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屋(短篇集)》 不对头一 苏雨落到西边山脚下的镇上来时已是傍晚,且乌云密布,似乎随时会暴雨倾盆。大多店铺已关门,唯有街角的小客栈还开着,她松了口气。 进门要了间房,又吩咐准备几个菜和洗澡水,便进了屋。 屋内简陋但胜在干净,苏雨落不是个挑剔的人,随意检查了一下屋子便躺床上了。她闭上眼回想此番下山的缘由,不禁叹气。 兜兜转转,与师弟竟是两情相悦,两人大喜之下便向师父请婚。师父也极其惊喜,摸摸胡子,笑得看不见眼,连连点头,却说,“不过在那之前,你们得通过为师的考验。” 苏雨落与师弟互看一眼,皆感到疑惑,却点头应是。 师傅说他曾经委托故人打造了一把同心锁,当年却因事忘了拿,而故人家中从事行商不可能等他多久,只带给他一封信便走了。 后来他用不着这同心锁了,也懒得去取,只让故人放着。 “——你们既愿成为夫妻,便代我去取回来罢。也算是为师的一道祝福。” 顾睿笑,倒是不见平日懒散地模样,眼神认真,“谢师父,必不负望。” 苏雨落不知怎么觉得脸上有些热。 因对方家是行商,鲜少有固定的停留位置,师父给了他们叁四个地点去找,说是根据上次通信判断的几处。不过几个地点相隔不算近,便允许他们兵分两路去寻找。 协商之后,苏雨落选择了偏西的地点,顾睿选了偏北的那边。临走前,两人耳鬓厮磨许久,几番不舍都含在其间。 想着想着,心情未免有些低落,苏雨落连忙坐起来,晃晃脑袋屏蔽那些奇怪的想法。正巧门外小二敲门送东西,她找到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松了口气。 吃了些东西,泡泡澡,躺床上闭眼就睡。距离最近那个地点,即便她用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天半才能到,不可浪费时间。 窗外雷声隐隐作响,不一会儿就传来梭梭雨声,在这沉静的环境中,她很快睡去。 “快放开我!待我告诉师父,你别想逃!” “只要你还在这里,师父又怎么会知道?” 青裙少女靠在树上,先双手被绑着,再来是腰捆树,面目狰狞,死死瞪着苏雨落,像是想将她碎尸万段,连那出尘绝世的面容看起来都没有那么动人了。 苏雨落嗤笑一声,转了转手中的小刀,对着她的脸假意比了比,语气浮夸,“哎呀呀,师姐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明日刺的威力吗?今日天气正好,光线不错,对手嘛……还凑合,这就让您观赏观赏?” 叶挽顿时满眼惊恐,眼泪涌了上来,在红红的眼眶中欲落不落,贝齿咬唇,浑身瑟瑟,好一副惊心美人图。 可惜苏雨落与她相识十年,也与她结仇十年,从来不会因此心软。特别是这次的起因分明是她叶挽将她引入密洞,又毁了来时的道路,害得她被困其中,而这洞壁又极其怪异,她不可依靠轻功踩出去,师父尚在闭关,若不是顾睿前来寻找,估计她只能在这洞里等死了。 越想越是气恼,干脆真在她脸上划一道好了,反正这师姐武功不怎么样,易容医术之类倒是不错。 苏雨落笑眯眯地接近她,那么只要让她不敢与师父说就行了,要怎么做呢? ………… ………… 醒来时,外头依然雨声绵绵,苏雨落,揉着脑袋,不知自己怎么会梦到从前,还是和那个人的事。她不知时间,却打算在洗漱后吃点东西就离开。 不过是雨而已,她又不是不曾在雨中逃亡。记得那次身后有五个暗杀者的追击,她手上还有一个受伤的累赘,躲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若不是因为手中那人,她凭自己的轻功溜走还不算太难…… 苏雨落垂下眼。明明都是那人的错,但那致命一击也是那人替她挡的,不然也不会受伤。 洗把脸,不再乱想。吃了点事物,找出蓑衣,苏雨落离开了。 到旭城时,天刚亮。苏雨落抖抖蓑衣上的水,用内力蒸干身上的衣服,这才进城。 据师父给的线索,若是师父故友停留此处,必会在城内第一大酒楼中留宿,而他们家的马上向来纹着一个红色的荣字。 苏雨落在叁年前来过这旭城,当时是为了帮大师兄寻亲。据说大师兄刚出生就被丢弃的郊外,是师父偶然路过,听闻哭声寻见他,不忍心丢下而将他捡了回来。他的包袱中还放着一封书信与一枚玉佩。 寻亲之途坎坎坷坷,不过却是他们师门五人头一回一起出行,那些故事现在回想起来竟无比怀念。如今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与师父一起,虽还是吵闹,终归不复从前的热闹,说起来还有些伤感。 轻松找到了那家酒楼,却没在马棚中看见有马有那标志,苏雨落有些遗憾,却还是打算在此休息一番。不过这回她没要房,只要了专门吃饭的隔间,打算在此休息到中午继续出发。 城内饭菜到底比小镇上好,加上路上她只啃了一个草饼,不知不觉解决完一桌食物后竟还觉得有些不够。 但她所带盘缠不算多,后面还有几日的路途,不可大手大脚,这半饱也差不多吧。 没有叫人来清理,苏雨落靠着椅子打算打个盹。从镇赶往旭城路上她就没合过眼,后面赶路估计也不会休息,只能趁机睡睡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忽闻门外有人嚷嚷。苏雨落睁开眼,觉得眼睛还是有些酸胀。 “林少爷,您看这间也不错呀?那间真的有人了……” “那就把那人赶出去,本少爷就是要这间。——妹妹放心,这风景最好的一间,自然要让美人欣赏。” 对方没有应声。 