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大师》 写在前面 看到有人说书名土...... 这也没有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我倒是想起个逼格高的，比如我最初想起《盖亚》这个书名，但毕竟新人，书名不直白一点没人看啊。 书名而已，重要的还是内容。 我自己也是个老白，对于一些非常恶俗的装x套路，我也看不下去，当然也不会去写。 像虐主、仇恨、杀戮、逆天什么的，这本书肯定不会有。 所以，这本书相对还是比较清新的。 这本书设置了一个迷思，当然只是迷思，不是什么阴谋论。 所以，说盖亚是个阴谋家、布局者，这就有点过度解读了...... 毕竟这本书好歹有个环保的主题，连地球意志都黑化了，那岂不是很尴尬_(:3」∠)_... 在这本书里，地球意志是比较善良友好的。 _____ 另外解释一下，这本书不是种马文，女主最多一个。 如果数一下就知道，这本书里的女性角色其实很少，绝对比现实世界的女性比例要低。 和主角关系比较近的妹子也就两个，李琳和沈小兰。 有人说李琳、沈小兰都是美女，有暧昧之嫌云云。我觉得，这主要可能是一小撮人在看多了种马文之后产生的惯性思维...... 好歹是跟主角混的正面配角，给个美颜岂不是很正常。而且，毕竟是妹子，总不能按照男性角色一样去描写。 难道说，为了强调这本书不是种马文，就得刻意把女性角色的性别特征淡化掉？ 如果这样，就是矫枉过正了。 _____ 解释几件事↓ 1. 猫科动物的舌头上貌似都有倒刺，小猫也有，只不过比毛发还纤细，舔人感觉不到罢了。 云豹虽然比猫大一些，但也就相当于中型犬的体型，舌头上的倒刺也不会大到哪去。 虎狮舌头上的倒刺是比较突出，但网上照样能搜到一大堆虎狮舔人而人没事的视频和图片。 我估计即便虎狮的舌头，也就相当于砂纸的水平，使劲舔的话也许可以脱层皮。平时状态下，把骨头上的残渣碎肉舔干净还行，伤人的可能性不大。 至于云豹的舌头，就更不可能伤人了，况且云豹那时对主角已经没有了敌意。 另外，云豹是“豹亚科—云豹属—云豹”，而我们常说的豹指的是“豹亚科—豹属—豹”，云豹属里面只有“云豹”和“巽他云豹”，而豹属则还包括虎狮等，所以云豹其实并不是豹。 ╮(╯_╰)╭ 2. 生物权限不能触及人体，这点在文中已经提到过，所以用微生物直接把人干掉是不可能的。 用微生物在饮食里下毒倒是可以，但这毕竟是现代社会，搞个腹泻就行了，人命关天的事情还是越少越好。 3. 主角的性格，我的定义是比较淡定冷静，不易冲动，对情绪有较高的抵抗力。 这并不是软弱，因为就我的经验来看，但凡是特别强壮的人，大多都比较心平气和。 毕竟，特别强壮还喜欢打架的人，很多都已经判刑了...... _____ 没什么创作经验，难免会写出一些槽点，望各位见谅。 另外，这本书会写到一些关联的理论、知识，可以看看。至于具体的操作细节，大家千万别当真哈。 _____ 目前主角获得的权限： 【生物权限(中级)】【气象权限(初级)】【永久生长权限】 目前已知但尚未获得的权限：【生命权限】 _____ 喜欢的话就收藏一个吧，另外有票的捧个票场，没票的捧个人场，扑街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第1章 林寒 汉东省。 云州市境内有一座青林山，占地数十万亩，葱茏茂密，大部分坐落在青林县之中。 繁茂广阔的青林山，当然少不了偷猎和偷砍的人，加上还要防备森林火灾，所以在这么一大片山林上，足足有数百个护林员看守，大多三三两两地负责一片山林，面积从三千亩到八千亩不等。 林寒，就是一名青林山上的护林员。只不过，他这个护林员稍微有点特殊。 一般来说，护林员的年纪都是相对比较大的，而林寒今年只有24岁，刚从北林大学毕业不到两年。 还有就是，负责这一片三千亩山林的护林员，只有林寒一个人。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独来独往，算是这青林山上为数不多的“中华田园单身狗”。 这天清晨，林寒从管护站推门而出，左右张望，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奇怪，那只黑猫怎么突然不见了。” 林寒口中的黑猫，是他一个星期之前在管护站附近偶然捡到的。 那只黑猫个头不小，黑色的毛发如同丝绸一般光亮，一双琥珀色的猫瞳神采奕奕，让林寒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也许是林寒的厨艺着实不错，这只黑猫对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感，除了吃就是睡，连叫也不叫一声，就这么不声不响地陪了林寒一个星期。 而就在今天早上，他一起来就发现，那只黑猫竟然莫名其妙不见了，屋里屋外遍寻而不得，让他大感诧异。 “今天巡山的时候看看吧，兴许还能找到。”林寒叹了口气，随即便转身回屋稍作一番收拾，准备开始今天的巡山工作。 青林山虽大，但却极少有凶猛的野兽出没。习惯之后，林寒也就常常轻装上阵，连护林刀也懒得拿了。 清晨的阳光温暖和煦，透过茂密如云的树叶洒在林中，绿荫之中点点斑驳。 鸟鸣山更幽，行走在寂静的山中，林寒不自觉地便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情。 他本是一名孤儿，在云州市的一家儿童福利院长大，由于天生底子薄，又没有母乳，所以他自小便体弱多病。 也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林寒的性格较为沉着，学习成绩一向不错，最终考上了颇有名气的北林大学。 有人说，今天你工作流的汗，就是当初选专业时脑子进的水。这话在林寒身上一点也不错，他当初正是脑子进水地选了一个计算机专业。 在学校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可是一参加工作，自小体弱的林寒，很快就受不了程序员的高危级脑力工作。 经常加班不说，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每次起身的瞬间，都会腰腿酸痛、精神不振，仿佛身体被掏空。 再加上繁忙的生活节奏，工作半年，林寒就承受不住，终于在一次会议上当众晕倒，直接进了医院。 住院期间，公司领导也来探望过他几次，经过一番交流，林寒最终决定辞去程序员的工作。 放下熟悉的代码，放下高薪的工作，心中的失落难以言表。但如果不这样，下一次可能就不是晕倒这么简单了。 而且林寒心中清楚，凭借自己的天赋，就算在计算机领域奋斗一辈子，也成不了林纳斯·托瓦兹那种层次的程序员。更何况，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奋斗一辈子。 所以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可以许个愿望实现，林寒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要一个全世界最强壮的身体。 辞掉工作之后，凭借北林在农林领域响当当的招牌以及同学的帮助，虽然专业不太对路，林寒还是轻松地当上了青林山的护林员。并且在特意申请下，他还被单独划到三千亩的林区，过上了近乎隐居的山中生活。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每日巡山不辍，饮露餐霞，羸弱的身体逐渐好了一些，内心也随之宁静了许多。 护林员每个月的工资不多，但一个人生活也还宽裕，甚至有时还可以给福利院捐一些钱。 沿着蜿蜒起伏的山林小路，林寒走了一会，额上微微有些见汗，于是便靠在一棵茂密之极的大树上休息。 “这一路我都忘了看。”刚靠上大树，他就忽然有些懊恼地说道，却是他把寻找黑猫这件事给忘了。 “算了算了，这么大的地方，估计就算找也找不到。”最终，林寒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他刚刚打消念头，眼睛一瞟，却是忽然怔住。 在离他不远的前方，有一棵同样繁盛茂密的大树，而在浓密的树叶之中，赫然露出了一小段黑色的毛茸茸的尾巴，正在轻轻摇晃着，看上去慵懒又惬意。 忽然看到这黑色的尾巴，林寒不由觉得有些惊喜：“难道在这？” 说着，他就蹑手蹑脚地来到那棵树下，小心翼翼地抬头一看。 透过浓密的树荫，隐约可见有个猫影盘在树上，正慵懒地晃着尾巴，身子一动不动。 由于树荫的缘故看不太清楚，但怎么看也都是个黑猫的模样，于是林寒伸手就去拽了它的尾巴。 “嗷——！”一声嚎叫传来，那猫影猛地就窜了上去。 林寒一惊，吓得连连后退，站住脚的时候，他心里已是感到有点不对劲了：“这叫声不像啊！” 随后，那棵大树的树叶一阵晃动，稀里哗啦，一个猫影便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没有一点声音。 这时林寒才看清楚这只“猫”的真容：形似大猫，体长在八、九十厘米，一身黑黄相间，黄色的皮毛上有大块的黑色斑纹，口中露出獠牙，双眸正十分警惕地看着林寒。 “云豹！”好歹当了一年多的护林员，林寒很快就认出了这只大猫的身份，脸上顿时露出苦涩。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云豹！ 这可是跟大熊猫、东北虎一个级别的濒危物种，怎么好死不死就让他在青林山给遇上了！ 别看这头云豹的体长只有八九十厘米，比一些家猫也大不了太多，但人家可是实打实的山林猛兽，普通家犬遇上它，完全是送狗头。 作为最小的豹亚科动物，云豹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尖锐獠牙以及强大的咬合力，往往一口就能将猎物的头骨咬得粉碎，甚至有“小剑齿虎”这样的称号。 虽然说，手持兵器的强壮人类对抗云豹这种中型猫科动物，胜算还是相当大的。 但问题是，林寒并没有将护林刀带上，而且更要命的是，他也压根就不是什么强壮人类！ 第2章 峰回路转 “吼......” 云豹冷冷地盯着林寒，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 出于流淌在血液里的本能，林寒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 难道要殊死一搏？ 他看了看云豹那尺寸超常的獠牙利爪，当即便否决了这个选项。 以云豹爪牙的尺寸以及锋利程度，稍一大意，说不定就是飚血重伤。风险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去跟这么一头野兽赤手空拳干架。 掉头就跑？ 这绝对是送死。 虽然云豹体型偏小，但跑起来绝对可以吊打奥运冠军，到时候一爪子扑上来，一口好牙瞬间撕裂颈脖。运气好的话，林寒说不定还能看到从自己大动脉喷出来的血柱。 真是日了狗了！ 林寒心中懊悔不已，就算把护林刀带上，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但愿云豹对他没什么兴趣。 林寒咽了口唾沫，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云豹，一边开始挪动脚步，小步后退。 “吼！” 谁料他刚一动，云豹就叫了一声，甚至摆出了进攻的架势，矫健的四肢微微下沉，蓄势待发。 林寒见此，身子顿时僵住，一动也不敢动，冷汗涔涔。 虽然他停住脚步，云豹进攻的架势却并未放松，依旧冷冷地盯着林寒，不过倒并没有其它动作。 “应该没事吧......”林寒自我安慰道，随即再一次挪动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 这一次，云豹仿佛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还在看着林寒。 林寒心中一喜，继续缓缓后退。 看来云豹对体型比他大的人类还是相当忌惮的，一般不会随意攻击，只要他小心一点，应该可以脱身。 这么想着，心中不由踏实了许多。 林寒不断小步后退，云豹虽然一直看着他，但也没有其余的动作，甚至连进攻的架势也渐渐松了下来。 小心地退了几分钟，林寒粗略地看了看，他与云豹已经相隔一百多米，基本算是安全了。 此时的云豹，似乎也不再把林寒当回事了，进攻的架势全无，反而歪过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又揉了揉自己毛茸茸的脸，跟家猫的动作别无二致。 “看来是没事了。”林寒松了口气。 既然没事了，发现野生云豹可是要上报的，他想了想，就要直接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铃声忽然从林寒的口袋里响起：“......呀拉索～” 声音嘹亮，曲调悠扬。 “我艹！”林寒忍不住爆了粗口，手忙脚乱地开始翻口袋。 以前总有人说他手机铃声的品位有问题，现在他终于认识到了。 “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云豹，一听到这嘹亮的歌声，顿时一声怒吼，再次摆出了进攻的架势，龇着獠牙。 林寒一听云豹的声音，心中大急，结果手心冒汗，这手机竟是一时没拿出来。 高昂的歌声惊起无数飞鸟，林间窸窸窣窣，云豹毛发倒竖，怒吼不止。 “吼！” 终于，这只云豹四肢猛地跃起，矫健的身躯仿佛离弦之箭，吼叫着冲向林寒。 林寒这时刚刚拿出手机，见云豹朝自己狂奔，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拔腿就跑。 不得不说，人在危急关头爆发出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即便是林寒，在被云豹追逐的情况下，狂奔的速度也是如风一般，断木横石一步飞过，矫健无比。 但人类的速度再爆发，也比不上森林里的动物猎手。所以，林寒与云豹的距离从一开始就在不断缩短，要不是本来就隔了一百多米，恐怕林寒连十秒钟都撑不过。 几十秒钟过去，两者的距离已经缩短至不到五十米，云豹的怒吼清晰地传入林寒耳中。 他拼了命的狂奔，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了。 然而距离依旧在迅速缩短，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吼——吼！” 以突破极限的速度狂奔，他的脚底不由感觉越来越飘，整个人都处在亢奋而慌乱的状态之中。 而就在这时，一块嵌在地上的石头和他的脚尖来了个亲密接触。林寒只觉得脚尖一痛，大惊之际，整个人便如同沙包一样向前摔去。 随即只听“砰”的一声，他就摔了个眼冒金星，头脑一片昏昏然。 “吼！”云豹的吼声越来越近。 “完了完了，这回完了......”林寒这么一摔，头脑至今都还一片浆糊，眼前发黑，算是连最后一搏的可能都给摔没了。 “护林程序猿命丧云豹......估计，能上头条了吧。”林寒已经有些绝望了。 就在他绝望的时刻，毫无征兆地，昏昏的意识之中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需要我的帮助吗？” “谁！”林寒一惊。 不过他随即想到，这个关头管她是谁呢，当即就回应道：“要！当然要！” “要我帮助你，你得先接受我的雇佣才行。”那个清脆的女声又说道，“就是你得做我的员工，当然条件可以慢慢谈，你愿意吗？” 雇佣？什么情况？ 但生死关头，哪里容林寒多想，他忙不迭地就说道：“愿意！” “好的！”女声似乎也有些惊喜，“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第一位员工啦！初级生物权限开放！” 话音刚落，一股奇异的温凉之感便瞬间游遍了全身。林寒霍然清醒，视觉也恢复了正常。 “吼！” 结果刚睁开眼，就看见云豹飞扑上来，直接落到他的身上。 林寒大惊失色，就要奋起反抗。 然而，云豹刚扑到他身上，就忽然一怔，凶悍的气势瞬间收敛，转而露出了迷惑的神色，来回打量起了林寒。 “咦。”林寒大感惊奇。 云豹迷糊地看了一会，不时歪一歪头，忽而又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一会，又用毛茸茸的爪子在他身上拍了拍，仿佛是家猫在探索一个全新的玩具一般。 “嗷～” 最终云豹低叫了一声，跳下他的身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林寒。 “这......这是什么操作？” 第3章 盖亚意识 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是没事了。 林寒不由松了口气，随即从地上爬起来，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转而心中产生了疑问。 刚才那个女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 “当然不是幻觉了。”清脆的女声忽然再次出现在林寒的意识中。 “谁！”林寒一惊，连忙向四周看去，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尽管感到不可思议，但那个女声似乎真的是凭空出现在他的意识里。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林寒感到非常震惊。 那个女声沉默了一会：“实际上，我也感到非常的难以想象。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有跟你这样的人类产生过任何直接的交流。” “我这样的......人类？”林寒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这个世界了，“你究竟是谁？” “嗯，你可以将我视作地球的意志。”女声缓缓说道，“你们人类有一种理论，叫做‘盖亚意识’，就是对我的一种描述，所以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盖亚。当然，那只是个很粗糙的描述。” 盖亚意识！ 关于盖亚意识的理论，林寒在大学期间做过一定的了解。提出这个理论的人，最初是一名叫做詹姆斯·洛夫洛克的英国气象学家。 1961年，nasa邀请洛夫洛克帮助寻找火星上的生命痕迹。通过对比火星与地球大气之间的显著差异，洛夫洛克提出了盖亚假说。 盖亚假说认为，地球上所有的生命体和非生命体共同组成了一个可互相作用的、具有自我调节能力的复杂系统。 而盖亚意识，简单来说就是地球存在一个意识，而这个意识，则由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共同组成。 与盖亚系统相关的一些理论，已经得到了很多科学家的认同。但由于缺乏足够的证据，盖亚意识的存在却还一直颇受打压和质疑。 林寒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盖亚意识，居然真的存在，而且貌似还莫名其妙地跟自己搭上了线。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盖亚意识说要雇佣他，他还接受了。那岂不是说，他现在已经是地球的员工了吗？ “没错！”盖亚忽然说道，“你现在就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地球员工！” “作为我的第一位同时也是唯一一位员工，什么ceo、总裁、总经理，当然也都是你一个人了。”盖亚又说道，“为此，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个专属称号。” “什么专属称号？”林寒有些好奇。 “大地使者，准确的说是‘见习大地使者’，怎么样？”盖亚似乎有些得意地问道，像是个骄傲的少女。 “见习大地使者......为什么是见习？”相比成为地球员工这种荒唐的事情，林寒对一个称号倒没什么感觉。 盖亚解释说：“因为你现在太弱了，什么都做不了，当然只能是见习了。” “好吧。”林寒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我的老板，我需要做哪些工作？” 盖亚说道：“工作当然有很多，植树造林、挽救濒危物种、天灾预防、消除污染......任何对地球环境有利的事情，你都要尽力去完成。当然，我也不会安排超出你能力的工作。” 这些工作听上去也并算不艰巨，而且人家也说了，不会安排超出他能力的工作。 “那我的报酬是什么？”随即林寒问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毕竟雇佣就得有报酬，而他现在的老板既然是地球意志，那报酬肯定不会是人民币。这就让他感到非常好奇了。 “呃......”盖亚忽然语塞，“那个，我好像还没想好。” 显然，这是地球意志第一次当老板。 “什么！”林寒有些抓狂，“护林员一个月好歹还有几千块钱，你什么都不给，怎么能叫雇佣呢？” “如果你需要钱财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藏宝地点，还有一些矿产分布，你可以自己去挖掘。”盖亚说道，“当然前提是你完成了一定的工作。” 宝藏！ 矿产！ 林寒瞬间就被震住。这两样东西，宝藏还好说，毕竟有大小之分，矿产可动辄都是上亿的价值，要是油矿、金矿......林寒简直不敢想象。 他忽然意识到，他现在的老板，可是实实在在的富有四海，比尔盖茨在地球意志面前，简直就是收破烂的！ 不过他随即注意到盖亚的语气，便问：“你的意思是，还可以给我一些其他的东西？” 盖亚沉默了一会：“作为地球的意志，我拥有很多你无法想象的权限。但这些权限能赋予你多少，则要看你的表现了。” “权限？” 林寒一愣，随即忽然想到，之前盖亚似乎就提到了一个叫做“初级生物权限”的东西。 “你可以把权限视作各种能力。由于意识属性的原因，很多权限在你的手中往往可以发挥出巨大的效果。”盖亚解释说。 林寒点了点头：“你之前提到的初级生物权限，有什么作用？” “初级生物权限，你有了它之后，非灵长类的动物都不会对你产生敌意。” 这么厉害！ 非灵长类的动物都不会对他产生敌意，那岂不是说，即便他跑到狮群、虎穴，都可以安然无恙了吗？ 林寒有些震惊。 顿了顿，盖亚又说：“如果你表现足够优秀，最终就会成为我的全权代理人，获得仅次于我的地球权限。” 成为地球的全权代理人，这个说法听上去貌似有点玄乎。 林寒还是比较关心一些切身的问题，便试着问道：“如果我想有一个强壮的身体，可以吗？” 一个强壮的身体，才是他梦寐以求都想拥有的东西。 “这个不是什么难事，明天我会给你布置一个入门性质的简单任务，完成之后，你的各方面身体素质都会大幅度提升。到时候，你如果再去对抗云豹这种级别的猛兽，就完全不用害怕了。”盖亚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林寒大喜过望。这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简直比挖了一处金矿还让他兴奋。 激动了一会，他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为什么从古至今只有我可以直接和你沟通？”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忽然才发现的。”盖亚说道，语气也有几分困惑。 连盖亚自己都不知道，这让林寒感到十分诧异。 也许只是概率问题？ 但从古至今，至少有上千亿的人类在地球存在过。千亿分之一，这运气也太吊了吧。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林寒便将这个疑问抛诸脑后，暂时不再去管它。 与盖亚一番交流，他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于是就要起身离开。 “......呀拉索～那就是......”就在这时，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 林寒一看，居然就是刚才打给自己的那个号码，当即愤愤地说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打的这个电话！” 按下接听键，传来一个悦耳的人声：“您好，这里是xx保险公司，现在有一款人身意外保险推荐给您，这款保险......” ———— ★书友群qq：150872241 第4章 第一个任务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当林寒刚从睡梦中醒来时，盖亚少女般的声音便在他的意识中响起：“今天我会给你布置一个简单的小任务，快点起来吧～” 林寒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随即才意识到这是盖亚的声音，舒了口气：“吓我一跳。” 直到现在，回想起昨天一系列的离奇经历，他还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对了，盖亚。你不是地球的意志吗，为什么声音像个女孩子呢？”林寒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严格来说，作为地球的意志，我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不过，从特征上来讲，我确实更接近你们人类中的女性。”盖亚解释道，“在你们的神话传说中，不也总会将大地、地球比作女性吗？” “这样啊......”林寒听了，顿时有种在女孩子面前穿衣服的感觉，动作不由变得拘谨了许多。 “不过，我本身是没有声音的。我在你意识中的投影，之所以表现为中文女声，纯粹是你自己的原因。”盖亚又说道。 “表现为中文，我倒可以理解。但为什么是女声？”林寒穿好了衣服，有点好奇地问道。 “嗯，也许是因为你单身太久，静极思动了吧......”盖亚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林寒大惊：“这你都知道！” “我猜的呀。”盖亚笑出了声。 林寒有点无语，迅速刷牙洗脸，简单吃了点东西。 吃早餐的时候，盖亚终于向他发布了第一个任务：“这是第一个任务，在青林山上种下1000棵树，每一棵至少成活一个月。期限宽松一点，半年之内完成就行吧。” “种树？是栽树苗还是播种？”林寒对种树多少了解一点，点了点头便说道。 “栽树苗就可以了，当然树苗最多只能是一年生。怎么样，很简单吧？”盖亚说道。 确实很简单，在这青林山上，栽活一千棵小树苗，只要不出大问题，确实费不了多少功夫。 盖亚接着又说：“任务奖励有两个，一个是你的综合身体素质x150%，另一个是你的专属称号晋级。” 综合身体素质x150%！ 林寒听了怦然心动，不过他还是问道：“综合身体素质，具体是什么意思？” “综合身体素质的量化是非常复杂的。举例来讲，你完成这个任务之后，综合身体素质x150%，那么你的力量水平大概可以变成现在的3倍左右，奔跑速度则大概会提升为现在的1.3倍左右。当然还包括其他各项身体机能，比如心肺功能、肾功能等等，都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盖亚解释说。 林寒一向体弱，以力量水平来说，正常的成年男性基本可以做到挺举100斤左右，但林寒也曾尝试过挺举，只有区区60、70斤，简直菜到不行。 现在身体虽然好了一点，但估计离平均水准还有一些差距。 如果将他的力量水平翻3倍，也就是说，他的挺举起码可以达到200斤的水准，可以碾压绝大多数普通人了。毕竟同量级的世界级运动员也就350斤左右的水平。 “那如果我这段时间加强锻炼，这个锻炼效果算不算在里面？”林寒忽然想到。 “当然算了，体质增强的幅度，是以你完成任务时的身体状况为基数的。”盖亚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林寒的心中更加火热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一个拥有李小龙般身材的自己了！ “对了，那个大地使者的称号，又是个什么情况？”林寒忽然又想到。 盖亚说道：“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任务奖励，身体素质提升只能算是附加而已。当你称号晋级，我就会对你开放更多的权限。” 林寒不由大感好奇：“开放什么权限？” “当然是很厉害的权限，具体是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盖亚卖了个关子，让林寒的心中顿时仿佛被猫挠一般。 “我这就去买树苗！”迅速解决掉早餐，他就决定动身去买一批树苗。 但刚要出门，林寒忽然想起来，他还没去上报野生云豹的消息呢。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是青林县林业局下属的护林员，本职工作还是要做的。 于是，林寒便先写了一个简单的报告，大概就是说自己偶然目击了一头野生云豹之类的。 写完报告之后，他就锁上管护站，离开了林区，直奔县林业局。 不得不说，云豹不愧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林寒的林业局上司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一脸激动的表情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被领导大夸了一番之后，林寒便出了林业局，坐公交车来到了一处树苗批发市场。 “老板，你这一年生的小苗怎么卖？”他看了看几棵样品，一边问道。 “你要买多少啊？”店主看上去四五十岁，长得像个老农一般。 “一千五百棵吧。”林寒估计着，买一千五百棵树苗，就算养死一部分，最后凑足一千棵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五千棵以下，单价一块五。”老板一边说，一边拿来计算器算了算，“两千两百五十块，就收你两千二好了。” 这么贵！ 一棵小苗虽然只要一块五，但一千五百棵，也不便宜。 林寒大感肉疼，不过为了强身大业，他还是掏钱买下了这批树苗。 收了钱，老板顿时换上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小伙子这是要创业啊，种树还是很有前途的。林场在哪，我可以开车给你送过去。” 林场？ 他哪有什么林场，而且青林山虽然不算高，但也不方便开车送上去啊。 林寒有点尴尬，于是只好胡编了个理由：“老板你误会了，我是青林山上的护林员。这不是要加强绿化嘛，我那片林区树少了点，就来买点树苗种上。” “还有这事？”老板听了，略感诧异，“要是在青林山上，我可不好给你送上去。” “没事，也不急于一时。我每天都来取三十棵，你看怎么样。”林寒想了想说道。 三十棵小苗，一天就能轻松种完。只用不到两个月，一千五百棵就能全部搞定了。 再加上成活一个月的要求，虽然期限半年，但最多三个月就能完成任务了。也不是不可以更快一些，不过考虑到还要留出一些锻炼的时间，这样的安排还是比较合理的。 “你要是不嫌麻烦，我当然不会介意。”老板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寒笑了笑。 第5章 小目标 带着第一天的三十棵树苗，林寒回到了林区，开始准备栽种。 青林山上的树木茂密丰厚，想要找一块空旷且肥沃的地方并不容易。 毕竟，肥沃的地方，大多都已被树木占据，而空旷的地方，则往往比较贫瘠。 一千棵树，怎么也要八九亩地才能全部种下。 于是，林寒只好以管护站为中心，开始四处挑选。 经过一番挑选，他找到了四块较大的空地，差不多十亩的面积，土壤也都相对肥沃，拿来种树应该不成问题。 四块空地，正好分布在管护站的东西南北，林寒便将之分别命名为东园、西园、南园、北园，并决定首先从东园开始栽种。 因为买来的都是小苗，比一些草也大不了多少，娇嫩无比。林寒担心被一些动物吃掉，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简单做一个栅栏，将东园这两三亩地先护起来。 就这样，忙前忙后，当他好不容易搜罗了一堆的树枝，开始围栅栏的时候，他才渐渐意识到，种树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老板，这任务貌似也不是那么简单啊。”一边弯身围着栅栏，林寒一边揉了揉发酸的老腰。 盖亚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你觉得跑步困难吗？” “跑步谁不会，当然很简单了。”林寒活动了一下身体，不以为意地说。 “可是跑步难道不累吗？”盖亚说道，“总不能因为累，而去否认一件事的简单吧。” 林寒被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悻悻地继续围栅栏。 不过，对于盖亚的这一番话，他倒是颇有几分感触。现实中就有一些人是这样：羡慕别人的工作很轻松，却没有意识到他人工作的困难与复杂；抱怨自己的工作很辛苦，却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工作其实很简单。 这个世界，从不以苦劳论英雄。 林寒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之所以还去抱怨围栅栏的辛苦，主要还是想借机涨个薪什么的。 毕竟光树苗的成本就有两千多。这钱要是去首都买房，都可以买到一块立足之地了。 “其实，在这青林山上，就有不少的宝藏。”盖亚忽然说道。 显然盖亚看破了他的那点小心思，这让林寒不由老脸一红。 尽管如此，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眼前一亮，忍不住问道：“那，树苗的成本，是不是该报销一下？” 盖亚有点无奈地说道：“看在你这么穷的份上，就给你报销好了。不过我只会告诉你规模最小的那处宝藏，大的你就暂时不用想了。” 毕竟是宝藏，再小又能小到哪去？跟着地球混果然是有钱途的！ “宝藏在哪？”林寒心中嘭嘭直跳。 “还是先把今天的树种完再说吧。”盖亚仿佛翻了个白眼。 “好，保证完成任务！” 自从知道了宝藏的消息，林寒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干起活来分外卖力。 迅速围好半人高的栅栏之后，他就开始挖坑垫土，准备栽树。 由于他买的这些小苗都是没有土球的，所以挖完树坑之后，要先在坑底垫土，垫的土呈半圆堆状，然后再置入苗木。 将树苗种下，接下来的就是填土。填土要一层一层地进行，每填一层就要踩实，然后继续填土。 当栽种完成之后，再浇一些水，才算是真正将树苗种下。当然，这也仅仅只是种下而已，要想成活，以后还要多费心思去照看才行。 三十棵树苗，林寒足足花了三四个小时才总算种完。种完的时候，时过正午，烈日当空，他身上的汗水几乎将衣服湿透。 “呼，终于种好了。”林寒看着地上的娇嫩的三十棵小苗，一股淡淡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随后，将栅栏关上，他就扛着铁锨等工具，往管护站而去。 一路上，他还不忘问盖亚：“现在能告诉我宝藏在哪了吧？” “嗯，那个宝藏离这里很近，估计一个小时就可以走到了。你如果要去的话，我到时候可以给你指路。”盖亚说。 林寒有些好奇地问道：“那是个什么时候的宝藏？” “也就在一百年前左右吧，因为规模太小了，我也没怎么关注。反正是由一个人藏的，所以东西肯定不多，而且时间又近，所以应该是青林山的宝藏里面价值最低的了。”盖亚缓缓说道。 一百年前？ 那就应该是清末或者民国时期了，彼时兵荒马乱，战事频繁，私人藏宝应该是属于比较常见的行为。 “对了，盖亚。你说青林山上还有其他宝藏，都是个什么情况啊？” “青林山的宝藏确实不少，从先秦至清末民初，各个朝代的基本都有。”盖亚缓缓说道，“这里的宝藏，也就很一般吧。唯独有座古墓，还算气派点，不过要是跟全世界那么多宝藏一比，也不怎么样就是了。” 盖亚满不在乎的语气，却让林寒的心中一片火热。 区区一座青林山，就有这么多宝贝，可想而知，全世界的宝藏会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量。 用金山银山来形容，都绝对不算是夸张！ “全球的宝藏虽多，但也是不会让你随便挖的。毕竟有的巨型宝藏，一旦挖掘，将会对生态环境造成严重的影响。”盖亚又说道，“而且，巨量财富的涌入，对于人类社会也将产生巨大的冲击，最后绝对是得不偿失。所以，我以后告诉你的宝藏，总共也只会占全世界很少的一部分。” “这样啊，我还以为能挖遍全球呢......” 盖亚忽然笑了笑：“其实这些宝藏，你只要挖出来百分之一，自己就会对金银财宝感到厌倦了。” 全世界宝藏的百分之一，依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林寒不知道全世界到底有多少宝藏，但他曾经看过一份关于海底沉船的数据。 据统计，自1500年以来，全球至少有20万艘船沉没于海洋之中。这些沉船的总价值，至少有6万亿美元，相当于2010年的全国gdp，或者相当于现在的8个苹果公司。 全世界的宝藏肯定远远不止是这些沉船，其百分之一的价值，绝对比什么华夏首富多多了。 林寒走到了管护站，一边开门一边说道：“视金钱如粪土的境界，对我来说还太遥远。现在的我，还是先定个小目标吧......” 第6章 宝藏 回到管护站，换了身衣服，吃了点东西，林寒就决定去探一探那个宝藏。 按照盖亚所说，既然只是一个人藏的宝藏，东西应该是很少的，估计带个背包就足够了。 于是，他带上个背包，手里拿着铁锨，就再次出了管护站。 “你现在就要去吗？”盖亚问道。 林寒点头：“明知有宝藏，不去探一探，估计我今天晚上都睡不着。” “那好吧，我给你指路。” 随后，在盖亚的指引下，林寒就沿着山林小道，向着传说中的宝藏一路进发。 ...... 走出没多远，林寒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在寻宝了。 无他，却是这路线实在太偏僻难行了，只要遇到岔路，绝对是走最崎岖险峻的那一条，可把他累得不轻。 如果不是藏宝，估计没有谁会挑这样的山路走一遭。 “那人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费这么大功夫。”走到半路，林寒就坐在石头歇上了，一边用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盖亚这时说道：“实际上，一百多年过去，由于上青林山的人越来越多，加上雨水冲刷，这里的山路已经平缓许多了。那人来藏宝的时候，山路可要远比现在的险峻。” 随即她忽然笑了笑：“就这样，人家带着宝藏还比你走得快多了。” 林寒一阵尴尬，看来自己还真是太菜。 休息了一会，继续赶路。 经过一番艰难行进，当林寒满头大汗的时候，抬头一看，终于见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就在这个山洞里面。”盖亚说。 林寒擦了擦汗：“总算到了，真不容易。” 他走上前打量了一会。这个山洞不高，估计也就两米左右，从外面看去，应该也不会太深。 只不过，当林寒走到近处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恶臭扑面而来，让他不禁眉头一皱：“怎么这么臭？” “忘了告诉你了，这山洞里有一头野猪。”盖亚忽然想起来。 “什么！”林寒顿时抓狂，“你怎么不早说！” 要知道，与山林打交道的人，一向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猪二熊三老虎。这话说的就是野猪的凶猛，对人来说，甚至比熊和老虎更危险。 倒不是说野猪的战斗力比熊和老虎还要厉害，而是人被野猪攻击的概率远高于其它猛兽，致伤致死的案例非常之多。 以林寒的小身板，碰上野猪，那还不是死路一条。 盖亚却不以为意地说道：“放心吧，你现在有我给你的初级生物权限，它肯定不会攻击你的。” 想起来之前遭遇云豹的场景，林寒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咽了口唾沫：“那就靠你了啊。” 说罢，他就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一边掏出手机，用屏幕上的微光照了照。 走进山洞没几步，借助手机的微光，林寒就看到了一头正趴在地上的巨大野猪。 这头野猪体型颇大，体长估计在180厘米左右，重量怕是能抵上两个林寒。它肥硕的身体微微起伏，显然正在酣睡。 多数野猪都是集群活动，但眼前这头显然是单身猪。 看到它正在酣睡，林寒心中松了口气，随即提着铁锨，继续向山洞深处前进。 山洞不深，没多久就走到了尽头。 只不过，此时林寒的脸色却一点也不好看。 因为在他的身前，赫然有一坨接近一米高的——粪便。 野猪排泄的地点往往是固定的，可能比人类还要固定。这坨一米高的小粪山，毫无疑问是林寒这辈子见过的最壮观的屎。 显然，弥漫在整个山洞里的恶臭，这坨小粪山功不可没。 好在它已经有些干了，看上去还没有那种粘稠的感觉，否则林寒可能真的就要吐了。 “好吧，我错了。”盖亚调侃的笑声传入他的意识。 林寒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该从哪里开始挖，宝藏不会是在这坨大便下面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么小的宝藏，我能记住就不错了。”盖亚说道。 “喂，你可是地球意志啊。” 盖亚不以为然：“地球意志怎么了，我的感知也不是无限的呀。” “反正山洞就这么大，你多挖挖，应该还是很容易挖到的。” 林寒听了，顿时觉得无力吐槽。不过这山洞倒确实不大，从概率上讲，即便瞎猜，挖到宝藏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瞎猜肯定是不妥的，以正常人的心理来估计，宝藏应该是埋在山洞的最里面才对。 于是，林寒就提着铁锨，来到了离野猪粪便最远的一个角落，开始挖掘。 山洞内颇为潮湿，泥土松软，挖起来并不费力。很快，林寒就在一个角落挖出半米深的土坑，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 林寒略感失望地摇了摇头，于是换了个位置，继续开挖。 一个多小时过去，望着眼前数个半米深却空无一物的坑洞，林寒感到有点崩溃，因为整个山洞尽头，只剩下野猪粪便周围那一片还没挖了。 “老天，你这是要玩我吗。”林寒无奈，随即只好来到了野猪粪便附近，开始挖掘。 强忍着扑鼻而来的恶臭，林寒围绕着野猪粪便，又挖出了三个坑洞，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现在，整个山洞尽头，除了一堆坑洞，也就只有那一坨野猪粪便了。 “难道真的在粪便下面？”林寒不由开始拷问自己。 这时，盖亚忽然说道：“你说为什么野猪要把那里设置为固定的排泄地点呢？会不会是因为那里比较特殊，比如硬度、湿度，或者形状？” 她这么一说，林寒顿时觉得野猪粪便下面实在可疑，说不定宝藏就在那里。 可毕竟是一米高的粪山，这让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老板，要不咱换个宝藏？” “不行，那样你岂不是就知道了两个宝藏地点。”盖亚明确地拒绝了他。 “好吧好吧，不就是铲屎吗。”林寒长叹一声，最终下定决心，来到了野猪粪便前面，提起铁锨，就要开铲。 就在这时，那头沉睡的野猪忽然动了动身子，发出一阵含糊的叫声：“吭哧吭哧......” 林寒的动作顿时一僵，冷汗涔涔：“不会吧，偏偏在这时候醒来......” _____ ps：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 1.本书的背景是和现实世界高度相似的某世界，国家背景是和中国高度相似的华夏国。 2.盖亚系统包含一切地球事物，但盖亚意识基本只源于生命。 打个比方： 盖亚系统——人 地球上生命的总和——人脑 盖亚意识——人的意识 另外，我对型月世界不了解，这本书也跟型月没什么关系。最近看到书友讨论，才知道有型月这回事...... ╮(╯_╰)╭ 第7章 银元与木盒 “吭哧......吭哧......” 野猪晃了晃硕大的脑袋，随即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它这突然醒来，本就已经让林寒暗自叫苦。没想到，这头野猪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转身面向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边还发出阵阵含混的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不会攻击我的吗？”林寒大惊，背后冷汗直冒，整个人不由紧紧贴住洞壁，双手握着铁锨，做出一副防御的架势。 盖亚没有回答他，但很快，野猪就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回复。 只见它一步三晃地来到林寒身旁，随即一个潇洒转身，将肥硕的屁股正对着那坨一米高的野猪粪便，猪脸上渐渐流露出一副拟人化的惬意神色。 “这是......”林寒一愣。 “噗！” 忽然，只听一声巨响，旋即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 这一屁，让林寒有些猝不及防。 “噗噗！哗啦啦......”接着，野猪仿佛悬河泻水一般，屎尿齐出，挥洒在粪山之上，流淌得遍地都是。 “呕——” 面对如此强烈的视觉、嗅觉冲击，林寒倚着洞壁，险些就要呕出来：“盖亚，我要申请工伤......” 盖亚：“......” 过了一会，野猪终于排泄完毕，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此处，而后径直出了山洞。 现在正好时近傍晚，而野猪一般在早晨和黄昏进行活动，这个时候，它却是要出去觅食了。 目送野猪离开，林寒大大松了口气。野猪要想回来，估计至少还得一两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内，他倒是无所顾忌。 想到此处，林寒便迅速整顿心情，强忍着恶心，提起铁锨，开始铲屎。 他先将野猪粪便都铲到一旁的土坑之中，而后用泥土掩埋起来，使得周围变干净许多。 将野猪粪便处理干净之后，他才开始继续挖掘宝藏。 挖了快半米深，还不见宝藏的踪影，就当林寒感到有些不耐的时候，手中正在挖掘的铁锨忽然一滞，仿佛顶到了什么东西。 难道就要挖到了？ 他心中一喜，连忙横拿铁锨，在坑底用力地刮了刮。 果不其然，当刮掉了一层泥土之后，林寒仔细一看，顿时便看到了土坑底部露出的一层木板，木板上面还裹着几层破破烂烂的麻布。 “果然挖到了！” 胜利在望，林寒继续努力，很快就将木板周围的泥土挖了个干净，最终露出的轮廓，赫然是一个三十厘米左右见方的木箱子。 这木箱的材质看上去颇为厚实坚固，但埋在泥土之中，经过上百年的侵蚀，也是有多处腐烂发霉。 又经过一番清理，扯去一堆破布，木箱便基本暴露在林寒的眼前了，而后他放下铁锨，双手贴住木箱两侧，将之抱了上来。 木箱入手颇为沉重，怕是有三十斤往上。抱起来的过程中，其中隐约有不少东西乱晃，叮叮当当的一阵响。 “砰”的一声，林寒将木箱放到了一块干净的地上，随即开始上下打量起来。 这个木箱的长宽都在三十厘米左右，高十几厘米，其木质虽厚，但已腐蚀颇深，有一个铁锁，更是锈蚀得不成样子。 “这么重的箱子，当初那人也能带上来，还真是厉害。”想到来时山路的难走，林寒不由感叹道。 他伸手拨了拨铁锁，发现锁扣已经十分松动，一用力，就将铁锁连着锁扣直接拽了下来。 打开木箱，入眼就是一片银光闪闪。 “银元？”林寒眼前一亮。 只见在木箱之中装着的，赫然乃是一箱的银元，大多银光闪闪，完好如新。 林寒拿起几个看了看，发现都是在民国时期流通的银元，以袁大头为主，粗略估计怕是有数百枚之多。 这几百枚的银元，即便当成白银来卖，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其收藏价值。 林寒甚至看过新闻，说有银元卖出上百万的天价，让人一夜暴富。虽然说这种情况肯定是极为罕见的个例，但也从侧面说明了银元不菲的价值。 总的来说，这一趟还是收获颇丰。 林寒随即取下背包，开始一把一把地将银元都放了进去。 “咦？” 就在这时，他忽然动作一停，却是发现在一堆的银元之中，露出了一个比巴掌大一些的木盒。 木盒看上去十分普通，既不是什么名贵木材，也没有雕刻花纹，只不过比较厚实一些，外面略发霉。 拿起来一看，这木盒竟然被一把小金锁给锁上了。由于是金质的锁和锁扣，是以即便百年过去，也并没有丝毫的腐蚀和损坏，完好如新。 什么东西竟然要用金锁来保存？林寒不由大感好奇。 黄金虽然微软，但莫氏硬度也可以达到3左右，并不是随便就能破坏的，何况这小金锁看上去价值不菲，他也不打算破坏掉。 先收起来再说吧。 过了一会，将木箱之中的东西全部放入背包之后，林寒就背着包，沿路返回了。 等他回到管护站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经过一天的劳碌，林寒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是疲惫，一放下背包，倒在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早，林寒带着一背包的银元，直奔城区，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找了间古玩店。 汉东省虽然经济发达，但云州市却不在此列。是以在全市范围内，像古玩字画这样的生意，都相对不是那么兴旺。 为了能找到一家气派点的古玩店，林寒倒是费了不少功夫。 当他来到这间古玩店的时候，正在摆弄一些古董的老板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迎了上来：“欢迎光临！” 他看了看林寒身上的背包，顿时微微一笑：“小兄弟这是来卖点什么？” 林寒还是第一次进古玩店，点了点头：“我来卖点民国时期的银元。” “银元？拿来给我瞧瞧。” 两人随即来到一张桌子前坐下，林寒打开背包，取出几枚银元，递给了老板：“这是我在家里翻出来的，都有些年头了。我也不搞收藏，就打算直接拿来卖了。” 挖宝这种事，实在是有些惹眼，林寒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 老板接过几枚银元，凑到眼前细细地瞧了起来，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变化。 过了一会，当他将几枚银元都看过一遍之后，林寒不禁有些期待地问道：“怎么样？这些银元能值多少钱？” 第8章 暴发户 “这些银元，多数都是民国时期的袁大头，正品没错。”老板一边用手指敲着桌面，一边缓缓说道，“你给我的这几枚，是最常见的几种，价格主要在500元上下。” 单价五百元，这和林寒在网上查到的一些数据基本吻。 老板这时问道：“你手头有多少这样的银元？” 林寒随即打开背包，将银元都倒了出来，叮叮当当堆了一桌子。 “全部就这么多了，你看看吧。” 一见有这么多银元，老板颇感惊讶：“哟，这么多，估计有五六百枚吧。” 林寒之前粗略数过一遍，一共是六百多枚，按单价五百元来算，价值至少是三十万元，对此时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想到即将入账三十多万，林寒的心中便忍不住嘭嘭直跳。 而对于老板来说，这显然也是一笔大生意，当下满脸笑容：“稍等，让我先大概验一验。” 说完，他就开始逐一检验这些银元，一边检验，一边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很快，一大堆散乱的银元，就被他整整齐齐地码成几十摞，分成数堆。 “631枚，其中有552枚是最常见的袁大头三年造，目前收购价格是540元，五年造是115元......”老板一边清点，一边拿出计算器算账，“共计是339600元，算你34万元，怎么样？” 34万！ 这绝对是林寒见过的最大的一笔钱！ 而且，对于以后的他来说，34万仅仅只是起步。凭借全世界无数的宝藏，乃至于矿产，可想而知，阶级上升的通道已经对林寒敞开了大门。 “成交！” ...... 最终，当林寒离开古玩店的时候，他的背包多出了4万元现金，银行卡则多出了30万元的存款。 有句话说得好：如果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变一个人的气质，那就给他一百万吧。 如今的林寒，走在街道上，只觉得脚底仿佛生风一般，飘然欲仙，神清气爽，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有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他不由发出感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 带着四万元现金，林寒来到了全市最大的连锁药店——龙海药店。 龙海药店，是龙海集团名下的产业之一。而龙海集团，则是号称汉东省三十强、云州市第一的一家大型企业，市值超过两百亿元，由任氏家族掌握，旗下产业丰厚，涉足广泛。 “店员，请问这里有增肌粉吗？”林寒进来问道。 为了使体质增强的效果达到最佳，林寒已经决定，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将借助增肌粉进行锻炼。 对于他这种胃口小、体质弱的人而言，增肌粉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这东西听上去有点像兴奋剂的感觉，但实际上只是一种很常规的健身补剂。 唯一的问题就是，由于增肌粉缺少必要的维生素、氨基酸等，他接下来的饮食将必须以蔬菜、谷物为主，否则很容易导致营养失调。 并且，如果不配合锻炼，增肌粉很有可能会让他变成一个胖子。 “先生您好，我们这里有多种增肌粉，不知道您需要哪一种？”女店员微笑着说道，一边领着林寒来到增肌粉的柜台前。 “把最贵的三种拿来给我看看。” 说出这句话时，林寒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痛快。 店员听了之后，不由眼前一亮：“先生稍等！” 很快，她就拿着三瓶增肌粉来到林寒面前。 林寒将三种增肌粉一一看过，随即指着其中一种说道：“这个多少钱？” “美国原装进口，899元。” “来三瓶！” ...... 买完三个月用量的增肌粉，林寒出门又拐进一家手机店。 “店员，我要买一台最新出的iphone！” ...... 作为曾经的一名程序员，虽然代码都已经生疏，但林寒如今有了钱，当然不会忘记换一台顶配的电脑。 所以，接下来他又来到一家电脑店。 “老板，这里有没有alienware？” 对于性能带劲、外表炫酷的外星人电脑，林寒觊觎已久。 果然，一听有人来买外星人，老板顿时双眼放光：“有有有！” 最终，林寒挑了一款3万多的外星人笔记本，将现金花了个干干净净，在老板崇敬的目光中潇洒而去。 揣着最新的iphone，提着最炫的外星人，哼着小曲，林寒的心情简直爽得不得了。 当真是乐莫大于消费！ 最后，取了今天的三十棵树苗，又顺便买了根锯条，他就重回到了青林山。 放下增肌粉、手机、电脑，林寒猛地躺到床上：“爽！” 过了一会，他才从畅快的心情中平静下来，沉吟稍许，说道：“盖亚，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像个暴发户？” “不像。”盖亚说道。 林寒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根本就是！” 林寒：“......” “算了算了，李斯曾经说过，诟莫大于卑贱，而悲莫甚于穷苦。暴发户就暴发户吧，总比穷光蛋要好一些。”林寒自我安慰了一阵。 盖亚这时也说道：“任何贵族、权势，都是从暴发户开始的。实际上，对于人类社会而言，暴发有时候象征着一个充满活力的时代。如果一个时代不允许暴发，那才是真正的悲哀呢。” 林寒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他忽然说道，却是他想起之前挖出来的宝藏还有一个神秘的木盒。 正是为了打开这个木盒，他才刻意去买了根锯条。 取出木盒，再次放到眼前细细打量起来。 金的硬度相对较低，用锯条来锯的话也并不是难事。但相对于木盒，金锁无疑要贵重许多，所以林寒还是决定直接将木盒锯开。 他琢磨了一会，随即取出锯条，将盒子按在桌子上，锯了起来。 木盒很快就被锯开，而藏在其中的东西，也终于显露出来。 “这是......”林寒瞪大了眼睛。 第10章 训练 木盒之中，赫然垫着一层光滑的明黄色丝绸，而在丝绸上面，则是一块比巴掌大一些的铁片，上面锈迹斑驳，腐蚀得颇为严重。 “这是个什么东西？”林寒有些惊奇地拿起了铁片，上下打量起来。 锈迹斑驳的铁片之上，隐约有一些雕刻的字迹，都是繁体楷书，但基本都看不清楚。 林寒仔细分辨了一会，认出了几句话，写的好像是对某人的赞扬和表彰。至于具体是什么意思，以他的文言文水平，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暂时也不缺钱，先收起来吧。”他想了想，随即将铁片收好，暂时不去管它。 至于那把金锁，同样被他从木盒上取下，收了起来。 ...... 当天，林寒将三十棵树苗栽下之后，便开始了他第一次的锻炼。 毕竟底子薄弱，初时的锻炼主要以适应性为主。所以从第一次开始，以至于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林寒都是每天长跑五公里，辅以一定量的俯卧撑以及卷腹等。 所谓卷腹，即可视为半程仰卧起坐。 由于仰卧起坐幅度较大，动作不当很容易造成损伤，所以他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卷腹训练。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他偏瘦的体格就已经基本增重至正常水平，体力也有了明显的增强。 这让他不由感慨，只要下定决心，其实锻炼身体并不是什么难事。 从第二个月开始，林寒就逐步加大了锻炼的强度，长跑距离很快变成每天十公里，俯卧撑、卷腹等训练动作的数量也在逐步提升，甚至后来还加上了负重。 就这样，每天下山取三十棵树苗，栽种完毕之后，他就开始进行身体素质的训练。如此周而复始，本来体质羸弱的他，渐渐地已经可以达到正常人的身体水平。 独居山中，重复着简单而充实的生活，时间过得飞快 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些小事。 林寒将野生云豹的消息上报之后没多久，就陆续有几波动物专家到此调研，对林寒进行了一系列的采访，刨根问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险些逼得他把自己被云豹袭击的事情说出来。 又经过一番实地考察，动物专家们最终得出结论：青林山生态环境的进一步改善，确实吸引了少量的云豹在此栖息。 动物专家之后，没多久又来了一波记者，揪着林寒问东问西。 最后，云州市的媒体对此展开了长篇大论的报道，借着动物专家的结论，进一步推导得出，云州市是整个汉东省环境最好的城市。 ...... 这一天，是林寒最后一次去树苗批发市场取树苗。 实际上，在他此前种下的一千四百多棵树苗之中，有五百多棵树苗已经实现了成活一个月的任务要求。除此之外，还有六七百棵生长状况良好，距离达成要求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总共将近一千两百棵树苗生长良好，林寒只要再坐等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将任务完成。 但多种几棵树总没有坏处，所以在最后这几天，他还是每天都坚持去取树苗。 “张老板，我来拿树苗了。” “林寒来了啊。”张老板笑呵呵地从店里走出，手里提着包有三十棵树苗的塑料袋。 经过快两个月的时间，林寒与这位老板已经颇为熟络。 待他接过树苗，张老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有点惊异：“诶，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壮实了不少？” 此前两人每天都见一面，他倒一时没有注意，这一细看，顿时发觉林寒的体型有了相当大的改变。 最起码，任何人见了林寒，都不会再觉得他瘦弱了。 林寒笑了笑：“最近正在健身，确实变了不少。” 话虽这么说，他却不禁有些汗颜，心道您老终于意识到了，否则他都快以为自己健身失败了。 不过说实在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他的各方面身体素质已经有了明显的提升。 虽然没有进行过测试，但是林寒确信，他如今的身体素质，绝对已经达到平均水平了，甚至可能超出一些。 张老板释然，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林寒就离开了批发市场，坐着公交车，一路往林区而去。 坐在公交车上，他有些无聊地探出手机，上网看起了新闻。 看着看着，一条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美国百万美元“悬赏”控制亚洲鲤鱼计划！ “百万悬赏？”林寒不由仔细看了起来。 亚洲鲤鱼，是美国人对数种原产于亚洲的鱼类的总称。 上世纪70年代，为清理南方养殖场和污水处理池中的藻类和污物，美国特意引进了亚洲鲤鱼。 但万万没想到，因为一次洪水，这些亚洲鲤鱼意外逃离了限定水域，在美国十多个州的河流、湖泊进行繁殖。 由于缺少相对应的天敌，亚洲鲤鱼的繁衍非常迅猛，很快就成为了美国人的噩梦。 美国农业部已经为此花费了180多亿美元，试图拦截亚洲鲤鱼进一步侵入五大湖区，但前景并不乐观。 现如今，为解决亚洲鲤鱼泛滥问题，美国甚至悬赏100万美元，奖励能有效控制亚洲鲤鱼数量的计划。 “怎么，你想去挑战一下？”盖亚这时忽然说道。 林寒笑着摇了摇头：“世界第一强国，几十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哪里能解决。赚到这一百万美金，估计比抢银行还难。” 网上有许多网友都调侃，诸如美国如果开放“钓鱼签证”，国人可以把亚洲鲤吃到濒危之类的。 但实际上，美国的亚洲鲤含有超标的重金属，根本就不能大量食用。 而且，生长在美国的亚洲鲤，味道其实非常难吃。 林寒曾经就看过这样一个段子： 爷爷教过我怎样烹调亚洲鲤鱼，先弄点篝火，再弄点新鲜的牛粪，然后用牛粪包住鲤鱼，一直烤，直到牛粪烤干脱落，鱼就烧好了。然后你把鲤鱼扔掉，吃牛粪会比较好吃一点...... 第11章 偷猎者 用吃的方法消灭入侵物种，也不是没有可能。 比如说，小龙虾作为在华夏混得最惨的入侵生物，从最初的大肆繁衍，到现在就已经被吃得需要人工养殖了。 但这种情况非常罕见，据林寒所知，貌似也就只有小龙虾而已。 在多数情况下，物种入侵都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生态问题，让各国人民都感到束手无策。 “盖亚，要是我哪天解决了亚洲鲤，你会给我什么奖励？”林寒开玩笑地问道。 “这个嘛......”盖亚想了想，“到时候再说吧。解决物种入侵这种问题，你首先得获得更高级的生物权限才行。” “更高级的生物权限？” “没错，更高级的生物权限不光可以消除敌意，还可以操纵一些生物。”盖亚解释说。 林寒先是一愣，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羞涩地问道：“那......可不可以操纵人类？” 盖亚：“......” ...... 回到林区之后，林寒就将三十棵树苗种在了北园。 至此，他买来的一千五百棵树苗已经全部种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一个月之后，应该会有一千两百棵左右的树苗达成任务要求。 而完成一千棵的数量，只要再等三周就可以了。 ...... 十天的时间转眼过去。 这天上午，照看完树苗之后，林寒就像往常一样，沿着山道开始了巡山工作。 按照盖亚的说法，被赋予了初级生物权限的林寒，除了智商比较高的灵长类动物之外，一般的动物是不会去攻击他的。 而除了人类之外，青林山也没有什么大型的灵长类动物。 所以林寒觉得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巡山时的安全问题，护林刀早就不知被他扔到哪去了。 这护林刀也确实鸡肋，用处不大。想要配枪吧，一来青林山猛兽太稀罕，上头根本不搭理。二来即便是猛兽多的地方，配枪也麻烦重重，办理不易。 沿着小道，走在山林之间，林寒忽然神色一动：“什么声音？” 他刚才隐约听见了一个轻微的怪异声响，有点像是气球漏气，但却短暂而急促。 “有人偷猎。”盖亚说道。 “偷猎！”林寒一惊。这一年多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跑到这来偷猎的。 身为护林员，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他就要循声过去看看。 “对方是两个人，而且有枪，你真要去吗？”盖亚说道。 林寒一滞，先是犹豫了一会，随即说道：“还是过去看看吧，就算不硬碰，至少得把情况搞清楚。” 这时，又是一声轻微的异响传来。 “吼！”紧接着是一声愤怒的咆哮。 听到这声咆哮，林寒一愣：“这是......云豹！” 当初他好歹被追了那么远，对云豹的声音可谓是记忆犹新。 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而且前不久才做过报道，这两个偷猎者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林寒当即循着声音穿出的方向，迅速前往，不多时就在一片密林之中见到了一高一矮两个偷猎者。 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他侧头一看，却见这两个偷猎者手中都拿着猎枪，而在猎枪的前头则装着消音器，想必之前的轻微异响，就是这装了消音器的猎枪发出来的。 一般而言，猎枪是不好装消音器的。据林寒所知，能直接装消音器的猎枪，全世界也没有几种。 这两人的猎枪既然装上了消音器，十有八九不会是初犯。 林寒自忖没胆子跟拿枪的人硬干，几经思量，最终拿出了手机，躲在树后，开启了录像。 只要把这录像一上交，偷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说兄弟，你到底行不行啊？现在都还没抓住。”体型高大一些的偷猎者看了看另一个人，抱怨地说道。 两人好不容易才发现云豹的踪迹，接连放了好几枪，结果连云豹的毛都没碰到。就看见云豹在树间腾挪跳跃，一眨眼就没了身影。 另个人放下猎枪说道：“云豹速度快，擅爬树、隐藏，哪里是那么好抓的。换做是野猪，这么长时间，一车都能打来了。” “我要一车野猪干什么，赶紧的吧，再拖下去任总那儿就不好交代了。”高大男子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只要打下来一头云豹，钱不是问题。” 任总？ 听到这个称呼，林寒不由陷入了沉思。 在整个云州市，能称任总的，一般来说，也就是龙海集团的那几位大佬了。 作为云州市三大集团之首，市值超过两百亿的龙海集团，可谓是经营广泛，不论是医药、零售、运输还是制造业，多少都有涉及，影响力巨大。 除此之外，龙海集团据说还涉及走私、黄、黑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具体如何，就不是林寒能够了解的了。 “难道这跟龙海集团还有什么关系？” 倘若真是这样，事情就有些棘手了。最起码，他一个小护林员，可没有摆平此事的本事。 “在那！快开枪！”高大男子忽然指着一棵树说道。 而在那棵树上，云豹矫健的身影一闪而过。 另个偷猎者迅速转身，动作麻利地放了一枪。 只听一声锐响，然而还是没能击中云豹。 “吼！” 云豹显然愤怒之极，但却不敢露头，只能借着灵活与速度，在树间来回腾跳躲藏。 “又出现了！在那！” ...... 两人虽然都拿着猎枪，但显然矮个子的那个人才是真正打过猎的，动作明显比较娴熟。 至于那个高大男子，虽然也不时地放上两枪，但水平就十分业余了。 云豹在树间不断腾挪闪跳，躲避猎枪的子弹，渐渐地，位置竟然离林寒越来越近了。 与此同时，两个偷猎者不断放枪，锐响呼啸，有一发子弹竟然还惊险地划过了林寒的身旁。 “尼玛！”林寒惊得冷汗直冒，“太危险了！先撤！”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他头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树叶乱晃，竟是云豹一跃跳到了这棵树上。 “在那棵树上！快过去！” 第11章 野性 林寒还没将手机收起来，两个偷猎者便几个箭步跑到附近，一抬眼就看见了他。 “你是干什么的！”高大男子一愣，随即喝问道，手中猎枪正好对着林寒。 林寒心中叫苦，不过脸上强装镇定：“那个......呵呵，我是来登山的。” “登山？”高大男子一脸狐疑。 林寒一边小心地看着他手里的猎枪，一边点头：“青林山环境这么好，我经常来这里登山的。” 两个偷猎者明显还是不太信他。 “登山是吗......”高大男子晃了晃猎枪，有些恶狠狠地说道，“那我问你，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林寒矢口否认：“我什么都没看到......两位手里的木棍可不可以先放下？” 此言一出，两个偷猎者面色不由一缓，互相看了看：“还算识趣。” 高大男子说了句：“行啦，你登山也登完了，那就赶紧走吧。别乱嚼舌头，听见没？” “肯定不会的，二位随意，我先走了。”林寒干笑了两声，说完转身而去。 走出几步之后，他不由暗呼好险，摇了摇头，就要快步离开。 “等等。”就在这时，高大男子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林寒心中一紧，不过还是转过身，强笑着问：“还有什么事吗？” 高大男子招了招手：“把你手机拿来给我看看。” 妈卖批！ 林寒的心中早已破口大骂。 “这不太好吧......手机可是私人物品。” 但没办法，人家毕竟有枪，他还得做出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高大男子有些怒了：“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拿来！” 林寒手机里可是有录像的，一旦交出去，这深山老林的，枪还有消音器，搞不好人家直接就来个抛尸荒野。 但不交吧，好像也不行啊。 林寒顿时有些无措。 “你妈的！”高大男子当即上前，一把夺下手机。 林寒大惊失色，就要去抢，结果另个偷猎者拿枪一指：“老实站着，别动！” 被枪一指，一股寒意就从背后陡然升起，他当即站住，不敢再动。 完了完了，这回完蛋了...... 果不其然，高大男子抢过手机，一阵翻看，很快就找到了林寒拍的视频。 一看视频，他顿时暴怒，当即就把手机甩到地上，用脚狠狠碾了几下。 “妈个x的！你特娘的找死！” 说着，他就怒气冲冲地端起猎枪，对准林寒，俨然就是准备开枪的动作。 林寒顿时感到汗毛炸起，肾上腺素激增，极度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时，另一个人连忙劝阻：“哥们千万别冲动，杀人跟偷猎可不是一个性质！” 高大男子也知道是非轻重，犹豫了一会，最终却是把枪一转，反手握住了枪管，当成棍子来用。 “今天让你长长记性！” 随即，他就提着枪，怒气冲冲地大步踏来。 林寒见此，心中又惊又怒：反正都这样了，豁出去了！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不可避免，就必须要抢占先机。 于是他迅速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振臂掷向高大男子，同时整个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高大男子一惊，连忙侧身躲过石头。 就在这时，林寒冲了过来，一拳便砸中了他的鼻子，并将之扑倒在地。 “我艹！”剧烈的辛酸之感顿时在鼻腔爆发，高大男子连忙本能地捂住鼻子。 而林寒趁着这个机会，骑在他的身上，挥拳如雨：“你不是要让我长长记性吗？来啊！” 砰砰砰...... 经过近两个月的身体素质训练，如今的林寒，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弱鸡。 现在抢占了先机，拳如雨下，高大男子竟是一时没有还手之力。 矮个子正要上去搭把手，这时树上忽然一阵晃动，却是云豹再次一跃而起，跳到了就近的另一棵树上。 眼见如此，几乎本能地，他抬手就放了一枪。 然而以云豹之迅捷，瞬间便没入浓密的树叶之中，不见了踪影。 矮个子一急，竟是也没顾高大男子，拿着猎枪就跟云豹追逐起来。 高大男子被林寒打了这么多拳，心中怒不可遏，而鼻子的辛酸感觉已经渐渐褪去，随即只听他一声怒喝：“去你妈的！” 话音未落，他就猛地发力，竟是翻身将林寒压到了地上，沙包大的拳头直往林寒脸上砸。 林寒大惊，连忙双手护住脸部。 高大男子见此，竟是双臂把林寒胳膊一按，同时用手狠狠掐住林寒的脖子：“老子弄死你！” “咳咳......咳咳！”林寒脸色迅速憋的通红，奈何双手被对方死死压住，根本无法反抗。 情急之下，他只能猛地一提腿，用膝盖狠狠撞击对方后背。 后背吃痛，高大男子竟也不管不顾，一脸狂暴之色，手中不断使力，仿佛真要把林寒掐死一般。 矮个子为了追逐云豹，已然离两人有几十米的距离，不断放枪，脸上渐渐露出兴奋之色：“看你往哪跑！” 就在这时，一棵树上忽然一阵晃动，旋即只听一声怒吼：“吼！！” 竟是云豹一跃而起，从树上直奔矮个子而来。 “什么！”矮个子没想到云豹竟敢如此，手忙脚乱之下，接连放了几枪却是毫无建功。 云豹矫健迅猛的身躯瞬间将他扑倒，锋利的爪子立时就划出了数道血槽，鲜血横流。 被云豹扑倒，矮个子又惊又惧，连忙握着猎枪乱挥，打向云豹。 “吼！”云豹被打了几下，一跃而起，闪到一旁。 矮个子这时连忙翻身就要起来，然而翻身之际，却难免将脖颈暴露给了云豹。 云豹见此，目中闪过一抹寒光，传自狩猎者远古本能的凶性涌上来，当即一声怒吼，露出獠牙，飞扑上前。 “吼！” 强劲的咬合力霍然爆发！ “啊——” 矮个子一声惨叫，旋即大动脉瞬间撕裂，喷出的血柱两米多高，染遍了附近的土地。 剧烈的失血，让矮个子无比惊恐，但仅仅几秒钟过去，他的意识就渐渐模糊：“救......救......” 第12章 更丰厚的奖励 矮个子临死之前的惨叫，顿时惊动了正狠狠掐着林寒脖子的高大男子。 这惨叫的凄厉程度，让他不由心中一颤。 怎么回事！ 高大男子心惊之际，手中的力道顿时为之一松。 林寒见此，当即一咬牙，猛然发力，双膝狠狠一提，撞到了对方的后背上。 “我艹！”高大男子只感觉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便向前倒去。 趁着这个机会，林寒紧接着又是一拳挥出，将他打翻在地，而后连忙爬了起来。 高大男子也很快从地上爬起来，然而他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倒在血泊之中的矮个子，顿时脸色一白：“老刘！”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低沉的吼声：“吼......” 一身鲜血的云豹缓缓靠近，凶悍的气息扑面而来。 即便心知云豹不会攻击自己，但一感受到云豹身上的血腥气息，林寒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相比于野兽，人类终究还是家养的。 高大男子的猎枪，早就在打斗中被扔到了一旁。虽然距离不远，但当着云豹的眼皮底下，他也不敢过去拿猎枪。 看着云豹那冰冷的眸子，高大男子不由咽了口唾沫，转头说道：“这云豹不好对付，咱俩先别打了，把它赶走再说。” 林寒听了，却是冷冷一笑：“不计前嫌？” 这时云豹又靠近了些，发出一阵阵低吼：“吼......” 也不知为什么，从始至终，它对林寒都视而不见，而是一直死死地盯着高大男子。 “对，不计前嫌！手机我赔你！”高大男子连忙点头。 “我要是不答应呢？” 高大男子听了，顿时嘴角一抽：“你不答应，万一这云豹去攻击你，我看你未必能挡住！” 林寒摇了摇头：“你信不信，它不会来攻击我。” “玛德有病！”高大男子破口大骂，“有种你站云豹身前，它要不咬你，我跟你姓！” “行啊。” 一股恶趣味涌上心头，林寒当即跑到云豹身前站着，两腿叉开。 “疯子......绝对是个疯子！”高大男子指着林寒，跳脚大骂，“你等死吧！”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只见云豹缓缓靠近，来到林寒身前，先是脚步一停，左右看了看之后，竟是直接从他两腿之间走了过去。 别说咬，连碰都没碰。 “什么！”高大男子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这怎么可能！ 林寒还弯腰摸了摸云豹的后背，一边看向他：“怎么样，没攻击我吧......你是不是该履行一下约定？” “你......”高大男子一脸铁青，但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他实在无法理解，明明刚刚杀过人的云豹，怎么对林寒一点敌意都没有，简直视而不见。 但不管怎么说，云豹肯定是不会攻击林寒了。他一个人面对云豹，风险太大，万一林寒再算计他一番，搞不好就直接挂了。 想到此处，高大男子脸色变了变，最终只好一咬牙，恨恨说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憋足劲，拔腿就跑，转眼没了影。 林寒没想到他跑得如此干脆，先是一愣，随即不由看向云豹。 豹兄，不追一下？ 云豹露出獠牙，低吼了几声，但最终却并没有去追杀高大男子。 相对于人类，它虽然有强大的爆发力和锋利的爪牙，但耐力其实是不如的，而且体型摆在那，整体力量也处于劣势。放在平时，除非人类挑衅，云豹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而现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逃跑、搏斗，它已经相当虚弱，纵然追上去，也没有获胜的把握。 最终，云豹转身离开了这里。 “你救助了一个珍稀动物。”盖亚这时说道。 林寒一怔：“有奖励吗？”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现在就获得一个小型宝藏，另一个是暂时放弃奖励。”盖亚说道，“如果你暂时放弃奖励，下一次完成任务时，你将可以获得更丰厚的奖励。当然这次植树任务不在此列。” “更丰厚的奖励，会是什么？” “比如中型宝藏、生物权限升级。” 林寒忍不住问：“升级后的生物权限有什么效果？” “当你拥有中级生物权限，任何不具备高级语言能力的动物都将不会对你产生敌意，并且你将获得影操纵微生物的能力。” 影响微生物！这简直是超能力啊！ “我选择暂时放弃奖励。”林寒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的～” 随后，林寒便走了几步，看向不远处倒在血泊里的矮个子偷猎者。 此人一看就是个惯犯，偷猎的事情估计干过不少，到头来却死在了云豹的獠牙之下。 对于偷猎的人，法院最多只能判二十年，但大自然却可以直接判死刑。 林寒沉默了一会，随即走到一旁，将手机捡了起来。 屏幕已经碎了，也无法开机，估计损坏不轻。 视频到底删没删，他倒并不在意。毕竟对于程序员出身的林寒来说，一个文件是否删除，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但要是硬件损坏，可就有些麻烦了。 iphone的内存都是直接焊在主板上，只要主板损坏，除了再找个主板焊上去，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手工拆芯片，还要手工焊芯片...... “算了算了，实在不行就返厂维修吧。”林寒摇了摇头，将手机收了起来，直接一路回到了管护站。 回到管护站之后，他就用备用手机报了警，将偷猎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死了人，又不是小说情节，不可能啥事没有。 警察迅速赶到现场，进行勘查，并对林寒做了笔录。 林寒只说他目击了两个偷猎者，并且看到矮个子被云豹咬死，关于高大男子的具体情况，他倒并没有说出。 毕竟那个人很可能与龙海集团有莫大关系，没有充足的证据，现在还势单力薄的他，还是暂时不要去招惹为好。 最起码，也要等到过几天他完成了植树任务之后。 由于林寒说的话真实而粗略，警察对此也无从质疑，而且矮个子身上的伤口很明显都是由野兽造成。所以，经过简单的笔录，也就没有林寒什么事了。 第13章 任务完成 “据报道，在汉东省云州市，有两人偷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云豹，结果其中一人被云豹咬死，另一人逃走。经过初步调查，警方已经确认死者身份......” 市区，龙海大厦顶层的一间房间之中，电视上的女主播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新闻。 一个戴着墨镜的发福中年人，倚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正在报道的新闻，神色隐约有几分阴沉。 此人正是龙海集团的二把手，任大海的弟弟任大江。 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高大男子，看上去有些紧张，低着头不敢说话。 人钱多得没处花了，有时就会生出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这任大江身为龙海集团的二把手，身价十位数，又人到中年，免不了就要各种享乐，吃喝嫖赌多少都占一些。 除此之外，他还有个特殊的癖好，就是喜欢收集各种稀罕东西，不光是古董文玩，还包括一些珍稀动物、奇花异草，反正什么少见就收集什么。 前不久新闻报道了青林山上有云豹出没，任大江得知之后，顿时就起了心思，想要抓一只云豹来玩玩，于是就指派手下去找人偷猎。 但不曾想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这几天，偷猎云豹反被咬死的消息，登上了各大新闻的头条，在全国都传得沸沸扬扬，网络上的消息更是满天乱飞，让任大江感到十分愤怒和焦虑。 随着电视新闻的播报，任大江的神色愈发难看，最终一巴掌将遥控器砸烂，愤怒地说道：“林刚，看看你干的好事！一头云豹，又不是猎豹，两个人还能死一个！现在好了，都上新闻了！” “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他指着林刚的鼻子说道，“哪天警察找上门来，你是不是要让我给你擦屁股啊？” 林刚听了，冷汗直冒：“不敢劳烦任总......” “去把电视给我关了。”任大江气头未消，烦躁地说道。 “是是是。”林刚连忙上去将电视关掉，又重新低头站着。 沉默了一会，任大江脾气似乎消了些：“我问你，你之前说的那个人，调查得怎样了？” “他自己说是去登山的，但我打探了一下，那天在青林山登山游玩的似乎并没有这个人。” 见任大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林刚便又说了句：“不过，他录的视频已经被我删掉了，手机也给我狠狠踩了几脚，死无对证，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不管怎么说，事情闹得这么大，还是找人多查探查探，不然终究是个隐患。”任大江缓缓说道。 说完，他又瞥了一眼林刚：“还有你！最近老实一点，别四处乱跑。要是出了事，可没人救你！” “绝对不敢。”林刚忙不迭弯腰点头。 ...... 数日之后，凌晨。 林寒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亢奋不已。当窗外渐渐明亮，他终于按捺不住，从床上翻身而起。 “盖亚，还要多久完成任务？” “三个小时。” 林寒有些抓狂：“还要三个小时！” 再过三个小时，就有整整一千棵树苗实现成活一个月的要求！他也就能完成任务，获得体质上的飞跃！ 再过三个小时，昔日的羸弱将从此一去不复返，他将获得各方面都接近世界级运动员的强壮身体。 但就是这三个小时，让他感觉无比的漫长。 盖亚有些无语：“看把你急的......你还是找点事情做吧，这样会感觉时间过得更快一些。” “反正就三个小时而已，要不你......”林寒忍不住说道。 “不行。”盖亚打断了他，“虽然我只有你一个员工，但说出去的话，就不能随意改变。” “好吧好吧。”林寒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即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 下床之后，他先打开电脑，想要找个游戏玩玩，结果怎么玩都没感觉，时间还是如同龟速一般。 放弃游戏，他又想看个电影，结果也是看不进去。 在电脑上折腾了半天，游戏、电影、特殊电影，平日里趣味横生的东西此时却都变得索然无味。 林寒最终无奈地关上电脑，开始四处翻箱倒柜，最终将他不久前搁置起来的金锁和铁片找了出来。 自从挖宝归来，他几乎将这两样东西给忘记了。 他先将金锁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用手掂量一番：“这小金锁不轻啊，估计得有四五两重。” 假如按照200克纯金来计算，这一个小金锁，价值至少在五万元以上。更何况，这东西上面还有些花纹雕饰，说不定还有一定收藏价值。 至于另一个铁片，由于锈蚀得不成样子，林寒倒是没怎么注意。毕竟再贵重的古董文物，损毁到这个程度，价值也会大大降低。 “今天正好要出去，顺便把这两个东西鉴定一下吧。” 之前经过简单的检测，他已经确定，自己手机损坏相当之严重，要想读取内置内存，估计只有返厂维修才可以了。 而出于谨慎的考虑，林寒这几天都没怎么露面，一直都深居简出，坐等植树任务完成。 毕竟高大男子既然撂下狠话，就不可能啥事都没有。 就在这时，盖亚忽然说道：“还有一分钟哦～” 林寒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快......” “三十秒。” “二十秒。” 盖亚特意一秒一秒地倒数，仿佛是在调侃林寒猴急的模样。 “十，九，八......四，三，二......” 林寒激动地推开管护站，冲了出去。 “植树一千棵，任务完成！”盖亚说道，“称号晋级：初级大地使者。开放权限：初级气象权限、永久生长权限。” “额外奖励，综合身体素质x150%！” 话音刚落，林寒只觉得一股澎湃的能量忽然涌上来，刹那间游遍全身，四肢百骸都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一冲出房门，他就忍不住撕裂了上衣，仰天长啸！ —————— ★书友群qq：150872241 第14章 单臂倒立撑 撕裂的上衣，露出了林寒坚实的胸膛，强韧的肌肉呈现出流线般的形态，看上去精悍有力却并不显得夸张。 “完美！” 稍一握拳，他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爆炸性力量，不由满意地连连点头。 论块头，林寒当然比不上那些专业健美的大肌霸，甚至只要穿上衣服，外人都不会觉得他有多强壮。 但他这一身肌肉的密度可是非常之高，即便处于松弛状态，摸上去依然非常紧致，只要绷紧，更是仿佛铁石一般坚硬。 力量水平、速度水平、耐力自不必说，离世界级运动员也差不了多少，若是再训练个一年半载，估计都能参加奥运会了。 现在再让林寒跟那个偷猎者打一架，根本不用第二拳。 拥有一个猛兽般的身体，这感觉真是美妙。 满心欢喜地摆了几个pose，他才想起来盖亚给他的另外两个权限奖励：“对了盖亚，初级气象权限和永久生长权限，都有什么用啊？” “有了初级气象权限，你将可以预知一定范围之内的天气变化，当然这个范围并不大，以你为中心，辐射范围也就相当于整个汉东省而已。”盖亚说道。 预知天气？ 林寒暂时想不出这个权限有什么用。 “永久生长权限，则是一个特殊的权限，属于植树任务的延伸，没有分级。”盖亚这时又说，“从今以后，你每组织种下一棵树并保证成活，你的身体机能会获得0.00000001%的增幅。” “百亿分之一？这也太少了吧！”林寒数了数，忍不住吐槽说道。 “不少了，全球可是有几万亿棵树，中国也有上千亿棵树。别的不说，只要在你的组织下，把华夏的森林覆盖率恢复到唐朝的水平，你至少可以成为灵长类动物中的最强壮个体。”盖亚说道。 “把华夏的森林覆盖率恢复到唐朝水平？这怎么可能......”林寒有些无语。 不管怎么样，他对自己强壮的身体感到非常满意，以后还能强化多少，就无所谓了。 刚刚一时激动把上衣撕了，林寒正要回屋重新穿上衣服，却忽然想起了传说之中的终极健身动作——单臂倒立撑。 单臂倒立撑，简单来说，就是用一只手撑地倒立，然后曲臂做类似俯卧撑的动作。 这个动作可以说是健身动作之中的终极成就，如果采用严格的姿势标准，到目前为止，全世界似乎还没有人能够完成。 如果完成一个，估计就能去申报世界纪录了。 要不现在试试？ 林寒随即找了块空地，双手撑住，两腿一振，轻松地实现了倒立。 双臂倒立，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 然后他又缓缓松开一只手，仅用右臂撑住身体，感觉也还能承受。 单臂倒立，再来一个撑的动作就ok了。 林寒咬着牙，右臂缓缓向下弯曲，全身肌肉都紧紧绷住。 手臂一弯，巨大的压力顿时使他全身颤抖不已，青筋暴起，脸憋得通红：“我日，这么费劲......” 再向下弯了一点，林寒的双腿都忍不住乱晃，右臂上的肌肉更是拧得如同钢筋一般。 “再下去一点......哎呦！” 正要再奋力向下弯曲，结果他手臂忽然一抖，身子一歪，整个人顿时摔了个嘴啃泥，狼狈不堪。 “这动作真不是人做的......” ...... 经过一番尝试，林寒终究还是没能做成单臂倒立撑。 如果能标准地完成这个动作，也就是可以单手举起和自己一样重的东西，同时还要保持住全身的平衡，这确实太困难了。 放弃了单臂倒立撑的尝试之后，林寒就离开了青林山，直奔城区。 他先是来到一家苹果专卖店：“店员，我来修一部手机。” 说着，他就将坏掉的手机取出，递给了店员。 店员拿着手机仔细看了看：“这部手机损坏比较严重，只能返厂维修。” “返厂维修的话，我希望能够完整保留手机的内置内存。” “只要内存没有受损就可以保留，如果发生损坏，那就不行了。” 林寒想了想，最终点头：“大概要多久？” “一般来说，一到两周。” ...... 出了专卖店，林寒则来到了上次他出售银元的那家古玩店。 老板对他显然还有一些印象，连忙笑着迎上来：“贵客上门啊！” 林寒笑了笑：“王老板，我这次来，是想请你给我看两样东西。” 说完，他就拿出一个盒子，从中取出了小金锁和生锈铁片。 经过上次的交易，他觉得这个王老板为人还算厚道，所以就将这两样东西顺便带过来给他看看。 一看盒子里的东西，王老板眼前一亮，先是拿起了那把小金锁，放在手心仔细打量起来，片刻之后说道：“这金子成色倒是不错。” “这应该是什么朝代的？” 王老板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摇头：“这个没法说，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但也就是一把金子做的锁，线索了了，无从判断。你若是要卖，估计也就是按照黄金来卖了。” 这个说法并没有出乎林寒的意料，他点了点头，便又将铁片递给了王老板：“那这个东西呢？” 王老板放下金锁，看着铁片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是......” 看了半晌，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从一旁找了个放大镜，凑到铁片上仔细观察起来。 林寒见他这般模样，也不禁有些紧张。 这破铁片，还能是什么了不得的文物？ 王老板看了半天，当他放下放大镜之后，林寒忍不住便问：“怎么样，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铁片锈蚀严重，我也拿不太准。”王老板缓缓说道，“不过，根据上面这几句话来看，这有可能是一枚丹书铁券。” “丹书铁券！”林寒一惊。 王老板见此，却是微微一笑：“用不着这么惊讶，只是猜测而已，而且锈成这个样子，没多少价值的。” 顿了顿，他又说道：“如果你想要进一步鉴定，我在李氏拍卖行倒有几个老朋友，可以带你过去看看。” 第15章 李氏拍卖行 汉东省地跨南北，经济发达，拥有多所知名大学，是全国一流的大省份。 云州市虽然在汉东省垫底，但如果放到全国，也还不算太差，好歹还有三个市值超过百亿的大企业。 三家企业除了龙海集团，另外两个，一个是李氏控股，一个则是云钢工业。 这三家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多少都涉及房地产业，这也是很多大型企业的共同点。除此之外，龙海集团属于全面发展，李氏偏重金融，云钢则以钢铁、制造业为主。 李氏控股和龙海集团差不多，是一个家族企业。李家的祖上，据说是清末大太监的亲族，几经战乱，最终在云州市安定下来，又经过几代经营，才有了这偌大的家业。 李氏旗下的产业，以投资、古董、金银等为主，拥有全市最大的拍卖行，在收藏领域影响力颇大。 云州市搞古董收藏的，或多或少，都会与李氏拍卖行有所往来。 ...... 这天，林寒跟着古玩店王老板，坐车来到了市区的李氏拍卖行。 由于过两天就要举行一场拍卖会，此时的拍卖行内已经有人员开始安排布置，也有一些卖家买家来来往往，略显热闹。 王老板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领着林寒，一路上七拐八拐，不多时就来到了拍卖行的鉴定处。 “老王来了啊。”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胖子笑呵呵地迎上来。 王老板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指着林寒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林寒，有为青年。” “林寒，这是刘金古，是李氏拍卖行的鉴定师。”他又将光头胖子介绍了一番。 林寒上前握手，互相问候：“你好。” “我这朋友可是不一般，昨天他给我看了样东西，我水平有限拿捏不准，才特地找你过来看看。”王老板说道。 刘金古听了，不由露出惊讶之色：“是什么东西，你都拿捏不准？” “你看看就知道了，”王老板微微一笑。 林寒这时将铁片拿出来，递给刘金古一观。 一见这铁片，刘金古不由露出好奇的神色，小心地拿在手上，仔细观摩，脸色渐渐有些严肃：“这是......丹书铁券？” 王老板笑了笑：“你也拿不准是吧。” 刘金古点了点头：“不好说，这东西不多见，我也没把握。” 他转头看向林寒，问：“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 “算是祖传的，搁置在家里很多年了，前不久才被我翻出来。”林寒说道，“之前我还找到不少民国时期的银元，卖给了王老板。” 王老板点头：“确有此事。” 刘金古想了想：“既然这样，应该有可能是正品。我拿去给大师傅看看，他应该可以看出来点眉目。” 顿了顿，他又对林寒说道：“不过，即便是真的，东西坏成这样，价值也不会高。过两天就有一场拍卖会，你可打算顺便在这里出手？” “要是真的，就在这里卖掉吧。”林寒说道。 刘金古点了点头：“那好，跟我来吧。” ...... 拍卖行之外，一辆豪华轿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之后，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两鬓微白。 接着又下来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年轻美女，一身淡蓝色长裙，面带笑容，与中年男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二叔，咱们家的拍卖行越做越大了。”年轻美女一看拍卖行，有些惊喜地说道。 中年男人笑了笑：“小琳，你刚毕业，到这多看看，有些东西，在学校里是没有的。” 他又说：“过两天有个大型拍卖会，现在已经正在组织，你跟我一块去看看。一个拍卖行，门道也不少，你正好多学习学习。” “放心吧，二叔。”年轻美女点头说道，带着自信的笑容。 ...... 鉴定处的大师傅，是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者，束发长须，颇有几分古人之风。 “丹书铁券？”老者皱着眉头，看向林寒手里的铁片，“祖传的丹书铁券，怎么给保存成这个样子？” 林寒听了，不由觉得有些尴尬：“估计是搁置太久，没怎么上心了。” 在他看来，当初藏宝的人十有八九出了什么意外，否则也不至于一藏百年，直到现在被他给挖出来。 这东西毕竟不是金银，深埋地底上百年，哪里能经得住腐蚀，还能留下少许字迹，已经非常不错了。 老者摇了摇头，随即拿起一旁的放大镜，凑到铁片近处，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眉头紧锁地观察了许久，一言不发，时不时地用干巴巴的手指轻轻触碰两下，全神贯注。 这不急不躁的模样，看得林寒、王老板和刘金古都有些着急。 过了一会，老者放下了放大镜。 “怎么样？”刘金古眨了眨眼。 老者缓缓说道：“东西应该是真的，不过实际价值不高就是了。” 林寒直接就问：“请问这东西的价格大概多少？” 老者沉吟片刻：“你要是在拍卖行寄售，姑且给你底价十万吧，看有没有人看上了。” 林寒想了想：“可以，那就在这里寄售吧。” “对了。”随即他又想起了那把金锁，当即拿出来，递给老者，“您看看，这东西怎么样？我打算也在这里直接卖掉。” 这个金锁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老者鉴定一番，直接就说道：“底价五万即可。” ...... 两天之后。 虽然拍卖会将在下午举行，但从大早上开始，李氏拍卖行外头就人来人往，一辆又一辆的豪车，逐渐涌入了停车场。 云州市乃至汉东省，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到拍卖行，准备参加这一场大型拍卖会。 不多时，又开来一辆顶级豪车，下来几个人。一个体形富态的中年人，戴个墨镜，正是任大江。 任大江穿着随意，剩下几人则都是西装革履，有两人身材高大威猛，站得笔直，似是保镖。 还有一人，却是当初去青林山偷猎云豹未遂的林刚，此时也跟在任大江身旁。 “进去瞧瞧吧。”任大江淡淡说了一句，随即带着几人，当先就进了拍卖行。 ...... _____ ps： 有必要解释一下。 这本书的女主数量小于等于1，不开后宫，感情戏也不多。 但世界毕竟不只有男性，所以，见到女性角色请不要多想......“男”和“女”只是修饰词，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人。 至于出场的是“美女”，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是真心地希望，全世界女性都是美女...... 第16章 意料之外 当日下午，拍卖会很快就要开始，整个拍卖行都变得热闹起来，林寒也在会场的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坐在靠近过道的第二个座位上，两边都没有什么人，他看了看手中的竞价牌。 只见竞价牌上写着：163。 林寒摇了摇头，随手将竞价牌放到一旁的座位上，不去管它。 不久前，王老板因为突然有事，放弃了参加这次拍卖会，临走之前跟林寒随便聊了几句，一时兴起帮他弄到一个竞价牌，说是让他感受下拍卖会的气氛。 结果林寒就拿到了163号竞价牌。 刚把竞价牌放到一旁的座位上，身后不远就传来一阵交谈，听声音似是一男一女。 “小琳，我还有事，你自己在这看看吧，早点回去，别让你爸妈担心啊。”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个清脆的年轻女声：“放心吧，拍卖会一完我就回家。” “那我先走了。” “二叔再见～” 随后，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美女就几步来到林寒旁边的座位，微笑着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林寒连忙将他的163号竞价牌拿过来：“没人，请坐。” “谢谢。”美女随即就坐在林寒身旁，挨着过道。 说话间，淡淡的芬芳袭来。 “你也是来参加拍卖的吗？”美女忽然转头问了一句。 “啊算是吧。”林寒连忙正襟危坐。 “你觉得这家拍卖行怎么样？” 林寒也不了解，就含混说道：“还行吧。” 这两个回答显然非常没有营养，所以就没有然后了。 “大家静一静，拍卖会现在开始！”这时，拍卖师已经走到台上，会场中的人纷纷安静下来。 “本次拍卖会的第一件藏品，是启功先生的一幅书法作品，经多人鉴定，确认为真品无误。” 此言一出，整个会场顿时议论起来。 “第一件拍卖品就是启功先生的真迹？” “看来这次拍卖会的东西不错啊。” “启功先生的真迹，据说现在已经涨到20万一平尺了。” “当初我......” ...... 听到是启功真迹，林寒也觉得有些惊讶。启功是近现代少有的书法大师，成就斐然，德高望重。据他所知，在首都，就有很多高校的校名用的是启功的书法。 关于启功，他还看过一个小故事。 说是启功到一家餐厅就餐，服务生认出了他，安排他落座后，就恭敬地说：请先生您点菜。 启功点了几个菜，服务生却说：我听不懂您的话，麻烦请您写下来吧。说完，恭恭敬敬地把纸和笔放在了启功先生面前。 启功知道他的意图，不过也并未拒绝，而是欣然允诺，笑呵呵地拿起笔写下了所点的菜名。末了又题上自己的落款，打趣地说道：现在启功也是道菜了。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随即向众人展示。 只见卷轴之上赫然写着两句诗：宝露春含芝圃秀，矞云晴护玉阶明。 十四个字沉着老到、收放自如，落款处正是启功二字。 “底价三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万。” “三十五万！”拍卖师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举牌。 “三十八万！” “三十九万！” “四十万！” ...... 最终，这幅字以四十八万的高价被人买走，点燃了整个拍卖会的热烈气氛。 林寒开始还想举个牌试试，一听底价，只能望洋兴叹：“看来，没点家底还是不要随便搞收藏了。”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拿出了一个腐蚀严重的铁片，向众人展示一番。林寒见此，不由打起了精神。 “经本拍卖行鉴定大师的鉴定，这是一枚光绪年间的丹书铁券，因严重损坏，现底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千。” “丹书铁券？这可是稀罕东西啊！” “可是都锈成这样了，还有什么用。” ...... 半天过去，无人参与竞拍，这让林寒感到有些尴尬。 台上的拍卖师也有些尴尬：“有人要竞拍吗？” “十万零五千。”有人举牌。 拍卖师眼前一亮：“好，十万零五千！还有更高的吗？” “十一万。” “十一万！还有更高的价格吗？”拍卖师一手拿着小槌，一边说道。 “十一万，一次。” “十一万，两次。” “十一万，成交！” 最终，这枚严重损毁的丹书铁券被人以十一万的价格拍下。 虽然王老板他们事先已经有过提醒，但最终只拍出了十一万的价格，还是让林寒有些失落。 不过不管怎么说，十一万已经不少，相对于挖宝的成本，林寒还是大赚的。 接下来的几件拍卖品，大多平平，价格有几万的，也有十几万的，像刚开始启功真迹那么高价的，一时还没有出现。 这时，工作人员拿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金锁，拍卖师说道：“金质小锁，清末时期物品。按黄金价值四万八千元，现底价五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两千。” “这东西干什么用的？挺稀奇的啊。” “看着挺漂亮的。” 这个金锁一被展示出来，许多人都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就连林寒身旁的长发美女，也像是忽然起了兴趣，身子向前靠了靠。 “五万两千。”有人举牌应价。 “五万五千。” “六万！” “六万五千元！” ...... 出乎林寒的意料，这个看似平常的金锁，似乎让很多人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价格始终不高，但举牌的人却非常多，现场气氛活跃。 “十万。”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墨镜的富态中年人，不咸不淡地举牌应价，让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任大江！”很多人立马就认出了他。 “既然任总想要，咱们就别争了。” “一个小金锁而已......” 任大江一举牌，众人纷纷不再竞价。拍卖师也很识趣地不再问价，拿着小槌就说道：“十万，一次。” “十万，两次。” “十万，成......” “我出二十万！” ———— ps：清代不颁发丹书铁券，此处为剧情需要。另外，“丹书铁券”和“铁券丹书”同义，这玩意称呼有很多，有兴趣的可以自己百度。 第17章 天价 林寒愣愣地看着旁边的美女和她手中写着163的竞价牌：“妹子......这是我的竞价牌。” 就在刚才，当拍卖师即将喊出成交的时候，这姑娘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竞价牌，喊出了石破天惊的“我出二十万”。 她看了林寒一眼：“借我用一下，钱不会少你的。” 这时，会场众人都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这是谁啊？居然敢和任总叫板。” “小姑娘不懂事啊，啧啧啧。” “嘿，163号......” 众人议论之际，任大江眉头一皱，继续喊价：“二十五万！” 台上的拍卖师不由嘴角一抽，不过还是陪着笑：“二十五万，一次。” 美女再一次举牌：“三十万！” 全场哗然。 “这是摆明了跟任总过不去啊！” “难道这金锁还有什么门道在里头？不应该啊......” “我看这女的后台不一般。” 任大江显得有些愤怒，一拍座椅：“三十五万！” 拍卖师连忙劝道：“请二位理性竞价，不要伤了和气。” 然而，林寒身旁的美女似乎认准了这个金锁，毫不犹豫地又说道：“四十万！” 四十万的数字说出来，面不改色。林寒见了，心知这恐怕是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凡人是插不上手的。 不过金锁毕竟是他自己的，不管这美女出多少钱，他都不会有什么损失。实在不行，他干脆钱、锁都不要了，免得惹上一堆麻烦事。 想到此处，他也就浑不在意地躺到座椅上，看着身边的妹子和传说中的集团老总肆意飚价。 四十万的出价，似乎引爆了全场，现在人们甚至已经有种看戏的感觉了。 “真刺激，居然能遇上小说中的情节！” “可不是嘛，也算不虚此行了。” “看看任总接下来打算出多少钱。” 任大江勃然大怒：“五十万！” 他好歹也是龙海集团二把手，身价十位数的富豪，怎么能给一个小姑娘给这么比下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拍卖师已经大汗，忙说：“二位，请理性竞价，不要冲动。” 这种带有斗气性质的竞价，对于拍卖行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不论是任大江，还是抢了林寒竞价牌的美女，显然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六十万！” “七十万！” “八十万！” “九十万！” “一百万！” 当美女喊出一百万的价格时，整个拍卖会都安静了。 而这姑娘此时坐在林寒身边，手中紧紧握着竞价牌，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娇美的脸上已经显出愤怒的神色，像一头被踩了尾巴的小雌狮一般。 任大江也是愤怒之极，但他毕竟年长，而且这小金锁对他也没什么实际用处，一百万的价格确实太高了些。 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似是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一声冷笑：“小姑娘，这东西叔叔送你了。” 随即他对拍卖师伸手示意：“继续吧，我不拍了。” 年轻的拍卖师此时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咽了口唾沫才说道：“一百万，一次。” “一百万，两次。” “一百万......成交。” 他颤抖着敲下小槌，正式宣告这个小金锁以一百万的天价拍卖完成。 美女见此，不由松了口气，神色舒缓，将竞价牌还给了林寒：“谢谢你了，拍卖会结束我会把一百万给你的。” 林寒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轻咳了两声：“妹子，一百万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你这样还是太冲动了。” 美女沉默了一会，随即伸手在胸口一探，拿起了一串项链，项链上赫然串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金钥匙。 “这......”林寒瞪大了眼睛。 这精致小巧的金钥匙，怎么看，和那小金锁都是一对。 难道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看着这个小金钥匙，美女显得有些伤感，低着头：“这是爷爷在我去上大学之前送给我的，可是，在我开学的第一天，爷爷他就不在了......” 林寒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时也颇有感触。 作为一个孤儿，他确实不太能理解失去亲人的感觉。 对于这种不能理解的感受，人们往往会有两种选择：尊重，或者歧视。 沉默了一会，他随即说道：“实际上，我就是那把金锁的卖家。” “嗯？”美女愣住。 ...... 毫不起眼的小金锁以一百万的价格拍卖出去，震惊全场。在接下来的数次拍卖之中，众人都还没能回过神来，直到一件价值百万的青花瓷出场，才总算挽回了拍卖会的气氛。 当拍卖会结束的时候，众人纷纷离场之际，任大江的神色依旧有些阴沉。 他挥了挥手，叫来林刚等人，吩咐道：“去给我打听打听163号的来路，一边派个人去跟着。” “好的，任总。” 林刚立马转身离去，很快找到一个相熟的拍卖行工作人员，当即冲他招了招手：“小刘，跟我来一下。” “呦，是林哥啊。”被称作小刘的工作人员，很快跑了过来。 林刚将他带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笑呵呵地递出一根烟：“小刘，好久不见，帮兄弟个忙。” “林哥有什么事，尽管说。”小刘接过烟，拍着胸脯说道。 “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就想让你帮忙查查163号买家是什么情况。”林刚凑近了些，小声说道。 小刘听了，一时有些犯难：“这......拍卖行有规定，客户的信息不能随便泄露。” “什么泄露不泄露的，你把她名字告诉我就行了。”林刚拍了拍小刘的肩膀，“而且，你这是帮任总的忙，可不是帮我。” 小刘犹豫了一会，随即说道：“126号是吧。” “什么126号，163号。” 待小刘转身离去，林刚则在原地靠墙等着，抽着烟，吞云吐雾。 过了一会，小刘回来就跟林刚说道：“我刚刚看了一下，163号的名字是林寒。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林寒。”林刚两眼一眯，“这云州市，除了我，貌似也没什么姓林的大人物了......这还是个小妞，好办了，多谢兄弟。” 拍了拍小刘的肩膀，林刚潇洒而去。 ...... 第18章 悬殊 拍卖会结束的时候，已到了太阳落西的傍晚时分。 在离拍卖行不远的地方，有一家西餐厅，远离闹市，颇为僻静，林寒和李琳此时正在这家西餐厅中面对面坐着。 刚才取金锁的时候，因为不合拍卖行的拍卖要求，他们还遇到了一些麻烦。没想到的是，李琳只到一旁打了电话，事情就很快被解决。 这让林寒对眼前的富家女的身份感到万分好奇，心中隐隐有几分猜测。 李琳此时手中拿着小金锁和金钥匙，白嫩的脸上露出几分紧张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将金钥匙插进锁孔之中。 “啪！” 只听一声轻响，小金锁便应声而开。 看着眼前这一幕，林寒不禁长出一口气，感叹这世上的巧合真是奇妙。 万万没想到，他从野猪洞里发掘出来的金锁，竟然就这么被打开了，这让他不由对李琳的家世感到万分好奇。 李琳怔怔地看着被打开的小金锁，恍惚之间，双眸竟是有些泛红。 林寒感到有些头大。 但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妹子在眼前伤心哭出来，好像也非常不应该，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节哀顺变吧。” 李琳抿着嘴唇，抹了抹眼睛，却不说话。 林寒微微一叹：“你和你爷爷至少相处了十多年，然而这世上却有一些人连亲人都没有。珍惜生者，才是每一个人应该做的。” 他没有说自己就是这种人。因为以他的人生经历来看，悲伤倘若说出来，就成了倾诉。 而倾诉，是一种索取。 “我的父亲继承了家族的事业，我的母亲是一位社会活动家。可是从我记事时起，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个月。”李琳握着金锁，轻声说道，“除了爷爷，这些年陪着我的，也就只有家里的佣人了......” 说到这里，李琳的情绪似乎又有些低落。 就在这时，服务员将两份牛排端了上来：“两位请慢用。” “吃点东西吧。” 李琳沉默了一会，随即点点头，拿起刀叉，简单吃了一点。 “林寒，谢谢你。不管怎么说，这把金锁让我感到意义非凡，我会一直收好的。”她忽然说道。 林寒一愣，随即笑了笑：“没事，纯属巧合。” “现在时间有些晚了，明天我去银行给你办理大额转账，一百万，应该很快就可以到账。”李琳说道。 一百万！ 丹书铁券卖出十一万，扣除少许手续费之后，加上以前的积蓄，林寒如今已经有了四十多万元的“巨款”。 即便如此，听到“一百万”这个数字，他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 可转念一想，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女孩，要给自己一百万，而且还是用来买一把价值仅五万块的小金锁，这不禁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不自在。 “这......这金锁也就值五万，不用给那么多。” 李琳想了想：“你要是暂时不需要钱的话，我也可以直接给你一套房子。那是我初中时候上学用的，位置很好。” 一套房子......上初中用的！ 听到这话，林寒不由感到捶胸顿足，人家上个初中，就买了个大房子，而自己要是没认识盖亚，到老还不知道能不能混出个房子来。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李琳笑了笑：“就当是我酬谢你了。” “那好吧。”林寒的心中嘭嘭直跳。 ...... 当他们离开餐厅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走在街边的小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你在首都上的大学？”李琳问道。 林寒点了点头：“我在北林大学读的书，你呢，应该是985吧？” “不是985。” 既然不是985，那最多也就是211了，跟北林一个档次，这让林寒觉得自己非常的励志。 每年参加高考的人数近千万，能考上211的只有几十万人。以林寒的出身，能够成为这几十万分之一，着实不易。 富二代又怎样，还不是被我林某给比下去了。 然而李琳接着说道：“我刚从harvard毕业，金融工程。” “哈佛金融工程......”林寒嘴角一抽。 哈佛大学，世界最顶级学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金融工程，在众多经济管理类专业中，是一个比较另类的专业。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专业是以工程学的角度处理金融问题，所以它不光需要大量的金融学知识，还需要掌握相当多的数学、统计学、计算机等知识。 不是理工，胜似理工，堪称经管类专业里的一股泥石流。 在哈佛大学这种竞争残酷的世界顶级学府之中，学了这么一个泥石流专业，李琳还能顺利完成学业...... 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些人：家里比你有钱，长得比你好看，脑子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 两人走着，林寒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林寒！” 两人一怔，转身看去，结果却看到几个黑衣男子站在不远处，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俩。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一见林寒，顿时脸色大变：“怎么是你！” 林寒仔细一看，随即笑了：“原来是你。” 来者正是那个从青林山逃出去的偷猎者，也就是任大江手下的林刚。 李琳有些害怕：“这是谁啊，你朋友？” “一个随我姓的男人。” 林刚听了，顿时大怒：“你说什么？！” “愿赌服输，你都说了要跟我姓，难不成还要反悔？” 林刚怒道：“老子姓林，谁跟你一个姓！” 此言一出，林寒与李琳都是一愣，随即笑起来，李琳说道：“你刚才都叫了他的名字，还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姓？” “他的名字？你不是林寒？”林刚看向李琳。 林寒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别乱认，我是林寒，姓林。” 林刚顿时一脸铁青：“妈的，敢耍老子！兄弟们，给我上！” 他刚说完，一个体型魁梧的黑衣壮汉就大步过来：“交给我就行了。” 此人乃是任大江身边的保镖之一，身手不俗，林刚当即恶狠狠地说道：“老陈，给我狠狠地揍那小子！别出人命就行，完事了请你大保健！” “小意思。” 魁梧男子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阵嘎嘣的声音，几步就来到林寒身前不远，气势汹汹。 以林寒目测，这壮汉身高怕是190还多，而且体型魁梧，脚步沉着，一看就是练过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从体型来看，他们俩可谓是对比悬殊。 “小子，我也不想打人，万一出了人命就不好办了。你要是给兄弟磕几个响头，这事就算了，怎么样？”壮汉挑衅道。 _____ ps： 对拍卖行不怎么了解......各位看看就好。 求推荐！ 第19章 一力降十会 面对壮汉保镖的挑衅，林寒一脸平静：“你先来。” 说着，便轻轻招了招手。 以他如今超一流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做到，无惧任何暴力。 壮汉有些恼怒：“找死！” 话音刚落，他即一拳挥出，拳风呼啸，来势汹汹。 不管力量和速度如何，一个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的人，面对拳头的第一反应就是闭眼，而不是进行有效的闪躲或者反制。 保护脆弱的眼睛，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林寒概莫能外，本能地就要闭眼，但却猛然警醒。 不能闭眼！ 好在他如今的反应速度远超常人，强行阻止了自己闭眼挨打的行为，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拳，迅速闪身。 眼见一拳落空，壮汉的眼中不由露出异样。 居然躲过去了？ 林寒站稳，不由暗道好险。 自己虽然体质强悍，但毕竟没有经过专业的搏击训练，面对这种对手，还是要谨慎一些。 他调整了一下状态，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壮汉：“再来！” 被林寒一盯，壮汉只觉得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淡淡却挥之不去的危险感觉，就仿佛他正面对着一头猛兽一般。 就这小身板？ 壮汉觉得有些荒谬，随即驱散了心中杂念，大喝一声，飞身上前，又是一记重拳挥出，势若千钧。 有了刚才的经验，林寒强行打断了闭眼的本能，随即身子一侧，再度躲过这一拳。 闪身同时，他便铁拳紧握，钢筋般的肌肉迅速收缩，一拳打向壮汉面门，快如闪电。 壮汉大惊失色，不过他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立时双臂收拢，挡在面前。 专业素质在这一刻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即便他防御匆忙，但却精准无比，完美地护住了头部的要害。 在他看来，只要护住要害，以林寒的小身板，根本就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然而...... “砰！” 一声闷响，林寒的重拳便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手臂之上。 壮汉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随即竟是完全无法控制住身体的平衡，蹬蹬后退，险些摔倒在地。 以林寒的身体素质，这一拳的力量比壮汉只强不弱，而且由于他的拳头更小，力量爆发的瞬间压强绝大。 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当壮汉勉强站稳的时候，手臂竟是传来钻心的疼痛，完全使不上力气。 骨裂！ 壮汉看向林寒，一脸骇然：“你......” 林寒几步上前：“一力降十会，听说过吗？” 话音刚落，他即一脚踢出，正中壮汉胸口，将之踢飞出去。 壮汉保镖倒地，直接昏迷不醒。 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一切的搏击技巧都将失效！ 看着三两下撂倒保镖的林寒，不论是剩下几个黑衣男子，还是李琳，全都呆若木鸡。 不科学啊！ 林刚前不久才跟林寒打过一架，在他看来，林寒的水平，比他还要次一点，没理由将一个猛男级别的专业保镖干翻。 “日，老陈莫不是身体给掏空了！”他愤怒地跺了跺脚，“妈的，都给我上，干他！” 除了林刚自己，剩下三个黑衣男子当即上前，来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直奔林寒。 刚刚全力打出一拳，林寒的拳头也并不好受。 拳击手之所以戴拳套，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拳头。 否则过大的力量集中在拳上，稍有不慎，便是自己的手都会发生骨裂、骨折。 但林寒如今的骨骼强度显然也要优于常人，虽然同样感到疼痛，但还不至于造成损伤。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几个混混水平的家伙，他还是毫无畏惧的。 随即只见他一个箭步飞出，欺身而上，一把抓住一个黑衣男子的衣领，往地上狠狠一掷，撂倒。 一个黑衣男子来到近处，往他面门一拳打来，然则林寒速度之快，轻松避开，随即抓住对方手臂，过肩摔。 剩下一个黑衣男子见此，顿时冷汗涔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寒一巴掌扇出去，直接打晕。 三个普通人，一个猛男保镖，前后不过几分钟，全部撂倒。 剩下一个林刚，此时已经深深震惊：这小子几天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生猛！ 这时，林寒转过身来，淡淡道：“说吧，你有什么事？” 林刚身子一僵，额头上冷汗直冒，随即强笑道：“误会，都是误会。你看，咱们不都姓林吗，还都是云州人，祖上肯定是一家子啊。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何必跟自家人过不去呢？” 林寒想了想：“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想知道，那天你为什么要去青林山偷猎？” 林刚为什么去偷猎，当然是为了他的上司任大江。但这话，他可是万万不敢说出来。 林刚心念急转，忽然面露喜色，看着林寒背后说道：“老陈，你没事！” 老陈？那个猛男保镖？ 林寒转身看去，却见李琳正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他跑了！”她忽然一跺脚。 林寒连忙转身，却见林刚已经跟兔子似的狂奔出去，速度之快，绝对不下于那天在青林山的表现。 日，上当了！ 林寒拔腿就追。 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跑起来绝对是运动员级别，比林刚快得太多了。 但两者先前本就有一段距离，林寒再快也是人，一时还追不上林刚。 林刚这时玩命地狂奔，在夜色之中一骑绝尘。 然而他分明地感觉到，林寒正在迅速地向他靠近，让他心头愈发恐慌。 这小子是变超人了？怎么跑起来也这么猛？ 就在这时，他抬头一看，竟然在灯火中看见了公安局，顿时大喜过望，一边撒丫子狂奔，一边大喊：“警察同志！救命啊！” “警察局！”林寒一惊，一时有些犹豫。 对方十有八九是龙海集团的人，而他只是一个护林员，万一撞上警察，可就不好办了。 然而，天上忽然飞过去两个不明物体，划过长长的抛物线，其中一个正中林刚头顶。 只听他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林寒转身一看，却是李琳光着脚丫，刚刚跑到他身后不远的位置...... 第20章 世道必进 “姓名？” “林寒。” “性别？” 林寒看了一眼正在做笔录的年轻民警，有些无语：“男。” 在公安局门前斗殴，不论是林寒两人，还是林刚他们，都毫无疑问地被拘留了起来。 年轻民警又问：“身高？” “一米七五。”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民警，笑了笑说道：“小伙子，你可以走了。” “嗯？”林寒一愣。 不是说要拘留十天吗，现在笔录还没做完，就能走了？ 中年民警笑着解释说：“没什么大事，都是年轻人嘛，谁还没个冲动的时候。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小赵，笔录不用做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既然能离开，林寒当然不愿意被拘留十天，当即起身说道，客气道：“给警察同志添麻烦了。” 中年民警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走出公安局，本来站在路边的李琳，顿时有点惊喜：“你出来了。” “林刚他们呢，也被放走了？” “不知道，不过我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他们，估计也是被放走了吧。”李琳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她忽然露出喜色，对着不远处挥了挥手。 却见一辆黑色轿车从远处缓缓开过来，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之后，一个中年男人笑了笑：“上车吧。” “这是我家司机，我把金锁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了，我父亲想见你一面。”李琳看向林寒。 听了这话，林寒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是李家人？” 在云州市，能有如此财富和影响力的李姓人，他实在想不出第二家来。 李琳摊了摊手：“我父亲就是李殿勋。” 林寒释然，两人随即上车。 黑色轿车缓缓开动，驶离了公安局门口，最终来到云州市的海边，停在了一栋临海别墅附近。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当李琳下车的时候，他不由露出笑容，几步走过来：“小琳回来了，没事吧？” 李琳微笑点头，一边指了指林寒：“父亲，这是林寒。” 李殿勋伸出手：“你好。” 林寒连忙与之握手：“李总你好。” 他暗中打量，觉得李氏控股的这位掌舵人颇为平易，看上去与常人并无太大分别。 几人随即进了别墅，一番招待之后，李殿勋和他的弟弟李殿文便领着林寒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 “这金锁，你是从哪里来的？” 李殿勋手里拿着被打开的金锁，脸上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 林寒想了想：“我是青林山上的护林员，前不久在山上种树的时候，意外挖出了一个木箱，这金锁就是木箱里面的东西。” 糊弄王老板他们的那一套说辞，在李殿勋兄弟面前，他是不敢乱说的，万一人家有心一查，自己这边可就百口莫辩了。 他这么说，七分真三分假，也无从查证，最为保险不过。至于那价值几十万的银元，以李殿勋他们的身份，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宝藏？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里面有一些银元，还有一个生锈的丹书铁券。” 果然，李殿勋两人对银元毫无兴趣：“丹书铁券现在在哪里？” 林寒有些尴尬：“都被我卖掉了。丹书铁券就是在拍卖行寄售的，因为腐蚀严重，只卖了十一万。” 李殿勋和李殿文对视一眼，一时都是沉默。 半晌，李殿勋忽然一叹。 “我们李家的祖上，想必你多少也听过一些。辛亥革命之后，鲁东省独立了十二天就被取消。但就这十二天的独立，我的高祖父作为前清遗老，被迫从老家开始逃亡，最终辗转来到汉东，在云州落脚。”李殿勋缓缓说道。 “刚到云州，高祖父埋了一些财物，以备不时之需。但没过多久，高祖父重病不治，临终前却未能留下那处宝藏的信息......” 李殿勋想了想：“那宝藏对我们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你卖了也无妨。这金锁能到小琳的手里，也算了却我李家的一桩夙愿，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林寒正要客气两句，李殿勋忽然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手里提着个大箱子。 “事情我都听小琳说了，这一百万现金，你收着吧。”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就在林寒面前打开了箱子，露出了一摞一摞堆得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毛爷爷的笑容显得分外慈祥。 “这......”林寒咽了口唾沫。 李殿勋说道：“一点心意，不用跟我们客气。” 人类社会的财富规则近乎悖论：赚钱的最好方式是有钱。 对于许多勤勉的人而言，一百万现金，运用得当，足以咸鱼翻身。倘若是三个月前的林寒，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收下这笔钱。 但如今的他，有了盖亚的帮助之后，金钱必将不再是什么稀缺资源。 而有些东西，则是盖亚难以直接给予的。 所以林寒很快遏制了冲动，恢复了平静，说道：“多谢李总。只不过，我已经卖掉了您高祖父留下的宝藏，这一百万我受之有愧。” 李殿勋两人顿时讶然：“你不要？” 林寒自信地笑了笑，没说话。 这一下，两人更加惊讶了。 李殿勋默然片刻，随即起身说道：“年轻人胸怀大志，后生可畏，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谨代表李家对你表示感谢。” 说罢，他再次与林寒握了握手，态度十分正式。 ...... 当林寒离开别墅之后，李殿勋和李殿文站在别墅的阳台上，缓缓交谈。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李殿文感慨地说道，“世道必进，后胜于今。古人诚不欺我。” 李殿勋也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叫林寒的护林员，的确和一般人不同。刚刚的从容和坦然，绝不是强装出来的。” “很自信的一个人......不过，大哥你觉不觉得他有些贪心？” 林寒帮他们找回祖上的遗物，显然不是来无私奉献的，现在拒绝了所有物质报答，李家自然就是欠了个人情。 兄弟俩都是商业巨子，如何看不出来。 百万现金也就二十来斤，而李家的人情，不可估量。 “如果他想跟我要五百万，与其说是贪婪，不如说是愚蠢。现在他拒绝物质报答，与其说是贪婪，不如说是远见。”李殿勋缓缓说道。 贪婪是个中性词，只是由于长年为愚蠢背锅，名声有些不太好罢了。 “他既然有心进取，不妨就多帮他一些。咱们以后就是白须翁了，以后说不定还有依仗这个年轻人的地方。” “对了，那丹书铁券，要不要再找人买回来？”李殿文想起来。 “丹书铁券？”李殿勋不以为意地说道，“大清都亡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第21章 拯救小齿灵猫 次日，林寒照常从管护站醒来，穿好衣服之后，开始刷牙洗脸。 正刷着牙，盖亚清脆的声音就忽然在他的意识中响起：“现在有一个紧急任务，你需要立即前往云滇省的纹山。” 林寒一愣：“什么任务？” “拯救华夏境内最后两只小齿灵猫！”盖亚说道，“这两只小齿灵猫，一公一母，都是幼崽。他们的母亲已经死去，如果这两只幼崽也丧命，小齿灵猫将在华夏境内完全灭绝。” “小齿灵猫？我记得已经在华夏境内灭绝了啊。” 小齿灵猫，又称小齿椰子猫。 一年多以来，作为护林员，林寒也经常在网上关注一些濒危物种的消息。 他记得清楚，曾经就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讲的是华夏近代灭绝的十大物种，而小齿灵猫正是其中之一。 “并没有，只是非常稀少了而已。不过这次是真的要灭绝了，你一天之内赶过去还来得及。”盖亚说道，“妥善安置这两只灵猫幼崽，加上你之前暂时放弃的奖励，最终奖励将有三个选择，一个是中级生物权限，一个是中型宝藏，一个是继续放弃奖励。” “还放弃的话下次会有什么？” “继续放弃的话，再下一次的奖励可以是大型宝藏，或者小型金矿，至于高级生物权限，还不够。” 大型宝藏！金矿！ 林寒听得两眼放光，但转念一想，中级生物权限可是能够影操纵微生物的啊。 这一下，他不由犯了难。 “你任务还没完成，就开始纠结奖励了。”盖亚仿佛翻了个白眼。 “我马上订机票！”林寒匆忙洗脸刷牙，随即上网开始订机票。 云州有个小型飞机场，可惜不能直飞云滇，于是他只好订了三张机票辗转。先从云州飞到沪上，再从沪上到明昆，然后再从明昆飞至纹山。 为了能够尽快赶到目的地，三张机票两千多块，已经“财大气粗”的林寒眼都不眨一下。 打电话请了假，林寒便匆匆离开管护站，下山之后，一路乘车直奔机场。 ...... 云滇位于华夏西南边陲，总面积接近40万平方千米，在各省级行政区中面积排名第八。 由于气候湿润，降水丰沛，云滇省的物种非常丰富。 以植物举例，在全国近3万种高等植物中，仅云滇一省，就有1.8万种之多，素有“植物王国”的美称。 云滇的天空，划过一道长长的白线。 几经辗转，用了大约半天的时间，林寒便乘机飞至了云滇省的纹山。 一下飞机，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盖亚，为什么我现在还会晕机？” 他如今的身体素质，绝对是世界一流的，但没想到坐了半天的飞机，竟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些晕机。 “这是天生的，跟身体素质没什么因果关系。大猩猩比你壮多了，照样也会晕车晕机。”盖亚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以后多坐几趟，习惯就行了，一次治愈永不复发。” “好吧。”林寒摇摇头，平复了一会，“那两只灵猫幼崽，现在在哪里？” “我给你指路，来吧。” ...... 在盖亚的指引下，林寒最终来到了纹山的一处广袤森林之中。 穿行在茂密如云的林中，不时拨开树枝和花草，令他不由感叹：“这森林，比青林山还要浓密得多。” 由于降水丰沛，热量充足，云滇省的森林覆盖率一度接近60%，在全国各省中名列前茅。 各种各样的动植物在此栖息繁衍，林寒一路走来，光他认得出的动植物，便有几十种之多。 中途甚至还见到了一只小熊猫，看着它胖嘟嘟毛茸茸的模样，简直萌出新高度，林寒为此还特意跑过去摸了摸。 小熊猫，并不是小的熊猫，而是另一种动物。作为国宝的那个熊猫，其正式称呼应该是“大熊猫”，即便是大熊猫幼崽，严格来说，也只能叫做“小大熊猫”，和小熊猫不是一回事。 小熊猫作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地位比大熊猫低了一点，不过颜值却并不差多少，看上去也是又胖又萌、短圆软暖。 要不是还有正事，林寒怕是要好生调戏一番。 在林间穿梭了一会，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阵的怒吼：“啊——畜生！” 什么情况？ 林寒一惊，连忙几步上前，往前方一探。 只见在不远的林间，一个打扮像是农人的中年男子，身上赫然缠着一条比胳膊还粗的巨蟒，正在不断拧着遒劲的身躯。 在巨蟒的束缚之下，中年男人已经摔倒在地，正在竭力挣扎，脸上憋得通红。只是任谁也看得出来，倘若没人搭把手，他怕是要在劫难逃。 林寒再一看，却见在中年男人身后不远的地上，赫然有一个树洞，树洞口处，一个形似狸猫的动物，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小齿灵猫！ 在这只小齿灵猫身前，则有两只巴掌大的小东西，如同小奶猫一般，趴在其身上瑟瑟发抖，一脸的惊惶之色，时不时东张西望，发出微弱的软软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眼下的情况十分危急，人命关天，猫命也不容小视，林寒当即不再犹豫，立马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小兄弟，帮我一把！”中年男人急道。 蟒蛇反正对林寒没有敌意，他也用不着硬干，于是就几步走到中年人身边，上下一番打量，很快找到了蟒蛇的菊花所在。 打蛇打七寸，这话是说着玩的，实际上蛇根本就没有七寸这么个东西。 想要让蛇丧失战斗力，最好的办法是攻击头部和接近脖子的位置，其次则是嫩菊。 千年杀！ 蛇粪很臭，所以林寒选择用脚去猛爆。 只见巨蟒身子一阵哆嗦，仿佛触电一般，瞬间变得松软无力，而后在林寒和中年人合力之下，当即将之解了下来。 一解下蟒蛇，中年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怒气冲冲：“该死的畜生！” 说着，就要一脚踩向蟒蛇的头部。 蟒蛇刚刚经历过一段惨不忍睹的回忆，此时哪有什么反抗之力。这一脚要是踩实了，绝对是脑浆迸裂，一头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就这么没了。 第22章 苗儿 “别，这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能乱杀。”林寒连忙拦住。 中年人显得有些愤怒：“这条长虫差点要了我的命，我难道还杀不得吗？！” “不过是个依靠本能行事的动物，何必去怨恨？”林寒劝解道，“如果你被石头绊了一脚，难道你还要去报复一下石头？更何况，这蟒蛇还是国家保护的濒危物种。” 作为一种爬行动物，蛇类的智商是比较低的，基本依靠本能进行活动，不存在意愿或者思想。同时，它的行为不受人为规范，不存在任何标准，故而也不存在过失。 换而言之，像中年人这种情况，只能说是运气不好。把蛇视作报复对象，大可不必。 “人杀人还要坐牢，一头蟒蛇怎么就能无法无天。我要是被石头绊了一脚，砸了石头难道有错？而且这跟濒危又有什么关系？”中年人瞪着眼。 林寒闻言，顿感有理说不清。 蟒蛇又不是法律主体，当然“无法无天”了。被石头绊一跤后非要报复石头，别人也还真不好去说什么。 至于保护濒危动物对于生态的意义，估计也讲不通。 “算了算了，你既然救了我，我就听你的吧。”这时，中年人忽然摆了摆手说道，随即不再管这条蟒蛇。 林寒松了口气，笑道：“老哥深明大义。” 然而，中年人却是转身来到树洞，将一死两活三只小齿灵猫提了起来。 “喵～喵......” 两只小奶猫顿时惊恐地叫起来，瑟瑟发抖，不安地东张西望。 林寒脸色一变：“你这是干什么？” 中年人一手提着小齿灵猫的尸体，一手捧着两只小奶猫：“要不是发现了这只死狸子，我又怎么会被蟒蛇缠住。我看这狸子刚死没多久，打算回家给炖了，你要不要来尝尝？” “这......这是小齿灵猫啊，全国就这两只了，比蟒蛇还要珍稀。” 中年人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濒危动物，哪来那么多濒危动物？” “大猫已经死了，你拿去我也不好说什么。但这小猫一公一母，万一死了，小齿灵猫在华夏就要灭绝了。” “一公一母？”中年人扒着两只小奶猫看了看，随即露出惊奇之色，“还真是！这么小的**你都能看到，神了。” “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不信。”中年人连连摇头，“要么是公的，要么是母的，就算猜中也很正常。但是，你凭什么说这是全华夏最后两只？” 林寒一滞。 证明唯一性，总比证明存在性要难得多，像这种情况，总不能说是地球意志告诉他的吧。 中年人犹豫了一会，随即直接将大猫扔过来：“行了行了，你毕竟救过我......这大猫就送给你吧，小猫我有用，是不会给别人的。” 说罢，他就抱着两只小奶猫，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林寒站在原地，有些目瞪口呆。 盖亚这时说道：“提醒一下，小齿灵猫要想继续繁衍，交给一般人喂养是不行的。” “我当然知道，能够妥善安置两只小猫的地方，估计也就只有本地的林业局了。” “对了，刚才的情况，虽然严格来说你并没有救助那条蟒蛇。但你的态度值得表扬，所以最后会有一点点额外的奖励，继续努力吧～” “什么额外奖励？” “先不告诉你。”盖亚卖了个关子。 林寒摇了摇头，随即想到另一件事：“这只大猫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除了人的火化之外，动植物的尸体总是被吃掉的，要么被微生物吃掉，要么被其它动物吃掉。”盖亚说道，“你如果想吃，我也不会责怪你。” 话虽然这么说，林寒却是毫无胃口：“那就让它回归大自然吧。” 说罢，也转身离去。 ...... 杨家村的人以杨姓为主，大多务农。 因为靠近山林，人们会时不时地到森林里找些野味野果。如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韵味。 此时此刻，时近傍晚，村西头正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七八岁小女孩，闪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东张西望。 路过的长辈们纷纷报之以笑容：“苗儿又在等爸爸吗？” 被称作苗儿的小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爸爸说了，今天要从林子里给苗儿带好玩的东西！” 大人们笑了笑：“我刚刚看见你爸爸了，他今天可给你带了好东西哟。” “什么好东西？”苗儿顿时露出好奇地神色，眨了眨眼。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走来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手中捧着两只小奶猫，满脸笑容地走来：“苗儿，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 苗儿一见到父亲，顿时高兴地扑了过去：“爸爸！” 随即她注意到父亲手中的两只小猫，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是什么？是小猫吗？” 说着，她就从父亲手里接过两只小奶猫，轻轻逗弄着。 其他大人也走过来，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中年人手中的小猫。 “杨庆，你手里的这是什么东西？看着挺有意思的啊。” “不清楚，刚刚遇到个小伙子，非说这是什么小齿灵猫，还说是全华夏最后两只——这不扯淡吗？”杨庆不以为意地说了句。 “我看就是野狸子，就是长得有点特别。”一个人说道，“哎，杨庆，你抓到两只小的，大的呢？” “呃......”杨庆含混地说道，“没看着什么大的，这两只小猫是我在树洞里找的。” 大猫当然被扔给林寒了。但他可不愿意将自己差点被蟒蛇勒死的事说出来，毕竟太丢人了。 “可惜了。那这两只小的你打算怎么办，养大宰了？”有人摸了摸小猫，一边问道。 听到这话，苗儿顿时俏脸一白：“不行，不许你们杀小猫！苗儿要一直养着！” 杨庆连忙安慰：“给苗儿养着，绝对不杀。” “喵～” 这时，两只小奶猫发出一阵软软的叫声，在苗儿手中爬来爬去，时不时还舔一舔她的手指头。 “呀，它们在叫我呢！”苗儿忽然一脸惊喜，随即将两只小猫举高高，“你们快听！” “喵～” 大人们听了，顿时哈哈大笑。 第23章 保护动物 来到杨家村，找路人一打听，林寒很快就知道了之前那个中年人的名字叫做杨庆，而后寻到他住的地方。 村子呈东西走向，杨庆的家大概在中间的位置，穿过一条刚刚被雨水浸湿了泥土的小巷，林寒抬头一看，一栋农家小院映入眼帘。 木质的大门前，有个一人多高的茅草堆，旁边搭着一些废弃的木头，木头上生出点点的黑木耳，看上去竟有几分鲜嫩。 大门半掩，院内炊烟袅袅。 林寒敲了敲门：“有人吗？” “谁啊？门没关。”一个女声传来。 推门而入，林寒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从院内东侧的厨房探出身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是......” 林寒有些尴尬：“大嫂好，那个......我有点事找杨庆哥聊聊。” “他在屋里看电视呢，你去跟他说吧。”中年妇女笑了笑，随即便回到厨房。 走进堂屋，侧头一看，却见杨庆正坐在一个椅子上，悠哉悠哉地看着电视。 电视里正上演着当红热剧《群众的名义》，杨庆看得津津有味，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老哥？”林寒试探着叫了一声。 “嗯？嗯！”杨庆转头，不由愣住，“怎么是你？” 林寒赶紧上前，自行拉了把椅子坐上，笑呵呵地说道：“刚才不没说清楚吗，小齿灵猫的事情，咱们再谈谈......” 杨庆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寒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要不我出五百块钱，把这两只小猫买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难道我就这么势利？” “要不一千？”林寒又问。 杨庆摇摇头：“不卖。” 实际上，用钱买下小齿灵猫，已经构成了买卖珍稀野生动物的犯罪情节。即便林寒事后再交予相关部门，这个过程本身也是违法的。 现在又听杨庆这么说，他只得作罢：“那......那两只小猫现在在哪，我去看看。” 杨庆想了想：“在我闺女那儿，现在她应该正在屋后头玩呢。” 屋后？ 林寒就要起身出去，杨庆连忙说道：“等等——不许你打我闺女的主意，要不然我跟你翻脸了。” “放心，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说完，林寒就直接出了院子。 还没走到屋后，就听见一阵孩童的交谈嬉戏的声音。 “苗儿，这是什么猫？”一个惊奇的声音传来。 “我也不知道，是爸爸从林子里带出来的......”接着是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 “喵～” “好可爱啊！”几个孩子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寒看见两只小猫，不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不过，这小齿灵猫跟家猫可不一样，不是谁都能养的。更何况，这么小的猫崽，就算是家猫，养死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走上前去，露出和善的笑容：“这叫小齿灵猫，是一种珍稀动物。” “你是谁啊？”一群孩子见了陌生的林寒，不由问道。 那手里正抱着两只小猫的可爱小女孩，忽然一跳：“呀，我想起来了！爸爸说，他遇到个人，说这是全国最后两只小齿灵猫......这个人，不会就是大哥哥吧！” “是啊，这就是全国最后两只小齿灵猫。” “你怎么知道？”好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一个个脸上都写着不信。 林寒有点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两只小猫忽然开始发出一阵阵软绵的叫声，在苗儿的手心里爬来爬去，仿佛有些不安。 “它们怎么了？”苗儿有些担心。 林寒上前一看：“估计是饿了，这么小的小齿灵猫，还得吃奶呢。” 这时，一个小男孩忽然说道：“我妈妈有奶，让我妈妈来喂吧。” 林寒大汗：“这个，不合适，不合适......你们谁家有猫狗之类的，刚刚下完崽的。” “我家有，我家的大黄刚刚下完崽！”另一个男孩说道。 随即，林寒就和一群孩子带着两只小猫来到男孩家。 “大黄刚刚产仔，现在很凶的，连我都不太敢碰。”然而，男孩的父亲却显得有些顾虑。 “没事，让我来就好了。”林寒不以为意地说道。 在他的坚持下，他们还是被带到了狗窝附近，见到了体长一米多的猛犬大黄。 “大黄就在这，你去吧。”男孩的父亲似乎有点看笑话的意思。 林寒连云豹都不怕，一条大狗算啥，当即就凑到大黄身前，将两只小奶猫塞到狗窝里，让其跟一群狗崽子抢奶。 看到大黄对林寒毫无敌意，几个孩子，还有男孩的父亲，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仿佛是嗅到了小齿灵猫奇异的气息，大黄忽然显得有些躁动，来回翻腾着身子。 “汪！” 林寒连忙上前，双手将大黄摁住，在他钢筋般的双臂发力之下，大黄顿时动弹不得，挣扎了一会很快放弃。 最终，两只小奶猫酒足饭饱，露出幸福的神色，昏昏欲睡才被林寒抱了起来。 “喵～” “大哥哥好厉害！” 一群孩子兴奋地叫道。 “行啦行啦，都回家吃饭吧，几点了都。”男孩的父亲显得有些郁闷。 最终，当一群毛孩子都回家之后，林寒和苗儿一人抱着一只小齿灵猫，回到了杨庆的家中。 刚一见到杨庆，苗儿就一脸开心地扑过来：“爸爸爸爸！” 杨庆满脸笑容，摸了摸她的头发：“苗儿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啊？” 苗儿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忽然眼前一亮：“爸爸，我跟你讲哦，林哥哥好厉害的！” “刚才我们去找大黄给小猫喂奶，那么大的大黄，被林哥哥压着，动都动不了呢！” “是嘛......”杨庆闻言，不禁略感诧异地看了林寒一眼。 这时，他的妻子将饭菜端上桌，而后对林寒笑着说了句：“你也来吃一点吧。” 林寒一天没怎么吃饭，当即也不推辞：“好。” 一顿晚饭，苗儿很快吃完，然后蹦跳着去找小猫玩耍。 林寒跟杨庆闲聊了一会，话题渐渐又转到小齿灵猫：“杨哥，这可是全国最后两只小齿灵猫，再死就真灭绝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第三只、第四只？”杨庆还是不以为然，“再说了，我又没说要杀了吃，我养着还不行吗。” “这是珍稀物种，咱们不能随便养，否则就是违法了。” “你要去报警？” “......” “我就不明白了，保护啥不好，非要保护一堆奇奇怪怪的动物？连长虫都要保护，有啥用？” 杨庆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林啊，你说你今年也二十四五了，天天为了一堆野生禽兽瞎忙活......你这样，能找着媳妇吗？”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林寒竟然无言以对。 一时间，他莫名地有些惆怅起来： 国家是不是也该为单身狗立个保护法什么的？ ...... 第24章 主要矛盾 林寒劝说无效，只好转移话题闲聊起来。最后由于天色已晚，他便直接住在杨庆家里。 躺在床上，林寒枕着胳膊。 这小齿灵猫他是肯定要拿到的，但杨庆对保护动物无动于衷，不听劝，为这点事又不值当来硬的。 看来，这事还得转换一下思路才行...... 沉沉睡着之后，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 自从得到了两只小奶猫，苗儿近来喜爱得不得了，只要一有时间，就来和小猫一起玩耍。 为此，她还特意制作了一个小窝，垫了满满的干草，又铺上一层棉花，两只小猫趴在里面惬意之极。 第二天早饭过后，杨庆便照常外出。 而苗儿则蹦跳着跑进屋里，趴到小窝前，两手托腮，有些欣喜地看着已经睡着的两只小猫。 “苗儿？” 这时，林寒忽然从屋外探出头，面上带带无害的笑容。 “嘘，小猫睡着了。” 苗儿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把门关上，才灿然一笑：“林哥哥。” 看着她天真的样子，林寒一时还有些为难，不过最终还是说道：“苗儿，你知道两只小猫是什么猫吗？” “小齿灵猫啊，林哥哥说过好多遍了。”苗儿不假思索地说道，“林哥哥还说过，这是全国最后的两只。” 最后两只...... 林寒话锋一转：“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苗儿眼前一亮。 “从前有个草原，除了青草之外，还生存着一群兔子，和一群灰狼。”林寒缓缓说道，“兔子吃草，灰狼吃兔子......” “灰狼是大坏蛋！”苗儿忽然愤愤地说道，“小兔子辣么可爱！” 林寒一汗，但紧接着却说道：“小兔子当然很可爱，所以，为了保护这些可爱的兔子们，人们就决定杀光大灰狼。于是，在人们的捕猎下，大灰狼迅速灭绝，从此以后，小兔子就在草原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 “太好了！” “但是，没了大灰狼的威胁之后，兔子越来越多，然后它们将青草都吃光了。”林寒接着说道。 “然后呢......”苗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表现得有些担忧。 “没了青草，小兔子忍饥挨饿，最后当然全都饿死了。” 苗儿听了，两眼顿时有些泛红：“怎么会这样......” 林寒趁热打铁：“呐，小齿灵猫就是一种濒危物种，在华夏境内非常稀少。如果再进一步减少，随时都可能灭绝。如果灭绝的物种越来越多，地球就会变得像草原一样，不论是青草，还是兔子，都会随之灭绝。” “可是......小猫它们，不吃兔子啊。”苗儿抹了抹眼。 “不管是什么动物，都要吃东西。一个物种灭绝，其它的物种必然要随之变化，只不过由于地球物种繁多，这种变化暂时还不是很明显罢了......” 上世纪末，洛克菲勒曾在美国亚利桑那州投资建设“生物圈2号”，在沙漠中建立了一个封闭的系统，并在其中投放了4000个物种，以期能够完全模拟地球的生态环境。 然而，几年过去，生物圈2号的实验以彻底失败而告终，内部生态基本崩溃。 这个实验说明，一旦地球的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那么人类将无法重建一个能够使自己正常生存下去的新的生态系统。 换而言之，地球是人类目前唯一可信赖的维生系统。 而因为受到人类的干扰，地球已经实际进入了第六次大灭绝，在过去的1600年里，有记录的高等动植物已经灭绝了超过700种，无记录的还要更多。 除此之外，还有上万个物种正在濒临灭绝，或者说是在走向灭绝。 生态平衡的基础已经趋于动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确实正在自毁长城，正在不断地伤害这个唯一可信赖的维生系统。 用尽量通俗的语言，将生物多样性的意义与苗儿讲述了一遍，林寒随即说道：“所以，现在人们需要做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濒危动物，并最终让它们在大自然重新繁衍。” 听到这里，苗儿沉默了。 “林哥哥，我想再看看小猫......”她忽然小嘴一瘪，眼泪就要掉下来。 