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剑为极》 第一章 一剑西来 太平镇,原本不过是个人口不过千把的小镇子,自从大队的胡商,打通了西域到中原的通路后,太平镇因着其极佳地势,正好在中原与西域的要冲,不过短短的百年时间,便发展的极具规模,镇上的住民也粘上光,富裕起来。 发布 《惟剑为极》第一章 一剑西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出仕为官 凌空子既已决定入仕途历练,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事情,他刚出师门历练,在这世间连身份户籍都没有,本来如在江湖行走,无身份户籍不过小事,但若想入朝为官确是不行。 秀才、举人确一不可,此刻的凌空子连个秀才都不是,如何进京会试。 而且此时已经过了乡试之期,这些事情若落在升斗小民头上,唯有等明年乡试再来考虑,但有凌绝子在却不在话下。 发布 《惟剑为极》第二章 出仕为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江湖是非 京城到福建,路途遥远,便是快马也需十多天的时间。凌空一路行来,也不御剑,偶尔在野地闭关几日到也逍遥,他如今剑胎已成,剑丹境界却不是苦练能成。 如今既已入朝为官,还应用心为之。发布 《惟剑为极》第三章 江湖是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非我族类,皆可杀 发布 《惟剑为极》第四章 非我族类,皆可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 剑门之威 却说那天机子情急之下,到给他想出个方法来。便是入阵杀之,但此际自己等昆仑弟子要维持大阵,惟有请外力相助了。 此地各派弟子虽说皆为修为精深之辈,但如论及联手威势,蜀山剑阵天下难出其右者。 发布 《惟剑为极》第五章 剑门之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章 封山千年 凌绝子说道这里却停了下,闭目不语发布 《惟剑为极》第六章 封山千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官运亨通 自将在平海一地滋扰的倭寇一举击杀,凌空在平海县威望之高,一时无两,一些仗势为恶之辈也大多收敛,深怕犯在县太爷手中,那可不是说笑的。 发布 《惟剑为极》第七章 官运亨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杀伐决断 (上) 发布 《惟剑为极》第八章 杀伐决断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杀伐决断 (下) 这些倭人不过一些武功低劣之辈,如何挡得住三人,这三人武功便是在中原群雄中,也是排在前面的人物,这些前来狙杀的倭寇,不过依仗人多而已,怎拦的住我中原高手之威。 发布 《惟剑为极》第八章 杀伐决断 (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章 专断之权 上 凌空来时,原福州知府刘永泰还未走,这知府的交接比那知县自是复杂了许多,是以前后两任知府交接,不似县令那般可将任上事务放下便走,这知府交接却是不行,所以这刘永泰自从知道皇上准了自己的辞呈,便天天在等凌空到来,他被福州倭寇之乱吓的够呛,此时终等到凌空,第二日便拉住凌空去府衙交接,速度奇快无比,还未到午时便已交接完毕,凌空陪他用过午饭,刘永泰便在福州平安镖局的护送下离开了,乍见平安镖局的镖车,凌空忽的想起师兄,不知道他是否回山,上前一问才有局中人告知,局主仍是每天待在局中后院,凌空又问,如今沿海一带倭寇肆虐,是否劫过平安镖局的镖车,局中人等闻此问却是异常高兴的说,开始时候还劫过几次,还好局主有命有人劫镖不用抵抗,是以镖被劫走,人却未被伤着,而那些被劫镖车,局主一出那有要不会的道理,为此局主还传话给倭寇,凡动平安镖局镖车者,尽屠该地所有倭寇,那些倭寇却不理会,在那之后又劫了两次我们平安镖局的车,结果江苏一省之内的倭寇几乎给局主杀绝。 便是漏网的也被吓破了胆,那些倭寇这才怕了,自那以后再无倭寇敢动平安镖局的镖车,便是大队倭寇看见是平安镖局的镖都是绕着走,走近都不敢呢。 发布 第九章 专断之权 中 两人话既说开,凌空疑虑尽去,当下宾主尽欢,凌空离开巡抚衙门时,陈知节已是酩酊大醉,府中下人将见凌空还能自己走出去,早不会奇怪,福州知府凌大人酒豪之名已是人人皆知的了。 发布 《惟剑为极》第九章 专断之权 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九章 专断之权 下 戚继光领军走后半日,群雄探得、向鼓山而去的倭寇,人数果然不多,凌空此时再无怀疑,让许颂秋将群雄布于岷江以南,密切打探倭寇动向。 次日,许颂秋来报,倭寇果如凌大人预想般,在岷江以南分为小股登陆,形迹隐避。 凌空闻言一笑道:“倭寇既过了岷江,那戚大人自有方法对付,我不便干预他之军务,你让江湖众义士配合于他,再断倭寇归路,此战务必要全歼这些来犯倭寇。发布 《惟剑为极》第九章 专断之权 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蛮夷之辈 上 手中既掌了兵权,凌空每日除了福州处理政务外,还需去兵营练兵,福州虽驻有三万大军,但士气已衰,以此兵去与倭寇动手,自无幸理。 无奈凌空虽熟读兵书,却是从未上过战阵,正为这练兵一事焦急时,忽地想起一人,便是那戚继光,那日东张一战,听许颂秋回来所言,那戚继光所带之兵进退之间法度森严,号令之下无有违者,当为精锐之兵。 当下凌空再不迟疑,立即与陈知节相商,借戚继光去练福州之兵。发布 《惟剑为极》第十章 蛮夷之辈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蛮夷之辈 中 当下唤过许颂秋,让其安排群雄将查探范围加大,并注意外海,自己怀疑倭寇必有后援来到。 派出许颂秋后凌空才向兵营赶去。发布 《惟剑为极》第十章 蛮夷之辈 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蛮夷之辈 下 船到中心倭寇那边弩箭纷纷射来,其中还有不少火箭,哪知水师船队早已用生牛皮覆于船身,火箭袭来不过射出许多小孔,火势却燃不起来。 水师船队上的弓弩手也纷纷还以颜色,两边箭来箭往,好不热闹,凌空待射的差不多了,便命水师撤退,倭寇那边见敌人退去,高声欢呼不已,如此一天,凌空均是如此,船到江心举箭便射,射的一会便即撤回,换过另一批船队继续,这样的攻击让岛上倭寇奇怪不已,对中原军队如此稍沾即走的骚扰攻击厌烦不已,却不敢怠慢,怕一时松懈让敌军攻上岛来,那便麻烦了。 凌空如此奇怪的攻击方式两边都是大惑不解,水师在凌空的命令下便如此打了一天的糊涂战。 只到夜幕降临,凌空才收兵不战,却不退走,就在江边扎营。一众倭寇看在眼中虽是不解,但是摄于凌空威名,却是不敢松懈。 两边就这样对峙起来。发布 第十一章 奉旨进京 上 凌空此次上京,吏部并未规定时间,凌空离开福州城后,便想先至金陵一行,拜见一下师兄再上京不迟,随他一同离开的还有许颂秋及雷少雄两人,许颂秋跟着凌空乃因佩服凌空之心兄,及一心为民的态度,另外就是在见识了凌空的武功后,也想能从凌空身边得些增益,雷少雄则是因为周阔海老英雄之命,希望他能跟着凌空多得些教诲。 而凌空见两人功力,人平均是不错,虽然那雷少雄有时说话不分场合,却也不过显得此人憨厚,无甚心机,凌空对两人有有些计较,不过此刻并未明说而已。 是以凌空离开福州之后,注定是不能御剑而行的了。发布 《惟剑为极》第十一章 奉旨进京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 奉旨进京 中 凌绝子道:“你且说来。”发布 《惟剑为极》第十一章 奉旨进京 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一章 奉旨进京 下 候得良久,李继锋方慢慢的回复了情绪,但此时他再怎么端坐,凌空都能感受到他仍自混乱的内心。 发布 《惟剑为极》第十一章 奉旨进京 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 天下道门 上 却说凌空离开太尉府后,对那周博之言暗自思量,只觉这周博不愧能做倒太尉之位,只是这份心机便叫人乍舌,适才之语,无论自己如何解释都只会让其生轻慢之心,觉得自己名实不符,不过自己当时成稳之态,应该让那老狐狸无法判断自己之想法。 想着已至官驿,招呼许颂秋二人一声,便自去歇息。许颂秋及雷少雄自从得了心诀,那是只要有时间便去修炼,其刻苦状态,比剑门修习的弟子还要努力些,看的凌空也佩服不已。 发布 《惟剑为极》第十二章 天下道门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 天下道门 中 五年中来,凌空终将帝皇剑气尽敛,而仁心诀所孕之浩然正气已至大成,外放之相再无丝毫霸气,离剑丹之境也仅一步之遥。 此时凌空修为境界之高,若放在中土道门有人至此境界,那已是飞升在即,惟这剑门心诀古怪,在此之上竟还有两层境界,是以凌空如此修为也不见有天兆显现,若想飞升还要再修炼些年月。 发布 《惟剑为极》第十二章 天下道门 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二章 天下道门 下 凌空在世间历练世情,了断尘缘之际,昆仑与蜀山二派却开始打着剑门的主意了。 千年前二派联合天下道门与剑门一战,却是损伤惨重,门中多位将登仙位的长老纷纷陨命,运气好的逃出元婴,还可以转世重修,运气不好的连元婴都被毁去,自此再无痕迹。 是以这二派与剑门可谓是仇深似海。二派传承万年,与仙界多少有些联系,在得知天界曾派出天仙向剑门降天罚,却都被剑门屠戮,而剑门仅损了二位长老一事后,立时熄了复仇之心,对上能宰杀天仙的门派,自己等派虽说在修炼界中势力颇大,还是不要再行招惹为妙,但那仇恨之心却是难消,只盼天界因为剑门忤逆天威而再降天罚时,却等来个对剑门封山千年的处罚,至此二派彻底的熄了复仇之念。 发布 第一章 剑门浩劫 上 可比十八位天界真仙十倍出力的那道光华,终与剑门护山剑阵之力相碰。 发布 《惟剑为极》第一章 剑门浩劫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剑门浩劫 中 剑门诸老攻势虽强,天界仙人又岂是弱者,面对结阵而来的剑门诸老,天界仙人身形闪动间便布下天界 “琉璃净火大阵”。此刻一众仙人虽功力耗损大半,但天界法诀又岂能轻忽。 发布 《惟剑为极》第一章 剑门浩劫 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剑门浩劫 下 剑阁则在各派强攻之下渐渐难以支持,毕竟凌剑子三人不过剑胎境界,运转如此剑阵却是力不从心。 一旦剑阵崩溃,面对各派如此强大的攻势,三人实在难以抵挡。各派法宝真元不断的轰击剑阵,阵中三人也越来越难以维持,空中传来一道尖锐至极的剑啸声,剑阵外忽地显出一把长剑,当空一绕,竟然将各派一轮攻势化去,一道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众修士上空传来:“犯我剑门者,杀无赦。”发布 《惟剑为极》第一章 剑门浩劫 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四诀融一 上 剑门如此巨变,在朝为官的凌空又怎会感应不到,剑门诸老同时陨命的瞬间,凌空的剑心宛似被巨锤轰击,振动不已,当下再按耐不住,御剑而出,向师门所在飞去。 发布 《惟剑为极》第二章 四诀融一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四诀融一 中 凌空携凌云子到得后院静室坐定,凌空便急急询问当日剑门究竟发生何事。 自剑门消失以来凌空一直心结郁郁,此刻终于见得一个剑门中人,那里还能保持仪态,皆因其实在太迫切的想知道,剑门究竟如何了。 发布 《惟剑为极》第二章 四诀融一 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章 四诀融一 下 到得府门,无尘子见是凌空来到,稽手一礼,宣了声 “无量寿佛”才向凌空说道:“贫道又来打扰居士清修,实属无奈,还望居士勿怪。”发布 《惟剑为极》第二章 四诀融一 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倒行逆施 上 无尘子也是修为高深之辈,先前未见得凌空爱女时,便能算出此女与道门有缘,此时见此情形,神通默运,却是发现凌空当日之言却是不假,这个女娃确实与自己有师徒之缘,心中更是大喜。 知道自己既能只要收得此女为徒后,自己尘缘便算了尽,大道可期,日后飞升不在话下,当下又向凌空施过一礼,谢凌空成全之德。 发布 《惟剑为极》第三章 倒行逆施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倒行逆施 中 凌空回府未久,圣旨便至,封凌空为八府巡按,代天巡狩,可调动地方驻军,便宜行事,并赐尚方宝剑,对五品以下官员可先斩后奏。 如此圣旨明眼人一看,便知乃是皇帝赐予凌空亲报家仇所用,不由又对凌空圣眷正隆羡慕无比,此事传出,更加强了宋意铭招揽凌空之心。 发布 《惟剑为极》第三章 倒行逆施 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章 倒行逆施 下 凌空闻言,脸上笑得更灿烂了些,缓缓说道:“本官能得几位得道高人之承诺,终能放下些心事了。”说道这里略为停了一下,看着面前几位老道显得兴奋的脸,方肃容说道:“本官此次出巡,乃是为百姓谋福而来。因当今天子不忍我朝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特命本官主持此事,为救助天下黎民,朝廷曾多次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然毕竟是杯水车薪,难以缓解天下黎民之所需,而本官适才上山之际,见各处道观均金碧辉煌,便知其中必是高人所居,是以本官还请诸位道门高人相助,筹借五百万两白银,助朝廷救济天下黎民。”发布 《惟剑为极》第三章 倒行逆施 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其奈我何 上 且说青城那些老道,去得祖师洞中一番祷告后,便各自散去,等着那不知何时能够现显灵的神仙。 青城山一众老道实在是被凌空的强势震住了,否则又怎会去行那缥缈莫测之举,需知这些老道虽是道教中人,却是无丝毫法力之辈,在世间虽有些名声,也不过是些俗人而已,且道教深得本朝历代皇帝喜爱,赏赐自然丰厚,道士的地位自是颇高,整日里也只需参禅打坐,自有他人供养,日子过的舒服无比,自来无人会来招惹,又怎遇过凌空此等狂妄之徒,居然要将道教之根基铲除,值此非常之期,老道们也只有信那非常之理了。 发布 《惟剑为极》第四章 其奈我何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章 其奈我何 中 凌空权利如此之大,当今天子怎会不派出监视之人,凌空离京大小诸事,时时有密报呈上,看着凌空大肆打压道教弟子,皇帝也知其心思,估计是气怒难平,天下道门皆沦为凌空出气之人。 见凌空如此作为,皇帝本欲派人劝其略为收敛,只要寻得首恶之人,拿下了便是,哪知将欲传诏,密报又至,得知凌空行事极有分寸,若是那些道教弟子行为不端,行那污秽之举,必遭其拿下,观下田产一律罚没,充入国库,而对那些一心清修,并无恶迹之辈,至多骚扰一番便即离去,且不贪一文,天子看在眼中,心中宽慰,也就不再派人加以劝告了,待得知道凌空以万民涂炭为由,逼迫青城诸观筹措纹银五百万两,禁不住笑了起。 当下再不管凌空行事,只看其如何收场,心中颇有几分期待之意。发布 第四章 其奈我何 下 转眼间凌空所定一月期限已至,在凌空想来,这些道观必不甘心将这许多金银献上,是以早在三日前,便先后自周边郡县调集三千精兵,若是青城道士不将金银献上,凌空便要命这三千军士,抄家了。 发布 《惟剑为极》第四章 其奈我何 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 道耶魔耶 上 巨大的反差让众人消化了良久,方回过神来,凌空的从人此时看凌空的眼神,已从对钦差大人的恭敬,变成对凌空的崇拜了,凌大人居然能将天威驱散,莫非凌大人是神仙转世不成,对,一定是的,要不怎地对仙人毫无敬意,还将仙人都赶跑了,一定是凌大人在天庭地位极高的缘故,一时间场中静悄悄,生怕打扰了凌大人。 发布 《惟剑为极》第五章 道耶魔耶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 道耶魔耶 中 凌空见李敏毓一脸焦急之色的急急行出,心下不觉有几分惭愧,自己在外一年,却是连封家书都未曾让人带回,叫李敏毓一凡间女子独自在家中等候,确是有失妥当,是以一见李敏毓走出便即迎上。 发布 《惟剑为极》第五章 道耶魔耶 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章 道耶魔耶 下 青城天风长老见了亡月老怪,稽手一礼宣了声 “无量寿佛”,方对亡月老怪说道:“青城修真士,天风携门下弟子,见过亡月真人。”发布 《惟剑为极》第五章 道耶魔耶 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六章 金殿风云 上 周博停得一停,方又缓缓说道:“老臣初闻此事,亦是怒不可遏,只道凌空胆大妄为,然最后发生之事却出乎老臣之预料。凌空调兵查封青城山,他便再是妄为,毕竟有皇上圣旨在身,代表的乃是圣上的威仪,那些青城道士便再是不愿,也不得拦阻,应配合凌空行事才对,那知这些道士竟以妖法冒充天庭仙人,更以法术击毁青城附近几座山头,恐吓普通官民人等,还言凌空此举乃是犯下天规,天欲罚之,在其等欲以妖法击出时,凌空幸有圣上所赐之圣旨护身,那圣旨上竟然暴起满天金光,须臾便将青城妖道的邪术破去,凌空这才得以身免,是以老臣以为,凌空此举并不为过,而青城道观受我朝恩惠良多,不仅不思回报,竟还妄图以妖术害我朝廷命官,罪在不赦,抄家之事凌大人做的大快人心。”发布 第六章 金殿风云 下 是夜,皇上因有凌空献上的金银充盈了国库,还解了朝廷灾民之患,大宴群臣,与百官同乐,席上、凌空自是百官争捧之对象,此时凌空虽仍是兵部侍郎,然其身份却大是不同了,那三个封号一加,凌空之地位几可与太师宋意铭、太尉周博相当。 凌空虽受众官追捧,却丝毫不见倨傲之态,仍是一副温文尔雅之态。周博、宋意铭之辈看在眼内,对其更加欣赏。 发布 《惟剑为极》第六章 金殿风云 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剑气对阴雷 上 在书房静坐的凌空,待无尘子将凌府护住,正欲御剑而去,神识却见李敏毓正快步而来,轻叹一声又静立不动,李敏毓走的很快,一会就到了书房门口,见着凌空,顿时不顾一切的扑进凌空怀中,紧紧抱住。 李敏毓确是聪颖女子,她得知凌空一回府,便与那老道士进了书房商谈良久,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待奶娘将女儿抱来后,李敏毓就查觉到点什么了,想及自己夫君对自己说过的话,李敏毓便坐不住了,急急跑来。 发布 《惟剑为极》第七章 剑气对阴雷 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剑气对阴雷 中 却不知凌空剑门一脉,自来只修一剑,所有功法,皆以剑为基,对敌之际,向来都只用本命元剑及先天剑气,而亡月老祖则是修炼的地火阴雷太过霸道,些许法宝那及阴雷利害。 发布 《惟剑为极》第七章 剑气对阴雷 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剑气对阴雷 下 二人交战之际,恰逢蜀山三名长老造访碧灵宫,正相谈甚欢之际,忽感天地元气燥动,且毫无歇止之意,碧灵宫几位真人及蜀山三位长老,皆是修得元婴之辈,神识均强大无比,知道天地元气如此燥动,当是有修为极高之辈在交手所致,不过念动间,几人的神识便已将千里海面搜索了一遍,却是毫无所得,只觉靠近中原方向,天地元气燥动的更加利害,此时几人均心下骇然,要何等修为,才能将这天象搅动至此,心中惊讶之余,几人同时驾御遁光,向可能的交战位置飞去。 发布 《惟剑为极》第七章 剑气对阴雷 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章 他山之石 上 凌空真龙之气一发,亡月老怪因早知其朝廷身份,自不会惊奇,而对凌空搅局之举,不仅无丝毫责怪之意,反暗自感激,皆因他之虽看似与蜀山剑阵斗了个不相上下,实际却因奋力催发烛龙神杖,已有功力匮乏之感。想那烛龙神杖乃是上古奇物,若能修到极处,威势自然能惊天震地,然以亡月之修为,在人间虽是极高,却仍自不能发挥烛龙神杖之威,适才虽激发了烛龙影像,却也是功力巨损,若是再与蜀山剑阵继续相斗,恐难逃败亡之局,是以对凌空分开他与蜀山拼斗之举,甚是感激,经适才二人之拼斗,对凌空之修为已极是佩服,再得此刻解围之举,心中已将凌空引为知己。 那一干老道被凌空驱动真龙之气破去法术,那能不立即猜得此人之身份,不正是那四处迫害道家弟子之朝廷钦差吗,先前听得传闻,说这凌空修为当是修得元婴之辈,其他修士还以为是青城那般老道夸大之词,此时见了凌空方知传闻不虚,只凭其能独斗亡月老怪之修为,莫说是修得元婴,便是说他元婴大成,将要飞升,这一干老道也是信的。 此时闻得凌空之言,众老道不知亡月实乃强弩之末,皆以为凌空说的有理,不过却有点面子上下不去,但也知此人不宜得罪,且不说他修为如何,便是此人修为一般,众老道也是无法将之如何的,那真龙之气一发,世间万法莫可抵御,如此之人,能将他如何,是以一干老道闻言,也只得恨恨的看得凌空几眼,连场面话都未撂下几句,便各自驾御遁光而去。 道门那些修士一走,场中显得清静了几分,亡月老怪确是很承凌空的情,可其性子高傲,自来都是别人求他,此时虽是心中感激,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半个谢字,幸得凌空出言道:“凌某今日与道友一战,甚是痛快,却不想被些小人扰了兴致,还害得道友被人围攻,实乃凌某之过也,所幸道友神通无敌,驱退强敌,否则若是道友因凌某之故,而受得伤害,凌某罪过可就大了。” 亡月老怪本在想着应该如何向凌空致谢,那知凌空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将驱退蜀山修士,说成自己的功劳,不禁有些汗颜,当下说道:“凌道友过谦了,今日之事,若非凌道友解围,老夫恐要被那些牛鼻子占些便宜了,老夫虽是自负,奈何功法为那太昊镜所制,虽有烛龙神杖这上古神物在手,却是修炼日浅,尚未解得其神妙之处,故实在难挡那蜀山奇阵之威,幸得道友相助,保得老夫颜面。” 凌空闻言说道:“道友过谦了,以道友之修为,区区蜀山剑阵岂足为患,如今天色渐亮,凌某还是在朝为官之人,这天子早朝却是缺不得的,只有先行向道友告辞,如道友日后有暇,期能来我府中一叙,凌某必倒履相迎。” 亡月老怪闻得凌空之言,哈哈笑道:“既道友诚心相邀,老夫必会造访,只望老夫这浑身妖气,不会吓着凌道友府中人等,如是、还请道友包涵啊。”说到这里,拱手一礼道:“老夫今日一战,也是略有所得,这便要返回洞府参研一番,容当后会。”当下二人各驾遁光而去。 凌空回到府中,已是天光渐亮,匆匆换过朝服,正要上朝而去,却见李敏毓醒了过来,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凌空爱女小瑞瑞。凌空对其一笑,便匆匆出门而去。 看着自己夫君无恙归来,李敏毓自是心中欢喜,自凌空半夜离府,李敏毓便再难安心,整晚提心吊胆,难以安睡,倒是爱女无忧无虑,睡的极是安稳,直到凌晨将至才模糊睡去,此时闻得房中响动,便又惊醒过来,却见是凌空归来,心中吊了一夜的大石,顿时落下,看到夫君对自己一笑后匆匆上朝而去,李敏毓这才安心睡了过去。她睡过去了,小瑞瑞却似乎被响动惊醒了,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脑袋转动了一下,嘴里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在裹的严实的襁褓中扭来扭去,却不哭闹,着实可爱。 与那亡月老怪一战,凌空终将杀法剑气融入剑胎,四诀相融的结果,却是修得“九天谱御神诀”,是以在整个朝议之上,均在暗自参研新得功法之妙用,直到当今天子出声相唤,才回过神来,却是赐其锦袍玉带及御笔亲题的“精忠侯府”四字,以显皇恩浩荡,凌空听宣后,跪谢皇恩,双手接过太监捧来的御赐之物。 散朝后才从其他官员的议论中得知,今日之朝议乃因皇上得了凌空进献的金银后,国库充实了不少,除了拨出大笔金银给户部用于安民外,还给礼部拨了二百万两白银,用于宣德教化,因为这样的差事乃是肥差,督办人选自是人人争抢,而凌空一向不在意这些,谁去督办只要能将银两用在正途,便是略微贪了些,凌空均不会在意,更不会为此等小事而上本论奏,毕竟不是人人皆如他一般,乃不食人间烟火之辈。是以今日之朝议,朝堂上争论不休,凌空默然而立,却也不显突兀。几千万都能丝毫不存贪念,完全献上,凌空廉洁之名,可谓是天下皆知,嫉妒他之辈,除了骂他迂腐外,也不得不心生敬意。 随百官退朝后,才回到府中,未及一刻,宣旨太监已至,凌空这精忠候、东阁大学士之位,坐的是越发稳当了,谢过圣恩,打赏了宣旨太监,将其送出大门,刚欲进府,却见街角走来大群人抬着许多箱笼等物品,当先一人却是太尉府管家周忠,见着凌空急忙上来见礼,躬身一鞠道:“小人周忠见过凌大人,我家老爷闻凌大人高升,备下些许薄礼相贺,此是礼单,小人赶巧得见凌大人之面,还请凌大人赏脸。”说完双手将礼单送上。 凌空闻周忠此言,也知官场规矩,且人家都已经送上门来了,再要推拖,倒显得自己矫情,是以便命府中人等受下,又打赏了那些家人,最后又请周忠代为谢过太尉大人。将礼物送进凌府之后,周忠等人却未离去,又对凌空说道:“凌大人,今日我家主人命我等来前曾说,凌大人如今高升,朝中百官必要来贺,是以命我等今日便在凌大人府上帮忙打杂。”凌空闻言,知是周博恐自己拮据,百官来贺又要破费,当下淡淡一笑,命府中下人招呼周忠等人,张罗宴请百官之事,自己便向府内而去。 一入后院,照例是无尘子抱着小瑞瑞在溜圈,无尘子那胸前白髯是有些可怜,都几天了,小瑞瑞还没有腻味,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依然是紧紧的抓住那雪白的长髯,无尘子对此却是毫无办法,只得任由自己爱徒耍玩了。 此时见凌空回府,举手一稽道:“道友确是修为高深,居然独自迎战魔道第一高人亡月老怪而不落下风,贫道钦佩不已,不过对道友所施功诀,却是大惑不解,正气磅礴间却也藏万千杀机,大罗周天剑气更是信手拈来,似儒门而非儒门,实令贫道疑惑,不知道友可否解我之惑。” 凌空闻言却是大惊,他与亡月一战之时,神识将方圆百里皆细细查过,却未曾发现有任何修士踪迹,怎地这无尘子,却知道自己的功法呢。 当下淡淡一笑道:“道友谬赞了,凌某微末之技,怎能当道友如此盛誉,不过是修为尚可,勉可为之而已,怎及得道友隐迹之法神妙。” 无尘子闻言,以为乃是凌空得知自己隐于一旁,却不出手相帮,因而略有恼意,当下急忙解释道:“道友切莫误会,贫道不过仗着师门之上古法宝神妙,得以隐于一旁,然自身却是功力低微,怎敢加入道友与那亡月老怪之战,以那亡月老怪地火阴雷之威,便是贫道有心助阵,也是抵挡不住那阴火中污秽之气,是以见得道友不惧那阴毒污秽之气,与那亡月老怪拼的不相上下,想来此战当是无恙,贫道便即回转,还望道友勿怪。” 凌空闻无尘子解说之言,知道无尘子并未一直观战,否则二人后来之战,皆是功力全开,剑气阴雷交击之下,乱流涌动,无尘子如仍是观战,必难藏得身形,所幸自己见那阴雷诡异,初一交锋便以大罗周天剑气迎敌,这无尘子未经灭亡剑门之战,虽见得自己施展大罗周天剑气,然此功只要是结得元婴的修士便能施展,相差者只在对剑之体悟而已,应是猜不出自己剑门弟子的身份,这才放下些心事,对无尘子说道:“道友勿要误会,凌某怎敢对道友有相怪之意,凌某府上家人全靠有道友维护,否则若有其他妖人来袭,凌某分身乏术,恐要受那灭门之痛了。” 