苏雨落瞥了瞥窗外,不知这街市有何好看之处,却也不想让小二为难,她也休息了,差不多该走了,便起身推门。 刚吩咐小二结账,就听见右手边有人惊呼,“是你!” 顿了顿,苏雨落也有些惊讶,一名蓝裙女子戴着面纱,一对美眸却还是无比显眼,此时却一眼不眨地注视着她。 “挽妹妹,你认识这位佳人?” 苏雨落不着痕迹地皱皱眉,不大喜欢这人的称呼,却没有表露。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是之前在山庄中救了我的那一位。当时真是谢谢女侠了。” 她没说出她们俩的真实关系,苏雨落松了口气,只笑,“姑娘不必客气。” “原来是挽妹妹的救命恩人,是林某失礼了,那就一起坐坐吧。” 苏雨落叁言两语拒绝了,只说自己还有急事。林少爷虽表情不太好,却还是强扯出一抹笑。叶挽表情被面纱掩住,眼神却还是细细盯着她看。 不知不觉想起了某些事,苏雨落撇开眼不再看叶挽,下了楼。 要到下一处,路程有五日,凭轻功行走也有够呛,便决定买匹马。 不知顾睿那边情况如何,会不会已经找到了?想起恋人,苏雨落不禁柔了表情。路上放的信鸽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找到他,如今只等他回复了。 牵着马走出城,刚要出发,忽见有谁的身影出现,叶挽高挑秀美的身姿款款而至。 苏雨落眼神复杂,还是走到她面前,“你有什么要问的?” “你……”她的声音细柔,却不复当初的清冽,多了几分矫揉造作,像是假声。“……要去做什么?” 听着她说话,连心跳声都变的沉重起来。苏雨落突然后悔刚刚没有直接走,否则此时她也不会因想起之前的事而头疼。 “…………我与阿睿要成亲了。” 叶挽猛地睁大眼睛又很快垂下,“……恭喜。” 不对头二 苏雨落从没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与多年仇敌因躲避追杀而躺在一个被窝里。 此时她与叶挽大眼瞪小眼,全身紧绷着,既不想碰到对方分毫,也不想被人看出这里藏着两个人,即使这里是被褥存放库,一般人不会进来。 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惩罚她,才让她们俩抽到一组,苏雨落咬牙切齿,决定回去后就把大师兄给揍一顿。若不是帮他寻亲,她也不会落到这一境地。 手悄悄在打开缝隙换换气,在鼻间打转的香气总算淡了些,真不知道叶挽这人天天涂的什么,香得她想吐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屋外不断响起的脚步声渐渐少了。 估计着时候差不多,刚想探出脑袋就听见吱呀一声,库门开了。 苏雨落心下一紧,手都有些抖。她虽自认胆子不小,却也极少碰上这种事,到底经历少,会害怕也正常。 似乎几个人走了进来,听见他们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一道走近这边——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叶挽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抱住了她。 她可没想过会有一日自己被叶挽安慰的,当时就吓了一跳。尽管事后说明是为了防止她太害怕而剧烈颤抖,暴露了两人所在。但苏雨落依然感到别扭。 那人最终只翻了翻她们头顶的大柜子,就被其他几个招呼出去了。直到门合上又过了一会儿后,两人才爬出来。 非常有默契地绝口不提刚才的事,甚至眼神都没对上。 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两人悄悄溜出房门,偷偷摸摸躲到墙边正要脱离时被发现了。接着是一路狂奔,可惜叶挽轻功不如她,很快落了下风。念着师出同门一场,苏雨落只好缓了缓,拉着叶挽飞。 天公不作美,刚逃了一会儿,突然就下起大雨,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更显沉重,而身后的追杀毫无缓歇之意。 苏雨落满脑子都是逃字,想着快点离开这里,整个人都麻木起来,只知道不能停。 就在这时,被她拉着的叶挽突然扑到她身上,她一时不察竟摔了下去。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们没掉到地上,而是路旁的沟壑中。 天知道这古盟为何要建在这悬崖峭壁上,也不知道那底下有多深,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在上面被杀死好还是在这里被摔死好。 眼尖瞥见有顽强生长的树枝,苏雨落急忙抓住,眼见这惯性差点让她撞上石壁,两眼一闭却无痛感,反而脚底空空。 此处竟有一个壁上山洞! 也不知道里头有什么东西,但想想反正她们似乎也没啥活路了,不如进去碰碰运气。 一进洞坐下,苏雨落怒火蹭蹭上来,她扒开叶挽抱住她的手,想大骂一顿,却突然闻到了血腥味。 她没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伤,除了摔下来时被撞到的手臂,但也没见血,那这血毫无疑问是叶挽的。 苏雨落犹豫半晌,还是心软答应了她。拉她上马,自己坐在她身后,启程。 不清楚叶挽为何要跟着她去找同心锁,也不想知道。