面开始露出一点光,缓缓升起,金色铺满整个海面与天际。 沙滩上很吵,但齐嫣却觉得很静。这种震撼的场景她不是没见过,但每一次都会有感动到快要流泪的冲动。 特别是,魏邢舟正陪在自己身旁。 齐嫣想和他说很多话,但从始至终都只是默默地抓着他的手,不是阻止他的侵弄,只是现下总要使点力气将冲动压下去。 她看看太阳,又转头看他下颌,总觉得自己应该把DV带上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