这样就成了？ 林寒连忙说道：“那就去看看吧。” 苗儿随即跑回房间，来到猫窝前，将两只小猫抱了起来。 “喵～”两只小奶猫惺忪地睁开双眼，轻轻舔着苗儿的手指。 听到小猫软绵绵的叫声，她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小猫......” 林寒连忙过去，好一阵安慰。 过了一会，苗儿渐渐不哭了：“林哥哥，那我们要把小猫放到森林里面吗？” “小猫现在还很年幼，放到森林里面会不安全。咱们应该把它们送到林业局，让林业局的叔叔阿姨们帮忙照看。” ...... 当天中午，杨庆回到家里，一家三口，外加一个客人林寒，坐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苗儿一语不发，白嫩的小脸上显得有些严肃。 杨庆夹了块肉，讨好道：“苗儿，吃饭啦，不然要变瘦的。” 苗儿忽然抬起头，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爸爸，我们把小猫送到林业局吧！” 杨庆一愣：“林业局？” 小苗儿郑重地点头：“林哥哥和我说过了，小猫它们是珍稀动物。” “就像是草原上大灰狼还有小兔子，兔子是青草，灰狼吃兔子......” 苗儿一板一眼地把林寒讲给她的故事复述了一遍，把杨庆说得一愣一愣的。 末了，她又说道：“爸爸明白了吗？” _____ ps： 求推荐求推荐...... 第25章 引蝶 “你小子居然打我闺女的主意？” 杨庆找到林寒，显得有些气愤。 “古人说过‘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苗儿在这个年纪，就能分清楚一时喜欢，与是非道理的区别，这是好事啊。”林寒笑着说道。 “苗儿才多大，又不懂事。” 林寒摇了摇头：“这可不一定。” 五百年以前的人类社会，发展速度缓慢，部分地区甚至近乎停滞。唐朝的人见到宋朝的文明，最多只会觉得有些惊讶。 在这样的情况下，经验的意义大于潮流，人生经验丰富的长者，确实更富于智慧。 但到了今天，社会进步飞快，各种变化层出不穷，十年以前和现在，就是天差地别。 而在这种情况下，潮流的意义可能就要大于经验，所以长者的人生经验也就不再像以前那么重要。 时代在进步，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些被时代抛弃的人，也就只能酸溜溜地感叹世风日下了。 “现在这个时代，一个有知识的青年，就足以教导多数长辈。” 杨庆不以为然，正打算说什么，苗儿这时却抱着两只小猫跑过来：“爸爸，我们该走啦！” “都说好了的，吃完饭就去林业局。”苗儿撅起嘴，有些不满地看着杨庆。 杨庆无奈地叹了口气。 ...... 最终，杨庆只好答应林寒，将两只小齿灵猫送出去。两大一小三个人，带着两只小齿灵猫，乘着车，很快就来到林业局。 下车之后，林寒找到一位林业工作者：“你好，我这有两只小齿灵猫，希望林业局能够代为安置。” 眼前的这位林业工作者是个黑框眼镜男，全身绿色着装，头上还戴着顶帽子。 闻言他不由露出惊讶之色：“小齿灵猫？那不是已经灭绝了吗？” 苗儿这时凑过来，手里抱着两只小奶猫：“喏，小猫在这呢。” 眼镜男看着她手里的两只小猫，上上下下打量片刻，随即说道有些犹豫地说道：“我也不太确定，这两只到底是不是小齿灵猫，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鉴定一下。” 说完，他就领着三人，一路来到林业局的野生动植物办公室，找到一个四十多岁的野生动物专家。 “段教授，这有两只疑似小齿灵猫的动物，您来鉴定一下。” 段教授闻言露出惊容：“小齿灵猫？” 苗儿把手里的两只小猫递过去：“就是它们了。” 段教授连忙接过其中一只，放在手心里，面色严肃地仔细观察起来。 “喵～”小猫在他的手掌间翻来覆去，不时发出一阵软绵绵的叫声。 看着看着，段教授渐渐动容：“居然真是小齿灵猫！” “那只也拿来我看看。”他连忙又接过另一只小猫，神色激动地看了一会。 “都是小齿灵猫，而且还是一公一母！”段教授无比振奋。 “小齿灵猫在华夏没有灭绝！” 对于一个在林业局工作的动物专家而言，突然发现了两只本来被宣告灭绝的物种，这种兴奋可想而知。 好一会过去，他才恢复了平静，问：“这两只小猫，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 杨庆有些结巴地说道：“这个啊......是我在林子里面发现的，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带回家了。” 段教授不置可否：“在林子里找到的？那你有没有看到其它的小齿灵猫，这么小的幼崽，应该不会离开母猫。” “是有一只母猫，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死掉了。” 段教授皱眉沉默，半晌又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是小齿灵猫的，这种动物被认为已经灭绝，就连我也差点没认出来。” 苗儿这时说道：“是林哥哥认出来的。” 段教授有些诧异地看向林寒：“你认出来的？” 林寒笑了笑：“我对野生动物略有了解，能认出这两只小猫，纯属巧合。” 段教授点了点头，随即笑道：“不管怎么说，能找到一公一母两只小齿灵猫，就相当于阻止了小齿灵猫在华夏的灭绝，功不可没。” 他随即看向眼镜男：“小王啊，你去把情况告诉李主任，赶紧让人来照顾这两只小猫。” “好嘞。” 眼镜男离开之后，很快就有几人过来，准备将两只小猫接走，倒是让小苗儿大感不舍，泫然欲泣。 最后，段教授答应她可以常来看望两只小猫，又给她和小猫拍了几张合影，苗儿才又破涕为笑。 同时，林业局为了表示嘉奖，特意送出两面锦旗和一千元钱，林寒和杨庆父女各一面和五百元。 ...... 在回来的路上，路过一片森林，苗儿显得有些心情低落。 这时，盖亚的声音在林寒的意识中响起：“华夏境内最后两只小齿灵猫已经得到妥善安置！中型宝藏、中级生物权限，或者暂时放弃奖励，选一个吧。” 林寒心中一跳，犹豫了一会：“我选择......中级生物权限。” “开放中级生物权限，你获得了影响与操纵微生物的能力，并且可以消除一切不具备高级语言能力的动物的敌意！”盖亚说道，“除此之外，由于之前答应你的额外奖励，你还可以从附近的动物之中，选择一类进行影响或者控制。” 附近的动物？林寒想了想。 “人类可以吗？” “当然不行！要求是脊椎动物以下。” 脊椎动物以下，也就是低等生物了。 林寒四下看了看，随即发现了正栖息在树叶上的几只漂亮的蝴蝶，节肢动物。 “那就选择蝴蝶吧。” “好的，你现在可以控制蝴蝶了！” 试试看。 林寒心念一动，一种玄而又玄的感知力便油然而生，缠绕在几只蝴蝶身上，仿佛抓住了什么一般。 飞！ 几只美丽的蝴蝶随之从树叶上振翅飞起来，翩翩起舞。 刚刚失去两只小猫，心情正有些低落的苗儿，一见这几只蝴蝶，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好漂亮！” 林寒微微一笑，指引着几只蝴蝶，在苗儿身旁飞来飞去，惹得小丫头一阵惊喜雀跃...... _____ ps： 求推荐。 第26章 微生物的力量 几天后，在苗儿依依不舍、泫然欲泣的眼神中，林寒一再安慰，才被小丫头放过，最终登上了飞机，经三趟辗转，返回云州。 机场不远处有一条漫漫河流，曾经清澈见底，如今却已经遭受了颇为严重的污染，泛绿的河水隐隐发臭。 从桥上路过，林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驻足看向眼前的河流。 他想起一位老师讲过的话：每一个走向壮大的国家，农业和环境都曾做出过巨大的牺牲，这个过程，是必然重演的历史。 曾经的英国，就因为工业污染，而发生了震惊世界的“伦敦烟雾事件”，一场雾霾直接干掉了数千老弱病残，让人类从工业化的美好愿景中猛然警醒。 而为了在工业化道路上追赶这些已经糟蹋过环境一遍的发达国家，其它相对落后的国家，又不得不继续糟蹋环境，饮鸩止渴。 于是，环境问题，就成为了一个世界性的难题，近乎无解。 像眼前的这条河流，可以说，在整个华夏乃至全世界，都再寻常不过。 “盖亚，你自己感觉，现在的环境怎么样？” “我不知道......从来没有这么糟过，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差......感觉像是生了病，我有点害怕。”盖亚显得很低落。 “在此之前，你自己会做些什么吗？”林寒问道。 “就好像你无法干涉你的心跳、血流一样，我所处的层面，也很难对具体的环境问题做出干涉。”盖亚缓缓说道，“我能做的事情，在你们看来，更像是一种规律，没有什么特别，也不会引起你们过多的注意......” 林寒听了，一时沉默。 “在遇到你之前，这么多年来，对于那些让我担惊受怕的事情，我都只能静静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我至少可以通过你做点什么，所以，无论怎样——林寒，谢谢你......”她的声音有些暖意。 “这话说的，跟我还客气什么，要不——咱们涨个薪吧。”林寒有点不好意思。 盖亚：“......” 毫无疑问，她是个有原则的地球。 “你试试中级生物权限，这个权限，是可以做不少事情的。”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林寒这才想起来那个可以操纵微生物的中级生物权限。 这么拉风的权限，赶紧试试。 中级生物权限——可以操纵和影响半径一公里之内的全部微生物。 所谓微生物，即是人肉眼无法观察到的一切微小生物，主要包括细菌、病毒、真菌，以及一些微小的原生生物等。 微生物的数量，远远多于其它生物。举例来说，一亩地的土壤耕作层中，微生物的数量可以超过千亿，重量加起来，至少相当于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巨量的微生物无处不在，它们的力量可以视而不见，也可以非常强大。 在林寒的感知中，周围上下，四面八方，无论是面前发臭的河水还是看似干净的地面，实际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微生物，几乎找不到一块空白。 他心念一动之下，半径一公里之内，大片具有分解物质能力的微生物迅速集结，飘向身前的河流之中。 微生物云集而来，转眼间便覆盖了一大块污浊的水域。 在林寒的意念之下，微生物们纷纷进入亢奋状态，开始疯狂分解着水体中的各种污染物。 虽然没有经过刻意遴选，但在大量具有分解能力的微生物的围攻之下，这一片水域顿时仿佛沸腾一般，冒起大量的气泡，各种气体逸出流散。 “嗤——” 水雾蒸腾而起，蒙蒙一片，顿时吸引了大量行人的目光。 “这河水是怎么了？”人们迅速跑过来围观，议论纷纷。 “看来环境是越来越差了，这河水都自己烧起来了！”一些人大为感叹道。 “赶紧拍下来！” “震惊！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 “我要发到......” 人们越聚越多，围在林寒附近，看着河中的异象啧啧称奇，一边议论一边拍照。 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一手造成这个异象的，正是他们身旁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年轻人。 拥有分解能力的微生物从远处汇聚而来，一些死去，一些又迅速繁衍出后代，源源不绝。 渐渐地，随着水中各种污染物的不断分解，气雾蒸腾，眼前这一大片水域竟是变得愈来愈清澈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 “水变干净了？”有的人惊疑不定。 “怕是物极必反了吧......” 人们议论得更加厉害了。 十几分钟过去，当林寒停止操纵这些微生物之后，以桥为线，向前延伸数百米的一片水域，都是一片清澈，仿佛恢复了多年以前的景象，让一众围观者为之震惊。 不过林寒随即意识到，尽管他已经停止操纵，但依然有大量的微生物处于亢奋的状态，不断分解着水中的各种污染物。 虽然速度慢了些，但干净的水域却在慢慢扩大。 “这是怎么回事？” “你刚刚只是停止了操纵，但影响的效果依然还在，虽然效率会逐渐降低，但至少还将持续一周时间。”盖亚说道，“大概就是——影响五分钟，持续两整天。怎么样，很厉害吧？” 何止是厉害，简直逆天！ 林寒啧啧赞叹，随即又问：“不过有个问题，为什么我完全无法影响人体内部的微生物？” 半径一公里之内，空气中、水中，所有的微生物，都可以由他直接影响和操纵。但对于人体内部的微生物，他则完全无能为力，甚至一无所知。 “不只是人类，任何生物体内的微生物，你都无法影响。如果你可以操纵生物内部的微生物，不就相当于直接影响高等生物了吗，中级生物权限当然做不到这一点。”盖亚说道。 林寒点了点头：“那高级生物权限可以影响人类吗？” “任何等级的生物权限，对人类的影响都非常小，最多只能轻微削弱他人对你产生的敌意。”盖亚说道，“不过，当你取得完全生物权限，并满足其它的一些条件之后，就可以获得生命权限。有了生命权限之后，你就可以影响人的身体状况，当然，人的思维意识依旧无法被直接影响。” 生命权限...... 闻言，林寒不由浮想联翩。 ...... ———— ps： 微生物相关的技术有很多，净化水体什么的也确有其事，不过这些东西很复杂，我也不是专家，这方面就剧情为先简化处理了，大家不必较真哈。 第27章 污水处理厂 十几分钟的时间，林寒操纵微生物，至少净化了数千平米的水域，而且净化效果还要持续一周才会褪去。 这么强大的能力，不用来处理污水简直太浪费了！ 要知道，全国每天产生的污水有上亿吨之多，这些污水虽然大部分都会得到处理，但依然会有1000万吨以上未经处理而排放，极大地污染了环境。 如果放眼全球，每年产生的污水，则要超过5000亿吨，相当于至少3万个西湖的蓄水量。 目前的污水处理厂，大多数属于高能耗类型，相比于林寒这一手超强的生物分解，根本就没有什么效率可言，简直土掉渣。 “盖亚，你觉得，我去开个污水处理厂怎么样？”回去的路上，林寒问道。 操纵微生物处理污水，毫无疑问是可行的。但如果像之前那样去净化河流，效率实在是太低，而且十分麻烦。 最好的办法，就是开一家污水处理厂，将大量的污水集中起来，然后利用微生物强效分解。 半径一公里的范围，相当于1500亩地，怎么说，也能容得下五万吨的污水。 “当然没问题了，而且我还会给你丰厚的奖励哦。”盖亚说道。 “什么奖励？”林寒顿时来了精神。 “你还是先把厂子开起来再说吧。”盖亚说道，“现在污水这么多，路要一步一步走。” ...... 从飞机场乘坐公车，很快返回青林山。 一进管护站，林寒就直接躺在床上，几天奔波的劳碌仿佛一扫而空。望着天花板，他不由陷入沉思。 自从获得了与盖亚沟通的能力，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谁能想到，以前的穷小子，现在已经可以坦然地拒绝一百万而不觉得遗憾。更不用说，他如今强悍的身体，和往昔相比，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曾经的林寒不止一次地困惑和向往，那些聪明、强壮而富裕的人，该会有怎样的一种人生态度。 现在他才真切地明白，这种无需顾虑疾病、危险、贫穷、窘困的勇气，是何等的坚不可摧。 温饱未足不宜谈抱负，衣食无忧则不可再市侩。 林寒觉得，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想到此处，他随即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重要的东西往往很少，贵重的东西才最沉重。所以，一个行李箱，装下全部重要的东西，绰绰有余。 ...... “什么，你要辞职？” 分管林政的林业局领导，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感到无比错愕。 林寒点了点头：“孙主任，我已经想好了。” “这不干得挺好的嘛，怎么突然想辞职了？”孙主任说道，“青山绿水，多好的地方，工作也不累。” “而且你还是北林大学毕业的，在这行本就能吃得开，前不久又发现了云豹的踪迹，前途大好，辞职岂不是半途而废？” 林寒沉默了一会：“护林员的工作，太平淡了一些，现在我想做点别的事情。” “到底是年轻人啊......”孙主任摇了摇头，“罢了，你既然要辞职，我也拦不住你。不过，你辞职之后，打算做些什么，是想要创业吗？” “我打算开一个污水处理厂。” “污水处理厂？”孙主任一愣。 年轻人创业再正常不过，程序员创业他更是见得多了。但年轻程序员开污水处理厂，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说。 真稀奇。 “污水处理厂可不好搞，虽然政府在鼓励，但拿这个创业，还是太......草率了。” 林寒解释说：“现在全国每天有上亿吨污水产出，需求很大，目前的处理厂又大多高能耗，如果有先进的技术，前景还是很可观的。” “那你有技术吗？” “有技术。” 林寒当然没技术，不过操纵微生物可比技术厉害多了。 孙主任顿时一愣：“你有技术？我记得，你是学计算机的啊。” 林寒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自己的大学专业，不由有点尴尬：“这个......毕竟当了这么久的护林员，对环境方面的问题，还是有一些心得的。” 孙主任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你要是真有把握，我倒可以给你联系一下县工商局。毕竟，环境保护，也算是林业局分内的事情。” 如果有林业局牵线搭桥，开厂的事情无疑会容易许多。 林寒没想到辞个职还有意外之喜，连忙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辞职的事情很顺利，第二天，林寒就和林业局的孙主任，一起来到了县工商局。 “老张，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林寒。”孙主任介绍道。 “你好。” “张局长。”林寒与一个谢顶中年人握了握手。 三人落座，张局长就笑着问：“小林啊，听说你打算开个污水处理厂？” “不错。做了一段时间的护林员，在环境方面颇有心得，对污水处理的技术也做过一定的了解。”林寒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寒能力还是有的，前不久发现云豹的护林员，就是他。”孙主任在一旁说道。 闻言，张局长也是一阵讶然。 “现在环境问题不容乐观，对于污水处理厂这样的产业，我们还是相当鼓励的。如果你真打算开厂的话，包括工商局在内，县政府都会给予一定的帮助。”张局长缓缓说道。 “不知道，你打算开一个多大的厂子？” 林寒想了想：“毕竟是第一次办厂，先开一个小型的处理厂积累经验吧。” 这倒不是经验的问题，主要是他一时也拿不出太多的资金，而且开拓市场还要花费一些功夫。 “如果你想开一个小厂，我倒有个主意，可以帮你省不少麻烦事。” 张局长沉吟稍许：“几年前，县里就有人办了个污水处理厂，规模不大，不过由于经营不善，现在已经倒闭......工厂的重要设备都变卖了，工地也早就废置，但管道、蓄水池等基础设施都还在那，你要是想要，可以由工商局出面，把那块工地低价转让给你。” 低价转让？ “价格是多少？” 第28章 贷款 “80万。” 80万！ 林寒沉默，他此时手中只有四十多万元的现金，要想买下80万的工地，还得额外筹钱才行。这还不算各种工厂设施，以及雇佣人工的费用。 “工地的情况如何？”他面不改色地问道。 张局长当下就开始细细介绍起来：“这厂子当初规模还是不小的，应该算是个中型污水处理厂，日处理量两万吨左右。占地三十亩，管道、蓄水池等基础设施都在。要不是废置已久，重建成其它工厂又太麻烦，也不至于这么便宜就转让。” “就这么一块工地，不算其它，你自己搞的话，少说也要两、三百万。” 三十亩工地外加一些基础设施，才卖八十万。即便什么都不看，也知道这价格绝对是白菜价。毕竟，即便只是一块空的工业用地，三十亩也至少要一百万才能拿下。 问题是，一个中型厂的各方面费用，确实太高了些，虽然由于可以操纵微生物，并不需要买太多的机器设备，但要想把这么一个厂子撑起来，花的钱也绝对不少。 可从性价比来说，买下这块工地，无疑是非常划算的。 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林寒随即说道：“容我回去考虑一下，三天之内给您答复。” 张局长笑了笑：“没问题。” ...... 实际上，当林寒得知了那块工地的基本情况之后，就已经决定要买下来了。 毕竟价格如此低廉，还有一些必要的基础设施，对他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 之所以提出三天的考虑时间，主要是他要想办法筹到一笔钱，起码将工地买下来再说，正式开厂倒可以暂时先缓一缓。 挖宝藏筹钱多少有些不妥，毕竟这种事太过扎眼容易引人注意，现在他还没有一个很好的变现渠道，还是保险一些为好。况且，他现在又没做什么任务，盖亚也不会随便送他一堆宝藏。 反复考虑了一会，林寒决定，去李氏拉一些投资。 想到此处，他便拨通了李琳的电话。 “喂，林寒是你啊。”李琳接到他的电话，显得颇为高兴。 林寒笑了笑：“最近怎么样？” “还行吧，正在帮家里干活。你呢？” “我前不久刚刚辞职，打算开一家污水处理厂，想找你拉点投资。”林寒说道。 “污水处理厂？你怎么突然搞这个？”李琳有些诧异。 林寒开玩笑道：“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嘛。” 李琳有些无语：“好吧，我帮你跟我爸说说。”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污水处理厂这类，我们家没有涉及过，所以应该不会投资入股。不过你放心，你可以去银行贷款，我爸会为你作担保的。” “贷款？”林寒一愣。 “对啊，由我爸给你担保，汉东省的银行，随便都能贷个千八百万。” 林寒想了想：“你们真不考虑入股吗，我的污水处理厂可是很先进的。” 如果李氏能够入股，有了这一层背景，无疑会在各个方面有很多的优势。 “应该不会，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布局不在工业......你需要多少钱？”李琳缓缓说道。 林寒沉吟稍许：“150万应该就够了。” 一百五十万的贷款，加上自己手头的四十多万，将近两百万，把厂子撑起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么少，才一百五十万？” 林寒：“......” ...... 第二天，林寒直奔工行在青林县的支行。 来到银行，他就询问大堂经理：“你好，我想办理一笔贷款。” 大堂经理看了看他：“请问是林寒先生吗？” “不错。” 大堂经理顿时客气道：“昨天行长已做了安排，请您上二楼行长办公室。” 林寒闻言有些惊讶，昨天就做了安排，看来李氏在金融领域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 二楼的行长办公室并未关门，里面坐着一个体型略胖的中年人，正在看着手里的一些资料。 注意到门口来人，行长先是一怔：“请问你是？” 林寒刚要敲门：“行长你好，我是林寒，是李......” 话未说完，行长就连忙起身相迎，一脸和善的笑容：“原来是林先生，你好你好。” 两人握手，随即落座。 “李总昨天已经跟我说过了，是打算贷款办厂是吧，不知你打算贷款多少？”行长笑着问道。 “一百五十万。” 行长听了，却是讶然：“一百五十万？” 李殿勋担保，才贷一百五十万？ 林寒略感尴尬，点了点头：“第一次创业，步子还是小一点。” “还年轻嘛，有什么好担心的。”行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五百万以内，今天就能到账。真不打算多贷一点？” 五百万！ 不可否认，林寒刚刚有点心动。不过贷款毕竟不是自己对钱，以后还是要还的。更何况，这钱是由别人担保，真贷这么多，岂不显得他不知进退。 “不必，一百五十万就足够了。” 行长脸上有点失望，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谨慎一点也好，创业也确实不能光靠劲头。” 李殿勋担保的人，还是要搞好关系的，毕竟李氏以后只要和本银行多有一番业务往来，他的业绩必然是蹭蹭就涨上去了。 “一百五十万，打算贷多久？”行长又问，“一年以内，利息是4.35%，一至五年，利息是4.75%，五年以上是4.90%。” 以操纵微生物之强大，只要污水够多，产出的利润，一年内绝对足以还清贷款。 林寒想了想：“一年之内就能还上。” ...... 由银行行长亲自处理，加上李殿勋的担保，一百五十万元的贷款很快就办理完成。 当林寒离开银行的时候，账户内的余额已经将近两百万。看起来很多，但他估计，等把厂子开起来，这钱也就烧得差不多了。 给工商局局长打了个电话：“喂，张局长你好。” “是林寒呐，考虑得怎么样？” “工地我要了。” ————— 建个书友群q：150872241 来快活啊→_→ 第29章 面试 买完工地之后，由于政府对污水处理厂的鼓励，林寒还获得了五年之内免税的政策优惠。 以无数微生物的强大分解能力，他非常有信心，即便是这五年的税款，也绝对不止八十万。 毫无疑问，买下工地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废弃工地的位置，附近大多是楼多人少的居民区，相对僻静。 也正是这样的地理位置，使得这块工地高不成低不就，既没能将厂子做起来，推倒建成住宅区也卖不出去。 搁置了数年，才总算有人接手，无怪乎区区八十万就能买下。 来到工地之后，林寒却发现，工地的围墙赫然与附近修的居民区围墙接到了一起，将入口全然封住。 “看来还要把这围墙拆掉。” 他拍了拍墙面，发现围墙已经颇多损坏，一些砖块也是脱落，怕是早晚都要重修。 “应该可以，试试看。” 林寒思忖稍许，随即退后一步，抬起腿，对着围墙就是狠狠一脚踹出去。 “砰！” 只听一声巨响，墙面震动，引得一些行人纷纷侧目。 “那人在干嘛啊？踹墙？” “他以为自己是超人啊......” 林寒在这猛踹围墙，一些人却在远处看笑话似的，议论起来。 一般来说，即便是破败的围墙，那也是围墙，不借助工具，人力是很难破开的。 不过...... “砰！砰！” “砰——哗啦啦！” 一阵狂踹之后，墙面旋然崩塌，转头哗啦啦撒落了一地，尘土飞扬。 真用脚踹开了！ 这一下，无人路人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我日，这么牛x！” 林寒对旁人的议论丝毫不以为意，将围墙破开一个口子之后，淡然地迈步而入，留下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 一亩地等于2000/3平米，三十亩地也就是2万平方米，大约等于两个标准操场的面积，相当开阔。 工地之中，首先是几个由水泥砌成的大蓄水池，水池早就干涸，底部堆满了泥土碎石，生长着一些杂草。 林寒来到一个蓄水池附近，低头看了看。 由于是操纵微生物处理污水，所以那些过滤、反应设备都不需要，最重要的反而是这不起眼的水池，以及铺设在底部的管道。 最多再买一些水泵，厂子就能勉强运转起来了。 除了这些水池，工地之中还有几个废弃的厂房、小屋，大多门窗破败，空无一物，不过好在房屋还算结实，装修一番应该还能用。 在工地大概巡视一遍，林寒觉得颇为满意。 接下来，他应该去雇佣一些员工了。 一般这个规模的污水处理厂，至少需要三十名员工才能正常运转，不过在林寒手里，估计只要十几个人就可以了。 ...... 几天之后，工商局的相关手续全部完成，一应证件也都发到了林寒的手里。 企业的名字，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选用“万象”这个寓意深刻又颇为霸气的称呼，全称“万象科技有限公司”。 不过，公司现在名下只有一个工厂：万象污水处理厂。 手续全部搞定之后，万象科技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兼ceo兼coo兼......林寒，乘坐公交车来到了云州市的人才市场。 在去人才市场前几天，他就已经事先在网络上发布了一些招募信息，包括一个业务经理、一个会计以及10-15个工人。 由于林寒提供的薪酬相对行业较高，短短几天就有数十个人找他联系，最终他才决定到人才市场“摆个摊”，不管之前是否有过联系，统统面试决定。 来到人才市场之后，林寒找了个位置，旁边摆上牌子，写着全部的招聘信息，然后打开自己的外星人笔记本，悠哉玩了起来。 大厅之中，人流越来越多，一些公司的招聘现场也逐渐火热起来。 过了一会，进来个背着公文包的西装男子，四下看了看，来到林寒身边，弯身问道：“请问，是林总吗？” 说话间，他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林寒身前放着的豪华笔记本。 “没错我是，你是来应聘的吗？请坐吧。”林寒点了点头。 第一次被叫林总，他还有点不适应。不过说实在的，这感觉挺爽。 西装男顿时一脸笑容，坐到林寒身前：“林总，我之前给你发过信息的，我叫张伟，来应聘万象科技的业务经理。” 一边说，就从身边的公文包取出简历，递给林寒。 张伟，中原工业大学毕业，工商管理...... 林寒看了看，眉头一皱。 中原工业大学，这名字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看到他这副表情，张伟表现的有些忐忑：“中原工业大学是......” “是野鸡大学。” 忽然，一个女声从他身后传来，令他脸色大变，霍然起身：“你胡说什么！” 林寒抬头一看，却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短发眼镜妹站在张伟身后，怀里抱着简历。 一见对方怒起，眼镜妹丝毫不甘示弱：“中原工业大学，教育部刚刚曝光的381所野鸡大学之一，你敢说不是？” “你！”张伟愤怒无比。 林寒连忙抬手示意：“别激动，本科学历也不是最重要的，先把程序走完再说。” 话虽这么说，但一个野鸡大学毕业的，业务经理肯定是不会让他当的，当个工人却未尝不可。 张伟闻言，连忙说道：“林总果然英明，我当初上这个破大学，也是被人坑了才上的，要不是......” 眼镜妹见此，白净的脸上，眉头微微一皱，却并未说什么，依旧老老实实地站在张伟身后。 在她的身后，已经排了一条长队，几十个人都在等着林寒面试，一个个翘首以盼。 张伟依旧和林寒进行面试，争取获聘的机会。 不过即便不考虑学历问题，林寒也没觉得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力知识平平。 “你反复强调大学不重要，那我问你几个高中的问题吧。”林寒淡淡说道。 “林总请问。”张伟显得有些紧张。 “唐宋八大家是哪八个人？是什么导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价值规律的基本内容是什么？圆锥曲线的统一定义是什么？热力学第二定律该怎样表述？铝热反应有哪些常见的应用？” (话说有没有人能不查资料全部答对？) 几问题一出，张伟当即懵逼：“这......这是高中知识？” 林寒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张伟顿时满头大汗，半晌过去，竟是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 “看来你的问题不是上了一个野鸡大学，而是没有学到知识。非常遗憾，请回吧。”林寒不再与他客气。 坦白说，六七年过去，这几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并不十分确定，但像张伟这样一点印象都没有，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最终，张伟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人才市场。 “妹子？” 林寒挥了挥手，眼镜妹才从呆愣地状态警醒，随即脸上一红，连忙躬身道歉：“不好意思。” “没事，请坐。” 眼镜妹坐下，将怀里抱着的简历递给林寒：“林总你好，我叫沈小兰，来应聘万象科技的会计。” 林寒点了点头，先问了一句：“你刚刚是怎么知道，中原工业大学是野鸡大学的？” “我二妹去年高考，三妹今年高考，都是我帮他们参谋的，所以很清楚这些野鸡大学。”沈小兰不以为意地说道。 林寒玩笑道：“那明年呢？” “明年没了，不过后年还有一个弟弟。” 林寒有点汗颜，这还真是个模范姐姐，不过她父母也是厉害。 看了一沈小兰的简历，他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是汉审毕业的？” 沈小兰点头：“汉东审计大学，审计专业。” 第30章 人才 听到沈小兰肯定的回答，林寒更加惊讶了。 汉东审计大学，是全国唯一一个以“审计”命名的高等院校，也是国家审计署的唯一直属大学。 除了是审计署的独苗之外，汉审还号称“三部一省”共建大学，名头响亮，虽然不在211之列，但也是同等院校中一流的存在。 至于其牛到没朋友的审计专业，从来都是位居前三，稳如磐石。 作为汉审的审计专业毕业生，居然会来他这个小厂子？这让林寒不禁有点怀疑。 也并没有刻意避讳，他就打开电脑的浏览器，登陆华夏学信网，输入了沈小兰提供的个人信息。 沈小兰平静地看着，神色如常。 到学信网一查，确认其学历为真。 林寒见此，当即轻咳了两声：“招聘信息中，我也说明了万象的情况，只是个草创的小公司。而你是汉审的审计毕业生，怎么会......” “我本来已经保研了，但弟弟妹妹们都要读书，家里压力太大，就打算早点工作。我看万象开的工资比较高，就过来了。”沈小兰说道。 “6000-8000的工资，对你来说也不算特别高吧。” 沈小兰摇了摇头：“我才刚毕业而已，这已经不错了。” 林寒想了想：“审计专业和会计专业，多少有一些不同，你有......” “审计证和会计证我都考过了。”沈小兰连忙说道，“简历里面都有的。” 林寒闻言，便继续翻看手里的简历，片刻之后放下简历，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这份简历还是很漂亮的，沈小兰不论是学习成绩，还是以前的实习情况，都十分优秀。除此之外，其刚才一系列的表现，也让林寒颇有好感，是以他很快就拿定主意。 “7000块一个月的基本工资，你觉得怎么样？” 沈小兰犹豫了一下：“可不可以......再高一点？” 见她这有些呆萌的样子，林寒哑然失笑。 沈小兰脸上一红，连忙低头：“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 “你误会了。”林寒摆了摆手，不过并不打算多做解释，“这样吧，前三个月试用期，月薪7000，转正之后8000，怎么样？” “真的吗？”沈小兰一脸惊喜，“谢谢老板！” ...... 招到一个汉审的高材生，算是开门红，林寒心情颇为舒畅，而后又接连面试了几十个人。 几十个人中，大多还是应聘工人岗位的，经过简单的筛选、问答，由十二个人获聘，成为万象污水处理厂的工人。 十二个工人，根据工作、技能、经验等，月薪3000-4000不等。 林寒挑工人的标准很简单，最重要的两点就是性格和习惯，性格不合群或有不良嗜好的，首先刷掉。 工人已经差不多了，会计也有了。但业务经理却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让林寒感到颇为郁闷。 也许是由于沈小兰的对比，使得后来的一些应聘者看起来平平无奇，让他始终有种无动于衷的感觉。 一天的时间快要过去，面试的队伍还剩下最后一个人，但一看打扮就不像是来应聘业务经理的。 “林老板，我叫王建国，来应聘电工。” 果然，林寒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是招不到业务经理了。 “简历。”他淡淡说了句。 王建国匆忙递出简历，林寒接过来大致看了看，然后按照惯例，在网上查询一些信息的真实性。 “嗯？” 忽然，他眉头一皱，看向王建国：“你是失信被执行人？” 在法院失信公示的名单上，可不就查到了这么个人。 一听这话，王建国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这货不光人品不行，脑子还有问题。对于这种人，他可没什么好感：“你不用应聘了，回去吧。” 将一个失信被执行人赶走之后，林寒看了看天色，摇头道：“算了，明天再来看看吧。” 说着，就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人才市场。 “等等等！等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体型精瘦的青年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停在林寒身前，手里攥着简历。 “我......我是来应聘的......请问你是林寒吗？”精瘦青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林寒：“......” 精瘦青年随即意识到说法不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林总。” “你来应聘什么职务？” “我叫肖宾，来应聘业务经理。”说着，肖宾将已经被汗水浸湿的简历递了出去，“这是我的简历。” 林寒有些无语地接过来，结果刚扫一眼，脸上顿时起了变化：“汉理工的？” 汉东理工大学，顶级211，国家工信部直属，国防七子之一。 随便开个小污水处理厂，又是汉审，又是汉理工，这是要闹哪套啊。 不料，肖宾却讪讪一笑：“下面还有......” 林寒一愣，再一看简历：“嗯？肄业？” “我是学自动化的，学分没修够......大三就退学了。”肖宾挠了挠头。 原来是名校里的吊车尾。林寒听了，顿时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是，无缘无故的，能有几个名校毕业生来他这个小破庙。 “因为什么学分没修够？”他还是照常询问，“打游戏？” 大学里，荒废学业最常见的方式就是打游戏。像自动化、计算机、软件工程这一类专业，天天跟电脑呆在一起，那就更不用说了。 “是......”肖宾尴尬道，随即辩解，“不过，我和其他打游戏的人是不一样的。” 林寒心里已经没多大兴趣了：“怎么个不一样法？” “我从小玩过的游戏，至少四位数。”一说游戏，肖宾顿时满脸自信，舍我其谁，“不是我吹，论对游戏和游戏史的了解，别的不敢说，方圆千里之内，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你要是不信，随便问，问倒一个算我输。” 林寒好歹也是计算机专业出身，玩的游戏还能少了，虽然没有几千那么夸张，上百还是有的。 “就说说盟军敢死队吧。” 肖宾听了，又是兴奋又是不屑：“十大高难度游戏之一，当年好歹也是火遍欧洲，谁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也好意思问我，我跟你讲......” 说起游戏来，他顿时唾沫横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越说越兴奋。 最后，肖宾一拍巴掌，有些得意地说道：“一天一夜之内，我能把一代二代全通关，怎么样，厉不厉害？” “厉害。”林寒不得不承认。 “不过，这跟你应聘业务经理有什么关系？” 第31章 买车 不料，肖宾竟是一阵捶胸顿足：“林总也觉得没关系是吗？我就说嘛，打游戏退学什么都说明不了啊！” “我果然没有看错，您就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企业家！” 林寒感到有些无语：“别说这些没用的......业务经理又不是电竞，你游戏玩能拉业务吗？即便不考虑肄业的问题，你的专业和业务经理也没什么关系啊。” “谁说玩游戏不能拉业务。”肖宾猛地摇头，“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我都能从游戏找到共同语言，这怎么能说是无用呢。” 林寒听了这话，寻思片刻，却是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在信息时代，游戏确实起到了一定人际枢纽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促进和维护了一些人际关系。 他以前的一个同学，就因为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位五百强企业的大佬，结果大学刚毕业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上班了，羡煞旁人。 “不可否认，游戏确实可以起到一定作用。”林寒缓缓说道，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意动，“但作为一个业务经理，你难道就只有这一个本事？” “当然不是。我这人有一个缺点，两个优点。缺点是散漫，优点是聪明和专注。”肖宾显得大言不惭。 “聪明和专注？” 肖宾点头：“没错。你能相信，我几乎没上过高三？高三刚开学我出了点车祸，被我借机请了大半年的假，直到高考前一个月才返校，就这样我还能考上汉理工！” 在上高中准确地说是上高三之前，很多人对考大学没有什么概念，在他们眼里，往往只有两种大学：清华北大、其它大学。 以小学生为例，几乎人人都觉得自己能考上清北。 但只要一上高中，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别说清北，就是汉理工，能考上已经十分不易。 肖宾旷课近一年，还能考上，确实不一般。 林寒笑了笑说：“可是，你大学学分不是没修够吗？”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优点了——专注！”肖宾仿佛早有所料，“全身心扑在游戏上，坚决不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 嘴皮挺厉害，脸皮也很雄厚，业务经理的基本素养是有的。 林寒心中下了评价，点点头：“还不够。” 肖宾眼前一亮：“林总，看来你也发现我是个人才了。” 林寒：“......”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吗？”肖宾忽然贼兮兮地问道。 “为什么？” “嘿嘿，我去万象污水处理看了看，还去调查了一些资料。”他的神色渐渐正经起来，笑道，“那个厂子位置很差，赔了数百万，几年前才刚刚倒闭，而且还是没什么赚头的污水处理厂，这么长时间从来无人感兴趣，荒废至今，直到被你拿下。” “所以，你想说我被坑了？” “不不不，直觉告诉我，您不但没被坑，而且还很可能大赚。”肖宾缓缓说道。 “首先，你不像是个能被坑的人。其次，那厂子好歹三十亩地，想要拿下至少百八十万，这说明你很有钱。再次，工商局这次动作非常利索，可见你多少有点关系。再再次，既然敢拿下这么个破厂子，你肯定有非同一般的技术，不怕吃亏。” 林寒闻言，心中颇为惊讶。 他沉默了片刻：“你的期望薪资是多少？” “2000就行。” “2000？” “这是基本工资，剩下的我拿业务说话，拉不到业务我自己走人绝不废话，怎么样？” 林寒微笑：“很好，你被录用了。” ...... 招聘完成，一个汉理工肄业的业务经理，一个汉审的学霸会计，十二个优秀工人，算上林寒正好十五个人，看上去欣欣向荣。 但厂子要想开起来，还要花费一番功夫。所以，林寒就让十二个工人先去工地拆墙、清扫，让沈小兰先为公司建立各种文档、资料、财务信息，一边开始联系人准备翻新工厂。 而他自己，则带着肖宾——去买车。 虽然林寒不太喜欢开车，但如今手底下有了十多个人，怎么也得有两辆车公用才行。 “老板，咱们买辆什么车啊？” 还没到4s店，肖宾就忙不迭地问东问西：“我看要不买个奔驰吧，宝马也不错。” “没钱。” 林寒现在手里还剩一百一十多万，后面还要修葺工厂，买一些设备，至少也得花个五六十万。而一个好些的奔驰宝马，买完估计就没什么钱了。 “不可能，你绝对是富二代创业，怎么可能没钱。” “我是穷一代。” 两人很快来到4s店，店员一脸笑容地迎上来：“两位需要什么服务？” 林寒微微一笑：“我们来买车。” 肖宾在一旁嘚瑟道：“这是我老板，万象科技创始人林总，你们看着办。” 店员顿时两眼一亮，客客气气地说道：“林总里面请。” 说着，就把林寒两人引到店内，指着一群豪车开始介绍。 “这是梅赛德斯奔驰，最新款豪华型，有六个气缸，最高270马力，性能......售价110万。” 林寒听了暗自咋舌，就这一辆车，买下就能把他身价放空，看来自己还是太穷。 一旁的肖宾则兴冲冲地跑到车前，看来看去，俨然一副看准了这车的模样，店员也是一脸笑容。 又来到一辆豪车旁：“这是最新款的进口宝马，加速时间7秒，最高时速200公里，可乘坐五人......售价是85.5万元。” “这是德国进口的保时捷卡宴，加速时间4秒，最高时速280公里，八气缸，最大570马力，性能卓越......售价280万元。” 店员领着两人观摩豪车，林寒虽然心中并不打算买，但却也是饶有兴致地参观了一遍，看上去真如一个集团老总在选车一般。 “林总，这边还有其它豪华车型......” 林寒这时摆了摆手：“不用再看了。” “我也觉得这辆车不错！老板，就买这辆吧！”肖宾兴奋地说道。 店员看向林寒，一脸期待：“林总打算就买这辆车了吗？” “不，请给我来两辆五菱宏光。” ...... ____ ps： 一般情况下，4s店肯定不会有这么多车子，尤其是豪车。这里主要是为了突出神车的气质，大家看看就好→_→ 第32章 烧钱 两辆五菱宏光，总共花了十万多。 当两人离开4s店的时候，肖宾已是一脸的郁闷：“十几万你居然还讲价！” 林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勤俭持家嘛，怎么，我穷一代的身份暴露了你很失望？” “不可能，我眼光不会出错，你肯定在装穷......” 两辆结实的五菱宏光，简单实用，办完一应手续之后，林寒就和肖宾一人一辆，开回了工地。 由于之前将围墙踹开一个口子，而且墙体也大多已经损坏，所以很就拆了干干净净，新的围墙已经开始修建。 几个蓄水池也被打扫得差不多，唯有那些闲置的厂房、小屋的修葺还要花费一些功夫。 “小兰啊，工地的情况怎么样了？”林寒找到沈小兰。 沈小兰手里正拿着一堆文件：“围墙要修两百六十米，十间厂房，有两间存在较大损坏，有三间简单清理即可使用......” “如果进度快一些，一个星期之内，工厂就可以勉强运转。一个月之内，工厂基本可以完成翻新。” 林寒点了点头：“费用方面呢？” 沈小兰拿出几页资料，递给他：“费用全都在这上面统计好了。” 林寒接过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光重建围墙，就要花费将近十万元，再加上修葺厂房、清理管道等等，头一个星期的花费就高达三十多万，而要在一个月之内完成基本的翻新工作，总共更是要花费八十多万。 再算上一些设备以及人工费用，一个月下来，这一百万还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看来，当务之急是要开拓业务啊。 “翻新工作暂时不急，现在主要是让厂子能运转起来。”林寒有些汗颜，“对了，我让你打听的工厂设备，处理得怎么样了？” 沈小兰扶了一下眼镜：“我已经联系过多家销售商，他们都说，要开污水处理厂，要很多设备才行，林总你说的那些......” “其它的设备我自有办法，水泵、过滤、水罐、絮凝剂这些基础的东西，他们怎么说？” 虽然有微生物处理这个超级利器，但这些基础的东西还是必须的。 更何况，污水之中还会有些固体、泥浆一类的东西，这些东西的处理，如果也用微生物就显得小题大做了，反而会降低处理效率。 沈小兰想了想：“这个我也问了，从他们各家的报价来看，大概需要30-50万元。” ...... 创业，并不是许多人想象之中的那样美好与波澜壮阔。 锐意进取、披荆斩棘的励志故事，永远都是成功之后的赞美。相比之下，更多的，还是无数失败者的默默无闻。 即便拥有诸多常人无法企及的巨大优势，林寒依然深切地感受到了创业的不容易。 一个星期过去，万象污水处理厂就烧掉将近八十万元。 本就不到一百万的余额顿时所剩无几，除此之外，这个月还要发放十四个人五万多元的薪水。 林寒感到压力山大。 不过，作为一厂之主，万象科技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兼ceo......他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风轻云淡。 当工厂已经可以运转的时候，他还特意找了个饭店，请十四个员工吃了顿大餐。 包间里，除了沈小兰比较安静、肖宾在玩手机之外，十几个人推杯换盏，大鱼大肉，一片热闹。 “老板，你说咱们要不要来一个开工仪式啊？” 肖宾本来正在埋头玩着手机游戏，忽然就抬起头说了一句。不待别人有什么反应，他就又低头继续玩起来，恍如隔世。 “对啊，咱厂子就要开起来了，怎么也得搞个开工仪式，让媒体、新闻什么都曝光一下子！” “还得请几个名人过来剪彩......” “我也这么认为！” 肖宾随口一提，众人却纷纷表示赞同，就连沈小兰也露出认可的表情。 可是，开工仪式......那也得花钱呐。 林寒强忍着揍肖宾的冲动，微微一笑：“咱们现在还没有接到订单，暂时不要搞这些虚的。不过，最多一个星期，肖宾应该就能拉到第一笔单子。用不了多久，万象污水处理厂就能在行业打出名头，那时候咱们再搞个大新闻......阿宾，你说是不是？” “那是当然！”肖宾头也不抬。 “肖经理不愧是汉理工的高材生！”工人们并不清楚肖宾只是个肄业生。 “大学生跟咱们这些大老粗就是不一样！” “我家那小子要是将来能考上汉理工就好了......” 汉理工在汉东省名气很大，所以他们得知肖宾是汉理工出身之后，都表露出敬畏之意，据说还有人打算请他去给自家孩子当家教。 真要是请去了，还不知道得给教成什么样呢。 过了一会，众人纷纷吃饱喝足，各自散去，林寒则把肖宾单独留下来。 “给你看样东西。”他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一条信息。 “这是我银行账户的余额。” “嗯？”肖宾眼睛一瞪，“二十万！这么多！” 林寒：“......” “这是我的全部财产，也是万象科技的全部资金。即便只是工资，也最多只能发四个月。” 肖宾沉默了一会：“你.....真不是富二代？” “荣茂儿童福利院，听说过吧，那就是我的出身。”林寒淡淡说道，“开厂子的钱，是我从银行贷的，将近两百万万，一年之内必须还上。” 不把情况说得严峻一点，肖宾估计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但是，肖宾的关注点永远跟正常人类不一样：“两百万你都能贷到手，你还说你不是富二代！” 林寒没办法了，只好说道：“明天就去拉业务，咱俩兵分两路。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你连一个订单都拿不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问题啊！不过有一点，咱们厂污水处理的定价是多少？” 林寒想了想：“比同行便宜一块，当然这是底价。” 污水处理的价格，一般一吨水是几块钱，具体价格跟污水的类型有关。 由于庞大的污水量，即便只是底价，一吨便宜一块钱，也已经是非常巨大的价格优势。 肖宾一拍巴掌：“我就说你有牛x的处理技术！这么低的价格，我要连一个订单都拉不到，别说辞职，直接提头来见！” 第33章 吴老师 在林寒印象里，除了一座青林山之外，青林县最著名的地方，应该就是他的母校青林县高级中学了。 作为全国百强中学，青林县中的实力可谓强大之极，全市每年十人左右考入清北，半数以上都来自青林县中。 县中的前任校长，甚至还受到过国家最高领导人的接见，其影响力之大，可见一斑。 学校名下有一个大型印刷工厂，全市的作业本、试卷、习题册等基本都是出自这里。 由于这个印刷厂的存在，县中学生的草稿纸都是论斤发放，极尽土豪之格调，羡煞旁校学生。 林寒来到母校门前，一时有些失神，却是不禁回忆起了以前在这里上学的日子。 工厂污水如果不达标是不允许排放的，而为了能够使污水达标，各个工厂都要委托污水处理厂代为处理，并要为此付出不小的费用。 他今天前来青林县中，为的就是拿到县中印刷厂的污水处理代理资格。 虽说印刷厂的生产废水一般不多，但毕竟规模和影响力在那里，只要推销成功，必定可以打出名气。 而他之所以首先来这里，除了因为县中是他的母校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林寒进入学校，找了个学生：“这位同学，请问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吴项主任吗？” “吴项主任？”高中生闻言一愣，“你说的是吴副校长吧？他的办公室在行政楼二楼。” 前年还是年级主任，现在已经成副校长了？ 吴老师升官够快的啊。 吴项是他的高中班主任，人送外号五(吴)哥。 这位吴老师，是林寒人生中遇到的个性最突出的两位老师之一。非常凑巧的是，这两位老师的风格正好相反，一正一奇，一刚一柔。 吴项毫无疑问是奇、柔的那一个，其为人和蔼可亲，却又相当腹黑，无原则护短，却又极善权谋，手腕老练。 从他短短几年就混到副校长的位置就能看出来，这家伙绝对是个搞政治的料，当然，人家的教学水平也不一般，带的班级也都是年级靠前。 关于这位吴老师，有两个典型不得不说。 一是此人收钱不办事，若有家长送礼照收不误，从不勉强自己，但班级纪律却一如既往，不偏不倚，两头都能稳稳拿住。 二是他最富盛名的无原则护短，不管自己的学生犯了什么错，别人都绝对不能插手，升官之后更是堂而皇之地对自己教过的所有学生宣称“有事找五哥”，而且说到做到。 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县高考状元对他的评价是四个字：极富技巧。 言简意赅。 至于另一位很有个性的老师，则是刚正不阿，一身正气。从不收礼、护短，甚至不屑与一般人交朋友。 不过这家伙可比吴项还要厉害，原因无他，其人行事全靠智商碾压，教几个班，就是年级前几名，从未失手过。 而且此人前前后后教过三个学科，科科制霸全市，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全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同样晦涩的知识，有的老师布置多少作业、批评学生多少句都教不上路。他三五分钟舌绽莲花，便说得清清楚楚，让人豁然开朗。 这位老师有句名言：没有学不好的学生，只要教不好的老师！ 铮铮傲骨，可见一斑。 由于教学能力上的独孤求败，此人已经跑去山区支教了，其一生基本算是为教育理想而四处奔波。 林寒对这位老师的评价也是四个字：高山仰止。 来到行政楼二楼，又找了个老师一问，便寻到那位吴副校长的办公室所在。 办公室门没关，他探头进去一看，体型已经有些发福的吴老师赫然坐在电脑前，正低头擦着金边眼镜。 吴老师当年就是800度近视，号称半瞎，这些年也不知长没长度数。 林寒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前，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依旧在自顾自地擦着眼镜。 “吴老师？” “嗯？”吴项一愣，这才注意到了林寒。 他连忙戴上眼镜仔细一瞅，顿时有些惊喜：“是林寒呐，怎么，来看望我了？来，坐坐坐。” 一边说着，他就不由分说地拉着林寒，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待两人落座，他便笑道：“我记得，你当初是考到首都去了吧。这些年混得怎么样？” “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当时是考到北林了，不过没听进您的建议，最终还是学了计算机专业。” “你这小身子骨吃不消吧......诶，不过你现在好像壮实了不少啊。”吴项正说着，忽然有些惊异地上下打量了林寒一番。 “坚持锻炼了一段时间，身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现在在做什么？当程序员？” 林寒摇了摇头：“已经辞职了，最近刚刚办了工厂在创业。” “不愧是我教的学生，有志向。”吴老师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比不得老师，两年不见就当上副校长了。”林寒也开了个玩笑。 “混这么多年，一个副校长还当不上岂不太失败了。”吴项摆了摆手，“小孩都上中学了，我也懒得费那心思，退休前随便当个教育局局长就行了。” 随便当个教育局局长...... 林寒汗颜。 “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是送孩子来上学吧？”吴项玩笑道。 “前不久我办了个污水处理厂，刚刚开业，想开拓一下业务。咱们学校不是有个印刷厂嘛，我就来问问情况。” “污水处理厂？你没事办这种厂子干嘛？” “想为环保事业做点贡献......” “你小子不说实话，学坏了啊。”吴项煞有介事地说了句。 林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却还是不打算多做解释。 “算了算了，谁叫你是我教的呢。”吴项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直接跟你说吧，这点小事，太简单了。” “管印刷厂的那个，我了解得很。这人有个老毛病，酒瘾很大，这种事送点东西就搞定了。” 林寒一想：“我去送一瓶茅台？” 吴项连连摇头：“看来你还是没得老师我的真传。” “您不是说他有酒瘾吗，不送好酒的话，又该送什么好？” 第34章 订单 吴项笑了笑：“你说，那些有烟瘾酒瘾的人，知不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 “肯定知道，但知道也没用啊。” “怎么能说没用呢。”吴项摇了摇头，“一个有烟瘾的人，肯定也是想戒烟的人，烟瘾越大越想戒，但越戒不了。” 林寒听了，若有所思。 “要不然那些过滤烟嘴、电子烟之类的，为啥能火起来？” “您的意思是......可是，那人有酒瘾，我该送什么好呢？” “你就买一盒醒酒茶，不用挑好的，专挑贵的，千八百块钱，跟我去串个门就能搞定。” “这样就行了？” 吴项想了想：“还得看你污水处理厂的情况。毕竟印刷厂的生产污水已经有人代理，要想换，你的技术也得过关才行啊。” “这个您放心，厂子的技术绝对没问题。” ...... 买了一盒上千元的醒酒茶，东西怎么样不知道，但包装确实非常华丽。外面金光闪闪云纹盘绕，里面是个古香古色的檀木盒子，还有淡淡香气。 “吴老师，这东西真能解酒？”路上，林寒有些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吴项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反正人们就是喜欢古老、天然、进口这一类东西。” “不信国产货还情有可原，毕竟现在国内市场就这样，标准不到位。但你说不相信现代是什么道理，老觉得古代的东西比现代厉害......” 崇尚古代的毛病古已有之，春秋时代不也有人说过：“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相比于融入、建立新的秩序，人们总是喜欢怀念旧的秩序。毕竟，旧只能守，而新只能创。 一路闲话，吴项领着林寒，找到县中印刷厂厂长的家：“老李啊，我来看你啦。” 叫开门之后，出来一个酒糟鼻中年人，笑容满面：“吴校长啊，请进请进。” 三人在屋里坐下，吴项就介绍道：“老李，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学校的毕业生，林寒。” 林寒伸出手：“李老师你好。” 学校里的教职工，都可以称作老师，叫老师总比叫厂长显得更亲近一些。 “你好你好。”李厂长笑着握了握手。 吴项这时从一旁拿上来醒酒茶，笑着说道：“听说你最近又是老喝酒，这样对身体可不好......这是美国进口的古方天然醒酒茶，老李你先收着。” 李厂长见此，先是眼前一亮，不过还是连连推辞：“这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嘛。不行不行，这我不能要。” “这可不是我送你的，是林寒买来的，他可是咱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现在开了个大厂，这点东西是小意思。”吴项说道，“而且，你也不见得无功，今天林寒找你，可是有事要谈。” “哦？开的什么厂子？” 林寒这时说道：“前不久刚刚开了一家污水处理厂，现在已经可以运转，但目前还没有订单，就想来争取一下咱们学校印刷厂的生产废水，也好打一打名气。” 李厂长想了想：“帮助校友创业是应该的，但是，印刷厂的污水虽然不多，却已经有处理厂承包......” “我的处理厂有更先进的技术，而且毕竟是母校，价格上可以有优惠。不知印刷厂委托处理污水的价格是多少？” 李厂长斟酌道：“目前是3.4元每吨，你打算出价多少？” “2.5元每吨。”林寒基本算是给出了底价。 李厂长闻言有些惊讶：“这么便宜，技术过关吗？万一要是处理不达标就排放，可是违法行为。” 林寒笑了笑：“处理绝对达标，如果出了问题，由我厂负全责。” 顿了顿，他接着又说道：“不过，我还有个额外条件。就是希望能够通过印刷厂向几家造纸厂取得联系。” 印刷厂的污水只是小头，造纸厂可是产出污水的大户。通过县中印刷厂走造纸厂的门路，才是林寒真正的目的。 李厂长显得有些犹豫。 吴项这时说道：“物美价廉，还是校友的厂子，老李你就别犹豫了。而且这是环保事业，政府都在鼓励，咱们帮着宣传宣传也是应该的。” 说着，他就随手将醒酒茶放到沙发旁边，再不去碰。 李厂长眼里闪了闪，随即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处理技术过关，印刷厂就去和几家造纸厂通通气。” “那就麻烦李老师了。” ...... 县中印刷厂规模虽大，但生产的污水并不多，一年的污水也就只有一万多吨，只能为万象污水处理厂创收几万元。 不过，造纸厂可是污水大户，一年动辄几万吨、几十万吨，而且价格很高，至少能为厂子带来几十万的营收。 万事开头难，拿下第一笔订单，林寒心情不错。 然而，回到处理厂之后，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你拿下了六万多吨的订单？”林寒瞪大了眼睛。 肖宾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拿出一沓合同在林寒面前晃了晃：“怎么样，是不是说到做到？” “食品加工厂的污水？” “没错。”肖宾将合同递给林寒，“食品加工的污水虽然价格低了一些，但一年有六万三千吨，还不错吧。” 毕竟是食品加工厂，污水一般不会太脏，处理起来容易得多，价格自然也就相对偏低。但六万多吨的量，一年怎么也能创收十万元以上了。 林寒看了看合同：“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还不简单。我专挑那些污水处理可能不达标的企业去谈，先拿法律吓吓他，再给个优惠，他当然就乖乖束手就擒了。”肖宾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个食品厂，由于污水处理难度偏低，违规排放也不容易发现。我就猜他污水处理没达标，果然一诈就诈出来了，那帮家伙还是太天真！” “怎么样，厉不厉害？” 林寒无奈地点了点头：“你厉害。” 他将合同收起来：“两天之后，第一批污水就会经城市管道系统输送到工厂，准备开工吧。” 第35章 猪队友 县中印刷厂一年大约有1.2万吨污水，处理费用为3万元。 和万象污水处理厂签订了三年的合同之后，头一年的3万元已经由县中印刷厂支付。 至于肖宾签下的那一年六万多吨的食品污水，则为处理厂带来了10万多元的营收。两者加起来接近14万元，到账之后，使得污水处理厂的资金状况立时得到了很大缓解。 两天之后，万象污水处理厂。 十二个工人各就各位，厂里的机器设备已经发动，数个大型水泵开始从地下管道取水。 “嗵嗵嗵......” 管道之中的污水输送至工厂，首先要经过几重格栅，将较大的固体杂质、污染物拦住，使液体通过。 微生物处理虽然强大，但面对大量固体形态的污染物，显然还比不上格栅的物理拦截效率高。 所以林寒特意在工厂额外加装了几重细密的格栅，将固体污染物尽量多的拦住。 通过数重格栅之后，大量的污水便流向了蓄水池。 林寒和肖宾站在一个蓄水池旁边，静静地看着污水灌入池中。 “老板，咱们这个厂子......我怎么觉得有点太简单了？”肖宾忽然问道。 也不怪他会这么问，一般的污水处理厂，各种净化、输送、沉淀设备一套又一套，仿佛机械表内部一般复杂而庞大。 而林寒开的这个厂子，大片开阔的工地上，除了一些管道还有蓄水池，就没有多少东西了。至于厂房内部，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备也压根就没有，只有一大堆几米高的储水罐，接通水管。 怎么看，都有种不靠谱的感觉。 不要说肖宾，就是工厂里的工人，一个个私下里都忍不住犯嘀咕，不知道林寒开的这个厂子到底是搞什么名堂。 林寒一脸淡定：“黑科技，懂不？” “黑科技？”肖宾一愣，“这么吊？” 蓄水池里的污水越来越多，另一头的水泵开始运作，开始将污水抽向厂房里的储水罐。 “阿宾，带我打排位去。” 一听要玩游戏，肖宾顿时两眼放光，满脸兴奋：“行啊！看我带你飞！” 说完，就当先跑去办公室。 昨天14万元到账之后，林寒立马就为自己、肖宾和沈小兰在厂里的办公室各配了一台台式电脑。 由他和肖宾动手组装，三台电脑，零零碎碎花了将近两万块，配置相当不错。 “来来来，我带你上王者！” 两人打开电脑，戴上耳机，点进游戏。 而与此同时，林寒已经开始行使中级生物权限，半径一公里范围内的大片微生物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掠起一阵奇异的微风。 大量拥有强大分裂能力的微生物涌入蓄水池，顺着水管的传输，直奔厂房中的储水罐，与浑浊的污水交融一起。 当污水达到储水罐一半的时候，在林寒的影响之下，微生物们齐齐进入了无比亢奋的状态。 “嗤......” 水中的污染物迅速被分解，水气蒸腾，储水罐隐隐颤动。 林寒买来的这些储水罐，都经过一定的加工处理，其顶部有大量密密麻麻的气孔，底部则有一个可拆卸的容器。 除了水之外，污染物分解生成的方向，无外乎两个：气体、固体。 可以直接排放的气体，包括氧气、二氧化碳、氮气等，这些气体生成出来，就直接从顶部的气孔排出去。如果生出有害气体，无数的微生物则会在第一时间进一步处理，直至将之转变为无害物质。 除氧、碳、氮等可以生成气体的元素之外，其它的元素如金属元素，便被微生物转化为固态物质，存入储水罐底部的可拆卸容器之中。 林寒事先已经对污水的化学成分进行了检测，在污水处理的过程中，机器会定时投放一定的简单反应物，使得污染物的分解能够进行彻底。 至于污水中大量的有机物，则为微生物提供了充足的能量，以保证分解的持续进行。 只不过，一边对大量的微生物施展影响，一边还要和肖宾玩游戏，林寒难免就有些力不从心。 “我艹，你怎么这么坑！” 肖宾大声嚷嚷起来，灰色的屏幕画面倒映着他出离的愤怒...... 林寒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咳咳，小兰在旁边看书呢，别瞎嚷嚷，讲文明树新风。” 肖宾深深呼出一口气：“我忍。” 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他都没有再嚷嚷，但脸色却是越来越铁青。 “你是不是故意送人头？！” 他再一次爆发，一把拿下耳机，怒气冲冲地看着林寒。 林寒：“......” ......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 “说！你跟对面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 “尼玛！我要被你带到青铜了！” ...... “哈哈哈哈！你恶意送人头被封了！” 仿佛沉冤昭雪一般，肖宾快意地大笑起来，在椅子上悠然转了一圈。 “呼——”林寒有些无语地呼出一口气，随即起身，“去看看污水处理得怎么样了。” 说完，他就当先出了办公室。 狠狠地坑了肖宾一波之后，猪队友林寒来到了污水处理的最终出水口。 “哗啦啦——” 净化完成的污水从水管派出，流入一个小型蓄水池，蓄水池的底部则连着管道，直接排向河流。 十二个工人齐齐围在出水口附近，议论纷纷。 “这水可真干净啊！” “是啊，我以前干活的那个处理厂，水处理完了还有些发臭呢。这水看起来就跟矿泉水似的，简直神了！” “要不咱尝一口？” “那还是算了......” 这时，工人们注意到了林寒，纷纷站好：“林总来了......” 林寒低头看了看水流，问了一句：“这水处理得怎么样？” “简直没得说，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见过处理的这么好的污水。”工人们连连夸赞。 “看来那几个储水罐是大有名堂。” “咱厂子的技术可真是厉害。” 林寒点了点头：“都回去吧，有活的继续干活，没活的可以休息一会。” 工人们纷纷散去，林寒则还驻足原地，静静地看着持续从管道中喷涌出来的清水。 这时盖亚的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做的不错！不过，有一点要提醒你，就是你目前还不能离开工厂太长时间。” “为什么？不是‘影响五分钟，持续两整天’吗？”林寒一怔。 “话是没错，可是你现在能力还有限。如果你离开工厂的时间超过三个月，效果就会大大降低，和失效也没什么区别了。” 三个月。 林寒想了想，觉得还可以接受。 盖亚又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当你污水处理达到一千万吨的时候，有个大奖哦～” “什么大奖？” 第36章 开工仪式 “当然是高级生物权限了！”盖亚说道，“有了高级生物权限，你就可以影响和操纵植物以及一部分低等动物了。” “植物也能操纵？”林寒有些惊讶。 “植物一般只能影响其状态，而不能进行操纵，毕竟植物的行动能力非常之低。”盖亚说道。 林寒点了点头：“对了，气象权限又该如何升级？” “气象权限是比生物权限更高级的权限，升级的要求自然也更高。”盖亚说道，“不过你放心，任务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等你忙完这一阵就会告诉你的。” 气象权限比生物权限高级？感觉不像啊。 “因为初级气象权限只能预知，不能操纵。等你有了中级及以上的气象权限，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操纵天气！ 林寒瞬间震惊。 “能操纵雷电吗？” 挥手招来雷霆，电光漫天......这种场景，想想就让人激动。 “雷电属于强对流天气，必须是完全气象权限才能操纵。获得一个完全级的权限，是你晋升中级大地使者的必要条件之一。”盖亚说道，“不过，完全气象权限很不容易获得，你还是把心思多放在生物权限上吧，最起码高级生物权限的获取还是比较容易的。” 高级生物权限，一千万吨污水...... 一千万吨污水，以万象污水处理厂每天最高两万吨的处理能力，实际上也就是工厂全开一年半的量。 而且，由于微生物处理更加高效，工厂的日处理量还可以额外提高一些，这样一来，说不定工厂全开一年就可以达到一千万吨的指标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要上哪才能搞到这么多污水。毕竟，一千多万吨都能抵上大半个西湖的蓄水量了。 林寒不由陷入了沉思。 ...... 第一批污水的处理效果非常好，印刷厂和食品加工厂纷纷表示满意。 万象污水处理厂成功打出一些名气的同时，林寒创立的万象科技也开始渐渐进入人们的视线之中。 此后，林寒与肖宾四处奔走，短短数天之内，就增加了十多万吨的年污水处理量，为处理厂增加了将近40万的营收。 只不过，这些订单都是他们从小厂拉来的，至于那些大型的工厂，要么自行处理污水，要么就是委托一些大型污水处理厂代为处理。 而全市最大的的污水处理厂，则是隶属于云钢工业，并且还是云钢的一个重要部分，影响力巨大。其代理的企业也大多和云钢有各种密切的联系，在云州市的污水处理行业处于垄断地位。 以万象目前的影响力，一时还难以插足更大规模的污水处理市场。 此时，处理厂的办公室内，林寒和肖宾、沈小兰三人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小兰，工厂现在有多少资金？” “几个订单的款项全到之后，公司的账上将会有51万的余额。”沈小兰想了想。 工厂基本步入正轨，现在林寒的私人财务已经和公司财务分离。 “林总，现在财务比较宽裕，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工厂的翻新工作了？” 之前由于资金比较紧张，处理厂能够勉强运转之后，翻新工作就被暂停。现在财务比较宽松起来了，工厂看起来难免显得有些寒酸。 肖宾这时也说道：“对啊，我也这么觉得。你看咱们三个共用一个办公室，多挤的慌。而且这个办公室连空调都还没装，太简陋了！” 林寒沉默了一会：“拨10万元吧，翻新工作慢慢来，暂时不用着急。” “先把工人的宿舍修缮一下，再在咱们三个的办公室里装个空调，另外再买点绿化树种在工厂的空地。” “老板，我跟小兰是不是也该有个住的地方，天天来回也不方便啊。”肖宾忽然说道。 林寒笑了笑：“工厂附近就有居民区，楼多人少，你们如果在这租房，公司可以提供住房补贴。另外，等将来公司有钱了，就直接在居民区买一栋楼，专门分房给员工。” 在他看来，污水处理厂虽然地处偏僻，但也未尝没有好处。至少在地价和空间上有不少优势，日后说不定还能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工业园区之类的。 “这么吊！”肖宾两眼放光，“我要顶层的房子！” “楼还没影，你就想着分房子了......现在工厂需要更多的订单，否则哪来那么多钱。”林寒说道。 肖宾挠了挠头：“可是咱们现在也没法从云钢的手里抢饭吃啊，难道要到其它市去？” “不考虑云钢，咱们能争取的单子还有不少。”林寒想了想，“接下来的几天，我打算筹备一个开工仪式，扩大工厂的影响力。把仪式搞得隆重一些，这样应该能带来不少生意。” 酒香也怕巷子深，不宣传一下是不行的。 “开工仪式，首先要请一些工商领域的企业家、政府官员，其次再叫来一些媒体进行报道。” 沈小兰犹豫了一下：“这附近有些偏僻，要不要请一些明星来拉一下人气？” “也好，不过咱们也请不起什么大明星，就找一些本地的歌手过来吧。”林寒点了点头。 于是，他就开始分配任务：“工商局和林业局那边，由我去联系。除此之外，其他的企业家、政府官员、名人，就由阿宾你去联系，能请多少就请来多少。” “没问题！” “小兰，开工仪式的具体筹备工作，就交给你了。” 沈小兰毕竟稳重细心，这种工作还是交给她来做比较合适。 “好的，林总。”她点了点头。 肖宾这时说道：“老板，那你干啥？” “我一会就去一趟市电视台。” ...... 在前往云州市电视台之前，林寒先来到了一家苹果专卖店。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店员迎上来。 “我有个手机让你们返厂维修，现在修好了么？” 他问的正是上次被林刚踩坏的手机，毕竟里面装着一份直接牵扯到龙海集团高层的偷猎录像，非同小可。 “请问您是林寒先生吗？” “不错。” 店员露出歉意：“不好意思，您的手机暂时还没有消息。” “还没有消息？”林寒眉头一皱，“不是说一到两周吗？” 从他将手机返厂，至今已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一般来说是一到两周，但您提出要保持内置内存的完好，这样可能会比较麻烦一些。”店员说道，“请您耐心等待，一有消息我们就会通知您。” 第37章 搞个大新闻 云州市电视台成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如今已经成为一流的地方电视台，在以云州市为中心的数个城市之内都有较大的影响力。 离开手机店之后，林寒就来到了云州市电视台。几经辗转，最终找到一个叫做刘语风的年轻记者。 “刘记者你好，我的工厂将在几天之后举行一个开工仪式，希望电视台能够为我进行一次报道。”林寒开门见山地说道。 刘语风看起来十分年轻，应该也是二十岁出头，白色衬衫牛仔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带微笑。 “不知林先生开的是什么工厂？一般来说，如果只是普通的工厂开工，而没有任何爆料信息，我们报道是要收取一定费用的。毕竟这就相当于给你们打广告了。” “污水处理厂。” 刘语风想了想：“如果是污水处理厂的话，倒是可以做一做文章。”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现在环境问题是个长期热议的话题，这方面的素材也从来不缺。你如果没有什么爆料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林寒自忖手头也没什么可爆料的信息，当即便说道：“请讲。” “前一段时间，关于明星感情问题的各种新闻爆料，想必你也都听说过一些吧？”刘语风却话锋一转，说起了娱乐圈。 前一段时间，新闻接连爆出多位当红明星的感情问题，包括分手、离婚、出轨等等。其中不乏一些以善男信女著称的明星，进而引起全民热议，一时间，人们纷纷感慨起了娱乐圈的是是非非。 刘语风自顾自地讲道：“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几乎每当一个明星被爆出情感问题之前，其在媒体上的各种新闻都会突然增多，仿佛是爆料之前的征兆一般。” “这应该是一种爆料的手段吧？”林寒若有所思。 “不错。”刘语风笑了笑，“这算是爆料之前的预热，将公众的视线吸引过来，从而使爆料产生最大的效果。” “污水处理厂开工，很容易在环境问题上做文章。”他缓缓说道，“最简单的套路就是，先将身边的一些环境问题，尤其是水污染相关的环境问题进行一番连续的报道，让环境话题热起来。” “当公众都开始讨论这方面问题的时候，再适时地报道污水处理厂开工的新闻，这样就能取得比较好的宣传效果。” 刘语风又道：“当然，还有一些其它的办法，比如先给贵厂制造一些负面新闻，引来公众的愤怒，再适时反转......只不过，这样会有相当风险，没有把握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做，万一弄巧成拙可就不好办了。” 林寒沉思片刻，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如果我可以给你搞出真实的新闻呢？” “搞出真实的新闻？”刘语风一愣。 林寒笑了笑：“现在城市里的河流，或多或少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污染，有的甚至又绿又臭。而我厂有非常先进的污水净化技术，可以将各种污水高度净化。” “虽然不能真正治理河水污染，但在短期内，我厂可以让小片水域迅速恢复清澈。这应该可以作为一种爆料吧？” 刘语风摸了摸下巴，眼中微闪：“如果贵厂真有把握的话，那可就得搞个大新闻了。” “具体计划是这样的......” ...... 林寒在电视台呆了半天，将具体的新闻计划制定完成，然后又请刘语风吃了个饭，两人相谈甚欢。 回到处理厂之后，太阳已经有些偏西。 “阿宾，你宝马车我征用了！” “喂！我今晚还要回家呢！”肖宾急忙忙从办公室跑出来。 “办公室的电脑配置更高......”林寒说着，就已经骑着电动车走远了。 肖宾站在办公室门口挠了挠头：“也对啊。” 随即就不以为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将座驾被征一事抛诸脑后。 万象污水处理厂附近有一条颇大的河流，当地人称之为柳树河。柳树河贯穿整个青林县，处理厂净化之后的污水，最终就会排到这条河中。 与此同时，也难免有一些不法商家向柳树河偷偷排放未达标的污水等。 来到距离工厂最近的一处拱桥边，林寒下了电动车，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一个公园，环境相对算好一些，绿树环绕，青草茵茵，许多人在公园中缓缓散步交谈。篮球场上、乒乓球台前等地方，也有不少人在运动锻炼，看上去一派和谐。 唯一大煞风景的，就是这里的河水并不比任何地方更干净，岸边堆着腐烂的垃圾，一条条死鱼随波逐流，河水隐隐发臭。 一些人们经过河边，甚至会忍不住捂住口鼻。 随着稀疏的人流登上拱桥，林寒看着下方缓缓流淌的泛绿的河水，沉默了一会。 开始吧。 他在心中默默说道。 一时间，半径一公里之内，无数人类肉眼无法察觉的微生物仿佛受到了某种奇异的牵引，风起云涌，齐齐向桥下的水域聚集，融入泛绿的河水中...... “嗤......” 骤然间，大片的气体从水体中蒸腾而出，形成漫漫雾气，升起又最终消散在空中，使得水面蒙上一层薄雾。 “怎么回事！” “这河水是怎么了？” 人们纷纷大惊，一个个下意识地就举起手机...... 河水毕竟比工业污水要干净许多，处理自然也要更容易，是以即便没有额外设施的帮助，河水也依然迅速地变得清澈起来，隐隐发臭的绿色污浊隐隐散去。 “河水居然变清了！” 正在拍照、录像的人们纷纷震惊，越来越多的人向河边、拱桥上聚集。 林寒则依旧混在人群中，双臂搭在护栏上，一边静静地看着下方，一边暗中操纵无数微生物处理河水，神色间一片淡然。 仅仅不到二十分钟过去，以桥为界，两侧各延伸出去千米，河水已然化作一片清澈，除了依旧浮在岸边的垃圾和死鱼之外，谁也不会发觉这是一条曾经受了污染的河流。 “太不可思议了！” “听说之前在机场附近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这......这难道就是超自然现象吗？” 人们惊叹之余，林寒无声地笑了笑，随即坐上电动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 第38章 第四代技术 有桥的地方，自然就是河边人流最多的地方。 以处理厂为中心，在附近几座桥之间奔走，林寒忙了半个下午，直到天黑才骑着快要没电的电动车，慢悠悠地赶了回去。 而就是这半下午的时间，柳树河数片水域莫名变清澈的新闻被云州市市民接连转发，引起了大量的热议。 云州市电视台的晚间新闻，更是对此做了专门的报道。 “据群众反应，今日下午，我市青林县柳树河，有多处水域突然变得清澈，目击者描述......相关消息目前正在调查中，本台记者刘语风报道......” 而到了第二天，新闻经过进一步的发酵，就连互联网上都能查到一些相关的信息。 恰在此时，以电视台为首，云州市的多家媒体，都开始将目光转向环境问题，尤其针对水污染相关的问题，进行了连篇累牍的讨论。 一夜之间，环境问题仿佛便空前严峻起来。 以至于在几个月之后，全市的一次高中模拟统考，作文题目都变成了水污染的话题，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林寒正坐在工厂的办公室里，和刘语风通着电话。 “怎么样，这一波报道还可以吧？”刘语风在电话里笑着说道。 “不错，今天你们尽管报，电视、报纸都可以，然后找个时间把我写的声明放出来。”林寒说道。 “尽管报？”刘语风变得有些犹豫，“你们真的有把握？万一收不住，可就不好办了。” 林寒笑了笑：“要是没技术，你以为河水是自己变清的？更何况，即便出问题，那也是我的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对了，你有没有认识的明星歌手什么的？开工仪式的时候请几个过来，也好给我拉一拉人气。”他忽然想起来。 刘语风毕竟是电视台的记者，想必多少会认识一些。 “请明星这种事，认不认识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钱啊。你要是有钱，好莱坞巨星也能给你请来。” “我当然请不起大牌，找几个本地的三四线小明星就行了。”林寒补充了一句，“都三四线了，就别找小鲜肉了啊。” “没问题，绝对给你找来物美价廉的实力派！” 放下电话之后，林寒转头说道：“阿宾，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肖宾凑过来，得意地一笑，递出一张名单：“环保局的局长，还有水利局的副局长都会到场，除此之外，跟咱们合作的所有厂家，也都会派人过来，名字都在这上了。” 林寒接过一看，点点头：“干的不错。” “老板，刚才你跟谁打电话？难道是你联系到的媒体？”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 当天下午，林寒约孙主任、张局长一起吃了个饭。 餐桌上，孙主任笑着问道：“林寒啊，听说你的污水处理厂现在做得还不错？” “还行吧，这段时间有了一些订单，不过一年的处理量也就不到二十万吨，还早得很。” 张局长闻言则有些惊讶：“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拉到二十万吨了？我以为你设备还没凑齐呢。” 林寒笑了笑：“我厂用的是微生物处理技术，不需要太多设备的，而且处理效率很高，如果不是市场空间有限，还不止二十万吨呢。” “微生物处理技术？” “不错，我厂现在采用的是第四代污水处理菌技术，降解能力十分强大，远超传统的污水处理技术。” “第四代污水处理菌技术由我一位本科毕业于北大的同学提供，目前还处于保密合作阶段。这种技术是最新的复合性微生物菌种群......将多种微生物构成生物链，最终培育成为能治理复杂污水的复合菌群，可以处理各种高难度的废水。” 实际上，目前最先进的污水处理菌，只研发到第三代而已，处理效果也相当有限。林寒口中所谓的第四代技术，当然是他编出来的。 只不过，孙主任和张局长都人过中年，青林县本身也没什么高科技产业，他们哪里能搞得清楚这个，一时都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两人互相看了看，张局长随即说道：“这么厉害的技术，应该多多鼓励啊，一年才处理二十万吨污水，实在是暴殄天物。” “这不是影响力太低，市场开拓太慢了些。”林寒微微一叹，“过几天我正打算搞一个开工仪式，这次就是想请你们二位过去帮忙剪个彩，壮一壮声势。” 张局长想了想：“开工仪式，我跟老孙一定会去的......此外，我尽量跟县委郭书记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也抽空来一趟，毕竟这也是利民的好事嘛。” “那就多谢张局长了！”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 从早到晚，关于河水变清的新闻都在云州市民间讨论着，同时环境的话题也渐渐热议起来。 傍晚的时候，许多人下班回来，公交车变得有些拥挤。 “诶，柳树河水变清的新闻又有新消息了。”一个人正翻看手机新闻的人忽然露出讶然之色。 “最新消息，位于青林县柳树河附近的万象污水处理厂发表声明，称柳树河变清，是由于该厂的污水处理实验导致......” “还有这种事？” 人群密集的公交车，低头族们纷纷注意到了这一条新闻，彼此议论起来。 “真的假的，这个厂子没听过啊，能这么厉害？” “我知道啊，据说那里之前就是个老污水厂，前几年经营不善倒闭了，最近似乎又被人买下重新开张了......” “听上去就很不靠谱。” “怕是来蹭热度的吧......” 万象污水处理厂成立才没多久，不声不响名不见经传，人们本能地表示怀疑。 “新闻后面还有专家点评呢，普林斯顿大学生物学院终身教授刘红斌表示，此系某种未知的自然水体现象，不可能为污水处理技术导致......万象污水处理厂成立不足一个月，更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人们哗然：“我就说嘛，这个万象污水处理厂，根本就是来蹭热度的！” “现在的厂家啊，唉......” 第39章 流言 林寒以万象污水处理厂名义发表的声明一经传开，配上各路专家点评以及云州市媒体的不懈宣传，顿时有无数人痛骂起来，认为万象是趁机蹭热度的不良厂家。 随后，以云州电视台为首的当地媒体，又对现在各种工商乱象进行了一番报道，仿佛意有所指似地在批评万象。 这一下，万象顿时在云州市出了名气，一个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工厂，就这样进入了人们的视线。 当然，到目前为止，万象背负的还都是蹭热度一类的不太严重的恶名。 ...... 第二天，有新闻指出，万象污水处理厂曾经是一个经营不善的倒闭工厂，据说其前身还有作奸犯科、违规排放的记录。 消息在市民间流传，质疑万象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 万象污水处理厂，肖宾皱着眉头从外面走进办公室。 “老板，这两天咱们厂子的名声不太好啊，是不是要找人公关一下，毕竟马上就要开工仪式了。” 林寒神色如常：“怎么个不好法？” “有人说咱们厂趁机蹭热度，油奸耍滑......” “没事，过两天再说。” 肖宾一愣：“可是顶着这些非议，咱们的开工仪式能办好吗？” “能开成，要是没这些流言，开工仪式能不能办好，我只有五成把握。现在嘛，有七成把握。” ...... 第三天，又有针对万象污水处理厂的报道流传开来。 一篇文章指出，万象污水处理厂成立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却据说已经获得了年二十万吨的污水处理量。 而同规模的处理厂，即便只是想要运转起来，就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紧接着，就有不愿署名的“专家”称，一个正规的污水处理厂，根本就不可能如此快运转起来。言外之意，就是说万象污水处理厂压根就不正规。 这回，人们就不仅仅只是批评万象蹭热度了，更多的，开始有人直接怀疑处理厂的办厂资格问题，甚至已经有人说万象污水处理厂是黑心厂家了。 如此一来，随着流言乱飞，万象的名声进一步变臭。 这一天，整个处理厂，除了林寒之外，上上下下都显得有些忧虑，个个都是一脸的闷闷不乐。 工人们干活不再那么勤快，时而聚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肖宾玩个游戏也是输多赢少，即便稳重如沈小兰，似乎也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唯有林寒，淡定如故。 终于，沈小兰忍不住了：“林总，现在一些媒体和市民都在怀疑咱们厂子，这样下去，开工仪式可没法开了。” 林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待她白嫩的脸上微微泛红时，他笑了笑：“放心好了，不光能办成，而且我现在有九成把握办好。” ...... 第四天。 环境话题的热议，已经从云州市扩散开来，汉东卫视等一些较大的媒体，也开始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向这方面的问题。 与此同时，柳树河突然变清的消息，也成了互联网上不大不小的一件新鲜事。 在这样的背景下，青林县的一家小报忽然爆料，称万象污水处理厂存在严重的违规问题，大量排放剧毒污水等等。 而面对这种小道消息，前几天刚刚高调宣称净化了柳树河的万象污水处理厂，竟还是默不作声，任人指责。 这一下，青林县炸开了锅，尤其是万象污水处理厂附近的居民，更是表示愤怒无比，纷纷扬言要投诉处理厂。 而这个时候，工地的某个角落里，三个工人正蹲着围在一起闲谈。 “最近工厂的新闻你们听说了没？”其中一个比较瘦的工人说道。 “当然听说了，这两天，姓林开的这个厂子，名声真是越来越臭了！”另一个胖一些的工人一声冷哼，说道。 还有个年轻工人犹豫了一会：“咱们厂子能把污水处理得那么干净，我觉得这些应该都是谣传。” 瘦子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懂什么，那些商家厂家可都黑着呢！我当初看这家工资高，就觉得可能有猫腻，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就是，姓林那小子年纪轻轻的，要么是个富家子，要么就是个坑人的......要不看咱们都是一个村的，我们才不把你叫过来呢。”胖子撇了撇嘴。 年轻工人还是十分犹豫，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厂子早晚要出事，等到出事可就麻烦了。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先撤吧。”胖子提议道。 “我也这么看......小赵，你呢？”瘦子看向年轻工人。 年轻工人脸上变了变，最终还是摇头：“不，我还是不觉得林老板是骗子，你们要走就自己走吧。” 说罢，他即起身离去。 ...... 办公室里，肖宾萎靡地趴在电脑前，无精打采，沈小兰也是一手托腮，心不在焉。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胖一瘦两个工人，走到林寒面前：“林总......” “嗯？”林寒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事？” 胖子表现得有些犹豫：“这个，干了这半个月，我觉得厂里的工作可能不太合适......” “你们想辞职？” 两个工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我们想辞职。” 林寒微微皱眉：“你们不打算考虑一下，要知道，咱们厂的薪资还是比较高的。” “这......不用考虑了。”两个工人们连连摇头。 林寒稍稍叹了口气：“希望你们以后不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既然如此，去小兰那把工资结了吧。” 待两个工人辞职离开，连沈小兰也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仿佛一点工作的动力都没有了。 林寒微微摇头，给李琳打去一个电话。 “李琳，你后天有空吗？” “难道你要约我吃饭？”李琳轻声笑了笑。 “不是，后天是处理厂的开工仪式，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李琳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会：“最近我听说，你开的工厂，似乎......” 林寒笑了笑：“只是些流言而已。现在我有绝对的把握，等到后天开工仪式的时候，这些非议就会统统消失。不光如此，万象还会从此推向公众，不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破厂子。” “真的假的？”李琳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 汉东省省会，京州市。 市政府办公楼内的某间办公室之中，一个留着寸头、衣着朴素的中年人，正看着手里的一张报纸，微皱着眉头。 过了一会，门外进来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子，将一堆文件放到中年人的桌子上，恭敬地说道：“李书记，您要的资料都在这里。” “哦好，你先去忙，我一会再看。” 年轻男子就要转身离去，李书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去市委通知一下，过段时间开一个环境保护工作的座谈会，我亲自主持。” 第40章 炒作 “准备好，开始录吧。” 刘语风对身后的摄像师做了个手势，随即拿起话筒：“林厂长你好，对于近日关于万象污水处理厂的负面消息，你怎么看？” 一想到这段影像将会在电视台进行播放，林寒的心中还稍稍有一点激动，毕竟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上电视。 他定了定神：“仅仅因为我厂成立时间尚短，就对我们提出种种质疑与无端的指责，我对此感到十分的诧异。” 刘语风又问：“人们认为万象成立太快，可能缺少相应资质，请问是这样吗？” “万象的相关文件以及资质都很完备，这点任何人都可以查到，但却无人提及。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在故意抹黑我厂。” 刘语风点了点头：“有人爆料称，万象存在违规排放，将处理不彻底的污水排入自然水体，破坏环境，这点是否属实？” 林寒笑了笑：“谣传有一个特点，就是多数关键点都比较模糊，只有被黑的对象十分具体。”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万象的处理技术如何？柳树河变清这一事件，难道真的是万象在进行实验吗？”刘语风说完将话筒对着林寒。 “不错，柳树河变清，确实是我们进行的污水处理实验。不久之前，在云州机场附近我们也进行过类似的实验。”林寒缓缓说道。 “之所以看起来像是某种未知的自然现象，完全是因为我们采用的是非常先进的生物处理技术，在河流事先投放一定的污水处理菌，可以在短时间内使河水自行变得清澈。” 刘语风又问：“让人难以相信，万象的污水处理技术真的有这么出色？” “关于这点，我估计会有很多人表示难以相信，不过事实并不会因为某些人是否相信而改变。” 林寒表现得颇为自信：“明天下午一点钟，我厂将会举行一个正式的开工仪式，对近几天的谣言，进行最直接、最正面的回应。同时，也向大众证明我们的真实实力。” 拍摄完成，摄像师说了一声“ok”。 林寒松了口气，问道：“语风，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很有表演天赋，如果能长得跟我一样帅，我觉得你可能会火。” ...... 除了电视台播出的采访录像，与云州电视台关系密切的各路本地媒体，都对林寒的声明做了一定的报道。 关于万象污水处理厂的负面消息，骤然被扼住，不再蔓延，人们的视线，立时就被转移到了万象即将举行的开工仪式。 有的人，只是想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的人，则迫切地想要看万象出丑。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星期前还默默无闻的万象污水处理厂，在开工仪式即将举行之前，吸引了足够多的视线。 ...... 李殿勋手里拿着一个酒杯，看着电视上的画面，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爸，明天我要去参加开工仪式，你怎么看？”李琳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托着脸颊。 李殿勋淡淡地笑了笑：“如果你昨天跟我这么说，我可能还不会让你去。现在嘛，我还打算让你三叔也过去走一趟。” 李琳一怔：“为什么？” “你啊，还是经历太少。”李殿勋摇了摇头，“前几天我就怀疑林寒是故意找电视台炒作，原先还不太确定，看完这段采访......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手段很厉害啊。” “明天，你就跟你三叔去一趟吧，不用刻意低调，当然也不能高调。” ...... 青林县党委，县委书记办公室。 郭书记正在接电话：“是老张啊，有什么事吗？” “书记，咱们县有个污水处理厂，明天要举行一个开工仪式，我想请你来看看，也好鼓励一下环保事业。”电话里传来工商局张局长的声音。 郭书记皱了皱眉头：“污水处理厂，不会是那个万象吧？” “这个，媒体上那些都是谣言......” “行啦，老张你别装了。什么谣言，就是炒作，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你当我看不出来啊。” 张局长有点尴尬：“炒作嘛，也不算什么恶劣的宣传手段。况且，万象的处理技术还是很先进的，我觉得可以理解。” 郭书记沉默了一会：“行吧，我考虑考虑，有空就去看看。” “那就麻烦书记了。” 挂断电话之后，郭书记敲着桌面，思考了一会。 就在这时，身前电脑的浏览器有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细一看： 汉东省省委常委、京州市市委书记李康达同志，将于近期主持一场环境保护工作的座谈会，届时市委...... 一看到这条新闻，郭书记脸上不由起了变化。 片刻之后，他再次回拨了张局长的电话...... 不到两天的时间，万象污水处理厂的负面新闻仿佛销声匿迹一般，云州市的地方媒体纷纷不再提及。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市民议论的声音也不由低了下来，转而开始分外关注起了万象污水处理厂的开工仪式。 而开工仪式很快就要举行，处理厂已经敞开了大门，腾出一块干净的场地，搭起一个临时的平台。 临时平台周围，一群人正在忙里忙外，好不热闹。 一个星期的时间，经过进一步的翻新修缮，如今的处理厂看起来已经有模有样，许多空地也都移植了繁茂青翠的绿化树，颇成气象。 “那边高一点......再高一点，好。” 林寒指挥着工人拉起横幅。 这时肖宾凑过来，脸上有些兴奋：“老大，你这一手真是厉害，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林寒笑了笑：“别说这些了，赶紧忙吧，再过一会就要开始了。” “没问题！” “诶，来人啦来人啦！快去看看......” —————— ps： 人物不能用原名，所以就称李康达吧......偶尔会露个脸，但戏份不会太多，万一涉政就不好办了→_→ 第41章 开直播 最先来到万象污水处理厂的，自然是包括云州电视台在内的各路媒体。 当然，毕竟是地方媒体，人不算多，一共只有十几人而已。 刘语风走到林寒身边：“怎么样，准备得还可以吧？” “放心吧，一会你看看来的人就明白了。”林寒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肖宾拿着手机跑过来，说道：“老板，我用手机给你开个直播，你觉得怎么样？” 林寒还没说话，刘语风就点头：“好主意，你开的房间叫什么？我可以找人帮你在网上推送一下。” 云州电视台毕竟是市电视台，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污水处理厂直播的，网上开直播，多少能为此弥补一些。 “房间叫做‘万象污水处理厂的真相’，还可以吧。” “不好。”林寒想了想，“我觉得不如叫做‘万象污水厂居然’。” 简洁又抓眼，逼死强迫症的节奏。 “就这个了。” 三人当即拍板，于是一个叫做“万象污水厂居然”的古怪直播间，就出现在了某个大型直播平台上。 在当地网络新闻媒体的消息推送下，渐渐开始有人进入直播间。 “这尼玛什么破名字，居然什么啊居然，谁是主播？！快出来面对我！” 刚刚有人进来，就忍不住吐槽起直播间的名字。 肖宾拿着手机，嘿嘿一笑：“大家好啊，我是万象科技的业务经理，现在给大家直播污水处理厂的开工仪式。” “万象科技？” “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喂，你们处理厂到底有没有资质？是不是违规排放？！” “我们工厂绝对正规，一会你们就知道了。”肖宾说道。 “真的假的？” “我不信！” 弹幕纷纷，越来越多的云州人注意到了这个直播房间，观看人数很快破百。而随着人气的上升，也开始有外地人进入直播间。 “万象污水厂？这是在干什么？” “外地的吧？” “看你装x的套路，不太像是本地人......” 媒体人到场之后，与万象有合作关系的厂家代表，也陆续抵达这里，被一一安排落座。 其中代表县中印刷厂前来的，是青林县中的副校长吴项。 吴项一出来，直播间就热闹起来。 “这不是老吴吗！” “老吴也来了，看来厂长是县中毕业的啊。” 吴项来到林寒身边，凑近说道：“你小子这一手玩得挺熟练，跟谁学的？” “没有的事，全是朋友帮忙操作。”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现在是越来越看好你了。”吴项扶了扶眼镜，笑呵呵地说道。 给这些人安排好座位之后，很快又是一批人到来，这却是林业局、工商局、环保局、水利局等县政府官员抵达。 肖宾有些兴奋，一一指着解释道：“看到了吧，那个胖的是林业局的林政主任，那个谢顶的是工商局局长，那是水利局副局长，那个是......这些人来了，你们说我厂能不是正规的吗？” “这么牛x！” “看你们厂挺破的，能量倒不小。” “给大佬们刷两架飞机！” “土豪666，我没钱，就给大佬们打几个飞机......” 此时工厂内已经颇为热闹，来宾已经有四五十人，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附近的居民赶过来围观，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又过去片刻，一辆黑色豪华轿车从工厂外面缓缓开进来，看上去气势不凡，顿时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这是什么车？” “玛莎拉蒂总裁杰尼亚限量版！”有懂车的人顿时惊呼。 不论是现场，还是直播间里，人们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这车，估计得两三百万吧！” “照我看，这辆玛莎拉蒂限量版，比万象的厂子都要值钱......” “这来的是哪位大佬？” 轿车停下来之后，下来一男一女，男的西装革履，看上去三十多岁，女的二十出头，一身长裙。 这两个，正是李琳以及她的三叔李殿武。 直播间有人认出来：“这不是李家老三吗？！你们厂子连这位都能请来！” 不要说那些旁观的，就是肖宾，看到这辆豪车驶进来，都一时愣住。直播间更是一时大哗，弹幕狂飞。 “这位的身价怕是有十亿了！” “这女的是谁？不会是李殿武的小蜜吧？” “小蜜这种打扮？这一看就是李家的晚辈好吧！” “又是一个白富美！” 不止是直播间，就连在现场围观的居民，也纷纷认出来了李殿武，场面顿时热烈起来。 至于坐在台下的一众官员、企业代表以及媒体人等，则早就认了出来，纷纷起身相迎。 林寒则上前招呼二人：“李琳，这位是......” “这是我三叔李殿武。”李琳微笑着说道。 李殿武是李家三兄弟的老三，年轻一些，但却也是十分稳重。 他微微一笑：“你好，你就是林寒吧。小琳经常和家里人提起你。” “三叔！”李琳显得有些羞赧。 林寒则装作没看见，与李殿武寒暄几句之后，便请两人前去落座。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里，无不大感诧异。 网友们更是弹幕刷到飞起。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厂长是什么来头，跟大佬都能谈笑风生。” “看样子，万象的后台就是李氏啊！” “不简单，不简单......” 李殿武与台下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也带着李琳，来到最前排的座位坐下来。 “咦，李殿武不是坐在最中间？” 很多人，包括直播间的观众也发现了这一点。李氏作为云州市三大集团之一，以李殿武的身份，居然没有坐到前排中间？ “中间的那个位置，又是留给哪位大佬的？” “嘿，该不会是***吧？” 在众人的好奇之中，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谢顶的中年人，穿着正装。 “县委书记来了！” 为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污水处理厂，连郭书记本人都作为官方代表，亲自到场。这下，众人无不动容。 其余几位政府官员见到领导，连忙上前：“郭书记来了啊。” 郭书记点了点头：“近期省委可能会对环保工作抓得紧一些。借着这个机会，我来实地考察一下。” 待与林寒握手之后，他则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林厂长，我听说你们的处理厂技术十分先进，希望你能代表青林县，在环保工作上做出一些成绩。” “应该的。”林寒客气道。 作为地方长官，郭书记当仁不让地坐到了第一排的中间，其他人也随之相应坐好。 “万象可真是牛x啊，就这么一个小厂，全县的大佬都快到齐了！” 网友们无比兴奋，直播间的人气随之飙升，很快突破千人，陆陆续续也开始有人打赏。 因为观看的大多都是云州市本地人，是以线上到线下，人们很快就针对万象展开了新一波的讨论。 只不过，这次讨论的内容，不再是万象可能存在的负面问题，而是人们纷纷开始猜测万象到底拥有怎样的背景。 一时间，在云州市，万象的名气被推到了新的高度。 第42章 眼见为实 毕竟是自家工厂搞开工仪式，林寒觉得，还是找自己人更能代表形象。 于是，他自己和沈小兰就成了这次开工仪式的主持人，穿得不算太庄重，也并不显得浮夸，正好合适。 “小兰，等一会上去别脸红知道吗？”他叮嘱道。 “嗯好。”沈小兰红着脸说道。 “......镇定点，没事的。” “我是第一次啊......” “人总是要成长，第一次早晚都会有的。”林寒略感无奈，“你没上台主持过，但你总见过别人主持吧？在你的记忆里，主持人做过哪些尴尬丢人的事？” 沈小兰摇摇头：“嗯......好像没有。” “所以说，主持人上台只要不出大丑，观众根本就不会感到有什么尴尬的，放心好了。” 经过林寒一番鼓励，沈小兰渐渐平复下来。 又过去一会，各路来宾都已到齐，算上前来围观的居民，在平台附近，足有数百人之多。 除此之外，还有直播间的上千名观众也在时刻关注。 “要开始了。” 伴随着一阵出场音乐，林寒和沈小兰齐齐上台，林寒：“尊敬的各位来宾、领导......” 两人在台上一通套话，直播间观众的视线却并不在此处。 “哎，那只眼镜妹看上去萌萌的。” “我也这么觉得......她好像还有点脸红。” 肖宾这时解释道：“这是我们公司的会计，汉审审计专业毕业生，美女学霸哦。” “真的假的，汉审审计毕业来你们这个小厂当会计？” 肖宾撇了撇嘴：“我还是汉理工自动化出来的呢！” “666，毕业证拿出来看看呗。” “这......”肖宾一滞，随即话锋一转，“你上班还带毕业证来？” 当着上千观众，以及摄像机的面，林寒与沈小兰一番慷慨陈词。 沈小兰：“近段时间以来，人们不断对我厂的资质表示质疑。但我相信，郭书记、李总、张局长、吴副校长等人的到场，就是对万象最大的信任......” 此言一出，坐在台下的众人，或多或少都流露出几分得意神色。 虚荣心是人类的一种刚性需求，就像食物一样，人们只会在阀值的高低间进行选择，而不会对需求的与否抱有质疑。 “如果各位还有疑问，万象欢迎任何人指证。但如果没有证据而进行无端的指责，我厂将保留追究刑事责任的权利。” 林寒接过话：“除此之外，很多人还认为柳树河变清一事与我厂无关，认为万象没有这样的能力。” 这时，包括现场的观众，以及网络上的观众，纷纷议论起来。 “难道，柳树河变清真是万象做的？” “我觉得还是不像，一个县城的污水处理厂，哪能有这么厉害的技术。” 肖宾不屑道：“你们不信吧，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什么？”立马就有一堆网络观众回复。 “水要是能净化干净，我就把它喝了，水要不能净化干净，你们就把它喝了。怎么样，敢不敢赌？”肖宾说道。 “有何不敢，赌就赌！” “赌！”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林寒接着讲道：“今天，我们邀请了一些媒体朋友。我们将让摄像机见证，万象是如何处理污水的。” 说罢，他即走下台，领着几位摄像师，来到污水处理厂的入水口处，肖宾也连忙带着手机跟了上去。 许多围观群众以及坐在台下的人，也忍不住好奇，凑了过去。 “哗哗......” 大量的浑浊不堪的污水从管道之中喷涌而出，灌入蓄水池之中，一股淡淡的恶臭散发出来。 林寒指着一池污水：“各位请看，这就是通过城市管道系统输送过来的污水。” “真脏......”人们忍不住说道，有的人还煞有介事地扇了扇，一脸嫌弃。 “我想，这样的污水，任何人喝上一口，都至少会有患病的风险。” 以印度的恒河为例，每年因为直接使用恒河水而死亡的人数，数以万计。林寒就认识一个喝过一口恒河水的朋友，其在喝完的一小时之内，硬生生腹泻到休克。 恒河水虽然污染严重，但还比不上这种纯粹的工业污水，普通人要是喝上一口，结果可想而知。 “接下来，请各位再随我去看看出水口的水。”林寒又领着众人来到出水口附近。 “哗哗哗......” 出水口涌出的水就十分干净了，看起来和自来水也没有什么差别，水花四溅，也没有任何的异味。 “这么干净？” 众人纷纷不敢置信地说道。 “看上去简直和自来水差不多。” “竟然是真的......” “看上去很干净，不知道水质怎么样。” 这时，沈小兰从不远处走来，她手里拿着几张纸，来到镜头前。 “这是质检局的水质检测报告，根据质检报告可以看出，我厂处理过后的污水，各方面指标都和自来水非常接近。”她缓缓说道，“也就是说，处理过后的污水，即便直接饮用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真的假的？”人们纷纷表示不信，“不存在违规我信了，但要说能喝，太夸张了吧！” 直播间观众数早已突破三千大关，此时更是刷屏漫天：“万象要是真有人敢喝，我刷个飞机！” “我刷个火箭！” “我刷10个火箭！” 就在这时，林寒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凑到出水口附近。 “这是要干嘛？” 观众纷纷侧目，向林寒投来不敢置信的眼神：要不要这么拼。 林寒则一脸淡然，伸手就从出水口接了一杯水。 “真要喝！” 人们顿时大为激动起来：“牛x了兄弟！” “厂长有种！” 沈小兰站在一旁，看着林寒，显得有点担忧，欲言又止。 林寒弹了弹她手中的质检报告，微笑着说道：“要信任科学。” 话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已经悄悄聚集了少量的微生物于杯中，对其中的水进行了更深层次的净化。 毕竟科学虽然值得信任，但质检局嘛......咳咳，应该也是值得信任的。 一杯水而已，经过二次净化，几秒钟就变得比矿泉水还干净。 将微生物从水中全部撤去之后，林寒举杯一饮而尽，极尽潇洒之势，豪气干云。 现场观众，包括一众来宾在内，纷纷鼓掌，热烈的掌声传遍工地内外：“啪啪啪啪啪......” “林寒好样的！” 直播间更是群情振奋。 “林厂长牛x！” “吊炸天！” “说到做到，我刷10个飞机！” “我也刷！这个月生活费不要了！” 一时间，直播间顿时被各种礼物刷屏，五颜六色，弹幕横飞，把肖宾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多钱啊......” 谣言全部澄清，不光如此，无数云州市民对万象黑转粉、路转粉。一个见诸媒体的黑心厂家，一天之内，便化身成为良心企业的典范，人人称颂。 可想而知，万象污水处理厂此后的钱途一片光明。 随后的歌舞表演、剪彩，进行得都十分顺利，一场开工仪式算是圆满举行。 在最后的最后，青林县的郭书记发表讲话：“大家都看到了，万象科技不仅不是什么黑心厂家，还是应该大大鼓励和表扬的先进企业......” “......我希望各位能够做到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不要太信任直觉，不要太依赖情绪......” 第43章 鸟枪换炮 一场开工仪式，使得万象污水处理厂在云州初显锋芒。 仪式刚一结束，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就陆续有厂家主动联系万象，希望能够委托处理污水。 现在从政府到全社会，都越来越重视环境问题，水作为生命之源，自然更是备受瞩目。工厂一旦存在违规排放问题，轻则罚款败坏盛誉，重则直接关停，绝非小事。 既然万象能把污水净化到和自来水一样，有目共睹，肯定是不存在不达标的风险。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出价还比行业平均水平要低一些，这等物美价廉的好事，有谁会拒绝。 一天之内，大大小小十几家工厂就与万象敲定了生意。 小到几千吨，大到上万吨，乃至于一家年产污水十多万吨的印染厂，共计年四十万吨的污水处理量，为万象直接带来了一百多万元的创收。 算上之前的五十多万元，万象污水处理厂每年将可以创造超过一百五十万的收入，扣除人工、水电等成本，年利润估计有七八十万之多。 这已然不是个小数目，但要想借此在一年之内偿还银行的贷款，显然还不够。 然而，就当林寒打算主动与更多厂家取得联系时，云钢污水处理厂忽然高调发声，宣布了一项重大决策——降价。 紧接着，云州市其它几家污水处理厂，也或多或少都降低了价格。 它们一降价，立时就把万象的势头给扼住。 要知道，商业合作都是要签合同的，不能随便违约，否则就要付出一笔数目不小的违约金，最高为造成损失的30%。 那些污水产出量不是很大的工厂，违约成本不高，很容易倒向万象这一边。尤其是县中印刷厂这类，本身是大土豪，年污水量却只有万八千吨，选择万象当然没多少负担。 毕竟只要多花一点钱就能彻底省心，何乐而不为，况且长久来看也不算亏。 但污水大户就不一样了，像那种一年动辄几十万吨甚至成百上千万吨污水的企业，选择万象，就意味着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这可不是一个容易承受的结果。 现在云钢等厂家又宣布降价，这些污水大户就更不会选择万象了，至少在合同到期之前不会。 此时，万象污水处理厂的办公室内，林寒与肖宾、沈小兰围着坐在一起。 “老板，你说咱们要不要也降价一波，把云钢它们彻底拖垮。”肖宾有点兴奋地提议道。 一个刚刚成立不到一个月的工厂，把行业巨头干掉，想想就让人激动。 林寒还没说话，沈小兰就摇了摇头：“那样吃亏的是我们。只要我们坐等其它污水厂的委托合同到期，我们的单子自然就会多了起来，我估计最多三年，云钢就会不战而败。” “嘿嘿，我就说说。”肖宾挠了挠头，“要是真能现在就干翻云钢，那该多爽。” 林寒笑了笑：“你以为是网络小说啊。” “其实也不光是损失的问题，毕竟云钢不只是个污水处理厂，市值百亿的集团企业，手指头都比我们粗。真要怼起来，输的肯定是我们。”他缓缓说道，“所以，暂时不要想这么多，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况且，那么多工厂，污水处理合同肯定会陆续到期，只要其它污水厂没有飞跃式的进步，咱们还是会不断地蚕食市场。我相信，最多一年的时间，咱们就可以跟云钢污水厂分庭抗礼了。” 闻言，肖宾和沈小兰都是不由露出几分振奋之色，肖宾更是猛地一拍林寒：“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没错！诶，你肌肉那么硬？”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肖宾满脸好奇地在林寒身上捏了起来。 林寒一脸无语地拿走他的爪子，然后看向沈小兰：“小兰，现在公司有多少钱？” “各个厂家的款项已经陆续入账，加上之前开工仪式直播收入了两万多元，目前公司账户上有88万元，最多一周时间，款项到齐之后，应该会有146万元......”沈小兰将财务情况逐一说明，白嫩的脸上也显得有一点激动。 “好多钱啊！”肖宾更是两眼放光。 林寒也露出笑容：“工厂的翻新继续进行，直至全部完成为止。” “再加几条，有人待的室内全装上空调，宽带网络全部换成最好的。” “准备建一个小型食堂，暂时先定计划，过一段时间再讨论实施。” “找人订制一批工作服，再为万象绘制一个商标，要求是低调奢华有内涵。” “五险一金之类的，员工福利能加上的都尽快落实。” 林寒想了想：“所有员工，奖励一个月工资。” “老板万岁！” “嗯......我再去买辆车。” ...... 万象有钱了，鸟枪换炮，上下员工一片雀跃，全无之前谣言满天时候垂头丧气的模样。 那两个自作聪明辞职的家伙，此时也不知做何感想。 已经有了些名气的万象科技，首先当然是换一个像模像样的公司商标。 简洁美观的商标，稍微有点美术功底外加艺术天赋的人就可以完成，但为了显出派头，林寒还是专门请了一位央美的美术泰斗帮忙设计。 设计结果很快出炉，由两个古篆书“万象”组成，方形，背景为紫色。 紫有高贵之意，如“紫宸”、“紫阙”、“紫气”、“紫冥”等，除此之外，紫色还带着些淡淡的东方神秘色彩。 肖宾觉得这个商标不够狂霸炫酷，但林寒和沈小兰则一致看好，于是这便成为了万象科技的商标。 日后蜚声世界的万象标志，由此登上了历史舞台。 随后，林寒则去买了一辆奔驰轿车，30多万，在奔驰里面虽然不算什么，但相比于普通汽车，各方面都已经十分出众。 开着它在路上疾驰，烈风从车窗扑面而来，吹动了林寒的寸头，让他第一次有种爱上车的感觉。 前往工厂的路上，盖亚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响起：“最近感觉怎么样？” 林寒微笑着说道：“污水厂已经步入正轨，我还上了几回电视，感觉很爽。” “既然污水厂步入正规，为了防止你太闲长胖，嗯......我决定给你发布个特别一点的任务。” “特别一点的任务？” —————— ps： 打赏1000+的书友如果想领取“割鹿刀”称号，可以去起点app的活动中心，一看就能找到。至于网页上怎么领，这个我也不清楚...... 第44章 乡村治理任务 “乡村治理任务！” “全面治理一个乡村的环境，包括但不限于生态环境。按最后治理的结果给予奖励，没有严格的时间限制，但如果超过六个月的话，就只有安慰奖哦。”盖亚说道。 紧接着，她又补充道：“一般来说，奖励至少会有一个小型宝藏，如果你做得足够好，你将可以获得中级气象权限，预知天气的范围可以覆盖全华夏，并可以简单操纵天气。” 操纵天气！ 林寒的心头不禁一跳：“简单操纵天气，我能操纵什么？” “中级气象权限的主要操纵对象是‘风云’，高级气象权限则是‘雨雪’，完全气象权限则是‘雷电’，强度和范围也都会逐级递增。” “中级气象权限的实际操纵范围，和中级生物权限一样，只有半径一公里，但向上可以触及云层。强度不高，以风举例，中级权限能够产生的风力，最多只能让一般人难以前行，也就是相当于你们人类风力分级中的7级疾风。” 7级疾风，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已经可以造成很多影响了。 要知道，仅仅只是3、4级的风，就能吹起裙子了...... 林寒显然没往某些方面想：“治理乡村，随便哪个村子都可以吗？” “当然不是啊，我这里给你提供了五个选项，你只要选择这五个中的任意一个，并将之治理完善，就可以获得中级气象权限的奖励。” 盖亚说完，林寒的意识中就出现了一幅云州市地图的景象，五个村落标记出来，大小相仿，应该都是中型村落。 “除了这五个之外，你也可以选择比它们面积更大、环境更差的村子，奖励也会有一定增幅。” 林寒想了想：“我回去查一查。” ...... 开车回到住所，林寒打开电脑，确认了五个村子之后，他就开始从网络上搜寻资料，对这几个村子的情况展开调查。 经过一番简单的网络调查，他基本确认，这几个村子的人口都在千人左右，算是比较常见的规模。 至于环境污染状况，根据网上的资料，一时还得不出确切的结论。 看着电脑上显示的一堆资料，林寒不由陷入了沉思。 华夏的国土面积为960万平方公里，占全球陆地面积的6.4%，而作为一个农业大国，华夏的农村面积占据了全国的绝大部分面积。 说出来可能很多人不信，但事实上，城市面积只占全国面积的1%左右。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住在农村的人口本就要超过城市人口，而住在农村的人，人均占地又要超过城市人口，所以农村面积自然要远超城市面积。 当然，城市面积占全国1%，不代表农村面积占99%，毕竟还要去掉一部分根本无人居住的地方。 有意思的是，尽管农村人口过半，农村面积是城市面积的几十倍，网络、媒体上，“回村”还是要比“进城”流行得多。 明明是少数的城市人口，却热衷宣扬农村的安逸惬意云云。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历史问题：主流声代表的，有时候可能只是少数派。 确认了五个村子的基本情况之后，林寒便决定开车前往其中一个名叫赵庄的村子进行一番实地考察。 赵庄是最近的村子，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他就开着车缓缓驶进了村子。 刚一进村，他就见到了非常尴尬地一幕——焚烧秸秆。 虽说现在秸秆发电前景大好，但距离发展起来还有一段路要走，许多相对偏僻的村子，依然有很多人选择将秸秆一烧了事，而不是卖给秸秆发电厂，污染空气不说，还极大地浪费了资源。 单只焚烧秸秆，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人觉得无比尴尬的是，在熊熊燃烧的秸秆堆后面几米的树上，就拉着一个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禁止焚烧秸秆。 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农手里拿着根棍子，时不时拨两下秸秆堆，神色自若，对身后的横幅视而不见。 “老伯，上面写着禁止焚烧秸秆啊。” 林寒下车之后，忍不住过去劝了劝。 老农不为所动，依旧自若地拨动着燃烧的秸秆堆。 “老伯？”林寒凑近了些。 “嗯？”老农神色一动，“你说什么？” “这里禁止焚烧秸秆。” 老农愣了一下：“禁止什么？” “禁止焚烧秸秆。” “什么秸秆？” 林寒有些无语：“禁止焚烧秸秆......” “禁止什么秸秆？” “没事......您忙。” 老农一笑：“好嘞。” 林寒无可奈何地离开，摇了摇头，开始在村中四处走动。 村子呈东西走向，被一条水泥路从中分成南北两部分，北面大多住人，南面则是以农田为主。 马路边上的几个地方，堆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苍蝇乱飞，也不知是否有人来定期清理。 在农田的边缘，则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农药瓶散落在地里。 北面居住的地方，有一条河流蜿蜒穿过，不过其水体污染程度并不比城市强多少，同样浮着许多的垃圾、死鱼，泛绿而隐隐发臭。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现象，就是有几栋临河的房屋，地基明显偏高并且土质显得很新。 填河造房。 林寒看着这几栋房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些填河造出来的房屋，姑且不论是否符合法律规定，对自然环境和公共安全，也存在极大地损害。 别的不说，倘若过多占用河道，一旦发生洪水而无处宣泄，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而且，在林寒看来，由于农村的监管力度薄弱，这种填河造房的行为，很有可能是不合法律规定的。 这已经不仅仅是环境问题了。像这种问题，现在的林寒，根本无能为力。毕竟就个体而言，人家辛辛苦苦造的房子，无论如何不能让你拆了还湖还河，否则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而从整体角度来讲，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这类问题，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再去看看其它几个村子吧。” 林寒四处逛了一会，决定返回。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他不是很熟悉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45章 田湖村 “宋书清？”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林寒有些诧异。 宋书清和他做过一段时间的高中同桌，上学的时候两人关系不错，近些年倒是没怎么联系过。 宋书清当年是县中著名的学霸，尤其是理科成绩，全县无出其右。 最终，他以“没考好”的成绩，被北大录取。 这家伙在县中称霸惯了，上课时嘲讽数学老师是常态，老师也拿他没办法。 林寒跟他做同桌的时候，当然也没少被他鄙视。 只不过，当宋书清趾高气昂地来到北大之后，顿时就被无数更恐怖的大神狠狠碾压蹂躏，排名一直在70%左右徘徊，愣是抬不起头来，让他很快就明白了做人的道理。 最终，为了调整心态，宋书清在大一下学期去服了两年兵役，磨练了性子之后，才回来继续读书。 算上两年兵役，他这会应该刚毕业没多久，却不知为什么突然给林寒打来电话。 接通电话：“喂，是林寒吗？” 听着熟悉的声音，林寒笑了笑：“这不是‘宋神男’吗？” 宋书清当初自称“宋男神”，结果因为常常跑去跟数学老师对峙，直至把老师辩得体无完肤才扬长而去，于是就得了“宋神男”(送神难)这么个雅号。 “咳咳......”宋书清的声音显得有些尴尬，“年少轻狂，别提这事了。” “你服完兵役之后，在北大混得怎么样？” “好一点吧，中上等。” 林寒有些讶然：“中上等？不错了啊。你现在不会在mit吧。” “还mit呢，我早就清醒了，天赋不行，直接毕业了。”宋书清微微一叹。 天赋不行...... 林寒无语：“那你现在做什么？” “我当村官去了。” 林寒一怔：“大学生村官？你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大学生村官这个说法，听上去很励志很阳光很热血。但实际上，很多所谓的大学生村官到了乡村之后，只是一个村政助理而已，根本就无法做出正式的决策，也很难参与到实际的管理工作当中。 而且，不少大学生村官也不想去做点什么实事，仅仅只是将这份工作当做一个晋升的跳板，发挥的作用相当有限。 但宋书清可是北大毕业，这也太凄凉了吧。 “不一样的，我可是上级直接委派的村支书，不是什么助理，而且我也不是打算混个履历就走，怎么也得干出点成绩才行。”宋书清说道。 “好吧，那宋书记找我有什么事。” “之前看到新闻，说你开了个技术先进的污水处理厂，在云州市影响不小，就过来问问。听说，你们工厂可以迅速净化河流？” “没错，怎么了？” “这么厉害？”宋书清似乎有点激动，“我现在负责的这个村子，水体污染相当严重，我这次找你，就是想请你看看，能不能处理一下？” “你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田湖村，在南水县尚阳镇。” 田湖村，不是盖亚提供选项的五村之一，林寒在意识中询问：“盖亚，这个田湖村可不可以作为我完成乡村治理任务的地方？” “可以啊，田湖村比那五个村子的情况还要糟一点，不过就是距离稍微远了些。” 闻言，林寒当即回复宋书清：“这样吧，我现在就开车去田湖村看看。” ...... 南水县，是青林县东面的邻县，林寒开着车，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了田湖村。 车还没停，林寒就透过车窗看见不远处穿着白色衬衫的宋书清。 还是老样子，白色衬衫牛仔裤，留着分头，双手喜欢背在身后。 一看见车子，他连忙迎上来，待林寒下车之后，他就忍不住拍了拍林寒的肩膀，半开玩笑道：“你小子这么快就发达了！” “这辆奔驰，怎么也得三十万吧？” 林寒笑了笑：“三十来万，暂时先开着。” 宋书清为之咋舌：“看来还是cs大法好，早知道我也去学计算机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宋书清随即便领着林寒在田湖村转悠起来。 田湖村河流众多，最北边有一条贯穿数县的大河，被当地人称之为北大河，是这里最大的河流，同时由于水流比较湍急，河水也相对清澈。 除此之外，村子的北部还被一横一纵两条小河穿过，因为靠近居住区与农田，河水又平缓，污染颇为严重。 在村子南部，则还有一条最小的河流，更是已经污染得不成样子。 这条河的一端是一个小型湖泊，面积大概在几十亩，只不过湖边垃圾成堆，湖中大片水草横生，将本已浑浊的湖水层层包围。 至于其它的环境问题，和一般的乡村没有太大区别，多少都有一些。总的来说，情况确实比盖亚给出的五个村子要糟糕一些。 “村子河流比较多，水体污染问题自然也最为突出。”宋书清说道，“你觉得怎么样，可以处理吗？” 林寒看着眼前被包围住的湖泊，沉吟稍许：“毕竟是河流，上游众多，短时间内想要彻底治理，可能会比较困难，如果......” 宋书清摇了摇头：“这个我事先已经调查过，村子里的几条河，上游的情况都还可以，人为污染较少。田湖村是问题最严重的一环，只要能使这里的水体净化完成，河水的污染状况就可以大大改善。” “这点情况都摸不清楚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河流治理，上游是个很头疼的问题。如果不是政府，想要协调那么多地方，是不太可能的。 但若上游情况较好，对林寒来说，治理起来倒并不是那么麻烦。 他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好好治理一番。不过我估计这里的水量至少有几万吨，处理成本也不低啊。” “要花多少钱？” “都老同学了，谈钱多伤感情。” “......”宋书清不为所动：“别装啊，有什么事直接说。” “咳咳。”林寒轻咳了两声，“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可以免费帮你治理。” “什么事？” 林寒却话锋一转：“我记得你是学生物的吧？” 第46章 四大问题 “没错，我是学生物的。” 林寒笑了笑：“既然你是学生物的，能不能帮我搞来一些特殊的菌株或者菌种？比如污水处理菌？” 操纵微生物的效果固然强大，但像林寒这样，粗暴地将一大片微生物聚集起来，而不加遴选，效率实际很低。 毕竟，微生物的特性多种多样，可发挥的功能也各有不同，并不是每一种微生物都拥有高效分解污染物的能力。 倘若能够找到专门的某一类微生物，进行针对性的控制，处理效率必然会大大提升。 微生物之中，能够被人类利用的，大多都属于细菌。想要使操纵微生物的效果得到充分发挥，寻找特定的菌株或者菌种，自是再好不过。 简单来说，菌种指的是一类细菌，有较为统一的特性，而菌株，则可视为某一类细菌中的纯种，特性更为明显。 “菌株？”宋书清有些诧异，“你要这些干什么？” “我开的污水处理厂，就有用到微生物处理技术，只不过由于缺少优秀的处理菌，效率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宋书清毕竟是生物专业出身，那些忽悠人的东西，林寒当然不会说出来。 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虽然让宋书清有些怀疑，但想到可能涉及商业机密，他也就没有深究：“北大的微生物实验室，我去过几次，几个读研的同学也长年呆在那里，想搞到一些菌株并不是难事。” 他紧接着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有些非常先进的特化菌株，涉及重大科研项目，甚至是国家机密。这种级别的东西，我是接触不到的。” “那你能弄到哪些菌株？” “普通的你肯定看不上，太厉害的我也搞不来。所以最后你能得到的，就在这两者之间了。”宋书清沉吟道。 “比如从国外进口的一些实验用菌株，市面上一般很难买到，但除了价格比较高之外，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就可以去实验室找人买一些过来。” 林寒一怔：“怎么，很贵吗？” “当然贵了，实验室还有不烧钱的吗？我有一次做实验，光三只带有特殊基因的小白鼠，就价值两千多。甚至有些试剂，一克就要卖好几千块钱。” 一克好几千，比黄金还要贵十倍以上......要这么算，林寒这点家底还真不够挥霍的。 以华夏来说，军费开支有时甚至还不到科研经费的一半，由此可见，科研是何等的烧钱大户。 宋书清不由笑了笑：“当然不会都是这么贵的东西，我估计一份菌株几千块钱也就差不多了，便宜的几百也有。你打算买多少？” 林寒想了想：“这样吧，任何降解、氧化分解能力比较突出的菌株，你都帮我买一份。20万，能买不少了吧？” ...... 当天，宋书清就带着林寒给他的二十万元，直奔首都，准备到北大的微生物实验室为林寒代购一批菌株。 “盖亚，我就选择这个田湖村了。”林寒在考察一遍之后，做出了决定。 “好的，你现在的乡村治理任务的对象就是田湖村了。” “对了，你说的包括但不限于生态环境，是什么意思？”林寒忽然想起来。 “嗯，比如说更好的建筑规划，如果可以实施的话，从长远来看，对环境也是有益的。”盖亚想了想，“不过这方面你能做的不多，也不用太在意。” “基本上，如果你能在三个月之内将目前发现的环境问题解决的话，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就林寒的观察而言，田湖村的环境问题，主要是三个。 首先是最突出的水体污染问题，主要的污染物是各种有机垃圾、农药等，对整个乡村的生态环境造成了极大地破坏。 其次是垃圾堆积严重，垃圾桶太少且形同虚设，各种角落路边，垃圾随处可见。 还有则是土壤污染问题，主要污染物为农药以及过量使用的化肥，还包括大量灌溉在农田中的污水。 除此之外，还有像焚烧秸秆污染空气这样的问题存在，只不过相对来说不是那么突出罢了。 水体、垃圾、土壤，这就是林寒目前观察到的田湖村三大环境问题。 当然，这三个问题在各乡村之中都普遍存在，除了那些处在深山里、极度偏僻的山村之外，几乎每个村落都难免会有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的大量产生，可能仅仅只是近十年左右的事情。快速发展的代价，来得也异常迅猛。 林寒又在四处转了转，正准备先把村子里的河水净化一遍，不料身体忽然传来一阵屎意，令他不禁皱了皱眉。 还是大事要紧。 林寒到车里拿了点卫生纸，便找个农家厕所宽衣解带，准备开始思考哲学问题。 然而这个过程并不愉快，首先一个问题就是他脚下踩的赫然乃是两块被尿液浸泡已久的木板，看起来十分不牢靠。 这很容易解决，只要将两腿分开一些，使双脚踩到地上，就不用担心将木板踩断。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历久弥新、根基雄厚的气息，从坑道之中飘逸而出，沁人心脾，久久不散。 脚边的蛆虫扭动着灵活的肢体，经过部分干燥的地面，留下一道道黏湿的轨迹。 这些都不重要，真正让林寒感到崩溃的，则是身旁挥之不去的几只蚊蝇，嗡嗡乱飞之余，时不时在他的下体驻足观赏，还动手动脚一点都不老实。 林寒虽然出身福利院，但也没用过这种旱厕，哪里能够受得了。 “看来得快点解决......” 驱逐蚊蝇无果之后，他只好选择速战速决。 然而就在这时，厕所外面传来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大叔就突兀地出现在林寒面前。 “嗯？”大叔一脸惊愕。 “不好意思，借您家厕所一用......”林寒尴尬地笑了笑。 “哦......没事，你快点。” 大叔随即就站在林寒面前，仿佛排队一般地等候着，脸上带着些许的急切。 林寒最终狼狈地离开了厕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摇头道： “看来，这里还有第四个问题啊......” 第47章 深藏功与名 即便到目前为止，许多农村使用的厕所，都还是较为原始的旱厕。 所谓旱厕，指的是没有冲水设备、下水道以及能分解粪尿设备的厕所。其蹲坑下面往往会有一个贮粪池或粪缸等埋入地下，用来贮藏粪尿。由于不能及时清掏秽物，因此这种厕很容易臭气熏天、滋生蚊蝇蛆虫。 而粪便中之存在着大量的致病菌、寄生虫和病毒等，是许多疾病的传染源。所以农村多数的传染病，都是由于厕所粪便污染和饮水不卫生引起。 即便不考虑这环境卫生方面的问题，这种厕所使用起来也非常的不友善，用户体验非常糟糕。 以至于一些在城里上学的学生，出于对旱厕的恐惧，而不愿常回老家看看。 总而言之，农村的旱厕，也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 “老板娘，这里有渔具吗？” 村委会附近有一家超市，林寒进来问道。 虽然只是一个农村超市，但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的是，这个超市规模竟然颇大，不比一般的城镇小超市差多少，而且还是两层，楼上据说是承办酒席的地方。 看这派头，也实有几分令人称奇。 “渔具有，在那边你自己去看看。” 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此时坐在门旁的柜台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上播放的热剧，头也不转地说道。 林寒来到她所指的地方，翻找一会便找到一杆鱼竿，又买了些其它的渔具，付钱之后就乘车向北而去。 村子的南部和北部都是大片的农田，旱田水田都有，庄稼林立，时而还能看到一些忙活的农人。 田间的土路有些崎岖，车开在上面有些颠簸。 很快，林寒就来到了村子的最北面，一条滔滔大河映入眼前，河水不算脏，只是有些泛黄。 这条大河水流湍急，北面南面都有村落，田湖村将这条河称之为北大河，而北面那个村子则称之为南大河。 大河周围尽是草木，人迹颇少，繁茂之处的长草几乎可以触到人的膝盖，河岸埋着一个已经废弃的巨大水管，锈迹斑驳。 “这里环境倒是不错。”林寒不由说道，“就从这开始吧。” 行使中级生物权限，对注意力的要求还是相当高的，打游戏、看书之类的活动，基本上很难兼顾，但钓个鱼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他便取出渔具，在河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开始垂钓，一边行使中级生物权限，将附近大量的微生物聚集过来...... ...... 最近，汉东省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京州市市委书记李康达，在京州主持了一场环境保护工作的座谈会。 座谈会上，李康达强调了一些省内突出的环境问题，以及环境保护工作的重要性，要求汉东省的相关部门加强工作、提高标准等等。 虽然只是一场不太正式的座谈会，但李康达毕竟是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同时还是汉东省的省委常委，在地方的政治能量不小。 更重要的是，这位李书记还是个较真的性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于是乎，座谈会之后，许多市环保局都纷纷召开会议，讨论起了环境问题。 此时，云州市环保局，一场会议正在召开，全市六个区、县的环保局负责人，纷纷出席会议。 市环保局局长坐在正中间，手里拿着发言稿，正在一板一眼地讲话，不苟言笑的模样，令众人都不由正襟危坐起来。 “......为积极响应环保工作，经市里讨论决定，针对企业的生产、排放等问题，将在近期加强审查工作......” 说完，市环保局局长放下发言稿：“各位，有什么建议和看法吗？” 众人互相看了看，纷纷表示没有异议：“支持领导安排。” 局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各位同志回去之后，可要好好审查，对于存在违规情节的企业，一定要严格依法处理......一个月之后，各区、县都要交一份报告，将审查情况汇报上来......” “另外，这一个月内，我也会亲自到几个区、县抽查。环保无小事，希望各位不要懈怠。”他接着又补充道。 ...... 大佬一句话，深藏功与名，无数升斗小民的命运为之转动。一场半正式的座谈会，又不知会造就多少人的起落。 当然，这一切跟正在努力建设新农村的林寒暂时还没什么关系。 两天的时间，钓了几条鱼之余。田湖村的几条河，经过无数微生物的处理之后，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改善，虽然垃圾一时还没有除去，但河水明显清澈了许多。 而且，净化的过程还将持续一个月之久，在这一个月之内，河水只会不断变得清澈，而不会继续被污染。 河水越来越清澈，越来越多的村民注意到了这一点，路边巷尾，人们议论纷纷。 “这两天湖里怎么变得这么干净，简直就跟十几年前那样似的......”一个老农抽了口旱烟，感叹道。 “何止是湖里的水，几条河里的水，统统都变得干净了，我今天特意都去看了一遍！”一个大妈拍着巴掌说道。 “怪事，河水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干净，真是奇了怪了......” “可不是嘛，就跟一瓶瓶的矿泉水倒河里似的，比我家的井水还干净！” “就是啊，变得那么干净，我都不好意思乱扔东西了。” 这时，一个稍显年轻一些的中年人忽然说道：“诶，你们听说万象污水厂的事情没，前几天宋书记不是提到要净化河水吗，是不是......” “怎么可能，万象可是县城里的大公司，会跑到咱们这个小地方找活干？而且咱们村能不能出的起这个钱，还是个问题。” 一路走来，听着村民们的议论，林寒不由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又有人在背后夸我，好烦呐...... 正当他得意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来，拿出一看却是宋书清打过来的。 只听宋书清说道：“林寒，下午去机场接我，东西有点沉......” 第48章 菌株 林寒站在机场出口，对面的人流来来往往，行李箱在地面滚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一会，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牛仔裤的青年便拉着一个行李箱，朝着林寒的方向走来。 经过几个台阶的时候，宋书清提着行李箱走了几步，显得颇为吃力，看来行李箱里面的东西相当沉重。 “累死我了！”宋书清呼出一口气，“为了弄来这些东西，可是费了我好大功夫。” 林寒接过行李箱，一股冰凉的触感便传了过来，让他不禁露出讶然之色。 宋书清解释道：“行李箱里面我塞了些干冰，好降低菌株的代谢速率。” “买了多少菌株？” “一共127份，都是有很出色降解和氧化分解能力的菌株，二十万基本花光，路费我自己还垫了几百块。” “回去我给你报销路费。” 宋书清摆了摆手：“几百块钱的事就别提了，你把田湖村的几条河搞好就行了。” “田湖村的河我几经帮你净化得差不多了。” “怎么可能？这才两天啊。”宋书清分明不信。 林寒笑了笑：“我还会骗你不成，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随机他又说道：“对了，这两天我在田湖村转了几圈，发现这个村子的环境问题相当严重啊。” 宋书清微微一叹：“现在不都是这样吗......我倒是想把村子的环境搞好一些，但却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过量使用的化肥、农药，以及灌溉在土地里的污水，使得土壤有机质下降形成板结的同时，各种有害物质也逐渐影响到土地里的农作物，贻害无穷......” 林寒想了想：“其实，土壤修复问题，我也可以帮你解决。” 宋书清一愣，随即摇头：“土壤哪里是那么好修复的，你以为是电脑啊。” “把土壤完全恢复，一时半会确实做不到。不过，土壤里面的污染物，我倒确可以帮你清除。”林寒说道。 “别开玩笑了。” “过几天我再去你的村子，帮你治一治土壤。”林寒也不多解释，微笑着说道。 下一个台阶的时候，他单手将行李箱提起，轻松地走到车旁，将之放进了后备箱，随即上前打开车门。 林寒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随意之极，然而宋书清见了之后，却是身子一僵，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好歹也当过两年大兵，力气比一般人要强出不少，但提这个行李箱也要难免费一番功夫。 林寒当初的体格他是清楚的，可眼前这场景...... 难不成，我提的还是个假行李？ ...... 带着行李箱，林寒回到了万象污水处理厂。 “阿宾，恒温箱买来了吗？” 在去接宋书清之前，他就让肖宾去买了个恒温箱，好用来存放这些菌株。 “买来啦。” 肖宾连忙从桌子下搬出了一个蓝色恒温箱，尺寸跟一个行李箱差不多。 “老板，买这个恒温箱干嘛用啊？” 林寒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行李箱小心地放到地上，而后将拉链拉开。这一番动作，让肖宾不由大为好奇，眼睛直勾勾地往行李箱里瞅。 就连沈小兰，都忍不住侧过头瞄了几眼。 打开行李箱之后，里面首先是一层帆布蒙在上面，有些潮湿，帆布下是一层塑料薄膜。 掀开塑料薄膜，里面则是一层薄薄的干冰，直冒寒气，而在干冰下面，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箱，箱子里放着几摞培养皿，全都密封，并且用胶带整整齐齐地固定在箱子里。 一百二十七个培养皿之中，颜色各异，上用都用记号笔标明了菌株的名称。 肖宾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东西？” 在一般人看来，这些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花花绿绿的培养皿，对其中盛放着的菌株并没有直接的认知。 然而在林寒的感知里，这些培养皿之中，赫然都各有一群几乎一模一样的细菌，正在低温环境中缓慢地行动。 这些经过人工培育的菌株，与随处可见的微生物有很大的差别。 打个比方说，自然界中随处可见的那些微生物，就如同遍地都是的石头一般，看起来纷繁多样，但总的来说则都是平平无奇。 而这些人工培育出来的菌株，则仿佛是经过打磨雕琢过的雕塑一般，特性强烈突出，与石头几有天壤之别。 而且，这些菌株不光特性强烈，表现出来的生命力，也要远远强过一般的微生物，显示出超强的耐受力以及适应性。 科班出身的细菌，就是不一样。 林寒集中意识之下，这些菌株纷纷变得近乎静止，新陈代谢以及生命活动的效率都降到了最低水准。 而后，他从身边拿来一个玻璃杯，将培养皿之中的液体，一一倒向杯中少许。 在他的刻意控制之下，每个培养皿中的营养液虽然只倒出几滴，但却有大半的菌株进入到玻璃杯之中，仿佛下饺子一般，使得玻璃杯中的细菌极度密集。 细菌极度密集，而且种类繁多，一般来说，很可能会出现大量死亡以及彼此吞噬的情况。 但由于林寒事先将它们的新陈代谢降到了最低水准，所有的生命活动都几乎停止，是以虽然一个玻璃杯中聚集了大量的细菌，却仍然可以相安无事，平静如初。 一百二十七个培养皿，即便每个培养皿只倒出几滴，也很快将杯子装满。 大量繁多的菌株，使得玻璃杯中呈现出缤纷多彩而又浑浊黏稠的模样，看起来既危险又神秘。 “阿宾，把培养皿都重新封起来，然后放到恒温箱里面，保持低温水平。”林寒说道，“然后让工人往水里添加有机质。” 说完，他就拿起玻璃杯，来到工厂入水口的蓄水池处，将杯中黏稠的液体悉数倒进水中，同时解除了对这些菌株新陈代谢水平的压制。 仿佛龙归大海，一进入到水池里，这些强大的特化细菌顿时便恢复了活跃，顷刻之间布满了整个蓄水池。 当工人们往水中加入大量的有机质作为细菌养料的时候，在林寒的操纵之下，一百二十七种细菌顿时进入了亢奋状态，迅速开始繁衍，数量呈几何级递增，其它的普通微生物，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几乎丧失了全部的生存空间...... 第49章 大生意 加入水中的有机质，迅速被消耗殆尽，巨大的能量释放出来，使得一池污水的温度都升高了不少。 细菌在蓄水池中，很快发展壮大起来，而后在林寒的操纵之下，经由管道，随着污水进入到厂房里一个又一个的储水罐之中。 仿佛虎入羊群，原先在储水罐里面工作的普通微生物，转眼之间就被这些强大细菌消灭干净。 随即，在这些特化细菌的作用之下，储水罐之中的污水，迅速得到净化，而且更加干净彻底。效率之高，前所未有。 林寒走到出水口，低头看了看。 “哗哗......” 大量净水从管道口喷涌而出，水色愈发清亮，连带着水池都显得波光粼粼。 这水，怕是真能和矿泉水一比了。 要不开个纯净水公司？ 林寒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先不说开公司的成本，污水厂出品的水，就算再干净，想作为饮用水推广出去，恐怕还是不容易。而且相比于市面的各种饮用水，这水也没什么优势可言。 饮用水嘛，还能怎样。 像某些矿泉水的离谱价格，那完全就是智商税了。 林寒回到办公室，看见肖宾刚刚将最后一个培养皿放入恒温箱之中，然后将恒温箱关好。 “这个恒温箱保管好了，里面的东西价值二十万呢。” “这么贵！”肖宾为之咋舌。 这时，坐在一旁的沈小兰忽然指着电脑屏幕，有些兴奋地说道：“你们快来看！” 两人一愣，随即凑过去一看，只见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一条新闻： 市环保局抽查青林县企业，兴盛污水处理厂检出污水不达标，被罚款10万元...... “看来咱们有大生意了。” 云州市最大的污水处理厂，毫无疑问是云钢污水处理厂，全市工厂绝大多数的污水都是由云钢处理。 至于第二大的污水处理厂，具体是哪家倒是不好说，但如果说第二梯队，兴盛污水厂定然要位列其中。 据林寒所知，年产污水上百万吨的青林造纸厂，其污水处理的委托方就是兴盛污水厂。 上百万吨的造纸污水......这绝对是一笔大生意！ 自万象污水处理厂打出名气之后，云州市当地的企业，不管是否有合作，多少都有了一些联系。 此外，由于县中印刷厂的关系，林寒与本地的造纸厂都颇为熟络。 是以他第一时间就拨通了青林造纸厂负责污水的副厂长的电话：“喂，是刘厂长吗？” “林厂长啊，有什么事吗？”刘副厂长在电话里笑呵呵地问道。 “最近的新闻您看了没有？” “新闻？什么新闻？”看来兴盛被罚款的消息刚刚被爆出来，尚未传开。 林寒便说道：“市环保局为响应省委领导号召，开始紧抓环保工作。为贵厂处理污水的兴盛污水处理厂，刚刚被查出污水处理不达标，罚了10万。” “什么！”刘副厂长大惊失色，“竟有这回事！” 林寒笑了笑：“有名有姓有理有据，我估计不会是谣言。” “这兴盛.....价格又高，还闹出这档子事来，简直太不靠谱了！”刘副厂长有些气愤。 “兴盛的问题，就让他们自己忙活吧。”林寒说道，“刘厂长，现在是不是该谈谈咱们之间的合作了？” “林厂长打算怎么合作？” 林寒微微一笑：“明天中午，我亲自带人过去与贵厂商讨合作事宜，如何？” 刘副厂长沉默了一会：“好。” ...... 青林县，兴盛污水处理厂。 办公室里，工厂厂长赵德兴正在大发雷霆，指着几个正低头罚站的下属狂喷：“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不达标，张经理，你告诉我，为什么会不达标？！” 被点名批评的张经理是个身形瘦小的中年男子，闻言不由感到一阵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前一段时间，为了给工厂降价，使用了不少廉价的试剂，工人们的工资也有所下调，所以......” 没有足够先进的技术，拼价就是拼血。兴盛污水处理厂既没有万象的“技术”，又不像云钢一般“血厚”，自然只能偷工减料了。 话虽然没错，但赵德兴显然难消怒火：“那善后工作呢，为什么被罚款？为什么还搞出一个大新闻？” “风声是从省委那边传出来的，而且还是那位京州李书记，不好糊弄。再者，即便是市环保局，咱们也说不上话啊。” 张经理的声音显得有些干涩，咳嗽了两声。 “解释！又是解释！”赵德兴夸张地挥了挥手，“我不需要这些屁话，市环保局抽查，事先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毫不警惕，为什么没有早做准备？！现在好了，环保局在前，万象在后，这个厂子还怎么开？！” 几个下属被一通臭骂，低着头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赵德兴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了一些。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打了个电话：“喂，是老刘吗？” 接电话的，赫然正是青林造纸厂的刘副厂长：“是老赵啊。” 虽然称呼是“老赵”，但语气却有些生硬，显然，人家已经知道了污水厂被罚的事情了。 赵德兴强装笑意：“这个，咱们好久没叙叙了，明天我请你吃个饭，地方你随便挑，怎么样？” 青林造纸厂年产污水120万吨，这个大单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 刘副厂长沉默了一会：“老赵，我直接跟你说吧。明天中午，我就要和万象的林厂长商讨合作事宜，咱们两家，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赵德兴大惊：“什么！” “当然，生意是生意，无关私交。”刘副厂长安慰道，“要不这样，后天我请你吃饭，地方随你挑。” 赵德兴又急又气，在办公室乱撞：“五年的污水合同，这才两年......” “现在国家政府越来越重视环境问题，出现违规排放，对我厂也有很大负面影响......” 赵德兴停下脚步，叉着腰沉默了一会：“明天你们和万象在哪里会面，我也要加入。” “这......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三方谈判！” 第50章 三方谈判 在赵德兴一再要求之下，青林造纸厂这边经过考虑，终究还是同意，并将消息告知万象。 “三方谈判？”肖宾知道之后一脸诧异，“兴盛都成这样了，拿什么谈？难道青林造纸厂对它还有念想不成？” 林寒想了想：“造纸厂当然也有自己的考虑。如果和我们一对一谈判，就眼下的形势而言，他们是比较被动的，难免会担心我们趁机抬高价格。” “到时候，再加上有可能要支付给兴盛污水厂的违约金，成本将会大大提高。” “兴盛污水厂不是被检出不达标了吗，青林造纸厂还需要支付违约金？” “只是可能支付而已。”林寒摇了摇头，“省委强调在前，市环保局又亲自检查，却只罚款十万元，可见问题并不严重，他们当初的合同如何规定我们也无从得知。”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青林造纸厂不支付违约金，兴盛污水厂必将告到法院。所以，青林造纸厂的违约风险还是有的。” 肖宾点点头：“兴盛污水厂要和我们拼死一搏，青林造纸厂则希望借助兴盛来打压我们......这么说来，这次三方谈判，我们倒是两线作战。” “不错。”林寒说道，“兴盛污水厂之前的价格应该是每吨3.8元左右，咱们就把底线定在3.3元，比这更低就直接放弃。” 