那时候的一切本该过去的,她们为何要这样…… 从胸前的朱果到面上的红唇,凡是送到她嘴边的,皆被听话品尝。同时指尖在引领下,从脖颈到锁骨,从胸口到腹部,从大腿到根部,一一滑过。 那人满面嫣红,眼角泛泪,目光迷茫,颤抖着身子,喘息重重,一副陌生又难受的模样。 “……啊……哈……热……好热……” “……还要脱吗?” 虽是这么问,苏雨落却也找不到还能给他脱的衣物了。就在刚刚,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亵裤也被她拔了,此时除非是叫她扒了他的皮,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 平时虽不待见,却也知叶挽之美天下少有,五官不但精致,拼在一起更给人不可高攀的出尘感。当然平日里这人与她互骂互撕时是半点都看不出来的。 但她从未想过这人竟然……是个男的。 刚给他脱下衣服时,她差点以为坑害自己那货被人悄无声息换了。若不是听见他当时还有几分清醒的骂声,她也不会相信他就是叶挽。 而在她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后,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他浑身涨红的皮肤吓到了。 她医术不及叶挽,此处又没什么药物,虽然从叶挽身上翻出了几个瓶瓶罐罐,却只认得出调息丸,此时用不上,只能随便撕开烘干的衣物包扎一下。而叶挽此时眼神失焦,看似醒着实则没有意识,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看着一旁刚刚被她切大伤口吸出来的毒血,苏雨落又去接了些雨水漱口。 她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毒,而看叶挽的状态,也对不上有印象的那些。着急却也没办法。直到叶挽开始无意识扒着衣服喊着热时,她才想到什么。 ……春、春药? 不可能,古盟毕竟不是什么邪派,即使对待刺客也不会用上什么春药吧,要说是七窍流血什么的还有些可信……大概。不愿想太多,只当是伤者常有的发烧。 本还想再想想,又见叶挽状态不佳,干脆真把他衣服扒了,用雨水给他擦擦身,看看能不能缓缓。 ……没想到看见了他那处缓缓立起。 苏雨落顿时面红耳赤,眼睛不知该往哪看,飘着飘着又落回那里。 她从未见过男人那里,虽有些害怕但更多是好奇,反正此时给他衣物他也热得难受,不如大大方方看了。 胡思乱想说服了自己,苏雨落深呼吸,边给叶挽擦身,边有意无意打量起那里。 因没见过其他人的,也不好比较。不过照她看来,他那处衬得上他的脸。 比她指甲颜色还要深一些的粉色玉柱,顶端泛着晶莹的水光,有她手腕粗细,上头似乎还有凸起的纹路。 ——突然就有些想摸摸。 她也确实摸了。 只听闷哼一声,她看见叶挽目光逐渐清醒,一时有些紧张。 他还有些恍惚的样子,瞧见她那时却顿了顿,接着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我没对你做什么!” “……唔唔……!” “你冷静啊!” “……唔!!” “……?” “唔唔!” 苏雨落迟钝地意识到也许是毒效是他暂时失声了。 残 wоо⒙νiρ 两月过去,两人之间的氛围总算没有那么僵了。他甚至有时还会应两句,尽管只是简单的“嗯”,季夕落也感到欣慰不少。 不知品种的白腹小鸟叁五成群地站在枝丫上叽叽喳喳叫着,一声长一声短又带着莫名的韵味。粉紫色的天空飘过一抹淡云,颜色逐渐转暗。月牙早已大摇大摆地挂在天河上,只待天色完全沉下大放光彩。 季夕落收回视线眯着眼,似睡似醒。 隔壁碗盘相撞发出的清脆响声以及从水中将它们捞起的哗啦声格外明显。 她还是睁开了眼睛。 随手抽出一本话本,另一只手撑着脸,百般无聊地翻看起来。这似乎是上月她看完的那本,讲的是某个员外家的小姐恋上了那油嘴滑舌的江湖人,暗结珠胎,险些被浸猪笼时那江湖人还是来救她了。 季夕落上一回看到这里,后头还有数十页,她却没有兴趣往下看了。她对于故事结局没有兴趣,是喜是悲都无所谓。 想着换一本看看时,门被推开了。她瞥了一眼,毫不意外看见他被打湿的前襟,只从旁边拉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丢了过去。 他利落接过,没再看她一眼,掀开隔帘走到隔壁间去换衣服。 窸窸窣窣的声音至少响了一刻钟,少年抱着脏衣服走出来,找见皂角与盆等,出了门。 “天快黑了,记得早点回来。” “嗯。” 季夕落终于阖上眼。思索着后日下山应采购的东西,该给谷里传的信……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灯洗完衣服回来时天早已黑,所幸这里的路他都熟悉,就是闭着眼也能回去。 今日他比以往要注意力度得多,几乎没有再把衣服弄湿,心中那种噎着一口气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晾好衣服走进屋里,室内自然一片漆黑。他能听见那个女人发出的微弱呼吸声,知道她还在躺椅上。顿了一顿,他走进隔间拿出一个毯子,犹豫着给她披上了。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抖,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她。 “……嗯?