二人一番解释下来,小小芥蒂再无踪影,不过凌空的来历却是始终困扰无尘子,实在是想不出,世间还有那派修行之法,可丝毫不惧怕九幽污秽之气,然凌空既不愿相告,唯有将此疑问埋在心中,待凌空自己说出。 凌空又逗弄爱女一会,便向内室而去,昨夜自己之举让李敏毓担惊受怕了一晚,今晨虽见得自己无恙归来,然一晚之焦虑,心神想必受损颇大,凌空此时得闲,自是要去安慰一番的。 李敏毓一晚焦虑等待凌空,终在凌晨见凌空无恙归来,这才放下心事,安然睡去,那知道睡不得多久,那自醒来后一直独自玩闹的小瑞瑞,许是想要母亲抱抱,咿呀连声下,却不见母亲醒来,心下有几分不乐意了,又转动了一会小脑袋,便哭将起来。她这一哭自然是将李敏毓吵醒,急忙将女儿抱在怀内,哄劝连连,得母亲抱住,小瑞瑞不久便收住哭声,只将小小身子扭动不已,小脸上的表情甚是急迫,似是嫌襁褓裹的太紧,要求松开些。见女儿如此动作,李敏毓那能猜不出女儿的意思,当下唤过奶娘将襁褓松开,又喂过奶水,便起身洗漱,却是未能好好睡得一觉。 凌空来时,李敏毓正在吩咐下人打理府中诸事,许是未能休息得好,精神有几分萎靡,见得凌空回府,李敏毓匆匆驱退下人,便迫不及待的扑到凌空怀内。二人分别一年,才一见面凌空却又让其担惊受怕,李敏毓不过一凡间女,如何承受得了连番变化,是以虽是见凌空无恙,却也难掩心中焦虑。 怀抱爱妻,凌空暗自思量,是否该将自己与天下道门的仇怨告知,此事虽是会吓到妻子,然若是将此事一直瞒住,万一自己对抗道门之时不幸身陨,那时候叫李敏毓一弱女子何以自处。想想却又作罢,皆因此事太过骇人听闻,李敏毓虽是得自己告知过一些仙家之事,然若闻得自己要以一己之身相抗道门、甚至天界,哪能接受得了,以其柔弱的性子恐会骇的昏厥过去。是以只得住口不言,只默默的怀抱爱妻,激发浩然正气,为李敏毓滋养经脉。 凌空也在烦恼,心下暗自叹惜,李敏毓今世与自己有夫妻情分,怎地却是仙缘未显,莫不是仙缘未至,然这仙缘却是要何时才来呢,如是李敏毓也修了仙道,那时自己再无后顾之忧,便是自己真有不测,妻女有其师门照护,想来应是无恙,然这李敏毓之仙缘至今未显,凌空也难知天意。 以凌空如今之身份,已是位极人臣,府外凌府二字的招牌,也已经换为天子御笔亲书之“精忠候府”,天色未黑,精忠候府便已红灯高挂,候府下人在府门外一字排开,迎接来贺之朝廷官员,待傍晚时分,候府门前已是车马云集,不停的有官员前来祝贺凌空高升,待太师、太尉二位朝中重臣一至,凌空便命开宴,又受过百官祝贺,便与来贺之人喝在一处,是夜,凌空府上灯火烛照彻夜不熄。待宴罢收场时,又有许多官员被凌空之酒量拼倒,至此再无何人敢与凌空较量了。 如今凌空将天下道门狠狠压迫了一番,除了些许胸中恶气,又将剑门五诀融了四诀,更是修得“九天谱御神诀”,这门当年始祖后羿创下的奇功,修为越发的深厚,虽始终未能凝胎为丹,但是如是全力施为,已能将周天剑气之上施展大罗周天神剑了,如此攻、有大罗周天神剑,防、有九天谱御神诀,想来天下道门应是无有能拦阻自己之人了,唯一可虑者,便是各派传下的上古奇宝,只要自己动手时小心在意些,不要与之硬碰,便无大碍。 如此过得半年,凌空终日不是处理政务,便是苦心修炼,并日日为李敏毓改善体质,又将养身之法传之。半年来那道门中人许是知凌空修为不凡,又是天子面前红人,也没有再来侵扰,道门不来相扰,凌空也没有再去欺压世俗道门,两边的关系平静不少。唯一有点变化的,便是那礼部尚书陈闻,在宣德教化之时,竟敢从拨下的钱款中贪污二十万两之多,被都察院查出,左都御史王勉之才将此事报给太师宋意铭,盼能压下此事,右都御史李承洲便一本参上,天子见此奏折,龙颜大怒,当即便要将礼部尚书陈闻削官斩首,幸亏太师宋意铭早知详情,在朝堂之上多番维护,历数陈闻以往教化之功,且陈闻也确有些能耐,加之太尉周博也认为陈闻罪不至死,为其求情,得此二位朝廷重臣发声相求,这才让当今天子息了怒火,却还是免去其礼部尚书的官位,贬至厦门任知府,令其严守海防,若再有失,定斩不饶。 其实这陈闻也是倒霉,以他堂堂礼部尚书的身份,贪这二十万两白银,若在以前,便是被参也不过是被训斥一顿,退回赃款,再重些,也就是罚俸半年便可无事,这次之所以被免去官位,皆因前有凌空将几千万两白银,不贪一文的献上,皇帝正为凌空的廉洁而欢喜之时,他却敢行那贪妄之举,怎能不惹的龙颜大怒,若是无人维护,几乎便是个人头落地的下场,现在能保住性命贬至厦门为官,实是万幸了。 陈闻被贬,礼部空缺,经此事后,凌空之廉洁俸公,且功绩斐然,在天子心中越显其重,且其又得宋意铭、周博二人同时保举,当下便任命凌空兼任礼部尚书,其原兵部侍郎之职,另外命人担任。短短九年时间,凌空从一介布衣乃至位极人臣,如今更亲掌一部。升迁如此之快,不说前无古人,却也是后难有来者,如果是换在寻常人家,那已是光宗耀祖之极,前程至此一路光明。惜凌空志不在官场,出仕为官之举,乃为百姓某福,体悟那仁者之道,全为炼心而已。 凌空初掌礼部,他人皆以为凌空不过是因得皇帝宠信,方能身居此位,想一带兵打战厉害之人,却要来行那宣德教化,礼待外邦之举,必会闹出笑话无数,哪知凌空随后之举,教所有小看于他之人,瞪大了眼睛,凌空不但熟悉各种礼仪之道,其行事手腕,更将本朝属国外夷一一压服,手段软硬兼施,叫那些心存异心之辈不敢有不臣之心,年年来朝,岁岁来贡。当今天子看在眼内,大觉自己用人之道乃是无比之英明,能用此能臣,而诸多外邦来朝,更是龙心大悦,对凌空大加赏赐,而凌空之名望亦是四海皆知。 半年以来,小瑞瑞已能蹒跚学步,看着她那笨拙的样儿,精忠侯府中多了无数的笑声,而从那稚嫩嗓音中唤出的娘亲,更是叫李敏毓喜翻了心,一把抱在怀中心肝宝贝的疼爱,小女娃自能出声以来,对无尘子更显亲昵,却是不知她从那里学来的,居然把无尘子唤作牛鼻子,着实令无尘子有几分尴尬之意,凌空尽享天伦之乐。 第八章 他山之石 下 这日,凌空与无尘子正谈论修行之法,却是心下一动,再观无尘子,似也有感应,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同时将神识发出,须知他们修炼中人最重感应,心神务须修炼的坚毅无比,方能阻得外魔来侵,此时心念一动,必是有要事发生,而以二人之神通,却是算不出所应何事,是以急急将神识发出,瞬间便将京师之地笼罩期间。 二人皆是修为极高之辈,凌空之修为更是高深,便是才飞升的仙人,也比之不及,二人这神识一发,倒在京师中发现许多修炼中人,有道门修士,也有异类修真,凌空此次尚是首次在以神识笼罩京师重地,此时神识发动,首先感应到的便是那皇宫之内,只见那里龙气冲天,京师中也有几处透出淡淡龙气,想来应是当今天子的儿女所发出,另外便是京师中各类之修行中人的气息,但那些气息微弱,最高者也未能结成道家金丹,那些异类修士也不过才化人形而已。以这些人的修为,便是有心加害二人,也是不能触动二人本心的。一番查探无果,二人神识同向城外伸去。 二人因心中异动,惊疑下神识散出,将整个京师之地尽皆笼罩,凡人自不觉如何,那些修炼之士,确是大吃一惊,特别是那些化为人形的妖类,被二人神识照下,以为自己等形迹败露,被道门高人盯上,且那神识强大无比,便是要逃,也有心无力,正在闭目待死之际,却久久不见动静,想那些道门高人,行事高深莫测,此次之神识虽是强大无比,想来并不是要为难自己等,又过得许久不见动静,这才真的放下心事,知道此乃虚惊一场,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不可枉杀人类,否则这些高人若要除去自己,确是连手都不必动,神识一凝,自己等便是难逃一死。 凌空与无尘子二人之神识何其强大,偌大京城只瞬间便已搜索完毕,却无所得,神识延伸至京师外围依然凝实无比,二人神识从京师之外扫过,便发现异状,只见一身着紫色道袍之人,领着一个童儿,向京师之处缓步走来,凌空一见立刻便将心事放下,原来乃是当日曾大战一场的亡月老怪,一见是他,凌空便放下心事。当日一战二人惺惺相惜,凌空对亡月老怪更有解围之恩,且观这老怪的来势。还带着个童子,岂是来寻仇闹事的架式。旁边的无尘子却是面色一紧,亡月老怪凶威之盛,在中土修士中堪称第一,地火阴雷的名头更教无数修士胆寒,且此魔修为境界极高,世间难寻敌手,此来恐无甚好事。 无尘子心下忧虑,抬头却见凌空笑容依旧,不禁说道:“贫道知道友修为莫测,不惧那魔头之地火阴雷,然此魔既敢再来京师,必是另外有了手段,道友切莫轻敌啊。” 闻无尘子此言,凌空摆手说道:“道友此言却是误会了,此人虽有魔头之称,却非是那滥杀之魔道中人,当日凌某与其一战,这将战场选在海上之举便是这老魔为之,故亡月此来,凌某认为乃是来找凌某论道的,道友且不必紧张。” 听凌空如此说话,无尘子大惊,自古正邪不两立,怎地听凌空话中意思,却是要与这凶名卓著的魔头把臂论交,当下急忙说道:“道友此举万万不可,此魔乃是天下有数的凶人,我观当日道友与其一战,却是丝毫不惧那魔头地火阴雷之污秽气息,是以贫道想来此魔今日前来,必是想将道友除去,绝非有什么好心,还望道友慎重以对啊。” 凌空闻言,知道这无尘子正邪不两立的念头,早已在心中扎根,当下也不反驳,反颔首称是,言自己定会小心在意,先探其来意再做定夺。见凌空如此回答,无尘子方放下心事。 安抚了无尘子后,凌空将府中总管唤来,言道,若有一身着紫袍携一童子之老者来府拜访自己,立即大开中门并通报自己,不得有任何不敬的言语。 总管虽是心存疑惑,却也不敢询问,只在心中嘀咕,老爷明明坐在家中,怎地却会知道有人来访,还知道是穿什么衣物,还需大开中门迎接,以老爷如今的身份,来者莫不是皇亲之流。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立即将凌空交待之事吩咐下去,免得门官得罪了老爷的贵客,却是不妙。 那些下人得凌空之吩咐,均以为来者必是尊贵无比的人物,否则以自家老爷如今的地位,这天下有几人能得老爷大开中门相迎。是以那些家人均将府中仪仗准备好,只待来人一至,便大开中门,列队相迎,并派出几个机灵的去两边街口相候,一见有形象相符之人立即来报。 这些家人刚准备完毕,出去打探的人便已回报说,来人已至街角,当下众人将精忠侯府,中门大开,一众家人列队而出,恭迎这魔道老妖,亡月老祖。 且说这亡月老怪,当日先与凌空激战一场,随后又被蜀山诸老及海外修士围攻,虽有上古魔宝烛龙神杖,蜀山也有仙家之物太昊镜,更结成“两仪微尘剑阵”相攻,一番比拼下来,亡月虽非弱者,更激发了烛龙神杖之烛龙虚像,却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功力巨损下,再难维持烛龙神杖之威,眼看便是败亡之局,却得凌空以真龙之气相助,是以心中对凌空极是感激,回转洞府将烛龙神杖参悟一番,修为大有精进后,便即前来拜访凌空。 想那亡月老怪乃是何等人物,岂会行那问路之举,凌空无尘子二人神识散发,又未刻意隐迹,亡月老怪怎会查觉不出,神识扫过,便知主人已知自己来访,随迹一探,便直接向凌空精忠侯府而来。待来得门外,却见是中门大开,亡月被魔道尊为老祖,场面更大的也是见过,对那些迎接之礼早已免疫,而此时得凌空如此敬重,却是心中大为受用,只从此处便感受到凌空也是看重自己,不由哈哈大笑。那些在门口列队的侯府家人见此,虽是心生不解,不知爵爷贵客为何在府外发笑,却也不敢失礼,只得任由亡月老怪在精忠侯府门前,哈哈大笑,抒发自己愉悦之情。 所幸他没有笑的许久,,便见到侯爷和那位一直住在府中的老道士,联袂而来。看见凌空已至,亡月便收住笑声,上前拱手说道:“道友如此礼遇,着实令老夫汗颜,当日若非道友,老夫难有今日啊。” 凌空亦是拱手笑道:“此地非是说话之处,道友若不嫌弃,便至凌某府中一叙,如何?” 亡月闻言笑道:“老夫此来便是为拜访道友而来,怎敢有嫌弃之意,道友先请,老夫在后跟随便是。” 凌空闻言,笑笑也不言语,举手一引,当先而去,亡月老怪随后跟上。二人这一番言语,看在无尘子眼内,却是大惑不解,怎地这老怪对凌道友如此客气,全无往日嚣张拔扈之态,其中原因却是有些古怪,虽是如此,却也知道此地不是问话之所,只得压下心头疑问,默默与凌空向书房而去。 三人在书房坐定,凌空让下人退下后,亡月老怪当先说道:“当日与道友一战,老夫获益良多,最后更得道友相助,才得以保存颜面,只从此点来看,便知道友,对我魔道中人并无歧视之意,此来便是想与道友结交一番,不知道友能容得老夫否?” 亡月话才说完,凌空正欲开口,一旁的无尘子却是跳起来说道:“你这魔道妖人,太也无耻,明明想对凌道友下手,却说什么结交之语,交手不过,便欲行那龌龊之举,莫不是将我等视做傻子不成。” 凌空正要劝阻无尘子,亡月老怪已哼哼怪笑道:“你这道士好生无礼,本座自与凌道友叙话,关你甚事,要你来这里呱噪,若非此处乃凌道友府上,换在别处,本座便要你尝尝地火阴雷的滋味。” 无尘子闻言戟指亡月正要与他理论,已被凌空一把拉住,对二人说道:“两位皆是当世高人,也均为凌某之客,如此意气用事,实教凌某为难,还请且息雷霆,容凌某为二位分说分说。” 二人闻得凌空说话,也不好再争执,只是各自偏开目光,不再看向对方。凌空也知天下之正道人士,一直都将魔道中人视作邪魔外道,此事也确实怪不得他们偏激,魔门修炼向来以勇猛精进著称,许多魔道中人,为能快速提高修为,手段确实毒辣,更有甚者令人发指,如杀戮孕妇,以采紫河车之举,虏劫少女采其天葵等等,这些作为实在是天理难容,魔道恶名便是败坏在这些人手中,以至遭正道追杀。 见二人不再争执,凌空才说道:“无尘子道友,亡月真人虽是修炼的魔道功法,却是心怀磊落之人,虽其修行之地火阴雷,因采集幽冥之气及地心阴火炼制,委实阴毒无比,却不可因此而将亡月真人视作诡异阴毒之小人,凌某以为世间只有心胸狭隘、为人阴险之小人,于所修功法却无关系,正道也有些修炼之士,只为自己之私利而置他人于不顾,嘴上说着仁义道德,行事却是肆无忌惮,为了精怪修炼者的内丹,不仅四处围杀精怪修真,嘴里却还高呼什么为民除害,若被围杀的精怪乃是满手血腥之辈,那凌某无话可说,然观其行事,便是一些本性纯良隐迹修行之辈,也屡屡在其手下丧命,为民除害,哼!那些一心潜修,体悟天道的精怪,又何害之有,天心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类何其贵也,妖类又何其贱也!” 亡月老怪闻得凌空言语,心中大是欢喜,立将凌空引为知己,面上更略现激动之意,对凌空大生相见恨晚之感。无尘子闻的凌空如此说话,涨的满脸通红,虽是有心反驳,奈何凌空之言却是属实,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足见天心之下乃是一视同仁,并无高看人类之举,奈何人类偏要以万物之灵自居,肆意捕杀其他生灵,普通飞禽走兽,少有不上人类宴席者,便是得成精怪者,也被正道修炼中人安上个妖类异物的名头,大打为民除害的招牌,处处围杀,用心其实是意在精怪内丹,不为加深功力修为,便是为了入药炼丹,心中贪念一起,那管这精怪纯良不纯良,杀之取丹,便是正义。 凌空见二人表情,知是自己之言起了作用,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当下又说道:“是以在凌某心中,这修行功法并无正邪之分,当日凌某与亡月真人一战,对其修为甚是钦佩,地火阴雷之法,不愧是魔道奇功,今日见着亡月道友,却是想讨教一番魔道修炼之心得体悟,还望亡月道友能指教一二,凌某感激不尽。” 无尘子闻言大惊,先前以为其不过是想与这老怪结交一番,那料到却是有心研习魔道功法,如此离经叛道之举太也骇人,这凌道友莫不是为心魔所惑,才有此胡言乱语。 无尘子大惊,亡月却是心中大喜,闻言问道:“道友此言当真。”见凌空颔首笑而不言,不禁心花怒放,如是他人说是钦佩自己功法,有心研习,亡月在魔道中何等身份,其独门法诀岂会轻易传人,但此话从凌空嘴中说出却不一样,这凌空修为之深,法诀之妙,不在自己之下,更有甚之,此时却说想向自己讨教魔道功法,岂不是等于在赞自己功法高妙,心中之欢喜实在难以言表。 哈哈大笑声中说道:“道友既有心于我魔道法门,老夫怎会藏私,只盼道友莫要嫌弃老夫之功法粗陋,比不得道友之法诀高妙才好。” 凌空拱手一礼说道:“真人地火阴雷神妙无方,何来粗陋一说,凌某有幸参研,实在是莫大的缘法。” 亡月得凌空如此推崇,心中之快意实在是没边了,无尘子却在一边脸色铁青,若非顾忌自己徒儿乃是凌空爱女,只怕便要拂袖而去,当下恨声问道:“凌道友怎可如此自甘堕落,明明是一身正气之人,不知为何偏要去学那魔道功法,兼之曾依仗权势,欺压天下道门,向那些三清弟子勒索巨款,道友如此妄为,已触怒天下道门修士,此时还欲修那魔功,难道不怕名声有损,日后天心责罚么。” 凌空闻言却是摆了摆手,朗说道:“道友此言差矣,凌某向亡月真人请教,乃是想长些见识,怎会有自甘堕落一说,至于名声,凌某自为官以来之作为,敢说仰无愧与天,俯无愧于地,所有行事,凌某皆是问心无愧,凌某虽在代天巡狩之机,向我中原道观筹措了大笔银两,却也未贪得一文,所用除上缴国库之外,便是用于救济万民于危难之中,说凌某此举触怒天下道门修士,哼,他们这些三清高人,莫非就看不见我中原万民陷于刀兵水火之患吗,不但无丝毫慈悲之心,反大肆敛财,更有些道门弟子,竟敢依仗朝廷厚待道门,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道门的清规戒律早丢到九宵云外,平日尽行些污秽龌龊之举,如此之道门弟子,本爵便动不得吗!”话到最后,凌空已是自称本爵,却非是自持身份,乃是站在世俗朝廷的立场来分说此事。 无尘子被凌空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有心驳斥,奈何有些道教中人确是如凌空所说一般,自己也亲身经历过两次,那些人的行事,哪有半分三清弟子的风范,说是流氓恶霸还妥当些,一怒之下,也曾不顾天心责罚,取了那些为恶之人的性命,有鉴于此,凌空这一番话说出,顿时是哑口无言。半响方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凌道友此言,贫道也知非虚,然那青城道观皆是些清修之士,便是敛得一些财物,想来也是历朝历代之天子赏赐,凌道友此去,不但将之所有财物搜刮一空,还将山上所有道观查封,道友此举虽说是为救天下百姓,却难逃救一人而杀一人之嫌,不知道友却又作何解说。” 亡月老怪虽知凌空曾有欺压青城山之举,却未想到凌空竟然如此大胆,将天下之道观都敲诈了一番,不由心中大是佩服,自己虽称随性而为,行事肆无忌惮,却也未曾如凌空这般,敢对天下所有道观下手,行事之大胆无忌,自己却是拍马难及啊。是以见凌空与无尘子相驳,自去一旁安坐,看的大是过瘾。 正在二人争吵之际,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音,步子细碎,显是女子所有,那步声远远传来,待得近了,却听见有一道稚嫩的嗓音在说,牛鼻子,牛鼻子,瑞瑞要找牛鼻子。 房内三人闻言,脸色各不相同,亡月老怪闻声愕然,牛鼻子自来便是道士的蔑称,而这侯府之中,明显只有无尘子乃是道教中人,莫非这牛鼻子说的便是他么?凌空听了却是脸露笑容,笑呵呵的看向无尘子。而被唤作牛鼻子的主角,本来泛青的脸色,竟染上潮红,露出几分尴尬的意味。 未几,一个美貌少妇在两个丫头的伺候下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个雪白可爱的小女娃,正是凌空妻女,李敏毓及小瑞瑞,一进书房李敏毓才发现有陌生人在场,不由暗怪自己鲁莽,有心退出,那小瑞瑞已经挥着小手,对无尘子叫道:“牛鼻子抱抱,牛鼻子抱抱。” 无尘子的脸涨的更红了,心里不断的埋怨自己,没事干嘛给小女娃说什么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并且那青牛也得道成仙了,一直跟着老子,成为老子永远的坐骑,本以为徒儿年幼,不会记得自己说的这些,那知道等能说话了,自己也就被自己的徒儿叫做牛鼻子了,这不是自寻烦恼吗。正在犹豫要不要抱过自己徒儿之时,瑞瑞又叫起来了,臭牛鼻子,坏牛鼻子,不抱瑞瑞,说着小嘴儿一扁,似要哭将起来,老道士一看,不由的慌了神,得罪这小祖宗,以后自己胸前美髯可就要遭罪了,急忙上前抱过,这才让小女娃笑开了小脸,两只白嫩的小手抓住无尘子白须,用力的拽了拽,疼的无尘子眼泪都要出来,还只能强自忍住,免得丢了颜面。 第九章 籍以攻玉 上 这一番景象看在亡月老怪眼中,却是毫不顾忌的哈哈大笑,看着这道貌岸然的道门高人,却被一小小女娃欺负,心中大是快慰,笑完方对凌空问道:“此便是道友爱女么,着实是可爱至极,今日来的匆忙,却是没有准备什么见面之礼。”筹措得片刻,忽从怀中取过一物,乃是一颗色做翠绿的小石,递给凌空道:“小小玩艺,不成敬意,便将此物当作老夫给道友爱女的见面礼吧,还望道友勿要嫌弃才好。” 以凌空之见闻,也是不知亡月老怪送出之物为何,那小石子乍看,不过觉得颜色翠绿,无甚出奇之处,但只要一细看,便可发现内中那翠绿之色,似乎在流动一般,更散发出阵阵清凉之气,凌空信手接过,却发现那小石子竟是触手生温毫无凉意,不由有些奇怪,向亡月老怪看去。 亡月老怪看见凌空不解的目光,不由更是得意,嘴上却是假作谦虚的说道:“此物也非是什么宝贝,不过是老夫修炼地火阴雷之时,以地阴真火炼制。此物外以万年寒玉为壳,内中乃老夫采集之地阴真火,经老夫萃练之后,以我门中秘法压入其中,再以禁法制住,佩戴此物,有冬暖夏凉之效,更可抵御世间诸般火焰,便是三昧真火也可御得,还可抵御外邪入侵,兼外形尚可,便送与道友爱女耍玩吧,老夫山野之人,拿不出什么宝贝,只有这等小小玩艺,还望道友见谅。”说完有些得意的看着无尘子。 凌空听得此物乃是地心阴火所炼,立知此物确可算是奇宝,地阴真火乃是火中极至,不仅可御世间火焰,便是妖邪异类也是不敢相侵,更有稳定心神之效,爱女得此宝相护,日后修炼必可事半功倍。当下也不推辞,谢过亡月老怪,郑重的给小瑞瑞带上。 地火的极至便是地阴真火,看似无丝毫之热,却只要沾上一星半点,便是形神俱灭的下场,乃是正道功法的天敌,便是金仙、菩萨之体碰上,也不敢叫此物沾身,否则轻则修行巨损,重则再入轮回,与天界琉璃净火并列火中双尊,一个至阳,一个至阴,可见天地万物皆有其相克之道也。 那无尘子也是个识货之人,神识一探,便知道此物却是护身至宝,不由对这老怪有了几分善念,然面上仍是一副不屑一顾之态。却在暗想,自己确未给过自己徒儿甚么物事,不由有几分汗颜。 得小瑞瑞一闹,适才争执的颇有几分火yao味的气氛,立时轻松了下来,凌空见无尘子不再与自己相争,便对亡月老怪说道:“这位乃是拙荆,适才因小女顽劣,一时大意冲入此间,还望道友莫怪。” 亡月老怪虽是魔道中人,然其前身却也是个读书之人,对那寻常人等,自不在乎什么世俗理法,然在凌空之前,却不愿失了仪态,教对方看轻了自己,是以从李敏毓进来,这老怪都是秉持非礼勿视的原则,目不斜视,更不会用神识查探凌空内室,直到此刻凌空为之介绍,才扫了李敏毓一眼,却是轻噫一声后,才对李敏毓见了一礼,便又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凌空将之看在眼内,虽是心中疑惑,却也知此时不好询问,待只有二人之时候,再问不迟。当下将李敏毓送回房去,李敏毓也知道女儿在那老道士怀中从不哭闹,是以闻言便点头而去。 几人在书房又聊得几句,那无尘子借故说要为徒儿讲解道法真意,便抱着瑞瑞匆匆遁去,想来应是不想自己的形象,在这老怪面前被小女娃儿糟践了。 无尘子一走亡月老怪立时哈哈大笑,想这无尘子也是结得婴儿返本还原之辈了,却被一个小小女娃唤作牛鼻子,还发作不得,想来是实在可笑。 待他笑够了,凌空才先想起问其适才之举,亡月老怪闻言筹措得片刻才说道:“既道友相问,老夫自不能隐瞒,适才失礼之举,皆因老夫看向尊夫人时,发现尊夫人居然身怀九黎血脉,气息虽是极淡,却是极为的纯正,九黎血脉乃是我魔道圣血,自当年魔道之圣祖蚩尤传下,至今已有四千余年,自来只有我魔道中之圣裔才会有此血脉,怎地尊夫人一介凡间女子,却能身具我魔道圣血,此事,实叫老夫有些惊疑。” 凌空闻言,却是心中一惊,自己爱妻居然身怀魔道圣血,莫非真要让李敏毓修炼魔道功法不成,怪不得以自己的神通都看不出爱妻仙缘何在,原来是与魔道有关,哎…此事实在难以诀择啊。 亡月自是能看出凌空甚是苦恼,毕竟魔道功法向来都以诡异阴毒著称,修炼魔道功法的,没几个外表俊朗的,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样貌好点的,如能将魔道功法修到极处,自能返本还原,与道门追求的仙道讲求以后天而返回先天胎息之状态,如此无欲无求之境,方能得道中真意,却是不同。 须知魔道功法乃是追求彻底的解放自我,随心所向,有我无敌,奈何不论何种生灵,皆被自己的肉身束缚了神魂,如何能轻易求得超脱,故魔道中人在修炼之时,一但修为暂时无法提升,心灵一旦被肉身压制,便易暴怒,需鲜血的刺激方能重回本性,这是所有魔功的通病,除非有大毅力者,克制住自己的yu望,或者以自残之法来缓解心中之yu望,否则一场杀戮却是难免。故修炼魔功之举最是凶险,虽进境在初期比道门求仙之术快捷,却是隐患极多,是以凌空闻得李敏毓的缘法,却是在那魔道,叫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凌空思得良久,长叹一声,方对亡月老怪说道:“拙荆既与那魔道有源,也是天意如此,我等虽是修炼之人,却也不知天心究竟如何,事已至此,凌空不敢奢求什么,只望我妻能平平安安过此一生,却不愿她修那魔道功法,与魔道有缘之意,便让她来世再还吧。” 亡月闻言虽是有些遗憾,却也知道此乃人之常情,换作自己处于凌空的位置上,便是对魔道再无恶感,只怕也不愿自己至亲之人去受那魔道修炼之苦。想及自己当年,为修得地火阴雷之术,生生挨了七七四十九日的阴火炼魂之苦,若非在最后关头得了烈焰寒冰果之助力,恐亦难逃形神俱灭的下场,便是现在想来,也仍有几分惧怕之意,是以也颇能理解凌空之意,当下也不再提什么九黎血脉,只是与凌空说些魔道修炼的心得,凌空也不藏私,将自己于剑之一道悟出的心得说与亡月老怪,二人互通有无,彼此大有进益。 不知不觉,亡月已在凌空候府盘恒了个多月时间,二人终日谈论各家之功法,无尘子初时尚对亡月老怪怀有芥蒂,后见二人相谈甚欢,心中对亡月老怪的排斥之意便渐渐淡去,抱着小女娃加了进来一起参研,如此一来倒让凌空收获不少,亡月老怪与无尘子,一魔一道,便是知道对方的功法,也是不能习练,若想修行也非不可,只需将自己浑身修为废去,自然便可修行了,从此改投魔道或是道门便可。而凌空则无此虑,他之剑门一脉,既有仁心诀这等正气凛然的功法,又有幽冥诀如此诡异莫测的剑诀,是以对剑门来说,其他修炼中人的道魔之防,对其却是无须考虑之小事,凌空本就有心修学他派法诀,以遮盖自己剑门的身份,此时得道魔两大高人在此,哪能不兼收并蓄。以凌空之修为境界,得了二派法诀,不过略一思索便能了其奥妙,假以时日,在此基础上结合道魔之长,便是再创一门功法出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如此又过得几日,礼部官员忽然报称,那东瀛国中派出使者来朝,如今已在天津登陆,如何接待还请大人示下,凌空闻言,立知其意,淡淡一笑,便命下面的官员按照常礼接待便是,我中华堂堂上邦,岂能因仇隙而失了礼数,另外加派侍卫保护其安全,免得那些使臣被愤怒的百姓攻击。接待之际却不必太过谦恭,免得灭了我上国的威风,并严加监视,那些倭人如有任何动静立即来报。 处理了礼部事务,凌空略一思量便决定进宫面圣,先看看皇帝的态度,再作定夺。凌空任兵部侍郎前,便是以抗击倭寇而名动朝野,而在兵部侍郎的任上时,又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不但将北方瓦刺击退,更是加强了海防,将入侵我****之倭寇,拒之于国门之外,其对付倭寇的经验之丰,朝中无人可以比拟。是以皇帝闻报,先是龙心大悦,但略一思量,便问及凌空,倭人此来,其目的何在。凌空对倭人来朝之举,就不曾认为这些倭人会向****臣服。此刻得皇上垂询,当即将自己的想法禀上,认为这些倭人始终亡我朝之心不死,此次遣使来朝,当是试探我朝虚实而来,更有可能耀武扬威一番,震摄我朝文武,增其凶名,便于尔等日后来犯。 皇帝听了凌空的想法,也不禁缓缓颔首,认为甚有道理,当下缓缓说道:“既然爱卿已有防备,那此事就交于爱卿处理吧,既不可失了礼数,却又要显我中华上国之威,务必将这些东瀛倭人震摄,死了再犯我朝之心,爱卿责任重大啊。” 