虽说万象处理污水的成本非常低，就算便宜一块、两块，都还有得赚。但凭白无故降价过多，岂不是白白浪费。 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万象拥有超卓的污水处理能力，对方早晚都会送上门来。 “到时候咱俩去造纸厂走一趟，你负责应对兴盛污水厂，也兼顾一下青林造纸厂。” 肖宾一愣：“那你呢？” “我随意。” “......” ...... 文字是文明的基石，而纸则是文字的基石。作为人类文明物质基础最底层的一环，纸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人们一般会认为，造纸产业对环境破坏最严重的地方，是在对森林的破坏。诸如“少一个宅男，多一片森林”云云。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毕竟树木的生长比较缓慢，用树木来造纸并不是十分适合。 现代造纸企业，主要的造纸原料一般都是麦草、竹子、棉、麻等，而非树木。即便用到树木，也大多都是人工栽种的速生树木，很少会用到森林木材。所以说，造纸产业对森林的破坏并不算严重。 相比之下，造纸产业的污水问题却要严重得多。 每生产一吨纸，要消耗150吨左右的水，有的甚至会超过250吨，这么多水使用完之后，将至少会生成70-80吨的污水。 其数量之大，在我国工业总废水量中占比可达到10％，同时也是世界六大工业污染源之一。 造纸污水，作为以高浓度有机废水为主要成分的工业污水。其特点是废水量大，而且处理难度较高，一向是污水处理的大客户。 对于造纸厂自身而言，污水处理也是生产成本中不容忽视的一部分。 青林造纸厂作为一个规模颇大的造纸厂，年产污水120万吨，每年都要为处理污水支付400-500万元的巨额费用。 而此时，为了这每年400-500万元的大单，三家代表齐聚青林造纸厂，准备开始一场三方谈判。 青林造纸厂这边，只有刘副厂长一个人作为代表出席，而兴盛和万象，则都是两个人前来。 三方一聚，刘副厂长先与赵德兴热情地握了握手：“老赵，好久不见。” 赵德兴也是满脸笑容，寒暄不止，又说：“这是我厂张经理，张明川。” “张经理，你好。” 刘副厂长又与之握手，而后才看向林寒和肖宾。 “林厂长，久仰大名。” 刘副厂长伸出手来，看起来十分客气，又颇为随意。 造纸厂刚刚表露了合作意向，转而又变得疏远，毫无疑问，这是为了防止主动权落入万象手中。 只不过，这点早在林寒两人的预料之中。 所以，刘副厂长刚把手伸出来，一向脸皮厚实的肖宾，就直接上去两手握住，一脸热切：“总算见到您了！” 这语气，这表情...... 刘副厂长大汗：“你好，你好，请问你是？” 这时，林寒才一脸微笑地介绍道：“这是我厂业务经理，肖宾，毕业于汉东理工大学。” 刘副厂长露出讶色：“汉理工？肖经理可真是年少有为啊。” “何止是年少有为，肖宾可是只用了三年时间就从大学校园走出。像他这样的，大学期间，全年级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这么厉害。”刘副厂长哪里知道肖宾是个肄业生，当即惊叹不已，又忍不住扯起闲话：“唉，我家那小子......” 眼看刘副厂长被林寒二人带节奏，张明川连忙咳了两声：“刘厂长，我们该谈生意了。” 刘副厂长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对对对，正事要紧，都请坐。” 说着，就安排几人坐在一张桌前。他自己坐在居中，其余两方各占一边。桌子上有一个茶壶，每个人身前则都放着一个茶杯。 一落座，赵德兴就先说道：“老刘啊，咱们两家厂子也合作多年了。这次合同签了五年，到现在才两年过去，你不会打算放弃合作吧？” 刘副厂长有些踟蹰：“嗯......咱们两家当然是老朋友了。但是，这生意毕竟不是交情，你们近来刚刚被检出有不达标情节，我们也有顾虑啊。” 这时，张明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说道：“由于出现污水处理未达标的情况，给青林造纸厂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对此，我们兴盛污水处理厂深表歉意。” “不过，虽然存在不达标的情况，但其实只是轻微情节。毕竟这次有省委领导的号召在前，处罚已经从严。” 刘副厂长神色一动：“轻微情节，那处理不达标的具体原因是？” “此事纯属意外，事情已经在厂内调查清楚，是由一名临时工操作不当引起，这名临时工现在已经被开除。” 第51章 先喝杯水冷静冷静 “临时工？” 肖宾一声冷笑，嘲讽技能瞬发。 “怎么调查的？临时工姓甚名谁，从哪里来的，有无资料？贵厂为何要雇佣临时工？临时工又为何会导致污水处理不达标？” 一连串问题说出来，赵德兴和张明川脸上都有些不好看，赵德兴拉着脸说道：“这些都是我厂内部的事情，贵方就不必多管了吧。” 张明川咳了两声：“临时工的个人信息，我们无权告知。” 说着，他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表现得颇为镇定。 林寒在一旁看了，心里不由琢磨起来。 这张明川一看就要比赵德兴沉着冷静得多，而且明显也清楚当下谈判的形势，恐怕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赵德兴不足为虑，此人却是有些麻烦。 林寒一琢磨，随即想起来张明川从来时就常常咳嗽，又时不时地喝一口茶水，估计是嗓子不太舒服。 想到此处，他顿时有了主意。 林寒心念一动，便在空气中招来一群微生物，使之融入张明川身前的茶杯之中...... 虽说人体是中级生物权限无法触及的领域，但这么一些微生物融入水中，效果绝对跟刷锅水有的一拼。 肖宾这时说道：“临时工的个人信息不便透露？怎么，这难道是你们推卸责任的理由？” “到底是不是临时工，别人无从得知，但你们厂子污水处理不达标，这可是有目共睹的！” 到底是不是临时工，如果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就相当淡化了兴盛本身的问题。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避虚就实”，虚的问题放到一边，口实抓住则绝不放手。 张明川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 对他们而言，在这个问题上的策略正好相反。林寒这边“避虚就实”，他们则应当是“避实就虚”。 可现在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再纠缠下去反而对自己不利。 张明川下意识地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贵方不相信，我们也没有办法。” 说着，他转头看向刘副厂长：“刘厂长，为了弥补这件事造成的损失，我厂愿意将价格下降至每吨3.7元，然后按照这个标准继续为贵厂处理污水。” 刘副厂长听了，神色一动，却看向林寒：“林厂长，不知你们打算出价多少？” 林寒微微一笑：“容我想想。” 此言一出，包括肖宾在内，几人都忍不住眉头一皱。 容我想想？这又是什么操作？ 然而林寒却不管这些，竟是真的一语不发地坐在那，仿佛正在思考。 就当几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张明川忽然感觉肠胃一阵翻滚，脸上骤然煞白，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来。 只见他捂着肚子，颤颤巍巍道：“抱歉各位......内急......” 说罢，也不待众人反应，他就匆匆忙忙地冲出了会议室，转眼没了影。 “这......”赵德兴一脸懵逼。 这怎么突然就内急了？ 正当他感到无措的时候，林寒则忽然说道：“我厂打算出价3.6元每吨。” 120万吨的污水，一吨便宜一毛钱，总共就是便宜12万元。 这突如其来的降价，让赵德兴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副厂长闻言露出一抹难色，看向他说道：“老赵啊，不是我们不愿意合作，但毕竟是生意，你看......” 赵德兴脸上一阵变化，决然道：“我出3.5元！” 这样的价格对兴盛污水处理厂来说，已经十分危险，没有多少利润可言，但为了保住这120万吨污水，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然而，肖宾却一声冷笑：“从3.8元降到3.5元，一吨降价三毛，这就是36万元。这36万，你打算从哪里出？是工人的薪水，还是设备，还是试剂？” “该不会是打算雇佣更多的临时工吧？” 赵德兴闻言，顿时一脸铁青，但却一时无言以对，半天说不出话来。 肖宾看向刘副厂长：“刘厂长，我希望您能考虑清楚。任何东西，都是便宜没好货，价格如果太低，对谁都没有好处。” 刘副厂长闻言，不由沉默，脸上显得有些犹豫。 造纸厂当然希望处理污水的成本越低越好，但如果优惠是以牺牲处理效果为代价的话，这其中的风险就要好好考虑了。 林寒笑了笑：“我们万象拥有更先进的处理技术，价格其实还可以再让一让，毕竟也是为了环保事业出力。” “3.4元每吨，刘厂长觉得怎么样？” 刘副厂长听到这话，已经忍不住露出心动的神色。而赵德兴，脸上则已经是满是急躁之色。 张明川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他感到万分焦灼的时候，会议室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脸色有些苍白的张明川赶了回来：“各位，不好意思......” 赵德兴心中不由松了口气：“你可总算回来了。” 张明川似乎泻得不轻，显得颇为虚弱，他走到座位旁，还没坐下来，就勉强一笑：“现在谈得如何？” 肖宾露出得色：“我们万象出价3.4元每吨，就看你们了。” 闻言，张明川脸色一变：“3.4元，你们难不成是在故意压价？要是这样，我们干脆放弃好了！” 林寒淡淡说道：“我厂的技术，全市人民有目共睹。倘若出了问题，也绝不会推脱到一个无名的临时工身上。” 张明川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张经理先坐下来。”刘副厂长示意让他坐下。 张明川坐好之后，平复了一会，只觉得头昏眼花，浑身都酸软无力。 人在腹泻之后，由于失水过多，常常会感到喉干舌燥。他之前嗓子就有些干涩，又经过一通腹泻，只觉得整个人都十分难受，仿佛身体被掏空。 这状态，还怎么谈判？ 不过，120万吨的单子，可是万万不能大意，非得谈下来不行。 张明川振奋了一下精神，随即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先喝杯水冷静冷静。 第52章 四百万 张明川咳了两声：“我非常怀疑，万象是来这里搅局的。贵厂的技术再先进，降价这么多难道就能保证处理效果？” 不待旁人说什么，他又看向刘副厂长：“刘厂长，我想我应该提醒您一下。我厂此次出现的意外，并不足以消除贵厂的违约风险。” “如果选择单方面取消合作，根据合同规定，贵厂将有可能支付最高500万元的违约金。” 刘副厂长闻言，脸色一变：“你们已经出现了违规情节，难道还要我们支付违约金？” 肖宾这时也说道：“法律规定，违约金最高不得超过造成损失的30%，污水厂提供的又不是具体商品，三年时间，我就不信你们能损失1000多万。” “即便造纸厂真的需要支付违约金，也绝对不会超过100万！” 张明川神色不改：“违规不等于违约，任何争议都可以诉诸法律。造纸厂的违约风险是多少，我相信各位心中都是有数的。” 刘副厂长眉头紧皱，显得有些犹豫。 张明川又道：“我厂不会再继续降价，3.5元每吨就是底线，否则我们只能在法庭上见了。” 说完，他就静静地看着刘副厂长，一言不发。一旁的赵德兴也忍不住两手搭在身前，显得既期待又担心。 场面的气氛一度有些紧张。 肖宾忍不住看向林寒，眼神示意：咱要不再降个价？ 林寒皱着眉头。 “咳咳，这个......”刘副厂长思考了半天，正要开口。 “又来！” 张明川忽然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捂着肚子连话也不说就再次冲出了会议室，半路还险些被门槛绊倒，极尽匆忙之态。 “......” 除了林寒之外，其余三人全都懵逼。 这......又是内急？ 赵德兴面上十分难堪，心中已经对张明川生出极大的不满来。 他咳了两声：“老刘啊，刚才小张话说得太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这样，我再降一毛钱，3.4元每吨，你就说行还是不行吧。” 这话说出来，刘副厂长脸上却并未有太大变化。 他一阵默然之后，反而把目光转向了林寒这边：“林厂长，不知道贵厂现在有什么看法？” 林寒淡淡说道：“3.4元每吨，我们不会再降价。因为即使以万象的技术，如果继续降价，也不敢保证污水处理能够完全达标。” 赵德兴闻言，脸色不由难看了几分。而刘副厂长听了，则露出一副有些释然的表情，微微点头。 “但，3.4元的价格，我们还是可以保证处理效果的。”林寒又道，“只要刘厂长愿意，我可以代表万象，在这里立下一个军令状。” “如果我厂被检出违规情节，不论严重与否，贵厂都可以单方面取消合作，而不用支付一分钱都违约金。刘厂长，你觉得怎么样？” 刘副厂长听了，不由眼前一亮。 赵德兴见此，顿时大急：“老刘啊，我再降一毛钱，3.3元怎么样？” “3.3元，这么低的价格，能保证处理效果吗？”刘副厂长反问道，“若是你也敢像林厂长那样，立下军令状，我们继续合作下去也无妨。” 林寒敢立下军令状，是因为有微生物这一利器在手，根本不用担心污水处理会出问题。 而兴盛不过是一家普通的污水处理厂，哪里有这个底气和资本。倘若他也学着立了一个军令状，或许可以暂时赢得合作，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赵德兴脸上变了变，半晌一声长叹，终究不敢立下军令状。 “算了！我输了，你们谈吧。”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又是失落又是愤懑地走出了会议室，在他的身后，传来刘副厂长的声音。 “林厂长，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赵德兴沉着脸，走出了会议室，很快来到了附近的厕所。 “噗呲——噗！” 剧烈的喷泻声由远及近，透过隔间的门板，让他的神色愈发阴沉。 “张明川，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德兴忍不住咆哮起来，与门板内的喷泻声相映成趣。 “接连两次腹泻，都在关键时刻！你是不是在搞事情？！现在谈判搞砸了，你高兴了？” 隔间里传来张明川虚弱的声音：“谁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我也很绝望啊......” “你现在就给我出来！” 张明川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厂长......没有纸了，你能不能......” 赵德兴越想越气：“你被解雇了！” ...... 会议室之中，万象与青林造纸厂将一应合作事项商讨完毕，最终定下了合作意向。 在接下来的五年内，青林造纸厂每年产出的120万吨左右的污水，将全部委托给万象污水处理厂处理。 每吨3.4元，120万吨，一年也就是400多万元。双方商定，合同正式签署之后，青林造纸厂便会预先支付400万元，作为头一年的处理费用。 也就是说，林寒的公司很快就会入账400万！ 更上一层楼，前所未有的巨款！ 当林寒和肖宾从会议室离开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容满面，与一旁的刘副厂长边走边聊，谈笑风生。 “要说污水厂，我也是见得多了。但论处理技术，万象真是不知道比其它的污水厂高到哪里去了！”刘副厂长赞不绝口。 “那是当然。” 肖宾忍不住嘚瑟起来，林寒则面带微笑。 “有人吗？” 这时，楼道间的厕所里传来一阵声音，让三人都是一愣。 “这是......张明川？” 三人来到男厕，肖宾拍了拍一个隔间的门板：“哥们，干嘛呢？” “......”张明川听出是肖宾的声音，“没有纸了。” 三人面面相觑，刘副厂长忍不住问道：“老赵人呢？” “我已经被解雇了。” “正所谓‘交绝不发恶声’，这老赵，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刘副厂长不禁皱起了眉头。 林寒想了想：“阿宾，给他找点纸来。” 肖宾从一个隔间找到一些卫生纸：“开门，纸来了。” 刚一开门，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便汹涌而出，险些把肖宾顶回去。 “擦，这么臭！” 他连忙后退，一边扇了扇。 过了一会，一脸苍白形如虚脱的张明川，扶着门框从厕所出来，苦笑道：“麻烦几位了。” 林寒见他这般凄惨模样，心中不禁有些过意不去：“你被赵厂长解雇了？” 张明川叹了口气，不说话。 “你在兴盛污水厂一个月工资多少？” 第53章 买房 从先前的接触来看，张明川此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就年龄而言，他的工作时间应该超过十年，可谓经验丰富。 现在万象正在一点一点发展壮大，人才不可或缺，林寒当即便有了招揽的心思。 张明川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考虑了一会：“不知万象愿意给我提供什么职位？” “污水厂的厂长，基本工资五千加绩效工资，你觉得怎么样？” 一直以来，污水厂的厂长职务都是由老板林寒亲自兼任，负责工厂的整体工作。 现在万象逐渐壮大，名下的工厂、分公司，势必会逐渐增多，是时候该找人来替他打理污水厂的工作。 听到是厂长的职务，张明川顿时露出心动之色。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掌握强大技术的万象污水厂，未来的体量绝对不知眼前这点。而且作为老板的林寒，显然也不是无能之辈，万象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他如今也是奔四的年纪，正值壮年，理应去做一番事业。若是再过个十年八年，怕是就要考虑养老问题了。 想到此处，张明川也不再犹豫：“好，我愿意加入万象！” ...... 造纸厂一行，林寒既获得了一笔大生意，又招到一个经验丰富的厂长，人财两得。 说来也是可笑，先前张明川还作为兴盛污水厂的代表和万象抢生意，一转眼的功夫，就代替林寒去和造纸厂签订合同，倒是让造纸厂的刘副厂长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在他的操办下，合同签署完成，造纸厂预先支付的400万元，也很快入账。 这天，林寒找来张明川，问他：“现在账上有多少钱？” “除了青林造纸厂之外，近期还有一些其它的工厂和我们确立了合作，目前账目上一共还有600多万元。”张明川说道。 林寒点了点头：“之前工厂的翻新计划你已经看过了吧，现在进度完成得怎么样了？” “主要的翻新工作都已经完成，目前还有一个计划中的食堂，还没有实施。”张明川想了想，随即又道，“林总，我觉得咱们工厂应该考虑一下扩建了。” “工厂一天处理2万吨污水，一年也就700多万吨，仅到目前为止，就已经有了200万吨。接下来工厂的订单肯定会越来越多，如果不进行扩建的话，必然会失去很多生意。” 说着，张明川就拿出了一份计划表，递给林寒：“林总，这是我做的扩建计划，第一步打算先将工厂年处理量扩大至1500万吨，其后再逐步扩建，只要财务状况允许，一年内即可将年处理量扩大到3000万吨。” “除此之外，扩建的过程中，工厂还要不断加招员工。这一个月之内，我们至少需要增加5名员工。” 林寒看了一会计划表：“云州市一年的污水将近两亿吨，这个扩建计划还是慢了些。” “还慢？”张明川有些惊讶。 “工厂的设备不需要增加太多，扩建的主要对象就是蓄水池、管道等，两个月之内，处理量先扩大至年1500万吨。一年之内，年处理量至少要达到5000万吨。” “员工先招10个，食堂也开始建设。” 林寒缓缓说道：“总之，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啊不，是承包云州市的全部污水。” ...... 离万象污水厂不远的一处街道上，摆着两个一人多高的石狮子，栩栩如生，看起来甚是威风。 石狮子后面是一个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售楼处，门户大开，几个身穿制服丝袜的年轻妹子正在里面来回走动。 林寒站在门外，抬头一看，便看见售楼处上面有个牌子，写着四个大字：千科地产。 在过去的几个星期，自己的身价虽然迅速膨胀到数百万之巨，但出于长远考虑，他还是没有去选择买房。 毕竟即便是青林县这样的小地方，房价仍然要高达5000元左右一平米，买个房子，动辄就要四五十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现在林寒手头大为宽裕，却是打算来选一个房子了。 要不然，堂堂万象科技创始人兼ceo兼coo兼cto......连一个立足之地都没有，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林寒刚一走进售楼处，一个身材高挑的制服妹子就迎上来：“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我来买房。”林寒淡淡说道。 制服妹子打量了他一会，忽然有些犹豫地说道：“你是......林厂长？” 前一段时间，林寒可是在云州电视台上露了好几回脸，被人认出来也不奇怪。 他只好点头说道：“是啊。” “果然是林总！您比电视上还要年轻帅气呢！”制服妹子两眼发亮。 林寒闻言，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便转移话题道：“你们这都有什么类型的房子？” “我们这的别墅主要有三种，188万元一种，388万元一种，以及588万元一种。”制服妹子殷勤地介绍起来，“林总，不知你打算要哪种，要不要去看一下？” 别墅...... 林寒为之大汗：“你想多了。” 制服妹子一愣：“林总难道不需要吗？房子可是最佳的保值商品，买得越早、越多，就越赚啊。” 这话说得也不算错。 以首都房价为例，十几年来，年平均增长率接近20%，年20%是什么概念？股神巴菲特的平均年化收益率也不过如此！ 一个有点积蓄的老百姓，只要在首都房价没涨起来的十多年前，凑十几万甚至只要七八万元，买一个房子，然后就能坐拥20%的年增长率，完全不需要任何理财知识。 换而言之，每一个早年在首都进行房产投资的人，都是华夏的巴菲特！ 有多少首都的大爷大妈，因为祖上传下的一栋房子，稀里糊涂地杀了一波人生的回马枪。 又有多少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为了大城市的一栋房子，在奉献了一生的热力之后，到老反而一无所成。 当然，这一切跟林寒都没有关系。首都的大爷大妈千千万万，能沟通盖亚的奇人，只此一人。 所以，林寒表现得还是比较坦然的： “我没钱。” 第54章 数据恢复 制服妹子的表情有些僵硬：“林总真会开玩笑。” “我就买个住的地方，其它的无所谓。”林寒淡淡说道，“对我而言，买房只是一种消费而已。” “那您是打算要毛坯房，还是打算要精装修房？”制服妹子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不过还是积极地介绍道。 林寒还是比较追求效率是实用：“给我来一套装修好的房子。” “另外，离万象污水厂越近越好，要求是低层......” “您是选择全款购买还是？” “全款。” 经过一番挑选，林寒最终花了60多万元，买了套一层的房子，面积一百多平米，坐北朝南，三室两厅，整体已经装修完成。 接下来一整天时间，他便将各种家具都置备完成，将新房捯饬得像模像样，然后把私人东西全都搬进去，正式入住。 饶是以林寒超强的力量和耐力，忙活了这一整天，仍然是感到一阵阵的疲乏，一进到属于自己的卧室，就忍不住倒在床上，翻来覆去。 林寒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温和的灯光，一股踏实的安全感油然而生，让他隐隐明白了一些人对于买房的执念。 宽裕的私人空间，可以最大程度上缓解人的焦虑情绪。在床上躺了一会，灯光显得愈发暖人，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倦意袭来，林寒说了句：“不用租房的感觉，真好......” 说完，就忍不住沉沉睡去。 ...... 第二天，当林寒第一次从完全属于自己对房中醒来时，还没来得及去洗漱，手机就忽然发来一条消息。 “手机修好了？” 看到这条消息，他不由为之一愣。 那部被林刚踩坏的手机，自从被他返厂维修，至今怕是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拖了这么久，终于修好了。 林寒连忙起床洗漱，随即出门，开车来到了专卖店。 “店员，我是林寒，来取刚刚修好的手机。” 确认身份之后，店员将修好的手机交给他，有些歉意地说道：“非常抱歉，让您等了这么长时间。” “内置内存保留下来了吗？” “内置内存没有发生损坏，按您的要求，已经予以保留。” 林寒没再多说什么，将维修费付清之后，便回到了车上。 维修完成的手机，从外观上看去，和新买来的也没有什么差别，完好如新。开机之后，也没有任何问题。 录像确实已经被林刚删除，这点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简单删除这种手段，对于程序员出身的林寒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他当即打开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连接手机之后，运行了一个专业的数据恢复软件，开始进行扫描。 选择彻底删除一个文件，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地从存储设备中抹去相应的数据。 打个比方来说，一个文件被“彻底删除”，就如同是一个人的名字被从房产证上划去，但并没有将之从房子里面驱逐。 虽然房子不再属于他，但只要没有新的房主住进来，他就依然会好好地呆在里面。 再比如说，我们进行磁盘格式化的时候，电脑一般会默认选择“快速格式化”，就是为了节省时间，而进行了“形式上”的删除。至于文件的数据，则依然完好地保存在磁盘之中。 如果取消“快速格式化”，格式化的过程会变得非常漫长，不过在完成之后，磁盘也就被真正地清空了，基本不可能再被恢复。 一些机密单位，清除文件的时候，往往要求做到物理层面的完全销毁。 而一般人由于对个人信息并不足够警惕，在清除重要信息的时候，往往只是选择“彻底删除”就不再关心，从而为一小撮不法分子提供了可趁之机。 目前就有一些人通过回收旧电子设备，恢复其中的数据来进行牟利。 著名的摄影大师陈贯希，就是因为没有保护好电脑之中的私密信息，才被人泄露了极为珍贵的摄影作品，从而严重伤害了广大中国男性的身心健康。 由此可见，保护好私密信息，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视频很快恢复完成，点开一看，正是当日他在青林山录下来的场景。 视频里，森林茂密郁郁葱葱，两个偷猎者在林中穿行，时而交谈。 “......赶紧的吧，再拖下去任总那儿就不好交代了......” 林刚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让林寒不禁目中一闪。 偷猎未遂这种事情，倘若是发生在一个普通人身上，还不算是什么大事，稍微有点关系，就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惩罚。 但视频中提到了“任总”这个称呼，林刚又是龙海集团的，这“任总”的身份是谁，不言自明。 这要是曝光出去，对于龙海集团而言，无异于当头一棒，绝对可以造成不小的负面影响。 别的不说，龙海集团的股价肯定会有所下跌。倘若能利用得当，炒作一波，搞个大新闻批判一番，便是令其市值蒸发十位数也未尝不可能。 林寒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个录像，到底该怎么利用才好？ 如果卖掉的话，不管卖给谁，几百万估计不成问题。但他现在也不急需用钱，把视频几百万卖掉，利用效率就太低了。 林寒有理由相信，龙海集团跟他不会成为友好关系。那么他现在手里的视频，应该可以算作是一种底牌，在关键时刻打出去，足以起到反败为胜的作用。 考虑了一会，他最终把视频转移到了一个u盘之中，然后用bitlocker将u盘进行了加密处理。 bitlocker是windows自带的加密软件，在充分利用的情况下，基本可以视作个人文件最安全的加密方式，除了一些世界级的科研机构，等闲根本无法解密。 处理完成之后，林寒便缓缓转动方向盘，开车前往位于南水县尚阳镇的田湖村...... _________ ps： 除了彻底格式化，想要真正删除文件，常见的方式还有覆盖文件，有兴趣的可以去百度一下，这里就不多说了......毕竟，嗯......字数已经水够了→_→ 第55章 无害化厕所 时隔三天，当林寒再次来到田湖村，宋书清一脸热切地迎上来，激动地说道：“河水都变干净了，你可真是神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林寒随手关上车门，笑着说道。 宋书清竖起大拇指：“厉害，万象的技术果然名不虚传......对了，你这技术是哪来的，能跟我透露一下不？” 林寒笑而不语。 “说一下呗，我肯定会守口如瓶的。就是很好奇，这么厉害的处理技术，你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 “anton2计算机知道吧？”林寒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郑重。 “计算化学领域的逆天神器，当然知道啊。” “我有一台。” 宋书清：“......” “算了，你不说就不说吧......”他摇了摇头，随即想起来，“对了，你上次跟我说，你能解决村子里的土壤污染问题？” “不光是土壤，接下来的三个月，我打算帮你把田湖村的环境卫生问题，统统治理一遍，打造一个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典范。”林寒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么厉害？”宋书清有些怀疑，“现在农村的环境问题，也不是小事啊，想要全面治理一个村子，得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 林寒缓缓说道：“拿田湖村来说，主要就是四个问题，其中水体污染这个已经基本帮你解决了。” “除了水污染之外，还有就是土壤污染、垃圾问题以及旱厕问题。这三个问题之中，最简单的是土壤污染问题，其次则是旱厕、垃圾。” 对林寒来说，净化土壤并不比净化水体麻烦多少。虽说一时半会想要让土壤“痊愈”还不太可能，但至少可以利用微生物清除土壤内的大部分污染物，这已经可以让土壤得到很大的改善了。 宋书清闻言却是一愣：“土壤污染这可是世界难题，怎么到你这就变成最简单了？” 林寒笑了笑：“等到一个星期之后，你可以自己去检测一下田湖村土壤的污染情况，绝对会大有改观。” 从他刚刚来到田湖村时起，就已然调集了大量的微生物，开始处理一部分土壤中的污染物。 土壤之中的污染物，主要来源于过度使用的化肥、农药，以及浇灌到田里的污水。这几样东西的成分多为有机物，可以被微生物迅速分解。 唯一无法有效处理的土壤污染物，也就是重金属污染，由于土壤是固体环境，微生物很难高效地沉淀和收集重金属。 不过，毕竟是农村的土壤，重金属污染相对并不突出，只要将其它污染物统统分解掉或者无害化，就算基本完成土壤的净化了。 看着林寒一脸信誓旦旦的表情，宋书清却有些将信将疑。 他想了想又问：“那旱厕和垃圾，这两个问题你又该怎么处理？” 林寒没有回答，而是想了想说道，“田湖村有没有无害化的厕所？” “有一个。” “一个？在哪？” “老王家有一个，就在村委会旁边。” ...... 宋书清口中的老王，叫做王步升，是田湖村的村主任，也即俗称的村长，是村子里的二把手。 村书记是村子的最高干部，可以由上级直接指派。而村主任则是由当地村民选举出来，不存在直接领导的上级。 当然了，这选举到底是怎么选举的，旁人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王步升的家境相当不错。 两人来到村委会旁边，宋书清一指：“这就是老王他家。” 看着眼前的超市，林寒感到有些诧异，这不就是他买渔具的那家超市吗？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一个小村子，哪来这么气派的超市。 “这个超市是他家开的？” “没错，这就是老王家的超市，后面就是他家。”宋书清点了点头，随即有些隐晦地说道，“基层农村嘛......有些事情，就不多说了。” 基层的监督管理，一直都存在着很大问题。尤其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城市，农村这一块，不可避免地愈发薄弱。 大学生村官的设置，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加强对基层的监督和管理。但显然，这个举措在多数地方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落实。 林寒没有多说什么，两人随即来到超市后面的院子，很快就看到了紧挨着院墙的一间小屋。 “就是这个了，全村就只有这一个厕所比较先进，能称得上无害。”宋书清说道，“因为就在村委会旁边，我上大号一般都会来这里......” 这间小屋，从外面看去，就像模像样，要比一般的农家厕所干净许多。 林寒将门推开，入眼正是如同寻常厕所一般的布局，只不过明显干净了许多，臭味很淡，蚊蝇基本没有，四处乱爬的蛆虫更是一个也见不到。 这才像个厕所嘛。 就在这时，一个谢顶发福的中年人从院子里出来，穿着随意，似是正要来如厕。 一见林寒两人，他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呦，是小宋啊。来上厕所？” 宋书清有些尴尬：“不是，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林寒。” “林寒，这是村主任王步升。” 客气两句之后，林寒便直接问道：“王主任，我想问一下，你们家这个无害化厕所，修建总共花费了多少钱？” 王步升闻言，莫名露出几分警惕的神色，打量了林寒几眼：“你问这个干嘛？” 林寒露出微笑：“我想在田湖村做一些投资，感觉村子的旱厕问题比较糟糕，就随便问问。” “投资？”王步升眼前一亮，大咧咧地就开始说道，“这个厕所嘛，是我专门找人改建的。比以前干净不说，化粪池也基本可以做到无害处理。处理后的粪液用来施肥，效果比以前要好得多。” “费用嘛，倒也不便宜。”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我家这个厕所，前后大概花了几千块钱吧。” “几千？到底是3000还是8000？”林寒有些无语。 “好长时间了，记不太清楚，反正......也就是几千块钱。” ________ ps： anton2计算机，计算化学界的屠龙刀，现实世界的金手指......全世界只一台，属于私人所有。 第56章 计划 林寒话锋一转：“现在村子有多少户人家？” 王步升想了想：“嗯......大概三四百户吧。” “378户，共1172人。”宋书清淡淡说道。 王步升作恍然状：“对没错，是378户，一......一千多人。” 看来这位田湖村二把手，对于村政可真不怎么上心。作为本地的村主任，对村民户数竟然都不清楚。 林寒摇了摇头：“王主任，先不打扰了。” “好嘞。”王步升笑呵呵地朝厕所走去，刚要进去，忽然想起来，“林老板，不知你打算投资什么项目？投资金额是多少？” 林寒微微一笑：“先看看再说。” 待王步升进了厕所，他与宋书清便来到村委会的村支书办公室。 刚一坐下，林寒就忽然说道：“我打算为村子建377座无害化厕所。” “什么？”宋书清大吃一惊，“377座厕所，少说也要一百多万！” “但旱厕这个问题，是乡村环境卫生的顽疾，非解决不行。”林寒缓缓说道，“而且，我也没说免费帮忙建厕所啊。” “田湖村可拿不出多少钱来。” 林寒摇了摇头：“我就是出钱的，当然不会再和村子要钱。我的要求有两个，一个是希望能够获得一些土地的补偿，不用太多，十几二十亩就足够......” “补偿土地？”宋书清有些诧异，“你又不种地，要补偿土地干什么？” “我打算投资建一个小型酿酒厂，就在当地收粮酿造。” 除了分解污染物之外，人们对微生物的常见利用，还要包括发酵。比如面包、泡菜、酒等。 面包、泡菜什么的，林寒倒没什么兴趣，在国内的市场相对也不算大。 但酒可就不同了。单只白酒，在华夏的市场规模就要超过六千亿元，并且这个规模每年都还在扩大，绝对是一份大蛋糕。 如果能利用操纵微生物之便来酿酒，快速发酵陈酿，绝对比现在最先进的酿酒技术还要高效。 宋书清闻言，也不禁露出心动之色。 建一个酿酒厂，绝对可以为村子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甚至可以作为村子的特色产业，乃至于品牌、标签。利用得当，好处不可估量。 把一个地方建设好，首先就是经济建设。有了钱，才会有更多发展的机遇和空间。 他想了想，随即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村子的地图：“这是村子的地图，土地情况都在上面标好了，你先看看。” “你挑一块集体土地，面积不超过20亩的话，村委会应该都能通过。” 林寒拿过地图，斟酌地看了一会，随即神色一动，指着地图上离村委会颇近的一块土地：“我觉得这块地挺不错的。” 宋书清看着他所指的地方，面露几分难色：“这块地......我建议你不要选。” “为什么？”林寒一愣。 “那里原来是老村委会的所在地，还包括一个废弃仓库，是个十几亩地的大院。”宋书清缓缓说道，“不过，你没发现这块地跟老王家的位置有所重叠吗？” “你是说......那个老王占用集体土地？” “占了不少，否则你以为那个超市能建起来？而且，剩下的地方，也形同占用，跟集体土地没什么关系了。” 林寒有些不解：“这么明目张胆地占用土地，他还能当上村主任？” “村主任由基层直接选出，不受任何上级政府直接领导，除了集体村民，没有人可以罢免。”宋书清有些无奈，“老王家在田湖村这么多年，又怎么会随随便便被免掉。” 林寒摸了摸下巴：“关于集体土地的决策，还得是村委会说了算吧。到时候村里开个会，只要集体通过，王步升就算是村主任又有什么用？” “话是没错，但如果这样，田湖村说不定就要被闹翻天了。”宋书清还是颇为顾虑，“而且，通过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把他家超市拆了？” “这个到时候再说。反正你只要还想把村子治理好，跟王步升早晚都是要翻脸的。”林寒说道，“现在我来帮你，咱俩一起，这家伙只要敢冒头，就不信摁不住他。不想压地头蛇的龙，不是强龙。” “王步升家兄弟子侄都不少，万一要是逼急了......” “兄弟再多，又不是兄弟连。这个你不用担心，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 “你一个人？”宋书清瞪大了眼睛。 林寒不打算多做解释：“怎么样，就这块地了。” 宋书清脸上变了变，终于也不再犹豫，点头说道：“行，今天下午咱们就在村委会开个会，把这个事给说了。” “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个要求吗？” “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每户村民想要获得免费的厕所改造，必须要为村子栽种至少五十棵小树苗，栽种地点可以是道路两侧、河边、田埂等地方。”林寒说道。 “栽种即为村里的公共绿化，私人不得砍伐、损坏，并有自觉保护的义务。” 在晋级初级大地使者的时候，林寒还得到了一个永久生长权限，每栽种并成活一棵树，他就可以获得百亿分之一的综合体质增幅。 虽说百亿分之一任重道远，但如今的林寒手头也有了不少资源，也是时候开始推行绿化了。 一户50棵，377户也就是将近2万棵，成活之后，林寒将获得......嗯，百万分之二的体质增幅。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按照盖亚的说法，只要把华夏的森林覆盖率恢复到唐朝水平，他就能成为灵长类动物之中的最强壮个体。 最强壮的灵长类，也就是力压金刚猩猩的水平，奥尼尔、施瓦辛格什么的，估计一只手就能扔飞。 如果能将植树任务推行到极致，让全世界的森林都恢复到比较茂密的水准......届时林寒的力量，绝对是超人级别。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具体细节，随后联系到了可以提供旱厕改造服务的施工方，得知改造一个旱厕的价格约为3000元，具体视情况而定。 377户人家的旱厕改造，算上优惠，100万元应该足够了。 第57章 村委会 村委会大院，同时也是村党支部的所在地，村子里但凡有什么大事，或者村民之间发生了什么纠纷，都要由村委会来进行处理。 作为村党支部书记，宋书清自然也就是全村的负责人，村委会大院里的一把手。 这天，田湖村召开了一个会议，村委会成员以及村子里比较有威望的人，林林总总三十多个，全都聚在村委会的会议室之中。 两张大桌拼在一起，三十多个人围坐一圈，小小的会议室显得颇为拥挤。 宋书清看人差不多已经到齐，就咳了两声准备讲话，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小心点，俞老我扶着您。” “放心，我还能走路。”一个老人有些倔强地说道。 一听这老人的声音，会议室内，人们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俞老怎么来了？” “老人家今年快一百岁了吧......” 宋书清起身来到门外，便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穿老式军装，一手拄着拐杖，在一个中年人的搀扶下，缓缓上到二楼。 “俞老啊，您怎么也过来了。”他连忙上前搀扶。 俞老弯腰咳了两声，笑着说道：“我听说村里要开大会，就过来看看......” “俞老快请进。” 宋书清没有多说什么，便搀扶着老人来到会议室，并请他坐到主座上。 “不妥不妥。”谁料老人家连连摇头，“你是村书记，又是大学毕业，干嘛要把位子让给我这个大字不识的老头子。” “再说，先来后到嘛，我来得晚了，站着就行。” 说完，老人家竟然真的就拄着拐杖，开始依墙站着，枯槁的脸上一脸严肃。 刚刚搀扶他上楼的中年人这时忙说道：“我去找个椅子过来。” 宋书清点了点头：“麻烦你了，马医生。” 待马医生离去，众人便纷纷挪了挪位子，为俞老腾出一些空间。眼见如此，宋书清坐回座位时，一旁的林寒便忍不住问道：“这老人家是谁啊？” “俞老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兵，而且今年九十多快一百岁了，在村子里德高望重。”宋书清侧过头说道。 过了一会，马医生拿着两个椅子过来，才让俞老坐了下来。 待这两人也坐好，宋书清便说道：“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一件大好事要宣布。” 大好事？ 人们不由低声议论起来，气氛变得有些热烈。 “先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万象科技的创始人林寒林老板。” 林寒起身示意：“乡亲们好。” “万象科技？是不是前段时间上新闻的那个污水厂？” 一个年轻人忽然说道。 “什么！这就是万象污水厂的林厂长？” 部分村民显然对此有所了解，纷纷大为惊叹。 “这就是林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 “前几天咱们村河水变清，难道真是万象科技做的？” 林寒笑了笑：“几天前，村里的水体污染，确实已经由万象进行了初步的治理。” “居然真是万象！” “我就说吧，要不然河水能突然变得这么干净。”村民们热议不止。 宋书清咳了两声：“经过初步商谈，林老板已经决定对田湖村进行一系列投资，投资金额超过300万元。” 光三四百个厕所改建就一百多万，加上后续的酿酒厂，以及垃圾治理，三百万绝对是保守估计。 “三百万！这么多！”一听到这个数字，人们顿时兴奋起来。 “林老板真是有钱呐......” “同样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看看林老板跟宋书记，再看看我家那个......唉......” “这么多钱，就算平分全村人，一人都有两三千块！” 坐在宋书清另一边的王步升也两眼放亮：“不知林老板打算投资什么项目？” 林寒说道：“万象对田湖村的投资，都是与环境改善工作息息相关的。第一笔二十万元的投资，即是对田湖村河流的净化工作，目前已经基本实施完成。” “目前我打算继续投资一百万元，为全村的377户人家进行旱厕改建。” 一百万！ 建厕所！ 林寒的大手笔，让村民们纷纷震惊。 “我记得咱们村是378户人，怎么变成377了？”一个老人忽然问道。 宋书清解释说：“王主任家里已经自行改建过旱厕，所以只有377户。” 王步升闻言，脸色顿时不太自然：“小宋啊，我怎么说也是咱们村的村民，家家户户都有份的事，就落我一个，这......不太合适吧。” 林寒看了他一眼：“王主任，我投资的预算就是377户，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可以要求村委会补偿。” 宋书清紧接着就说道：“改建旱厕的花费大约是3000元，如果王主任需要补偿，可以由全村集体出资。不知各位觉得如何？” 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俞老就皱起了眉头：“哪有这个道理？” 除了俞老之外，会议室众人也大多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直接掏钱的事，人们大多都是反感的。 王步升当即大汗，连忙摆手道：“没这回事，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宋书清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是377户人家的厕所改建了。另外，一百万元的厕所改建，林老板当然也要提出一些要求。” “什么要求？”王步升又问。 林寒解释说：“第一个要求，每家都必须要种下至少50棵一年生的小树苗，并保证成活一个月，树苗的成本也由我来出。栽种地点可以是各家附近的路旁、水边、田埂等，届时会有人进行检查，如果不合格将会延迟改建。” “树苗成活之后，便属于公共绿化，任何人不得砍伐、破坏，否则由村委会进行罚款......” 将第一个要求说完之后，村民们纷纷表示诧异。 “栽树？” “这算什么要求？” “也太简单了吧......” 50棵小苗，还是由林寒出钱，村民们只要栽种就可以了，而田湖村的村民每家每户都有人务农，种树多少也懂一点。 这个要求对他们来说，简直太轻松了。 ______ ps： 喜欢这本书的朋友们，不知能否给扑街一个五星好评...... _(:3」∠)_ (起点网页版，书籍信息右边有个评价的地方) 第58章 投票 改建一个厕所要花费3000元左右，现在只要种50棵小树苗就可以。这笔账，简直不要太划算。 村民们讨论了一会，没有人对种树的要求提出异议。 “我同意。”开始有人表明意见。 “我也同意。” ...... “同意。” 包括王步升、俞老在内，村委会众人对这个要求一致通过，没有任何异议。 林寒又说道：“还有第二个要求，这就跟接下来的投资有关了。” “万象将在田湖村投资建设一个小型酿酒厂，投资总额在100-200万之间。酿酒厂建成之后，将就近从田湖村收一部分粮食酿造。除此之外，酿酒厂还会优先在村子内部进行招工。”他缓缓说道，“所以，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希望能在田湖村获得一块土地，不用太多，二十亩即可。” 一般来说，小型酿酒厂也需要200、300万元的投资。但林寒毕竟掌握着微生物这个超级利器，成本可以大大降低，估计不到200万就足够搞定。 这个消息就显得比较重磅了，村民们顿时产生了热烈的讨论。 “建厂！这酿酒厂要是建起来，以后要是卖粮食可就方便多了。” “也不好说啊，酿酒厂对粮食肯定是有要求的。” “二十亩地，那也不少呢。” “光给咱们改建厕所就一百多万，二十亩地怎么就算多？” “这厂子要是能做大，好处可就不可估量了......”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对于是否要批给林寒土地，人们多少还会有些犹豫。 毕竟对于农村人而言，土地便是最重要的财产，其重要意义并不仅仅只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宋书清说道：“各位，我之前已经和林老板商议过。具体的地方已经选好，面积不大，只有十六亩地。” “十六亩地还不错......” “我觉得挺合适。” “我也觉得可以。” ...... 村民们大多表示认可之际，王步升则露出几分疑虑：“小宋啊，这十六亩地，指的是哪块地？” 宋书清带着些许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这十六亩地，就是老村委会和废弃仓库所在地，这些年也都没什么用了。我觉得，将这块土地交给林老板，再合适不过。” 此言一出，会议室之中当即安静下来，委员们有些面面相觑起来。 老村委会？那不是老早就被王村长明用暗征了吗？ 会议室里的，大多都是村子里有些脸面的人物，对王步升占用土地一事，没有不知道的。 但人家毕竟是村主任，村子的二把手，家里头财势不小，三个兄弟一帮子侄也都混得有模有样。 一般的村民哪能跟村长较劲？况且，都是乡亲邻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村长占块地方，也犯不着去死掐。 其他村民沉默，王步升可急了：“我不同意！” 宋书清皱眉：“王主任，老村委会的土地是集体土地，还是要由全体委员来表决的。” 自打来到田湖村，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是斯斯文文、客客气气的，虽然也清楚王步升占用土地一事，但也始终没有多说什么。 在王步升眼中，宋书清是非常“识时务”的。 但谁能想到，往日里客客气气的宋书清，突然就把毛头指向了王步升，而且一出手就是直击要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快五十岁的王步升几乎感觉要喘不过气来。 他此时脸色有些涨红：“那......那是老村委会的土地，跟别的土地能一样吗？没有老村委会，哪来现在的新村委会？我认为，那块地方，不能随便乱用！” 林寒闻言，不禁笑了笑：“王主任以为，老村委会的土地，怎么用才叫不是乱用？” “这......我......”王步升说不出话来。 林寒有些冷笑：“莫非是建超市？” 王步升脸色大变：“你！” 从刚才开始，就没人直接提及老村委会土地被占用建超市事情，不料林寒毫不留情地就给说出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莫说是他，便是会议室的村民们，脸色也都起了变化，只不过神色各异，有的皱眉，有的微笑，有的犹豫......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俞老忽然说道：“既然是集体的东西，那就让集体来决定吧。” 老人家身为抗战老兵，村子里没人敢正面硬怼，这话说得又中规中矩，无懈可击。 王步升脸色变了变，终究也没敢再说什么，只是一抹担忧和焦灼的神色却怎么也挥之不去，看向林寒和宋书清时，眼中时而透出些许愤怒和嫉恨。 宋书清说道：“俞老说的是，那咱们就投票决定吧。” 说罢，他即随手从身前本子上撕下一页纸，然后裁成三十多份，分发给众人：“本次投票采取匿名投票，各位只要在票上写‘支持’或者‘反对’或者‘弃权’即可，写完折叠，然后由我收集统计。” 众人没有多说什么，王步升的脸色愈发阴沉。 很快，人们就纷纷将纸条折叠起来，宋书清则过去一一收起来，然后逐一展开。 “反对一票。” “支持一票。” “弃权一票。” “支持一票。” “反对一票。” ...... 将纸条向众人展示一番，宋书清便逐一记录下来。本子上“支持”、“反对”、“弃权”的正字，都在逐渐增多。 出乎人们意料的是，这次投票决议，似乎并没有明显的倾向，支持数和反对数，乍一听并没有太大差别。 倒是弃权票为数不少，看来村子里还是有许多犹豫顾虑的人。 王步升起初还掰着手指头数票数，结果情绪紧张之际，半岔忽然输错，让他不禁一阵慌乱，冷汗直冒，最终只能放弃数票。 “......弃权一票。” 统计完最后一票的结果之后，宋书清清点一番，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过了一会，只听他淡淡说道：“投票的结果出来了。” 众人不由凝神屏息，王步升更紧张地一动不动。 “最后的投票结果是......咳咳。” 第59章 全村种树 “支持的票数是14票，反对的票数是11票，其余都是弃权票。”宋书清缓缓说道，“所以，支持通过。” “好！”当即就有人叫好，会议室中随即响起一阵掌声。 “啪啪啪啪啪！” 鼓掌的人从最开始的十几个，很快就变成全体鼓掌，除了王步升之外，处处都是热烈的掌声。 “停！”王步升霍然起身，一脸愤怒，“我不同意！” 老村委会大院的地方，被他占去一块用来建超市，收入不菲。这决议一通过，等到林寒去那建厂子，难道他还要把超市给拆了不成？ 会议室内的掌声戛然而止，瞬间安静下来。 宋书清脸色有些阴沉：“王主任，这是村委会的共同决议，你打算怎么个反对法？” 王步升自知理亏，但还是说：“其它任何地方，我都没有意见，但老村委会就是不行！” 林寒这时说道：“王主任，老村委会那块地方，离马路近，在村子的位置也比较居中，将来建了酿酒厂，村民们去卖粮也方便。” “换成其它的地方，收粮变麻烦不说，而且面积也不合适，你觉得村民们会同意吗？” “我们不同意！”一个比较年轻的村委会成员忽然拍着桌子说道，作出一副要怒而起身的架势，让王步升不由脸色为之一变。 旁边一人连忙拦住那个年轻人，凑近低声说了几句话，才让他重新坐了下来。 尽管如此，年轻人坐下来的时候，还是哼了一声，不屑地看了王步升一眼。 会议室之中的气氛有些紧张，无人说话，王步升一脸铁青。 “咳咳！”俞老敲了敲拐杖，皱起眉头，“少数服从多数，村委会通过的决议，就是集体的决定。谁不同意，就是自己的私事，开大会不要谈私事！” 王步升嘴角一抽：“俞老......” “行了！”俞老已然愠怒，“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以为旁人能这么让着你？” 王步升的父亲和俞老乃是曾经的战友，只不过数年前就已经去世，俞老这话说出来，俨然是极重的斥责。 王步升听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只得愤愤地坐了下来，一脸的不甘心。 宋书清和林寒见此，心底都不由松了口气。今天要不是俞老也来了，想要镇住王步升，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现在不管怎么说，村子已经有了集体决议，万事开头难，后面的事情自然要容易一些。 “支持通过的决议，想必各位已经没有什么异议了。”宋书清说道，“现在，我将具体的安排说一下。” “树苗由村委会派人集体采购，为保证成活数量，每家至少分配60棵.....树苗分配完成之后，就会有施工方来为各家各户进行改建测量并签署三方约定，土地转让手续也将在同时办理......” ...... 会议过后，三十多名村委会成员便各自回去，将厕所改建、栽树等消息，告知邻里乡亲。 宋书清又用广播室的大喇叭喊了几遍，广而告之。 消息一经传开，全村顿时热闹起来。路上相遇，村民们聊的必是此事。 “张叔，你听说了吗，城里有位大老板要来咱们村投资，一出手就是一百万改建全村厕所！”一个青年和一个中年农人说道。 “当然听说了，那位大老板据说就是之前上新闻的那个什么万......”中年人一拍大腿。 “万象科技！” “对没错，就是那个万象科技的大老板！咱们村子的河水也是他们公司净化的！” “这么厉害！”年轻人一脸惊讶，“听说这次，只要每家每户帮忙栽50棵小树苗，成活一个月就能免费改建厕所，也不知真的假的。” 中年人摇了摇头：“当然不止50棵小树苗，我去找村委会的人问了，老村委会大院的那十多亩地，已经决定转让给那位林老板了。” “老村委会大院？那不是......” 中年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笑了笑说道：“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反正那块地就要被让给林老板了，到时候咱们看着就行。” 一天之内，相似的场景和谈话不知在田湖村上演了多少遍，而就在当日下午，村委会已经派人采购了第一批树苗，并分配下去。 道路两旁、河边、田埂等地方，逐渐被栽下一棵棵青嫩的小树苗。 走在村子里，总能见到人们在进行挖土、栽种、浇水，虽然不是农忙时节，但也是处处热闹。 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全村集体开始栽树的时候，王步升家里，三个中年男人聚在一起抽着烟，神色都有些低沉。 “哥，现在咱们怎么办？”王步升的二弟王步青，将抽到一半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碾了碾，“再这么闹下去，田湖村恐怕都没咱们家的立足之地了。” 王步升沉默了一会：“村委会投票的结果，我有什么办法？” 王步云皱着眉头：“咱们要不想办法把宋书清搞走？我听说，他跟那个林寒是高中同学，只要宋书清从田湖村滚蛋，估计林寒也不会再有兴趣搞什么投资了。” 王步升看了他一眼：“北大毕业生，党组织下派来的村支书，你以为是那么好搞的？” “那咱们去搞林寒？让他滚蛋？” “对啊哥，我也这么觉得。林寒一个外县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跟党组织也没什么关系，把他搞走总行了吧。” 王步升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是人家有钱啊。这不，一百万砸下去，建三四百个厕所，我这个村主任立马就岌岌可危了。” “也就两天的时间，土地转让估计也就办完了。到时候，说不定姓林的真的就直接把咱家这超市给拆了。” “那，难道我们就要坐以待毙？”三弟王步云不由说道，“在田湖村，咱们家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王步升说道，“不管怎么说，暂时先不要起大的冲突，先来软的，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王步青想了想：“那个林寒，就是想要一块地好建酿酒厂......哥你明天私下跟他说说，看看能不能把地方换了，只要不是老村委会大院，多大都没关系。只要他愿意，村委会那边咱们帮他一把，投票通过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下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王步升点了点头：“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第60章 野生鹿茸 第二天，采购的树苗已经送来第二批，并分配到各家手中，再过一天，全村的树苗就能分配完毕。 路旁、河边、田埂等地方，到处栽满了小树苗，为田湖村的风光更添了一抹绿色...... 林寒正沿着路边巡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林老板！” 他转身一看，却是王步升正朝着他走来，脸上堆满了菊一般的笑容。 “王主任，有什么事吗？”林寒的语气很平淡。 在他看来，王步升以权谋私、侵占土地，绝对会是他和宋书清日后建设田湖村的障碍。 对于这个家伙，他是一点热情也提不起来。 王步升凑过来，笑呵呵地说道：“林老板为田湖村出这么大力，我身为村主任，特地过来表示一下感谢......不知道，林老板能不能赏个光，来我家吃个饭？” 林寒一时有些诧异，但他自忖王步升也不敢对他做什么，即便真有什么恶意的举动，他也不会害怕。 他反倒是想看看，这王步升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好啊。” “真是太好了，蓬荜生辉！” 见林寒答应得如此爽快，王步升心中顿时觉得有戏，连忙便一路带他进了自己家里。 一进屋，酒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桌上赫然摆着七八样菜肴，色香味俱全。 “行家呀。” 林寒还没吃饭，顿时觉得肚子有些空了。 王步升笑了笑：“都是我媳妇做的，来尝尝这个拔丝煎面......” 两人落座，尬聊了一会，王步升随即端起酒杯说道：“林老板，我先敬你一杯。” 说完，他便将酒一饮而尽。 “王主任，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林寒问道。 王步升犹豫了一下：“首先是代表田湖村感谢一下林老板，再一个嘛......是想跟林老板商量个事。” 林寒心道果然：“什么事？” “林老板不是想要一块土地来建酿酒厂吗，我知道有几个地方，面积大，位置也不错，就想来推荐给林老板。”王步升说道。 林寒看了他一眼：“昨天村委会才刚刚通过，把老村委会大院让给我，王主任这是什么意思？” 王步升显得有些尴尬：“这个......老村委会大院那块地方风水不太好，林老板要是在上面建厂，恐怕影响生意啊。” “风水不好？”林寒一笑，“怎么个不好法？” 王步升随口一说，哪里懂什么风水布局，顿时语塞：“呃......” 支支吾吾了半天，他只好叹了口气：“林老板，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老村委会大院，被我用了一块地方建超市，这你应该早就知道了。要是在那建厂子的话，就只能把超市拆了，损失惨重，我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呢，还请林老板高抬贵手，换个地方。” 说着，他就又跟林寒敬了杯酒。 这是先礼后兵？ 林寒心中冷笑：“好好的一块地，我为什么要腾地方？” 王步升凑近了些：“只要林老板愿意换个地方，我愿意在村委会全力帮衬，十六亩地换成二十亩，一点问题都没有！” “王主任，我只打算在田湖村建一个小型酒厂，十六亩地已然足够。”林寒淡淡说道，“况且，老村委会的位置可比其它地方好多了，我何必要换。” “那......二十五亩地，怎么样？” 林寒笑笑不说话。 王步升脸上变了变，却是从桌子下面提出一个金色的包装袋，堆笑着递过去：“一点点心意，还请林老板收下。” “这是？” “这是上好的野生鹿茸，强筋壮骨，补精益血，一盒五千多块钱呢......当然，林老板肯定看不上这点钱，但心意还请一定要收下。” 野生鹿茸。 林寒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他看来，一些人总是对“野生动物制品”，抱有一些非常怪异的幻想。 比如说，海狗拥有异常强大的性功能，于是就有人认为，服用海狗鞭能够提高性能力，然后各种泡酒各种吃。 林寒常常对此感到十分奇怪，那帮人到底是怎么下口的...... 再如穿山甲，有人觉得穿山甲能“通山”，就认为穿山甲鳞片有“通”的功效，活血通络云云，简直搞笑。 生命以负熵为食，真正意义上的“补品”，必然是经过人工高度加工的物质。 把鹿茸、虎骨这类东西视作“大补之物”，和把水火土气当作“元素”，如出一辙。 就为了一群人的无聊妄想，多少野生动物莫名其妙地走向了濒危。 这个时候，盖亚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响起：“这家伙有不少野生动物制品，找个机会教育他一下。” “没问题。”林寒本来就想收拾王步升，这下立场愈发坚定了。 他当即拒绝：“坚持合理的锻炼、饮食，才能强身健体。吃一堆东西就能大补，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王步升一僵，随即又说道：“林老板，三十亩怎么样？将近翻了一倍，够意思了吧。” 林寒摇了摇头：“不用了。虽说我是外乡人，但也不会额外侵占村子的土地。土地转让手续这两天就要办理，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多谢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林寒就起身离开，留下目瞪口呆的王步升坐在桌前。 半晌，王步升把酒杯狠狠往地上一摔，摔得粉碎。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气愤地喘着气，过了一会，王步青和王步云从外面进来：“哥，谈得怎么样？” “那个姓林的太过分，给他三十亩地都不要！送他野生鹿茸，非说这东西没用！”王步升沉着脸。 “这么不知好歹！” “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真让他把超市拆了吧？” 王步升呼出一口气，沉着脸说道：“等明天最后一批树苗运过来，土地估计就要到林寒的手里了。咱们先想办法把时间拖一两天，然后赶紧拉拢村委会，重新开会投票。” “当初支持票只比反对票多3票，只要多花点钱拉拢几个，咱们就能反败为胜了。” 第61章 浇水 当天深夜，田湖村一片漆黑之际，七八个人影悄悄走上街头。 他们一手拿着手机借光，一手提着一个水壶，蹑手蹑脚地走在田湖村主干的水泥路上。 “过来过来......” “从这开始，往树苗根里浇。” 几个人随即从道路两侧开始，逐一为小树苗浇水，只不过，透过微光之下的热气不难看出，他们浇的都是刚刚烧开没多久的滚烫热水。 一年生的小树苗，大多跟草一般娇嫩，这滚烫的热水稍稍一浇，就已然断送生机，逐渐蔫了下去。 ...... “醒醒啦！” 盖亚的声音骤然响起，将睡梦中的林寒惊醒。 “嗯？” “赶紧起来穿衣服。” 村委会一层的几个房间，是宋书清平时居住的地方。这两天为了方便，林寒也大多都直接住在这里。 从床上爬起来之后，林寒就问：“发生了什么事，大半夜地把我叫醒。” “王步升正带着几个人在给树苗浇热水，你现在过去能逮个正着。” “浇热水？”林寒一愣，“他这是要干嘛？拖延时间？” 按照村委会的安排，集体采购的树苗全部分配并栽种之后。林寒、施工方以及村民就要签署三方约定，老村委会土地的转让手续，也会在同一时间办理。 眼看王步升自己丝毫没有拆超市的觉悟，林寒都已经准备找人开工建厂了，毕竟王步升侵占土地在先，就算把他家超市强拆了，他也没处说理。 拆除违章建筑，可没有补偿的说法。 林寒迅速穿好衣服，然后跑到隔壁房间叫醒宋书清。 “......三更半夜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宋书清一脸不情愿地被林寒叫起来，打着哈欠。 把事情说了一遍，宋书清立马瞪大了眼睛：“热水浇树苗？你怎么知道？”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咱们先出去看看。” “好，你等一下。” 宋书清回到屋里，连忙将衣服穿好，随即两人便悄悄出了村委会，直奔村子的主干水泥路。 没走出多远，他们就看到了不远的前方，明显有几个人在拿着手机，一边给路边起树苗浇水。 宋书清皱起了眉头：“他们这是要干嘛？” “我估计他们是想先拖延一两天时间，然后趁机拉拢村委会，好重新开会投票。”林寒说道，“当初支持票只比反对票多3票，总共三四十个投票人，只要多花点钱，想拉拢几个太容易了。” “死了这一批树苗，至少能把签合同的时间向后推迟一天，足够拉拢三五个人了。” 宋书清听了，皱眉想了一会：“那现在咱们该......” “去偷偷叫人，随便叫几十家过来见证一下，明天开会就能把王步升给废了。”林寒冷笑着说道。 “走，叫人去。” 说完，两人随即便到离此处稍远的地方，开始叫人。 宋书清手里有全部村民家里的电话，也不用敲门什么的，两人挨个打电话就行了。毕竟农村的门多是大铁门，一敲起来，半个村子都能听见。 “喂，是马医生吗？”林寒打通了一个电话，“王步升正在路边用热水浇树苗呢，你家的树苗估计已经都死透了......” “什么？！” 就住在王步升家隔壁的村卫生所马医生，闻言顿时大惊，即便他一向被誉为老实人，也不禁有些出离的愤怒。 “老王......老王他也太过分了！” 林寒接着说道：“你现在悄悄从家里出来，不要惊动王步升几个人，到村东头喇叭这来，我再多叫一些人。” “好，我马上过去！对了，我也打电话叫几个人过去。” ...... 就这样，林寒和宋书清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出去，接电话的人一边赶过来，一边又打电话继续叫人。 黑夜之中，不知多少人悄悄地从家里出来，和林寒两人聚到一处。短短二十几分钟过去，来的人怕是有一两百之多。 “林老板，我出门的时候看过了，树苗确实被浇了......这老王简直胆大包天！”马医生一脸愤怒。 “我家树苗都给他浇死了！” “宋书记，明天就开会把他免了！” 宋书清连忙示意安静：“叫大家过来，就是为了能够一起做个证，让王步升无法抵赖。现在来了这么多人，大家就一起过去吧。” “走！抓贪官！” “嘘——” 林寒和宋书清的带领下，众人沿着水泥路前行，不多时就远远望到了几个正在不断给树苗浇水的人影。 ...... 王步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水壶，小心翼翼地往一棵小树苗根部浇了一些热水，然后走了几步，又开始浇另一棵树苗。 在他附近，还有几个人也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诶，你浇老张家的干嘛，老张投的肯定是反对票啊。”他抬头一看，忽然说道。 一个青年连忙提起水壶：“哦，没注意......大伯，你说咱们这么弄，能行吗？” “不然还能怎么办？”王步升直起腰来，“姓林的要是动作够快，那块地明天就得易主。到时候他要强拆，咱家上哪说理？” “他这么一强拆，我还当不当村主任了？咱老王家还怎么在田湖村立足？” “可是，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咱们家不得更惨？” 王步升又弯腰开始浇水，不以为然地说道：“知道个屁知道，这大半夜的，伸手不见五指。除了上厕所的，谁会出来。要是上厕所的，开门声你还听不出来？” “再说了，这树苗是姓林的出的钱，他们又不心疼......你瞅他们那一个个的穷酸样，不就建个厕所吗，兴高采烈的......” 一边浇着水，王步升一边不屑地说道。 “小二子我跟你说，就拖这一天，大伯拿出5万块，村委会立马就得调转风口。到时候，那姓林的要想再开厂，非得来求我，你信不信？” “大伯，我感觉不太对啊......” “怎么不对，5万块还收买不了村委会？” “不是，我是说......好像来人了，还很多。”青年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 王步升闻言一愣，刚要有所反应，一百多道强光便瞬间从附近照射过来。 几个黑暗中的人影，瞬间暴露在人民群众的视线之中...... 第62章 群众的名义 清晨，田湖村却异常的热闹，路上人来人往，匆匆忙忙，慌慌张张..... 一个中年人匆匆出了家门，半路被一个少年叫住：“刘叔，今天是怎么了，村里这么热闹？” “你小子还不知道？王步升昨晚故意浇死了一片树苗，结果被差不多两百人当场抓住，过一会就要开全体大会了！”中年人说道。 少年瞪大了眼睛：“被两百多人当场抓住，他是怎么做到的？” “谁知道......我得赶紧过去了，你小子去不去看看？” “去看看。” ...... 田湖村一千多人，纷纷赶往村委会大院。 此时此刻，村委会大院已经人满为患，除了中间一块地方较为空旷，其余都坐满、站满了人，就连村委会二楼的楼道、楼梯上，都挤了一群人围观。 “没想到，王村长......啊呸王步升，竟然是这么个东西，枉我叫了他那么多年的村长！”一个年轻人拍着围栏，一脸愤怒。 一个中年人抽了口烟：“你啊，还是太年轻了......王步升干的坏事又不是一件两件，我都见得多了。他当个村长，赚的钱还少么？” 老人敲了敲拐杖，叹息道：“王步升他爹，当年跟俞大哥一起参加抗日战争，那也是个英雄人物......谁知道，竟然生出了这么三个败家子！” 人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王步升三兄弟则站在院子中间，低着头，一脸苍白。 王步升是村主任，是田湖村的二把手。他的两个弟弟，王步青和王步云，也都是村委会的成员，王步青还是村委会副主任。 在他们三人身前，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村委会全体成员以及林寒都坐在桌前，正对着他们，宋书清对身前还放着一个喇叭。 八九点钟的太阳升起来，东方红。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宋书清当即说道：“今天召集全村人前来，是想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凌晨两点钟，我和林老板发现了王步升等人在用热水浇村民栽种的树苗......” 将凌晨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叙述了一遍，经由身前喇叭的扩音，让村委会大院之中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事情还没讲完，村民们就开始骂起了王步升三兄弟。 “占了老村委会就算了，居然这么不要脸，别人建个厕所都要拦着！” “要不是看在他们老爹的份上，谁能瞧得起他......” “当一个屁大点村官，也好意思伸手......” 一千多号人，围着王步升三兄弟开骂，千夫所指，让三人又恨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他们被二百号人逮了正着，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还没法抵赖。 这次算是真栽了！ 王步升心里就纳闷了，半夜两点钟的小村子，按理说，有人出来上厕所都应该是小概率事件。 结果却突然就能出来快两百号人，简直跟事先谋划好了似的！ 怎么看，这事都透着一股蹊跷。 “王步升，你们三个对我刚才说的有没有异议？” 王步升只得黯然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宋书清随即说道：“既然这样，我以村支书的名义，提议罢免王步升三人的全部职务，请全村村民举手表决，支持即举手。” 将近二百人作证，怎么也跑不掉，这种缺德事，村民几乎没人愿意忍，除了少数和王家沾亲带故的，绝大多数村民都举手表示支持。 “免了他！” “他不配做村长！” “把他赶出田湖村！” 村委会主任，也就是俗称的村长，由村民直接选举产生。除了集体村民之外，其它任何组织、个人，都无权直接任免。 而现在，全村村民都做出了表决，其他任何组织、个人自然也是无权插手。 宋书清咳了两声：“现在我宣布，免除王步升、王步青、王步云三人在村委会的全部职务。” “好！” 村民们拍手叫好。 面对村民全体的激愤，王步升三人一句话也不敢说，免职之后，就被送进了村委会的会议室。 毕竟，仅仅免职还是不够的。 处置完王步升之后，宋书清又说道：“现在村主任、副村主任、委员的位置都产生了空缺......经讨论决定，本次大会将增选村主任、副村主任各一名，委员两名。” 此言一出，村民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则开始猜测人选。 “我提议，选俞伟为村委会委员。”宋书清说道。 “俞伟啊，我觉得挺合适。” “我也觉得不错......” 俞伟是个大学生，毕业之后就回到村子养蘑菇，勤劳致富，在村民中名声不错。 同时，俞伟还是俞老的曾孙子，所以很多人都对此表示了支持。 表决通过，俞伟就成了村委会的新成员。 “我提议，选马医生为村委会副主任。” 马医生今年四十多岁，是村子卫生所的医生。平日里，村民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全都去找他解决，而且本来就是村委会的成员之一。 除此之外，马医生还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性格和善到有些木讷，在村里名声极好。 没有任何悬念，马医生当选为村委会副主任。 “新任村长会是谁啊？”村民们顿时议论起来，大为好奇。 “不对啊，不是说增选两名委员吗？还有一个呢？” 宋书清这时咳了两声：“我提议，选林寒为村委会新成员，以及新任村委会主任。” 此言一出，村委会大院顿时哗然，议论纷纷。 “怎么是林老板？” “这不太合适吧......林老板毕竟不是咱们村的。” “林老板在咱们村投资好几百万，还帮咱们免费建厕所，比王步升这个白眼狼不强多了！” “我倒觉得挺好。” ...... 林寒看着眼前的场面，不由用手指敲着桌面，目中微闪。 严格来说，他不是当地村民，按照规定是不能参加选举的。不过，村委会的选举，除了本地集体村民之外，任何其他组织都无权干涉。 换而言之，只要有群众的名义，他被选为村长，就是最高法、最高检来了也管不着。 “这项提议，将由投票结果决定，现在发放选票。” 第63章 当选村长 由于部分年纪大的村民不识字，所以选票是每人两张，一黑一白，在院子当中已然摆好了一个投票箱。 “白票支持，黑票反对，根据最后结果决定林老板是否当选。”宋书清解释说，“现在，请大家有序投票。” 说完，他就先起身来到投票箱，投了一张白票。 三十多个委员会成员也纷纷排队投票，清一色投的白票。毕竟王步升三人已经被从踢出去，剩下的委员，没有人愿意再去跟林寒、宋书清对着干。 有一众委员带头，许多本来立场不坚定的村民，顿时转向支持林寒的阵营，一张张支持票被投进箱中。 当然，认为林寒不是本地村民而投反对票的也不在少数，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弃权票，也就是不投票或者选择两张都投。 村民这边投票的时候，宋书清安排让马医生主持并统计票数，然后就和林寒一起，来到了村委会的会议室。 王步升三兄弟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抽了一根又一根烟，都是神情潦倒，一语不发。 见林寒两人进来，王步升看了他们一眼：“这次算我栽了，说吧，打算怎么处置我？” 林寒坐下来，微微一笑：“我打算买下你家的院子。” 这话一说，王步升三人当即愣住：“买下来？” “不错，超市拆了也是浪费，不如连同你家院子一起买下来。建厂的地方要是不够，直接把院墙拆掉就行了。” 王步升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你把我家买下来，我住哪啊？” 宋书清插了一句：“要不我现在请你离开这间会议室，看看你还能住哪里。” 王步升闻言，立时变了脸色。他刚刚被免职，村民的情绪还没消退，见到他怕是得一顿好打。 即便几天之后，村民对他的愤怒消退了，也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好脸色。 继续住在田湖村，对王步升乃至于他的两个弟弟而言，都不会是什么好的选择。 “别的不说，你在田湖村开了这么一家超市，全村一千多人，都到这里买东西，这么多年下来，身价绝对不低。”宋书清直视着王步升说道，“你说你离开田湖村就没地方住，谁会相信？” 王步升家的这个超市，日用百货、米面粮油、蔬菜瓜果等等都有得卖。种类齐全，又有全村一千多人的固定客户，一个月下来，三万块绝对没问题。 王步升脸色一阵变化，而后看向林寒：“你打算出多少钱？” 林寒摸了摸下巴：“20万。” “20万？”一旁的王步云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去抢？！” 林寒笑了笑：“我当然可以抢，过几天那块地就是我的了，我不光可以抢，还可以拆。” “你！”王步云脸色涨红，但却说不出话来。 林寒说的没错，过几天手续办下来，土地就是他的了。到时候，他就是开着挖掘机直接把超市拆了，王步升他们也没办法。 “你们要搞清楚，我买的是院子、住宅，不是超市。在我地方上的违章建筑，还要我来买？”林寒说道。 “就算只是院子，也绝对不止20万。”王步升沉着脸说道。 一般来说，在农村盖个屋，毛坯房十万块左右也就差不多了。像王步升家这种比较大的，算上装修、家具等等，确实不止20万元。 “25万，卖还是不卖？”林寒没有多啰嗦，“要是不卖，三天之内就能把超市拆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王步升把目光移向两个弟弟，见他们也拿不出主意，不禁有几分犹豫。 “砰砰。” 就在这时，会议室忽然有人敲门，宋书清开门之后，却是马医生进来，一脸笑容：“宋书记，票数统计出来了。林老板当选村委会主任了！” “林老板......啊不，是林村长，恭喜啊！” 林寒也笑着回应：“不用这么生分。” 宋书清说道：“马医生，你去跟村民们说一下，林村长等一会出去发表讲话。” “好。”马医生答应而去。 会议室的门刚一关上，王步升就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被选为新任村长了，你又不是田湖村的村民。” “你怎么被罢免的，我就是怎么被选上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快做决定吧，25万，你卖不卖？” 王步升沉默了。 现在林寒当选为村长，已经成为事实，只要村民的集体意志没有发生改变，就算国务院过来了也管不着。 自此以后，整个村委会都将由宋书清、林寒把持，他要是继续住在田湖村，倒霉的日子怕是才刚刚开始。 “唉......我卖！” ...... 最终，王步升家的院子、住宅，连同超市一起，被林寒以25万的价格整体买下。 仅仅这一个超市，如果不是违章建筑，卖个百八十万绝对不成问题。花了25万，不光得到了超市，还得了个面积不小的农家院，林寒可谓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王步升把院子卖掉之后，就带着家人去了南水县县城，从此远离田湖村。至于王步青等人，有的选择离开，有的则还住在村里。 王步升离开村子之后，田湖村村民们采购的树苗很快分配完成，并且全部都种下，只等达成每家成活50棵的要求。 而后，施工方便与林寒、村民签订了合同，达成了关于修建377座无害化厕所的约定。 老村委会大院的土地，也很快完成了转让手续。 土地转让完成之后，林寒就联系了施工队，开始清理场地、筹建酿酒厂。 与此同时，他则订购了一批必要的酿酒设备。由于手握微生物这一强大利器，酿酒厂的设备同样得以大大减少，成本降得非常之低。 而且十几亩地的酿酒厂，规模本身就不大，是以其他酿酒厂动辄几百万的投资，林寒只需要花一百多万元就可以搞定。 _____ ps： 现实世界中，非本村人可以在农村买房，但是办不了产权证...... 求推荐！ 第64章 台风预警 距离林寒当选村长，已经过去大半个月的时间，再过一个星期左右，三百多座厕所的改建计划就要开始实施。 超市以前叫做“步升超市”，他买下来之后，便改名叫做“万象超市”，就近雇佣了几个年轻女店员，继续照常运营。 房屋宅院的那一部分，在稍稍整饬一番之后，则成了林寒在田湖村的住所。 酿酒厂已经开始建设，每天都有工人在场地上忙碌，几个厂房主体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当然，酿酒厂想要建设完成，并酿出第一批酒来，恐怕至少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行。 这天下午，宋书清找到林寒，说：“我刚刚从镇政府回来，关于咱们村的垃圾问题，已经有消息了。” 田湖村四大问题，水体污染、土壤污染、旱厕卫生以及垃圾堆积问题，前三个已经算是被解决了。 但垃圾堆积的问题，却始终还没有眉目。 毕竟，垃圾每天都在产生，而如果缺少垃圾桶，垃圾怎么扔都是乱扔。没有完善的回收处理机制，垃圾问题也就无法得到解决。 目前来说，华夏每年产生的垃圾超过十亿吨，其中有不少都没有得到充分处理，有些甚至一直囤积下来，以至于“垃圾围城”。 处理垃圾的方式一般有四种，即填埋、焚烧、堆肥以及综合处理。填埋处理治标不治本，对于个人而言也无利可图，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焚烧处理可以处理得比较彻底，还可以用来发电创收，效益颇高，但问题是要求也很高，前期投入巨大。 堆肥法也就是生物处理法，将有机垃圾发酵处理制成肥料，可以最大程度利用有机垃圾。但由于产生肥料的质量普遍较差，国内发展较慢，基本没有相关企业做大。 林寒手握微生物这个利器，倒是想过去建造一个堆肥厂。 但是，建立一个垃圾回收厂，需要很大的投资。即便可以高效堆肥，预先的垃圾分类也是一项大投入，无机垃圾的回收处理更是一个大问题。 以他现在手头上的资金，还远远不够。 所以目前来说，田湖村的垃圾堆积问题，还要更多地依靠镇政府才行。 宋书清这几天一直往镇里跑，就是在联系镇里的环卫部门以及相关负责人。 “镇里怎么说？” 宋书清说道：“镇里给了答复，可以派出一辆垃圾车，定期对咱们村的垃圾进行收取。但是垃圾的收集，还得由村子自己进行。” “也就是说，村子得自己雇人收集？” 宋书清点了点头：“没错，镇里说得过段时间才可能为各个村子安排环卫工人，但到底要过多久，这个就不清楚了......所以，暂时的垃圾收集，只能咱们自己来。” “之前我做过统计，咱们村每天产生的垃圾，大约为一吨左右，如果雇佣环卫的，两、三个人也就够了。” 林寒想了想：“这样吧，我过几天注册一个垃圾处理公司，由公司承担田湖村垃圾的收集转运。” “垃圾处理公司？”宋书清一愣，“你怎么突然又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本来就想打算建造一个垃圾处理公司，只不过手头资金不太够而已。”林寒解释说，“现在先雇两个人，搞一搞收费清理，算是探探路。” 宋书清点了点头：“那你打算怎么收费？” “到时候再说吧。” ...... 待宋书清离去之后，林寒就打开电脑，准备到网上查询一些垃圾处理公司的信息。 然而，一条新闻映入眼前，顿时吸引了他的目光： 云州市气象局发布台风黄色预警，24小时之内，青林县、临海县等地区可能受到热带气旋影响，请市民做好防范措施...... 台风黄色预警是预警信号中的第二级别，在这种情况下，防范措施一般是停止户外活动、进入房屋躲避，相对而言不是很严重。 如果是比黄色预警更高的橙色预警、红色预警，政府部门就要事先准备好抢险措施了。 毕竟台风也是一种破坏力极强的灾害天气，超强台风一旦降临，死伤破千的情况不在少数，经济损失更是不计其数。 云州市作为沿海城市之一，虽然不是东南沿海，但台风袭击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知道这条台风黄色预警，林寒想了想，随即动用气象权限，脑海中立时出现了一副气象图，附近十万平方公里之内、未来一周的气象状况一览无余。 在云州市最大的沿海县城临海县东面，一个热带气旋正在迅速壮大，并逐渐接近陆地。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台风确实不算非常强大，气象局做出黄色预警还是合理的。 但在林寒的感知中，仅仅三四个小时之后，这个热带气旋就会骤然增强，并迅速登陆临海县，威力之大，绝对不是黄色预警的水平。 阴晴雨雪预测失误无关大碍，台风这东西一旦预测出错，搞不好就是几百条人命。 气象局翻车了！ 几个小时之后就要发威的强台风，这绝对要发布红色预警，市政府部门都要赶紧准备抢险措施。 这么大的事情，林寒不由紧张起来。 得赶紧把消息放出去才行！ 他思考了一会，随即先登录贴吧，在云州吧、临海县吧发布了几个帖子，标题就是“气象局翻车，强台风即将来袭”！ 在帖子中，他将台风袭击的时间、地点指出，并提醒人们做好准备。 帖子发出去之后，这么劲爆的标题，立马就吸引了大批网友围观，将两个帖子迅速顶了上去。 网友们纷纷留言。 “真的假的，气象局翻车了？” “我随手一打就是十五个字不信你数。” “造谣的吧，气象局翻车，楼主就能飚起来？” “已举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蓝州烧饼。” “火钳刘明。” ...... 林寒看着迅速变成热门的帖子，微微松了口气。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了，但愿能够引起人们的注意。 然而，几分钟过去，他再一点刷新，网页上面赫然出现了三个数字： 404！ ______ ps： 以后尽量稳定更新，明天的第一更在9:00 第65章 你咋不上天 404！ 两个帖子全都404，一看系统消息，发现居然是因为造谣被封禁了！ 林寒沉着脸，起身在房间来回踱步，随即拨通了污水处理厂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肖宾，依旧是大大咧咧：“老板，有什么事吗？” “你立即通知下去，全厂员工，以及正在扩建工厂的施工队，都尽快到安全地方躲避。今晚八点钟左右，会有强台风登陆云州市。” 临海县是云州市最大的临海县城，也是此次强台风的登陆地点，而青林县由于也有一部分地区临海，同样会受到较大程度的影响。 “强台风？”肖宾一怔，“新闻上不说说是台风黄色预警吗，而且对青林县影响不大......” 林寒打断道：“那是气象局翻车了，你是相信你老板还是相信气象局？” “气象局啊。” “......” 林寒沉默了一会：“今天提前下班。” “没问题，收到！” 挂掉电话之后，林寒不由沉思起来。 对于台风这种灾害天气，气象局预测发生重大失误的情况非常罕见，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信任。 林寒一个小公司老板，人微言轻，在网上发布灾害气象预警，只会有一种结果：造谣被封。 被封号已经算不错，搞不好还要追究刑事责任。因为造谣被判刑的人，也不在少数。 必须要找到一个正规的途径把消息放出去，并且这个途径的影响力还必须足够大，能够在几个小时之内，让相应地区做好防范措施。 林寒想了一会，随即眼前一亮。 云州电视台！ 由于对万象污水厂连续的精彩报道，刘语风前几天刚刚升职为云州电视台的新闻副主管，为此还特意请林寒吃了一顿饭，把酒言欢。 只要他这个新闻副主管愿意帮忙，消息就应该能放出去。 林寒当即打了个电话给刘语风。 “喂，语风啊，想不想再搞个大新闻？” 电话那头，刘语风一听顿时有些兴奋：“搞新闻？你又有什么新闻？” “气象局发布台风黄色预警，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气象局预测失误了，今晚八点，强台风就会登陆临海县，威力巨大......台风预警应该是红色级别才对。” “哥们，这个就不要炒作了吧，搞不好会判刑的......”刘语风汗颜。 “什么炒作，我说的是真的！今晚八点强台风登陆，你赶紧让新闻播出去，否则就是严重事故。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会跟你开玩笑？”林寒说道。 “气象局预测出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寒想了想，随即淡淡说道：“你就以‘万象实验室’的名义发出去，污水处理技术就是由万象实验室研发出来的。要是出了事情，由我一力承担。” 他此时并没有意识到，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属于万象实验室的传说便已经开启。 刘语风沉默了一会：“钓渔岛是哪国的？” “......华夏。” “看来你脑子没出问题，我决定相信你。今晚八点强台风登陆临海县是吧，放心吧，绝对能发出去。” 挂掉电话之后，刘语风用手指敲了一会桌面，沉吟稍许，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随即他便起身直奔台长办公室。 “台长，现在有一条紧急消息，必须要立刻插播。”一进台长办公室，他就郑重地说道。 “嗯？”台长一愣，“什么紧急消息？” “根据万象实验室发布的预测，今晚八点钟，将会有强台风登陆临海县，必须立刻将这条消息通知出去，否则必将造成重大人员伤亡。” 台长听了，却是皱起眉头：“强台风？我记得气象局发布的是黄色预警，只是热带风暴而已。” 刘语风说：“气象局这次预计发生了重大失误，并不是什么热带风暴，也不应该是黄色预警。是强台风，红色预警！” 台风的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热带低压、热带风暴、强热带风暴、台风、强台风、超强台风。 热带风暴和强台风之间，足足差了三个级别，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台长皱眉想了想：“气象局预测失误，这个‘万象实验室’又是从哪来的？” “万象实验室，就是给万象污水厂提供污水处理技术的科研机构。” 台长不以为然地说道：“就是刚刚搞了个大新闻的万象污水厂？气象灾害，跟商业炒作可不是一回事，你刚刚升职，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在他看来，即便这是个真消息，电视台也还是原来的电视台，顶多名气大了那么一点。 而万一要是假消息，电视台是什么样他不知道，但毫无疑问，台长肯定不会是原来的台长了。 反正预测失误，自然有气象局背锅，强台风再厉害，也吹不走他这个台长，何必冒这个险。 刘语风握紧了拳头：“只要这条新闻爆出去，云州电视台肯定会更上一层楼，将来就是上星成为卫视也未尝不可！” 一家电视台，在通过广电审批之后，每年向亚洲卫星公司缴纳几千万租费，就会变成卫视频道，面向全国。 目前只有寥寥几家的市级电视台，完成了上星这一宏大目标。而在汉东省之内，则一家也没有。 京州电视台之前据说要上星，但最终也没能上成。 所以，台长听到这话，顿时冷笑起来：“上星？你咋不上天呢！” 在他看来，云州电视台上星，简直是个笑话。 “台长......” “不要再说了，我没听过什么万象实验室！”台长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回去吧！” 刘语风欲言又止，最终只得一叹，离开了台长办公室。 一路上，他的情绪有些低沉。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谈笑声，他转头一看，旁边原来是一个节目直播间，正在进行一个直播的访谈节目。 摄像头前，主持人和一位影视明星谈笑风生。 这次采访的对象，是个准一线的影视女星，基本称得上是云州电视台请过的最大牌明星，又是直播访谈，所以当前的收视率颇高。 看到这一幕，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涌现在刘语风的脑海中...... 第66章 满城风雨 临海县中学，某间教室。 台上的老师，一板一眼地讲着课。 而在教室最偏僻的墙角处，阿明把头埋在桌子上，左手托起半本书，右手放在头的一侧，认真阅读状。 同桌有些无聊地转了转笔，随即用胳膊戳了戳他：“看什么呢。” “看我女神呢。”阿明头也不回。 同桌有些好奇：“你女神谁啊，韩洪？” “......” 同桌凑过去：“耳机给我一个，我看看。” “原来是柳颜，你小子很闷骚啊。” 在阿明的课本中间，赫然摆着一个手机，手机中正在播放云州电视台的一个直播访谈节目，主持人和柳颜侃侃而谈。 阿明和同桌两人凑在一起，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画面中却忽然一阵骚动，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吓得柳颜波涛汹涌。 怎么回事？ 随即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手持话筒，飞一般地跑到镜头前，大声说道：“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今晚八点钟，将有强台风登陆临海县！重复一遍......” (私人预报天气尤其是灾害性天气在现实世界中是违法行为，如无金手指，万勿模仿。) 年轻男子语速飞快，重复了三遍才被几个工作人员强行拖走。然而他虽然被带走，但节目直播现场却还颇为混乱，柳颜和主持人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无数观众为之愕然，这尼玛是什么情况？ 阿明和同桌面面相觑。 “强台风要登陆了，真的假的？” “我倒希望如此，都一个多月没放假了。” ...... 刘语风打断柳颜的节目，强闯直播间，将强台风登陆的消息放出去，瞬间就搞了一个大新闻出来，全市为之哗然。 云州市尤其是临海县，立马炸开了锅。 强台风！ 临海县毕竟是临海大县，台风这种事也遇到过不少，对于强台风的破坏力自然清楚得很。 强台风一旦来袭，在没有任何防范措施的情况下，绝对是能要命的。 古代时候，人们无法有效预测台风的袭击，房屋结构也不如现在的坚固，一场强台风死伤几万几千的事情，不在少数。 即便到了现代，在有台风预警的情况下，死个百八十人，也依旧不是什么稀罕事。 临海县的群众，被刘语风这么一记猛料，当即也顾不上真假，纷纷都开始准备防范。 林寒在家里，时刻关注着云州电视台的情况，看到刘语风这么生猛，也不禁一阵汗颜。 但不管怎么说，消息总算放出去了，这让他不由松了口气。 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忽然打过来。 林寒按下接听：“喂，请问你是......” “你是林寒？”电话那头是个中年人的声音，语气十分严肃。 “我是林寒，请问您是？” “我姓刘，是临海县县委书记。我问你，强台风登陆是你们万象实验室预测的？” 林寒没想到是县委书记亲自问候，忙说道：“不错，今晚八点，强台风就会登陆临海县。” “气象局才发布黄色预警不久，你这怎么就成了强台风，红色预警？” “这次台风的形成情况比较罕见，到六点钟左右，风力才会骤然增强，迅速从热带风暴变为强台风。”林寒解释说，“气象局的预测，应该是出现了失误。” 刘书记沉默了一会：“如果是谣言的话，这件事足以把你送进监狱。” “绝非造谣。” 话音刚落，刘书记便直接挂断电话，随即对身边的秘书说道： “立即通知下去，让消防公安做好抢险准备，并将消息上报给省、市气象局和市委。” ...... 临海县已经开始准备防范措施，附近其它的临海区域，也无不戒备起来，如临大敌。 某处人防车库，为了躲避可能降临的强台风，许多人都来到了这里，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人防车库，即人民防空地下室，防水防火防爆，台风降临之际，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其中两个人背靠着柱子，一边抽烟，一边侃侃而谈。 “真是晦气，上了一天的班，告诉我晚上有强台风登陆。没能放假，现在也不敢回家。”西装男有些郁闷地说道。 衬衫男吐出一口烟：“听说是气象局失误，然后被一个什么实验室给预测到了。” 西装男不由感到好奇：“什么实验室这么吊，能把气象局给飚翻车？” “好像是叫......嗯，万象实验室。” “万象，是不是之前那个污水厂？那个污水厂倒是很厉害。” 衬衫男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世界上，牛x的科研机构多了去，能吊打气象局的，数都数不过来。”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西装男忽然一脸惊讶地看着手机：“气象局发布新消息了，台风红色预警！” “台风真要来了！” 晚上六点半，市气象局正式修改预警信号，宣布强台风即将登陆临海县，并为之前的预测失误向民众道歉。 七点钟，临海县、青林县等地，天空已然乌云翻滚，时而有雷声隆隆，渐渐起风，潮湿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七点半，临海县大雨滂沱，狂风肆虐，全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刺眼的雷霆在天空中驰骋。 晚上八点钟，强台风正式降临，来自海洋的咆哮，瞬间撕裂了许多脆弱的房屋，一些大树也被连根拔起。 街道上的共享单车直接被吹飞出去，在风中起舞...... 八点半，台风带来的雨水已经弥漫整个云州市，即便是南水县乃至于市区，都下起了大雨，人们纷纷闭门不出。 由于强闯直播间，擅自发布台风预警，云州电视台的台长为此大发雷霆。刚刚升职的刘语风，转眼又被降职，并被要求回家反省。 此时此刻，云州市市区。 刘语风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正站在自家阳台前，神色从容。 窗外，满城风雨。 ...... 第67章 狗头金 台风散去，大雨持续了整整一夜，一些低洼不通的地方都被积水淹没，不少市民正在忙着抓鱼...... 由于及时的台风预警，这次登陆临海县的强台风，并没有造成大的伤亡，善后工作也进行得十分顺利。 这次突发事件，让万象实验室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也让刘语风狠狠地出了一次风头。 仅到了第二天，铺天盖地的报道纷至沓来，各种抢眼的标题不一而足。 诸如此类：“震惊！男记者竟然对柳颜做出这种事”、“如何教气象局做人”、“探秘万象实验室”、“柳颜受惊”、“你不知道的世界十大神秘组织”...... 其中最扯淡的，居然把林寒随口胡诌出来的万象实验室，说成是二战时期盟军在华夏设立的神秘科研组织，曾经参与研发“天气控制仪”......后来由于北约军事集团的严酷打压，万象实验室处处碰壁，苟延残喘，现在只能靠处理污水勉强混口饭吃...... 对于这种玄幻新闻，林寒都是一笑了之，没有放在心上。 清晨，起床没多久的他，刚刚洗漱完成，刘语风就一个电话打过来。 只听他意气风发地说道：“兄弟，我这回可是真要牛逼了！” 林寒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是要上天不成？” “哈哈......等见面咱俩再好好聊聊。反正一句话，从此以后，十年有期徒刑以内，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刘语风虽然喜欢搞新闻、搞事情，但并非是轻诺寡信之人。这样的承诺，便是以林寒的性格听了以后，也不禁有几分震动。 “对了，差点忘了。刚刚临海县县委书记和市气象局局长跟我联系过了，说要邀请咱俩去‘清平乐’吃个饭，你中午有空吗？” “中午什么时候？” “十一点半之前吧，怎么样。” “好，到了给你打电话。” “没问题！” 简单吃了点早饭，林寒心情悠哉，衣装完毕之后，便准备要出门。 这时，盖亚的声音忽然传来：“由于你的预警，成功减少了台风过程中的生命损失，有奖励哦～要不要？” “什么奖励？” “嗯......奖励不多，对权限的获取没有什么帮助，就给你一笔物质奖励吧。”盖亚想了想说，“你出门顺便去北面大河的岸边附近看看，那有一样刚刚被大雨冲出来的东西。” 大雨冲出来的？ 会是什么东西？ 林寒感到一阵好奇，随即备了一双雨靴、手套，便开车向北而去。 半路上，他和盖亚闲聊了一会：“盖亚，你说的减少台风过程中的生命损失，也包括人类吗？” “当然了，为什么不呢？”盖亚说道。 “你是不是认为，人类有很多破坏环境的行为，所以不应该被照顾？” 林寒觉得怪怪的：“嗯......有一点吧。” “对我而言，生活在地球上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有生命，我就只是个土球而已，跟路边的石头也没有什么区别。”盖亚缓缓说道，“人类也是生命，所以当然也要照顾了。” 林寒想了想：“那人类对环境的破坏又该怎么算？” “生态环境本身也存在不稳定性，人类虽然加剧了这种特性，但如果说将来有什么生物可以消除这种不稳定，也只可能是人类。” “因为，人类是唯一会思考的生命......” ...... 此时的田间小路，处处皆是泥泞，倒是让车好一阵腾挪辗转。待到了地方之后，先穿上雨靴，又戴上手套，他便从车上下来。 入眼一看，由于一整夜的大雨，眼前的大河已然变得分外充盈，本就有些湍急的河水，此时更是有了几分奔腾之势，水声滔滔。 在盖亚的指引之下，林寒来到了河岸旁边的一个小土坡。 由于雨水的浸润，土坡已然变成了泥坡，一些被疾风刮倒都青草拌在泥浆之中，显得格外的泥泞。幸亏他穿着雨靴，否则上来只怕还不方便。 来到土坡上面，林寒四处看了看，随即眼前一亮，发现了陷在泥泞之中的一块比拳头大一些的金闪闪的物体。 将这块金色的“石头”提起来，入手颇为沉重。 “这是......狗头金？” 林寒有些震惊。 狗头金，即是天然形成的金块，由于极为罕见，是以非常之昂贵，虽然含金量不高，但价格远超提纯之后的黄金。 到河边将狗头金清洗干净，一片浑厚的金光便映入眼中，偶尔一些石质的间隙露出来，也是金星点点。 从外观上看，这块应该是典型的“金包石”，即外面包裹着一层金质，里面乃是石质，品相卓然，成色上佳。 用手掂了掂，重量怕是有一斤左右。 虽然林寒对这东西了解不多，但大致估计了一下，就他手头这么一块，转手卖个几百万估计不成问题。 又是一大笔横财到手！ ...... 清平乐大酒店，是云州最大的一家酒店，平日里来往的，大多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林寒开着一辆三十多万的轿车过来，还真没显出什么特别来。 一下车，饭店门口正站着的几个人，便迎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刘语风。 “总算来了！”他拍了拍林寒的肩膀。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临海县的刘书记，这位是市气象局的王局长。” 刘书记是个面相严肃的中年人，他笑着与林寒握了握手：“林老板真是年轻有为，这回要不是你，恐怕我这个县委书记可要倒大霉了。” 作为临海县的第一负责人，万一由于没有做好防范措施而造成严重损害，即便事出有因，他这个县委书记也难逃其咎。 “刘书记过奖了。”林寒客气了几句。 一旁的王局长也与他握手，郑重地说：“最该感谢林老板的，还是我们气象局啊！这么严重的事故，要没有万象实验室及时纠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说着，他又露出几分心痒难耐之色：“林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讲不当讲，意思就是现在就要讲。 “王局长请说。” “这个......气象局里的同志，都对万象实验室的气象技术感到十分好奇，想要观摩一番，不知道林老板意下如何？”王局长有些期待地说道，随即补充了一句，“当然，林老板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肯定不会占你便宜的。” 林寒一阵汗颜。 他哪有什么万象实验室，不过是临时胡诌出来的罢了。毕竟他总不好去宣称，说自己有预知气象的能力吧。 知识技术有产权，超能力可没有这个说法。 林寒只好婉拒：“万象实验室的事情，我一个人还做不了主，也得回去商量一番才行。非常抱歉了，王局长。” 王局长目中闪过一抹失落，不过还是一笑说道：“没关系，反正气象局的大门，随时向林老板敞开！” 第68章 气象服务 进了饭店之后，一位驻店经理亲自过来招待，点了酒菜，几人边吃边聊。 聊着聊着，话题又说到万象实验室上，王局长说道：“林老板，你们的实验室，是否提供私人的气象服务？” 除气象局之外，一些公司也会对天气情况进行预测。但与气象局不同的是，这些企业的天气预测是带有商业性质的，只对于顾客提出的要求进行预测。 气象局告诉人们的晴雨、气温、风浪，只会让人们知道要不要灌溉农田、是否需要雨具、该如何穿衣服、能不能出海。 而专业的气象公司则不关心这些，他们关注的只是某些特定的数据，并且拥有更高的精确度。 比如说，气温波动1c，就可以使中国市场啤酒销售涨跌500亿，那么啤酒企业就必须为之修改产量，以应对市场变化。 再比如说，温度、湿度可以显著影响雪的质量。所以，关于温度、湿度的精确预测，对于滑雪场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像美国的weather，是私人气象服务企业的领头羊，目前每年的营收可以达到10亿美元。 林寒笑了笑：“关于具体的天气预测，我们的研究不是非常深入，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气象权限确实可以精确预测天气状况，但这毕竟只是他一个人的能力，想要大规模地提供气象服务，显然不太现实。 在林寒的设想中，把气象权限转化为商业能力，唯一可行的办法，应该是借此来开发一个能够高效预测的算法。 只不过，凭他的计算机水平还做不到这一点。而且即便开发出来了，也同样需要世界气象组织、各地气象机构提供的监测数据。 除此之外，还需要一批大型计算机，这对现在的他而言，是难以承受的巨大成本。 王局长有些惊讶：“难道万象的研究方向是灾害预测？” “可以这么说。”林寒说道，“目前就汉东省而言，任何大型的气象灾害，我们基本都可以进行有效的预测。” 此言一出，王局长和刘书记纷纷显出震动之色，就连刘语风也不禁有些诧异地看向林寒。 “这么厉害！” 王局长连忙说道：“林老板，我可以帮你和省气象局接洽。只要万象愿意提供气象灾害预测的订正服务，多了不我不敢保证，一年三百万还是有的。” 一年三百万！ 气象灾害不同于天气预报，不需要那么详尽，毕竟台风肯定要比寻常大风的数量少多了。 而且只是打辅助，订正气象局的预测结果，这钱赚得简直不要太轻松。 林寒当即答应：“那就麻烦王局长了。” 王局长哈哈一笑：“责任所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吃菜，都吃菜。” ...... 刘书记和王局长还有公务在身，所以便先行离开。待这两人离开，刘语风就忍不住问道：“你这个万象实验室，真这么厉害？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啊？” 林寒笑了笑：“商业机密。” “那算了。”刘语风摇了摇头，随即想到，“对了，还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了。” “今天汉东卫视的人也找我联系了，说想采访一下咱俩，我明天就打算去京州，你要不要一起去。” 作为经济强省，汉东省的电视台也是一流，收视率稳居前五，某相亲节目更是以盛产奇葩而扬名全国。 林寒想了一下：“我就不去了，你到那帮我宣传一下万象就行了。” “你难道不想到汉东卫视露个脸？”刘语风又说，“这可是大台，跟云州电视台不一样的。” “万象才多大摊子，这么早就打领袖牌，可不是件好事。”林寒摇头。 一些企业在做大之后，往往会选择打一打领袖牌，一般来说就是将老大推到前台曝光，通过个人形象提升企业形象。 比如说：一提起苹果，就想到乔布斯，一提起微软，就想到盖茨，一提起阿里，就想到励志的马总，一提起京冬，就想到奶茶她老公...... 除了这些大企业，一般的企业很少会打领袖牌，毕竟抢风头也是需要实力的。 刘语风点头：“那好吧。” 林寒这时问：“对了，强闯直播间，你们领导打算怎么处理？” “市文化局点名表扬，你觉得能怎么处理我？”刘语风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等我哪天升到台长，再来清平乐请你吃饭。” 两人又边吃边聊了一会。 临离开饭店时，刘语风的手机忽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他突然面露喜色，连忙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之后，才按下接听。 只见他一手倚着一棵树，一边打电话，时不时地，还用脚踢两下地上的石子，脸上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笑意。 这一幕，让林寒感到一阵诧异。 足足十分钟过去，刘语风才哼着小曲回来，面色红润。 “事业有成，脱单了？”林寒开玩笑道。 “任重而道远。” 林寒有些好奇：“那这是谁的电话？” 刘语风把来电记录亮出来，林寒一看，立时瞪大了眼睛： “柳颜！” ...... 从清平乐大酒店离开之后，林寒就开着车，一路直奔李氏拍卖行，找到了鉴定师刘金古。 从上次拍卖之后，他和这位鉴定师偶有联系，还算熟悉。 “老刘，我这有个东西，你帮我看一下。”林寒将狗头金递给刘金古。 “狗头金！” 刘金古露出震惊之色：“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大雨冲出来的。” 刘金古瞠目结舌：“大雨冲出来的？这......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林寒笑了笑：“一般般吧。” 刘金古羡慕不已，随即拿起狗头金，凑到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嗯......是正品狗头金没错，典型的金包石类型，品相、成色都是上乘......价值不菲。”认真地看了一会，他不由啧啧称奇道。 “那这块能卖多少钱？” 第69章 贫富 将狗头金的重量称出来之后，刘金古想了想便说：“看你打算怎么卖了。” “如果你打算直接卖给我们拍卖行，价格就会稍稍低一点，但今天下午就能办好，省时省心。”他缓缓说道，“要是你过一段时间来参加拍卖，价格会高一点，但过程就要麻烦不少了。” “大概来说，这块狗头金的价格，应该在500万元到600万元之间。” 林寒想了一会：“直接卖给你们拍卖行吧。” “跟我来。”刘金古点了点头。 经过几次讨价还价，最终，这块狗头金被拍卖行以550万元的高价买走。 至此，林寒的身价更上一层楼，达到了千万级别，在全国差不多能排到150万名，比严格意义上的中产要强那么一些...... 随后，他就去向工商局提交材料，注册了一个垃圾处理公司以及酿酒厂，前者就叫做万象垃圾处理公司，后者则称为万象酒业，都隶属于万象科技。 酿酒厂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建设完工，但垃圾处理公司暂时还不需要什么场地。 所以，林寒回到田湖村，立马就通过村子里的广播，宣布要在本村招收两个环卫工人，要求是勤劳能吃苦，月工资2000元。 一般来说，环卫工的月薪都是当地的最低工资标准，首都环卫工人的月薪也就2000元而已。 而按照云州市的标准，环卫工人的月薪则只有不到1800元，林寒开出2000元，已经相当不错。 消息宣布出去之后，村子里的一些中老年人就纷纷前来应聘，大概有七八个人。 这七八个中老年人，基本算是田湖村比较贫困的一类人，其中不乏鳏夫寡妇，还有两个业余乞丐。 筛选完这几个应聘者，最终有两人成为了万象垃圾处理公司的环卫工，每人分发一辆环卫三轮车以及一些打扫工具，明天就要开始工作。 之前林寒和宋书清做过讨论，决定将垃圾清理的收费标准，定为3.5元每人每月。 这样，万象垃圾处理公司才刚刚达成收支平衡，而不至于亏本。 毕竟像农村这样的地方，人口密度小，垃圾收集又很不方便，仅靠收费清理，短期内还无法实现盈利。 面试完那些应聘环卫工的村民，林寒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时间想到了很多。 鸡汤告诉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很励志，每个人都可以实现人生的逆袭。但统计学告诉我们，逆袭的概率其实只有万分之几...... 绝大多数人的一生，都是波澜不惊，平平无奇。 还有一些人，则是直接生活在不幸乃至于灾难之中。 “过段时间，回福利院看看吧。”林寒叹了口气。 ...... 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便过去。 田湖村的旱厕改造计划早已经实施，到目前为止，377间旱厕已经有300多间改建完成，余下的几十间也都开始施工，最多再有三五天，田湖村就将不再有旱厕存在。 300多间无害化厕所，干净卫生，对粪液的处理利用也更加高效，村民们一经使用，就很快发现了方便之处，再也用不惯原始的旱厕。 而由于这些厕所的一一建设，林寒在田湖村的声望也达到了顶峰，村里的人看他，已经全然不当外人，见面必称“村长”。 与此同时，酿酒厂也在几天之前完成了建设工作，林寒一边发布招聘信息，一边开始琢磨酿酒的事情。 田湖村产的粮食种类颇多，高粱、水稻等主要作物多少有一些，都可以用来酿酒。 酿酒的过程中，林寒可以利用生物权限影响酵母菌，让酒发酵得更快更好，既可以降低成本，又可以卖出更好的价格。 但他还是觉得，只酿造最普通的白酒，实在没什么特色，万象酒业想要扬名，还是得有一些特色产品才行。 村里的俞伟是个大学生，毕业之后，他选择回到田湖村，在村后搭建了几个大棚，以种植香菇为业，收入不菲。 经过一番考虑，林寒最终决定和俞伟合作，用香菇来进行酿酒。 俞伟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岁，身材有些胖，带着一个黑框眼镜，穿着打扮很是随意。 “是林村长啊，快请屋里坐。”开门一见林寒，他当即一脸笑容地说道。 落座之后，两人客气了几句，林寒便问道：“我听说你现在在种香菇，每年收成怎么样？” “我现在种了五个棚的香菇，好的时候，一年能赚四十万，差的时候，一年也就三十万左右。”俞伟说道。 “那香菇一年的产量大概是多少。” “十几万斤左右。” 俞伟有些好奇：“村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难道也打算种一种蘑菇？” 林寒笑了笑：“酿酒厂不是刚刚才建好吗，我打算用香菇来酿酒，作为村子的特色产品推广。” “香菇酿酒？”俞伟一愣，“这能行吗？” “高中课本上提到的酿酒化学原理，你还记得吧。” “忘了。” “咳咳......”林寒咳了两声，“就是把糖类物质转化为乙醇的过程啊，所以只要含糖的物质，就可以用来酿酒。” 俞伟恍然点头：“香菇的含糖量确实不低，我记得大概是60%左右，应该可以用来酿酒。” 林寒又说道：“用香菇酿酒，以前也是有一些人做过的，只不过并没有普及而已。” 他之前在网上查到一篇东北农大的文章，里面提到香菇酿出来酒呈琥珀颜色，口感独特，还具有很高的营养价值。 “所以，村长的意思是说，想用我家的香菇来酿酒？” “没错。” 俞伟闻言，想了一会：“来买香菇，我当然是不会拒绝的。不过，村长你打算出什么价格来买呢？” “你误会了，我没打算出钱买。” _____ ps： 香菇酿酒，理论上是可行的，网上也可以查到相关的信息。但香菇酿出来的酒，具体味道怎么样，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求推荐！ 第70章 香菇酒 “我打算对你的大棚进行投资。” “投资？”俞伟一愣。 “投资分为两个部分，一是资金，二是技术。”林寒解释说，“资金为100万元，应该足够再建20个大棚。至于技术，则可以让香菇生长得更快更好，一年内成熟三次应该不成问题。” “什么！”俞伟大惊，“一年成熟三次？！” 无怪乎他会如此震惊，限于云州市的气候条件，种植香菇，一年最多也就能成熟两次。 成熟三次，在他看来简直是奇迹。 “没错。”林寒微笑着说道，“准确地说，应该是至少三次。” 蘑菇皆是真菌一类，属于微生物的范畴，中级生物权限正好可以影响，让其生长得更加迅速。 除此之外，还可以通过移除其它无关的微生物，而使香菇在生长的过程中，分到更多的养分。 俞伟有些不敢相信：“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你要是怕我骗你，咱们可以直接签一个合同，把事先的约定都讲明白。” 俞伟想了想：“要真是这样，我当然求之不得。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投资之后，股份又该如何分配？” 100万的资金投入，还有一份先进技术，这两样加进来......他心中估摸着，自己到时候的股份恐怕连15%都不一定够。 虽说赚的钱应该会比以前更多，但这么少的股份，终归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人之常情，林寒如何看不出来：“大棚的运营我基本不会插手，只要保证酿酒厂的需求，余下香菇的销售，由你全权代理即可......我算你20%的股份，怎么样？” 20%的股份...... 俞伟不由有些心动，脸色变化了一会，最终下定了决心：“可以！” ...... 有了林寒的巨额投入之后，俞伟便开始着手准备增建大棚，扩大种植面积。 虽说再建20个大棚，还要花费一段时间，但现在万象酒业才刚刚起步，还没酿出一滴酒，也没有打出半分名气，对香菇的需求量也很低，现有的五个大棚绰绰有余。 如果用白酒来衡量的话，以酒厂目前的规模和设施，一年最多能生产出大概50万斤白酒，总共需要100万-150万斤的粮食。 而田湖村每年产粮的总量大约为两百多万斤，换而言之，只要酒厂达到最大产能，以后村子里各家各户的余粮，直接都卖给酒厂就可以了。 ...... 自从林寒前几天发布了招工信息，就陆陆续续有人前来应聘。 前来应聘的人，要么是田湖村本地村民，要么就是邻村村民，再远的基本上没有。 到今天为止，万象酒业已经高薪招到了十几名合格的员工，各个岗位都已经有人担任。 其中有一个叫做杜泉的中年人，曾经担任过酒厂的厂长，经验丰富，是个酒中老手，被聘来作为万象酒业的厂长，代为管理整个工厂的事务。 待人员、设备全部就位之后，林寒便决定先酿一批香菇酒出来看看。 照他的设想，只要酿出来的香菇酒质量上佳，就可以作为万象酒业的一大特色，稍加包装便是一种颇为稀罕的高档酒品，借此打开销路。 此时在酿酒厂之内，十多个工人各就各位，作为主要原料的香菇，也足足准备了三四千斤。 酿酒厂内，杜泉找到林寒：“林总，设备都已经调试好了，随时可以开始运行。” “那就开始吧。” 设备开始运行，工人们也都开始忙碌，整个酿酒厂顿时热闹起来。 这香菇要经过清洗、粉碎、压榨等一系列过程，才会进入到最终的发酵程序，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成的。 于是林寒在观察片刻之后，就暂时离开了酒厂。 刚一回到住处，宋书清就过来找他，有些兴奋地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这段时间县里要评选模范乡村，咱们村已经入围，过几天之后，县委书记就要亲自过来视察了！” 林寒听了，也不禁露出笑容。 此时的田湖村，水污染、土壤污染都已经基本解决，改建后的厕所马上就能普及全村，垃圾也有人每天定时清理。 加上道路两侧、河边、田埂栽种的一棵棵嫩绿的小树苗，整个村子都给人以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观。 每一个田湖村村民，乃至于村后破屋里居住的老鳏夫，都不吝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村子，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集体的美好与强大，体现在个体身上，就是骄傲与自豪。 ...... 酿酒厂经过一天的忙碌，最终将事先准备的香菇悉数处理完成，全部都存入发酵缸之中进行发酵。 随后，林寒动用生物权限，激发了发酵缸之中的无数酵母菌，使得发酵的效率得以大幅度提升。 仅到了第二天清晨，发酵缸之中便已然酿出了醇厚的香菇酒，这让在酿酒行业摸爬滚打多年的杜泉为之震惊不已。 虽然酒已经酿好，但还需要进一步处理才可以饮用。 香菇酒是低度数酒，并不需要陈放，所以在经过几道过滤和调配之后，最终就得到差不多一千斤酒。 这些香菇酒呈琥珀之色，仿佛琼浆玉液一般，馥郁醇厚，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人不禁为之精神一振。 林寒取了几斤酒出来，然后让杜泉这个身经百战的酒中老手，亲自过来品鉴。 “老杜，你看这酒怎么样？”林寒对酒没什么概念，这酒喝上去只觉得不错，但却分不出多好。 “醇香明亮，非同一般。”杜泉看着杯子里的香菇酒，目中微闪，随即举杯抿了一口，闭目细品。 “度数不高......嗯，跟葡萄酒差不多。温凉柔泽，回味无穷......” 半晌，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啧啧叹道：“好酒，真是好酒！” “这绝对是酒中极品......林总，是不是该为它取个名字了？” _____ ps： 关于香菇酒，有兴趣的可以去查《用自然发酵法酿制香菇酒的研究》。 如果看不懂，或者香菇酒酿造有困难，或者味道不好，或者...... 总之，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选择用推荐票来砸我，我愿意一力承担！ 第71章 金樽清酒斗十千 “起个名字。”林寒想了想，随即灵光一闪，“你觉得‘金樽’怎么样？” 《行路难》之中有两句诗：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这对于高档酒而言，再切题不过。 而且这香菇酒呈琥珀一般的淡金色，明亮通透，“金樽”之名倒是颇有几分神韵。 杜泉眼前一亮：“金樽，不错不错。” “老杜，以你的经验，咱们定价多少合适？” “酒的价格，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品牌。虽然我觉得，金樽的品质属于酒中极品，但毕竟没有名气，价格肯定一时还上不去。”杜泉想了想，“五六百元一瓶，应该还是比较合适的。” “如果是陈酒呢？” 杜泉咳了咳：“这酒的度数最高不超过十五度，跟葡萄酒一样，不需要陈放的。” “82年的拉菲有名，是因为那年产的葡萄成熟度近乎完美，跟存放时间没有任何关系。” 林寒对此了解不多：“长年份的白酒又怎样？” “高度数酒倒是可以陈放，但以今天的酿酒技术而言，陈酒的意义也不太大。像矛台、六粮液这些之所以是好酒，最主要还是因为酿造工艺先进。”杜泉缓缓说道，“说年份越长越高端，甚至打出十几几十年陈酿口号的，多半是属于炒作了。” “咱们厂发酵技术的高效、彻底，也才是金樽能有这么高品质的根本原因。” 目前来说，香菇酒的酿造，主要见于实验性质的生产工作。网上能查到的相关材料，大多都是各地农业大学的学报文章、科研报告。 在万象之前，似乎并没有厂家能够大规模地生产香菇酒。 而万象酒业不光能大量生产，还有这么高的品质，发酵技术之先进，甚至让杜泉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林总，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咱们厂的发酵技术，实在是我平生仅见，不知道，这技术是从何而来？” “这是万象实验室的最新研究成果。” “万象实验室！”杜泉一震。 自从台风预警事件以来，万象最出名的反倒是这个子虚乌有的“万象实验室”，在云州市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前不久刘语风上汉东卫视的时候，又凭借他搞新闻的天赋，把万象实验室吹得相当玄乎，在全国都有了一些名头。 为此，林寒甚至还接到过汉东大学的电话，说是要和万象实验室进行科研合作，让他狂汗不已。 汉大可是全国前五的名校，真要合作，万象还不得立马露馅，是以林寒只好婉拒。 “实验室的事情，你不要多问，也不要多传。”他咳了两声，随即话锋一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金樽的价格再高一些？” “林总是想打造高档酒品牌吗？”杜泉一听这个，顿时有些振奋，“如果是想打造品牌的话，第一步限制产量就可以了。物以稀为贵，只要让金樽长年维持一定程度的短缺，价格、品牌自然也就慢慢起来了。” “另外，等名气大了一些，咱们还可以推出一款酿制更佳的金樽酒，狠狠炒作包装一番......” 林寒点了点头：“这1000多斤的酒，今天就装瓶，暂时先不要生产更多的金樽，白酒的酿造可以开始了。” 杜泉沉默了一下：“国内的白酒市场非常发达，竞争也很激烈。咱们虽然发酵技术先进，但却没有好的配方，酿出白酒只能算是中档酒了。” “这个由你来操作。”林寒点了点头，“至于白酒的名字，就叫做‘清酒’吧。” ...... 第一批金樽装瓶完成，差不多有1200瓶，酒瓶为倒置的梯形台状，经雕琢，颇有几分古鼎的神韵，看上去逼格极高。 毕竟，酒香也怕颜值低，人也一样。 随后，林寒带着几瓶金樽，便开车来到了清平乐大酒店。 既然是高档酒，从五星级酒店开始推销，自然是再好的选择。 而上次他和市气象局王局长等人吃饭时，正好认识了一位清平乐的驻店经理，名叫海良，两人之间偶有联络。 海良看上去三十多岁，穿一身干练的西装，看到手里的金樽酒，有些惊讶：“这就是用香菇酿成的酒？” 林寒笑着点头：“尝尝吧，这几瓶免费送你。” 海良打开一瓶金樽，浓郁的酒香便飘溢出来，让人为之精神一振：“不错不错。” 待一杯金樽入口，他闭目品味了半晌，连连点头，叹道：“好酒，绝对是好酒，而且风味很独特，前所未有。” “没想到，香菇还能酿出这么好的酒来。”海良感叹了一句。 林寒露出笑容：“你觉得，这酒能不能在清平乐出售？” 海良先问道：“这金樽的产量能有多少？据我所知，好像很少有厂家能生产出大量的高品质香菇酒。” “目前来说，一年也就一两千瓶吧，毕竟不是普通白酒，工艺确实非常复杂。”林寒说道。 “一年才一两千瓶，那可就稀罕了！”海良眼前一亮，“你们打算每个月为酒店提供多少瓶？” “每个月一百瓶，怎么样？” 海良想了想：“可以，每瓶的定价是多少？” 林寒一笑：“只要1998。” ...... 第一批金樽酒在清平乐推销成功，万象需要每个月为清平乐大酒店提供一百瓶的金樽酒，每瓶的价格是1998元。 而到了清平乐之后，金樽的售价直接变成2998，被当作最高档的一类酒品进行出售。 一瓶酒2998，对于普通人而言，绝对是非常昂贵的。但对于一些经常出入顶级酒店的人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所以，一款全新的高档酒被摆出来之后，而且还是很少见的香菇酒，很快就吸引了一些土豪尝试。 而金樽酒的独特风味，以及卓然的品质，立马让这些品尝过的人就有种口腹一新的感觉。 短短几天之内，万象酒业的金樽酒便初显峥嵘，成为清平乐大酒店热门酒品，名气也随之传开。 第72章 模范乡村 汉东省，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省份之一，云州市则是汉东省经济最不发达的城市，可能没有之一。 而南水县，则是云州市几个县区中最欠发达的地方，人均gdp只有4万稍多，比全国平均水平低了20%左右。 面对这种情况，南水县各政府部门，一度感到压力山大，出台了不少政策准备振奋经济，虽然取得了一些进步，但遗憾的是并没有实现逆袭。 前不久，考虑到县里农村偏多，县政府便决定评选出三个模范乡村，借此促进农村地区发展。 被评选出来的模范乡村，除了荣誉之外，还可以由县里出资帮助修建道路，改善交通环境。 毕竟，要想富先修路。中国能有今天的发展，和优秀的基础建设是分不开的。 经过初选，全县最终有六个村子入围，其中就包括田湖村。 ...... 这一天，县里派出一支十几人的考察队，对六个村子进行实地考察。 一辆小型载客车之中，坐了十多个人，南水县几个干部领导坐在车后面，侃侃而谈。 “刚刚那个村子也是这样，村头挂了一堆横幅标语，进村一看，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李书记叹了口气。 农业局郑局长说道：“你还没注意，咱们刚上车没多久，那横幅就都撤下来了。什么建设新农村、科学发展，统统都没了。” “可不是嘛，还有块地方一看就是刚刚烧完垃圾，味道没散也就罢了，也不知道挖点土掩盖一下......”工商局周局长也说道，“头一回见到连作秀都不会做的，首先这态度就不过关。” “之前有个丰收村还不错，村民基本都在搞泥鳅养殖，效益挺高。”农业局郑局长想起来说道。 “前三个村，也就这个丰收村有点样子了。”周局长说道。 李书记点了点头：“确实，丰收村给个模范乡村吧。到时候修一修路，尽量把泥鳅养殖这个特色做起来。” 车开了一会，渐渐转进一个村子，从车窗已经可以远远望见村头。 “这是哪个村子？”周局长有些诧异，“怎么没拉横幅？” “不会走错了吧。”车上不少人都有些诧异。 前面三个村子，无一不是横幅挂满，标语处处，看起来十分正式，进村的时候村民们更是夹道欢迎，掌声雷动。 到这一看，横幅标语统统没有，偶尔看到路上的村民，对他们这辆载客车也没什么反应。 “我开车从来不出问题，这就是田湖村没错。”司机年龄颇大，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那种。 “这个村子太不像话了吧，就算没特色，起码拉一个横幅嘛。”一些考察人员忍不住说道。 “这田湖村村支书是谁啊，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唉，这都选出来什么地方......” 远远地，一个横幅标语都没看到，一众考察人员，无不失望。 李书记更是脸色有些沉，一语不发。 车子继续向前驶进，渐渐开进了田湖村。 刚一进村，立马就有人惊呼：“这条河怎么这么干净？” 透过车窗看去，在道路的一侧，赫然有一条小河缓缓流淌，水波清缓，隐约能看到一些鱼儿游动。 而在小河岸边，也没有平常所见的垃圾堆积，看上去十分干净整洁。 车上的人纷纷注意到这条小河，一个个趴在车窗边围观。 “这么干净！” “水可真清啊，除了到景区旅游，这样的水已经很少见了。” 坐在车后面的几个领导，也纷纷露出惊讶之色，讨论起来。 “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完全没道理啊，又不是风景区，哪来这么干净的河水？”李书记忍不住问道。 周局长带着几分疑惑：“也许是因为不常用？” 郑局长摇头道：“旁边就有不少农田、住宅，还能少用？” “不应该啊......”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车缓缓开到村子中间停下，透过车前的窗户，看到有七八个人正向车子走过来。 “下车了。” 载客车停稳之后，一众考察人员陆续下车。而这时，宋书清、林寒等人也都来到车子附近，表示迎接。 “欢迎县里领导到田湖村考察。” 李书记略感诧异地与宋书清握了握手：“你是田湖村的村支书？” “我就是村支书，您叫我小宋就行了。”宋书清微笑着说道。 随即，他又将林寒、马医生、俞伟等人介绍一遍。 李书记点了点头，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人，露出笑容：“我看你们几个大都很年轻啊，一看就很有干劲嘛！” 还真别说，自从宋书清和林寒把王步升赶走之后，村子的干部便有了明显的年轻化趋势。 以前那些中年甚至老年的村委会成员，要么卸任换人，要么被放到二线不掌实权。 而与此同时，村子里的年轻人，尤其是毕业大学生，都逐渐走到一线，发挥才干。 出来迎接的这几个人，年龄最大的也就是马医生，但也就刚刚四十岁，正是壮年。 这一场景，和其它村子截然不同，一股进取的精神面貌便呈现出来，让来考察的众人顿时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少年强则国强，你们很不错。”李书记说道。 “刚刚来的时候，我看见有条小河非常干净，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郑局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宋书清笑了笑：“前不久，我们村子和万象科技展开了合作，对乡村的环境进行了全面的治理。” “万象科技！” 众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万象目前的摊子还小的很，但名气却已经传出来了，很多不明就里的人，常常会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观。 网上那篇把万象实验室说成“二战遗老”的玄幻级文章，也不是没有人当真。 “我们村的村主任林寒，也就是万象科技的创始人。”宋书清将林寒拉过来。 “虽然林寒是外乡人，但由于他对村子做出的奉献，村民们还是投票将他选为村主任。” 李书记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当即笑道：“林老板无私奉献，真是让人佩服。” 对于林寒以外乡人当选村主任的事情，他没有过问，毕竟这事除了村民谁都管不着，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倒是林寒万象创始人的身份，让他额外客气了三分。 “李书记过誉了，只是合作，谈不上无私奉献。”林寒也笑着客套了几句。 虽是客套，这话却没错。 毕竟，如果有人无私奉献，就必然会有人不劳而获。 第73章 南水第一村 随后，考察队便被宋书清等人领着，在村子里进行实地考察，一行二十多人，吸引了不少村民来围观。 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聚在院门口，手里拿着老式旱烟，不时砸吧两口，吞云吐雾。 “今天来的这些是什么人呐？”一个老人一边抽着旱烟，皱眉问道。 “好像在哪见过似的......是不是在新闻上？” 另一个老人将烟斗放在石头上敲了敲，抖出些许烟灰：“那个领头的我知道，不就是咱们南水县的县委书记嘛。” “哦，想起来了，是这个。”几个老人纷纷点头。 “前几年我听说，这个李书记家的儿子，考上岛国一个什么稻田大学......真是败家子，他老子都当上县委书记了，还要跑去种田。” 说着，忍不住摇头叹息，砸吧了几口旱烟。 “对了，前两天不是说，要有人来考察模范乡村吗？”一个老人忽然问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诶，你说咱村能评上不？” “你这是什么话？咱村要是还评不上，还有哪个村能评上？我就不信了，南水县还能找出第二个田湖村！” 那老人笑了笑：“你还别说，这南水县的田湖村多了去了。要说咱们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看就一个。” “哪个？” 几个老人都万分好奇地问道。 “林村长嘛。”老人放下烟斗，“要不是林村长，咱们村能成今天这样？” “这话倒是不错......不过我觉得宋书记也是个有本事的，北大毕业生，又当过兵，听说还支教过，这以后绝对是要高升啊。”一个老人由衷地点头道。 “我那个小孙女，要是以后能嫁到林村长或者宋书记这样的人，那可真是福分了。” 几个老人大笑起来。 ...... “小宋，我看田湖村路面什么的，也都十分干净，你们是怎么做的？”李书记正走着，忽然问了一句。 “前不久，我向镇里提出了申请，现在村子的垃圾，都会有一辆垃圾车定期进行收取。”宋书清说道，“至于垃圾的收集，则由村子委托万象垃圾处理公司进行收集。” 李书记略有些诧异地看了林寒一眼，随即笑道：“看来，林老板很是关心环保事业啊。” 林寒也笑了笑：“环保工作，是万象科技贯穿始终的重要方向。” 郑局长这时问道：“我来时看到了有好几家村民，都正在施工，不知道是在建什么？” “那是村里集体改建厕所，现在全村378户人家，已经都已经完成了旱厕改建。”宋书清解释说，“以前的旱厕，都被改成了无害化厕所。” “不光干净整洁，而且还可以防止粪液渗漏、滋生蚊蝇细菌，对环境卫生影响巨大。处理过后的粪液，用来作为肥料，效果也要比以前要好得多。” 李书记闻言，讶然道：“378户集体改建，这恐怕得一百多万吧。” 以他的经验来看，要想说服这么多人全都自行改建厕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出资了。 “难道，是林老板出的钱？” 林寒说道：“这些厕所都是由我出资改建，当然，村子也转让了一块场地给我，用来建成了酿酒厂。” “酿酒厂？”周局长一愣，“最近在清平乐出售的万象金樽，就是从这里产出来的？” 万象酒业的金樽酒，近来已经渐渐成了清平乐大酒店的热门酒品，云州市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多少都听说过。 “没错，万象金樽就是从这里生产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震住。 金樽酒！ 清平乐卖的一瓶金樽，差不多要三千块钱。倘若田湖村能以生产这种高档酒品为核心产业，进行全面发展，那别说南水县模范乡村了，就是赶超天下第一村华茜村，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对于地方政府来说，环境固然重要，但经济发展才是第一位的。只有把经济的节奏带起来，才算是政绩卓越。 李书记顿时有些振奋：“带我去看看酒厂。” 随后，宋书清等人，便领着考察队来到了酿酒厂所在。厂里的工人们正在忙碌，各种机器设备齐齐运转，一股馥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就是这个味！” 周局长有些兴奋：“没想到，金樽居然就是从这里产出的。” 林寒这时说道：“除了金樽之外，酒厂每个月还会生产出至少三万瓶的白酒，也就是最近刚刚开始销售的万象清酒。” 郑局长问：“我记得万象清酒，好像也是中档酒吧。” “没错，我们酒厂的自我定位就是以中高档酒品为主要产品。”林寒点了点头。 “以后，田湖村产的粮食大多都会由我们来进行收购。我们收粮的价格至少比市场价高一成，而且质量越高的粮食，价格也越高。” “万象立足田湖村，不仅仅是赚钱，同时也是反哺自然环境，反哺农业农民。”林寒缓缓说道。 李书记、周局长、郑局长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是有些振奋和激动。 这才叫模范乡村！ 这才是南水县农村建设的旗帜！ 要是南水县能多几个这样的村子，何愁没有gdp？ 随后，怀着激动地心情，一众考察队又观摩了田湖村的农田、道路、水体等等。 等到考察队快要离开村子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行人在一起，聊得热闹。 临上车之前，李书记满面红光，十分正式地说道：“为了鼓励田湖村的发展，为全县农村树立一面旗帜。我们已经决定了，将由县里出资，为全村的道路都铺上水泥！” “太好了！” 田湖村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惊喜的笑容。 李书记则接着说道：“除此之外，田湖村也不仅是南水县的模范乡村，而应该是‘南水第一村’！” 南水第一村！ 就这样，在南水县模范乡村评选之中，田湖村不仅成功入选，还得以光芒万丈地拿了个“南水第一村”的荣誉，声传百里。 相比之下，另外两个以泥鳅养殖、草莓种植为特色产业的模范乡村，就差得太远了。 而在几天之后，县政府特地送来一个石碑，上面刻着的，正是“南水第一村”六个大字！ 至此，田湖村的自然环境得到了全面的改善，村子里也有了独树一帜的特色产业，前程似锦，生机勃勃。 第74章 一遇风云便化龙 站在村头负手而立，看着石碑上的五个字，林寒在意识里说道：“盖亚，我要交任务。” “确定要交吗，万一治理得不够好呢？” “......”林寒有些汗颜，“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开个玩笑，你做得很不错。”盖亚笑起来，“乡村治理任务，圆满完成！中级气象权限开启！” “除此之外，你还可以选择一点额外奖励哦。” “什么额外奖励？” 盖亚想了想：“你觉得，选择一种高等动物提前获得控制权怎么样？” “高等动物......” “不能是人类！”盖亚好像想起了什么。 林寒当然知道不能选择人类，不过，只有一种动物的话，该选择什么好呢？ 老虎？ 动物界的特种兵，能上树能下水，速度快，力量大，一头老虎绝对能干翻一片顶级搏击运动员。 不过，野生老虎毕竟是保护动物，控制也不能带出来。而且，老虎虽然战斗力爆表，但以林寒现在的体魄，也不需要什么打手。 再说了，他早就掌握了无规则搏斗的终极奥义——实在打不过就报警嘛。 要不选择大雕？ 神雕侠侣，百年江湖......好像也不太现实。 “鲸鱼怎么样？”林寒脑中一闪。 盖亚说道：“可以啊，不过你得找到一头鲸才行。而且，你只能控制具体的某一种鲸，而不是‘鲸’这一大类生物。” 林寒倒想控制个蓝鲸什么的，不过华夏海域附近好像没有蓝鲸，至于云州市的海边，就更不用说了。 “那算了，过段时间再看看吧......我先试试中级气象权限。” 中级气象权限，地上半径一公里，上及天空，可控制“风”、“云”。 风来！ 林寒心念一动，一阵清风便拂面而来，凉爽无比。 中级气象权限，是真拉风！ 他心中有些激动，当即又逐渐加大风力，从二三级风力开始，一点点增加。 ......二级清风叶正响，三级枝摇红旗扬，四级灰尘地上舞，五级水面起波浪...... 当风力达到五级的时候，旁边的小河之中，已然泛起一阵阵波浪，水光颤颤。 地上尘土飞扬，行人纷纷掩面。 “怎么突然起大风了。” “怕不是要下雨了吧，赶紧回家收被子。” 林寒瞬间收去大风，周围顿时平静下来，路人们为之愕然。 “怎么突然又停了？” “真是奇怪了......”行人摇了摇头，随即该干嘛干嘛。 再试试七级风。 七级风，又被称为疾风，是林寒目前能够掌控的最大风力。 七级风吹出来，已经足以让人行走不动，影响颇大。所以他并没有大范围招来疾风，而是心念一动，将最大风力束缚在手心的方寸之间。 疾风在掌心激旋，汹涌的风力紧紧聚成一团，凛冽得有些锐利。 他有些兴奋地来到河边，将手掌往水中一按，剧烈的疾风顿时激起许多水花，同时风压一沉，在水面压出了一块凹陷，水波流转。 林寒见此，不由心中一震。 这尼玛简直是螺旋丸啊！ 难怪说气象权限比生物权限要高级，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七级疾风还没什么，这要是八级、九级乃是十级以上...... 盖亚这时说道：“雷电、超强风这种，都要等到完全气象权限开放之后才行，要求是很高的。” “有多高？” “嗯......反正很高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即便是七级疾风，操控风力这项能力便已经十分强大了。 再试试操控云。 林寒抬头一看，天空中正好有一小片云，当即心念一动，那一小片白云便慢悠悠地飘到他头顶正上方。 林寒想了想，又按照心意，开始将头顶那一小片白云拉伸变形，最终把形状不规则的云彩，变成了一个圆形。 这时，附近一个路人无意间抬头，忽然发出惊叹：“这云怎么又白又圆，跟个什么似的！” “还真像啊，老天爷原来还好这口。”旁边的行人一阵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快发朋友圈！” “震惊！天上的白云为何突然变态！” 林寒觉得有些好笑，当即又将那白云拉伸成大小相当的两个圆...... “我擦，更像了！” 一群人纷纷拍照，有的发到朋友圈，有的做成表情包。 摆弄了一会云彩，林寒忽然眉头一皱：“怎么突然饿了。” 盖亚这时说道：“和操纵微生物不同，操纵风云，还是比较消耗体力的。” “有这回事？” “当然咯。” 林寒不由想到：“那操纵雷电岂不是要累死？” “你又不是生产雷电，你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而已......”盖亚想了想说，“不过，操纵雷电确实消耗很大，所以呢，你要想以后能随便呼风唤雨，体力也要跟上去才行哦。” 林寒咋舌，看来以后的路还很长。 以他现在的水平，要想继续大幅度提升体力，健身恐怕作用不大，唯有推行种树，让世界变得更绿一些才行。 “先回家吃饭。” 林寒回到家，自己做了几个菜，又闷了米饭，然后一边吃一边开始思考。 中级气象权限，操控风云。 这么强大的权限，自然是一等一的装逼利器。但如果只用来装逼的话，就太没意思了，毕竟林寒也不是那种性格。 还是得想想有什么高效利用的途径才行。 引风这项能力，以他的经验来看，应该可以用来辅助灭火，比如遏制森林火灾的蔓延什么的。 当然，七级疾风逆火而起，只能遏制火势蔓延，还没法灭火。想要用风来灭火，至少得是十二级风才行。 十二级风，也就是一级飓风。目前来说，风力灭火器产生的风就是这种水平，只不过范围很小很小，面对大火乃至于森林火灾，作用非常有限就是了。 林寒正吃着饭，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一看来电显示，他不由愣住。 却是上面写着三个字：党爱国。 _________ ps： 日常求推荐(1/1) ＆友情推两本书： 《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作者是妹汁。 《郭大炮的文娱生涯》作者绰号“鸭绿江”，此雅号别有内涵。 话说，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来电显示会是“党爱国”？ 第75章 福利院 儿童福利院，也就是人们俗称的孤儿院，负责收留抚养社会上的各种弃婴、孤儿等。 福利院收养的孤儿，大多都会默认姓党。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会随一些捐助者、慈善家的姓氏。 像林寒，就是因为幼儿时期体弱多病，被老院长额外关注了一些，最终随了老院长的林姓。 而党爱国，则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发小，只是这些年来联系得并不多。 “喂，是林寒吗？” 党爱国的声音有些粗厚。 林寒笑着说道：“是我，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哦，我先问你一件事。我听说那个什么万象科技，就是你创办的，真的假的？” “是真的，怎么了。” “居然是真的！”党爱国显得非常吃惊，“万象实验室，也真是二战时候盟军设置的？” 林寒不由一汗：“这是谣言......你找我有什么事？” 党爱国沉默了一会：“我现在就在福利院这边，嗯......院里出了点事，我觉得你应该过来看看。” 林寒皱起眉头：“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林泊松要把福利院转让给别人，现在正在谈，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林泊松是荣茂福利院收养的最早一批孤儿，也是老院长曾经最信任的人之一，由于老院长膝下并无子女，去世以后便将福利院交给了他。 这几年来，在林泊松的打理下，福利院每年都能收到一定的孤儿，以及来自社会各界的慈善捐款，整体还算平稳。 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把福利院转让了？ “转让给谁？” “不认识，好像是个四五十岁的胖子。” 林寒想了想：“好，我马上过去。” ...... 荣茂儿童福利院，由老院长林荣茂一手创办，从最初的十几个孤儿，到现在的上百个孤儿，如今已经成为整个云州市最大的儿童福利院。 每年都会有弃婴、孤儿，被送到福利院抚养，又每年都会有一些夫妻前来领养这些孩子。 如此一来，荣茂福利院的收养人数，大体维持不变，走了一批，又来一批。 到目前为止，荣茂福利院每年都会收到来自社会各界的慈善捐款，林林总总大概七位数。 这对于一个福利院来说，还是颇为宽裕的。 当然，自荣茂创办以来，其账目就是完全公开透明。 也正是这样的举措，为其赢得了全社会的信任，从而越办越大、越办越好。 林寒开着车，驶入市区，不多时，便来到福利院门前，抬头所见，正是“荣茂儿童福利院”七个字。 一下车，身材短粗的党爱国，就小跑着过来：“你可总算来了！” 林寒随手关上车门：“事情怎么样了？” 党爱国咽了口唾沫：“那个来接手福利院的胖子，刚刚开车离开，不知道谈的结果如何......” “唉，一想到老院长辛辛苦苦创办的福利院，可能要被外人接手，我就有些不爽。”他谈了口气。 “先去找林泊松问问吧。” 林寒没怎么多说，便和党爱国一同进了福利院，寻到院长办公室所在。 林泊松今年三十多岁，面相普通，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此时正在办公室里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轻松地哼着歌，神色愉快。 “林院长？” 林寒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嗯？请进。”林泊松抬头一看，“你们是？” 两人进到办公室，林寒便说道：“林院长，我们俩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听说你将福利院转让给了别人，就想过来确认一下。” 林泊松眉头微皱：“福利院刚刚已经转让出去，我很快就不再是院长了。” “砰！” 党爱国一拍桌面，有些愤怒：“老院长托付给你的福利院，就这么让你给扔了？” 林泊松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当这个院长，就是把福利院给扔了？” “再说，这福利院我也不是随便让出去的，接手的人已经给福利院捐出500万元善款。这么一大笔钱，很对得起福利院了。就算老院长还在世，也肯定不会来怪罪我。” 500万！ 党爱国闻言一滞。 林泊松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反正我是不想再当什么福利院院长了，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林寒想了想：“你不想干了？” “对没错，我就是不想干了。”林泊松坦然道，“当初我之所以答应接下福利院，根本就是图样图森破，这么多年干下来，我早就已经受够了。” “我今年才三十多岁啊，就开始搞慈善。当个福利院院长，天天又忙又累，想提薪人家说我势利，做点好事有人说我作秀，这还让不让人活？” “我现在还兼职着启点中文网的写手，你说惨不惨。” 慈善机构都是“非营利组织”，非营利的意思是不以谋取利润为最终目的，而非不能获得利润。 但人们往往会觉得，慈善机构是不应该获得利润的。这种观念，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慈善机构人员待遇偏低这一问题。 目前来说，华夏国内的慈善机构，人员待遇虽然不至于凄惨，但却也大多拮据。 像林泊松这种情况，再常见不过，所以虽然林寒也不愿意让别人接手福利院，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手福利院的人是谁？” 林泊松看了他一眼：“人家钱都已经捐完了，难道你还想去抢过来？” 见林寒没说话，他顿了顿才又道：“接手福利院的人，是龙海集团的任大江任总。” ______ ps： 现实国内的孤儿院都是官办，私人开的也要归民政局管理...... 看来把背景设置为“中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已经改成华夏了，有些内容就不往“国情”上靠了。 _(:3」∠)_ 第76章 负面消息 “林寒，现在咱们怎么办？”党爱国皱着眉头，“我感觉龙海集团的人不靠谱，那个任大江收购福利院，说不定是想要借机敛财。” 林寒摇了摇头：“这倒不至于......虽说福利院每年都能收到不少捐款，但这些捐款对他来说，也不值得冒险贪眛。” “那他没事买下福利院干什么？” “也许是想讨个好名声，也许只是心痒想玩票，也许是真的良心发现想做点好事情，都说不定。” “那咱们.....” “我也不想把福利院交给其他人去管理。”林寒想了想，“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吧，我会把福利院拿回来的。” 党爱国一愣：“拿？” 林寒没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开。 ...... 如果要用“买”的方式，从任大江手里拿到福利院，就意味着至少要支付500万元的天价，瞬间就能把林寒的身价掏去一半。 而且，除了高昂的价格之外，他和任大江还有一些私人的恩怨在里头。这就使林寒压根就没想用买的手段，从任大江那里拿回福利院。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花钱在网上雇一批水军，替他发帖散布消息。 内容大概就是说，前不久偷猎云豹未遂的两人之一便是龙海集团的林刚，而林刚则是在任大江的指使下，才去猎杀的云豹。 内容虽然简单，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非常清楚，是以消息很快就开始在网络上流传。 非法猎杀野生动物，一般是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则最高可以判到十年以上。 任大江倘若真指使了手下去偷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即便没有猎杀成功，但到大牢里蹲个一两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他作为龙海集团的二把手，出了这么档子事，可想而知，会对集团产生怎样恶劣的影响。 于是，消息一经传出，流言四起，而龙海集团股票的上升速度，立马就开始放缓。 ...... 云州市市区，龙海大厦。 两个中年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个正是龙海集团的二把手任大江。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长相与他颇为神似，只是稍微年长一些，两鬓微白，气度沉着，表情严肃。 “大江，这两天网上流传的那些消息是怎么回事？”任大海问道。 “哥，应该都是谣言，稍微公关一下就可以了。”任大江有些心虚。 “谣言？”任大海皱眉，“我记得那段时间，林刚好几天都有些鼻青脸肿，又是怎么搞的？” “呃......”任大江一滞。 “嗯？”任大海的目光愈发凛冽。 长兄如父，任大江瞬间就怂了：“林刚跟我说过了，应该没有在山上留下证据。” “哼！”