回来了?” “……嗯。” 他已经适应了这黑暗,自然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看见她慵懒半闭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以及看不出颜色却可知饱满的嘴唇。 她似乎从未改变,依然是那样美。 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带着不一样的温度摸过他残缺的地方,带着心悸的味道、炙热的心跳、难耐的心痒。 灯原本就对他人的触碰十分敏感,在伤口处尤其如此,更别说是在他丢失的臂膀处。如今只是她轻轻一碰,他就感到面红耳赤,心跳如雷,残缺处的瘙痒迅速蔓延至全身、渗透进血液。 他听见她似叹非叹的声音,感受着她圆润的指甲从他右臂处滑到其他伤口处,又一路往下,按到了他早已挺起的敏感部位上。 “你这孩子……” 她无奈的浅笑声更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更┊全┊小┊说: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暑气 wоо⒙νiρ 理音这个暑假如常跟随父母来到伯父家中消暑。依次打完招呼后,她提着自己的行李跟在伯母和堂弟身后前往房间,父母在后头跟伯父边谈笑边挪动。 房间还是去年的那间,床铺整整齐齐,桌上不知名的小花安安静静地倚在透明的瓶中,落地窗开了一半,阳台上放着一张躺椅。 「离晚饭还有不少时间,你可以先休息一下,也可以出去放松放松」 伯母将钥匙递给她,温柔地笑了笑,又望向门口帮她父母把行李送进他们房间的堂弟郁。 「如果理音要出门的话,一定要叫上小郁哦」伯母左手抚脸蹙眉,「最近好像有什么怪人在附近晃……」 「我知道了,谢谢您。晚饭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不用,伯母我可是准备了好久,要给你们秀一手呢,好好等着今晚的大餐好吗?」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乖巧地点头道谢,将伯母送出门,理音回头看见的就是靠在一旁、用有些赌气的眼神注视她的堂弟。 「进来吧……唔」 几乎是话音刚落,身高与她相差无几的少年就挤了进来,门咔嚓一声关上,理音被抵在门上,被动地接受少年粗鲁的亲吻。 (……像小渚一样。) 被亲得连呼吸都开始不通畅了,不得不先推开他用力喘几口气,再把嘴边的涎水擦掉。 「真是的……小渚都没有你野蛮!」 「……哼,我也只见你才这样啊——等等你把我和狗比?!」 「不然呢?」 (怎么看都是小狗嘛) 湿润的眼睛望见主人就发亮,看似冷静平淡其实尾巴都快摇断了。 (就是小狗!) 把手放到男孩子的头上狠狠摸了几把,退后重新靠到门上,一只脚还穿着黑色的小脚袜,抬起来不轻不重地踩上男生的关键部位。 「唔!!」 「真恶心,这才几分钟」 隔着袜子、短裤、内裤,热量还是毫不含糊地传递到了脚掌上。 「……才不是几分钟」 「嗯?」 少年脸涨得通红,故作凶狠地瞪着她,「从你走进客厅就这样了!」 理音愣了一下,「这不是更变态了吗?」 「……!!这我也没办法啊!」 (说起来……) 刚刚进门郁是第一个接过她父母行李的,尽管只是短期旅行用的行李箱,配合手确实完美挡住他的下身。 (还有衣服) 郁身上这件T恤比一般的过长,差不多挡住关键部位。 「……一看到你我就没办法……」 「……」 他的声音因为害羞而低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有些低落。理音一瞬间似乎看见了他头顶垂下的耳朵,身后的尾巴也不转了。 (撒娇鬼) 这样想着的理音决定给他一点奖励。 尽管心情变得低迷,但脚下的热度半点没减,反而给人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 她只是悄悄施加一点力,轻微地左右摩擦了一下,就听见男孩没有掩饰的粗重喘气声。 「哈……哈啊……」 「这样就受不了吗?那……」 「……嗯哈……不要!」 「不要?那就结束咯」 故意说出误导的话语陷害人,理音假惺惺地微微抬起脚,下一秒就被抓住往下按。 「……不要……不要停下……」 晚餐时果然是一桌丰盛的大餐,理音边夸奖伯母手艺非凡边吃得不亦乐乎,最后顶着发撑的肚子在家人的建议下出去散步消食。 长辈们转移到庭院泳池旁继续喝酒聊天,两个小辈迎着最后的晚霞踏出家门。 附近只有几户人家的别墅,若是需要买东西的话需要走上半小时才能到一家规模不大的便利店。 虽然暂时没什么想吃的零食,但以防晚上馋嘴,理音还是拉着郁往便利店慢悠悠走去。 一路上两人从路边的野花聊到哪户人家的屋顶好看,既无聊又自然,仿佛晚饭前那不可告人的亲热的主角不是他们一样。 仿佛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堂姐弟一样。 理音抬起头看见一朵花从窗口伸出来,在微风下一晃一晃,天已经黑了大半,她认不出它的颜色。 「走吧」 「……嗯」 「怎么了?」 「嗯?没有,只是有点好奇那朵花……」 「花?」 郁抬起头顺着她的指向看去。 「有花吗?」 「啊?骗人的吧」 但花真的不在了。理音凭空生出一股凉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嗯,也许是谁把花瓶移了进去吧。) 