凌空闻言,恭敬奏道:“微臣必不使陛下失望,区区东瀛蛮夷之辈,为臣已有定计。” 天子闻凌空如此说话,心觉安慰,又嘉勉了几句便着凌空退下,安排倭人使节一事。 回到侯府,却见无尘子与亡月老怪二人又在争吵,听得几句无非又是道魔之争,这样的争论,每天都会出现,凌空都纳闷了,二人身份都是有道之高人了,怎地还似小孩子那样容易动气,当下也不劝阻,摇头离去,懒得再去理会二人。 他是没兴趣,可是被无尘子抱着的瑞瑞兴趣可大了,不哭不闹的天天听二人争吵,不时的帮着老道骂亡月老怪坏,把个无尘子喜翻了心,大赞徒弟乖巧,这么小就知道帮助师傅了。把那亡月老怪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却拿这两师徒无法,是以每次争吵后,都去监督自己的徒弟练功,誓要将自己徒弟教的比无尘子的弟子好。二人斗气却是苦了亡月的徒弟,真是意外之至啊。 凌空避入内室,见李敏毓正在给孩子缝制衣衫,不禁有些心下惭愧,自觉自己有些亏欠了她,当下上前接过妻子手中针线等物,将李敏毓拥入怀中。 李敏毓见凌空回府,才欲说话,却忽被夫君抱在怀中,虽不明就理而略有羞意,却是心中欢喜,二人自成婚以来,因为凌空乃是修炼中人,虽也不曾冷落了李敏毓,却也没有与妻子有过描眉梳妆之乐,此时忽地在白天抱住李敏毓,怎能不教她心中欢喜。 凌空抱着李敏毓温存得片刻,才在李敏毓耳边将自己之身份,及剑门被灭之仇说出。李敏毓一凡间女子,此时闻的自己的夫君居然是上天要害之人,岂不骇的心胆俱裂,如非凌空以浩然正气护住李敏毓经脉,恐怕会将她吓出病了。慢慢平复爱妻情绪后,凌空才说欲教李敏毓修炼,免得因为自己而祸及全家,言语中将那些道门中人说的十分不堪,简直就是些十恶不赦之徒,却是忘了无尘子也是道门中人。李敏毓这样的凡间女子,自来皆是以夫为天,既然夫君要自己修炼,虽不知道有甚用处,却也点头应是,凌空见李敏毓应下,神识一凝,便将这几日自己结合道魔二派,研习而出的心诀传给李敏毓。 李敏毓本来以为夫君要自己学习什么,必是以纸笔录下,交给自己来学,哪知才一应下,忽觉脑中多了些口诀文字的东西,心下惊异正要相询,忽觉脑中刺痛,再睁眼时,身边景物已换,身处一片茫茫云海之中,正欲惊呼,却见夫君立在身旁,急忙扑将过去,问过凌空之后,才得知自己现在身体乃是神识表象,所处之地乃是己身识海之内,此处并无实体,所有一切都是己身意识形成。听的李敏毓大奇,自己明明能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是实实际际的,怎地却说不是实体,凌空也不解释,只是嘱其在此处修炼,待得修行日久,自能明白,得夫君如此说话,李敏毓便按口诀心法修炼起来,得凌空护持,李敏毓渐渐沉入定中。见李敏毓开始走上修炼之路,凌空方退出李敏毓识海,在一旁照扶于她。 却说凌空在初闻李敏毓身具魔道圣血,心中实在惊骇,凌空虽对魔道功法并无成见,但那魔道修炼的凶险,却也知道一二,是以如何能让李敏毓去修炼,本想就此陪伴李敏毓度过此生,旋又想及自己终是与道门有深仇大恨,如是一时不慎,将家人卷入其中,难免又是惨事,是以思虑良久,终还是将李敏毓带入修炼之途,将自己参悟的,结合了道魔二门的功法相授,更发动神通直接将功珐意识,强行送入其识海,助其修行,此法对才行修炼之人来说,委实凶险无比,只要一时不慎,便容易迷失在自己识海之中,不过此时有凌空如此修为之人相护,却无此虑,便是迷失了,有凌空护持,亦绝无凶险。 李敏毓这一入定,便是四个时辰,直到夜色昏暗,才从定中出来。她自己不觉如何,凌空看在眼内,已大是不同,因为其所习有魔功的原因,李敏毓体内蚩尤血脉被激发出来,隐隐间已有几分威势。见李敏毓已踏上修炼之路,凌空也不知道这样对李敏毓来说,是好还是坏。 李敏毓自定中醒来,略动了动身体,确定身体无恙,这才放下心事,这时才发现还与夫君抱在一起,看到天色渐晚,已近戌时,知道夫君一直抱着自己,不由得心中感动,紧紧的回抱住凌空,久久不语。 二人相拥而立良久,凌空方在李敏毓耳边说道:“娘子如今也是我修炼中人,须知修炼一事,便如逆水行舟,需日日勤习不可怠慢,日久自能功成。”李敏毓伏在凌空怀内,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 凌空见爱妻此刻情难自禁,便不再多说甚么,只是拥着李敏毓,二人默默的静立在这寂静的夜色中。 便在凌空正教授李敏毓修炼功法之际,那东瀛岛国派出的使节也接近京师之地了,此次前来之使节,却是当日凌空与亡月老怪大战时,被二人争斗余波击毁舰队之头领,小犬春一郎,此人上次所率舰队被凌空与亡月老怪,无意间联手毁去,近六千倭寇葬身鱼腹,因其毕竟乃是头领之尊,在随行阴阳师的奋力护持下,得以幸免,逃此大难,流落到附近的琉球群岛之上,辗转返回东瀛,回国将此行之事报上,神武大将军丰臣秀濑闻报大惊,莫非乃是天意如此,不叫我等占那中原之地,想来实在心有不甘,当下便命小犬春一郎出使中原,探探那中原皇帝的底细何在,并请出国中剑道第一高人,八鬼凶剑斋斋主八鬼丸,同去中原,务求能震摄中原武林中人,显示我东瀛武士的威风,教那些中原人知道我东瀛的厉害,日后大军挥至难生反抗之心。 是以这东瀛的使节团,自登陆以来一路向京师的路上,那八鬼丸频频出动,很是有些中原武林门派败在其手,不过此人也知中原地大无比,能人异士怎地都要有些,东瀛著名的两个阴阳师,一来中原便再无音讯,想来应是遭了那些能人高士的毒手,是以下手之际也有些分寸,虽是剑出必见血,却没有伤得一人性命,不过若要说他良善,却未尽然,败在其手下者不是手断,便是脚断,鲜有能完整的,是以一路行来不知害了多少武林中人。 凌空闻讯也不由心生怒意,那许颂秋及雷少雄二人,亦是怒不可遏,同向凌空请命,要去教训此人,凌空思得片刻,便准其前去。在凌空想来那东瀛人必是修行中人,寻常武林人等自非其对手,而许雷二人多年来苦练剑门之心诀,一身修为在武林中,便是所谓的四绝中人也是不及,从自己当年与那些东瀛人交手来看,那些东瀛人修炼的剑道,也不过尔尔,二人此去当能教训那人一番。是以临走之际,凌空还嘱二人,小惩即可,却不要伤了那人的性命,毕竟我朝乃是上邦,不可失了泱泱大国的气度。 那知三日后二人返回,竟是大败而回,俩人合力,才挡住那人之凶历无匹的剑势。凌空闻报不由一惊,须知许雷二人此刻的修为,已是凡间剑道能达之极至,竟还有人能逼得二人联手御敌,此人之修为倒也可观,自己乃朝廷重臣不宜出手,当下剑书发出,召凌云子进京。 第九章 籍以攻玉 下 二人返回的当日午后,东瀛使节团已至,凌空闻报,虽不愿亲自相迎,却也不愿失了礼数,当下率领礼部官员至城外相迎。一出城门,便见大队倭人在中原军士的护持下,立于城外,只见车马甚多,想来是些朝贡之物,凌空略略扫了两眼,便上前一步拱手道:“本官凌空,执掌礼部,恭迎使节大人,还请一见。” 东瀛使团闻言,一阵议论声音传来,许久才走来一人,用显得生硬的中原话,说道:“我等东瀛武士皆是高贵之人,你们的皇帝怎不来亲自迎接我们派来的使臣,一个小小的官员,就想见我们高贵的使臣大人,滚回去吧,教你们皇帝亲自来迎接我们的使臣大人。” 那倭人话才出口便犯下众怒,莫说凌空身后群臣纷纷怒喝,便是那些一路护持东瀛使节团的军士,也纷纷怒目相视,若非有命在身,只怕便要暴起冲杀了。 凌空抬手阻住激奋的礼部群臣,发声说道:“大胆倭人,竟敢辱我陛下,实在罪无可恕,然我中华上邦,自有泱泱气度,念在你等乃是使臣的身份,本官不为己甚,现自掌嘴四十,本官便恕了你适才无礼之罪。” 那倭人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官儿,好生愚蠢,竟妄想本人自己掌嘴,哈哈,实在可笑,可笑啊。” 凌空闻言也不气恼,淡淡问道:“当真不掌。” 那倭人傲然一笑,道:“有本事,你自己来啊。” 凌空闻言一笑说道:“如此本官便不客气了,掌嘴四十。”凌空话音一落,随在其身后的许雷二人早已是怒火中烧,此时闻言,同时冲出,一阵噼啪声响,那说话倭人才哼得一声,已被打成猪头。 而许雷二人冲出之后,倭人使节团中,也有一道身影冲出,却是那东瀛第一高手八鬼丸,许雷二人修为或许不及那人,然剑门心法却有独到之处,八鬼丸虽是及时冲出,奈何仍是慢了一步,等他扑至,那倭人已双颊高肿,再不成人形,嘴中更有血沫吐出,八鬼丸将其嘴拔开,却是一惊,只见那倭人满嘴牙齿虽是无损,舌头却已不见,只见满嘴肉糜,眼看已是不得活了。 八鬼丸在东瀛国内地位崇高,便是那些修炼法术的阴阳师,也是不及,便是那一统东瀛四岛的神武大将军,也不敢对其下令,只敢言请。而此来中原,也是因为自觉已至剑道极至,再难有寸进,故有了来中原寻高手一会之心,是以一路东来,便屡屡挑战中原武林门派,却无人是其一招之敌,不免有了骄妄之心,直到许雷二人来到,一战之下分别击败二人,虽是破不去二人之联手,却以为中原高手技仅于此,是以凌空来迎之时,任由那倭人大放厥词,想来有自己在此坐镇,那些中原的官员一向懦弱,便是气恼,也不敢如何,那知事情竟突然变化,那中原官儿竟是个强硬之人,其随身之侍卫,更是那日与自己一战之人,当下暗自思量,如是此刻惹翻了这官儿,有那两名高手缠住自己,旁边大军冲杀而至,自己等怕是有尽灭于此之患。而那被杀之人,也是该死,竟然辱及****皇帝,怎能不犯众怒,妄逞口舌之利,却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实在死有余辜。 当下不敢计较随员被杀之辱,向那小犬春一郎,打了个眼色,让其缓和气氛,不要再与中原朝廷之人相冲。小犬春一郎看见八鬼丸的眼色,立明其意,当下下车走到凌空面前,将手一拱说道:“本人小犬春一郎,乃是神武大将军麾下家臣,我国天皇亲封大藏省次官,适才随从人等竟敢辱骂贵国皇帝,乃是此人胡言,不能代表我国之言,此人肆意妄为实在该死,贵官既已命人出手惩戒,还请息了怒火。” 凌空闻言淡淡摆手说道:“我****上邦,岂能与那小人计较,若不是其辱骂我朝天子,本官也不会命人惩戒,小犬使节大人既已明白此理,那本官也不多说,这便请随本官入城吧。” 小犬春一郎闻言,点头应是,向后招呼从人,便与凌空一起乘上车马入城而去,二人一路同车。小犬春一郎便以话相试,想知凌空是何等之人,那知一谈之下,才知便是眼前之人,将东瀛以前派出攻击中原的勇士尽数屠戮,并屡次将入侵中原的武士驱逐,便是此人的出现,彻底的破坏了了东瀛打击削弱中原国力,并壮大自身的计划,自从此人手掌实权后,英勇的东瀛武士,就再没能从中原缴获过任何物资,就是眼前之人,双手沾满了东瀛武士鲜血,此人便是踩着我英勇的东瀛武士的尸体,而得此高位,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杀机隐现,只想拔刀图一快,杀了这人,我东瀛入侵****之时,会少了许多阻碍。却是顾忌车旁的许雷二人,以那俩人的身手来看,自己若是一击不中,便是再无机会了。 凌空之修为境界,岂是这些倭人能查觉得出的,小犬春一郎那点杀气才出,凌空便已发觉,那鬼魅心思岂能猜不出来,不由暗自一乐,当下决定再给他加把火,当下朝小犬春一郎将手一拱说道:“本官能有今日之地位,说来还是拜贵国神武大将军所赐。” 那小犬春一郎闻言一愣,问道:“大人此话怎讲,本人却是不甚明白。” 凌空这才说道:“本官当年被外放之平海一县为官时,实是心中郁郁,那时贵国想来正在交战,那些败退的武士均向我中原逃来,沿海一带被那些倭寇,闹的人心惶惶,本官上任的平海一地,也是被那些败军倭寇侵扰的苦不堪言,本官初上任时,也是心下忐忑难安,哪知与那些贵国之败军,一番交手下来,才知那些败军武士皆是些蠢笨如猪之辈,本官不过略施小计,便将之一网成擒,几番交锋下来,倒是成就了本官之功劳,是以本官能在短短九年时间,有此地位,实在要多谢贵国神武大将军之助,若无他将那些败军驱至我朝之境内,本官又怎能位极人臣啊。此次贵使回国之后,定要代本官谢过将军大人。” 那小犬春一郎闻凌空此言,脸上忽青忽白,显是气的狠了,却也发作不得,只能强自忍住,还要在脸上挤出几分笑容,说道:“凌大人过谦了,我国之溃兵侵扰贵国海防,实在死有余辜,且这些溃兵得大人剿灭,实在是帮了我国的大忙,若是教其在贵国立住根基,修养生息后打回我东瀛,我国难免又要陷入战乱之中,应是我国向凌贵官相谢才是。”勉强说完这些,不禁大口喘息,恨不得一刀杀了这官儿。 凌空闻言,却不想放过他,又自说道:“原来如此,那本官便不客气了,贵国此时想必是战乱已平,而我朝之海疆似乎又有些贵国溃兵出现,贵使此来莫不是想与我朝结为友谊之邦,共剿溃兵的么?” 小犬春一郎才将气理顺了,凌空的言辞又至,当下再勉强挤出几分笑颜,点头应是后,便再不说话了,想来是被凌空气的不轻,又发作不得,只能强自忍下,日后难免会落下个心病来。 凌空习的虽是儒家之法,却是以剑入道,自不会看中儒家中庸之说,为人虽是正气凛然,却实属快意恩仇之辈,对那倭寇的无礼言辞,自不会相让。此刻一看小犬春一郎的样子,便知道被自己气的不轻,当下暗自思量,若不是尔等出口不逊,我凌空岂会与尔等鼠辈一般计较,如今且试试这憋气的滋味如何。 凌空说话之际,本就没有压低音量,是以车外的从人皆能听的清楚,初时听凌大人说,是那倭寇的什么神武大将军助其升官时,还在心中纳闷,待得听到凌空后面的言语,方知凌大人乃是故意在气那倭人使节,言语中明捧实贬,还让那倭人发作不得,不由心中大快,佩服凌大人之才学。 小犬春一郎一路忍耐,好容易到得迎宾馆,便以连日赶路甚是劳累,想早点安歇为由,辞过凌空,匆匆向迎宾馆内行去。想必是要去发泄一番了。 待其在院中发泄了一番,将那院中花草击杀无数,方觉此气稍平,原地站得片刻,忽有下人来报,八鬼大宗请大人前去叙话,当下不敢怠慢,匆匆赶去八鬼丸所居之处。 来到八鬼丸房前,正欲敲门求见,那门已自己打开,八鬼丸的声音传来:“进来吧,此地不是国内,不必多礼,且你乃此行使节,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小犬春一郎闻言,哈伊一声,便入房而去,对盘坐地上的八鬼丸施了一礼后,便在八鬼丸对面坐下。将门关上,八鬼丸方问道:“今日你与那中原官儿同车,可曾问得什么?” 小犬春一郎闻言,激愤的说道:“说起此人,实在可恨,我东瀛打击削弱中原国力,开拓疆土之计划,便是坏在此人手中,当日我国在平海、福州一地登陆的武士,便是被此人亲手剿灭,自从此人为官之后,我国不知有多少武士命丧他手,便是因为此人,我国再不能从中原劫掠财物、美女、粮食,此人不除,我国日后之大计难成啊。” 八鬼丸闻言大惊,不禁问道:“莫非此人便是我东瀛国内盛传的杀人天魔,吾观其不过一文弱书生,不似那喋血沙场之人啊。” 小犬春一郎闻声拜倒,口中说道:“下臣怎敢欺瞒大宗,此人亲口说出,且口才了得,下臣便是为其所激怒,却因身怀大事而发作不得,才有适才失态之举,下臣所说,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八鬼丸思得片刻,问道:“此事重大,你能确定?” 小犬春一郎仍是伏在地上说道:“下臣观其颜色,确定此人所言定非虚言,且从国内探得的消息来看,此人虽杀我无数勇士,却是以智计胜之,鲜有与我国勇士直接对阵之举,再观其今日言行,与消息中此人智计绝高,果敢坚毅之说,甚是相符,是以下臣能断定,此人便是杀戮我无数勇士之人。” 八鬼丸听了小犬春一郎之话后,缓缓说道:“既如此,此人绝不可留,需尽早除去方能心安。”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向小犬春一郎问道:“此次神武大将军派了多少一级武士随行,团中还有多少高手?” 小犬春一郎闻言当即答道:“此次出使,神武大将军派给下臣一级武士二十人,二级武士五十人,,另有御剑斋、拔刀流、一心流高手十一人,及甲贺、伊贺忍者三十,其中更有五位上忍。” 八鬼丸闻言喜道:“大将军此次真是舍得,竟派出这许多高手,看来是想有一番作为了。” 小犬春一郎恭声答道:“下臣此来之前,大将军便曾命下臣,将那屡屡击退我国勇士之人除去,并视时机决定,尽量刺杀中原官员,引发其朝政混乱,我国方有可乘之机。” 八鬼丸闻言,缓缓颔首说道:“大将军英明神武,自是算无遗策,此计如能成功,确可引发其朝堂动荡,出现上命无法下达之患,既如此,吾便助大将军一臂之力,你速去查探今日那官儿的住所,再将那五名上忍及御剑斋、拔刀流、一心流高手唤来见我,另外再调集一级武士十人,二级武士三十人待命,只要确定了那官儿的居所,我今晚便去取他性命。” 小犬春一郎闻言,大喜过望,嗨伊一声,便急急离去,安排人手查探凌空住所,以便八鬼大宗行事。 凌空将东瀛使节一行安顿,先命人去礼部备案,便自去宫中禀告当今天子,皇帝闻言也不在意,只命凌空自行处理,不得损了我****的威风,便着凌空退下。 出得宫门,凌空便去了九门提督衙门,请其派兵监视东瀛来人后,便回府而去。才一回到府中,就见到无尘子与亡月二人又在争吵,本不欲理会,却听得他们乃是为那东瀛使节一事争论。凌空一听二人争论,便知道原来那亡月从自己离府后,便注意着自己的行踪,待见得是倭寇来了,当即便要去灭了那使节团上下人等,无尘子却不许他去,说什么修炼中人不宜介入世俗纷争,亡月反唇相讥道,那些东瀛之辈本就不是人类,不过是些狼心狗肺之徒,杀之乃是顺应天理。至此双方各持一词,从倭人是否该杀争到道魔二派功法之优劣,争的是脸红耳赤,二人又都是气脉悠长之人,这一番争论起来如何能停,是以直到凌空回府仍未停止。 往日二人虽是时常争论,却是稍争即止,那象今日却有越趋扩大之势,说到最后,二人竟提出比试一番的言语,凌空见此,不得不上前拉住二人,说道:“那些东瀛倭人虽是可恨,然其现在毕竟是使节的身份,亡月真人若是有除害之心,还请稍等几日,待其犯我海疆之时,再要下手不迟。” 安抚了两个斗气神仙,凌空才得以清静片刻,心中却在思量,今日那越众而出的倭人,修为虽是不凡,却也不过在修为上,比许雷二人略高一筹而已,境界确是相同,万不应该挡得住许雷二人之联手啊,莫非其剑法心诀比许雷二人所施还要高妙不成,难道世间还真有比剑门剑诀还要神妙的剑道不成。思及此,自己也觉不可思议,说世间有道法比剑门剑诀更为深奥,凌空相信,但是在剑之一道上,要想有胜过剑门心诀的功法,那是绝无可能,其中必有因由。 不过自己既已决定教凌云对付此人,以凌云当日已是剑动随心的境界修为,比哪倭人境界上已高了不少,这九年的修炼,便是达至剑心通灵的境界,也有可能,以如此修为对上哪倭人只能称为剑法的境界,此战当无虑。在堂中仔细思量一番,自觉无甚遗漏之处,便回返内院,护持李敏毓修炼道魔合流的功法。 进的内室,刚护持李敏毓入得定中,便觉得一道神念传来,竟然是亡月老怪有事相唤自己,当下在李敏毓身周布下七绝戮神剑阵,免遭到外魔相侵,嘱哪些丫头下人不得进入里间,打扰了夫人静养,便向亡月老怪那里而去。 前去一谈,才知亡月因对外族蛮夷痛恨无比,自那些倭人来后便一直监视其动静,得知那些倭人竟然欲刺杀凌空,此事虽是不惧,但可见那些倭人之狼子野心,当下便与凌空商议,要以阴火焚尽那些倭人,凌空听了不以为意,言如此这般,那些倭人必然还有下次。真人阴火焚过,哪些倭人自无幸理,然道友能将那东瀛的倭人全部焚尽吗?以道友之修为,焚尽东瀛倭人自是易也,然如此杀戮之盛,道友以修士之身份,对世俗中人下手,只怕天心难容啊。何况其乃是使节身份,万万不可轻动。 劝慰一番后,凌空才将自己计划告之。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那些倭人,打痛了打怕了,才能教其恐惧,将这些倭人嚣张气焰压服,使其彻底惧怕我中原之威,如此方能教其日后,再不敢轻犯我朝天威。如是按道友所说,以阴火将之一焚而尽,如此虽是痛快,却是适得其反,教那些倭人以为我****只会用些阴谋手段,若日后变本加厉的来犯,受苦的还是我中原百姓,是以、如此做了反而不美。 亡月老怪闻言,细细想过后,觉得凌空之言甚是有理,便听了凌空之劝,忍了下去。 第十章 霸刀凶剑 上 是夜,那些倭人皆黑巾蒙面,在八鬼丸的率领下,形迹隐遁直向精忠候府冲来。那些倭人细作倒也有几分本事,一个下午的时间,不但打探出精忠侯府位置,连内中情形也一概探知,是以此次刺杀行动可说是计划周全。知道凌空有许、雷二人那等高手护卫,八鬼丸又亲自领教过许、雷二人身手,自是知道手下那些人绝非二人对手,是以计划之初,便是由八鬼丸出手将许、雷二人拖住,其余人等以万钧之力,迅速击杀凌空,便即遁走,万不可留下丝毫证据给****查知,那时便是怀疑,自己等乃是使节的身份,****除了严密监视自己等人的行动外,怕亦不会在没有证物的情形下动手,而只要能除去此人,此次出使的计划便等于成功了大部分了。 那些倭人行动迅速,离开宾馆不过片刻,便已掩至精忠侯府外集结,取出侯府地图一番计议,众倭寇便越墙而入,直扑侯府内院而去,这些倭人不愧是些精于暗杀之辈,行动间不闻丝毫风声,只几个起落已隐于黑暗之中。 这些倭人冲入侯府,才走得几步,周遭景物忽地变化,再不是原来所见之连绵屋宇,而是处身崇山峻岭之中,却是陷入无尘子布下的九转连环阵。一时间除了八鬼丸修为不俗,还能保持镇定外,其余倭人无不心生惊恐。御剑斋、拔刀流、一心流高手毕竟见闻广博,略微猜出乃是陷于敌人所布幻阵之内,其余那些东瀛国的一级、二极武士不过是些铁血玩命之人,如何能识得这幻阵之妙,如不是有国内尊为大宗的八鬼丸同来,只怕早胡乱跑开了。众倭人陷入阵中不久,有几名武士忍耐不住,刚欲退后,却为八鬼丸喝住,警告众人,此阵诡异莫测,不可乱动身形,免得陷入阵中,那时再难脱出。 众倭寇才陷入阵中,随行的五名上忍,便已开始查探此阵虚实,然无尘子所布下之九转连环阵,虽不是什么大阵、奇阵之流,却也是暗藏阴阳五行变化,此阵乃是以困为主,虽不会将入阵之人击杀,若一旦陷入阵中,也实难以脱身的。那些东瀛忍者虽也是研习阴阳五行之道,却怎及我中原之博大精深,所幸无尘子乃是修道之人,宅心仁厚,此举目的,不过警告那些倭人一下,教其知难而退,却并未存要取其性命之心。若是按亡月老怪之意,在阵中布下地火阴雷,那么这些倭人那是再无幸理。 那五名上忍探查许久,终略微明白此阵之规律,身形一动便移至八鬼丸身边,将此阵行走之法告知,八鬼丸闻言心中大定,认为中原奇门之术,不过技仅于此,此时既已摸透此阵虚实,此行大事当是能成。当下命那五名上忍,各自带领一队人出阵,他自己按照那些上忍所言出阵之法,自行而去。 八鬼丸知道自己的修为已达瓶颈,若想突破只能与高手交锋,只有在那生死一瞬的时刻,方能激发自身之潜力,体悟那冥冥中剑道的极至,此来中原连战皆胜,手下难有一合之将,不由心下失望,直到许颂秋及雷少雄邀战,方才燃起一丝兴奋之意,二人虽是联手才能挡住自己剑势,八鬼丸却知道,二人修为不过比自己略低一线而已,之所以要二人联手方能抵挡自己的剑势,乃是因为二人剑势杀机不盛,交战之际被自己剑上凶厉之气引动心神,二人若是明白此理,于交战之际视自己凶厉剑势于无物,自己绝难挡住二人联手之威,不过能明白是一个道理,在交手之际不受影响,却又谈何容易。 那些倭人在五名上忍带领下,左右穿梭,视眼前幻想为无物,无尘子看在眼内,不由轻咦一声,却是想不到这些倭人居然能看出此阵走法,眼看便要走出此阵,无尘子随手将阵势变换,那些陷于阵中的倭人再被困住,却是从崇山峻岭中换到一片沙漠之中,此时那五名上忍,那还不知道自己等被别人以阵势耍弄,那布阵之人于阴阳五行之道的修为,比自己等人不知高了多少,当下不由心生怯意。 八鬼丸正行走间,也是周遭景物幻动,眼前崇山化为大漠,当下也不敢乱动,此时他也知道此行之举,早在别人算中,休说什么刺杀人家,此刻便是想全身而退,也是有些困难。当下顾不得隐遁形迹,扬声说道:“中原之辈莫非尽是些藏头露尾的小人么,是男人的便来与我堂堂一战,如此鬼蜮伎俩,不嫌丢了脸面吗?” 他话音才落,便闻一道中正平和的声音,说道:“尔等倭人,如是投贴拜见本官,本官便是厌恶你等,却也会以礼相待,请入府中,然尔等自己行的便是小人举动,翻墙而入本官府邸,其行非奸即盗,形同歹人,如此本官自然以对待歹人之法应对了,待将你等拿下,治尔等个图谋刺杀天朝廷命官之罪,那便是个人头落地的下场了。” 八鬼丸闻言也知理亏,却不理会,只在里面邀战,半响凌空方又说道:“尔等倭人妄图刺杀本官,罪在不赦,然本官念在尔等乃是使节下人的身份,此刻磕头求饶,本官便不为己甚,放了尔等离去,如何啊?”凌空此言甚是毒辣,想那八鬼丸在东瀛国内是何等身份,怎会行那磕头求饶之举,是以此话摆明是在折辱这些东瀛倭人。 八鬼丸毕竟修为不俗,闻言也不恼怒,反而扬声说道:“你等中原之人,尽是无胆之士,只能以阴谋诡计取胜,上阵交锋,却是些懦弱无能之辈,若是不服便派人与我交锋,若败须散了阵法任由我等离去,若胜得了我,我等任由处置,可敢一战。” 凌空闻言也是哈哈大笑道:“尔等倭人实在愚蠢至极,如今局势,本爵占尽上风,何必与你等赌斗,此刻还能说出如此语言,实在可笑至极。”言罢,又是一阵大笑,才忽地喝道:“许颂秋、雷少雄何在?” 许雷二人闻言,知道凌空乃是想震慑敌胆,同时大喝道:“属下在此,请侯爷吩咐。” 得二人回答,凌空方说道:“本爵命你二人入阵,将这些倭寇教训一番,便是杀得几人,本爵也不怪你等,行事去吧。” 二人早得无尘子传授了此阵出入之法,此时闻凌空准其入内屠戮倭人,不由心中欢喜,当下同时入阵而去。 二人这一入阵,那些倭人便倒了大霉了,二人得无尘子传授,深谙此阵进退之法,在阵中忽隐忽显,八鬼丸修为不俗,倒是不惧二人功杀,然那些倭人武士却无此本领,被许雷二人一阵冲杀,不过片刻,便已人人带伤,那些一二级武士更是有三人丧命在许雷二人剑下,听着下属的的惨叫,八鬼丸也不禁气愤连连,再难保持高人之态,连声怒骂,凌空却是不予理会,任其在内喝骂,又过得片刻,那些倭人被许雷二人连番冲杀,又死得几个,声音传来只将这八鬼大宗气得七窍生烟,此人自从剑道有成以来,何曾吃过如此大亏,此时被凌空如此折辱,叫其如何能忍,然却身陷阵内,任你怒火滔天也是枉然。 许、雷二人在阵中杀得痛快,那些倭人却是惨叫连连,许、雷二人便是与之正面相斗,那些倭人也非敌手,何况二人借阵力来去无踪,只将这些倭贼戏弄于股掌之间。 便在这些倭人岌岌可危之际,凌空等神识探得大批御林军,已将精忠侯府团团围住,大门处传来敲打之声,凌空此刻本就不想将这些倭人杀尽,是以闻官兵到来,唤回正杀得大呼过瘾的许、雷二人后,又请无尘子将阵式生门大开,放那些倭人离去。 那些倭人被许、雷二人凌厉攻势,杀得再无丝毫斗志,此时二人一退,那阵式忽开,又见红墙绿瓦,不由大喜过望,八鬼丸此时虽是暴怒无比,却也知道乃是人家故意放其一条生路,当下不敢停留,向旁边那些倭人招呼一声,便纷纷越墙逃出,那知此时侯府已被御林军士团团围住,那些倭人才一露头,便被一阵羽箭袭来,狼狈之下,又被伤得数人,才冲出重围。那八鬼丸虽是自负,却也知道乃是对方有心放其生路,是以不敢再杀伤这些军士,怕将对方激怒,派出许、雷二人杀至,加上这些军士,自己一行必将尽没于此,当下也不敢直回迎宾馆,率领众倭人直向城外而去。 待得逃出京师,查点人数下,才知道此行不但损失了一级武士七名,二级武士十八名,连御剑斋、拔刀流、一心流的高手都损了四人,更为可恨的是五名上忍竟有二人被杀,还有一名此时也是身遭箭创,眼看是难活的了。一战之下,损了如此多的高手,却连敌人之面都未见得,那八鬼丸修养便是再好,此时也是愤怒欲狂,恨不得再次杀向那人府中,所幸还留得几分清醒,勉强压抑怒火后,又在城外等得几个时辰,待天色将明,才率众倭人悄悄返回迎宾馆中。 精忠侯府内,那些倭贼逃去后,凌空请亡月老怪一把阴火,便将那些倭人尸身焚尽,以贼人来袭,却为自己护院之人击退的言语,应付了那些御林军,凌空此时位极人臣,圣眷极隆,如此说话,摆明了不再追究,那御林军官本以为侯爷必会大发雷霆,此时闻言心下一松,自不会去自找麻烦,深施一礼后,便率队离去。 那些军士一撤,精忠侯府再复平静,当夜便数许、雷二人最是兴奋,自跟随凌空习艺以来,一直未能尽展所学,虽说曾与那倭人八鬼丸一战,奈何技不如人,二人联手方抵挡住那人凶厉至极的剑势,心中自然又些憋闷,直到今夜一战,将那些倭人如同砍瓜切菜般,杀得落花流水,心中怨气发泄而出,不由大是痛快。 因是以阵法困住来犯倭人,侯府建筑并未受损,无尘子还心存善意,以道法化去那些被杀倭人的怨气,送其投胎,侯府未曾有任何的损失。凌空却在暗自思量,不知明日朝堂之上,那些倭人会是怎样一副嘴脸,经此一役,不知那些倭人是否还嚣张如昔。 将倭人来犯的所有痕迹抹去,几人也不去修炼,端坐侯府花园谈文论道,好不逍遥,许、雷二人随侍在侧,得无尘子及亡月老怪指点,受益非浅。 几人一番畅谈,眼看便到寅时,凌空因要安排东瀛使节朝拜一事,向二人告罪一声,便先自离去。出得府门,全套卤薄执事、官轿已在府前等候,见凌空来到,上前见礼后,恭请侯爷升轿,凌空来到轿前,将手一挥,便在卤薄执事簇拥下向迎宾馆而去。 