任大海脸色有些沉，“我告诉你多少遍了，做人要低调，你四十好几的人了，天天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任大江有些汗：“哥你放心，录像早已经被销毁，死无对证，只要把谣言公关下去，什么事都没有。” “还有录像！还被录下来了？！”任大海脸色一阵铁青。 “没有没有......已经被删除销毁，绝对没有录像。”任大江连忙将事情大体说了一遍，任大海的脸色才好了些。 “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公司的形象，不要再跟以前一样做事不过脑子。”任大海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三天之内，把影响彻底消除。”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任大江呼出一口气，随即一个电话把林刚叫上来。 “任总？”林刚堆笑着从门外进来，“您叫我上来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之前你在青林山遇到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任大江没好气地问道。 林刚先是一愣：“您说的是林寒？他又怎么了？” “你不是说，猎杀云豹的消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吗。这两天网上传的消息，是不是他放出来的？” 林刚脸色微微一白：“这......应该不是，毕竟他手头也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岂不是自找麻烦。” 任大江有些怀疑：“该不会是他手里的录像并没有销毁，突然想出来搞事情吧？” 林刚摇头：“绝对不可能，视频已经被我删除，手机也被我毁掉了。我敢对天发誓！天打雷劈！” “我估计，可能是事情先从他嘴里传出去，然后被有心人得知，借机找咱们的麻烦来了。” 任大江沉默了一会：“你去找两个人，把那小子的情况摸清楚，如果可以，顺便教训一下也可以。” 林刚露出苦色：“不行啊，教训不了。” “怎么教训不了？” “根本打不过......”林刚说道，“拍卖会那次，也是这小子坏的好事。老陈都被他两下撂倒，叫几个人过去也没用啊。” “既然他那么能打，你还能从青林山跑出来？”任大江皱眉。 林刚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样，你先去找人把网上的消息给压下去，今天下午就办好。至于那个叫什么林寒的，回来再去查查他底细。” ...... 在龙海集团的危机公关之下，网络上的帖子该删的删，该封的封。与此同时，一些平台的大v也开始为龙海集团辟谣，各种水军也跟着洗地。 仅仅半天过去，关于任大江的负面消息便无影无踪。 而随着负面消息被压下去，龙海集团的股票行情也恢复如常，仿佛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然而，就当任大江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忽然打过来。 “任总，最近龙海集团的股票行情还不错吧。” 任大江脸色微变：“你是谁？” “林刚应该跟您提起过我，我就是偷猎云豹案的唯一目击者。” “你是林寒？是你在网络上造的谣？” “是不是造谣，您心里应该十分清楚。非法猎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这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任大江脸色变化，随即冷笑道：“你空口无凭，和造谣诽谤有什么区别？据我所知，你的手机已经毁掉了吧。” 林寒语气如常：“毁掉的只是主板，不是内存。至于被删除的视频，这个恢复起来再容易不过。您随便找个懂行的问问，就能得到答案。” 任大江脸色一沉，心中却已经信了大半，半晌：“你想要什么？” _____ ps： 日常求推荐。 第77章 接手 “听说最近任总接手了一家儿童福利院，可是有这回事么？”林寒问道。 “你怎么知道？” 林寒没有回答：“任总怎么突然看上一家儿童福利院，这倒让人感到有些诧异。” 任大江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我任某人就不能做慈善了吗？” 出于种种目的，一些富人们往往会热衷于慈善活动。 比如美国的富豪，动辄喜欢“裸捐”，但实际上，这不过是在投机取巧逃避遗产税罢了。 毕竟美国的遗产税非常高昂，而只要成立一家慈善机构，然后把自己的财产放进去，再偶尔帮助一下穷人，就可以避过遗产税，何乐而不为。 “任总宅心仁厚，不过很不凑巧的是，我也看上了那家福利院。”林寒笑了笑，“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任总能把那家福利院的股份全部转给我，然后我就会把视频交给你们。” 任大江脸色一拉：“那家福利院我花了500万才拿下，你就这么想拿走，和抢有什么区别？” “我并没有说这和抢有区别。” “你......”任大江一滞。 林寒继续说道：“这个视频如果放出来，后果如何，您心里十分清楚。不管任总您自己是否会被追究刑事责任，龙海集团的市值肯定要损失不少。” “200亿元的市值，随便蒸发个几亿，应该不成问题吧，要是再有人恶意炒作一番，几十亿也未尝不可能。”林寒缓缓说道。 “现在不要几十亿，也不要几亿，只要500万，难道不是赚？” 林寒说的没错，任大江作为龙海集团二把手，倘若被曝出犯罪事实，影响绝对不是一般的大，龙海集团市值蒸发几个亿简直不要太轻松。 如果被竞争对手逮住，趁机搞个大新闻狠狠批判一番，说不定真得来一回大放血。 只不过，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任大江身价十位数，并不是有十位数的现金流，而是有十位数的资产。 能有上亿现金的，要么是大佬中的大佬，要么是大佬中的土鳖。 500万元，对任大江而言，也不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数目。 他脸色变来变去，半晌才说道：“我把股份都给你了，你要是还有备份怎么办？” “那任总是打算不给了？” 任大江一滞，最终呼出一口气：“我给。” “今天下午，清平乐大酒店。”林寒淡淡说道。 “好。” 挂断电话之后，任大江一脸阴沉地把林刚和陈姓保镖叫了过来。 林刚得知事情之后，不由大惊失色：“什么？他还有视频！” 任大江指着他骂道：“你不是说死无对证吗？不是对天发誓天打雷劈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刚冷汗涔涔，半晌说不出话来。 任大江又看向陈姓保镖：“小陈，那小子的身手怎么样？” “那个林寒，似乎并没有练过搏击。”保镖说道。 “没练过？” 保镖点头：“他连最基本的套路都不懂，但他确实很能打，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任大江满是诧异：“一点都没练过，怎么还这么能打？” “搏击之中，最重要的是力量、速度、体力、抗击打能力，技巧是次要的。那个叫林寒的身体素质，相对于他的体型而言，实在强得离谱，搏击技巧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身体素质真有这么厉害？” 保镖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可能是因为天生神力吧。” 任大江摸了摸下巴：“如果想要把他拿下，需要多少人才行？ 保镖一愣，随即摇头：“想要把他制服，要么得拿锐器，要么就得很多人围攻才行......而且，我估计他跑的速度也远超常人，很难控制。” 锐器、多人围攻，这搞不好也是刑事犯罪，而且比偷猎可严重多了。 任大江叹了口气：“算了，下午去清平乐吧。” ...... 清平乐大酒店，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入，待车停稳之后，戴着墨镜的任大江，领着几个人从车上下来，径直进到酒店之中。 “是任总吗？”一个经理连忙迎上来。 任大江没说话，那经理便说道：“请跟我来。” 在经理的带领下，几人便直接进到一个包间之中，林寒此时已坐在里面，身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就是林寒？”任大江问道。 林寒没说话，而是将电脑转向他，只见上面赫然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树荫浓密之间，两个人手持猎枪，在林中穿行，时而交谈。 “......赶紧的吧，再拖下去任总那儿就不好交代了......” 这段声音一出，站在一旁的林刚不由脸色发白，不敢说话。 而任大江则是一脸阴沉，随即取出一沓文件，递过去：“这是你要的东西，自己看看吧。” 林寒接过文件，仔细审查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东西没错，视频是你们的了。” 说完，便把u盘拔下来，递了过去。 “这个u盘是加密过的，密码是......” 接过u盘之后，任大江却说道：“你如何保证你那里已经没有备份了？” 林寒沉默了一会：“我只能说，再有二次的话，风险就太大了。至于我是否还有备份，这个可没法证明。” 说完，他就带着文件和电脑，起身离开。 ...... 至此，荣茂儿童福利院，就转到了林寒名下，成为他的私人慈善机构。 他得到福利院之后，第一件事，是先去注册了一家基金，名为万象基金，然后把福利院纳入其中。 在林寒的设想中，万象基金将会是未来万象的一个重要分支，一方面把控万象的投资，另一方面也是用来管理公司名下的全部慈善机构。 而福利院，则是万象基金的重中之重。 人们施舍的乞丐，有可能是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赌徒，人们谦让的老人，有可能是刚刚蹲完三十年有期徒刑的重犯。 但人们帮助的孩子，显然没有过去。 ______ ps： 用“您”自带冷嘲buff，这一点电视剧里都展现过的吧→_→ 第78章 万象基金 林寒新注册的万象基金，并非是万象科技的分支，而是完全独立的一家公司。 万象基金又分成三个部分，一个是营利性的投资基金，一个是公益性的慈善基金。 还有一个也是非营利性的公益基金，只不过方向是推行绿化，被他称之为绿化基金。 总注册资本800万元，基本算是放空了林寒的全部身价。 五百年前，人们可以说金钱买不来健康。到了今天，这句话就已经有所动摇，而再过五十年，金钱也许就真的能买来健康。 钱不是万能的，但钱正在向着万能的方向发展。在人类社会，想要做更多的事情，资本的力量必不可少。 万象基金成立之后，林寒先是联系到刚刚从荣茂福利院离开的林泊松。 “林院长吗，最近怎么样？” “我已经不是院长了。”电话里林泊松的声音有几分郁闷。 林寒笑了笑：“我已经拿到了福利院的股份，现在想聘请你重新担任福利院的院长。” “什么！”林泊松大愕，“你是怎么拿到的？” 任大江好歹向福利院捐了五百万元，才获得了福利院的股份，别人想要再接手，那得花费多少钱。 林寒没有多做解释：“这个你就不用多问了，现在既然是由我接手福利院，人员的待遇当然也不会像以前那么低。” 虽然他刚刚把身价都砸到了万象基金上，但有任大江捐给福利院的五百万，一年之内都可以尽情挥霍。 林泊松闻言沉默：“薪资多少？” “一万块的月基本工资，如何？”林寒说道，“而且，你只需要负责福利院的管理工作，在资金方面，以后由我的基金负责。” “这样，你的空闲时间也会多一些，还可以继续在启点码字。” 林泊松听了之后，不再多犹豫：“既然这样......行，那我现在就去把小说给太监了。” ...... 把福利院那边安排好之后，他便一边在网上公布万象基金的招聘信息，一边开始在市区搜罗办公地点。 云州市的位置其实相当优越，不光是沿海城市，而且还有深水港，同时也是华夏较早开放的城市之一。 按理来说，这样的城市理应得到很好的发展，绝不会是眼下这副落魄的样子，在全省都垫底。 以林寒的眼光来看，云州市之所以一直勃不起来，基本都是人为因素导致。 首先一点就是云州市的城市规划很不合理，重心偏向内陆，完全没有发挥出临海的地理优势。 其次则是汉东省的发展不平衡，汉东南部毗邻沪上，经济发达，是华夏最繁荣的地区之一，而汉东北部则要贫穷落后得多，发展起来任重道远。 这样的地方，说好也好，说差也差。好处是发展空间很大，坏处是发展成本很高。 对于这种情况，林寒经过思考，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在云州市立足发展。 一来是他有本地优势，二来则是以他目前掌握的能力，成本其实并不是大问题，反倒是发展空间更为重要。 像首都、沪上这样的地方，经济固然繁荣，但发展空间也相对要小。 反观云州，市值超过百亿的企业只有三家，跻身全国500强的更是只有龙海集团一家，而且还是500强的边缘，时进时出。 除了这三家大企业，余下都是小鱼小虾，不成大器，万象的发展空间可谓一片广阔。 开车在市区转悠半天，林寒却是来到了李氏控股的总部所在，李氏大厦。 李氏大厦的位置在市区自然是非常好的，而且他和李家人颇有联络，这里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抬头看着这座宽宏的大厦，林寒给李琳打了一个电话。 “李琳，你现在有空吗？” “正在看资料呢。” 林寒笑了笑：“我现在就在李氏大厦外面，要不要上去看看你？” “你在楼下？”李琳有点意外。 “我打算租一个办公用地，就找到这里来了。” 李琳想了想：“你在外面等一会，我下去吧。” 挂断电话之后，没多久，一身职业装的李琳便从大厦里款款走出来，微笑着来到林寒身边。 林寒一笑：“我请你去吃饭。” “走吧。”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点了几样菜之后，便开始聊起来。 李琳说道：“最近挺火的金樽和清酒，听说也是万象生产的？” 林寒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不过还是说道：“不错，我前不久在南水县建了酿酒厂，生产白酒和香菇酒。怎么，你尝过吗？” “尝过一点香菇酒，感觉味道不错。” “从我认识你才半年不到，万象就已经发展得这么好，你还真是厉害。”她笑着说道，“你刚刚说想在李氏大厦租个地方，是又打算办新公司了吗？” “我刚刚成立了一家基金。” “基金？”李琳有些惊讶。 林寒点头：“叫万象基金，和万象科技是完全分开的。手续才刚刚办好，没人也没地。” 李琳说道：“办公地点不是问题，你如果想在李氏大厦租的话，一年最多几十万就够了。如果规模不大，一年十万就绰绰有余，具体的地方我也可以帮你挑。” 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过，我想了解一下基金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做万象基金。” 林寒想了想：“基金的宗旨，是让金钱更有价值。简单来说，就是赚更多的钱，做更多的事。” “严格来说，整个基金都可以视作是非营利组织，赚取利润不是最终目的，而只是一种手段。”他缓缓说道，“具体的基金有三个部分，一个是投资基金，一个是慈善基金，还有一个是绿化基金。” “绿化基金？”李琳一怔。 “绿化基金的方向是推动森林覆盖率的增长，就是让世界变得更绿一些。”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绿，地球的环境将变得更加美好。” 李琳忍不住笑起来：“感觉这个绿化基金很有意思啊。” 过了一会，她忽然抿了抿嘴唇，踌躇稍许：“林寒，我打算加入万象基金。” _____ ps： 日常求推荐。 第79章 合作 林寒一愣：“你不是开玩笑吧，现在万象基金成立刚刚一天，注册资本还不到一千万。” 李琳作为哈佛大学金融工程专业的毕业生，绝对是金融、投资领域一等一的人才，纵然是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摆在面前，他也可以有许多的选择。 这样的人才，如果能在万象基金工作，对林寒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但问题是，人家的家族企业，是市值超过百亿的大企业，随便一根手指头，都比现在万象的腰还粗。 李琳现在的身价，绝对比林寒还要高得多，倘若加入万象，就是员工比老板还有钱，这得多尴尬。 “我觉得万象很有意思，也很有前途，和外面那些基金公司，完全不一样。”李琳说道，“在家族企业工作，很多上司都是亲戚长辈，一些同事也并不会把我真当成同事来看待，拘束很多。” 她毕竟刚刚毕业不久，长辈们肯定会以磨练为主，而不会让她担任太过重要的职位。 但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约束，让她难以放手施展才能。 “万象虽然小，但限制也少，能做的事情肯定要更多一些。所以，我现在就想到万象基金去工作。” 林寒想了想：“你的工资......” 哈佛毕业生，又是金融领域的人才，一年十万美元都很正常，这对于刚刚成立的万象基金而言，可是个不小的负担。 “我全拿绩效工资就好了。”李琳不以为意地说道。 林寒也不再多考虑，点头说：“那好，就由你来担任万象基金的总经理，怎么样？” “没问题。” ...... 作为金融领域的高材生，李琳对基金公司的事务，显然要比林寒了解得多。 在她担任万象基金总经理之后，基金的各个方面就迅速完善起来，逐渐步入正轨。 同时，林寒将基金的办公地点选在了李氏大厦的第三层，年租金不到十五万元，面积一百多平米，这对于早期的万象基金而言，已经绰绰有余。 有了场地，各个部门的员工也很快招募完成，一共不到二十个人，用来支撑起整个公司的运行。 万象基金的总资本是800万元左右，其中500万属于投资基金，两个公益基金各占150万元。 三支基金，都会参与到投资当中，但利润的分配各有不同。投资基金赚取的利润，将继续参与投资，用来赚取更多的利润。 慈善基金赚取的利润，一部分也会继续参与投资，另一部分则会用来进行慈善相关的建设，目前主要的建设对象就是荣茂福利院。 绿化基金与慈善基金相仿，将会拿出一部分利润，用来推进绿化工作。 只不过，万象基金毕竟只是一家基金公司，具体的植树工作，还要找其它的组织来进行合作。 是以，当万象基金的架子搭起来之后，林寒便开车来到青林县，找到了林业局的孙主任。 两人见面，问候一番，孙主任就笑着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从你辞去护林员，这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就闯出了这么大事业，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唉，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不服老不行。” 孙主任感慨了一阵，随即问道：“这次你来林业局，可是有什么事么？” 林寒点了点头：“我这次来，是想跟林业局合作一个项目。” “合作？”孙主任一怔，“你开的污水厂还有酒厂，貌似和林业局都没什么直接关系吧。” “不是这两家厂子。”林寒解释说。 “我最近刚刚成立了一家基金公司，公司有一支绿化基金，才是我想和林业局合作的项目。” 孙主任有些疑惑：“绿化基金，这名字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是这样的，作为一支公益基金，绿化基金的方向是推进森林覆盖率的恢复。基金可以接受他人的捐助，也会参与投资获取利润。” “目前来说，我们比较长久的目标，是在华夏全境种树500亿棵。” “500亿棵！”孙主任大为震惊。 他毕竟在林业局工作多年，对树木、森林的认识，要比一般人直观、深入得多。 种树500亿棵是什么概念，他自然是清楚的。 现如今，全世界大约有3万亿棵树，华夏境内则约有1000-2000亿棵。 种500亿棵树，也就相当于让国内的森林面积增加三分之一左右。增加这么多的森林面积，华夏的森林覆盖率，大概也就比较接近唐朝的水平了。 别看青林山葱茏茂密的样子，真要是去统计一番，满山的树木撑死也就1亿棵左右。可想而知，500亿棵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量。 这样宏伟的目标，不要说一个私人的基金公司，就是对政府而言，也堪称是大手笔。 “当然，这是长久目标，肯定是要花费很长时间的。”林寒说道。 孙主任稍微淡定了一些：“你现在打算种多少？” “以目前最保守的估计，基金每月至少可以拿出1万元，作为林业局的绿化资金，也就是一年下来，至少种10万棵树左右。”林寒缓缓说道，“此后每年的绿化资金都会递增，速度应该会非常快。” 实际上，以他目前的赚钱速度，绿化资金到时候绝对会以几何级的态势迅速增加，仅第一年，就远远不止10万棵。 孙主任想了想：“按照青林山的面积和森林分布情况，如果按棵来算的话，我估计再种三五千万棵，也就差不多了。” “这个数目已经很不错了，等青林山种满，就到其它地方继续种，华夏缺森林的地方不在少数。” 如同其它自然资源一样，华夏的森林覆盖率居世界第五，但人均森林面积却只有世界平均水平的十分之一左右，颇为紧缺。 孙主任沉吟稍许：“丰富森林资源，林业局当然双手赞成。只要你提供足够的经费，种树的事情交给我们，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____ ps： 求推荐求推荐求推荐...... 第80章 云广告 在林寒以及李琳的刻意要求下，万象基金招进来的员工，大多都有一定的计算机背景。 毕竟，就现代的经济社会而言，信息技术的重要意义不言自明。 举例来说，自从美国华尔街开始采用计算机代替人工进行交易处理，网速就成为了股票交易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为了获得更快的网速，甚至有企业雇佣上千个人，耗时一年，不分昼夜地凿开阿勒格尼山脉，抄近道铺设一条光纤管道，就为了提高1毫秒的传输速度。 而在万象基金，信息技术的作用也初显峥嵘。公司的网站建设，就是全体员工自己折腾出来的，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 设计出来的网页简洁实用，除了最基本的访问、注册、登陆、交流等功能之外，三支基金的内容、运作方式，以及客户参与的流程，都十分清晰地写了出来。 其中关于绿化基金的介绍，应该算是比较有意思的内容。即如果有人愿意给绿化基金捐款，那么绿化基金就会按照善款的数额，以捐赠人的名义种下一定数量的树木。 并且，只要捐赠者愿意，还可以随时前去“验收”自己捐出去的树木，如假包换...... 在网站主页的正中间，则是由林寒亲自撰写的公司介绍，将万象基金，以及万象科技的概况陈述一番，同时还似是而非地提了几句万象实验室。 网站建设完成，林寒就琢磨着为基金投一次广告。毕竟，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能说明巷子太短了，任何东西想要火起来，都必须要有足够的曝光。 万象基金虽然刚刚起步，但也至少应该在云州市迅速打开名气才行。 在前不久，刘语风又晋升为云州电视台的新闻主管，林寒本想去电视台投一个广告，不过他转念一想，另一个大胆的想法却忽然出现在脑海之中。 他刚刚获得中级气象权限，有了操纵风云的能力，但由于强度和范围的限制，却是不便于高效利用。 尤其是操控云的能力，怎么看都显得有些鸡肋。 眼下他却是忽然意识到，既然他可以控制云的形状，那完全可以把天上的云朵当成广告牌来用——云广告！ 目前，世界上已经有科研机构开发出改变云朵形状的技术，只不过效益很低，改变程度也非常有限，没有实用价值罢了。 而林寒操纵云朵，不光可以随意改变形状，消耗的也只是一点体力而已，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样一个悬挂在天空中的巨型广告牌，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见，还没有广告费。 这曝光效果，绝对比一个地方电视台强多了！ 说干就干，林寒一有主意，当即就出了李氏大厦，在附近转悠起来，不时抬头望天。 很快，他就在附近的天空中找到一朵不大不小的云，位置也离李氏大厦比较靠近。 就是这个了。 林寒当即发动气象权限，聚精会神，着力改变那块云的形状。 只见天空中，一朵白云仿佛柔水一般，开始缓缓流动，从最初不规则的形状，渐渐变成一个长方形。 长方形的白云，一时间还并没有吸引到太多的目光。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白云的形状持续变化，逐渐与其它云朵区分开来，泾渭分明。 这时，人们开始注意到这朵奇怪的白云，市区之内，时而有人指着天空议论起来。 “诶，你看那朵云！”一个人忽然指着天空说道。 “奇怪，这云长得......很有个性嘛。” 有的路人，渐渐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越来越像是什么字了？” 人们议论得愈发热烈，天上白云的轮廓也愈发明朗，过了一会，“万象基金”四个大字，便渐渐清晰地浮现在天空中。 路人们纷纷惊呼，一个个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万象基金！” “这难道是广告？能用天上的云来打广告，这也太吊了吧。” “现在云计算都发展到这么厉害了！” “撸多了吧，你知道云计算是什么？” 一些人看到万象之后，则不由若有所思。 “万象......难道是万象实验室？” “之前就听人讲，说万象实验室曾参与过天气控制仪的研发，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不要听风就是雨......” “赶紧拍下来，发到网上！” 一时间，云州市的市区，许多市民纷纷拿出手机，将天空中那由白云组成的四个大字拍下来，而后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网络上流传起来。 随着照片在网络上流传，“万象基金”这个名字也渐渐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很多人在不经意间，上网随便一搜，便直接搜到万象基金的官方网站，而后万分好奇地点了进去。 ...... 小刘是万象基金的第一批员工之一，主要工作是负责管理公司的网站，其次则是在网络上收集有价值的信息，并加以整理。 由于网站刚刚建好，流量微薄，是以这几天以来，他倒是最清闲的一个人。 此时，他正坐在电脑桌前，偶尔刷新一下页面，看看有几人浏览了网站，又有几人在网站注册。 每一次刷新，流量的变化都是寥寥无几，有时甚至是毫无收获。至于网站的总注册人数，一共只有几十人而已。 而这几十个注册用户，除去万象基金自己的人，再除去林业局的人，再除去几个福利院的人......估计着，未必有几个是真正注册的用户。 当然了，这毕竟只是一个刚刚建好的网站，别人对此一无所知，也是再正常不过。 小刘又如常地刷新了一下页面，本以为还是像以前一样收获寥寥。 然而这一刷，立刻让他瞪大了眼睛：“什么！” 就刚刚刷新了那么一下，网站的流量瞬间暴增十倍，而原本只有几十的注册用户数，转眼就破百。 “怎么回事！” 小刘不敢置信地又刷了一下页面，结果网站的数据再一次暴增。 接连刷了几次，总注册人数便直逼一千，原本还无比冷清的网站，顿时就变得热闹起来。 第81章 生意上门 在整个互联网上，林寒的云广告都引起了一些骚动。 固然有不少人吹捧万象实验室，但网上的主流意见却认为，这个云广告根本就是ps制成，整个新闻都是万象基金自己搞出来的，是一场手法拙劣的商业炒作。 一些平台大v各显身手，将照片的ps进行分析讲解，头头是道，让许多吃瓜群众拍手称六。 为此，已经有多家网站对云广告相关的新闻进行了屏蔽。 但不管怎么说，在云州市民的大力传播之下，万象基金的名头还是迅速传开，起码在当地是无人不知了。 这一波“云广告”，为万象官网带来了大量的注册用户，与此同时，三支基金尤其是让人耳目一新的绿化基金，也逐渐开始有人投入。 仅仅几天过去，绿化基金便收到数万元的捐款，慈善基金则略少一些。 至于投资基金，在如此强大的曝光之下，也陆续有人表露了买入意向，开始和公司洽谈，基金业务开始迅速增长。 只不过，林寒本人，却因为云广告而陷入一系列的“骚扰电话”之中。 “请问是万象实验室的林寒先生吗？” “是的，请问......” “你好，这里是上交大图像实验室。经过对最近云广告新闻照片的分析，我们未能发现任何ps的痕迹，所以对贵实验室的图像处理技术感到非常好奇，想来咨询一下，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林寒无语：“照片是市民自行上传，没有经过ps。”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句：“非常抱歉，打扰了。” 挂断电话之后，林寒感到无比郁闷的时候，没多久又是一个电话打过来。 “喂你好，请问是万象的林总吗？” 林寒叹了口气：“是的，我是林寒。” “林总您好，我们是京州市的云景气象公司，想问一下，贵公司实验室是否真的研发出了改变云朵形状的技术？” “没错，万象实验室确实可以改变云的形状。”林寒说道，“不过现在技术还十分粗糙，停留在实验阶段，范围和作用都非常有限。”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十分激动：“居然是真的，我们公司希望能和万象实验室展开气象技术的合作，不知道林总......” “非常抱歉，我们万象实验室是有原则的。可以提供服务，但不提供技术，可以合作商业，但不合作科研。” ...... “林先生您好，我们研究所对贵实验室的控云技术非常好奇，希望......” “林总你好，我们航空公司想了解一下万象实验室的气象技术......” “林老板您好，我们最近刚刚生产了最新款的肾宝药丸，想请贵公司进行一次广告宣传......” “林总您好，不知道贵公司是否可以将云朵制成二维码......” “无可奉告！” 林寒不胜其烦，然而就在他准备关掉手机的时候，一个带备注的电话却又打来。 “腾源公司？” 看着来电显示，林寒不由一愣。 腾源公司，旗下拥有云州市最大的印染企业，影响力只比龙海、李氏、云钢低一层。 而他之所以有腾源公司的电话，则是因为印染厂是生产污水的超级大户，不光量大，而且处理难度高，利润丰厚。 这腾源公司打电话给他，难道也是因为看到了万象最近的云广告新闻？ 接听之后，电话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问候声：“林总最近生意怎么样？” 林寒笑着说道：“是敖厂长啊。” 敖厂长是腾源印染厂的厂长，在整个腾源公司，也是颇有份量的人物。 “林总，我最近在网上看到不少关于万象的消息，听说你又办了一个基金公司？”敖厂长说道。 “是有这回事，敖厂长也打算买入一些？” 敖厂长笑了笑：“这个到时候再说，我此次找你，可是有生意要谈。” 林寒来了精神：“请说。” “你也知道，我们印染厂的污水都是交给云钢污水处理厂来处理，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敖厂长缓缓说道。 “如果没有万象污水厂，我们以后的合作对象依然还是云钢。不过，由于万象的处理技术确实十分先进，所以现在我们正在讨论是否要改变合作对象。” 林寒眼中一闪：“贵厂和云钢的合同到期了？” 敖厂长沉默了一会：“确实快到期了。” “腾源印染厂每年大概能产出多少污水？” “平均每年1300万吨，这几年基本都是这个数。” 1300万吨印染污水！ 林寒不由感到些许振奋，毕竟当初盖亚就说过，污水处理只要达到1000万吨，就可以获得高级生物权限了。 现在万象污水厂一年的处理量也不过几百万吨，想要攒到1000万吨，还要花不少时间。 而如果有了腾源印染厂，这个超级污水大户的加入，再有大半年的时间，就可以完成1000万吨的指标。 “云钢为你们处理污水的价格是多少？” 敖厂长说道：“目前是每吨4.2元，不知道万象可以提供什么价格？” “4元每吨。” 对于那一百多种超级处理菌而言，印染废水和造纸废水和食品废水，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果然，听到这个价格之后，敖厂长动容了：“这么便宜？” “这个价格怎么样，贵厂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 敖厂长想了想：“如果以这样的价格处理，而且还能保证达标，我们当然是愿意的。只不过，还有一个要求，希望万象能够答应。” “请说。” “除了印染厂的污水处理之外，我们腾源公司和云钢集团之间，还有很多其它的合作。我们担心，将污水交给万象之后，云钢损失重大，可能会采取一些措施打击腾源......” 林寒皱眉：“这个，万象恐怕无能为力。” “林总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希望万象能够协助腾源，取得与李氏集团的一些合作。” 据敖厂长所知，万象基金的总部就是设在李氏大厦，而且当初万象污水厂的开工仪式上，李殿武甚至亲自到场，可见万象和李氏绝对是关系匪浅。 如果能借此拉拢一番李氏，那么腾源自然无惧和云钢分手。 林寒想了想：“万象和李氏确实有一些联络，但具体的意见还是要看李氏自己。” “这个无妨，只要万象愿意帮忙说项，我们公司就十分感谢了。”敖厂长笑着说道。 第82章 云钢工业 云钢工业，云州市三大企业之一，最主要的产业便是钢铁冶炼。 在钢铁冶炼下面，还有机械、污水处理等多项重要业务，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工商业内容，目前的总市值大约在130亿元左右。 虽然，钢铁冶炼是云钢工业的支柱产业，但由于目前我国钢铁产能严重过剩，所以这方面的生意已经不太好做。 目前，华夏一国的钢铁产量，比其它所有国家加起来还要多，是当之无愧的钢产量世界第一大组织。 滑稽的是，排在华夏下面的钢产量世界第二大组织，既不是美俄，也不是英法德，而是华夏的冀北省。 而排在冀北省下面的钢产量世界第三大组织，同样不是美俄英法德日意奥，而是华夏冀北省的堂山市......排到第四，才轮到一个独立的国家——日国。 除此之外，堂山市瞒报的钢铁产量，排在世界第九，比德国略多。 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天天忙着去产能，难免就有一些钢铁企业要跟着倒霉了。 云钢虽然不至于倒霉的地步，但在钢铁产业这一块，也已经基本处于停滞状态。 相比之下，云钢污水处理厂由于在云州市的垄断地位，却是大有前途，在集团内部的地位日趋上升。 在云钢的战略规划中，短期的小目标就是以污水处理等几个重要业务为支点，借此完成企业转型，从而将原本作为顶梁柱的钢铁冶炼，放到集团内比较次要的位置上。 至于长远的大目标，则和很多企业一样，希望能在金融、it领域占据制高点。 ...... 几个月来，万象污水厂都在进行翻新和扩建的相关工作。 目前处理厂的年处理能力已经可以达到2000万吨左右，但工厂的扩建工作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每天都还会有一些施工队对工厂的基础设施进行扩建、增设。 而时至今日，厂子里的翻新工作早就完成，厂房、办公楼、员工宿舍都已建设装修好，整个工厂焕然一新。 网络、空调等，该装的东西都已经装上去，之前计划的小型食堂也建立起来，开始为员工提供就餐服务。 除此之外，工厂的许多空地上，都整整齐齐地种满了繁茂的绿化树，绿茵处处。 人靠衣装马靠鞍，企业同样如此。 经过一系列的建设工作之后，再加上久负盛名的“高新科技”生物处理技术，使得如今的万象污水处理厂，从里到外都充满了高大上的气质。 县政府、环保局、工商局等等政府部门，很快就送来一大波荣誉，诸如“县模范企业”、“环保先进企业”、“最佳绿色企业”、“县优秀品牌”......一堆闪亮亮的牌子挂在墙上。 ...... 印染厂的敖厂长，在与林寒通过电话之后，没几天就带着一些人，来到万象污水厂进行实地考察。 敖厂长和林寒两人，单独在工厂内巡看，时而交谈。 “林总，万象现在每年最多能处理多少吨污水？” 林寒说道：“我们工厂一直都在进行扩建，目前的年处理能力，大约是2000万吨左右。腾源产出的污水通入之后，还可以剩下少许空间。” 敖厂长点点头：“万象主要是利用生物技术，来进行污水处理......我有点想知道，贵厂的生物技术，是否存在一些隐患或者弊端？” 林寒笑了笑：“万象实验室开发的技术，都是低能耗无污染。可能有不完善的地方，但隐患、弊端这些，不存在的。” 敖厂长一笑：“这么说，万象倒真是为环保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而已。” 敖厂长又说：“对了，之前你们万象实验室操控云朵，在市区打了一个‘云广告’，我们公司对此也十分好奇，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提供广告业务。” “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倒希望能够投放一个广告。” “这个......控云技术还处于很低级的阶段，暂时不打算对外提供广告服务远。”林寒说道。 受限于范围和强度，他目前的控云能力，能给万象打个广告就不错了。要用这个来办广告业务，恐怕能把他累死。 敖厂长没多说什么，转而夸赞道：“就我所知，即便是美国的一些科学家，也只能利用激光简单改变云的形态，而且成本还非常高昂。万象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十分不易，令人佩服。” 两人聊着聊着，他又说道：“我们和云钢的合作期限，也就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这几天云钢那边有点急，每天都来催我们续约......不知道，李氏那边是怎么答复的？” “李氏回复说，在必要的时候，他们愿意为腾源提供一定的帮助。”林寒想了想说道。 他昨天便联系了李殿勋，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而李殿勋的回复也正是如此。 敖厂长略感失望：“这样啊。” 这也不算太出乎他的意料，毕竟李氏集团的发展方向是金融和投资领域，和云钢这种企业并没有太多直接的利益冲突。 腾源和云钢发生矛盾，对李氏而言无关大局，除非有利可图，否则确实不太可能插手。 两人边走边聊，口头上定下一些合作意向，约定于一周后正式签署合同。 作为产出污水的超级大户，腾源印染厂一年能生产1300万吨污水，以每吨4元的价格进行处理，一年就是5200万元。 这样的价格，让林寒不禁感到有些振奋。 临离开时，敖厂长随意地提了句：“前两天云钢那边说，他们正在考虑用生物处理技术改进处理工艺，说是已经和一些生物研究所取得了联系......” 林寒一怔：“还有这事？” “应该是有的，不过我一直没看见云钢有什么具体的措施，估计就说说罢了。” 林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要说只是嘴皮子功夫，就算云钢真能搞来第三代污水处理菌技术，处理效率跟万象也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_____ ps： 日常求推荐求推荐...... 第83章 万象是一股泥石流 云州市本来的十几家污水处理厂，价格、处理效果都差不多，除了体量之外，并没有什么显著的不同。 云钢吃大头，其余十多家捞小头，没有人拼价格，也没有人在技术方面大力开拓，大家在一起处得十分和谐。 然而，一个横空出世的万象科技，给云钢乃至于整个云州市的污水厂，来了个当头一棒。 更便宜的价格，更高效的技术，无往而不利，万象简直就是污水处理行业的一股泥石流。 前不久的市环保局抽查，兴盛污水厂被查出问题之后，为保住生意，接连和万象干了几架，结果每战必败，元气大伤。 这让其余的污水厂，包括云钢在内，都有种看恐怖片的感觉，不寒而栗。 为了能够保住生意，十几家污水厂也是花样百出，各种明面上的、见不得人的手段都用上了。 但技巧不敌神力，尽管使出了各种手段，却仍然无法阻止客户逐渐流向万象。 随着万象污水厂的不断扩建，以及一些企业的合同到期，污水订单开始越来越多地被其抢走。 虽然万象现在还没有真正做大，但这样的扩张速度，让其它污水厂对万象是又恨又怕。 以前的时候，由于云钢在本地污水处理行业的垄断地位，只要不出大问题，工厂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取大量利润。 所以，作为云钢污水处理公司的总负责人，以及第一污水厂的厂长，刘安的日常事务其实并不繁忙。 而且他还有一个能干的秘书，有事都是秘书干，没事的时候，他就更加轻松了......毕竟人到中年，再不享受就要老了。 但近几天以来，刘安的心情却变得越来越差，整日都是一脸阴沉，动辄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原因不是别的，正是腾源印染厂的合同马上就要到期，而不管云钢如何好言相劝、放低姿态，关于续约的问题，腾源那边就是没有一句明确答复。 正当刘安为此感到焦灼的时候，竟是又有消息传来，说是腾源公司的人已经到万象考察完了。 据说双方连合作意向都已经定下来，就等着腾源和云钢合同到期，然后就和万象签约。 腾源印染厂，年产一千多万吨污水，整个云州市也没有几家，这要是给放跑了，那还了得！ 为此，刘安已经连续几天都没睡一个踏实觉，而这天，他又在办公室接到了上司的电话。 “腾源那边有回复了吗？”电话那头正是云钢工业集团现任首席执行官，吕晋的声音。 刘安深吸一口气：“还没有......不过，据说已经和万象谈得差不多了。” 吕晋本身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同样冷漠，让任何下属都会感到一股深深的压迫感：“公司不希望污水厂的业务从这次开始雪崩。” 刘安也感觉心里有些沉：“是，您放心，我会尽量挽留腾源的。我们已经和一些科研机构取得了联系，将在近期筹备工厂的改造计划。” 顿了顿，他又说道：“吕总，我觉得集团方面应该对腾源施加一定的压力，这样也许会更好一些。” 吕晋沉默了一会：“公司这边会考虑的。” 挂断电话之后，刘安背靠桌子，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深深的疲倦涌上心头。 过了一会，他的秘书小王从外办公室面进来。 “刘总，南东大学的微生物研究所，给了我们一份报告，您看一下。”王秘书将一沓文件递了过去。 南东大学，曾经和汉东大学是同一所大学，并且还是当时的全国最高学府，甚至还登顶过亚洲第一。 但在建国之后，由于各种原因，这所最高学府被拆分成大大小小十多所高校，其中包括现在不少名头很大的学校，枝开遍地。 汉东大学和南东大学，就是其中最富盛名的两所。 关于南东大学和汉东大学，还有一个笑话流传已久。 说是两所学校准备重新合并，在校名上却发生了争执。 汉大认为，由他们出一个“汉”字，由南东大出一个“东”字，重新组成新学校“汉东大学”。 而南东大则认为，由他们出一个“南”字，由汉大出一个“东”字，两校重组为新的“南东大学”...... 刘安接过报告，大概翻了翻就放到一旁：“南东大学那边怎么说？” 王秘书说道：“他们说，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就可以在短期内，在工厂现有的基础上进行工艺改良，这份报告就是初步的改造建议。” “改造之后效果怎么样？” 王秘书沉默了一会：“嗯......最多可以降低10%的成本。” 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效果，但凭借这个，对上万象显然还是没什么优势。 刘安忍不住皱起眉头：“难道就不能改造成万象那样？” “研究所的人，说他们此前对万象的情况已经进行过研究，但得出结论认为，万象使用的不是第三代污水处理菌技术，或者说不只是这个技术，至于具体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刘安不由眉头紧锁：“这万象的技术怎么就这么厉害，简直让人无处下手！” “唉......难道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生意被抢走不成。”他扶了扶额头。 王秘书犹豫了一会：“刘总，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打探一下万象的处理工艺，这样也许才能想出好的对策。” “怎么打探？”刘安不以为然，“这么重要的技术，人家能随随便便就让你看了？” “我听说，万象对于工厂的各种处理设备，似乎并没有什么严格的保密措施。”王秘书缓缓说道，“如果能得到一些信息，再交给南东大的研究所分析一番，大有收获也说不定。” 刘安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万象对他们的处理设备，没有严格的保密措施？” “我前不久偶然认识两个人，他们就是万象污水厂的工人，只不过现在已经离职了。”王秘书说道。 刘安一愣：“还有这回事，是哪两个人，我要见一见。” 第84章 天知地知 齐德龙与张东强，是同村人，自小一起长大，也一起混到了初中毕业。 两人一起同过窗，一起爬过墙，一起开过裆，一起嫖过娼......扛枪没有，但打架扛棍子却不少。总之，除了一起坐牢没干过，其它的差不多都齐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一起从万象污水厂辞过职。 只不过他们刚辞职没多久，万象就从流言蜚语中彻底洗白，不光如此，还发展得愈发壮大，让两人心中又是后悔，又生怨恨。 两人还有个共同的爱好——喝酒，准确地说是酗酒，每小酌必大醉。而在喝醉之后，他们就有了另一个共同爱好——打老婆、打孩子。 这天，齐德龙兴冲冲地从家里跑出来，找到张东强：“老张，王秘书给我打电话了！” 张东强闻言也是面露喜色：“真的？难道咱们能去云钢干活了？” 王秘书，是云钢工业集团一位高管的秘书，两人偶然与其认识。 按理说，以这两人的水平，本来和王秘书也凑不到一起去。 但在得知他俩是万象污水厂的前员工之后，王秘书便突然来了兴致，与两人侃侃而谈，问东问西，最后还留下了联系方式，似乎颇为友善。 而两人在犯愣地辞职之后，也不知是踩了什么霉运，至今都没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所以，对这位王秘书，他们现在可是十分上心。 “不知道......王秘书说让咱俩现在就去市区走一趟，倒没说具体有什么安排。”齐德龙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咱们去看看不就行了。” 两人很快乘车到市区，按照电话里的指示，找到了王秘书，然后就由王秘书领着，一路来到刘安的办公室。 “这是刘总。”王秘书淡淡介绍一句，便不再多说。 齐德龙两人虽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毫无疑问，坐在他们眼前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所以也就十分恭敬地堆起笑容：“刘总好。” 刘安点点头：“听说，你们以前在万象工作过？都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在万象干过一段时间。”齐德龙说道。 “我们俩一个是水工，另一个也是水工。” 刘安神色如常：“那你们来说一说，万象污水厂都有哪些污水处理设备。” 二人欲言又止：“这个好像......没有多少设备。” “没有多少设备？”刘安眉头一皱，“怎么可能？” “除了蓄水池、水管、水泵、储水罐这些最基础的，其它还真没有多少东西。”张东强忙说道，“我们看了之后，也是十分奇怪。” “那他们怎么处理污水？” “看不懂，水泵把水送进几个储水罐里之后，出来就变干净了。” 刘安闻言大愕：“还有这种处理方式，不说是生物处理吗？” 张东强想了想：“这个我们不了解，不过那几个储水罐倒是挺特别，兴许什么生物处理的门道就在那些储水罐上面也说不定。” “没错，我记得清楚。每个储水罐下面都有个可更替拆卸的容器，隔一段时间取下来，里面就装满了金属等沉淀物，处理起来十分方便。”齐德龙补充道。 “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设置的，简直闻所未闻。” 刘安手指敲着桌面：“我还听说，万象污水厂没有什么严格的保密措施，可是有这回事？” “万象污水厂何止是保密措施松懈，根本就没有一点防备，连摄像头都没装。”张东强说，“也就晚上会有人检查设备是否出故障，但检查时间也是固定的，隔两小时一次。” 刘安事先听说万象防备不严，只当是稍微松懈了一些，但不曾想居然松懈到这种地步，这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嘛！ 就不怕泄露技术？ 就不怕有人偷鸡摸狗？ 虽然感到一阵困惑，但很快，他的脑海里就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你们两个没工作吧？” “没有。” “那你们现在有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云钢工业的员工。”刘安说道。 齐德龙两人先是愣住，随即大喜过望，作无比感激状：“多谢刘总，我们一定努力工作！” 刘安随意地笑了笑：“现在正好就有一份工作要你们去完成，只要做得好，你们俩每人可以得到十万元奖金。” 十万元奖金！ 齐德龙二人瞬间被震住，他们一个月最多也就能赚三千多块钱。十万块，得三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出来！ 两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什么工作？” “我要你们在三天之内，将万象污水厂储水罐的各方面情况，拍成至少一百张照片，越详细越好，然后送给我。”刘安看着他们说道，“只要做得好，每人至少十万。” 齐德龙与张东强互相看了看，见对方都是十分意动，当即也不再多犹豫。 “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刘安点点头：“三天之内，越快越好。” 张东强这时有些犹豫地说道：“刘总，我们俩手头都没有好的相机，要是拍得不好......” 刘安没有说话，挥手就签了张两万元的支票：“去买两个好点的相机。” ...... 第二天深夜，青林县。 两个人影一胖一瘦，先后下了共享单车，鬼鬼祟祟地摸到万象污水厂附近，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相机。 “哎呀，别付款了！快过来，到这边。” “哦......” 齐德龙招了招手，张东强连忙轻手轻脚地凑过来。 凌晨两点半，月亮被乌云遮蔽，除了远处的路灯之外，夜色便是一片黑暗。 工厂内的机器依旧运转着一部分，隐隐有灯光和轰鸣声传来。 “现在是两点半，下次有人检查机器应该是四点钟左右......咱们在三点半之前离开就成。”齐德龙看了看手表。 两人来到墙边，正准备翻墙，张东强却忽然说道：“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齐德龙不以为意地说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难道老天还能半夜把消息通知给那个姓林的？” 第85章 搞事情 “林寒，醒醒啦！” 熟睡中的林寒，眉头一动，在盖亚的呼唤声中惺忪醒过来。 “快点醒来，有人搞事情。” “嗯？怎么了？”林寒从床上爬起来，有些迷糊地晃了晃头，“谁搞事情？” “有两个人翻墙进了污水厂，就是当初辞职的那两个家伙。” 林寒恢复了清醒：“齐德龙、张东强，这两个人来做什么？”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肯定不是来缅怀激情岁月的。” ...... 污水厂内，大多已是一片漆黑，唯独几个还有设备运转的厂房，依旧亮着昏暗的灯光。 齐德龙和张东强翻过围墙，蹑手蹑脚地走在路上，时而左顾右盼，向着一间厂房迅速靠近。 “老齐啊，这才多长时间过去，工厂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张东强四处看了看，有些啧啧称奇。 虽然夜色深沉，但遍布在空地的绿化树，以及多出来的房屋、建筑、设备，还是十分明显。 相比于两人辞职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哼！”齐德龙哼了一声，“万象现在是暴发户，有钱了，当然得装点装点门面。” “听说咱俩刚走没几天，那个姓林的就奖励全厂一个月工资......现在这些商家，真是奸猾。”张东强也忍不住说道。 齐德龙撇了撇嘴：“等咱们拍完了照片，到手就是十万块，还能继续在云钢上班，不比在万象强多了......” 两人很快摸进一间厂房，而后凑到一个大储水罐前头，上下打量一阵。 这储水罐容积颇大，一间厂房也装不了几个，储水罐的两边连着管道，一头进水，一头出水，在水泵的作用下，水声不断。 “把这个卸下来。” 两人围过来，将储水罐底部的一个把手转过去，听见“咔”的一声，就开始抱着拧动底部的可拆卸容器。 很快，容器就被卸下来放到地上。 透过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容器里面装着的，正是一块状物，看上去脏兮兮的，搬运时份量颇沉。 两人拿起脖子上的相机，接连对着容器拍了一堆照片，上上下下，拍得十分仔细。 拍完之后，两人又开始围着储水罐，给其它部位拍照。 “我怎么觉着，这就是个普通的储水罐......除了样子有点怪之外，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张东强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要是能看出来，还当水工？”齐德龙不管那么多，手里咔咔拍个不停。 “赶紧拍吧，管是什么东西呢。” 张东强也不再多说，便跟着他继续拍照。 半晌过去，储水罐的每一处细节都被他们拍了下来，一寸都不放过。 “一百多张了，行了。”齐德龙检查了一下，露出喜色。 “把这玩意装好，咱们撤。” 迅速把可拆卸容器重新装好，两人拍了拍手，便轻悄悄地摸出了厂房，准备往围墙去。 “你们两个打算去哪？” 忽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让齐德龙二人面色大变。 转头一看，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缓步而来，面带笑容，不是林寒还是谁。 “林......林老板。” 齐德龙结结巴巴地说道，脸色仿佛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林寒看着两人：“这都凌晨三点多了，大半夜的，你们突然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辞职的时候，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我们......”张东强似是想编出个借口。 齐德龙则一声冷哼：“别跟他废话，既然已经被发现，还说什么。咱们两个人，还用得着怕他？” 说着，他又看向林寒：“姓林的，识趣的你就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俩不客气！” “你们想怎么个不客气法？”林寒眉头一动。 说话间，工厂中便莫名有一阵冷风陡然袭来，吹得树叶摇摆，簌簌作响。深更半夜，这气氛简直恍如鬼魅一般。 齐德龙二人见此，顿时有些心里打颤，却还色厉内荏：“告诉你，别逼我们动手！” “呼——” 忽然间，劲风突袭，体形较瘦的张东强一个站立不稳，竟是险些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劲风，让两人不知所措，慌张起来。 林寒神色如常，在风中行走无碍，便直接来到两人面前。 两人顶着七级疾风，十分吃力，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看着林寒走过来，神色渐渐惊恐。 “你......你要干什么！” 林寒没说话，直接两记手刀甩在二人脖上，两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砰”的两声，摔倒在地。 林寒见此，不由嘀咕了句：“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 影视剧中，经常能看到一些特工、特种兵，一手打在敌人后脑勺，就把人打晕过去。 但实际上，后脑勺是人体最致命的弱点，在任何搏击运动之中，都是明确禁止攻击的地方。 如果直接打击后脑勺，更大的可能是把人打死，而非打晕。 相比之下，击打脖子动脉附近，反倒更稳妥一些，可以让人晕过去，一般不会造成生命危险。 这一招的原理，是人体的负反馈机制。即动脉处的压力减小，心脏的泵血力量便会增大，动脉处压力增大时，心脏的泵血力量则会减小。 通过钝击，在短时间内给动脉造成巨大压力，就可以让心脏跳动大幅度减缓，从而引发供血不足，使人晕厥。 当然，对一般人而言，徒手击打对方动脉处很难造成击晕效果，毕竟这对力量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 以齐德龙与张东强的体魄，在林寒面前当然不值一提，是以这两记手刀，直接就把二人干晕。 出于谨慎起见，林寒还是俯身确认了一下，防止用力过猛，真让这俩人心脏骤停了。 确认两人无事，他便拾起一个照相机，按下开关，看起了其中的内容。 “储水罐？拍这个干嘛？” 看了几张之后，他不由一愣。 在他的认识里，储水罐根本就是个容器，除了装水，啥用都没有。是以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俩人为什么要来给储水罐拍照。 但他转念一想，很快猜到了几分。 “这云钢工业，怕是自作孽......” 第86章 当然是选择 第二天早上，工人们陆续从宿舍出来，到食堂吃过早饭之后，便进入各自岗位，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八九点钟之际，张明川、肖宾和沈小兰，也都来到工厂准备上班。 这三人一个负责整体事务，一个负责业务，一个负责财务，将工厂打理得井井有条。期间甚至已经有一些公司，准备挖走三人，但都没有成功。 林寒把三人叫来，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大体说一遍，做出一些安排，随后则把肖宾单独留下来。 “阿宾，这事你怎么看？” 肖宾拍着桌面，脱口而出：“这是侵犯商业秘密罪啊！就那两百多张照片，绝对能给他判两年，要是闹大，判五年也未尝没有可能！” 林寒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但判这两个水工的刑有什么用，还是得揪出幕后人才行。” “幕后人肯定是云钢那帮孙子！”肖宾断言道，“也是他们在劫难逃，给咱们逮住了。这回不光是云钢污水厂，整个云钢工业都得大放血。” “现在咱们手里的证据，只能整治齐德龙和张东强......”林寒看向肖宾，“要不你去忽悠一个，让他们把事给供出来？” 肖宾没多犹豫，拍拍胸口说：“交给我，我指定能把他们忽悠......啊不，是教诲到回头是岸！” 肖宾一番保证，便屁颠屁颠跑过去了。待他离开之后，林寒想了一下，则给刘语风打了一个电话。 这么劲爆的料，一定得搞个大新闻才行，否则就浪费了。 反正林寒估计，万象和云钢也不可能握手言和，最起码在本地的污水处理这一领域，不是云钢死，就是万象活。 刘语风前不久晋升为新闻主管，而且近来在各大卫视频频出境，结交了一众大腕明星，可谓意气风发。 电话接通，林寒先问了句：“听说你最近在南湖卫视浪得很厉害，真的假的？” “嘿嘿，还行吧。昨天刚和志玲姐姐吃了顿饭......那家饭店的菜，味道真是特别好。” 林寒有些无语：“你这是打算投身娱乐圈了？” “兼职嘛，毕竟工作相关，我还是喜欢做新闻。”刘语风说道，“怎么，你这又有什么大料？” “没错，相当有料。” 随即，林寒便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刘语风有些兴奋：“云钢指使别人窃取机密？这么来劲！” “我就先通知你一下，让你做个准备。” “这我知道，咱们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不过，你有多大把握能在法庭上干掉云钢？” 林寒想了想：“七成把握。” “那行，等到起诉那天，咱们就开始搞云钢。只要法院判下来，就火力全开狠狠批判一番！” 两人商谈了一会，林寒忽然问：“我最近办的万象基金，你知道吧？” “知道啊。”刘语风一怔，“你是说......” “最近一段时间，云钢工业的股票正坚挺......” ...... “砰”的一声。 肖宾关上门，看向坐在屋里的齐德龙和张东强，面带笑容：“好久不见，二位。” 齐德龙二人刚苏醒过来没多久，还有点搞不清状况，脸上都有些苍白。 “肖......肖经理。” 肖宾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饶有兴味地问：“听说，你们俩昨晚想跟我们老板打一架，是有这回事？” 齐德龙二人没说话。 “嘿，我差点忘了。是你们走得太早，不怪你们。”肖宾一拍椅子。 张东强没忍住：“走得太早？” 肖宾笑了笑：“对啊，你们要是晚一段时间辞职，就绝对不会想着跟老板打一架了。” 两人一愣：“为什么？” “前不久，厂里突然流行掰手腕，连带着我跟张厂长也玩了几把，有输有赢。”肖宾看着他们，“后来老板也过来玩，你们知道结果怎么着？” “什么结果？”两人十分好奇。 “全厂轮流上，完败。两只手掰他一只手，所有人轮流上，还是全送。” 齐德龙二人一脸不信：“就他那体型，这怎么可能。” “那我问你们，昨晚撑过一招没？” 两人不由沉默。 实际上，直到现在他们俩都没搞清楚，林寒昨晚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只记得脖子上一痛，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毫无还手之力。 肖宾笑了笑：“也是你们俩倒霉，被逮着了......说吧，你们跟云钢那边是怎么谈的？” “什么云钢？”两人装傻充愣。 有句话叫做：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俩人刚才私下商量过，最终一致认为应该死不承认，最起码先拖两天，好让云钢反应。 但这并没有出乎肖宾的意料，他这时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网页：“自己看看吧，侵犯商业秘密罪，轻者三年以下，重者七年以下。” 两人看了一会，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但还是没说什么。 肖宾笑了笑：“如果我猜得不错，云钢那边，撑死也就给你们俩几十万吧？” “现在你们被抓住，且不说还能不能拿到这笔钱。就算云钢还是给你们，你们也能拿到。俩人区区几十万，在大牢里蹲几年也就抵过去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况且，蹲几年牢，那可不只是损失钱的问题......别的不说，等坐完大牢出来，你们可就是有前科的人，干什么事不得难上三分。” 闻言，齐德龙与张东强，脸上顿时有些犹豫起来，变化不定。 这时，肖宾又一笑：“你们俩跟自己老婆感情如何？” 张东强眉头一跳：“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们俩打老婆孩子都成习惯了，感情好怎么样，当然不必多说。 肖宾嘿嘿一笑：“你们想啊，法院一旦重判，判个五六年。这么长时间，等你们出来之后，老婆还是不是你们的，这恐怕不好说吧。” “到时候，你们在牢里面吃糠咽菜。别人住着你们的房子，睡着你们的老婆，说不定还要打着你们的孩子......啧啧啧，这人生境界。” 听到这一番描述，齐德龙与张东强二人的脸色立马就绿了，有些愤怒，更有些惊恐。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肖宾意味深长地说道：“当然是选择......” 第87章 自首 “当然是选择自首啊！” 齐德龙二人都是愣住：“自首？” 肖宾凑过来，笑眯眯地说道：“只要你们愿意把云钢供出来，我们就能放你俩去自首。” “首先，你们把云钢供出来，主谋就变成云钢那边的人。你们成了从犯，自然要从宽处理。其次，你们有投案自首的情节，又是一层从宽。”肖宾缓缓说道，“这两层从宽之后，当然也就判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种情况下到底要判多久，他一个自动化专业的肄业生哪里能清楚，但既然是忽悠，当然不用考虑这些。 齐德龙与张东强，不过混到初中毕业，更是“真·法盲”两个，听这话觉得十分在理，当下都是有点心动。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侵犯商业秘密罪，你们肯定逃不过的。现在的问题是，你们要想办法止损，能少坐几年牢就尽量少坐，能少一点恶劣影响就尽量少......” 肖宾循循善诱：“你们俩，难不成想体验一下绿色人生？” 齐德龙二人闻言，脸色顿时一阵难看。 肖宾又拿出手机：“来给你你们查查，华夏的出轨率......” 随便一查，立马就找到一大堆新闻报道，诸如外出六个月必出轨，华夏当代出轨率高达89%，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性扭曲......各种危言耸听，反正没好话。 只要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自然就会明白，某些不良媒体的价值取向，无外乎否定经济发展、否定科学进步。 其背后暗藏的政治倾向和经济根源，不言自明。 但齐德龙这俩人的水平，哪能分清楚这些个东西，一看到这铺天盖地的新闻，立马就懵逼了。 “怎么样，就问你们怕不怕？” 两人面色苍白，半晌，咽了口唾沫：“我......我们去自首，真能轻判？” ...... 和刘语风联系完之后，林寒又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告诉了李琳。 得知这个消息，李琳显得有些吃惊：“有人受云钢指使，去窃取污水厂的机密？” “没错，人被我抓住了，估计下午去送公安局。” “这样的大事，一旦被爆出来，云钢工业的股价肯定会暴跌，你打算......” 林寒说道：“交给你来处理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除了李琳的个人能力之外，其家族的李氏控股，在这方面同样可以发挥出巨大的优势。 别的不说，凭借李氏的担保，万象基金起码可以获得10倍的杠杆比率，借此大肆做空云钢工业的股票。 而李氏控股自己，肯定也会加入进来，给云钢狠狠放血。 这一回，云钢工业怕是得栽个大跟头了。 挂断电话之后，肖宾就跑过来，有些得意地说道：“搞定了，那两个家伙已经全招了！” 林寒眉头一动：“是谁指使的他们？” “云钢污水处理公司的总经理，以及第一污水厂的厂长——刘安！够份量吧？” “做的不错，下午咱们就跟着齐德龙二人去一趟公安局，把事情办了。” 林寒想了想，又说道：“消息你不要随便外传，如果想赚钱的话，直接买入公司的基金就行。” ...... 自首，是指向公安、司法等机关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行为。 按照刑法规定，投案自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处罚，犯罪较轻的则可以直接免除处罚。 当天下午，林寒便和肖宾，带着齐德龙、张东强，来到了青林县公安局，准备让这俩人投案自首。 得知是涉及到云州市三大企业之一的案子，公安局颇为震动，经过简单商议之后，由一位姓刘的副局长，直接负责处理此事。 面对公安局的刘副局长，齐德龙和张东强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将事情供述出来，并将两个相机交了出来。 刘副局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一副意大利牌子的窄边黑框眼镜，仪态从容。 接过相机之后，简单看了看就放到一旁，他先是有些意味深长地问了句：“你们俩，真是自首的？” 齐德龙二人忙不迭地点着头：“没错，就是自首的。拍完照片之后，我们心里觉得十分愧疚，对不起林总和万象公司，就先向他们坦白了偷摄的事实，然后前来投案自首，肯请公检法能够网开一面......” 刘副局长没说话，而是盯着他们俩看了一会，直到把他们看得脸色发白，才收回了目光。 以他丰富的人生经验，当然能看出来这自首到底有几分真。 不过，一来这两人是受他人指使，并非主谋，二来也是公检法机关鼓励自首的原则，所以他也就没有直接戳破。 “你们刚才说，是云钢污水处理公司的刘安，指使你们去窃取万象的处理技术，可有相关的证据吗？” 齐德龙一怔：“要什么证据？” “如果不能证明你们和刘安的关系，不管自不自首，你们俩都还是主犯。”刘副局长说道。 “让我想想......” 肖宾这时说道：“你们俩的照相机，应该是刘安给你们买的吧？” 张东强当即点头：“没错，是刘安给了我们两万块的支票，让我们买的照相机。” “支票？”刘副局长神色一动，“哪个银行的？” 如果有支票，以及相关的银行记录，那么必然会是一个相当有力的证据。 “就是市里的工行。” 刘副局长点点头：“关于支票的信息，公安会向银行调取记录。” 说着，他把目光看向林寒两人：“除了银行方面的证明之外，想要立案定罪，还需要有关于万象污水处理技术的相关鉴定材料才行，你们准备了吗。” 林寒想了想：“公检法机关不能提供鉴定吗？” 刘副局长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这个能力和资格，你们必须要找到相关领域的专家，或者权威机构，出具证明材料才可以。” _____ ps： 1.龙套火热招募中，有性趣的同学，可以在书评区我的那个帖子下面留言，也可以到书友群找我私发(群q：150872241) 2.qq阅读有读者说有章节重复，这个我不太清楚，可以试试清除缓存。 3.求推荐...... 第88章 长江学者 回到车上，肖宾忍不住问道：“老板，咱们上哪找权威专家鉴定？” “这事交给我就行了。”林寒淡淡说道，“我先送你回去，这几天你和明川把腾源那边的单子搞定了。” “没问题。” 汽车缓缓开动，驶向污水厂的方向，将肖宾送回去之后，林寒则给宋书清打了个电话。 想要鉴定万象污水厂的“生物处理技术”，自然要找生物领域的专家、权威才行。 宋书清虽然称不上权威，但毕竟是北大生物系毕业，肯定多少认识一些相关的科研机构以及权威专家，肯定比林寒自己找要方便多了。 “喂......” 刚要说话，电话那头宋书清便忙说道：“我正在县委开会呢，马上回村子，有事等会再说......嘟嘟......” 林寒一怔，随即笑了笑：“看来这小子也要发达了啊。” 田湖村被评为南水第一村之后，县里给予了不少物质、精神层面的嘉奖，同时还有一些政策上的照顾，整个田湖村顿时有了蓬勃之势。 至于宋书清本人，这段时间没事就往镇里、县里跑，主要就是发表讲话和接受表扬。 ...... 林寒又开着车，来到田湖村。结果刚一下车，他就看到了主干水泥路上的热闹景象。 只见在全村目前唯一一条的水泥路上，赫然有十几辆小货车停着，车子周围，还围着许多的村民，满脸笑容地议论着。 “我记得上次还是三辆车，现在就这么多了......啧啧啧。”一个中年妇女感叹道。 “咱们村的酒，听说在城里火得很呐，那些什么经销商啊，一个个都抢破头了！” 一老农这时笑道：“我前两天把一批高粱卖给了酒厂，酒厂说我这批高粱质量好，你们猜出价多少？” “出价多少？”周围人纷纷好奇。 老农伸出四根手指头：“四块钱一斤！”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按市场上的价格，一斤高粱米也就在一块五左右，四块钱一斤堪称天价。 “哎呀，你咋运气这么好。我家的稻米想卖，酒厂都不收。” “那是你家种的不行，杜厂长不说了吗，最重要的是质量，粮食好，价格不是问题。” “看来以后得种得精细些才行。” ...... 听着众人的议论，林寒自己都有些诧异。 这才多久，酒厂都发展这么快了？ 进到酒厂之后，就看见杜泉，正在跟几个来取货的经销商谈笑风生。 一个中年人满脸笑容地问道：“杜厂长，这金樽能不能再多几瓶？价格好说。” 杜泉连连摇头：“这不是钱的事，实在是产量有限，不能再多了。我们每个月要给清平乐一百瓶，剩下这寥寥几十瓶，才能分给你们。” 那中年人叹了口气：“你们这厂子，什么时候扩建一下，提高一下产量呐？” 杜泉笑道：“这事不急，已经在筹划了。” “行吧，我这酒都装好了。杜厂长，改日再聊。” “好好好。” 杜泉笑着把经销商送出去，随即一转头就看见林寒，当即跑过来：“林总来了。” 林寒点点头：“厂子发展得很不错。” “现在是供不应求了，每出一批酒，很快就被人取走了，我看这仓库都可以直接拆了。” 林寒想起来：“对了，我刚刚听说酒厂已经筹划扩建，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有个想法，还没计划好，我打算过段时间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杜泉说道，“不过已经跟村委会那边问过了，土地不是问题。” “现在厂子发展很快，收粮的价格比市场价格高得多，村民们已经感受到实惠了。” 林寒想了想：“扩建计划，你自行筹备即可，到时把大概内容跟我说一下就行了。” 做了一些安排之后，他就直接去了村委会，坐等宋书清。 没多久，宋书清就骑着电动车，回到了村子。 林寒见此，不由玩笑道：“骑宝马车的田湖村一品大员。” 宋书清咧了咧嘴：“别黑我啦，生物穷三代，考研毁一生......” 林寒先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想发财不？” “想啊，不过我毕竟是村支书，以后也打算走仕途，很多发财的事情都不能做......李总理之前不是说，升官发财不可兼得。” “没事，直接买我的基金就行了。” 宋书清一愣：“你的基金很厉害？” 林寒没多做解释：“你还信不过我吗，放心买就行了。你以后绝对会成为，最有钱、最清廉的公务员。” 宋书清想了一会：“那行，过几天我就去买。”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林寒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微生物领域的权威专家，给万象的生物技术做一些鉴定工作。” “专家......你要什么级别的？” “嗯，你认识的最厉害的专家，能联系到的。” 宋书清想了想：“我大三时有幸跟一位教授做过项目，还算熟络，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什么级别的？” 宋书清笑了笑：“长江学者，够不够份量？” 长江学者！ 长江学者，基本可以视作是华夏学术的顶级成就。比长江学者还厉害的，也就两院那1200个左右的泰斗级院士了。 只不过两院院士更像是一种终身荣誉，一般来说，当选的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者一类，平均年龄74岁，享受副部级待遇，放到任何地方都是宝贝。 之前就有新闻报道，说一位长江学者贪污50万，结果被许多人当成笑话看。毕竟这种级别的科学家，真要贪污，50万确实是个笑话。 如果能有一位长江学者级别的北大教授，为万象开具证明材料，这份量绝对是足够的。 “不知是哪位老教授？” 长江学者虽然趋于年轻，但也只是相对于院士而言。一般来说，当选长江学者，至少也得有个四五十岁才行。 “老教授？”宋书清一笑，“这个教授可不老，他是目前最年轻的长江学者以及北大教授之一。” “他就是陈哲聿教授。” 第89章 陈教授 “陈哲聿教授？” 林寒一怔，觉得有点耳熟。 这也在所难免，毕竟长江学者级别的科学家，在专业领域之外，也多少会有一些名声。 宋书清笑着说道：“有点耳熟是不是......告诉你吧，咱们高中时生物教科书的编写，就有他的参与。” “原来如此。”林寒有些汗颜。 能参与到中学教科书编写工作的，大多都是一些特级教师，以及优秀的科研工作者，一般还会有中科院的院士，负责整体的把控。 不得不说，这样一本教科书，凝聚了人类几百年来的科学成果，经由最优秀的科学家、教育家提炼编写，是绝对的经典之作，比大多数书籍都更值得反复阅读。 事实上，很多人一辈子看过的最好的100本书里面，至少有50本都是教科书。 宋书清接着说道：“陈教授不到20岁就完成了大学学业，36岁的时候，也就是前年，被评为长江学者，是目前最年轻的当选者之一。” “他带我做项目的那段时间，让我学会了一个人生道理。” “什么道理？” 宋书清长叹一声：“人和人之间智商的差距，可以比人和狗之间的智商差距还要大......” 根据智商的相关定义，人类的平均智商分数被设置为100分，并以数学上的正态分布表示。 一般来说，智商分数的标准差设置为15分。智商130分，就是全体人类的前2.3%，智商140分就是前0.4%，150分则是前0.04%...... 190分以上的智商，就是全人类的前10亿分之一，以目前的人口来算，这样的妖兽应该只有个位数。 至于200分以上的智商，为人类的前1000亿分之一。 70亿人口，1000亿分之一，也就是0.07个人......不存在的。 某些新闻上说的智商200、230甚至300多的，要么是非正规测试，要么就是假智商。 就像网上的那些免费测试，其实没有什么参考价值。正规的成人智力测试，一次大要花费几千元，相当昂贵。 以智商190的超级天才来说，普通人和他们之间的差距是90分。 而狗的平均智商，如果对应到人的标准，多了不好说，30、40分应该还是有的，虽然这种对应其实不太科学。 从这个角度来看，人类种群内部的智商差距，确实要大于人和狗这两个种群之间的智商差距！ 宋书清感慨了一会：“我等会先跟陈教授说一下，然后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好。”林寒点了点头。 ...... 北大，微生物研究所。 华夏最年轻的长江学者之一，现年38岁的陈哲聿教授，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份研究报告，仔细端详，一语不发。 陈教授面相方正，目光明亮，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穿着简单，却又十分整洁得体。 在他身旁，则坐着一个青年，神色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陈哲聿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旁的笔，一边迅速翻动手中的报告，一边在上面圈圈画画，下笔如飞。 “这上面有几个错误，都给你标出来了，你回去改一下吧。”说着，他就把报告递了过去。 青年连忙接过报告：“我今晚就改一下。” 陈哲聿转头说道：“这个先不急......新型沃尔巴克氏菌的培育，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进程有些慢，目前培育出来的几种，效果都不太理想。” 闻言，陈哲聿不由一阵沉默，正思考之际，他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是陈老师吗？” 电话那头，正是宋书清的声音。 “是书清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书清笑着道：“我这边有个朋友，想找一位微生物领域的专家，帮忙出个鉴定材料，就来找陈老师您问问。” 陈哲聿问：“鉴定什么？” “一项微生物污水处理技术。” 陈哲聿一怔：“你说的，该不会是万象实验室的那个吧？” “您怎么知道？”宋书清大愕。 “你不是在云州市的南水县吗，近来云州那边最有名的，也就是万象公司了。”陈哲聿如常说道，“我对这方面新闻，是有过一些关注的。” 宋书清有点汗颜，却是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在南水县：“......陈老师记性真好。没错，就是万象污水厂的微生物处理技术。万象的老板是我朋友，就让我帮忙找您问问。” “你在那边，对万象，尤其是那个万象实验室，了解多少？他们的科研工作做得怎么样？” “这个我也搞不清楚，不过万象确实有一些独到的技术。” 陈哲聿思考了一会，随即说道：“你让他直接和我联系吧，我对万象实验室也很感兴趣。” 挂了电话之后，他便起身对一旁的青年说道：“跟我去一趟实验室，看看那几种沃尔巴克氏菌。” ...... 齐德龙与张东强一去不复返，而且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连电话都打不通，这让刘安感到有些焦虑。 难不成被抓了？ 按照万象污水厂松懈的保密措施，应该不至于啊。 就算保密措施有所加强，齐德龙二人起码也会事先发觉，多少跟他说一声。 不一会，王秘书从门外进来，刘安连忙说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该不会是那俩人带两万块跑了吧？” 王秘书说道：“我到他们村子查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他们老婆孩子都在村里，区区两万块，应该不至于跑路。” “那怎么杳无音讯？” 王秘书犹豫了一下：“估计可能是花天酒地去了吧，这俩人的性格我多少知道一些。那两万块钱，最多也就拿出一万来买相机。” 刘安眉头紧锁，久久不语。 半晌，他叹了口气：“你先忙去吧，有消息跟我说一下。” “好的。” 待王秘书离开之后，刘安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电脑屏幕上的新闻： 近期云钢工业的股价势头良好，连续加速上涨...... _____ ps： 求推荐。 第90章 鉴定报告 得到陈哲聿的电话之后，林寒很快就和他取得了联系。 “是陈哲聿教授吗？” 陈哲聿吐字十分清楚，倒有点像是播音员一般：“是的，我想你应该就是万象污水厂的负责人吧，事情的大概，书清已经跟我说过了。” 林寒说道：“那您的意见是？” “你需要什么样的材料？”陈哲聿先没有明说。 “具有法律效力，并可以说明技术的先进性以及重大价值的。” “你们难道是要打官司？” 林寒没有掩饰：“有人受指使来我厂窃取机密，现在已经移交给公安机关处理，人证物证俱在，但还需要一份处理技术的证明材料。” 陈哲聿闻言，似乎考虑了一会：“我对万象实验室的一些技术十分好奇，尤其是这个微生物处理技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其利用的基本原理是什么，我也未能看出什么门道。” 作为华夏最优秀的一类科学家，以他的知识水平以及眼界，绝对不是旁人可以随便忽悠的。 林寒对微生物的了解，不过停留在高中水平，当然知道言多必失，当即便说：“具体的内容，我不方便与您透露，而且我本人对此也是一知半解。但有一点可以告诉您，我们实验室目前掌握一些特别的技术，可以极大影响微生物的生理状态。” 陈哲聿连忙问道：“影响强度如何？” 林寒有点虚：“嗯......可以大幅度提升微生物的代谢速率，以及繁殖速率。” “什么！”陈哲聿有些震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教授？” 陈哲聿这才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如果万象实验室真拥有这样的技术，我这倒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前不久，我去中大进行交流的时候，接受了一个委托，为中大以及东广省卫生局培育一批新型沃尔巴克氏菌。”陈哲聿缓缓说道。 “按照我们的初步计划，培育出新型的沃尔巴克氏菌之后，通过感染蚊子，来阻止登革热病毒在蚊子体内的繁殖，进而遏制登革热在人群中的传染......” 登革热是一种主要流行在热带、亚热带地区的传染性疾病，像华夏的东广省、湖建省、香港，都是易流行的地区。 前几年，东广省就发生了较为严重的登革热疫情，累计传染数万人，并造成了少量的死亡，危害颇大。 “不过就目前来说，沃尔巴克氏菌的培育进展较为缓慢，还没有培育出理想的菌株。” 闻言，林寒想了想：“陈教授的意思，是希望万象协助培育沃尔巴克氏菌？” “不错，万象既然可以大幅度提升微生物的繁殖速率，应该可以有效加快菌株的培育。” “具体计划是什么？” 陈哲聿思考了一会：“到时候，我们研究所会将已经培育出的菌株，交给万象一部分。只要万象能够交给我们大量的变异体，后续的筛选工作，由我们来做就行。” 基因突变广泛存在于生物界之中，人体大约由50万亿细胞组成，在这50万亿的细胞之中，每天都会有几千个发生基因突变。 绝大多数情况下，这几千个基因突变的细胞，都会被人体自行处理，无关大碍。 但有的时候，这些突变的细胞会引发极为严重的疾病比如癌症，或者对生物体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德国一个小男孩，因为肌肉方面的基因突变，而获得了远超同龄人的力量...... 当然，突变是随机的，不论是获得癌症还是获得益处，都是小概率事件。 更多的情况是，这些变异的细胞在被处理的过程中，与一部分正常细胞同归于尽，对生物体造成微小的损耗。 这种损耗的积累，则正是所有大型生物衰老的原因之一。 这种日积月累的基因突变，对大型生物而言，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于一共只有一个细胞的微生物如细菌而言，可就不一定了。 一个细菌，很可能因为一次突变而直接死亡，也很可能因为一次突变而获得“超能力”，成为细菌中的战斗机，各种“超级细菌”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绝大多数超级细菌虽然十分顽强，百药不侵，但其实没什么突出的致病能力。 既有强大的致病能力，又很难杀死的超级细菌，目前还没有出现。新闻报道的那些超级细菌，虽然不应该忽视，但也不值得恐慌。 而寻常发生突变的各种细菌、微生物，经由人工进行不断的筛选，最终则会产生各种神奇的存在，为人类所利用。 林寒能够提高微生物的繁殖速率，就可以让这个进程大大加快。 至于诱发变异，这个太简单了。最简单的办法，晒太阳收点紫外线就行。高效点的，几万块钱买个x光机绰绰有余。 比较复杂的筛选工作，反正由北大方面处理，林寒不用太多考虑。 所以他当即就答应下来：“这个没问题，您送过来一份菌株，万象肯定交回去100份。” 闻言，陈哲聿也不禁有点激动：“那真是太好了。” 林寒笑了笑：“举手之劳......不过，我厂的鉴定材料，您打算怎么做？” 陈哲聿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这样吧，万象向我提供一份污水处理的数据，只要是真实的数据，我就可以为你们出具一定的证明。” “并且，我还会让我的几个朋友，一同在鉴定报告上签字。” 陈哲聿的朋友，那肯定也是微生物领域的大牛，搞不好是又几个长江学者。这鉴定报告，绝对是分量十足。 至于交出一份真实的污水处理数据，这当然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那就麻烦您了，我今天就把数据发过去。” “好好。” 挂断电话之后，林寒当即就前往污水厂，取了一份完整详细的污水处理数据，将万象处理污水的效果、速率标注清楚，发给了陈哲聿教授。 陈哲聿那边的动作也很麻利，收到数据之后，很快就做好了鉴定报告，签上字之后，便寄了出去。 前前后后不过两天时间，林寒就拿到了这份量十足的鉴定报告书。 第91章 东窗事发 一个顶级专家，对所在领域的影响力，可以说是非常之巨大。 以前甚至还发生过，法学专家通过对法官施压，从而改变判决结果，这样严重的事件。 当然，那几个干涉司法的法学家，在案情曝光后，也随之身败名裂，没有好下场。 陈哲聿等人出具的证明材料，很快就被林寒送到公安机关。与此同时，林寒则将这一消息，通知给刘语风以及李琳。 在此前的几天时间里，刘语风通过电视台以及附属媒体，散布了不少关于云钢工业的消息。 消息有好有坏，总体来看没有明确的褒贬态度，但大多吸引眼球，让当地人们的视线，逐渐集中到了云钢上面。 随着这一系列预热性质的报道，云钢工业本来就不错的股票，也开始连续加速上升，更增添了人们对它的关注。 至于万象基金那边，这段时间也吸纳了不少资金，并在李琳的主导下，凭借李氏控股的担保，获得了10倍的杠杆比率，对云钢工业股票的做空，已经悄悄开始...... ...... 黄烈今年快五十岁，身材发福，脑袋上一片光亮，人们都说他是“聪明绝顶”。 平时做点小生意，有那么点闲钱，但他却对股票、基金之类十分热衷，经常大把大把地投入。 不过以他的水平，一直都是亏多盈少，据说这几年已经亏了数万块钱，只是一直都不肯死心，宁愿日子拮据一点，也要炒股票基金。 这天中午，黄烈来到附近的小饭店，刚一进门，所有店里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黄烈，你又买基金了！” 黄烈不回答，对柜台说：“一小瓶万象清酒，再来一大份黄焖鸡。” 说着，便拿出手机准备扫码。 店里的人又故意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赔钱了！” 黄烈瞪大眼睛说：“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看你买了一大堆万象的基金，回家被你老婆吊着打。” 黄烈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买基金怎么就是赔了......投资界的事，能算赔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金融杠杆”，什么“内盘外盘”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办公室内，刘安手扶额头，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齐德龙和张东强，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打电话也还是不通。 此时的刘安，已经基本确定——这两个家伙出事了！ 但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被抓了，还是被车撞了，还是真的为了两万块跑了，还是其它的什么，他却一无所知。 一整天的时间，这位云钢污水处理公司的总经理、第一污水厂的厂长，坐在办公室，什么都没干。 半晌，王秘书从门外进来。 “刘总，来了几个记者在参观工厂，说想采访一下您，您看......” “记者？”刘安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呼出一口气，“那就去看看吧。” 呆在这办公室里，快一天的时间，他都没怎么运动，这会身体已经有些不舒服，便决定出去透透气，也看看来那的记者是做什么的。 说完，他就带着王秘书出了办公室。没多久，到工厂内一看，果然看到几个记者，还有摄影师。 领头的是个青年，一看刘安，当即面带笑容地迎上来：“刘总您好，我是云州电视台的记者刘语风，幸会幸会。” 刘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握了握手：“你好。” “最近听说，云钢与腾源印染厂的合作已经到期，请问刘总，事情是这样的吗？” 闻言，刘安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啊，是要到期了......不过，腾源方面并没有拒绝我们的续约要求。” 刘语风又问：“这么说，腾源是接受了？” 刘安脸色更沉了：“我相信，嗯......我们和腾源会有更深入的合作的。” “请问，您对万象科技的看法是什么？” 刘安本来是想着出来散散心，不料这记者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伤口上撒盐，简直是令人窒息的操作。 他几乎有一句mmp想要讲出来。 “没有什么看法......这位记者朋友，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建议你可以在工厂走走，我本人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刘语风笑道：“最近云钢工业的股价，连续加速上升，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才像是个问题。 刘安的脸色好了一点：“云钢工业的股票，势头一直都非常好，这是毫无疑问的。” “这源于集团内部，对产业结构的不断调整和改进。为响应国家号召，云钢也在逐步削减钢铁产能，并开始发展新产业，创造新的增长点......” 说了半晌，刘安心情好了许多：“我相信，我们云钢工业的股票一定会越来越好，持续走高。” 刘语风笑容更盛：“在这样的环境下，您认为云钢污水厂，将会取得怎样的进一步发展？” “我们已经和相关的科研机构取得联系，掌握了一定的技术基础，可能将在近期对处理工艺进行改进......” 就在刘安侃侃而谈，快要将烦心事暂时抛到脑后的时候，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忽然响起来，由远及近，迅速来到污水厂附近。 “怎么回事！” 工厂里的人，无不惊动。 刘安听到警笛声，心里一阵颤，脸上骤然变得苍白起来。 难道是...... 一辆警车开进工厂，车上下来两个警察，很快就注意到刘安这边的几个人，过来一看，便盯上了刘安。 只听其中一个警察语气冷峻地问道：“你是不是云钢污水处理公司的总经理刘安？” 刘安面无血色：“我是，请问......” “这是检察院下发的逮捕证，刘安，你涉嫌侵犯商业秘密罪，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眼看着被两个警察押上车的刘安，在场众人，除了刘语风之外，其余全都陷入懵逼之中。 刘语风露出一抹微笑，对身边人说道：“咱们赶紧回去吧，今晚的新闻有料了。” 第92章 血赚 当天晚上七点，刘语风的采访视频，经过简单的剪辑处理之后，便直接在云州电视台的晚间新闻播了出去。 视频中，云钢污水处理公司的总经理刘安，面对采访侃侃而谈，声称云钢工业的股票必将一涨再涨、污水厂已经准备改进工艺云云。 然而就在这时，画面一阵晃动，旋即一辆警车开过来，下来两个警察没几句话就把刘安押上了车。 警察那句“涉嫌侵犯商业秘密罪”被清清楚楚地录下来，自然也就明明白白地在电视台播了出去。 这一下，云州市民纷纷哗然，新闻还没放完，就已经铺天盖地地传出去，短短几个小时，刘安被捕的消息，全市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本来嘛，刘安虽然也算是云钢工业的重要人物，但普通市民大多不怎么了解，纵然抛出被捕的消息，反响也不会太强烈。 但刘语风事先得到消息，特意在刘安马上要被捕的时候，找了个由头过去采访，结果把刘安被捕的情景完整录下，成功搞了一个大新闻。 刚刚还在大谈股票上涨、工艺改进，结果逼还没装完，就被警察抓走了。 反差之强烈，当即就点燃了人们熊熊的八卦之火，网络上，刘安的各种表情包迅速出炉，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竞相转发。 等到了第二天，就连汉东卫视，都对此事进行了简短的报道，直接把云钢工业集团推上了风口浪尖。 云钢的股价应声而落，一天之内，总市值蒸发超过十亿，损失惨重。 云钢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吕晋，为此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咆哮的声音传遍他办公室所在的整个楼层。 随后，云钢的首席执行官、首席运营官、人力资源总监、公关主管等等超过半数的公司高管，都聚在一起，召开紧急会议。 “现在股价跌了多少？” 本来就不苟言笑的吕晋，此时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 一个中年人面色凝重地说道：“目前为止，股票跌幅已经超过10%，市值蒸发13.4亿元......” 吕晋打断了他的话，手指着公司的公关主管，说道：“动用所有关系，不惜一切代价，把消息给我压下去，今天必须下热搜！” 公关主管想了想：“吕总，这......” “现在就去！” 吕晋不由分说地下了命令。 公关主管心道，刘安的表情包都出来了，这还怎么压下去，能消除一部分影响就不错了。 不过吕晋下了命令，他也没敢多说：“好，我这就去。” 说完，便直接起身出了会议室。 “吕总，刘安现在被捕。污水厂那边，我们要怎么处理？”有人问道。 吕晋沉默了一会：“这段时间，由我亲自代理污水处理公司的总经理职务，污水厂的事情都直接上报给我。” “至于刘安，你先去把这件事摸清楚，如果他真指使别人去窃取万象的技术，证据确凿，不用等到宣判，直接予以开除！” 一般来说，公司都只能辞退员工，并且还需要支付一定的补偿金。但对于有重大过错的员工，则可以选择直接开除，是一种最严厉的处分。 气氛紧张的会议上，一众云钢集团的高管，制定了许多应急措施，对公司目前的状况进行补救。 在这一系列的紧急措施之下，云钢的股票虽然还在下降，但暴跌的趋势已经止住，逐渐恢复平稳。 面对这种情况，林寒便让刘语风在新闻中搞了个电话连线，通过自己雇的律师借着说了几句话。 大意是说，刘安侵犯商业秘密罪，人证物证确凿无误，罪行明确，现在只是在走公检法的流程而已。 万象有数位北大教授，包括长江学者在内联名签署的技术证明材料。足以说明此案的严重性，极大地损害了万象的公司利益以及声誉。 云钢污水处理公司的总经理刘安，必将面临三年起步的严厉惩罚。 三年起步，最高七年！ 又是一波大新闻袭来，云钢眼看就要稳住的股票，再一次开始大幅下跌，收都收不住。 最终，云钢工业的总市值，跌破百亿才将将止住，累计跌幅接近四分之一，市值蒸发超过30亿元。 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云州市三家市值超过百亿的企业，转眼就变成两家。 云钢工业虽然还是全市第三大企业，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它的衰落已经不可避免。 在这种情况下，凭借李氏担保的10倍杠杆比率，大肆做空云钢的万象基金，最终大大血赚了一把，到手将近4000万元！ 投资基金自然赚得最多，两支公益基金赚得也不少。 但凡在近期买入万象基金的，无不大发横财，让万象基金一战成名。 那个因为炒股长年赔钱的黄烈，头脑一热买了一大堆万象的基金，结果却喜从天降，无意间就实现了人生的逆袭。 当然，万象基金毕竟成立不久，选择大量买入的，主要还都是林寒身边的人。积蓄少的，赚个几万几十万，积蓄多的，赚个百八十万不在话下。 万象这边赚的其实还算少，李氏控股看着跟没事人似的，其实趁着这个机会，已经大捞特捞了一把。 具体的数字林寒不清楚，但肯定是万象的十倍以上。李氏不声不响就赚了这么多，让他不由感叹，果然闷声发大财，才是最好的...... 云钢工业自顾不暇，腾源印染厂和万象污水厂之间的合作，自然是畅通无阻。 很快，腾源和万象就签署了合同，腾源每年产的1300万吨污水，将全交给万象污水厂进行处理。 合同期限为五年，第一年的处理费用5200万元已经支付给万象。 有了这一年1300万吨污水，林寒估摸着，只要再过半年，工厂累计净化的污水就能达到1000万吨，足以让他开启高级生物权限。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确实能做不少事情。 _____ ps： 感谢书友【唇v继续微笑】打赏的10000币，这几天抽空加一更...... 第93章 杨卓 加上做空云钢工业赚来的4000万，以及腾源印染厂支付的5200万，林寒现在拥有的财富，已经是妥妥的一个小目标。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年华夏亿万富翁人数井喷式增长，去年的数据是9万人资产过亿，今年数据还没出，但10来万人肯定有。 赚它一个亿，确实要比王总当年要容易得多。 即便如此，从比例上来看，完成财富上的小目标，难度和公务员做到正部级、高中生考上市状元、网络小说均订超过五万的概率还是差不多的...... 经过一波放血，如今的云钢污水厂，已经很难对万象形成有力的竞争，大势已定。 只要云钢工业的吕晋不是个傻子，以后肯定会逐步削减污水厂的业务，转移重心。 而万象如今资金充裕，已经可以无所顾忌地大步前进，最起码在污水处理领域是如此。 前一段时间，由于和万象的竞争，云州市的几家小型污水厂，已经濒临破产。现在林寒手头宽裕，直接就出钱把这几家打包买下来，并启动扩建计划。 最多再有一年的时间，万象污水厂的年处理能力就可以达到亿吨以上，超过整个云州市污水产量的一半。 可以预见，用不了两年的时间，云州市就将不再有一滴工业污水违规排放。 届时，因为工业污水而造成的水体、环境污染，也将从此划上休止符...... 与云钢的纷争，算是告一段落。 收购了几家污水厂之后，林寒经过考虑，最终对几家污水厂的结构进行了一番调整。 经过调整，几家污水厂全部隶属于万象科技名下的万象污水处理公司，最初的工厂即第一分厂。 第一分厂的后续扩建工作，不再提升处理量，转而开始建设办公设施，作为污水处理公司的总部所在。 张明川、肖宾、沈小兰这三个“元老”，纷纷升职加薪，同时还招收了一大批新的员工，注入新鲜的血液。 不过林寒还遇到一个问题，就是他打包收购的几家分厂，全都有保安的存在，少则三四个，多则七八个，唯独第一分厂所在地，连一个保安都没有。 他当初开厂的时候，确实没有考虑保安的问题。毕竟偷鸡摸狗之辈，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盖亚的感知，而能打得过他的人，又少之又少。 现在公司做大了，确实应该设置一些安保措施了，不管怎么说，完善的机制总比人要靠谱。 于是，林寒就通过各种渠道，发布了万象招募保安的消息，暂定招收五个人，退役军警优先，薪资面议。 ...... 临海县，某六层楼的第七层。 有些狭小的屋子里，灯光略显黯淡，一只苍蝇飞来飞去，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今年30出头的杨卓躺在床上，手里来回掂着一个五毛钱硬币，神色带着郁闷。 退役之后，他为了创办一家保安公司，已经把全部的积蓄花得一干二净，包括几处房产，也都被抵押了出去。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步子太大扯着蛋，几次创办，全都以失败告终，不光没赚到钱，还负了些债。 几位债主给他面子，没怎么催债。但从此以后，也没人再愿意帮他创业，老领导偶尔关怀一下，也是劝他干点别的。 没法子，他只好先回到老家，租个房子再考虑以后的事情。 结果万万没想到，他的第一次租房经历，居然还被坑了一把。 在首都的时候，七层八层几十层的楼见得多了，杨卓对于这个七层的房间，也没放在心上，贪图房租便宜，大概看了看就租了下来。 没几天他就发现，附近的楼都是六层，这尼玛哪来的第七层！ 经过一番考察才明白过来，他这第七层原来是违规改建出来的，搭在房顶上的简易版楼房。 拍一拍墙面，感觉就跟敲西瓜似的，绝对是“真·豆腐渣工程”。 曾经风光无限的杨卓中校，现在连吃饭钱都要精打细算，只好暂时先住在这么个破地方。 正寻思着要找点什么事干，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 “卓sir，我是翟永胜啊。” 卓sir是杨卓的雅号，比他位置低或者差不多的军警官兵，不少都喜欢这么称呼他。 “是永胜啊，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翟永胜笑了笑：“原来卓sir还记得我，听说最近你也回云州了？” 杨卓叹了口气：“这不公司又没开成吗，只能回老家了。” “卓sir，最近万象招保安的事，你听说了吗？” 杨卓皱眉：“万象？没听过。” “你刚回云州，可能还没听过。反正......这个万象挺厉害的就是了，听说里面人员待遇高得很，我就打算投简历了，你要不也一起？以卓sir你的本事和履历，万象的老板肯定得扫榻相迎。” 杨卓闻言，却一时沉默。 翟永胜接着又说道：“我知道卓sir肯定看不上当保安，但暂时也先找份事做，再不济，也是多个选择嘛。” 杨卓想了想：“行吧，简历你帮我随便弄一弄吧，顺便一起投了。” “没问题！”翟永胜颇为兴奋。 挂断电话之后，杨卓停止掂硬币，似是正在思考。 “嗡嗡嗡......” 那只苍蝇依旧在空中飞舞。 杨卓眉头一皱，手指猛震，五毛钱硬币激射而出，只听“啪”的一声，那只苍蝇就被拍死在墙上。 “叮”的一声，硬币落地，杨卓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随即，他从床上起身，过去把五毛钱硬币重新捡起来，擦净收好...... ...... 万象第一污水厂，即万象污水处理公司总部。 主办公楼正在施工，林寒依旧坐在自己曾经的办公位置，桌上开着电脑，却是他正在浏览应聘保安者的简历。 王建国，26岁，高中毕业，东部战区，炊事兵退役...... 张伟，28岁，大学毕业，东部战区，陆军退役...... 刘德凯，27岁，大学本科毕业，东部战区，特种部队退役...... 翟永胜，29岁，汉邮电毕业，中部战区，战略支援部队侦察兵退役...... 杨卓，32岁...... 看着看着，林寒陡然瞪大眼睛，脱口而出： “卧槽！” 第94章 保安 杨卓，32岁，国防大学毕业，中央警卫局退役......中校！ 说起中央警卫局，很多人可能不太了解，但里面的职员，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央警卫员，俗称中南海保镖，职责是保护副国级以上领导人，以及重要外宾的人身安全！ 经过大量影视文学作品的一再渲染，中南海保镖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声名大噪。 现实中的中央警卫员，虽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但也绝非等闲，一般人很难接触到。 据林寒所知，曾经有位中央警卫员，在退役之后，成功创办了华夏第一家保安公司，功成名就。 在此之后，很多退役的中央警卫员都选择投身到保安行业，但直接去当保安的，貌似还真没有过...... 这杨卓，该不会是假警卫吧？ 惊讶过后，林寒想了想，随即拨通了简历上面的电话。 “请问是杨卓中校吗？” 电话那头是个颇为年轻的声音：“您是万象的林总？” “不错。” “是林总啊，我是翟永胜，杨中校的简历是我帮他投的。”翟永胜说道，“卓sir不太愿意当保安，我就没留他的电话，您的意思是......” 林寒微微皱眉：“杨卓中校，他真的是中央警卫局退役？” 翟永胜笑了笑：“杨中校可是四代的贴身警卫之一，谁敢假冒？” 林寒闻言沉默，半晌才说道：“恕我直言，如果杨中校真是中央警卫员，怎么会来我这个小地方？” “一是时运不济，二来也是他自己的问题。”翟永胜说道，“退役之后，警卫局前辈办的保安公司就准备高薪聘请他，但他非要自己干，结果把首都的房子都赔进去了，还欠了一身债。” 把首都的房子赔进去了......林寒不由感到一阵汗颜。 “真的假不了，只要您到网上查查，绝对能找到不少他跟几位领导一起出行的照片。” 林寒不再犹豫：“那杨中校是否愿意来参加面试？” 翟永胜想了想：“他现在比较缺钱，只要薪水足够，应该还是愿意加入万象的。” “只要有能力，在万象的薪资都不低。” 翟永胜当即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去跟卓sir说了......林总，我们什么时候去面试？” “明天上午九点。” “没问题！” 挂断电话，林寒先是按照简历上的照片，在网上识图搜了一下。 不搜不要紧，一搜之下，蹦出来全是领导人的出行照片。 而在这些领导人身边，都站着一个黑衣墨镜男，神色沉着，隐约正是杨卓简历上的模样。 看来是真货......有点厉害啊。 林寒不由敲起了桌面。 在获得操纵风的能力之后，能够肉搏击败他的人，应该是不存在的。 他真正看重杨卓的，主要其世界级的安保知识与技能。 除此之外，杨卓既然是四代的贴身警卫，对国家层面的东西必然多少有一些接触，如果能利用好的话，意义不言而喻。 ...... 次日早上，万象第一污水厂门口，摆了一块牌子，上面标明保安面试的地点，正是林寒的办公室所在。 从八点开始，就陆续有人前来，来的人之中，不少都是体型雄壮、气宇轩昂，一看就是身手不凡。 几天的时间，林寒一共收到二十多份简历，经过一番筛选，最终有十个人进入面试环节。 在万象高薪待遇的吸引之下，这十个人大都履历不凡，至少也是五大战区的精锐部队退役，各方面素质都很高。 时间到了八点半，已经有六七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排队等候。 又过去一会，林寒侧头看了看队伍，发现杨卓、翟永胜都还没有过来。 他不由微微皱眉，看来这个杨卓中校的架子不小啊。 眼看时间差不多，十个人却只来了八个人，林寒有点失望地摇了摇头，便说：“面试开始。第一个，刘德凯。”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颇壮的青年便大步走过来，坐在林寒身前，手里拿着一沓材料。 “林总好。” 说着，他就将手中的材料递了过去。 材料中，包括各种证书、获奖证明等等，林寒大致看过一遍，就让刘德凯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随即又问：“你是从什么途径，了解到万象发布的招聘信息？” “是以前的战友推荐我来的。”刘德凯说道。 “以前的战友？” “他目前也是万象的保安，就在前不久万象收购的一家污水厂里工作。” 林寒点了点头，又问：“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刘德凯想了想：“读书。” “都读些什么书？或者你最爱读哪些书？” “《资本论》、《人类简史》、《乌合之众》、《万历十五年》、《纯粹理性批判》、《西方哲学史》......”刘德凯如数家珍。 林寒有点惊讶：“你读的都是这些书？” “也不是。”刘德凯犹豫了一下，“偶尔也看看小说什么的，比如说割鹿的作品。” 林寒不由点头：“看来你很有品味。” “林总过奖。” 又问了几个问题，林寒便让刘德凯回去等候消息。接着，他则为后面的七个人一一进行面试。 在快要结束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两个人跑进了办公室。 当先一个看去年轻些，正是翟永胜，此时他微微喘着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林总，我们来晚了......” 林寒没说什么，而是看向翟永胜身后的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 只见杨卓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不算雄壮，但也显得相当结实，与林寒倒是有些相似。 站在办公室门口，气度十分沉着，仿佛宝剑入鞘，锋芒含而不露。 只不过，他此时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复杂，一方面是有些不情愿，另一方面却也显得十分犹豫，过来也没说什么话。 显然，前来应聘保安，他心里还是有些放不开。倘若不是翟永胜，这位杨中校，恐怕未必愿意过来。 想他堂堂中央警卫员，来一个小公司当保安，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丢人丢到家。 林寒见此，心道这家伙果然心气高得很，简直不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这还了得，必须打压。 _____ ps： 对于型月，我真的是完全不了解......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18号12:00上架......大家记得支持一下首订。 友情推一本书《老衲要还俗》。 第95章 高手在民间 “下一个，翟永胜。” 面试完前面八个人，翟永胜便接着过去，递出材料，说：“不好意思林总，有事耽搁了。” “没事。”林寒笑了笑，大致翻了一下材料，便问，“你是汉邮电毕业的？” 汉东邮电大学，虽然不算什么名校，但在电子计算机领域，也是颇有声望，而且地处京州，具有很大的地理优势。 翟永胜点头：“汉东邮电大学，通信工程专业。” “有过保安方面的工作经历吗？” “没有。退役之后，在临海县的一家小软件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但由于在军队呆太久，适应不下去，最后还是辞职了。”翟永胜说道，“听说万象这边待遇很高，又在招保安，于是就过来投了简历。” “你如何了解到万象的招聘消息？” 翟永胜说道：“我平时有看报的习惯，万象的招聘信息，就是从报纸上看到的......” 林寒与翟永胜一问一答，谈笑风生。 起初的时候，杨卓站在一旁，脸上还没什么变化。 结果小半个钟头过去，这俩人还在那谈笑风生，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他渐渐皱起眉头。 放在以前，这么晾他的人，哪个不是跺一跺脚华夏都要颤三颤的中共巨头。 现在，一个十八线城市的小老板，都敢晾他半个钟头，人生的起落真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落魄凄凉感，再次涌上杨卓的心头。 终于，翟永胜完成了面试，起身站到一旁。 “下一个，杨卓。” 杨卓犹豫了一下，随即还是上前坐着，有点干巴巴地说道：“林总。” 林寒点头：“听说，你是从中央警卫局退下来的？” “中央警卫局，中南海警卫组。” 杨卓的语气有几分傲然，甚至有些睥睨，让林寒不禁暗自皱眉。 “那你可知道四代的私人电话？” 杨卓皱眉：“知道。” 还真知道......林寒有点心痒。 当然，他也清楚，四代的私人信息，杨卓是肯定不会透露的。一旦消息走漏，他俩都得摊上大事。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作为四代的贴身警卫，怎么跑到我这来当保安？任何人听了，都觉得有假吧？” 杨卓脸上变了变，最终还是干脆地说道：“做生意赔了，欠了不少。” “欠了多少？” “八百多万。” 欠八百多万...... 即便林寒如今坐拥上亿的身家，闻言也不禁感到有点咋舌。 他想了想：“杨中校，凭你的身份，完全足以加入万象。不过，我想知道你的期望薪酬是多少，太高的话，我们庙小也供不起。” “十万就行，外加一部分股份。” 林寒点了点头：“年薪十万啊，还不错。” 杨卓脸色一沉：“十万是月薪。” 一些最顶尖的保镖，是可以做到年薪百万的。他作为曾经的中央警卫员、追随在四代身边的顶级特工，如果去给土豪当保镖，一个月十万也不算夸张。 不过，万象虽然还规模尚小，但有林寒在，绝对潜力无穷。万象的股份，哪里是能随随便便就分出去的。 况且一年120万，也不便宜啊。花这么多钱，雇来一个不把老板放在眼里的保安，这种事谁愿意干。 林寒笑了：“一个月十万，还要加股份，你能为万象带来什么？” “大了不敢说，我加入之后，万象的安保科肯定能成为云州市第一。除此之外，在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保护你的个人安全......当然，只是在必要的时候。” “保护我的个人安全？”林寒有点玩味地问道。 一旁的翟永胜，这时连忙过来说道：“林总，卓sir在大学期间可是拿过全校搏击冠军的，后来到了首都军区，也是拿了全军搏击冠军之后，才被提拔到的警卫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面试进行得并不顺利。 杨卓现在正缺钱，要他降低标准显然不可能，翟永胜自然也就只好想办法劝一下林寒了。 “卓sir的身手，在整个中央警卫局都是数一数二，我在他手底连10秒都撑不下去。卓sir还精通外语、武器......” 国防大学的全校搏击冠军，首都军区的全军搏击冠军，再加上作为特工进行的各种技能训练...... 杨卓这种，绝对称得上是人形兵器，战力爆表。不过嘛，这对林寒来说，反倒是次要的。 “你误会了，我并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林寒淡淡说道，“我看重的，只是你的经验和履历而已。” “至于你的身手如何，我并不在乎。” “你说什么？不在乎？”杨卓差点气笑。 “高手在民间，做人要低调......”林寒缓缓说道，“保安公司创业，你一下子能赔到负债八百万，连首都的房子都赔掉，想必是好高骛远，结果步子迈太大，伤着蛋了吧？” 这下，杨卓有些不能忍了：“高手在民间？你在开玩笑吗，我从来就没遇到过什么所谓的民间高手！” “你想说的，该不会是网上的那些太极宗师吧？而且还是会报警的那种？”他冷笑着说道。 “那种货色，我能一边吃饭一边打，你信不信？” 翟永胜连忙过来：“林总，卓sir的本事可是真材实料......” 林寒摆了摆手：“你们想多了，那些宗师当然不是高手。” 杨卓看了他一眼：“难道还是你不成？” “是的。” 这个回答，让杨卓有点猝不及防，半晌才反应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你？” “你不信？”林寒反问道，“你如果能胜了我，工资由你来提，只要公司不破产，股份不过半，我都认了。” “反之，工资我说了算，你只要不饿死，也必须得认。” 杨卓还没说话，翟永胜就忍不住了：“林总，普通人跟卓sir打架，是要出人命的......卓sir，你也让一步，十万一个月还要股份，确实有点高啊。” 杨卓反而笑起来：“好啊，敢跟我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高手。” “我看林老板不像是疯子，那不如咱们过两招，也好让你知道，我杨卓，是怎么进中央警卫局的！” 第96章 北风卷地白草折 污水厂内的一块空地上，林寒和杨卓相对而立，气势凝重。 在稍远处，不少工厂的员工都正在围观，议论纷纷，翟永胜也站在当中，两臂横抱胸前，紧锁着眉头。 “这是要和老板动手？”肖宾凑过来，挠了挠头。 “谁啊这是，太狂了！”工人们纷纷如是说道。 林寒的神力之名，在万象内部，早就是传说一般的存在。 对污水厂的员工们而言，挑战他们的老板，简直就是欲与天公试比高。 “你们信不信，这小子在老板手底下，连十秒钟都撑不过。” “切，我赌五秒......肖经理，您觉得呢？” 肖宾笑道：“我减一秒，四秒吧。” 万象这边的议论，听得翟永胜一愣一愣的。 十秒钟手撸中央警卫员，有没有搞错？ 还五秒、四秒？ 他忍不住说道：“你们知道卓sir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但毕竟只是个人。”一个工人摇了摇头说道。 “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翟永胜震惊了，难道这林老板真是个不世出的高手？ “要开始了，快，准备倒计时！” 杨卓双拳紧握，架势摆开，冷冷地注视着林寒，状态十分警醒。 如他所言，明知是中央警卫员，还敢来挑战的，要么是疯子，要么就真是个高手。 杨卓的性子虽然桀骜，但出于多年保护首脑人物的本能，他在这方面从来不敢轻敌。 只不过，当林寒摆出进攻姿态，他就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中门大开，胸还那么挺，站马步呢这是？有没有常识，练没练过？ 摆出这种蹩脚姿势，难道是......疑兵之计？ 对，肯定是在迷惑我！ 经过简单的判断，杨卓就认定，林寒肯定是在故意露破绽，当下动作更加谨慎。 实际上，对于搏击术，林寒是真的一窍不通，他打架靠的就是身体素质上的碾压，说白就是一股蛮力，只不过这蛮力大得有些离谱而已。 杨卓全神贯注，徐徐朝着林寒靠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而林寒在原地站了半晌，犹豫一下，竟忽然一个箭步跨出去，迎面就是重拳出击！ 尼玛！还有这种操作！ 杨卓大惊失色，却是没想到林寒居然真就这么冲上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真动作还是别有用心，但长年训练的本能立即发挥出来！ 只见他左手闪电般地探出，手掌一翻，瞬间便握住林寒手腕。 握不住！ 巨力袭来，杨卓的手掌一震便脱开，林寒的重拳顺势而来。 他连忙身形一侧，同时右拳打向林寒面门，拳势如风。 林寒见此，当即左拳扫出，半路与杨卓的右拳狠狠撞在一起！ 砰！ 一声轻微的闷响，两拳相撞。 两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好疼！随即纷纷后退一步，重新站好。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 在围观的众人看来，林寒和杨卓不过是一触即分，具体的动作并未看清楚。 “厉害啊，好几秒都不落下风！”万象的员工不由惊叹起来。 翟永胜也忍不住说道：“这么厉害！” 他说的倒不是杨卓，而是林寒。 在他看来，和杨卓过完两招还不落下风，已经堪称高手。换成他，就算撑下来，也必然落入被动的境地。 不过，虽然交手的两人动作极快，但他还是有些疑惑。 这林老板的动作，怎么感觉那么的......蹩脚。 翟永胜这觉得奇怪，杨卓就已经满脸阴沉了。 以他的经验，如何还不明白。眼前这位林老板，怕是天生神力，甚至到了武侠小说中才有的，一力破万法的境界。 力量、速度，全都胜他不止一筹，却毫无技巧可言......这样的对手，简直是他平生仅见。 大巧不工，重剑无锋。难怪敢向他挑战，确实是块难啃的骨头。 林寒站好之后，同样心惊。 看来这中央警卫员到底不是盖的，身体素质虽然不如他，但也能甩开普通人十万八千里，再加上丰富的搏击经验与技巧，跟他居然一时分不出胜负！ 看来得小心才是。 两人对峙片刻，随即却是杨卓率先出手，直拳如电，攻势凌厉。 林寒迅速闪身至其身侧，不料杨卓反身一记回旋踢，势大力沉，直奔其颈部而来。 林寒连忙用手格挡，但胳膊毕竟拧不过大腿，大力汹涌袭来，让他不由蹬蹬后退数步。 还未站好，杨卓便势如猛虎，再次汹汹追及，一记手刀凌厉异常，直劈林寒面门。 电光火石之际，林寒单腿划开身形一矮，携拳直击杨卓腹部，速度之快，让杨卓只得攻势一敛，同时急退格挡。 然则林寒的拳力何其沉重，他只觉得臂上一痛，连带着还冲撞到了腹部，疼得他一阵眩晕，后退不止。 ...... 一个有强悍的身体素质，一个有超凡的搏击技巧，两人你来我往，在空地上闪转腾挪，一时间难分高低。 一种奥特曼大战怪兽的即视感，油然而生，看得一众围观者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咚！”一声异响，惊动众人。 却是林寒一脚砸中金属水管，巨大的力量，竟直接让水管出现了一个浅坑，看得将将避开的杨卓一阵阵心惊。 两人交手之间，杨卓的攻击，大多对林寒造不成太大伤害，而反过来，林寒的攻击，只要打中，无不让他一阵好受。 这种情况，让杨卓感到分外的憋屈。 另一边，林寒心里其实也是紧绷，虽说杨卓大多数攻击对他无效，但一些招式却极为刁钻，倘若不是他反应速度快，一招败了，说不定就得丧失战斗力。 四代警卫的实力......果然不能小觑。 再这么打下去，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林寒甩了甩腿，随即后退颇远，与杨卓南北相对，缓缓呼出一口气，眼中有些莫名的光彩在闪动。 站在南面的杨卓，握紧拳头，神色十分凝重。 这时，一阵北风忽然涌起，尚且不大，仿佛只是空气中的微澜一般，漫卷天外，云卷云舒。 林寒一声断喝，旋即飞步如箭，直奔杨卓而来。 杨卓刚要迎上去，却忽然间风云变幻，一阵汹涌的狂风迎面而来，飞沙走石，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怎么回事！ 杨卓猝不及防之际，林寒则当风借力，飞出一脚，势如陨星一般！ 第97章 加入 杨卓躺在草坪上，喘着气，神色有些黯淡。 他被击败了......林寒那销魂的飞来一脚，让他至今都缓不过劲来，格挡的手臂已然麻木，胸口也隐隐作痛。 虽说此次的胜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但输了就是输了，对于一个保护领导人的中央警卫员而言，失败不存在理由。 林寒这时走过来，问：“你认不认输？” 杨卓躺在地上，没有说话，半晌：“你的力量，是天生的？” “有什么问题吗？” 杨卓沉默了一会，随即从地上坐起来，叹了口气：“我以前从没想过，人可以拥有这样的体质......以你的身体素质，只要去训练一个星期，我就再不是你的对手。” “如果训练三个月，世界搏击冠军应该也可以到手。” 林寒一怔：“你和世界搏击冠军差距很大吗？” 杨卓看了他一眼：“差距不算很大，但也不可忽视......我的第一目标是保护别人，而不是在搏斗中获胜。” 林寒点了点头。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特种兵、特工的肉搏能力，要比职业搏击运动员厉害一些。 但实际情况正好相反，搏击运动员的单体肉搏能力，其实是高于特种兵的。 毕竟搏击运动员的训练内容只有搏击，而特种兵的训练内容，除了搏击之外，还包括配合、武器、战术等等。 打个比方说，就是如果顶级军人空手对上顶级搏击运动员，一对一的情况下，当然是军人输多。 但如果人数多了，如十对十、百对百甚至更多，搏击运动员的胜率就会逐渐趋于0。 当然，很多军人都有搏击方面的爱好与特长，而很多搏击运动员，也都是军人经过一定专业训练才转职的，两者并非泾渭分明，也不太好做绝对的比较。 战败之后，杨卓的姿态明显放低了。 林寒没有选择紧逼，便说：“虽然你输了，但我赢得也是运气。” “这样吧，那八百万的欠款我直接帮你还上，你为我工作十年，月薪三万，怎么样？” 杨卓心中一动，忍不住盘算起来。 月薪3万，十年就是360万，加上800万欠款，就是1160万......这么算下来，差不多也就是月薪10万，只是没有股份罢了。 最重要的是，800万的负债立刻就能还清，这让他十分心动。 虽说债主给面子，没催他债，但对于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来说，负债的感觉可是非常沉重的。 不过，要在万象工作十年......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自己决定吧。” 杨卓考虑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林总，我愿意加入万象。” ...... 一场高手对决，让众人意犹未尽，好一会才逐渐散场，一边还三三两两地讨论着。 当天，杨卓就成为万象科技的安保科科长，负责总体的安保工作，翟永胜则直接负责第一污水厂的安保。 这两个人之外，还有四个人通过面试，一共六个人，比最初计划多一个。 一应手续完成之后，昔日的四代贴身警卫员杨卓，就变成了林寒的手下，而且还签了长达十年的“卖身契”。 林寒没有废话，很快就替杨卓把欠款都给还上了。 杨卓上任之后，工作十分尽心称职，第一天就从各分厂调来一共十名保安，展开安保集训，开始逐步强化万象的安保力量。 据说杨卓的训练标准相当之严格，参加集训的保安，无不吐槽说青林县已经成为华夏的第六大战区...... 有了这位前中央警卫员的加入，万象的安保问题，总算是得到了解决。 ...... 云州市的污水处理业务，不断地流向万象，在腾源之后，陆续有多家工厂和万象污水处理公司签订了合作。 林寒手头宽裕，花钱也没那么多顾忌，当即就把自己的奔驰，换成一辆价值三百万的迈巴赫s，实实在在的豪车，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刚买完车，首都那边的陈哲聿教授，却打来了电话。 经过一番交谈，林寒得知，北大的微生物研究所，已经寄出了五份沃尔巴克氏菌的样本，很快就会送到青林县。 当初他答应陈哲聿，将会为北大提供大量的沃尔巴克氏菌变异体，现在菌株就要寄过来，却是该提前做些准备了。 想要产生大量的细菌变异体，除了加快细菌的繁殖速率之外，当然还需要更高的突变率才行。 一般来说，诱发基因突变的方式有四种，分别是物理诱变、化学诱变、航天诱变、生物诱变。 生物诱变，指的是利用生物工程技术，对细胞中的遗传物质进行编辑、改造，从而促成变异。这种诱变方式，要求很高，目前人类只能说是掌握了一点皮毛。 航天诱变，指的是利用航天手段，获得宇宙射线、微重力、微磁场等特殊环境，从而导致胚胎、细胞发生大规模的基因突变。 每次航天器发射，都至少会携带一些植物种子，经过变异、筛选，从获得人们理想中的植物体......这也是航天领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化学诱变则是利用各种化学物质来引发突变，这个就比较常见一些了。 比如中学课本提到过一种叫做“秋水仙素”的物质，用乙醇就能从秋水仙花中提炼出来，普通人也可以弄来玩一玩。当然，秋水仙素毒性很大，如果误食的话，可能致人死亡。 物理诱变，则主要是指通过电磁辐射、粒子辐射，来诱发细胞的遗传变异，效率较高，目前应用最广泛的是伽玛射线诱变。 不过伽玛射线这玩意不太好搞，林寒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用x射线，效果差一点，但要方便、安全许多。 当地就能买到的并且效果比较好的x光机，基本都属于医用型，想要购买，需要一定的资质，并且要到相关部门报备。 这个对他来说不算麻烦，一来是如今的他，跟当地的各个部门都有些联系，二来购买医用x光机的要求也不高，毕竟几万块钱的东西，以田湖村村卫生所的名义，就绰绰有余。 于是，林寒一方面给田湖村卫生所捐了十万块钱的医疗设备，另一方面则借其名义，订购了几台医用型x光机，以及一些防辐射用具。 第98章 沃尔巴克氏菌(传说中的第三更) 从北大微生物研究所发过来的五份沃尔巴克氏菌样本，很快就送到林寒的手中。 这是一个有些沉重的金属箱子，打开之后先是几层蓝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蓝布下面是一层干冰覆盖，冒着丝丝寒气。 把干冰清理下来之后，则是一个密封透明的塑料盒，上面写着沃尔巴克氏菌的英文名字： wolbachia！ 沃尔巴克氏菌，是一种共生细菌，主要寄生在各种昆虫体内。 据估计，感染沃尔巴克氏菌的昆虫，数量最多可能高达600万种，是自然界中存在最广泛的共生菌之一。 沃尔巴克氏菌对于昆虫，有着非常强大的影响力。最突出的一点在于，它和各种昆虫的繁殖具有很强的关联性。 比如说，沃尔巴克氏菌偏爱雌性，感染之后的雌性昆虫，产生的下一代必将也会携带沃尔巴克氏菌。 除此之外，这家伙还能够改变一些虫卵如蜂卵的性别，将雄性转化为雌性，然后让雌蜂为它开枝散叶。 而感染了沃尔巴克氏菌的一些雄性昆虫，在与同样感染了沃尔巴克氏菌的雌性昆虫交配的时候，会获得“金枪不倒”的强大技能，繁殖能力甚至可以翻倍。 而这些雄性昆虫如果与未感染的雌性昆虫结合，就会导致不孕不育。 总之，沃尔巴克氏菌的很多特性，就是方便自身的传播，这使得它可以很快攻占一种昆虫，即感染率达到100%...... 这些特性，让沃尔巴克氏菌成为许多生物学家热衷研究的对象。生物学家们认为，通过控制和改变沃尔巴克氏菌，就可以间接地影响大量的昆虫。 几年前，东广省发生了最严重的登革热疫情，累积感染数万人，甚至出现了一些死亡的案例。 这件事引起了东广省政府的高度重视，最终委托北大、中大等一些科研机构，联合开发遏制登革热病毒繁衍的新技术。 科学家们的初步设想，是培育出一种新型的沃尔巴克氏菌，这种沃尔巴克氏菌，能够与蚊子建立稳定的共生关系，并且能够灭杀蚊子体内的登革热病毒。 这样一来，随着沃尔巴克氏菌在蚊子群体中的迅速传播，登革热病毒也必将会被大面积地灭杀，从而消除登革热的流行。 陈哲聿教授，正是这个计划的主要执行人之一...... 打开密封塑料盒，里面有五个培养皿，以及一份书面材料。 材料的内容大致是说，这五个培养皿中的沃尔巴克氏菌有哪些特性，处理的过程中需要哪些要点等等。 大概看了看说明材料，林寒随即便将这五个培养皿取出，放在自己房间里的一个恒温箱之中保存好。 随后，林寒则开着车，来到了附近的售楼处。 价值三百万的迈巴赫在售楼处停下来，林寒刚一下车，就有个嫩嫩的制服丝袜大长腿妹子迎上来，眼里水汪汪的，一脸希冀：“您好，需要什么服务吗？” 林寒笑了笑：“我来买个房。” 制服妹子当即领着他进到售楼处，一边还说道：“先生，我们这里的别墅......” 林寒打断道：“你想多了，我就买个普通的小房子。” “啊？”制服妹子一愣。 买豪车，开出去也能代表企业形象。但对于房子，他却没什么感觉，反正就只有一个人住...... 制服妹子有些失望：“那您打算买哪间，我去给您挑一挑？” “花园小区1号楼1单元102。” 这个房子，正是林寒住所的隔壁。 之所以要买下隔壁，主要是自己原来的房子场地不太够，x光机等设备放进去之后，会占用很大的空间。 除此之外，也是x射线这东西对人体有一定的危害，他可以穿上防护设备，但万一隔壁住人了，很可能就会产生一定的恶劣影响。 花掉几十万，将房子买下来之后，他先是让人在墙上开了个洞，直通隔壁，随即又将这间房子的门窗都封上，打造成一个类似密室的地方。 接着，他又布置了一些必要的防护设备、实验器材，好一阵忙活，把这个房子倒腾得颇有实验室的模样，才把订购的五台x光机搬进来。 ...... 此时的林寒，穿着一身白色的防辐射装，还煞有介事地戴着一副防化眼镜，看起来倒挺像是一位生物学家。 生物实验室，由于生化污染的存在，往往是防护很严密的一类场所。 一间实验室的种种设置，就算写成一本书，也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由于可以控制微生物，林寒的这间“实验室”，倒并没有做太多的生化防护，主要的防护工作，都是针对x射线而设置的。 出于谨慎起见，林寒先是将五个菌株都做了备份存好，然后再将每种都分成十份，在进行一定程度的繁衍之后，分别放到一台x光机下面。 与此同时，在他的影响之下，这些细菌也纷纷进入到亢奋状态，迅速开始进行繁殖活动，复制dna环。 电磁辐射的频率越高，其能量也就越高，粒子性也就越显著。 作为一种频率较高的电磁辐射，x光可以对实体粒子产生较大的影响，对生物体而言，这就会破坏遗传物质的稳定性，从而增大基因突变的概率。 而复制过程中的dna，正处于一种相对不稳定的状态，更容易受到外界影响，从而导致基因突变。 于是，在x光照射一段时间之后，这些沃尔巴克氏菌，有的死亡，有的突变，有的无动于衷。 关闭x光机，加入少许营养液。 虽然大规模的基因突变随之停止，但细菌们依旧处于亢奋状态，繁殖迅速，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有限的培养皿之中，随着细菌越来越多，生存空间也就越来越紧张。 于是，各个沃尔巴克氏菌之间，为了抢夺营养和空间，展开了激烈的生存竞争...... _____ ps： 传说中的第三更，感谢书友【唇v继续微笑】的舵主打赏！ 乡亲们，来张推荐票吧...... 另外： 通过沃尔巴克氏菌感染蚊子，来消灭登革热，国内已经取得初步成效。 关于这个细菌的介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主角在“实验室”的那一波骚操作，基本都我自己推测出来的，大家看看就好，千万不要模仿...... 第99章 北大 简陋的实验室，两天的忙碌，野生生物学家居里林寒，终于完成目标：将最初的五份沃尔巴克氏菌菌株，变成了五百份各种各样的变异样本。 “实验”完成之后，他无意间发现，由于密集的电磁辐射环境，整个房间内的微生物已经出现大批量的死亡、变异，让他不由感到一阵咋舌。 看来房间里布置的那一堆防辐射设备，差点事啊......还是得去搞一些铅板，把屋子重新“装修”一遍才行。 看着这些游离在房间里的变异微生物，林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盖亚，地球上的第一个生命是怎么产生的？” 宇宙的起源、生命的起源、意识的起源，都是目前科学还无法彻底解决的终极疑问。 进化论解释了物种的起源，但关于生命的起源，却依然没有答案。 现在的人们只能认为，第一个生命的诞生纯属概率问题......不过根据现有的推算，如果是纯概率问题，这个概率简直低到令人发指，很难有说服力。 “不知道啊。”盖亚说道。 “第一个或者说第一批生命的诞生，和我的诞生是同时发生的。那个时候，我的意识还很低级，没什么印象。” 林寒有点失望，看来这个问题只能靠以后科学家们的努力了。 出于保险起见，对于这些变异微生物，他还是选择进行集中销毁，清理干净。 毕竟，他自己虽然不怕这些微生物，但在这么一大堆的变异体里面，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妖孽级致病菌的存在，万一泄露出去，可就是出大事了。 随后，林寒便将五百个培养皿低温密封保存好，装满十个箱子，然后委托运往首都的北大微生物研究所。 ...... 北大，是华夏最富盛名的两所高等学府之一，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我国最高的科研水平。 此时此刻，在北大的某间教室里，著名学者陈哲聿教授，正在为北大学子们讲课。 讲着讲着，他说道：“问同学们一个小问题，你们觉得，艾滋病和癌症，哪个会被更快攻克？” 一众学生听了，不由开始低声讨论起来。 半晌，陈教授一指：“张豪同学，说说你的看法。” 一个青年站起来：“陈老师，我认为艾滋病比癌症更容易攻克。艾滋病本质是由病毒引起的，一个病毒，它的靶点是明确的，只要找到相应的抑制剂，至少可以进行控制。” 张豪扶了一下黑框眼镜：“相比之下，癌症涉及到人体基因等多方面问题，情况要复杂得多，应该是任重道远。” 这个回答说出来，大多数同学都表示认可。 陈教授点点头，随即又指了另一个学生：“唐恩同学，你怎么看？” 唐恩看起来有些瘦弱，他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我觉得，癌症更可能出现突破性的进展。” 陈教授眉头一动：“为什么呢？” “现在药物研发的成本，可以高达数十亿美元，想要开发出治愈艾滋病的药物，想必成本只会更高。” “有可能花费上百亿美元，开发出来的药物，其价格一定十分高昂。”唐恩停顿了一下，“而根据目前的统计数据，艾滋病患者，更多地分布在非洲这样的落后地区，以及发达地区的社会底层群体......” “我想，有能力的科研组织，很可能不会去做这种赔本的生意。” 此言一出，偌大的教室，陡然安静了许多。就连站在台上的陈教授，一时也有些无言，轻咳了两声。 事实有些残酷。 但其实不止是在艾滋病方面，很多所谓的难题，除了是技术上的困难，同时也是利益上的僵局。 而且有的时候，利益上的僵局，其实比技术上的难题，还要复杂得多。 就在这时，教室外面走过来一个眼镜男，对陈哲聿挥了挥手：“老板。” 称陈教授为老板的，显然就是他带博士生。 陈哲聿说了句：“抱歉各位同学，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 说完，他就快步走出教室：“有什么事吗？” 眼镜男说道：“老板，万象的东西已经送到实验室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这么快就到了？有多少份？”陈哲聿问道。 “呃，五百份样品，不过菌种可能有一千多......”眼镜男说道，“我们大概看了一下，不少培养皿里面有一些能共存的菌种，貌似万象并没有特意分离出来。” 这么糙？ 陈哲聿不由皱眉：“没其它问题吧。” 眼镜男摇头：“其它好像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么多菌种，处理起来，估计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陈哲聿想了想：“我去找几个学生过来帮忙，你先回去。” 回到教室，他继续为学生们讲课，下课之后，他说了句：“张豪、魏天铎、唐恩、伏圣章......你们过来一下。” ...... 将五百份沃尔巴克氏菌样本送出去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林寒倒没做太多事情。 除了把自己的实验室重新装修一遍，加装一堆防辐射的铅板，以及处理化学污染的设备，他大多都在办公室闲着。 毕竟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能干，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还有一件事就是，他还跟着杨卓学了半个月的搏击术，然后终于可以空手把杨卓撂倒。 这个结果虽然没有出乎杨卓的意料，但还是让他深受打击，再也不提自己是国防大学全校搏击冠军、首都军区全军搏击冠军的事情了。 整天就像个教官一样，天天训练手底下的保安，一星期一轮，一轮十个人，可把万象的保安给训练惨了。 不过训练效果也相当不错，从保安的精神面貌，就可以直观地看出来，中央警卫员的能力，到底不是吃干饭的。 一个多月无事，直到这天，林寒接到了陈哲聿教授的电话。 第100章 垃圾问题 “是陈教授啊，沃尔巴克氏菌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哲聿笑道：“运过来的五百份样本，我们已经初步检验完成......其中有三十多种新型沃尔巴克氏菌，效果都不错，目前我们和中大那边，正在进一步筛选，预计在三个月内，就能尝试释放蚊株了。” 顿了顿，他又感慨说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万象，否则等到明年夏天，还研制不出来新型沃尔巴克氏菌，说不定东广省那边又要流行一场登革热。” 林寒笑了笑：“惠泽人民嘛，义不容辞。” “不止是遏制登革热方面，万象提供的这一批菌种里面，各种特性非常丰富，甚至包括一些高度特化的样本。对于我们以后的科研工作来说，也有很大的积极意义。” 沃尔巴克氏菌作为许多生物学家的宠儿，这么多的变异体，自然会对科学研究起到一定的积极意义。 陈哲聿又说道：“对了，事情我和东广省卫生局说过了，只要实验通过，万象将会获得一百万奖金，还有一些荣誉嘉奖。” “举手之劳而已，奖励什么的，还是不用了。” “这怎么行，举手之劳，该奖励的也要奖励。如果不奖励，以后别人恐怕连举手之劳都不愿意做了。”陈哲聿说。 林寒想了想，随即说道：“既然这样，万象想用这一百万，向北大微生物研究所进购一些东西，陈教授觉得如何？” 陈哲聿有些诧异：“买什么？” “万象前不久注册了一家垃圾处理公司，我们的初步设想，是利用万象在微生物领域的一些技术优势，以微生物来处理垃圾。” “不过万象实验室目前的生物技术，还比较单一，在定向培育方面，有很大欠缺......”林寒缓缓说道，“我们希望能够向北大进购一些相应的菌种，用来处理各种垃圾。” 如今万象资金充足，已经可以将垃圾处理公司办起来。 但处理垃圾可比处理污水要麻烦，即便有微生物这个利器，想要做好做大，也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陈哲聿沉吟稍许：“微生物处理垃圾啊，我们这边确实有一些相应的菌种，只不过效率不算高，如果万象愿意的话，当然是可以出售的。” “那就多谢陈教授了。” 只要有相应的菌种，效率不存在问题。 陈哲聿想了想：“另外，我带的一个博士生叫姜瑞洋，马上就要毕业了。他对微生物处理垃圾这方面，有一定的深入。我一会去找他说说，应该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 很快，陈教授传来消息，说姜瑞洋愿意来帮助万象建设垃圾处理公司，过几天就会飞往云州市。 林寒得知，还有点小诧异。 这就搞来一个博士生？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就释然，现在连四代的前贴身警卫员，都跟他签了十年的劳动合同，一个北大博士，也就没那么出奇了。 当然，作为老板，招揽人才的态度还是要有的。于是乎，在姜瑞洋乘机飞到云州的时候，他便特地跑到机场，亲自去迎接。 天空划过一道长长的白线，飞机降落在云州机场，没多久，林寒就见到了陈哲聿教授推荐来的博士生。 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北大博士生姜瑞洋，居然是一个巍峨的胖子，身高目测一米八多，体重嘛，应该不到三百斤。 “姜博士，你好。” 林寒笑着与他握手，随即感到整只手都被一团暖肉包裹住。 姜瑞洋笑道：“林总好，关于垃圾处理的几种细菌，我已经顺便带过来了。” 林寒有点惊讶：“有哪些？” “哦，一共有几十种，细说就话长了。”姜瑞洋想了想，“我就说几个比较先进的吧。” “比如说ideone_sakaiensis201f6，它......” 林寒连忙打断：“你说什么？” 姜瑞洋眨了眨眼：“ideone_sakaiensis201f6啊，怎么了？” 林寒一阵汗：“这么长，没有简称或者译名吗？” “这东西挺新的，没有正式的简称和译名，只有俗称，不过我比较喜欢说正式的称呼。”姜瑞洋说道。 林寒无语：“行吧，你继续说。” “林总你应该也知道，塑料制品的降解是比较麻烦的，自然界分解的话，花费上百年的时间也说不定。虽然说，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塑料也可以被降解，但耗能很大，效率很低，几乎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这个ideone_sakaiensis201f6，它就可以比较高效地分解pet塑料制品，将其分解为对苯二甲酸，与乙二醇这两种对自然环境无污染的物质......”姜瑞洋侃侃而谈。 “当然，它的高效只是相对以前而言。想要实现商业化，这个还得依靠万象的技术。” 林寒闻言，不由点头：“不错，这个东西挺好。” 白色污染，一直都是现代城市的顽疾。据统计，华夏国内，塑料制品的回收率只有25%，还有75%的塑料制品，成为环境的污染物。 每年没有被回收的这75%塑料制品，重量大概是500万吨。 要知道，塑料的密度都是比较轻的，500万吨，绝对是相当恐怖的一大坨。 在塑料分类中，pet的代号为1号，是应用最广泛的塑料之一，插座、部分电器外壳、饮料瓶、水管接头等都是用它制成的，同时它也是最主要的白色污染之一。 把pet塑料制品分解成对苯二甲酸和乙二醇，这两样东西对自然环境是无污染的，并且还都是工业原材料，如果能够分离提纯出来，还可以出售给相关企业，赚取利润。 “还有其它的吗？” 姜瑞洋接着说道：“还有尼龙菌，这是一种非常年轻的细菌，从进化出来到现在，只有几十年的时间。” “尼龙菌，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分解尼龙材料的细菌。尼龙这种材料，也是比较难处理的一种材料，如尼龙66，在一般的土壤环境中，降解需要30年。”姜瑞洋缓缓说道。 “除此之外，还有......” 一边走，姜瑞洋一边侃侃而谈，就连坐上林寒那辆价值三百万的迈巴赫s，都一无所觉。 ____ ps： 分解塑料和分解尼龙的细菌，都是真实存在的。但北大有没有，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至于ideone_sakaiensis201f6这个名字，在网上确实没有找到译名和简称，还有一点就是，这名字够长够个性，我喜欢...... 求推荐求推荐！ 第101章 农村包围城市 上了车，林寒忽然想起来：“瑞洋啊，我有个朋友也是北大的，学的也是生物，你们要不要见一下？” 姜瑞洋先是一怔，随即点点头：“行啊。” 林寒当即就给宋书清打了电话，把姜瑞洋来的事情说了，并约定等一会到清平乐吃个饭。 宋书清自然痛快地答应，挂断电话之后，林寒开着车，慢悠悠地驶向市区的清平乐大酒店。 几个月以来，万象酒业产的“金樽清酒”，在云州市已是大大的有名，尤其是金樽酒，名声响亮，不少有钱人都想去尝上一尝。 名气上来了，金樽的价格自然也一涨再涨，从最初酒店出售的2998元一瓶，如今已经涨到将近4000元一瓶。 尽管如此，万象酒业还是死活不肯多产，每个月除了给清平乐提供100瓶，顶多再产个三五十瓶。 就这样，还非要雨露均沾，一家经销顶多分个五瓶，怎么求都没用。 于是，万象金樽自然而然就被贴上了一系列高大上的标签，诸如“珍稀”、“奢华”、“工匠精神”...... 并且随着酒品的持续紧缺，这些标签的属性被不断强化，甚嚣尘上，连带着万象酒业也被吹上了天。 在云州当地的某小报上，甚至出现了这样一篇文章，大意是说，现在华夏人精神如何如何空虚，社会风气如何如何浮躁，道德沦丧，人性扭曲，能够专注品质的企业已经凤毛麟角，不幸中的万幸是，还有万象这样的良心企业...... 林寒看到这篇报道就觉得奇怪，一问才知道，果然是刘语风顺手帮他搞的新闻。 虽然是自己人，但他还是忍不住感慨，现在这些媒体啊，听风就是雨...... 不管怎么说，金樽以及万象酒业的招牌，已经渐渐做起来。与万象酒业相关的，或多或少都会从中收益， 如清平乐大酒店，仅仅因为金樽酒的销售，每个月就有十多万的利润入账，至于由此吸引来的顾客，自是不必多说。 为此，林寒还拿到一张酒店的白金vip卡，优惠多多。 到了地方之后，刚一下车，站在酒店门口的宋书清，就快步迎上来，和姜瑞洋握了握手：“姜学长，你好。” 姜瑞洋也笑呵呵地与他问候，闲聊几句后，三人便一同进到酒店，包了个小单间，坐在一起吃饭。 边吃边聊，姜瑞洋与林寒、宋书清都渐渐熟络起来，闲聊的话题，也渐渐转到即将开始建设的垃圾处理公司。 半晌，宋书清说了句：“姜学长带来的这些菌种，应该都是很不错的，加上万象的技术，确实可以在垃圾处理这方面，起到很大的作用......林寒，你具体打算怎么办厂子？” 林寒沉吟稍许：“北大方面提供的菌种，加上万象独有的生物技术，最起码在处理有机垃圾的时候，应该十分高效的。” “比如说，那个什么i......” 姜瑞洋提示道：“ideone_sakaiensis201f6。” 林寒一汗：“对，就是这个。可以分解pet塑料制品，分解产物为对苯二甲酸，以及乙二醇。据我所知，这两种物质都是用途广泛的工业原料，应该可以出售给相关企业。” 姜瑞洋摆了摆手：“应该做不到。” “做不到？”林寒一怔。 “举个栗子，塑料袋差不多是最难回收的塑料制品，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塑料袋体积小而面积大，其上的灰尘、污渍非常多，回收成本高昂，回收物也会含有大量的杂质，完全无法利用。” “即便能够高效利用细菌分解全部的pet塑料，也只能保证不污染环境，如果要想把生成物出售，就还需要经过提炼除杂，这个就麻烦了。” 林寒皱眉：“这么说，除了可直接回收的一部分之外，塑料垃圾的处理，是很难实现独立的盈利模式了？”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宋书清这时说道：“姜学长，咱们国内的堆肥处理，发展得怎么样了？” 姜瑞洋停顿了一会：“国内发展得并不好，现在最大的堆肥处理厂，一年的处理量也不过几十万吨。” “更多的情况是，堆肥厂生产出来的肥料，质量比较差，销路不好。”他缓缓说道。 “这也是因为杂质的问题，毕竟能用来堆肥发酵的垃圾，只是有机垃圾的一部分而已，但现在的垃圾分拣工作，很不到位。” 处理垃圾最大的难题就是分类问题，如果垃圾能够分拣到没有杂类，垃圾处理也就不再是个问题了。 不过，垃圾分类、分拣，还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有些国家如日国，借助全体国民的力量，在日常生活中对垃圾进行分类，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但日国为了推行这个制度，花费了将近30年的时间，仍然会有一小部分人乱扔垃圾。 华夏要想推行这种制度，恐怕也不会少许30年。 林寒沉思了一会：“垃圾处理的关键在于分拣，而这个问题又没有捷径。既然这样，我们不妨弱化分拣的这个环节。” “怎么说？”宋书清和姜瑞洋都有些好奇。 “嗯......我的初步设想是，垃圾处理公司分成四个部分。其一是收集，其二是堆肥，其三是能源，其四是冶炼。” “收集不用多说。收集之后，我们只要进行简单的分拣，将有机垃圾含量最高的一部分垃圾，堆肥处理，生产肥料投入农业。我们能直接处理的有机垃圾，比其它公司要多，生产出来的肥料，质量自然也就更高。” “然后，将有机成分含量较低的垃圾，进行燃烧或者生物发酵产生可燃气体，从而发电。” “再然后，将发电之后的残渣与无机垃圾混合，利用生物冶炼，提取金属资源，剩下的基本就是渣土等无机非金属物质，对环境的污染就很低了......” 说完，林寒喝了杯上星期产的金樽，润润嗓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姜瑞洋有些迟疑：“这个，对生物技术的要求很高啊，后面三个部分全都有用到......林总，万象有把握吗？” 林寒笑了笑：“有了北大方面提供的帮助，这个不是问题。” 宋书清想了一下：“堆肥厂还好说，发电、冶炼，投资都很大，而且城市垃圾处理的市场，已经被其它企业占去不少，你这个计划......” “堆肥厂好办，那就先办堆肥厂。城市那边有麻烦，就先从农村开始。”林寒说道，“毕竟，农村和堆肥厂更配。” 宋书清眼前一亮：“这倒没错，南水县那边，农村多的是，垃圾也堆积已久。” 姜瑞洋笑道：“林总，你这是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啊不，是科技夺取市场。” 第102章 堆肥厂 国内每年产生的生活垃圾，大概在3亿吨左右，其中大部分的城市垃圾，都会采用填埋的处理方式。 填埋处理分为三种，一种称为简易填埋，直接埋了了事，没有其它任何工程措施。这种方式简单粗暴，治标不治本，但由于成本低，却是最主流的填埋方式。 好一点的被称为可控填埋，有一定的工程措施，对自然环境污染相对较小，但实施也相对较少。 而在一些大城市，采用的则是卫生填埋处理，也就是填埋的垃圾经工程措施，实现与环境系统最大限度的隔绝，基本无害化。但由于成本高昂，这种方式主要在北上广等地有所实施。 除了最主流的填埋处理，还有一少部分采取焚烧处理，以及极少的一部分采取堆肥处理。 焚烧处理的主要问题是投资巨大，一个日处理一千吨的焚烧发电厂，大概需要一亿以上的投资，这里的一亿指的是美元...... 除此之外，垃圾焚烧产生的有害气体“二噁英”毒性巨大，也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 近些年，欧美等发达国家，越来越多地采用堆肥法来处理垃圾，但在国内，堆肥处理的发展依然有待提高。 南水县经济较为落后，农村偏多，十几个乡镇，将近三百个村子，这些村子的生活垃圾，大多都没有完备的收集处理措施。 粗略估计，这将近三百个村子，每天大概可以产生200吨-300吨的生活垃圾，一年下来就是将近十万吨。 如果这些垃圾能全都交给万象处理，每年可以生产上万吨的垃圾肥料，全部销售出去，就至少是2000万元。 按照这样的规模来估计，建一个日处理量500吨的堆肥厂，就绰绰有余。 除堆肥厂之外，还要建几个小型转运站，还要雇佣至少500个环卫工人，还有几十辆垃圾车，几十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还有堆肥厂员工...... 林林总总算下来，想把堆肥厂的架子搭起来，怎么说也要一两千万元的投资，俨然不是个小数目。 林寒和宋书清、姜瑞洋三个人，一起讨论了半晌，最终决定，将堆肥厂的地址选在距离田湖村不远的地方。 只要顺着田湖村的主干水泥路，几乎不用拐弯，就可以直接抵达堆肥厂，并且附近还有一条公路，交通便利，各方面的条件都相当不错，计划很快就被定下来。 田湖村成为南水第一村之后，宋书清跟县委县政府官员混得颇为熟络，当即由他出面，联系了县里的一些官员，准备商谈一下建厂的事宜。 宋书清仗着读书多，大侃特侃，又是生物高新科技、向发达国家看齐，又是千万级投资、反哺农业等等，还跟国家产业结构转型、一带一路战略、华夏梦扯上了关系。 这一通说，最终说得李书记都无比热心起来，决定亲自带几个人过去。 最终，两方约定时间，在一个消费水平较低的饭店，进行商谈。 饭局上，众人推杯换盏。 交谈了一阵，李书记忽然说道：“姜瑞洋博士也是北大的？” 姜瑞洋笑了笑：“北大生物系，平时主要跟着导师在微生物研究所。” 李书记又问：“你的导师是？” “陈哲聿教授。” 农业局副局长董肖不由讶道：“就是那位36岁就当选为长江学者的陈哲聿教授？没想到，姜博士竟然是他的学生。” 姜瑞洋谦虚道：“我成为陈教授的博士生，主要是运气好。” “话不能这么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姜博士肯定还是有很多过人之处的。”李书记说道。 姜瑞洋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可能是体重过人吧。” 众人不由都笑起来，气氛活跃。 “林老板，万象打算建的堆肥厂，是个什么情况？”周局长这时问了句。 林寒想了想：“这个计划，主要是针对南水县农村较多的情况来设计的。” “一来是农村垃圾有机含量较高，适合进行堆肥处理，生产的肥料，也正好可以出售给农民，用于农业生产。” “二来也是现在农村的垃圾处理机制尚未建立，大量的垃圾被乱扔、堆积，急需进行处理。” 董肖扶了一下眼镜：“林老板，我对堆肥厂也做过一定了解。据我所知，堆肥厂生产的肥料，质量似乎都有一些问题......” “我们的堆肥厂，由万象实验室负责提供处理技术，并且还有北大微生物研究所的帮助，处理效率非常之高，肥料的质量可以超过绝大多数化肥，并且价格相对实惠。”林寒解释道。 李书记有些惊讶：“北大微生物研究所也参与其中吗？” 姜瑞洋点了点头：“万象从北大微生物研究所，进购了价值一百万元的先进菌种，我也是由导师推荐才过来的。” 宋书清微笑着插了一句：“这个堆肥厂，应该是南水县唯一和北大有合作的企业了。” 万象实验室，北大微生物研究所......这名头，高大上的感觉扑面而来，几个政府官员，都不由露出意动之色。 周局长忙问：“林老板，你们打算投资多少钱？” “保守估计，一千五百万元。” 林寒说道：“另外，堆肥厂生产出来的肥料，会优先提供给田湖村的农民。这样，田湖村就能产出更多的优质粮食，万象酒业也可以获得更快地发展。” 