不信鬼神的理音按理来说不会怕那些迷信传说,但她就是那样胆小。就算是被朋友们吐槽她心里有鬼也一样,怕就是怕! 「……我们快点回去吧。」 郁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抓起她的手牵着,一手拉着她一手提着袋子,加快了脚步。 看见了光亮的屋子,在距离家只剩不到五十米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的确和他们一个方向。 不一定和他们有关系,但刚刚的“灵异”事件还让理音后背发麻,她又想起了伯母说的附近最近似乎有什么怪人。 下意识与郁对视一眼,抓紧手,两人同时向前跑。 呼哈呼哈,喘气声。 啪嗒啪嗒,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 沙啦沙啦,塑料袋被带动而与物品碰撞的声音。 「「——爸爸!!」」 冲进前庭,同时大叫出来。 长辈们目瞪口呆地回头看着他们气喘吁吁狼狈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伯母一脸困惑,但还是上前来接过塑料袋,轮流给他们顺了顺气。 母亲拿着两杯茶走过来,让他们慢慢喝下。 「发生了什么吗?」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呼哈呼哈…………你、你们也……呼哈……跑得太快了吧……又、又不是有鬼在追……」 大门口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抱怨。 理音的心脏还在奔跑以及紧张的影响下缓不上来,听见背后一道陌生的声音,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就是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仅相差数秒,背后的尖叫声比她的还要大声刺耳。 「——绚?」 这回开口的是堂弟郁,他半转身,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人。 「总结就是,你是郁的邻居兼朋友同学,刚刚想来找郁玩,没想到在屋里看见郁经过,就想着追上他一起玩……是这样没错吧?」 「是的,姐姐,真的很抱歉!」 尽管心中有无数个骂人的词语,理音看在他的称呼下暂时压下了脾气。原因无它,只因为面前的少年实在生着一张好脸。 茶色的大眼睛活泼又灵动,嘴唇红润饱满,柔软白皙的脸颊上还有她刚刚无法冷静而捏出来的红印…… 看上去就很……惹人怜爱。 「咳咳,理音?」母亲警告的声调使理音冷静下来。 更┊全┊小┊说: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嫉妒与成全 ——头发变长了呢。 母亲温柔抚摸着男孩的头发。 (那是,面对我时不存在的表情。) 长子不甘心地撇着嘴,却不敢像末子一样撒娇地扑上去抱怨母亲的“偏心”。 或者说,即使他跑过去抒发不满,母亲也不会像对待末子一样微笑着亲吻他的脸,说着“母亲也一样喜欢艾文哦。” ——所以,何必自讨无趣。 “母亲,我学会了那首曲子,我能够唱出来了哦。” “我的夜莺,这真是一个惊喜。” “伊诺好狡猾!母亲明明在和我说话。” “哼哼哼,母亲更喜欢伊诺哦。” (……) 即使是满脑的“烦死人烦死人烦死人”的艾文也无法否认,他对着正在拌嘴的两个弟弟有些羡慕。 这位以继承人被母亲严格要求的孩子鲜少与母亲亲近。不论是在母亲怀中沉睡,还是坐在母亲身侧撒娇—— 即使偶尔与弟弟发生争执,母亲也会不问缘由让他道歉。 “长者宽容。” 母亲仅仅留给他这句话,对着弟弟的柔声安慰像是莫大的讽刺。 (兴许母亲很讨厌、不,是一定讨厌我……) 逐渐长大的艾文发现了一些明显的,在父母之间的裂痕。 不亲密的口吻,冷淡的交流。 两人就像疏远、却不得不凑在一起的陌生人。 (……以前没有意识到,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距离。) (母亲与父亲是相互讨厌?是无感情的政治婚姻?) (——所以母亲才会讨厌我……?) (因为——) “这张与父亲相似的脸……?” 与五官上就极其接近母亲的两个弟弟不同,长子艾文样貌上毫无疑问更接近他的父亲。若问他继承母亲的的部分,也只有那双海蓝色的眸子。 以上仅仅是表面客观的看法。比起眼眸,艾文自身认为自己与母亲相似的是性格。 善变的固执的疯狂的。 尽管母亲从未在他们面前体现出来。 但是奇妙的,他能从她那华丽精致的外表下嗅到那股腐朽的味道。 (——越来越…浓了) (……母亲,已经撑不下去了吗?) (已经容忍不下了吗?) (在这个家里……面对我们?) 开始毫不掩饰的表露厌恶—— ……那种表情。……那种态度。 ——无法忍耐。 帮她吧。 这样的念头一升起来,就开始计划。 但是。但是。 在折断她秀美的脖颈之后,一股无力绝望的情感还是在心中涨满——几近炸裂。 ……母亲在笑。 期待的欣喜的。 (……?……!) 在看见那笑容时发现了—— 温柔的笑容,空洞的眼神,不存在的心脏。 §~§ “母亲,您在吗?” ——无人回答。 达伦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 室内并非空无一人,他尊敬完美的母亲正在休息。 ——但似乎已经被他打扰到了。 母亲似乎还有些不清醒,目光有些迷茫,在看到他时瞬间恢复到平时严肃的模样。 “达伦,功课完成了吗。” “是的。” “嗯。好孩子,我相信你哦。” 母亲露出满意的笑。 喜欢着母亲对自己的信任,达伦从来不打算辜负这份信任。 直到—— (母亲,很开心的样子。) 与母亲站在一起的人——据说是母亲亲密的姐妹。 准确说是堂姐妹。 (……关系很好吧。) 握手,亲吻脸颊,微笑。 明明很普通,却意外的比和其他人时看起来更加亲近高兴。 看着这样的母亲,达伦莫名心中发堵。 (……明明母亲和我们的关系要更亲密。) ——但是这种表情从来没见过。 嫉妒的情感犹如恶魔的召唤一般疯狂涌起,于是在夜晚,在床上,在母亲耳畔,留下了捆绑的诅咒。 母亲望着他不知是笑还是其他,她只是搂住他,无比温柔地说,“没有用的,达伦。” ——她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母亲“死”的那天早晨,她仍旧温柔地吻了吻他与伊诺的额头,但他比以往还要强烈地察觉到吻的冰凉。 天使姐弟 接到电话时,蒂丝正在挑选保护羽翼光洁美丽的护羽液,她不断纠结着是要清香柔顺还是光亮干净。因此接电话的时候她不免带上几分心不在焉。 电话那头少年断断续续地哭声传过来才让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和谁讲电话。 实在是无法选择的蒂丝干脆让店员两款都包起来,然后走到一边专心讲起电话。 “……呜姐姐、姐姐……” “打破杯子这点小事不要在意小心自己不要受伤、炸了厨房的话如果不懂处理就远离等我回来、如果房子被烧了就跑到隔壁面包屋躲躲——” “呜不是的,姐姐、今天我没犯错……” “……嗯?那你怎么了?” 他却不回答,只一个劲地哭着。蒂丝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明白自家弟弟性子也不敢随便责怪他,只好哄着他不要哭自己尽快回家去。 一出市场区域,她就连忙挥动双翼向着家的方向飞去。 果然正如弟弟所说,今天的家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和她今早离开时的模样并没有改变。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她疑惑着推开了门。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向她跌跌撞撞扑了过来,蒂丝将袋子挂在一边的架子上,顺手将身影抱起来。 “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 哭得连鼻子都红了的男孩子摇摇头,什么也不愿意说,只是将头埋进她怀里。 蒂丝无奈地看着他,“你至少得告诉我你今天怎么会想变成这副模样,维持这种姿态可是会很累的哦。” “……我想要姐姐抱我。” “平常的样子我也会抱你啊。” “……那样姐姐很累。” “唔,这倒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蒂丝脸微微的红了。 姐妹 白竹重生了。 她从十七岁回到了十五岁,跨越了二年。 而与她关系恶劣的白罄也是在这一年遇见那名男子。 白竹是被同父异母的姐姐白罄杀死的。原因十分狗血,是因为白罄所喜欢的那男子真正喜欢的人是样貌比白罄要更秀丽几分的妹妹白竹,只是利用白罄那简单的头脑来接近白竹。 事实上,白罄并不傻,相反还很聪明,就是有些冲动。她在初步陷入爱河时稍微盲目了些,但很快她就由于某些马脚开始怀疑自己的恋人。不过,那男子很聪明,会适时的把目光放在白罄身上,关护着她,迷惑她。 按理说,被骗过去的白罄也不会来找白竹什么麻烦—— 却在那日。 地点是在她院子中的大树下,白竹一直都有午后练字的习惯,但那天不知怎么的,眼皮一直控制不住似的一直下垂,昏昏欲睡。最终移开笔纸,趴在了那冰凉的石桌上。 但睡是睡,她还是能察觉到周围的,半睁眼时只看见白罄喜欢那人正用手抚摸着她的脸,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白竹隐约被恶心到了。 耳边又突然传来一道物品坠地的声音。举目一看,穿着一身浅蓝衣裙的白罄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他们俩,地上是翻倒的篮子,几个苹果滚了出来。 接着,白罄眼角含泪地跑了。 那男子自然跑去追,而白竹用力擦擦脸便回房了。 她不担心白罄。 她相信白罄会明白。 白罄也许确实明白了。但她却混乱得无法接受,半夜时她无意识地跑到白竹的屋子,叫醒她,了断了她。 “我讨厌你!” “为什么总要把我的路给断了!” “让我自由些不是更好吗?” 在死前,白罄说的那些话白竹并没听懂,但她不在意。 她的心理素质好得出奇。 于是她并不介意杀死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蹦哒。 白竹还记得呢,这段时间,这个时候,白罄总会来对她撒娇。 两岁的年龄差,就像一个摆设。 撒娇内容无非是对着白竹出气:骂爹娘,骂管家,最后再来嘲讽一下白竹的诸多不受宠、懒散,便款款离去。这没人管。 唯一一次,白罄对她这个妹妹表露在乎是在叁月以后,爹想要把她送去外公家混日子时。 