迎宾馆倭人早得人通知,且晚间刺杀之举才吃了个大亏,此时不敢倨傲,早早便在迎宾馆外等候,待凌空来到,与那小犬春一郎寒暄得几句,那小犬春一郎虽是心中恨极,也不敢于面上表露,应付了凌空几句,二人同车而行,向五凤楼而去。 凌空携小犬春一郎一行至皇城时,朝中百官早已来到,此刻见了东瀛使节,均人人面露鄙夷之色,向旁行去,似是其身上有怪味一般,无人上前与之答话,厌恶之色流露无遗。小犬春一郎见此,心中不由大怒,暗想待日后我东瀛大军杀至,便要你们这些人一一跪倒在地,感受我东瀛武士的威风。 凌空至此,因职责在身,也不好过去与众官员叙话,只将东瀛使节来朝一事报给殿外执事太监,便与百官一起在殿外等候陛下临朝。 待到卯时正,司礼监来殿外宣道:皇上临朝,百官晋见。 众官鱼贯而入,凌空又向小犬春一郎交代,在此稍候,等待我朝陛下宣召,方进殿而去。 皇帝驾到,百官三呼万岁后,分班而列,便有太监在旁边说道:“有事奏上,无事退朝。” 凌空方出班奏道:“东瀛遣使来朝,如今已在殿外候旨,请万岁示下。” 皇帝闻言方开金口轻轻说声:“宣” 身边太监闻旨,方高声唤道:“万岁有旨,宣东瀛使节晋见。” 声声传唤,小犬春一郎闻旨,方恭请八鬼丸一同上殿而去。 八鬼丸昨夜在凌空府上吃得个大亏,此时心中尚是怒意熊熊,听了中原皇帝的宣诏,心中更是不忿,是以上殿之后傲然而立,小犬春一郎上前将手一拱,说道:“东瀛使节小犬春一郎见过中国皇帝陛下。” 朝中百官见这些东瀛倭人如此倨傲,不由怒形于色,纷纷呵斥东瀛使节无礼,见我朝陛下竟不跪拜,实在是大不敬之极。 那小犬春一郎闻言淡淡说道:“我国礼仪自来无跪拜一说,便是面见天皇也不过行那拱手之礼,是以请中国皇帝恕我等不能跪拜。” 凌空闻言,出班奏道:“其等乃是化外蛮夷,不通礼数也属正常,请陛下开恩,恕其无罪。” 小犬春一郎及八鬼丸二人闻言大怒,凌空此言无疑将其贬为野人异类,然却是发作不得,不由更是恨极了凌空。 朝中百官闻凌空之语,无不明白其意,不由轻声低笑,暗赞凌大学士果然了得。 稍稍平复胸中怒火后,小犬春一郎方才说道:“我等此来,乃是奉我国神武大将军及天皇之命,前来与中国结为兄弟之邦,并携来厚礼若干,献与中国皇帝陛下。”说完从袖中取出礼单,自有太监过来接过。 献礼完毕,按礼该是递交国书之时,小犬春一郎忽地将手向八鬼丸一引说道:“本使旁边这位,乃是我东瀛国之帝师,八鬼大宗是也,大宗在我东瀛国内乃是著名之谋略大家及武学宗师,此次与本使同来,旨在与中原名家切磋武技,以武会友,不知中国皇帝陛下敢应否。” 此言一出,无疑是犯了众怒,朝堂之上瞬间喧哗无比,皆在喝骂那倭人狂妄,小犬春一郎及八鬼丸,在此群情激愤之下,却是淡然自若,似不将这朝中百官放在眼中。 当今天子闻言亦是龙颜大怒,这些东瀛倭人当真大胆,竟敢在朕之金殿之上,放此厥词,然毕竟是九五之尊,岂可轻易发怒,抬手制住百官,淡淡说道:“东瀛使节既有比武较技之心,朕怎会不允。”说完喝道:“传唤大内侍卫于殿外侯旨,与东瀛武学高手比武较技。” 皇帝此言一出,凌空顿觉不妙,这八鬼大宗修为之高,便是许颂秋、雷少雄二人亦非是其敌手,寻常武林中人怎能与其匹敌,然此刻皇帝金口已开,此事已成定局,看来要吃亏了。 第十章 霸刀凶剑 下 皇帝圣旨一下,大内高手纷纷来至,朝中官员此刻均是信心十足,等着那些大内供奉们将东瀛倭人击败,扬我国威。 那八鬼丸闻得中国皇帝同意比武较技,不由心中欢喜,暗想到,中原武林高手也会过不少,均是些无能之辈,可堪一战者自来中原以来,还只有那礼部官儿身边的两名护卫,昨日这些中原人能胜我东瀛武士,不过是依仗阵法之力偷袭而已,今日既是公开较技,我倒要看你等还如何依仗阵法之力,比武之际,待我将你们这些中原高手,尽情折辱一番,扬我东瀛国威,教你等知道我东瀛武学之厉害,让你等朝廷官员心中恐惧,如此日后我国挥师来攻时,必可收奇效。 安排比武事宜之际,凌空又向凌云发出剑书,言事态紧急速至皇城,在御林军校场将场地布置完毕,时已近午,当下凌空向皇上进言,说现已接近午时,陛下是否可将比武推迟,待用过午膳后,再行比试,皇帝还未开口,旁边八鬼大宗已抢先说道:“我辈武人较技,岂能在乎食欲,本人当年挑战我国御剑流高手千月正雄时,为求一战曾在其门外静坐三日,不饮不食,苦候三日方求得一战,并将之斩于剑下,区区午膳本人不用也罢,不过若是贵国高手需要,吾也可等得。” 皇帝闻言自不能输了气势,否则未战先怯,岂不是弱了国威,是以摇头不语。 凌空见此也是无法,本想尽量拖延时间,只要凌云一至,便可无忧,哪知被这倭人一语堵死,此时见拖延时间无望,只得向皇帝说道:“臣有两名护卫,乃是臣当年抗倭之时所收,各有绝技在身,恳请陛下准臣将之召来,与那些倭人切磋一番。” 皇帝闻得凌空自荐手下高手,想了一会便准其所请,当下凌空假作派人传命,实际却是神识一凝,一道神念激发而出,瞬间而去,却是让无尘子通告许、雷二人速速赶来皇城。 不论凌空再怎样的拖延,该来的总是要来,朝中官吏在圣旨下,确是效率极高,凌空才将神念发出,那边所有安排均已就绪,太监上来宣道:中原高手对阵东瀛武士,比武较技现在开始。 太监才一宣毕,只见八鬼大宗慢慢走至场中,傲然说道:“今日之比武,乃是我方之提议,是以今日之战,我方均由本宗接下,不论是单挑亦或群殴,我方皆是本宗迎战,然因本宗所习武技杀气太盛,本宗在此奉劝上场者小心在意,若无把握者莫来相试。” 此言一出,无疑是不将中原群雄放在眼内,那些大内高手因属皇帝近臣,平日皆是些趾高气扬之辈,便是朝廷官员也不会轻易得罪他们,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当下纷纷向皇帝请命一战。 皇帝见这东瀛倭人如此嚣张,亦是龙颜大怒,命大内侍卫统领安排比武一事,便再不言语。暗想非教你等倭人知道我朝之威。 大内侍卫统领刘自安得皇帝口谕,当即从侍卫中挑选了五名一流高手,又命一个侍卫去将宫中三位供奉高手请来。那八鬼大宗看着这些大内侍卫忙碌,却无丝毫紧张之意,傲然而立,仪态悠闲自得。 又等得片刻三道身影从远处奔至,到的近前原来是一道士,一儒生,一壮汉,凌空只扫得一眼,便看出此三人修为不过与当日初见凌云时,功力相当,甚或略有不如,不禁暗自摇头,这些人连许、雷二人都比不上,又怎会是那东瀛凶人之敌手。 那三人来至皇帝身前,三呼万岁,得皇帝示意免礼后,那道士打扮的问过大内侍卫统领刘自安后,才对那傲立场中的八鬼大宗说道:“阁下既要比武较技,我中原上朝也不愿占你便宜,贵我双方不如各派十人出战,胜得场次达六场者为胜出,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八鬼大宗闻言,却是哈哈一笑道:“如此却是不必,此战既是我国提出,便是由本宗一人之力,迎战中原之高手,不论是单挑群殴,亦或车轮战,本宗绝不退避,诸位无论以何种方法将本宗击败,我方当即认输,再不敢纠缠,然本宗武技乃是杀伐之道,剑出鞘中,见血方归,下场较技者,对阵之际,还请多加小心,本宗剑势一发,便无留手之说,如有憾事发生,却非本宗之愿也。” 后来的三位大内供奉闻此狂言,均心下大怒,三人在武林中也是名望极高之辈,被尊为鬼道邪儒一狂人,出道之早还在现今武林四绝之上,却是不知何时投入的官家。当下那鬼道北宫真人怒哼一声,对八鬼大宗说道:“既阁下此说,想来定有非常技艺,我等便不客气了。” 八鬼丸傲然一笑,道:“好说。” 见倭人如此狂态,邪儒南宫送雪喝道:“刘统领,你便派五名大内侍卫,去领教下东瀛高人之风采吧。” 大内侍卫统领刘自安闻言,知道邪儒乃是命他派人以梅花五落阵,与那倭人交手,当下抱拳一礼道:“谨遵南宫大人之命,”转身点了五名侍卫,暗中示意其等以梅花五落阵迎敌,五人心领神会,跃至场中,按照五梅花桩方位站好,看向中间的八鬼大宗。 梅花五落阵名称虽是俗气,其中之蕴含之妙,却是不凡。此阵乃是以江湖最常用的五梅花桩位为基,却暗含五行变化在内,首要结阵之五人功法乃是五行各一,再辅以先天奇门之术,引五行相生之力,阵式一发,五行运转,结阵五人之功力,可以提升一倍,其名虽是不显武林,却端地是个奇阵。 五人将八鬼丸围在当中,只觉一阵阵凶厉的剑意,从那倭人身上散发而出,宛如实质,五人被那阵阵剑意,冲击的心动神移,暗自骇然,此人功力竟然如此之高,不见作势便可发出如此凶厉的剑意,当下五名侍卫不敢轻易出手,只慢慢围绕八鬼丸身周旋转,以期能找出此人破绽,一举毙敌于剑下。 八鬼丸在五名侍卫的包围中,傲然而立,神色竟是轻松无比,等得一会仍不见那五人来攻,便自说道:“几位莫不是顾忌上邦身份,不愿占本宗先机么,如此,那本宗便不客气了。”话音一落,信手一召,一把倭剑,便从场外捧剑倭人的手中投入其手中。 八鬼丸持剑在手,朗声说道:“本宗此剑名为:八鬼正宗,乃是本宗亲手所铸,剑长四尺七寸,随本宗转战天下,未曾一败,今日本宗便以此剑会尽中原高手。”话落,只见一道光芒在那剑上暴起,亮到极处,光芒忽地消失不见,那八鬼大宗却一化为五,五道凶厉无匹剑势,同时向那五名侍卫攻去,杀气弥漫当场。场中许多高手,竟都没有看出此人何时出的剑。 那五名侍卫从见八鬼丸将剑召来,便已提起十二分防备之心,再被那暴起的凶厉之气一激,便已将阵式发动,五人穿梭纵跃,梅花五落阵当即运转起来。然那八鬼丸速度太快,竟然同时击出五剑,五人被那剑势凶厉之气扑面,均以为敌人在全力攻击自己,大骇下只得全力抵御那凶厉无匹的一剑,梅花五落阵竟在八鬼丸一击之下,便已瓦解。五声暴响竟是同时传出,那五名大内侍卫竟是挡不住这一击之威,抛跌开去,口喷鲜血。 八鬼丸这一击后,便收剑而立,心中暗觉可惜,他之本意,乃是想在一击之下,将这五人毙于当场,然那五人不愧深谙技击之道,竟然在阵式被破的刹那,挡住自己之剑势,如此虽是身受重伤,性命却是无恙。 五名侍卫竟然在那倭人一击之下,各受重伤,当今皇上看在眼内,不禁龙颜震怒,抬眼向那些大内侍卫、供奉们看去。 被皇上抬眼扫来,有鬼道邪儒一狂人称谓的三位大内供奉,竟是满脸羞意,那八鬼大宗仅发一剑,便将大内秘传阵式破去,且那剑势凶气之盛,三人虽在圈外,也能感受得到,只觉如此凶厉的剑势,向自己攻来,自己等亦绝无法挡住,是以竟是不敢下场较技。 阵中气氛一时有些沉闷,皇上见这些大内高手们,竟然怕了一个东瀛倭人,无人敢去比试,正欲发怒,校场外一阵喧嚣传来,只闻几声兵刃交击声传来后,一道粗旷的声音传来:“在下江湖草民冯一断,闻那东瀛倭人欺我中土无人,沿途伤我中原武林人士无数,今特来领教,盼能一战。” 皇帝此时见众大内侍卫怯战,正要发怒,忽闻有江湖义士前来战那倭人,不禁大喜,当即命太监传入。皇命一下,立有太监高声宣旨,江湖义士冯一断晋见。 未几,只见一身着麻衣,脚踏麻鞋,背上背有一把大刀之人大步走来,只见那人走动间,虽仅一人,那威势竟似千军万马一般,身为天子者,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从那自称冯一断的人显身,其身上那股威势,竟能震慑全场,皇帝看了,不禁心甚喜之,如此方是我中原人士的风范。 那些大内高手闻得来者乃是冯一断,皆是一震,非为其他,只因这冯一断,乃是如今的武林四绝之一,被众武林人士尊为寰宇霸刀,由此可见其在刀道上的修为。 那冯一断虽一身打扮粗旷无比,为人却是知些礼数,见了天子之面虽不下跪,却是在远处深施一礼道:“江湖草民冯一断,见过陛下龙颜,今日此来只为寻那辱我中原之倭人一战,请陛下恩准。” 皇帝得这冯一断在此时挺身而出,邀战倭人,不由是心中欢喜,当下说道:“冯义士免礼,义士身在草莽,却是心系国家,定是忠君为国之士,朕便准你请求,与其一战,务要扬我国威才是。” 冯一断得皇帝允战,再施一礼,转身便向校场而去。 自那冯一断来得场中,八鬼丸便知其是高手,他自己所练之剑道也是注重气势的武功,此时见了那冯一断宛如实质的威势,心中不由得战意高昂,然这八鬼丸修为之高,已至技近乎道之境,暗想此人虽是气势凛人,修为与那官儿之两名护卫不过伯仲之间,不过此人有此气势,当可与自己一战。 冯一断来到八鬼丸面前三丈站住,二人静静对视,场中气氛竟有些凝重。半响只见八鬼丸将手中之剑一横,说道:“本宗此剑名为:八鬼正宗,乃是本宗亲手所铸,剑长四尺七寸,重九斤三两。” 冯一断闻言粗豪的一笑,也将背后之刀解下,竟是一把无鞘之厚背环首刀,只见其以手拭过刀面,方宏声说道:“本人此刀,却是不知来历,乃是今日于铁匠铺购得,价值纹银二十两,重量十二斤。” 场中诸人忽闻冯一断此言,不由一愣,旋即暴笑起来,此时无人不知,乃是这寰宇霸刀冯一断,故意讽刺那八鬼大宗。此时这些大内高手均是心中笃定,认为有霸刀来此,必能教那倭人知道我中原武学之厉害。 待众人笑得一阵,冯一断方说道:“我辈武人,怎可依仗兵刃之利,冯某出道以来大小数百战,从不依仗兵刃之力,今日,冯某便以这新购之刀,领教你东瀛绝学吧。”说完举刀一引,直指八鬼丸。霸刀气势滚滚而发,直向八鬼丸卷去。 八鬼丸凝神而立,觉气势袭来,立将剑意催发,那股凶厉剑意,又自场中弥漫而出。 凌空将二人之态看在眼内,不由叹息一声,这冯一断虽是修为不俗,且身具霸气,想来乃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之辈,否则万无此凝如实质的霸气,此人武功虽已至先天之境,然如能再修炼几年,当能突破此境,达到以刀而入道的境界,那时当可与这八鬼丸一战,此时虽看似不俗,却是非其敌手。 此时二人对战之处,暗流涌动,两股同样强大的气势不断交锋,竟然是个平分秋色之局。 见自己之气势不能将冯一断压服,八鬼丸朗声说道:“阁下武功乃本宗至中原仅见,与阁下此等人物交手,本宗亦难保留功力,惟有全力争胜了。”说罢,双手持剑,平举过头,以大上段之势,在三丈外一剑斩下。 场外观战百官几乎不谙武事,如何能明白此中奥妙,此时见那倭人在三丈外虚斩一剑,均是不明所以,然身处场中之冯一断却是觉得,随那倭人剑势举起,那弥漫的凶厉之气,忽地消失的无影无踪,似被那剑势全部抽去,当下催鼓功力,体外的气势亦收回凝结,横刀而立。 随八鬼丸一剑斩下,冯一断只觉那凶厉之气忽地大盛,宛似地狱之恶鬼扑杀而来,虽是心下震惊却是丝毫不乱,凝神聚意,暴喝一声,手中之刀反斩而出,二人刀剑未触,却闻空间一声暴响,二人真力对撞下,气流四散而出,将整个校场激的尘土飞扬,有几名大内侍卫离的近了,竟被那散溢的气流击飞而出,不由的心下骇然,这是什么武功! 待烟尘散尽,才见二人仍是相对而立,看不出什么来,众人正在惊疑间,那冯一断一声长啸,手中环首刀背在身后,合身向八鬼丸扑去,三丈距离不过转瞬即至,一团刀光在冯一断手中暴开,上下纵横,化作九十九道刀芒,竟将那倭人的八鬼大宗卷入其间,威势显露无疑。 八鬼丸见此霸气纵横的刀法,亦是收束本心,将心神沉入剑道空灵之境,手中剑势缓缓运转,竟将九十九道刀芒尽皆挡住,此景落在观战众人眼中,均觉怪异无比。冯一断那九十九道刀芒,直如奔雷电闪,凌厉无匹,却为八鬼丸缓慢的剑势挡住,明明看在眼内缓慢至极,每一个动作众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却便是如此缓慢的剑势,竟然挡住冯一断那形同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委实是看不明白。 此景落在凌空眼内却是另一番景象,那八鬼丸剑势虽是缓慢,却是在将出未出之际,便已封挡了冯一断进击路线,剑势所指皆是冯一断死门所在,逼得冯一断不得不变招以御,看得凌空暗赞这倭人之剑法委实不凡。 冯一断此番快攻,却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自交战以来便处处为这倭人所制,自己修炼多年的霸气,竟然抵敌不住那倭人凶厉之气势,此时一阵快攻,却是刀势方出便被逼得变招应敌,心中实在憋闷已极,,再劈出三十六道刀芒后,忽地纵身后跃,长啸一声,提聚全身功力,奈何其手中之刀,不过是二十两纹银所购,竟是耐不住冯一断功力冲击,真元激荡下,当、的一声化作碎粉。见冯一断兵刃损毁,场外众人才欲惊呼出声,却见那仍持于冯一断手中刀柄,竟在此刻冒出一道白色光芒。识货的看在眼内不由震惊至极,却是先天刀罡,刀道至境。 第十一章 天威大振 上 见冯一断竟能于此时进入刀道至境,八鬼丸全神戒备,手中长剑缓缓摆动,面色凝重的注视着冯一断说道:“阁下竟于此刻步入刀道至境,确实可喜可贺,面对先天刀罡,本宗亦不敢托大,还请阁下接我八鬼凶剑斋之秘剑,凶剑、八鬼之术。”话音一落,八鬼丸身上之凶气暴涨,身形一幻,竟是显现出八个一模一样的八鬼丸出来。八个八鬼丸,八个不同的剑势,同时向冯一断击去。 八鬼丸此术一出,全场皆惊,世间竟有如此武功,教人如何抵挡,凌空看在眼内也是大怒,八鬼丸此时施展之术,再非是世间武功的范畴,乃是五行术中的幻影分身,看施术人修为高低,此术维持的时间也是不同,此术在诸般术法中虽是粗陋,也不能施展法术,却可有和本体相同的攻击力。 凌空虽是大怒,然此刻毕竟乃是公开较技,不好拦阻,只在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可教这倭人,害了那冯一断的性命。 此时八个八鬼丸已将冯一断团团围住,八柄长剑分进合击,阵阵暴响传来,如非冯一断此前领悟了刀道至境,在此攻势下怕是早已陨命身亡了。然便是如此,也在八刀合围之下,冯一断败亡不过指顾间事。八鬼丸也知此术虽是厉害,却难持久,见久攻不下、当下剑势一变,暴喝一声:“凶剑、八鬼夜行。” 剑势再变,冯一断再难抵挡,只觉那八个八鬼丸,身形动作忽快忽慢,叫人再难察觉其中招式变化,转瞬间,身上又添剑伤,然冯一断能将霸气修到凝体为实的境界,岂是会退缩之辈,此时知道今天难得善果,却是败而不乱,凝神守一,全力激发先天刀罡,口中虎吼一声,罡气透体而出,手中之先天刀罡更盛,白光灼眼,气势大盛,竟是欲将浑身精血化罡暴出。 凌空一见,本欲阻止,却又颓然一叹,以凌空之能虽可将之救下,对这霸气无比的人物来说,却非是好事,且在其将发为发之际,以剑气将其催运至极至的功法阻拦,对其今后之修为影响极大,如是剑门尚存,便是其功力尽毁,经脉尽断,只要得剑诀相授,必能无恙,然此刻却是不行了,当下强自忍住,暗想如此人物求仁得仁,与其让他在今后的生涯中活于痛苦,不如就此轰烈一战罢。 八鬼丸见冯一断之状,也知其必是拼命了,口中长啸出声,亦是功力狂催,凶厉之剑气暴涨而出,竟然生生将冯一断的霸气压制,其剑势又在冯一断身上留下八道血痕,深可见骨,其中一剑更从冯一断胸腹间戮入。冯一断此时却是不管不顾,功力狂催,鲜血喷洒而出,又是一声暴喝,整个人形忽变赤红,面色九转,整个身体爆成满天血雾。八鬼丸见此,知道那血雾,乃是冯一断浑身精血所聚之罡息,惊的魂飞魄散,那敢硬接,八身合一急退而出,口中厉啸连连,手中之剑爆出层层光芒,阻挡血雾暴起之势。退出五丈之地,那血雾才停住势头,过得一阵,渐渐散去。 此时朝中官员亡魂大骇,这倭人竟如此厉害,皇帝见此情形,也自惊骇不已,眼光扫过那些大内侍卫,众侍卫竟不敢对视纷纷低头,皇帝看在眼内心下暗想,莫非今日我****颜面便要尽丧于倭人之手么! 八鬼丸此时亦损耗极大,调息片刻后,却又扬声说道:“不知****上邦,还有何人来战。”威势教人侧目。旁边那一众倭人武士,此时亦趾高气扬,傲视****百官。 那八鬼丸静立场中的形象,已成恐怖的化身,场中众多的大内高手无人敢于应战。有鬼道邪儒一狂人称号的三人,此时、相视惨然一笑,尽管知道非其敌手,却也不可失了我朝的颜面,当下三人齐跪倒在皇帝面前奏道:“臣等无能,若是一人对战此獠,实无胜算,是以臣等三人欲联手拚死一战,恳请万岁……“。三人话未讲完,忽听一道声音自天际传来,“精忠侯凌空族弟,凌云请战东瀛高手。” 皇帝初闻三名大内供奉之言,不由心生无奈,正迟疑间,忽闻有人请战东瀛倭人,且来者自称精忠侯之弟,不禁大喜过望。 凌空一听,知是凌云来到,心下一喜,知道朝廷的脸面是保住了,当下来到皇帝身边奏道:“启奏万岁,适才出声请战之人确是为臣之族弟,请陛下准其与那东瀛八鬼一战。” 皇帝闻言,笑道:“如此,快快宣他进来。” 片刻之后,凌云便至,师兄弟二人神念传过,凌云便知前情,当下向皇帝深施一礼道:“草民凌云闻东瀛倭奴狂妄无礼,恃暴凌人,委实教人愤怒,是以凌云恳请陛下准予一战,若不能战而胜之,草民当自刎以谢!” 皇帝闻此豪言,龙心大悦,高声说道:“壮哉!壮哉!壮士忠勇,朕便准你所请,与东瀛来者一战,务要扬我天威。” 凌云谢过皇帝,便向那八鬼丸走去,待到近前,说道:“尔等倭人虽是狂妄,本人却也不愿占你便宜,如今你巨战一场,损耗必然甚大,你且先下场调息,待本人将你方之高手尽数击败,再与你一战。”话落不待那八鬼丸出言,便向东瀛众武士扬声说道:“本人凌云,在此挑战东瀛众位武士,不论是单挑亦或群殴,车轮战亦可,本人均独自接下,不知尔等敢应战否!” 闻凌云如此说话,八鬼丸哼得一声道:“本宗战前早已说过,不论是何人前来,皆是本宗应战,本宗适才虽巨斗一场,自信再与阁下一战也可勉力为之。”八鬼丸在巨战之下,还敢说出此话,皆因看凌云来势虽是不俗,却无适才那冯一断之威势,想来其修为不过尔尔,应是不难胜之。 凌云却是淡淡一笑道:“许你等挑战我中原群雄,却不许我朝之士挑战你东瀛武士,如此却是何道理,莫不是尔等除了你这八鬼大宗外,余子皆是碌碌之辈,既是不敢应战,便滚回家去抱孩子吧,免得来此丢人现眼,本人便待你这八鬼大宗调息回复,再来一战便是。” 凌云此言一出,那些东瀛武士,不由勃然大怒,纷纷出言请战,八鬼丸闻言也是气愤不已,加之自己确是功力损耗极大,急须调息,当下怒哼一声道:“阁下既如此自负,我国武士便应你之战却又如何。”说完折身而回。那些东瀛武士一番争论,只见一人提刀而出,来至凌云面前站定。 凌云扫了此人一眼,却道:“你非是本人三招之敌,尔等还是一起上吧,免得本人多费手脚。” 那倭人闻言大怒,将刀鞘一扔,拔刀便斩,凌云却是轻蔑一笑,待那倭人之刀斩落,才一退而出,扬声说道:“既如此,便教尔等见识我中华武学之妙。” 那倭人怒啸连连,挥刀急斩,然无论其刀势如何猛烈奇诡,却是沾不上凌云之身,任那倭人刀光如雪,凌云却是在三尺之地上运转自如,又让你倭人攻得一会,凌云才又说道:“如此武功也敢来我中土扬威,滚回去吧。”言罢,手中长剑也不出鞘,忽地一闪,便已击在那倭人胸口,剑势再闪。却又抽在那倭人脸颊,再反手一拍,只见那倭人口喷鲜血,暴跌而出。 众倭人未见凌云如何提聚功力,只是简简单单三下击出,那名御剑流高手便已惨败而回,不由均对凌云有了几分戒备之心。 将那倭人击败,凌云面无得色,仍是沉静如昔,淡淡说道:“尔等一起上吧,这样也可节省些时间。” 别的倭人对凌云的三击还看不出什么,八鬼丸却是心下一惊,凌云那三击看似简单,实则妙到毫巅,当已入化腐朽为神奇之境,剑上劲力凝而不发,速度不见如何,却是教人挡无可挡,直如羚羊挂角,来去无踪,心下已将凌云许为劲敌。 小犬春一郎见那御剑流高手倒地之后,半响不见起来,急命手下武士上前查探,,才知那人已昏厥过去,当下将那人扶回,八鬼丸伸手一探,不由大惊,先前以为此人不过是气昏过去,此番探视后才发现,那御剑流高手周身真气混乱不堪,细细详查之下,才发现三道若有若无的气劲,在其体内盘旋缭绕,将其体内真气阻隔为三,使其上气不得下通,周身真气无法循环,自然混乱起来,当下便即出手欲为其化解那三道气劲,哪知那三道气劲看似柔弱,却是坚韧无比,八鬼丸此时功力损耗下,竟然无法化去,正在头痛之际,却闻凌云话声传来:“中原武学,岂是尔等倭人能解其精奥,此不过区区薄惩,两个时辰自会散去,尔等也不必紧张。” 八鬼丸闻言,知道这些武林中人,虽是身在草莽,却是一诺千金之人,当下也不言语,只命其余倭人不得应战,以免自取其辱,便闭目调息,以求回复功力。 凌云又挑战几番,那些倭人却是无人应战,知其胆怯,也不以为意,独立场中,等八鬼丸功力回复。 这一等便是二个时辰,那些朝中官员此时均在议论纷纷,猜测此战将会如何,众人虽见那凌云三招之间便将对方之高手击败,然那八鬼丸之威势,已深植一众旁观之人心中,是以对二人此战均不敢乐观。也有朝中官员走来向凌空询问,凌空却只是淡淡一笑,不做回答,然却是面容笃定,教那些前来询问之人心下略安,暗想观精忠侯如此镇定,想来其弟应是功力绝高。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直静坐调息的八鬼丸,忽地引声长啸,一跃而起落入场中,对凌云抱拳一礼道:“劳阁下久候,本宗甚觉歉意,此番将以全力对付阁下,以示本宗之谢意。” 凌云闻言,抬眼一笑道:“既阁下功力尽复,便来一战罢。” 八鬼丸闻言,再不答话,举剑前指,凶厉剑气滚滚而出。凌云见那凶杀之气冲来,却是淡然一笑,也不放出气势相抗,只嵬然不动,静待那滔天杀气扑至。八鬼丸那凶厉剑气何等强盛,转瞬间便已扑至凌云身前,见凌云并未散出气势相抗,不免心下疑惑,却也心中暗喜,想到你既如此托大,便教你知道我东瀛武学之厉害,催鼓真元,凶气更盛。场外观战的,鬼道邪儒一狂人三人见那凌云如此托大,也不禁暗自焦急。 便在众人担心之际,那扑至凌云身前的凶杀气势,却是犹如飘雪入得火炉,竟消融的无影无踪,见自己鼓催的气势动不得对方分毫,八鬼丸不由大骇,凶性大发之下,长啸一声举剑攻来,瞬息间,那柄凶剑已杀至凌云面前。 凌云见这倭人攻来,却不举剑迎敌,反将长剑藏于背后,缓步而行,吟起诗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举步间不离三尺之地,任那八鬼丸之剑势如何凶厉,竟是碰不上凌云分毫。 八鬼丸见被敌人如此轻视,气愤难当,暴喝一声:“凶剑、八鬼夜行。”身化八人,只见八柄凶厉之剑直如惊涛拍岸般,将凌云所处之三尺之地笼罩,然无论这八鬼丸如何尽展所学,怒喝连连,却是徒劳无功,无论那剑势如何之密集如雨,却是始终跟不上凌云的身形,只教八鬼丸羞怒难当。 凌云口诵名篇,脚步不停,却又不出三尺之地,视那八鬼丸凶厉剑势如无物,其中高下已是分明。 一首侠客行不过二十四句,便是凌云吟的再慢,也有完结之时,那八鬼丸攻得一刻,凌云已吟至:“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再缓身避过八鬼丸的剑势,“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便在这二句出口之时,长剑激发,不见如何作势,便已击在八鬼丸胸腹之间,将这倭人击的倒飞而出,漫天凶厉剑气化于无形,方收剑而立。转身对皇帝说道:“草民幸不辱命,将此倭人击败。” 场中一时鸦雀无声,只有凌云的话语在缓缓回荡,众人却是还未能从这极动到极静的转变中,回过神来,半响方暴起震天喝彩声。 皇帝也被这突然的转变弄的一愣,半响方哈哈大笑道:“凌壮士此举当真是扬我国威,大快人心之至,好一首侠客行,好一句白首太玄经,青莲居士若泉下有知,又要痛饮三百杯,哈哈哈哈。”此时皇上那喜悦之情,便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群臣此时亦是同声贺道:“吾皇圣明,得此义士相助,乃是皇上之洪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此时龙心大悦,大笑一阵方对凌云说道:“凌壮士武艺高强,更忠君体国,朕必要厚厚赏赐于你。说完又对凌空说道:“凌爱卿智计无双,扬我国威于海外,令弟凌云武艺高强,击败东瀛挑战之高手,可谓勇冠三军,凌爱卿当真是满门忠义啊。” 凌云得皇帝赞言,抱拳深施一礼奏道:“草民乃中华之子民,自当维护我****之威严,岂能容那跳梁小丑侵犯,此乃草民应为之举,不敢居功。” 八鬼丸被凌云一招击飞,却未受什么伤害,已是凌云看在其乃来使的身份,手下留情了,奈何八鬼丸自剑道有成以来,何时受过此等大辱,胸中自是羞怒难当,已将那凌云恨极,心中思量,若不能将此人斩于剑下,胸中之气如何能平,此时见凌云背对自己,向那****皇帝施礼,受胸中怒意激发,再不顾什么规矩身份,提剑便向凌云背后偷袭而去。 场中众人见那倭子忽行那偷袭之举,不由惊呼出声,只见八鬼丸此剑快若电闪,瞬息间便已至凌云后背,凌云此时正躬身行礼,那凶厉一剑已至,再看凌云却是似无所觉,仍自将礼施完,此时那剑尖距凌云后颈不过咫尺,场中已有人将眼闭上,不忍见凌云惨状。 那些倭人却是人人面露兴奋之色,紧紧盯住,只盼八鬼大宗此剑能将那人头颅斩下,八鬼丸心中此时亦是兴奋不已,眼看便要将此大敌斩于剑下,心中已想好说词,到时候只说自己并未认输,比武较技尚未结束,怎能算做偷袭。眼见已越来越近,三寸、二寸、一寸,心下笃定,斩大敌于剑下的亢奋之情令八鬼丸血脉贲张,聚全身功力刺将下去,却刺了个空,竟无丝毫人影,急忙用灵觉查探,还未等他找出凌云的踪影,一声暴喝传来:“鼠辈敢尔,竟行偷袭之举,当真饶你不得。” 八鬼丸闻言,心下亡魂大骇,正欲逃逸,忽觉万道剑气袭来,还未及体,已透骨生寒,此时方知适才乃是对方手下留情,正欲高呼认输之语,却是已晚了。万道剑气透体而过,强劲的剑气只瞬间,便将八鬼丸全身经脉尽毁,才要惨呼出声,剑气已过,却是将其声带击毁,教其便是想求饶也是不能。