宋书清补充道：“前不久，田湖村的村委会已经全票通过决议，为酒厂提供扩建的场地，酒厂的第一期扩建计划，马上就要开始。” 李书记忍不住说道：“这么说，万象酒业和万象堆肥厂，是相辅相成的了？” 林寒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万象垃圾处理公司，负责解决农村的垃圾问题，解决垃圾的同时，也会裨益农业生产活动，间接推动酒业发展。” 宋书清对县里的经济建设，一向有许多看法，跟着说起来：“南水县农村多，现在未尝不是一个优势。只要把农业做好，把环境治理好，大力发展酒产业之后，将来还可以发展餐饮业、旅游业......” “将来甚至可以把南水县，打造成为全国的特色示范区！” 第103章 建厂 听着林寒三人的描述，几个县政府官员愈发意动，李书记当即问道：“林老板，堆肥厂的具体地址，你们打算选在哪里？” 林寒拿出一份尚阳镇地图，工厂的选址早已在上面标好：“就在这里。” “这里有一块大约五十亩的闲置地，交通便利，厂子建起来之后，如果能够达到最大产能，将至少可以消化三个县的农村垃圾。” 李书记接过地图，端详地看了一阵，随即点头：“这个地方确实不错......我还有个问题就是，农村垃圾可以用你们的堆肥技术处理，对于城市垃圾，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城市垃圾的处理要复杂一些，我们暂时不会涉足。不过计划倒是有，主要是垃圾发电和生物冶金。” 董肖听得一怔：“垃圾发电我们见得多了，这生物冶金，没怎么听过啊。” 林寒笑了笑：“利用生物技术，提取废金属，可以大大降低能耗和污染，而且市场非常之广阔。” “华夏每年有4000万吨废弃钢铁，和德国的钢铁产量也差不多，只要我们能收集利用其中的一小部分，就是数以亿计的产值。” “垃圾发电又可以提供大量的能源，能源和钢铁加起来，便是工业文明的脊梁。” 李书记点点头，随即说道：“万象这样的科技企业，我们肯定是鼓励和支持的。而且，万象在南水县的战略布局，对我们政府来说，也是一次意义重大的发展举措。” 说着，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下属：“各位，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不错。” “我们政府部门，确实应该为万象提供一定的支持......” 眼看几位县政府官员纷纷表示赞同，林寒三人也不禁露出笑容。 李书记缓缓说道：“这样，万象的垃圾处理公司建起来之后，政府将给予三年的免税政策支持，以及一定的财政补贴......” 停顿了一会，他又斟酌道：“除此之外，那块五十亩的工厂用地，也一并算在财政补贴里面吧。” 拿下这五十亩地，少说也要花个两百万，现在直接从财政补贴扣除，无疑大大降低了堆肥厂的早期投入。 林寒敬了杯酒：“那真是多谢李书记了。” 李书记哈哈一笑，摆摆手：“责任所在，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说完了正事，众人便继续推杯换盏，边吃边聊，谈笑风生，直到半个多钟头过去，才逐渐散去。 离开饭店，林寒刚要开车，忽然想起来：“差点忘了，我刚才喝酒了！书清，你喝没？” 宋书清一愣：“喝了点。” 姜瑞洋这时说道：“我没喝酒，我来开吧。” 林寒当即和姜瑞洋换了个位置，姜瑞洋做到驾驶座，林寒到后面和宋书清坐到一起。 车子稳稳开动，路上，宋书清说了句：“林寒，你说你现在也身家过亿了，连个司机佣人也没有，是不是有点掉价啊。” “佣人什么的，不太习惯。” 宋书清笑道：“你以前也不习惯开车，现在有了迈巴赫，开得也挺顺溜。” “上层建筑还要适应经济基础，你还是有点排场比较好。别的不说，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难道要打的回去？” 听了这番话，林寒心想，确实应该去雇几个佣人了，这样出行什么的也要方便一些。 “那我过段时间看看吧。”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姜瑞洋作为万象垃圾处理公司计划的主要执行人，开始组织建厂、招工等事宜。 五十亩的场地，建起来的堆肥厂，日处理能力将可以达到1000吨以上。但暂时还用不了那么多，初步的计划是先建起50吨的处理能力，然后一边拓展业务，一边继续扩建，从50吨，到100吨，再300吨、500吨逐步推进。 由于地址就在尚阳镇内，所以万象垃圾处理公司的第一个业务计划，就是拿下尚阳镇农村的全部垃圾。 业务模式，即公司与村委会合作，在当地或者附近招募环卫工人，每村1-5个环卫工人，负责清理、收集垃圾。 垃圾采用收费清理，根据各个村子情况的不同，没人每月从2元到5元都有，在支付当地环卫工人薪水的同时，还会有一部分利润产生。 每过一段时间，公司会派出大型垃圾车，对各个村子的垃圾进行收集。因为目前只有尚阳镇一地，所以暂时不准备设转运站，等堆肥厂建好，直接运往堆肥厂处理即可。 相应的手续完成之后，工厂便开始施工建设，整个万象垃圾处理公司，框架迅速完善。 转眼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堆肥厂的施工已经完成大半，再过不久就可以开始处理第一批垃圾。 而就在这时，俞伟那边，经万象实验室“生物技术”改造过后的香菇种植，也终于收获了第一批产品。 这一批香菇，除了产出更快之外，由于其它不相关的菌类都被移除，长出来的香菇还要比一般的香菇大上不少，而且相当圆润饱满，手感绝佳。 “怎么样，老杜。” 杜泉端详了一会手里的香菇，随即点点头：“不错，这香菇质量上佳，应该可以酿出更高的香菇酒。” 随即他看向林寒：“林总，你打算怎么做？” 林寒想了想：“这一批香菇，你先让人挑一挑，把长得最好的一部分选出来，然后准备酿酒。” “酿多少？” “一百瓶就行。”林寒说道，“另外，再去定制一些奢华精致的酒瓶，要求是手工制作。” 杜泉微微皱眉：“手工制作的酒瓶？这可不便宜啊。” 林寒笑了笑：“这款酒品，一定要突出‘手工’、‘自然’、‘奢华’等特点，酒瓶不光要手工制作。而且每个瓶子都要有不同的地方，以及独一无二的编号......” “总之，越高端越好，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去拍卖行拍几瓶。” 杜泉瞪大了眼睛：“拍卖！” _____ ps： 给大家推荐一部纪录片《时间的风景》，还有里面的配乐。 第104章 植入广告 很快，杜泉就在村里雇了一群心灵手巧的大妈，对这些香菇进行手工分拣，将其中长得最饱满圆润的挑出来，然后再手工清洗。 酒瓶已经联系相关厂家开始制作，酒的名字，经过一番讨论，最终被确定为“金樽精酿”。 林寒则去找到刘语风，准备让电视台等当地媒体对此做一个报道，搞个大新闻，表扬一番万象。 得知情况之后，刘语风显得有些诧异：“金樽精酿？最顶级酒品？” “金樽精酿的目标，大概就是82年拉菲的那个水平。等精酿的名气做起来之后，普通的金樽酒产量就会逐步放宽。” 刘语风不由啧啧叹道：“你这是要赚钱、口碑两全啊。” 林寒笑着反问：“难道不应该两全吗？” 刘语风不置可否，随即说道：“那你这是打算来电视台打广告了？” “没错，过一段时间金樽精酿就要开始销售，想先在你这打个广告。” 刘语风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这个当然没问题，到时候在新闻前后投个广告，一个月也花不了太多钱。” “除此之外，再在网上、小报发一些文章，就说华夏人思想又空虚了，又缺工匠精神了什么的，然后反过头夸一夸万象酒业。” 林寒沉吟稍许：“云州电视台的广告，效果怎么样？” 刘语风摇了摇头：“毕竟地方电视台，在云州当地还可以，远一些的话，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林寒微微皱眉：“汉东卫视呢？” “汉东卫视是大台，效果当然是不错的。不过价格也贵，最便宜的，一个月也得几十万。如果是在某诚勿扰插广告，一秒钟都能要上万块。” 由某著名光头主持的某诚勿扰，是汉东卫视收视率最高的节目，没有之一。也正是这个节目，才让汉东卫视一直在全国各大电视台中稳居前五。 网络上曾经有个帖子，盘点了各省人民的自我印象，以及其在全国人民心中的形象。 汉东人的自我印象是山水园林、诗情画意、各种情怀、浪漫、历史积淀......而全国人民对汉东的印象只有一个：某诚勿扰。 “对了，你想不想来个植入广告？” 林寒一怔：“植入广告？” 刘语风笑了笑：“就是烂剧本加小鲜肉的那种，还有三个tf。” “这种片植入广告......有用吗？” “有用啊。”刘语风说道，“不然你以为那些鲜肉为什么贵，还不是因为自带流量吗。” 林寒将信将疑：“我总觉得，这些小鲜肉......” “挺招人讨厌的对吧。”刘语风笑了笑，“但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人给你一千万，让你去走个过场，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了，白拿钱的事，谁不干？” “那些小鲜肉就是这种情况，反正投资方愿意给钱，难道他们会拒绝？他们不过是相当于中了个彩票而已，问题真正的根源在于，现在的影视剧市场不成熟，受众阀值太低，从业者的生存压力、竞争压力还不够大。” 林寒问：“你的意思是，观众的品味有待提高？” 刘语风摇头：“不是品味，是阀值。影视剧的本质是娱乐性，真想看深刻有内涵的东西，一张电影票的钱，足以买下康德的全部作品了。” “所谓阀值，就像是撸点。举个例子，刚接触到人类繁衍奥秘的少年，随便看个片子就热血喷张。但时间长了，撸点就会越来越高。看完日国的，就去看欧美的，看完套路，就想看剧情，剧情看腻了，就想看创新......所有的影视剧作品，都是这样。” 刘语风侃侃而谈：“以美国人来说，那些连乘法都算不顺溜的人，难道真能有多高的品味？” “没有品味无所谓，他们身经百战见得多，阀值高口味叼，自然就催生出一批质量较高的作品。” “现在华夏的情况，是小鲜肉和烂片不断逼升观众的阀值。等到人们再也忍受不了了，从业者的生存竞争压力就会迅速增大，影视产业的整体质量，自然就要渐渐提高了。”刘语风微笑着说道。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没有某电的前提下。” 林寒闻言，有些哑然失笑。 近几年拍得比较好的影视剧作品，不少都有着过硬的后台。 比如《湄公河》有公安部撑腰，《群众的名义》有最高检撑腰，《斩狼2》直接是军队撑腰，后台一个比一个厉害，某电一次比一次怂，结果片子一部比一部火......让人不胜感慨。 “这个金樽精酿的广告，到时候先在云州电视台投一份长期的，再去汉东卫视来最便宜的两个月。”林寒沉思了一会，随即说道，“至于你说的这个植入广告......费用怎么样？” “还行，便宜的百八十万，贵一点的也就几百万。那些投资人都想着赚快钱，植入广告不嫌多。”刘语风说道。 “我之前在汉东卫视参加了几个活动，认识了一些相关人，如果你想插一个广告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这部电视剧制作进度挺快，再有一两个月就要开播了。” 林寒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什么电视剧？” “改编自著名仙侠小说，《绿云志》！” ...... 广告投放的事情基本敲定，广告的拍摄，则由刘语风帮忙操办。 他先找了个人气还不错的二线明星，代言费小一百万，又拉来一支广告拍摄团队，前前后后总共花了一百万冒头。 再加上投放广告的费用，五百万都打不住，让林寒略感肉痛。 广告的事情，还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能落实。在此期间，则是云州电视台为万象酒业拍了一部短片，介绍了万象的酒品，以及即将生产的金樽精酿。 整个短片中，大妈们手工分拣、清洗香菇的镜头被反复播放，不断强调这款即将推出的金樽精酿，是何等的手工、天然...... 随着短片在电视台的播放，关于金樽精酿的消息，渐渐在云州市当地流传开来。 第105章 金樽精酿 经过几番手工分拣，新产的这一批香菇中，最优质的那一部分便都被选了出来。 这一部分香菇，质量很好，量也有几千斤之多，足以酿造一千多瓶酒。 但出于收紧产量的考虑，万象最终还是选择其中的十分之一，投入到酿造的过程中。 此前的酿酒过程中，在厂长杜泉的主导下，万象酒业已经摸索出一些调配的经验，对于酒品的后续加工，略有心得。 金樽的价格一涨再涨，除了市场供需的原因之外，工艺的不断改进也功不可没。 除此之外，为了保证金樽精酿的超高品质，这一次的酿造，都采用了更严格的标准，林寒全程监控，发酵得十分彻底。 七七四十九......小时之后，金樽精酿成品出炉。 以前的金樽酒，酿造也不过一天的时间，现在耗时翻倍，发酵得自然更加彻底，加上本来就质量上佳的香菇，可以说，这一百多斤的香菇酒，品质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 琥珀一般的温润颜色，明亮通透，仿佛琼浆玉液，散发出阵阵馥郁的酒香，清而不散。 单这卖相一眼看去，就非同一般，和寻常的酒品，高下立判。 饶是杜泉尝已经遍各种酒品，一见这金樽精酿，也忍不住两眼放光，流露出热切之色。 林寒笑了笑：“老杜，你来尝尝吧。” “没问题。” 杜泉说完，就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小酒杯，斟了一杯之后，先是举到眼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啧啧赞叹。 “这颜色可真漂亮！” 灯光之下，金樽的琥珀颜色，倒映在脸上，流转闪动。 随即，杜泉将酒杯凑过来，轻轻抿了一口，闭上眼睛，动了动嘴唇，脸上的神色变化不已，陶醉半晌。 “老杜？”林寒忍不住说了声。 “嗯？”杜泉眼还没睁。 林寒有点无语：“酒怎么样？” “等一会......” 杜泉又陶醉了一会，才睁开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手里的酒，叹道：“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酒的品质，是我平生仅见，绝对是低度数酒的巅峰之作。” “这样的品质，即便是最顶级的葡萄酒，也不过如此。”他缓缓说道，“只要将来名气做起来了，金樽精酿，一瓶卖个五六万块，绝对不是问题。” 林寒不由说道：“五六万，那不是比82年拉菲还贵？” “金樽精酿的品质，绝对是世界顶级，值这个价。”杜泉把剩下的酒完，“当然，现在还卖不了这么高。在维持低产量的前提下，出厂价两万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清平乐那种地方，一瓶应该能卖个三四万，已经超过世界绝大多数的高端酒品了。” 林寒点了点头：“等金樽精酿开始销售之后，普通的金樽就开始逐步放宽产量，并尽量往汉东省以外去卖。” 金樽清酒的名气，在云州市自然是响当当，出了云州，在汉东也是颇有名气。但一到外省，就不行了。 以金樽的品质和独特性，打开市场肯定不是问题，但想要真正成为世界顶级的酒品，可以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市场情况，我已经找人去调查了。普通金樽的产量，以后会逐步提高的。”杜泉说道。 “定制的酒瓶已经到了吧？” 杜泉点头：“到了，按照林总的要求，全手工制作，每个酒瓶都有不同之处，以及独一无二的编号。” “一到十号，都是篆书编号，十一到一百号，用的是繁体编号，一千以内，都是中文数字。一千以外，就是阿拉伯数字了......” 这些编号，从篆书的“一”，到阿拉伯数字的无穷无尽，都是直接镌刻在酒瓶上的，清晰无误。 之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来突出金樽精酿的品牌价值，却是杜泉想到的主意。 据他所说，拉菲每年卖到华夏的酒，只有几千瓶而已。但统计出来的销量，却达到了十万以上。 这就跟某限量版法拉利一样，全球七辆，华夏有八辆...... 原因无它，当然是山寨的原因。 一般的山寨还好说，毕竟是假货，到了酒中老手那立马就得显形。 最厉害的是用拉菲的酒瓶，装口感和拉菲相近的普通高端葡萄酒，极度逼真，很难分辨。 现在的市面上，就有一群人专门回收拉菲空瓶，一个保存完整的空酒瓶，至少3000元，要是82年的，就得4000元。 拿到酒瓶之后，再装个一千多块的葡萄酒，五千块的成本，转手就是十倍的价格，比贩毒还暴利！ 现在，金樽精酿的酒瓶全都是手工制作，而且图案各有不同，还都有独一无二的编号，到时候只要建立一个信息公示平台，如果有人拿真瓶装假酒，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除此之外，这酒瓶的逼格也高啊，绝对是能拿来当收藏品的。就算真瓶装假酒难度高，一个酒瓶卖个上千元肯定不成问题。 尤其是前十瓶，篆书编号，雕工精湛，连基本的形状都有所差别，与其它酒瓶区别度极大，价值就更不用说了。 而这十瓶用篆书编号的金樽精酿，正是林寒准备拿到李氏拍卖会上，准备进行拍卖的酒品。 林寒听完，点了点头：“老杜，前十瓶金樽精酿，先装好，过几天我就拿去拍卖行拍卖。” “没问题。” 杜泉刚要转身，林寒忽然又叫住他：“等等。” “还有什么安排吗，林总？” 林寒微微一笑：“这样吧，我拿前九瓶去拍卖，第十瓶，算是给你的奖金。” 杜泉闻言一愣，随即露出惊喜之色，有些激动地说道：“谢林总！” _____ ps： 汗，一直把“阈值”记成“阀值”...... 星期五中午12:00上架，求首订支持。 第106章 马总 万象、李氏联手做空云钢股票的那一次，李氏控股借着万象提供的消息，闷声发了一笔大财。 这件事让李殿勋等李氏控股集团的高层，对万象愈发重视，双方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 所以，林寒准备在拍卖会上卖几瓶金樽精酿的计划，跟李氏那边打个招呼，很快就已经办妥。 为此，李氏拍卖行那边，还专门利用一些渠道，给万象来了一次宣传。 再加上云州媒体的宣传报道，关于金樽精酿的消息，很快就吸引了当地人的注意力，茶余饭后，时不时会有人议论上几句，消息随之愈传愈广。 ...... 清平乐大酒店，某储物间。 “小心一点。” 两个酒店员工，小心翼翼地搬着两个箱子，往门外走，神色显得有点紧张。 “老王，你说海经理这是要干嘛呀？”其中一个员工说道，“一箱万象金樽，平时都分好几天卖，现在却突然让咱们搬两箱下去，真是奇了怪。” 原来这两个人手里抱着的，正是云州最近名声颇响亮的万象金樽。 这金樽酒由香菇酿造而成，特色十足又品质超卓，价值本就不菲，加之产量极低，所以随着名气的上升，价格也节节攀升，为清平乐带来不少的生意。 而为了维持这一特色，酒店平时也不多卖，一天几瓶，就已经能吸引不少人慕名而来。 眼下突然要搬两箱酒出来，这种情况可谓是前所未有，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老王想了想：“也许是有重要的客人吧。” “这得是多重要的客人，直接搬两箱......”另个员工不禁有些咋舌，随即想起来，“诶对了，最近那个金樽精酿的消息你听说了没？据说是金樽中的战斗机，一瓶的价格，就能顶咱们手里这一箱。” 老王说道：“金樽精酿，不说过几天要在拍卖会拍卖吗。” “你说，这一瓶金樽精酿，到时候能拍出多少钱？” “咱们一个月的工资，连一瓶普通金樽都买不起，你操心这个干嘛？娶着媳妇了吗你？” “......” 两人进了电梯，很快就来到一楼，然后抱着两箱酒，直往酒店门口而去。 刚走没一会，就远看见海良经理，正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男谈笑风生。 “刘主管，马总要的两箱金樽，一会就拿过来。”海良笑着说道，“回去之后，记得代我和马总问候一声。” 刘主管笑道：“那是当然。” 海良问了句：“你今天下午就回沆州？” “嗯，下午就回去。要不是马总忽然叮嘱我帮他带些金樽，我这会应该已经动身去机场了。” “这么说，这金樽倒是挺合马总口味的。” “香菇酒比较少见，品质这么高的更稀罕，马总偶然尝到，说觉得还不错，这才让我顺便带一些过去。”刘秘书说道。 海良点了点头，随即忽然想起来：“对了，万象还有一款更高端的酒，叫做金樽精酿，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刘主管眉头微皱：“金樽精酿？怎么没听过？” “据说是前不久刚刚产出来的，品质远超一般金樽。第一批的九瓶金樽精酿，过几天就要在拍卖行进行拍卖。”海良缓缓说道。 “说真的，我觉得这四千块钱一瓶的普通金樽，跟首富的身份不太匹配啊。刘主管你觉得呢？” 刘主管想了想：“这样啊......不过我下午就得回沆州了，也等不到拍卖会。” 海良笑起来：“如果马总愿意，我可以代他拍下来，送货上们也可以。” “行吧，我等一会问问马总，有消息跟你联系。” “没问题。” ...... 拍卖会如期而至，林寒带着一到九号九瓶金樽精酿，来到了李氏拍卖行。 这九瓶金樽的瓶子，大体风格与普通金樽酒相仿，但却要高一些、纤细一些，加上瓶中那琥珀颜色的酒液，顿时便充满典雅的气质。 “这就是金樽精酿？” 拍卖行的负责人，是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他看着箱子里的九瓶金樽，打量了半晌，眼中露出几分讶然。 林寒笑了笑：“这九瓶金樽精酿，分成三组拍卖，一五九一组，二六七一组，三四八一组。” “底价多少？” “一组十万。” 由于事先早就打过招呼，所以只走了几个过场的程序，这九瓶金樽精酿，便成了今次拍卖会的诸多拍卖品之一。 除此之外，林寒还顺便拿了个竞价资格，牌号66，倒比上次的数字要吉利许多。 过了一会，拍卖会便要开始，会场中已坐满了人，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时间有些喧闹。 林寒来到会场，刚要随便找个位置坐下，不料忽然有人叫他名字，回头一看，却是海良正在招呼他。 “林总。” 林寒笑着走过去，坐到一旁：“海经理，你也来参加拍卖会？” 海良摆了摆手：“不是，我只是代人来买一样东西。” 林寒有些好奇：“买什么东西？” 海良笑道：“先卖个关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大家静一静，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这时候，拍卖师走到台上，拍了拍手说道。 话音刚落，会场之中的议论声便骤然轻了许多，渐渐安静下来。 “大家好，我是这次拍卖的拍卖师，拍卖会将会由我来主持。”拍卖师缓缓说道。 “废话不多说了，本次第一件拍卖品，是一面‘战汉三龙纹铜镜’。” 随着拍卖师的声音，一个戴着白手套的工作人员走上台，手里拿着一面比巴掌略大的青铜镜，其上有三龙盘旋。 “众所周知，战汉时代即从战国到汉武帝这一时期，百家争鸣，制度变迁，是华夏文明史上最灿烂的一段历史。这个时期的文物，反映了我国......” “这面战汉时代的三龙纹铜镜，画面布局合理巧妙，结构严谨，生动活泼，是不可多得的瑰宝。” 一番介绍之后，让许多买家都起了兴趣，三三两两地议论起来，场面渐渐活跃。 拍卖师这时才大声说道：“战汉三龙纹铜镜，底价十五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元。”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举牌：“十六万！” _____ ps：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求推荐。 第107章 玉盘珍馐直万钱 经过一番竞价，第一件拍卖品，战汉三龙纹铜镜，最终以十九万元的价格被人买走，让拍卖会的气氛热烈不少。 接下来，又是几件文物字画先后推出，有的几万元，有的几十万元，也都纷纷被人拿下。 “现代龙泉工艺品，叶荣大师铸造，麒麟唐刀一柄！” 话音刚落，工作人员便手托一柄唐刀，来到台上，向众人展示一番。 所谓唐刀，是我国隋、唐代四种军刀制式的总称，一般来说，现代指的主要是唐横刀。 唐横刀刀身狭长而笔直，锐利无比，日国的武士刀，就是模仿唐横刀而制成。 这种刀的最大优点，是对肉体的杀伤力极其恐怖，一个壮汉手持唐刀，甚至可以将一头猪一刀腰斩为两半，这是其它刀剑难以企及的威力。 当然横刀的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耐久度比较低，如果跟大刀对磕，基本上是秒蹦的节奏。 现代生产的唐横刀，虽然大多都是工艺品、收藏品方向，但由于冶炼、铸造技术的今非昔比，品质比古代战刀有过之而无不及。 龙泉剑厂，作为现代最著名的刀剑工艺品生产商之一，出过很多优秀的作品，其成立之初的第一把剑，便是献给一代的长锋剑。 其后亦有不少名人富豪前来订购，而许多影视剧里的刀剑，如倚天屠龙之类，也都是委托龙泉剑厂铸造。 眼前这把唐刀，长度大概在一米略多，剑鞘幽深，剑格处有金色麒麟装饰，看起来十分冷峻。 “这把麒麟唐刀，是龙泉剑厂叶荣大师的作品，做工精湛，细节丰富。” “呛啷”一声，却是唐刀出鞘，寒光闪动，令不少人为之惊呼。 “在这把横刀的刀身上，则刻有诗圣杜甫的两句诗：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拍卖师缓缓说道，“这两句诗，讲述的正是华夏传统的武德之道，与横刀的内涵颇有呼应。” 闻言，许多人都忍不住点头，议论纷纷。 “叶荣大师的作品，格调就是不一样。” “这两句诗，选得真绝！” “要不拍一个试试？” “这唐刀看着真带劲，要是能开刃就好了。” “要是开了刃，不就成管制刀具了吗。” 人们交头接耳之际，拍卖师继续说道：“现原主人委托我行拍卖，底价五万元，每次加价不少于两千！” “五万二！” “五万五！” “五万七！” ...... 一柄威风凛凛的麒麟唐刀，让不少人尤其是男性，都颇为心动，纷纷出手竞价。 林寒也参与其中：“六万五！” 海良微笑着说：“林总喜欢唐刀？” “有点兴趣。” “六万七！” 林寒再次举牌：“七万！” 半晌，无人再竞，拍卖师便说道：“七万元，一次。” “七万元，两次。” “七万元，成交！”拍卖师敲锤，一扬手，“恭喜66号买家，获得这柄麒麟唐刀！” 又是几件拍卖品竞价完成，随即却是工作人员拿上来一个小箱子，箱中装着三瓶酒，正是金樽精酿。 一看到这三瓶酒，在场的众人，不由一阵议论。 “这就是万象酒业最新出的金樽精酿？” “据说价格很高啊。” “都到拍卖会上了，还能不高？” “普通的金樽酒已经十分稀罕，拿出去送礼，倍儿有面子......也不知道这精酿又是怎样。” 拍卖师缓缓说道：“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这三瓶酒，正是万象酒业新出的金樽精酿。关于金樽酒，在坐的应该都有所了解，不用我多说。” “参与拍卖的一共九瓶酒，也就是万象酒业生产的前九瓶金樽精酿。这九瓶，每一瓶都有独特的标志与编号，编号采用篆书镌刻......金樽精酿，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九瓶，更是其中最奢华的存在！” “可以想象，在若干年之后，这九瓶金樽精酿。绝对会成为绝世罕有的收藏经典，价值不可估量。甚至即便只是一个空瓶，也绝对价值不菲。” 拍卖师的这一番介绍，让现场的许多买家都忍不住有些兴奋起来。 全世界仅此九瓶！ 这九瓶金樽精酿，不可避免地会有人选择喝掉，或者不慎将之损毁，其价格也必然会随之迅速攀升。 就拿普通的金樽来说，几个月的时间，价格从3000涨到4000，这涨幅，比首都房价还要生猛。 眼前的九瓶金樽精酿，没理由比普通金樽涨得更慢。这东西，简直能拿来当投资了！ 况且，这包装，这卖相，这酒......无处不是高大上。 “现在，这一组的编号为三四八，底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千元！” 底价十万！ “这么贵！” “万象这是要与上天，与波尔多肩并肩啊！” 虽然人们早就料到这金樽精酿必然是价格不菲，但没想到，居然会高到这种地步。 世界红酒之乡，法国波尔多生产的最贵的几种葡萄酒，也就这个价钱，再高也高不了太多。 “十二万！” 不过，尽管高价如此，还是有人第一时间举牌竞价，而且一加就是两万。 “十三万！” “十四万！” “十四万五千！” “十五万！” “十八万！” ...... 金樽精酿的火爆，甚至已经出乎林寒的意料，极短的时间内，这三瓶金樽的价格，就几乎翻倍。 这样的价格，除了传说中的那少许绝世珍品创下的拍卖记录之外，市面上的酒品，根本无法企及。 “二十万！” 最终，编号三四八这三瓶金樽精酿，被一位买家以二十万的高价买走，引爆全场。 “二十万，差不多七万一瓶！” “逆天了简直。” “华夏以后的经典奢侈品，说不定就是这金樽精酿了......” 拍卖师也有些激动，接着又说道：“第二组，编号二六七，底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千元！” “十五万！” 有了刚才的参考，这回的三瓶酒，第一个竞价便直接拉到了十五万的地步。 “二十万！” “二十一万！” “二十二万！” 最终，第二组金樽精酿，被人以二十二万元的价格买下。 “最后一组，编号一五九，堪称九五至尊！还是底价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千元！” 拍卖师话音未落，坐在林寒身边的海良，便把身子往前靠了靠。 上架感言 看的第一本网络小说，应该是《诛仙》，然后是《斗破》、《凡人》、《盘龙》、《遮天》....... 玄幻仙侠一类，其实看得不是很多，估计最多也就十本的样子。 看最多的，应该算是历史小说，说几本印象比较深的：《一八九三》(此书断更五年，刚续写就被封)、《清明上河图》、《刑徒》、《恶汉》、《金鳞开》、《巴比伦帝国》、《从城邦到帝国》...... 第一次尝试动笔，写的也是历史小说，只不过是写在本子上。 那会大概是初中，内心也还比较纯洁，刚刚看完几部三国题材的小说，情不自禁热血澎湃，于是每到上课，我就在那埋头写小说，乐此不疲，孜孜不倦。 直到某一天，我被老师逮到了...... 当堂被逮住，小说被没收，然后还被念了一段，刻骨铭心之尬——这貌似是我记忆里，唯一的一次脸红经历。 _(:3」∠)_......天哪，怎么又回想起来了。 那本“书”写了几万字，内容大概还记得。 讲的是一个工厂工人，带着一车的超合金，穿越到了东汉末年，然后收的第一个跟班，就是铸剑大师欧治子的传人，第二个跟班，就是三国时期的著名科学家马均同志...... 自从我的那本小说被没收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世界文坛都没有再出现过这么精彩的作品了(认真脸)。 后来几次想去写本书，但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直到现在你们正在看的这本。 《环保大师》在创作之前，其实我是想去写一本奇幻小说的。因为我读过的都市小说，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实在没有什么经验。 动笔之前，我特意去翻看了当下的一些火书，然后在某本书里面，看到了一个书评。 具体内容我就不说了，大概就是狠狠地批判了一番系统文。 看过之后，我就想着，能不能尝试把系统文改一改，创新一下什么的。 然后就想起了盖亚意识这个概念，忘了最初是在哪看到的，但我十分肯定不是型月......事实上，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有型月这么回事。 ╮(╯_╰)╭ 有了想法后，我觉得这个题材可能会比较新颖一点，于是就一头扎进了都市的汪洋大海之中。 不知不觉，从最初的一个想法，到现在已经有22万字。 在这个过程中，有责编枫叶对我的支持与帮助，也有广大读者们对我的称赞与鼓励。 当然，也少不了一番批判、几多差评...... 有时候，我会因为得到称赞而喜不自胜到失眠，有的时候，我也会因为一些负面评价而意志消沉到撸不动...... 磕磕绊绊，起起落落，两个多月就这么走过。 现在，我也终于迎来，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上架。 此时的我，心中既忐忑，又忑忐。 但不管怎么说，第一次早晚都是要有的，所以...... 12:00上架，三更！ 12:00上架，三更！ 12:00上架，三更！ 第一更在12:05！ 但要先跟大家说一下，最近起点正在严打，新章节全都要审查之后才显示出来，上一章就是延迟了半小时后，才显示出来...... 关于这本书的发展路线，不少读者都提出了疑问，我在这里也大概说一下吧。 主角的终极目标，是借助盖亚以及人类工商业的力量，为地球创造出一种秩序，彻底根治环境问题，同时走向人生巅峰。 有人说主角老是赚钱什么的，关键是没钱不行啊，光一个垃圾发电厂就得七八亿，主角现在这点小钱钱，其实什么大事都干不了。 主角肯定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这点在文中应该是十分明显的。所以，大家不必担心主角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这本书从开始创作到现在，做过不少次调整、修改，所以qq阅读那边，有时候会因为延迟，而发生一些章节、内容上的错误，现在应该已经没问题了。 至于一些盗版的网站，错误、重复很多都没有调整过来，自然会有一些前后矛盾的地方。 所以，看盗版的同学们，也来起点玩耍吧...... 据说支持正版的人都是大帅比！ 再说一下，周五12:00上架，三更！ 第一更12:05，不过可能因为最近的密集审核延迟几分钟到半小时显示。 最后，我有一句求订阅，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108章 阿里（上架求订阅！） “三十万！” 海良淡淡地说出这个数字，会场中的气氛一阵停滞。 林寒大为诧异地看着他：“你是替人来买酒的？” 海良笑了笑，没说话，而此时另有人竞价道：“三十二万！” 他毫不犹豫地跟着举牌：“三十五万！” 如此迅猛的提价，让所有参加拍卖的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间也无人再参与竞价。 拍卖师连忙说道：“三十五万，一次。” “三十五万，两次。” “三十五万......成交！” 一锤定音：“恭喜这位先生，获得了编号为一五九的三瓶金樽精酿！” 才有些反应过来的众人，不禁感叹纷纷。 “万象果然出手不凡，一瓶酒能卖出十多万，啧啧啧。” “这价格，创李氏拍卖行的酒类记录了吧！” “我刚才是不是应该也竞个价？感觉这酒还能升值不少啊。” 关于金樽精酿的十万天价，会场中的热议持续了好一会才逐渐平息，竟是直接导致接下来的两样拍卖品价格缩水不少。 面对这种情况，拍卖行连忙推出了一副颇负盛名的古代字画，才让人们的注意力从金樽精酿上面转移过去。 林寒忍不住问道：“海经理，你这是替谁买的酒？出手这么阔绰。” 海良沉默了一下：“前两天，沆州阿里的一位朋友，托我给他们的马总，买几瓶金樽精酿过去......” “马伝！”林寒瞪大了眼睛。 华夏企业家里面，最富盛名的一位，当属这位马伝无疑。 作为全国最富有的人之一，马伝的三次高考、艰苦创业等经历，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 其异乎常人的相貌，更是被人们调侃为“天生励志”的典范，被无数人引为逆袭的榜样。 “没想到吧，你们万象生产的金樽，连这位马首富都颇为喜欢。”海良笑着说道。 “对了，我听我那位朋友说。阿里那边已经开始关注万象，有可能会向你们投资，你想不想争取一下？” 林寒想了下，摇了摇头：“万象不需要别人的投资。” 海良闻言一愣：“不需要？” “你没开玩笑吧，那可是阿里集团，世界级企业。” 林寒没有意动：“不是开玩笑，万象确实不需要别人投资。” 如果是别的公司，面对阿里给出的投资，自然是求之不得。 毕竟作为华夏国内为数不多的世界级企业，阿里能提供的资金，绝对是海量的，除了资金之外，一些其它方面的帮助，同样不可忽视。 但是，对万象或者林寒来说，资金的积累，不过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且这个时间也并不是十分的漫长。 为了节省一点时间，就把万象的股份拱手相让一部分，这是林寒不愿意的。 马总在创业初期，也碰上过这么档子事，但迫于种种原因，阿里没办法像如今的万象一样选择说不，而是最终接受了日国软银的巨额投资。 而后为了摆脱日资的强势影响力，阿里集团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仅仅是现金，便付出了数十亿美元之多。 海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可以把我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你，有他的牵线，你甚至说不定可以和马总面谈。” “万象掌握核心科技，真不用......”林寒开了个玩笑，“不过，如果阿里想和万象进行合作的话，我们倒是求之不得。” “合作？”海良动了动眉头，想了想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寒本来只是说笑，闻言不由一怔。 海良则接着说道：“我跟那位朋友聊的时候，他和我说过，万象的控云技术以及绿化基金项目，阿里那边都是颇有兴趣。” 林寒听了，不由沉思起来。 控云这个东西，是中级气象权限赋予他的能力，自然不太好和别人展开深入的合作。 不过，绿化基金倒是无妨，毕竟是非营利性的公益基金，只要能让世界变绿一些，任何形式的合作都可以展开。 如果能和阿里集团进行合作，别的不说，曝光率绝对是大大的有。而有了曝光率之后，捐款的人也势必会暴增。 林寒当即便说道：“关于绿化基金，我倒是很想和阿里方面进行合作，你帮我和你那个朋友说一下吧。” 海良想了一下：“这个没问题......不过，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万象酒业的这个金樽精酿，产量如何？” 代马总进行拍卖，随手几十万当然没什么感觉。但刚才金樽精酿的火爆拍卖，可是让这位酒店经理有些眼热。 十万一瓶！ 其它的金樽精酿，虽然不能和这九瓶相比，但也绝对是超高端酒品，绝对是上万的价格。而且看这上涨的势头，简直凶猛到没朋友。 林寒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金樽精酿的产量很少，走的也是高端路线，一年只有一百多瓶。这么少的产量，倒没办法为清平乐定期供货。” 海良微微皱眉：“一百多瓶，这么少。” “金樽精酿的产量，短期内不会改变。不过，如果清平乐想要购买金樽精酿，我们可以优先提供一些。另外，以后普通金樽的产量会逐步放宽，也可以给你们多供一些。” 海良点点头：“行吧，我一会和我那位朋友说一下，应该可以让他和你通个电话。” “只合作绿化基金是吧？” “没错。” 一段时间之后，拍卖会终于结束。海良去取了三瓶金樽精酿，而林寒则取了麒麟唐刀。 拿到这柄麒麟唐刀之后，林寒不禁有些啧啧赞叹。不说别的，单这东西的颜值，那种冷峻而锐利的感觉，足以让众多少男为之狂热了。 “呛啷”一声麒麟出鞘，清亮如秋水一般的剑刃之上，寒光四射，两行诗句映入眼前：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帅！ 可惜就是没开刃，没有杀伤力...... 林寒摸了摸钝刃，忍不住想到：要不偷偷找人开个刃？毕竟一把刀，没开刃确实有些不像话。 正想着，海良却从不远处走过来：“林寒，我帮你把情况和刘建说了。” “刘建跟我说，阿里方面愿意就绿化基金项目，与万象做更进一步的沟通。” 第109章 森林计划 得到刘建的联系方式之后，林寒很快就拨通了电话。 “请问是阿里集团的刘建主管吗？” “没错我是，你是万象的董事长林总吧？” 林寒笑道：“刘主管你好，我听说阿里集团对我公司的绿化基金公益项目很感兴趣，所以想和贵方进行一些沟通。” 刘建沉默了一会：“阿里确实正在关注万象，尤其是你们的万象实验室，还有绿化基金。” “不过我听海经理说，你们似乎并不愿意就一些技术尤其是控云技术，展开对外的合作？” “除北大微生物研究所之外，我们的确没有和其它的科研机构，进行技术方面合作。”林寒斟酌着说。 “不过在绿化基金这一块，属于公益项目，我们倒愿意和任何组织展开合作。” 刘建说道：“前不久马总提出了一个森林计划的构想，我们在收集相关资料的时候，发现万象在这方面已经小有所成，所以阿里对贵方的绿化基金，确实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森林计划？” “目前还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不过按照马总的意思，阿里的森林计划，和万象的绿化基金，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具体来说，就是我们主要准备在西北等水土、植被破坏比较严重的地区，展开森林修复......其它的地方，像云州市，我们认为暂时不需要提高森林覆盖率。” 林寒一汗：“这个，万象之所以选择就近种树，主要是因为能力有限，并非不想去修复西北地区的水土。” 他倒是想恢复黄土高原的森林，但万象现在毕竟还是个地方企业，没那么大的人力财力，推行难度太大。 而阿里集团是世界级的集团企业，光现金流就达到千亿级，跟万象相比，切入点自然迥异，这属于屁股决定脑袋的问题。 林寒接着说道：“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华夏的森林面积，提高30%到50%左右。” 虽然没有进行过具体的演算，但提高30%-50%的森林面积，应该还是比较合适的，既可以大幅度改善生态环境，又不会过度压缩人类的生存空间。 如此一来，华夏的生态环境，才能够维持在一个非常稳定的状态。 “所以说，在推行绿化这这方面，万象和阿里的方向应该是一致的。实际上，所有人的意见都是一致的，只不过现实条件限制了我们的作为而已。” 刘建听完想了想，随即说：“这样的话，阿里确实可以与万象进行一些合作。” 他接着又补充道：“不过，阿里的森林计划还处于设想阶段，目前并没有具体的计划负责人。” “所以，如果林总想要合作，还得和马总亲自谈一谈才行。” 亲自和马伝谈谈？ “当然可以。” 刘建笑了笑：“林总，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林寒尴尬地咳了两声：“那刘主管你的意思是？” “这样吧，我找个时间和马总说一下，如果他同意，你就可以亲自和马总谈谈了。”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刘主管了。” ...... 拍卖会结束之后，关于金樽精酿最高拍出三瓶三十五万元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流传开来，万象酒业的名声也随之愈发响亮。 没多久，一个小道消息又不知从哪出来，说花三十五万元买走三瓶金樽精酿的人，正是华夏首富、阿里集团董事局主席马伝！ 一扯上马伝，即便是小道消息，也瞬间就火起来，网络上甚至出现“马伝三十五万买酒”这样的新闻。 有好事者找到阿里集团的一些人进行询问，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结果，但同时也并没有任何否定的回复，倒颇有几分默认的意思。 这一下，人们当即认定，花三十五万元买三瓶酒的人，就是马伝！ 金樽精酿这一款横空出世的顶级酒品，由此开始步入华夏的视线之中，不少富豪都和万象酒业取得联系，表示愿意购买一些金樽精酿。 但万象酒业的回复很干脆：没那么多酒。 人们这才知道，金樽精酿目前的年产量只有一百多瓶，是实实在在的稀罕货。拍卖会上卖出的那九瓶，就是酒厂的第一批产品。 金樽精酿公开销售，还得等上一两个月才行。即便公开销售，在产量如此稀少的情况下，想要买到一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但买不到金樽精酿，却还有普通金樽，由于普通金樽的产量已经大幅度放宽，购买也变得相对容易一些。 没能买到金樽精酿的富豪们，纷纷退而求其次，选择购买普通的金樽酒，短短几天过去，万象酒业就因为金樽大卖，获利数百万元。 水涨船高，随着万象酒业不断扬名，万象清酒的需求也开始迅猛增长，脱销的情况一再发生。 田湖村这么一个小村子，也因为大量前来取货的经销商，而变得热闹起来，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 沆州，阿里集团总部，某间办公室。 阿里集团的主要创始人、现任董事局主席马伝，正微皱眉头，看着手里的一份报告。 作为全球财富金字塔的顶端人物，坐拥两千亿资产的马伝，身家已经超过世界排名第一百的国家，实实在在的富可敌国。 不过，美国《福布斯》杂志对这位华夏首富的相貌，却做过如此评价：颧骨深陷，头发扭曲，露齿欢笑，顽童模样，五英尺高一百磅重...... 虽然没有形容中的那么夸张，但这位华夏财富第一人的长相，确实让人有些不敢恭维。 智商不是天才级，家境也不是大富大贵，纵然这二者略超常人，算上颜值之后，应该也就回到平均线了。 但即便如此，在这样一个看脸的时代，马伝依然凭借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成功走上了财富巅峰，万人敬仰。 这样的人生经历，看起来确实很励志。 但实际上，超凡的毅力和超凡的智商，两者的罕见度其实是差不多的...... “咚咚”，一阵敲门声。 马伝一边看着报告，一边淡淡说道：“进。” _____ ps： 按照我的尿性，三更应该在23:50-24:00...... 求月票！ 第110章 面谈 刘建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箱子：“马总，金樽精酿送来了。” 马伝终于把目光从手中的文件上移开，放下二郎腿，露出笑容：“终于送到了，我来看看。” 说着，便接过箱子，取出一瓶酒看了看，满意地点头说道：“不错不错。” “对了小刘，我记得这个香菇酒是万象酒业产的产品，万象酒业和万象实验室是不是一起的？” 刘建点了点头：“确实都是一家的，我之前还和万象的创始人林寒，有过一次沟通。” 马伝有点意外：“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谈到控云技术和绿化基金。” “关于控云技术，林总说不会和其它组织进行这方面的合作，而且技术也并不成熟，实际意义不大。” 顿了顿，刘建接着说道：“至于绿化基金，林总则表示希望跟我们进行合作，同时他还说想和您见一面。” 马伝沉默了一会：“万象的绿化基金，现在做的怎么样了？” “应该说......做得非常好。”刘建停顿了一下，“我稍微了解一下，绿化基金的资金来源一个是捐款，一个是投资回报，种树的合作单位则是当地的林业局。” “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不过绿化基金在云州市乃至于整个汉东省都颇受欢迎，很多人至少都是听过的。其目前的资金总额，已经超过两千万元，当地林业局也正在进行大面积的树木种树。” “马总您看，我们要不要和万象合作？” 马伝想了想：“你回复他，就说星期五的下午两点钟，他可以来阿里找我。” ...... 得知马伝同意和自己面谈之后，林寒一时间还有点小兴奋。 传奇人物马伝！ 虽然说，财富和马伝差不多的人，在国内还有那么一两个，但若论名气，马伝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像网络上流传的各种马伝语录，虽然有不少都是瞎编的，但也从侧面说明了，马伝其人的名望和影响力。 现在他就要去和这位传奇人物面对面谈合作，自然多少会有一点激动。 心情平复之后，林寒冷静下来思考。 绿化基金自从创办以来，知名度越来越高，在当地更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捐一棵小树苗，即便算上人工成本、成活率等原因，也不会超过一包辣条的钱，谁都能出得起。 但相比于种下一棵树，一包辣条带来的快感，显然是短暂的。 而且万象的公益基金，全部都是有详细信息公示的，绝对的公开透明，一丝不挂地接受全社会人士的检阅，不存在任何贪污腐败的可能性。 所以，随着绿化基金名气越来越大，为绿化事业捐款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将给绿化基金捐款视作一种习惯，定期捐一点，持之以恒。 截止到目前为止，绿化基金的资金总额，已经有两千多万元。 本来，林寒是打算每个月至少拨款十万元给林业局，用来推进当地的森林面积。 但问题是，青林县林业局的人手根本不够，一个月十万元，也就是差不多十万棵树苗，而青林县林业局，算上行政人员、护林员、各种专家等等，一共也就几百个人。 就算全体都去种树，一个月也到不了十万棵树苗。而实际情况是，一个月最多也就能种几万棵树罢了。 为此，林寒近期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到外县、外市去寻求合作，好让绿化基金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绿化基金竟然吸引了阿里集团马总的兴趣，而且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双方展开合作的可能性应该是很大的。 如果有了阿里集团的帮助，绿化基金的影响力必将更上一层楼，甚至可以直接布局西北地区，逐步展开黄土高原等地的水土修复工程。 不过，阿里集团毕竟和万象不一样。万象是林寒一个人的公司，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干嘛就干嘛。 而阿里集团则不同，马伝虽然身价上千亿，是阿里最大的股东之一，但他手中的股票，也不过只有7%略多，即便个人威望很高，但还做不到一言堂的地步。 所以这就决定了，就算阿里集团和万象展开合作，这个合作也要受到一些限制。 林寒沉思片刻，最终觉得，将绿化基金，直接和阿里的移动支付软件阿里宝结合起来，这应该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第111章 谈笑风生 来到阿里集团的总部所在，入眼一看，周围便是几栋高楼大厦毗邻而立，造型极具现代感，布局巧妙，气势恢宏。 大厦之下人来人往，自信的阿里员工之中，还有不少外国人的身影，三三两两一起谈笑风生。 什么时候，万象也能有这般景象？ 林寒感慨了一阵。 不一会，刚和他联系过的刘建主管，便从里面迎了出来：“林总你好。” 林寒与之握手，笑了笑：“你好，刘主管。” 刘建一边领着他往里走，一边说道：“还有一会才到约定时间，不过马总刚刚跟我说，他现在有空，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我们今天下午还有一场会议，所以最好长话短说，不然马总有可能时间不够。” 林寒有点汗颜：“没问题。” 林总和马总，称呼上看也差不多，但这级别可就差大了。 很快，刘建便领着他，经电梯来到一栋大厦的最顶层，直奔马伝的办公室所在。 敲了敲门，刘建说：“马总，万象的林总已经过来了。” 出乎林寒的意料，竟是马伝自己开门，随即一张电视、网络上经常能够见到的熟悉面孔便映入眼前，带着和善的笑容。 这张脸......该怎么说呢。 总之林寒意外地发现，马伝居然还是一个比较上镜的人。 马伝和传闻中一样随和，他微笑着伸出手：“欢迎你，林总。” 传奇人物近在眼前，这可是阿里的马主席，比什么云州市三大集团，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林寒连忙与之握手，有些激动：“非常荣幸见到您。” 马伝哈哈一笑：“进来坐。” 这时，一旁的刘建犹豫了一下：“马总，下午的会议......” “我尽快和林总谈谈，如果去晚了，让老蔡主持就行。” “好。”刘建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进到马伝的办公室，第一感觉就是大。办公桌、沙发、茶几、书柜......空间宽敞而明亮，还有一阳台可自大厦俯视而下，整个办公室，看起来倒像个会议厅一般。 相比之下，林寒在万象的办公室，简直就跟网吧的包间似的。 在茶几上，放着一瓶金樽精酿，其中的酒赫然已经少了一些。 马伝显然看出来了林寒的紧张，微笑着说道：“林总今年多大？” “二十五岁。”林寒坐在沙发上。 马伝有些惊讶：“二十五岁，我在这个时候，才刚刚毕业不到一年。” 林寒一怔，随即才想起来，这位马总可是参加过三次高考的奇人。 “阿里刚刚有点成就的那会，我到香港拜访了李家诚先生，那个时候，我比你现在还紧张。”马伝走过去，倒了两杯金樽精酿。 林寒闻言笑了笑，放松了许多。 马伝继续说：“这种事我年轻时候身经百战了，所以呢，随意就好。” 他递给林寒一杯酒，也倚着沙发坐下来。随即，他却是找和林寒闲聊了一会，说了些关于大学生活、创业经历的内容之后，才逐渐谈到正事上面。 “万象的金樽精酿，一年能有多少产量？” 林寒想了想：“我们今年只生产一百多瓶。” “这么少啊。” “金樽精酿的定位是顶级酒品，产量肯定不会太高，而且在销售方面，万象也有所控制。” 马伝点了点头：“我真正开始关注万象，是在你们做了一个‘云广告’之后，说实话，我对万象实验室的控云技术，高到非常的好奇。” “据我所知，美国的科学家曾经用高能激光束影响过云的形状，但像你们那样写出字来，貌似还真没有过。” 林寒想了想：“这个控云技术，应用范围其实十分有限。也就能在一小片区域内打个广告什么的，而且能耗也并不算低的。” 马伝斟酌了一下：“这个控云技术如果能够成熟，价值如何你应该也是明白的。如果万象愿意，今天就可以获得一亿元的投资。” 一亿！ 林寒心头一跳，甚至有几分答应下来的冲动，但他还是说道：“非常抱歉马总，我们确实无意与他人进行这方面的合作。” 马伝又说：“这一亿元，只要万象10%的股份，以及控云技术的授权，你真不考虑一下？” 林寒沉默了一会：“马总，万象是一个有理想的企业，我不想让其它企业有太多的干涉。” 创办不久的阿里，当初也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困境。其中一次，就是由于资金即将耗尽，马伝不得不被受了日国软银的投资，这为阿里后期的发展，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马伝没有再多说什么，话锋一转：“能和我说说，你们的那个绿化基金的详细情况吗？” 林寒咳了两声：“绿化基金，是属于万象基金名下的一支公益基金。除此之外，另一支公益基金的主要资助对象，则是当地福利院的孤儿们，改善他们的生活、教育条件。” 作为曾经的一位英语教师，马伝在功成名就之后，对于儿童、教育等方面，也一直有很多关注，甚至还出资设立了乡村教师奖。 所以，听到林寒的另一支公益基金，他不由点了点头。 林寒接着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绿化基金收到了来自社会各界的捐款，虽然大多都是几元钱，但愿意捐款的人数，却越来越多，资金的总额也在迅速增长。” “到目前为止，绿化基金共有资金2333万元，当地的林业局每月都会受到至少5万元的善款，新种树苗数万棵。” 马伝问：“据我所知，云州市的森林情况，似乎还是不错的，应该种不了太多的树吧？” 林寒点头：“确实，现在青林县的林业局已经难以消化我们的绿化善款。所以，万象目前正在寻求更加广泛的合作。” “刘建主管和我说过，您对绿化基金项目也有很大的兴趣，所以万象现在非常希望，能够与阿里集团进行这方面的合作。” _____ ps： ......以后尽量多更新，保底两更。 求推荐，求月票！ 第112章 深入合作 马伝说：“关于恢复森林覆盖率，阿里确实是有一些想法。如果万象与我们合作，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林寒斟酌道：“绿化基金需要有更多的捐款，才能更好地推进森林恢复。我的看法是，可以将绿化基金嵌入到阿里宝之中，成为阿里宝的一个应用。” “我相信，作为最主流的移动支付软件，阿里宝的大量用户资源，必然能吸引很多人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进行捐款。” 马伝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虽说是公益项目，但阿里宝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是阿里集团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 马伝摇头：“你错了，没有之一。” “如果没有阿里宝，阿里集团不会成长到今天，也没太大必要去摆脱日资的强势影响力，也不会受到央行的一再限制。”他缓缓说道。 “把绿化基金嵌入阿里宝这件事，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保证。” 林寒神色如常，话锋一转：“马总，据我所知，阿里集团一直想要涉足社交领域，但却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收获，是这样吧。”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马伝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社交领域一直被滕讯主导，阿里在这方面收获很少。” bat三家之中，其中的b已经有些衰落，除非在人工智能领域能有重大突破，否则很难恢复到最初的地位。 剩下的两家，滕讯和阿里，则是旗鼓相当，长期争夺华夏it企业的龙头位置。 据林寒所知，滕讯在国内的娱乐、社交方面，已经快要形成一统天下的局面。 社交领域不用多说，几乎无人不用。 在娱乐方面，许多火爆的游戏、小说，也都属于滕讯旗下。 著名的启点中文网，就是被滕讯以50个小目标的价格买下来的。启点整合之后，估值已经超过20亿美元。 阿里集团在电商、移动支付领域占据鳌头位置，影视剧方面也颇有成就，同时也是海外影响力最大的华夏企业之一。 两家巨头的市值都是4000亿美元左右，可以说是不分上下。 林寒说道：“我觉得，绿化基金嵌入阿里宝之后，不妨尝试往社交方面靠拢一下。” 马伝有些好奇：“怎么靠拢？” “您可还记得，前几年火爆全国的偷菜游戏？” 马伝笑起来：“当然记得，我曾经也熬夜偷过菜呢。” 林寒有点汗颜，没想到大佬也有这等情趣。 “我的想法就是，可以将嵌入阿里宝的绿化基金改造成类似偷菜游戏的应用，加强阿里宝用户之间的沟通互动，进而促进阿里在社交领域的发展。” 马伝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林寒接着说道：“绿化基金为林业部门提供的绿化善款，一部分直接来自人们的捐赠，另一部分则是我们的投资回报。” “人们捐赠树苗之后，可以到种植地找到属于自己的树苗。但是，由投资回报捐赠的树苗，是没有捐赠人的。 “所以我们不妨将这部分资金对应成为一种‘虚拟货币’，诸如绿色能量之类。” “然后由此开发出一款类似偷菜的游戏，比如叫做偷树游戏......” 马伝点了点头：“这绿色能量该怎么使用？” 林寒说道：“比如攒够一定的绿色能量，经过一系列操作，就可以用来在现实世界中种树。” 马伝想了想：“一个不错的想法，不过我有个问题，按照你的说法，绿色能量相当于是免费的，而捐款则需要出钱。” “倘若因为这个游戏，人们不愿意捐款了怎么办？” 林寒解释道：“这个可以和阿里淘挂钩，阿里淘赋予一部分商家资格，人们从这些商家购物的时候，就可以收获一定的绿色能量，用来种树。” “这就类似于广告代言，可以从相应的商家那里收取费用，代替一部分捐款。” 马伝不置可否，林寒继续说道：“另外，当基金的资金额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产生大量的投资回报，捐款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马伝思考了一会，随即又说道：“偷菜游戏虽然火爆，但没过几年就迅速衰退了，这个偷树游戏，该怎样保持人们的热情呢？” 林寒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在游戏里设置各种高级树木，然后在特定的地区内种植果树。” “果树？”马伝一怔。 “没错，种植果树之后，除了绿化和巩固水土之外，还可以产出各种水果。”林寒缓缓说道。 “产出的水果，一部分可以出售并将利润继续投入绿化基金。另一部分，则可以送给这棵果树的捐赠人。有了实际收益，虽然量少，但我想应该足以维持人们的热情。” 马伝不由说了句：“这倒是个好主意。” “卖出去的那部分水果，我们还可以搞点花样，比如在少量的水果上贴个二维码，通过这个二维码，买家可以在网上向捐赠人抛漂流瓶......” 林寒缓缓说道：“而这个漂流瓶，就用阿里宝来接收。” 马伝用手指敲着桌面，显然十分心动。如果这个模式做起来，不光对公益事业意义重大，对阿里在社交领域的发展，同样也是大有裨益。 “这个计划，确实很棒。”他忍不住说了句。 林寒笑了笑：“这个计划还很粗糙，还需要进行完善。” 马伝点头：“不光是绿化基金，我觉得所有的公益事业，都可以纳入到这个构想当中，衍生出一套全新的慈善公益模式。” “只要能够做好，这对公益事业，以及阿里集团，都有巨大的好处。” 林寒当即问了句：“那您的意见是？” 马伝笑了笑：“我觉得，阿里和万象可以在这方面展开更深入的合作。” “更深入的合作？” 第113章 万象森林公司 马伝说道：“我觉得，你们可以依托万象的绿化基金，额外成立一家专门负责种树的公司。毕竟林业局的力量还是有限，有些事情我们也不太好直接插手。” “公司成立之后，除了阿里宝上的‘种树游戏’，阿里集团也会对其进行投资，并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林寒问道：“阿里的投资，具体来自哪个部分？” 马伝笑起来：“由阿里公益基金会出资，属于公益投入。” 林寒点头：“马总觉得，我们接下来的种树计划应该是什么？” 马伝思考了一会：“先选两个地方，水土状况比较糟糕的，我们以种树修复水土为主要目标，水土状况还不错的，则用来种植果树......” 接着，两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内容，最终敲定计划，依托绿化基金，成立一家企业型非营利机构“万象森林公司”，具体实施由万象承担，阿里公益基金则投资一千万元。 林寒相信，有了阿里集团的帮助之后，绿化基金以及森林公司，必然会得到迅猛而持续的发展。 别的不说，光阿里宝的用户数量，就高达数亿之多，资金规模更是以万亿计。 这几亿的用户之中，哪怕只有一千万人一年捐一块钱，就是一千万元。 而随着资金的迅速增长，各种投资带来的收益也会越来越多，从而形成滚雪球的上升趋势。 森林绿化这个项目的合作，已经基本确定。随后，马伝表示还想投资控云技术，林寒又一次婉拒之后，他便不再提及，转而与之闲聊起来。 众所周知，马伝能说会道，口才十分高明，并且也热衷与他人交流。 所以这一通交谈，大多都是他在讲话，林寒则负责倾听，倒有点像是一位长者，在向晚辈传授人生经验一般。 说着说着，马伝渐渐感慨起来，侃侃谈道：“有时候我会觉得，创建阿里，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林寒一阵狂汗：“这，不至于吧。” 马伝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想到，阿里会改变我的一生。我其实只想成立一家小公司而已，然而它最终却变成这么大的一家企业......” “像我当老师的那会，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一百块，手里有多少钱，一毛钱都能记得清楚。” “哪像现在，我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多少钱。财富榜上说我有两千亿，你说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马伝摊手说道。 林寒默默地抿了一口金樽，他还能说什么...... 屁股决定脑袋。 马伝身家千亿，当然可以视金钱如粪土。王建林相差仿佛，故以一个亿为小目标。 但不得不说，富豪们的这种论调，多多少少会对人们产生一些误导。 尤其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特别喜欢借此鼓吹物质无用论，批判一番当下的物欲横流，又说华夏人精神空虚、心灵贫瘠、缺少宗教云云...... 当然，在这方面也有一些清醒的富人，比如曾有人问一位功成名就的作家：巨额的财富让你失去了哪些东西？ 他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贫穷。 ...... 从下午一点谈到下午三点多，直到秘书进来说会议就要开始，马伝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谈话，离开办公室。 随后，林寒也离开了阿里集团，返回云州，开始筹备万象森林公司的相关事宜。 一方面，他让李琳调集了绿化基金的大部分资金，另一方面则发布了森林公司的招募信息。 毕竟是以绿化为事业，而且还负责具体的操作事务，所以自然需要大量的农林专业人才。 林寒本身毕业于北林大学，当下便和母校以及校友会取得联系，表示要招募一批农林领域的技术、管理人员。 母校方面在了解情况之后，第一反应是将林寒列入杰出校友行列，然后才讨论关于招募的事情。 中间还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林寒大学时期那个有些招人反感的辅导员，在得知他已经身家过亿之后，竟一时不敢相信，直到百度搜到林寒的一些创业信息之后，才总算认清了现实。 一说起这位辅导员，林寒以及他的大学同学们，直到现在都忍不住生出几分反感的情绪。 原因是此人官僚主义、形式主义作风极重，每每为迎合学校领导，都会做出各种反人类反科学反人道主义的教学安排，让一众学生怨声载道，并成为他们大学生活中坠痛苦的集体回忆。 当然，大学生活好，这一点还是毋庸置疑的。 没几天，校友会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一位毕业好几年的学姐，对万象森林公司十分感兴趣。 这位学姐从北林大学农林经济管理专业毕业之后，先是留校任教了两年，随后又在华夏木材集团工作了数年，由于能力出众，已经做到主管的位置。 只不过，她显然想在事业上更进一步，所以目前正在考虑辞职创业，或者出国留学深造。 就在之前一段时间，她创业的方向已经有了，留学的学校也选好了。 正在犹豫之际，她忽然从校友会得到了关于万象森林公司的消息，据说其第一反应是：还有这种公司？ 不得不说，万象森林公司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几乎可以说是全国首例以让世界变绿为己任的公司。 而绿化基金，同样也是全国首例。 一个前所未有的公司，多少会有些神奇的魅力。 除了公司很神奇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家名不见经传的森林公司，背后居然还有阿里集团的千万级投资！ 阿里集团，作为世界级的it巨头企业，在许多华夏年轻人的心中犹如殿堂一般，令人无限神往。 能够获得阿里集团投资的，肯定不是什么坑蒙拐骗之流，多半还会有一些独到之处。 所以，这位北林的学姐当即决定，先去万象看看，再选择创业或者留学。 而林寒在看过她的一些信息之后，也觉得各方面都比较合适，便主动联系，邀请她来云州当面商谈。 第114章 罗萱 这两天，马伝抽空在网上发了一条围脖，大致将万象森林公司的计划说了一下，并呼吁人们保护环境。 以其高达两千万的粉丝数量，围脖一出，很快吸引了大量吃瓜群众围观、点赞、评论、转发...... 加上森林公司这个说法相当新颖，几天的时间，这条围脖的点赞数便达到数万，转发也有几千条。 万象森林公司这个还没有正式成立的机构，迅速开始流传，连带着万象酒业的销售额也随之更上一层楼。 这让林寒不得不感慨，商业巨头的能量果然惊人，随便在围脖发一条消息，就能引起如此反响。 几天之后，林寒开车前往云州机场，去接那位刚刚从华夏木材集团辞职的北林学姐。 不过他这次的运气显然不是太好，从首都来的飞机晚点接近一个小时才将将抵达，乘客下来之后，都忍不住吐槽起来。 人来人往，一个与众不同的亮眼身影，便映入林寒的视线之中。 只见她身材高挑，留着一头简约的短发，身穿职业装，看上去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龄。她一手拉着行李箱，行走间殊为从容，颇有许多干练的气质。 不过，她头上居然戴着一顶草帽，衬着眼前的一副墨镜，倒是有点滑稽的感觉。 林寒莫名笑了起来，迎过去：“是罗萱学姐吗？” 罗萱止步，拿下墨镜之后粲然笑道：“林总你好。” 两人握手，林寒便领着她边走边聊。 “你是湖建人？” 罗萱说道：“老家在湖建，后来跟父母去首都生活。直到高中回到老家，然后又考到首都。” “林总你是北林哪一届毕业的？” 林寒笑了笑：“我刚毕业不到三年。算起来，你应该比我大三届。” 罗萱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似乎又有一点失落：“三年取得这样的成就，你真是一个天才。” 她本来也是北林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参加工作短短几年的时间，便做到了华夏木材集团主管的位置。 但相比之下，林寒如今取得的成就，简直堪称辉煌。 “运气好而已，可能是因为我在环保事业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从而得到了大自然的眷顾吧。” 林寒确实也不是谦虚。 他走到今天，或许还称不上逆袭神话，但绝对也是咸鱼翻身了。这其中最重要的因素，自然就是地球意志盖亚的眷顾。 至于盖亚为什么会和他产生联系，谁也不知道答案。 他和盖亚经过数次沟通，最终也只能归结到宇宙最虚无缥缈的存在：命运，或者说是概率。 不过，林寒大学的离散数学老师，即北林计算机学院院长，曾经在课上说过这样的一段话，让他记忆犹新： 概率只是我们无知程度的度量。据定义，我们不晓得其规律的现象，都是偶然现象。故而概率的本质，便是真理的黑箱。 林寒对这句话深以为然，院长的形象曾一度因此在他心中高深起来。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段话的前两句，都是由一位已经死了一百多年的数学家提出来的。 罗萱微笑，随即说道：“据我所知，万象近来筹备的森林公司，是由阿里集团公益基金会投资一家企业型非营利机构，能和我简单说一下吗？” “这是万象和阿里共同组建的一个公益项目，目的在于恢复华夏的森林覆盖率，修复特定地区的水土问题，进而改善生态环境......”林寒缓缓说道。 “具体来说，就是绿化基金负责提供资金，而森林公司，就是规划、种植、管理的具体执行组织。” 罗萱点了点头：“这样的公司我倒是没怎么听过，据说国外有一些，但也很少。” “万象森林公司，确实是华夏首家正式的环保绿化公司。” “那么，森林公司的目标是什么？”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车附近，林寒帮忙把罗萱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之后，两人先后上车。 坐到车里，他才说道：“在国内，我们的最终目标是种树五百亿棵左右。” “五百亿......棵？”罗萱感到有些奇怪。 大面积种植，还有论棵的？ 林寒轻咳了两声：“这个，主要是因为许多树存在捐赠人，所以我们都是以棵计。” 罗萱点头，眸中微闪：“五百亿棵，这可是一笔十分巨大的投入。” 这个数字，确实让她感到很惊讶。除此之外，也难免有些兴奋。 如果真的把计划做起来，必然会是一番不朽的伟大事业。 林寒说道：“把各种成本、收益都算进去，粗略估计，上千亿的投入还是有的。” “上千亿，说多也多，说少也少。说它多，上千亿的投入，已经可以让云州市开启飞速发展。说它少，也不过就是一个世界级巨头企业，持有的现金流总量......” 其实全国人民一年浪费的粮食，都价值两千亿，足以展开全国范围的大规模绿化。单纯看资金的话，恢复森林覆盖率，好像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但用中指就能想出来，现实情况，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上千亿的资金，不论是中央政府、地方政府、巨型企业，理论上讲都有能力拿出来。 但这么多钱砸进去，一时半会却见不到成效，这一点，任何的私人组织，都没有足够的能力和耐心等下去。 官方力量的投入，同样也很难达到这样的地步。 可以想象，在近几十年内，国家政府都会把经济放在第一位。至于环保什么的，只能靠边站。 要想大力整顿环境，最起码华夏的国力，也要跟美国相差不多才行。 而现在的华夏，综合实力虽然已经排到世界第二，基于中美的新世界体系也在逐渐形成。但这第二和第一之间的差距，好比行百里者半九十，似近实远，弥补艰难。 为了争取最大利益，华夏必然要紧追猛赶，气喘吁吁。 这本来是历史的进程，不是个人奋斗能够左右的事情。 不过现在有了林寒，情况自然会渐渐有所不同。 罗萱想了想：“林总，你刚才说，在国内种植五百亿棵，难道万象森林公司还有更长远的目标，比如世界？” 林寒露出微笑：“世界就太远了，如果想要推进全世界的森林覆盖率，投资可是万亿计。” “不过，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第115章 梭梭树 将森林公司的计划、模式等，简单地说一遍，罗萱听了之后，表示十分感兴趣。 林寒问道：“关于通过种树修复水土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由植被大量破坏而出现的问题，其中最严重的之一就是水土流失。 水土流失，又称水土损失，简单来说就是由各种原因导致的水土资源损失。中学课本上曾经就有一个与此相关的生动实验，让林寒记忆犹新。 这个实验的大致是讲，在两块木板铺上同样多的泥土，一块没有植被，另一块则是长满青草。 将两块木板斜置，然后用喷壶往上面喷水。没有植被覆盖的那块木板，很快就会泥沙俱下，大量的水、土都流泻出来。 而有青草覆盖的那块，则会只有少量的水土损失，结果显而易见。 由这个简单的实验就可以看出来，植物对于防止水土流失的意义，不可谓不重大，甚至是具有关键性的作用。 要想修复水土，大量的植被是必不可少的。 罗萱想了一下：“治理水土流失问题，首先需要一种合适的树，用来巩固水土资源。这一点，我觉得梭梭树应该是最合适的。” “梭梭树？” 罗萱点头：“梭梭树是征服沙漠的急先锋，它的生命力非常顽强。梭梭树可以承受四十度以上的高温，也可以忍受零下四十度的低温，适应大气干旱，也适应土壤干旱......” “梭梭树的种子寿命很短，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但就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只要有一点水，种子就可以迅速发芽，是世界发芽最快的树种。” 荒凉干旱的环境之中，能够正常生存的植物很少。能够在荒漠环境中顽强生长的植物，无一不是经过亿万年进化出来的顽强物种。 罗萱接着说道：“梭梭树根系深，可以抓起大片沙土，它的枝叶也十分繁密，可以拦截风沙，巩固水土的能力十分出色。” 林寒听了一阵，随即想起来：“我记得肉苁蓉，就是跟梭梭树有点关系吧？” 肉苁蓉，著名补药。 罗萱闻言，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林总你......” 肉苁蓉，同时也是著名的壮阳补品。 “咳咳......只是听说而已，我从来都不信这些东西的。” 这倒不是假话。林寒的亲身经历告诉他，从弱鸡到正常人，其实只需要两三个月的勤奋锻炼。 杨卓那样的人间兵器，初始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剩下全都是通过艰苦训练得来的。 一天一小时的锻炼，加上合理的饮食，用不了一年半载，任何人的身体素质都绝对能有一个飞跃。 但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长期锻炼的意志力，所以强壮的身体才显得相对罕见。 而有些人不锻炼也就罢了，居然还相信能用吃的方式强身健体。 这就好比一个学生，不光不学习，还妄想通过追剧玩游戏的方式，来提升学习成绩。 罗萱点点头：“肉苁蓉是寄生在梭梭树根部的一种植物，属濒危种。” “大量挖掘肉苁蓉，会损伤梭梭树的根本，从而使树木死亡，加剧水土问题。” 罗萱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如果控制挖掘量，倒也可以创造一些经济效益。” 林寒一怔：“那东西不是没多大用吗？” “肉苁蓉有多大功效，我不知道，反正只要有人买就行了。”罗萱笑着说道，“大面积的绿化，当然要尽量减少成本。” 林寒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罗萱接着又说道：“还森林公司要在西北等地区选择一片区域，进行大规模种植，我个人觉得，艾拉善就不错。” “艾拉善，你说的是内蒙省的艾拉善盟？” “没错。”罗萱点头。 “艾拉善就在黄土高原旁边，是亚洲荒漠区的最东部。那里曾经是水草丰美的天然优质牧场，但现在的自然条件日趋恶化，干旱、沙暴、水土流失等不断加重。” “它还不像黄土高原的情况那么复杂、严重，相对容易治理一些。除此之外，我刚刚提及的梭梭树，也正好就是阿拉善地区的原生植物，可以很好地推广......” 林寒听完，不由缓缓点头：“看来，艾拉善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了林总，森林公司不是还要选一块地方种植果树吗？现在有具体的选址了吗？” 林寒微笑着说道：“本来是想选一大片疏林种植，不过我现在的想法，是直接在云州市的南水县开展。” “南水县农村众多，我打算雇佣当地的农民，种植果树，也算是顺便退耕还林了。” 自从万象酒业做起来之后，在当地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不止是田湖村，其它农村的农民也提高了对粮食质量的标准，希望能够高价卖给酒厂。 不过，酒厂能消化的粮食毕竟有限，大部分农民种出来的粮食，都不会被高价收购，农民们的收获很可能不与付出成正比。 万象森林公司以较高的薪水雇佣这些农民，负责打理经营果树，这样的模式如果做起来，对于农业、环境的意义都将是十分重大的。 “当然，这还只是计划，具体的实施还有待商榷。” ...... 经过和罗萱的一番交流，林寒对这位学姐的性格、学识、能力都相当满意。 而罗萱也对万象森林公司的计划充满了兴趣，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罗萱随之入伙万象。 罗萱作为北林大学的农林经济管理专业优秀毕业生，任教两年，基础知识丰富而扎实，又有在华夏木材集团的几年工作经验，由她来担任万象森林公司的总经理，自然再合适不过。 在她的主持之下，森林公司的完整计划迅速出炉，同时正式开始筹备建设工作，包括具体的绿化区域也在进一步确定。 而在这几天内，林寒却也没有闲着，不光没闲着，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手忙脚乱。 却是他一时兴起，拾起自己程序员的老本行，加入了由阿里集团临时组建的游戏开发小组，参与到种树游戏的开发之中。 结果...... 第116章 女装大佬 计算机、网络的诞生，毫无疑问是又一次的工业革命，使人类的生产生活，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仅仅一颗cpu，便是数学、物理、化学研究的最高结晶，无数伟大的科学家，都直接或间接地为其做出过贡献，堪称人类科技的最高成果。 像华夏的芯片技术之所以薄弱，缺的并非是某一项具体的生产技术，而是整个工业体系与英美等国的差距，所以我国在这方面的追赶，才显得犹为艰辛。 除了硬件之外，任何一个软件的开发运营，同样凝聚了很多工程技术人员的付出，绝非易事。 就拿常用的word来说，看似简单，实则凝聚了几千名程序员的劳动成果，上千次的版本更迭，所有版本的代码连起来，可以绕地球好几圈。 工匠精神，其实并没有所谓的遗失，它就藏在我们每个人使用的电脑、手机里面。 一个种树游戏，虽然远远无法和word乃至操作系统媲美，但开发起来，也要花费不少的功夫。 即便是阿里的开发小组，从策划、设计到开发、调试等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还是要有的。 “噼里啪啦，啪啪啪......” 阿里总部某栋大厦某层，办公室之中，种树游戏代码开发小组的成员们，正坐在电脑前敲击着代码。 这些负责代码的程序员，大都衣着简朴，戴着一副大眼镜，工作的时候一丝不苟。 小组的组长，名叫董磊，看上去二十六七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相颇有棱角。 但这个董磊可不简单，他不光是清华毕业的高材生，而且还是来自清华信息交叉研究院的大神。 清华信息交叉研究院，一些人也许没听说过。但其院长的来头，可是大得吓人：首位获得图灵奖的亚裔计算机科学家，姚其智。 图灵是现代计算机理论的主要创建者之一，人工智能之父，因同性恋身份被强制化学阉割，最终不堪屈辱，食用含剧毒氰化物的苹果自杀，一口下去便魂归黄泉。 在几年前，英国政府终于向这位遭受迫害的伟大科学家致歉，女王也为图灵追授了特赦，还其清白。 据说，苹果公司标志里的那个苹果，之所以被设计成咬了一口，就是为了纪念图灵这位前辈。 不过后来乔布斯说，苹果标志之所以被设计成咬了一口，其实只是为了证明这不是樱桃而已，这个哭笑不得的解释让许多人大失所望。 但乔布斯也表示，他本人非常喜欢人们流传的“纪念图灵”这个解读。 以图灵命名的奖项，是计算机领域的最高荣誉，与诺贝尔奖同级。 姚其智院士，则是首位获此殊荣的亚裔科学家，目前正在清华负责信息交叉研究院的工作。 董磊，正是从这个学院走出的清华学子之一，目前担任阿里集团的工程师，负责此次开发任务。 前不久，由于一时兴起，林寒也加入了这个小组，负责一部分的游戏代码。 一方面是老本行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想直接感受学习一下，阿里集团的工作氛围。 刚加入的时候，董磊有些郑重地说道：“林总，加入我的小组，你就是我负责的组员了。我带小组跟别人不太一样，你可要考虑清楚。” 林寒没太当回事。 成为组员，大不了就是被组长批评几句。扣钱什么的，他连工资都没要，哪来的扣钱，即便真扣又能扣多少。 至于加班问题，以他如今的身体素质，通宵加班三天也没什么问题。而阿里又毕竟是世界级企业，不可能像一些普通it公司那样加班。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林寒就成为了这个开发小组的普通一员，受董磊的直接领导。 并且他还表示，在开发小组期间，希望董磊能像对待普通组员那样对待他，而董磊也十分干脆地答应了。 工作第一天，准确地说是第一天下班之前，林寒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虽然代码生疏不少，但毕竟不是太复杂的任务，磕磕绊绊，他也渐渐找回了手感，越写越顺。 不过，等到董磊对组员一天的工作进行过检查评估之后，画风就发生了令人窒息的转变。 当天下午五点，下班之前，董磊发话：“今天的任务，大家完成得还不错......除了林寒之外。” 林寒有些尴尬，不过也没觉得奇怪。 周围很多都是名校出身的高材生，而且开发经验丰富，肯定不是他这个半退化程序猿能比的。 然而，其他的程序员在听完之后，却并纷纷向林寒投来各种奇异的目光，颇有同情之意。 尤其是和林寒坐最近的一个胖子，明显松了口气，投过来一个大恩不言谢的眼神。 “按照规矩，任务完成最差的那个人，明天要穿女装来上班。” 穿女装上班？！ 林寒瞬间愣住。 程序员行业之中，一直流传着不少女装大佬的神话，许多杰出的从业者，都被爆出过女装照。 据说是因为，程序员穿女装可以降低出错率，代码bug的数量也会有明显的减少...... 虽然传说很流行，但在广大的普通程序员之中，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多见。 以林寒曾经短暂的工作经历来说，倒并没有过这方面的亲身见识。 “组长，穿女装没什么意义吧，要不我今晚加个班？”他不由说道。 董磊面露微笑：“长时间的加班，是完全不必要的，它只会让人更疲惫，而不会让工作更有效。” “当然，如果你现在选择退出，就可以不用穿女装。” 堂堂万象创始人，刚来第一天就退出，这未免太没担当、太丢人了。 林寒心中已经忍不住开始进行自我批判。 林寒啊林寒，你说你闲的没事，怎么突然又想念起代码了！ 现在好了，下不来台了吧。 董磊扶了一下黑框眼镜，继续说道：“穿女装的男程序员，工作效率会有明显的提升，很少有人连续穿两天的女装......” “所以说，女装大佬的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117章 大型计算机 接下来十几天的游戏开发，林寒和坐他附近那个名叫王鹏的胖子，几乎承包了全部的女装名额。 林寒主要是长时间没怎么碰代码，生疏了许多。而王鹏，则是由于刚毕业参加工作，经验太少。 但不知是由于女装真的自带buff加持，还是林寒自己比以前开窍，短短时间内，他的编程能力，竟然得到飞一般的提升，更胜从前。 此外，他也逐渐融入到这个开发团队之中，与他人的合作愈发密切顺畅。 以至于到了后来几天，女装的传说已经离他远去，转而开始在王鹏和其他组员之间产生。 这个过程中，他表现出来的态度以及学习能力，就连董磊这个姚其智院士的高徒，都感到相当的震动。 但凡能做出一番事业的人，无不是有着一些超乎常人的地方。 像阿里的缔造者马伝，创业之前，就是一个能力出众的英语教师，在学生时代甚至还担任过市学联主席。 而滕讯的马化滕，以前则是一个技术精湛的程序员，并一度严格打磨过自己的专业技能，同时他还是一个炒股高手，曾把十万元炒到七十万，为后来的创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那位喜欢说“are_you_ok”的雷总，更是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提前完成了大学的全部课程，技术能力爆表...... 而眼下的林寒，在董磊看来，毫无疑问是又一个企业界的新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天才。 但实际上，林寒之所以能有如此快的进步，主要还是永久生长权限的缘故。 这倒不是大脑利用率的问题，实际上人脑根本就没有利用率这个说法。 至于说“人脑只开发了5%”或者“爱因斯坦利用了15%”，这是上世纪初期得出的错误结论，加上人们的各种改编，才有的说法，现在早就已经被证伪。 综合身体素质的飞跃，除了力量和速度上的提升，同时也是精力、耐力、专注力、反应力等的加强。 由此，林寒可以持续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思考，期间几乎不会分神，学习的效率自然会大大提高。 而在外人看来，这种效率简直就像天才一般...... 从最初的设计到debug完成，大约花费了两周时间，阿里宝的种树游戏，便正式完工。 最终成型的种树游戏，被命名为“万象森林”，具体的游戏内容，与开始的设计稍有不同。 在万象森林游戏之中，玩家如果想要获得一棵属于自己的树，必须经过播种、浇水、除虫等一系列游戏操作，积累足够的绿色能量，才能在现实中获得一棵树。 此外，玩家在部分阿里淘商家购买的商品，可以产生额外的绿色能量，加快完成种树的速度。 梭梭树一生可以吸收17900克的二氧化碳，故而游戏设定，每攒够17900点绿色能量，便可以兑换一棵现实世界的梭梭树。 至于其它树木乃至于果树，需要的绿色能量，则要更高一些。 兑换现实树木的同时，游戏将开放一个限额捐款入口，即每种成一棵树，还可以额外捐赠几棵，类似买赠促销，游戏、捐款两不误，避免了捐款被冷落的局面发生，也提高了玩家们对于种树的期待值。 历时两周，开发完工之后，林寒和这些“同事”已经相当熟络，当即表示，愿意请全组到五星酒店吃大餐，引得众人一片欢呼。 ...... 某五星酒店的包间之中，开发小组的众人边吃边聊，讲了些笑话，气氛颇为活跃。 本来性格有些严肃的董磊，此时也十分随意，和工作时判若两人。 王鹏说：“说实话，我都完全没想到，林总居然真把女装给穿身上了......要不是林总，我恐怕得穿一个星期的女装。” 林寒玩笑道：“谁叫是自己立的g呢。” 一桌子人都笑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林总穿女装，可比咱们马总穿女装要好看多了。” “这个......跟衣服没什么关系吧。” 说话间，董磊端起酒杯：“林总，我最佩服的人是姚老师，然后是马总，现在还有你。” 林寒连忙摆手：“马总是企业界前辈，姚院士更是德高望重，我可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作为图灵奖的获得者，姚其智可谓是世界最顶级的计算机科学家，这种层次的科学家，任何政府、企业都会扫榻相迎，是超乎国籍的人物。 然而姚先生最终还是选择重回祖国，一手组建了清华信息交叉研究院，并且亲自执教，可谓德高望重。 董磊起身微笑：“林总，我敬你一杯。” “好。” 林寒当即也笑起来，与其碰了杯。 半晌过去，他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万象有计划购买一些大型计算机，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计算机从小到大，分为微型计算机、小型计算机、中型计算机、大型计算机、超级计算机。 微机也就是我们常用的电脑，提供个人娱乐办公之用，而从小型计算机到大型计算机，则是企业机器，用于企业的科研、经营等。 至于超级计算机，都是由国家控制，为重要的军事、科研项目提供技术支持，有时也会为企业提供有偿帮助，当然仅限于华夏本国的企业。 华夏的天河超级计算机，计算能力位居世界第一，当然能耗也是世界第一，每年光电费就高达上亿。 这样的超算，对国家而言意义十分重大，比如歼20的研发，就是在天河的协助下完成的。 “大型计算机？” 众人一愣，随即有人说道：“林总，不知道万象打算购买什么档次的大型机？我以前在银行的主机处工作过，对这方面有过接触。” 林寒说道：“购买大型机，还只是计划。我对这方面了解也不多，就来找你们问问。” “这样啊。”那人点点头。 “ibm在计算机底层科研的投入和成果，是绝对的世界第一，买大型机的话，找ibm就可以了。”他缓缓说道。 “价格方面，最低配也要4000万元左右，高配的几亿，当然太高的一般不好买到。像我以前工作的那个银行，就有三台ibm大型商业机，每台的价格是一亿元。” “除了机器本身的价格之外，维护费用也相当高昂。一旦出了故障，基本都是ibm现场支援，一天至少十万开销......” “这么贵。”林寒有些咋舌。 董磊这时问道：“林总，据我所知，万象的业务似乎并不需要大型机吧？” 林寒解释说：“主要是公司以后打算进入气象服务领域，所以才有进购大型机的计划。” 气象服务，仅靠他气象权限的预测是远远不够的，唯有借助信息技术，结合他掌握的大量气象数据，才能够形成可靠的运营模式。 董磊想了想，微微皱眉：“气象服务可不简单，大型机虽然重要，但也只是必备的条件之一。” 林寒不由问道：“董组长你的看法是？” 董磊摇了摇头：“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不过我有一位叉院的师兄，叫楼秉诚，对气象相关的内容有过很多的深入，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楼秉诚！”王鹏瞪大了眼睛，“acm全球亚军的那个？” 董磊点点头：“叉院叫楼秉诚的，也就他一个人了。” “不过，他现在正在澳大利亚做学术访问，还要大半年才能回来。” _____ ps： 想起一款手机游戏《游戏发展国》...... 第118章 开局只有一颗种子 acm程序设计大赛，是大学级别最高的脑力竞赛，素有“程序设计的奥林匹克”之称。 参加acm最终决赛的选手，无一不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青年计算机高手。 值得一提的是，在华夏国内，acm整体成绩最好的大学，既不是清华，也不是北大，而是一所沪上的著名高校——上交大。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上交大出身的学霸，显然是颇具经验...... 董磊口中所说的楼秉诚，则是姚其智院士的得意门生，曾经获得华夏acm大赛冠军，以及全球acm大赛亚军， 除此之外，他还有其它各种世界级竞赛的冠亚季军荣誉，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学霸。 据说他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收到过来自谷歌公司的聘书，不过却被他以学习更重要的理由给推辞了...... 楼秉诚目前正在攻读博士学位，除了雄厚扎实的基础知识和编程能力，其在与气象相关的人工智能领域，也有相当深入的研究。 如果能有他的帮助，届时万象想要挺进气象服务领域，必然可以顺利许多。 不过楼秉诚此时在澳大利亚做访问学者，显然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林寒说道：“气象服务什么的，暂时还不急，等楼博士回来了再说。” 从上次他成功预测台风开始，省气象局就一直在讨论，到底要不要和万象签署合作协议。 但由于气象灾害问题毕竟干系重大，上头层层讨论，层层审批，拖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倘若万象有正规的气象服务公司，气象局那边的审批决策，肯定要更加方便一些。 但光一台ibm大型计算机，就要几千万上亿元，这还不算机器的维护，以及其它各方面的投入。 如此成本，目前的万象显然难以承受。由此可见，想把气象服务做起来，还是十分的任重道远。 随后，众人推杯换盏，闲谈碎语，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两个钟头，才各自散去。 游戏开发完成，嵌入了游戏的新版阿里宝，也随之推向大众。 人们更新完自己手机上的阿里宝之后，赫然发现，阿里宝多了一个绿油油的树形图标，其名字正是“万象森林”。 看了相关的说明，人们惊奇地发现，这个“万象森林”，居然是一个以种树为主题的小游戏。 在这个万象森林游戏之中，开局只有一颗梭梭树种子，播种之后，玩家便要进行一系列的照料，积攒绿色能量。 积累绿色能量的方式有很多，包括浇水、除虫、阿里淘购物、阿里宝付款、偷好友能量...... 当绿色能量积累到17900点之后，即可兑换一棵现实中的梭梭树，成为这棵梭梭树的捐赠人。 玩游戏可以获得现实中的树！ 这样的玩法，还真是前所未有。 除了梭梭树之外，还有各种更高级的树木甚至包括果树，只不过要求更高、限制更多。 其中的果树，甚至还可以定期收获少量的实际果实！ 这个小游戏一出来，立马就让许多人眼前一亮。 简直是......excited！ 新版本刚一推出，仅第一天的时间，就有百万阿里宝的用户，尝试了这个种树小游戏。 只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积累17900的绿色能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寻常的浇水、除虫等，无疑都是水磨工夫，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至于用阿里宝付款、在阿里淘上购物的方式获取绿色能量，现在貌似又没有什么商家加入这个计划，让玩家们一时有些无处下手。 唯一比较快捷的方式，好像也就只有偷好友的绿色能量了...... 于是乎，人们纷纷开始诱拐自己的亲朋好友加入万象森林，一起种树，互相偷取绿色能量。 由于这个绿意盎然的种树小游戏，阿里宝此次的版本更新得以迅速完成，很多人在亲朋好友的影响下，选择了版本更新，并成功入坑万象森林。 ...... 与此同时，万象森林公司的总经理，罗萱已经将公司的框架搭起来。 公司目前被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设在南水县，与当地各村村委会展开合作，从退耕还林切入，使部分农村，逐渐普及果树种植。 另一部分则设在内蒙省的艾拉善盟，具体选址是在一大片的荒漠地区，面积大约为200万亩。 万象森林公司于艾拉善地区的第一个目标，是在这200万亩的荒漠内，种植一亿棵左右梭梭树，拦截风沙，巩固涵养水土。 等到当地的水土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便开始种植一些其它的树木，逐步恢复生态环境。 200万亩，对于广大的艾拉善地区而言，只是冰山一角。对于黄土高原乃至于整个大西北来说，这点地方更是不值一提。 但万事开头难，只要艾拉善的生态恢复能够取得显著的成效，万象森林公司后续的计划，也比将会顺利许多。 对于这种好事，当地的林业部门自然是一万个愿意，表示定将全力协助万象森林公司的计划，只要经费足够就行。 当地林业局的从旁协助，加上万象森林公司自己的员工，应该足以支撑第一个目标的如期进行乃至完成。 ...... 高手在民间，阿里宝刚刚更新没多久，就有一些万象森林游戏的玩家，成功在游戏里种成第一棵梭梭树，也就是攒够第一个17900绿色能量。 作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他们毫不犹豫地兑换了一棵现实世界的梭梭树。 然而，点击兑换之后，游戏里却弹出一个窗口，说捐款可以获得额外的梭梭树。 这是......彩蛋？ 此前的游戏说明之中，并没有解释这种情况。现在成功攒够一棵树，竟然还可以通过捐款的方式，获得额外的梭梭树，这让人们不由感到万分意外。 怀着好奇，许多人都选择捐出几块钱，从而获得了额外的数棵梭梭树。 紧接着，他们就发现，这个直接捐款通道，只有在至少种成一棵树的时候才会开启，其它的时候则都处于关闭状态。 也就是说，开启直接捐款通道的方法，只有不断地玩这个种树游戏！ 并且，包括果树在内的各种高级树木，在一定的条件下，都可以通过这种捐款的方式直接获取，而不必大费周章。 这样的设定，自然激发了无数用户对万象森林游戏的热情，使其在人群之中传播得更加迅猛，反响也愈发强烈。 而随着这款游戏的传播，偷取绿色能量的习惯，也仿佛瘟疫一般，开始在阿里宝用户之间蔓延。 渐渐地，开始有人定闹钟，三更半夜起来收取自己的绿色能量，并顺便偷走亲朋好友的绿色能量...... 这情景，一如当年火爆华夏的偷菜游戏。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热衷于种树、偷能量......许多网友调侃道，说这个游戏是： 开局只有一颗种子，绿色能量全靠偷！ 第119章 盛大的仪式 随着种树游戏的快速传播，关于万象森林公司的新闻，也铺天盖地地报道出来，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没多久，刘建和林寒取得联系，说包括马总在内的阿里集团高层，决定为万象森林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万象森林大会。 这个森林大会，一是宣传万象森林公司以及相关的绿化项目，二也是一个募捐活动，借此吸纳一些社会捐款。 大会的地点就选在沆州，距离阿里集团总部不远的一个会场，具体的活动内容，已经由专人负责安排。 对此，林寒当然表示双手赞成。他本来也想着搞一个活动宣传宣传，只不过没有足够的资源和人脉，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阿里能够代劳，自然再好不过。 万象森林不光是一个公益项目，它对于阿里集团在社交领域的发展，同样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所以阿里集团上下，对这个森林大会都相当重视，在举行之前，就发动了各方媒体进行报道。 而马伝自己，也在围脖上发布消息，邀请了一些企业界、娱乐圈的名流参加大会。 阿里集团在传媒领域，一向具有很强势的影响力，国内的许多媒体，都或多或少地被阿里持有股份，为其喉舌。 比如有段时间，不管央行以及四大行出台了什么政策，只要跟阿里宝有关，媒体舆论统统都是：银行在打压阿里宝......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阿里媒体的刻意引导。 而马伝在娱乐圈，则是出了名的广结善缘，包括李联杰、星爷、赵蔚等人在内，各路明星大腕多少都得给一些面子，即便不能到场，至少也得帮着转发一下消息，象征性地捐些钱。 除此之外，某些以“圣母”闻名于世的明星，更是趁机大卖人设，宣传起来不遗余力。 于是，几乎在一夜之间，万象森林以及大会的消息，就传遍互联网线上线下，甚至在百渡热搜榜上居高不下，一直维持在前三之列。 ...... 某五星酒店总统套房，林寒躺在十平米的大床上，打着电话。 “林寒，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传来刘语风的声音。 林寒说道：“沆州这边要举行一个万象森林大会，事情你听说了吧？” 刘语风来了精神：“当然听说了！话说你也真是厉害，这才过去多久，连马伝爸爸的线都搭上了！” 林寒笑了笑：“什么叫搭上线，和马伝有商业合作的人，不知多到哪里去了，我这还只是公益合作。” “公益合作，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也不容易啊，而且有了这次，以后万象的发展肯定也会顺利许多。” 这话倒不错，单只阿里宝里面的那个“万象森林”，就无异于一次隐性的广告，面向全国几亿人，潜在的影响力绝对非同小可。 林寒话锋一转：“这里有个单独采访马伝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刘语风瞬间愣住：“单独采访马伝？” “我和马总说过了，到时会找一个云州媒体人采访他，他也同意了。不过采访的时间不长，只有十五分钟左右，你要好好把握。” 刘语风大喜过望：“兄弟太谢谢你了！云州tv也感谢你！” 他如今在娱乐圈、媒体界也算薄有名头，但如果想要采访马伝这样的工商业巨头，依然是可遇而不可求，何况是专访。 除此之外，这段专访录像只要在云州电视台播出，绝对能让收视率迎来一个小高潮，对电视台的发展颇有裨益。 刘语风如今已经是云州电视台的新闻主管，并且人气很高，拿下副台长、台长的位置，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在他的手中，云州电视台比能发展壮大，甚至上星成为面向全国的卫视台也未尝不可......这样的局面，想想都让人激动！ 林寒说道：“对了，金樽拍广告的事情，现在筹备得如何了？” “演员、拍摄团队都没问题了，广告的内容正在策划，你要不要出个主意什么的？” 林寒想了想：“等我回云州再说吧......《绿云志》的植入广告弄得怎么样了？” “你说《绿云志》啊，那个早就插完了。” 林寒一怔：“早就插完了？交活这么快？” 刘语风笑着说道：“烂剧本加小鲜肉，区区一个植入广告，当然快了。” 林寒有些无语：“这么快就完了，植入的广告会不会太生硬？” “《绿云志》毕竟是古装剧，植入一个酒广告还是挺搭的，反正比其它广告强多了。等片子正式开播，你就会明白什么叫丧心病狂了。” “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绿云志》连某八同城都植入进去了，还有什么植入不了的。古装剧植入某八同城，你能想象？” “还有三九胃太、康帅傅这些......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林寒一阵汗颜：“那行吧，拍广告的事你多帮我把关把关。” “没问题。” 两人又闲聊一会，林寒最后说道：“另外，跟你分享一点经验之谈。” “马总他是一个比较健谈的人，虽然规定是十五分钟，但如果你能把握住，就是谈上一个小时也说不定......” ...... 几天之后，万象森林大会如期而至，社会各界名流以及各大媒体的记者，陆续来到会场所在。 阿里集团作为沆州企业界的龙头老大，由它直接参与组织的活动，沆州各大企业自然都要给几分面子，至少都派了代表过去。 至于参加活动的沆州以外的企业，则以it企业为主。 bat之所以是it企业三巨头，就是因为在华夏国内，但凡有所成就的it公司，80%都有这三家的投资。 除了和阿里有所关联的it企业，据说深震的滕讯公司同样收到了邀请，只不过滕讯这次一点面子都没给，并没有派人前去参加活动。 毕竟阿里集团这次搞的活动，为的就是在社交领域实现突破，滕讯作为国内的社交龙头，当然会不爽。 说个事 全文阅读无弹窗_中网文学 第120章 天才领袖的特质（第一更求订阅） 会场大厅，一片灯光辉煌的景象，人来人往，不时有媒体记者穿梭，抓拍各路大佬，忙前忙后。 坐在会场前排的，都是各大企业的代表，以及娱乐圈的明星大腕，一群人在那谈笑自如，对周围的记者熟视无睹，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整个前几排，唯独有两个人的气质略显另类。这两个人，正是林寒以及刚刚从云州赶过来的刘语风。 “林寒，坐你右边第六个的，怎么好像是......”刘语风侧头望了望。 “李联杰。” “李联杰也来了！那边那个戴帽子的，是不是星爷？” “嗯......好像是吧。” 刘语风不由感叹：“这么多大腕，随便做几个专访，就是绝佳的新闻素材啊。” 林寒笑道：“等采访完马总，你也可以去和这些大腕争取一下嘛。说不定，人家就答应跟你沟通沟通了。” “我要的是单独采访，就像华莱士那样。只是过去搭几句讪能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追星族。”刘语风摇摇头。 林寒摸了摸下巴，没说话。 迈克华莱士是美国的著名记者，采访过许多政商娱界巨头，以问题刁钻犀利闻名于世。 比如当年美国总统克林顿的绯闻事件，华莱士采访克林顿的时候，上来就问道：请问你是流氓吗？ 这一句话，瞬间就把克林顿干懵逼。 面对他的刁钻问题，许多名人都常常感到手足无措，能够与他对答如流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你是万象的林总吧？” 忽然，坐在林寒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打断了他的思绪。此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西装革履，正微笑看着他。 “我是林寒，请问你是？”林寒有些诧异。 “我是华夏联合工程公司的工程总监，郭炜。” 华夏联合工程公司，隶属于国机集团，是沆州最大的国企之一，在大型工程设备、高压电、电站等工业领域颇有建树。 华夏的国企，诸如国电、四大行之类，即便放到世界平台上，也是超级巨无霸一般的存在，在各行各业有着十分强势的影响力。 华夏联合工程公司，虽然只是国机集团的分支，但在国内的能量依然不容小觑。万象以后想要开垃圾发电厂，说不定还要找人家帮忙。 林寒连忙与郭炜握手：“郭总监，你好。” “林总你好。” 郭炜笑道：“我也是近期才了解万象的，不得不说，万象的技术创新以及企业使命感确实很让人佩服。” 使命感？ 林寒有点汗颜，他创办万象至今，都还没有确立什么使命、愿景、价值观。 万象从最初的破旧污水厂，到现在初显峥嵘，几乎都只是在他个人意志下发展的结果。 “郭总监过誉了。” 他客气了几句，随即与郭炜交谈起来。 谈话中，林寒了解了一些华夏联合工程的情况，顺便提了一下万象关于开办垃圾发电厂的计划。 而郭炜则表示，华夏联合确实能够提供相关的设备，如果万象愿意，可以与他们进行联系。 ...... 很快，大会正式开始。主持人上台做开场白之后，马伝便在热烈的掌声欢呼之中，登台讲话。 也不知为什么，马伝刚一上台，演讲的气氛瞬间就弥漫开来。 他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大家好。” “阿里作为万象森林的发起者之一，非常感谢各位能够到场，参加这个‘万象森林大会’。” “啪啪啪啪！” 会场中响起掌声，闪光灯也跟着闪烁不已。 “在此之前，我本人就有一个类似的设想，希望能够建立起一个公益组织，由此来推进华夏的环保事业。” “但没想到的是，在我刚刚萌生想法的时候，就已经有一家公司付诸实践，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这家公司想必各位也都已经知道了，就是万象。” “当初万象的林寒林总和我联系，一开始......后来......结果......没想到......” 马伝侃侃而谈，绘声绘色，一波三折，听得林寒一愣一愣的。 居然有这么多细节？ 他和马伝取得联系，除了买酒一事有些巧合之外，其它地方其实并没什么曲折之处。 至于在阿里集团总部，两人虽然交谈了快三个小时，但其中大部分都是闲聊，诸如大学生活、创业经历、人生理想之类。 真正的合作计划，其实也就谈了半个小时。 只是这一系列的经过，由马伝讲出来之后，立刻就变得细节丰满起来，让台下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但不管怎么说，经过马伝的渲染，万象以及林寒本人的形象，都变得有些伟光正起来，现场的气氛也随之愈发活跃。 马伝讲完之后，则是一系列的表演、活动，还播放了一个关于环境问题的纪录短片。 “快该你上去了吧？”刘语风戳了戳林寒。 林寒点头：“嗯......这个短片放完的。” 整个会场，少说也有几百个来宾，而且这几百个人大多颇有身份，非同一般。 除此之外，到场的还有各大卫视甚至是央视的记者。可以想象，这次活动的一些画面，是肯定要在央视新闻走一遭的。 从在云州tv露一次脸，到不知不觉间，现在都要感tv了。 如此情景，让林寒难免感到有些紧张，时不时地搓两下手。 刘语风看出了他的紧张，笑道：“我听说，天才的领袖包括企业领袖，都有一个显著的特质。” “什么特质？”林寒头也不回。 “能迅速适应大场面，从容不迫。” “那我显然不是什么天才的领袖......” 刘语风晃了晃手指：“不一定。” “乔布斯首次主持产品发布会，上台之前紧张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 “但是，当他走上台的那一瞬间，立刻就变得从容不迫，言辞举止全无失当。” “这就是天才的领袖。” 林寒不太相信：“怎么可能，人上台应该更紧张才对吧。” 短片已经播放到末尾，主持人也在不远处拿起话筒，一边向他挥手示意。 他心里一紧......这就要上台了。 刘语风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只是普通人的反应，我相信你。” “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万象的创始人林寒林总！”主持人扬手示意。 “啪啪啪啪！” 许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寒所坐的位置，其中甚至包括李联杰、星爷这些曾经让他钦佩崇拜的人物。 林寒更加紧张起来，心里默默念着之前准备好的一些台词，缓缓起身走向前台。 “啪啪啪啪......”掌声更加热烈。 林寒呼出一口气，从阶梯一步一步走上台。 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他忽然觉得，脚下的台阶每踏一步，就仿佛有一阵狂风吹过，将心中的紧张情绪迅速驱散，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随着高度的不断上升，一种俯视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一览众山小，这感觉让人几乎有些沉迷...... 第121章 万象的愿景（第二更求订阅） 演讲的关键在于“目中无人”，即演讲者站在台上时，眼里看到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个人群。 就像乔布斯一样，每当他站在台上，整个人便恍如隔世，仿佛一个吟游诗人，口中吐出神秘的音符，无数的观众都为之寂静。 任何一个不经意间做出的手势，任何一个稍纵即逝闪过的眼神，都会深深地刺激着人们的神经，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样的气度和风格，注定成为经典，使无数心怀野望的后来者，都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模仿。 此时的林寒俯视台下，阿里集团董事局主席、华夏联合工程公司工程总监、功夫巨星、喜剧巨星......这些全都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正窃窃私语地注视着他的人群。 他站在讲台上，之前记下来的讲话内容立时便抛诸脑后。 “刚刚华夏联合的郭总监，和我提到了企业的愿景以及使命感。实话说，我没有想到万象能够取得如此迅猛的进步，所以也一直没有为万象，设立一个伟大而宏远的愿景。” 坐在台下的郭炜闻言一怔，随即面带微笑，倒没说什么。其他的观众，则不由升起些许兴趣，一些正在低头玩手机的人，也纷纷抬起头来，颇有兴致地看向林寒。 马伝之后的一系列讲话、活动，大多都是照本宣科，说的又是颇为沉重的环境话题，让人们纷纷没了兴致。 而林寒一上来，就语气轻松地说起了题外话，让观众顿时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同行衬托得好。 林寒说道：“众所周知，苹果公司的愿景是‘让每人拥有一台计算机’，阿里的愿景是‘全球最大电子商务服务提供商’，滕讯的愿景则是‘最受尊敬的互联网企业’......” 随着他缓缓说道，会场中的人们纷纷倾听。 “一家企业的愿景，代表着它的的前进方向，以及精神面貌。如我刚刚提及的几家世界级企业，其愿景无一不宏伟、远大。” “万象虽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我相信，我们走的路一定也是通往伟大。” 林寒话锋一转：“目前的万象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万象科技，一是万象基金。” “万象科技起步于污水处理，目前正在发展垃圾处理，整体战略倾向于利用工商业的力量，整顿生态环境。” “而万象基金在创办之时，有37.5%的资金划入到公益项目之中，一半是社会公益，一半是绿化基金。” 闻言，场中众人纷纷露出不可思议乃至于震惊的表情。 37.5%！ 阿里集团在公益领域的投入是每年收入的0.3%，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比例。而万象基金刚刚创办就是37.5%，这简直不可思议！ 林寒微微一笑：“可能有人会觉得不敢相信，但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一查证，就能证实我所言非虚。此时此地，我也没有必要为此说谎。” 会场逐渐安静下来。 如果一家公司能够把37.5的资金放到公益事业，那么不管怎么说，它都是值得人们尊敬的。 “万象能在公益领域下这么大的投入，并非一时冲动或者考虑不周，而是有一些客观的因素在。” 林寒停顿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万象拥有更先进的技术，拥有远超其它企业的营利空间......就好像格利一样，掌握着核心的科技。” 台下一片笑声掌声，格利公司的代表则哭笑不得。 “作为无尽的欲望，金钱将充满铜臭。而作为一种经世的手段，金钱则可以布满神圣的光辉。”林寒笃定而谈。 “万象可以创造更多的利润，这些利润，我希望能够用来做点什么。所以我们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环境问题以及社会问题上面。” 他说出这一段话，在场的许多企业代表纷纷露出些许意动之色。 万象怎么处理自家的生意，他们不在乎。 但万象如果真的可以创造出更多的利润，无疑会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合作伙伴...... “我们以所有伟大的企业为目标，而牟利不配成为一个伟大企业的愿景。”林寒缓缓说着。 “我希望，通过万象的力量，可以让人们的生产生活更加协调、合理，让文明和自然在某一框架下，实现高度的统一......” “万象的愿景，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我想应该是‘让世界更加有序’。” “啪啪啪啪......” 人们纷纷鼓掌，掌声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让世界更加有序！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伟大的愿景。 而一个将37.5%的资金划入公益领域的企业，毫无疑问也是一个伟大的企业。 一时间，在场的媒体纷纷特别记录下这句话，这句前所未有的话——这是万象的愿景。 好一会，会场才逐渐平静下来。 谈完了企业的愿景，林寒忽然说了一句：“我想请问大家一个问题，有谁知道世界上一共多少棵树？” 此言一出，台下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有说几千亿棵的，也有说几万亿棵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林寒笑了笑：“这个问题在几年前还没有人能说清楚，不过近来已经有科学家做出了明确的答复。即全世界一共有约三万亿棵树，而在一万年前，这个数字是六万亿。” 全世界一共有约三万亿棵树，这是由一位耶鲁大学的学者得出的结论，前不久刚刚在世界顶级科学杂志《自然》上面刊登。 “这一万年内，每年平均减少三亿棵树。而从近代开始，树木锐减的速度飙升，目前人类每年消耗的树木大约是一百五十亿棵。”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如果延续这样的势头，我甚至怀疑，我们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一个树木灭绝的世界。” 树木灭绝......这样的场景，确实想想就让人觉得恐怖。台下观众再次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现在问题是，我们是否有能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林寒扫视四周，场内立时安静。 “答案是显然的。”他微微一笑。 “我们可以算一笔账。全球有三万亿棵树，根据我国的森林面积与全球的森林面积之比，可以粗略地估计出，华夏目前大概有一千多亿棵树。” “一千多亿棵，只要再加五百亿棵左右，华夏的森林覆盖率就可以接近唐朝水平。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数字，对于环境、经济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我在创业之前，曾是一名护林员。据我所知，大批量购买树苗，单价不会超过一元。五百亿棵树，树苗的总成本不会超过五百亿元......” 护林员？ 话音未落，会场中便突然热闹起来，人们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表情纷纷有些精彩。 一个二十五岁就创办了多家企业并小有所成的人，人们第一反应便是此人会有怎样的背景。 而现在林寒亲口说出，他曾经只是一名护林员而已。有势有钱或者有权的人，谁会去当护林员。 这是什么？ 这是逆袭，这是励志啊！ 现场的媒体都躁动了，闪光灯亮个不停。 某媒体主编当即对旁边的属下吩咐道：“把照片发回震惊部，让人迅速准备一篇报道，题目就叫《从护林员到福布斯，揭秘林寒的传奇历程》。” 属下一愣：“福布斯？他上福布斯了？” “你管他上没上呢！赶紧发！” “那他的传奇历程怎么写？” “上百渡搜一下啊！实在不行，想象力还没有吗？” “噢......” 好一会，场中才逐渐安静下来。只不过，一个护林员的传说，已经在不经意间诞生、流传...... 林寒继续说道：“雇人种树以及期间的照顾看护是大头，但也不会超过两千亿元。即便中间不产生任何利润，总投资也不过两千多亿元。” “分散到十年时间、全国范围，每个人只要一个月省下一瓶矿泉水的钱，就足以支撑起这个计划。” 说着，林寒笑起来：“也许有人会说，你这个想法，和‘每个人给我一块钱，我就成富翁了’不差不多吗？” “但我要说，这显然是不同的。不是乞丐，没有人会凭白施舍，即便是乞丐，也不会博得每个人的同情。” 他看了看四周，停顿了一会：“所以，万象森林公司，并没有将绿化全世界的宏伟目标完全寄托在人们的捐赠上面，因为这是不现实的。” “我们的绿化基金，在接受善良人们馈赠的同时，也更关注各种投资产生的回报，以及各种获得附加效益的途径......简而言之，我们绿化世界的资金，既来自善意，更来自努力。” “万象森林既是公益，更是事业。” 会场中响起热烈的掌声，人们纷纷报以热情。 掌声渐渐平息，林寒又说道：“可能会有人觉得万象森林的目标太过远大，但我并不这么认为。” “电话刚被发明出来的时候，美国总统曾说要为每个小镇都配上一部电话，这在当时被视作豪言壮语。然而到了今天，我们几乎为每个人都配上了一部电话。” “马总曾说要做几百亿的生意，结果别人问他识数吗。到了现在，阿里集团市值几万亿。” “哈哈哈......” 台下的人们纷纷拍手笑起来，马伝也是如此。 林寒说道：“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人用万象森林公司的例子，来阐述属于他自己的豪言壮语。” 最后，他先是沉默地看了看台下的众人，目光平静，仿佛酝酿着什么，随即缓缓说道： “这是唯一的可能，因为如果我们失去了森林，也就不会有所谓的‘不久的将来’。” “啪啪啪啪......” 雷动的掌声仿佛积压已久的云雨，宣泄而来，不少人甚至站起身来，为林寒鼓掌喝彩。 第122章 堆肥厂开工（第三更求订阅） 林寒的发言，基本算是此次大会的末尾环节，当属于他的掌声渐渐褪去，主持人便上台做最后陈述。 “林总的讲话引人深思，我们相信，在阿里、万象以及社会各界的支持下，万象森林公司一定能够实现既定的目标，为华夏乃至世界的绿化事业，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啪啪啪啪......”会场又响起一阵掌声。 “最后，请各位有意对万象森林捐款的来宾，到捐款处进行登记捐赠......” 一众来宾皆是身家不菲，还有不少人是代表各自企业前来，是以多多少少都捐了一些，少则一两万，多则十几万，包括马伝，也以个人名的义捐出了一百万元。 一场盛大的仪式，足足筹集了两千多万元的捐款。 算上之前万象、阿里的投入，此时的万象森林公司，已经拥有将近五千万元的资金，勉强也算是财大气粗，最起码初期的发展是无须为资金问题而顾忌了。 捐款之后，人们便三三两两地从会场离开，还有一些企业代表则找上林寒，表示愿意和万象进行一些商业上的沟通与合作等等。 对此，林寒自然是热情招呼一番，谈笑风生之后，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毕竟不管怎么说，就算没有合作，这些企业那也是一种资源，潜在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会场渐渐冷清，刘语风走过来，对他说道：“真没看出来，你上台之后居然这么厉害，简直跟乔布斯附体似的。” “尤其是你最后那句话，简直太吊太吊太吊了，你可能不知道，坐在台下的人听到那句话时的感觉......我都给震感了。” “这么夸张？”林寒不太相信。 刘语风十分郑重地说道：“绝对不夸张。我觉得，等你成名之后，这段演讲说不定可以和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说》相媲美。” 《葛底斯堡演说》是美国第十六任总统亚伯拉罕·林肯最著名的演说，名垂青史，声震寰宇，是世界历史上被引用最多的演说之一。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云州电视台近期一定要把这段视频重复播十遍才行。” 林寒咧了咧嘴：“快给你吹没边了。” 刘语风忽然想起来：“我记得你之前写的稿子，跟你刚才讲的内容不太一样吧？” “嗯......有些差别。” “你还没背稿子！诶，你是怎么做到的？上台前还紧张得要死，一转眼就气场爆棚。” “不知道，反正我一登上台阶，感觉瞬间就不一样了。” 刘语风默然半晌，随即一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是一个天才。” “但愿吧。” 过了一会，马伝从不远处走来，哈哈一笑，拍了拍林寒的肩膀：“表现不错，今天的捐款，估计有一半都是你拉来的。” 林寒笑了笑，随即说道：“马总，这是我之前跟您说的，云州电视台新闻主管刘语风。” 马伝看向刘语风，伸出手面带微笑：“你好。” 刘语风连忙与之握手：“马总好，非常荣幸能够采访到您。” 马伝点头，一边朝不远处指了一下，一边说道：“咱们到那边谈吧，等一会我还有场会议。晚上我看看，如果有空，请你们吃顿饭。” “谢谢马总。” ...... 一场万象森林大会，除了为万象森林狠狠宣传一波之外，还让林寒这个名字，第一次走进全国人民的视线之中。 本来，凭借阿里媒体的强势影响力，有关万象森林公司的一切，已经得以广为流传。 如今林寒又发表了这么一段精彩的演说，加上他本人从护林员迅速崛起的人生历程，使他的个人魅力顿时带上了一抹浓浓的传奇色彩。 这一下，其它各系媒体也都争相报道，相关的资料、视频随之流传开来，让林寒的人气火速蹿升，几乎能比上一个三线的明星了。 万象森林游戏也愈发火爆，随着资金越来越充沛，绿化种植的具体事宜也开始有条不紊的展开。 大会结束不久，第一批参与到万象森林公益项目的阿里淘商家也迅速出炉。这些商家只要缴纳少量的费用，别人在购买其产品之后，就可以获得一定的绿色能量，用来种树。 而商家缴纳的这些费用，也全部都投入到万象森林之中。 由于万象森林游戏的缘故，阿里宝用户之间的互动性得以大大增强，阿里社交圈的衍化已经略显端倪。 这让阿里集团的高层颇为振奋，当即做出安排，要求接下来几个版本的阿里宝更新，务必要强化其社交相关的属性。 马伝、蔡冲信等大佬亲自对技术部门做出指示，态度极为郑重严肃，俨然是要杀几只程序猿祭天的架势。 而与此同时，林寒则接到了来自姜瑞洋的电话，说是堆肥厂的建设已经初步完成，随时都可以开工。 得到消息之后，他立刻就买了飞机票，赶回云州。 ...... 万象垃圾堆肥厂的几间主要厂房，目前已经基本建设完成，两个大型发酵仓长，高宽皆是四米，长接近三十米。 与这两个发酵仓连接着的，则是传送机、布料机等，一些工人已经开始再各处忙碌。 除厂房、发酵仓、工厂设备之外，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还堆放着一座小山般的有机垃圾。 林寒跟着姜瑞洋，在工厂内四处看了看，随即问道：“现在工厂的日处理能力怎么样？”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忙活，这位胖胖的北大博士，已经明显瘦了不少。 只听姜瑞洋说道：“现在已经可以实现日处理一百吨有机垃圾。” 林寒点了点头：“如果工厂全面建设完成，最多能处理多少？” 姜瑞洋想了一下：“工厂的日处理能力上限，大约为1200吨左右，足以承包附近三四个县。不过要想完全建成还早，现在一天一百吨，已经绰绰有余了。” “现在可以开工了吧。” “前几天就可以开工了，您说要等您回来再开工。” 那是自然，林寒如果不回来，堆肥厂开工即便又能怎样。 而此时在他的感知里，那两个巨大的发酵仓之内，已经布满了各种能力强大的微生物细菌，俨然蠢蠢欲动。 半晌，林寒说道：“那就开工吧。” 第123章 打折（第一更） “开工！” “嗵嗵嗵......” 一应机械设备启动，工人们也随之忙碌起来。 先是将空地上堆积如山的垃圾，运送到传送机，然后经由传送机，传送至布料机。 堆肥厂的发酵仓，又被称之为隧道。故而由布料机进行的处理流程，叫做隧道布料。 隧道布料完成之后，这些垃圾便被置入发酵仓之中。 在那里，无数的微生物由生物权限的影响，早就陷入了亢奋的状态，严阵以待。 加上发酵仓的环境本就又湿又热，对微生物细菌而言，无异于天堂。 是以这些垃圾甫一进入发酵仓，一阵微弱的“呲呲”声音便若有若无地响动起来。一堆堆的垃圾，几乎肉眼可见地，逐渐被降解。 一般来说，只要垃圾中有机物含量超过50%，就可以进行堆肥处理，从而产生有机肥，用于农业生产。 万象收集过来的这些垃圾，都是农村的生活垃圾。其主要成分，无外乎厨余垃圾、残羹剩饭、塑料破布一类，有机含量很高，是较为理想的有机肥原料。 将有机垃圾变成有机肥，中间需要经过发酵、熟化、后熟化等步骤，这一系列的操作，也就是发酵仓内各种微生物对有机垃圾的降解过程。 一般的堆肥厂，受限于微生物的降解能力，许多垃圾如塑料、尼龙，虽然也属于有机垃圾，却无法有效地降解转化。 但万象的堆肥厂，一是有北大微生物研究所提供的各种特化细菌，二是有林寒可以大幅提高细菌降解速率的生物权限，几乎可以对所有的有机垃圾进行降解转化，且效率极高。 一般堆肥厂处理有机垃圾耗费的时间，为两三个月左右，而万象大藏概只需要一星期，就可以将有机垃圾进行充分的处理。 前一段时间，堆肥厂已经积压了从附近农村收集过来的数百吨垃圾，这数百吨垃圾陆续进入发酵仓进行处理，最终转化为将近一百吨的肥料。 仅仅一个多星期，就将这么多的垃圾转化完成，如此效率，让姜瑞洋震惊不已，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目前国内最大、最先进的堆肥厂是位于首都的一家堆肥厂，隶属于首都环卫集团。即便是这家堆肥厂，处理一批垃圾也得8个星期的时间。 而万象居然只用了一个多星期！这是何等效率！ 为此，他还亲自上阵，对这批成品有机肥进行了一番检验。 结果得出，这批有机肥不光生产迅速，质量还出奇得高！ 以他的知识、经验来看，万象有机肥的质量，绝对是国内第一。 比其它厂子生产出来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有机肥，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林寒找来姜瑞洋，问道：“以你的经验来看，咋们厂子生产出来的有机肥，应该怎么定价才合适？” 姜瑞洋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如果以质量定价的话，我觉得一吨至少要卖2500元，甚至是3000元。” 据林寒所知，国内质量最优的复合肥，一吨大约是2700元左右。万象有机肥卖到2500-3000元，基本算是肥料中的战斗机了。 而且这些有机肥的原料都是没人要的垃圾，成本极低，即便算上人工、运输等等，依然称得上是暴利产业。 “不过......”姜瑞洋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目前国内的有机肥，生产销售情况十分混乱。质量参差不齐，价格也相差极大，就整体情况而言，可以说是相当的低迷。如果咱们一开始就定价那么高，我估计卖不出去。”姜瑞洋说道。 以前农业生产用的有机肥，都是以人畜粪便等为原料生产出来的。 这种有机肥天然无公害是不错，但由于传统处理手法十分粗糙，效果和化肥相差很远，再加上掏粪本身也是一件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到了今天，无机化肥已经成为农业生产的主流。 但无机化肥的弊端也很明显，就是用多了会污染环境、加剧土壤盐渍化。 为了解决无机化肥的弊端，人们自然便寻求新的有机肥生产方式，也就是各种现代堆肥技术。 在一些欧美发达国家，这一类技术发展较快，有机化肥的使用率逐年上升，无机化肥的使用率逐年下降。 但国内的堆肥技术，一直都没有取得较大的进步。绝大多数厂家生产出来的有机肥，不管价格高低，质量普遍较差。 即便是国内最大的堆肥厂，每年生产出来的有机肥，也会有很多积压卖出不去。 至于小厂就更不用说了，一些混得比较惨的厂家，甚至得靠着政府的补贴，才能苟全性命。 姜瑞洋想了一下：“林总，要不咱们先搞个促销？比如定价2800，然后打个五折，等名气做起来了，再全价销售？” 林寒沉默了一会：“1400元一吨，对于有机肥来说还是有些贵。农业生产不同其它，周期较长，如果步步为营的话，时间成本就太高了。” “咱们的首要任务，应该是让更多的农民知道万象有机肥的效果，利润什么的，可以先缓一缓。” 姜瑞洋一怔：“那实际的销售价格定在多少合适？” 林寒想了想：“打个四折吧，这个价格对于咱们厂来说，利润空间已经很大了。” “今年生产的有机肥，全都四折出售。另外，在销售的时候，要注意分散地区，争取在一年内覆盖整个汉东省。等到明年，万象的有机肥就该供不应求了......” 姜瑞洋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联系经销商。” 林寒又想起来：“对了，这两天运些有机肥卖到田湖村，让田湖村的村民们都先用上。” ...... 第124章 省气象局（第二更） 汉东省京州市，省气象局。 现任局长章士候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他时不时地扶一下搭在鼻梁上的黑框老花镜，斑白的两鬓之间，是一片宽敞光亮的额头。 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他，遗憾地错过了“50后”称号的末班车。等他刚刚进入校园，却不幸地碰上一场长达十年的华夏浩劫。 十年间，亲身经历了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学业也断断续续走完，勉强从三代贫农转职成为一个知识分子。 适逢动乱结束、恢复高考，章士候稀里糊涂地考进了后来改名为汉东信息工程大学的原汉东气象学院。 然后他就进了吕州气象局工作，担任一个小科员，步步高升，一直干到现在的省气象局局长。 章士候绝对不知道，他一个吕州气象局的小科员，是怎么选到省气象局，还一直做到局长的。 但不管怎么说，已经五十多快六十岁的他，升任副部级已经基本无望，估计再过一两年就会调任虚职，准备退休了。 当着这个关口，章局长行事难免就要多一些迟疑，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有冲劲和事业心了。 比如，前不久云州市气象局上报，说当地有家名叫万象的公司，成功帮助气象局修正预测结果，及时防范了一场登陆临海县的强台风，为挽救人民财产做出巨大的贡献。 当地气象局局长亲自推荐，希望省气象局能够与万象合作，提高灾害性气象的预测准确性。 按理说这是件好事，万象收费也不贵，省气象局虽然不是什么财大气粗的部门，但一年拿个几百万出来还是没多大压力的。 但章局长稍一调查，就发现这个万象从成立至今，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 除此之外，这家公司虽然成长十分迅速，名气也有一些，但却并没有设立任何专门的气象服务机构。 这让他如何不顾虑重重。 气象灾害可不是小事，严重的时候，连国家领导人都会亲自下指示，万一出什么幺蛾子，他可担待不起。 于是，这件事从提出来到现在，一直都被搁置，就算偶尔拿出来说一说，也大多没什么结果。到最后，就连云州市气象局，都很少提起了。 毕竟是老一辈，章士候电脑用得不太惯，还保留着看报的习惯，各种报纸都会看一些。 此时，他一翻报纸，动作忽然一滞。 却是报纸上的一篇配图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 《震惊！从护林员到福布斯——揭秘林寒的传奇历程！》 文章一侧的配图，是一个青年站在台上，双手张开，面带自信笑容，似是正在演讲。 文章开头：“为何他能与马伝谈笑风生？为何他能获得阿里的千万投资？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个人的奋斗，还是历史的进程......” 章士候扶了下眼镜，注意力渐渐投入到这篇报道上面，神色一点一点地有了些变化。 片刻过去，他将报纸放下，一边用手指敲着桌面，一边微皱眉头喃喃自语着。 “万象......阿里......” ...... 几天之后，一辆卡车载着数百袋有机肥，从尚阳镇的万象堆肥厂驶出，最终一路开进田湖村。 卡车开动不久，一辆迈巴赫豪车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车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林寒，另一个则是他前不久才雇来的私人司机，四十多岁，长相如性格一般稳重，话不多，开车时很专注。 林寒本来打算招一个保姆和一个司机，但最后只招到了一个让他颇为满意的司机，至于保姆，还没有着落。 原因无它，却是他招保姆的标准实在有些另类——年轻女大学生，身份干净，勤劳能干。 本来，家政公司那边得知万象的年轻老总要招人，表现得相当积极。结果一听到这个标准，态度立马就变得有些古怪，还有意无意地询问了一些林寒的私人问题。 也不怪家政公司想多，毕竟这标准怎么看都不像是招保姆的。 对此，林寒的解释是，高素质的保姆让人放心省心，而且交流也方便云云。 家政公司立刻心领神会，不再多说，表示只要有合适的人选，就一定会推荐给林总。 一些人可能会想歪......但实际上，林寒的顾虑主要源于前不久刚刚发生的，那起几乎点燃互联网的保姆纵火案。 那起案件中的保姆，就是一个有过失信记录、沾染赌瘾的人。 有失信记录、赌瘾都能当上保姆，这可以说是一众家政公司的莫大丑闻。林寒点到为止，那个家政公司当然心领神会，不再多嘴。 反正林寒现在不差钱，一个月上万的保姆和一个月几千的保姆，对他来说没有区别。多花点钱，换来一个省心放心的，何乐而不为。 况且，干干净净、勤劳能干的年轻女大学生，谁不喜欢。 “老马，稍微快一点吧，直接开到酒厂。” “好的林总。” 司机点了点头，随即迈巴赫便稳稳加速，很快追上卡车，然后从一侧驶过，直奔田湖村。 卡车上，司机看着前方迅速驶过的迈巴赫，啧啧说道：“那是林总的车吧，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真拉风。”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堆肥厂的年轻工人，身上还穿着工作服，他闻言撇了撇嘴：“亏你还是司机，连迈巴赫s都不认识？” “亏你还认识迈巴赫，连卡车都不会开。” “......” 前面的迈巴赫很快就没了影，而没多久，这辆卡车也终于驶入田湖村。 此时，村子中间一片空地附近，正围着一群村民，三三两两地聚一起交谈。 “刚刚广播里说，村长开了个堆肥厂。第一批刚生产出来的肥料，四折卖给咱们村，真的假的？” 一个老农两手放在背后，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了问旁人。 “往东直走越过公路，刚建起来的那家厂子不就是。” “堆肥厂产的肥料，质量好像不行啊。” “那是其它厂子，万象出品的东西还有不行的吗？四折的折扣可不小，反正我是决定了，等会能买几袋就买几袋。” 一个中年人笃定地说道，此时他正双臂横抱，一只手正拿着几张百元大钞。 闻言，附近一些村民不禁沉默思量起来。 过了一会，一辆大卡车从水泥路驶来，缓缓停靠，而后两个人从车上下来。 一个过去卸卡车的后门铰链，另一个则拍了拍手，对村民们大声说道：“各位乡亲，这车里装着的就是万象堆肥厂生产出来的有机肥。” “第一批肥料打折促销，一袋只要五十六块，先到先得......诶诶诶，别挤，等我说完的.....” 第125章 永远17度（第三更） 经过持续的扩建，酒厂如今每个月的总产量已经接近十万瓶，年利润上千万元，并且这个数字还在迅猛增加，对周边农村的影响不可估量。 别的不说，现在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许多经销商到酒厂取货，为田湖村带来大量的人气。 住在道路两侧的人家，一些已经开始装修门面，准备开个私家小餐馆什么的，也好勤劳致富。 至于南水县县政府，对万象酒业也越来越重视起来，各种关注、荣誉、政策优惠源源不断。 这个时候，拍摄一则关于万象酒业产品的广告，也就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绿云志》的植入广告片段，林寒已经看过，从场景来看，大致就是主角等人在河阳城打尖吃饭的时候，店小二给他们推荐了两坛酒，金樽和清酒，然后念了两句诗：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主角的两位师兄一番讨论，最终买下一坛口味淡柔却比较昂贵的金樽，并强行灌了主角两杯，主角虽然酒量不行，但还是对金樽表示了夸赞云云...... 总得来说，由于男主角扮演者前期一系列的画风铺垫，这一段植入广告的画面还不算太违和。 除此之外，林寒还有两个意外的收获。 其一是他没料到，这段植入广告居然把清酒也一并带上了，估计多半是刘语风帮了他一把。 其二则是，通过这个广告片段，他已经基本确认：《绿云志》不用看了...... 他几乎可以猜到，顶着超级仙侠小说ip的《绿云志》，前期收视率必然火爆，到了后期则必然扑街。 作为最早期的网络小说之一，仙侠小说的经典，后来还改编成了非常成功的网络游戏。 可以说，《绿云志》自带大量的原著粉、游戏粉，结果电视剧为了迎合一小撮剧粉，把原著粉、游戏粉全给赶跑了，不扑街天理难容。 好在这段植入广告所在的剧情，看起来十分靠前，效果应该不至于太差。 除《绿云志》的植入广告之外，他还打算拍摄一个明星代言广告，在汉东卫视、云州电视台播放，打一打名气。 现在明星、拍摄团队都已经联系好，随时可以开拍。不过林寒表示，他想自己策划一下广告，具体的拍摄暂时不急。 来到酒厂之后，他将杜泉找过来，问道：“老杜，关于金樽清酒的详细成份测定，进行得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 “有什么可以用来当做噱头的吗？” 杜泉想了想说道：“找噱头很容易，不要说金樽，就是一瓶自来水，也能和抗癌、抗衰老、强身健体之类联系起来。” “而且金樽的化学组成有上千种物质，总能找到一些特别的，或者是含量比较突出的东西。” “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噱头这东西就像人身上的灰，只要搓，总还是有的。” 林寒沉默了一会：“这些东西都是次要的，毕竟不是养生保健品。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那种......比较有意思的噱头？” 杜泉一怔：“比较有意思的？” 他皱眉想了想，随即眼前一亮：“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比较神奇的。” “是什么？” 杜泉说道：“普通金樽的度数是15度左右，误差不超过0.1度。而金樽精酿则是17度，误差非常之低，几经测量，都不超过0.01度。” 林寒有些惊讶：“误差这么低。” 按照国家标准，酒精度数的允许误差在1度之内即可。而但凡比较正规的酒厂，基本都可以将度数误差控制在0.3度以内。 但将度数控制在0.01度以内，这恐怕是前所未有的。 林寒转念一想，隐隐明白过来。 一般而言，酒大体分为两种，即酿造酒和蒸馏酒。 蒸馏酒即是酿酒之后进行再处理，通过蒸馏工艺，提升酒精度数，最后的成品酒，度数要多高有多高，直至无限接近一百度的液态乙醇。 而酿造酒，则是直接用原料酿出来的酒液，由于原料、环境、酵母菌等一系列限制，酿造酒的度数是存在上限的。 这个上限，一般来说正好就是17度左右，据林寒所知，葡萄酒的度数上限就是17度。 当然，由于实际操作的限制，以及人们口味的需求，葡萄酒的度数基本都在10-15度，超过15度的已经很少。 至于超过17度甚至20度的葡萄酒，都属于酒精加强型葡萄酒，即在葡萄酒中加入蒸馏酒如白兰地之后的混合产物。 金樽精酿的发酵，是经过生物权限强势影响的，可以说是穷尽了酵母菌最大的潜力，从而使度数达到了酿造酒的顶点，也就是17度。 这就好比是，人每次跳跃的高度之间，肯定是存在较大误差的。但如果每次都顶到天花板，这个误差自然就会大大降低。 这个噱头简直是......interesting！ 由这个噱头，说不定可以打造一个魔性洗脑的广告，让金樽之名如同瘟疫一般传遍大江南北。 这就像是“怕上火，喝老王吉”、“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绿金”、“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他好我也好”、“挖掘机技术哪家强”、“飘飘飘奶茶一年卖出七亿多杯，杯子连起来可绕地球两圈”...... 林寒打定主意，当即就给刘语风打了个电话。 “语风啊，关于这个广告内容，我有一个很好的噱头和创意。”他略感兴奋地说道。 电话那头，刘语风莫名有些支支吾吾：“林寒，呃......” 林寒没有察觉到异样，继续说道：“跟你说，金樽精酿的质检结果显示，每瓶酒的度数都是17度，误差不超过0.01，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刘语风依然支支吾吾，没说什么。 “所以，我就打算由这个噱头来一段广告词。大致的主题，就是‘永远17度’，你觉得怎么样？” 林寒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手机，面带笑容。 结果刘语风语塞了一会，忽然一叹：“林寒......出意外了。” 林寒一怔：“意外？什么意外？” “先前联系好的那个二线女星，突然临时加价了......” 第126章 美女代言（第一更） “什么情况？” 刘语风说道：“我也不清楚，估计是她看你跟马伝爸爸谈笑风生，想多捞一点。” 林寒有些无语：“她是脑子进水了？有那么缺钱吗？” 刘语风沉默，随即说道：“咱们现在怎么办，眼瞅《绿云志》快上映了，电视广告也得跟上啊。” “你打算换人还是加钱？” 林寒心里不爽：“加个屁，不找明星了！一个二线明星，也好意思加价耍大牌，蝇营狗苟，简直乃衣服。” “不找明星？那你找谁拍，难不成自己带盐？” 林寒想了想：“你帮我找个颜值高的妹子，稍微有点演艺经历就行。总之只要颜值高，其它无所谓。” 刘语风有些犹豫：“没名气的话，代言效果......” 林寒说道：“省下来的钱，正好投给拍摄团队，还能多买些广告时间。比起送给那些明星，这钱花得舒服多了。” “要不，我去北电中戏上戏找一个过来？” “北电就算了，中戏上戏吧。”林寒停顿了一下，随即说道。 “行，我尽快帮你张罗，找到人了就告诉你。” 挂断电话，林寒有些郁闷。 万万没想到，原定女主角临时加价这种事情，他居然也能碰上一回，而且还是个二线明星。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没多久过去，刘语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托人联系到一个刚从中戏毕业不久的妹子，汉东人现居京州，有过一点舞台剧和网剧的演艺经历，个人形象非常好。 从照片上看，这个妹子颜值确实很高，五官大气，笑容典雅，长发飘飘堪称国民女神。 当然，北电中戏这类学校的美女，颜值多高都不奇怪，至于天然不天然，那就不好说了。 看过照片等资料之后，林寒决定当面和她谈一谈。 此外，广告的拍摄地点就在京州一家摄影棚，于是，他便和刘语风一起，前往京州。 ...... 作为前国民政府首都，以及现在的经济强省省会，京州市在经济、政治、文化、军事等各个领域的影响力都十分巨大。 从其仅次于北上广深的房价，就可见一斑。 说起来，林寒虽然是汉东人，但来京州却还是第一次。倒是刘语风经常在京州活跃，对这里颇为熟悉。 两人来到京州，随便找了家饭店，约了那个中戏毕业生，一起吃个饭。 不得不说，第一眼见到真实的陆翎姗，林寒两人着被实惊艳了一把。 当先映入眼前的，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紧致超短裤衬着的肉色丝袜，在温暖阳光下，带着绒绒软软的闪亮质感，看上去，竟让人有种口中生津的感觉...... 曲线修润，身姿窈窕，一个时尚小红帽，长发飘飘。 陆翎姗取下墨镜，轻轻地甩了一下头发，面露标准的微笑：“林总，刘主管，你们好。” “你好你好。” 随后，三人分别落座。 林寒说道：“关于我们拍广告的计划，你应该多少了解一些吧？” 陆翎姗点了点头，笑道：“知道，是万象酒业的广告，你们需要一个形象好的美女。” 刘语风插了一嘴：“说说你的想法。” 陆翎姗想了下：“我最近在拍一个网剧，不过看样子没什么前途。听说金樽的广告会在汉东卫视投放，而且只对个人形象有要求，我就想来参演了。” 林寒问道：“一个广告而已，有这么大吸引力？” “高园园不就是从一个广告火起来的吗，我也想火啊，所以如果广告够好，就是让我免费参演都可以，反正我也没什么名气，本来就挣不到太多钱。” 有点意思。 “你觉得你的优势是相貌？” 陆翎姗微笑：“相比于演技，确实如此。” 林寒想了想：“那你认为，作为一个演员，什么是最重要的？演技，还是相貌？” 陆翎姗摇了摇头：“我觉得是天赋。表演才能主要看天赋，长相身材也是看天赋，只不过，由于长相身材可以作弊，这会破坏人们想象中的某种公平。” “如果算上各种微整形的话，演艺圈的女性，其实绝大多数都有过整容的经历。” 林寒看着她：“那你呢？” 陆翎姗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林总有种族歧视吗？” 林寒先是无动于衷，随即笑起来：“我平生最讨厌两种人，一是有种族歧视的人，二是黑人。” 在华夏这种主体民族占比达到90%且没有黑人的国家，歧不歧视黑人，根本就没人在意。 但在美国等国家，种族歧视尤其是黑人歧视，是一个十分突出的问题，牵扯众多，纠缠不清。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出于政治正确，每个人都会在公共场合矢口否认。 这和演员的整容问题，可谓是异曲同工。 一个演员整容与否，圈内圈外皆有公论，任何人只要稍微一查就能得出答案，俨然就是公开的秘密，除了脑残粉和脑残黑，谁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寒的回答，让陆翎姗忍不住笑起来，随即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人们都说，美丽的外表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但实际上，人们喜欢的，总是美丽的外表，而非其它。” “真正有趣的灵魂，和我们这些凡人，是没有同语言的。” 以林寒如今的阅历来看，上至工商业巨头如马伝、科学巨子如陈哲聿，下至自己公司的那些员工、工厂干活的一众普通工人，乃至于耳闻目睹、道听途说...... 这些人的能力信念品格虽然多种多样，但真正堪称“有趣的灵魂”的人，其实也就只有他高中时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不知道跑哪支教的老师了。 万中无一这个说法，绝对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 林寒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不管怎么说，陆翎姗确实是个形象绝佳的美女，而且头脑清晰，做事、说话都很有分寸，还是一个新人。 是一个很理想的合作者，值得合作，也值得帮助。 “我们来谈谈具体的广告内容吧。” 第127章 澳洲有金矿（第二更） 经过一番商议，关于拍摄广告的初步方案便被敲定下来，具体的细节，到时候交给拍摄团队来完成就行了。 总的来说，前面是赵中祥式的旁白声对金樽进行简单介绍，陆翎姗的台词不多，核心就是一句“金樽精酿，永远17度”。 除此之外，就是通过对陆翎姗这个大美女的突出，吸引眼球。 毕竟对于酒来说，到底好不好只有喝过才知道。广告的唯一意义，也就在于增加曝光率。 陆翎姗在广告中的具体形象，按照林寒的意思，将会是一身高贵冷艳风的玫瑰红裙，表情气质最好是带一点女王范。 此外还要突出她性感的红唇、锁骨、大长腿，白嫩嫩的胸口、脚趾、天鹅颈，大波浪的长头发，亮闪闪的水晶鞋......总之极尽撩人之态，风情万种。 林寒绘声绘色地把这个形象描述出来，听得刘语风瞠目结舌，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刚刚认识一般。 陆翎姗虽然是个演员，但听过之后也不禁有点羞赧了。 不过，等到了摄影棚，她换上着装一出场，包括广告导演、摄影师等人在内，全场一个个都瞪傻了眼。 高挑完美的身材，披着一身柔美的玫瑰红，灯光之下，衬出浪漫的色调，仿佛微漾的葡萄酒一般...... 她小巧雪白的耳垂上，是两个金质耳坠，光彩溢目。 长裙之间，开领及腰，露出一片雪白饱满的胸口，仿佛果冻似的微微颤动......行走时，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在玫瑰色的浪花中时隐时现，白得晃眼。 摄影棚内，咽口水的声音，若隐若现，此起彼伏...... 太......太性感了！ 某些积年单身狗的内心，几乎正在咆哮！ 刘语风也有些两眼放光，猛地一拍林寒肩膀：“这形象设计，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林寒回过神来：“曾经在街头看到的。” “街......街头？”刘语风一愣。 “你别想歪，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街头。”林寒补充道。“当时我看到的时候，也懵了一阵，确实很惊艳。” “最重要的是，陆翎姗和这个形象很搭，加上画面的后期处理，灯光柔一些，效果应该会更好。” 刘语风摸了摸下巴：“这么看来，咱们换陆翎姗，倒是个很正确的决定。” 林寒微笑：“高园园能因为一个广告而开始走红，我觉得她也可以，甚至说不定能走得更远。” “怎么，你还想捧红她？” “还捧红，说得我跟金主大佬似的......不过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确实愿意帮她一把。” “阿里在电影领域发展得相当不错，我可以帮忙牵个线什么的，推荐她到阿里电影公司发展。” 刘语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说，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开玩笑，我是那种随便的人？” 林寒说道：“我只是觉得，在娱乐圈，万象也应该有些自己的人脉。陆翎姗是个做事讲分寸的人，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 “以后再去找代言人，总不能再临时加价，然后不欢而散吧......” 柔暖的灯光之下，陆翎姗对自己的这身着装也十分欣喜，捏着裙角，轻轻巧巧地一甩，红裙飘舞风姿绰约...... “导演，开始吧。” 导演这才怔怔地回过神来，讪讪道：“哦......开始。” 很快，在拍摄团队的组织安排下，金樽的广告便正式开拍。 为了能够拍出更好的效果，在拍摄经费方面，林寒毫不吝啬，让拍摄团队士气大涨。 加上陆翎姗也想拍得更好，是以这一个广告，足足拍了一个星期才算完。 而这拍了一个星期的广告片，经过后期的剪辑处理，最终只剩下区区15秒钟的时长。 这15秒钟，正是最终的广告成品。 拍摄完成之后，投放广告的事情，便由刘语风进行处理。 云州电视台毕竟是地方小台，流量较低，投广告的事情，他作为新闻主管，一个人基本就可以搞定。 至于汉东卫视那边，联系的时候，倒遇到了一些麻烦。 主要是万象买的时间有点少，电视台不太乐意。按照他们的回复，如果是便宜时段的话，怎么也得买个一年两年的才行，几个月的不值当。 汉东卫视的广告，最便宜的一个月也要三四十万。一年下来，四五百万是没跑，稍微好一点的，上千万都是轻松松。 而如果算上拍摄前后的费用，以及《绿云志》的植入广告，这一波广告下来，千万是肯定有的。 一下子拿出上千万，即便对于现在的林寒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啊..... 就在他有些犹豫的时候，盖亚的声音，在他的意识中响起。 “你的垃圾场刚刚解决了一千吨的垃圾，作为奖励，我决定告诉你一个金矿的位置哦。” 林寒一愣：“一千吨的垃圾，就能换一个金矿？” “当然不是这么算的。”盖亚说道，“垃圾处理不同污水处理，量少而且增长缓慢，所以我给你设置了三个任务指标。” “一千吨是第一个指标，三万吨是第二个指标，一百万吨是第三个指标。” “处理一千吨的垃圾，我会告诉你一座金矿的位置。当然了，肯定不会是特别大的那种。” 林寒忽然说道：“金矿这种东西......在华夏不好私人开采啊。” “给你其它国家的就行了，具体哪个国家，你自己选一个吧。” 林寒想了一下：“澳大利亚。”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脑中一闪，意识中就多出了关于金矿的地理信息。 澳大利亚北领地，达尔文城南边的某处。 林寒对于澳大利亚行政区的了解，也就仅限于州和几个著名城市而已，而盖亚和他的交流，是建立在他所知信息上的投影。 所以虽然知道金矿的地理位置，但想要知道那里到底是哪个城市，还要回去查一下资料才行。 “盖亚，这个金矿的黄金储量是多少？” “具体的数字我也说不清楚，但我估计，应该可以提炼出七八吨的黄金。” 七八吨！ 林寒记得，之前有个新闻，说是阿根廷一个大型金矿，由于环境措施不到位，泄露大量剧毒氰化物，从而被政府关停。 随后，华夏的鲁东黄金集团收购以近十亿美元的低价，收购了这座金矿50%的股权。 而据那个大型金矿的黄金储量，大约是190吨左右。 190吨黄金储量，50%股权卖10亿美元，而且还是贱卖......这么算下来，七八吨的黄金储量，就算直接卖给开矿公司，一亿美元还是有的。 一亿美元，六七个小目标啊！ 有了这钱，虽然还不够开垃圾发电厂，但买台ibm大型计算机，开个气象服务公司，绝对绰绰有余。 