当时白竹还没来得及发话,白罄就先反对了。她大声地表示自己不准。向来疼她的爹当然不会拒绝,于是白竹继续过着她的生活。只不过在那以后,白罄很少再来。 走出屋子,就听见了院门被踢开的声音与白罄那傲慢的声音。 “喂,快出来!” 继姐弟 和隔壁独立篇有类似的情节,因为两边设定都挺喜欢所以这个版本也放出来。 * 裴南回来时的脸色很不好,仔细看还能发现眼眶是红的。她随意把鞋一踢就拎着包跑上楼,客厅里的裴至连开口都没来及,只能看着她飞奔的背影消失。 她怎么了?他当然不知道。裴至只是起身到门口捡起她乱丢的鞋子一一摆好。 他与裴南向来不亲。异父,异母,异校,异性,性格相异——他甚至找不出两人可以亲近的理由。好吧,这些某种程度上并不影响两个人的关系,他与裴南不熟仅仅是因为没必要而已。 联系方式,聊天记录,照片……一一删去。裴南咬牙切齿地将手机丢开,在心中大骂八百遍想当海王的前男友。若不是今天她心血来潮悄悄跑去找他怎么会知道他还有一窝红颜知己呢。看过那么多八卦的故事,可没想过这破事会发生在她身上,现在只能依靠离开前往他脸上踹的那一脚解气。 手机振动的声音突然响起,裴南一瞟就知道是那垃圾打来的,她不耐烦地抓过手机,毫不犹豫把他拉进诈骗电话里,然后丢开。两眼一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屋内已经差不多全黑了,瞅瞅窗外,估摸时间差不多晚上七点,裴南抓抓头打开灯,打算找睡衣洗个澡。 “砰砰——” “干嘛?” “吃饭了。” 裴南随口应句知道了就拎起衣服往浴室走去。出来时接近八点,她想想干脆吃完饭再吹头发,只拿条毛巾披着就出去了。 裴至还在厨房里,见她终于下来,便起身给她热菜。裴南本想客气几句,还是放弃,直接走到饭桌前坐下等人伺候。 亲爹和阿姨出差前还叮嘱她好好照顾弟弟,她虽不以为然,在此时也有几分心虚。 菜在微波炉里热着,裴至给她端汤盛饭。裴南擦着头发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是巨婴。 “谢啦。” “嗯。” 干巴巴的交流。 饭菜都上桌了,裴至终于能去歇了——但在他即将离开厨房刹那,他抬眼看了看裴南的头发。 于是裴南终于承认自己是巨婴了。 裴至一言不发地接过毛巾替她擦头发,动作不大,甚至因为当心将水滴溅到饭菜里连角度改变都不大。 她心知裴至是在安慰自己,他定然瞧见了自己今日的失态。两人平日虽交流不多,但由于父母经常出差,某些方面其实更为了解。 饭吃完,裴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碗盘被身后的裴至一把端起放入洗碗机看见。她回过神来时,他不慌不忙地在洗手。 “晚安。” 裴至先开了口。 裴南犹豫地点点头,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正欲出去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你跟我上来一下。” “……?” 裴至有些诧异,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擦了个手便跟在她后面。 “我买了果冻回来,忘了拿出来,你拿去吃吧?” “好。” ★ 黑发少年在她身下露出迷茫的神情,手却扣紧了她的腰,让她贴着他,难以挣脱。 裴南看着他脖子上的咬痕,一时间也不敢说话。但到底是如何发展到这种地步的,她也满心不解。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裴南接到了小姐妹的电话,本想约人出去逛街散散心,不想对面穿出了她那挨千刀的前男友的声音。 她立即怒火中烧破口大骂一通,在他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按下挂断。 但气却没消。她还是觉得牙痒痒。 裴南觉得必须找点东西啃啃才能缓缓便跑到客厅去搜刮一番。 裴至一如既往在客厅坐着,他不看电视不写作业,只是拿着一本字典厚的书默默看着。 “零食在中间那个柜子里,水果在茶几底下的盒子里。” “行。” 拿出个桃子去洗,裴南顺势坐到裴至身边。无所事事地扫一眼他看的书,字太密集脑壳疼,她决定乖乖吃完就回房。 回房写作业,裴南难过得要死,觉得分手的伤痛比不上不会做题的痛苦一根毫毛。 最后她决定抄答案。 作业时间欢天喜地地结束了,拿起手机,裴南开始看小说娱乐,她甚至打开了听书功能。 “齐天胜勾起嘴角,挑衅地看向那个女人,‘好啊,你来咬我啊。如果我叫出声就当众给你磕头。如果没有的话,哼哼……’” 毫无感情的电子音让裴南终于忍不下这沙雕桥段,关了APP,在床上打了个滚打算睡觉,却听见了敲门声。 她头都没抬,继续闷在被子里叫道:“没锁,自己进。” 裴至是来问她题的。她比他高了一个年级,学的又都是相同科目,遇见不懂的题目自然可以跑来问她,这不是第一次。 然而今天裴南看着那令人厌烦的数学题,就没有思考的心情。她开着玩笑,“我现在看着这些题就忍不住想咬人。” 裴至迟疑了一下,“……你想咬我?” 她真的咬了。 还不止咬了。 她还舔了。 裴南发誓自己只是在开玩笑,她只是没想到裴至会真的答应。至于如何真咬上去了,她表示少女向吸血鬼文化与听话乖乖把白净的脖子递过来的裴至也要负责任。 总之她是咬了。