此时之八鬼丸脑中忽地闪过一句话“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十一章 天威大振 下 凌云一战击败挑衅倭人,将那些倭人打的再不敢有丝毫放肆之胆,那些倭人又被当今天子一番训斥,此时再不敢有丝骄态,只灰溜溜的缩回迎宾馆中,过得几日便狼狈的逃回。而此时倭人在京师嚣张之态已传遍天下,又少了八鬼丸这样的绝世高手护持,武林中人怎会客气,一路围杀,中原军士见了却不理会,任由这些武林人士围杀倭人,待这东瀛使节团逃至天津,扬帆出海之时,团中一二级武士已一个不剩,忍者也只有一名上忍,随行的三派高手亦只有三人得以身免,还有就是一个已经四肢俱废,武功全失,口不能言,惟神志清醒的八鬼大宗了,叫这样一个曾经叱咤风云之人,从此只能在病榻之上度过余生,当真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原来当日一战,凌云怒其偷袭之举,太过卑鄙,以八鬼丸在东瀛的崇高身份,尚且如此不要廉耻,下手再不容情,被凌云以万剑诀剑气,将全身之经脉击断,破了其丹田之气,再毁其声脉,最后之余波更是将八鬼丸击飞三十多丈,挂在校场中旗杆叼斗之上。待那些慌了神的倭人,将八鬼大宗救下,才知道八鬼大宗已是四肢全废,武功尽毁,有口难言。见被自己等奉若神明的八鬼大宗如此惨象,这些倭人立时吓得亡魂失魄。 凌云经此一战,立时声名大震,当今天子大喜之下,封其为威武伯,赏黄金千两,本还欲加封官职,却为凌空所阻,言族弟性子倨傲,不宜在朝为官,有那威武伯之荣耀足以。皇帝闻凌空此言,也就顺水推舟,不再加封。而经此一役,凌云在江湖上威望更隆,远远超过江湖四绝的名头,被江湖中人尊为剑圣。 而对那战死当场的江湖义士冯一断,皇帝也将其追封为忠勇伯,又因其一战之下身化血雾,不存一物,皇帝又命人取那精血所覆之泥土收存,为其建衣冠冢。 此战之后次日,皇帝又召见凌空,问道既然其弟有如此武艺,又有谁能将其满门杀尽,凌空闻言,却说因那道门中人以鬼蜮伎俩,行那偷袭之举,趁凌空兄弟均不在家乡,才将族人满门害死。皇帝闻此解释,虽有不满,却又想起凌空多年来忠心耿耿,屡建奇功,当下便不再追问,着其退下。 那些东瀛人逃回之后,将此行诸事报上,那神武大将军丰臣秀濑大惊失色,自己派出如此多的高手武士、忍者,更有八鬼大宗坐镇的使节团,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如非亲眼见到武功超绝、地位尊崇的八鬼大宗的凄惨模样,实在是难以相信,当下对中原的实力,及强硬态度重新估计,不敢再派兵骚扰,恐一旦激怒****,逼其大力发展水师,以中华人士坚忍不拔的毅力,地大物博的财富,如真下此决心,那时后果难料。 此后数月,凌空均是在家中与魔、道二位高人,谈文论道,护持李敏毓修炼功法,或者逗弄女儿,日子当真是逍遥无比,直到一道蜀山敕令传来。 却是谴责凌空身为儒家门人,却与邪魔结交,乃是自毁功德,劝告凌空速速与其绝交,并将邪魔击杀,否则天理难容。凌空看后便将此书交于亡月、无尘二位传阅,二人看后,表情各自不同,亡月老怪当即怒不可遏,直言要杀上蜀山,以烛龙神杖毁了蜀山的洞天,看他们还怎样大放厥词,无尘子看后,也是心生不屑之意,对这蜀山比斗不胜便准备以势压人之举,甚是厌恶。 想这精忠侯府中皆是道魔二派之高人,怎会怕了那蜀山恫吓之言,是以看过便算,却是不予理会。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凌空这被别人灭门的苦主还未去喊冤,那些灭人门派之人,却以一副正义使者的样子出现了,张嘴道义,闭口邪魔,不是说天心不容,便是道主持正义,三天两头的有道士来精忠侯府说教。凌空因尚觉自己实力薄弱,只是不予理会,那亡月老怪却是难忍这口闲气,一怒之下,将再次上门说教的道门弟子,引至城外,几枚地火阴雷击出,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家门人,焚了个一干二净,如此一来却是落下口实。 蜀山向天下道门散发群仙令,招集天下修士共聚蜀山,商议征讨魔道妖人,及自甘堕落自毁功德的儒门修士凌空,战书檄文同时送达精忠侯府,凌空看后险些笑出声来,一篇檄文痛斥其非,不但将凌空说成个害民枉法之辈,更历数其欺压天下道门的罪状,至于那些救济民众之举只字不提,看着这篇檄文,凌空险些以为,当日欲陷害自己的那个吏部官员,入了道门成了修士,否则为何两篇文章何其相象乃尔。 无尘子上前看过后,不解凌空为何面色古怪,先是以为凌空惧了天下修士的檄文,问过凌空之后,方解其意,不禁汗颜,深为这些修士如此举动而羞愧。 亡月老怪闻得此事后,哈哈大笑,狠狠的将无尘子讥讽了一番,说的那无尘子辩驳不得,让这老怪心中大是舒坦,与这老道争论数月,今日才骂得最是舒坦,是以在骂完之后,竟破天荒的安慰了无尘子几句,言那些修士皆是些无耻之徒,道友不必理会,那些人如此妄言,颠倒黑白之举,日后自有天规罚之,与道友之名声却是无碍。 那些修士齐聚蜀山,本以为战书檄文既然发出,对方有魔道老妖在场,必会动怒,只要等其召唤天下群魔时,众修士突然杀出,只要能绞杀得些魔道妖怪,必能积下功德无数。哪知战书檄文发出之后半月,却不见天下魔头聚集,不由暗自猜疑,莫非吾等深思熟虑之计策为其看破不成,却那里想到,乃是那封檄文太过可笑,凌空等大笑之余,便不曾理会于他,且凌空所处乃是京师重地,只要凌空等人不出京城,那些道门修士又怎敢冒触犯天规之险,在京师之地施展道法拼斗,以交战双方之修为,需要多大之结界,方能将众人交手之气息封住,若是封不住,教那余波散出丝毫,京师之地尽是凡人,如何经受得起,若将真龙气息触怒,转眼便是天劫临头。世间皇权及凡俗中人,被凌空如此利用,可谓是物尽其用啊。 那些修士又等得半月,不见有丝毫动静,皆知此行无功,当下纷纷告辞离去,蜀山此次传出的群仙令,变成个天大的笑话,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待那些齐聚蜀山的修士离去之后,凌空及亡月老怪却是忽地杀出,二人一个剑诀高妙,乃是后羿道统,一个魔功深厚,兼手持上古魔宝,又是立意复仇,教那些以为天下无事的修士如何抵挡,二人白天在京师论法,夜里便是剪径强人,且是财命兼收,短短五日,便剿灭当初参与围杀剑门的修士五十余人,其中更有两位是结得元婴之辈,这些修士在二人联手强攻之下,连反抗之力都无。 凌空、亡月二人皆是修为顶尖之辈,又早早守候在那些修士的必经之路上,待其一至,亡月烛龙神光一发,凌空便以“九天谱化神诀”护体,冲入阵中周天剑气暴射而出,可怜那些修士被烛龙神光罩住,修为不及的当场便全身尽化血水,功力高深的,堪堪护住自身,又被凌空的周天剑气狂袭,数招间便被毁去法身,元婴才一逃出,便被那呼啸盘旋的周天剑气瞬间剿灭,至此消散于虚空。 无尘子将二人这番行动看在眼内,心中着实矛盾无比,有心将消息传出,又恐害了二人,牵连上自己的徒儿,如是就此坐视,却又心下难安,不由的将他这个道门高人,急的团团乱转,最后眼看爱徒,也只得独坐一边高诵“无量寿佛”。心中也是疑惑无比,这凌空怎地如此痛恨中土道门中人。 所幸他此番矛盾之状没有维持几日,便再度平和下来,却非是凌空、亡月二人善心大发,乃是各派得知,自己门中人等早离了蜀山,却是迟迟不归,心下生疑,派出修士查探,凌空、亡月二人怕露了形迹,这才收手,而二人经此数战,交情又深厚了不少。 却说那些发现门人失踪的门派,几番查探却是无果,这才有了戒备之心。修炼出元神的修士便是因为变故,而毁了肉身,因为元神已凝的缘故,亦可乘肉身被毁的瞬间逃脱,而如此多的道门修士,集体失踪,那就绝非什么变故了,能将这些修士无声无息的湮灭,只有修为高深之士的围杀才会如此,一时间天下道门风声鹤唳,各派修士不住搜寻,誓要将谋害道门弟子之真凶找出,却一时无人怀疑到凌空等人身上。 那些道门修士满世界的查了半年,却无丝毫头绪,心中虽是不甘,也只有慢慢查询,反正修真之人无日月,便是等上个一二百年查出,也可找真凶复仇。 此时的小瑞瑞已是两岁幼童,除偶尔赖在母亲怀内撒娇外,便整日价的的在精忠侯府中,跌跌撞撞的四处奔跑,头发梳了两个丫角,着一身水绿衣衫,后面还跟着个白须飘飘的老道士,高呼、徒儿慢些跑,把个无尘子有道高人的形象破坏至极。无尘子除了苦笑之外,拿自己这个爱徒也是毫无办法,只得任她胡闹了,所幸小瑞瑞渐长之后,对自己的胡须,兴趣没象以前那般,这却是件好事。 李敏毓对自己的女儿自是疼爱无比,是以无论女儿如何顽皮,也不喝斥,只在瑞瑞捉弄老道士的时候,才说她几句,平日里均任其胡闹。 待凌空、亡月二人袭杀道门修士的风声渐淡,无尘子忽地提出邀请凌空,至天地宗一行,一为带小瑞瑞回返师门拜祭祖师,二为想将凌空介绍与门内众人结识一番。心中却是怕凌空杀戮道门修士之时,伤了天地宗人的性命,双方接下仇怨反而不美。亡月闻言也是言道,要去见识一番,无尘子无奈也只得应下,心下忐忑,自己此番中原游历,虽说收得佳徒,却与这魔道老怪结交了一番,更携之共回山门,实在后果难料啊。 凌空得无尘子相邀,想及自己女儿既拜在天地宗门下,于情于理也该去走动一番,当下便应了下来,次日便向皇帝请辞,言自己为官多年,均未曾回过故居,今虽已物是人非,却想回去拜祭一番,一了心愿。皇帝闻凌空奏言,也念凌空这多年确是劳苦功高,此时中原海疆安靖,异族臣服,皆是这凌空之功,是以闻奏便准,给假三月,准其回乡祭祖。 一行车马出了京师,正是凌空携妻女同行,为避人耳目,凌空等一路向西而去,行的五日,待一市集,凌空便命车夫先自回府,不必伺候,自己与夫人,携府中高士要一路游山玩水而去。得凌空吩咐,那些车夫虽是不解,却也不敢询问,唯唯诺诺的退下,当日便折返京师侯府。 却说凌空将下人打发后,几人寻了僻静处,便驾起遁光,在无尘子引导下,向东北方天地宗山门而去,只见三道光华当空幻现。其中黄色光华祥云隐现,乃是无尘子所御遁光,黑云滚滚,邪气冲天的自然是亡月老怪的遁光,凌空却是御剑而行,其光色做纯白,偶有点点金光闪现。 李敏毓虽早知道夫君非是凡人,且自身也已习炼修炼法门,这在天空翱翔之举却是首遭,如非凌空便在身旁,恐要吓的惊呼出声,便是有凌空护持,此时亦是吓的脸青唇白,双目紧闭,待得好半响,不闻风声扑面,才睁目看来,却见一白色光罩将自己及夫君包住,略向下望,却见地下景物模糊不清,且迅速向后而去,方知自己现在行进速度之快。 顽皮可爱的小瑞瑞,初次在天上飞行,却是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乖乖的呆在无尘子怀中,看这下面迅速退走的高山大河,满是好奇之意,小嘴还不时的哼出几个不知其意的音节,粉嫩嫩的小手,还不忘拽住无尘子的白髯,眼中满是兴奋。 三人皆是修为绝高之辈,虽说因为携了李敏毓、小瑞瑞及亡月的徒儿,而要放出护体光罩,速度却也并未减慢多少,行得一刻已至北海之上,无尘子于海面之上,当先落下遁光,手中法诀连施,只见九道光点从其手中飞出,一闪而没,须臾,众人眼前方圆数十里的海面一阵抖动,渐渐竟现出一座小岛来。却是以禁法将门派护住,免被世俗中人窥伺。 外围禁法一开,岛上玄虚显露眼前,只见遍地奇花異草,岛上灵气逼人,亭台楼阁隐现其间,好一派仙家景象,凌空、亡月二人看在眼内,不由心下暗赞,端地是个好所在。 李敏毓虽已修炼法诀,又是侯爷夫人,虽说交游甚广,但是毕竟眼界有限,,何曽得见过神仙府邸,见得眼前景象也是一震,掩口轻呼。 三人各御遁光而入,待几人进入,无尘子反手一招,却是那九道光点又回其手中,想来是收了法诀,恢复岛外禁法。 几人入得仙岛,更觉其中神妙,只见那奇花异草香气四溢,仙禽异兽浪迹其间,不论是虎豹,亦或猛禽,皆温顺无比,更有许多小巧灵兽四处蹦跳,喜得被无尘子抱在怀内的小瑞瑞激动不已,挣扎着要下地玩耍。 无尘子对自己这徒儿自来是百依百顺,小女娃一挣便已知其心意,且这些异兽皆是温顺之极,微微一笑将小女娃放下地来,小瑞瑞才一落地,便跌跌撞撞的向那些小巧灵兽奔去,那些小兽也不惧人,见这小女娃跑来,反而迎了上来,一下便玩在一起,更有一些虎豹也来凑趣,来到小女娃身边,伸出舌头便添,这些异兽皆是体形巨大之物,大舌添过,当即便把小女娃那小小身躯弄倒,小瑞瑞却不气恼,爬起来便向那虎头抱去,显然是喜欢极了这些异兽。一时间这仙家胜景充满了小女娃欢快的笑声。 李敏毓见女儿向那些高大的异兽跑去时,本是心下一紧,待见到那巨虎将自己女儿添倒在地时,护犊之心怎能忍得住,才要奔出,却见到女儿无恙起身,且和那些异兽玩在一处,才放下些许心事,然看这那些猛兽的体形,着实有些担心。李敏毓之脸色变化怎能瞒过无尘子,当下出言说道:“凌夫人不必忧虑,本宗岛上之异兽,受我仙家灵气滋养,早已野性尽去,皆是温顺无比,且颇为有些灵性,却是不须忧虑。” 第十二章 浩然天地 上 见瑞瑞玩的开心,且又无甚要事,众人便在一旁看着小瑞瑞无忧无虑的玩耍。却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谁人在我仙家胜地喧哗,不知我天地宗的规矩吗。”声未落,人已至,却是一个中年道士御光而来。声若轰雷,把那些正与瑞瑞玩耍的动物吓得四散跑开,小瑞瑞却未被吓住,只在那里急的大叫,呼唤那些动物回来。 无尘子见那道人才一出现,便将陪自己爱徒玩耍的动物吓跑,却是一怒,哼得一声,方才说道:“出云子,贫道游历廿年不曾回过宗门,你便将师祖忘了不成,如今更是连贫道的弟子,你的师叔也敢喝斥,当真是反了你了!”语毕、再又重重哼得一声。 那被唤作出云子的道人闻无尘子这一喝,不禁抖得一抖,身驾遁光险些散去,却是心中叫苦,怎地自己如此倒霉,本以为是那位仙友携女来访,且那玩耍的小女娃着实可爱,不由便玩笑一番,哪知却是无尘子师祖的弟子,辈分比自己还高,这下可是撞正铁板了。当下是遁光一绕,直向无尘子面前落下,稽手一礼道:“弟子出云子,见过师叔祖,廿许年未见师叔祖真容,此次得见当真是弟子的福分,适才冒犯了师叔,还望师叔祖看在弟子不是有意为之,饶过弟子不敬之罪吧!” 无尘子闻言却是哼的一声,故意板着脸说道:“不是有意为之,那便是故意的了,如此犯上之罪万万不能轻饶。” 那出云子闻师祖此言,脸色苦的要滴出水来,低声求道:“徒孙确是无意冒犯,还请师叔祖从轻发落。”心中却是哀叹,自己实在是霉星高照,师叔祖才一回山就冲撞了他老人家。 无尘子闻言仍是板着块脸,说道:“我这徒儿才一来到师门,便被你惊吓,师叔祖也不难为你了,快快将礼物送上,便不追究你犯上之罪了。” 便在无尘子训斥宗派弟子时,小瑞瑞已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拉着无尘子的衣角说道:“牛鼻子、牛鼻子,这些动物怎么不和我玩了,牛鼻子快帮瑞瑞叫它们过来和我玩。” 小女娃此话一出,当即便将无尘子高人的形象破坏无余,旁边那出云子更是瞪大的眼睛,宗门中出名怪异的无尘子师叔祖,被自己的徒儿唤作牛鼻子,不但不怒还一副无奈之态,这绝对是幻觉,对、是幻觉,当下凝神静意,方才缓缓睁眼,却见师祖正蹲在地上,连连哄劝那小女娃儿,那小女娃却只是不依,小脑袋摇得似个拨浪鼓一般,小手甚至还拽着师祖的胸前白髯,旁边一女子正在喝斥那小女娃,却无丝毫用处,见师祖为他人所辱,出云子正欲发怒,却猛的捂住自己嘴巴,显是想及无尘子前言。 无尘子被瑞瑞在后辈弟子面前,拽住白髯并连连扯动,直将白净如婴儿的脸容,涨的通红,只叹自己一生名节被毁于一旦,被缠一会,无尘子忽地大喝道:“出云子,你这小牛鼻子,看你师祖的笑话吗!还不快把那些被你吓跑的灵兽寻回,陪你师叔玩耍。” 出云子听得一愣,师祖骂自己是小牛鼻子,岂不是连他自己也骂进去了吗,然也知道此时不可再违逆了师祖,应了一声,便飞跃而出,将那些适才被自己暴喝吓跑的灵禽异兽聚拢,赶至那小女娃身边。 小瑞瑞见这些乖乖的动物们又回来了,欢叫一声,方才舍了无尘子白髯,跑去与那些灵禽异兽玩做一堆。出云子在旁边偷望无尘子面色,见师祖面露喜色,方暗自叹得一声,庆幸自己逃过此劫。心中暗自想道,无尘子师祖虽是性子怪异,却非是刻薄之人,平日在宗门之时,也是颇为爱护后辈弟子,然却有些喜好捉弄于人,时常将宗门后辈弟子整治的叫苦不迭,是以宗门之内,除了与其同辈的几位长老外,便是掌门也怕了这位师祖,是以出云子此时见无尘子师祖满面笑容,心下才安得几分。 这小小闹剧一过,无尘子便摆出一副门中长辈之态,对出云子说道:“老道此番游历,不但得收佳徒,还结交了几位道友,快快前来见过。” 闻得是与师祖论交之人,出云子不敢怠慢,当即上前对凌空等人深施一礼,口呼,天地宗门下弟子出云子,见过各位前辈。之后待要向无尘子请问几位前辈的来历,却见无尘子大袖一挥道:“你速去禀告掌门,言有高人来访,快快摆下大礼相迎。” 出云子闻言,心有疑惑,这几人中除那携一童子的紫袍老者,有几分威严气度外,那男女二人应不过是世俗中人,看适才情形,想来应该便是那师祖弟子的双亲,且那紫袍老者也无出奇之处,怎地师祖却要说是高人呢,他正思量间,无尘子却又喝道:“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去通报!” 出云子被无尘子一喝,念及这师祖的诸般整人手段,不由大骇,那里还敢迟疑,当即纵身而起,一道遁光直向门中重地而去。 等那出云子离去,凌空才向无尘子拱手说道:“凌某此来,却是打扰贵宗门的修行了。” 无尘子还了一礼才道:“能请得凌道友这样的高人来访,乃是本宗之榮幸,怎能说是打扰,倒是某人却有此嫌疑。” 亡月闻言大怒,指着无尘子说道:“你这牛鼻子好没道理,本座来你派中作客,乃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却还敢在这里呱噪,来来来,且试试本座地火阴雷的威力。” 凌空见这两个斗气神仙又起争执,不由是大感头痛,急忙从旁相劝,良久才将箭弩拔张的二人劝下,却又发现正与那些灵禽异兽玩耍的女儿不见了踪迹,才欲放出神识查探,忽闻其声自天空传来,众人举头望去,才见那小瑞瑞居然爬上一巨鹰背上,乘鹰翱翔,咯咯咯咯的笑声,不断随着那巨鹰的飞过,而洒满这仙家妙地。 无尘子看在眼中,面有得色,抚髯说道:“不愧是贫道的徒儿,小小年纪便有驾御灵禽的能耐,当真是了得啊。” 李敏毓见自己女儿被那巨鹰载上天空,不由心下收紧,凌空见了上前将爱妻玉手握住,道:“娘子不必惊慌,那些禽鸟皆是有灵之物,瑞瑞得它们喜爱,却是好事啊。” 出云子去后不久,一阵笙笛之音传来,却是飘飘渺渺,细细一听却无所得,然却可觉出一阵祥瑞之气扑面而来,却是天地宗掌门率领门人弟子,前来迎接无尘子及其贵客。 当先一人脸膛方正,口阔鼻直,双目炯炯,颔下一把浓密黑髯,着一身天青色道袍,上绣两仪太极图,腰缠玉带缀有两条紫穗,相貌甚是粗豪。此刻御风而行,来得无尘子近前,深施一礼后说道:“天地宗明诀子,率天地宗门人弟子恭迎师叔游历归来。”起身后又向凌空等一礼道:“天地宗明诀子见过各位前辈。” 凌空此刻之修为何等之高,才一见得这天地宗明诀子,便已看出此人元婴已是凝结如意,乃是机缘一至便可飞升之辈,比之无尘子还要高上许多,后面的弟子门人便是修为最低的,也是结得道家金丹之辈,不禁暗赞这天地宗实力之强,不在当年剑门之下。却也暗自奇怪,怎地无尘子身为其师叔,修为却是略有不如呢。 自天地宗众人来到,瑞瑞所乘巨鹰清啼一声,将正飞的开心的小女娃送回地上,便展翅飞走,此时这小女娃许是耍的够了,也不再淘气,只是扑回母亲怀内,睁着那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一行众人。 天地宗众人见这小女娃竟能使那巨鹰载其飞翔,不由的暗暗称奇,虽说天地宗内诸多奇禽异兽,日日受仙家灵气滋润,野性早化,且各有灵性,也不会伤人,却也是各有脾性,便是宗内弟子,若是修为不够,也难得这些异兽之认可,怎地这不过一二岁的小女娃,却能让那些异兽载其飞翔,实在是古怪。然此时却不是询问之机。 天地宗掌门对凌空等人一礼,凌空等也各自还礼,无尘子又为众人引见一番,只说是自己道友,却未说明身份,对亡月老怪的来历,却只说是结识的高人。那明诀子虽觉怪异,却是知道自己这师叔的脾性如何,拱手向凌空子一行恭声相邀:高人莅临,请至宗门叙谈。便将众人请至宗派大殿。 几人身形一动,天地宗门人尽皆大惊失色,那紫袍老者御空而起,却是黑云阵阵,显非是正道中人,然天地宗这些门人弟子,毕竟非是那中土道门,且又对这在外游历多年的师叔祖甚是惧怕,只得将疑惑放在心中,直向派中大殿而去。 待得双方在天地宗正殿坐下,自有门中后辈弟子送上仙果佳露,明诀子便将后辈弟子遣退,方向无尘子问道:“弟子心存疑惑,特向师叔求解,还望师叔莫要怪罪。” 无尘子闻言,却无适才在外之狂傲之态,对明诀子说道:“掌门欲询之事,老道略知一二,可是关于这位道友的身份吗。”说着举手向亡月一引。见明诀子点头,才又说道:“此位道友,乃是现今魔道誉为第一人的亡月真人。” 无尘子此话一出,明诀子大惊,心下惊异,怎地师叔居然与魔道中人搅合一起,这可如何是好。 见到明诀子脸色一变,无尘子也是苦苦一笑,暗自想到,若非是为了徒儿,自己怎会和这老怪结交,然此时却是不好解释。且相处年余,对这老怪的的为人也是颇为欣赏,觉得其并非如传言一般,便是此次与凌空一同击杀的那些道门修士,也是些平日里见着精怪修真,便即下手之辈,当下为其说道:“掌门休要误会,亡月道友虽是那魔道中人,却非是那些乱害人命之徒,其功法虽是恶毒难当,生平却无甚劣迹,所背恶名,不过是为人所厌罢了。” 闻无尘子老道士如此評介自己,亡月老怪不由是心中愉悦,对无尘子也笑脸以对。 明诀子闻言,却是急急说道:“师叔身份尊崇,怎能与那魔道妖人结交,损了自己的清名啊。” 亡月老怪此时心情大好,闻言讥道:“小道士忒也无礼,莫非只允你等道门中人,害我等异类修真的性命,我等便不能杀得道门中人么,若是有我辈修真恶行无数者,撞在你正道手中,便是本宗见了,也不欲理会,然若是那些一心求道,苦心修行之辈,你等正道又有何理取其性命,须知我辈异类修真最是艰难,除需要机缘外,修炼之苦,比你等初时便以人身修炼者难了百倍,待终于苦心历劫修的内丹真元,却又有正道修士明明是图其内丹,却打着什么为民除害的大旗,下手株杀,如此举动比本宗邪恶万倍,至少本宗虽是魔道中人,却也从来未用修士元神元婴修炼,本宗之恶名,不过是被你等不明事理,人云亦云之辈所栽而已!”说完面有衅色看着,天地宗掌门明诀子。 明诀子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此时闻这老怪语言,虽是怒其狂言,仔细思之,也不禁甚觉其真,然其毕竟乃是正道名门中人,对魔道中人成见已深,虽觉其言有理,心中却是难以接受魔道中人,又因为无尘子在座,一时无法驳斥其非,殿中气氛却是冷了下来。 无尘子正欲说话,忽地一阵笑声自殿中响了起来,众人举目望去,才见,原来是小瑞瑞正抱着一只雪白的小貂正在玩耍,只见那小貂儿正在添瑞瑞的小脸,小女娃却是不允正用力推拒,奈何那小貂儿甚是滑溜,雪白的身躯在瑞瑞的身上四处游走,得隙便凑头去添,总教小瑞瑞无法躲过,玩得开心之下,小瑞瑞也不管此刻处与何地,自顾开心的咯咯娇笑起来。 那知道她这一笑却是恰到好处,无尘子见自己爱徒在宗门重地放肆之举,不仅不恼,反而是心中大赞,当下便将话题插开道:“老道此次于世间游历,却是收得佳徒,便是这小女娃儿,掌门可还看得过去。” 闻无尘子言这乘鹰翱翔的小小女娃,便是其新收弟子,明诀子脸上露出钦羡之意,说道:“师叔此徒虽是年幼,却已是灵气逼人,小小年纪便可得宗门灵兽如此关爱,仙缘之深教弟子等钦羡不已,师叔得此佳徒,衣钵后继有人啊,却不知是那位高人的孩儿。” 无尘子闻言,哈哈大笑道:“掌门眼力确是非同一般,老道这徒儿出生之际,便有天降祥瑞,且其双亲皆为人中龙凤,是以老道这徒儿资质焉能不佳。”说完大笑不已,待笑的数声,才醒觉此是在宗门重地,自己如此,怕是有些失礼,当下面容一整,以手对凌空虚引道:“这边的凌道友夫妇,便是老道爱徒之双亲,亦是当世高人。” 凌空见这老道说到自己,当即抱拳说道:“无尘子道友高人之称,凌某却不敢当,反是与道友终日论道,有些心得获益菲浅。”凌空此话,到非是谦虚之言,若无无尘子与亡月老怪终日争论道魔之分,更将自己的心法拿出作为佐证,凌空也不能从中获益的。 无尘子闻得凌空谦虚之言,呵呵一笑说道:“掌门且莫为凌道友之言语骗过,只凌道友曾以一人之力,力拼这亡月老怪之地火阴雷,而不落下风一事,便可当得高人的称谓。” 亡月老怪闻无尘子此言,却不恼怒,甚至出言附和道:“凌道友修为之深厚,老夫也是甘拜下风。” 明诀子初时听无尘子赞誉凌空之言,本以为不过是客套而已,暗想这亡月老怪,成名已有二百年的时间,地火阴雷之威只要是修炼中人,便知其威力,除了一些上古法宝外,便是一些极品法器也挡不住那污秽之气的侵袭,是以这老怪凶威之盛,无人敢捋其虎须,况且如今亡月老怪在座,师叔之牛皮怕是要吹破了,那知这亡月老怪闻言不但不以言相讥,反是出言附和,且语带诚恳,不似作假,这才开始注意起凌空来。 这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以自己如今元婴如意的境界,竟是看不出这凌空的深浅,不由对无尘子之言信了几分。 无尘子如何看不出明诀子这一番惊异,此时微微一笑道:“掌门如今信了老道的话了吧,须知凌道友在世俗间还有身份,想来掌门应是听说过几年前之铁腕巡抚一事吧,那话中之人说的却是凌道友。” 明诀子再闻自己师叔此话,不由心下一惊,在座中对凌空一稽手,宣了声道号。才向凌空说道:“贫道适才妄以神通查探道友修为,实在是多有得罪,还请道友勿怪。”坐直身躯后又道:“本宗初时闻得道友压迫天下道门之举,也是心下愤怒,以为道友乃是世间贪得无厌之辈,直到道友携巨款至黄河赈灾,救济受灾百姓,贫道等才知道友之深意,不禁均心下对道友甚是钦佩,此时得见道友真容,且与我等是同道中人,贫道幸甚。” 第十二章 浩然天地 下 小小一场风波,就此淡去,亡月老怪虽是魔道妖人,却是与无尘子同来,几人一番长谈下来,明诀子对亡月老怪也不再那么排斥,又闲谈良久,才各自散去。 次日天地宗大开宗门,一派肃穆景象,原来是无尘子正式将小瑞瑞收入门墙,因无尘子在天地宗辈分奇高,这收徒一事自然要大肆扑排,若不是顾忌凌空曾有敲诈天下道门之举,恐还要广洒请柬,大宴群仙呢。便是如此,天地宗所有门人弟子也是忙碌起来,各类法诀施展而出,把天地宗山门装点的气势恢弘,溜光异彩映照下气氛是喜庆无比。 人人均在忙碌,便是凌空夫妇也跟着忙碌,倒是这作为主角的小瑞瑞,毫无頋忌,依然是和那些珍禽灵兽撕混在一起,尤其与那被她取名淘淘的白色小貂寸步不离,开心得不亦乐乎。 无尘子看着重视小貂胜过自己的小瑞瑞,甚觉颜面有失,却也知道此乃小孩心性,只得独自拜祭祖师牌位,禀告一番,再赐下道号,便算是完成了这收徒大典。 收徒大典结束,才不过二岁多的小瑞瑞便成了与掌门明诀子的同辈之人了,身份之高,年龄之幼,实在开修道界之先河。小瑞瑞入得天地宗,自是有了道号,俗家姓名仍是张瑞玥,然在天地宗则需唤其为明玥子了。 随后便是门中众人相贺,又是一番热闹后,便按天地宗惯例,摆下较技场地,由门下后辈弟子演练道法修为,请门中长辈品评。 那些弟子虽是道法精妙,然毕竟是修行尚浅,不论如何变换,均是瞒不过凌空、亡月这等大家之眼,看得一会便兴趣索然,李敏毓却是不然,以前虽也知道自己夫君非是凡俗中人,且自己也已习练了夫君传授的法诀,然那仙人之说对其始终是另外一个世界,但这几日之内的变化,却是将她以前的认知全部颠覆了过来,御空飞行之举,已够其惊讶许久,待见到凭空出现的岛屿,心下甚至怀疑自己眼花,随后的奇花异草,灵禽异兽,更是教其大开眼界,而见得此刻的道法演示,终是将其带入其间,修行终日的功法,不自觉的运行了起来。 凌空见爱妻异状,心下一喜,知道妻子终于接受了自身新的身份,终于走出世俗女子之状态,只要妻子用心修行,日后定能明白“道”之妙也。 李敏毓身具蚩尤血脉,随其修为日深,蚩尤血脉之妙用也渐渐展现出来,随李敏毓功法运转,圣血之力也散发出来,亡月老怪乃是魔道中人,对蚩尤圣血感应极强,此时感受到李敏毓散发出来的圣血威势,不由的心下暗惊,只叹上古血脉果是非同凡响,这李敏毓修炼不过数月,便有如此进境,当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丝毫强求不得啊,若是自己也身怀蚩尤血脉,便是只有丝毫,恐怕自己如今也是魔神之境界了。 感受到李敏毓越来越盛的蚩尤血脉之威势,凌空知道这蚩尤真血在魔道,乃是如同圣物,正道中人查得恐是难以谅解,毕竟这血脉乃是血腥杀戮的代名,凌空恐引得众人责难,不得不激发出浩然正气将李敏毓身周护住。 凌空这浩然正气一出,天地宗高人长老立有感应,感受到那气息中之意味,诸老不由一惊,能身具浩然正气之人,自然绝非是奸佞小人亦或是邪恶之辈,而此人与魔道妖人结交,却于他之正气无损,莫非这亡月老怪当真不是邪恶之辈么,心下虽有疑惑,互看一眼却是选择相信了浩然正气。 