而且，那个清华叉院的姚其智高徒楼秉诚，不就在澳大利亚大学当访问学者吗，到时候正好一并拐走！ 林寒又想起来：“对了盖亚，后面那两个任务指标，三万吨和一百万吨会是什么奖励？” “处理三万吨垃圾，是你晋升中级大地使者的必备条件之一。至于一百万吨的还早，反正跟你后面的新权限有关。” 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金矿之后，林寒花钱自然没有顾虑了。 于是，他当即给刘语风打了个电话：“语风啊，跟汉东卫视说，给我来一年非成勿扰的插播广告。” 第128章 多里斯韦尔 “非成勿扰一年的插播广告？一亿两千万的，一亿五千万的，一亿八千万的，你要哪个？” 一亿...... 林寒一阵汗颜：“这么贵。” 他先前压根就没打算在非诚勿扰插广告，也就没去专门打听价格，心里估摸着五千万也就差不多了。 结果现在一听，插一年的费用居然要上亿......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还得学习一个才行啊。 “你以为呢，汉东卫视就靠非成勿扰撑起来，收视率那么高，能不贵吗？”刘语风说道。 “你现在怎么打算的，是买一年低流量时段的广告，还是几个月中流量时段的广告？” 林寒认真地想了一下，随即说道：“非诚勿扰最贵的时段，一年是一亿八千万？” “对啊，怎么了......难道你打算买这个？” 万象的情况，刘语风多少也了解一些，虽然发展速度十分迅猛，但整体的根基还比较薄弱。 如果是最贵时段的广告，随便买几个月的时间，万象的现金流，就必然会随之紧张。 林寒却说：“这个时段先买两个月，再买一年的中流量时段，两个一起播。” 刘语风有点反应不过来，半晌才说：“这么买，至少也得花个四千多万，你没搞错吧？万象什么时候变这么财大气粗了？” 林寒笑了笑：“四五千万，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刘语风沉默了一会才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按照这个和汉东卫视的人去谈了，总额不少于四千万，不超过五千万，你得先准备一下。” “好......另外，云州电视台的广告也再加上几个，一百万以内就行。” 云州电视台的广告费，最贵一年也就几十万，便宜的一年才几万块，还很容易讲价......和汉东卫视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刘语风玩笑道：“你这是找到金矿还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阔绰？” “没错，我就是找到金矿了，你要不要过来挖一挖？” “不开玩笑了，云州电视台你想加广告的话，我觉得你可以找几个节目搞下冠名赞助，比如云州访谈之类，跟好一点的广告时段差不多，一年几十万。” “行。” 挂断电话之后，林寒则又通知杜泉，让酒厂直接将普通金樽的产量，提升至每月三千瓶，也就是年产三万六千瓶左右的普通金樽。 这个数量，已经是最初产量的三十倍还多。 三四万瓶金樽的产量看似很多，但如果放到全省，也就稀松平常。而如果分散到全国这个大平台上面，就变得非常紧缺了。 华夏酒类的总市场规模，可是近万亿级别的，像矛台、六粮液这些，年产量都是以万吨计算。 如万象这几万瓶高档酒，放到全国范围内，真是连个浪花都溅不起来。 毕竟华夏光千万富翁就有一百多万人，能轻松买得起高档酒的人，还是太多了。只要广告能够让金樽在全国范围内曝光一下，香菇酒作为一种颇为稀罕的高档酒，有谁不想尝上一尝。 汉东卫视是面向全国的顶级卫视，影响力甚巨，可以想见，万象金樽的名气只要在全国传开，其价格或者销量，必将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金樽精酿作为万象酒业的品牌担当、产品代表，在产量严重受限的情况下，其价格势必会直线飙升，零售价直追初始的拍卖价，一瓶十万都只是保守估计。 至于普通金樽，由于产量极大放宽，价格应该不会上升，但其在销量方面，则必然会发生急剧的暴涨。 对于金樽的销售，林寒还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万象就已经在不断放宽普通金樽的产量。 但即便如此，金樽在各地的零售价依旧稳中有进，且长期保持供不应求的状态，名声也愈传愈广。 等到汉东卫视广告的强势曝光之后，每月区区三千瓶，说不定还是少了。 如今的普通金樽，批货价在三千出头，一年三四万瓶，只要能基本售完，那可就是上亿的营收！ ...... 澳大利亚联邦的行政区，由六个州以及两个领地构成。北领地正是两个领地的其中之一，首府城市为达尔文。 林寒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澳大利亚行政地图，一边手托着下巴，一边确认着金矿所在的地点。 北领地，达尔文南面的......多里斯韦尔！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不起眼的城市名字，映入他的眼中。这个城市正北方向最远的地方，就是达尔文，距离也并不太远。 紧挨着多里斯韦尔北面的，是一条名叫“戴利河”的河流。 这条戴利河，则是最后能在百渡上能搜到的地理信息，再详细的如多里斯韦尔本身，就搜不出什么结果出来了。 没办法，林寒只好小小地翻了下墙，用google重新搜一遍，一番好找，才终于看到一份简略的多里斯韦尔地图。 通过这张地图，林寒很快就确认，金矿位置的所在地，应该是多里斯韦尔东部一个叫做格尔顿的小镇上，相当靠近戴利河。 再详细的位置，只能去实地考察了。 确认了金矿的大致位置，他不由思量起来。 除了悉尼这样的大城市之外，澳大利亚的房价地价相比于国内要低很多，尤其是西部、北部这样地广人稀的区域。 多里斯韦尔显然不是什么大城市，又是一个小镇，所以只要不是什么特殊的地方，拿下金矿所在地的花费，应该不会太高。 关键是拿下之后的处理，就要好好考虑一番了。 按理说，一座金矿由自己开采，显然是效益最大化。但自己开采的话，就意味着需要投资开矿公司，各种设备、人工等等自然又是一份前期的投入。 相比之下，找个黄金公司卖掉，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129章 名人 接着，林寒又在网上查了一下澳洲北领地的地价情况。 澳大利亚的国土面积，和华夏基本处于同一段位，但由于大部分地区不宜居，所以其人口只有区区两千多万，可谓是地广人稀。 至于北领地，就更加空旷了。在14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住有区区二十多万人，而且这二十多万人中，有十五万都集中在首府达尔文。 换句话说，除去达尔文城之后，面积高达140万平方公里的北领地，其全部人口加起来，也就相当于华夏国内的一个比较大的乡镇...... 很快，林寒就在一个澳洲网站上找到了相关的信息，当先第一条就看得他一愣。 澳洲北领地，一块1.4万公顷的空地，只卖300万澳元，合1500万软妹币？ 这也太便宜了吧！ 1.4万公顷，就是21万亩，而一座规模较小的金矿，占地也就几百亩罢了。 按照这个价格换算一下，几百亩的空地，连一万澳元都不到，简直就是白菜价啊！ 林寒有点不敢相信，继续浏览了下面的几条信息，结果发现，北领地的地价还真就是这么便宜。 总的来看，整个澳洲北领地，除达尔文之外，一亩生地的价格最多不超过100澳元。 多里斯韦尔这样的小地方，总人口估计也就相当于华夏的一个村子，几百亩的土地，很可能全都是未开发的生地，即便有少量的住宅，价格不会高到哪去。 相比于一座金矿上亿美元的价值，这点微小的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看着页面上的信息，林寒手指敲起桌面，思考了一会。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赫然是“市气象局王局长”。 气象局？ 电话接通之后，王局长的声音带着笑意：“林总啊，告诉你个好消息。关于和万象合作的计划，省里已经有消息了。” 林寒没想到，本来久无音讯的事情，现在突然就来了消息，不禁问道：“省里怎么说？” “省局的章局长说，他想和你见面谈谈，这几天就可以。” 林寒说道：“我现在就在京州这边，而且手头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忙完了，随时都可以到省气象局去。” 王局长有些意外：“你在京州啊，那正好，你直接去省局就行了。” “行，我今天就过去。对了王局长，之前省里一直都没回复，怎么今天突然就来消息了？” 王局长笑呵呵地说：“万象和阿里合办的森林公司，还有林总你之前在沆州演讲的视频，在网络和媒体上，传得可是相当火啊。我估计，章局长就是了解了这个之后，才改变主意的。” 还真别说，林寒如今的名气确实不算小，走在大街上倘若不戴个墨镜，被别人认出来的情况，也是时有发生。 前几天，他和刘语风就近跑到某个小摊撸串，正吃着的时候，意外被旁边一大波妹子给认出来了，结果那妹子兴奋尖叫地跑过来，呼朋引伴，拉拉扯扯，又是签名又是合影，引来一大波路人围观。 等到第二天，网上就能搜到他路边撸串的新闻了...... 除此之外，以前相熟或半生不熟的同学、同事、朋友，也都纷纷打来电话，追忆似水年华，联络联络感情，然后顺便借个钱什么的。 这突如其来的成名，倒让他一阵不适应。 不知不觉地，“林寒”也从一个人名，变成一个名人了，各种关注、赞扬以及争议纷至沓来，源源不断，无形之中也难免为他增添了些压力。 看来名气这东西，还是要慎重处理啊。 ...... 当天下午，林寒就来到汉东省省气象局所在地，见到了局长章士候。 说起来，这位章局长应该算是他至今见过的行政级别最高的官员——省气象局局长，正厅级，已经属于高级领导干部了。 和资本家为尊的西方国家不同，在华夏，领导干部的地位，无疑是要盖过企业家一头的。 像马伝，虽然已经是华夏的财富巅峰人物，但其拥有的影响力，如果和政治巅峰人物相比，差距还是十分巨大的。 而且年近六十的章局长，无疑还是一位长者，按照传统美德，林寒也要放尊重一些。 “章局长，您好。” 林寒两手和章士候握了手，一边问候道。 章士候笑道：“坐吧。” 两人落座，他便说道：“前不久小王和我说，你们万象实验室，愿意为省气象局提供灾害性气象预测的订正服务，能和我详细说说吗？” 林寒说：“确实如此，我们实验室掌握了一些相关的技术，在灾害性气象预测方面，有很高的准确率。” 章士候忙问了句：“有多高？” “从半年前开始投入预测，到现在为止，只要是汉东省内的灾害天气，气象局预测对的，我们都预测对了，气象局预测出错的，我们也都预测对了。”林寒停顿了一下。 “灾害性气象的数量毕竟较少，具体的准确率暂时还没有。不过从理论上讲，我们的预测，基本不存在出错的可能性。” 章士候听了，脸上颇为震动，好一会才恢复了平静，斟酌地说道：“可是据我所知，万象并没有正规的气象服务机构，缺少相应的资质......” “你也应该明白，气象灾害不是小问题。倘若万象没有相应的机构以及资质，这个主我也是做不了的。” 林寒想了一下：“万象已经有计划成立一家气象服务公司......实话跟您说，我近期就会去澳大利亚，拜访姚其智先生的一位学生，和他商谈相关的事宜。” “此外，我们也计划向ibm公司，购进一台大型计算机，用来开展相关业务。” 章局长很惊讶：“大型计算机，这可是一大不菲的投入。” 即便是汉东省气象局，也只是在气候中心置备了一台大型计算机，至于其它的单位，能有几台中型机就算不错了。 在气象服务市场发展比较初级的华夏，一家气象公司在成立之初就装上大型机，无疑堪称是大手笔。 第130章 天气预报的靠谱性 林寒说道：“在气象服务领域，国内的发展十分缓慢，我们万象既然准备参与，目标就是这一产业的龙头。” 目前国内最大的天气公司，公司估值只有几亿元，而美国最大的气象服务公司uweather，一年的营收都可以达到十亿美元，差距之大，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章局长想了一下：“气象服务市场，我个人觉得，潜力不是太大。否则我们气象局，也不至于只靠财政拨款运转了。” 林寒微笑着说道：“气象服务的市场，相对于一些热门产业，确实不是太巨大，但几百亿还是有的。” “在气象服务领域，有一条著名的德尔菲气象定律，说的是在气象信息上每投资1元，就可以得到98元的经济回报，也就是说，气象服务投入产出比高达1:98......换而言之，虽然气象服务的市场规模不算大，但回报率还是相当可观的。” “气象局无法借此营利，主要是因为气象局的任务在于，预测晴雨以及灾害性气象，对时间以及精度的要求不高。” 他缓缓说道：“比如说当气温达到22c，啤酒开始畅销。气温达到24c，泳装开始大卖。气温超过30c，冰镇饮料销量大幅度上升......” 天气的变化，能够产生各种各样的影响，除了这些比较容易理解的之外，还有一些让人难以想象的。 比如一个非常有趣的事实是，台风天气里，美国人民最喜欢买的东西不是手电筒也不是防雨具，而是草莓馅饼。 这个让人意外的结论，是由沃尔玛公司的大数据分析部门发现的。 作为全球性最大的连锁超市，沃尔玛公司非常注重各种数据的收集与分析，其中就包括气象数据。 十几年前，沃尔玛公司的数据组偶然发现了这样一条奇怪的信息：每一次大台风前，草莓酱吐司饼干的销售量都会增长7倍。 这条信息非常奇怪，让人难以理解。但事实每次都是如此，从无例外。 于是，在后来的每一次台风登陆前，沃尔玛超市，都会提前在台风登陆地区的各家超市进货草莓馅饼，闷声发大财。 “这些能够指导相关产业的气温数据，都是比较确切和具体的，30c只能是30c，29c就不行。但气象局只要告诉人们冷热就行了，具体的29c和30c，差距其实并不大。” 章局长扶了一下黑框眼镜，停顿了一会：“嗯......精确预测的技术门槛还是很高的，万象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 林寒伸出一根手指：“一年之内，我们就可以初步建成，汉东省内的综合气象预测服务。” “届时，不光是灾害性气象的预测。一般领域的预测，万象也可以为气象局提供一定程度的订正服务。” 章局长问：“如果气象局购买你们的晴雨预测服务，以及暴雨预测服务，准确率可以提升多少？” 林寒说道：“晴雨预测的准确率可以提升到90%以上，至于暴雨，25%左右吧。” 目前国内的晴雨预测，准确率大概是87%，已经相当之高，处于国际前列。 暴雨预测则是对雨势强弱的预测，要求更高，国内的准确率为22%，美国的准确率也只有27%而已。 天气预测的准确率，每提升百分之一，都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提升百分之三，已经是十分突出的进步。 林寒的中级气象权限，准确率当然是100%，但如果让他天天预测气象，还要写成一系列报告，就太麻烦了。 但借助他的能力，加上对计算机技术的充分利用，把晴雨预测的准确率提升至90%，暴雨预测提升至25%，还是不成问题的。 章局长顿时动容：“这么多！” 他这个气象局局长，顶多再干一两年就要调任虚职准备退休了。 如果在这一两年内，他能够把预测的准确率提升至这么多，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升任副部级！ 要知道，正厅级干部的退休年龄是60岁，但副部级的退休年龄可是65岁，只要升上去了，以后说不定还能有点更高的盼头。 再往上，正部级的退休年龄就可以到68岁了...... 当然，正部级再往上，章士候就不敢想了。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斤两，能干到正部级退休，就是祖坟喷火了。 林寒看着章局长的表情，心里隐约有了几分猜测，想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实际上，如果我们愿意，就是将晴雨准确率提高至92%，将暴雨预测的准确率提升至27%，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成本就要大大提高了。” “不过，如果省气象局愿意为我们提供一些技术上的帮助，我们愿意以平常的价格，为省局提供这种最高效的预测。” 再提升2%的准确率，从纯技术来看，林寒短期内还没什么把握。 不过，就算不够，他自己多花点功夫，随便修改少许错误，提高两个百分点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以后，随着预测技术的进步，这个准确率还是可以办到的，毕竟欧美已经有国家办到，可见并不是什么太超前的黑科技。 但这个准确率，对气象局而言可不一般。 “晴雨预测准确率达到92%，暴雨预测准确率达到27%”，这不就是省气象局三年之后的规划目标，明文确定的纲领性文件！ 提前三年实现规划任务！ 章局长眼里放光：“这是惠泽万民的好事，气象局当然愿意支持。只要你们真有这个决心和技术，我们一定会提供必要的帮助。” 如果说，三个百分点让他升职的概率大大提升，那么五个百分点，晋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让年过五旬的章士候，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宝刀不老的雄心壮志。 林寒也露出笑容：“章局长真是一为民，让人佩服。” 章士候哈哈一笑，随即说道：“国家人民的利益，当然是要放在第一位的，这就好像林则徐的那首诗一样。”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 第131章 好像一把火 在林寒挥金如土的强大气势下，汉东卫视的态度立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也就两天时间，金樽投放广告的事情便悉数安排妥当。 4800万元的广告费到账，汉东卫视当即表示，从下个星期开始的两个月之内，非成勿扰收视率最高的时段，也即全台流量最高的时段，就会开始插播金樽的广告。 除此之外，金樽的广告还会在一个流量尚可的访谈节目中进行插播，为期一年，开始时间与非成勿扰相同。 这一个星期间，万象酒业的生产线迅速调整，金樽的产量大幅上升，并且和李氏拍卖行约定，从下个月开始，万象每个月都会提供至少三瓶金樽精酿，用于拍卖活动，直至前一千瓶售空。 至于林寒本人，则在忙着办理出国手续，一边还要温习英语。 澳大利亚属于英语国家，英语是法定的官方语言，倘若没有一口流利的英语，与当地人的交流势必困难重重。 雇翻译当然可以，但翻译终归不如自己，正式场合尚可，日常生活中未免太过麻烦。 像各个国家的领导人，大多都是高学历精英人士，虽然都有配备翻译，但在很多时候，尤其是在英语国家，常常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交流问题。 比如说现任的李总理，当初托福考到630多分（当时满分677），足以申请美国的所有名校，现如今访问英语国家的时候，自然能做到对答如流。 再往前，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 林寒学生时代的英语成绩一向不错，大学的四级、六级考试，都是轻松通过，虽然口语不太标准，但日常沟通不成问题。 以其如今远超常人的学习效率，一个星期的时间，看看文章，听听磁带，再找沈小兰等水平较高的人练习一番。 本来已经生疏的英语，很快就重新找回了感觉。 ...... 侯龙涛今年二十四岁，单身二十四年，常常关注非成勿扰，每逢节目播出，他大多都会准时观看。 这天晚上，他打开电视前调到汉东卫视，在一阵炫酷的灯光中，熟悉而动感的音乐声很快响起。 “这就开始了。” 侯龙涛眼前一亮，坐好之后，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二十四位装扮靓丽的女嘉宾，一个个面带笑容，光彩照人，高跟鞋踩着音乐的节奏，仿佛走t台一般，抖擞着长短不一的大腿，逐一站到各自位置上。 侯龙涛看了半晌，兴致却渐渐低了，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这鞋跟越来越高了......颜值好像也越来越低。” 头顶一片光亮的主持人，很快登场，先是说笑调侃了几位女嘉宾，引起现场观众一阵哄笑，随即轻车熟路地一扬手：“有请第一位男嘉宾，张添翼！”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炫酷的现场灯光，“can_you_feel_it”的劲爆音乐霍然响动，升降台缓缓止住，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走到台中。 “这位张添翼先生，来自东广省，目前在首都担任xx公司总经理......” 经过简单的介绍，一众女嘉宾纷纷兴奋起来，各种议论、点评、嬉笑，主持人时不时插上两嘴，现场的气氛便有序地调动起来。 半晌，主持人一指：“十七号王嘉，说说你对这位男嘉宾的印象......” 非成勿扰开播至今，虽然已经七年有余，但其收视率却始终保持在一个相当高的水平，堪称汉东卫视的顶梁柱、收视扛把子。 节目中各种奇葩的男女嘉宾，以及他们各自独特的情感经历，一向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比如说...... “又爆灯，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数吗！”侯龙涛忍不住吐槽起来。 节目中，某个本就以爆灯闻名的大姐，再一次通过爆灯，表达了自己对年轻高富帅的不懈追求。 只不过，这位大姐的先天、后天条件，显然都不是太好，每次轰轰烈烈的爆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不过她倒是由此被网友们冠以“爆灯姐”之名，意外走红大江南北，名气反正是有了。 “现在这节目，什么人都能上去，就算雇演员，也找个颜值高的啊。” 侯龙涛吐槽了一会，兴致缺缺，心里便想着要换个台。 就在这时，主持人来了句： “广告之后，更加精彩。” 话音刚落，电视中画风突变，金红交替的柔光背景中，一瓶琥珀色的高档酒品缓缓转动。 与此同时，赵中祥式的浑厚旁白声随之响起：“万象金樽，独一无二的香菇酒，采用纯天然原料，经七十二道手工工序......” “万象金樽，香菇酒？”侯龙涛一愣。 还有香菇酿成的酒，真的假的？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画面中忽然升起一道明亮闪耀的温暖光芒，一个身穿玫瑰红裙、窈窕性感的美女缓步而出，玫瑰色的浪花之中，两条雪白的大腿时隐时现，晃得人眼花。 侯龙涛瞪大了眼睛：“这......这！” 画面中的美女，充满高贵冷艳的气质，晃动着的金质耳坠、微微上昂的雪白颈部，高傲而诱惑的眼眸、唇角...... 这颜值，这身材，这气质，这着装，简直比刚刚那二十四位女嘉宾，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万象金樽，永远的17度......” 随着最后一句台词的结束，15秒钟的广告，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到此为止。 而这个时候，侯龙涛早已看得心猿意马、神魂颠倒。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正在侯龙涛恍恍惚惚感叹之际，电视画面又一阵闪亮耀眼的温煦光芒，镜头重新切回非成勿扰，入眼一看，就是体重二百的爆灯大姐。 一起一落，这强烈的反差，让他几乎有种窒息的感觉，刚才的广告，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重演。 ...... 非成勿扰插播的新广告，好像一把火，燃烧了电视前的无数观众，以及互联网上的各大平台。 在非成勿扰某些女嘉宾的完美烘托下，陆翎姗本就绝美的个人形象，几乎得以神化，在网络媒体迅速传播开来，连带着整个广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与此同时，金樽的名气也仿佛被点燃一般，很快传遍全国。堪称是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在极短的时间内，一炮打响。 名气汹涌而来，销量自然水涨船高。 广告的宣传对象是万象金樽，而金樽又分为普通金樽，以及金樽精酿。 金樽精酿产量绝少，并且尚未正式对外销售，别人自然是买不到。 虽然买不到，但已经卖出去的那前九瓶精工打造的篆书编号金樽精酿，价格闻讯而起，一路飙升，据说平均一瓶的价格已经达到15万元，并且势头不减，仿佛坐了火箭一般。 至于普通的金樽，也在第一时间内，被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哄抢一空，并且预约无数，其火爆的势头，甚至还要出乎林寒、杜泉等人的意料。 于是，林寒当即安排，让酒厂继续提高金樽的产量，同时调整销售布局，尽量在全国范围内雨露均沾，并维持好一定程度的紧缺。 但不管怎么说，金樽乃至整个万象酒业都火起来了。不到一周的时间里，酒厂就额外创造了数百万元的营收，钱途无量。 当然，之前名不见经传在某小成本网剧打酱油的陆翎姗，也不出意外地迅速走红...... 第132章 前往澳大利亚 “刘主管，我这边有个朋友，她想到阿里电影公司那边发展，你看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 林寒靠在大椅上，和刘建打着电话，为的正是将陆翎姗，推荐到阿里系影视发展。 由于万象酒业在汉东卫视投放的广告，陆翎姗现在已经是名声鹊起，人气走高。 接下来，只要她能连续接到几个高质量影视剧，不出大问题，必然可以迅速走红，纵然跻身一线，也未尝不可。 整个阿里集团，除了技术部董磊那些程序员之外，林寒也就和这位刘建主管最为相熟。 至于马伝，毕竟是阿里的首脑人物，倘若为这点事情就去麻烦他，未免有些不识抬举。 刘建有些意外，想了一下说道：“你那位朋友的情况，能跟我说一下吗？” “她就是陆翎姗，万象金樽广告里的女主角，你应该看过吧？” 刘建恍然：“是她啊，那个广告最近很火，我当然看过。” 林寒微笑：“怎么样，以陆翎姗的条件，能不能到阿里发展？” “她形象这么好，又有一定的名气，当然没问题。”刘建说道，“我这就和阿里电影公司那边的同事说一下，让他们和陆翎姗联系。” “行。” 刘建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对了，我听说那个广告的整体方案，是由你策划的，真的假的？” “一时兴起而已。” “我本科读的就是广告设计专业，说真的，你这个广告的思路，以及人物设计，确实十分惊艳，很能吸引眼球。最后那句‘永远的17度’，我估计会成为新一代的洗脑广告词。” 林寒笑了笑：“主要还是演员合适......不过，我倒没想到，你居然是广告专业出身。” 刘建微微一叹：“只是大学时候的专业，设计类的专业都要讲天赋。如果能有你这样的天赋，我说不定就立足广告业了。” “也许吧。” 林寒不置可否，随口说了句：“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别提了，当年高考失利，浙大而已。” “......” ...... 随着广告的升温，金樽的销量持续走高，紧缺不断，酒厂的第二期扩建计划，也随之提上日程，计划产量将在一年内翻升五倍。 如今的万象酒业，已经成为田湖村当之无愧的擎天柱，支撑起全村乃至周边一系列农村地区的快速发展，影响力日渐雄厚。 是以对于酒厂的再次扩建，从县政府到村委会，全都大力支持，畅通无阻。 田湖村划出一大块地，包括一部分村民住宅也纳入拆迁，为酒厂扩建腾位置。 至于县政府，则经过讨论，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拟定将尚阳镇打造为示范镇，以田湖村为中心，扶植万象酒业、万象垃圾处理公司。 除此之外，县委书记还在县委县政府的一次工作报告会议上指出，要从田湖村与万象的发展历程中吸取经验、开拓创新，摸着石头过河，找到属于南水县自己的特色发展道路...... ...... 几天之后，林寒的一应出国手续办理完成，他随即便从沪上国际机场，乘机飞往澳大利亚北领地的首府城市——达尔文。 数小时后，飞机飞出华夏领空。 头等舱内某处，林寒倚在座位上，手里正拿着一本英文小册子，随意地翻看着。 就在这时，隔壁座位上一个体型略发福的中年人向他打了招呼，用有些生硬别扭的中文，微笑说道：“国内的？” 林寒礼貌性地点点头：“是啊。” “怎么称呼？” “林寒，你呢？” “埃里克·王。”中年人说道，“我生在澳洲，没有正式的中文名，你叫我老王就行。” 两人随便聊了一会，林寒问道：“听说在澳洲买农场很便宜，一般都是什么价格？” “国内有不少人都打算到澳洲买一座农场，价格确实不贵，几十万澳元就能买一座面积很大的农场......不过坦白说，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老王说道。 “怎么说？” 老王缓缓说道：“根据澳大利亚政府规定，非本国人禁止购买休闲性农场。” “而澳洲的经营性农场，60%都处于亏损状态，剩下的40%中，又以薄利为主，很少有农场具备较强的营利能力。” 林寒本来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得到这么个情况，不由感到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澳洲自然环境不太好，耕地质量差，而且政府对农业用水有很严格的限制，哪怕河流途径自家农场，也很难利用多少。” “另一个原因，则是市场的缘故。澳洲本土的农业市场规模很小，价格偏低。出口海外最理想的国家是华夏，但华夏政府对这方面又有严格限制，出口量都有配额，很难抢到......” “当然，如果你能和澳洲政府搞好关系，在水利、销售等方面会得到不少优惠，由此致富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老王笑道，“你这次来澳洲，也是想买一座农场吗？” “有钟意的话可能会买，但也不一定，到时候再说吧。”林寒笑了笑。 “老王，在澳洲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提起这个，就不得不说一下澳洲的五害了。”老王有些感慨。 “首先是袋鼠还有兔子，由于这两种动物泛滥成灾，对农业已经造成了很大破坏，有时还会骚扰人们的日常生活，十分烦人。” “尤其是野生红大袋鼠，可以长到2米，体格非常强壮，有时会揍人......”他缓缓说道。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猎杀兔子早就已经见怪不怪，猎杀袋鼠也已经逐渐合法。” “再有就是苍蝇，澳洲的苍蝇虽然属于益虫，但数量十分巨大，如果不是在城市区，也是不得不注意的。” “还有就是由于旱季较长，澳洲许多地方经常发生森林火灾，如果你打算开农场，这个也必须要注意......” “这才四害，第五害是什么？” 老王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说道：“至于第五害，就是澳洲少年了。” 林寒一怔：“澳洲少年，什么意思？” 老王没有解释：“等到了达尔文，很快你就明白了。” 第133章 神奇的东方力量（第一更） 飞机上，林寒和埃里克·王时时闲聊，渐渐熟络起来。 不聊不知道，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老王，竟然还是澳大利亚bhp公司的一位副主管。 作为澳大利亚最大的企业之一，bhp公司以油气业务为主，是全球五十大石油公司之一，在澳洲以及东南亚等地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两人谈笑之际，老王便说，等到下机之后，由他带林寒到达尔文转一转，略尽地主之谊，林寒欣然接受。 一段时间过后，飞机抵达达尔文国际机场，乘客陆续下机，两人离开机场，便朝着附近的一家酒店而去。 达尔文虽然是澳洲北领地首府，但总人口也不过只有十几万人而已，人口密度依然很低，走在路上，常常几分钟才能遇到寥寥数人。 马路上的汽车，也是偶尔才过去一辆，大多悠哉悠哉慢腾腾的，并不急躁，也没有一辆车闯红灯。 生活节奏舒缓，可以说是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最大的优点之一。 这里的薪水、福利很高，如果没志气点的话，从生下来就可以开始厮混，只要不破坏社会秩序，完全不会有升学、住房、买车等一系列压力，过的简直是考拉一般的生活。 当然，这样的物质条件，在很大程度上也降低了人们学习的愿望，从而引发了一系列在华夏人看来，非常难以理解的事情。 比如说...... “你好，请给我拿两瓶饮料。” 林寒和老王来到一家路边商店，随手指了一种看起来样式十分新颖的饮料，华夏味英语讲得还算顺溜。 三十多岁的金发女店员，看着眼前两个陌生的亚洲面孔，显然有点小诧异。 她转身拿来两瓶饮料，说道：“一共六澳元。” 除华夏之外，多数国家都还没有普及移动支付，而信用卡什么的林寒又用的不习惯，所以来澳洲之前，他就兑换了一些澳元纸钞，随身携带。 他取出两张澳元，一张十元，一张一元，很随意地递给了店员。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老王差点笑出声来。 果然，女店员一脸懵逼：“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费吗？” 林寒一愣：“找我五元啊。” 女店员有些慌了，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手忙脚乱地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敲了几下。 “哦天哪，居然真是五元！这太神奇了，难道是来自东方的巫术吗？！” 看到计算器上显示的“5”，女店员惊讶和激动的神色，简直就像当初库克船长第一次发现澳洲大陆一样。 这场景，看得林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看向老王。 老王笑了笑，用中文说道：“大多数澳洲人的数学都很糟，糟到你无法想象......凑整找零这种操作，对他们来说确实很神奇。” 这种情况在欧美国家十分常见，由于对基础数理知识的普遍不重视，许多外国人的数学能力，都相当糟糕。 而且，与华夏不同，很多国家在考试的时候，允许带包括计算器在内的各种工具。 本来基础就不好，考试还允许带计算器这类工具。 可想而知，在这种环境下，他们的运算能力将会差到怎样的地步。 欧美国家大学升学考试的压轴难题，被华夏初中生吐槽“送分题”的事情，早已经屡见不鲜。 前不久，英国拍摄了一部纪录片《中式学校：我们的孩子够坚强吗》，讲述的就是英国学生，接受华夏老师各种重口味调教的故事...... 华夏之所以能成为全球化进程中最大的受益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几乎所有的民众，都掌握了较为扎实的基础文理知识，能贡献出十分价廉却高效的劳动力，从而让华夏成为而今的“世界工厂”。 当然，虽说华夏已经在大众层面取得完胜，但在尖端领域，却依然还在追逐欧美发达国家，任重而道远。 两人拿到饮料之后，继续走在达尔文街头，老王则像个导游一般，介绍着当地风土人情。 “对了林寒，你来澳洲打算买房子吗？”老王忽然说道。 林寒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如果你要买的话，一定先多打听打听。华人对购房置产十分狂热，这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情，不少华人都因此被人下套坑了。”老王提醒道。 “不过我看你英语还不错，应该不至于被坑。” 林寒想了想：“达尔文这边房价怎么样？” “还行吧，虽然远远比不上华夏的北上广等地，但毕竟也是北领地首府......像我在这的别墅，就是花80万澳元买的。” 林寒点头：“如果是公寓套房呢？” “看地方吧，好一些的如临海观景公寓，也得三五十万澳元。如果你打算开公司、牧场、农场，最好事先买一套房子，名下有了固定房产之后，办事会方便许多......” 走了没多久，老王笑着一指前方：“到了，加里维克斯酒店。” 只见在前方不远，赫然有一座颇为富丽的欧式建筑，建筑上挂着一个大牌子，写着：gallywix。 在加里维克斯酒店附近，人流明显多了不少，人来人往，不像之前那般冷清。除此之外，还有多家商铺林立，客流亦不在少数。 显然，这里正是达尔文的繁华地段之一。 就在林寒打量周围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笑声，起初他尚没觉得有什么。 然而很快，他的肩膀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hey！” 林寒皱眉，转头就看见了一个十五六岁的金发爆炸头少年，脸上带着雀斑，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几个年龄相仿的澳洲少年，围在一起，嬉笑地指指点点，嘴里说些奇奇怪怪地话，还有做鬼脸的。 “chinese！oh，chinese！” “look，two_real_chinese！” 看到林寒的脸之后，这个少年当即瞪大眼睛，又看了看一旁的老王，立时便大喊大叫大笑起来，回头对同伴说道。 老王一叹，过来用中文说道：“澳洲特产，五害之首......不要理他们，咱们走吧。” 第134章 临海公寓（第二更） “你要是在达尔文或者其它人多的城市呆上一段时间，就能发现，每当你走在路上，那些不可理喻的澳洲少年，就会时不时地突然跑过来拍你肩膀一下，然后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 “这种情况其实都不算什么，反正我在澳洲这么多年，对于这帮熊孩子，可算是身经百战了......一个个都太无知、太幼稚了。” 灯光明亮的酒店餐厅，林寒两人相对而坐，各点了一份牛排，老王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说道。 林寒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夸张，一群毛孩子而已？” “还毛孩子，都早熟着呢。像刚刚那几个，喝的酒绝对比我多，情感经历也绝对比我丰富得多......”老王说道。 “他们都是未成年人，只要不是严重的刑事犯罪，政府根本管不了，而且也懒得管，一些家长也往往不作为。” “犯罪成本低，又缺少管教，偷抢斗殴之类的事情，太常见。而且他们很多对华人的态度不太友好，有时甚至会公开嘲笑......” “真是熊孩子猛于虎也。”老王摇了摇头。 林寒问：“澳洲的种族歧视情况怎么样？” “明面上的歧视很少，但某些澳洲的白人，对华人始终抱有一种警惕、戒备的心态，说来也挺让人奇怪的。” 林寒想了想：“我听说，欧美白人对黑人的态度叫歧视，对华人的态度则是敌视，你觉得是这样吗？” 老王皱眉沉吟了一会：“嗯，也不是没有道理。” “黑人热衷搞政治运动，喜欢强调种族歧视，要求各种特权，但相对于亚裔，却并不怎么努力学习、工作，所以一些白人很瞧不起他们。” “华裔虽然对政治运动没什么兴趣，也不喜欢把种族歧视挂在嘴边。但华裔却在学术、工商业埋头苦干，抢走了部分白人的教育资源和高级职位，闷声发大财，所以被一些白人敌视......” 快要吃完的时候，林寒说：“我打算到多里斯韦尔买块地，照你所说，是不是应该先买一份澳洲本地的房产？” “也不是非买不可，但有一份澳洲本地的固定房产，确实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林寒点点头：“既然这样，我想在达尔文买一间公寓，不用太好，差不多就行。你要不帮我参谋一下？” 老王笑道：“其实不怎么用参谋，只要不碰上黑心商家，达尔文房子不少，很好挑。” “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栋精品临海公寓，据说挺不错的，价格也不贵，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瞧瞧。” “行，那就麻烦你了。” ...... 作为澳洲北部重要的港口城市，达尔文的许多房子，都是临海而建，风景绝佳，东亚一些有闲钱的富人，不少都喜欢在这挑一处房产。 当天下午，老王带着林寒，在某房地产公司一位金发碧眼长腿丝袜美女的陪同下，来到了一栋临海观景公寓，选了个中层的套房，实地考察。 如同澳洲的地广人稀，公寓的空间也十分宽敞，林寒目测，怕是有快200平米，而且已经有过装修，布局颇为精致。 “先生，这间公寓面积180平米，配套设施完全，从阳台即可望见大海，采光适宜，您觉得怎么样？”金发碧眼的美女小姐笑眯眯地介绍道。 虽然林寒在澳洲买房，主要是为了方便后面的土地收购，但看了这公寓之后，也不禁暗自点头。 这房子确实不错啊，以后拿来当做在达尔文的落脚点也挺好，偶尔过来度个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多诗情画意...... “很好，这间公寓多少钱？” 美女说道：“首付只要8.1万澳元......” “我说的是全款。” 美女先是一怔，随即面带笑容，说道：“全款38.6万澳元。” 三四十万澳元，不到两百万软妹币，林寒自然挥金如土，就将这间公寓给买了下来，作为他在达尔文的“根据地”。 从此以后，他也算是在澳洲有固定房产的人了。 搞定房产之后，林寒就来到达尔文唯一的一所大学——查尔斯达尔文大学，联系了几位十分专业的地质勘探学者，表示过一段时间，会请他们到一处土地进行矿产勘探工作。 查尔斯达尔文大学，是澳洲排名前十的名校，从世界排名来看，虽然比不上华夏国内的清北，但也堪比上交浙大一类，绝对称得上是权威机构。 由其权威人士进行的勘探，自然可以开出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明材料。 毕竟林寒虽然知道多里斯韦尔确实有金矿，但要想卖出去，也得拿出有力的证明才行。 由于林寒给出的劳务费相当优厚，几位查尔斯达尔文大学的学者当即表示，随叫随到，绝无问题。 ...... 数日之后，林寒开车前往位于达尔文南、戴利河西南的多里斯韦尔。 由于北领地的人口实在太少，多里斯韦尔这样只有千把人的小地方，不要说机场，就是铁路都没有一条，只有区区一条公路可以抵达。 所以，为了能够来到这里，林寒特意花了十几万澳元，买了一辆各方面还算不错的越野车。 一路上，宽敞的马路两侧，到处都是一片青葱的草木，时而夹杂着一些沼泽地，各种飞禽走兽屡见不鲜。 有好几次，林寒都差点撞到了野生动物，好在手速快，及时刹住了车...... 穿过一片青葱之地，来到多里斯韦尔，林寒的第一印象便是空旷，真正的人迹寥寥，半天都见不到一个影子。 说是小城，但从人口来看，勉强也就算是个小镇。 只有在中心地带，才有那么百十来栋别墅小楼，以及街道等设施，像个居住区的样子。 不过，林寒的目标还不在多里斯韦尔的“市中心”，而是其东部的一个小镇——格尔顿镇。 多里斯韦尔尚且人烟稀少，格尔顿镇就更加空旷了，全镇只有几十户人家，清一色的别墅小楼，分布较散，占地面积全都宽阔，每家都仿佛地主一般。 第135章 废弃农场（第三更） 开着越野车，林寒来到格尔顿小镇，刚一下车，入眼便是大片的草场，灌木丛生，风吹草动，荡起一阵青绿色的波澜。 大片开阔的土地上，四处张望，偶尔可以在远些的地方，见到一些简单搭建的木屋，以及一些牛棚羊圈似的建筑，似乎是有几座农场在那里。 林寒按照位置信息，很快就找到金矿的位置所在。 此时此刻，他脚下踩着的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就是金矿的中心所在。 土地里埋着的，将是至少相当于一亿美元的巨额财富！ 林寒绕着金矿的中心，在附近大致逛了一会。 在这周围的土地上，除了长有青草、灌木之类，还有一些牛棚、羊圈等简陋的建筑设施，只不过看上去十分破败，俨然都是废弃之所——这似乎是座已经废弃的农场。 澳洲农场的价格本就不贵，废弃的话自然更便宜，脚下这一大块地，恐怕跟生地也差不到哪去。 现在的问题是，林寒需要找到这块地的主人，然后低价把土地买过来，转手卖给一家黄金公司，闷声发大财。 于是他便开车来到了小镇的居住区，就近敲开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白人老大叔，他看见林寒的亚洲面孔，神色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警惕戒备：“你找谁？” 林寒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好先生，我想请问一下，那座废弃农场的主人是谁？” 大叔皱眉：“废弃农场？这里有很多废弃农场，你说的是哪一座？” “就是......” 林寒努力地把废弃农场的位置描述出来，结果大叔说道：“那是皮特家的农场，现在已经废弃好几年了，他一直都不管不问。” 林寒连忙问道：“皮特先生现在在哪？” 大叔露出不以为意地表情：“他们家早就搬到达尔文去了。” 达尔文？ 林寒想道，自己刚从达尔文赶过来，难不成还要再赶回去？ “你有皮特先生的联系方式吗？” 大叔有些不耐烦了：“没有......年轻人，我现在要睡个好觉了。” 说着，他就准备把门关上。 然而就在这时，一张百元钞票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让他的动作为之一滞。 大叔的脸上只略微变化了一下，便十分自然地接过钞票，面露出和善微笑说道：“那么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皮特的电话是......” 得到皮特的电话之后，林寒当即一个电话打出去。 “你好，请问你是皮特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是皮特，请问你是？” 林寒笑道：“你可以称呼我‘林’，我现在正在格尔顿镇。我对你的农场很感兴趣，希望能够买下来。” 皮特似乎很惊讶：“农场？你打算出多少钱？” 林寒沉默了一下：“你至少得先告诉我它的面积。” “大概是四十五公顷，挺大的面积，我记得还有几个牛棚羊圈什么的，如果你想开农场，那里还是很方便的。”皮特终于热心起来。 林寒微笑着说道：“看样子还不错，一万澳元怎么样？” 皮特停顿了一下：“不行，太少了，那只是生地的价格。” 林寒来了句反问：“哦？难道不是生地吗？” “那是很不错的一块土地，可不是空空如也，而且离戴利河很近......我敢打赌，如果你把那里重建的话，一定可以发大财。” 林寒笑道：“如果我没猜错，当初的农场，就是因为经营不善才废弃至今的吧。离戴利河近是不错，但河水可不是随便能用的。” “皮特，我知道我的口音一听就是外国人，但关于澳洲的农场，我还是做过许多了解的。”他接着说道。 “澳洲的农场，60%都处于亏损状态，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投资项目......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更想去买一座休闲性农场，只可惜澳洲政府不允许我这么做。” 皮特有点语塞：“那好吧，但一万澳元确实太少了，这是最低的生地价格。” 林寒问：“你觉得多少钱比较合适？” “两万澳元。” 林寒又说道：“一万五千澳元，我觉得那就是一块生地。” “一万八千澳元，你知道，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大的数字。” 一万八千澳元，合不到十万软妹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对于林寒来说微不足道，对皮特来说，也不能算是巨款。 林寒笑了：“既然这样......成交。” ”是你来格尔顿镇，还是我去达尔文市？” 皮特想了一下：“我正好有些想念格尔顿了，还是我去吧，两天之后我正好有空。” ...... 两天后，皮特带着一应资料文件如期而至，在和林寒签署了合同之后，钱货两清。 至此，格尔顿镇的四十五公顷废弃农场土地，便正式易主，成为林寒的私产。 林寒则为此支付了一万八千澳元...... 当天下午，皮特开车从格尔顿镇离开，心情不错，车还在公路上，他就给妻子打了个电话。 “亲爱的，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己经把那个破农场卖给华夏佬了，一万八千澳元，还不错吧。” “真是太好了！我以为那个赔钱的农场，就要这么扔在那一辈子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有点用处。”妻子得知之后，似乎也很高兴。 “对了，那个华夏佬为什么要买农场？他不是说，他很清楚澳洲农场的行情吗？” 皮特不以为意地说道：“谁知道呢，他既然自己愿意赔钱，我又不会去拦着他......” 车影稀疏的公路上，车里放着节奏感十足的钢琴曲《克罗地亚狂想曲》，皮特一边开着车，一边跟着音乐微微抖动着身子。 就在这时，对面迎来一辆体型颇巨、造型有些奇怪的卡车，车子后面载着一堆机器设备，车顶还有一个类似吊臂的钢铁机械。 至于车的一侧，则写着：查尔斯达尔文大学地质学院。 眼前的场景，让皮特不由为之一愣，盯着这辆车看了一会，他才有些不太确定地说了句： “这是......地质勘探车？” 第136章 1.8亿美元 来自达尔文大学的勘探队，很快就开着地质勘探车，抵达格尔顿镇。 带队的莱昂纳多，是一位地质学院采矿系的副教授，今年三十多岁，戴着一副意大利产的窄边眼镜。 “你好，林。” 林寒与之握手，微笑道：“非常欢迎，莱昂纳多教授。” 莱昂纳多点点头：“看来这就是你的土地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座废弃的农场。” “能和我简单介绍一下吗？” 林寒指着身后的一片绿，说道：“这的面积大概有四十五公顷，如你所料，以前确实是一个废弃农场。” 莱昂纳多望了望四周：“恕我直言，根据我的工作经验，这里看起来并不太像是，那种有高品质金矿的地方。” 含有金元素的矿化带，多不胜数，但由于开采成本的限制，具有开采价值的金矿，每吨矿石含有的金元素，至少要在0.3克以上。 零点几克每吨的品位，其实也属于品质极低的金矿，很少有人愿意开采。 以华夏国内的情况来说，金矿的品位一般都是2-5，高些的可以达到两位数，至于上百的，就属于极品金矿了。 金矿的价值，既要看储量，也要看品位。 莱昂纳多继续说道：“......如果这里没有金矿，或者金矿品位过低，你不是赔大了吗......要知道，我们的勘探队可不便宜。” 为了请来这一支勘探小队，林寒花的钱，可比买下整座废弃农场还要贵好几倍。 毕竟从理论上讲，知识比土地要昂贵得多。 林寒笑道：“我在华夏有位姓敖的哥们，他是地理专业出身，曾经偶然到这里做过一点微小的考察工作，怀疑这里可能会有金矿什么的。” “不过他并没有足够的资金买下土地并进行勘探，于是就把消息告诉了我，而我则刚刚从别人那里买下这块土地。” 莱昂纳多笑起来：“希望那个卖给你土地的家伙，明天就会后悔。” 林寒哈哈一笑：“我也这么认为......你们打算从哪里开采？” 莱昂纳多沉吟了一会，手一指：“我觉得那里挺不错，就从那开始吧，你觉得怎么样？” 林寒看了看，发现那块土地并不在金矿的范围内，不过离得也并不远，当即便点头：“可以。” ...... 接下来的几天，勘探队便对废弃农场展开了全面的地质勘测，各种设备每天运转，机器轰鸣，小队成员忙个不停。 至于林寒，则趁着这个空闲机会，开越野车在附近转了转，看看风景，又到戴利河钓个鱼什么的。 由于这里的人口比野生动物还要稀少，加之澳洲政府的各种严格措施，所以河流草场森林的状况，要比华夏国内好很多，各种动物也非常繁荣。 比如林寒在钓鱼的时候，就经常能钓上来一些活蹦乱跳的肥美鱼虾，就地烧烤，撒上孜然味道好极了。 这种悠哉的日子持续好几天，直到后来，他在戴利河钓上来一条一米多长的鳄鱼...... 虽然鳄鱼并没有攻击他，但眼睁睁看着一条长相凶恶的鳄鱼，在翻腾的浪花中，摇头摆尾地扯断了鱼线，这种体验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感觉。 林寒这才想起来，戴利河里确实有不少鳄鱼出没。 之前还有个新闻，说是一个澳洲人跟朋友打赌横渡戴利河，结果在水里不幸遭遇鳄鱼，命丧黄泉。 不过生长在戴利河的鳄鱼，倒并不是什么珍稀种类，而且还因为几次伤人事件，被当地政府悬赏。 既然不是珍稀物种，林寒也就没有客气，那条鳄鱼还没蹿回水里，就被他一把拽住尾巴，直接提上了岸。 大鳄能搏狮虎，但这条鳄鱼才一米多长，林寒一只手就能轻松提起来，还不怕它挣扎逃脱...... ...... 在澳大利亚，这些勘探专家们可以说是相当敬业，即便此时天色已暗，却还在忙活手头的工作，机器轰鸣。 林寒则在不远处燃起了一小堆篝火，篝火上面架着的，正是他白天在戴利河抓到的鳄鱼。 烈火燃烧，木柴时不时发出“啪啪”的声音，一阵混着孜然味的肉香，逐渐飘起，林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个时候，莱昂纳多教授从不远处走来，亦步亦趋，表情有一些激动。 “林，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林寒眼中一亮：“怎么样？有结果了？” 莱昂纳多点头：“可以这么说，今天刚刚勘探的浅层区域，已经发现了超过0.3克每吨的金含量——换句话说，也就是确切找到了具有开采价值的金矿。” “我们现在正在进行深层的取样，再过一会，就能得到具体的金矿品位数据。而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将会对金矿的储量进行勘测......最多再有不超过一周，金矿的勘探工作就能完成，同时我也会给你一份可靠的价值评估。” 林寒也露出笑容：“真是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今天在戴利河抓到的鳄鱼，要不要一起来尝尝？” 莱昂纳多一怔：“抓到？” “呃......是的。” 莱昂纳多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们得尽快把金矿品位的勘测完成。” 说完他就回到了勘探队，继续忙活起来。 很快，关于金矿品位的初步勘测结果便正式出炉：每吨含金量20克，高品质金矿！ 更高的金矿品位，无疑会大大降低开采的难度与成本。所以，同样的黄金储量，由于不同的品位，价值差别也是极大。 每吨20克的品位，无疑会让这座金矿的价值大大提升！ 得到这样的结果之后，勘探队的成员也都无比兴奋，接下来的几天，加班加点地完成了后续的一系列勘测。 最终得出结果，这座金矿的占地面积为12公顷，品位为20克每吨，黄金储量在7.7吨左右。 经过莱昂纳多教授的综合评估，这座金矿的总价值大约为1.8亿美元，也即2.3亿澳元！ 1.8万澳元买来的废弃农场，下面埋藏着的，却是价值1.8亿美元的优质金矿，林寒绝对是赚大了！ 第137章 万象总部 1.8亿美元，也即2.3亿澳元，而换算到国内，则是12亿元的巨款。 得到这个结果之后，经过考虑，林寒最终决定将金矿70%的股权，出售给华夏国内最大的黄金公司——华夏黄金集团。 华夏黄金集团，不光是国企，还是直属中央的央企，在华夏国内有着十分巨大的影响力。 对林寒来说，金矿既然要卖，卖给谁都一样，而他毕竟是主要在国内立足，将金矿卖给央企，哪怕价格稍低一些，对于以后的道路，也必然是有益的。 王总的前车之鉴，企业如果不心向国家人民，是不会有好前程的。 反之，一家企业如果能心向国家人民，必然可以获得一些额外的帮助......对于这点，他心知肚明。 很快，林寒就联系到华夏黄金集团一位名叫姜和的资深总监，在电话里进行了简单的沟通。 “你在澳洲发现了一座金矿？具体位置在哪，储量和品位怎么样？” 姜和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出口问了几个关键的问题。 林寒说道：“位置在北领地戴利河附近的一个小镇，经过勘测，黄金储量为7.7吨左右，品位20克每吨。” 姜和问：“20可每吨，这可是高品质金矿，你能确定吗？” “我雇的勘探队，来自查尔斯达尔文大学地质学院，带队的是莱昂纳多教授，你可以在网上查到不少关于他的信息，数据绝对可靠。” 姜和沉默了一会：“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将很乐意收购这样一座高品质金矿，你的意见是什么？” 林寒想了想：“我打算将这座金矿70%的股权转让给你们，你们需要支付7.5亿元的现金，并承担全部的开采、经营管理成本。” 金矿的估价是12亿元，但如果进行开采，最终创造的价值，至少会在20亿元以上，只不过过程比较漫长罢了。 出售七成股权换来的资金，已经可以让林寒做很多事情。至于剩下的三成股权，则会让他在后续的开采中，获得更多的收益。 “7.5亿元？如果勘测数据属实的话，这个价格我们可以接受，甚至我个人就可以做主。” 姜和显得有些惊讶。 作为华夏黄金的资深总监，他对于金矿的价值无疑是十分熟悉的。 7.5亿元，即便算上开采、经营的成本，这个价格也可以说是相当厚道，甚至是有些便宜。 林寒微笑着说道：“我是华夏人，跟自己的国家做生意，当然要厚道一些。况且还是黄金这样的重要资源。” 姜和也哈哈一笑：“林先生的心怀让人佩服，如果有机会，我倒想去拜会一下......如此心向国家，我相信国家一定会感谢你的。” 有些话不用多说。 林寒接着说道：“姜总监，我今天就会把金矿的勘测报告，通过传真发给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系，莱昂纳多教授也可以为你们提供咨询。” “没问题，我们确认之后，将会派出专人去澳洲完成交易。” ...... 办理出国手续，一般来说还是比较麻烦的。但对于央企来说，这显然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华夏黄金方面确认了勘测报告的真实性之后，很快就派出一批专人，来到多里斯韦尔。 一方面，他们需要对金矿进行实地考察进一步确认相关数据，另一方面，也是方便达成交易，并组织建设矿场的具体安排工作。 而林寒重金请来的达尔文大学勘探队，得出的结论显然是准确无误的。 这座金矿的规模虽然不大，只有7.7吨的储量，但品位高达20克每吨，是绝对的优质金矿，易于开采。 7.2亿元对买家来说，无疑是个乐意接受的价格。 经过实地考察，华夏黄金方面表示满意，最终与林寒签署了合同。 林寒将金矿70%的股权转让给华夏黄金集团，而华夏黄金则支付给林寒7.5亿元的现金，并负责承担后续的开采、经营成本。 7.5亿元现金！ 这样一笔巨款，让林寒再次身家暴涨。 得到这么多资金，他首先是将其中的一部分投入万象基金。 另一一部分，则是准备开启天气公司的筹备计划。 为此，他直接和省气象局的章局长取得联系，说自己正在澳大利亚，准备和楼秉诚取得联系，筹备天气公司的组建计划。 万象由于经验不足，希望省气象局能派出几名专业人员，协助建设即将成立的天气公司。 本来就想着万象天气赶快建成的章局长，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即表示完全没问题，气象局一定会尽快派出专人，协助万象。 搞定气象局这边之后，林寒则给肖宾拨了一个电话。 “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林寒皱眉，又给沈小兰打了电话。 “小兰。” “啊，林总。”沈小兰似乎有些忙碌。 林寒有些好奇：“公司出了什么事吗，阿宾怎么不在？” “肖宾这几天忙着谈订单呢，公司现在都很忙。” 林寒微笑：“怎么，云钢血崩了？” “嗯，差不多......上个星期李总理开会强调，大概是说要从全局着手，进一步加强钢铁产量去产能。新闻联播刚一播，云钢的股价就开始跌了，还是很快的那种。” “然后金云公司的污水处理合同又到期，一千多万吨，被咱们拿到了。云钢工业的总市值，现在应该已经到七十亿以下了吧......” 好好一家市值百亿的大企业，自从万象开了个头，就开始滚下坡路，股价再也没升过。 结果又正好赶上中央加强钢铁去产能，总理一句话，就为云钢再次开启暴跌模式。 现在直接给闹血崩了。 果然还是那句话，人的奋斗固然重要，但历史进程也不容小觑。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何等的智慧。 云钢大势已去，云州三大企业就变成了两个。 先给万象订个小目标吧，比如帮云钢接盘个云州市第三...... 林寒说道：“小兰，这几天会有省气象局的人跟你们联系，主要是关于组建天气公司的事。” “你带人去在县里选一栋楼，租就可以，作为万象天气公司的场地。” 沈小兰问道：“位置和面积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你可以找公司里的硬件工程师了解一下，天气公司需要买一台大型机，对场地空间要求比较高。当然，也不用太严格，这个场地只是暂时的。” “毕竟咱们现在已经可以筹备，关于万象总部的建设计划了。” 沈小兰一怔：“总部？” 林寒笑了笑：“初期的计划布局可以开始了，你去和县政府联系，先拿一块地再说。” 沈小兰有点小激动：“要多大的地？” “嗯......你帮我查查，苹果公司总部的占地面积。” 第138章 原油泄露污染 苹果公司新建的总部大厦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占地近四百亩，集各种科技环保于一体，耗资五十亿美元，极尽奢华...... 从施工、建筑的角度讲，这个飞船式的大厦并不经济实惠，但它却是已故乔布斯留下的设计结果，有很强烈的象征意义。 最重要的是，这栋楼的外形确实亮眼，只要让人一看，高大上的气质扑便面而来，跟附近的建筑完全不是一路。 “林总，我们要不要在新城区拿一块地啊，那边地多人少，目前价格也不贵。最重要的是，未来几年县政府办公地点也将逐步迁至新城区。” 云州市的城市规划，属于上梁不正下梁歪，市中心规划得有问题，县区规划得也不怎么样。 整个青林县，西边的地势高低不平，最西则是一片起伏的山脉丘陵森林繁茂，东面却平坦而近海，相对开阔还有水运便利。 然而县政府与许地企业的布局重心，却一直都处于偏西的位置，也不知当初是怎么想的。 也许是历史遗留问题？但也不能一代一代总拖下去吧。 直到前几年，县里才有了重心东迁的计划，在毗邻临海县的“荒凉”区域，划定了一个新城，只不过发展缓慢，具体的迁移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不过从区位来看，新城区东临大海，南邻临海县、南水县，确实有很大优势。 在三县交界的附近，三县都设有类似的新城，日后发展起来，前景可观。 污水处理公司总部的位置，距离新城本就不远。另外由于发展尚处于早期，那里地价同样便宜，政府对土地的态度甚至有些半卖半送的意思。 林寒想了一会：“嗯，可以。总部的建设是长远之计，确实应该有个规划。你可以先在新城区选一选，反正地价便宜，五百到一千亩之内，选好了给我看看。” “嗯好的，林总。” ...... 毫无疑问，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发现了高价值矿产，其土地价格都会或多或少地涨动。 为此，林寒第一时间就将戴利河附近的生地、废地、农场、牧场等大面积廉价土地，全都买了下来，林林总总近五百平方公里，堪比华夏一个小县的阔土。 五百平方公里，也就是七八十万亩土地，倘若能全部建成完善的农场，规模绝对是相当可观的。 如此广阔的土地，放在国内，谁也不能这么轻松地拿下。 但在澳大利亚，总面积接近十万平方公里、和江浙省一般大的超级私人畜牧企业——基德曼，都能安然存在，几百平方公里的小打小闹也就不算什么了。 当然，林寒可不敢向基德曼看齐。 一个外国人要是拿下几千上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澳洲再自由，政府也绝对会找上门来。 况且即便就是基德曼，掌握着如此辽阔的土地，也还是引起了国家财政部部长的注意，并非放任。 五百平方公里的土地，收购总价格只有一千多万澳元，对如今的林寒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太大的数字。 土地收购完成之后，他一边对这五百平方公里进行划分遴选，选出连成一片且质量较高的土地，大约三百平方公里，戴利河的一段也正在其中。 另一边，他则以钱开路，联系澳洲媒体，准备搞个大新闻，然后闷声发大财。 于是乎，几天之后，多里斯韦尔附近发现金矿的新闻，在他的推波助澜之下，迅速火遍澳洲，两千多万澳洲人，至少有一千万都听说了这样一个消息： 某华人以1.8万澳元的价格买下一片废弃农场，结果农场下面埋藏着一座优质金矿，价值高达1.8亿美元！ 这尼玛是......1270000%的回报率啊！ 虽然那个不知名的华人，只是收获了一座规模较小的金矿，但既然有一座金矿，谁知道有没有第二座、第三座呢。 马克思曾经说过：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绞首的危险...... 而在澳洲买地，能有多少成本，危险什么的更是谈不上。 于是，在一波娴熟的炒作下，不少财迷心窍的澳洲投机客，纷纷涌入多里斯韦尔，大肆收购土地，幻想着也能探出金矿，飞上枝头盖凤凰。 多里斯韦尔附近的白菜地价随之一路走高，林寒在幕后，陆续将手头的土地出售。 最终他一共卖出了两百平方公里左右，大赚一笔，几乎将另外三百平方公里土地的成本相抵消。 至于剩下这三百平方公里质量较高的土地，他则暂时不打算出手，而是琢磨着要不要整合起来，然后自己开一个农场什么的。 兼职当个澳洲大地主，感觉好像也不错...... ...... “皮特！” 凯瑟琳一手提着枕头从卧室走出，脚步踏得地板一阵抖，来到客厅，她一把甩出枕头：“你干的好事！” 皮特本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状一个激灵，忙接住枕头：“见鬼，我做什么了，你干嘛这样？” 凯瑟琳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你卖出去的那块农场，就在一个多星期前，被找出了金矿！那个该死的华夏佬赚了1.8亿美金！” “而你——却赔了1.8亿美金！”凯瑟琳一字一顿地说道。 皮特愣了半晌，才说了句：“什么，金矿？你在开玩笑吗？” 凯瑟琳绝望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天哪，你居然一无所知......我为什么会嫁给你这个蠢货！” “你除了知道pornhub和lol，还知道些什么？” 皮特还没搞清楚状况，此时却也出离地愤怒了，起身说道：“天，我真是受够了！我一个来自日耳曼的贵族，居然每天被一个面条做得就像隔壁邓肯的内裤一样糟糕的高卢女人抱怨！” 凯瑟琳嘲讽道：“日耳曼贵族，别开玩笑了好吗。” “我敢对上帝发誓，当我学习共产主义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能认识你这样的白痴！” “该死的......你这个臭女人！” “见鬼去吧，恶心的土拨鼠！” “离婚！” ...... 一段时间以来，虽然有不少人在多里斯韦尔附近买了土地，并雇佣了专业的勘探队，进行地质勘探。 不过可惜的是，一直都没能再找出第二座具有开采价值的金矿，人们对这里的热情，迅速耗尽。 赔了钱的投机客们，陆续都无功而返，失魂落魄。 潮涨潮落，当小城多里斯韦尔恢复了平静，附近的地价也很快回到了比较常态的水平，而林寒趁机又买回来一部分...... 这段时间他主要做了三件事，一个是确定了万象天气公司的场地选址，并和ibm公司取得联系，一个是划定了未来万象总部的建设区域，青林县新城的八百亩土地已经入手。 还有一个，就是协助华夏黄金集团，在格尔顿镇建设矿场，组织开采工作。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共事，华夏黄金的人，都觉得林寒不错，还说要让他担任个矿长什么的。 不过林寒对此没什么兴趣，婉拒让他们另请高明了。 就当他觉得北领地的事情已经差不到，准备前往堪培拉联系楼秉诚的时候，盖亚忽然通知了一个消息： 北领地西北海域，有一处海上原油钻井泄露，已经形成对海洋的污染，并且污染迅速扩大！ 第139章 嗜油菌 “原油泄露？” 盖亚的声音有些忧虑：“泄露的原油正在海上迅速蔓延，当地的海洋生物已经开始成批死亡......” 石油原油在海上泄露之后，很容易粘附在鱼类的鳃上，从而使鱼窒息死亡，它还可以粘在海鸟的羽翼上，破坏其羽毛的不透水性，使之形同断翼。 而且原油还会迅速在水面上形成一层油膜，阻碍水体的复氧作用，影响浮游生物的生长，危害甚巨。 最著名也最严重的原油泄露事件，莫过于上世纪末，海湾战争中的输油管溢油一事。 那一场灾难，直接导致200多万只海鸥丧生，许多鱼类和其它动植物也在劫难逃，一些珍贵的鱼种由此灭绝，原本丰饶的波斯湾，变成了一片死海...... “如果你能尽快将泄露的原油处理完成，我还会告诉你一个油田的位置，价值不会低于之前的那个金矿。” 林寒眉头微皱，沉思起来。 处理泄露在海面上的原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甚至可以说相当困难。 毕竟如果真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那每一次的原油泄露事故，对于当事的石油公司而言，也就不会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了。 不过据他所知，在此类事故的处理过程中，有种细菌倒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这种细菌就是嗜油菌。 嗜油菌的种类有很多，它们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可以将原油成分分解，释放出水和二氧化碳。 虽然可以分解原油成分，但这些嗜油菌的处理效率很低，在处理泄露事故时，也就是助攻一下，难以左右大局。 针对原油泄露，现在最普遍的处理方式，依然是物理、化学方法，也即吸附、燃烧、投入试剂等。 这些处理方式消耗巨大，副作用也不小，但却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而如果让林寒来处理，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利用嗜油菌了。 当然在此之前，他必须先搞清楚是哪家石油公司，发生了这次原油泄露事故。 林寒随即打开电脑，上网上查了查。 这个时候，网上已经有零星的消息在传播，稍微费了点功夫，他便确认，发生原油泄露事故的，正是澳大利亚第一大石油公司——bhp公司，也就是老王任职的公司。 事故发生的地点，则位于澳洲与帝汶岛之间的海域，也就是帝汶海。 原油在海上蔓延很迅速，目前估计已经覆盖了上百平方公里的海域，造成了海洋生物的大量死亡。 查完资料之后，林寒当即和埃里克·王取得联系。 “老王，听说你们公司发生了严重的原油泄露事故，是这样吗？” 电话里，老王叹了口气：“是啊，刚开完紧急会议，公司正在组织人手，准备展开应急措施。” 林寒忽然问了一句：“你们公司现在股价怎么样？” “这还用说，当然在降了......你难道打算低卖入手一些吗？” 林寒微笑：“确实有这个打算，而且我还想帮你们解决原油泄露的问题。” 老王一愣：“你解决？” “我在国内的一家公司，培育出了很强势的嗜油菌菌种，很快就能送到这边，可以对泄露事故起到巨大的作用。” 老王显得十分惊讶：“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公司一定会很感谢你的......不过这种事情我没法做主，当然我可以帮你和公司达尔文分部的总经理取得联系。” “多谢你了。” ...... 普通的嗜油菌，并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东西，很多生物技术公司都可以直接买到，价格也不高。 搞到一批嗜油菌之后，林寒就和bhp公司达尔文分部总经理艾伦·史密斯，进行了面对面的商谈。 艾伦·史密斯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中年人，下颌留着淡淡的胡茬，长相看起来倒有点像是俄罗斯人。 “你好，林先生。听说你可以帮我们尽快解决这次泄露事故，是这样吗？”史密斯开门见山地说道，语气也很直接。 林寒点头：“确实如此，我们公司培育出来的嗜油菌，对石油原油成分有很强的分裂能力，如果动作及时，一个星期之内，就可以清除全部的泄露原油。” “一个星期！”史密斯相当惊讶。 像这种严重的原油泄露事故，想要彻底处理完成，哪个不得花费几个月的时间。 一个星期的时间，堪称神速。 林寒补充了一句：“不过我需要你们为我提供一些人手和设备，用来在事发海域投放嗜油菌。”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们需要支付多少的清理费用？” 解决泄露的原油，清理费用从来不是个小数目，上千万澳元绝对是有的。 林寒闻言却微笑：“不，我只有一个要求。” 史密斯神色一动：“什么要求？” “我的公司近期将会对石油业进行一些投资，如果bhp公司可以提供一些设备以及技术上的帮助，这次泄露事故的清理，费用全免。”林寒说道。 史密斯摸了摸下巴，沉默了一会：“设备可以给你，但有些技术......你是打算买一座油田，然后建设石油公司吗？” 说到后边，他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林寒摇头：“我们打算自行勘探油田。” 史密斯皱眉：“勘探油田的成本可是十分巨大，不比买一座油田更实惠，而且说不定会血本无归。 “我个人不建议你这么做，虽然也许你确实十分富有。” 除了少数运气爆发的案例，多数矿产的发现，事先都要经历多次的勘探，累积花费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多谢你的提醒，但这确实是我们公司既定的计划，而且我们十分有把握，可以找到油田。” 史密斯没再多说什么，他斟酌了一会：“这样吧，如果你们找到油田，那么油井等设施的组建，由我们bhp公司帮你们完成，并提供一定的技术援助，但不会包括重要的涉密技术。” “如果你们没找到油田，我们就支付1200万澳元的清理费用，你觉得怎么样？” 心里掂量了一会，林寒当即便点头：“可以。” ...... 泄露的原油，蔓延面积已经达到上千平方公里，相关新闻也在各大媒体、网络平台上迅速传开，bhp公司股价由此一阵动荡。 好在其实力雄厚，一阵小幅下跌之后，逐渐恢复平稳。 为了能够迅速清理泄露的原油，bhp公司的动作十分迅速，在林寒的特意要求下，几艘快艇，带着即将用来投放的嗜油菌，在某小岛的海岸蓄势待发。 一众金发碧眼的澳洲人，坐在各自船上，大都正注视着林寒。 浪花时而涌上，几艘快艇随之轻轻晃动。 林寒戴着墨镜，看了看其它几艘船，随即说道： “现在，赛艇吧！” 第140章 东帝汶 位于澳洲西北部的小国东帝汶，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人均gdp不到华夏的20%，只有一千多美元。 东帝汶全国的gdp，还不到马伝个人资产的二十分之一。 其国土面积和华夏首都相差仿佛，人口和小半个云州市差不多，经济规模则和小半个青林县差不多...... 总而言之，东帝汶名字虽然挺霸气，但确实相当贫穷。 除贫穷之外，这个国家还十分年轻，只有十几岁而已，再晚几个月成立，就可以跨入21世纪了。 1975年之前，东帝汶被葡萄牙统治，1975爆发内战，被印度尼西亚吞并，划成十三个县，后成为现在的十三个省。 1998年，印度尼西亚的苏哈托家族，为了延续自己的统治，挑拨了一系列的冲突，最终引发了极其惨烈的屠华事件，致使许多华人丧生印尼。 次年，东帝汶政局突变，脱离印度尼西亚取得独立。 对此，华夏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但随后就成为第一个与东帝汶建交的国家...... 时至今日，两国邦交友好，华夏对东帝汶也时有援助。 毕竟从地理位置来看，帝汶岛地处东南亚，插在印尼和澳大利亚中间，颇有战略意义，而且它还是联合国成员，拥有投票权。 除此之外，东帝汶虽然经济十分落后，但自然资源却相当不错，有较为丰富的锰矿、金矿、油气资源。 在1975年之前，东帝汶华人已经掌握了当地的经济命脉，然而在印尼到来之后，华人受到普遍打压，大量财产被没收，世世代代的积累毁于一旦。 直至1999年东帝汶独立，当地华人才逐渐又恢复了元气，重新占据经济领域的制高点。 从这点来看，东帝汶华人的遭遇，倒和欧美国家的犹太人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艘中型货船正在缓缓行驶，阵阵荡漾的浪花，拂着船体的一侧。 天空中海鸟飞过，两个船员在船头谈笑风生。 而在船内一间并不宽敞的房间里，货船的主人陈之贤正倚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毛选》，聚精会神地看着...... 陈之贤是出生在东帝汶的华人，几年前刚从华夏东广省的华工大学留学归来，他作为家中长子，现已承担起家里生意的管理工作。 如同许多东帝汶华人，陈之贤的祖辈也曾经阔过，但后来被印尼当局打压，一夜回到解放前，经过父辈的一番努力，以及华人商会的帮助，家里才又重新有了声色。 到了陈之贤这一辈，在华夏一流大学完成学业的他，眼界、知识自然要高于父辈。 于是他力排众议，将部分店铺转让出手，而后花数十万美元买下一艘小型货船，从华夏进口廉价的农产品、服装、简单电子产品等，销往东帝汶。 在陈之贤的经营下，短短一两年时间，陈家的资产就迅速膨胀，俨然成为劳滕省（也就是劳滕县）的第一豪门。 而他本人，自然也就是劳滕省的首富。 前不久，他从华夏购买了一艘更大的货船，原来的小船已经转让给东帝汶另一家华商。 此次出海，是这艘货船的第一次航行，船上承载着的，与其说是货物，不如说是陈之贤家族更加光明的未来。 过了一会，陈之贤合上《毛选》，伸了个懒腰，便起身出了房间，来到船头。 “老板。” 船头的两个东帝汶土著人船员连忙站好，用有些蹩脚的中文问候道。 东帝汶华人虽然富有且影响力巨大，但人数只占全国人口的2%，更多的，还是东帝汶的土著居民。 陈之贤两手放在后背，目光远眺海面，半晌问道：“还有多久抵达帝汶海？” 一个船员说：“刚刚经过塞瓦鲁，很快就要进入帝汶海了。” 陈之贤点了点头，随即忽然说：“鲁阿克，我记得你快结婚了吧。” 那叫鲁阿克的船员露出憨厚的笑容，带着些许受宠若惊，挠了挠头：“老板你怎么知道......是快了，这次回去就结婚。” 陈之贤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个月工资加倍，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鲁阿克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谢谢老板！” 一旁的船员看得羡慕，心中忍不住盘算着自己什么时候也结个婚。 就在这时，他目光一扫，却是看到了东方的海平面上，一艘有些奇怪的船正迅速朝着这边靠近。 “诶老板，你看那是什么？”他伸手一指。 陈之贤闻言，不以为意地转头看去。 然而他刚转过头，脸色便是一沉，随即竟是渐渐煞白起来...... ...... 帝汶海西北部，一艘快艇上坐着林寒以及快艇的驾驶员，正在海面上疾驰，身后留下一道亮白的浪花。 “林，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一直游荡，恕我直言，你好像......嗯，什么都没干。” 半晌，快艇的驾驶员忍不住说了句，一边还瞥了一眼，林寒身边放着的几包零食...... 自从bhp公司组织人，协助林寒对帝汶海海域的泄露原油进行清理，已经过去五天时间。 头三天，几艘快艇深入污染区，将嗜油菌大量投放到相应区域，随后除载着林寒的这艘之外，其余几艘全部返回。 而林寒则以后续考察之名，继续坐着快艇，在污染区域穿行了两天时间。 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污染区面积太大，他的生物权限远远不足以覆盖，必须要多跑几趟才行。 而经过这几天的时间，海面上的原油污染面积赫然已经收缩了大半，如此神速高效，让一众bhp公司的人都表示难以置信，啧啧称奇。 按照林寒估计，今天再跑一会就可以彻底收工，然后坐等嗜油菌将帝汶海的原油悉数分解。 他笑着说了句：“唐纳德，这叫科学。” “真糟，又是科学......我是不是应该去华夏来一个八年义务教育了？” “是九年义务教育，八年是抗战。” “八和九差不多。” 唐纳德耸了耸肩，随即继续驾驶着快艇，在海面上疾驰。 林寒戴着墨镜、耳机，倚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包零食，相当悠哉。 本来他是个爱学习的人，不过由于运用生物权限也需要一部分注意力，看书什么的效率太低。 所以无奈之下，他就只好一边坐船，一边吃零食、听音乐了...... “林，你快看！那是什么？” 唐纳德忽然惊呼。 林寒连忙拿下墨镜，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脸色顿时起了变化。 “救生艇？” 第141章 海盗 在波澜微荡的海面上，赫然正有一艘小型的救生艇朝着林寒这边疾驰，隐约还能听见人呼喊的声音。 “过去看看。”林寒说道。 唐纳德面色有些凝重，驾驶着快艇，向救生艇快速迎过去，船后激起一阵浪花。 两者的距离迅速缩短，以林寒的耳力，已经能清晰地听见，救生艇上的人正在竭力呼救。 “help——help！” 林寒眉头一皱，朝远处看去，当即发现在救生艇后面，隐约还有着另一艘船，速度很快，似乎正在追逐救生艇。 这个时候，唐纳德显然也注意到了救生艇后面的那艘快船，脸色发白：“林，这可能是印尼的海盗，咱们只有两个人，还是回去吧，海警会管这事的。” 海盗！ 以林寒的顶尖身体素质，加上从杨卓那里学来的搏击术，以及中级气象权限赋予的操纵疾风的能力，如果只是普通的流氓痞子，绝对来多少就干掉多少，都不带掉血的。 但海盗不一样，虽然广义上也属于流氓的一个分支，但人家是有枪的流氓，而且还是不怕死的那种。 不光有枪，如果是比较厉害的海盗，甚至还可能会有机枪、火箭筒、火炮...... 林寒再厉害，也没有脱离血肉之躯的范畴，还不敢和枪炮硬碰。 正当他有些心生退意之际，那艘救生艇上却忽然传来一句中文：“救命！救命啊！” 有华人？ 林寒心念急转，再一看远处追来的船，当即说道：“海盗船离这边距离尚远，咱们现在赶快过去，将救生艇上的人接到船上，他们应该追不上。” 唐纳德还是害怕，脸色苍白着：“太危险了，万一被追上，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林寒来了句：“你剩下的房贷，我帮你还清！” “这......我......” 唐纳德支支吾吾半天，脸上好一阵变化，终而一咬牙，面露决绝之色：“为了正义，拼了！” “嗵嗵嗵......” 话音刚落，快艇便马力全开，疾驰奔向前方的救生艇，船后激浪翻涌，波澜起伏。 ...... “船长，好像有另一艘船在靠近！” 一个手持步枪的海盗来到船头，对苏卡诺说道。 海盗头子苏卡诺船长，长着一副巴布亚人的面孔，留着浓密坚硬的短须，眼角有一道斜长直至下巴的伤疤，看起来颇为凶狠。 巴布亚人是印度尼西亚的少数民族，在华夏人眼里，他们的长相和黑人基本差不多，也许只是肤色相对浅一些。 闻言，苏卡诺只是拾起胸前挂着的望远镜，朝着远处的海面望去。 半晌，将望远镜放下，他哼了一声：“只有两个人的破船而已，如果敢过来搅事，就让他们和那四个该死的鬼佬，一并葬身大海！” 说话间，他便咬牙切齿，目中闪过一抹冰冷的神色。 ...... 救生艇上，此时正坐着四个人，其中最靠前的正是陈之贤。 除他之外，船上还有两个华人、一个东帝汶人，其中一个华人手臂受伤，裹着伤处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四个人皆是狼狈，陈之贤脸上也是布满灰败之色，眼中透着绝望。 完了，全完了！ 他万万没想到，绝少光顾帝汶海附近区域的印尼海盗，今天居然正面和他遇上。 更不幸的是，这帮海盗显然不是什么“盗亦有道”之辈，人手一把枪，皆是穷凶极恶。 陈之贤的货船，连带所有货物，全都被海盗抢去。而且由于发生了正面冲突，他手下的一众船员，也有许多伤亡。 倘若不是趁着海盗清点货物开动救生艇逃走，他们这几个人下场如何，还真难预料。 即便如此，这艘救生艇现在也是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后面追他们的船，是海盗特意派出的快船，速度可比这艘装了四个人的小艇快多了。 “老板！那边有人过来！” 这时，船上那个东帝汶人忽然露出兴奋之色，指着前方说道。 “什么？” 余下三人皆是精神一振，连忙抬眼看去，随即便看到了一艘疾驰的快艇。 “难道是澳洲海警？” 以东帝汶政府的力量，除非是在陆地上，否则海警出动的可能性太低。 最有可能拯救他们的，要么是澳洲海警，要么就是拥有较强防卫力量的大型船队。 然而，他们很快就愣住了。 什么澳洲海警，就一艘快艇，上面一共才两个人。 但陈之贤当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快过去，只要登上快艇，海盗应该就追不上咱们了！” 现在不管怎么说，活命的希望变大了。眼前这艘快艇，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是救命的稻草，自然要拼命抓住。 他们当即调转船头，对着快艇，正面迎了过去。 两艘船迅速靠近，陈之贤很快就注意到了林寒，连忙喊道：“兄弟，我是华人，后面的海盗已经夺走了我的船，正要追过来，求你救救我们。” 林寒说道：“别废话了，都赶紧上快艇，现在甩开海盗还来得及。” “好，赶紧上船！” 两船靠近，救生艇上四个人迅速登上快艇。 快艇本来就有六个座位，再装下四人也并不拥挤，只是那个受伤的华人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倒是有些麻烦。 “船上有急救包，你们赶紧帮他包扎一下。” “唐纳德，向迪维群岛全速前进！” 迪维群岛是澳洲北领地距此最近的群岛，往南便是首府达尔文城，有较强的防卫力量，对付野生海盗绰绰有余。 “嗵嗵嗵......” 快艇疾驰，迅速划破海浪。 在飞速前进的快艇上，后面的海盗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远，这让众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bhp公司找来的快艇，就是靠谱。 林寒这时才问那四人：“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陈之贤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叫陈之贤，是东帝汶劳滕省的华人......” “你们和海盗起冲突了？” 陈之贤点头：“这些海盗应该是从印尼流窜过来的亡命之徒，他们看我们没什么自卫力量，一开口便是要船，否则连命也要。” “很多船员都十分愤怒，后来起了冲突，有人把一个海盗的眼睛给打瞎了，那个被打瞎眼睛的海盗，似乎是他们头子的弟弟，然后，哎......” 陈之贤说到最后，脸上十分沮丧，双手捂着脸，发出长长的叹息，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哽咽。 林寒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看陈之贤没什么反应，他便说道：“你祖上是哪里人？” 陈之贤沉默了一会，两手依旧捂着脸，随即道：“我祖籍是华夏东广省，大学也是在东广省的华工留学念的。” 林寒点头：“学的什么专业？” “电子，还有经贸。” 林寒很惊讶：“双学位，这么厉害。” 陈之贤还没说什么，众人身下的快艇就发出一阵仿佛哮喘一般的怪异声响，速度骤降。 “怎么回事？！”几人皆是色变。 唐纳德满头大汗：“好像没......没油了。” 林寒连忙问道：“这本来就是六人的船，怎么这么快就没油了？” “这两天一直都是咱们俩个人坐，我就没加满油......而且，这船刚才就已经开过一阵了......” 第142章 控制蓝鲸！ 快艇孤零零地停在海面上，除林寒之外，其余几人皆有些惊慌起来。 “林，现在怎么办......你还帮我还房贷吗？”唐纳德擦了擦汗。 林寒：“......” “把消息通知给澳大利亚海警，然后静观其变。” 把消息告诉海警之后，最糟的情况，他们也能有人收个尸什么的...... 海盗快船迅速驶来，劈波斩浪，来势汹汹。 当它来到近处，随着马达响起的声音，扬起的浪花甚至还激射众人一脸。 “苏卡诺！你难道真打算让我们鱼死网破吗？！”陈之贤愤怒地说道。 苏卡诺哈哈大笑，扬了扬手里的步枪：“鱼死网破，你确定你有这个资格？” “陈之贤，你们弄瞎了我弟弟的眼睛，一个也逃不掉，全都得死！”他随即咬牙切齿地说道，一边还指着林寒两人。 “还有你们两个，既然送上门开，那就也一起吧！” 林寒面色如常，目光从海盗船上扫过。 这艘船比他们的快艇大出许多，上有十几个海盗，除驾驶员之外，剩下人手一把步枪，苏卡诺腰间还别着一把做工精致的手枪，似是镀银了一般，银光闪闪。 他对枪械虽然不怎么了解，但毫无疑问，这里的每一把枪都可以让他受伤，甚至丧命。 千金之子不死于盗贼。 不到万不得已，林寒可不会拿自己宝贵的性命和他们硬拼。 这世界或许有值得奉献自己生命的事、物或者人，但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一群海盗。 林寒神色镇定：“苏卡诺船长，我的兄长是华夏海军少将，而你的部分消息已经被澳洲海警获知。” “......如果你伤害了这船上的人，我敢保证，你以后肯定会摊上大麻烦。” 苏卡诺冷笑：“海军少将？你怎么不说你哥是华夏总书记？ 林寒看着他：“如果我什么依仗都没有，难道会这样只身过来救他们？” 苏卡诺闻言眉头一皱，一时沉默。 从常理来考虑，刚才的情形多数人都会选择远远避开，而非拔刀相助。 如果有人敢只身迎上来，确实很可能会有一些特殊的依仗。 倘若对方真是华夏海军将领的弟弟，他们绝对麻烦不小。 纵然一国海军不会为了一小撮海盗动干戈，但华夏作为世界五大流氓中的老二，哪怕只是发个通缉令，都足够让他们应付的了。 面对华夏的通缉令，如果是有政治价值的人，倒可以去美国获得保护，比如说**、****、***...... 但他这一群海盗，显然没什么政治价值，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冒着得罪华夏的风险，庇护他们。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他们的生存空间急剧缩小，而活动风险大大提高。 运气差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被人干掉。 刀头舔血的苏卡诺，能安然活到今天，当然不会是鲁莽冲动的人。为弟弟报仇固然重要，但代价也不能是无限的。 他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林寒：“我听说华夏的官员都很富有......那么，我可以得到什么？” 林寒淡淡说道：“一百万美元怎么样？” 一百万美元！ 苏卡诺露出心动之色，目中闪烁，思量起来。 唐纳德、陈之贤等人，纷纷屏住呼吸，露出紧张神色。 半晌，苏卡诺忽然咧起嘴，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很好，来自华夏的贵族，你成功让我改变主意了。” 林寒松了口气，作出笑容：“显然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苏卡诺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说话间，他手中却端起了步枪，目中闪过冷光：“兄弟们，除了这个华夏佬，剩下的全给我杀了！” “好的船长！” 其余几个海盗纷纷露出兴奋之色，举起手中的步枪，跃跃欲试。 而林寒这边众人，皆是面色大变，唐纳德更是面白如纸，冷汗涔涔地往下冒：“上帝啊......” 林寒心念急转，眼看着几个海盗端起步枪，准备射击，情势可谓万分危急。 电光火石间，他当机立断，脚下猛地发力，一跃而起直奔对面的海盗船。 巨大的力量，让快艇猛地一震，发出“轰”的一声！ 一众海盗大惊，就要转动枪口对准林寒。 不料就在此时，一股劲风忽然涌起，让他们几乎站立不稳，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砰！” “砰砰砰！” 几发乱枪出去，吓得唐纳德等人纷纷舍船入海，扑通几声，全都到了水里。 而林寒则借着风力，整个人仿佛飞跃一般，径直登上海盗船，同时一记重拳正中一个海盗额头。 “咔嚓——”颅骨崩裂。 这个海盗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便软趴趴地倒在一旁，旋即七窍流血。 “哈德！” 船上的海盗骇然失色，也顾不上陈之贤等人了，当即都把枪对准林寒。 然而附近疾风呼啸，风向又十分诡异地总是顺着林寒，由此海面上波澜起伏，船体颠簸，几个海盗接连放了几枪都并无建功。 “砰！” “砰砰！” 林寒险象环生之际，肾上腺素顿时激增，头脑里仿佛爆炸一般，热血上涌。 擒贼先擒王！ 他健步如飞，直奔苏卡诺。 苏卡诺脸色苍白，慌张之中，连忙对林寒开了几枪。 七级的强风，对普通子弹的弹道已经可以造成较大影响。 但随着距离的靠近，这种影响会越来越弱。 是以当林寒几步靠近之时，其中一发子弹赫然直挺挺地冲了过来！ 他瞳孔骤然一缩，周遭风力瞬间减弱不少。 而在他的胸口处，空气密度则瞬间跃升，仿佛一层无形的护甲。 “砰！”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林寒倒吸一口冷气，脚下蹬蹬后退。 而趁着风力减弱的空档，其他海盗眼看就要冲上来，好几枚子弹呼啸着划过林寒的身侧。 事不可为，再撑下去怕是要没命。 林寒一咬牙，再次掀起一阵疾风，旋即身子一跃入海，浪花飞溅之际，转眼没了踪影。 说时迟那时快，周围的风力瞬间消弥无踪。 波澜大定，船体一震便恢复了平稳，一众海盗惊魂未定，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船长，哈德他......哈德他已经死了！” 一个海盗凑到倒在地上的哈德身边，稍一试探，随即有些惊恐地说道。 “什么！” 苏卡诺脸色大变，连忙走过去一看。 只见哈德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再无呼吸，额头处赫然已经瘪了下去。 一拳击碎颅骨！ 还有刚才那阵诡异的狂风...... 苏卡诺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船长，刚才那个人......” 苏卡诺脸上阴沉得可怕，半晌，他一把把枪掷在甲板上：“操！” “赶紧回去，估计海警就要过来了。” ...... 海水之中，光影陆离。 林寒屏住呼吸，用手撕开衣服，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经过“气甲”的阻拦，子弹的威力被大大削弱，最终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不过，这枚子弹依旧嵌入到他坚韧的胸肌之中，只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脱落了下去。 此时他的胸口处，有一个拇指大小的伤口，正在溢出鲜血。 妈的！ 林寒心里十分愤怒和憋屈。 冒了这么大的险，就干掉一个小喽啰，自己还挂了彩。 最重要的是，刚才他手段尽出，一身神力不说，那狂风由他掀起的迹象，实在太过明显。 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觉得他有古怪。 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完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到其他几个人，并脱离海水。 林寒四处一看，唐纳德等五人的身影，赫然正呆在水中离他不远的地方。 只不过，其中有三人已经窒息晕了过去，正被唐纳德和陈之贤捂住口鼻。 而唐纳德和陈之贤，同样脸色憋得通红，正朝着林寒招手。 水面上，两个船影依稀，显然海盗并未离开。 林寒当即向他们游去，不过刚游出没多远，唐纳德和陈之贤便先后也窒息晕了过去，五个人影仿佛海草一般，在水底飘来荡去。 这尼玛...... 林寒嘴角一抽，大感焦急之际，忽然目光一凝，却是注意到了不远处隐约有个庞大的身影在游荡。 蓝鲸！ 他脑中一闪，随即想起来。 当初他获得中级气象权限的时候，还获得了一点额外的奖励——可以控制一种高等生物！ 当时他就想着控制蓝鲸，不过可惜华夏海域没有蓝鲸分布，这事也就被他忘在了脑后。 但是，帝汶海是有蓝鲸分布的！ 看着那巨大如小山一般的蓝鲸身影，林寒的眼中逐渐热切起来。 “盖亚，我要控制蓝鲸！” 第143章 北冥有鱼 “你现在可以控制蓝鲸了！”盖亚说道。 话音刚落，林寒就感觉到，自己俨然可以与不远处那正在游荡的巍然身影，产生一种巧妙的联系。 在这种巧妙的联系中，林寒心念一动，蓝鲸便立时发出雄浑的叫声，仿佛龙吟一般，声震海波，磅礴的气势令周围一众水族纷纷退散。 旋即只见它一个甩尾，在暗流汹涌之中，巨大的身躯便调转过来，向着林寒的方向游来。 由于庞大体型的对照，人们常常会感觉蓝鲸移动缓慢。 但实际上，蓝鲸在水中的速度几乎是菲尔普斯的七倍，比多数船只都要快。 所以蓝鲸一动，很快就从远处来到林寒身边，林寒两手一揽，就顺势抱在蓝鲸巨大的鳍状前肢上。 周遭水流飞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蓝鲸就带着林寒，来到唐纳德五人所在。 然后它巨口一张，摇头摆尾地将五人吞下，含在嘴里。 蓝鲸的舌头上可以挤下五十个人，装下五个人自然是绰绰有余。 之所以选择把唐纳德五人装在蓝鲸嘴里，主要是现在时间紧迫，人类大脑缺氧五分钟左右即有生命危险，不到十分钟就会死亡。 林寒体质超常，可以憋得更久一点，但唐纳德五人已经晕厥，再这样下去就真要出事了。 蓝鲸一口带走，显然要比他一个一个带方便得多。 至于这几个家伙会不会被蓝鲸口中的鲸须刮伤，就不是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了，反正不太可能刮成重伤。 林寒这时抬头往上一看，发现快艇还浮在原处，而海盗船的船影却正在远离事发地，且速度很快，甚至显得有些匆忙。 难道海警来了？ 蓝鲸全速上升前进，波涛一震，林寒便随之露出水面，浮在快艇旁边。 他四周一番扫视，当即便看见海盗船已经快速驶离此地，而在极远处，隐约有几个船影正向着这里靠近，应该正是澳大利亚海警船只。 接着，蓝鲸身形一动，昂起头部张开巨口，趴在其舌头上的唐纳德五人便显露出来。 林寒游过去，将五个人迅速转移到快艇上面，同时让蓝鲸重新沉入水中。 针对溺水昏迷的急救措施的第一步，是检查昏迷者的口鼻，清理可能存在的泥沙、水草等，保持呼吸道通畅。 第二步是倒水，即将昏迷者口鼻朝下，将呛水倒出。 第三步是针对具体情况，实施心肺复苏术。 林寒一个人要救五个人，时间紧迫，当即直接跳过第一步，一手一个提起了唐纳德和陈之贤的腿，双臂猛振，两人口鼻中便哗啦啦地开始出水...... “咳咳......” 出乎意料，唐纳德刚把水吐出几口，就就一边呛咳，一边转醒过来，眼中一片迷糊。 “哦上帝，咳咳......发生了什么，我下地狱了吗......” 林寒连忙将他放下来，说道：“有什么不舒服先忍着，赶紧救其他人。” 唐纳德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林，你......咳咳......” “别废话，赶紧救人！” “哦好......咳咳。” 在林寒与唐纳德两人的努力下，剩下四个人也都被逐一救过来，陆续转醒，只是都十分虚弱，有气无力地靠座位上。 唐纳德刚刚醒过来，就对别人进行施救，此时更是虚弱得不行，四仰八叉地倚着座位。 “林......咳咳，刚刚发生了什么，那帮印尼的混蛋呢？” 林寒没说话，只是站在船上，对着远处连连挥手，直至海警的几艘船朝这边驶来，他才重新坐下。 “林先生，你的伤口？”陈之贤注意到了林寒胸口那个拇指大的伤口，不由问了句。 林寒含糊道：“没什么，不小心扎伤了而已......你感觉怎么样？” 陈之贤默然片刻，最终微微一叹：“已经好多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林寒笑着摆了摆手：“没事。” 他随即又来到那个手臂受伤的华人旁边，问：“你伤口要不要重新包扎一下？”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不麻烦了，海警马上就要到了。” ...... “你好，林先生。” 澳大利亚海警的威廉少校，与林寒握了手，微笑说道。 此时，唐纳德等五人已经被转移到海警的一艘船上，先行离开，准备送往就近海岛上的努尤市医院。 “你好，威廉少校。” 威廉少校点了点头：“林先生，能将海盗的详细情况，和我说说吗？” 林寒沉吟道：“我们几个只知道，那伙海盗应该都来自印度尼西亚，领头的是个叫苏卡诺的巴布亚人。” “苏卡诺？他的全名是？” 林寒摇头：“不清楚，只是他的手下都称呼他为苏卡诺船长，甚至苏卡诺也可能并非他的真名。” 威廉少校皱眉，半晌不语，随即说道：“只有这些信息的话，我们做不了太多事情，抓到他们的几率也很低。” 苏卡诺等人的船逃得很快，海警船只开始还尝试追赶，但眼看着距离越拉越大，便只好放弃。 到了这个时候，关于苏卡诺等人的具体位置，海警已经无从得知。 林寒随意地说了句：“没什么，就当是倒了一次大霉。” 闻言，威廉少校十分诧异。 按理说，正常人得知刚刚袭击过自己的海盗很可能逍遥法外，应该要么愤怒，要么失望才对。 可是林寒的语气，俨然十分随意，仿佛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林先生真是豁达，但不管怎么说，如果我们没能如期抓住那些家伙，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林寒哈哈一笑：“没关系。” “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威廉少校能够准许。” “请说。” “我有点急事要赶回达尔文，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卖给我一些汽油，好让快艇能重新启动。” ......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逍遥游》 北溟有鲲，歕薄昆仑，气吞积石摧禹门。——《枯鱼过河泣》 鲸鱼，包含近百种具体的海洋生物，其中个体最大的蓝鲸，是地球有史以来存在过的体积最大的生物。 它们的心脏，和小轿车一般大，它们的动脉，甚至可以让人类婴儿从中通过...... 在一些国家的文学、神话中，关于鲸的描述颇为纷繁。 人们普遍认为，华夏古代传说中的“鲲”，便是源自古人对鲸的认知。 至于鲲化为鹏，扶摇直上九万里，则有人认为，描述的是水龙卷将鲸鱼卷上天的场景...... 海洋巨兽蓝鲸，虽然没有神话传说中描述的那般旷伟雄奇，如“水击三千里”、“翼若垂天之云”、“鼓浪成雷、喷沫为雨”等。 但毫无疑问，蓝鲸是地球上最强壮的生物。人类想要战胜这种海洋巨兽，如果没有大型机械或者重武器，是万万不能的。 至少，苏卡诺那帮野生海盗，绝对没有战胜蓝鲸的力量。 林寒乘着快艇，在海上稍微兜了个圈子，便避开了已经远离此地的海警的视线。 他看着广袤无际的大海，目中微闪，随即说道：“盖亚，那些海盗现在在哪个位置？” 说话间，在离快艇不远处，一头巍然如山的蓝鲸悠然露出水面，轻轻甩了下巨大的尾巴，引得一阵波澜起伏。 “哗——” 一道粗大的水柱，从其头顶巨大的鼻孔中喷薄而出，震作漫漫雨雾，流散而下...... 第143章 倒海 帝汶海北部，班达海的海面上，正有四艘船并肩而行。 两艘较小的快船驶在两侧，甲板上各自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海盗。 而在这两艘快船中间，则是一大一小两艘船，大的那艘，正是陈之贤被海盗抢去的货船。 此时此刻，货船的某间舱室之中。 “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一个东帝汶青年人惊恐地说道，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流淌，浑身战栗。 他的手脚都被绳索束缚着，手腕处的绳子吊在高处，身子被固定贴在墙壁上，不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一个右眼处蒙着纱布的海盗，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脸上带着凶残而有些嗜血的表情，缓缓朝着青年靠近。 他正是苏卡诺的弟弟托米，从长相看，托米的肤色他哥哥要深一些，胡须也要长一些。 “别怕，很快就好......你看他们，现在不也很安静？”托米露出诡异的笑容，依旧拿着匕首，凑到东帝汶青年的身前。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赫然堆着好几具尸体，这些尸体死状极惨，遍体鳞伤不说，双眼处全都溢满鲜血，显然在死前都被戳瞎了眼睛。 舱室门口附近，正站着两个海盗，即便是他们，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脸色都有些苍白，不敢直视地上的尸体。 显然，这里刚刚发生了极其惨烈的场景。 “不......不......” 随着托米一步步靠近，东帝汶青年愈发惊恐起来，面无人色。 托米脸上带着残忍的微笑，挥了挥手中的匕首，随即将匕首的锋芒直指青年的左眼。 “老规矩，如果你能做到一直不闭眼，我就让你活下来。”托米说了句。 东帝汶青年颤抖得更厉害了，左眼处的肌肉不断痉挛，泪水和鼻涕流到嘴唇而不自知。 托米畅快地大笑：“哈哈，慢慢感受吧！” 说着，在恶魔般残忍的微笑中，他就将手中的匕首，一点一点地、极度缓慢地刺入青年的左眼球...... “啊——啊！！！” 惨烈似血的声音如期而至，久久不息。 门口的两个海盗歪过头不敢直视，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过了一会，惨叫声低了许多，而托米却十分兴奋，近乎狂热：“你居然真的没闭眼！” 东帝汶青年的左眼球上，赫然插着半截匕首，鲜血混着泪水如注，布满了他苍白的面孔。 而他竟然至此，都在睁着眼睛！ “很好，只要右眼也能做到，那么你就自由了。” 托米笑着，缓缓拔出了匕首...... “啊——啊！！！” 片刻过去，惨叫声再次低了。 这时，舱室的门忽然打开，门口两个海盗身子一紧，连忙站好：“船长。” 苏卡诺扫了一眼旁边的几具尸体，淡淡说道：“出去吧。” 两个海盗如释重负，忙不迭地从房间跑了出去。 托米这时则转过身，指着双眼处正鲜血如注的东帝汶青年，兴奋地说道：“哥，他没闭眼！真没闭眼！” 而这个东帝汶青年满是鲜血的脸上，正带着莫名的神色，似是痛苦，似是希冀，似是哀求，气息奄奄...... 苏卡诺眉头一皱，没说话，只是拔出了腰间的镀银手枪，对着东帝汶青年的额头，随手便是一枪。 “砰！” 东帝汶青年身体一震，旋即没了生息。 托米有些不满：“我还没有玩完呢。” 苏卡诺淡淡说道：“不要被报复的欲望所掌控，要知道，脑子可比一颗眼球重要的多。” “最近澳洲的海警可能会在附近巡逻，我们需要谨慎一点才行。” 托米问道：“难道我们不出海了？” 苏卡诺点头：“回到汉杜尔岛之后，暂时就不出海了，等过几个月再说。反正这次搞到的货很多，至少能换五百万美元。” 托米不以为意，刚要说些什么，船体便猛然一震，剧烈地颠簸起来，他一个站立不稳就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苏卡诺扶着门把手，将将站住，船体却又是一阵猛烈的晃动。 刚要爬起来的托米，再次摔倒在地。而且还不知被什么东西碰到了右眼，打滚地惨叫起来。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卡诺脸色阴沉地从舱室出来，一路上磕磕绊绊，才来到甲板上。 而此时此刻，整艘货船都已经陷入混乱之中，没有一个人站稳，大多是摔倒或者正在摔倒。 货船下的海水，莫名地汹涌澎湃，巨浪疯狂地拍打着船体，仿佛正有一头恐怖的史前巨兽，正在深海中大发雷霆。 苏卡诺连忙抓起一个海盗，问道：“发生了什么？” 那个海盗正有些鼻青脸肿，神色慌张：“不......不知道啊。” 苏卡诺瞪着眼睛：“不知道？” 就在这时，海水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声音，如同龙吟一般，声震八方，气势磅礴。 “是蓝鲸！” 一些海盗骇然失色，惊呼道。 只见一条巨大的蓝鲸尾巴，霍然从海水中翻腾出来，仿佛海啸一般雷霆万钧，裹挟着无穷气势，在浪花飞溅之中，轰然而下。 “轰隆——” 夹杂着诸多惨叫声，一艘快船瞬间就被蓝鲸拍入海底，船毁人亡。 在海盗们无比惊恐的眼神中，水中的蓝鲸再一次咆哮，波涛澎湃之际，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来，货船的船体一震，迅速倒向一侧，俨然就要翻沉。 “船要沉了！” “救命啊！” “快上救生艇！” 在不远的海面上，一艘快艇劈波斩浪，疾驰而来，在身后留下长长的一道白色浪花。 迎着汹涌的海风，林寒的衣服呼呼作响。很快，快艇就载着他来到几艘海盗船附近。 此时，一艘快船已经被蓝鲸一尾巴拍得船毁人亡，当中的货船也已经倾倒，正在缓缓沉入水中，一些海盗仿佛下饺子一般，哗啦哗啦地掉进海里。 整个这一群海盗，已经彻底陷入混乱之中，对林寒这个不速之客，全然没有注意。 看着眼前的场景，林寒没有再犹豫，当即纵身一跃，没入水中，直奔沉船所在游去。 第145章 精致的手枪 蓝鲸倒海翻江，几乎每次甩尾，其巨大的力量，都会对海盗造成一片伤亡。 面对这样的一头海洋巨兽，海盗们除了在惊恐中拼命躲避之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仅仅片刻过去，在汹涌的波涛中，四艘船便陆续翻沉，数十名海盗命丧鲸尾，葬身大海。 当然其中难免也会有些漏网之鱼，捡回一条小命，正拼命地划着水逃离。 不过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水中，早就埋伏了另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 “哗啦——” 只见一个海盗从水中冒出头，脸色苍白着神色慌张，头也不回地就拼命向远处游去，对身后还在蓝鲸力量中挣扎的同伴再不理会。 然而刚游出去没多远，他便觉得脚腕一紧，旋即一股莫大的力量，便拉着他猛向下坠去。 “救——” 他只来得及惊恐地发出半声尖叫，便扑通一声重新没入水中。 “咕噜咕噜......” 海水汹涌灌入口鼻，海盗疯狂地挣扎，想要再次冒出水面。 林寒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手中一拽，便将对方拉到身前，旋即一记手刀正中后脑勺，海盗就此失去意识，缓缓沉入水底。 对后脑勺施以重击，本来就有很大的可能致人死亡。而眼下正在水中，即便没有一击毙命，单只昏迷也是死路一条。 林寒松开此人，继续游向他处。 自从体质获得飞跃之后，仅仅经过短暂的练习，他就成为一个游泳高手，在水中的行动能力直逼专业运动员，对付几个海盗当然绰绰有余。 再加上蓝鲸的从旁协助，几个海盗小喽啰很快就被逐一收拾干净。 而在不远处，已经沉入水中的货船上，苏卡诺正焦灼地用双手，奋力拽着一扇铁门。 但由于巨大的水压，这扇铁门仅仅被他拉开一条稍宽些的缝隙，任由水流迅速灌入。 想要把门拉开，恐怕还要等一会功夫。 林寒不由冷笑起来，身子一转就向苏卡诺游了过去。 苏卡诺正拽着铁门，眼角余光看到有人正朝自己靠近，转头一看却发现是林寒，顿时大惊失色。 一拳击碎颅骨的力量、疑似操纵狂风的能力、还有眼下这头莫名其妙跟他们刚上的巨兽蓝鲸。 如果说是巧合，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这个人到底是...... 饶是以苏卡诺的心理素质，此时也是有些慌乱起来，眼看着林寒迅速靠近，他下意识地就掏出腰间的手枪。 “砰！” 水中巨大的阻力，使得手枪根本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子弹刚一射出枪口，速度便急剧下降，很快就轻飘飘地沉入水底。 他想要再次射击，手枪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卡壳了！ 毕竟不是水下枪械，到了水里自然威力大降，没炸膛就算运气好。 苏卡诺气急败坏地扔下手枪，一咬牙悍然迎上林寒，手中挥着重拳，来势汹汹。 只不过由于海水的缓冲，这一拳虽然看着凶猛，力道却已经大大削弱。 林寒出手如电，一把捏住苏卡诺手腕，霍然一拧。 “咔嚓！” 苏卡诺双目圆睁，青筋暴起，然而即便他手腕被生生拧断，却也没有叫出声来。 林寒冷笑，再次猛地一拧，旋即又是“咔嚓”一声。 “啊——！” 苏卡诺终于忍不住了，然而他刚一叫出来，周围的海水便疯狂涌入其口中。 “咕噜噜......” 随着海水灌入，他脸上迅速呈现出一片通红，俨然窒息。 他拼命挣扎，想要升出水面。然而林寒却死死地捏住他的胳膊，像卷麻花一样不断拧动。 “咔嚓咔嚓......” 最终，林寒飞出一脚，正中苏卡诺面门。 旋即只听一声闷响，苏卡诺便彻底失去意识，口鼻中跑出几串气泡，便缓缓沉到水底，没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林寒转过身，却看见货船上的那扇铁门已经打开，一个右眼处蒙着纱布的海盗刚刚探出头来，正东张西望，见到不远处的林寒顿时一愣。 看此人长相，还有右眼处的纱布，应该就是苏卡诺的弟弟了。 林寒当即迅速游过去，不由分说，一脚把托米踹回舱室，而后从旁边找到一根绳子，缠住门把手，将铁门死死固定。 随后蓝鲸摇头摆尾地游到货船上方，巨大的身躯往下一压，整艘船便迅速被压入水底...... 货船舱室之内，托米疯狂地想要推动铁门，然而无论如何却也推不动，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只觉得身体愈发虚弱无力、头脑眩晕。 那该死的理性告诉他，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正在一秒一秒地流逝着...... 托米的心中一片惊恐。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一下，下意识地便转头一看。 只见在这已经灌满海水的幽暗舱室之中，赫然正有几具双目溢血、遍体鳞伤的尸体飘来荡去。 他们空洞而血淋淋的双眼，仿佛正死死地盯着托米，似真似幻地，嘴角带着几分诡异的弧度，漫漫的鲜血在咸涩的海水中渲染...... “啊！” 托米魂飞天外，惊恐地大叫起来，旋即海水混着鲜血，疯狂涌入他的口鼻之中。 “咕噜噜......咕噜噜......” 无限惊恐之际，托米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和身旁那几具刚刚被他虐杀的尸体一样，飘荡在幽暗的舱室之中。 至此，以苏卡诺为首的一众海盗们，无一生还，悉数葬身大海。 ...... 林寒从水面冒出头，长长呼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海面，只见一片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异常之处。 眼前这番场景，恐怕谁也看不出来，这里刚刚沉没了四艘船，葬送了数十名海盗。 林寒不由感慨：“真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海水忽然一阵涌动，随即蓝鲸从水底游了上来，吟啸一声，从鼻孔中喷出一道粗大的水柱。 “哗——”水雾漫漫。 “哗——”又是一道水柱喷出，但水明显少了许多。 “哗......” “噗——”已经几乎没有水雾，蓝鲸却还在喷个不停。 这一幕场景，看得林寒大为诧异。 蓝鲸这是犯鼻炎了？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一个银光闪闪的物件便从蓝鲸的鼻孔中喷了出来，正好掉在林寒身旁。 他伸手一捞，发现正是苏卡诺腰间的那把精致的镀银手枪。 用手掂了掂，发现这把枪虽然通体是金属材质，但重量却颇为轻盈，似乎是由什么特种合金制成。 在枪身镀银的表面上，则刻着一个字母“s”，还有一些十分精致的花纹雕饰。 看着手里的这把枪，林寒琢磨起来。 这玩意肯定不能带回国内，一个私藏枪支罪，那就是三年起步。 不光不能带回国内，在澳洲同样不能露出来。 澳大利亚对枪支弹药，虽然没有华夏管制那么严厉，但也是禁止私藏的。 第146章 东南亚的战略 华夏和澳洲都不行，但在东帝汶，却要方便许多了。 据林寒所知，东帝汶相关的法律很不健全，而且几乎没有得到有效的落实，民间枪支盛行，政府也懒得多管。 毕竟是全球最贫穷落后的国家之一，连吃饭都要靠其它国家以及国际组织接济，哪来那么多的闲工夫。 看着手中的这把枪，林寒的思绪却逐渐想到了别的地方。 东帝汶虽为小国，但在地理上，却是连接印度洋和太平洋的要冲之地。 环太平洋地区是当代世界的中心，中美俄日等国皆在此列。 而印度洋，则一向也被视为世界战略的重中之重。 控制印度洋，就是当初拿破仑，争霸全球的首要目标。 俄罗斯的彼得大帝也曾说过：“当俄罗斯可以自由进入印度洋的时候，它就能在全世界建立起自己的军事和政治统治。” 苏联之所以入侵阿富汗，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正是借此打开通向印度洋的通道。 同时也是为此，才有了印度不惜血本、宁愿被坑被宰也要扩张海军的一系列计划与行动。 当然，事情结果并不是那么符合阿三的理想...... 由此可见，东帝汶的战略位置还是十分重要的，也无外乎华夏对这样一个穷国多次施以援手。 从长远来看，华夏最终的对手，无疑是在太平洋对岸的世界第一大流氓美国。 而美国受限于美洲大陆与世界主体板块欧亚非大陆隔离的先天条件，发展海权是必然的道路。 所以美国的海军力量才会如此强大，以至于几乎可以与其它所有国家海军力量的总和一较高下。 相应的，华夏作为亚洲大国，要想实现崛起，发展陆权也是势在必行。 华夏和美国之间的博弈，正是陆权与海权的争锋，这无疑是一种先天的、不可调和矛盾。 虽然直接爆发战争的可能性不高，但在经济领域，双方的较量却日渐激烈。 如目前我国正在推行的“一带一路”战略，也就是陆权扩张的主线任务。 只要能够将战略意图完整实现，连接欧亚非，建立以华夏为主导的新秩序，华夏就可以撇开美国，甚至是撇开wto自己玩。 而华夏在推进陆权的过程中，又势必会与印度发生冲突。 印度东北是华夏的地盘，而且还是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脉，西面又有巴基斯坦挡道，所以和华夏在陆权争锋是不太可能的。 故而印度最好的发展路线，自然就是从印度洋入手了。 印度洋向西，有中东地区以及非洲。而华夏在非洲地区布局雄厚，是手中最大的王牌之一，印度插手希望不大。 至于中东......等陷入资源诅咒的沙特，挺过去这几年再说吧。况且华夏“一带一路”战略的路线，就明确地标在沙特门口巴达尔港，不容置喙。 显而易见，印度的主要发展方向自然是一路向东，与东南亚某些国家以及美国配合，在华夏南海搞个事情什么的。 中印对峙事件中，如果不是华夏在南海又将一军，印度的军队也不会这么快就认怂灰溜溜地撤了回去。 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华夏在南海乃至整个东南亚的布局必然会越来越多。 作为东南亚地区的最南端，以及太平洋与印度洋的交接点，东帝汶对华夏来说，也一定是颇为重要的布局点。 林寒心里渐渐有了许多想法，当即问道：“盖亚，我记得东帝汶的油气资源还不错吧。” 盖亚说道：“还可以，不过东帝汶毕竟面积太小，只能说相对而言确实不错。而且东帝汶人目前正在开采的油田，已经基本快要枯竭了。” 东帝汶政府收入的90%，靠的都是油气等自然资源开发。正在开采的油田既然要枯竭了，政府现在肯定十分急切......这是要雪中送炭啊。 林寒点头：“既然这样，我就选一个东帝汶的油田吧。” “好的，海上泄露的原油明天应该就能清除完成，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一个位于东帝汶境内的小型油田。” 林寒随即游过去，爬到了蓝鲸的后背：“把我送到快艇旁边。” 蓝鲸当即便载着他，风一般地在水中游过，一小会功夫就来到了快艇旁边。 等登上快艇之后，林寒拍了拍蓝鲸：“自己玩去吧。” 蓝鲸一声吟啸，旋即摇头摆尾，颇为欢快地一跃而起...... “卧槽！” 巨浪翻涌，快艇差点被打翻，吓得林寒连忙扶住了护栏。 好在蓝鲸一跃便沉入水中，很快就游得没了踪影，海面也随之恢复了平静。 林寒啧啧称奇，随即开动快艇，向着帝汶海南部达尔文方向，一浪绝尘。 ...... 等林寒回到在达尔文市的临海公寓，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他先是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到附近的诊所，对胸前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之后，便请埃里克·王去加里维克斯酒店吃顿饭。 他买的那间临海观景公寓，就在老王别墅的附近，和隔壁也差不多，所以两人很快就碰了面，坐车一同前往酒店。 刚见面的时候，老王就忍不住问道：“听说你在帝汶海遇上海盗了？” 林寒点了点头：“是啊，是一伙从印尼流窜过来的家伙，抢走了一位华商的货船。” “结果怎么样了？” 林寒不以为意地说了句：“已经解决了。” 老王瞪大了眼睛：“解决？” “呃......我是说那个华商已经没事了。” 林寒话锋一转：“对了，他现在正在努尤市医院，估计没什么大碍，过段时间咱们一起聚聚吧。” 老王没觉得什么：“当然可以。” “还有一件事。史密斯已经跟我说过了，海上泄露的原油，现在已经处理了超过80%，按照现在的速度，明天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你不是打算投资油气开采吗，油田的勘探地点选得怎么样了？” 林寒微笑道：“就在东帝汶......或者说，就在东南亚。” 说话间，汽车驰过夜色中的达尔文，风声呼啸。 第147章 高级生物权限 第二天清晨，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林寒刚刚睁开眼睛，盖亚的声音便传入脑海：“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林寒一怔：“原油泄露处理完了吗？” “还没呢，不过你的污水处理厂，已经累积处理污水超过一千万吨了。所以，你的高级生物权限已经开启了！” “高级生物权限？这么说，我能影响植物了？”林寒翻身而起。 盖亚解释道：“高级生物权限，覆盖空间范围为半径十公里，对微生物以及植物状态的影响时间为九个月。” 半径十公里，合面积三百多平方公里，状态影响维持九个月！ 林寒问道：“植物的生长也能影响吗？” “在高级生物权限之下，你可以加速任一种植物的生长，也可以让它们在一定时间内停止生长、繁衍。”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高级生物权限进一步开放，即为完全生物权限。获得完全生物权限的条件，是你要将汉东省内的入侵植物种类清除50%以上。” “对于这些造成生态危害的入侵植物，你的高级生物权限将会强大得多，可以让它们迅速枯萎死亡。” 作为东部沿海大省，横跨华夏南北两地的汉东省，其入侵植物可谓不在少数。 林寒知道的汉东省入侵植物，就包括毒麦、豚草、水葫芦、空心莲子草、互花米草等等。 这些外来植物，由于没有天敌克制，得以大肆繁衍横行无忌，对包括人类在内几乎所有其它物种，都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以水葫芦为例，我国每年为了清理水葫芦，至少要支出上亿元的费用，还只能说是遏制，而非根除。 由此带来的各种间接损失，加起来恐怕要成百上千亿。 现在林寒有了高级生物权限，只要挥一挥手，就能大片秒杀这些入侵植物，而且还能停止它们的繁殖活动，简单是铲除入侵植物的超级大杀器！ “对了，如果我提高万象森林种的树木的生长速度，体质还会不会增长？”林寒忽然想到。 盖亚说：“可以啊，不过生物权限对越高等、越成熟的生物，效果越弱。对于已经长成的树木，你的影响并不会十分显著。” 她接着说道：“不过，以后污水厂的累积污水处理量，同样会并入永久生长权限的衡量之中。每处理一吨污水，将等同于成功种活一棵树，也就是会产生0.00000001%的综合体质增幅。” “当然，你也确实可以借此提高树种、树苗的成活率，并提高它们在幼苗期的生长速度、健康水平，用处还是很多的。” 在内蒙省的艾拉善，虽说万象森林的绿化已经在迅速推进，但毕竟是荒漠地区，即便是梭梭树的种子，发芽率、成活率依然不是很高。 如果能利用高级生物权限，在树种最脆弱的时候进行保护、加持，绝对可以大幅度提高梭梭树以及后续各种树木的生长效率。 如此一来，在祖国的大西北之地，林寒绝对是走到哪里，就绿到哪里！ 迫不及待地，想给这个世界带来一点绿色的林寒，当即迅速穿好衣服，匆匆忙忙地就出了门，来到附近一家规模颇大的花卉店。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一个笑容很甜的大白腿金发妹子彬彬有礼地说道。 林寒四处看了看，说道：“给我拿一袋种子。” “您需要什么种子？” “树种，随便什么树都可以。” 金发妹子犹豫了一下，随即就近拿来一袋树种：“您觉得，南洋杉的种子怎么样？” 人们在种植大多数树木的时候，都会选择购买树苗进行种植，而非种子。 这主要是由于种植场地的条件，往往要比培育树苗的苗圃差许多，无法保证成活率。 而且苗圃的树苗，大多是用扦插、嫁接等方法培育出来的，性状稳定，质量统一。 如果是由种子直接生长出来的树，性状特征会和上一代有所不同，无法保证整齐划一的树木质量。 当然，花卉店出售的植物种子，基本上都是盆栽之用，而且林寒只是拿来做个实验，要求自然就不用那么严格了。 随后，他就拿着南洋杉树种子，又去买了一瓶矿泉水外加一个小铲，便就近找到一片没人的小树林。 林寒先在地上挖个小坑，然后放了一颗种子进去，浇水填土。 经过一波操作之后，他用小铲轻轻拍了拍土。 “发育吧，南洋杉。” 一种微妙的感觉，在林寒的心中一闪而过，仿佛是他刚刚唤醒了，埋藏在这浅土之下的南洋杉种子的蓬勃生命力。 正想着要不要在这等等看，忽然一个电话打来，来电显示却是bhp公司的艾伦·史密斯。 电话一接通，只听史密斯有些激动地说道：“林，你们的嗜油菌，真是太神奇了！” 林寒微笑：“处理得怎么样？” “今天我们对污染区，进行了新的抽查，结果显示，98%的泄露原油已经清除完成。”史密斯说道，“可以说，这次原油泄露事故，已经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林，我代表我个人以及整个bhp公司，对你表示感谢。” 一场严重的原油泄露事故，对于石油公司的发展，无异于当头一棒。拖上几个月，等原油处理完了，石油公司恐怕也得损失惨重。 而在一个星期内，就秋风扫落叶地解决了全部污染物，无疑是给bhp公司大力续了一波。 林寒谦虚道：“很惭愧，这都是万象科研工作者的劳动成果，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而已。” 实际上，除了bhp公司答应的酬劳之外，他还事先低价买入了大量的bhp公司股票。 等事故完美处理的消息一传开，这些股票必然要上涨一波，赚个几百万美元还是没问题的。 林寒在海上跑了一个星期，也就才赚了相当于1200万澳元的酬劳，中间还遭遇了印尼海盗，险象环生。 而他在事先掌握消息的情况下，悄悄买了一堆股票，啥都不管，转手之后轻松就是几百万美元。 这让人不得不感慨，果然闷声发大财，才是最好的致富之道...... 第148章 你渴望力量吗 两人在电话里谈笑风生一会，随即史密斯说道：“林，等你准备建设自己的石油公司的时候，可以随时联系我们，我们会为提供之前约定好的一应帮助。” “或者，你也随时可以要求1200万澳元的处理费用。” “好的，没问题。” 挂断电话之后，林寒看了看身边的小土包。心道这南洋杉发芽至少也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即便有高级生物权限的加持，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等下午来看看吧。 想到此处，林寒当即转身离开。 ...... 当天，一家华夏公司帮bhp公司迅速解决了原油泄露事故的新闻报道，很快就传遍达尔文乃至于整个澳大利亚。 在这一系列的报道中，澳洲媒体对万象的称呼，采用的是简称“wx”，同时大多附上一个要想公司的标志，也就是那个紫色背景的“万象”篆书。 对于异域风情以及神秘主义的崇拜，是全世界人的通病，澳大利亚同样也不例外。 在当地媒体的刻意渲染下，本来十分年轻、朝气蓬勃的万象科技、万象实验室，被描述得极具东方神秘色彩。 除此之外，让林寒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在澳洲媒体的报道中，万象除了被蒙上一层神秘色彩之外，还莫名地带着一种“红色”的氛围，搞的跟军队秘密科研机构似的。 现在这些媒体啊...... 但不管怎么说，经过媒体的一番吹捧，万象在澳大利亚算是初具名气，而且企业形象相当高大上。 为此，达尔文市的市长也在公共场合发表了看法，大大赞赏了“来自华夏的绿色使者”万象公司，以及“兼备责任心与识人之明的澳洲骑士”bhp公司。 就这样，在从官方到民间的一致赞许之中，迅速解决了泄露事故的bhp公司，声势顿时为之一振。 原本一直在跌的bhp公司股票，很快进入高潮，股价直线上升，让林寒额外赚了好几百万美元。 有了“资本”和“信息”之后，赚钱确实太轻松了。越有钱，越容易赚钱，而越没钱，却越难赚钱，这不得不说是人类历史上一个永恒的悖论...... 那颗被林寒种下的南洋杉种子，仅仅到了当日下午，就成功发芽，嫩绿嫩绿的鲜亮无比，显示着勃勃的生命力。 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南洋杉树苗的发育都相当迅速，茁壮成长。 虽说到了后来，当树苗越长越大的时候，生物权限的加成效果逐渐减弱。但即便只是这个结果，也让林寒颇为激动了一阵。 所以那炒股得来的几百万美元意外之财，他拿到之后，便直接投入到他在多里斯韦尔附近买的那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了。 首先他先将这片土地进行了一番整顿，通过和附近其他农牧场主的一系列各种交易，林寒在戴利河附近的土地，最终变成了314平方公里的圆形场地。 准确的说，应该是314.159平方公里，也就是半径十公里的圆的面积。 在这个圆之内，大部分土地都将用于农场建设。 有高级生物权限的加持，林寒农场的经济效益，必将可以远远超过其他的澳洲农场。 此外不知道为什么，达尔文市的市长先生，对林寒相当热情，除了一开始的发声赞赏之外，两人还见了一面，谈笑风生。 后来林寒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位市长先生的手里，也持有不少bhp公司的股票，在此次事件中赚了相当一笔。 虽说澳大利亚市长的权力，远远比不上华夏的一市领导。 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市政府一把手，在达尔文乃至整个北领地，还是颇有能量的。 所以经过一番沟通，加上一笔可观的政治献金，林寒最终得以拿到了一份在戴利河修建特定水利设施的许可。 说起来，关于政治献金，林寒这个外来户可算是颇费了一番脑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所谓的“政治献金”，就是一些发达国家的政府官员和相关企业、富商，光明正大地进行py交易。 只是由于经过长期的发展和优胜劣汰，最低级的贪腐手段不断演化，变得越来越高明巧妙，最终变成如“政治献金”、“财团捐赠”等手法，近乎洗白。 如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曾经欠债高达上千万美元。二十年前的上千万美元，可想而知，这是怎样的一笔巨款。 然而，克林顿刚从美国总统的位置上卸任，立马就挂上华尔街、硅谷多家巨头企业顾问的头衔，每个头衔年薪上百万美元，只不到一年的时间，欠款就全部还上。 时至今日，克林顿的资产已经高达上亿美元，公开合法。 奥巴马的自传版权，更是创纪录地卖出6000万美元的高价，公开合法...... 事实证明，不管在哪里，政治和经济、政客和企业家，就像男人和女人一样彼此吸引。 搞定政治献金，拿到政府许可，虽然还是有许多限制，但林寒已经可以利用一部分戴利河的水资源，灌溉农场。 加上高级生物权限的作用，他的这一片农场，无疑会成为北领地甚至整个澳洲最高产的农场。 除此之外，在农场最中心的位置，数千平方米的土地上，林寒还打算修建一栋别墅，带花园、泳池等等。 而在别墅的最中间，也就是整座圆形农场的圆心处，则是他自己的起居之所。 以后没事的时候，来这里的农场别墅度个假，只要躺在床上，就能引动万物生长，这绝对是十分惬意的事情。 农场、别墅想要建设完成，时间还早。 在此期间，林寒则坐船去了一趟努尤岛，看望还在努尤市医院的唐纳德、陈之贤等人。 毕竟这几个人都有过溺水昏迷，还有人中枪、被鲸须刮伤，在医院怎么也呆上几天。 不过林寒看望他们的时候，已经基本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唐纳德更是当天出院，一见林寒便喜出望外，上去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 “林，你真是太慷慨了！我再也不用还房贷了！” 区区十几万澳元的房贷，林寒随手就帮他还上了。 他微笑着拍了拍唐纳德的肩膀：“没事就好。” 等到唐纳德离去，林寒再去看望陈之贤，却发现他正神色郁郁地站在病房的阳台，望着外面的景致，久久说不出话来，时不时地还长叹一声。 一船的货物，连带着全新的货船，就这么没了，损失惨重，任谁心里都不会好过。 林寒想了下，随即走过去：“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我没事。”陈之贤停顿了一下。 看着他的表情，半晌，林寒说道：“你渴望力量吗？” 第149章 资源诅咒 陈之贤表情动了动，说了句：“不，我渴望......我渴望......” 说到一半，他却忽然有些茫然，嘴里重复了几句“我渴望”，却始终没说出到底渴望什么。 林寒问：“渴望什么？” 陈之贤默然片刻，叹了口气：“也许是财富吧。” “仅仅只是财富？” 陈之贤摇头：“当然不是。但理想和迷思，总是让人琢磨不定，我能把握的也就只有实实在在的财富。” “说理想，我希望东帝汶富强，也希望华夏能雄于地球。但有时候认真想一想，自己的愿望，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烈。如果现实不允许，我似乎也不会感到多么痛苦。” 他缓缓说道：“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与妥协性吧......” “至于那些虚无缥缈的迷思，精神、生命、宇宙、真理等等，宗教的那一套解释固然幼稚，但科学给出的答案也让我感到疑虑......或许，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人们自以为存在的答案。” “最终，我只知道赚钱是切实际的、可把握的，获得更多的财富，这在人类社会中，总归是没错的。” 林寒点点头：“很清醒的认识，不过，你觉得财富的本质是什么？” 陈之贤想了想：“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论述了......” 林寒连忙打住：“停，不用那么正式......随便谈谈就行。” 陈之贤点头：“金钱是财富的象征，而金钱的产生，则源于最原始的物物交换，所有能交易的东西，都可以与金钱进行互换......” “总之，财富就是物质，而且如果给物质排个序的话，财富一定是排在第一位。” 林寒微笑着问：“你在华夏待过几年？” “大学四年而已，从华工毕业之后就回东帝汶了。” 林寒说：“估计你对国内一些情况的认知，还不够深......威廉·麦金莱的事情，你应该了解一些吧。” “知道，他是美国的第25任总统，也是第一位由大财团扶植起来的美国总统。” 林寒继续说道：“在美国，上至总统下至议员，都可以由财团扶植，为资本发声。但在华夏，这个情况则大大不同......华夏政治巨头的力量，要远远超过商业巨头，两者之间的差距，甚至出乎绝大多数人的想象。” “由于某些特别的原因，太详细的东西，我不好跟你讲。但有一点你要知道，几乎每个商业巨头的轰然倒塌，都只不过是政治力量博弈时，殃及的池鱼而已。” 陈之贤若有所思：“那么，你说的这些商业巨头，就是‘钦点’的了？” 林寒咳了咳：“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毕竟个人的奋斗，也还是很重要的。” 陈之贤没再说话，林寒则接着说：“有些人掌握的力量，是完全凌驾于财富、资本之上的，一语就可以颠覆首富级企业家的人生命运。尽管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可能还不如你富有。” “财富的力量，必须要处于既定的社会规则之下才有意义。但这个世界的很多秩序都是人为的，那些制定、修改规则的人，才是力量真正的制高点。” 林寒停顿了一下，看着陈之贤的表情：“你所向往的财富，其实只是人类力量的一个微弱的投影。当财富达到一定高度之后，你就会感受到规则对你的监视与束缚，这个时候，你就需要考虑去构造全新的秩序了。” “新的秩序......”陈之贤微微皱眉，随即看向林寒，“林先生，你现在已经有这样的考虑了吗？” 林寒笑了笑：“在华夏国内，我当然还远远不够。” “那你的意思是？” 林寒看着他：“但如果是东帝汶的话，情况就不同了。” “我可以拿出的资金，比整个劳滕省一年的gdp还多。你觉得，我可不可以去试着修改东帝汶的秩序？” 陈之贤的手仿佛抖了一下，半晌才说了句：“除了些许矿产资源之外，东帝汶可以说是十分贫穷，而且现有正在开采的几种高价值矿产，已经接近枯竭......你确定要进行这么大的投入？” 林寒微笑道：“当然确定。我认为东帝汶的未来很光明，你难道不这么认为？” 陈之贤目中微闪，随即露出些许坚定：“能和我说说你的计划吗？” 林寒缓缓说道：“太远的规划现在说了也没意义，但东帝汶现在已经陷入资源诅咒，这是无可争议的。所以，想要开发东帝汶，破除资源诅咒是前期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 所谓资源诅咒，指的是一个地区虽然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丰富的资源却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最终极大地阻挠了地区发展的进程。 最著名的例子，如美国的底特律，前期虽然因丰富的自然资源而极度繁荣，但由于太过依赖自然资源，其经济结构十分畸形。 前不久，由于矿产枯竭，同时底特律转型失败，最终整座城市宣布破产，繁华尽去。 相似地，华夏现代的发展，也属于一种宽泛含义上的资源诅咒。 只不过，这里的资源主要指的是人口资源，即过去几十年华夏的高速发展，是建立在大量掌握扎实基础知识的廉价劳动力上面的。 而华夏现在面临的最大内部问题，就是人口资源的枯竭，即90后一代的人口塌陷。 由于计生政策，我国的90后人口，远少于前几代人。 当60后、70后们逐渐退休，而90后逐渐走入工作岗位，人口资源枯竭的问题，顿时便凸显出来。 不过好在90后受到的教育比前几代更优质，所以现在国家的方向就是，将需要大量劳动力的企业生产转移出去，然后大力发展金融、信息等第三产业。 东帝汶如今的问题，正是陷入石油等矿产资源的诅咒不可自拔，而现在矿产的开采又几乎枯竭，故而可以说是危机重重。 而且它显然没有华夏的各种优势，刚建国十几年，连吃饭问题还没解决，就已经深陷资源诅咒。 林寒想要在东帝汶搞建设，至少得先想办法帮他续上一命。 第150章 可持续发展 “可持续发展？”陈之贤愣住。 林寒点头：“这只是指导思想......具体的，就是我将先在东帝汶进行油气资源投资，至少要找到一个小型油田，为东帝汶争取一个喘息之机。” “油田产生的利润，一部分会用于改善提高东帝汶的自然环境。主要是净化河流、扩大绿化，以及改善土壤质量。” “当然，石油公司本身，也会采取最高的环保标准，一丝不苟。” 毕竟是靠自然资源度日，东帝汶虽然发展时间尚短，自然环境的恶化也是在所难免。 至少，其首都帝力的环境状况，确实是不怎么样的。 当然从整体来看，东帝汶的环境还不算太差，基本属于环境恶化初级阶段，比华夏的农村地区还要强一些。 再加上国土面积狭小，改善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陈之贤有些疑惑：“适当调整经济结构就可以了吧，还需要改善生态环境？” “现在多注意一些，可以为以后减少很多不必要的开销，反正环境治理是早晚都要进行的。现在有其它国家的前车之鉴，手头又有资金，还是尽早关注比较好。” 林寒接着说道：“而且我在华夏就开了垃圾处理厂、污水处理厂、森林公司等等，对这方面业务还是很有经验的。” 陈之贤一怔：“这么说，改善生态的费用，是由你支付，并且也是由你收取了？” “是的。”林寒点头。 陈之贤有点汗颜：“除此之外呢？” 林寒想了想：“然后还要扶植东帝汶的农业，至少让当地人能在粮食上自给自足，不再需要接济。” 华夏在不久前，已经向东帝汶赠送了一批优质粮种，只不过还并没有大面积推广开来。 除此之外，东帝汶的耕种技术可以说十分落后，刀耕火种这样原始而粗糙的方式依然没有淘汰，不光生产效率低，对生态环境也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再加上缺少肥料，东帝汶的粮食产量始终提不上去，本国人民的温饱，有时甚至要靠他国以及国际组织救济。 肥料的问题倒好解决，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林寒甚至可以将国内大量的垃圾肥，出口一部分到东帝汶。 但耕种技术的推广可就麻烦许多了，需要政府从中出大力才行。 “粮食自给自足之后，则是发展经济作物，也就是东帝汶的咖啡豆。”林寒继续说道，“华夏对东帝汶的农产品有免关税政策，以东帝汶的产量，不管生产多少，华夏都可以轻松消化，销路肯定不成问题。” 华夏对东帝汶的免关税政策，还是相当照顾的，只要是原产于东帝汶的产品，有将近五千种都是零关税。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这么多的享受免关税政策的产品，东帝汶基本都没有相应的生产能力。 “自然环境稳住，农业稳住，东帝汶人民也就真正站起来了。”林寒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东帝汶的任务就是向日国学习了。” “日国？”陈之贤神色一动，“你指的是加工贸易经济？” 如果说沙特是资源诅咒的反面教材，那么日国就是相应的正面教材。 日国属于自然资源十分贫瘠的岛国，国内供给严重不足，想依靠自然资源度日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日国人不得不选择加工贸易型的经济模式。也就是从国外进口原料，依靠国内的人口、技术，进行高度的加工处理，再销往其它国家。 这种严重依赖外部供给的经济模式，也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日国人普遍的危机感。 但不得不说，依靠这种经济模式，日国一度实现逆袭，在二战之后强势崛起，直至2010年，才被华夏在总量上超过，退居世界第三。 东帝汶同为岛国，虽说自然资源尚可，但坐吃山空显然不是长久之计。将资源视作垫脚石，学习日国的经济模式，才是持续发展的不二法门。 林寒点头：“没错，就是加工贸易型经济。除此之外，还有指导性计划经济，当然，这一点在实施的时候，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向华夏的情况看齐。” 计划经济嘛，用过都说好。 陈之贤听完，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计划经济应该没问题，以你的资本，足以可以和东帝汶政府展开任何形式的合作。” “不过，这个加工贸易经济，貌似不太合适吧。东帝汶人口数量还凑合，但质量可差太远了，文盲不是一般的多。” 林寒说：“这个要双管齐下。一是推动城市化，吸引一部分农民工进入工厂，进行初级的加工生产，利润应该还是可观的。” “二是推动教育事业，这个咱们得和政府一起干......九年义务教育暂时还做不起来，但六年义务教育还是可以搞一搞的。” “另外，咱们还可以设立奖学金，让东帝汶的大学生甚至是中学生，到华夏的学校进行学习，除了能推广知识，也能推广汉语嘛。” 林寒笑道：“相比于德顿语，我觉得还是汉语更高明一些，毕竟汉语是世界使用人口最多的语言。” 陈之贤也哑然失笑，随即问道：“然后还有什么计划吗？” 林寒微微点头：“后面的计划就只算是设想了，不过，确实还有一件事是比较重要而且是近几年就应该施行的。” “你指的是？” “货币。”林寒说道，“东帝汶现在都没有属于自己的货币，这显然是不行的。” 东帝汶的主要经济活动，都是直接使用美元进行结算。 只是由于大多数农民身家微薄，政府也会发行一定数量的硬币，用于市井流通。 但这些东帝汶硬币，也都是以美元进行定义的，即与美元等值，政府无法直接影响它们的汇率。 陈之贤犹豫了一下：“这主要是由于，东帝汶现在还没有自己的银行。” “东帝汶商业银行，目前还只是政府的一个计划，至今都没个影子。至于东帝汶中央银行，则更像是统计局，除了调查一下经济状况，意义不是很大。” 第151章 小型油田 “银行会有的。”林寒淡淡说了句，随即看向他，“关于东帝汶的这一些计划，我需要一个总执行人。这个总执行人，首先得是东帝汶国籍，其次必须是以汉语为母语的华人。” 他在东帝汶的一系列构想，很大程度上是要依靠华夏的力量支撑。 这些构想的执行人倘若不是华人，最终的效果肯定要打折扣。 陈之贤除了满足他刚刚提到的那两个条件，而且还是华工大学的双学位毕业生，又有一定的企业管理经验，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如果你愿意与我合作，在即将成立的石油公司中，你将获得2%-5%的股份，以及一份可观的薪水。” 一家石油公司，至少也是几亿美元的价值，百分之几的股份，从价值上来说，已经足以抵消陈家损失的那船货物以及货船。 不过却要给别人打工，这让陈之贤心动之余，也难免有几分犹豫。 林寒微微一笑：“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得比东帝汶总统更有力量。” 你渴望力量吗...... 这个问题再一次在陈之贤的心中回响，让他的脸色时而变化，最后终于下定决心：“我愿意接收你的雇佣！” 林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出了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 陈之贤呼出一口气：“我也希望如此......那么，关于石油公司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启？” “这两天我们就去东帝汶。” ...... “泄露的原油已经清理完成，你现在可以去杰科岛探测油田了。” 当天下午，海上的原油已经彻底清除，而盖亚也终于将油田的地理位置，告诉了林寒。 杰科岛——劳滕省东部的一个小岛，面积大约为十平方公里。 林寒问了句：“油田的储量大概是多少？” 盖亚想了想：“小型油田，大约四五百万吨吧。” 石油储量的单位一般使用桶，一吨大约为七桶，油田的价值，一般平均是一桶10-20美元。 四五百万吨的储量，取中间值的话就是5亿美元左右。如果直接卖掉，那就是三十多亿人民币入手...... 但油田毕竟不同于金矿。 金矿一来是储量较少，不像油田那样动辄百千万吨甚至数以亿计，二来黄金的用途主要只是货币金融领域，以及小部分工业生产活动。 石油就不一样了。它的用途涉及工农业生产的方方面面，包括最核心的机器能源，以及各种石油化学产品，如塑料、合成纤维、化肥、农药、合成橡胶...... 再远些来看，上至航天器、超级计算机、战斗机等大国重器，下至衣服、粮食、避韵套......无一不能离开石油。 石油是当之无愧的工业血液。 如某些富石油国家，一边搞着和现代民主共和格格不入的封建制度，暗地里又支持着部分恐怖分子满搞事情，却依然活得潇洒滋润，连美国、华夏两大流氓都装作没看见...... 无怪乎有人会说：如果谁能掌控粮食，他就将掌控所有的人；如果谁能掌控石油，他就将掌控所有的国家。 对于一个油田，哪怕规模不大，林寒也绝不会拱手相让。 得到油田的位置信息之后，他随即找到陈之贤：“劳滕省的整体经济状况怎么样？” “东帝汶首都帝力和劳滕省省会圣保罗，是全国最发达的两个......农村。嗯，差不到。”陈之贤耸耸肩。 “除了圣保罗稍微像点话之外，劳滕省大部分地区都很贫瘠，人口也十分稀疏。” 林寒微微点头，问：“如果我在劳滕省东部买下一大片土地，比如三百平方公里再加上杰科岛的话，大概要花费多少？” “只要不是耕地，很容易就能买到，价格也相当低廉，可能比澳洲北领地的生地还要便宜。耕地的话要贵很多，但好在面积并不大。我估计，三百平方公里，价格应该在600万美元左右。” “不过，要想拿到杰科岛，恐怕不会太容易。” 林寒一怔：“为什么？” 陈之贤解释说：“这个小岛在东帝汶传统文化里面，带有一些特别的象征意义，不只是一个小岛那么简单。” 林寒皱眉：“类似圣地的那种？” “那倒不至于，其实只要高价收购就行了。以前那里禁止普通人进入，但近些年由于经济发展的需要，已经逐步开放了。” 陈之贤停顿了一下：“我觉得，这个可能需要和总统谈一谈。” ...... 第二天，除之前那个受了枪伤的华人之外，余下的人都已经无碍，便与林寒一起，乘船前往东帝汶劳滕省的省会城市圣保罗。 圣保罗名义上是省会城市，但硬设施看起来，也就比华夏一个镇中心强不了多少，稍远一些便是农村，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 整个圣保罗市最繁华的地段，也就是省政府大楼、医院、学校、商会、华人以及政商权贵住宅的聚集地。 整个东帝汶只有一所大学，也就是位于首都帝力的东帝汶国立大学，成立已有十几年。 劳滕省的最高学府，则是位于圣保罗的一所技校，据说圣保罗的这所技校，背后还有华夏实力派名校“鲁东绿翔高级技工学校”的支持...... 至于市政府大楼，不存在的。 或者说，市政府大楼就是省政府大楼里的某个办公室。 ...... 来到圣保罗当天，林寒便决定直接住在陈之贤家里，毕竟这里实在也难找一家比较像样的宾馆。 在陈之贤家的别墅里，他见到了陈之贤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女儿等等，粗略估计恐怕有几十口人。 这样联系紧密的大家族，在华夏国内是绝少见到的。 华夏的计生政策，本来是为控制人口而设置，但在实际施行的过程中，它最大的意义却是成功消除了，华夏几千年以来长期存在的大量世家宗族，为出身普通的人创造了更多进取机会。 “叔叔好！” 陈之贤的女儿乖巧地问候着，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林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几岁啦？” “三岁了。” 林寒取出一张华夏红钞，递给小姑娘：“来，叔叔给你的见面礼，这张钞票可是来自我们家乡的东西。” 小丫头惊喜地接过大红钞，雀跃起来：“谢谢叔叔，叔叔最好了！” 林寒微笑着，随即便由陈之贤领着，来到他暂住的房间。 而他前脚刚走没多久，陈之贤的妻子便走到小姑娘的身边，哄道：“宝宝乖，让妈妈来帮你收着......” “哦......”小姑娘不开心撅了撅嘴，不过还是把钞票递给了妈妈。 妈妈露出笑容，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等你上学了，妈妈就拿它去买试卷给你做，好不好？” 小姑娘哪里知道试卷为何物，当即欢呼：“好哦，妈妈最好了！” “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学呀？” 第152章 父与子 “父亲。” 陈之贤的父亲年纪颇大，头发已经花白。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气度却还十分矍铄。 此时此刻，他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说吧，这次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陈之贤犹豫了一下：“在返航过程中，我们的货船遭遇了一伙海盗，包括货船在内，所有东西都被对方掳去......” 陈父眉头拧起来：“你和小刘他们几个，是怎么得救的？” “我们乘救生艇逃离的时候，遇上了林先生，是他搭救了我们一把，最终让我们成功获救......不过，澳洲海警至今也并没有抓到海盗。” 陈父叹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所以，咱们家的那艘船，就等于说是沉到海里了？” 陈之贤默然。 陈父摇着头说：“我就说，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做事太莽撞，不听劝啊......当初你买船的时候，我就有些担心，但终究还是让你做主了。” “现在的情况，货船加上上面的货物，这一趟咱们家可算是赔大了，搞不好连这栋别墅都要卖掉！” 陈之贤说道：“任何生意都有风险，总不能因为风险，而放弃一个产业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不会有人出海了。” 陈父质问：“那你为什么不选择一个风险更小的行业？东帝汶正在发展，乘着这趟车，有华人商会的帮助，咱们家的生意不可能赔。” “风险低，收益也低。” 陈父哼了一声：“我就问你，能有什么风险？” “如果印尼再次侵入东帝汶，我们这些华商不管怎么老实，最终都会回归贫困，甚至可能会性命不保。” 陈父不以为然道：“以华夏现在的力量，你觉得印尼还会做出这种事？” 陈之贤沉默了一会：“华夏确实已经十分强大、稳固，但即便在华夏国内，老实经商的人，依然会有各种各样难以避免的风险。” “父亲您可能还不知道。从几年前开始，华夏人已经很少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现金，网上的经营活动愈发繁荣。” “相应的，那些开些小店、做些小生意的商家，却活得越来越艰难。他们要么是融入互联网，要么就是被时代淘汰，看着日渐惨淡的生意，除了咒骂电商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东帝汶虽然穷，但也需要工业化，也需要更丰富的经济内容。我们家之前的那些生意，并不是必要的，早晚有一天都会衰落，与其这样，不如趁早转型。” 陈父敲着桌面，有些生气：“所以呢，你就让咱们家直接转型到十年前的状态？” 陈之贤沉默片刻：“就在昨天，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机会。” “更好的机会？我们还能有什么机会？” “今天来的这位林先生，是华夏国内的一位企业家......他的实力相当雄厚，将于近期在东帝汶进行石油资源的投入，我已经答应他，成为他石油公司的负责人。” 陈父瞪起眼睛：“你要帮别人干活？” “他给出的条件十分丰厚，我可以获得一部分股份......还有薪水。” 陈父拍着桌子：“你把家产赔了，还有薪水，那家里其它的生意呢？我们跟澳新银行借的贷款呢？” 陈之贤犹豫了一下：“家里其它的生意，能卖掉的可以都卖掉，林先生的计划很宏大，不是小打小闹能比的。” 陈父气得笑了：“小打小闹？你都开始看不起自己的家人了？如果没有你爷爷和我的小打小闹，哪来的你？” 陈之贤辩解道：“相比于林先生宏伟的计划，我们家之前的生意，确实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这是事实。” 陈父一挥手：“你别再说了！你愿意给别人打理生意，我拦不住你。但是家里其它的生意，你以后不要再管了！” “父亲......” “出去！”陈父一脸冷峻。 陈之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神情低落地转身离开...... 离开父亲的房间，走出没多远，他却看到林寒正站在附近，倚在楼道的护栏上。 陈之贤有些尴尬，走过去：“你都听到了？” 林寒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没什么，能证明一个人的只能是岁月，证明你父亲的岁月已经过去，而证明你的岁月才刚刚开始。” 有的时候，林寒会觉得，身为一个孤儿也并非没有好处。 虽然没有父辈的庇护，但相应地也没有来自父辈的压力，同时也没有让许多同辈人不胜其烦的“亲戚”。 “世道必进，后胜于今......东帝汶早晚会是我们的。” ...... 劳滕省省会圣保罗东部，大约三百八十平方公里的土地，经过与包括省政府在内的多方洽谈，最终被林寒以800多万美元的价格打包买下。 整个过程大体还是比较顺利的，劳滕省的省长，对林寒这位来自天朝的“工商业巨头”，表现得相当恭敬...... 这将近四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大部分都是资源匮乏而且不宜耕种的未开发生地，价格十分低廉。 当然，其中少许的耕地和农民住宅，在购买时确实花费了较高昂的代价。毕竟在农业社会，土地对农民的意义确实是相当重要。 被受够了土地的农民，大部分都拿着钱到其它地方安身去了，毕竟林寒开出的价格可以说是十分优厚的，足以让他们在东帝汶的大部分地区重新安家立业，过上宽裕一些的生活。 还有一小部分农民，由于耕作技术较为高明，在土地被林寒收购之后，转而成为他的雇工。 