还由于想起刚刚看的那部沙雕小说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发誓真的只有一下! 当然即便只有一下,对不喜与人亲密接触的裴至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在她身前半曲身的男孩子猛地直起身子后退了一步,有几分惊慌,却不知踩到了什么没稳住向后倒去。 裴南连忙拉住他,这一拉就把人往她身上拉了。裴至结结实实地砸到她身上。 “……别压着我……” 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裴南怀疑自己的鼻子都断了。索性裴至还有几分清醒,扶着她一同转了个圈,变成了她上他下。 “……”不,这还是好诡异。 她低头看着裴至,只瞧见他迷茫的神情,不由心虚。她自是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明显现在裴至更无辜。 ★ 裴南这回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继弟滚到一张床上的。 不过是雷雨天她在客厅用大屏幕看电影看睡了,怎么一醒来就躺在继弟房间里还丢了衣服。 ……也许不只是衣服。 身边的少年乖巧地睡着,只盖着一层薄被,她没胆子掀开确认他真的没穿。 裴南没有任何小说中那啥过后的酸痛感觉,由此排除了某件事,却无法忽视身上诡异的粘稠感与奇怪的味道。 更┊全┊小┊说: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哥哥 “还记得我吗?” 门后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挂着讨人喜欢的笑容。 上次见面似乎是两年前,我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分开前他从水果盘里拿出一块兔子形状的苹果递给第一次见面的表弟,然后在桌底下偷偷递给我一颗糖。 忘了当时什么心情,但总归少不了开心,没想过那是告别礼物。那场家宴过后我就再也没看见他了。我的哥哥不见了。 眼前这个人看脸应该是我哥哥,但我也不能完全确认。毕竟我的哥哥不见了。 但我还是请他进来了。 “哦哦,不错的房子呀。” 大概是我哥哥的人背着大大的登山包,边进来边发出感想。 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这狭小混乱的屋子里得到“不错”的评价的,我觉得有点好笑,但没有说话。 老实说,我有点好奇他如何知道我的住址这件事,但考虑到这可能会打开话题,我不打算开口。我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他放下背包,在沙发上大大方方坐下,突然回头看着我,“我要和你住。” 请出去吧。我想这样说,但还是给他倒了杯水,转移了话题,“最近过得怎样。” “还行。” “你不愿意吗?”他似乎仔细琢磨了一下我的态度,“我不会呆太久。” 我看着他的眼睛,像从前一样亮晶晶的,这个人是我哥哥。我答应了。 “随你吧。” 但这里很小,他只能睡地板或沙发。这样告知他,他也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样子。 “谢谢啦。” 吃完早饭接着就是上学,他说他不会离开屋子,没有钥匙也无所谓。 在学校的时间一如既往乏味。回家路上,我买了半个西瓜…… 哥哥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我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无非是半夜起床上厕所时客厅里还有一人。 我们之间除了第一天就再也没有交流。 这种情形在第八天被打破了。 他似乎生病了,蜷缩在沙发上。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问问情况。 “啊,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他这样说,又带上令人舒心的笑容,只是脸色有些不好。 我不再问。 我做了许久不做的事。 他似乎相当意外,脸一下子涨红了,眼神飘忽,却没推开我。 接吻是我们过去的交流方式之一。 该不该伸舌头呢。我在犹豫。 他先伸进来了。 之后是怎么发展到床上的,我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半挑起的眼角,深浅不一的喘息,与强搂着我的手腕。 我喜欢他在这种时候迷离的眼神,会让我觉得他由我掌控。 发烧,永远不是好事。 我想让他把围在我腰上的手移开,他没答应。 “今天是周六。” “我要起来。” “我们继续吧。” 昨晚的事情又过了一遍,还加上了其他内容。 我略用力地用牙齿轻刮过那不平的纹路,再用舌头假惺惺地抚慰,听见他无法抑制的呻吟声,心情莫名轻松不少。 周末两天,除了在床上,我们的场地还有客厅与浴室。他压着我往他身上坐,抹开水珠来吻我,就像过去一样。 就像过去一样,他用他自己来勾引我。 周一,一人生活的日子又开始了。 更┆多┇书┊网:woo18.vi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