须知浩然正气乃是天地间至正至纯的气息,历来只有那些儒门中心怀天下的修士,或者忠臣孝子才可修得,且必须是心无旁婺之人才可,古往今来,这身怀浩然正气者无不是正气凛然的人物,从无偏差,心存邪恶之辈却是永远无法修得,自古以来,虽有许多功法口诀以浩然正气为名,却无浩然正气之实,两相比较也是差之甚远,浩然正气如此奇妙,皆因此法之修炼非同其他,从无任何口诀心法,乃是靠自身之为人所养,心正而人正,日久正气自生,随后还需心怀天下,公正不阿,为人处世不得有丝毫偏差,如此日久正气方能浩然长存,是为浩然正气。 凌空却不知道自己这无意之举,反倒给亡月老怪洗刷了恶名,当真是无心插柳却成林。 此时场中弟子演示已结束,紧接其后便是道法修为已成的弟子,以道法真诀互相较技,以求在战中领悟道法之真意。 此时上场较技的弟子,修为比适才进行道法演示的弟子要高上许多,同样的法诀,在他们手中释放出来,凌空等人都能从中体会到那名弟子对“道”的领悟,看到这里凌空不由对天地宗的看法大为改观,之前凌空之所以接受无尘子的邀请,无非是因为自己女儿的缘法,而在见识了天地宗弟子较技释放的道法,凌空看出天地宗的修行之法,与中土道门有着本质的区别,中土道门的修行之法,在凌空看来已违背了道的真意,他们追求的是修为境界的提升,追求的是超脱凡俗,飞升成仙。 何为道,道之真意已经被其无情抛弃,是以才会有那许多道门中人,为了提升修为恣意捕杀异类修真,且诬蔑其为妖孽,以开脱自己的罪责,而如此违背天心之举,却不见天心降罚,如此天界,敬之何用,想到这里,怒气并发,浩然正气似也感受到凌空之怒,本是平和绵泊安详自在的浩然正气,忽地威势无边,让那些正在体会凌空浩然正气之妙的天地宗长老们,心下一震,不知是何事竟能让这身怀浩然正气的凌道友,忽生怒意。 众人各想心事之际,那已贵为天地宗明字辈弟子的小瑞瑞,终是玩耍的有些累了,抱着那小白貂儿走到李敏毓身边,欲去母亲怀内歇息,女儿的气息凌空怎能不知,小瑞瑞才一走近,凌空便已发觉,李敏毓此时功法运转,蚩尤圣血威势散发无穷,女儿的小小身躯如何经受得了,忙伸手抱起小丫头。 毕竟是父女至亲,见是被爹爹抱住,小瑞瑞自不会有丝毫不满之意,小嘴儿大张,不顾道门高人应有之仪态,打了个大大哈欠,眨了眨那双乌溜溜的眼珠子,便靠在凌空怀内沉沉睡去,那被小瑞瑞唤做淘淘的小白貂儿,见小女娃不与自己玩耍,不由的有些不满,把个雪白的小脑袋凑到瑞瑞脸前,吱吱的叫唤不停,许是嫌它叫的烦燥,瑞瑞眼儿紧闭,伸出小手便向淘淘的脑袋推去。凌空看者女儿娇憨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暖,适才的些许不快也烟消云散。却是:谁言神仙便无情,逍遥自在御风行。儿女情怀多惆怅,离合huan聚岂非真。餐风饮露傲逍遥,不计毁誉不问银。人世百载须臾间,高山流水乐终身。 待那些已渐得道家真意的弟子较技完毕,却是已近子时,然此地乃是天地宗山门所在,整个空间皆为天地宗高人以阵法封闭,自是看不出昼夜更替。 小瑞瑞此时却是在父亲怀内睡得舒坦已极,那被瑞瑞唤做淘淘的小白貂儿,却是少了玩伴此时甚是无聊,却又不愿离开这可爱的小女娃,吱吱几声后,便将那雪白的身子绻起,伏在瑞瑞脸旁,睁着那对红彤彤的小眼睛,不时的看看小女娃,吱吱两声,见瑞瑞不理它,便又将头伏下,看去着实可爱。 李敏毓此时也行功醒来,在这样灵气充沛之地修炼,进益之大难以想象,此刻不过短短几个时辰的修炼,李敏毓的修为终于到了由后天而返先天的境界,全身经脉开启,引天地灵气入体,此时的李敏毓方算正式踏入修炼的大门。 宗门弟子较技完毕后,天地宗那些长老们,却是在想着领教一番凌空的浩然正气,然此事却有些难办,人家现在乃宗门贵客,更将女儿拜在了天地宗门下,而资质如此上佳的弟子,委实是天下难寻,认真说来还是天地宗受了凌空的好处,如是在此刻邀请人家切磋一番,确是有些不妥,几位长老互看一眼,强将此念忍下,等与人家有了些交情再提此事不迟,至少不会显的突兀,得罪了宗门贵客。 凌空此时有三月之假,时间充裕的很,是以便在天地宗住了下来,如此一来,最开心的自然是小瑞瑞了,整日价跑出去与那些灵兽玩耍,每日回房歇息之时,皆要带回许多小巧可爱的小兽,红狐、小鹿等,还一一取了名字,见女儿每日里与这些动物亲熱,李敏毓看的是头痛无比,偏生小女娃又是十分乖巧,赖在母亲怀内,几声娘亲一叫,李敏毓也只有允了。 如此过的近月,因小瑞瑞从不怕生,且是模样乖巧可爱,天地宗门下弟子都愿意陪着小师叔玩耍。而凌空则被天地宗众长老缠住,日日讨论道法心得,而因为凌空浩然正气的关系,亡月也为这些正道中人接受,而融入其间。 这日众天地宗长老实在是忍耐不住,向凌空提出切磋之意,凌空也想试试自己取道魔两家之长,参研而出的功法,是以略一思量,便允了下来。那些长老见凌空应下,不由的大喜过望,一行众人立即转向宗内较技场而去。 众人身后的随侍童子闻师祖等要与宗门贵客,小师叔的父亲较技,眼珠一转,便悄悄溜走,将消息传出。是以等众人来到较技场地时,天地宗除了那些闭关修炼的门人外,竟是全数到齐,均是热切地盼望观摩师门长辈和贵客在较技切磋中,展示的神妙功法。 李敏毓本陪着女儿逗弄异兽,闻得夫君要与人比斗,那棵心又提起来了。此时见得凌空过来,便急急迎上,焦虑之色溢于言表,待凌空安慰一番,知只是道法切磋,并不危险,才略略放下几分心事。 凌空与天地宗长老们较技切磋,虽不是生死相博,然二人皆是修为极高之辈,到了他们的境界,虽说控制自身真元道力已是不会有何偏差,却是怕交手双方若是劲气对拼,那时散出的真元波动也不是金丹期弟子能承受得了的,是以明诀子闻得较技的消息,当即率门中弟子在较技场四周,布下四象归元阵,以阵法封住整个较技场地,以防不测。 凌空安慰了爱妻一会,那边天地宗长老已有一人飞入较技场中,对凌空一稽手说道:“天地宗无意子,特向凌道友讨教。” 凌空再握了握妻子的玉手,也一跃而起落在场中,向那无意子拱手一礼道:“能与天地宗高人切磋一番,乃是凌某之幸,此番切磋,还请无意真人手下留情,凌某感激不尽。” 那无意子闻言笑道:“凌道友过谦了,应是我向道友讨教才是,凌道友修为高深,乃是贫道见猎心喜,还请道友恕罪,贫道这便要出手了。” 凌空仍是脸带温和笑意说道:“请道友赐教。” 无意子此时已将修为提聚,凌空话音一落,无意子便高呼一声:“既如此,贫道便不客气了,请道友接贫道的南明离火诀。”南明离火,天地召来,疾!口诀一出,便见四十九团火焰当空幻现,色作纯白,随无意子手势向凌空轰去。 天地宗门下弟子见无意子长老,将南明离火诀施展的如此轻松,不由大为钦羡,不见运功作势随手一召便是七七之数,比之自己等人多年苦练,才可发出七团色作暗红的南明离火,高下不知道相差多少。 一旁观战的亡月老怪,也是个玩火的宗师,此时见了天地宗长老的南明离火,也是暗赞一声,能将火色化做纯白,这无意子当是五行火属之体,否则天赋再高也是难达此境界。 见那四十九团白光大作的火焰攻来,整个空间温度骤然升高,热浪滚滚而来,凌空暗赞这无意子修为深厚,当下将浩然正气释出护体,催动剑胎,口呼一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归位,听我号令,四灵诛魔剑,瞬间只见万道剑气自凌空身上暴射而出,竟然在凌空身周结成四灵之像,齐齐长鸣一声,凌空手势又变,疾呼、青龙纵横诀、斩。那条青龙呼啸一声应手而出,直向那四十九团南明离火迎去。 天地宗弟子见凌空那四灵诛魔剑的威势,不由暗自心惊,先前见师祖等人如此礼遇凌空,还以为乃是因为小师叔的关系,直到此刻见了凌空之能,方知自己等人之浅薄,当下凝神观战。 亡月老怪因与凌空大战过一场,此后又连续合作剿灭道门中人,却也从未见凌空用过此法,此刻见了这四灵的威势,不由对凌空修为之深厚,法诀之精妙益增佩服。 二人之法术剑诀何等快捷,那青龙纵横诀一出,转瞬间便与那四十九团南明离火斗在一处,此时方显出南明离火之妙,四十九团南明离火分进合击,炽白火焰大作,交手不过瞬间,便将凌空的青龙纵横诀击散开来,剑诀一破,内中所蕴之剑气怎能敌得住南明离火的攻势,炽白火焰呼啸而过,剑气立时化做虚无。 凌空见自己的青龙纵横诀被破,却无丝毫颓态,四灵之中青龙为木,木乃是生火之物,瞬间被破也是正常,当下手诀一变,疾呼、白虎滔天诀,破。旁边白虎大吼一声,便向火光大盛的南明离火扑去。白虎属水,凌空此番乃是以水克火。 白虎啸天诀一出,却不似青龙纵横诀那般,盘旋往复,乃是虎躯一抖,暴起潼潼水雾,向那炽热无比的南明离火卷去。 被四灵白虎袭至,无意子脸色也不似适才那样轻松,白虎之水,却非是世间寻常之水,乃是北方葵水之属,正是南明离火的克星,然虽是水能克火,若是火势太盛,便是以水克之,那操水之人若是修为不够,在南明离火之前,无疑是杯水车薪难见其功。是以这一番水火相争,无疑是二人修为高低的直接比拼。 只见那白虎挟葵水之威在四十九团南明离火中怒吼连连,潼潼水雾暴涨而出,直欲将那南明离火通通击灭,每一次水火相交,都会暴起无边水雾,是以二人各自御使水火之威斗得一会,整个较技场中皆被水雾所覆。 在场皆是些修为有成之士,较技二人又未以禁法封闭交战之地,是以区区水雾却是阻拦不了场中观战诸人,神念激发下,二人拼斗历历在目,然那李敏毓修为尚浅,还未凝成神念,自是不知其中状况,不由的紧紧抱住女儿,暗自祈求夫君无恙。小瑞瑞此时也没有与那淘淘玩耍,睁着那双大眼睛,看着那被水雾覆盖之地,不时的看看母亲,却不知道为何娘亲如此紧张。 各位大大们,空子新书《逆宇》上传了,请各位把给《惟剑》的票票投给《逆宇》好吗,空子拜谢了。 第一章 痛斥其非 上 第一章痛斥其非上 在阵外观战的李敏毓忽闻场中连续数十声暴响传来,那水雾一阵抖动,更加浓密起来,把李敏毓吓得几欲惊呼出声。亡月在一旁见了李敏毓焦急之态,传声将凌空无恙,只是与那老道硬拼的几招之事告知,以安其心。 此时那水火之争,更加激烈,北方葵水在凌空幻出的白虎指引下,猛攻南明离火,而无意子老道士,也是手诀连施,将那四十九团南明离火御使的灵动已极,分合之间火势大盛,并不与白虎散出之葵水之气交锋,只是向那白虎轰去,不论那白虎如何迅捷,也是难以躲过南明离火的轰击,若非其形之本源乃是以凌空剑气为基,只怕早被这炽热火焰轰做虚无。 无意子此时也对凌空之修为大为钦佩,自己这南明离火诀在门中虽不算是绝顶法术,却是胜在妙用无穷,若是修到极处,绝不亚于世间任何绝顶法诀,而以自己的修为,虽还未将此术修炼至极处,但以自己纯火体质,已是将南明离火催发至炽白之境,在世间诸火中仅次于天界琉璃净火,及地阴真火,然以此火之威,却争斗良久,都无法破得凌空施展的四灵诛魔剑中的一诀,这凌空修为之深,由此可见。 水火争斗良久,无意子终是不耐,手中法诀连连使出,口喝,南明离火、听我号令,天火大阵焚天炙地。四十九团南明离火被无意子此番催动,火光忽地暴起丈高,呼啸间四十九团火焰在那白虎周围各按方位落下,火势再盛,白色的火焰渐有变淡的趋势,那热力滚滚而出,竟有突破凌空浩然正气之势。 凌空见无意子这天火大阵的威势,当下也不再保留剩下的二诀所化之两灵,高喝一声道:“道友火势威猛,凌某再难保留,这便要以全力领教了。”说完手诀连施,四灵诛魔剑的朱雀焚海诀、灭,玄武撼地诀、震,二诀同出,向无意子那由南明离火结下的天火大阵轰去。 四灵诛魔剑乃是凌空结合道魔之长,及剑门剑诀创下的一门法诀,今日还是首次施展。这四灵诛魔剑乃是借四方四灵之力,化于剑气之中,再以剑气化做四灵之形,凌空更在功法初成之时,将自己体内的剑门四诀剑气注入其间,本想试试能否相融,哪知道却是相融无间,朱雀焚海诀与杀伐诀相融,白虎滔天诀与仁心诀相融,玄武撼地诀与帝皇诀相融,青龙纵横诀与缥缈诀相融,如此四诀四剑,相辅相成更见其威。凌空此时三诀同施,威势之强几可相比大罗周天剑气。 无意子的天火大阵乃是以南明离火为基,更借阵势运转的威力,火焰威力再次猛升,几乎可与天界琉璃净火相当,凌空的白虎滔天诀所化白虎虽尽展葵水之威,却不能奈何这天火大阵分毫,且此阵一成,火势更显其威,眼看便要将白虎滔天诀破去。阵外传来一声朱雀清啼,及玄武怒号。 朱雀焚海诀乃是以杀伐剑气为基,更借得朱雀这天生火灵之力,以火破火,杀伐之威谁可阻拦,无意子的天火大阵竟不能阻其分毫,被剑诀所化之朱雀破阵而入,四处穿梭。玄武撼地诀化出的玄武,则在阵外重击,火土相生,玄武的重击竟是无歇无止,隐隐间,天火大阵竟有晃动之相。 无意子大惊,这凌空三诀同出竟有此威,自己虽是奋力维护天火大阵,却是不知能守得几时,此时那阵中四处冲击之朱雀,依仗火灵之体,诸火不能伤之,反有助其威势之妙,纵横往复,那白虎得此助力,潼潼水影暴出,虎啸连连,北方葵水挟剑气不断攻出,内外夹攻下,天火大阵渐有崩溃之势。无意子知道若是再要保留,怕是要败下阵来,当下一声清啸,喷出飞剑法宝,宏声说道:“凌道友剑势法诀威猛,贫道虽自愧不如,却仍要勉力一试。” 凌空闻言说道:“还请道友赐教。” 无意子此时再无保留,手下连动,将飞剑射入阵中,堪堪稳住天火大阵后,口中呼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乾坤借法,唯吾南华,南华真经,斩妖灭魔诀。话音一落只见其身上射出九道金光,一闪而没,须臾一柄溜光溢彩的长剑在其身前浮现,只见那剑上光华流转,隐隐间可见有电芒射出,却又含而不露,此时无意子道髻已散,华发披肩,脚下步罡踏斗,手上法诀不停,不时有光华闪现,没于那剑上。 天地宗众人见无意子竟然在较技之时发动宗门降魔真诀,不由心下大骇,只叹这无意子不知轻重,竟然在较技之时施展此法,如是害了门中贵客之性命,且还是门下弟子之父,真要如此,教天地宗如何对人家孤儿寡母交待啊,那真是喜事变祸事了,诸位长老此时已是提聚全身功力,只要那凌空稍有危险,立时抢进去救人。 无尘子见这无意子发出此诀,当即大怒,在场外大骂无意子不知轻重,明知是切磋较技,却施展宗门秘法,如是伤了老道挚友之命,老道便与你没完,如不是被明诀子拉住,便要冲进去了。 便在此刻,天地宗门下弟子来报,有蓬莱阁修士携蜀山道友来访,明诀子此时要拉住暴怒异常的师叔,那有时间去接待他人,挥手命门下弟子将那些修士迎入宗门便是。 李敏毓初见众人紧张之态,还不明所以,此时听了无尘子的话,不由将心提到嗓子眼了,几欲昏厥过去,如不是怕吓着女儿,只怕便要哭出声来了。凡俗女子之态,又自显露无疑。 亡月老怪看了那无意子法诀,暗自比较一番后,也觉其威势还在自己地火阴雷之上,若是自己无烛龙神杖之助力,恐亦非其敌手,然只要自己神杖在手,这世间除凌空外,怕无人能接自己地火阴雷,是以虽暗惊这天地宗法诀之妙,确是丝毫不为凌空担心,以凌空当日独力抵挡自己烛龙神光,展现之修为来看,这样的法诀自是不在其话下。是以见了李敏毓因担心丈夫安危,而六神不定之态,急忙出声安慰,告知李敏毓,凌空修为深厚,便是自己亦非其敌手,其他人等更不必说了。 此时二人交战之处,无意子天火大阵在凌空三诀同施之下,已是岌岌可危,眼看便要破去,无意子的法诀终是施展的及时,最后一点金光没入剑上,那溜光溢彩的长剑忽地暴出漫天威势,在无意子手诀指引下,狭滚滚天威向凌空击去。 凌空见得此剑攻来,不由略惊,竟是大罗周天神剑,凌空习艺之剑门,乃是以剑入道,世间诸般剑诀,以剑门法诀为尊,在剑门弟子面前施展剑诀,无疑是班门弄斧。 当下凌空亦是周天剑气激发,更是引动剑心相随,在身前结成大罗周天神剑,凌空神剑一发,剑意弥漫,整个被阵法封闭的空间均地被凌空的剑意充斥,白虎、朱雀、玄武三诀得凌空剑意之助,各自长啸一声,亦催发剑气,无意子的天火大阵怎还耐得住如此威势,被忽然暴起的剑气冲得七零八落,四十九团南明离火光焰,瞬间暗淡不少。 无意子见自己天火大阵被破,已是毫无感觉了,自己步罡踏斗良久,方能驱动的大罗周天神剑,观凌空却是信手拈来,丝毫不见勉强之意,知道这凌空修为之深,比自己不知高了多少,此时心中已无丝毫求胜之意,凝神御使大罗周天神剑,只想知道自己与凌空有多大的差距。 此刻蓬莱、蜀山两派的长老,已被天地宗门下弟子接引入岛,蓬莱、蜀山两派此时颇为气愤,两派长老联袂来访,这天地宗竟然只是派出门下弟子迎接,本是心中不愤,待入得派中重地,见得无意子与凌空拼斗的威势,不由立时息了自己的怒意,这场中二人争斗时的威势,蓬莱、蜀山两派长老便是再自负,也知绝非是场中争斗二人之敌手,是以见得天地宗掌门明诀子时,言语间客气了不少。 明诀子此时却是无心理会这两派来人,然天地宗毕竟是道家一脉,也不宜过于轻慢了两派,是以仍是与几人略为寒暄了几句,便请两派来人稍待,待此刻场中较技完毕,再请诸位高士前往派中一叙。 凌空现在的修为虽是可激发神剑,却是不能持久,神剑一出,如不能速战速决,凌空必是功力大耗。是以神剑一出,凌空脸上再无丝毫笑意,全力驱使神剑。那三诀破去天火大阵后,三灵便留在远处,没有继续向无意子攻去,此刻乃是神剑对神剑,这一刻,仿佛几个世纪那般长,又仿佛只在刹那,两柄同样溜光溢彩,又同样威势惊天的大罗周天神剑,终于正面交锋。 神剑交击之威,岂是人力能左右的,一声惊天暴响,两剑交锋的余波散出,天地宗布下的四象归元阵挡得片刻,便告瓦解,幸好天地宗诸位长老先前恐凌空为无意子所伤,早早提聚了全身修为凝神以待,此时虽是四象归元阵被击破,众位长老早早合力撑起一个护罩,牢牢将门中众人护住。 亡月老怪此时也未能闲得,早在二人神剑一出之际,亡月便以魔功将李敏毓母女护住,此时见了两剑相击的余波瞬间已将护持的四象归元阵击毁,地火阴雷已是随念激发,在空中化做巨网,阴火暴涨,以攻对攻向那散出的余波乱流攻去。 两剑一接,凌空便查觉到无意子的大罗周天神剑空具其形,不具其神,仅能发挥神剑一二层的威势,当下也不欲对方难堪,将无意子神剑蕴含之威势尽数挡住后,凌空御使的大罗周天神剑便疾射而回,须臾没于体内,手中法诀一引,朱雀、白虎、玄武三诀各自长啸一声,便即返回凌空身旁,四灵之像渐渐散去,只余剑气被凌空收回。 而两人如此声势巨大的对攻,教蓬莱、蜀山两派长老惊的合不上嘴巴,居然在人间界召唤大罗周天神剑。随后的变化也教二派中人始料未及,在神剑相较余波冲出时,一道地阴火网当空而出,挡住那四散余波,竟然是魔道第一妖人,亡月老怪的独门绝技地火阴雷,魔道妖人竟在天地宗作客,且看那架式,竟是被奉为上宾,教这二派将正邪观念看的极重的高人如何不惊。 待二人之战结束,蜀山二长老却是认出当空一人,正是那日先与亡月老怪交手,后又以真龙之气助其逃脱的朝廷佞臣,便是此人害我天下道门根基。蜀山二老神念交流片刻,待比斗结束,余波散尽之时,忽地跃空而起,手指凌空骂道:“原来是剑门余孽,怪不得要害我道门中人,今日幸有天地宗高人在此,你这剑门余孽定难逃公道。”说完又向天地宗众人稽手一礼说道:“还请天地宗诸位高人听真,此人确是逆天妄上的剑门中人,其所施法诀与那剑门中人一般无二,定是其漏网余孽无疑,那剑门逆天妄上,已为天庭派仙人剿灭,此人不知如何侥幸得脱,却又害我天下道门根基,实在罪大恶极,还请天地宗高人能相助一臂,今日定要将此獠剿灭,来日入得天庭,也是大功一件。” 凌空闻言先是一惊,却是不知这蜀山众人何时来到天地宗内,想来应是自己与无意子交手之际,此时闻这些虚妄之辈言语间辱及剑门,心下杀机阵阵,若非此时浩然正气并未散去,只怕那杀伐诀之杀意,要经天而出了。 天地宗众人,闻那蜀山二老的言语,不由的一愣,道门剿灭那剑门之时,也曾将邀贴发至,然天地宗众人,自来避世潜修,不欲招惹是非,是以并未理会,此时却闻那蜀山二老指正证凌空乃是剑门中人,此事事关重大,明诀子正欲接话,旁边的无尘子却已大笑起来,指着那蜀山二老说道:“你们这些中土修士好没道理,莫说凌道友与老道相交甚深,绝非那剑门中人,便算他是那剑门中人,与我天地宗又有何干,你等要去讨好天庭玉帝,自去便是,何必来拉我天地宗人,我天地宗自传承以来,便是三清之下,南华门中,自来是不入天庭那污秽之所。来日入得天庭,你等如此言语,当真令人可笑之至。”言罢又哈哈大笑。 明诀子闻无尘子如此言语,也是无奈之至,自己这师叔在门中地位尊崇,修为虽非绝顶,然其话自来无人敢与之反驳,且无尘子此言虽是有些狂傲,却也是实情,自己将言之语,不过会稍微委婉一些,其中之意却也和师叔所言差不太多,是以便闭嘴不言,便是因此而惹翻了中土道门,也不过是多废些手脚而已,这蜀山、蓬莱二派,自己还不看在眼内。 然明诀子毕竟是一派掌门之尊,自来行事皆要顾虑全局,只觉得如此当面损落蜀山众人颜面之事,有些不妥,是以待无尘子说完,仍是举手稽手一礼说道:“几位道友既指正凌道友乃是剑门中人,不知有何佐证,还请两位道友告知。” 这蜀山二老指证凌空为剑门中人,虽是歪打正着,却不过临时起意,所图不过是欲将这逆天之罪扣在凌空头上,借此诛杀凌空,以报复天下道门根基为凌空所压之仇,及那日在正道中人围剿亡月老怪时搅局之恨,那有什么证据,此时闻明诀子质询,二人神念交流下才自答道:“当日吾等会同天庭众仙剿灭那剑门之时,剑门中人所施法诀与那凌空一般无二,皆是将大罗周天神剑诀信手召来,是以吾等确信此人乃是剑门余孽无疑,此人必不能留其于世上,还请天地宗诸位高人明查。” 明诀子眉头一皱,正欲开口,无尘子已是哈哈大笑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明乃为私怨,却偏要说那凌道友乃是剑门中人,按汝等所言,吾师兄所施亦是大罗周天神剑诀,岂不是也成了剑门余孽了么?如此、岂非是我天地宗也成了逆天之门,也在尔等诛杀之列咯!” 蜀山二老闻言,不禁脸上一红,知道自己等之借口实在是牵强了些,却仍自不肯低头,强自说道:“即便道友言之有理,此人无故欺压我道门在世间根基,更与那魔道妖人结交,定是妖邪一类,此等魔道妖邪岂能留于世间。” 无尘子正欲痛斥其非,却为明诀子止住,若教自己这师叔再说下去,那天地宗与蜀山众人便是翻脸在即了,是以急急将无尘子止住,宣了声道号、才道:“二位蜀山高人此言有失偏颇,凌道友此人身怀浩然正气,绝非奸佞之徒,更不会是妖邪之类,二位亦是修为高深之辈,莫非感受不到凌道友此刻散发之浩然正气么!” 第一章 痛斥其非 下 此言一出,蜀山二老再是心下不服,也是无言以对,那凌空之气息,绵绵泊泊,其威势宏大且是堂堂正正,确是那千古流传之无修习法诀,只有心正而人正之士方可养成的浩然正气无疑。这浩然正气自古以来,便是只有心胸坦荡,无愧天地鬼神之忠臣义士,才可望养成,历代以来之身怀浩然正气者,还没有听说有那个被诬为妖邪之辈,或堕落为妖邪之辈。是以蜀山二老被此言驳的无话可说,又见凌空与亡月二人,在此被待若上宾,知道拉拢天地宗一事已是无望,唯有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蜀山众人拂袖而去,蓬莱修士也是有些难堪,然毕竟是同来之人,谢绝明诀子挽留之意,别过天地宗诸位长老,言日后再来拜访,便匆匆随蜀山众人而去。 天地宗虽经蜀山来人如此闹腾了一下,于凌空之地位却是无损,这天地宗在修炼界中,虽是名声不显,然其实力却远在昆仑、蜀山、青城等诸派之上,且后台强横,乃是南华门下,那南华真人在天界的地位仅在三清之下,自来只奉原始为尊,便是天庭玉帝也是管辖不得,是以这天地宗对天庭自来无甚敬意,蜀山二老那语中威胁之意自然是毫无用处,便是凌空确是剑门中人,天地宗也敢保他,这便是有了个好传承之妙也。想剑门也是实力强绝,千年前以一门之力迎战天下道门围杀,不但丝毫无损,反将来犯之人斩得不少,然其毕竟是缺了后台靠山,便如那没娘的孩子,如是后羿尚在,天庭又岂敢来犯。 是以天地宗众人虽是心疑凌空的来历,却也不追问,反而因此一战对凌空更加尊敬,不仅因其修为高深莫测,身怀浩然正气之宏大,更是让天地宗诸老另眼相看,凌空与天地宗的关系愈发深厚了不少。 凌空与亡月老怪此后又在天地宗盘恒数月,直到凌空履任之期日近,才不得不向天地宗众人告辞,瑞瑞虽然已拜在天地宗门下,然其尚在年幼,将如此幼儿留在天地宗,莫说小女娃不愿,便是对李敏毓来说如此之举无疑是挖其心头肉,无尘子也知此事强求不得,却又放不下自己的宝贝徒儿,是以也不留在宗门,要与凌空等人一同返京。走时亡月老怪也向凌空告辞,言自己离山日久,在凌空府上也是打扰良多,先自告辞,待日后再来寻凌道友论道,凌空闻言,自是含笑相送。 众人走时还发生了件趣事,那白貂儿淘淘与瑞瑞相处日久,竟是不舍瑞瑞离去,两只小爪对着明诀子不住作揖,想要随同瑞瑞一起,两只红睛还泛出点点水迹,模样甚是可怜,无尘子看那白貂儿如此恳切,也知道这小东西莫看他小,却是已有了百年修为,再看小瑞瑞也有不舍之意,见自己徒儿喜欢,当下举手一引,将那白貂召至手中,捻须问道:“你这小东西当真要随老道徒儿同去吗?” 那小白貂儿也是通灵至极,闻言捣头如蒜,吱吱连声。无尘子老道见了白貂这样,呵呵一笑,大袖一挥说道:“那便随我徒儿同去把。”将那白貂送到瑞瑞怀中,一时把那白貂儿喜的在瑞瑞小小身躯之上四处乱窜,半响方将两只小白爪对无尘子作揖不已。小女娃自然也是开心不已,待淘淘停住后,一把抱过,凑在嘴前亲了几下,方用小手慢慢的梳理淘淘浑身白毛,把这小白貂舒服的闭起眼来。这一番动作看的一众高人微笑不已。临走前明诀子又命门下弟子送来许多灵果,乃是为瑞瑞筑基之用,又是一番寒暄后,三道遁光经天而起,径向中原而去。 半途、亡月老怪携童子自回洞府,言日后再来相聚,便向摩云岭而去,凌空与无尘子行得片刻,却是心下一惊,以二人的修为,那遁光之速,疾入电闪,怎地此刻已入了中原飞了一阵,却还未有见得当日几人离开之小镇,凌空与无尘子二人对视一眼,神念激发,却是如入虚空,这才知道被人以阵法困住,凌空与无尘子二人,乃是当世之高人,此时得知被困,却是怡然无俱,无尘子将护体光罩放开,接了凌空之妻李敏毓进来后,功力骤增,护体光罩绽放璀璨光华,只见光罩之上七彩光华流动,引得小女娃儿注目不已。 凌空见无尘子将自己妻女护住,双目间神光隐隐,却是已将剑胎催动,长啸一声,口呼: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归位,听我号令,四灵诛魔剑,瞬间,那凌空自创之法诀,四灵诛魔剑再次激发而出,万道剑气自其身暴射而出,结成四灵之像,齐声怒吼,随凌空手中法诀穿而动,直接向四方电射而出。 剑门剑诀,神随意走,心动即止,念动而发,自来不需什么口诀手势,凌空自创之四灵诛魔剑自然亦是如此,然毕竟其剑门出身乃是为天所妒,若是因为展动剑诀而泄了自己身份,那便是得不偿失了,是以凌空在施展四灵诛魔剑时,亦口诵法诀,手诀指引,实际不过是个样而已,真正的玄妙之处,还是在凌空剑心催动,是以法诀展动间,比他人灵动了百倍。? 此刻四灵诛魔剑一出,四灵之气息乃是神威如狱、神恩如海,凌空虽只能借得丝毫,然其威霸之气却未稍减,整个阵法空间被这四灵气息一冲,竟有晃动之意。 李敏毓此刻却是惊的魂不附体,虽是亲眼见过凌空与他人斗法,然那毕竟只是切磋而已,并不会有险情,而此刻却是不同,从夫君将自己送入这老道士的光罩之内,李敏毓便隐隐感觉有事发生,待见得那老道士整日笑嘻嘻的面容亦是有些严肃,心中已是暗自担心,此时再见得自己夫君竟然在这空旷之处施展仙术,那还猜测不出乃是有敌来攻,教她一个从未经历过仙家拼斗之人,怎能不为自己丈夫担心。 凌空这四灵诛魔剑虽是新创,威力比那周天剑气略有不及,却也是不可小视之,四灵之力加上凌空所融入的剑门四诀剑气,其威势之大,甚至还在周天剑气之上,区区阵式又怎能挡得其威。四灵在这阵式空间四处冲突,布阵之人再难稳住阵型,随凌空斩、破、灭、震四字出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齐齐暴发出万道剑气,合着四灵本源之力,直向阵外四处席卷而去,轰然巨响后,这青城派的“幻灭玄天阵”终告攻破。而凌空仅以一己之力,便将青城大阵破去,让阵外欲要围杀凌空的众人相顾骇然。 四灵诛魔剑将大阵破去之后,四灵又自怒啸一番,方才返回凌空身边伏下身躯,乃是青龙在左盘绕、白虎踞伏于右,朱雀则是燃起熊熊烈焰,翔于凌空头顶,玄武却是盘在凌空脚前,欲害凌空之命的人看向凌空,只见是朱雀绕、龟蛇盘、青龙翔于左、白虎伏于右,威势阵阵,气势滔天,望之便如同真武帝君一般。而布阵之人也在二人周边显出身形,乃是五名修得元婴的修士。 见了那四灵诛魔剑瞬间持强破阵的威势,青城及蜀山二派之修士才知道,这凌空修为之高,远在自己等人之上,这凌空瞬息间便将此阵破去,教几人早先准备以阵式困敌,乘隙来攻之计彻底落空,然此刻既已是做了这拦路围杀之举,那便顾不得许多了,若今日叫那凌空逃去,日后若是手持真龙之气前来报复,那时当真是无人能挡。而且这凌空修为便再是深厚,难道还能在挡得住自己等五名,结成元之之修士的围杀不成,且他们此来为求一战功成,还将各自派中至宝携来,此时只要能将这凌空,及那天地宗无尘子尽皆诛杀于此,再将其等元婴收取,便是那天地宗猜得是自己等人所为,也是没有证据,怎敢轻起战端。 幻阵一破天地再现,外间的世界自然显露了出来,却还是在海面之上,想来应该是凌空等与亡月老怪分开不久,便入了这早已布好的幻阵。