毕竟这将近四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中，还有三百多平方公里，是将要用于农业生产的。 按照林寒的设想，未来的东帝汶将会是“劳滕熟而天下足”，东帝汶的粮食就由劳滕省承包了。 有他的高级生物权限，以及来自华夏的一些技术、资源，这绝对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劳滕省东部的一大片土地，被林寒顺利承包。 但果不其然，当他提出要买下杰克岛的时候，劳滕省省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件事他做不了主，如果林寒真想买，必须要找东帝汶总统谈才行。 第153章 林寒奖学金 劳滕省面积大约为1700平方公里，比青林县大一些，但放在全华夏的县级行政区里面，这点面积还真不算什么。 比如华夏面积排名第十的县级行政区——尼马县，面积就达到七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五个东帝汶全境。 更不用说华夏排名第一的疆省某超级巨县，面积高达二十万平方公里，跟整个英国的面积都差不太多，简直是要逆天的节奏。 林寒买下的土地，位于劳滕省最东部，整体形状有点像牛头，两个“犄角”分别是东帝汶最东部的半岛地区，以及北面的另一个半岛。 “牛脸”面积最大，三百平方公里左右，也即林寒准备用于农业生产的地区，大部分将投入粮食作物生产，小部分用来种咖啡豆。 虽然土地的先天条件差了些，但有化肥、优质粮种、高级生物权限等加持，产量应该不会低于华夏平均水平，这对东帝汶的农业水平来说，已经可以说是非常惊人。 除农业区之外的区域规划，包括两个半岛在内，皆为工商业区以及住宅区。 在和劳滕省省政府洽谈的过程中，林寒表示，他以及一些华夏企业，将会陆续对这一片区域进行投资，只前期的投资就不会少许一亿美元。 一亿美元，这个数字可把省政府的一众官员都震懵了。 整个东帝汶，建国至今，从外国拉到的投资累积也不过两三亿美元。 现在劳滕省一下就是一亿，简直不敢想象。 一块本来贫瘠的土地，转眼就能拉来上亿美元的投资，劳滕省政府上下都无比振奋，当即就给了一个“万象开发区”的名头，作为精神上的支持。 林寒又表示，愿意低价卖给省政府少量的公司股份，省政府却表示囊中羞涩，无力购买。 林寒则回复说，来点免税政策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于是经过省政府的一番讨论，他最终拿到了包括各种免税、减税政策在内的许多政策性优惠。 虽然短期来看，以东帝汶各级政府的管理水平，除免税之外，大多数政策优惠都没什么卵用。 但等“万象开发区”真正发展起来，这些政策无疑会成为一大利器。 至于许诺给省政府的少量股份，也是出于利益捆绑的考量，有了官方的背景之后，无疑会让企业在发展过程中更有底气。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杰科岛，也就是油田的真实所在。 在东帝汶的传统文化中，杰科岛代表着光明与希望，故而杰科岛在此前长期封闭，禁止普通人涉足。 直到几年前，在经济发展的需求下，杰科岛才开始对外开放，但各方面的管理措施依旧较为严格。 杰科岛虽然名义上属于劳滕省，但关于它的很多问题，还是得由东帝汶国家政府来决定。 ...... 数日之后，林寒与陈之贤乘车来到了东帝汶的首都——帝力市。 虽然是世界最落后的国家之一，但首都怎么也得修得气派一些，所以帝力市的情况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甚至还有公交车——能超载200%的小型巴士。 在这里，除政府机关之外，还有其它各个国家的大使馆、企业等机构入驻，当地的华人团体也都将总部设置在此。 还有就是三家外国银行——大西洋银行、澳新银行、曼底利银行，承担着东帝汶大部分的金融活动。 “之贤，议会那边的人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在帝力稍微逛了逛，林寒便决定和陈之贤，一起去游说东帝汶总统以及议会。 陈之贤点头：“没问题。” 林寒说道：“适当的时候，可以许诺一定的利益，包括所谓的政治献金在内。” 陈之贤笑道：“这在东帝汶很普遍，我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 “记得和社会党、民主社会党多亲近一些......你明白我的意思。” “了解。” 与陈之贤两路出发，顶着天朝投资商招牌的林寒，很快就在总统府，见到了东帝汶的总统玛坦，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东帝汶人，看上去有点像是个中东大叔。 “很高兴见到你，来自华夏的朋友。”总统满脸笑容，十分热情地与林寒握了手。 毕竟是一国总统，英语水平还是有的。在这种非正式场合，直接用英语交流即可。 当然在谈话现场，还是配有几名翻译以及记录人员等，五脏俱全。 “我也很荣幸见到您，玛坦总统。” “请坐吧。” 两人落座之后，玛坦总统便说道：“林先生，关于万象开发区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一些了。” “关于这个宏伟的投资计划，我个人以及东帝汶官方，都表示欢迎与支持，这对于东帝汶的经济民生，以及华、东两国的亲密关系，都有着非同寻常的重要意义......” 半官腔地说完之后，玛坦总统话锋一转：“不过，杰科岛对于东帝汶人来说，意义非同一般，想必你也是了解的......我不建议你买下杰科岛的土地，进行开发。” 林寒说道：“我们将对包括杰科岛在内的整个东帝汶最东部地区，展开石油勘探。如果没有找到石油，范围还会有所扩大，直至找到新的油田为止。” “只要我们找到新的油田，我可以保证，东帝汶国家政府，一定会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玛坦总统缓缓摇头：“正因为是石油工业，政府才会有所顾忌。经过长期的封闭，杰科岛上的生态环境十分优越，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全国最好的环境。” “而且，杰科岛只有十平方公里的面积，勘测出石油资源的可能性很低。东帝汶十三个省，你还是有很多选择空间的。” 林寒取出一份用德顿语写成的文件，递了过去，玛坦总统拿到文件之后，稍一翻阅，便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是万象在华夏国内的一些情况，包括污水处理厂、垃圾处理厂、森林公司......我们在环境保护领域，有十分丰富的经验，以及非常先进的技术。” 林寒说道：“作为一家以环保立足的企业，我们一定会采用最严格的环保标准。” 玛坦总统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们要选择杰科岛这个地方呢？” “作为工业用途，那里和劳滕省其它地方，并没有太大区别。相比之下，杰科岛本身具有的象征意义，反而会让你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林寒微笑道：“不，杰科岛的象征意义会让我们收获更多。它在传统文中，代表着光明与希望，而我的计划，至少可以为劳滕省人民带来坚实的希望。” “这一系列的投资计划，名字就叫做‘杰科岛计划’。” 玛坦总统表情有了一点变化，微微点头：“象征希望的杰科岛，杰科岛计划......这个想法确实不错。” “但不管怎么说，任何计划见效也总要有一个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政府必将会承受较大的舆论压力......东帝汶才建国才十几年，经济欠发达，很需要社会的稳定。” 玛坦总统继续说了句：“你知道，从古至今，伤害传统文化都并非小事。” 林寒神色如常：“那是因为在伤害的同时，人们没有得到均衡的利益。就像华夏那句格言说的那样：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对此，我以个人名义设置了一个奖学金计划，专门针对东帝汶广大贫困家庭以及学生，为他们提供到华夏免费留学的机会，享受更优质的教育。” 玛坦总统脸上忽然有些尴尬：“东帝汶每年只有500个大学生，你这个奖学金计划......” 林寒微笑：“当然不止是大学生，目前的计划还包括中学生，华夏的高中可是世界最好的基础教育机构。” 玛坦总统不由说道：“能和我详细说一下吗？” 第154章 送到恒水中学 林寒说道：“对东帝汶初中生在三年学习中获得的综合成绩进行测评，选出全国的前5%，然后对他们进行再一次的测试，对不同成绩的学生，给予不同的奖励。” “最优秀的一批东帝汶初中生，将会送往华夏名校如恒水中学、毛袒厂中学、黄岗中学等进行高中学习......” 林寒说的这三所高中，都是华夏国内极富盛名的高考工厂、巨无霸中学，一向以超高强度的教学方法闻名于世。 这种高强度的高中学校，在华夏可以说是相当普遍。包括林寒曾经就读的青林县中学也是类似的模式，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罢了。 虽然华夏的高中学习确实压力很大，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残酷的应试教育，正是出身普通的人最主要的上升通道。 但非常奇怪的是，华夏上下都对这种教育模式，充满了质疑乃至否定的声音。 按理说，最反感应试教育的，应该是那些比较优裕的家庭，毕竟他们有足够的资源、能力、知识，让子女获得更全面的发展与竞争力，而不是一味地靠分数制胜。 换句话说，应试教育是小民的主场、权贵的客场，素质教育则正好相反。 但在现实中，不光那些身世优越的家庭热衷声讨应试教育，许多普通人也喜欢凑热闹，搞个大新闻批判一番应试教育，对自己的主场优势浑然不觉。 在孤儿出身的林寒看来，华夏的应试教育虽然确实存在很多缺点，但在结构上，却是世界最公平的教育制度。 至于应试教育现在之所以名声不好，主要是它被家庭教育，甩了太多的黑锅...... 东帝汶作为世界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其家庭教育可谓是极度缺失。 对于这里数以百万计的，视听高度闭塞的文盲者来说，生孩子的目的，主要只是获得一个廉价的劳动力。 生长在这种环境下，大量的东帝汶儿童都处于营养不良状态，病、死率国际领先，能在生理上成人便是幸运。 至于健全的人格、能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高效的思维方式、丰富的创造力、活跃的精神世界......这些都只能说是看运气，跟他们现阶段所受的教育，关系不大。 家庭教育缺失至此，再让东帝汶搞素质教育，分明就是自找难看了。 林寒的心中十分清楚这点，所以他最初设想，就是把东帝汶的初中生送到华夏的高考工厂。 通过高强度的学习，让东帝汶的贫寒学子获得一定的知识、思维、眼界，以及附带的一些社会资源。 等他们回到东帝汶之后，自然就会成为新的权贵，由此能够为他们的子女提供更好的家庭教育，然后就可以尝试着去推动一下素质教育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最幸运的一代，也是注定被牺牲的一代。 玛坦总统点头：“这5%的初中生，最终会有多少进入华夏的高中？” “一半左右吧，剩下的那一半也可以获得少量的慰问金，当然他们都可以获得荣誉上的奖励。” 东帝汶的应届初中生，一共也就几千人而已，5%的一半，虽然比例相当不错，但数量也就百八十个人，跟罗德学者一个水平。 华夏对东帝汶一向多有支持，林寒相信，这百八十人在华的一应开销，绝对不会高于国内的普通学生，到相关部门游说一番，说不定还能减免一些费用。 他继续说道：“这些学生只要能够保持成绩，进入华夏重点大学肯定没有问题，他们在大学期间的费用，同样由我们来承担。” “至于东帝汶本土的高中生，经过两轮选拔之后，前1%的学生也可以享受同样的待遇，前往华夏免费留学。” 林寒停顿了一下：“研究生阶段的留学同样如此，不过由于东帝汶每年的大学生只有500人，所以我们给东帝汶本土的名额暂时只有五个，其中四个理工类学科，一个文科。” “林寒奖学金”计划，至少可以影响整个东帝汶2%的应届中学生，这个比例已经相当惊人。 这个奖学金计划，对于东帝汶广大贫苦农人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福音。而且对于东帝汶教育事业的促进，同样有着非同寻常的重要意义。 一个象征希望的小岛，换来真正的希望......如此一来，东帝汶的舆论压力应该会降至最低，如果运作一下，就是变成正面舆论也并非难事。 毕竟，万象开发区的工商业活动，必然极大地惠及东帝汶权贵。现在又有这个惠及普通民众的“林寒奖学金”计划，可以说是雨露均沾，相当厚道了。 玛坦总统显然已经十分意动：“这是个非常好的计划，我表示认可和赞赏，同时也愿意帮你们，和国家议会进行一些沟通。” 林寒笑道：“非常感谢，总统先生......您是一个非常富有责任心的长者与领袖。” 玛坦总统哈哈一笑：“利国利民的事情，当然不能苟且了事。” ...... 离开总统府之后没多久，林寒便和陈之贤碰了头。 “议会那边怎么样了？” 陈之贤说道：“议会已经基本没问题了，议长表示赞同，那些议员也都沟通好了。” 林寒点头，随即又说：“社会党和民主社会党有过接触了吗？” “我已经和社会党的党魁见过了，他对我表现得非常热情，并表示无条件支持......更不用说咱们低价卖给他们的股份了。”陈之贤笑着说道，“明天我再去拜访，民主社会党的党魁。” “做得不错。” 陈之贤犹豫了一下：“为了这个杰科岛，我们付出得是不是有点多了？光奖学金，一年就要支出数十上百万美元的费用......” 林寒摇头：“相比于我们的收获，这一点也不多。” “比如......奖学金计划的第二轮测试，将会以中文水平测试为主。你觉得，这会对东帝汶产生怎样的影响？” 林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联系勘探队吧。” 求票求订阅！ 全文阅读无弹窗_中网文学 第155章 一考定终身 经过游说和必要的运作手段，从总统府、议会到劳滕省政府，最终通过了关于收购杰科岛土地产权的决议。 杰科岛虽然几乎没有任何服务设施，但收购价格还是高达八十万美元，已经堪比许多私人小岛了。 除此之外，“林寒奖学金”的计划也一并通过，并从今年就开始实施。 奖学金计划的具体执行机构，是即将成立的“东帝汶林寒助学基金会”。 华夏方面，林寒的母校青林县中学，第一个表示愿意成为奖学金计划的合作中学，甚至主动提出学费减免，巴不得多要几个名额。 毕竟青林县中虽然勉强算是百强中学，但在全国的影响力还是低微，现在有这么一个“国际化”项目，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招牌啊。 有外国学生的青林县中学，这给人的感觉，立马就跟北大附中、恒水中学一个水平了。 为此林寒的老班吴校长亲自出马，凭借超人的处事技巧，上上下下各种手续迅速搞定，十分麻利，同时还帮着林寒联系了许多其它学校，好一番说项。 有青林县中学打头，后面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吸引了不少国内高中参与。 至于恒水中学这种超级中学，对此倒没太大热情，毕竟本身又有外教，又有国际班，又有交换生，还大都是跟发达国家的教育机构合作。 所以对东帝汶这种教育水平落后的穷乡僻壤，人家确实兴趣不大，经吴校长几番游说，最终才承诺了少许名额意思意思。 大学方面，受限于奖学金规模和影响力，暂时只有北林直接参与到计划当中，并给出了一定的支持和照顾。 至于其它高校，则主要通过常规的留学渠道，来实施奖学金计划。 考虑到东帝汶目前粗糙的中学教育水平，今年的中学生综合成绩测定，很可能来不及完善，所以这头一年的初选情况会稍微特殊一些，简单来说就是： 一考定终身！ 直接取初中、高中升学考试成绩前5%的学生，进入由“东帝汶林寒助学基金会”主持的第二轮选拔测试，家庭贫困者优先。 只要在升学考试考入前5%，就至少可以获得一份荣誉和少许慰问金，就算没能去华夏留学，东帝汶国内的学校也能随便挑了。 二轮测试选拔的主要科目，包括中文、历史、政治、数学、物理、化学、综合素质等。 在一定条件下，允许极度偏科者破格参与，并有可能获得最终资格。 总的来说，考试结构和华夏差不多，但中文的考查标准较高，且存在一定的硬性要求。 至于东帝汶本土的大学生，因为数量太过稀少，所以在经过东帝汶国立大学、和教育部的初步筛选之后，林寒助学基金会将会直接采取面试制，选出五个品学兼优者，送往天朝学府深造。 ...... 维克克省，某“县”。 今年十岁的沙维尔·古斯芒正坐在驴车上，跟着父亲一起到县城赶集，准备出售一些玉米，然后买点日用品什么的。 驴车上面，载着身形瘦弱的古斯芒，以及他那看起来像是五十多岁其实只有四十岁的父亲，当然还有一些长得不怎么好看的玉米。 古斯芒坐倚在一堆玉米上面，低头看着手里一张不知从哪撕下来的纸片，时不时地挠挠头，似乎正在思索。 纸片上面画着的，赫然是一堆三角形、圆形，以及一些阿拉伯数字、英文字母...... 半晌，驴车对面迎来一个穿着草鞋的大叔，老古斯芒见状，连忙甩了甩小皮鞭，让驴车停下。 “鲁瓦科兄弟，能告诉我今天玉米的价格吗？” 鲁瓦科走到旁边，耸耸肩说：“今天的玉米价格也不太好，只有11美分，你这里有多少斤？” 老古斯芒微微一叹：“一百二十六斤半，这么长时间，不卖不行了。” “唉，希望明年能好点吧。”鲁瓦科摇了摇头。 说完，鲁瓦科却注意到旁边的小古斯芒，见他挠头的样子，当即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 “嘿，小古斯芒。一斤玉米11美分，126斤半，告诉我能卖多少钱？” 小古斯芒正专注着手里的纸片，闻言怔了一下，却头也不抬地说：“13.92美元。” 鲁瓦科笑起来：“还是那么快，你确定没算错？” 老古斯芒不满地皱起眉头：“我儿子可从来没算错。” 事实上，这也正是他带小古斯芒出来赶集的原因。 作为古斯芒一家学历最高者，小学毕业的小古斯芒，拥有无与伦比的数学天赋，算数飞快。 最起码在父亲看来，这孩子可比计算器实惠多了。 所以，在前不久经济拮据的条件下，他英明神武、机智无比地中断了儿子的初中学业，跟他一起种地、赶集。 除了数学课本被小古斯芒硬生生撕走半本，余下的课本，也都被他直接卖掉了。 即便是那半本数学课本，也让老古斯芒颇有些不满：学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有什么用，卖菜用得到吗？ 鲁瓦科摸了摸下巴：“我刚刚在县里听说了一个事，说是华夏来的一位大人物，要在东帝汶设立一个奖学金。” “东帝汶的初中生，只要能在今年的升学考试中，取得前5%的成绩，就有机会获得那位大人物的资助，去华夏留学......” 听着鲁瓦科的话，一旁的小古斯芒身子明显一动，整个人都仿佛静止一般，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鲁瓦科继续说道：“我看你家的小古斯芒很聪明......” 老古斯芒摆了摆手：“他也就数学好，其它学得不怎么样的。” 小古斯芒没说话，只是头低了下去，看不见他的表情。 鲁瓦科说道：“我听说，极度偏科的学生，如果真有特长的话，也是可以被破格选拔的。” 老古斯芒还是不以为然：“那也不行啊，他从初一退下来，又不是初三，怎么参加升学考试？” 这时候，小古斯芒忽然抬起头，语气很坚定：“我要跳级！” “跳级？” 老古斯芒一愣，随即一巴掌拍在他额头。 “啪！” “你咋不上天呢！” 小古斯芒捂着头，有些委屈：“我能提前两年上小学，就不能再提前两年上初三吗？” 第156章 刀耕火种 在收购杰科岛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一些争议。 如一部分知识分子纷纷抨击计划支持者是崇洋媚外、数典忘祖等等。 但这些人的发声，到最后也只是带来了一点微小的麻烦，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为什么？ 因为东帝汶全国130多万人口，文化人也就十来万左右。 那些占据90%比例的、几乎不识字的、月收入只有几十美元的、长年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东帝汶贫农，其实对杰科岛的传统象征内涵知之甚少，而且根本就毫不关心。 他们关心的，是实实在在的粮食，而不是所谓的“精神食粮”一类。 他们最多知道：最东面那个挺有名的小岛，被一个来自华夏的大人物给买下来了。 倘若只是这样，他们可能也会有些不满。 但随后政府发布消息，说那位买下杰科岛的华夏企业家，决定为东帝汶学子提供一笔规模颇大的奖学金，而且还是家庭贫困者优先。 于是贫农们的那一丁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开始赞颂大人物的慷慨。 除贫农之外，剩下的十来万文化人中，有大约三万是华人。 这些华人一来并不认可东帝汶传统，二来最重要的一点是，东帝汶华人大多经商，经济状况优越，可以从林寒的投资计划中获得实实在在的益处。 除去华人，再除去东帝汶其它少数民族，剩下的那几万文化人，又大多是政商界人士。 而林寒已经向各级政府机构、各大政党、重要人物等，或明或暗地许诺了不少股份，从给个人的十万分之几，到给政府的百分之几，雨露均沾。 一家石油公司，哪怕只有十万分之一的股份，也至少是数千美元的价值。 而东帝汶一年的人均收入，也就才一千多美元而已。 这些人满心盼望着勘探队能找到油田，而且储量越大越好，对于区区一个小岛，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觉。 剩下那些发声的人，主要也就是在万象开发区计划中一无所获的少许底层知识分子。 这一小撮人，面对涉及众多的庞大利益相关者团体，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当然，一边享受着万象开发区的各种利好，一边指责林寒、当局的人也并不是没有。 ...... 在劳滕省买车颇为麻烦，方便买到的，基本也就是一些实用型车，好一点的车就得去首都买，再好的就只能去澳大利亚了。 最终，考虑到东帝汶比较糟糕的道路状况，林寒选择花费几千美元，买了一辆大名鼎鼎的国产神车——五凌宏光。 开着五凌宏光，林寒和农平高科的几位工作人员，一同来到了劳滕省万象开发区的农业区。 农平高科，是华夏农业领域的龙头企业，由多家企业、科研机构，以及杂交水稻之父袁农平院士共同成立，并以袁院士的名字定名。 同时，它也是入驻东帝汶的华夏企业中，影响力最大的华夏企业之一，长期为东帝汶提供一定的农业技术援助。 下车之后，几个农平高科的工作人员，跟着林寒在农业区行走，时不时地驻足观察。 走在林寒身边的，是农平高科驻东帝汶分公司的一位主管，姓江，看上去三十多岁，额头很宽，鼻梁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江主管，你觉得这块土地怎么样？”林寒边走边问。 江主管扶了一下眼镜，沉吟道：“可以说是质量很差的土地。” “树木稀疏，植被破坏......自然肥力低下，而且存在严重的水土问题，是典型的迁移农业产物。” 迁移农业，又称刀耕火种，是人类最原始的农耕技术，直到现在，依然在许多落后地区流行。 所谓刀耕火种，就是用刀斧砍伐地面上的树木植被，而后用火焚烧。 经过火烧的土地变得松软，不用翻地，同时将地表草木灰作肥料，播种后不再施肥，农作物全部依靠土地的自然肥力生长。 这种竭泽而渔的耕作方式，对土壤消耗极大，并且会严重破坏当地的生态环境，以及水土状况。 刀耕火种式的农业，一般持续不了太长时间就要转移阵地，种一波换一个地方，故被称为迁移农业，或者“游击农业”...... 东帝汶的农业生产活动，就有很多人采用这种方式，只是随着近些年政府的倡导宣传，以及华夏的帮助，才渐渐有人抛弃传统耕作方式。 尽管如此，长期的刀耕火种，对土地造成的伤害却是短时间内难以弥补的。 大面积的劣质耕地，也是东帝汶时至今日，都无法实现粮食自给自足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江主管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林总，恕我直言，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会收购这样一片质量低劣的土地，而且还是用作农业开发。” 林寒随意地笑了笑，问：“江主管，如果要恢复这片土地的话，大概要做哪些事情？” “恢复？这可是个大工程。”江主管摇了摇头。 “首先要重新覆盖植被，巩固水土，涵养自然肥力。但由于土地质量问题，覆盖植被也是困难重重，不会比修复荒漠容易太多。” “除此之外，还要补充有机质、土壤微生物.....这些都是水磨功夫，想把这种土地改造成良田，就算不计成本，也至少花费四五年的时间。” 林寒微微点头。这一大片土地，改造成良田万顷，供养东帝汶几个省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即便有高级生物权限，改造成优质耕地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江主管看林寒的神色，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打算先修复、再耕种吧？” “那倒不是，边种边修复也就差不多了。”林寒说道。 “万象实验室在土壤修复等领域，也是身经百战了，有很多十分独到且高效的技术......如果和你们农平高科合作，我们有把握，在下次播种的时候，这块土地就能满足基本的耕种条件。” “三年之内，这里就会变成最优质的农田，而且也用不着不计成本地投入。” 第157章 亿万生命 江主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道：“三年，一边耕作一边修复，还不用高投入？” 林寒说道：“没错，而且这其实只是保守的估计。万象虽然不能和农平高科比，但在国内做的工作，人们还是有目共睹的，我们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 他接着又说道：“江主管，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展开合作，形成优势互补，打造一个东帝汶的苏杭富庶之地。” 农平高科是隶属于华夏信托集团的子公司，而华夏信托，则是由当年邓公亲自倡导、批准成立的巨头国企，在全世界都拥有莫大的影响力。 此外，农平高科本身也拥有着各种先进的农业技术以及经验，杂交水稻种子的销量，更是稳居世界第一。 不管政治、经济还是技术层面，农平高科对林寒而言，都是一个十分合适的合作伙伴。 江主管想了想：“如果我们展开合作，农平高科需要哪些投入？” “粮食作物的粮种，以及对东帝汶农民的耕作技术培训。” 林寒继续说道：“除了粮食作物，这片农业区还会加入一定比例的咖啡豆种植，产出的咖啡豆将会在加工之后，销往华夏。” 咖啡豆是东帝汶最有名的特产，但由于缺乏加工技术，所以只能作为原料出售，利润微薄。 如果在东帝汶本土进行咖啡豆加工，无疑会极大提升相关的利润，同时还能为当地人民创造就业，可谓一举两得。 “所以，农平高科方面。还需要为农场提供部分关键的咖啡豆加工工艺......总的来说，就是土地、设备、经营、管理等都由我方负责，农平高科主要负责一部分技术。” 江主管问：“对于这片农业区，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林寒说道：“万象科技、农平高科、劳滕省省政府、东帝汶中央政府、华人商会，将会共同成立一家‘劳滕农业公司’。” “万象科技占股70%，承担大部分生产运营活动，农平高科提供一部分技术占股15%，东帝汶中央与地方政府共占10%，几家大型华人商会，占股5%......” 这样一家企业，涉及大量华资，以及东帝汶官方资本，在政治上绝对是力量雄厚，加上充裕的资金、先进的技术，只要能做起来，前途必然十分光明。 江主管稍微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下来：“我现在可以答应你，不过详细的合作内容，还要经过公司的进一步讨论才能决定。” 林寒哈哈一笑：“那是当然。” ...... 敲定了劳滕农业公司的计划之后，万象开发区中三百平方公里的农业区，便正式成为公司名下的农场。 招募农民以及耕地恢复工作，迅速展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劳滕农业开出的工资很高，最起码比绝大多数贫农的收入，要高出很多。这让大量的东帝汶农民尤其是劳滕省农民，趋之若鹜，纷纷赶过来应聘。 不过，劳滕农业的选拔还是比较严格的，首先是刀耕火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农民不要，光这一条要求，就刷下去至少一半的应聘者。 经过几轮筛选之后，农民们还要接受农平高科的短期培训，学习华夏的精耕细作，以及简单的算数，还有就是让他们学会写自己的中文名字、德顿语名字，方便日后管理。 短期培训之后，学习能力、性格有问题的农民便被刷掉，剩下的这些基本就算是东帝汶的“农业精英”了。 “农业精英”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播种、施肥，但播种的却不是农作物，而是树木。 三百平方公里的土地，由于长期的刀耕火种，早就光秃秃一片。 树都没几棵，涵养水土自然无从谈起。 按照林寒的设想，将来的劳滕农场，除了生长繁盛的农作物之外，各种树木也必是穿插田间，整整齐齐，一道又一道的亮眼绿色。 劳滕农场内，施肥用的都是澳洲进口的有机肥，覆盖农场全境。 这些有机肥虽然对粮食产量增幅较小，但胜在无污染，且富含有机质，更利于耕地的恢复。 上百万颗树种，整齐地种在既定的位置，将广阔的农场划分为许多个小型的方形农田。 随后的某天中午，阳光明媚之际，林寒独自驾驶着五凌宏光，来到农场的中心位置。 他看着窗外的依然有些荒凉的广阔农场，随即闭上眼睛，一种玄妙的感知便联结了附近的大片圆形场地，半径十公里...... 这是无比荒凉的一片区域，贫瘠的土壤之中，各种微生物明显偏少，表现得也并不活跃，相比于青林山那样的森林土壤，简直是死气沉沉。 对于植物来说，这些微生物可以分解各种有机质，为他们提供大量的养分，意义非同小可。 那些埋藏在泥土之中的树种，也都沉睡着，也不知是否进入发芽的状态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 在林寒的意志驱动下，原本死气沉沉的微生物们，迅速亢奋起来，仿佛一层密集的浪潮，从泥土中汹涌喷薄，没多久就冲上了覆盖在土壤上的那一层有机肥中。 从原本贫瘠的土地，一转眼就来到了有机质充沛的有机肥之中。 这些早已饥渴难耐的微生物，很快就陷入狂热地状态，开始疯狂地分解有机质，展开生命的大和谐，分裂繁衍。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指数级的增长速度，让原本萧条稀疏的微生物群体，在有机肥的供养下，迅速繁衍、成长壮大.... 高速的有机质分解，让地表开始微微发热，甚至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与此同时，均匀分布在田间的树种，也仿佛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焕发出勃勃生机。 它们吸收着营养、水分与热度，迅速发芽，从泥土之中冒出点点的绿，仿佛是分布在夜空中微亮的星，生机盎然...... 当时间到了下午，天色隐隐有些发暗的时候，原本贫瘠荒凉的土地上，已经多出了亿万的生命...... 第158章 翻译家阿玛拉 高级生物权限的影响效果，最长可以维持九个月。 在这九个月内，劳滕农场内的树木植被、各种微生物都会以远超常态的速度，欣欣向荣。 随着树木根系在土壤中的延伸交错，以及大量微生物的渗透流转，原本因刀耕火种而变得无比贫瘠的土地，逐渐变得肥沃起来。 这种变化是如此显著，以至于农平高科的工作人员都开始怀疑，自己以前干的工作难不成都是假农业？ 无怪乎他们这么想，高级生物权限的效率实在太高。三百多平方公里的贫瘠土地，几乎以直观察觉的速度，全面恢复生机。 照这个进度，别的不说，单这里的地价，涨得恐怕比华夏的房价还快。 别人都是炒房地产，万象炒田地产！简直是开天辟地，完整颠覆了农平高科一些工作人员的三观。 这个时候农平高科才意识到，自己能在劳滕农业占15%的股份，还真是人家的情分。 甚至可以说，包括农平高科、东帝汶中央政府、劳滕省政府等多家机构持有的股份，其实都是万象半卖半送出去的。 资金、技术这些东西，对万象来说都是次要的，人家之所以拉投资，本质上只是通过经济手段，扩大自己在政治层面的影响力而已。 如三星集团，渗透到韩国的各行各业，根系庞大实力雄厚，其市值巅峰，甚至接近全韩公司总市值的三分之一，直接间接地养活了差不多一半的韩国人。 就像那句话说的，韩国人一生必须经历三件事：出生、死亡，以及三星。 三星一旦崩溃，韩国的经济就会崩溃，韩国自然也会崩溃。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韩国总统，见到三星董事长，有时都得鞠躬示意，向大佬低头。 三星集团的大佬如果犯法，韩国的政府和司法机关，第一反应都是帮忙擦屁股，而不是去审判一番。 因为一旦进行公开审判，韩国的司法尊严与国民利益，二者很可能无法兼得。 这对于审判者来说，无疑是坠痛苦的事情。 当然坠坠痛苦的是，三星的股权结构中，外资占比高达55%，其中大部分都是美国资本...... 劳滕农业的发展气象，让东帝汶政府与华人力量，开始尝到了一点甜头，纷纷更加大力地支持林寒的行动。 而在劳滕农业公司逐渐步入正规的同时，石油勘探队也终于传来消息：已经在杰科岛勘探出油田。 储量4000万桶，估值6.8亿美元！ 然而，林寒还没有啥反应，东帝汶首都的某家纸质媒体就开始兴风作浪，搞出了一系列大新闻，对当局狠狠批评起来。 大意就是说，政府瞎了眼了，出卖传统文化不说，还把油田也一并卖出去云云，言辞犀利，语气咄咄。 本来东帝汶作为名义上的民主国家，名义上还是倡导言论自由的。 一般情况下，媒体似是而非地批判官方机构，只要不指名道姓涉及某些重要人物，官方也不会怎么样处理。 但是这次的情况，却出乎了一些人的意料——那家批判政府卖杰科岛的媒体，几乎在一天之内，就被东帝汶全面封杀，甚至连公司的负责人，都被扎堆起诉。 原因无它，这家媒体的打击面太大。 以万象开发区为载体的“杰科岛计划”，牵扯了太多高层的利益蛋糕。即便在东帝汶底层，也有相关的“林寒奖学金”计划。 不说别的，倘若万象丢了杰科岛，那明暗许诺给政府机构、各大政党、华人商会、官方要员的石油公司股份，还有没有了？ 当着这个关口出来搞事情，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所以林寒还没有什么动作，那家媒体自己就翻船了，树倒猢狲散。 不过林寒在看过相关报道之后，却对那篇文辞犀利的文章的执笔人，产生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这篇文章的署名是那家媒体的主编，但林寒托人稍微一打听，就得到消息说，文章真正的执笔人，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记者，名叫尼古罗·阿玛拉。 ...... 东帝汶首都，帝力市郊区。 某出租屋内，刚刚失业的尼古罗·阿玛拉，正大口吃着华夏产的康帅傅老坛酸菜，额上冒汗。 半晌，泡面尽去，阿玛拉端起大碗，咕噜咕噜地将泡面汤喝了个精光，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发出一声长叹：“哈——” 放下碗，阿玛拉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他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华夏文学名著《少妇**》，意兴阑珊。 “终于还是要翻译这本书吗，宿命啊......” 阿玛拉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过名著仔细地阅读起来，斟词酌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描写。 他出身贫苦，好不容易上到高中毕业，却因家庭缘故，不得不放弃到东帝汶国立大学学习的机会，外出打工，艰难度日。 好在他语言天赋颇高，除了德顿语之外，他还精通中文，对英语和葡萄牙语也略知一二。 为了改善经济状况，阿玛拉殚精竭虑，终于想出一个绝世的好办法——翻译华夏的小黄书！ 两年前，他就是因为成功翻译了华夏的《少年》系列，而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收入，得以走出乡下，在首都租到房子。 同时也正是因为那次翻译，使他他具有了一定的名气，终于被帝力的一家媒体公司相中，入职担任记者。 由于才华出众，阿玛拉已经多次为主编等人代笔捉刀，在圈内颇有名望。 然而前不久，公司因为对政府当局出售杰科岛展开的批判，已经轰然倒塌。连董事长都被起诉，而且据说有很大可能败诉。 在这种情况下，阿玛拉自然也就只等重操旧业，准备为华夏、东帝汶两国的翻译事业，再做一番贡献。 但有个问题是，翻译这种书真的很麻烦...... “啪！” 忽然，脸色潮红的阿玛拉，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咬着牙说道： “阿玛拉！控制住自己！要记住，你是一个翻译家！” 第159章 洞察力 虽然说翻译这种，涉及生命奥秘的文学著作确实是一件很考验自制力的事情，翻译过程也肯定是像书的内容一样，一波三折，高潮迭起，根本停不下来。 但阿玛拉十分确信，只要把《少妇**》翻译完成，他就可以凑够钱，在帝力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一般来说，再伟大的文艺作品，都会有人喜欢，有人厌恶，持不同意见者往往会发生各种撕逼大战，你方唱罢我登场。 但唯独对一种文艺，人们的意见从来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色情文艺。 在网上发帖推荐一本书、一本电影，会有人说你推荐的作品不好看。但如果是推荐成人作品，下面的留言永远都是“楼主好人，邮箱xxxxx”...... 出于人类种群衍化千百万年来的需求，色情市场的庞大远超许多人的想象。据估计，即便是在*交易违法的华夏，*交易的市场规模都可以达到5000亿元。 由此带动的计生用具、场地租赁、化妆品、服装等消费，高达数百亿。 至于网络色情产业，同样也是百亿级的市场规模，比网络文学都要大很多...... 东帝汶的文化传媒产业，虽然并不发达，但人类的需求都是一样的。只要把《少妇》翻译出来，绝对可以换来一笔可观的收入。 至于这笔收入合不合法，阿玛拉没那个闲心考虑，反正政府也不怎么管。 看了几段之后，他拿起纸笔准备开始翻译。 “开始吧。”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玛拉，快点开门！” 阿玛拉一愣：“这是......主编的声音？” 奇怪，他怎么来了？不是据说也被起诉了吗？ 怀着疑惑，阿玛拉还是起身过去开门。 神色看上去有些狼狈，又带着几分激动的主编一把拉住阿玛拉的胳膊：“阿玛拉，你可要救我啊！” 阿玛拉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救你？” 主编连忙说道：“刚刚有人找到我，和我说那位买下杰科岛的大人物，想要见你一面！” 阿玛拉脸上一白：“难道......他们要找我算账？” 公司在一天之内被全面封杀的恐怖场景，至今历历在目，让他深感那个华夏商人的可怕力量。 如果对方想要整治他，他一个小记者，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这让阿玛拉感到一阵的恐慌。 主编摆手：“不不不，据说是那位华夏的大人物，很欣赏你的文章，想要和你沟通一下。” 阿玛拉心里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不太相信：“有这回事？” “哎呀，人家要想整你，还用得着这种手段？”主编连忙劝说。 “你之前不还跟我讲过那个华夏典故，说一个叫操曹的华夏古代君王，抓了一个写文章骂他的才子，不仅没杀他，还给了他官做呢。” 阿玛拉纠正道：“是曹操，不是操曹。” “差不多啦......你去了肯定不会有事的，要是没去，反而可能会惹怒那个强大的华夏人，后果不妙。” 阿玛拉脸色一阵变化，最后说道：“好吧，那我去看看......” ...... 出乎阿玛拉的意料，当他赶到劳滕省，见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华夏人，一切的经过却是那么的平常。 只是一个寻常的下午，在圣保罗一栋寻常的小别墅里，他见到了似乎比他大一两岁的林寒。 “您好，先生。” 阿玛拉显得拘谨，用中文说道。 林寒有些意外：“你会说中文？坐。” 阿玛拉坐到座位上，点头说道：“是的，我对中文以及华夏文明很感兴趣，还翻译过一些华夏的小说。” “哪些小说？说来听听，也许我看过呢。” 阿玛拉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听着这一串书名，林寒尴尬地笑了笑：“真遗憾，我一本都没看过。” “我相信您。” 林寒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你捉刀的那篇文章我已经看过了，能和我说说你的看法吗？” 阿玛拉一怔：“我的看法？” “没错，随便谈谈。但你接下来所说的内容，将会决定很多东西，比如说你的前途。” 阿玛拉心中一紧，思维却活跃起来。 半晌，他开始缓缓说道：“嗯......我之前任职的公司，背后的势力主要是共和党，以及相关的东帝汶企业。据我所知，共和党正是被你们冷落的，东帝汶主要政党之一。” 在林寒的授意下，陈之贤和东帝汶社会党、民主社会党接触频频，并许诺了高达1%的石油公司股份。 其它主要政党尤其是目前势力较大的东帝汶共和党，虽然也沾了一点利益，但相对而言要少得多。 毕竟“社会党”、“民主社会党”两党，光听名字就知道其性质，和华夏可以说是有天然的亲近，林寒当然要和他们多勾搭勾搭。 林寒说道：“所以说，这篇报道反映的是，共和党内部的一些不满情绪了？” 阿玛拉犹豫了一下：“是这样的，当然还有相关企业。” “你知道，有些企业是打着东帝汶传统文化招牌的，甚至他们的产品本质上都是在兜售东帝汶传统文化的概念......” “这些企业是天然的右翼政治势力，抵制现代文明，抵制科学进步，抵制变革。”阿玛拉侃侃而谈，语气渐渐有些深沉。 “而且他们和印尼势力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最渴望的，就是能够恢复某些旧有的秩序，甚至让东帝汶重新成为印尼的一部分......” 林寒更加感兴趣了：“作为文章的实际作者，你似乎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阿玛拉沉默了一下：“这些东西和东帝汶的历史文化、经济发展程度、地缘政治格局、国际环境等息息相关。” “它属于历史的进程，我一个小记者的个人奋斗，并不能改变它的一丝一毫。我只知道，干活才有薪水，有薪水才能生活......” 第160章 成立通讯社 林寒摸了摸下巴：“你觉得这些人对东帝汶的意义是什么？” “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甚至就像是古代的奴隶主，或者领主贵族一样。” 林寒微微一笑：“那人们能将这些家伙送上断头台吗？” “从前几天的情况来看，现在看起来是可以的，至少您确实可以将他们送上断头台。”阿玛拉犹豫了一下，“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 “为什么？” 阿玛拉解释说：“东帝汶农业人口占90%，文盲率也高达80%，不管是传统文化、现代文明，或者说政治，全都没什么市场，百万贫农压根就不会关心这些东西。” “但现在少年儿童的入学率，早已经过半……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东帝汶的文盲率必然迅速降低，由此而产生大量的，具备初级文化知识的青年群体。” “农民和资本家，都是易于收买安抚的。但这些未来的东帝汶青年不一样。他们更加冲动，更加热血，更难以安抚。他们具有的知识，不足以为科学或者艺术做出贡献，但却可以让一些行动更具破坏力……总之，这些未来的东帝汶青年，将会是全社会最不稳定的一群人。” 林寒想了想：“所以说，东帝汶以后最大的变数，就在这第一批量产出来的知识分子上？” 阿玛拉点头：“我认为是这样的。” “这些人很可能会让东帝汶的社会，产生价值观上的严重撕裂，如果他们被那些‘奴隶主’利用……” 林寒问：“那该如何避免这种情况？” 阿玛拉说：“让他们进入工厂，成为工人，并且想办法让他们忙碌个不停，没有闲心顾及其它。” 林寒似乎想起了什么：“比如说，给他们开出越来越高的工资，但同时也让房价涨得更快。” 阿玛拉愣了一下，随即瞪大眼睛，有些兴奋地说道：“您真是个天才！” “噢天……这简直是完美的设想，既能消耗这些人的精力、注意力，又能让他们保持超高的消费水平。”他拍了拍额头，随即看向林寒，“您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林寒随口说了句：“只是一点人生的经验。” 随即话锋一转：“总而言之，按照你所说，未来东帝汶社会的主干，就是东帝汶青年工人。所有的经济、政治问题，都要围绕在他们身上，他们也将是各方势力角逐的第一线。” 阿玛拉点头：“没错，而且您的到来，会大大加快这个进程。” 林寒思索了一会，斟酌说道：“尼古罗·阿玛拉，我觉得你很不错……由我出资，你来办一家通讯社怎么样？为我，当然还有东帝汶人民服务。” 阿玛拉一怔：“通讯社？” 林寒微微点头：“是的。首先你要让通讯社有三种报纸，工人报、工业报、商业报，它们受众对应未来的东帝汶工人、高级技术人员，以及商人企业家。” “宣传导向有四，淡化东帝汶种族冲突、淡化东帝汶阶级冲突、淡化除杰科岛以外的所有东帝汶传统、强化工业文明与科学精神……你觉得怎么样？” 阿玛拉脸上有点激动：“这很好，至少它对东帝汶人民是有益的。” 林寒微笑：“你会得到石油公司0.1%的股份，以及即将成立的通讯社5%的股份和一份可观的薪水，负责通讯社的所有工作。” 目前勘探出的油田，价值高达6.8亿美元，0.1%的股份的价值也达到68万美元，相当于普通东帝汶人五百年不吃不喝的收入，这还不算通讯社…… 阿玛拉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仅仅因为对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自己就要翻身了！ 就这一瞬间，他就要成为万恶的资产阶级了，这感觉简直……太爽了！ 他颤抖着咽了口唾沫：“非常愿意，为人民服务。” “那么，通讯的名字应该是？” “就叫‘杰科岛通讯社’。” …… 通讯社，按照英文的本意为“新闻代理组织”或者“新闻服务组织”，负责收集、提供和报道来自全世界的消息。 世界级的媒体机构中，就包括一些像薪华社、路透社、美联社、沃尔夫通讯社、法新社、共同社、德新社这样的国际通讯社组织。 这些组织，经常能够在重要的新闻报道中，找到他们的影子。可以说，他们的影响力无处不在。 一些由国家官方主办的通讯社，更是具有监督新闻内容的职责，甚至相当于半个情报机构。 尼古罗·阿玛拉虽然属于大学辍学，但他无论是语言能力还是写作能力，亦或者观察与分析的能力，都堪称是出类拔萃，远超常人。 在林寒的授意下，他很快就开始着手组建杰科岛通讯社，旨在监督、引导整个东帝汶的舆论态势。 说起来，杰科岛通讯社倒是后发先至，成为第一家入驻杰科岛的企业，最先开始在岛上筹建办公楼，以及人事安排。 杰科岛封闭多年，岛上植被丰茂，自然环境绝佳，加上林寒特意要求保持岛上的基本生态环境，禁止违规排放与任何不必要的砍伐。 所以从一开始，杰科岛通讯社以及后续的几家以“杰科岛”命名的公司，都秉承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来到岛上。 通讯社的事情交给阿玛拉，林寒则联系陈之贤，让他准备筹建“杰科岛石油工业公司”。 石油公司是“杰科岛计划”前期最重要的一步，它几乎牵扯到东帝汶社会的方方面面，所以它的利益捆绑也十分复杂。 最大的股东自然还是万象科技，占股70%，其次是华夏石油以660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油田十分之一的股权，最终持股十分之一。 然后是东帝汶中央政府、劳滕省省政府、陈之贤、社会党党产、民主社会党党产、独立革命阵线、华人商会、东帝汶政要…… 由于这些股东都没怎么实际出资，使得林寒的认缴出资远高于其持有股份，一番账算下来，相当于石油公司欠了林寒1.32亿美元。 算上华夏石油的6600万美元，这个油田差不到让他赚了2亿美元，资金又宽裕了许多。 在石油公司组建的过程中，依然有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媒体机构，或明或暗地散布着负面消息，或者作嘲讽之态，抨击当局和林寒。 对此，尼古罗·阿玛拉的反应十分迅速。让还没有正式成立的杰科岛通讯社，当即发表了第一篇新闻报道： 《专家：东帝汶今年的gdp增长率将位居世界第一》 …… 第161章 前往堪培拉 东帝汶全国一百多万人，一年gdp十几亿美元，现在“杰科岛计划”一出，翻云覆雨地牵动了至少一亿美元的资金，相当于东帝汶至少五年的外资投入，这还不算后续的潜在影响力。 加上东帝汶发展起步，原本的gdp增速就相当之高，今年的gdp涨幅突破20%简直不要太轻松。 仅从比例上看，确实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这篇报道由尼古罗·阿玛拉亲自执笔署名，事实罗列、逻辑推理清晰明了，语气则略显夸张，大肆赞扬了东帝汶政府当局的英明决定，同时对先前的那些媒体打脸啪啪啪。 这篇报道的有力反击，加上官方力量的运作，那一小撮媒体当即又被胖揍一顿，顿时老实了许多。 劳滕农业、杰科岛石油工业、杰科岛通讯逐渐成形。林寒则又通过华夏石油公司的牵线，联系到了华夏工行的一位高管。 华夏石油、华夏工行，两者都是华夏的顶级国企，长年盘踞世界五百强前几名，堪称世界级的工商业巨擘。 林寒之所以联系华夏工行，却是准备在东帝汶成立一家银行。 目前东帝汶只有三家外国银行，其中最大的是来自澳大利亚的澳新银行，即便如此，其累积资金也只有八千万美元。 以后的东帝汶，必然会长期保持经济高速发展的态势，前途一片光明。在这种情况下，金融业、银行业的需求也必然迅速膨胀，成为最新最热的增长点。 自己掀起的高潮，总不能让别人截胡。 于是，经过和华夏工行的一番沟通、洽谈，双方约定，在东帝汶共同成立一家银行，名为“杰科岛银行”。 杰科岛银行的初始资本为八千万美元，其中林寒出资六千万美元，华夏工行出资一千五百万美元，以及东帝汶中央政府的五百万美元。 银行刚一成立，当即就成为东帝汶最大的银行，总部设在杰科岛，同时在帝力、圣保罗以及东帝汶西部地区设置了一共四个支行。 杰科岛银行的股权，和劳滕农业、杰科岛石油、杰科岛通讯社都有交叉成份，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杰科岛计划的金融枢纽，协调整体的资金状况，同时为东帝汶全国提供贷款和储蓄等银行业务。 搞定银行之后，林寒又在劳滕农场东部尚未开发的生地上，投资建设了一所“东方技工学校”，专门为自己的公司培养工人、技术工程人员。 学校的授课内容主要包括中文和专业课程，还有一些基础自然学科，如数理化生之类。 这所东方技工学校，直接从全东帝汶中学招收学员，是继“林寒奖学金”之后的又一教育项目。 只不过林寒奖学金负责掐尖，东方技工学校则负责兜底。 在技校成立之后，关于扶植东帝汶的整个“杰科岛计划”的基本框架，便已搭建完成，剩下便是长期的执行和发展了。 …… 在杰科岛上逛了几天之后，林寒便乘船离开了杰科岛，回到了达尔文市。 在和埃里克·王以及他的家人吃过一顿饭之后，他就登上飞机，前往澳大利亚的首都堪培拉。 澳洲最高学府，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便在堪培拉。 而林寒此行的最后一个目标，姚其智的学生楼秉诚，也正是在那里进行学术访问。 毕竟是澳洲首都，南半球最重要、最发达的城市之一，繁荣程度远非北领地那样的荒凉之地可比的。 这里的人口密度，虽然比不上华夏的北上广等超级都市。但依然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相应地，这里的房价也是世界一流，动辄数百万澳元，远不像达尔文的房子那么便宜…… 来到堪培拉之后，通过董磊给他的联系方式，林寒很快就和楼秉诚博士取得了联系，约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见面。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是一所享誉全球的顶尖研究型大学，澳洲八大名校之首，南半球唯一位列全球20强的大学，被誉为南半球第一学府，担任澳大利亚联邦智库，与联邦政府紧密相连。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在颁授学位之时，会给学位获得者一根“学术权杖”，和英国牛津大学的“牛津权杖”同出一脉。 其与太平洋地区多所高校共同组成著名的十校集团，现任校长为诺贝尔奖获得者，德高望重。 同时它也是华夏大学频繁交流合作的澳洲学府，许多华夏著名的学者，都曾到此进行过访问。 楼秉诚是目前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进行学术访问的，地位最高的年轻学者，也是清华叉院在外界最知名的学霸之一。 他的导师姚其智，则是华夏最权威的计算机科学家，以及在世的全球最著名的计算机科学家之一，在不久前和著名物理学家杨震宁一同放弃美国国籍，重回祖国。 第162章 晴雨模拟器 楼秉诚看上去二十七八岁，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相貌敦厚，鼻梁上架着一副窄边眼镜。 “你好，林先生。”他微笑着和林寒握手。 “你好，楼博士。” 两人落座，楼秉诚便说道：“在此之前，董磊已经和我说过一些你和你公司的事情。他说他很佩服你，认为你的气象计划一定可以做好。” 他停顿了一下：“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机器学习和大数据，和气象服务的计算机应用确实十分契合，而且也独立写过一些相关东西……” 机器学习是一门多领域交叉学科，专门研究计算机如何模拟人类的“学习”这一高度智能行为。 机器学习属于现代人工智能领域的最核心内容，前不久火遍全世界的“阿法狗”，就是以它为基本原理的。 “不过据我所知，华夏国内的气象服务发展十分滞后，并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成就。万象在这方面，有什么独特的优势吗？” 林寒早有准备：“我们的优势主要有三点。” “首先我们有省气象局的支持，包括一部分技术，以及全部的气象监测数据。” 楼秉诚迟疑了一下：“恕我直言，一般的气象监测数据，并不是十分重要的。比如世界气象组织，就免费开放一部分全球天气数据。” 林寒笑道：“在各地省内，气象局的数据还是十分详细的。况且我们还有第二个优势，就是我们可以通过某额外渠道，获得十分详尽的气象监测数据。” 楼秉诚一怔：“额外的渠道？有多详细？” 林寒斟酌着说：“具体是什么渠道，我不便透露。不过在汉东省内，我们可以获得比乡镇行政区划图更加详尽的气象图。” 楼秉诚大为震动：“这么详细！” 林寒补充道：“当然，在短期内比如一个季度之内，我们最多只能获得几十幅这样详细的气象图，用来作为超精确气象数据，提高预测准确率。” 这样详细的气象图，当然只能由他借助软件，在省气象局提供的气象图上面进一步细化了。 比如说，青林县气象监测站给出的当地气温是25.0c，同时在他的中级气象权限感知中，某些区域的气温和青林县气象监测站的气温一毛一样。 那么他就可以将这些区域的气温，同步标为25.0c，操作过程类似画图软件中的“填涂”。 如此一来，就相当于额外多了成千上万个气象监测站，数据的详细度必然大大提升。 甚至如果他愿意，气象图就是详细到每平方米、每平方尺的范围，也未尝不可。 但这个过程需要林寒本人亲自完成，每一幅气象图，就意味着需要成千上万次的填涂，一次1s的话，中途完全不打小差，一幅图也需要至少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考虑到各种原因，一天能出两幅这种超详细的气象图就算非常不错了。 短期内提供一些还行，倘若是长期稳定供应，就算林寒身体是铁打的，也早晚得被掏空。 但他心里清楚，这种超详细的气象图，用不了太多，就可以让相关软件的预测准确率大幅度提高。 详细精确的数据对于机器学习而言，就好比是经验值一样，可以让它们迅速成长、成熟。 事实上，从图灵制造的第一台计算机，到冯诺依曼在曼哈顿计划中制造的结构成熟的“埃尼阿克”计算机，再到第一台个人电脑的问世，直至今天，关于人工智能的讨论就从来没有平息过。 几十年前人们就认为，电脑马上就要全面击败人脑了。但时至今日，在某些复杂智力领域，电脑依然无法和人脑匹敌。 毕竟人脑是从地球上第一个生命，经过几十亿年的进化演变发展出来的，而电脑的诞生连一百年都不到，毕竟图样…… 不过近些年来，人工智能的热度迅速上升，以至于到“阿法狗”这样的红遍全球，红到发紫。 根本原因在于，今天人类掌握的数据，远远超过几十年前，特别是互联网诞生以后，全球的数据总量呈现出爆炸性的增长趋势。 目前为止，全球数据的总储存量已经达到25zb，大约相当于25万亿gb。 正是在“大数据”的催化之下，人工智能才变得愈发炙手可热。 楼秉诚扶了一下窄边眼镜：“如果真有这样详细的气象数据，那么它确实是一个十分突出的优势。” 林寒继续说道：“另外还有第三个优势，我们将向ibm公司购买一台大型计算机，用于相关的模拟运算。” “大型计算机？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投入。” 林寒说道：“一台大型机还是必要的，以后还会更多。” 楼秉诚思考了一会，随即说：“万象的优势确实十分突出，坦白说……我很心动。” 林寒笑了笑：“楼博士，我听说你此前写过一个很出色的晴雨模拟器，能和我说说吗？” 楼秉诚点头：“那个是我初中时萌发的念头……” 初中…… 林寒这才想起来，这位楼博士在高中时候就收到了谷歌公司的聘书，不过被他以“学习重要”给直接推辞掉了。 楼秉诚继续说道：“最开始的代码是我在初中毕业的暑假时写的，那些代码很粗糙，也谈不上机器学习，只能说是有些简单的对应关系。” “高中的时候，我自学完成了几门汇编语言，并接触了机器学习的一些内容。” “高二的时候在微软公司有过一段时间的实习，从alex·kipman博士那了解了一些计算图形学，高三看了jeff·dean院士的关于分布式系统的论文，对我启发很大……” 林寒狂汗，他上高中那会连dean是谁都不知道呢，人家都直接谈笑风生上了。 看别人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装逼，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那个……楼博士，你就说一下晴雨模拟器现在的情况吧。” 楼秉诚一怔，随即笑着取出笔记本电脑：“我稍微给你演示一下吧。” 第163章 老实人 “原版的晴雨模拟器很大，对计算能力要求也非常高，我一般都在实验室的机器上运行或者优化。这上面的只是简化版，但他们的算法差不多……” 楼秉诚一边介绍，一边打开模拟器。 只见屏幕上是一个界面十分简单的程序，当中有一个大略的世界地图，基本呈灰色，唯有在华夏首都的位置，有一点色彩。 “华夏首都的气象监测点相对密集一些，所以我一般都使用首都的气象数据，进行模拟或者调整。” 楼秉诚在晴雨模拟器左侧的窗口处，点击“导入”，进度条走完之后，下方窗口的一系列参数便开始迅速闪动，首都的地图的颜色也随之发生变化。 楼秉诚说道：“刚刚导入的是前一个月内首都的基本气象数据……每个季度的气候变化规律，这个模拟器都有相应的理论模型。” “这样即使在个人电脑上，它在晴雨预测方面的准确率，依然可以保持在75%左右，暴雨预测准确率，则大约在20%左右。” 很快模拟器便给出首都接下来一周的气象预测结果，包括晴雨、气温、降水量等等。 楼秉诚又点击了一下旁边的“比对”，随即上面显示着“72%”的结果。 他解释说：“这是在和首都气象局发布的预测结果进行比对，有时会有较大的差别。但经过长期的总结和归纳，那两个数字基本是准确的。” 林寒微微点头：“这个模拟器如果在大型机上面运行，大概能有多少准确率？” 楼秉诚扶了一下眼镜：“在大型机上跑过几次，晴雨准确率大约为85%，暴雨预测准确率为22%……” 这个准确率虽然比气象局稍微低一些，但毕竟是由楼秉诚一人开发出来的模拟器，已经是相当出色的成绩。 这个结果距离林寒最初的设想，已经相差不远，在机器、数据条件更加优越的情况下，应该足以达到预期的目标。 “楼博士，我们来谈谈合作的细节吧。” …… 几天之后，林寒就和楼秉诚一起，从堪培拉乘坐飞机向华夏首都而去。 楼秉诚的学术访问已经基本完成，只是名义上期限还未满，他和自己导师沟通了一下，便顺利提前归国。 来到首都，林寒先跟着他到清华叉院走了一趟，看看这个他曾经也颇为向往的学术高地，并且还有幸见到了堪称计算机学界泰山北斗的姚其智老先生。 姚其智院士得知了两人的打算，也表示十分支持，希望两人能够在华夏的气象服务领域，做出一些开创性的贡献。 末了姚院士还说，如果有什么技术层面的困难，他也可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和理论上的参考。 对此林寒自然是乐意之至。虽说姚院士属于理论科学家，但毕竟是图灵奖级别的存在，拥有的科研经验以及理论视角，绝对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更何况还有图灵奖这个堪比诺奖的金字招牌，到时候公司成立，哪怕只是介绍上来一段“世界著名科学家，姚其智院士对我公司的技术进行了指点……”想必也是极好的。 …… ibm公司中文译名“国际商业机器公司”，或者“万国商业机器公司”，是全球最富盛名的科技企业之一，在商业机以及计算机底层方面的成就，无人能比， 林寒曾经就和人讨论过，不考虑市值、收入，ibm、谷歌、微软、苹果这几家it巨头，哪家做出的贡献最伟大。 最后得出的结论，正是ibm冠绝全球。 目前为止，全世界的商用大型计算机，大多数都是由ibm提供。 作为世界级的科技巨头企业，ibm在华夏首都设有一个大型的分公司，承担大部分的在华业务。 林寒想要购买大型机，首选自然是到ibm华夏首都分公司跑一趟。 当然，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找到一个靠谱的硬件工程师，帮他操办大型机的购买、安置等事宜。 对此林寒心中早有人选，却是他当初在首都工作时的一位老同事，今年快四十岁却依旧单身的超级老实人。 …… 苏享袤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衫和大裤衩，打扮稍微有些邋遢，他坐在电脑前，此时正神色有些激动地敲打着键盘。 “亲爱的歆，我们明天就要见面了……” 原来这是他在相亲网站上结识的一个女网友，两人相谈甚欢，没几天就聊得火热并提出了见面。 作为公司内最资深、技术最高超的硬件工程师，苏享袤可谓是身价不菲，但由于各种原因，他却一直没能摆脱单身的状态。 直至这几天，希望的曙光才逐渐显露。 女网友发来消息“嗯嗯”。 这一个“嗯嗯”，看得苏享袤心花怒放，激动无比。 女网友又传来“我们见面的时候吃点什么啊？” 苏享袤沉思了一秒钟，眼前一亮，随即打字“我们去吃火锅吧。” 消息发出去之后，对面久久沉默。 他愣了一下，随即又打出自己另一样最爱的美食。 “要不麻辣烫？” 女网友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这时，苏享袤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却是“林寒”。 接通电话之后，只听林寒笑着说道：“老苏啊，近来过得怎么样？” 苏享袤哈哈一笑：“还是老样子啊，积年单身狗，不过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都和马伝谈笑风生了。” 这个时候，女网友传来消息“吃火锅吧”，但他的注意力已经全然不在…… 第164章 你是个好人 “你要买大型机？”苏享袤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 “我打算开一家气象服务公司，已经把楼秉诚拉过来了，还有省气象局的支持，现在正准备和ibm买台大型机。” 苏享袤有点汗颜：“大型计算机硬件加上指令系统，最便宜的也要4000万元，这还不算电费……” 林寒笑道：“钱不是问题，性能才是第一位的。” “钱不是问题？你确定？” 苏享袤身后的电脑屏幕上，女网友又发来信息「其实麻辣烫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挠了挠头，依然没有注意。 “那你说说要求吧，我帮你挑挑。”苏享袤想了一下。 “毕竟是气象模拟，和机器学习关联还是比较强的，所以最好是具备专门的ai模块……” 苏享袤摸着下巴，沉思片刻：“按照你说的这些要求，我觉得最合适的应该是ibm-z14企业级大型机。” “ibm的z系列大型机，具备毫秒级的响应时间，性能强劲，正常运行时间达到99.9%，是全球最出色的大型机。” 说话间，苏享袤就起身来到隔壁房间，翻箱倒柜地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至于那位他在世记佳缘结识的女网友，已经接连发出数条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应…… “在z系列之中，具备机器学习功能，华夏企业又比较好买到手的，最好的大型机就是z14。除机器学习功能之外，z14还具有普遍加密功能，支持更强大的云平台开放式系统，可以更便捷地实现透明区块链……” 广义上两人虽然同属程序员这一大类，但毕竟软硬有别，这一大串大型机性能介绍，听得林寒一知半解懵懵懂懂，插不上嘴。 半晌，苏享袤终于找到一个记事本，翻了翻之后说道：“之前我在其它公司考察的时候，了解到z14的价格，硬件、指令系统、服务等等加在一起，总价格大约在1400万到1800万之间。” 林寒一怔：“一千多万？” 苏享袤补充道：“美元，人民币就是一亿左右。” 一亿元左右，这和林寒之前打听到的数据差不多，他想了一下：“具体定价和什么有关？” 苏享袤说道：“一个型号的机器，硬件都差不多。但指令系统差别比较大，对价格影响也比较显著。” “比如说你想强化z14的ai能力，那么他们就会在指令系统中加入卷积神经网络模块，价格自然也要大大提高。” 林寒微微点头：“安置z14的话，有哪些要求？” 苏享袤说：“z14的尺寸相对不算太大，不过它对环境要求比较高，机房环境需要保持洁净、相对低温……总之，配套设施还不少。” 早些年电脑还比较金贵的时候，学生上个微机课，还要求戴套……虽然只是鞋套，但也足以说明，环境对硬件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何况是这种价值上亿的重器。 像某火星题材电影里面的，打扮邋遢的年轻科学家澡也不洗、套也不戴，就径直跑进超算机房，拿出自己的电脑就插到超算上面，还插着睡了一晚上……这种情况在现实中基本是不可能出现的。 林寒点头：“我现在正在首都，过几天就打算带人去买大型机，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一趟。” 苏享袤不以为意地说道：“这点事算啥，到时记得请我吃饭。” “没问题。” 挂断电话，慢悠悠地走出房间之后，苏享袤这才想起来那个女网友，当即跑回电脑前，匆忙发了一句「刚才有点事，又把你晾了。」 不料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色标记“请添加对方为好友”…… 苏享袤一怔，随即才注意到女网友的最后一句留言 「你是个好人。」 …… 随后林寒则一个电话打给肖宾：“阿宾，天气公司的选址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肖宾说道：“地方就是上次给发给你的那个，就在开发区，场地够大够宽敞，合同也已经签了。” “对了老板，你说的大型机什么时候能运来啊？我老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林寒笑道：“明天你就飞来首都，后天我就和楼秉诚还有一个朋友，一起去买机器。” 买东西难免要讲价，这种技术活儿一般人干不好，阿宾却再合适不过。 肖宾瞬间震惊：“楼秉诚？楼大神真被你拉过来了？” “你自己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我现在就去订机票！” 两天之后，肖宾如期赶到首都见到了林寒和楼秉诚。 刚一见面，他就激动地跟楼秉诚合了好几张影，俨然是追星族的架势。 “楼教主，你可是我大学时候的偶像啊！你在编程大赛上，单挑一个队的壮举，简直太帅了！” 看着肖宾的表情，楼秉诚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也没有新闻上说得那么夸张……” “没想到我现在都跟楼教主是同事了……不行，我得立刻发朋友圈。” 说起来，肖宾被林寒发掘的那会，刚刚从汉东理工大三肄业，本是颇为落魄的时候。 不过到了现在，他那帮老同学大四还没毕业，而他已经月薪五位数，天天西装革履和各路企业家谈笑风生，那些汉理工高材生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可见，人的一生不光要靠个人奋斗，历史的进程同样也是很重要的…… 林寒和楼秉诚此前已经跟ibm华夏首都分公司联系过，今天就是看机器的时候。 只是眼瞅着约定时间快到了，硬件工程师苏享袤却还没音信，打电话也不接，让林寒不由有些忧虑。 具体的硬件配置、指令系统选择都是很专业的工作，要是没个法力高强的硬件工程师，这大型机可不好买。 老苏今天是怎么了？ 等了好一会，苏享袤才骑着共享单车从远处过来，只是脸上的表情莫名有些颓废。 林寒连忙迎上去：“老苏，你怎么了，没事吧？” 苏享袤微微一叹：“没什么事，咱们现在过去吧……我挺好的。” “真挺好。” 第165章 雨师1.0 随后，几人便一同前往ibm华夏首都分公司，洽谈大型计算机的选购事宜。 四人之中，楼秉诚是姚其智高徒，苏享袤则是关中村小有名望的硬件工程师，在技术细节方面可以说是毫不含糊。 肖宾对计算机的认识虽然一般，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砍价谈判的水平却是炉火纯青，三寸不烂之舌，对ibm的报价火力全开。 经过一番挑选，硬件、指令系统等具已完备，最终林寒以1.12亿元的价格，购买了一台以人工智能/机器学习见长的ibm-z14企业级大型计算机。 这一亿多元，包括硬件、配套软件以及售后维修等业务，基本算是华夏企业能在ibm买到的最出色的大型机。 这东西的性能可以说是十分强劲，各种处理器累计几千个，十二万计算核心，内存240tb，外存2pb……比什么个人电脑，简直不知要高到哪里去。 期间有件事让林寒感到颇有些意外，在买完大型机之后，苏享袤居然找到他，说自己想换个工作环境，加入气象公司。 林寒十分诧异地询问：“我的公司还处于创业阶段，可没有你现在的公司发展好。” 苏享袤说：“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加入，趁着还没老再拼一把……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激情了。” “老哥你快四十了吧，还这么拼？不打算成个家？” 苏享袤摇头，叹道：“不想再折腾结婚的事了，反正我也看透了，自己就是……注孤生，还是拼搏一下事业吧，也许还有希望更上一层楼。” 他在首都关中村，能拿到上百万的年薪，可见其技术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既然愿意加入，对于这样的人才，林寒自然无不欢迎。 “既然这样，万象欢迎你的加入！” …… 四人很快就从首都赶到青林县，入驻早已经租好的气象公司办公楼，人员招募、设施组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公司的地点位于青林县开发区，也即全县现阶段最空旷的地区，人口密度相当之低，地价、房价自然也十分便宜。 不说这个租来的办公楼，就是附近那为未来万象总部设置的八百亩生地，拿下也不过才一千多万，差不多算是县政府半卖半送。 按照林寒的设想，这块地以后将建成包括万象总部大厦在内的大型科技园，就像苹果公司新建的总部一般，奢华有内涵…… 当然这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投入，地虽然要趁早拿下，但具体的建设工作，还是要往后放一放。 不过关于万象总部的建设方案，包括主体建筑的设计，林寒已经开始时不时地在心中遐想，倒是大致有了一些想法…… ibm-z14大型机运装完毕，安置在万象天气服务公司的主机房内。 庞大的身躯，黑色的外壳，以及那充满科幻感的淡蓝色光芒，当然还有它上亿的价值……让这台大型计算机，充满了迷人的色彩。 公司里的程序员们，包括楼秉诚、苏享袤、省气象局技术员等在内，大都颇为振奋。 林寒当即做出安排：“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我们将以楼博士的晴雨模拟器为基础，做进一步的开发，要求是让其能够充分利用z14的计算能力，以及机器学习功能。” 苏享袤问：“这个进一步开发计划，是不是该有个名字？” 林寒微笑道：“名字已经想好了，就是「雨师1.0计划」，最终开发出来的预测程序便以「雨师1.0」命名。” “楼秉诚为雨师开发小组组长，负责开发的总进度以及软件内容，苏享袤、龚翰为开发小组副组长，苏享袤负责硬件，龚翰负责气象数据的对接……” 龚翰是省气象局派来的气象技术人员之一，三十多岁，毕业于汉东大学大气物理学，性格沉默。 楼秉诚这时说道：“林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更详细地气象数据？” “一个月之后吧……五十到一百组的超详细的气象数据，就会发到这里的计算中心。” 顿了顿，林寒接着说道：“所以在一个月之内，晴雨模拟器的进一步开发，就必须取得一定成果，至少可以完整适应z14的硬件软件。” “雨师1.0，今天正式进入开发过程！” 一众技术人员各就各位，开始忙碌起来，计算巨兽z14也随之启动，机房的空调冷气喷薄…… 作为天气服务最重要的一环，「雨师1.0」可以说是万象的核心科技。 促成雨师的，除了工程师们的努力以及z14强大的计算能力，自然也少不了林寒的中级气象权限。 所以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林寒几乎再没露面，一个人闷在家里，拿着省气象局提供的气象数据，借助软件以及自己感知中的汉东省气象信息，对气象图展开不断地细化。 省气象局提供的气象数据，是由各气象监测站点发出的。 由于气象监测站点分布较为稀疏，所以相应地，气象数据也较为粗糙。存在明显差异的大片区域，在数据中往往没有得到提现。 而在林寒的感知中，整个汉东省的风雨冷热情况都是分毫毕现，几乎可以说是要多精确就有多精确。 只不过由于对气象信息没有直观的概念，所以他才需要有气象监测站的准确数据进行对照。 举个栗子，在林寒的感知中，各地的冷热情况可以说是十分明了，吕州比京州热，京州比云州热…… 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些地方的冷热程度，换算成数字会是多少。 但是如果有某个地方的冷热程度和某气象监测站处的冷热程度完全一致，根据气象监测站提供的准确数据，他就可以知道另一个地方的气温了。 比如青林县县政府气象监测站的气温是25.0c，然后林寒就可以借助软件，将他感知中所有与县政府所在地冷热程度相同的区域，标注为25.0c，不异于凭空多了好几倍的气象监测站。 一张省气象局提供的气象图，经过林寒成千上万次的标注，几小时之后便成为了全新的超详细版气象图，数据的密集程度随之暴增！ 第166章 红色警戒MOD 一个月的时间里，林寒都处于一种近乎闭关的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气象图。 在此期间，改编自著名仙侠小说的“良心大剧”《绿云志》震撼开播，成功登顶收视冠军，一时间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 《绿云志》原著改编影视的消息流传已久，但却一直没能落实，跳票怕是有十年之久。 现在终于开播，无数原著粉、游戏粉一时甚至有种“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感觉，各种内牛满面，奔走相告，让电视剧火热起来。 加上前三集虽然有些槽点，但大体上还差不多，让人们不由更加期待起来，关注度直线上升，相关的内容不断登上热搜。 只是没几集过去，画风就开始转变，植入广告也陆续粉墨登场，康帅傅、感冒药甚至连某八通城都植入了进去。 人们的热情随之下降，纷纷吐槽，大量广告盘点帖在互联网上流行，《绿云志》的人气也开始流失…… 不过让人有些意外的是，由于同行们的一致衬托，金樽、清酒的植入广告居然被认为是全剧中最和谐的一个广告，在网上额外吸引了不少的话题。 加上《绿云志》前期的火爆人气，以及投放在汉东卫视的广告，使得金樽、清酒之名迅速在全国范围内传播开来。 尤其是金樽，作为国内外都相当少见的香菇酒，它的出现可以说是颇为抢眼，不光很多酒鬼想尝鲜，就是一些酒厂都开始琢磨着是否要开发自家的香菇酒。 位于田湖村的万象小酒厂很快门庭若市，扩张计划全速推进，俨然成为华夏酒产业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类似的情况其实已经发生过多次，某些华夏酒品生产商，明明只是小酒厂，产品也并无特色，但却能狠下血本砸出铺天盖地的广告，迅速成为酒产巨头，甚至成功打入高端市场。 金樽清酒销量再次迎来高潮，至于金樽精酿由于产量极低，早就已经被几家五星级酒店以及巨富瓜分，稳定供应。 旁人能买到金樽精酿的唯一方式，就是参加李氏拍卖行定期举行的拍卖会。 以金樽精酿开场，这也逐渐成为李氏拍卖行与众不同的标签。 但凡是拍卖会上出售的金樽精酿，随便一瓶也是五万起步，编号数字好的类似66、88这种，卖上六位数的天价也是很正常。 至于最初卖出去的那九瓶，价格早就翻倍，大多数买家都将之珍藏起来，静待继续升值。 当然，阿里集团主席马伝除外，毕竟他对钱没什么兴趣…… …… 一个月的时间，林寒最终赶制出八十幅超级详细的汉东省气象图，包含巨量的精确数据，绝对是前所未有。 对天气变化显著的时段，他还进一步细化，有的地方甚至精确到平方公里，而且还额外标注了一些精确的时间信息，如持续时间等等…… 所以拿到这份数据，雨师开发小组的组长楼秉诚瞬间就震惊了：“居然这么详细！” 林寒笑了笑：“怎么样，还可以吧？” 楼秉诚激动地说道：“必须可以啊！” 有了这份超密集数据的“喂食”，雨师1.0的机器学习算法绝对可以大幅度优化，不管是效率还是准确率，都会有一个显著的上升。 楼秉诚激动了一会，随即忽然注意到什么，一怔说道：“诶，林总你怎么好像变瘦了？” “最近有点沉迷学习，呵呵……” 表面打了个哈哈，但林寒心里却直咧嘴。 这八十幅图，真让他体会到了“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要是他以前那种弱鸡体质，估计能直接猝死了。 林寒话锋一转：“雨师的深度开发，进行得怎么样了？” 楼秉诚说道：“前期工作已经基本完成，经过测试，在z14上运行之后，晴雨预测准确率可以达到88%，暴雨预测则大约是23%左右，还有……” 这个数字已经比超过华夏大部分地区的天气预报水平了，也就少数比较发达的地区能压过一头。 林寒微微点头，又问：“有了这份数据之后呢？” 楼秉诚想了一下：“嗯……最重要的晴雨预测，准确率超过90%不成问题，甚至可能提升五个百分点也说不定。” “除此之外，我们还打算参照uweather加入雪质模拟等功能。” 通过温度、湿度等气象数据的综合评估，模拟出降雪的质量，对于滑雪场这类企业有极大的指导意义。 这种专门订制的气象预测，也是天气公司主要的创收渠道之一。 “很好，等把这份数据消化之后，雨师1.0就可以开始运行了。除了和气象局的合作之外，也多和相关企业联系，比如手机上的各种天气app、啤酒厂、雨具厂……” 楼秉诚点头，随即忍不住说道：“林总，这种数据密集程度的气象图，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来一些？” “我敢打赌，只要再有一千幅这样的气象图，万象在天气预测领域就能轻松击败uweather，制霸全球！” 提升预测能力的投入，显然是一个指数函数，越往后便越高。这些投入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收集的气象数据的密集程度。 如果想要获得林寒提供的那种气象数据，唯一的办法就是大肆增建气象监测站。 功能完备的气象监测站成本高不说，而且等天气预测的准确率大幅度提高之后，一部分不必要的气象站价值就会大大降低，甚至变得可有可无。 这种投入哪怕是政府，也不愿意去做。 不过要做一千幅…… 林寒有点汗：“这个以后再说，反正气象图肯定会有的……” 楼秉诚有点失望：“行吧。” “还有一件事，雨师1.0不久之后就可以投入运营，我觉得我们应该宣传造势一下。” 林寒说：“宣传是应该的，你有什么看法？” 楼秉诚扶了一下眼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lordhero是我的一个师兄。” 林寒一愣，随即瞪大眼睛：“就是共和国之辉的作者？” 红色警戒2，准确地说是它的mod共和国之辉，差不多是华夏最流行的即时战略游戏，经久不衰，十多年过去依然颇有人气。 所谓mod，通俗来说就是非官方的修改版本。 不过共和国之辉这个mod显然是华夏人自己制作的，毕竟原版红警从来就没有华夏阵营，而共和国之辉里面的华夏阵营，简直堪称挂逼，美国、苏联统统都是被吊打的货色。 虽说共和国之辉的华夏阵营，破坏了游戏的平衡性。但架不住华夏玩家的热情，流传的比原版还要广。 至于其作者lordhero，则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游戏发布之后便不知去向。 楼秉诚笑道：“没错就是他，他本名郭磊，现在在滕讯工作。” “他现在还是很喜欢红警，期间也参与过一些其它mod的制作，我的想法是，找他帮忙开发一个新的红色警戒mod。你知道红警里面有个天气控制仪，咱们大可在这上面做文章。” “比如说，万象公司因为发明了天气控制仪，成为盟军与苏联的争夺对象，但在战火连绵之中，它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华夏，从此开启华夏阵营的开挂历史……” 第167章 垃圾发电厂 除了作战的种种特色之外，红警的背景历史也相当丰富，带着浓郁的冷战氛围，以及科幻气质，可供发挥的空间很大。 听完楼秉诚的叙述，林寒的眼睛逐渐明亮起来：“是个好主意。”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曾经关于红警的各种遐想顿时便涌上来。 “我觉得还可以为华夏阵营增添一位美女特工，类似谭雅那种，过场影片中就找陆翎姗扮演。” “这个美女特工枪法一流，速度和谭雅相当，一枪一个，而且步兵兵种在与她作战的时候，有一定几率被她的美貌影响，直接缴械投降。” “她无法被尤里阵营心灵控制，也无法被坦克碾压。她可以游泳炸潜艇航母，还可以就地部署，获得比重装大兵更强的防空火力，打飞机射速超快，还能像蓝波一样投弹摧毁建筑物……” 楼秉诚汗颜：“这个对平衡性破坏有点大吧，其它的英雄兵种，谭雅、鲍里斯、魔鬼终结者、蓝波等虽然强大，但也都是有弱点的。” 林寒摆手：“华夏阵营要是不开挂，共和国之辉能比原版还火？我们又不是西木公司，游戏平衡差不多就可以了。而且也不是无敌，恐怖机器人、幻影坦克都可以克制她。” “华夏阵营的作战实验室直接改成天河超算中心，间谍卫星改成量子通讯卫星，还要有歼20、99式坦克、朱日合蓝军……” “另外，华夏阵营还可以从万象获得垃圾发电厂技术，还可以……总之万象占的戏份尽量大一些。” 楼秉诚笑道：“这简直要成咱们的宣传片了，mod就叫「红色警戒2：森罗万象」怎么样，时间线安排为共和国之辉的前传。” “很好。”林寒点头。 “具体的你来安排，最好能请来郭磊本人，如果不行就让他挂个名，实际内容咱们自己做也可以，关于主线任务的剧本先尽快做出来。” 红警2mod制作的技术难度不高，如果是楼秉诚这种级别的程序员，一个人就可以驾驭。 敲定计划之后，两人聊了一会红警，追忆一番过去。 末了，楼秉诚突然发出一声叹息：“唉，物是人非啊……红警差不多是我玩的第一个游戏。” “这么多年过去，我博士都快要毕业了，而谭雅的扮演者已经去演三极片了……” 林寒愣住：“三极片？” 楼秉诚点头：“是啊，红警2谭雅的扮演者凯丽·萨曼塔·沃洛尔，我去年在美国得知的消息。” 谭雅去拍三极片了？（是真事……） 消息来得如此突然，仿佛急转的法拉利跑车。 林寒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把种子发给你？” “这，这，这……那好吧。” 最终，林寒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 回去缅怀一番红警之后，林寒则开车来到南水县尚阳镇的垃圾处理厂，询问姜瑞洋堆肥厂的情况。 “瑞洋，垃圾处理得怎么样？”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忙碌，东奔西走，姜瑞洋俨然瘦了不少，据说体重已经跌破250斤。 “已经有一百零六个村子和我们签订了合作，这些村子的垃圾，都得到了很好的处理……再有几个月，咱们就能农村包围城市了。”姜瑞洋缓缓说道。 林寒点头：“垃圾肥的销售情况怎么样了？” 姜瑞洋说：“在巨大的折扣下，垃圾肥销量相当不错，汉东省内大部分县都有一定购买量，田湖村更是几乎家家户户都在使用咱们生产的垃圾肥。” “做得不错。”林寒微笑着说。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跟你说一下，咱们应该准备筹建垃圾发电厂和生物冶金厂了。” 姜瑞洋很惊讶：“这两个可是需要很多的资金。” “资金已经不是难题，一年之内，我想我们应该彻底解决整个南水县的垃圾问题。” 林寒说道：“垃圾发电厂的建设，你去华夏联合工程的郭总监谈，相关的设备他们那里都可以买到。” “我们的垃圾发电厂，以生物手段分解无机含量中等的垃圾产出可燃气体，而后燃烧发电。” “国家电网对这方面有支持政策，只要能产出稳定的电能，可以直接接入电网，不存在销路问题。” 解决能源短缺问题，主要依靠的就是科技进步，如水力、风能、太阳能、生物能。 这些都是国家大力倡导的技术，只要多一个新能源电厂接入国家电网系统，原始的火力发电厂自然就会随之减少。 只要技术、资金没问题，环保电厂开起来之后，生意绝对不用愁。 除了科技进步之外，其次是制度性的节流。 至于熄灯一小时这类所谓的环保活动，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比闹剧也强不了多少。 首先是大量的电能并不便储存，发电机的启停也十分麻烦，而且电能在电线上的损失不可忽视，全国每年在电线上消耗的电能高达四千亿千瓦时。 电能既然输送出去，没有被用掉，基本就算是浪费了。 至于“熄灯一小时”这种活动在宣传层面的意义，同样也不大。 几乎不会有人因为这种形式上的活动，而养成随手关灯的习惯，熄灯一小时的时候感慨一下环境恶化问题，灯亮了立刻抛诸脑后。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这人呐，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可以预料的…… 历史和现实无数次证明，相比于意识、道德和人，习惯、法律和制度总是更胜十筹。 道德的产生是基于指责，而法律的产生则是基于保护。世风日下也许不是好事，但若法制同步得到增强，所谓的“世风日下”，则只不过是原始文明的消退罢了。 就用电而言，真正的节流措施必然是制度性、社会性的，如随手关灯的习惯、对企业用电更严格的要求，更完善的法律制度。 空口无凭的呼吁，则再廉价不过。 只有让人们的耗电量真正降低，电厂的发电量、输电量才会下降，才能通过节电间接实现对环境的保护。 “当然还有生物冶金厂，专门处理无机含量最高的垃圾，以及堆肥厂、发电厂剩下的东西，钾钙钠镁铝、金银铜铁锡等都尽量提取……” “垃圾经过三厂轮流处理，消灭所有污染物之后，渣土直接填埋……一年之内，垃圾将永远退出南水县的历史舞台。” 第168章 绿buff 发电厂、生物冶金厂的事情交给姜瑞洋操办，林寒则顺着大马路，直接来到了田湖村。 此时的田湖村分外忙碌，三四百户人家，差不多有一百户都开始给自家的房屋翻新、装修，剩下也大多都有了计划。 别的不说，天天来万象酒厂取货的那一大堆经销商，就给村子带来了长久的兴旺人气。 那些房子挨着路边的人家，开个小饭店之类的副业，绝对能够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 加上不断拓宽、延伸的水泥路面，整个田湖村的面貌迅速发生着转变。倘若用一个词来概括，显然没有比“城市化”更加合适的。 酒厂的发展已经基本不用林寒去操心，反正就是卯足劲扩建，卯足劲生产……以万象酒业目前积攒的雄厚人气，以及旁人无解的技术，年利润上亿，而且还在持续迅猛增长，短期内根本不用考虑产能过剩的问题。 当然，林寒这趟过来除了是看看酒厂，更重要的却是来“关心”一下村子的农业。 名义上，他还是田湖村的村长，仅次于党书记的村政二把手，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这个村长其实都没怎么管理过田湖村。 村里所有的事务，基本上都是由村委会和宋书清负责。 说起宋书清，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升迁恐怕是早晚的事情，据他自己透露，党组织已经有意安排他到南水县农业局工作。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不久，田湖村村支书宋书清就要变成南水县农业局某科科长了…… 林寒如今有了可以给任意植物施展绿buff的高级生物权限，回来造福一下村民们也是应该的。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许多农作物刚刚种下去没多久，田里的水稻、高粱之类的农作物基本都是新嫩，高级生物权限刚好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这些农作物成熟收割之后，大部分都会由万象酒厂从农民手里高价收购过来，以酒厂目前的产能，田湖村本地产的粮食已经可以全部拿下。 届时田湖村的农民们，必然可以从中获得一份颇丰的收益…… 出于对万象无条件的信任，田湖村村民使用的肥料，全部都是由万象堆肥厂用有机垃圾生产出来的有机肥，物美价廉。 田湖村也是目前全县乃至全宇宙，唯一一个百分之百普及万象有机肥的村子…… 除农作物之外，村子里种的树同样也都用上了万象有机肥。 从最起初建厕所计划开始，田湖村的绿化便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道路两侧、田埂、河边大都生长着一丛又一丛低矮的绿树。 同时作为万象森林计划中，承担部分果树种植的村子，一小片果树林俨然已经头角峥嵘…… 林寒的高级生物权限，覆盖范围为半径十公里，足以影响周围好几个镇了。 不过，他倒并不打算给周围所有村子的农田都一并加上强力绿buff。 毕竟还有一些村子对万象有机肥不怎么感冒，他贸然给人加上绿buff，将来报道要是出了偏差，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高级生物甫一展开，整个田湖村之内，所有的植物便都受到了影响。 一些本就生长迅速的嫩苗、小草，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茂盛丰满起来。 刚刚撒到土壤之中的种子，发芽的速度也随之猛增，堪比生命力极尽顽强的梭梭树种，几个小时之内便破土而出。 …… 唐朝一位无名僧人，曾做过这样一首小诗： 手把青秧插满田， 低头便见水中天。 六根清静方为道， 退步原来是向前。 此时此刻，在田湖村村北靠近大河的一片水田中，一位戴着斗笠的白发老农，正挥洒着汗水，倒步插秧。 在他的身旁，是他前不久刚刚从城里回来的儿子儿媳，也正随着他一起插秧。 几人忙碌了一会，老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一旁的儿子，笑道： “狗子，这两天在地里插秧感觉怎么样？” 狗子挺起身，擦擦汗：“感觉比小时候轻松多了，就是天气有点热……” “那也比你上班强多了，干完这一茬就能轻松好一段时间呢。” 儿媳这时也直起身子，挽了一下鬓角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爸，万象酒厂收粮价格真有那么高吗？” 老农一瞪眼：“不光高，而且还越来越高呢……村子现在变化这么大，那还不是托了林村长的福。” “林村长那么老实厚道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估计，等这茬粮食收了，价格还得更高几成。” 狗子笑了笑：“要真是这样，咱家倒可以靠种地致富了，确实比上班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一般来说，很多农村的年轻人都会选择走进城市，参加工作并逐步融入城市的生活，很少有人愿意回到农村老家安身立命。 其中的原因，一是收入与基础设施，二却是习俗。 生活在农村，乡里乡亲的，免不了要有许多人情事故。 尤其一些明明大字不识的远近亲戚，仗着自己的长者身份，十分热衷给年轻后辈传授人生经验。 不可否认的是，虽然华夏的计生政策极大地打击了原始的宗族门阀势力，但在农村地区，宗族的风气始终都挥之不去。 毕竟超生罚款是和家庭收入挂钩的，且城市的消费水平、经济结构决定，其人口自然增长率的长期趋势必然越来越低。 而农村则不同，固有的经济模式加上一些行政、文化因素，使其宗族势力得以苟存，并一度成为华夏基层最突出的问题之一。 大学生村官等一系列政策设置的初衷，正是为了进一步整顿这股延续了几千年的恶劣风气。 自从王步升被林寒和宋书清赶跑之后，加上大量年轻人走上村政一线，田湖村的宗族风气仿佛是经过引脓的伤口，感染炎症迅速消除。 而且由于酒厂的缘故，在田湖村务农，已经是收入不菲。 加上更干净的自然环境，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开始从城市回到田湖村，加入到农业生产活动之中。 老农带着儿子儿媳，插秧忙活了一阵，田里的秧苗也逐渐密集了起来。 正插着，儿媳忽然指着前方的一片秧苗，睁大眼睛惊呼道： “快看！” 第169章 **的秧苗 老农父子闻言一怔，抬头看去，也纷纷瞪大了眼睛，露出吃惊神色。 “什么！” 只见他们刚刚插过的那一片水田，其中的秧苗赫然已经直挺挺地立起来，光彩照人，绿油油直晃人眼。 其挺拔的姿态，简直就像是已经插下去几天一样，和身前这些刚刚插下去的软趴趴的秧苗对比，已经是十分明显的差别。 “这是咋回事？” 不管是老农还是狗子，还是儿媳，此时都面面相觑起来。 “这苗咋立得这么快……”老农皱起眉头，露出十分困惑的神色，“种地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 眼前这一幕，实在大大超乎了他们的意料，简直是匪夷所思。 刚种下去的秧苗，哪个不是软趴趴的，要想扎根挺立，至少也得花个几天的功夫才行。 眼下这些秧苗，就在他们眼皮底下立起来了，从插到田里到挺立起来，撑死也不到一上午。 这速度，简直就跟勃起似的…… 狗子愣了半晌，随即跑过去，把手伸到水里试了试，脸上露出更加震惊的表情。 这刚插下去不久的秧苗，根部竟然已经仿佛扎进了土里，他轻轻一提竟然没能提上来。 “这不科学啊！” 震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狗子转头一看，却是不远的地方，隔壁老王家的儿媳妇惊呼道。 “隔壁的王叔叔，你们家的秧苗怎么样了？” 同样年纪颇大的农民老王，手里正抓着一截秧苗，他朝狗子晃了晃。 “拽断了！” 刚在水田栽下去的秧苗，居然能直接拽断…… 难道我是个假农民？！ 一时间，这个巨大的困惑，深深拷打着田湖村一众老农的心灵…… 林寒睁开眼睛，露出笑容：“影响得差不多了，应该足以维持九个月。” 以前的中级生物权限，是影响五分钟，持续两整天。 现在的高级生物权限，不光范围、持续时间大幅度提高，影响效率也有所增强。 这绿buff，比某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的绿手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除了农作物之外，村里的绿化树、果树同样也都被他施加了影响，生长速度、健康水平都有所提升。 即便随着树木的成长，生物权限的影响效果会有所削弱，但这绿buff之下的九个月，对于那些树木来说，至少也相当于两三年的生长。 用不了几年的时间，整个田湖村必然便会布满参天大树，直插青天，环境状态堪比原始森林，要多绿就有多绿。 这时，林寒忽然想起来，万象森林公司还在祖国的大西北，广布梭梭树种。 虽说万象森林公司财力颇丰，罗萱也是能力出众，但毕竟是荒漠地区，即便是生命力顽强的梭梭树，发芽率依然不是很高。 加上各种人力成本，目标宏伟的万象森林计划，想要完成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至少，拒罗萱给出的消息，那艾拉善一亿棵梭梭树的目标，至今也只不过完成了一千万棵左右，可以说是任重而道远。 林寒想了片刻，随即微微点头： “看来得去艾拉善跑一趟了……” 当天，整个田湖村的村民都热闹起来，每每见面，乡里乡亲便要问问对方农田的状况。 “诶老张，听说你家秧苗今年长得很猛啊？” 一个中年人叫住了从身旁经过的老张，问了一句。 老张点头，脸上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真别说，今个儿早上插的秧苗，中午过去一看，都变得直楞楞的，就跟已经插下去好几天似的！” “这么厉害！”路人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嘛，我刚才带着我家二狗子，特意在田边蹲了好几个钟头……结果后来插的那些秧苗，就在我眼皮底下，一点一点地挺起来了……” 老张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我种了这一辈子的地，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见着！” 路人脸色变化了一会，半晌说了句：“原来你家也是这样。” “怎么，你也是？” 路人摇了摇头：“我家高粱种得早，没看出什么来。不过老周家的高粱，昨天刚种下去，今天一看居然发芽了，你说怪不怪！” 老张愣了一下：“一天就发芽？” “是啊，我刚刚还听人说，老王家的秧苗也跟你家一样，插完几个钟头就起来了……” 老张皱起眉头，摸着下巴想了半晌：“这是怎么个情况，以前听都没听过……” 路人思量起来，忽然眼前一亮：“诶，你说是不是万象有机肥的原因？” 老张一怔：“我刚插完秧，还没施肥呢啊。” “可其它地里很多都已经施肥了，说不定是这肥的肥力大，把咱们整个村的田地都养起来了。” 老张听完，越想越觉得想这么回事，连连点头：“你还真别说，万象产的肥看着就不一样……我估计，咱们村今年是要大丰收了！” “酒厂现在越办越大了，这粮食估计价格又得上翻了。” “……说起来，酒厂为了扩建，拆了老郑他们几家的老屋子，听说给了不少钱呢。” “给了多少？”老张问。 “据说是按照三倍还是几倍给的……不太确定，反正不少。”路人想了下说道。 酒厂原本就是老村委会大院那点地方，外加一个废弃仓库，几经扩建，场地早就已经不足。 眼下市场需求火爆，而且万象酒业的所有产品别人又无法仿制，酒厂的扩建根本停不下来，自然只能通过拆迁扩建了。 拆迁嘛，又是田湖村这种前途无量的超级特色农村，赔偿自然少不到哪去。 “老郑他们真不是东西，连村长的便宜都占！”老张愤愤地说道。 “也不见得，现在咋们村人越来越多，将来肯定要盖高楼的，这地价涨得嗖嗖的。老郑他们不就已经合伙盖上了吗……” “对了，万象有机肥促销还没结束呢，咱们赶紧再去买点。要不然明年得涨疯了！”老张一拍脑袋。 “你不说我还忘了，赶紧去，去晚了怕是要没有。” …… 第170章 十亿棵树 阿里宝之中的万象森林，随着之前那一波宣传浪潮的渡过，整体已经趋于平稳。 有的用户像对待当年的偷菜游戏一样对待万象森林，通宵偷取绿色能量之类的也是时有发生。 还有一些人则将万象森林当做一种“业余爱好”，闲暇时偶尔上去看看，不温不火。 除此之外，自然也难免有人将万象森林彻底遗忘，种了不到“半棵树”便抛诸脑后，不闻不问。 总的来说，万象森林的发展还算顺利。阿里宝借此，在互动、社交也取得了一些进步。 不过对此时的林寒来说，一亿棵梭梭树的目标却是有些少了。而且即便是这一亿棵的小目标，至今也不过只完成少许，距离绿化艾拉善地区乃至整个大西北，依然还有着十分漫长的路途。 几天之后，林寒来到沆州，先是和阿里集团的刘建取得联系，说自己有个“十亿棵树计划”准备实施。 刘建对这个宏大的计划有些震惊，表示要和上司请示一下，才能做出答复。 林寒自然答应，随即则趁着空闲，就近去了阿里影视公司，在一个阿里的小型影视城里见到了陆翎姗。 由于之前拍摄的金樽广告，此时的陆翎姗已经名声鹊起，不再是那个在网剧打酱油的小演员了。 优质的外貌形象，还算可以的演技，加上林寒的帮助，让她在阿里影视得到了不错的发展。 这个时候，陆翎姗正在影视城作为某电影女配，跟着剧组拍摄。 导演、演员、摄像等人在场地中忙碌，有些嘈杂，陆翎姗穿着一袭古装长裙，坐在花丛旁边，气质冷艳…… “到饭点了！” “都赶紧吃啊，今天一定要把这几组镜头拍完……” 导演一声令下，剧组人员便就地休息，似乎正在赶时间，很多人吃的都是泡面盒饭，而且动作麻利，“哧溜哧溜”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翎姗那一身冷艳的装扮，配着手中的老坛酸菜，画风简直…… 林寒刚走近没多久，她就抬头注意到了林寒，连忙放下泡面走过来，笑着说：“林总，你来这了？” 林寒微笑：“听说你在这边，我顺便过来看看，另外还有一件事跟你说下。” “……最近我们要做一个游戏扩展，会包括几组过场影片，想请你来演一个角色。” 陆翎姗一怔：“过场影片？” 林寒点头：“红色警戒2的一个扩展，宣传向。里面的过场影片，会有一个华夏阵营的女特工，类似谭雅那种，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陆翎姗轻笑：“女特工，听起来感觉很刺激，要我什么时候过去？” “这个不急，而且毕竟是游戏过场影片，要求不高，拍摄时间也不长。几个月之内，随时都可以。”林寒说道，“片酬按照你现在的标准。” “没问题。” 两人随后聊了一会，林寒说：“对了，你们这是在拍古装剧？” 陆翎姗微微点头：“嗯……衣服确实是古装。” 林寒随意地看了看周围的场景，说了句：“下面准备拍什么场景？” “大概就是我在花丛旁赏花，吸引了一群蝴蝶，然后……”陆翎姗说道。 林寒表情一动：“蝴蝶？” “剧组已经抓了一些蝴蝶，等会就要开拍了。” 林寒问道：“抓蝴蝶？不应该用特效吗？” “特效贵啊，我们导演好抠的……不过蝴蝶还好，其实比特效方便，多拍几遍就可以了。” 林寒点头，想了下：“那行，等你有空跟我说。我先不耽误你工作了。” 待陆翎姗回到剧组，他四处看了看，便发现花丛周围确实有不少蝴蝶正在盘旋飞舞，或者附在花蕊上一动不动。 林寒现在的生物权限，除了高级生物权限之外，还包括两种额外的动物控制，一个是在东帝汶找到的蓝鲸，另一个就是蝴蝶了。 看着很快又开始忙碌的陆翎姗，他微微一笑，花丛周围的蝴蝶当即轻振，径直绕着陆翎姗飞舞起来…… “蝴蝶自己过来了！ “太漂亮了！” “哇塞，天赐良机啊，赶紧拍！” 整个剧组顿时兴奋起来，陆翎姗看着身侧的一众蝴蝶，也不由露出惊喜神色。 …… 刘建传来消息，说马伝正在外国记者谈笑风生，不过蔡总这会有空，可以和林寒见一面，谈谈关于“十亿棵梭梭树”的计划。 得到这个消息，林寒一时有些诧异，没想到这趟就能见到蔡冲信了。 蔡冲信，人称马伝背后的男人。 他毕业于耶鲁大学，曾任德国银行高管，在马伝创业初期最艰难的时候，抛弃七十万美元年薪，加入阿里拿五百元月薪。 可以说，正是蔡冲信的加入才使得阿里步入正轨，阿里的股权、融资等全是由他一手操办，而今他是阿里集团第二大个人股东…… 没多久，林寒便在阿里总部和那位传说中的蔡冲信见了面。 只见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笑容十分斯文和善，颇具长者之风。 “您好，蔡总。” 两人互相问候，随即落座。蔡冲信依旧面带笑容，问：“阿里宝本身是由我负责管理的，对于上面的万象森林，也一直都有关注。” “据我所知，万象森林的前期目标只是一亿棵梭梭树，目前则只种了一千多万棵……你的这个‘十亿棵梭梭树’计划，具体是什么情况？” 林寒说：“我们公司在生物技术上取得重大突破，可以大幅度提高梭梭树种的发芽率，以及初期成本。” 蔡冲信十分诧异：“发芽率能提高多少？” 林寒想了一下：“除死种之外，基本都可以迅速发芽……另外，这个计划将是一种免费赠送活动。” “阿里宝用户每推荐一个新用户加入万象森林，即可获得一棵梭梭树99%的绿色能量。” “十亿个名额，每人可累加十次，送完为止。” 直接送一棵树，效果恐怕不大。毕竟是已经免费到手，又不用操心打理的东西。 而送出99%的绿色能量，用户想要获得树，必须还要稍微打理一番，不知不觉便入坑万象森林。 而且在绿色能量充满之后，还将开启果树捐款通道，通过捐款的方式获得属于自己的果树。 以后果树结出的果实，一部分会赠予捐款人，一部分则用来出售，抵消运费以及运营管理等成本。 第171章 人人献出一点绿 按照之前的约定，出售的水果以及各种捐赠绿化树本身，都将附带二维码，人们可以借此获取类似漂流瓶的阿里宝联系方式。 历史证明，社交软件的发展，往往和这种带有“约”性质的社交功能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毕竟对于个人而言，全新的社交软件，初始的时候不可能在老人际圈中发挥作用。其前期唯一能吸引人的地方，自然就是获取新人际关系的能力。 简而言之，社交软件的起步高低，主要取决于它结识陌生人的能力。 这个漂流瓶的设想，对于阿里的社交领域来说可谓是意义非凡，也是阿里选择投资万象森林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且十亿棵树的名额，如果利用得当，甚至可以为阿里宝这样的平台级应用产生宣传作用。 蔡冲信显然明白其中的运作空间，思索了一会，随即扶了扶黑框眼镜，露出微笑，看似不着边际地说了句：“我记得，万象基金的总资本已经达到亿级了吧。” 他自顾自继续说：“而且你们的盈利水平也相当不错……过段时间，阿里宝方面会对万象基金做一些简单的考核，我想，考核通过之后，你们的基金就可以和阿里宝对接了。” 阿里宝在移动支付占据龙头位置，用户数亿，支付规模几万亿，沉淀资金也有成百上千亿之巨。 如此巨大的资金规模，哪怕随便给万象基金开个小窗口，吸引个几十万用户，带来的资金便是亿级，营收翻翻简直不要太轻松。 本来以万象基金的规模和名气，还不足以和阿里宝直接合作。 但眼下这“十亿棵梭梭树”计划，万象出力甚多，阿里收益最大，如果不表示一下，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这种好事，林寒心里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当即哈哈笑道：“那就多谢蔡总了。” …… 经过阿里和万象的洽谈，原本的“一亿棵梭梭树”计划转眼就变成“十亿棵梭梭树”计划。 最重要的是，这十亿棵梭梭树都是免费放送，面向全国，每人最多可以得到十棵树的名额！ 推荐一个好友入坑，就是一棵树到手，简直毫无难度，至少比集五福容易多了。 假使所有获得者都得到了十棵树，十亿棵树也足以覆盖一亿用户。 五福也才几千万人集齐，而这一计划覆盖上亿用户，可想而知其可以产生怎样的巨大影响力。 这一重磅消息，经过阿里宝，以及包括央视在内的各大媒体的宣传，很快传遍全国。 而且这次媒体在宣传的时候，标题出奇地一致，仿佛约好一般：《人人献出一点绿！》 还有诸如此类： 《无偿献绿》 《十次绿总结出人生经验》 《生活总要有点绿》 《震惊！一男子当众求绿！》 …… 毫无疑问，这种标题不论出现在什么地方，包括报纸、杂志、网页新闻、热搜……绝大多数人都会产生探索的欲望，忍不住想要深入了解一番。 于是乎，消息在线上线下传得飞快，仿佛整个互联网都被绿了，有关“绿色”的话题扎堆登上热搜。 虽然说，人们的兴奋点其实并不是种树……但不可否认，“十亿棵梭梭树”计划借此得到极大的宣传，整个华夏除了不会上网的人，几乎无人不知这个宏大的计划。 随着消息的广泛传播，相关话题持续发酵，越来越多的人都参与到这个“十亿棵梭梭树”计划，推荐身边的好友加入万象森林游戏。 十亿个名额看似很多，但毕竟获取难度极低，消耗速度其实很快。 与名额消耗数量一同迅猛增加的，自然是万象森林游戏的玩家数量，以及绿化项目在华夏的知名度与影响力。 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万象森林，以及那个“在华夏种五百亿棵树”的远大目标。 开始的时候，人们觉得五百亿棵有点不切实际，甚至是天方夜谭。 但十亿计划一出，掷地有声，人们顿时意识到：万象这是打算玩真的…… 原来人家不是小打小闹，而是真打算绿遍全世界！ …… 华夏首都，国家环保部大楼。 刚刚五十出头的环保部李部长，是华夏最年轻的省部级领导之一，统筹全国的环境保护工作，在环境领域可谓一言九鼎。 此时的李部长，正坐在办公室浏览着网上的新闻，桌面上放着马列毛、三个代表等思想政治书籍，以及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 半晌，李部长目光一凝，注意到一条标题极其惹眼的新闻，嘴里忍不住念叨着：“当然是选择……种树？” 新闻点进去一看，正是林寒提出的“十亿棵梭梭树”计划。 西北地区！ 十亿棵！ 如此宏伟的私人绿化公益项目，绝对是前所未有，李部长的注意力当即就被吸引过去。 他连忙戴上一旁的黑框眼镜，对着屏幕仔细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便渐渐露出吃惊的神色，仿佛被这个计划，以及万象森林公司的构想所惊住。 “居然有规模这么大的环境公益组织，而且这个叫林寒的创始人今年才二十多岁？” “现在的年轻人啊，想法就是不一样……这事必须得重视。” 半晌，李部长兀自点头，拿下眼镜之后，便拾起旁边的电话，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小王啊，那个‘十亿棵梭梭树’计划你听说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那个啊，听说最近挺火的，不过我倒没怎么玩，只是我老婆帮我弄了好几个。” 李部长说：“这个计划我看过了，确实不错，值得鼓励。” “你帮我安排一下，一是以国家环保部的名义，在媒体上刊登一篇文章，探讨一下华夏的环境问题以及应对措施，并对万象森林表示支持和肯定……” “二是过段时间派人去实地考察一下，然后准备一个研讨会，让部里的领导一起讨论讨论，看看能不能向总理申请一些项目。” “好的。” …… 第172章 国家环保部 一篇名为《关于万象森林的启示与反思——华夏环境问题的政策引导问题》的以国家环境部名义发表的文章，让“十亿棵梭梭树”计划的影响力更上一层楼。 文章中写到： “在此之前，华夏国内几乎没有一家成体系的环境公益组织，所有的环保问题，都只是基于行政层面……” “万象森林公司的成立，无疑是华夏环保领域的一个创举，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政府职能的不足，而且……从以上几点来看，万象森林的影响绝不止是环境保护，还包括很多经济内容……” “64万平方公里的黄土高原，如果能被全面修复，由此爆发出的巨大能量，甚至可以从根本改善国家的经济格局……另外，从地缘政治的角度来讲……” “……万象森林公司，是由青年企业家林寒发起成立，阿里集团也是合作方之一……公司旨在推进全球的绿化事业，时至今日，它已经成为全国最大的环境公益组织，在西北、华东地区取得了颇为显著的绿化效果……” 作为国家部委，文章的题目虽然让人没什么食欲，但若论实际影响力，环保部的文章比那些娱乐报道简直不知要高到哪里去。 娱乐报道之类，主要受众是吃瓜群众，图的是流量、人气，撰稿人也图个稿费什么的。 但国家部委不在乎这些。 关注这类文章以及环保部的，基本上都是各级政府机构、相关企业、相关从业者。 这些机构与个人，得到消息之后，第一反应不会是像网红明星一样热衷转发，而是思考国家部门的背后用意，以及可能出现的政策变动。 与资本主义国家不同，华夏官方对经济的影响力十分强势，一个政策，可能造就一个产业的空前繁荣，也能让一个产业走向衰亡。 至少，由于国家环保部的这篇文章，几乎所有的上市环保企业，股价都有不同程度的上升。 除此之外，华夏所有的苗木公司也都开始扩大产能，并寻求与万象森林公司合作的机会。 环保产业也有春天，这是一些人此前没有想到的。 …… “真是没想到，连李部长都关注了这件事。” 林寒此前在沆州随手买了栋房子，作为偶尔落脚之地。 此时的他正坐在沙发上，和国家环保部部长的秘书谈笑风生。 电话那边，王秘书微笑着说：“可不止是部长，过段时间说不定总理也会提到这件事。” 林寒一愣：“总理？” “部长和我说过了，你们这个计划非常好，国家应该给予一定的支持。也就这几个月的时间，环保部就会向国务院递交申请。”王秘书缓缓说道。 “……如果总理同意，万象森林计划至少可以获得一些财政补贴，西北地区的各级政府也会提供更多的便利。” 国务院！总理！ 听到这个消息，林寒一时间还有点恍惚。 这就上达天听了？ 林寒连忙说道：“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王秘书笑了笑：“没什么，利国利民嘛……对了，华夏苗木公司有意和万象森林合作，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华夏苗木打算怎么合作？” 王秘书说：“华夏苗木作为全国最大的苗木提供商，希望和万象在西北地区建立一些培育基地，专门培育生产特定树种，用来修复荒漠地区。” 林寒说：“这个当然没问题。” 万象森林公司想要在华夏种五百亿棵树，光树苗的成本就有几百亿，这个数字自然是越低越好。 他本来就有考虑要自己建设培育基地，眼下有华夏苗木的帮助，当然要方便许多。 王秘书问了句：“林总，环境部打算近期到万象森林公司进行一些考察，你觉得大概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几天之后我就要去一趟艾拉善，等到了艾拉善，你们随时都可以考察。”林寒说道。 十亿梭梭树的生长，可离不开他的高级生物权限。 这十亿棵树由于分布密集较低，覆盖面积将达到上万平方公里，这一趟也够他忙碌一段时间了。 “听说万象近期掌握了一项全新的生物技术，可以让植物在发芽以及幼苗期发育更快、更健康？” 林寒笑了笑：“确有此事，由于新的技术，我们可以让梭梭树的发芽率达到最高，并且迅速实现稳定生长……这也是我们发起十亿计划的最主要原因。” 王秘书玩笑道：“如此看来，在国足挺进世界杯之前，黄土高原就能实现修复了。” “哈哈……” …… 几天里，楼秉诚传来消息，说“雨师1.0”已经完成进一步开发，并且同步展开了与汉东省气象局的合作。 此后整个汉东省的气象预测，都将由气象局和万象天气公司联合完成。 初步实验的晴雨预测准确率，正好达到最初设定的92%，即省气象局三年之后的目标，现在已经处于国际顶尖水平。 与此同时，万象天气公司的商业模式也在逐步完善。云州市的一家滑雪场，是第一个合作对象。 另外，那位制作了共和国之辉的程序员，在得知万象将大手笔资助他开发新的红警2mod“红色警戒2：森罗万象”之后，不光答应参与开发，竟然还直接从滕讯辞职，转而加入万象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寒一时有点小激动，甚至考虑要不要去专门成立一家游戏公司什么的……毕竟现在的国产游戏，整体水平实在是堪忧。 但他转念一想，国产游戏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历史进程问题，不是个人奋斗能够解决的…… 万象与省气象局达成全面合作之际，盖亚告诉林寒：“高级气象权限的开启条件，是接下来成功预测出三次灾害性天气。” 林寒一怔：“才三次？” 盖亚说：“一年登陆华夏的台风，你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了。汉东省内三次，最快恐怕也得一年呢。” 林寒点点头：“高级气象权限，我记得是操控雨雪吧？” “高级气象权限，可以预测全华夏的天气状况，可以控制雨雪冰霜一类的天气现象……” 盖亚补充道：“当然，权限是一回事，你到底能不能控制是另一回事。控制雨雪对体能的消耗，可比风云大多了……想提高体能，那就多种树吧～” 第173章 撒种成株 艾拉善盟，位于华夏内蒙省内，邻近黄土高原，是亚洲荒漠的最东端。 这里是万象森林公司展开荒漠修复的最前沿，目前在荒漠之中，已经有一千多万棵梭梭树成活、生长。 梭梭树由于生命力顽强、根系发达，可以说是荒漠生态修复的不二法宝。 一千多万棵，虽然分布并不密集，但只要全部成长起来，至少可以让数百平方公里的土地，摆脱荒漠的状态。 当然，摆脱荒漠只是环境修复的第一步。梭梭树开路，接下来还要种植其它种类树木，让环境水平从荒漠逐步恢复至正常水平。 生态环境恢复之后，农业、居住等活动便随之成为可行，当地的社会环境也会走向繁荣…… “这里可真够荒凉的啊。” 林寒和罗萱站在艾拉善盟的梭梭树种植区，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沙漠荒野，林寒忍不住发出感叹。 除了已经初具规模的梭梭树种植区，其余的一大片土地，几乎都是纯粹的沙漠，风沙漫漫。 偶尔能看到的些许灌木草丛，零零星星地分布，在这沙漠之中显得分在顽强。 罗萱挽了一下鬓角的头发，看着眼前的沙漠说道：“巴林沙漠是艾拉善三大沙漠之一，面积大约五万平方公里……十亿棵梭梭树种下去，应该可以覆盖接近一半的沙漠了。” “不过，十亿棵树的人工成本，公司暂时还无法承受。你有什么特殊的计划吗？”说完她便看向林寒。 梭梭树虽然生命力顽强，是世界上发芽最快的树木。但不管怎么说，其早期的播种、生长也还是离不开人照料的。 林寒笑了笑：“我打算买三架直升机，直接用飞机撒种。” 罗萱微微皱眉：“直升机？这里毕竟是沙漠，飞机播种的话，用种量说不定会非常巨大。” 飞机播种有利有弊，大面积播种固然快捷方便，可以降低人工成本，但由于播种方式粗糙，对种子的消耗则远高于人工播种。 而且由于巴林沙漠环境恶劣，即便树种下去了，前期也依然需要一定的人工扶植。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情况下的飞机播种未必有多靠谱。不过，绿buff显然不属于常理范畴。 “这些问题都属于万象实验室的工作，所以你放心好了。”林寒说道。 “三架直升机，准备大约十五亿颗梭梭树种，绰绰有余。” 随后，他以万象森林公司的名义，购买了三架直升机用于播种。 与此同时，大约十五亿颗的梭梭树种子，也很快准备完成。 高级生物权限的覆盖范围是半径十公里，面积大约为三百平方公里左右。 按照林寒的设想，十五亿颗种子将投放到两万多平方公里的沙漠之中，用时一个月左右。 作为绿buff的释放者，林寒也将乘坐其中一架直升机，参与到播种过程中。 …… 一场微雨在艾拉善飘过，带来稀少的降水，使眼下成为播种的最佳时机，林寒当即安排人手，登机播种。 “十亿棵梭梭树”计划正式开启。 虽然说这一段时间以来，飞机已经做了不少。但直升飞机，林寒却还是第一次坐上去。 伴随着螺旋桨飞速的旋转，风声呼啸之中，三架直升机缓缓升空，林寒和罗萱便坐在中间的那一架上面。 在直升机腹部的位置，安放着一个用来撒种的机器，里面装着数百斤的梭梭树种子。 很快，直升机就飞向广阔的巴林沙漠，从进入沙漠的一刹那开始，飞机腹部的撒种机器便开始启动，大量的种子洒落沙漠之中。 而与此同时，机上的林寒则开始释放高级生物权限，无数梭梭树种在洒落之际，便顿时生机勃发，迅速泛绿抽芽，落地生根。 梭梭树本来就是世界上发芽最快的种子，只要区区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发芽，眼下又有了绿buff的加持，发芽速度更是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如果有人在直升机下方的某处沙漠观察，便会发现，树种刚一落入沙漠，漫漫黄沙之中，一点绿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新、壮大。 不到十分钟，树种便已然变成嫩芽，在沙漠之中星罗棋布。 几个小时过去，嫩芽便又有了显著的生长。 等到当天的播种任务完成，这些树种就已经长得如同青草一般，让数百平方公里的沙漠，都蒙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浅绿色。 仅仅一天的时间，这片沙漠区域的头顶，便有了前所未有的绿…… 直升机缓缓停下，林寒仿佛身体被掏空，被罗萱架着下了飞机。 “你没事吧？”罗萱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道。 她万万没想到，以身体素质超群在公司闻名的林寒，居然还有晕机的症状，以至于要让她这个学姐架着下飞机，中间多少有些尴尬。 林寒调整了一下姿势，勉强站好，半晌呼出一口气：“还好……”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飞机，不料这直升机和客运飞机完全是两码事，坐上去的感觉也截然不同。 呼啸的风声、发动机声，让他再次找回了晕机的感觉。 罗萱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要不我一个人去？” 林寒连忙摆手：“不用，我很快就能适应的……” 就在这时，刚从直升机下来的万象森林的一个员工忽然指着远处的沙漠，惊呼道：“绿了！” 众人听了，纷纷转头看去。 这一看，当即便发现，距离此处最近的一片沙漠，也就是最先投放种子的区域，现在已经布满了毛绒绒的浅绿色，仿佛是披上了一层毛毯一般。 罗萱向前靠近了几步，看着远处的一片浅绿，更是捂着嘴，明亮的眼眸闪着，愣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第174章 万象苗木 一群人下了直升机，就成群结队地跑到播种区，一边议论着，一边俯身观察沙地上的梭梭树苗，交谈之间，声音充满了惊叹。 “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长这么快？” “梭梭树不愧是发芽最快的树！” “再快也得一个上午啊……眼前这一片绿是什么鬼？” “难不成以前种的都是假梭梭树……” …… 林寒和罗萱也来到这里，一起看着身前绿油油的“草坪”。 罗萱蹲下身，伸出葱白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树苗的嫩叶，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林寒笑了笑：“怎么样，十亿棵树没问题吧？” 罗萱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似乎忍不住，目中微闪，抿着嘴唇问：“……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毕竟是北林出身，而且与林寒这个“误入”北林的程序员不同，罗萱可是正儿八经的农林经管专业，对各种树木的生长规律即便不是了然于胸，也是大体明白。 不到一天的时间就生长到这种地步，估计下来，发芽最多也不可能超过半小时。 这样的生长速度，早就已经超过植物发芽的极限，不要说技术细节，就是基本原理，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罗萱也明白，这种技术肯定是绝密，但还是心痒难耐，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林寒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随即说道：“我毕竟不是这方面专家，具体的技术也一知半解，不过……” 罗萱睁大眼睛，有点希冀地看着他。 林寒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个技术的基本原理其实特别简单，中学生都知道，只是几乎所有人的意识不到而已。” 罗萱愣住：“真的假的？” “我当时知道原理之后，也十分震惊，实在是太简单，却也太出人意料了……”林寒感慨着摇了摇头。 历史无数次证明，好奇心是人类至高的美德与灵性。 听了这话，本来只是有一丢丢好奇的罗萱，心中顿时浮想联翩，根本停不下来…… 只是任她半天想得脸都有些红了，依然没有丝毫的头绪。 林寒的心里有些忍俊不禁，脸上却仍是淡然：“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要不然就泄密了。” 半晌，罗萱有些郁闷地呼出一口气：“那我去翻翻中学课本……”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内，林寒等人都在忙碌着，将十五亿颗梭梭树种子投放到两万多平方公里的沙漠区。 海量的种子，甫一落入沙地，在高级生物权限的影响之下，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生长。 如果从高空来看，便是一片绿色从巴林沙漠的一端蔓延开去，每天都会推进数百偶尔上千平方公里的范围。 如此场景，就仿佛是一滴绿色的染料，在黄色的万里画纸上迅速渲染，漫漫无边。 最终的结果就是，艾拉善境内第一大沙漠，巴林沙漠差不到一半的面积都被蒙上了一层浅绿…… 如此惊人的场景，自然引起多方关注，让“十亿棵梭梭树”计划的影响力更添几分火热。 央视的记者一再表示想采访“著名青年企业家”林寒，但最终却是罗萱作为万象森林公司的负责人，接受了此次采访。 毕竟林寒如今已经名声不小，平时外出甚至需要戴个墨镜之类的。万象距离成功还差得很远，过早打领袖牌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从个人形象来说，气质出众的罗萱，也比他这个糙汉子要强多了。 …… “十亿棵梭梭树”计划逐渐成为全面热议的话题，几称现象级。 《爆走大事件》推出绿帽公益活动，《快乐大笨营》主持人全体穿绿装出场，围脖上人人转发，绿色表情包惊现扣扣…… 各种电视节目、网络平台，都尽可能地和这个计划蹭些热度，一时间形成“人人争绿”的世界奇观。 如此热度之下，国务院难免予以较多关注，由国家环保部提出的“万象森林计划”国家支持项目，据说已经送到了李总理的办公桌。 当然，国务院等官方内部目前意见如何，旁人皆不得而知，万象难以打听分毫。 官方的政策决议尚未可知，但作为半官方的华夏苗木公司，态度已经十分明确，宣布将和万象联手合作，在西北地区打造现代化苗木基地。 很快，林寒就见到了华夏苗木公司的杨总监以及一众考察人员。 当那些科研考察人员，被巴林沙漠的绿化成果震惊之际，关于万象与华夏苗木的合作计划，也开启了初始的商谈。 “杨总监。” 华夏苗木公司的杨总监，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长者，戴着一副窄边眼镜，笑容和善，额头光亮。 “幸会幸会……” 林寒与他握手问候之后，分别落座。 杨总监扶了一下窄边眼镜，微笑着说道：“林总，我们的考察人员，对巴林沙漠的绿化进度，感到十分的震撼。” “坦白说，我们对贵方能够提高梭梭树生长速率的技术，十分感兴趣。如果可以，双方可以就这方面展开更进一步的联合开发……” 林寒面色如常：“这是万象实验室开发出来的最新技术，而且并不成熟，随着植物生长效果会逐渐降低。” 杨总监说：“即便如此，它依然可以创造出巨大的利润空间，尤其对于苗木培育业而言。” 林寒微笑：“实际上，我们在不久之前已经拟定了万象苗木公司的组建计划……万象森林公司在华夏国内的计划是五百亿棵，我们可以很好地控制产销。” “之所以希望和华夏苗木合作，主要是贵方有国企的品牌，以及丰富的管理经验。” 杨总监眉头微皱，不过并没有出言反对。 在见识过巴林沙漠的情况之后，他心里十分清楚，华夏苗木的优势，主要也就在其官方的背景上面。 他停顿了一会，随即说道：“诚然如此，但国企的背景，拥有的资源不仅仅是名声。” “这一点，林总想必也是明白的。” 第175章 黄土高原 林寒微微一笑：“治理华夏生态，包括黄土高原在内，至少需要五百亿棵树，甚至可能上千亿，这个计划至少可以为华夏的苗木市场带来40%的增长速度……” 他改口道：“不好意思说错了，不是40%，应该是四十个百分点。” 杨总监动容：“四十个百分点！” “……难道你们打算十年之内完成万象森林计划？” 林寒点头：“差不多，万象森林属于猛药治生态，投入巨大，耗时很短，确实不是什么漫长的工程。” “由于万象森林计划并非是长期工程，故而其带来的苗木需求，必然会让华夏的苗木市场在短期呈现出爆炸式的增长……出于市场稳定考虑，这四十个百分点中的三十五个，都将由万象苗木承担。” 五百亿棵以上的植树量，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可能需要几十上百年的时间才能全部完成。 但有了高级生物权限的强大作用，这一过程无疑会大大缩短，十年之内应该就可以基本完成。 华夏全部的苗木需求量，一年也不超过百亿棵，万象森林的巨大需求骤然涌入，势必会对市场造成巨大的冲击。 从长远来看，这对苗木经济的稳定发展十分不利，万一市场滞后，大量苗木企业因此倒闭，对于经济发展以及自然环境，都没有好处。 将万象苗木作为苗木提供者，不光是为了个人的祸福，更多也是出于国家层面利益的考虑…… 杨总监想了想：“如果万象苗木由双方共同成立，华夏苗木大约可以占到多少股份？” 林寒说道：“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将由万象科技持有……你们需要投入的，主要是管理经验方面，至于资金和技术，我们并不匮乏。”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虽然主要是为万象森林提供苗木，利润不可能太高。但毕竟需求量庞大，即便只从投资的角度看，这对你们来说无疑是十分划算的。” 杨总监思索了一会，随即说道：“那万象森林计划完成之后呢？” 林寒说：“万象森林计划完成之后，届时的万象苗木公司，必然已积累了大量的技术、经验。” “就算没有万象森林的需求，它也可以凭借雄厚的底蕴，成为世界级的苗木巨头。”林寒缓缓说道。 “更何况，万象森林计划的目标，可不仅是华夏。” 杨总监一怔：“难道你们还想绿化其它国家？” “我们的最终目标，就是绿化全世界。”林寒的语气很坚定。 绿化全世界！ 杨总监颇为感慨地点点头：“绿化全世界，这确实是个伟大的目标，不论是公益，还是商业……” 随即他露出笑容：“这个方案，我想公司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 “合作愉快！”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些细节方面的内容，好一番谈笑风生才各自离去。 在万象与华夏苗木的联手之下，带有四分之一“官方血统”的万象苗木公司，很快成立。 万象苗木公司成立之后，总部依旧设在云州市青林县。 另外，公司则在艾拉善南部，邻近黄土高原的区域，建立了第一个苗木培育基地，以梭梭树种的培育为主。 毕竟，梭梭树作为征服沙漠的急先锋，万象森林计划的执行，从头到尾都离不开它的帮助。 …… 由于绿buff的影响，实际投放的十五亿颗种子成活率达到最高，损失的种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此过程中，除两万多平方公里沙漠被绿之外，这个计划对国内产生的影响也前所未有。 阿里宝上的万象森林游戏，新入坑玩家数量破亿，成为全民游戏。 甚至于作为平台的阿里宝，也因此新增数百万的用户，连带着阿里的股票，在这一个月内都有一段可观的小幅上升。 大量涌入的万象森林游戏玩家，让绿化基金的资金量呈现出爆炸式增长，一个月内累计增加数亿元。 如果这个游戏不是公益项目的话，保持一个月数亿的营收，已经足以跻身一线热门网游…… 万象森林资金如此充裕，林寒当即做出安排： 一年之内，绿尽艾拉善三大沙漠！ 艾拉善地区有三大沙漠，其中面积最大的巴林沙漠，已经有小半部分被绿，用时仅一个月。 只要林寒偶尔过来放个绿buff，一年之内绿遍艾拉善三大沙漠，显然不是什么难事…… 十五亿棵树基本全部成活，由于永久生长权限，这给林寒带来了大约15%的综合体质增幅。 虽然比例不高，但由于他的体能本就十分强悍，这样的增幅已经可以说是相当惊人。 至少以他如今的体魄，在体重相当的情况下，应该已经没有人是林寒的对手了。 即便忽视体重体型，比他更强悍的肉搏型大肌霸，也没有几个。 不过林寒的目标，并非人类徒手搏击术的巅峰。 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高手是一砖头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两砖…… 他的目标是获得更加充沛的体能，借此支撑起能够掌控雨雪冰霜的「高级气象权限」，乃至于能够影响强对流天气的「完全气象权限」。 按照盖亚的说法，林寒不生产雷电，他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但风雷雨雪的能量何其浩瀚，即便只是施加引导，消耗也绝对是非同小可。 所以，艾拉善的绿化步入正轨之后，林寒的目光就移向了，距离艾拉善最近，同时也是华夏生态破坏最严重的区域——黄土高原。 作为华夏生态破坏最严重的区域，黄土高原位于黄河中游，黄河的“黄”正是由此开始。 黄河中游的输沙量高达90%以上，由此可见，黄土高原的水土流失等生态环境问题，已经严重到了何等地步。 毫无疑问，相比于64万平方公里的黄土高原，绿化艾拉善，显然只能算是新手村任务。 治理黄土高原，光梭梭树就要上百亿棵，后续的深度绿化，以及水土治理，更是世界级工程难题。 第176章 大地权限 黄河是世界第五大河，也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之一，时至今日，它对于华夏的农业、水利、经济、文化等方方面面，依然保持着巨大的影响力。 黄河给人们带来文明曙光的同时，也带来许多生别死离的苦难。 至少从大禹时代开始，华夏人民与黄河洪水的抗争，就从未停歇。几千年来，无数华夏志士在治水过的程中，奉献了自己的青春乃至生命。 众所周知，由于农业文明大多发源于大河流域，所以关于洪水的神话传说，一直流传在世界各大文明体系之中。 在这些神话之中，当其它古代文明在寻求神灵庇护、指引的时候，华夏做出的选择却是治水，而且还治成功了。 人能治水，人定胜天……由此成为延续在华夏血脉深处的，最光辉的一段记忆。 黄河治理之所以如此艰难，以至于几千年来都未能彻治。根源所在便是其河流中游位置的黄土高原，正是由于黄土高原的水土流失，才导致了“地上河”、“洪涝”等一系列问题。 治理黄河，便要先治理黄土高原。 通过大面积绿化巩固水土，则是治理黄土高原的最主要措施。 有了茂盛的草木植被，绿满黄土高原，当地水土才能得以巩固。 水土巩固之后，黄河的输沙量自然就会大幅降低，河床也不会继续升高。 当然，解决了水土流失问题，黄河下游积年不决的“地上河”问题，依然需要额外下一番功夫。 所谓地上河，指的是由于泥沙淤积，迫使河床不断上升，最终河床高于地表的河流。 为了防止水害，在河床抬升的过程中，人们不得不持续提高河堤。 但这种方式显然治标不治本，不过是苟延残喘，续命罢了…… 在查阅黄土高原、黄河相关资料的时候，林寒在意识中问：“盖亚，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方便地解决黄河的地上河问题？” “有啊，等你晋升中级大地使者，可以获得大地权限。有了大地权限，疏浚河道什么的，就十分方便了。”盖亚说道。 林寒一怔：“大地权限？” 盖亚解释说：“大地权限的能力，包括感知地壳信息，以及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地质运动……” 感知、控制地壳！ 林寒瞪大眼睛：“那我能不能发动地震？” “想多了……就算我允许你发动，你也没有那个能力。” 林寒一汗：“好吧，我就说说而已。” 堂山大地震爆发出的能量，相当于数百颗核弹，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影响的范畴。 就算永久生长权限，把他的体质提升到吊打蓝鲸的水平，在如此浩瀚的能量面前，依然什么都不是。 “大地权限和气象权限一样，初级只能感知地壳信息，中级之后才能控制地壳运动，范围相当，对体能有要求。” 盖亚仿佛想起了什么：“华夏官方貌似不允许私人发布地震信息吧？” 林寒点头：“和气象灾害一样，只能由特定部门发布，而且我估计，地震信息的管制要更加严厉一些。” 虽然同为自然灾害，同样禁止私人发布预测信息，但国家对于台风和地震的态度，是明显不同的。 简单说，就是私人发布地震信息，惩罚要更加严厉。 因为台风本来就是可以预测的，气象局又不是能力无限，偶尔翻车也在所难免。私人发布台风信息，只会扰乱公共秩序，造成的恐慌有限可控。 但地震的预测是非常困难的，任何国家、科研机构，都无法进行有效的事先预测。 国家地震局的工作，也是以降低地震造成的损失为主，而非预测。 所以，私人发布台风信息至少存在气象局失误的可能性，但私人发布地震信息，一定都是造谣，而且多半和迷信活动有关，危害甚巨。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人们对地震的重视程度，明显要高于气象灾害。 林寒想了想：“不过，我可以和地震局合作，联合发布地震预报，这样就和谐了。”（一切为了和谐） “对了盖亚，我既然可以感知地壳信息，那能不能自己勘探矿产、宝藏？” 盖亚沉默了一下：“既然你晋升中级大地使者了，就说明我很信任你，所以……是这样的。” 林寒心里直跳，咧了咧嘴：“你知道，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万一我要是破坏环境怎么办？” “那好吧，大地权限还是不开放了。” “……” 盖亚笑起来：“开玩笑的。中小型宝藏你可以随便挖，但矿产和大型宝藏不是无偿的，你如果需要的话，必须得付出点什么。” 林寒摸了摸下巴：“中小型宝藏，虽然价值不高，但累积起来也不是小数目，既然如此，以后我成立个探险公司吧。” 以他如今的身家，一个中小型宝藏确实不算什么，但数量多了就不同了。 按照盖亚的说法，初级大地权限的感知范围，应该也是十万平方公里左右，也即和汉东省差不多。 一个省的范围，至少也得有几千个中小型宝藏吧，平均一个价值百万，那也是几十个小目标了。 “晋升中级大地使者之后，另一个权限，我记得是生命权限？” “没错，是生命权限。它可以影响人体的状态，疲劳、疾病、体质等——当然，这些也都不是无偿的。” 盖亚继续说道：“生命权限可以看作是生物权限的延续，只有具备完全生物权限在可以开启，完全生物权限也是晋升中级大地使者的必备条件。” “所以，如果你想要开放新的权限，就赶快去治理汉东省的物种入侵问题吧。” “清除汉东省50%以上的入侵植物，即可获得完全生物权限。” 林寒点头：“没问题，这就回汉东。”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林寒对万象森林、万象苗木做出一些后续的安排，又和罗萱等人一叙之后，便从内蒙回到了汉东省。 只是，回到汉东之后，他还没来得及了解一下当地入侵植物的状况，那位省气象局的章士候章局长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_____ ps： 挖宝上交什么的……按照现实的话，就没法写了。 _(:3」∠)_ 第177章 京华烟云 “章局长？” 电话中，章局长哈哈一笑：“我是来跟你道谢的，这次真是多谢你们了……经过一个月的联合预测，汉东的天气预报准确率显著提升，各方面反响都很不错。” 林寒微笑道：“局长太客气了……我们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这可不是客气，如果没有你们万象，想要达到这样的准确率，至少还需要三年的时间。”章局长说道。 “现在提前三年完成目标，局里的同志都很振奋。”说话间，他的声音也显得十分热情。 省气象局的天气预测准确率目标，是和国家制定的五年规划相挂钩的，意义重大。 提前三年完成，达到世界一流的预测水平，如此神速，在华夏三十四个省级行政区独领风骚，简直就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无比亮眼。 这种情况下，说不定连总书记都要亲自表彰问候几句。本来已经年纪颇大、不太可能晋升的章局长，心情自然格外舒畅。 他又笑了两声，问：“小林啊，我想以私人的名义，带几个朋友，请你们到‘京华烟云’吃顿饭……你近来有空吗？” 林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有空，这几天都可以。” 章局长沉吟稍许：“嗯，那就后天吧。记得多带几个人过来。” “一定一定。” 挂断电话之后，林寒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 京华烟云是京州市颇有名气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坐落相当繁华。 林寒带着包括宋书清、刘语风在内的几人，一同前往京华烟云赴约。 刚一到酒店门口，章局长便满脸笑容地迎上来，与林寒握了手，又与众人问候。 “进来坐。” 进到一个大包间中，屋里已经有几人在坐。 章局长笑着介绍：“这是云州气象局张局长……这是南水县李书记……” “这是云州章副市长，也是我弟弟。”他指着身旁一个长相与他神似的中年人说道。 “章市长。”林寒与之握手。 章副市长也微笑道：“林总。” 介绍完毕之后，章局长说道：“今天是私人聚会，大家都别客气，都坐。” 众人互相问候，分别落座，三言两语地边吃边聊起来，气氛也随之逐渐热烈。 半晌，章局长扶了一下黑框眼镜，对楼秉诚说道：“气象局能有现在的成绩，多亏了你们万象天气研发的「雨师」，我代表局里的同志，敬你们一杯。” 楼秉诚虽然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程序员，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林寒十分清楚，这货其实也是个老司机， 只见他露出老道谦逊的笑容：“章局长太客气了，您是长者，我敬您。” 两人一番推辞，随即互相碰一杯。 “局里评估出来的晴雨预测准确率，已经达到92%，位列全国第一，同时也是国际顶级水平……”章局长说道。 “倘若再过三年，万象天气大概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水平？” 林寒斟酌道：“再过三年的话，应该可以达到95%左右。” “95%！” 两位省、市气象局局长，纷纷露出震惊神色。 他们好歹在气象领域待了这么多年，对于晴雨预测准确率高达95%是个什么概念，再清楚不过。 可以说，这种水平的准确率，已经触及到理论预测准的天花板，是以前几乎不敢想象的。 林寒补充道：“当然，95%以后想继续提升，就十分困难了。晴雨预测准确率达到这个水平之后，我们的重心就会转到其它气象数据。” 晴雨预测是天气预报最主要的数据，同时也是现代天气预测准确率最高的领域。 但除此之外，如暴雨预测等，准确率依然居低不上，还有很大进取空间。 章局长感叹道：“万象的技术果然非同一般，相比于省里其它几家不成气候的气象公司，简直不知要高到哪里去。” 林寒说：“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任何一家企业，如果不能保持技术上的优势，是不可能长久的。” “所以从创立起始，万象便一直以全新的科技进行定位。本质上，我们就是一家科技企业。” 章市长点头：“确实如此，如果不是科技企业，也很难像万象这样快速崛起。” 从林寒创立万象科技至今，也不过一年有余。 就是这短短的一年，万象从一家破旧的污水处理厂，成长为企业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盈利能力高到离谱，鲜明的环保标签，更是无比引人瞩目。 国家现在的大方向是引导转型，从国务院到县政府，最喜欢的企业无外乎两种：环保型、科技型。 万象两个都占，而且出类拔萃，简直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完美。 县政府、市政府对万象的关注赌越来越高，照顾越来越多。 为此，万象旗下的各个企业已经拿下大大小小无数荣誉以及政策优惠，示范企业、免税之类的自不必多说。 众人又聊了一会，章局长忽然看向杨卓，有些诧异地问道：“这位杨……杨先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他却是没记住杨卓的名字。 杨卓淡淡一笑：“上代领导人来汉东视察的时候，和您见过一面。” 章局长一愣，随即恍然：“你是中央警卫局的？” 此言一出，在坐皆是侧目而视。 万象科技保安科科长……是中央警卫员？ 这件事即便是万象内部，也有许多人不了解。 宋书清和刘语风，更是第一次认识杨卓，当下心里也有些许不平静。 尤其是初入仕途的宋书清，心里的想法自然更多一些。 杨卓自然不会把自己欠债八百万，还被林寒揍了一顿的事说出来，便只是微笑，一脸的高深莫测。 眼看他这般表情，其他人心里纷纷琢磨起来。 单从级别上来看，多数中央警卫员也高不到哪去。但毕竟是领导人贴身警卫，耳濡目染，接触的资源绝对不容小觑。 如曾经的中央警卫员哲美杰，退役之后就创办了华夏第一家，同时也是最大的一家保安公司。 在此之前，保安公司在华夏是开不起来的。而哲美杰却能开创先河，其中缘由，自然不用多说。 就算哲美杰属于特例，但中央警卫员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去当保安啊。 万象难不成有什么神秘的背景？ 万象……众人纷纷想起来那个一直神秘莫测、见首不见尾、手段层出不穷的万象实验室。 早有传言，说万象实验室是二战时代的神秘科研机构，建国之后还有国家机器的影子，又有种种玄秘原因，几经大起大落…… 无风不起浪，传言也并非都没有缘由。 本来，在坐大多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对那些玄幻级新闻，向来一笑而过。 但眼下稍一联想，人类的想象力天赋，顿时便被激发出来…… 第178章 云州市的格局 包间里的十几个人谈笑风生，云州市章副市长抿了一小杯酒，腮帮子微红。 他笑了笑，看向林寒：“林总，我听说你们万象打算将总部设在青林县开发区，是有这回事？” 林寒点头：“确实如此，以后公司发展的核心，便是青林县的开发区。目前为止，万象天气已经入驻开发区，总部大楼的建设也有了计划。” 李书记这时说道：“青林县、南水县、临海县在三县交界附近都设置了一些鼓励性政策，那里临近港口，位置很好，发展前景非常不错。” 林寒想了想：“说起来，青林县县政府搬迁至开发区的消息由来已久，但至今都没有动静……开发区虽然早就设置，而且位置优越，不过这些年的发展速度并不理想，至少人口密度依然很低。” “嗯，这个事其实是有些特殊的原因。”章副市长放下酒杯，忽然说道。 他似是犹豫了一下：“云州市城市规划不合理，这点已经是众所周知了。” 云州市是最早开放的沿海城市之一，而且还拥有天然的优质港口，条件可以说是得天独厚。 但由于云州市城市重心偏离沿海区域，城市规划不合理，先天优势形同虚设，所以反倒成了汉东省经济最不发达的城市之一。 “全市的格局以及规划，长期处于争议之中。市里很多人都希望改变——包括我在内。但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迟迟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章副市长缓缓说道：“全市的格局都有待商榷，且至今没个定论，下面县里的安排调度，自然也要迟滞。” 众人闻言，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林寒斟酌着说：“难道……市政府也打算搬迁？” 章副市长默然片刻：“我和几位同志，提出了一份关于市政府办公驻地东迁的计划，理想的位置正是青、临、南三县交界处……不过这个提议，相比于众多的搬迁意见，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支持。” “虽然这个位置的先天条件不错，而且还有优质港口……但关于市政府搬迁的主流意见，却是将城市重心向南靠拢，借此获得更多来自长三角地区的辐射。” 一旁的宋书清这时开口：“也就是说，现在市里大致分为‘不迁’、‘南迁’和‘东迁’三种意见了？” 章副市长看了他一眼，随即点头：“确实如此。” 南水县的李书记微微一叹：“还不是一些人急功近利，想在短时间内就做出成绩……” 章局长沉吟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万事开头难，谁都愿意乘凉，但不是谁都愿意栽树。” “相比于市区几十年的建设成果，以及长三角地区的辐射能力……青林三县的底子确实太薄弱了。” 章副市长说：“但东迁才是自力更生之道啊，放着自家的开放政策以及港口不发展，总是向南靠拢算什么事……堂堂全国第一批开放城市，在汉东省天天倒数第二，这也太丢人了。” 虽然云州市经济水平末流，但好在不是倒数第一，让云州政府心里多少还有些安慰。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便中的大便了…… 林寒这时说：“我赞成章市长说的‘自力更生’，云州市的先天条件非常优越，纵然不能发展到北上广的水平，至少也可以成为和夏门水平相仿的城市。” 从地理位置来看，北上广三地，正好均匀地分布在华夏沿海区域，支撑起全国的经济骨架。 云州市大约位于北、上之间，夏门大约位于上、广之间。 两个近海城市颇有相似之处，但发展却天差地别——如果说夏门是1.5线城市，云州差不多就是3.5线城市了。 “夏门啊……”章副市长有些向往，随即看向林寒，“林总，你有什么想法？” 林寒笑了笑：“我倒没有太多想法，党组织的决定我全都支持……只是我有些安土重迁，希望能一直以青林县区域为核心，长久发展下去。” 章副市长不由眼前一亮：“这么说，万象以后在青林县开发区的投入，会越来越多了？” 林寒点头：“青林三县吧，万象确实打算在那里扎根、深入。” 章副市长摸着下巴琢磨片刻，随即看向一旁的李书记：“老李，你怎么看？” 李书记沉吟稍许：“嗯，其实我觉得，三县可以在交界区域，同时设置开发区，这样优势会更大一些。” 华夏的经济发展有一个特点，被称作是“地方政府竞争”模型。简而言之，就是以县为单位的几千个“政府公司”，相互比拼的经济格局。 华夏的县级政府拥有很高的经济自主权，基于县级的竞争与合作，也是华夏经济中十分普遍的一种现象。 倘若青、临、南三县可以共同设置开发区，整合优势，无疑会是一种非常有力的合作措施。 章副市长说：“设开发区当然可以，关键是怎么开发起来，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林寒说道：“万象倒是非常愿意在青临南三县投入，近期我们甚至考虑拿出十亿左右进行投资。” 他心里早就打定主意，把青临南区域当做老窝发展，与万象绑定，形成一个以万象为核心的经济带。 凭借盖亚赋予他的种种能力，“青临南经济带”以后甚至说不定能与长三角、京津唐等一较高下，从而改变整个华夏的格局。 由此获得的影响力，才有可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创造秩序”。 这种几乎完全基于他个人意志的“秩序”，既是环保大业的支撑力量，也是他个人理想的具象。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表露了心意。 “十亿！” 章副市长有些动容：“万象可以拿出这么多的资金？” 林寒微笑：“我们的盈利能力非常坚韧，十亿甚至更多的资金，完全可以一力担负。如果再向银行申请贷款，投资总额二十亿也未尝不可。”89 第179章 青南开发区 李琳也微微一笑，说道：“李氏也愿意在青南地区投资，额度不会低于十亿。” 由于万象在污水处理领域的飞速扩张，以及国家对钢铁产能的进一步削减等一系列原因，云钢工业的资金链几近崩溃，转型计划无限期推迟，整个集团迅速衰落。 随着云钢的污水处理厂不断被万象兼并，曾经的云州三大企业，只剩下龙海和李氏两家。 而李氏借着万象崛起的东风，狠命打压云钢，近来发展相当不错，和龙海的差距逐渐减小，市值方面也一度逼近两百亿元。 在此过程中李氏发现，曾经不起眼的万象科技，竟仿佛可以点石成金一般，不论进军任何领域，都能做到稳赚不赔。 由此，包括李氏在内的云州多家企业，和万象的关系都日渐紧密，关于投资开发区的一些想法，彼此也早就有所沟通。 章副市长与李书记闻言，都不由露出几分振奋神色。 万象和李氏一番承诺，便是几十亿的投资。这样一笔投入，让青南地区的份量瞬间重了不少，市政府东迁的可能性无疑会大大增加。 林寒继续说道：“不止是万象和李氏，云州和我们关系亲近的企业，大多都愿意在青南地区投入……所以，青南地区前期的投入，预计可以达到五十亿元以上。” “后续还会不断追加投入，不设上限。” 青林县的郭书记脸上带着红晕，显得有些兴奋：“这么看来，三县确实得赶紧设置一个联合开发区了。” 青林县一年的gdp才四五百亿，现在一大波企业要进行几十上百亿的投资……如此光景，他在青林县待了这么多年也没遇见过。 “就叫‘青南经济技术开发区’，各位觉得怎么样？” 章局长点点头：“青南开发区，我觉得不错。” 他虽然是气象局局长，跟地方经济发展关系不大，但作为副市长的亲哥，以及在坐中行政等级最高的官员，立场还是要先表明的。 众人附和：“我觉得也可以。” “不错……” 章副市笑道：“既然这样，过段时间我就去和相关的同志一起商谈商谈，争取尽早把这个青南开发区确定下来。” 郭书记沉吟道：“章市长，现在时机不错，我们打算将县政府、县医院迁至开发区，您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章副市微微点头：“青林县的重心迁移计划，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们尽快将方案提交上来就行了。” “另外，名校是地区建设中十分强劲有力的一环，青林县中是全国百强中学，在汉北地区都颇有影响力……我建议，青林县中最好也迁至开发区。” 教育资源，永远是影响人口的有力因素。 如著名的高考工厂毛毯厂中学，就是当地绝对的经济支柱，几乎所有的产业、人口流动，都围绕着这一超级中学展开。 青林县中本就是全国百强中学，加上之前和东帝汶方面展开的留学合作计划，影响力日益强大。 可以预见的，它的搬迁至少会让云州市的“学区房”分布，发生一次天旋地转的改变。 郭书记点头：“我们会组织的。” 随着这包间里十几个人的你一言我一语，“青南开发区”的构想逐渐成形。 无数人的命运，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转变…… …… 三座书架中间，李殿勋兄弟三人坐在茶几周围的沙发上，彼此交谈着。 李殿武问：“大哥，这件事是真的吗？” 李殿勋扶了下眼镜：“我刚刚已经和郭书记聊过了。青林、临海、南水三县将在近期成立经济技术开发区，青林县政府的搬迁已经基本确定……甚至市政府都可能搬到，那个即将成立的开发区之中。” “那大哥你的意思是？” 李殿勋缓缓说道：“市里关于搬迁的意见，你们也都了解一些。随着这些年来，云州的经济眼看要排到倒数第一，不迁的声音其实已经逐渐弱势。” “市重心的转移，是迟早的事情。现在的主流意见是南迁，然后是东迁。” 李殿文这时说了句：“既然东迁不占优势，那这个开发区计划有用吗？” 李殿勋沉默了一会：“这个计划，好像是由林寒促成的。” “是他？” 李殿勋点头：“没错。” 说着他便是一阵沉默，眼镜下闪过些许复杂的神色。 他认识林寒不过一年多，彼时面对那个年轻人，他尚摆出几分长者的姿态，说话也常常带着指点的意味。 但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的“指点”多少透着一些尴尬。 李殿勋接着说道：“我之前和林寒聊过一些，他对东迁计划的支持，十分坚定……不，应该说是笃定。” 两弟弟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李殿勋沉吟了一会，默默端起茶杯，半晌才说道：“就好像在进行零风险投资一样。” “他的想法给人的感觉大概就是，在青南开发区计划之前，南迁已经被钦点了……但在青南开发区计划之后，历史却硬生生发生了改变，就像突然发生了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 李殿文皱眉想了想：“你这么一说，以前好像也是这种感觉啊……这又是一个闷声发大财的好机会？” 众所周知，闷声发大财，才是最好的。 “大哥，我觉得咱们还是早点行动吧。” …… “青南开发区”计划，目前还仅限于极少数人知晓，这些人也大多正为此忙碌起来。 林寒已经调集了大量的资金，趁着青林县开发区冷清，大肆收购地产，并拟定了一些建设计划。 他心里十分清楚，这里的地价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高速攀升，绝对是稳赚不赔。 