不过凌空与无尘子也是奇怪,为何对方不借助幻阵将自己等人困住之时攻来,那时幻阵未破,若是来攻,自己二人虽不惧怕,却因要护持李敏毓母女,想必也能让自己等人忙乱一番,却不知是凌空破阵太快,打乱了这些修士的计划。还以为对方此举虽是极其无理,却是无甚恶意,是以凌空将那阵破去后,虽是仇人当面,却又顾忌妻女,正欲扬声发问,却见那五名修士同时祭出两件法宝,其一乃是凌空曾见过的太昊镜,另外一件则是一个精巧无比的小小罩子,转动间射出七彩霞光,虽是小巧无比,望之却是有几分威势。 此时那青城、蜀山长老虽是惧于凌空的修为,却依仗有奇宝在手,仍向凌空攻来。蜀山三名长老攻来之际,三人身形转动,分占天地人三才之位,,十二道小旗飞出,一闪而逝,那太昊镜则是悬于三人头顶,射出无尽白光,散在虚空之中、须臾,只见三老身周数丈之地,忽地幻现出十二旗门,竟然是那白光附在那十二只小旗而成,十二只小旗迎风一抖,竟然变得有数丈之高,三老所在空间一阵幻动,那十二旗门又自隐迹不见,却是已将蜀山奇阵“两仪微尘剑阵”布下。青城二位长老祭出那小巧罩子后,却未与蜀山三人一同攻来,仍是隐在一旁,不知弄什么玄虚。 凌空见敌人布下两仪微尘剑阵攻来,却是丝毫不惧,当日蜀山诸老,与亡月老怪交锋时,凌空便已见识过此阵的威力,以亡月老怪地火阴雷的修为,加之得烛龙神光之助,也未能攻破此阵来看,这蜀山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知道来者不善,凌空也不是什么迂腐之辈,既是无法避免,那一战便是,当下手诀挥动,实际确是剑心流转,同时将四灵诛魔剑四诀催发直向那阵式攻去,自凌空修为大成以来,还未全力出手过,此前虽与天地宗长老无意子大战一场,却不过是切磋而已,是以此番交手,凌空是战意昂然。 四灵诛魔剑全力催发,只见四灵厉啸连连,向那蜀山奇阵迎去,才一接触,斩、破、灭、震四诀首现其威,四灵身上同时射出蕴含四灵本源神力之无边剑气,竟是将那太昊镜之炽热白芒尽皆挡住,在凌空剑心驱动下,四灵与这蜀山奇阵战在一处。因曾听亡月老怪说过此阵威力,凌空御使四灵只在其周边游走轰击,却并不突入阵中,任那蜀山长老如何引诱,也不进入半分,蜀山长老数次想展开阵势,将四灵卷入阵中剿灭,然凌空修为之深厚,远超其等想象,阵势才一撑开几分,蜀山三老便感到阵外压力齐大无比,险些便被那无边剑气轰散阵型,此时蜀山三老心中惊骇无比,自己等以太昊镜为阵眼,而结成的两仪微尘剑阵,竟是奈何不得这凌空的法诀,且那凌空召来的四灵竟能不惧太昊镜那至阳之力,如此修为法诀恐怕还在那剑门之上。 一旁的青城修士见蜀山三老的两仪微尘剑阵,竟在凌空剑诀攻击下,讨不得丝毫便宜,也是心下巨震,这凌空不过一道法诀,便可与天下闻名的两仪微尘剑阵斗个不相上下,这凌空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怎地人间界还有如此修为的人物,如此修为几可与仙人相当,却是为何还不飞升,想到要与如此人物为敌,青城长老虽是修为高深道心坚稳,却也是感到头皮发麻,如此人物,莫非要天下道门联手来攻才成么! 然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以虽是心内有些忐忑,却仍对自己门中法宝具有信心,当下二人真元催发而出,在空中合为一股,激射在那那精巧小罩上,那闪现七彩的小罩得二人真元之助,滴溜溜的当空转了几圈,猛的暴涨起来,只有十数丈高下,七八丈方圆,在空中散发七彩光焰,只见是光焰腾腾,确是威势绝伦,这时其中一名青城老道手指凌空说道:“凌空,你不知自爱,身为我正教中人,却是依仗权势欺压我道门中人,且和妖孽勾结,欲图谋我道门,如今你已犯下重罪,便是有再多的功德,也难保得了你,若是还有几分悔改之心,且束手就擒,任由我等拿下,送至镇妖塔中修炼百年,当可洗去你浑身罪孽。”语意到是有几分正气凛然,然其脸上之色却分明写着色厉内荏。 凌空闻得这些道门修士竟然如此颠倒黑白,心下仅有的几丝不为己甚之情也自消散,哈哈一笑说道:“可笑啊,当真可笑,凌某此刻却是有些奇怪,你等是如何修得如此境界的,莫非真是这老天瞎了眼么,竟让你等小人荣登仙籍,这天界确是该换换了。”凌空此话可谓是胆大至极,竟敢出此狂言。 那边青城老道闻凌空竟敢说此逆天之言,亦是大惊失色,戟指凌空说道:“你这狂徒竟敢诋毁上天,当真是大逆不道至极,今日我等势必要除了你这妖孽。”说罢便要御使那罩子攻出,却忽闻蜀山三老神念传至,言道:“天玄、天云二位道友,这狂徒此时为阻拦我等之剑阵,想必亦是分身乏术,贵派之七彩琉璃罩子虽是天界遗宝,然这厮还身怀大罗周天神剑诀,二位道友不如去攻那无尘子老道,只要将其家眷擒住,必能乱其心神,我等有太昊镜之力相助,相信便是那厮施展大罗周天神剑诀来攻,我等凭借大阵之威,当可无恙,且此等仙界法诀损耗必然极大,这厮定难持久,是以此战胜败,便在二位道友一念之间啊!” 青城二老闻言,不由难以决断,这虏人为质之举实在太过下作,二人虽是恨极了凌空的作为,然如此下作之事确是有些为难,筹措良久却是毫无动静。 许是见青城二老迟迟未动,那蜀山长老之神念又至,言道:“二位道友莫要迟疑,此事我等亦知有些为难,但为诛杀此獠,些许不义之举,相信天心亦不会怪罪,否则若是与此狂徒硬拼修为,他那大罗周天神剑若是不要命的攻来,我等便是获胜,恐要付出些代价啊,还请二位道友快快出手,若是那厮相阻,我等必为二位全力拖住。” 青城二老又商量的片刻,终是将心一横,想到只要今日将凌空、无尘子诛杀,再将凌空妻女囚禁派中,也不杀害,想那凌空妻女皆是凡人,只要过得百年,死无对证,那便无忧矣,当下不再迟疑,合力御使那七彩琉璃罩,向凌空轰去,却是想趁无尘子不备时再行偷袭。 凌空见青城诸人亦是攻来,面露轻蔑之色,手中做势,实则催发本命元剑,凌空剑胎九转,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喷薄而出,不等那七彩琉璃罩临头,已是先自斩去。 第二章 剑气凌空 上 无尘子见凌空独自迎战青城、蜀山二派长老,自己却因要护着凌空妻女,而只能在一旁观战,空自在那里焦急,却是无法可想,屡次射出传信飞剑,皆为这空间气流所扰,无法向门中告急,有心先带凌空之妻女返回宗门,却又怕这些中土道门中人还有埋伏,自己若是落单遭劫,却不打紧,若是因此而害得凌空妻女遭擒,那对凌空而言,无疑便要受制于人了,是以思前想后,还是在一旁观战。 此时那七彩琉璃罩已与凌空周天剑气战在一处,那七彩琉璃罩乃是当年皇帝战蚩尤之时,九天玄女所赐下的宝物,论及威力还在蜀山太昊镜之上,不知为何最后却是落在了青城派祖师的手里,至此此宝便成了青城之物,然这宝物神妙无方,青城虽是得了宝物,却是未得御宝之神诀,是以经数千年的参研,也不过能将此宝威力发挥个六层而已,如是能将此宝威力尽显,凌空除非修得真仙之位,否则亦是唯有饮恨而逃。然便是这六层的威力,也是非同小可,凌空若是未御使四灵诛魔剑,抵挡蜀山之两仪微尘剑阵,那七彩琉璃罩虽是利害,周天剑气自是抵挡得住,然此刻二派同时来攻,却是有些难以抵挡。 凌空此时方知此宝威力,那青城二人论修为便是再来几个,凌空也不在乎,然御使的宝物却是威势宏大无匹,自己周天剑气除了在与亡月老怪交手时,落过下风,还没有谁能挡得下来,然此宝不仅是轻松接下周天剑气那凌厉剑芒,还隐有压制周天剑气之意, 蜀山三老剑阵得此之助,压力大减,阵势向外扩展不少,若非那四灵有些灵气,恐亦要被卷入阵中。此时蜀山三老见青城长老诸人仍未攻向那无尘子,不由又传神念,催促青城二老快些动手将凌空妻女擒下,否则若是凌空被逼不过情急拼命,那大罗周天神剑一出,恐怕便有些难当了。 青城二老再猛攻得一阵,手上法诀忽变,那七彩琉璃罩忽地脱出战团,凌空而起,七彩光色更见辉煌,且那罩又扩大得一倍,竟达到高达三十多丈,阔有二十几丈方圆,七彩光辉射下,竟然将方圆数里笼罩,凌空见此宝威势亦不由有些心惊,周天剑气收回护体,又强自提升修为,准备随时发动九天谱化神诀。 自从凌空将四诀合一修得这九天谱化神诀以来,细细参研后发现此诀威力甚巨,且是攻防一体,论及使用,当在大罗周天神剑诀之上,然其弊端却与那大罗周天神剑诀一般,一经施展体内剑罡损耗甚巨,以自己如今的修为,施展此诀仅能维持一刻,若是再催发周天剑气,半刻之内若不能克敌制胜,自己必然是功力尽耗任人宰割之局,是以凌空虽有威力绝伦的神诀,却是不能随意施展。 此时那七彩琉璃罩宝光越发璀璨,轰隆一声巨响便向凌空当头罩落,凌空见此宝威势不敢再保留实力,长啸一声九天谱化神诀应势而发,只见万道金芒自凌空身上四射而出,耀人双目。怎知那七彩琉璃罩击至中途,忽地斜向而出,挟带漫天威势直向远处无尘子那里轰去。 凌空看见此景,不由惊的剑心震动,这青城中人竟然不顾无尘子那里还有凡俗中人,竟然就这样御使仙家法宝轰击,难道真的没有天规来晟惩罚吗,然此时,却是顾不得责骂这些道门修士,以此宝之威自己尚无十足把握,那无尘子虽也结成元婴,修为却是差自己甚远,如何接得下如此攻势,当下再顾不得拦阻蜀山两仪微尘剑阵,身形一动急急向无尘子那里扑去,蜀山三老御阵来攻,然毕竟修为差凌空甚远,竟然是阻拦不了凌空分毫。 凌空速度虽快,几如电射,然七彩琉璃罩却更快,宝光流转间,距无尘子只有三丈之地,无尘子虽也在不住退避,却因要护住李敏毓及小瑞瑞,全身护罩全开之下,自然是避之不及,凌空见此体内剑胎疯狂运转,长啸一声,四诀剑气即被召回,口中大喝一声,四灵归一、九天神剑。一道至精至纯的剑气自凌空眉心射出,那道剑气才出,四灵剑诀瞬间便与其中合而为一,只见一把威势绝伦的长剑当空浮现,未等众人看清其形,凌空已是手作剑诀,指向那七彩琉璃罩,口中更喷出一口精血于那剑上,瞬时,只见那疾飞的神剑忽地化做一团精芒,瞬间出现在无尘子身前,四灵虚像于剑旁隐现,神剑忽地暴起万道光华,只听一声清鸣,便向那轰来之七彩琉璃罩斩去。得此良机,无尘子趁势护住凌空家眷远遁。 青城长老此时见法宝轰击目标变换,奈何凌空以剑心为体,心血为引之神剑已狭九天威势疾斩而至,此时虽是不愿,却也不得不猛提修为与之对轰。 两股天地间的巨力对轰,青城二老及凌空亦经受不住如此强劲的力道,皆被震的飞出数十里之外,蜀山三老本是趁凌空救援无尘子时,随后攻来,想将凌空卷入两仪微尘剑阵中诛杀,却不想那二力拼斗,竟有如此威势,那里还顾得追杀凌空,急急稳住阵型借阵力对抗那狂风骇浪般的乱流。 两股巨力冲撞的威势,久久方才平复,此时因为无尘子见机远遁外,人人带伤,凌空因此前强提修为,不惜以剑心为引,合四诀威势如一,且又喷出一口精血增神剑之威,此时修为损耗之大难以估量。青城长老情势比凌空还要不如,二人修为本就不及凌空,法宝再强亦需有人催动,而如此交锋比拼的乃是修为,青城二老在此一击之下,已被伤及元婴,随后二力相交的乱流余波,二人那勉强撑起的护罩如何抵御得住,瞬间被破伤上加伤,全身经脉多处损毁,当下二人再不敢停留,收回法宝后,急急御光而逃。 蜀山三老此时之态虽比之青城二老要强些,却也好不到那里去,虽是身体无伤,却也是功力大损。三人因为过于相信大阵的威力,并未退避,然那天地之威岂是易与,且蜀山的两仪微尘剑阵威力确是不凡,然其威势乃是在困敌及杀敌之上,防御并不是如何的强横,如果是一般修士争斗引发的真元劲气四散,那两仪微尘剑阵自然可以化的轻松已极,但是面对这天地之威力却是力有未逮。 凌空那一剑乃是引动剑心而发,聚剑门四诀剑气为形,借天地四灵之力,再加上凌空的九天谱御神诀之威,如此一剑,便是比之凌空的大罗周天神剑也是不遑多让。而那七彩琉璃罩更是上古奇宝,虽因法诀不合仅有六层威力,然此等威势也不是蜀山并不齐全的两仪微尘剑阵能接得下的。 在蜀山三老相顾骇然之时,凌空已御空而回,却并为理会三人,急急向无尘子方向射去,待接得无尘子神念,告知一应安好众人无恙的消息,才略略松了口气,凌空此时想的乃是,若无尘子随自己出来后又因为自己之事而有了伤损,那便真的愧对天地宗了。 蜀山三老此时虽是真元损耗极大,再无法结下两仪微尘剑阵,却仍是持有太昊镜,此时三人见凌空嘴角溢血,面色赤红,知道凌空在那一击之下必然是身受重创,三人此时却是贼心未死,见凌空并未顾忌三人,反而急急向无尘子那里飞去,三人不由的强提真元,催动太昊镜向凌空背后击去。 凌空此时修为大损,剑胎暗淡,剑心在那一击之下虽是保得无恙,却也是再无灵动之气,神识也有几分损耗,是以虽是查得那太昊镜轰来却已是不及躲避,心下暗叹一声强运剑胎,怒啸一声,心下已是存了死志,对那轰击而来的太昊镜不避不挡,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暴射而出,直向那蜀山三人斩去。 无尘子此时见风波已平,正带着李敏毓及瑞瑞缓缓飞近,见得此景,不由齐声惊呼,李敏毓更是掩唇悲啸,狂呼夫君,便是那被抱于怀中的小女娃似乎也知道大事不妙,大声的啼哭起来。 便在此刻,一声暴喝传来:“鼠子敢尔。” 十二团地火阴雷自虚空幻现,织成一片火网,生生挡住那太昊镜之攻势,暴连天巨震。 蜀山三老大惊,眼看便要将此獠毙于镜下,却是为人所阻,大骇下,凌空那含恨而出的周天剑气已至,三老真元本就耗损甚巨,此前又运使太昊镜强攻,怎还挡得住凌空这全属拼命的周天剑气,三老此时那敢抵挡,齐齐发出遁光逃命,却是米以成炊,遁光再快怎能快过剑门之剑,三百六十道周天剑气挟凌空杀意席卷而过,二长老赤霞子、三长老赤成子当即被那凌厉剑气毁去肉身,赤成子因见机的早,剑气还未临身,已知自己是难得身免,当即遁出元婴,赤霞子却是稍一迟疑,被周天剑气击毁肉身时才欲遁出元婴,此念才生,其元婴便已为剑气剿的丝毫不剩。最后只有那七长老赤丹子得以身免,急急收了赤成子的元婴,连太昊镜也不要了,便如丧家之犬般向蜀山逃去。 失了驱使之人,这太昊镜再是利害,也挡不住亡月老怪的地火阴雷,虽有仙家宝物的灵性,奈何那地火也是火中之尊,被那阴火一烧,镜上白光终是暗淡了下来,待白光全消,这蜀山奇宝太昊镜便告易主。 全力催发出那周天剑气之后,凌空体内已是贼去楼空,浑身上下空空荡荡,不见有丝毫剑罡流转,眼看那太昊镜击来,凌空已是闭目待死,心下只求自己的剑气能亲手斩杀几个灭门之仇人,那知却是峰回路转,亡月老怪斜刺里杀出,十二团地火阴雷一发,便将那太昊镜挡住。有亡月老怪赶至,想来应是无忧了,这才心下释然,缓缓入定调息,回复耗损的功力修为。 无尘子此时也护着李敏毓及小瑞瑞赶了过来,李敏毓见凌空仍能悬空而立,当是无恙,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急忙哄劝正大声啼哭的女儿。 无尘子与亡月老怪皆是修为绝高之辈,此时一见凌空的情形,不由心下一紧,此时凌空虽是闭目调息,脸色却是七色变换,表情亦是忽而平和,忽又狰狞,忽而怒目。两人对视一眼,心下暗惊,凌空此时状态似乎是境界有损,伤及道基,体内修为不受控制所致,然此刻凌空却是入定调息中,二人心中虽是焦急,却也只能等让凌空自己调理自身,便是有什么天材地宝、仙家丹药,也要等凌空从定中醒来才可。一时,四人八目紧紧盯着凌空,等其醒转。 凌空此刻体内状况确是糟糕无比,在与那七彩琉璃罩硬撼之后,剑心已为那异宝之力所伤,剑罡也是损耗的七七八八,剑胎虽是运转,却也是艰难维持,若是当时无甚意外,凌空剑心也只需沉入剑胎,引剑门四诀之力循环,便可修复受损剑心,然便是那时蜀山长老却是趁凌空功力受损时,运使太昊镜攻来,而凌空因受损颇大,又忧心无尘子安危,且神识亦是大损,待发现时已是避之不及,且因为修为损耗良多,再难抵御太昊镜那仙家之宝的攻势,唯有将心一横,决薏击毙那蜀山三老于剑下,一来是以命换命,二来却是为了无尘子的安危,若是自己抵御不住太昊镜的强袭而败亡,那无尘子只怕是凶多吉少,是以才不顾性命的催发周天剑气,向蜀山三老斩去。 是以凌空此刻的状况确是糟糕的无以复加,修为尽耗,剑胎、剑心均有大损后,强催剑胎激发周天剑气斩敌,攻势虽成,却是进一步将凌空推向深渊,经此巨耗,剑胎光色全无,剑心也是沉入眉心再无丝毫灵动之气,失了剑心的平衡,凌空体内的仁心诀剑意再无法控制四诀的平衡,杀伐诀、帝皇诀、缥缈诀同时暴动,在凌空体内争斗不休,皆是要吞噬另外几道剑意。。一时凌空体内宛如战场,若非凌空经脉经过剑罡的萃练,恐要因几诀的争斗而周身经脉尽毁。 此时凌空已是将心神沉入识海之中,以本源之气修复受损剑心,而对体外几诀相争的举动,却是丝毫不得而知。三道剑意皆是当年剑门五诀碑所传,虽是融入凌空剑胎多年,其剑意却还未真正与凌空仁心诀合而为一,是以一旦剑心受损剑胎无力,那便再无法控制这三诀剑意,而此刻凌空为了修复剑心,心神全部沉入识海,少了压制的三诀那是各自争斗不休。 凌空面色越变越快,忽而红如赤血、忽而白似寒冰,亡月与无尘子二人在旁护持,虽是焦急无比,却是无法可施,二人此刻只能以法宝护持凌空,免遭外魔相侵。 便在凌空体内经脉被三诀剑意争斗闹的越趋混乱之时,因为仁心诀一直在试图压制住三道剑意,终在此时激发凌空浩然正气,浩然正气虽不能用于攻敌,然以其回护自身,却是妙用无穷,那绵泊气息一出,亡月与无尘子二人立有感应,凌空那悬空而立的身影一时间显得正气凛然,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凌空面容慢慢平静下来,脸色也回复润红之态,不过略苍白了些而已。 见凌空脸色恢复,亡月、无尘子二人心下一喜,只要凌空能平复住自己的境界,再有灵药之助,修为损耗再大,也是不打紧的。 见亡月无尘子面露喜色,李敏毓那心才落了下来,修炼之事她虽也开始,但其中之微妙,却非是现在的她能理解的,是以适才见到那二人面露忧色,虽不知为何一颗心却是又提了起来,待二人面露笑意,才又放了下去。 亡月、无尘子二人见凌空无恙,自也放下心来,由无尘子出手在凌空入定之处布了个九转密踪阵,便等待凌空自己出定醒来。 那气息绵泊浩大,中正平和的浩然正气被仁心诀激发后,三道剑意再猖狂不得,在那浩然之气下,乖乖缩回剑胎。得浩然正气之助,仁心诀终将各处经脉理顺,然却因失了凌空剑心的引导,无法驱动剑胎助凌空回复修为。而此刻凌空神识也因浩然正气的激发强大不少,且凌空是以仁心诀得道,仁心、浩然本是一体相生,所育剑心自然亲近于仁心之气,是以在得了浩然正气那绵泊气息之助,凌空的剑心终是渐渐有了几分活力,闪现几点光泽。 剑心一动,凌空之剑胎也自运转起来,丝丝剑气随剑胎运转激发而出,耗损的剑罡终是开始恢复,凌空也知道剑心经此次激斗,受损极重,此刻既已恢复了灵性,日后慢慢修炼自能恢复如初,当下不再强求,心神退出识海,缓缓出定醒来。 第二章 剑气凌空 下 众人见凌空醒转,尽皆欢喜异常,无尘子更是将早已备妥的门中灵药“蕴灵丹”硬塞给向凌空,示意凌空立即服下,并言此丹乃天地宗采龙液果、神木香、麒麟须等三十六种天材地宝炼制而成,于我等修道之人恢复真元有奇效。凌空知此乃无尘子一番好意,且自己虽将剑心修复,这剑胎的损耗却是极大,当下也不推辞,服下丹药催动剑胎吸收药力。 如此又过得一个时辰,凌空修为恢复了五层左右,且此时有了亡月老怪相护,便是再有修士来攻,也是不惧,当下几人各展遁光直向中土而去。 路上无尘子对亡月老怪赶来救援之举颇微好奇,问过后才知道,亡月在离开众人不久便也遭到道门伏击,来者竟然是昆仑派、道德宗、云霄阁三派共十四位元婴期的修士,更是早早合力布下洪荒大阵,等待亡月老怪自投罗网,以这些修士的实力,如是一旦将亡月老怪困住,便算亡月有烛龙神杖在手,也是难逃败亡之局面。 不过这亡月老怪能以魔道第一人的称号活到现在,自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如他这样的积年老妖,行事之间怎会没有防备,平日里虽是一副狂傲之态,然其心思之缜密,各类手段之多,确实难以计数,与凌空一起之时表露的外相,不过因为这老怪确是钦佩凌空的修为,居然能不借助任何的法宝,而与手持烛龙神杖的自己拼个平分秋色,甚而略有过之,那等修为怎能不教这自来单挑无敌的亡月老怪钦佩,其次便是这老怪的伪装了。 是以在离开凌空等人之后,这老怪虽看似狂傲,实则是小心翼翼,一路行来皆以神识探查周遭百里之地,那诸派中人隐藏虽妙,亡月更是修为高深是以远在百里之外,便已发现前方不妥,虽不能发现什么,却可感觉到一股威势弥天极地横坦于前。 如此恐怖的威势,便是狂傲于亡月老怪这样的人,也不敢轻捋其威,全力施展神念查探,只觉那威势覆盖极广,笼罩千里方圆,当下心中笃定乃是道门设伏于此,心下念头一转,隐迹身形便换转方向,向凌空等人那里而去,暗自思量,只要与凌空汇合一处,再有无尘子在旁,便是被道门堵住也可无妨,便是这一来却救了凌空性命。世事之巧,却是有些奇妙。 中土道门海面伏击一战,虽是暗中偷袭仍然大败亏输,不仅未能绞杀凌空、亡月,还惹上了天地宗这样的仇家,蜀山还损了两位元婴期的长老,确可谓未曾偷着鸡,白丢米三斗。是以还未等凌空一行回到京师,中土道门便已遍发群仙令,指凌空为妖孽,言其竟敢害我道门修士性命,如此万恶的妖人,必须要剿灭之。 他们能将凌空等指为妖孽,天地宗又岂是弱者,接到无尘子的飞剑传书后,亦是招集海外修炼中人,谴责蜀山、青城修士妄动干戈,偷袭我门中长老,且不守天规,竟向尘世妇孺下手,实在无耻至极,现在更为泄私愤欲要加害之,莫不是不将我天地宗放在眼中。 中土道门各派对天地宗的传言,却是既不反驳也不接受,竟是来个毫不理会,把天地宗给晾在一边,仍是在号召中土道门修士共剿凌空及亡月老怪。只说凌空乃是剑门余孽,逆天之人,更勾结魔道巨妖亡月,毁去蜀山两位长老性命,此罪实在难容,如此妖人,罪在不赦,还请天下高人义士共剿之。分明是欲将此事真相混淆,将这剑门余孽的大帽子扣实在凌空身上,更利用亡月老怪的身份大做文章,着实阴险至极。 天地宗闻中土道门竟然如此无耻,颠倒黑白,却是心下大怒,明明是蜀山、青城二派拦路伏击,不但是以众凌寡,且还不顾身份的向世俗中人下手,结果是技不如人被凌空等杀了两人,此刻竟还有面皮将此事叫嚣,确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当下天地宗也不做无意义之争执,直接传言天下,凌空亡月皆是我天地宗客坐长老,任何门派若是敢害了他们性命,天地宗必不轻饶。 他天地宗势力不弱,然昆仑传承万载,又岂会是没有几分后台,上古多少大神皆与他昆仑有几分香火之情,当年封神之战时,昆仑玉虚宫更是原始的人间居所。但是眼见此事弄成如此一个局面,昆仑虽并不如何惧那天地宗,却也不愿轻易招惹如此大敌,然若是就此放过凌空,那置中土道门于何地,教他昆仑如何再领袖群仙,如果置之不理,执意要动凌空等人,那便是与天地宗为敌,是以天地宗此言一出,确是让昆仑诸老颇是为难。 那蜀山此时却是不管不顾,两名修得元婴的长老,因为亡月的突然杀出而被凌空斩杀,心下恨不得将凌空、亡月二人挫骨扬灰,毁去肉身,拘住其元婴打入镇妖塔中折磨千万年,是以虽闻天地宗之言,却是不加理会,若非凌空已回到京师重地,怕在那里激战,引发真龙之气震怒,而引动天心责罚,只怕已是招集修士杀上京师了。 外间闹的暗潮涌动,凌空等人却是不理,回到京师次日,凌空会同被召唤而来的凌云一同上朝而去,到得金殿之上,凌空当朝哭诉,痛斥那道门中人胆大妄为,趁自己回乡祭祖之时聚众伏击,若非自己得威武伯相护,必是不能再见圣颜了。 皇帝闻凌空此言,却是大怒,那道教中人怎地如此大胆妄为,连朝廷重臣都敢于加害,眼中还有王法吗!是以待凌空奏毕,皇上着让凌空平身后,当即传旨,命护国法师华阳真人来金殿面圣。 凌空听皇帝召见什么华阳真人,不禁一愣,此前从未听说过什么华阳真人。莫非是自己离京三月时来的么。 等得片刻,只见一身着锦袍玉带,手持拂尘,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白须飘飘的道人,在一宫中内侍的引领下走入金殿,来得天子驾前,对天子稽手一礼说道:“贫道闻天子召唤,急急赶来,不知陛下召贫道有何吩咐!” 凌空听皇上说召什么华阳真人,原以为不过是些神棍之类的人物,并不太在意,那知等这道人一至,他人或许不知这道人的真假,凌空却是心中惊讶,这道人才入殿中,凌空神念便已散出,本意不过随意一探,哪知便是这一下查探,凌空知道这道人并非什么神棍之流,乃是确有道行的高人,且修为高深,自己竟然查探不出那道人深浅,当下心中警惕,不知这道门高人来此做甚! 这道人许是来了颇久,如此见天子也不跪拜之态,群臣中竟无恼怒之意,凌空暗自看向太尉周博。见凌空望来,周博微微摇头,似乎是叫凌空莫要与那道人争执,凌空见了心中疑虑更盛,这周博在朝中虽是对权势看的重了些,却不失为一忠君为国之人,且行事手段老练,深谋远虑,怎地似乎是有些怕了这道人,此事当真古怪。 皇帝待那道人施礼后方才说道:“自真人来后,朕确是获益良多,道家真意确是有些道理,朕对你道教也有了几分向往之意,那知今日忽闻一事,却是教朕对你道教之行事有了几分忧虑,不知真人能否给朕说个明白呢!”语意虽是平和,然那帝王之威却是显露无疑。 那称做华阳真人的道人却无一丝惊惧之意,闻皇帝此言,竟是淡淡说道:“不知陛下所忧何事,只要贫道力所能及,必为陛下解忧,便是贫道力有不逮,也可以召请我仙家力士为陛下解忧。” 天子闻言,淡然说道:“朕与真人论道数月,对你道教真意也是了得几分,知你等皆是些一心修行之人,从不理会人间是非,不知朕所言是否属实!” 华阳真人闻皇上垂询,当即答道:“陛下乃是圣天子,所言怎会有差。” 皇帝闻闻言却是忽地怒道:“既是不理人间之事,怎地会有你道教弟子屡次加害我朝中重臣,眼中将我朝律法至于何地!” 见龙颜震怒,那华阳真人却是面无惊色,只是恭敬的问道:“不知陛下所言何指,贫道不甚明白。” 皇帝手指凌空说道:“凌爱卿乃是我朝中重臣,行事可谓忠君为国,爱民如子,更抵御外侮,扬我国威于域外,乃是有大功于朝,然其家眷先遭道教弟子杀灭,现在更趁其返乡祭祖之时,半途伏击,欲图加害,这究是为何,莫非是凌爱卿竟是你等口中之妖孽不成!” 那华阳真人闻天子此言,方才看了看站于一旁的凌空,方才答道:“我道教门派众多,不知陛下所言之我道教中人加害凌大人一事,是何宗派所为?” 皇帝此时又对凌空说道:“凌爱卿莫要伤心,此事朕必为你做主,如今有这道教华阳真人在此,你且将当日之事详细说来,只要属实,朕绝不会放过那些狂妄之徒。” 当下凌空将当日发生之事略做改动,又将自己抵御道门修士之举托在凌云名下,片刻间一番面目全非的说词便被凌空奏上圣听,言语间痛斥那些道门修士,将其说成是无恶不作之辈,只因为自己从天下道家门派筹集巨资,救济天下百姓之举,而对臣怀恨在心,并趁臣回乡祭祖之时,聚众来攻,非要将臣除去,如此举动无疑是不将天子之威、朝廷律法放在眼中。 皇帝闻凌空一番哭诉,不由龙颜大怒,这些道教中人太是可恶,实在是姑息不得。皇帝如此信任凌空非是无因,纵览朝中大臣,德才兼备功勋卓著,且忠君为国之士确是不少,但如凌空这般功勋卓著,却又毫无私心之辈,却是难寻,最难得的是,这凌空从不因有功于朝而稍有倨傲之态,更是从不卷入朝中朋党,行事只问对错,不偏不倚,如此从无私心的人物罕世难逢啊,是以对凌空在此前,对其来历说法有不尽不实之处,而让皇帝略有不喜,却因其历来之行事,而一直待凌空甚厚,一门双爵之封赏,更是无上之恩典。 是以闻得凌空哭诉,便向华阳真人质问道:“不知对此事真人有何解释!” 那华阳真人身份实乃昆仑潜迹修炼的长老,托身于朝之举,乃为断凌空在朝中之根基,免得此人日后求得真龙之气相护,一心亡我道门,那时却是难以抵御,而此时闻凌空如此诬蔑道教,道心亦是震怒不已,然此事那凌空所言乃是确有其事,不过是略有改动而已,自己还真是反驳不得,莫非要说凌空所言不实,大战乃是在海上激斗,自己一方还被凌空杀掉二人不成,如是当真如此说出,岂非将道家修炼门派之颜门丢尽,且如此仙家之说,只怕是难以令人相信。是以闻天子质问,只得平心静气说道:“请陛下准贫道向凌大人询问一番。” 皇帝闻言,冷冷说了句:“准奏。”便再不言语。 当下华阳真人转向凌空稽手闻道:“贫道闻凌大人此言,实是心下震惊,想我辈道教中人,皆是些清心寡欲只知修行之人,不知凌大人言我道教中人围杀之举,可有证据!” 凌空却不理会这华阳真人,只向皇帝泣道:“请陛下为臣做主。” 皇帝看了看华阳真人,抬手说道:“凌爱卿平身,你且答了真人的问题,只要确定是何派所为,朕便派兵剿灭了那些胆大妄为之徒,定还爱卿一个公道!” 凌空叩谢圣恩后,才起身而立对那华阳真人说道:“真人适才所问之事,本官有些不解,凌某乃是朝廷命官,为人伏杀更是亲身遭此劫难,行凶之人更为本官亲见,确是那青城、蜀山、昆仑诸派之人,不知真人还需什么证物,还请真人能分说一二。” 华阳真人闻言答道:“贫道适才所问,只是想知凌大人,如何能确定袭击凌大人之暴徒定是我道教中人,非是他人乔装打扮,欲图陷害我道教,是以才有此一问,还请凌大人解说。” 凌空当下答道:“真人此言那是怀疑本官在陷害你道教中人了。”说完转身向皇帝奏道:“当日之事微臣受袭之时,微臣除了亲见来敌之外,却无其他佐证,因来敌势大,微臣若非得威武伯拼死相护,只怕难逃一死,便是如此微臣如今亦是有伤在身,威武伯更是伤痕累累,如今便在殿外相候,只要陛下派人一验,便知真伪。” 皇帝闻得凌空也至,且有伤在身,当下传凌云晋见,并命内侍传唤御医,至金殿为精忠侯及威武伯诊治病情。 皇帝对凌云其实也是颇为看重,此人不仅身怀绝技,为国扬威,却非其他江湖草民之妄顾律法,随意害人性命之辈可比,虽是身在草莽,却是开设镖局,维护朝廷正义。这凌氏一门确是些忠君之人啊。 便在皇帝心下沉思之际,宫中御医已至,向皇帝三拜九扣之后便急急为凌空、凌云二人诊治。凌云来前便已自残多处,反正有真元相护,外伤再多也不过是些皮外之伤,动不了更本,凌空修为高绝,区区装出身体有恙亦是简单至极。 是以那些宫中御医一番检视后向皇帝奏道:“精忠侯胸腹之间存有淤血,且五脏皆损,如不能好生调养,恐有性命之危,而威武伯全身伤痕累累,且是脉相虚弱,五脏皆虚,当是劳累过度失血过多所致。” 皇帝闻报大惊,见凌空不过是面色略显苍白,行动无碍还以为不过是小恙在身,那知却是伤及五脏,而那凌云更是浑身皆伤,见二人伤的如此之中,心中再无疑问,当下怒斥华阳真人,问其还有何疑问。 华阳真人却是心下暗恨,这凌空确是处心积虑,如此加害我道门。想这凌空修为深厚,如此调动脉象瞒骗世间医者举动,自是简单已极,而那唤做凌云之人,亦是修炼之人,虽其修为低微,不在自己眼中,然那区区皮肉之伤便是再多上百道,也是对其无损。然虽是心中恼怒,却是无法戳破其等谎言,莫非直言此伤皆是假造,于其根本却是无损,说来却是简单,但叫这些凡夫俗子如何会信。是以心中恼怒,却是无计可施,眼看着这凌空借皇权来压道门。 待验伤完毕,皇帝已是龙颜大怒,问凌空对那来袭之人可有线索,旦有所想,只管奏来,如此妄顾律法之辈,先缉拿归案再做审理。 凌空闻皇帝此言心中大喜,自己如此做作便是要求的此言,当下奏道:“微臣得威武伯相护,侥幸逃脱大难,此次围杀微臣之人乃是道教中青城、蜀山道士所为,另有那昆仑道士在旁策应,若非威武伯武艺高强,一路护持自己,必是难逃大难。” 第三章 孰是孰非 上 第三章孰是孰非上 皇帝闻凌空之言,再不顾及那华阳真人的颜面,当即命兵部尚书杨林涵调集官兵,围剿此三处道教中人,将那些道士一应缉拿,道观封闭,若有反抗杀无赦。 兵部尚书杨林涵闻皇帝口御,当即出班领旨。 那华阳真人为那皇帝此命,急急出声相阻,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言下已是慌乱,情急之下竟然指称凌空乃是妖孽化做人形,迷惑君王,实有不臣之心。 皇帝闻得这华阳真人真人此言,更是震怒非常,本来对这华阳真人,还有几分好感,闻得他竟如此荒谬,当即痛斥其竟以此无稽之谈诬蔑我朝中大臣,实在是胆大之极。 朝中大臣更是议论连连,嘲笑那华阳真人竟然会如此信口雌黄,实在令人发笑,太尉周博更是出班指责华阳真人无端诬蔑朝廷大臣,并言道:“既然真人说凌大人是妖孽,那不知凌大人在我朝海疆抗击倭寇,抵御外辱,就百姓于水火之时,你们自命正义的道教中人何在,黄河泛滥以至我朝灾民遍地,饿殍处处之时,你道教中人何在,如此无端诬蔑我朝廷命官,实在居心险恶,恳请陛下将其治罪,以正我朝纲。” 凌空在旁冷眼相看,见这华阳真人已被自己那番言语乱了心神,更见陛下动了雷霆,引得朝中百官责难,当下又上前向皇帝奏道:“微臣自为官以来,一直恪守本分,行事皆以我朝之大义出发,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竟然被人指为妖孽,微臣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求陛下赐臣一死,以明心志,还臣清白。” 凌空这番话一说,且不论真假,立叫皇帝动容,若是说其他大臣如此言语,还有几分是做作之意的话,那以凌空一向言必行、行必果的作风来说,凌空此人乃是向无虚言,此言当是其心中实际所想。是以皇帝听了凌空之话,恐其当真以死明志,当即说道:“爱卿不可,卿之功绩举世皆知,公正廉明更是无人可及,似爱卿这般一心为国之人正是国之干城,对此等屑小之言不必理会。” 安抚了凌空,当今天子又对那华阳真人说道:“华阳真人,寡人敬你是个得道高人,也是道法精深之辈,怎地却是如此信口开河之人,胡乱诬我大臣为妖孽,莫非这便是你道教的作风,凡是忤逆你等之人便是妖孽,那岂不是朕在你等面前也是成了妖孽不成!”语气虽是平淡,然帝王之怒,威势岂同小可,其他大臣不过是觉得陛下威势大盛,看在凌空及那华阳的眼中,却可见到一层金黄光团,自天子身躯散发出来,天子头上更有真龙盘绕,对着那华阳怒吼连连。 华阳真人看在眼中,却是心下一叹,自己等人只知修炼,于这等世俗手段却是无法招架,若此处非是京师,这凌空又无真龙之气相护,自己必要下手取其性命,以自己适才神念探得情形来看,这凌空伤势虽是作假,然其修为在道门围杀中却是大损,而如此良机现在却只能徒呼奈何。 是以闻天子质问,只得硬着头皮答道:“贫道适才乃是一时情急,故而言语混乱不知所云,还请陛下看在贫道心中忧虑勿要怪罪。” 皇帝闻言却是冷冷一笑说道:“忧虑,朕看来是骄横把,自本朝立国以来,寡人之历代先皇皆待你道教甚厚,历来封赏无数,然你等却是不思回报,妄自尊大,如今更是在我朝堂之上诬蔑朝中大臣为妖孽,只看你今日之举,在寡人朝堂之上竟敢放此厥词,便知道平日里你等是如何的骄横了,顺你等不论忠奸皆是良善,逆你等便定为妖孽,哼!现在便如此胆大妄为,日后成了气候,是否连朕的江山,也存染指之心啊!”语意已是满怀杀意。 华阳真人闻皇帝如此言语,那还不知大势已去,当下不再恭敬,朗声说道:“陛下既已存此心,贫道再留无益,这便告辞。”说完竟是转身便走。 如此放肆之态,当今天子如何能忍得,当即大喝道:“来人,将这包藏祸心之妖道拿下,给朕严加查问,看其究竟是何居心。” 殿中金甲卫士闻圣上旨意,立即刀枪齐出,便要将那华阳真人拿下。凌空见此,不由大急,这些金甲卫士不过是些凡世俗人,虽有了皇帝口御,自有真龙之气加持,然不知真龙之气妙用,如何拿得下这修为高深之士,而此处身在朝堂自己又不可施展剑诀,是以闻得皇帝此言,立即奏道:“陛下,此人乃是妖道,恳请陛下赐下真龙之气,威武伯虽是有伤在身,有臣协助定能将此妖道拿下。” 皇上闻言,也欲一睹自己这真龙之气妙用,当下又喝道:“威武伯、精忠侯速速出手,将此妖道拿下。”皇帝话音一落,只见两道金光从天子之身上射出,须臾没入凌空与凌云二人之身。 那华阳真人却是大惊,之前闻皇帝命人捉拿自己本不在意,还想施展道法,将这人间天子震摄一番,教其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却是暗怪自己不慎,明明知道这凌空乃是修炼中人,却还妄想能震摄得住当今天子,当下也顾不得炫耀道法,身形一动便将遁光展开,向外冲去。 那知此时却已是晚了,凌空等真龙之气入体,当即催动剑胎连续九转,借真龙之气的威势,修复自己有损剑心,凌云却是不同,他那周身伤势皆为自己所划,虽然看上去确是凄惨无比,实际上却是无甚影响,是以一得真龙之气入体,当即调动全身真元与那气息合为一体,手中剑势击出,直向那华阳真人的六阳魁首击去。 凌云修为在世俗确是绝顶人物,但在华阳真人这修得元婴的陆地神仙一类人的眼中,却与凡俗中人无什么区别,若是凌云只是以本身之修为来攻,华阳真人便是站在那里任其攻击,凌云也是伤不得其分毫,反会在其道法反震之下伤及自身,然此刻华阳真人却不敢硬接凌云那蕴含真龙之气的攻势,世间一切道法,在真龙之气面前皆发挥不得丝毫效用,是以若是教此击击实,自己的肉身那是毁定了,当下遁光展动,向旁躲避开去,才又向大殿门口扑去,只要出得殿门,那时便再无阻拦。 凌云一击不中,万剑诀全力催发,千百道蕴含真龙之气的剑气激发而出,封住金殿大门,教那华阳真人逃避无门。 眼见逃路被阻,华阳真人暗呼一声,苦也,这凌云修为极低,本不能将自己如何,此刻却是凭借真龙之气的威势,硬是将自己阻拦,若是换个地方,就算这房子是精钢所铸,也是无法拦阻自己,奈何却偏偏是皇宫金殿之中,龙气之盛于自己这样修行道法之辈而言,无疑便如不可擅入的雷池,无奈之下只得当空盘绕,等待时机。 殿上群臣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大惊失色,众官皆是凡人,如何见过这当空飞翔之举,幸皆是些为官多年之人,见当今天子仍是镇定如常,心中虽是惊惧,却不敢在皇帝之前失态,是以虽是惊怕,却是仍自分班而立不敢显得自己无能,心下却已是认定这华阳真人确是妖怪无疑,否则怎能御空而行。 此时、凌空剑心得真龙之气相助,不过片刻便已恢复如初,凌空此时修为尽复,且因一场巨战还略有精进,此时见这道家高人被凌云逼迫的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只觉心中一股快意升起,当下神念激发,借真龙之气锁定其气息,脚下步罡踏斗,装作一番,口中还念念有词,半响方呼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真龙之气,斩妖除魔,斩。念毕,只见一团金芒在凌空身前幻现,一时间,金殿内只见是金光大作,更显帝皇威仪。 金芒大作时,凌空手指华阳真人说道:“你这妖道,依仗妖法乱我朝纲,更企图迷惑万岁陷害忠良,岂不知当今天子乃是圣明之主,自有百神护佑,今日本官借陛下天威必教你这妖道难逃公道。”语毕,身前金色光团电射而出,直向空中的华阳真人轰去。 身处空中的华阳真人,见那金色光团轰来,暗呼一声苦也,真龙之气能破万法,御万邪,此时更得那凌空真元之助,其势迅捷无比。华阳真人此时心中满是悔意,奈何此时已是悔之晚矣,当下便是拼得日后天心责罚硬接天劫,也要先逃过眼前此劫再说,心中计议已定,手下再不迟疑,法诀一展,口诵真言,一时间只见金光大作,竟挡住那真龙之气,凌空大讶,世间诸法乃以真龙之气为尊,莫非这华阳此时所施乃是仙法不成。 凌空惊疑间,忽闻那华阳大喝出声道:“昆仑不宵弟子华阳,恳请太公搭救。”话音一落,只见其身上冒起一团彩光,化做一龙角、鹿头、马身、牛蹄之奇兽,身体一伏便将华阳载于其上,那兽身躯一挺,竟是暴起七彩神光,对凌空轰来之蕴含真龙之气的剑气,却是怡然不俱,蹄下轻踏几下,长鸣一声,其音低沉却是缭绕不绝,叟的化做一道彩光,一下便冲破凌云封锁金殿正门的剑气,须臾便化做一个光点,没于天际。 这一下变化之快,凌空便是有心拦阻,也是阻之不及啊,当下只得向皇帝请罪,而当今天子虽然看似镇定,实则被几人这迅若雷光的一战惊的心神不定,此刻不过是勉强维持帝王威仪罢了,半响方回复过来,见凌空前来请罪,也只是随意温言几句,令朝中百官严守今日所见,不得传出,违令者斩,便不再议事,挥手命百官退下。 而凌空、凌云二人因为装成重伤在身,此时自要装作一番,在宫中内侍的护持下出宫而去,虽有些官员对凌空适才施展的术法甚是好奇,有心探询一番,却是见两人一副伤重之态,凌云更是浑身浴血,只得作罢,当下各自散去。 且说那华阳真人返回昆仑洞天之后,宗派得知凌空竟然将华阳真人诬蔑为妖道,不由是群情激奋,再闻得凌空竟然说动当今天子,派出世俗军队欲要将昆仑、青城、蜀山在尘世的基业查封,更是高呼定要株杀此等乱世妖人,此人不除,天下之道教弟子永无宁日,奈何凌空躲在京师之地,那些道门高人,却因为怕引发了真龙之气,且京师人口众多,恐一战造成杀戮,是以虽是气恨也只得隐忍,但却派出修士严密监视京师周边,只要凌空及那亡月一现身,必教其来得去不得。 外间激涌,海外中土修士互相对峙,京师之地却是波浪不惊,因为金殿护驾有功,天子对凌空的忠心再无怀疑,在皇帝看来,凌空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辅国重臣,必能托以大事,是以待皇帝将所有事情如此认定之后,也没有再追问凌空在金殿上的异象。群臣也因畏惧帝王的威仪,而三缄其口,如此这天大的一件事,竟是没有人再提起,日子平静的点尘不惊,仿佛那一场金殿大战不曾有过一般。 既然皇上不再追问,凌空自不会去说,反借此机会将四灵诛魔剑传给凌云及许、雷二人,终是教这二人跨入修炼的门槛。 精忠侯府依然是平静如昔,外间的风波仿似影响不了这个天地,自从回到侯府,小瑞瑞依然如往昔一般,在候府中四处跑动,留下一地的笑声,不时也会缠着无尘子玩闹,不过小女娃最大的乐趣还是和淘淘玩耍,白色小貂淘淘也因为可爱至极的外形,成了侯府欢笑的另外一个源泉。 李敏毓也在亲身经历了仙家中的生死博杀后,发现自己夫君的世界,距离自己并不遥远,同时也因为身具的蚩尤血脉,在修行凌空传下的功法后被逐渐激发,在李敏毓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慢慢的改变着她的性情。 而凌空、看着爱妻被自己一步步带入修炼之途,却不知道是对还是错,自从自己亲手斩杀了那两个伏击自己等人的蜀山长老后,凌空知道自己与中土道门之间,已经等于正式宣战,再无转寰的可能,而中土道门实力之强,凌空也是见识过了,正面交锋之下,不过五名元婴境界的长老,便已可教自己身受重伤,现在虽然自己可以托避于京师,且得当今天子信任,有真龙之气护体,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在强者为尊的修炼界中,自身实力的提高,才是自己报复天下道门及自保的最佳方式,而从此次与中土修士一战中可看出,自己虽然是将剑门中的四诀融入了剑胎,其中之剑意却未能完美的合而为一,此次自己伤重忙于修复受损剑心之际,若非仁心诀将浩然正气激发,以绵泊正气压服那三诀剑意,后果必不堪设想。 是以凌空在那日金殿之战后,便向当今天子告病,而因有御医的证言,皇上又念凌空护驾有功,当下便准了其半年假期,嘱凌空好生修养,待养好病体才好为国效力,凌空自然是一副感激涕零之状。得此空闲凌空专心修行,以期能突破剑丹境界,那时便是不敌,也无人能拦阻得了。 而此时修炼界也因为天地宗的强硬,大战一触即发,海外修炼门派能人异士颇多,虽大多不喜争斗,其中实力却不可以小视之,一些道力通天之辈各在海中寻得灵脉,便开辟洞府,修为之深厚,便是天仙下凡也是莫奈其何,这些修士大多与上古魔神有些瓜葛,不是得了道统,便是有些血脉,是以海外修炼中人,人妖之分并不太大,除非是心性邪恶,手段凶残令人发指之辈,会遭海外修士剿灭外,其他的异类修真,没有那个道门修士会去管你闲事,是以海外修士中,并无中土一般见了妖类修真便要喊打喊杀的恶习,而那些异类修真也对这些海外修士颇有善念,有些交情好的,也是时常走动,共参大道。 中土道门虽是代表正教,然如要论及修为,比之海外修士却是略有不足,然其毕竟是道统渊源,传承万年之久,道门真仙留下的法宝却是无数,此一点却是那些海外修士所远远不及,是以论及实力,双方却是相差无几,是以虽是大战在即,却是那边也不敢轻启战端,皆因如此巨战,那边也输不起。 而引得双方如此对峙的当事之人,却是避在京师之地,一个日日修炼,不理它事,一个整日追在个小女娃身后,哪有什么有道高人的风采,如是说成是疼爱孙女的爷爷,到有几分可信。而凌空每在修炼之余,见到无忧无虑的爱女也是心生暖意,心下实在不愿在爱女如此幼小之时,便卷入父辈们的争斗之中。 第三章 孰是孰非 下 然天意弄人,凌空虽是修为高绝,却也是领会不了天机,现在虽可一时托庇于真龙之气下,难道能避得一世不成,且这中土道门与自己有灭门之仇,便是他们不招惹自己,自己便能放过尔等不成,现在不过是大战提前的一些时日而已。 而若是两边战端一启,凌空轻闲的日子也就到头了,天地宗为了自己不惜与中土道门对战,自己还能躲在京师避战旁观不成,想到这里,才忽地醒觉似有几日没有见到亡月老怪了,不过旋即心中释然,凭亡月那攻防一体的地火阴雷,又有烛龙神杖在握,且是那等积年老妖,一向是谨慎无比,便是落了单,被中土道门围上,凭借其一身修为,也是无人能将其如何的。 却说亡月老怪在精忠侯府中焖了数日后,心下越想越怒,他本就是魔道老妖,自成名以来还确是未曾受过什么挫折,却不想本座不去招惹你等,你们这些道门中人却是先惹到本座的头上来了,如今更是被这些道门中人的势力,压制在京师方圆白里之地,而凌空再三恳请自己不可在京城之内有任何动武之举,这口恶气如何能忍,是以在凌空府中住的数日便不甘寂寞的溜了出去。 在京师之外寻得一僻静之处,四周布下禁制,以防有人乱闯了进来,送了性命却是不美,再将烛龙神光展开十二团地火阴雷浮现,将自己护的严实,方从袖中取出一物,迎风一抖,便化做一面十数丈的巨幡,那幡一出,只见阴气滚滚而出,再被烛龙神光一照,阴气更盛,细看那幡,只见其上画满了各类精怪动物之相,隐隐可闻有怒号传出,此物便是亡月老祖领袖天下群妖的凭证,唤做聚妖幡。 只见那亡月老怪将聚妖幡祭出后,当空连续晃动三次,手上法诀一引,那幡应手而落,轰然一声便插入地面,此时阴气更盛,那幡上怒号清晰可闻,亡月老怪脚下不停,手中法诀连施,每一次变换便有一道黑气从手上射出没于那幡上,此时那妖幡之上所画之各类精怪之像越发鲜明,如此待亡月围绕那聚妖幡走得三十六圈之后,方停下脚步,口中念念有词,忽的张嘴对那幡上喷出一口精血,十二团地火阴雷忽地各自分出一点阴火,飞至那幡上形成一个古怪的印记,随着一阵黑气冒起之后,聚妖幡上各类精怪画像忽地显现万千虚像,围绕那聚妖幡上下翻飞张牙舞爪,鬼哭狼嚎之声四起。 将聚妖幡威势激发,亡月老怪方立住身形,哼哼怪笑,心下暗自思量,老祖本是潜心修炼,不理会你等道门修士诸般行事,那知尔等却是以为老祖怕了你等,几次三番聚众来攻,不给尔等个教训,老祖枉为魔道第一人,想及此又大笑不已,那知正在开心之时侯,地下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吼声。 亡月闻声大惊,此地已经被自己以禁法封闭,如是要进入此地需破去自己的禁法方可,然此时闻的声响,自己却没有丝毫感应禁法已为人所破,教他怎能不惊,自己的禁法虽只为阻止误闯之人或兽而临时布下,却是与自己神意相通,只要有人触碰,自己必有感应,那知道却有人能无声无息,不触动自己的禁法而潜了进来,修为之高恐怕便是凌空也是有所不及啊。 且不说亡月老怪在那暗自心惊,传出声音的那位,此时也是心中憋闷无比,今儿个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正欲与自己才收的鬼妾亲热一番,便是在那将要剑及履及的要命时刻,却为鬼帅召唤,摊上这么个差事,心下正是恨的紧了,只待上去之后,便将那敢于惊扰大帅之人好生修理一番,再吞了那厮魂魄,以解自己心头之恨,想到这里,不由的大吼了一声。 此时的亡月老怪却是全神戒备,神念激发将方圆百里之地全数笼罩,生怕是道门中人潜了进来,布下埋伏欲图谋害自己性命,那知神识发出,数次搜寻却是无果,心中却是惊疑更盛,以为来敌修为极高,竟能瞒过自己神念,当下不敢怠慢,提聚浑身修为,那地火阴雷又浮现六团,竟然有十八团阴火,须知此刻这老怪展现的实力方才是其之根本。 亡月老怪在上面等得片刻,神念一动,只见前方地上升起来一团黑雾,一出地面,便四处伸展,渐渐已显出一个人形,见来敌显形,亡月身为魔道之人,自然是不在乎什么偷袭之举,克敌制胜,保存自身乃是魔道中人行事的准则,是以亡月老怪一见那黑雾正在凝聚,岂能给他机会,心念一动十八团阴火分做三波,向那正在凝聚的黑雾轰去,只见那阴火一出,又得烛龙神光之助,火势暴涨,每一团阴火都有磨盘大小,瞬间便将黑雾凝聚的人形轰散,然那黑雾却是有些奇妙,被这阴毒至极的地阴之火冲过,虽是散开,却并不消失,等那阴火一过却又凝结起来,亡月见居然有不怕自己阴火的妖物,不由大惊,指挥十八团阴火围住那黑雾,阴火之力全开,一时只见阴火熊熊,地上的泥土早被这阴毒火势化做虚无,显出一个大坑来,但那黑雾却似无多少影响,除了凝结速度略慢之外不见有丝毫的减少。 亡月老怪见阴火失利,虽是惊讶,却不惧怕,毕竟亡月修炼已逾千年,各种魔道功法自然是无所不通,其一直以来均以地阴之火御敌,一来、乃是对手多是正道中人,地阴之火所蕴含之污秽气息,乃是那些正道人等的克星,二来嘛、也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免得自己的老底都被别人偷窥了去,引发对自己的不利之局。 是以虽见地火阴雷无功,却是毫不在意,自己修炼的乃是魔道功法,且此时神念已查得那黑雾乃是地底幽魂一类,其修为不过才到凝虚为实之境,只不过才堪比妖类修真褪去兽体修得人形之境界,修为实在是低微的紧,因其乃是魂体,自然不惧自己阴雷中的污秽之气,且鬼类修行只要能护住自身的本源,阴火便是再盛,却也是不惧的,此刻亡月既知来敌所属,以亡月的修为若是要下手灭了这个鬼类,不过是举手间尔,然而因亡月自己本体也是阴魂所聚,自然对世间鬼类修行者亦有几分香火之情,是以才隐忍不发,看其所来何意。 等的片刻,那黑雾已是凝聚成型,乃是一黑脸大汉,手持一柄长枪,虽是鬼气森森,那模样看来却也有几分威猛之态。那鬼显出形来,手中长枪向亡月一指,喝问道:“你这老头乃是何人?难道不知此处方圆五百里之内,是我家鬼帅别府所在么,竟敢在我家鬼帅头上招引阴魄,惊扰了我家大帅,可知已是犯下大罪,识相的速速束手就擒,让本官押至大帅驾前,兴许还有几分生机,如若不然,定教你魂飞魄散,永无超生之机。” 亡月此时是心下大定,不过是一区区小鬼,心下笃定,待问出其来意再确定如何应对,是以闻的那小鬼大放厥词,也不恼怒,只是曼声应道:“噢,不知贵官乃是何人,所言之鬼帅又是冥府的那位,本座又怎地不可在此召唤阴魂,还请贵官解说一二。” 其实这个阴魂上来之后,便被亡月老怪的威势所摄,烛龙神光映照下,那聚妖幡上阴魂飞舞,更有十八团碧焰腾腾的地阴真火,任是那样都能将自己的鬼躯化尽,而适才自己魂体将凝之际,那地阴真火忽地熊熊烧来,若非自己有大帅之宝贝护体,恐已是魂飞魄散的结局,是以语气虽是狂妄,心中却是警惕万分,若不是自持有奇宝相护,那敢在这威势滔天的凶人面前放肆,只怕是早已逃之夭夭了。 闻得亡月老怪说话,那黑鬼自持拥有大帅奇宝,你一个人间修士便是再利害,还能强过我家大帅的法宝不成,是以仍是一副倨傲之态说道:“洒家乃是冥府鬼帅帐前亲卫,陈横是也,你这老头莫要呱噪,快快收了法宝,自缚于前,否则惹得你家爷爷火起,吞了你的魂魄,教你这老头永不超生。” 亡月闻言,哈哈一笑毫无惧意,又自问道:“既然是冥府鬼帅,不知是那殿冥君属下,还请分说一二,教我等凡俗之人长长见识,便是前去参见也好有个称呼不是。” 那唤做陈横的小鬼本不是个好耐心之人,若不是亡月此时凶威阵阵,威势滔天,那小鬼只怕是早已经扑了上来,抉出亡月魂魄吞入肚中了,此时闻这老头以为自家大帅乃是冥府所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手中长枪指着亡月老怪说道:“你这老儿好没见识,我家大帅岂是那地府阎君管得了的,十殿阎君见了我家大帅,均要恭恭敬敬上来行礼,地藏菩萨与我家大帅乃是平辈轮交,如今你这老儿可识得利害了么!” 亡月闻言不由大奇,居然有如此强势人物,竟能在地府据地称王,看那言中之意,却是连十殿阎君也要惧其三分,不知是何等利害的鬼物,竟然能与地藏菩萨论交,莫非不怕那普照的佛光么,如真是如此,倒是值得去拜访一番。 暗自计议一番,亡月老怪便对那持枪小鬼说道:“既然你家大帅有如此风范,本座倒有心与之结交一番,你且在前引路,本座如今暂时居于京师,不想周边竟然有此高邻,自然要去拜访一下的。” 那小鬼陈横听亡月愿往,心下方才一松,否则以这老妖的威势,自己此来虽有大帅的“魍魉血魂袋”护体,却是仅能护住自己本源之气,想要御使却是不能,若是这老妖不去自己也是无能拘之的,然此刻见老妖愿往,便又故做一副倨傲之态,说道:“你这老儿好大胆子,我家大帅乃是何等人物,便是地府阎君也须执礼甚恭,唱名拜见,方得入殿,岂是你想见便见得的?既言要去拜见,便快快任由本官缚了,押去大帅驾前请罪。” 亡月闻言也不言语,只是将阴火催动,手上施了个指地成刚之术,瞬间只见那阴火大盛,化做一张巨网,直欲向那陈横罩落。 那小鬼见身边阴火忽地大盛,吓的急急将大帅所赐法宝护住身形,大喝道:“你这老儿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本官,莫不怕我地府手段么?” 亡月见这小鬼还要嘴硬,不由得隐隐有了点怒意,神念一催,那地阴火网一张便将那陈横罩住,小鬼陈横见这老儿如此凶悍,心下怯意已生,身躯一动便向地下钻去,那知一钻之下,才知其硬如刚,竟是逃之不得,此时才知道利害,不过却仍自不肯出言祈求,依仗“魍魉血魂袋”护住自身,在那里怒骂连连,威胁亡月老怪速速将自己放出,否则若是伤了自己,惹怒了鬼帅,必教你这老儿不得好死。 亡月见这小鬼不过是仗着件魔道宝物,便在自己面前嚣张,不由得感到几分可笑,当下说道:“兀那小鬼,休得用那虚言恐骇,你家老祖纵横天下之时,你这小鬼还不知在哪家作人呢,此刻不过仗着件魔道宝物,便在老祖面前猖狂,莫不是以为老祖便制你不得么,惹的老祖兴起,一把阴火便将你那小小修为化做虚无,再将魂魄拘来锁在老祖的聚妖幡上,叫你日日受那阴火炼魂之苦,如今老祖要你带路,拜访一下高邻,乃是你天大的造化,你莫要不识抬举,如此你可明白!”说着阴火腾起百丈高下,火网一收,便将那陈横小鬼裹在期间。 那小鬼陈横在鬼帅帐下,自来骄横惯了,便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地府阴神,平日里相见,也是看在其是鬼帅亲卫的份上,让他几分,若要论及修为那是不入流已极,此刻被亡月老祖的地阴火网拘住,只吓的亡魂大骇,方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世间凶人的面前起不得半点作用,再见那“魍魉血魂袋”竟隐隐有被破去的迹象,当下哪敢再放厥词,急急出声相求,请老祖念其无知,饶恕冒犯虎威之罪。 亡月老祖见这小鬼已是屈服,便也不为己甚,心念一动,便收了地阴火网令其带路。此时那小鬼陈横见了亡月老祖的凶威,脱身之后那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连声,请老祖解了法术方好起驾冥府。 亡月闻言,不过是哼得一声,向那威势大展的聚妖幡射出几道黑芒后,只见的幡上精怪之像猛的涨大不少,有几个竟然跃出幡外,当空盘旋,一时之间,只闻兽吼猿啼,鬼气森森,将这被亡月以禁法封住的空间,搅得宛似恶鬼界一般,如此神通威势将那陈横吓得心胆惧裂,跪伏余地,对着亡月老怪连连叩首。见那陈横惧怕之态,亡月再将烛龙神杖一引,瞬时,只见那四散神光凝成一道,竟在眼前开了条通道出来,期间漆黑一片,却又不时闪现几点幽光。 那陈横乃是地府小鬼,见了那通道,只觉得阵阵阴气传来,且纯正无比,绝非世间阴魂驳杂之气息,竟是直通地府,见这凶人竟能于人间开出地府通道,这陈横方彻底死了向亡月老祖报复之心,如此神通,便是大帅帐前的五方战将亦是不能,或许几可比拟大帅的神通了。 是以待亡月老怪脸色稍平,方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行至亡月身前恭恭敬敬说道:“小魂不知老祖神通,适才多有冒犯之处,祈请老祖看在小魂适才不识老祖威名的份上,饶过小魂冒犯之罪。”说完又自叩头不已。 亡月见终是将这小鬼摄伏,便也不多做言语,摆摆手示意那小鬼在前引路,当下这两个妖物鬼类,一前一后没入那幽暗漆黑的通道之中。 人间去幽冥地府的距离不好以长短来说,道行深者,弹指间便可以抵达,道行浅者,行得许久也是不知其方位,若是凡人,那便是永远也是无法去得,静待百年之后,自有地府引神前来引至地府阴司之中,据其所行善恶,判其祸福,看是投于富贵之家,还是化做牲畜,亦或是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无穷的惩罚,还有那些心地良善功德无边之人,或是直接升天为仙,永享仙福,或为城隍土地保一方平安,受一方香火。 亡月修为高深,所持之烛龙神杖更是幽冥中的圣物,是以那神光开出的地府通道,瞬间便已达九幽之下,如此神通看的得那小鬼陈横暗自咋舌。当下再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路向前,引着这凶人向鬼帅宝帐而去。 且说凌空又是数日不见亡月归来,心下不免有些讶意,然自己心神不动,想必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终是觉得不妥,当下放出神识查看,却在京师百里外探得亡月的气息,所处之处皆以禁法封闭,凌空想来必是这老怪在修炼什么功法,是以查探一番之后,便不去打扰,想着等这老怪收功,必会自己归来。却不知,此刻亡月老怪已是下得九幽地府,去拜会那教十殿阎君,也不敢轻惹的幽冥鬼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