现在收购一些，日后拿去和银行贷款，也好进行更大额度的投资。 以前的林寒，通过借贷进行消费，虽说买东西的时候挺爽，但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现在的他，却可以通过贷款获得更充沛的资金、更丰厚的利润、更强大的影响力…… 这让他不由感慨，同样都是贷款，差距咋就这么大？ 林寒这边正感慨人生，宋书清却兴冲冲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话前先是一阵笑： “告诉你个好消息。”89 第180章 升职 “你直接当农业局副局长了？” 林寒把脚搭在桌上，一手拿着电话，脸上有点不敢相信。 宋书清即将进入南水县农业局，这件事早有风声，他也是知道的。 不过按理说，宋书清应该也是担任科长一类的职务，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当上了副局长。 “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林寒笑道：“宋副局长，你什么时候上任” 宋书清说：“过几天就去农业局。” “我找你是有事要说，我去了农业局之后，田湖村的村支书就空缺下来了……如果近期没有人接替，组织就要直接指派了。你有什么看法？” 林寒想了想：“当然是让田湖村本地人接替了，我觉得马医生就不错。” “马医生在卫生所待了那么多年，又是老实人一个，名声很好，通过投票肯定没问题。” 宋书清说：“嗯，我也觉得马医生挺合适。不过他还是村副主任，他现在成了村支书，这个副主任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俞伟怎么样？” “那就他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末了林寒说道：“过几天我去田湖村一趟，等新任村支书、村委副主任确认之后，顺便送你去上任。” 宋书清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要是送我，可别开着迈巴赫去，万一搞出大新闻来可就麻烦了。” “没问题，我开五凌宏光去。” …… 几天之后，林寒刚要动身前往田湖村，结果刘语风又传来消息。 “什么，你当台长了？” 刘语风笑道：“没错，云州电视台台长刘语风，正是在下！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说实话，我倒更关心你跟柳颜的绯闻。” “咳咳……你知道，像我这么帅的人，和任何美女只要合个影，就一定会有绯闻传出来。唉，我也很苦恼啊。” 林寒有些无语，半晌说道：“你现在也是一台之长了，关于电视台的发展，你有什么想法没？” “当然有了！上星啊！” “别扯那些没用的，京州台都还没上星呢……说点实际的。” 刘语风似乎思索了一会：“嗯，想法倒是有不少……比如说招几个漂亮的年轻女主持人，弄几款火爆的电视节目，提高收视率。” “几款火爆的节目？” 刘语风说道：“这个最好办，学外国电视台就行，只要抄袭的痕迹不是特别明显就可以了。等将来有钱了，电视剧也可以这么搞一搞。不过……” “不过什么？” 刘语风有些无奈：“关键是太穷了，你在云州台投过广告，也知道我们这多便宜。” 之前林寒给金樽投广告的时候，既有汉东卫视，也有云州电视台。不过两者的价格实在是天差地别……准确的说，云州电视台的广告费，直接被他忽略掉了。 作为电视台的经济支撑，广告收入如此穷酸，可想而知整个电视台的财政状况。 林寒沉吟稍许：“这样吧，我出资给你们电视台赞助，冠名两三个节目，冠名费你们自己定。” “另外，我再开一家传媒公司，和电视台一起做内容生产。” 刘语风有些振奋：“你打算怎么操作？” 林寒说道：“网络就是堪比上星的平台，甚至在很多方面犹有过之。云州电视台在短时间内不可能上星，那么作为地方电视台，就一定要好好利用网络的力量。” “比如请网络主播做主持人，或者让自己的主持人去做网络主播，或者开放网络节目……具体的要多做尝试，反正船小好调头。” “随着云州的发展，本地用户越来越多，云州台上星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而那些网络上的用户，就是未来云州卫视的观众。” 刘语风问：“你打算投多少钱？” 林寒沉默片刻：“最近万象的资金调动密集，暂时不便拿出太多，先出五百万吧，具体项目由你来安排……” …… 谈完电视台的事情，他便去了田湖村，在村委会见到了正在忙前忙后收拾东西的宋书清。 “今天下午去农业局？”林寒过去帮忙搬了几摞文件书籍，马列毛、三个代表等赫然在列。 宋书清点头：“是啊，下午就过去，房子已经租好了。” 林寒笑了笑：“副局长租房住，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一个小县的农业局而已。” 林寒说道：“你在万象买的基金，现在也赚了不少，不考虑给自己买个房子什么的？” “等我干到省部级再说。” “……” 东西都收拾完毕，一一放在车内之后，两人坐在村委会大院的板凳上，聊了起来。 林寒有点感慨：“从今天开始，你也算是正式步入仕途了。” 在此之前，宋书清作为一个村支书，只能说是半入仕途，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的公务员，距离真正的“官场”也还差了许多。 直到今天，这个北大生物系高材生，才总算真正踏入官场，而且起步还算不错。 “以后你打算一直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宋书清点头：“是啊，一直走下去，尽量能多做出一些成就。” “毕竟从履历上来说，我还是不错的。北大毕业，在学生会、团委都干过，当过兵，出身清白，算是典型了……” 聊了半晌，林寒忽然想起来：“对了，你对入侵植物有过了解吗？” 宋书清一怔：“入侵植物，你问这个干嘛？”89 第181 入侵植物 “最近万象正好有相关的项目，我就想跟你了解了解。毕竟，怎么说你也是学生物的。” 宋书清点点头：“入侵植物嘛，也就是入侵物种里面的植物一类。” “由于地理上的隔绝，生物的繁衍进化是具有一定独立性的。所以每个区域都会有自己独特的生物，彼此牵制，构成了相对稳定的生态环境。” “但近代以来，人类掌握了强大的交通运输能力。伴随着这种能力，一些独特的物种也被携带到了陌生的环境之中，包括动物、植物、微生物……” 宋书清侃侃而谈：“比如发现美洲大陆的时候，大量欧洲特有的细菌被携带至美洲，无数的印第安人因此丧命。” 林寒眉头一皱，问了句：“那美洲的细菌为什么没有感染欧洲人？” 宋书清解释道：“因为印第安人是极少数人，经过长期繁衍产生的种族。换句话说，他们的基因库远比欧亚非板块种族单一，对一些病原体的免疫能力偏弱。当然，其中还有医疗水平落后的原因。” “总而言之，入侵物种们就像这些病毒一样，由于缺少天敌，不被‘免疫’，得以大肆繁衍，严重破坏当地的生态环境。” 宋书清接着说道：“理论上，在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此类入侵事件是可以被大自然克服的。”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过度繁衍的种群，迟早会催生出相应的天敌，或者由于生存空间的桎梏，而不得不进入自我毁灭的过程。” “只是相比于人类的历史发展，这个自然过程太过漫长和惨烈，所以物种入侵，才被视作是一种严重的生态灾难。” 他停顿了一下：“单就入侵植物而言，在华夏全境，大约有几百种，并且这个数量还在上升。” 说到这里，他不由耸了耸肩：“毕竟，但凡入侵物种，从来都是防不胜防的……我在北大那会，就亲眼目睹有几个校外的人，打算在湖里放生巴西龟。” 林寒一怔：“巴西龟？我记得那玩意号称生态杀手吧？” “是啊。幸亏被我们制止了，要不然那一堆生态杀手进到湖里，北大的环境恐怕要遭殃了。” 宋书清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愤愤道：“一想起来就来气，那几个打算放龟的人，居然还说我们妨碍他们做功德，简直是……naive！” 林寒笑了笑：“放生也得按照基本法，看来他们还得学习一个。” “这不是学不学习的问题。”宋书清呼出一口气，“他们所谓的善与信，只不过是通过神佛为自己谋取利益，本质还是贪婪。藐视科学，则是纯粹的无知。” “贪婪和无知凑到一起，不说学习一个，学习几个也不管用……” 林寒想了想：“实际上，我们最近打算清理一下汉东省的入侵植物，你有什么建议没？” 宋书清看向他，笑道：“清理入侵植物？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万象不是盟军阵营和苏俄阵营抢破头的科技公司吗，什么时候变这么low了？” 前不久，“红色警戒2：森罗万象”的测试版，已经在小范围内流传开来。 在这个红警mod中，天气控制仪、超时空传送、铁幕装置等全都和万象扯上了关系。万象公司，俨然成为黑科技的代名词。 林寒哈哈一笑：“当然不是普通的清理。” 宋书清一怔，随即问道：“怎么，又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技术了？” “差不多吧，反正清理效率很高就是了。”林寒说道，“华夏有几百种入侵植物，汉东的情况怎么样？” 宋书清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我刚上大学那会看过一篇文章，说汉东的入侵植物有三十多种，现在应该有四十种了吧。” “像‘加拿大一枝黄花’、‘水葫芦’、‘水花生’等，都是入侵比较严重的种类……” 宋书清说道：“入侵植物的清理，本来利润不是很高。但如果你们技术真的很厉害的话，钱途也是很光明的。” “有多光明？” 宋书清笑了笑：“如果能搞定汉东一省，一年十亿营收估计没问题，具体的利润就看你们自己了。按照万象以往的盈利能力，赚个几亿应该不是问题。” 一省一年十亿……这个收入确实不菲。 不过，高级生物权限可以让入侵植物直接大面积枯死，几乎算是永久性治愈了。收费的话，基本上收一次也就没有了。 至于入侵植物再次大范围繁衍开来，估计还得等上不少时间。 林寒微微点头：“全国范围的话，能有几百亿？” “估计也就一百亿吧，汉东省毕竟是受灾比较严重的区域。疆藏等荒凉地区，肯定没有多少入侵植物。” “全国范围内，入侵植物灾情比较严重的，基本也就是华东、华南地区，如江浙闽等。”宋书清说道。 “汉东省的入侵物种里面，以植物居多，而且就在眼前。你要下手治理的话，跟当地的相关部门联系就行了，只要技术过硬，他们肯定比你还积极。” 林寒忽然问道：“相关部门？能不能具体点？” 作为天朝最神秘的部门，相关部门可以说坠让人难以捉摸的了。 宋书清想了一下：“入侵物种问题，主要负责的一般都是农业部门，其次是环保、质检、林业部门。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农业部门？”林寒眼前一亮。 “你不正好是南水县的农业局副局长吗，南水县的入侵植物情况怎么样？” 宋书清一滞：“呃……我这不还没上任吗。等我到了农业局，就帮你查查。” 林寒笑道：“一上任就解决了入侵植物问题，看来你的前途也很光明。” “如果收费能少点的话……那就更好了。” 林寒拍着宋书清的肩膀：“开业大吉，免费治理。” 南水县一千多平方公里，按照高级生物权限的覆盖能力，开车随便兜一圈也就差不多了。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农业局。”89 第182章 空心莲子草 当天下午，宋书清便来到南水县农业局附近，将一些物件放置在，事先已经租好的房子里。 而后趁着农业局还没下班，他又把电脑、文档等放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咚咚。” 正在办公室里忙活着，一阵敲门声传来。 宋书清转头一看，连忙迎上去笑道：“董局长。” 来人正是董肖，之前的南水县农业局副局长，现任的正局长。 董肖点头，微笑道：“小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农业局的一员了。你之前在田湖村的成绩有目共睹，相信你在这也肯定能做出新的成就……” “南水县农村多，农业基础也比较广泛，好好干吧。” 说了一番勉励的话，董肖正准备离开，宋书清这时说道：“董局长，有件事要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 “前几天，万象科技的林总说要准备展开入侵植物的清理。首先清理的地方，就选在咱们南水县。”宋书清说道。 “所以，关于入侵植物，我想成立一个专门的项目，准备将县里的入侵植物治理一番。” 董肖沉吟稍许：“入侵植物的防治工作，县里每年都有进行。” “而且，由于南水县农村比较多，入侵植物多数都会有当地的农民自行处理。除了特定的公共水域，危害倒也不是特别大。” 宋书清说：“对于入侵植物，万象是第一次展开治理。他们已经作出保证，万象为南水县进行的治理，将是完全免费的。” 董肖一怔：“免费？” 宋书清点头：“而且据我所知，万象的治理手段要更加持久，如果没有新进入的入侵植物，差不多就等同于永久性治愈了。” “这么厉害！” 不同于宋书清，董肖可以说是从农业局基层一点一点做上去的。对于入侵植物问题，了解十分清楚。 如果万象真能如此彻底地清除入侵植物，那简直就是农业、林业的一大福音，影响力甚至和杂交水稻有的一拼。 董肖思索了一会，随即说道：“南水县的入侵植物，最主要便是‘空心莲子草’，分布在水田、河流之中……” 空心莲子草，也就是俗称的“水花生”，是华夏首批外来入侵物种。 它是一种水生和半水生杂草，原产南美洲，二十世纪初期，从北美传入我国。 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左右，我国曾尝试种植，用作动物饲料。 虽然后来发现该植物含有一定毒性，而且口感较差，猪牛等家畜都不喜食用，不适合做饲料，但是它已经蔓延，造成了极大的危害。 空心莲子草生命力极强，不怕旱、不怕涝，只要有一小段落在田里，就会疯长。 猪、牛吃过后，粪便中的草节也能长出草来。 在农田中生长的空心莲子草，抢夺农作物的阳光、水分、肥料和生长空间，最终造成严重减产；在河流水道和湖边生长的空心莲子草，能够迅速覆盖水面，影响其他水生植物，同时严重影响排灌、水上交通以及水产养殖。 另外，如果该草在水中腐败溶解，它还会产生有毒物质，污染水质，毒害水产作物。 除此之外，空心莲子草的大肆繁衍，还会为蚊蝇等提供滋生空间，传播疾病。 虽说这东西有一定的实用价值，比如药用，但需求并不大，打捞上来之后，基本上也就只能当做有机垃圾处理了。 而且由于其强大的生命力，真想要彻底处理，防止再生，还要麻烦上许多。 …… “空心莲子草？” 几天之后，林寒就在宋书清的办公室，拿到了一份关于空心莲子草的资料，以及万象帮助农业局清除空心莲子草的相关文件。 宋书清缓缓说道：“南水县的入侵植物，也就是这个空心莲子草……分布位置都已经在地图上标注出来了。” 南水县的形状大约是个方形，面积一千三百平方公里，整体还算规则。 林寒按照地图比划一下，心里估摸着，他只要在五个主要分布区停留片刻，全县的空心莲子草应该就会彻底枯死、一棵不剩了。 宋书清这时忍不住问了句：“诶，能跟我透露一下不，你们的处理手段到底是什么？” 林寒笑而不语，看得他心里更加好奇：“就说一下原理行不行？” “原理……我估计应该是能量守恒吧。” 宋书清无语：“能量守恒，你怎么不说是质能守恒。” 林寒笑道：“生物学的东西，按理说你应该最懂才对。我当初生物才考了b，哪懂这些。” 宋书清摆了摆手：“算了，以后我找陈老师打听打听吧。真是搞不懂你们，哪来这么多的黑科技。” “对了，你们以前在空心莲子草上的清理，大概每年投入多少？” 宋书清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份文档，翻了翻，一边说道：“空心莲子草的分布，主要在农田区，以及部分河流。由于农民会自行清理许多，清理费用主要还是在河流治理上面。” “各方开销算下来，一年的费用大概有两百二十万元。也就是说，万象的免费治理，至少给南水县节省了两百多万元。” 两百多万…… 林寒突然有点心疼，一个免费就把两百多万给免没了。 算了，就当做是支援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了。 林寒和宋书清又随便聊了一会，随即便离开农业局，径直坐上自己的迈巴赫。 “开车。”89 第183章 “反绿buff” 第一个目的地是位于南水县中部的南水河，那里水域颇为宽阔，平时会有船只往来通过，是全县的交通要道。 从农业局离开之后，林寒很快就坐车来到南水河的中段大桥附近。 “就在这停下吧。” 话音刚落，车便缓缓停稳，司机老马这时问道：“林总，您打算……” “你在车里等一会，我到桥上看看。” 说着，林寒就下车来到附近的大桥上，扶着栏杆，向下俯瞰。 低头一看，下方乃是徐徐的河水，自西向东流向远方，些许船只正在其中航行。 在河水靠近边缘的位置，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水草，看起来颇为葱笼。在这些水草之中，占据绝大比例的正是强势的入侵植物空心莲子草。 从外观上看，这俗称“水花生”的空心莲子草，长相确实和花生相差仿佛。 水面上，绿叶团簇，密密麻麻一片，中间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嫩白小花，如同是绽开的雏菊…… “长得还挺好看，一点都没有反派植物的气质。”林寒喃喃说了句。 空心莲子草现在已经开始在水中繁衍，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进入疯长阶段，占据水中的大量养分以及空间，不论是鱼虾水草，还是水面上航行的船只，都没有好处。 对此，人们除了派出船只进行打捞之外，还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然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人力打捞终究不能尽除，只要还剩下少许，第二年便会一如既往地疯狂生长、蔓延，所向披靡…… 不过高级生物权限却没有这个顾虑。 对于这些危害生态环境的入侵植物，高级生物权限可以发挥出强大的负面效应，全面扼杀。 如果说之前施加给梭梭树、秧苗、高粱等植物的是绿buff，那么毫无疑问，施加给入侵植物的就是“反绿buff”！ 全自动识别，精确致命打击，一次治愈，永不复发…… 看着水面上绿油油的、一片又一片的空心莲子草，林寒缓缓闭上眼睛，半径十公里的范围之内，“反绿buff”瞬间铺展开来！ 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涟漪荡起…… 如果这时有人潜入水底，拔起一株空心莲子草，他就会发现，整株空心莲子草赫然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根部开始枯萎。 枯萎逐渐向上蔓延，从根到茎，从茎到叶，从叶到花……仿佛火焰一般，迅速榨干了整株空心莲子草的生命力。 林寒在桥上待了十几分钟，方圆三百多平方公里的空心莲子草，便进入了自我毁灭的进程。 “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空心莲子草的花叶就会表现出枯萎的状态了。”林寒呼出一口气。 “让它们自生自灭吧，去下个地方……” 吸引了不少路人目光的迈巴赫驶离此地，附近的人群随之变得平静，人来人往，桥上桥下。 渐渐地，开始有人注意到，水面上空心莲子草的异样状态。 “粑粑麻麻，你们快看！” 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忽然指着河水，水汪汪的大眼中闪烁着好奇的色彩。 在她的身边，一对年轻的夫妻闻声转头：“那里怎么了？” 小女孩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终只是有些笨拙地蹦了一下，依旧指着河水：“你们快看啊！” 父母看了几眼，依旧没发觉什么异常。 “那里没什么呀。” 小女孩眨了眨眼，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那些草……变得不绿了！” “不绿了？” 年轻的夫妻这才注意到，仔细一看，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 “真没以前绿了，这些水草好像是萎了？” 附近的路人也逐渐注意到空心莲子草的变化，三三两两地聚到一起交谈起来。 “我记得这些都是水花生啊，堂堂入侵植物，怎么突然就开始萎了？” “是啊，以前除都除不干净，现在其它水草还好好的，它自己倒不行了。” 这时，一个人眨了眨眼，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呼道：“那棵水花生，我刚才看了好一会了，怎么一转眼就蔫了！” 人们纷纷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我好像也注意到了……也许只是看错了。” “赶紧拍张照片……” 类似的场景，上演在南水河沿岸多处地方。 无数的空心莲子草，这些顽强生命力闻名的入侵植物，逐渐枯死，沉沦水中。 …… 南水县北，东风村西。 一片水田中，两个老农正在田里忙活着拔草，挥汗如雨，手里拽着一把又一把空心莲子草，扔到附近的空地上。 半晌，老王挺起腰，休息片刻，看着眼前的一片水花生，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些天杀的水花生，自从见过就没消停，年年都来，怎么除都除不干净……唉，好好一片良田给折腾得都快不行了。” 临近的水田中，老宋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可听人家说了，这东西是入侵植物，是世界难题……” “行了行了，知道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得在这薅草。” 就在这时，不远的土路上，一辆锃光瓦亮的豪华轿车，颠颠簸簸地驶来，两个老农的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 “这是什么车，看着挺气派啊。”老王说道。 老宋一笑：“这你就不懂了。迈巴赫，豪车。” 片刻过去，车停稳之后，林寒从车上下来，来到两个老农身前。 “两位老伯，听说这附近有很多空心莲子草？” 老王听了之后一阵愣：“空心莲子草？” 老宋说道：“就是水花生嘛……呐，这些不都是的。近段时间以来，村里的人都在忙活着清理这些水花生呢。” 林寒看了看地上的一堆空心莲子草，随即微微点头，说道：“麻烦你们帮忙在附近村子传达一下，以后……至少今年不用再清理水花生了。” 虽说高级生物权限不会出错，但谁知道会不会又有新的空心莲子草从外界过来。 但至少今年的空心莲子草，是肯定要绝户了。 第184章 学术界的困惑 两个老农瞪大眼睛：“为啥？” 这些年来，清理空心莲子草已经成为他们农业生产活动的固定组成部分，定期就要来一波，是躲不开的事情。 林寒微微一笑：“万象科技已经着手治理这些水花生，用不了多久，整个南水县的水花生都会死绝。你们回去等着就行，最晚明天，田里的水花生就全都枯死了。” “真的假的？” 老宋则是一怔，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万象科技？难道是……” 老王看着他：“是什么？” “你怎么连万象都不知道……田湖村的万象酒厂，你总听说过吧？” 老王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隔壁老张他媳妇跟我说过，万象产的金樽可是一等一的好酒。据说一瓶能拍卖出十万……” 老宋点头：“酿酒什么的只是小道，我可是听说了，万象科技是云州少有的高精尖科技企业，厉害得很。” 正说着，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林寒：“对了，你说万象要帮我们清理这些水花生，不会是收费清理吧？” 林寒哈哈一笑：“不用不用。” “……这是你们县农业局确立的项目，不收农民钱的。而且是万象首次治理，整个南水县的清理都是免费的。” 两个老农露出惊喜的神色：“免费清理？” 林寒点头：“没错，费用全免。如果以后能够做好防范措施，可以说是永久性解决了。” “真是太好了！” “这就去告诉其他人！” 两个老农当即离开农田，去通知其他村民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林寒在附近又待了十几分钟，放了一波“反绿buff”，便重新回到车上，前往下一目的地。 整个南水县的面积大约为一千三百平方公里，而高级生物权限的覆盖范围是三百多平方公里。 林寒只用了半天时间，在南水县靠近中部的几个区域逐一停留，全县的空心莲子草便全部开始枯萎。 待到当天晚些时候，南水县的所有空心莲子草，便全都呈现出枯萎蔫死的状态，倒伏一片，成为南水人的热议话题。 等到第二天，早已事先准备好的云州电视台等媒体，便开始了连篇累牍的报道，线上线下，全是南水县空心莲子草死绝的新闻…… 《入侵植物终结者：万象最新黑科技》 《他，解决了世界难题》 《震惊！为何绿色不再！》 《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光了水花生》 …… 这一系列的新闻中，最受人瞩目的，无疑是南水县空心莲子草，那奇迹一般的大规模枯死。 清理入侵植物，向来都是十分困难。 物理打捞清理的难度自不必说。化学、生物方法，世界许多科学家都已经做过尝试，但也都收效甚微，根本无法精确高效地灭绝入侵植物。 然而人们震惊地发现，在整个南水县范围内，所有的空心莲子草无一例外地都已经枯死，全无幸免。 而在空心莲子草之外，哪怕是生存在最近的水生植物，也都没有受到任何殃及，完好无损。 如此精准程度，简直不可思议。 普通人或许只是觉得有些神奇，而在学术界，则早已轰动。 在新闻发出的第二天，来自全球学术界的科研人员，便纷纷与万象科技联系，问东问西，跪求合作。 就连林寒本人的联系方式，也被一些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不胜其烦地联系起来。 “林先生，我是《自然》杂志的编辑……” “林总，我是贝尔实验室驻华夏分部负责人……” “林总……” …… 首都北大，微生物研究所。 陈哲聿教授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一手托着下巴，眉头紧锁，似是正在思考着什么。 过来一会，一个眼镜男从敲门进来，走到陈教授身前，刚要说话，陈教授却打断他：“小江啊，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小江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您说的是空心莲子草那件事吧，研究所的人都在讨论呢。” 陈哲聿点头：“万象的生物技术，咱们之前也有所见识。对空心莲子草这个，你怎么看？” 小江扶了一下眼镜：“嗯，估计应该是和空心莲子草的某些基因有关吧。关于入侵植物的生物学研究，大方向貌似也就只有这个了。” 陈哲聿却微微摇头：“我仔细看了一些报道，万象这次的治理行动，好像不只是针对空心莲子草，而是所有的入侵植物……” “所有的入侵植物？”小江瞪大了眼睛。 陈教授忽然笑了笑：“这种突破，简直就像是找到彻底治愈癌症的方法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说，入侵植物也差不多算是自然界的癌细胞了。” “是啊，放射治疗就是能针对全体癌细胞，只不过不能根除，而且还会殃及正常生物细胞。万象能做到如此精确的程度，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想象。” 放射治疗的原理，是分裂越快的细胞，越容易被射线杀死。癌细胞的分裂速度远胜寻常细胞，故而在射线环境中，损伤更加惨重。 能“识别”癌细胞的疗法，基本也就是这种自损八百的模式了。 放到入侵植物治理领域，也是差不多。甚至治理入侵植物，可能还要更麻烦一些。 小江想了下：“也许他们另辟蹊径，着手点并不在基因？” 陈教授摇头：“入侵植物和一般植物没有本质区别，只是所处环境不同，没有天敌罢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眉头一动：“环境？难道从这能发掘出什么特别的思路？” 他眉头紧锁地思考了半晌，最终还是摇头，叹了口气：“还是毫无头绪……万象实验室的东西，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我都有点想辞职加入他们了。” 小江当即大汗：“老师，你可不能抛弃我们啊。” 陈哲聿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 “对了，之前的新型沃尔巴克氏菌，不是已经送到东广省进行蚊株培育了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第185章 第二、第三实验室 “非常抱歉，我们无意进行这方面的合作……不好意思。” 挂断电话之后，林寒身子往沙发上一躺，长长舒了口气。 自从南水县空心莲子草被治理的消息报道之后，学术界、科技界的机构纷纷与万象联系，光直接打给他本人的电话就接连不断。 直到好几天过去，类似的突然来电才少了许多。 学术界的轰动已经逐渐平息，但林寒的心中却想到了一些其它的问题。 从污水处理，到垃圾处理、绿化、入侵植物治理等，凭借着盖亚赋予的种种能力，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成就。 一直以来，万象实验室都以掌握核心科技却又神秘莫测的形象著称于世，外界以及公司内部，都对这个子虚乌有的科研机构，充满了崇拜和困惑。 但如果抛开林寒的权限能力不谈，仅就公司本身而言，万象其实并不算多出众。 至少，除了天气预测技术，以科技创新闻名的万象科技，根本就没有什么独树一帜的高新科技。 任何一个现代企业，想要保持长久充盈的活力以及发展前景，最重要的便是技术创新。 万象旗下的产业，虽说影响力日渐雄厚，但相比于真正的企业，它却更像是林寒用于施展权限能力的幌子。 但林寒显然不希望，万象仅仅只是作为他的一个幌子。 …… “第二、第三实验室？”楼秉诚拿下眼镜，有些诧异地看着林寒。 林寒点头：“没错，我打算组建万象第二实验室，以及万象第三实验室。” 经过再三考虑，他设计了这个“万象实验室”方案，让万象实验室由虚到实，打造出一个真正的科学圣地。 在这个计划中，万象实验室由三部分构成。 第一实验室便是最初的万象实验室，由林寒直接领导，专门为他的权限能力，提供名义上的掩护，神秘依旧。 但第二、第三实验室则将会是实实在在的科研机构，是万象实验室的实际主体构成，并且会在以后成为万象的发动机。 目前任职在万象的技术人员，最牛的也就是楼秉诚了。本身水平过硬，而且还是姚其智院士的弟子。 由他来担任万象实验室初期的负责人，绝对是没问题的。 “包括原本的第一实验室在内，我希望万象实验室以后能够成为‘科技的圣殿’，就像贝尔实验室巅峰时期的那样。” 楼秉诚有些汗颜：“贝尔实验室巅峰时期……那可真是任重而道远。” 从上个世纪中期开始，贝尔实验室就一直在不断地创造奇迹。 晶体管、激光器、太阳能电池、第一颗通讯卫星的研制成功、c语言、有声电影的问世、射电天文学的创立…… 它的每一项研究成果，都深刻地影响了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进程。 作为世界最大的科研机构之一，贝尔实验室平均每天创造3个技术专利，一共拿下了7个诺贝尔物理学奖，以及1个诺贝尔化学奖，其它的获奖荣誉更是多不胜数。 正因为在科技领域一次又一次的创举，贝尔实验室一度被视为美国的名片、发明领袖、科技的圣殿…… 楼秉诚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现在的贝尔实验室已经大不如前了，它的兴衰，想必你也有过了解吧。” 林寒说：“贝尔实验室衰落的原因，主要源自资本的干涉。” “但万象的绝对控股权会一直由我掌握，我创建万象也并非为了追求利润，所以不存在资本干涉的隐患，在反垄断方面，也更容易自我调整。” 在最初的时候，贝尔实验室可以说是因资本而兴起。充裕到足以挥霍的资金，是科研伊甸园诞生的物质基础。 但成也资本，败也资本。 到了后来，资本家们为了更大限度地谋取利润，贝尔实验室被迫变得越来越商业化。 大批纯粹的科学家相继流失，让实验室迅速走向衰落，昔日科研圣地的荣光，早已不复存在。 楼秉诚微微点头，沉吟道：“确实如此……关于这个实验室的组建，你现在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第一实验室，也就是原本的万象实验室，由我直接负责，自成一体。” 林寒的这句话，并没有出乎楼秉诚的意料。 因为即便在万象内部，关于实验室的消息，也依旧是神秘无比，引人遐想。 楼秉诚曾经也直言问过，但得到的答案却总是林寒一个笑而不语的表情。 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把改编自红色警戒的万象实验室历史，当成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了…… 林寒神色如常，继续说道：“第二实验室只负责科研，只要保持既定的科研方向，在具体的研究内容上，不做限制。” “简单来说，第二实验室就是科学家与工程师的伊甸园，只要进了第二实验室，衣食住行便无需发愁，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以科技的极致为理想。” 贝尔实验室在上世纪末期，就能保持每年几十亿美元的科研资金。可想而知，那里的科研人员，生活工作是何等的惬意。 在充裕的物质基础下，理想主义的光辉愈发耀眼，最终才缔造了那样一个科研的圣地。 以万象的盈利能力，可投入科研的资金比例，绝对是空前绝后，远胜当年的贝尔实验室母公司，前途无量。 闻言，楼秉诚也忍不住露出期待的神色，连连点头：“那第三实验室呢？” “第三实验室，就是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桥梁。第三实验室将以工程技术人员为主，以第二实验室的研究为原材料，进行实际的转化与应用……” 将实验室的组织架构与运行，大致讲了一遍之后，林寒问道：“老楼，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让人兴奋的计划。”楼秉诚搓着手说道。 林寒微笑：“既然这样，万象实验室的组建工作就交给你负责了。如果忙的话，万象天气这边可以让老苏打理一段时间。” 第186章 别人家的同学 （ps：稍微晚了点……另外说一下，感言章节删除后，qq阅读显示的章节可能会发生重复。） _____ “没问题。不过，组建实验室得有经费啊，这方面你考虑得如何？” 经费…… 万象的大部分资金，都已经投入到青南开发区计划中去了。现在这会儿，林寒还真拿不出多少钱来。 他想了想：“青南开发区那个事你也知道，暂时资金不富裕。先给你一千万，人员、场地、设备慢慢来。” “最多也就几个月，等把华东、华南地区的入侵植物全都解决了，钱不是问题。” 汉北地区位于秦淮以北，入侵植物问题相对不是那么严重，一个县算来也就几百万。 但汉南以及江浙等地就不同了，作为典型的南方，水利发达之余，在水域中大肆繁衍的入侵植物绝对不在少数。 至于号称“入侵物种天堂”的东广省，那就更不用说。各种入侵物种，动物、植物应有尽有，比汉东可严重多了。 解决掉华东、华南的入侵植物问题，就算只按照往常标准收费，拿个几十亿还是没问题。 几十亿的收入，成本嘛，估计也就是林寒的车费而已。 有了这些钱之后，万象实验室的组建自然不在话下。林寒在青南开发区的一系列投资计划，也肯定会从容许多。 …… 南水县的清理效果立竿见影，林寒尚未去推销一番，市农业局便主动找上门来，希望万象能帮忙清理掉全市的入侵植物。 为此，市农业局的郭局长亲自与林寒见了一面，商谈相关事宜。 这位郭局长身材有些短小，但眼中却透着几分精明。 他坐在茶几前，手里端着个茶杯，一番客套之后，便问道：“林总，如果全市的入侵植物，都交给万象进行清理，您们的收费标准如何？” 林寒说道：“据我们调查，去年云州全市的入侵植物清理费用，是3350万元，主要由农业局、环保局、水利局以及部分私人相关方承担。” “如果全市的入侵植物都交给我们处理，总共的清理费用将是4000万元。” 入侵植物的清理费用，基本呈现出递增趋势，且万象的清理效果十分全面彻底，即便除去已经处理过的南水县，4000万的价格还是非常厚道的。 郭局长心里暗暗点头，对这个价格并没有异议。 他沉吟了半晌，又说道：“南水县空心莲子草的清理状况，我事先已经做过了解……” “万象的清理效果，确实非常出色。但恕我直言，我有些不能肯定，你们的清理技术是否足够安全，会不会殃及其它植物，或者损害当地的生态环境……毕竟，清理入侵植物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保护生态环境啊。” 林寒微微一笑：“这一点您大可放心，如果有证据表明，我们的清理工作对当地生态造成了负面影响，那么一切后果都将由万象自行承担。” “不仅清理费用会如数退还，我们也会对造成的损失做出赔偿。” 郭局长点头：“我希望你们能够对此做一个书面的承诺。” “没问题，以上承诺一定会不差分毫地，出现在合同上面。” 林寒接着说：“另外，我们还有一个额外的要求。” 郭局长神色一动：“什么要求？” “等万象与省农业局联系的时候，如果市里对我们的清理成果还算满意，希望你们能够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之前和气象局的合作过程，让林寒了解到，和省厅级以上机构的合作，有时可能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事先做点准备，说不定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流程。 郭局长微笑：“可以。” 作为当地入侵植物问题的主要负责部门，市农业局牵头与万象确立合作之后，全市的入侵植物清理任务，基本就算是交到万象手里了。 云州市全部的入侵植物，清理费4000万！ 为了能够尽快清理掉这些入侵植物，同时保持低调，林寒特地花几十万，买了一辆外观很不起眼但速度颇快的车。 几天之后，他就一个人开着新车，从青林县出发，开始剿杀全市的入侵植物：水葫芦、空心莲子草、互花米草、毒麦…… …… 南水县农业局，会议室。 “经调查，我县存在的入侵植物空心莲子草，以及少量的凤眼蓝，目前已经全部枯死……” “在做好防范措施的前提下，至少接下来的三年之内，南水县都将免于入侵植物的危害。” 局长董肖坐在居中的位置，手里拿着发言稿，侃侃而谈。 包括宋书清在内，余下一众农业局人员，则都做出认真倾听状，时而笔记。 “所以针对入侵植物，我们以后的主要工作将不再是治理，而是预防。” “对此，我提出以下几点……” 片刻过去，董肖放下发言稿，看向身侧的宋书清，说道：“今年能够如此顺利地完成水花生的清理工作，宋书清同志功不可没，下面有请他为我们讲两句。” “啪啪啪！” 会议室内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许多人一边看着宋书清，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羡慕嫉妒恨。 治理入侵植物，一向都是让农业局感到无比头疼的难题。 整个农业局，从来就没人想过，要在这上干出点什么成绩，能按部就班完成任务就算不错了。 可这位年轻的副局长，新官上任就出手不凡，率先采用了万象的治理手段，几乎彻底解决了南水县的入侵植物问题……更重要的是，还没花一分钱。 简直是亮瞎眼的政绩。 众人虽说羡慕嫉妒恨，但心里也都知道，这事除了宋书清，其他的农业局干部还真做不成。 谁叫人家有个好同学…… “高精尖科技企业”万象随便帮衬一番，就是创新、高效、节能、环保。 往小了说，这叫多快好省。往大了说，这就是引导产业转型升级，践行国家战略思想…… 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爹、别人家的老师、别人家的老婆…… 现在又多了一个——别人家的同学。 “啪啪啪……” 掌声渐渐平息，宋书清轻咳了两声，拿起发言稿。 “首先，我要感谢局里的同志，在工作上对我的支持和帮助。关于……” “最后，很惭愧，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谢谢大家。” “啪啪啪！” 第187章 水葫芦 从青林县出发，林寒独自开着车，开始扫荡全市的入侵植物。 这些入侵植物，既包括陆生也包括水生，如毒麦、加拿大一枝黄花、空心莲子草等等。 随着林寒的快速扫荡，云州市的入侵植物，仿佛正在倒塌的多米诺骨牌，成片成片地死绝。 仅仅几天过去，在林寒的强力“反绿buff”之下，全市的入侵植物便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云州市西南部，某河流。 林寒倚在车上，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暗暗点头。 “这就是水葫芦……” 云州的入侵植物，虽说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了。但最入侵植物的代表——水葫芦，直到今天，他才亲眼一见。 只见在河流两侧的位置，赫然生长着一片浓密的绿色，正随着水波微微起伏。 这些水葫芦头顶宽阔的绿叶，下面连着像是葫芦的凸起结构，通体青翠欲滴，有些还戴着仿佛嫩菊一般的紫色小花…… 别看它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俗称水葫芦的凤眼蓝，却是世界十大害草之一，作恶无穷。 最开始的时候，水葫芦被当做猪饲料按从南美引进华夏，广泛放养于南方的乡村河塘。 然而，水葫芦是世界上生长繁殖最迅速的水生植物之一，一株水葫芦在6天之内，生长面积即可扩展1倍，8个月内就能繁衍成60万株的群体。 本来就以繁殖能力著称，在华夏又缺少相应天敌的限制，水葫芦的繁衍得以更加迅猛，堪称无法无天，一度成为入侵植物的典型。 目前为止，水葫芦已在全国近二十个省市肆虐，太湖、黄浦江等地均出现水葫芦泛滥成灾的情况，清理工作耗费巨资，却始终无法根治。 关于水葫芦的实际利用，林寒之前也做过一些调查，考虑将其制成饲料之类的。 但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有些不尽人意。 理论上讲，水葫芦确实可以作为猪饲料。 但它有个问题是含水量太大，高达90%，想要成为饲料就必须进行烘干，否则营养价值太低。 如果仅需要烘干的话，水葫芦也未尝没有喂猪的天分。 但随着水污染日益严重，作为一种以生长繁殖速度见长的水生植物，水葫芦在降解有害物质方面的能力，可以说是十分低能。 制作成本偏高，有害物质较多。由此，水葫芦的实用价值基本可以忽略。 除非让“养生专家”出来造谣，说这玩意壮阳什么的……但林寒显然看不上这种龌龊，而且实际操作中也存在很大疑问。 所以在稍作考虑之后，他就放弃了投资利用水葫芦的想法。 其实想想也是，既然被定性为入侵物种，就已经说明它价值不高。 如果是像小龙虾那种，入侵再厉害有什么卵用，还不是被吃到要靠人工养殖才能苟活…… 林寒驻足片刻，“反绿buff”铺展开来，眼前这一众水葫芦，随即便开始从根部枯萎腐朽，坚韧的生命力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变得干瘪…… “盖亚，云州还有没有入侵植物？” 盖亚说道：“已经清理完成了。” 林寒点头，又问：“那汉东省的入侵植物，清理得怎么样了？” 盖亚似是想了一下，随即说道：“目前你清理的入侵植物，大约占全省入侵植物的5%左右。” “才5%啊，这么少。” 获得完全生物权限，需要清理汉东省50%的入侵植物。 现在才解决了5%，还差得远了。 “汉南地区的入侵植物多一些，如果你想要尽快完成任务，先从南方开始就好了。” 盖亚说：“……等你获得了完全生物权限，影响范围就会从半径十公里，变成半径一百公里，面积扩大一百倍。这样，你再清理入侵植物，就方便多了。” 高级生物权限覆盖半径十公里，换算到面积也就是三百多平方公里。 半径变成一百公里，面积就是三万多平方公里。 汉东省才十万平方公里左右，只要获得了完全生物权限，到时候坐飞机在几个大城市之间转一圈，顶多两天就能全部解决。 这效率……看来还是升级要紧啊。 …… 市农业局会议室，郭局长坐在居中，手里拿着发言稿侃侃而谈。 “……要强调……加强……七大方针……六个基本点……五条原则……” 几个小时之后，会议室门口忽然冒出一个人影，轻声说了句：“局长。” 郭局长神色一动：“小王啊，什么事？” 小王连忙凑过来，说道：“万象刚刚和我们联系，说云州市的入侵植物，已经全部解决了。” 此言一出，原本死气沉沉的会议室里，顿时变得有些热闹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才几天过去，这么快就解决了？” “真的假的？” “四千万呢，估计是真的吧。” 不要说其他人，就是郭局长自己，此时也是一脸动容：“这么快就解决了！” 之前南水县的空心莲子草清理，虽说效果十分惊人，但关于清理速度的消息却并不多。 按照他的想法，清理一个市的入侵植物，怎么也得个把月的时间。 眼下连一个星期都不到，就已经彻底解决。这样的神速，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下面反响如何？” 小王说道：“青林县、临海县几个县区解决得早，已经有一些反馈，看来都还不错。其它的地方还没有消息，不过估计应该也快了。” 郭局长沉吟一会，随即放下发言稿，对身旁的一个中年人说道：“等下面的清理效果反馈都送上来，如果没问题的话，尽快让人把清理费用缴清。” “好的。” 郭局长点头，随即重新拿起发言稿，轻咳了两声。 “咳咳，会议继续……嗯，刚才说到哪了？” “……” …… 高级生物权限的威力，自然无须质疑。没过多久，云州市各地的入侵植物清理反馈，便纷纷送到市农业局。 对于万象的清理效果，各个地方无不交口称赞，市局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于是很快，共计四千万的清理费用便支付给了万象。 四千万虽说不多，但对于目前资金有些紧张的万象来说，也是相当及时了。 有了这四千万之后，林寒大笔一挥，当即拨款三千万交给楼秉诚。让他挖一些科研骨干，再招一些年轻人，加快组建万象第二、第三实验室。 资金宽裕了一些，加上万象实验室历来神秘高大上的名头，组建计划进行得颇为顺利。 一个全新的科研组织，开始在3.5线城市——云州生根发芽。 至于林寒，则正忙活着和省农业局联系，准备在“入侵植物终结者”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第188章 再不拼就退休了 华夏官方的办事效率，显然不是常人可以揣测的存在。 虽说省农业局已经和万象接触，但会议开来开去，恐怕一时半会还出不了结果。 眼看一些地方准备进行人工清理入侵植物，林寒没办法，只好和章士候沟通一番，让他帮忙去省农业局游说游说。 章士候差不多算是他熟悉的最高级官员，而且还是省气象局局长，和农业局肯定有不少联系。 有他的游说，事情想必会顺利许多。 到时只要解决汉东省50%的入侵植物，获得了完全生物权限，后续的清理就会快很多。 一想到能辐射三万平方公里、可影响高级动物的完全生物权限，林寒心里就不禁这有几分激动。 之前在东帝汶海，他只是操纵一头蓝鲸，便成功干翻了一波海盗。 再过不久，他就能够影响、控制人类之外的所有生物……这又将是何等壮观的境界。 “对了盖亚，完全生物权限不是晋升中级大地使者的必备条件之一吗，还有什么其它的条件吗？” 为了更便捷地清理汉南的入侵植物，林寒特意在京州买了套房，作为他在汉南地区的“窝点”。 此时他倚着沙发，颇为悠哉。在他身前的桌子上，则正摆着一大堆外卖…… 盖亚想了想，说道：“条件有两个，一是在你获得完全生物权限之后，要一次清理全华夏30%以上的现存入侵物种。” “只要30%吗？完全生物权限的覆盖范围可是三万平方公里啊。” 林寒边吃边问。 盖亚解释道：“这30%既包括植物，也包括动物。入侵动物的话，完全生物权限是不可以直接杀死的，所以处理起来会更麻烦一些……” “而且更重要的是，一些地区已经开始今年的人工清理，你要是动作慢的话，说不定要等到明年才能完成任务。虽然没有给你限时，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倒是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林寒点了点头：“那第二个条件呢？” 盖亚说道：“第二个条件，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成功处理五万吨垃圾……现在你已经完成两万吨了。” 万象垃圾处理公司在南水县，差不多已经实现“农村包围城市”的目标。 在堆肥厂持续扩建之余，垃圾发电厂、生物冶金厂也在筹建。 按照目前的进度，剩下三万吨垃圾，估计几个月的时间便能完成。 …… 汉东省农业局，局长办公室。 已经绝顶的赵局长，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一旁的桌面上则放着诸如三个代表之类的书籍。 就在这时，身侧的电话忽然响起。赵局长随即放下文件，接通电话。 “是老章啊。” 打来电话的，正是林寒的“说客”章士候。 章士候笑道：“听说你们正在和万象接触，准备清理全省的入侵植物？” 赵局长眉头一动：“没错。” “那你们现在谈得怎么样了？” 赵局长沉默了一会，随即微微一叹：“生物技术嘛，又是一省之农业，不管怎么样，都难免有人心存顾虑，这就跟长期以来关于转基因的争论一样。” “这些都是小问题，很容易解决。之前袁农平院士做的转基因工程，不就是换了个‘基因剔除’的说法，从而避免了许多争议。” 赵局长踌躇起来：“但我听说网上还是有人攻击袁院士。” “攻击袁院士的那个人，自诩‘从人类高度思考问题的思想家’，还说什么‘十个科学家也顶不上一个思想家’，不过是个蹭热度的跳梁小丑罢了……如果因为这种人的言论，而搁置一项有益的工作，那就有些过于保守啦。” 赵局长脸上变了变，随即忽然意识到什么：“我说老章，你不会是帮万象来游说我的吧。” “呃……”章士候一滞，随即笑着说道，“你果然还是那么慧眼如炬。” 赵局长有些无语：“我记得你们气象局，和万象就有很深的合作，现在怎么样了？” 章士候说道：“看来你对我们局的消息也不怎么关注啊……我们可是提前三年实现规划目标，全国第一。” 赵局长瞪大眼睛：“万象真这么厉害？” 章士候笑了笑：“要不然，我会亲自给你打这个电话？”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放低了许多：“咱们也都一大把年纪了，再不拼一把可就退休了。而且，过几个月就是汉东省党代会，你……” …… 第二天上午。 “也就是说，针对汉东省的入侵植物，万象制定的计划将是两步走了？” 经过章士候的游说，省农业局方面终于有了进展。 此时的林寒正坐在省农业局的局长办公室，和赵局长当面商谈。 林寒面带微笑，点头说：“确实如此。” “第一步，我们将对汉东省靠南部的几个地级市展开清理工作，包括京州、有锡、镇海、昌舟、苏洲。” 按照盖亚提供的信息，他只要再解决这五个市的入侵植物，就可以实现“清除汉东省50%入侵植物”的任务目标，获取完全生物权限。 获得完全生物权限之后，一次就能覆盖三万平方公里，剩下的地方一天就能搞定。 赵局长微微点头：“南方的入侵植物问题，确实要更严重一些……这么说，你们的第二步计划，就是清理汉东省余下的地区了？” 林寒说道：“没错。在清理完南方之后，我们就会开始着手治理北方。” 局长问：“这个两步走计划，耗时大概多久？” “第一步不超过一个月，第二步不超过三天。” 赵局长当即动容：“三天！这么快？” 林寒解释道：“主要也是因为相应的实际产量尚且不足，第一步计划既是优先处理重灾区，同时也是我们做准备的时间。” “原来如此……”赵局长似乎还是有点疑虑，“但只三天时间，你们确定能处理完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寒笑了笑：“您放心，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一力承担，这一点也会明文写在条款之中。” 赵局长想了想：“你们的收费标准如何？” “和之前在云州市的差不多，汉东南部的清理费用为3.86亿元，余下中、北部地区的清理费用为4.22亿元，合计8.08亿元……” 这样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收费数，看起来仿佛是经过周密的评估与计算，显得十分专业。 但实际上，小数点后第二位的数字，根本就是他闭着眼睛随便选的…… 赵局长沉吟道：“就我们政府机构而言，这个价格是可以接受的。但入侵植物毕竟涉及多方，一些企业或者个人，未必愿意接受你们的清理服务……毕竟你们用的是生物技术，即便没有副作用，民众也很难彻底打消顾虑。” 林寒眉头微皱，但心里一琢磨便舒展开来：“我们的清理是最彻底的，所以覆盖面积越大，时效性就越好。” “如果能一次性覆盖全省，入侵植物的蔓延无疑会大大遏制住，甚至销声匿迹许久。而如果有所遗漏，那些被遗漏的地方就会在日后助长入侵植物的气焰，甚至让其重新泛滥成灾。” 林寒咳了两声：“不过从客观上来说，这对我们万象其实是有利的……倘若万象不是有心为国家做些贡献，我们完全可以清理一部分，留存一部分，长期赚取清理费。” 这番说辞在赵局长看来实在是坦诚无比，让他忍不住感慨道：“万象不愧是科技企业的典范，这份责任感真让人佩服。” 林寒谦虚道：“先贤们为了国家的利益能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们只不过是搁置了一些个人的祸福，其实是很惭愧的……” 赵局长一笑：“既然这样，我们农业局会尽全力安排调度，争取一个不落消灭全部的入侵植物。” 第189章 毒麦 有了省农业局的支持，环保局、水利局、林业局以及下面的地方也纷纷响应，整个汉东省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消灭入侵植物”计划。 而作为这个计划的实际执行者，林寒则已经在京州西北整装待发。 汉南地区，自西北向东南分别是京州、镇海、昌舟、有锡、苏洲五市。 根据地图信息，林寒给自己划定了一条行进路线，从西北开始，进行s形走位，穿针引线一般转到东南角邻近沪上的位置。 路线规划完成之后，他就独自开着车，从京州开始清理各种入侵植物。 …… 镇海市某农村，相连的麦田之中，麦子随风微拂，时而可见三两农人，扛着农具行走交谈。 麦田的一处角落，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是一只灰兔子正在偷偷啃食着麦草，兔耳朵晃来晃去。 这只灰兔吃得正欢，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的嘴边赫然有一株长相有些特殊的淡绿色麦草，随着它的啃食，这株麦草渐渐从嘴边，进到了它的齿间…… 不远处，两个戴着草帽的中年农民，正一边交谈，一边慢悠悠地走着。 “诶老张，你看那是啥？” 其中一个老农正走着，忽然指着麦田的某处说道。 “那是……野兔子。”老张仔细一看，随即便注意到那只正在偷啃麦子的灰兔子，“老刘，这是谁家的麦子？” “应该是老五家的吧……你在这等着，我过去把兔子抓了。”老刘挽起袖子。 老张一脸怀疑：“抓兔子？你又吹牛了吧。” “你还别不信，我去年就抓过两只。敢不敢跟我打赌？”老刘说道。 “赌什么？” “我要是把这兔子抓住了，你就送我一瓶万象清酒，否则我送你一瓶……188的那种。怎么样？” 老张不以为意地扶了扶草帽：“下个月不是你外甥结婚吗。你要真能徒手抓住，我再额外送一瓶给你外甥。” “这可是你说的！” 老刘眼前一亮，随即凑近来到麦田，向着那只野兔徐徐靠近，一边随手捡了几块石头。 不远处的老张也不禁仔细地看着，神色间多少有些紧张。 这时，那一丛麦草之中的灰兔子，忽然耳朵一颤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东张西望。 老刘离得尚有些远，见状不禁身子一滞，屏住呼吸。 灰兔子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似是犹豫了一会，随即还是继续啃食起来麦草，只是动作变得谨慎了许多。 老刘略微松了口气，随即继续向前靠近，右手攥住一块石头。 “哗——” 麦草忽然一阵晃动，灰兔子竟是一跃而起，跑了开去。 老刘暗骂这兔子狡猾，连忙将手中的石头奋力一掷，旋即只听“砰”的一声，石头便打在田里的泥土，而那只灰兔子则分毫未损，在麦田里跑跳，眼看就要跑远了。 老刘终究不敢把别人家麦子踩了，当下接连几块石头未中，眼看灰兔子便要跑远，不由有些气急。 而不远处的老张则松了口气，咧嘴一笑：“见你逞能，怎么样，没抓住吧。” 老刘摇了摇头，正打算说什么，另一处麦田却忽然又传来“哗”的一声，旋即陷入平静。 “咦，那只兔子……” 老刘眼前一亮，当即跑了过去。 刚一过去，他便注意到那只灰兔子赫然正躺在一片麦田的边缘，头吐白沫，身体抽搐着，俨然一副中毒的模样。 “哈哈哈！给我抓住了！” 老张正有些诧异地想要走过去，老刘便一手提着兔子从田间走了出来，笑容满面。 老张当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你怎么又抓住了？” “估计这东西是吃了毒麦，这会已经昏过去了。”老刘晃了晃手里正在抽搐的灰兔子，一脸得色。 毒麦，十大恶性杂草之一，属于田间常见杂草，原生欧洲，盛产于叙利亚和巴勒斯坦一带。 近半个世纪传入中国，凭借其强大的繁殖能力，毒麦已经成为小麦田中常见的杂草，难以清除，常与小麦一同被收获和加工。 人、畜在食用这种毒麦之后后都能中毒，尤其未成熟的毒麦或在多雨季节收获时混入收获物中的毒麦毒力最大。 小麦中若混有毒麦，人畜食用毒麦含量4%以上的面粉即可引起急性中毒，表现为眩晕、呕吐、腹泻等，严重者有可能死亡…… 眼前这只误食了毒麦的野兔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由于受了老刘的惊吓，没有吃太多被直接毒死。 然而它又是万幸中的不幸，虽然没有被毒死，得以苟活些许时日，却难免要被人拿来填肚子了。 老张见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这……不算，它是吃了毒麦晕过去的，换谁都能抓住。” 老刘掂了掂兔子，笑道：“咱们打赌的时候，可没有这个约定。” “孙悟空曾经说过，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现在我已经把兔子抓住了，两瓶万象清酒，你给不给吧？” 老张一阵郁闷：“不就两瓶酒吗，给你就是了。” 老刘一阵笑：“真是没想到，以前费那么大功夫清理的毒麦，今天居然帮我赚了两瓶万象清酒。” 笑了半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可别记错了，是188一瓶的那种……” 老张晦气无比：“知道了。” 老刘则笑呵呵地提着灰兔子，说：“我先回家，等过两天这只兔子毒消了，就把它给炖了，也请你来尝尝。” “你先回去吧。我得去自家田里看看，还有没有毒麦……这玩意是真他娘的烦人，怎么清理都清理不干净，年年都有。” “那我回去了，等会再过来。” 两人说完，老张就一人继续在田间行走，不多时来到自家的麦田，抬眼一看，正是一片随风微拂的麦子。 老张走过来，先是在麦田一侧缓步走着，一边观察地里的麦子长势，一边分辨杂草。 “咦？” 正走着，老张忽然目光一凝。 “这麦子怎么枯死了？” 在一片麦子之中，赫然正夹杂着一株蔫吧的麦草，软趴趴地倚在其它麦子身上，毫无生机。 然而当他凑近仔细一看，却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是……毒麦？！” 国庆快乐 全文阅读无弹窗_中网文学 第190章 嫉“绿”如仇 林寒沿着行进路线穿针引线，各种入侵植物不断枯死，水葫芦、毒麦、空心莲子草等等无一幸免。 伴随着汉东省入侵植物的大面积枯死，各类新闻报道纷至沓来，让万象再一次进入全国人民的视线，全民热议。 在网络上热传的一系列新闻报道之中，最受关注的无疑是一篇标题为《嫉“绿”如仇：万象的责任感》的文章。 经过各种渠道迅速广泛的流传，这篇文章的实际作者似乎已经有些搞不清楚是谁……当然也没人关注这个问题。 简而言之，这篇文章的主要内容只有一点： 针对入侵植物，万象本来可以采取不彻底清理的方式，让入侵植物一直泛滥，从而长期收取清理费。 但作为一家充满责任感的华夏科技企业，万象的选择却是毫无保留地治理所有入侵植物，将那些不正经的绿色从汉东驱逐出去，堪称除“绿”务尽，嫉“绿”如仇…… 此文章逻辑清晰、条理分明、事实充分、笔力雄厚，比网上常见的各种软文，简直不知要高到哪里去。 毕竟本来就有人对所谓的“生物清理技术”心怀疑虑，不愿接受万象的全套服务。 倘若万象就坡下驴，留下一批入侵植物，别人也根本就无从指责。 由此，等来年入侵植物又一次泛滥成灾，万象再来收割一波清理费，岂不是美滋滋。 类似的放水手段其实是屡见不鲜，甚至可以说，这种套路已经成为企业广泛遵循的商业思维。 往低端说，曾经有一个这样的故事。大意是说某牙膏生产公司销量不佳，正当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某员工灵光一闪，提出一个方案：把牙膏软管的口径扩大一毫米。 只要扩大这一毫米，人们在挤牙膏的时候，就会更容易浪费，从而更频繁地购买牙膏…… 在大了说，如医疗领域的顶级设备“达芬奇机器人”，一根昂贵的手术机械臂，垄断厂家规定用十次之后必须报废，然后从它那里购买新的机械臂。 虽说这条规定怎么看都有宰客的嫌疑，但一来人命关天谁也不敢冒险，二来厂家垄断没多少选择余地，购买机器人的医疗机构，不得不认了。 在清理入侵植物方面掌握“核心科技”的万象，从某种程度上说，比达芬奇机器人的生产商垄断还要厉害。 毕竟相比于低效的人工清理，万象的清理实在是太方便快捷。 几天就解决的事情，要是以后再换回慢腾腾的人工清理，估计哪的政府部门也无法忍受。 而且万象收费也相当厚道，性价比只高不低。 在这种情况，万象居然愿意进行全面彻底的清理，据说还和省农业局几次强烈要求……如此责任心，简直堪称伟大了。 但实际上，林寒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赶任务，否则完全生物权限以及新权限的开放，估计至少得拖上一年。 而且要是不狠治入侵植物，以后还要他每年四处跑，实在太过麻烦。清理得彻底一些，多少也算是利国家了。 旁人不知道林寒的这一层考虑，看过这篇文章之后，纷纷交口称赞，直将万象当做科技企业的典范、民族企业的良心…… 有了这层光环，万象的企业形象瞬间变得伟光正起来。 本来某一小撮想搞个大新闻狠狠批判万象的人，则顿时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 距离林寒从京州出发，至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 此时的他，已经来到汉南地区的东南角，也即苏洲市与沪上的交界附近，这里也正是他第一步计划的最后一站。 此处路旁是一片田野，林木繁茂，田连阡陌。 只是在这一片田野之中，赫然还夹杂着一种颇为凶恶的入侵植物——加拿大一枝黄花。 林寒几步走到旁边，便看见了一丛加拿大一枝黄花。在一枝枝绿色的茎上，生长着状若雪松一般的黄色花团，有着淡淡的清香。 “入侵植物颜值咋都这么高。”林寒捏了捏一个花骨朵，忍不住说道。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很多入侵植物都是作为观赏性植物引入的。 比如这种加拿大一枝黄花就是如此。 “加拿大一枝黄花”这个称呼有些怪异，但却是正式的称呼，不能随便削减省略。 类似的例子在生物界也很常见，比如长颈鹿的角正式称呼就叫做“长颈鹿角”…… 除了正式称呼之外，加拿大一枝黄花又名黄莺、麒麟草，都是好听美妙的名称。 它色泽亮丽，外形美观，为加拿大进口花卉，在花市上被称为“幸福草”。 正是由于其美丽的外表，加拿大一枝黄花才在几十年前被作为观赏植物引入中国，而后逃逸成为一种恶性杂草。 倘若长得不行，恐怕也没人愿意带它出去入侵。 由此可见，即便在入侵圈，也是要看脸的。 “解决掉这一片区域之后，应该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反绿buff甫一发挥作用，这些加拿大一枝黄花就从开始从根部枯萎坏死，将它曾经从泥土中掠夺来的养分，以身死的形式悉数奉还。 当天下午，此处的加拿大一枝黄花便彻底枯死，从根茎到花朵，生机尽去，变成一副蔫吧的模样。 正在返程路上的林寒，当即听到了盖亚的声音。 “汉东省50%的入侵植物清理完成，完全生物权限开放！” 林寒还没问，盖亚就接着说道：“完全生物权限，在高级生物权限的基础上，增加了影响和控制高级动物的能力。除了人类之外，你已经可以对任意一种生物施加影响。” “覆盖范围为半径一百公里，状态影响时效为二十七个月。” 三万平方公里的覆盖面积，两年多的影响时效，还能操纵各种动物……完全级权限就是不一样！ 林寒激动了一会，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了完全生物权限，我就可以清理入侵动物了吧。具体应该怎么做？” 第191章 完全生物权限 盖亚说道：“完全生物权限可以影响高等动物的状态、行为，比如让它们做出某些动作，或者让它们变得亢奋、静默，但却无法直接让它们死亡。” “不过，完全生物权限同样可以对入侵物种，产生一些额外的负面影响。” 林寒好奇道：“什么额外的负面影响？” “永久丧失生殖能力。” 林寒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凶残！” 他只要挥一挥手，三万平方公里的入侵动物就太监了。这威力，简直不要太逆天。 简直堪称“太监buff”！ 这等buff一放，那些寿命短暂的入侵动物如某些害虫什么的，死了这一代就算断子绝孙，与直接清除也没多大区别。 盖亚这时说道：“那些寿命短暂的入侵动物，只要获得了这个负面效果，就可以视作区域性灭绝。” “至于寿命比较长的，比如海蟾蜍什么的，就需要你额外下些功夫了。” 海蟾蜍为世界十大最具危害的入侵物种，在全球很多地区都有分布。 林寒一怔：“蟾蜍的寿命都很长吗？” 据他所知，蟾蜍的寿命一般都在五年左右，在各种动物中似乎也并不是特别长寿…… 盖亚沉默了一会：“我只是随便举个栗子而已，你不要想多。” 林寒点头：“那针对这些比较长寿的入侵动物，我又该怎么处理？” “首先你需要识别确切的种类，然后就可以针对性控制它们的状态、行为，比如将它们统一收集起来，能吃的开个食品加工厂，不能吃的就当作农业肥料。” 林寒微微皱眉：“这个问题确实比较麻烦……” 生物权限赋予他的独特感知能力，可以超出五感的范畴，获得一定区域内的生物信息。 这种生物信息感知，与他与盖亚之间的联系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以投影的形式出现在他的意识之中。 但问题是，盖亚的意识和林寒的意识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而且盖亚不具备狭义上的五感，所以这种投影得到的结果十分简略与模糊。 这种情况，类似于三维的物体投影在二维平面上，虽然会留下一部分信息，但大部分信息都会因投影而损耗掉。 如果想要全面地展现这些生物信息，就需要进行多次的投影，如盖亚与林寒的语言交流，就可以视作一种“多次投影”。 而彻底的多次投影，过程漫长且信息量巨大，这是林寒难以承受的。 在影响微生物、植物的时候，操作简单，主要是影响状态，不怎么涉及个体以及具体地理信息。 在清除入侵植物的时候，生物权限可以直接针对它们执行死刑，不需要特意识别。 现在生物权限无法直接“处死”入侵动物，需要针对性的处理措施，这个问题的麻烦性，立刻就凸显出来了。 想要在一个投影之中，确认各种入侵动物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盖亚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说道：“其实你只要做两件事，针对入侵物种的投影就可以清晰许多了。” 林寒一怔：“你指的是？” 盖亚解释道：“比方说，你知道苏洲旁边是沪上，那我在和你交流的时候，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沪上有一座宝藏……” “沪上有宝藏？” 盖亚：“……” 林寒尬笑了两声：“没事，你继续。” 盖亚接着说道：“而你不知道马达加斯加的首都名称，所以如果我要告诉你马达加斯加首都有一座宝藏，你就要进行额外的信息收集…… 林寒想了下：“也就是说，投影的精确度，主要取决于我的知识水平了？” “嗯，就是这种感觉。”盖亚仿佛很有感触。 “所以你现在需要补充一些地理知识，比如背下一张华夏地图，越精确越好，方便你对入侵动物们发号施令，进行集中处理。另外还需要补充一些生物学知识，至少掌握你需要处理的入侵动物的特征。” 了解物种特征还好说，但背下一张华夏地图，还越精确越好…… 记忆图像要比记忆文字要困难得多，更何况是精细繁复的地图。 背下一副精确的地图，到底要花费多长时间，林寒的心里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而且据他所知，东广省的一部分区域，已经开始进行人工清理入侵物种。 虽然万象活更好，但人家也不可能为了等他上门服务，而放任入侵物种的泛滥。 林寒不由一阵大汗：“这么艰巨，我今年真能完成任务？” “这个就看你自己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明年再晋升。” 林寒脸上变化一阵：“还是先背沿海几省的地图吧，就当追忆高考了。” 打定主意之后，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试试完全生物权限的效果呢。 控制高等动物，这个范畴可太广了。 林寒来到一处空旷无人的场地，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颇有林野风光，想来各种动物应该不在少数。 “唳——”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的鸣叫。 他抬头一看，正看见一头雄健的猛禽张开羽翼，翱翔天空，盘旋层云之间，锐利地俯视着大地。 林寒面带微笑，缓缓抬起了右臂。 “唳——” 天空中的猛禽仿佛得到了什么不容违背的命令，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旋即便仿佛一支离弦之箭，从天空俯冲而下，穿云破雾，势比流星。 很快，那猛禽便来到林寒不远的上空，扇了几下翅膀之后，去势减缓，微风拂面之间，便稳稳落在林寒右臂上。 这猛禽体型雄健，神采奕奕，锐利的目光不时扫视。 林寒伸手摸了摸它，仔细打量片刻，喃喃道：“应该是只雕。” “唳——” 大雕鸣叫一声，羽翼微微张开，目光依然在四处扫视着，仿佛正在搜寻着什么。 林寒微笑道：“看来你刚才正准备捕食，既然这样……” “那就继续狩猎去吧。” 话音刚落，早已饥渴难耐的大雕，便腾然而起，再一次冲上天空…… 第192章 冶金、发电 忙活半个月，总算扫清了汉南地区的入侵植物，将近4亿元的各部分清理费用也陆续到账。 当然，相比于强大的完全生物权限，区区几个小目标，显然已经不会再让林寒有多激动了。 覆盖半径100公里，合面积3.14万平方公里，大约等于整个汉东省三分之一的面积。 而经过之前的清理，目前还有入侵植物的地区，不过才六七万平方公里大小。 所以一到第二天，林寒就从苏洲机场出发，乘飞机直奔汉东中部某地。 一小时左右，飞机抵达目的地。 下飞机后，林寒就近找了个小餐馆，随便吃点东西填肚子，然后一边施展“反绿buff”以及“太监buff”，覆盖整个中部地区。 也就十几分钟，汉东中部的入侵植物便尽数开始枯萎。各种乱七八糟的入侵动物，则全部永久丧失生殖能力。 虽说清理入侵动物的事项，林寒还没有和相关部门谈过。 但一来时间略紧迫，二来只是让入侵动物丧失生殖能力，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那些“长命”的入侵动物，更是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理才行。 所以他也没吝啬，顺手就断了大批入侵动物的子孙。 中部地区解决，林寒再次乘飞机直奔汉东省的西北部某地。 连同坐飞机的时间在内，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将西北地区的入侵植物清理干净，同时再次塑造了一批太监动物。 到了当天下午，整个汉东省也就剩云州市东南方向的一片区域，还有入侵植物存在。 要不是航班在晚上，林寒一天之内就能扫清，汉东省余下的全部入侵植物。 但总的来说，也就不到两天时间，汉东省中北部的入侵植物，就已经灭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4亿多元治理费用，也算是到手了。 汉东省中北部的人尤其是农民，忽然间就发现，往日里无比顽强的各种入侵植物，竟然在一夜之间就枯死，片甲不留。 万象接手汉东省的入侵植物清理工作，这件事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 但眼下这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的清理速度，依然让许多人狠狠震撼了一把。 黑科技竟然可以这么黑！ 而且，按照这个处理效率来看，困扰了人类几十年的入侵植物问题，现在应该可以说是解决了。 或者说，现在就等着万象去终结入侵植物了。 自然而然地，媒体们又找到了噱头，继续热炒万象以及入侵植物话题。各种关于万象的“神话传说”，又一次开始在网络上流传。 就连林寒本人，也被加封了一大堆荣誉称号。 尤其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网络上的吃瓜群众突然热衷于，拿林寒和各种富二代进行比较。 一边是富二代，一边是孤儿院出身。 富二代依旧是富二代，甚至有的一事无成，一代不如一代。纵然是有上进心，成就也远远称不上耀眼。 反观林寒，一个出身孤儿院的人，却白手起家当上了富一代……这是何其华丽的转身。 不论古今中外，逆袭的故事，永远都是长盛不衰的热门话题。林寒这样鲜明的逆袭典范，自然更会引起强烈的反响。 本来行事低调的他，却在不经意间，稀里糊涂地成为了年轻人的新一代精神偶像。 …… 虽说又闷声发了大财，而且还赚到名声，但林寒现在却没心思关注这些东西。 获得完全生物权限当天，他就去买了一本厚实的地图册，并找到几份关于华夏入侵物种的资料，利用闲暇时间进行记忆，颇有几分高考复习的感觉。 好在随着综合身体素质的上升，林寒的学习效率，也在不知不觉间大幅度提高，远超常人。 背地图虽然麻烦，但似乎也没有他最初想象的那般艰难。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足以让他顺利展开接下来的清理任务，并在今年晋升中级大地使者，获取新的权限。 除此之外，他还是先回了一趟云州市，去万象垃圾处理公司看了看。 毕竟晋升中级大地使者的要求，除清理入侵物种之外，还包括处理垃圾。 “林总你来了。” 也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什么，姜瑞洋近来似乎正在奋发减肥，从外观上看，已经快要接近一个常规型号的胖子了。 林寒上下打量了姜瑞洋好一阵，随即才微微点头，说道：“堆肥厂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姜瑞洋说道：“南水县农村地区的垃圾，已经被我们全部拿下。日处理垃圾两百到三百吨，有机肥的生产也十分稳定……” 将情况大致说过一遍之后，他问了句：“林总，接下来咱们是继续走农村路线，还是正式向城市垃圾、工业垃圾进军？” 城市垃圾、工业垃圾的无机含量显然远高于农村垃圾，难以用来发酵生产有机肥。 最好的处理方法，也就是发电和金属提取了。只不过这两者投入都不低，计划一直都有，但却迟迟没有实施。 林寒笑了笑，说道：“咱们最初的目标，不就是在一年内解决南水县的垃圾也问题吗。所以接下来，当然是进入城市垃圾与工业垃圾领域了。” 姜瑞洋犹豫道：“可是资金……” 林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资金你放心好，暂时拨给你五亿，用来建设发电厂以及生物冶金厂，过段时间还会补充投入。” 垃圾发电厂由于国家政策的支持，只要技术过关，绝对不愁销路，发展前景自不必说。 而垃圾中金属的价值，同样不容小觑。 毕竟华夏的钢产量占全世界一半以上，如此庞大的基数，如果能回收垃圾中全部的钢铁，便足以与许多大国的钢铁产能一较高下。 而且还包括各种有色金属的回收，价值同样不菲。 “五亿！”姜瑞洋睁大眼睛。 本来半搁浅的计划，突然就来了五亿资金，让他不由感到十分意外。 “这方面的设备以及建设方案，你可以去联系华夏联合工程公司，这件事我之前已经和郭炜说过了……” 林寒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垃圾发电厂、生物冶金厂全都建在‘青南开发区’，位置要选好。” 第193章 重金属 经过之前在京华烟云的那一顿饭局，青南开发区计划，可以说已经是势在必行。 初步的规划草案，已经在少数人之间流传，坊间也多少有些许传闻。 林寒就了解到，青南开发区的规划面积将是一千平方公里左右，占三县总面积约五分之一，东临深水港，地理优势不必多说，政策优势似乎也正在蓄力憋大招。 云州市的许多企业，都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分一杯羹。 像垃圾发电厂、生物冶金厂这类环保企业的入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且两者累积的投资，预计可以达到十亿以上，份量相当之重，从某种程度上说，堪称开门红了。 临离开的时候，林寒又想起来处理入侵动物的方案之一，正是把一部分较麻烦的入侵动物，当做有机垃圾最后制成肥料。 这还只是他的一点设想，具体还得问问姜瑞洋这个专业人士。 “瑞洋，最近公司正在接手各地治理入侵物种的工作，估计你也了解过一些吧。”林寒说道。 姜瑞洋连连点头：“很多以前的同学都和我问了这件事，咱们公司这回可算是大出风头了。” 林寒笑了笑，随即说道：“我现在有个设想，是关于处理入侵动物的。你觉得，把那些入侵动物的尸体做成有机肥料怎么样？” 姜瑞洋微微皱眉，似是想了一会，随即斟酌着说：“理论上，当然是没问题的。但在实际操作中，很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 “怎么说？”林寒有些意外。 在他印象中，用动物尸体做肥料是有先例的。比如美洲大陆的印第安人，就曾经使用鱼的尸体作为肥料，还将这种方法教给了第一批外来移民。 感恩节的由来，就是第一批到达北美的移民，感谢印第安人教给他们用鱼做肥料进行农业生产，以及捕鱼、狩猎等技能。 虽说印第安人用的鱼肯定是正经鱼，可入侵动物虽然价值不高，但好歹也是动物，总不至于连大便都比不上吧。 姜瑞洋缓缓说道：“首先，动物尸体做肥料需要经过碎化、杀菌等处理，当然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最主要的问题是，一些入侵动物的体内常常含有超量的重金属，比如在美国泛滥的亚洲鲤，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说起来，美国的亚洲鲤倒是林寒最先关注的入侵物种问题。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这些在美国大行其道的亚洲鲤，不光味道差如牛屎，而且还重金属超标，可谓棘手。 美国发布的百万悬赏令，只要有人能给出一个可行方案，就可以拿到一百万美元的奖金。 然而，悬赏令发布至今，也没有一个人或者科研机构拿到。 抓狂的美国政府，甚至已经准备放弃寻找更好的方案，打算直接砸180亿美元跟亚洲鲤硬干了。 姜瑞洋继续说道：“……对有机肥的生产而言，重金属是个很大的问题，很多堆肥厂之所以无法生产出质量稳定的有机肥，根源就在于无法有效去除重金属成份。” 林寒问：“这种‘有毒’的入侵动物很多吗？” 姜瑞洋摇了摇头：“没有数据，不好说。” “那用来发电呢？” “发电倒是可以，不过发电厂投资颇巨，一时半会还建不起来。而且入侵动物在南方尤其是东广居多，咱们总不能专门从东广运动物尸体过来吧……” 把入侵动物清理干净这事，看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林寒不由暗暗摇头。 不过好在这些都是后续工作，当务之急还是把那些入侵物种给灭掉。 “瑞洋，你最近还是去青南物色一下工厂选址，顺便准备招工事宜吧。华夏联合工程公司那边，我亲自过去谈谈。” 华夏联合工程公司的总部，正好就在江浙省省会沆州，差不多紧挨着汉东。 治理入侵物种的下一站，就是江浙省。 …… 云州市市区。 龙海大厦顶层的某个房间里，正有三人围坐在一起交谈，在三人中间的茶几上则放着一张地图，赫然是青林、临海、南水三县的局部地图。 这三人中，除了任大海、任大江两兄弟之外，还有个长着一张方脸的中年人，他却是两兄弟的表亲任文规，在龙海集团负责地产方面的生意。 “青南开发区这个事，你们多少都听说了吧。”任大海熄了手中的香烟，缓缓说道。 任文规说道：“三县开发区本来也没多少特别的，但据说市里关于重心迁移的意见，却因为这个开发区计划，发生了一些转变……这却是我们不得不重视的了。” 任大江随手拿起桌上的地图，扫了几眼便又放下：“不就是个深水港嘛，老生常谈。市政府、医院就算真要搬，那也是往南搬，谁喜欢栽树给后人乘凉，围绕那个港口从头建设，那得投入多少人力物力。” “再说了，市里某些人的尿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任大海皱眉：“问你怎么看，别说这些没用的。” 任大江被这一呛，才踌躇着说道：“我觉得没必要过多关注，什么青南开发区，成不了气候。” 任文规这时说道：“据说，这个计划是那个林寒促成的，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得重视一下。毕竟不管怎么说，在他的手下，万象却得的成就还是很惊人的。” 一提起林寒，任大江就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脸色不由沉了许多，一声不吭。 任大海看了一眼他，随即说道：“李氏近来和万象越来越亲近，这个计划肯定也是有他们合作的……云钢已经被他们联手打压下去，还是得重视，毕竟阴沟翻船总是因为大意。” “其实就算青南开发区难成大器，但就地产来说，我觉得还是大有可为的。” 任文规将地图拿到身前，手指在上面比划了几下。 “比如这片区域，就可以建成住宅区，而在这几个地方，我们可以开设超市……” 第194章 华夏联合工程 听完任文规说的这番计划，任大海微微点头：“那就这么定了，青南开发区做不大无妨，地产必须要有咱们龙海的一份。” “文规，整体规划以及地产方面还是由你负责……大江，超市就交给你了。” 任大江随意地点点头：“行。” “还有一件事。” 任大海的语气，忽然得严肃了许多。 “也就这几个月的时间，省、全国党代会就要召开，监管已经明显收严。所以近期不管做什么都要低调，尤其是阿成那边，让他多注意些。” …… 汉东省的入侵物种虽然不少，但却以植物为主，入侵动物相对要少很多。 之前林寒放的那一波“太监buff”，已经相当于干掉了汉东大半的入侵动物。 考虑到效率问题，汉东剩下那些长命的入侵动物，林寒决定暂时不管，而是继续向南方省份挺进。 当然，太监buff清理掉的那批以害虫为主的入侵动物也不是无偿的，具体的收费项已经交给肖宾去扯皮，林林总总下来估计两亿不成问题。 而林寒本人则前往江浙省沆州，与华夏联合工程公司的工程总监郭炜，相约见面。 作为江浙首屈一指的国企，华夏联合在建筑、机械、电力、冶金等领域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不管是建造发电厂，还是建造冶金厂，都可以委托给他们处理，基本可以全套操办，省时省心。 现如今许多著名的工程技术专家，就曾经在华夏联合工程任职过，而且在离任或者转战其它领域之后，也取得了十分出色的成绩。 两人见面之后，郭炜笑得十分热情，与林寒握手道：“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这还不到一年没见面，林总你就做出如此惊人的成绩，让人佩服啊。” 林寒微笑：“只是起步快些而已，不能和华夏联合这样的巨擘相比。” 两人落座，先是一番客套，郭炜随即问：“之前你跟我说，万象准备建设一座垃圾发电厂，是这么回事？” “确实如此，而且组建工作已经提上日程，除垃圾发电厂之外，还有一座生物冶金厂。” 郭炜有些诧异：“生物冶金厂？” 林寒取出一份资料递过去，一边说道：“这是我们的设计思路，你可以看一下。” 郭炜拿过资料，简略地翻阅起来。 林寒一边介绍着：“简单来说，就是堆肥、发电、冶金三重垃圾处理，有机成份逐重递减。” “不管是农村垃圾，还是城市垃圾、工业垃圾，经过最多三重处理，可循环利用的成份都会被提取出来，最后剩下的只有无用也无污染的渣土，直接填埋即可……” 半晌，郭炜忍不住点头赞叹道：“的确是完美的设计方案。” 他将资料递给林寒，继续说道：“事关环保，作为国企的华夏联合，当然也是支持的。不过发电厂、冶金厂的投入都不低，你们打算拿出多少资金？” 林寒想了下：“垃圾发电厂我们不准备采用焚烧发电的方式，毕竟这样的处理效率较低，而且容易产生二恶英等有害气体。” “按照资料中所说，你们似乎是准备用生物技术催生可燃气体，再以天然气发电机组产能电能，接入国家电网……” 郭炜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方案确实比焚烧发电实惠许多。但连同发电机组、变电设备、输电线路等在内，造价同样高昂。” “如果你们每天能处理一千吨垃圾，保守估计，相应规模的发电厂建设造价，也在五亿元左右。” “我们的日处理能力，暂时还达不到一千吨。而且目前来说，绝大多数垃圾在堆肥厂都得到了比较充分的处理。” 郭炜笑道：“建设更小型的发电厂不是不可以，但性价比可就要大大降低了，后续的扩建还要麻烦。以你们万象的发展速度，我觉得大可不必。” 林寒神色如常，沉默了一会却说：“冶金厂的造价大约是多少，我们同样准备采用生物技术进行生产。” 一般的冶金厂，都是从矿物中提炼金属。有粉碎、熔炼等流程，能耗巨大且污染严重。 生物冶金技术，则是利用微生物对金属成份进行浸出，形成易于提炼的浸出液，大大降低了能耗以及污染。 这项技术在欧美发达国家，其实已经有很多的应用。在美国，生物冶金在铜生产上更是占有相当重要的份量。 利用类似的方式，即便技术远远比不上美国，但有了生物权限的buff加持，生物冶金厂在林寒手中必然能发挥出更强的效果。 而且如同垃圾发电厂一样，国家对生物冶金厂也是大力支持的，政策、市场的优势都十分亮眼。 郭炜想了想：“机械制造也是我们的主要业务之一，对钢铁等金属的需求很高。我想问一下，你们的生物冶金技术，大概在什么水平？” 林寒露出自信的笑容：“绝不会比美国的技术水平差，一如既往。” 郭炜也笑着说道：“如果真是堪比美国的技术，我希望万象生产的金属，能够优先卖给我们公司，在冶金厂的建设方面，我们也可以给予一定的优惠。” “大致来说，建造同样规模的冶金厂，仅就设备而言，成本会比发电厂低一些。当然具体的造价，还有待实地的考察。” 林寒微微点头：“选址已经在进行了，到时会有人和你们联系。计划中的总投入金额，大约是十亿元左右……” 郭炜忍不住露出笑容：“大手笔。” 定下一番口头协议，两人又随意地聊了些其它内容，话题渐渐说到万象近来展开的轰轰烈烈的入侵物种治理工作。 “汉东省的入侵植物，已经被你们彻底清理完了？” 听到消息，郭炜有些不敢相信。 林寒则微笑道：“就在前几天，汉东省全境的入侵植物已经灭绝了。” “我来江浙，其实主要也是为了拓展这方面业务。据我所知，江浙省的入侵物种问题，可比汉东省还要严重。” 第195章 牛蛙 “如你所言。”郭炜点头说道，“同为沿海省份，但江浙省全境都在南方，入侵物种问题自然要比汉东更严重一些。”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倒是让我感到很难以理解，就是为什么牛蛙也会泛滥……我觉得它挺好吃的啊。” 林寒微笑道：“吃货的力量，毕竟也是有限的。” 牛蛙是一种大型食用蛙，肉多而质细嫩。 其中最大的个体，可以达到2公斤重，蝌蚪的体型也大得有些离谱，超过许多小型的蛙类。 由于牛蛙味道鲜美，还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故而是世界各地食用蛙中的主要养殖种类，也几乎是华夏国内唯一见到能公开在菜市场贩卖的两栖类动物。 牛蛙正式被引入华夏，大约是在20世纪60年代，当时各大报纸媒体都热烈地报道了我国与古巴的“牛蛙外交”。 所谓“牛蛙外交”，指的是古巴总理卡斯特罗介绍了牛蛙在古巴的养殖和利用情况，于是华夏方面决定，从古巴引进一批牛蛙用作食用。 为此，国家还特地成立了负责引进牛蛙的工作小组，就如何运输和养殖问题进行了学习考察。 古巴赠送给华夏的一批大型食用牛蛙，最终通过空运的方式送来，并由养殖单位分别接运到华夏东南的一些地区，进行人工养殖工作。 以华夏当时所处的阶段，人们能吃饱饭都属不易，哪里会去思考生态安全问题。 于是由于人们的大意，一部分牛蛙得以成功逃逸到野外，并迅速变为威胁本土物种的生态杀手。 最终牛蛙入选华夏对外公布的第一批入侵物种名单，而且还是这份名单中的唯一一种脊椎动物。 其在入侵圈的江湖地位，也是独一无二了。 吃货们之所以没能遏制住牛蛙的泛滥，主要原因在于，牛蛙的繁殖能力大大超出人们的想象，种群繁衍十分迅速高效。 而且牛蛙本身也特别能吃——几乎没有它不能吃的东西，堪称各种两栖动物的天敌，具有十分强势的生存能力。 当然，相比于北美地区，牛蛙在华夏的泛滥还不算太严重。人们的主要关注点，还是防止养殖场里的牛蛙再次逃逸。 对于如何治理牛蛙，林寒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郭总监，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江浙省的牛蛙养殖场的资料？” …… 冯世平今年三十来岁，家在邵兴，手里经营着一座规模颇大的牛蛙养殖场，经济状况也算比较富裕。 他本来也是个大学生，就学历来说，在同龄人中是相对出众的了。话虽如此，但冯士坪毕业以后，在沪上工作了好几年，手里的积蓄，也远远不够在当地买下一间房子。 寒窗苦读十几年，到头来却比不上魔都的一群大爷大妈…… 冯世平感觉自己的价值观，遭到了一场无情的屠杀。 所以没过多久，他就放弃了在魔都打拼的目标，转而回到老家，做起了牛蛙养殖的生意。 凭着个人的奋斗与历史的进程，冯世平的牛蛙养殖场发展很快，在邵兴当地首屈一指，在全省的牛蛙养殖业内也相当有影响力。 只不过从前两年开始，牛蛙养殖却渐渐遇到了困境。 牛蛙养殖的红火生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行业，产量迅速增加的同时，价格、利润也不可避免地开始下滑。 如果仅此而已，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市场经济嘛，哪个行业都是这样，挺一挺就是下一个春天。 最严重的问题是，牛蛙跟其它养殖动物不一样，是“生态杀手”。 养殖场里的牛蛙，只要随便跑出去几只，等到第二年，附近的各种两栖动物就要遭殃，并且扩散十分迅速，根本停不下来。 因为这个，各地政府对牛蛙养殖户的脸色，可以说是越来越难看。 尤其是扎堆养殖的地方，不光容易让牛蛙外逃，本身也会加剧当地的生态负担，使水体严重富营养化。 从去年开始，已经有不少养殖场因为经营不善或者政府插手，而被不得不关停。好一些的，也开始减小生产规模。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冯世平不禁感到有些自危，生怕自己哪天也关门大吉了。 这天中午，刚刚吃完饭的冯世平，一个人出门去了养殖场。 “咕——咕——” 被网围起来的水塘里面，一大波牛蛙游弋其中，时而发出粗厚的叫声，颇有几分像牛叫。 蹲在水塘边愣愣地看了半晌，冯世平叹了口气，正打算离开，兜里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 接通电话，他便热情地问候：“表舅。” 他这个表舅可不一般，是华夏联合工程公司的工程总监，国企高管。 当初冯世平回家养殖牛蛙，还找这位表舅借了些钱，否则养殖场能不能办起来还要两说。 电话那边正是郭炜的声音：“世平啊，最近你那个养殖场开得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凑合吧……” 郭炜笑道：“什么凑合着，我可听说了，冬台市政府那边已经公布消息，为了照顾养殖户的利益，决定等今年牛蛙收成之后，就大批关停养殖场。你那里，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吧。” “呵……呵呵……” 冯世平讪笑了两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炜这时却说了句：“现在有个机会，说不定能让你摆脱困境，想不想了解一下？” 机会？ 冯世平一怔，随即连忙反应过来：“当然要！” “汉东省治理入侵物种的事，你多少也听说了吧。” “听说了。” 郭炜接着说道：“接手汉东入侵物种清理工作的那家公司，老板是我朋友，现在他打算来江浙拓展一下业务。” 冯世平有些汗：“这是什么机会……牛蛙不就是入侵物种嘛。” 郭炜笑了两声：“你放心，虽然我不太懂这个，但既然说了是机会，肯定不是坏事。” “也就这两天时间，那位老板想跟你见一面，你觉得怎么样？” 第196章 你来当会长 冯世平没有多考虑，毕竟眼下的行情，除了直接倒闭之外，似乎也不会有更糟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第二天他就直奔沆州，来到约定地点，见到了林寒。 “您好林总。”两人握手。 虽然林寒看上去还比他要年轻不少，但冯世平丝毫没有把年长当做是一种资本，表现得很是谦逊。 林寒笑道：“不用那么客气，请坐。” 两人分别落座之后，他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听说你在邵兴开了一家牛蛙养殖场，现在经营得怎么样？” 冯世平犹豫了一下，随即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前些年的时候，牛蛙养殖的生意确实不错，我自己开的养殖场，基本每年都有上百万的利润……不过近两年的情况，可以说是急转直下了。” 林寒有些好奇地问道：“急转直下，怎么说？” 冯世平说：“这么跟您说吧，去年牛蛙最好的时候能卖到20块一斤，仅仅几个月过去，就跌到……两块多一斤。” “跌得这么厉害。”林寒忍不住有些叹为观止。 冯世平叹了口气：“现在的行情，是七块多一斤。总之就是经常大起大落，而如果从整体趋势上来看，则是稳定下降。” “毕竟牛蛙本身就属于入侵物种，而且现在一些地方扎堆养殖，又严重破坏了当地的环境，政府已经开始着手整顿了。” 林寒说：“这么说，现在的牛蛙养殖业，是相当低迷了？” 冯世平点头：“没错……尤其是在汉东省把入侵物种都清理干净之后。” 林寒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说道：“实际上，我这次来江浙，为的也是治理江浙省的入侵物种。省农业局那边，已经传来确切的消息，准备与万象进行合作……牛蛙的治理，正是此次行动的重中之重。” 汉东省入侵物种的治理效果有目共睹，加上万象和阿里集团多有联系，所以江浙省政府的反应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到目前为止，包括治理费用在内的各项事宜，万象和省政府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针对江浙省的入侵物种治理工作，就会轰轰烈烈地展开，一如当初汉东省的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冯世平脸上变化了好一阵：“治理牛蛙……难道政府已经打算全面关停养殖场？” 作为入侵物种，牛蛙的发家过程无外乎放生以及养殖场逃逸。 放生这种行为，想要根治基本不太可能。相比之下，养殖场逃逸的解决就容易多了。 实在不行，解决不了牛蛙逃逸，就直接解决养殖场嘛。 “你误会了，怎么整顿养殖场，那是政府的任务，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林寒说道。 冯世平心里略微松了口气：“那您是打算……”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可以定点收集全部的野生牛蛙。对于生长在污染水体附近的牛蛙，我们准备直接当做有机垃圾进行处理。” 生长在污染水体附近的牛蛙，拿来吃肯定是不行的。按照一般的处理方法，应该是寻到远离水体、耕地的地区，进行填埋处理。 但填埋也是有隐患的，至少像重金属这种污染物，除非埋到地心熔岩，否则埋多深也不管用。 出于治理成本考虑，政府、其它企业可以选择填埋。 但作为地球意志的代理人，林寒把这些污染牛蛙埋了了事，显然是不够尽职的。 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将污染牛蛙的尸体，当做有机垃圾，送到万象垃圾处理公司，进行处理。 算上运费什么的，估计可能会点钱，但相比于几亿几亿的清理费，这点损失显然算不了什么。 林寒接着说道：“而生长在清洁水体附近的牛蛙，我们则准备收集起来，当做食材进行出售。” 冯世平闻言却是有些色变：“江浙省的野生牛蛙，恐怕上亿只都有，即便只是一部分，卖出去之后，我们这些养殖户也没有活路了。” 价格是受供需关系影响的，牛蛙的价格之所以下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养殖产量越来越高了。 倘若万象真收集了上千万只野生牛蛙拿来出售，短期内如此庞大的供货量，牛蛙的市场价格恐怕都能跌出翔了。 对于养殖户来说，这何止是雪上加霜，简直就是……无法形容啊。 “正因为考虑到这会严重冲击牛蛙养殖市场，甚至可能让全省的养殖场一起倒闭，所以我们才会和你联系。” “我们的计划是，野生牛蛙收集之后，由江浙省的养殖户负责一并出售，我们只收取其中的一小部分利润即可。” 林寒继续说：“虽说市场价格难免暴跌，但销量上去了，总体来看说不定还会赚得更多。况且，野生牛蛙经过这一次治理，至少一两年内都将销声匿迹，相应地，次年的牛蛙供求量由于瞬间暴跌，价格必然会疯涨，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你们养殖户的一个机会。” 冯世平脸上一阵变化：“那您找我来，是为了让我从中牵头，负责代表江浙省的养殖户与万象合作？” 林寒点头：“不错。先成立一个牛蛙养殖协会，然后由你来担任会长，协调接下来的工作。” “这个牛蛙养殖协会，不只是江浙省，而是全国范围的，毕竟江浙也只是牛蛙养殖的主要省份之一。” 冯世平不禁感到怦然心动。 全国牛蛙养殖协会会长——冯世平。 这名头，听着简直有种“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感觉…… 虚名自然没卵用，但这可是负责协调万象与全国牛蛙养殖户的机构，怎么说也是有点实权的，尤其对于养殖户来说。 “恕我直言，即便如此，这个协会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肯定还会有一些养殖场倒闭……” 冯世平已经十分心动了，只是难免还有些顾虑。 林寒沉默了一会：“清理入侵物种是对环境负责，出售自己抓来的牛蛙也是天经地义。” “万象本身并没有义务，去帮助极少数的养殖户减少损失。” 第197章 学习使我快乐 “除了配合此次的治理任务之外，牛蛙养殖协会以后还有两个长期的任务。”林寒说道。 “什么长期任务？”冯世平心中一动。 “牛蛙是世界最具威胁的一百种入侵物种之一，它们一旦从养殖场逃逸，危害不用多说。”林寒看着他说道，“我估计，牛蛙养殖户里面，防止逃逸措施特别严密的，应该不多吧。” 冯世平缓缓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养殖户组织的防护措施，只是为了避免牛蛙逃逸造成的经济损失，而不是为了保护环境。 对他们来说，偶尔逃出去一两只牛蛙，显然无足轻重。 但为了杜绝这极少量牛蛙的逃逸，却需要付出相对高昂的成本用于加强防护措施，无疑是十分不划算的。 由此，牛蛙养殖场偶尔逃逸出去几只牛蛙的情况无法杜绝，牛蛙在野外环境的繁衍自然也得不到遏制。 “所以，养殖协会的工作之一，就是负责监管养殖场的这方面防护措施。” 冯世平微微皱眉：“一个非官方组织，很难做到这样的监管吧。” 林寒停顿了一个：“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好了。” “你应该有注意到，你喝过的各种牛奶包装上面，很多都有是清真标志的。清真这个词在阿拉伯语中的原意是‘合法’……当然这里的‘合法’指的是‘合宗教之法’，不是‘合国之法’。” “为了避免某些争议，这个词并没有翻译过来。” 林寒继续说道：“这个清真标志，就是生产商向相关宗教协会申请，在协会认可之后获得的。有了这个标志，商品在税收方面就会享受一定的优惠……” 冯世平问道：“可是，我们并没有相关的政策支撑啊。” “政策方面，会由万象帮助你们向相关部门申请支持，事关环境问题，政府想必不会坐视不理。而且现在的各地政府，不也正在着手整顿，牛蛙养殖业存在的此类问题嘛。” 冯世平连连点头：“如果有政策的支持，协会对养殖场的规范肯定会更容易一些。” “即便没有政策支持，你们也可以进行类似的认证……比如说搞一个‘绿色牛蛙’认证，然后在认证标志下面加一句，‘请认准绿色健康的绿色牛蛙认证标志’之类的话，只要人多势众，效果肯定也不差。” 林寒说道：“另一个长期任务，就是协调牛蛙的产量与销售了。这个既要考虑到市场，也要考虑到自然环境，政府肯定会干涉，协会要把握好尺度……” 听完这一番话，冯世平心里已经嘭嘭直跳。 万象一下搞来数以亿计的野生牛蛙，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对牛蛙养殖业，形成前所未有的超强冲击力。 面对如此强势的产业冲击力，不管多大规模的牛蛙养殖场，都是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由此组建来的牛蛙养殖协会，其全国会长，以后简直就是牛蛙养殖业的全国扛把子啊。 虽说市场规模不算多大，但当上这样一个会长，手中掌握的资源，绝对比现在的他多多了。 林寒看着冯世平的表情，当即微笑着说：“过段时间，我会把收集野生牛蛙的计划内容告诉你。在此之前，你就负责尽快组织这个协会，至少先将江浙省的协会办好。” …… 和冯世平见面没多久，江浙省农业局就带头表示，将组织安排省内各地各机构，委托万象治理全省的入侵物种。 江浙官方发表声明之后，林寒则在第一时间，通过万象向东广省、胡建省、南海省省委以及农业局，提出了合作申请预约。 之所以提出预约，主要是为相关部门留出一些开会的时间。 算上汉东、江浙在内，处理完这五个东南沿海省份，全国的入侵动物、植物应该就能解决30%以上了。 随后，林寒就从沆州市开始，乘飞机兜起了圈子，在省内几个大城市之间辗转。 江浙的面积也是十万平方公里略多，和汉东省基本相当。 在五个城市驻足过后，耗时三天，全部的入侵植物，以及部分入侵动物，便算清理干净了。 然后一回来，林寒就扎进学习之中，不能自拔。 …… “乘州县……华东村……国道……朴阳江……” 桌子上铺着一张十分详尽的江浙省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了各地区的名称以及交通信息，当然还包括部分地形信息。 林寒此时正趴在桌前，一手扶着额头，眉头紧锁，疯狂烧脑地记忆着地图，将上面的每一个村落、道路、河流都深深地印入脑海之中…… 文字、图像信息通过视觉进入到大脑，最终演变化作意识的组成部分，勾勒出一幅只存于脑海之中的模拟地图。 以林寒远超常人的学习效率，以及长时间的高强度记忆，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这幅似真似幻的江浙省地图就会浮现出来，行政区划、交通、地形等等信息罗列其中。 生物权限带来的独特感知能力，随着这幅脑海中地图的逐渐清晰，也开始表现出近乎真实的视觉效果。 原来那种难以名状的感知，现在看起来，却仿佛是一张形象生动的全息投影图，亦真亦幻。 在山川河流、交通要道的影像之间，一些林寒已经熟悉的生物，包括牛蛙在内，都变得具象起来，乃至于栩栩如生，如同亲眼所见。 林寒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脑海中的这幅全息投影图。 他“目光”一扫，便赫然“看见”，在邵兴某处河流附近，正有几只肥硕的牛蛙聚集一起，腹前时而鼓动，似是正在叫着…… 这些牛蛙的模样看起来别无二致，正是林寒对这一动物长相的整体印象。 如果想仔细观察一番，则会发现，牛蛙的长相又仿佛十分模糊。这却是因为，林寒对于牛蛙的长相细节，知之甚少。 毫无疑问，只要他对牛蛙、地理乃至一切对象的了解更加详细，感知的图像就会随之变得更加清晰。 这种感知的能力，既来自于生物权限，也来自于他自身的姿势水平。 闭着眼睛，如此感受了好一番神奇的感官体验，林寒的心中不由赞叹。 学习……原来也可以让人快乐。 第198章 万象的大腿 与此同时，冯世平自和林寒会面之后，就开始组织江浙养殖协会的筹办工作，召集全省范围内的养殖业同行。 在召集同行的过程中，万象准备搜罗全省的野生牛蛙，这一消息他并没有透露。 毕竟这个消息一旦走漏出去，用不了三天，牛蛙的市场价格恐怕就要跌到一半了。 虽说具体的消息没透露，但冯世平也跟同行说了，万象准备治理江浙省的牛蛙泛滥，如不赴约，后果自负。 大多数养殖户听到这话，难免有些将信将疑。 但毕竟事关重大，且种种迹象表明确有其事，所以他们基本都怀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匆匆忙忙地赶过去赴约。 当然，也有一部分养殖户对冯世平的召集嗤之以鼻，甚至压根就不予理会，更不用说赴约了。 对于这些没心没肺的人，冯世平也懒得多管，反正到时候吃亏的也是他们，跟自己又没关系。 几天之内，江浙省的牛蛙养殖户，大多都赶到了约定的地点，一些没来得及赶到的也都托了亲友代为。 除江浙省之外，胡建省、东广省的一些养殖户，也收到消息，或者接到朋友的转告，赶了过来，希望能够打听到些许内幕。 …… 邵兴市郊区的某栋别墅内，一对夫妻坐在沙发上，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一边三言两语地谈着什么。 “老武，那个什么协会，你是去还是不去啊。”妻子看上去二十多岁，年轻貌美。 四十多岁的丈夫老武，则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什么好去的，我早就看冯世平那个鳖子不爽……不就是有个亲戚在国企当总监么，嘚瑟得跟什么似的，还自称邵兴第一大牛蛙养殖基地。” 在冯世平做大之前，他就一直是当地牛蛙养殖业的老大哥。 而且除了牛蛙之外，老武还经营着其它的一些水产品养殖，比如皮皮虾之类，身价不菲。 但没过多久，小他十岁的冯世平，养殖场做得愈发红火，很快取而代之，成为当地牛蛙养殖业第一户。 而且由于同行竞争，老武看冯世平可以说是耿耿于怀，极度不爽。 年轻的妻子犹豫了一下：“那个冯世平不是说，万象科技准备治理野生牛蛙吗，我看……” 老武连连摆手：“治理野生牛蛙，跟养殖场有什么关系。他把野生牛蛙都给治了，养殖牛蛙的价格那就上涨呗，扩大场子不就行了，开什么会。” “那小子就是想趁机摆谱，全国牛蛙养殖协会会长，这么大的名头，真亏他想的出来。” 妻子叹了口气，把电视关了转过身来又说：“治理野生牛蛙，就不能都抓起来吗？那么多野生牛蛙，他们要是拿出来卖，咱家不闻不问，不得亏死了。” 老武眉头一皱：“那么多牛蛙，怎么抓？” “在万象之前，入侵植物不也是无吗？万一真把野生牛蛙都抓起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听了这话，老武脸上不由一阵变化，神色显得有些犹豫起来。 …… 邵兴市某会议厅。 偌大的会议厅里，坐了数百个人，不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让全场都显得有些嘈杂。 前面的主席台上，则以冯世平居中，一共坐了十来个人，都是赴约者中牛蛙养殖规模做得比较大的场主。 冯世平坐在主席台居中，目光在下方扫了扫，却是没找到死对头老武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快意。 毫无疑问，这个会议厅以外的江浙牛蛙养殖户，已经等同于宣告破产了。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身材有些矮粗的中年人，便从入口进来，一边略带不屑地瞥了主席台上的冯世平一眼，一边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下，没有说话。 这个老武居然来了。 冯世平见状，不由暗暗皱眉。 随着赶过来的养殖户越来越少，约定时间一到，会议厅大门如时关闭。 冯世平咳了两声：“请各位安静一下。” 会场中议论纷纷的声音随之平息，数百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主席台上面。 “我这次召集各位前来，主要是受万象科技的林寒先生委托，请各位协助万象治理江浙省的野生牛蛙……” 冯世平此言一出，下面的几百个人便纷纷又热议起来，场面重新恢复嘈杂。 “真要治理牛蛙！” “万象治理牛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打算连养殖场也一并治理了？” “说不定……” …… 冯世平抬手示意，待会场稍稍安静，便接着说道：“首先，今天我讲的内容，希望大家不要擅自透露分毫，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且可能被踢出协会。” “真的假的，说得这么吓人……”台下众人窃窃私语着。 冯世平神色如常：“事情我就直接说了，林寒先生在前不久告诉我。万象准备在治理江浙入侵物种的过程中，收集全省的野生牛蛙，并进行销售。” “什么！” 会场当即炸了锅，无人不色变。 “全省的野生牛蛙，那得多少只啊，这要卖出去了。咱们这些养殖户，还有没有活路了！” “这回完了，得跌到五毛钱一斤了。” …… “考虑到可能对市场产生的巨大冲击，林寒先生决定，野生牛蛙的销售，将交给养殖协会代理，万象只收取50%的利润。” 交给协会代理？ 会场当即安静许多，人们不由面面相觑。 “还……还有这种好事？” “真的假的？”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坐在台下的老武，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已经接连变化起来。 他本以为只是有什么内幕消息，没想到居然是真么大的利益蛋糕。 全省的野生牛蛙，绝对比这些养殖户的产量总和还要多。 如此庞大的供货量，运用得当的话，完全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横扫全国，彻底掌控牛蛙养殖业…… 这个养殖协会，何止不是花架子，说是产业独裁官也不为过。 一想到这，老武顿时生出几分嫉妒之意。 冯世平这小子，这回居然抱上万象的大腿了！ 第199章 你配吗 “这位小同志，我有个问题想问一问。” 窃窃私语的环境之中，一个显得有些不和谐的粗犷嗓音传来，许多人听了，都不由转头看去。 “呦，这不是老武吗。” “老武也来了……” “武大哥！” …… 江浙本地尤其是邵兴的养殖户，当下都认出了老武，而且大多知道老武和冯世平不对付。 这一连串的招呼，听上去多少有几分看热闹甚至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眼下众人也都知道，这个养殖协会的意义，对他们而言绝对是决定性与颠覆性的。 如此强势的协会，会长就这么让别人当了，任谁心里都会酸溜溜的。 冯世平听老武又倚老卖老，称自己为“小同志”，脸色不由沉下来，心里颇有些怒火中烧。 但这大庭广众的，他也发作不起来，当即只好沉声道：“你问吧。” 老武站起来，问：“首先我想问一下，万象准备用什么手段，收集全省的野生牛蛙？至少几千万甚至可能上亿只牛蛙，散落在全省，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统统收集起来。” 冯世平笑起来：“如果你都能想出来，直接去万象实验室当科学家不好嘛，还养什么牛蛙啊。” “哈哈……”台下哄堂大笑。 老武的一张大饼脸仿佛沾了酱似的，瞬间变得有些张红，好一会才呼出一口气，说道：“那我再问你，这收集来的野生牛蛙，协会打算怎么销售，降价多少？” 这是养殖户们都关心的问题，会场中的众人闻言，纷纷都看向冯世平。 冯世平沉吟稍许：“仅江浙省，预计就有数千万只牛蛙流入市场。万象接下来还会向南方其它省份挺进，大量收集野生牛蛙。如此庞大的供货量，降价是肯定的。” “国内如果降价太过严重，我们还会走出口渠道，向国外销售一部分。而且野生牛蛙也不会全数销售，受水体污染的部分肯定是要当垃圾处理的……总之，万象本身也要收取50%的利润，他们肯定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这时，台下一个东广人举手问道：“会长，据你所说，万象后续还会收集其它省份的野生牛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东广？” 坐在这个东广人旁边的，还有几个胡建人，闻言也将目光投向主席台。 “这个是由万象科技规划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全国牛蛙养殖协会的会员，肯定不会在此次活动中蒙受损失。” 冯世平继续说道：“除此之外，第一期为时三年的资格会员，还会获得由协会授予的‘绿色牛蛙认证’。” 绿色牛蛙认证？ 众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由感到十分惊奇。 冯世平解释道：“绿色牛蛙认证，将会是通行全国的半官方食品认证。只要养殖场的防护、环保措施达标，即可获得会员资格以及认证信息。” “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个绿色牛蛙认证，牛蛙养殖场是寸步难行的。” 众人心里都是一震。 凭借这个“绿色牛蛙认证”，协会完全就是掌握了养殖户的生杀大权。 如果协会真能全权授予，老武心里十分肯定，有冯世平这个会长在，自己绝对拿不到这个认证。 到时候，其它牛蛙养殖场都有绿色牛蛙认证，单单自己没有，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他脸色阴沉似水地说道：“防护、环保措施达标，什么意思？” 冯世平没有看他，只是淡淡说道：“还能什么意思，牛蛙养殖的防护、环保，政府都是有一定要求的，只是以后相关的要求会由协会来全面落实罢了。” 老武冷笑起来：“政府的要求由你来落实，你配吗？” 冯世平面色如常：“配啊，怎么了？” “你……”老武当即无言以对。 他脸色涨红地指着冯世平，半晌才说出来一句：“你小子别得意！你以为你在万象眼里算得了什么，还真觉得自己抱上大腿了……咱们走着瞧！” 说罢，他就愤然起身出了会议厅，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冯世平脸色也不太好看，半晌才平复：“下面由我来介绍一下，本协会的几位副会长以及部门负责人……” …… 老武回到家之后，脸色依旧难看得很，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 妻子过来问：“怎么了？不是开会去了吗，真么早就回来了？” 老武哼了一声：“没必要。万象居然真打算收集全省的野生牛蛙，而且还将交给协会代理，又搞了一个什么绿色牛蛙认证……有冯世平那小子在，肯定不会给我好脸色。” 妻子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这一退出协会，到时候牛蛙价格暴跌，咱家的养殖场难道要等着倒闭吗？” 老武沉着脸，默然片刻：“我去找大表哥帮忙，他是乘州县农业局局长。” “这个什么养殖协会，从头到尾就是万象在搞，冯世平那小子看着风光，其实就是个傀儡、代言人罢了。” 他缓缓说道：“只要直接和万象沟通，把冯世平这个会长给撤了，到时候就换成他来求咱们了！” …… 随着养殖协会的筹备，清理江浙省牛蛙的布局，迅速全面地展开。 各养殖场、相关地方机构也都做好了准备，希望能够借此将野生牛蛙一网打尽。 这段时间，林寒为了方便背地图，以及规划清理工作，特意在沆州随便买了套房子作为窝点。 此时的他，正坐在一张大桌前，一边看着桌上的超大江浙省地图，一边拿着手中的铅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 收集野生牛蛙，自然是需要用完全生物权限，让牛蛙先自己跑到指定地点，然后由专人收集。 但如果让三万平方公里范围内的牛蛙，全都直接集中到某个指定地点……如此惊世骇俗的场面，会造成怎样的骚乱不说，收集也会变得十分麻烦。 经过多番考虑，林寒最终决定规划出一批数百个收集点，负责在各自附近的小范围内进行收集。 林寒伸了个懒腰，正要再看地图，桌上的手机却忽然响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他却不由露出些诧异的神色。 第200章 另请高明吧 “是付局长啊。” 来电的却是江浙省的农业局副局长，姓付。各地方的野生牛蛙收集工作，就是由他主持负责。 付局长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道：“林总，我这是特意来跟你说一下。沆州东部、扈州、家兴、邵兴这几个地方的收集点附近，农业局的同志都已经安排好了。” “现在就等万象做出安排，各地随时都可以展开收集工作。” 一般来说，污染水体附近的收集点，都是由当地农业局负责协助。 对于这些受过污染的牛蛙，收集起来之后就会进行高温蒸煮，杀菌灭活，然后当做有机垃圾用于制肥或者发电。 清洁水体附近的野生牛蛙，由协会方面全权负责，包括收集、销售等等。 林寒说道：“等我稍后询问一下协会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如果没问题，今晚就开始收集。” 付局长笑道：“好……” “诶对了，有件事要跟林总说一下。”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试探着说道，“我有个老部下，他现在在乘州县农业局，对于牛蛙治理工作颇有几分心得，希望能和林总见一面，沟通沟通，你看……” 工作心得……沟通沟通？ 听了这个说法，林寒不禁皱起眉头。 他和官方打交道，差不多也算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这类闪烁其辞的说法，多半要跟一些灰黑色的人情世故，搭上几分关系。 他笑了笑，似有些歉意地说道：“那真是抱歉，这段时间公司很繁忙，在今年的入侵物种治理完成之前，恐怕没有多少空闲。” “毕竟是环境事业关乎国民利益，我既然受了委托，当然不能苟且了事。” 付局长哈哈一笑：“没事没事……我那个老部下还是太年轻，做事情老是想当然，没有大局观，我这回去就批评他。” …… 老武坐在家中，一边抽烟，一边拿着手机有些心不在焉。他时而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手机忽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正是“大表哥”。 老武连忙掐了烟，接通电话，笑呵呵地说：“表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没见到人，也没要到电话。”大表哥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快。 老武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大表哥却接着说道：“为了你这点破事，我还给老上司呛了一顿。” 老武忙说：“表哥，这怎么能叫破事呢。到时候要是不行，家里的牛蛙养殖场就算废了，那得损失多少钱呐。” 电话那头，大表哥沉默了一会，随即问：“我问你，你跟那个冯世平有什么大仇吗？” 老武一愣：“这个……没有。” “又没仇没恨的，上门道个歉、陪个不是、服个软，不就完了吗。你跟钱较个什么劲？”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不能解决的，是不？” “可是……” 大表哥打断道：“如果有，那就两顿。” 老武半晌说不出话来。 “人家万象的老板，看不上我这个地方小局长，我没法帮你说什么。就劝你一句话——别跟钱过不去，更别跟自己过不去。” “表哥……”老武似乎还要辩解。 “行啦行啦，我真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电话便被挂断。 …… 当天冯世平向林寒汇报，说养殖协会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收集野生牛蛙。 各方都已准备完成，于是林寒当即通知出去，今晚十点正式开始收集野生牛蛙。 虽说大白天也能收集，但众目睽睽之下，趴着一大堆鲜美肥嫩的野生牛蛙，绝对会吸引一大波人来围观，说不好还会引起些骚乱。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随着各地人流渐渐稀少，尤其农村的家家户户，大多都已熄了灯光入睡。 农业局的工作人员，以及各养殖户，纷纷赶到计划中规定的地点，每人都戴着皮手套，还拿着一个大麻袋，准备用来装牛蛙。 某个乡镇附近的收集点，两个年轻的农业局科员，穿着一身仿佛农夫似的打扮，提着大麻袋，边走边谈。 “农业局真是苦逼，抓个牛蛙，加班加到夜里十点。”一个身材较胖的科员说道。 “不有补贴吗。反正你也没老婆，回去也没什么事干。”旁边身材较瘦的科员说道。 “而且我觉得，抓牛蛙也挺有意思的，毕竟好多年都没抓过了。” 胖子撇了撇嘴，随即说道：“你说咱们这一身行头，能抓得住牛蛙吗？就一双手套，还有个麻袋。” “主任不是说，咱们这次不是抓牛蛙，而是‘捡牛蛙’吗。”瘦子笑道，“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捡法。” 胖子想了想：“听说是万象能让牛蛙自己跑到指定地点，然后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人边走边聊，半晌瘦子一指：“就是那个桥墩，咱们过去。” 两人心中都有些好奇，当即快步走到桥墩附近，四下张望起来。 “牛蛙呢？” 胖子扫视一番，忽然目光一凝，几步走到旁边的草丛，伸手就抓起一只蛤蟆，正准备往麻袋里扔。 “咕——咕——”蛤蟆一阵挣扎。 瘦子跑过来：“等会，你手里的这个是牛蛙？” 胖子提起手里的蛤蟆，仔细一看：“这是……黑眶蟾蜍？” 学名黑眶蟾蜍，俗称癞蛤蟆，因眼睛附近的黑色骨质脊棱而得名。 其黑色的眼眶，看上去仿佛就像是一双黑框眼镜。 “赶紧扔了，好歹也是益类。” 胖子当即把黑眶蟾蜍扔进草丛，蛤蟆如蒙大赦，连忙蹦了两下，不见踪影。 瘦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再等几一会吧，还没到十点。” 胖子看了看四周，忍不住说道：“现在一只牛蛙都见不着，一到十点就能都出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谁知道，要是十点半还没有，咱们就直接回去。” 两人随即走到附近的石桥上，倚着栏杆等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色愈发深沉。 “咕——呱——” 第201章 听取蛙声一片 在林寒的意识中，赫然有一幅覆盖江浙省北部三万平方公里的“全息投影图”，大大小小数百个收集点，分布在各地野生牛蛙的聚集之处。 十点钟一到，这个范围之内的无数野生牛蛙，便仿佛收到不容违背的召集命令，纷纷赶赴就近的收集点。 于是，整个江浙省北部，以数百个收集点为中心，无数牛蛙仿佛潮水般涌来，迅速聚集。 在林寒的感知里，这几百个俨然就像是磁铁一般，疯狂吸引聚敛着各附近区域的牛蛙…… 一时间，各个收集点附近都是蛙声一片。 …… “咕咕——呱呱——” “咕——呱——” 草丛处处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附近的河流也是时而水波荡漾。 伴随着蛙声，在夜色之中不难发现，一大波牛蛙赫然正在赶来，有时跳出水面，有时跃过草丛。 石桥上面，一胖一瘦两个农业局科员，看着周围仿佛行军一般齐刷刷朝桥墩蹦过来的野生牛蛙，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真来了！” “我擦嘞，这么多牛蛙！” 就在两人眼皮底下，成群结队的牛蛙云集而来，迅速聚到桥墩附近，蛙影跳动。 “咕呱——” 过了一会，赶来的牛蛙渐渐稀零，蛙声也有些低了。 而在桥墩周围，赫然已经密密麻麻地围了一群体型肥硕的野生牛蛙，除了呼吸或者偶尔叫上两声，皆是一动不动，几如入定一般。 看着这般场景，两人皆是面面相觑。 “这就下去……捡牛蛙？” “那就下去吧。” 两人当即下了石桥，戴好手套，拎着麻袋跑到了牛蛙聚集圈的外围。 胖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仿佛生怕牛蛙逃走似的。 随即他蹲下身子伸手一抓，一只体型肥硕的牛蛙便被他拎住。 “咦，居然真不反抗！” 胖子一脸惊奇地用手指戳了戳牛蛙，牛蛙也只是象征性地叫了两声，晃了晃腿，旋即又不再动弹。 旁边的瘦子已经忙活起来，一手拎住两三只牛蛙，就直接往麻袋里扔。 “赶紧抓吧，这么多牛蛙。” 没多久，瘦子就装了半麻袋的牛蛙。随即他拽起麻袋提了提，引得牛蛙一阵乱叫。 “咕——呱——” 瘦子看着手里的这半待，又看了看附近还剩下的牛蛙，不禁微微皱眉。 两人负责的这处，本来只是个小收集点，牛蛙数量按理说不是太多。 不过眼下一看，两个麻袋还不一定能够用。 “咱们农业局负责收集的这些牛蛙，我记得都是受污染水体附近的吧？” 胖子一边捡牛蛙，一边点头说道：“好像是这样。听说是准备当做有机垃圾，用来制肥和发电。”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管死活了呗。” 瘦子当即把麻袋口往旁边一偏，随即两手并用，对着半袋的牛蛙使劲一按。 “呱！呱呱！” “呱！咕呱……” 经过一番压缩，麻袋里的许多牛蛙当场丧命。 胖子见状，不由咧嘴道：“你真变态。” 瘦子提了提麻袋：“不压一压空间，两个麻袋还不一定够。等会集合点的车过来收，难道要直接把牛蛙往车里扔？” 每就近十几个牛蛙收集点，居中最大的收集点被当做是众人的集合点，有两辆货车待命，负责后续的装运。 一到午夜时分，集合点的货车就会开始在集合点之间走一趟，将众人收集的牛蛙统统装进车里，再运到指定地点进行处理。 两人忙活了半晌，桥墩附近的牛蛙就被收拾干净，悉数装进麻袋里。 “终于装完了。” 两人擦了擦汗，坐在石桥上等车。 “胖子，你不是学生物的吗。你说万象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把这些牛蛙都聚集到桥墩附近的？”瘦子问了句。 “你还问我，你不也学生物的吗。” 瘦子呵呵一笑：“学艺不精……” 胖子说道：“我也正纳闷呢。一般来说，吸引某种动物自行聚集，也就是在指定地点投放一些特殊化学物质了。如果无色无味的话，咱们察觉不到也没什么。” “但我就奇怪了，要是这附近有啥特殊化学物质，为啥偏偏到夜里十点才生效？” 瘦子想了想：“也许，这玩意是定时的？” “怎么定时？” “这个……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啊。” “……” 等了好一阵，两辆货车终于开过来。其中一辆车上，赫然已经装满了麻袋，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另一辆货车，则挤了半车装牛蛙的麻袋，以及其他负责收集的农业局工作人员。 “赶紧把牛蛙放车上吧。”司机探出头来说道。 “麻袋不太够用，不少牛蛙都给挤死了。得尽早送去蒸煮灭活，要不然就腐坏了。” …… 经过一整夜的忙碌，江浙省北部的野生牛蛙便被悉数收集起来。 农业局的工作人员还好，反正是污染牛蛙，也不用顾忌死活，往麻袋里硬塞，一趟搞定。 养殖协会的人可就费事了。 毕竟他们抓的牛蛙，可是用来准备销售的，为了保证存活，不得不来回跑了两三趟，一直忙到天蒙蒙亮才算收工。 农业局收集的污染牛蛙，第二天就全部进行了高温蒸煮，杀菌灭活。 而后，经过处理的这些牛蛙尸体，根据地区取样进行化验，用以检测其中的重金属含量。 经过检测之后，结果却发现。这些受污染的野生牛蛙，重金属含量超标还真不少，不光不能吃，用来制做化肥也影响质量，只能拿去当做生物质染料，为电力做贡献了。 考虑到绝大多数的生物质发电厂，技术有待提高，处理不够彻底，重金属成份也无法有效利用。 所以林寒最终决定，将这些牛蛙尸体经过防腐处理之后，运输到云州市的万象垃圾处理公司。 等自家的生物质发电厂开始运转了，再将这些有机含量超高的优质发电材料，送到发电厂发电。 算上运费虽说亏了些钱，但相比于治理入侵物种数以亿计的收费，这点损失显然算不上什么了。 求月票 全文阅读无弹窗_中网文学 第202章 卫生厅 从北部地区开始，江浙省的野生牛蛙迅速被清理干净。 这些野生牛蛙，要么经过高温蒸煮，成为预备的生物质发电燃料，要么被养殖户收集作为即将出售的食材，总之无一能够幸免。 在此过程中，林寒还顺便清理了其它一些寿命较长的入侵动物，比如福寿螺之类。 福寿螺的寿命虽然只有一年多，但相比于几天几个月的害虫，显然也算是比较长命的存在。 由于体内含有许多的寄生虫，烹饪比较麻烦，其上餐桌的机会一般较少。 加之其行动缓慢，不易于大范围召集。所以经过考虑，林寒最终选择和当地的鹅鸭养殖户达成合作，让鹅鸭去消灭在水里、田里密布的福寿螺。 鹅鸭的啄食，本来就是遏制福寿螺的主要方法。 现在福寿螺又被“太监buff”剥夺生殖能力终身，外加一定程度的小范围集中，在极短的时间内，其数量就得以迅速锐减。 江浙省的全部入侵植物，以及大部分的入侵动物，都得到了彻底的清理，效果十分显著。 当然，有一小部分的入侵动物，林寒一时半会还无法彻底解决，比如巴西龟。 虽说巴西龟是龟类生物里著名的短命鬼，但千年王八万年龟，巴西龟再短命也是龟，活个一二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太监buff虽然可以让其丧失生殖能力，但作为一个族群，短时间内显然还无法消亡。 拿来给人吃，这东西味道不怎么样，基本没有市场。 拿给家禽家畜吃，一般动物又拿成年巴西龟的铁甲没有办法。 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倒是能像嗑瓜子一样干掉这种体型较小的龟，但狮子老虎显然又看不上。 收集起来制肥发电，以巴西龟的行动速度，召集又太过麻烦，恐怕要费不少时间才行。 最终，林寒只好暂时放过巴西龟一马。反正已经集体丧失生殖能力，迟早都是要灭绝的。 毕竟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争取在今年内清理全国30%的入侵植物、入侵动物。 如果为收拾极个别入侵圈大佬，而大费周章耽误时间，就太不值当了。 …… 东广省卫生厅。 办公大楼的走廊之间，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沓文件，七拐八拐不一时来到厅长办公室门口。 “咚咚。”他敲了敲半掩的门。 “进来。” 年轻人进到办公室，将手中的文件放到魏厅长的办公桌前。 “厅长，这是最新的登革热疫情风险监控报告书，您看一下。” 魏厅长一边抬手扶了下黑框眼镜，一边拿起报告书仔细端详起来。 “根据疫情防控委员会的反映来看，由于植入新型沃尔巴克氏菌的蚊株在各地的投放，今年登革热流行的风险，已经降至建国以来的最低水平。”年轻人大致介绍道。 魏厅长点头：“这么说，登革热已经基本省内控制住，以后很难再流行了？” “是的。” 魏厅长放下报告书，笑着说道：“陈教授不愧是最年轻的长江学者，这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我原本以为要等两年呢。” 登革热虽然只是地方性疫病，但毕竟也是具有致死能力的，每次爆发，多少也会死几个人。 人命关天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省、国家领导对登革热多少都有所关注，有时还会过问一下。倘若疫病一直得不到解决，年年都死人，东广省卫生厅非得集体抑郁了不可。 现在只要等特型蚊种繁衍壮大，登革热病毒在东广省就再无立足之地。以往用于防控登革热疫情的资金，也可以节省很多，用于其它领域。 南海、胡建等南方省份，也肯定会争相效仿，收购蚊株进行投放。用不了多久，登革热就在整个华夏灭绝了。 而魏厅长，则无疑会成为华夏消灭登革热的先驱……至少在政治上是这样。 “我记得，除了北大微生物研究所之外，还有汉东省的万象科技有限公司，以及中大的生物学院，也参与到研发工作了。是这样吧？”魏厅长似乎想起了什么。 年轻人点头：“北大和万象负责的是新型沃尔巴克氏菌的研发，中大负责的是蚊株培育。” 魏厅长说道：“既然控制效果良好，剩下的款项，本月就要全部付清。” “另外，我准备在中大举行一场关于登革热防控工作的报告会，北大、万象、中大这三方都去通知一下，还有南海、胡建省卫生厅，也邀请一些人来参与。” 年轻人刚要离开，魏厅长又说了句：“还有一件事，以东广省卫生厅的名义，发表一封公开感谢信……” …… 几天之后，一封以东广省卫生厅名义发表的公开感谢信，开始在各大媒体流传，除主流媒体之外，网络上也有一些相关的新闻报道。 这封感谢信大意说了三点。首先一点，说的是要坚持党的领导，坚持华夏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 然而转入正题，说东广省率先克服登革热，并且登革热疫病有望在三年内，彻底远离华夏，为全人类的卫生医疗事业，做出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最后，东广省卫生厅代表东广省人民，向北大、万象、中大三家科研机构，表示感谢，同时邀请他们参与即将在中大举行的一场疫情防控工作报告会…… 由于这封感谢信主要是在官媒传播，所以其影响力也比较有针对性。各官方机构，以及科研机构反响较大。 因为治理入侵物种一事，近来万象可谓是名声大噪，在科研尤其是生物技术领域，其声望仿佛做了火箭一般。 所以这个感谢信一出，很多大学、科研机构都不禁有些泛酸：怎么又是万象…… 林寒本来刚刚清理完江浙省的入侵物种，准备到邻近的胡建省继续。 然而看了这封感谢信以及报告会邀请之后，稍作考虑，他就改了行程，转而直接去了东广，那个号称入侵物种天堂的地方。 第203章 报告会 就经济总量来说，东广省长期以来都是华夏第一经济强省，其身后的汉东省苦追数年，至今也没能超越。 坐落在东广省的企业，如滕讯、华伟、美帝、格利……皆是声名显赫的产业巨头。 除东广省本身的经济优势之外，其毗邻的香港，更是世界级的金融中心，直与纽约、东京等超级都市一较高下，辐射整个东南亚，与东广可谓珠联璧合。 由于地处华夏陆地的南段，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是以东广省的降水量十分丰沛，又湿又热，物种丰富。 加之其运输发达，沟通全球，入侵物种登陆并繁衍的可能性远高于其它大部分地区，一度成为华夏入侵物种的天堂。 基本上，林寒之前见过的入侵物种，东广省都能见到，之前没见过的入侵物种，在东广省也能见到不少。 为治理入侵物种，东广省政府每年都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消耗甚巨却无法根治，困扰不已。 万象在汉东、江浙的治理效果，已经是有目共睹毋庸置疑，再加上卫生厅的感谢信“做保”，东广省农业厅也没有多迟疑，很快就确定合作。 林寒来到东广之后，动作也十分迅速，坐着飞机在几个城市之间辗转一趟，反绿buff与太监buff就覆盖全省，全部的入侵植物、部分入侵动物统统灭绝。 剩下的那些比较长命的入侵动物，包括牛蛙、巴西龟这些“老朋友”在内，林寒则按照之前的思路，一一处理。 具有较高食用价值的入侵动物，往往都是作为肉用引进华夏的，所以常常能找到相应的养殖场。 林寒拿出和对付牛蛙一样的套路，此类入侵动物也很快步入灭绝的进程。 不能吃的，如果容易收集，就收集起来准备当做有机垃圾处理。 不易收集的，能灭则灭，不好灭就暂时先放着。 有了在江浙省的处理经验，林寒这次在东广省的治理任务，可以说是丝毫不拖泥带水，效率很高。 …… “盖亚，华夏的入侵物种，现在已经解决多少了。”林寒在意识中问道。 盖亚说：“入侵植物已经消灭33%了，入侵动物只有25%，还差一些。” 入侵植物已经消灭超过30%，晋升条件之一算是完成。入侵动物还差5%，估计等解决南海以及胡建两省之后，也就绰绰有余了。 入侵物种的治理目标达成，剩下的就是垃圾处理量需要达到五万吨。 时间还算宽裕，今年晋升中级大地使者，应该没什么问题。 东广省入侵物种治理工作差不多快完成的时候，卫生厅在东广最高学府中大举行的“登革热疫情防控工作报告会”，也如期召开。 林寒接到邀请，于是就代表万象，前往中大参与了报告会。 …… 作为以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命名的大学，中大可以说是东广乃至华夏最优秀的一批大学。 其生物学成就在全国范围内，更是声名显赫，无怪乎成为卫生厅的委托方以及此次报告会的举办地点。 来到中大之后，林寒先是在学校游逛了一圈，随即才前往报告会举行的会议厅。 让林寒有些意外的是，北大的陈哲聿教授竟然也亲自出席，参加了此次报告会。 虽说万象和北大微生物研究所已经有不少接触，不光宋书清、姜瑞洋都是这位陈教授的学生，林寒和他也有过好几次沟通。 只不过，两人之间的联系基本都是在电话中进行的，在此之前并没有亲眼见过。 “耳闻不如一见，陈教授果然风采不凡，不愧是华夏最年轻的长江学者。”林寒与陈哲聿握手，忍不住笑着说道。 陈教授今年不到四十岁，衣着打扮又十分简洁大方，看起来更显年轻。 能在这个年龄拿到长江学者的荣誉，肯定不是光努力就能做到的。 就气质来说，陈哲聿可谓是十分贴近人们心中的科学家形象，颇有几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睿智感 所以很多人只要第一眼看见他，心里都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智商仰视感。 陈哲聿哈哈一笑：“在林总面前，我可不敢以年轻自居。”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随即便进入会场，在第一排找了两个挨着的座位坐下。 参加报告会的人陆续到场，包括中大校方人员，以及省卫生厅厅长、登革热防控委员会，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科研机构来人。 除此之外，在会场靠后的位置，则是许多中大生物学院的学生。 这些学生中既有本科生，也有研究生，不少人手里还拿着书或者笔记本。甚至还有人戴着耳机，若无其事地背着英语单词。 距离报告会开始还有一会，台下众人正在三三两两地交谈着。 “林总，听说万象在东广的入侵物种清理工作，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陈教授问道。 林寒点头：“全部的入侵植物，以及大部分的入侵动物，都已经清理完成了。” 陈教授忍不住问道：“松材线虫你们也清除了？” “陈教授对入侵物种也有研究？” 陈教授微微点头，似乎在回忆着：“松材线虫入侵华夏，就是我的硕士导师在三十多年前偶然发现的。” 作为入侵物种，松材线虫的案例可以说是让人不寒而栗，教训也极为深刻。 它最初在华夏被发现的时候，其附近的松林之中，已经出现了松树成批死亡的情况。 在发现当时，仅仅是当地附近的一些松树出问题。 可是松材线虫的扩散速度却是惊人的，而且一直没有办法进行有效控制。 除了在我国，已经造成了数亿株松树死亡外，还对很多著名风景区内的松树造成了很大的危害。 黄山风景区的“迎客松”闻名遐迩，可松材线虫也逼近了风景区，如果被松材线虫侵入到风景区，那么“迎客松”必将遭到灭顶之灾。 于是，黄山风景区不惜投入巨资，将风景区周围几公里之内的针叶林全部砍掉，形成数公里的隔离带，才让迎客松躲过一劫。 第204章 谈笑自若 除了危害巨大之外，松材线虫的传播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堪称松树间的艾滋病。 比如第一批进入华夏的松材线虫，竟然是一家工厂在引进设备时，没有及时销毁外包装的木质框架，从而让这一害虫得以蔓延。 一直以来，对于治理松材线虫，人们都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的方法。许多科学家绞尽脑汁，最终也是无功而返。 陈哲聿穿插着讲述了几件自己读书时的事情：“……当时我还特意做了一些实验，希望能够找出某种遏制松材线虫的方法，但最终也没什么收获。” “后来我研究的方向渐渐侧重到微生物上面，松材线虫就没怎么上心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清除那些松材线虫的？” 林寒微微一笑：“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只是破坏了松材线虫群体的生殖能力而已。” 一般的清理手段，对这种繁殖能力强大的微米级小虫而言，显然难以起到什么突出的作用。 但松材线虫的强大完全取决于它超强的繁殖能力，如果失去了繁殖能力，其个体的寿命只有几个月，很快就会尽数死亡。 其他科研机构完全无可奈何的松材线虫，对林寒来说，解决起来也就是挥一挥手的难度。 只是，他这一句“没什么大不了”，差点把陈教授吓得从座位上跌下来。 精准破坏全体松材线虫的生殖能力！而且目测还包括其它入侵动物…… 这样的黑科技，倘若公布出来绝对是足以震动学术界的，生物学研究领域的里程碑成果。 这种级别的技术，到了林寒嘴里，却变成“没什么大不了”…… 陈哲聿似乎受惊不轻，好一阵才平复过来，整理语言道：“恕我直言，林总……你对生物技术到底了解多少？” 林寒随即反应过来，哈哈一笑道：“实在见笑，我对生物的了解基本也就是高中水平。至于公司实验室里的一些专业性的东西，更是一窍不通。” 陈教授点点头，似乎稍稍释怀了些，但却就此沉默，两手搭在身前，眉头紧锁俨然陷入了沉思。 报告会早已开始，魏厅长此时正站在台上的讲桌前，当着投影幕侃侃而谈。 “……坚持党的领导……为落实中央关于卫生工作的指示……” 台下众人，要么正襟危坐面无表情，要么低头玩着手机，还有一些学生在看书学习，反正基本没人去关注魏厅长的讲话内容。 而魏厅长自己，似乎也早已习惯，通篇讲下来都是神色从容。 等他讲完，台下便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而后作为北大微生物研究所的代表，陈哲聿走到讲桌旁，拍了拍麦克风开始发言。 此次报告会由于是在校方举行，所以很大程度上也可以视作一个学术会议。 陈哲聿教授作为华夏最年轻的长江学者，以及微生物学领域的权威专家，讲的内容也是偏向学术，干货满满。 “……沃尔巴克氏菌是一种能够经卵传递的革兰氏阴性胞内共生菌，它的演化史虽然十分短暂，甚至可能只有不到一亿年。但它却能以蛮横的传播方式，在自然界节肢动物体内广泛存在……” 台下众多的科研人员以及学生纷纷侧耳倾听，时而窃窃私语地交谈着。 尤其是一些学生，都在说着“陈教授看起来这么年轻”之类的话。 陈哲聿指着投影幕：“在研发新型沃尔巴克氏菌的过程中，我们研究所遇到了一些瓶颈。” “幸运的是，我们得到了万象实验室的帮助，在与林寒先生取得联系之后，仅仅几天过去，研究所就收到了万象提供的1500份沃尔巴克氏菌变异体……” 台下顿时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几天时间，1500份变异体！ “培养变异体这么快，难怪万象有那么多黑科技。” “简直是科研外挂啊！” “唉，要是我毕业后能去万象实验室就好了……” 陈哲聿侃侃而谈，最终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发言。 然后中大的科研团队代表，一位姓奚的教授又上去发言，讲的同样是学术方面的内容。 等奚教授讲完，接着就是林寒作为万象实验室的代表上去了。 林寒这一上去，观众们就纷纷都抬起头，不管是玩手机的，还是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中的，亦或者睡觉的，全都将目光移向台上的这个年轻人。 “这就是林寒本人？” “居然真来咱们学校了……” 一个硕士生扶了下黑框眼镜，眨了眨眼：“我去，大佬看上去比我还年轻！” “是你长得太着急了吧……” 说起来，林寒还真有几分演讲的天赋。不管在台下紧张与否，一旦上了台，俯视众人，顿时就生出一种天神附体般的自信感。 他微微一笑，开始说道：“刚才在台下的时候，我和陈哲聿教授做过一番生物学上的探讨。” 台下顿时议论起来，纷纷猜测起林寒的生物学学术水平。 林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谈了几句之后，我突然意识到，我大学学的专业不是生物，而是计算机。” 台下响起一阵夹杂着掌声的笑声。 “……众所周知，金融和计算机，是当下平均薪水最高的两个专业，也是出身普通的人最容易实现上升的通道。” “相比之下，生物学这样的理论科学，就多少带着几分理想主义的清贫了。” “在许多生物系学生想转到计算机专业的时代背景下，作为一个计算机系学生的我，毕业几年后却经营起一家以生物技术见长的公司……这差不多也算是千古罕有了。” 随着林寒侃侃而谈，坐在下面的一众生物学科研工作者，以及学生，都变得有些沉默。 诚如所言，在时下的华夏，相比于工学，理论科学的研究并不是很受重视，甚至一度被称作是“巨坑”。 但从长远来看，这些基础科学的研究，对于国家乃至全人类的科学事业而言，都是必不可少的，可以说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基石。 只可惜，由于经济发展的紧迫性，包括国家在内，都很少有机构原意在这方面做出较大的投入。 第205章 奉献 “万象对理论科学的态度，就像对环境保护的态度一样。这两者，都是包括政府在内，也很少有机构愿意大把投入的领域。” 理论研究成果的转化，以及环境治理带来的好处，需要经过漫长的等待，以及大量的前期投入，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代价——除了林寒之外。 盖亚赋予的种种权限，让治理环境的成本与过程得以大幅度缩减，同时也可以带来十分丰厚的利润。 超低的成本，超高的利润，而且环保和、底层科研又都是合情合法正能量的投资领域……这让万象的抗风险能力，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可以承担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投入。 林寒继续说道：“指责别人不奉献，显然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态度。” “我们从不要求任何人奉献自己，要投入底层科研，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它变得有利可图。” 台下的一众学生、科研人员，都不由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如果理想有利可图，肯定没人愿意去纯粹地逐利。 “万象实验室能有现在这些出众的技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在底层科研上取得的进展……” 这时，台下一个瘦瘦高高的眼镜男忽然举了下手。 林寒注意到他：“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眼镜男站起来说道：“林先生，我想问一下。万象实验室在基础理论科学的研究上，每年大约投入多少资金？” 此言一出，众人也纷纷露出关切与好奇的神色。 “你指的是哪个实验室？” 眼镜男愣了：“难道还有其它的万象实验室吗？” “万象实验室分成三个部分，第一实验室的一切内容都是保密……如果你问的是第一实验室，那我就只能说一句无可奉告了。” 一时间，台下众人都是议论纷纷，对那个素来神秘莫测的万象第一实验室，展开了种种联想与猜测…… 林寒缓缓说道：“第二实验室和第三实验室近期才开始组建，初期的建设投入为五亿元。以后的研发资金，则根据公司的利润进行投入。” “按照我们的预定计划，第二实验室将以昔日的科研圣殿贝尔实验室为目标，注重基础性研究，对科研人员待遇优厚，但基本不做限定。” 贝尔实验室！ 对于这个曾经的世界科研圣殿，在座众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那里曾被称为科学家的伊甸园，任何优秀的科学家到了贝尔实验室，都可以最大限度地做自己想做的研究，一心攀登真理的高峰，而不必为资金或者无理取闹的老板所烦恼。 时至今日，仍有许多的科研人员对之无限神往。 如今在华夏，居然也有一家企业原意这般厚待各类科学家，拿出巨资建设一所近乎理想主义的实验室。 对于在座的众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福音。 “第三实验室则负责接收、转化第二实验室的研究成果，以工程技术开发为主……这两个新的实验室，包括人员交流，都是较为对外开放的。” 台下顿时热烈起来，提问的眼镜男也连忙问道：“难道说，万象第二、第三实验室的员工都将是公开招募的？” 林寒微笑道：“如果没有大量优秀的科研工作者，我们拿什么来建设华夏的贝尔实验室。” 听到这个消息，许多学生甚至是与会的科研工作者，都有些坐不住了。 “真能去万象实验室搞研究了？” “只是不知道，这第二、第三实验室和第一实验室相比，水平到底差多少……” “纵然水平不能和第一实验室相比，那么好的环境和待遇，也是千载难逢。” 眼镜男下意识地扶了下黑色镜框，似乎心里也有些不甚平静：“林先生，如果我想加入万象实验室，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万象第二、第三实验室的人员招募，已经可以在网上查到相关信息。” 林寒笑着说：“如果你想加入万象实验室，到时候和面试官说，你是在中大向我提问的那个同学就行了。” 眼镜男愣了半晌，有些不知所措，而坐在会议厅后面的其他学生闻言却顿时骚动起来。 “哪个班的，运气这么好！” “提了几个问题，这就提前预定了？” “早知道这样，刚才我也起来问一下了。” “在万象实验室专心做学术似乎也挺好的，我还要不要转专业……” …… 在此之前，林寒就已经打定主意，准备在这个报告会上趁机给第二、第三实验室打个广告，好借此招一批年轻的研究人员。 毕竟一直以来，万象都是以生物科技闻名。而参加这次会议的，又有大量的生物研究人员，以及中大生物系学生。 中大的生物系好歹也是全国响当当的招牌，稳居前十，生态学更是全国第一。 这里的学生，随便招一个也不至于太差。 现在在整个华夏，有志埋头做学术研究的人已经不多。 愿意在理论科学大把投入甚至有些理想主义的企业，更是少见，事实上除了万象之外，也就基本没有了。 华夏的贝尔实验室，如此宏伟的目标，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为华夏的理论科学添了一分薪火。 林寒的一番讲话，让在座的所有生物学专家以及学生，心里都有一些感触。 当报告会结束的时候，不出意料地，开始陆续有一些科研工作者和林寒联系，了解万象第二、第三实验室的具体情况。 除了这些科研工作者，卫生厅的魏厅长也笑呵呵地拉着林寒到了会议厅的角落，说道：“林总，你刚才的一番讲话，真是让人感触很深呐。” 林寒哈哈一笑：“魏厅长过奖。” 魏厅长想了下，随即说道：“刚才你说，万象新成立的两个实验室，都是可以对外开放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卫生厅进行一些合作？” 能当上卫生厅厅长，其在专业领域多少也是有所建树的。 刚刚报告会上提及的万象的一些技术，魏厅长心里也是大致有数。 南方地区气候湿热，非常容易流行传染病。为此，东广省卫生厅一直都压力山大，对于万象这种拥有先进生物技术的企业，可谓是求贤若渴。 第206章 立体地球仪 林寒笑道：“万象实验室本就秉承理想主义，又以生物技术见长，攻坚流行病以及各种绝症，当然责无旁贷。” “届时实验室会成立专门的疾病研究中心，对相关流行病的研究，肯定会和卫生厅一起进行。” 魏厅长哈哈一笑：“那我就代表卫生厅的同志，多谢林总了。” 两人聊了片刻之后，各自离开。然而林寒刚走出会议厅没多久，却又被陈哲聿教授找了上来。 “陈教授，有什么事吗？” 陈哲聿似乎犹豫了一会：“恕我冒昧，林总。不知道以我的身份，能不能加入万象第一实验室？” 嗯？！ 林寒瞬间瞪大了眼睛。 陈哲聿是谁？ 长江学者、北大教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今年还不到四十岁的顶级学术大佬，甚至一度被誉为是华夏最有希望斩获诺奖的年轻一代科学家。 这种级别的科学家，几乎是可以无视国籍一般的存在，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扫榻相迎。 即便放到全世界范围内，这位陈教授，也堪称同辈人中的科学领袖。 陈哲聿想要加入万象，林寒的心里当然是一万个、一亿个愿意。 但问题是，压根就不存在什么万象第一实验室，或者是林寒自己就是万象第一实验室。 这可怎么搞？ 林寒一阵纠结，半晌才说道：“以您的身份的水平，论资格当然是没问题的。” 陈哲聿眉头微皱：“但是？” 林寒尴尬地咳了两声：“但是……嗯，一些涉及隐秘的东西我不好跟您多说。” “这么说吧，万象科技是我一个人的，第二、第三实验室也是我一个人的，但第一实验室，则不是我能做主的。而且加入第一实验室的条件，也并不只是水平而已。” 饶是以陈教授的智商，听了这番话之后，也不禁愣在当场。 关于万象实验室起源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说法，在互联网甚嚣尘上，他也是不止一次地看过。 但那些乱七八糟的文章，陈哲聿只随便扫两眼，就能发现其漏洞百出，逻辑混乱简直不堪入目，心里当然也就完全不当回事了。 但随着和万象的接触，他愈发觉得这个实验室非同小可，且琢磨不透。眼下又听了林寒这番说辞，陈哲聿教授也不禁有些怀疑人生了。 以他的名望与能力，不要说一个地方企业，就是哈耶普斯也不可能直接拒绝了。 放到国内，北大清华哪个大学不是他随便挑。 如果有什么科研机构会拒绝他，那也只能是有政治背景的了…… 难道真是无风不起浪，那些所谓的谣言，其实也是有根据的？ 想到这里，陈教授一向沉着的脸上，不由起了一阵变化，久久不语。 眼睁睁看着一个学术大牛就这么跑了，林寒不禁心里有些着急，当即便想了想说道：“陈教授，其实第二实验室也是很不错的。第一实验室规矩多得很，根本不可能让科学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陈哲聿缓缓摇了摇头：“万象第一实验室对我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如果能加入，长江学者之类的荣誉不要也罢。” “至于第二实验室，目前看来似乎还并没有什么成绩，还不足以让我放下在北大的工作……” 林寒说道：“毕竟才刚刚起步，任重而道远嘛。” “要不这样，我请您担任万象第二实验室的科学顾问，只挂个名，没有任何具体的工作要求，您也随时可以离开。” “年薪100万，怎么样？” 挂一个名就年薪百万，这样的待遇即便对陈哲聿来说，也是极为丰厚了。 除了林寒这种做“没本生意”的，别人一般还真不敢开这样的待遇。 陈哲聿想了一会，随即微微摇头说道：“挂个名字而已，值不了那么多钱。” “不多不多，一点也不多。”林寒哈哈笑道。 …… 虽说只是挂了个名字，但名义上讲，陈哲聿已经算是加入万象实验室了。 实验室初创，就拉开一个生物学领域的学术大牛，也称得上是一个开门红。 万事开头难，林寒相信，总有一天万象实验室会成为科学的神圣殿堂，哪怕没有“第一实验室”的幌子打掩护。 离开中大校园时，林寒偶然经过学校的地理学院，在地理大楼前见到了一个直径大约一米多的大型立体地球仪。 他忍不住凑了过去，围绕着这个大型地球仪，仔细地观察了许久。 作为中大地理学院的标志，这个地球仪上的地理信息，可以说是十分详尽。 而且由于是立体地球仪，地球的地形面貌也都被刻画了出来，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地球模型。 之前为了完善生物权限的特殊感知能力，林寒买了一套地图册，疯狂地背了东南几省的详细地图信息。 但地图册毕竟只是平面地图，相比于这等立体地球仪，信息完整度还是要差了许多。 看着这个立体地球仪，林寒稍作思量，便直接走进了地理大楼，一番询问之后，找到了中大地理学院的吴院长。 “原来是林总，真是幸会。” 办公室里，两人握手问候，随即分别落座。 吴院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谢顶中年人，身材微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气质有些斯斯文文的。 他笑着说道：“听说林总你刚刚参加完登革热的报告会，不知道来我们地理学院，是有什么事？” 林寒说：“刚刚我经过地理大楼门口，看到了那个大型立体地球仪……我这个人对地图有些特别的嗜好，所以就过来问问了。” 吴院长点头：“那个地球仪啊，那是好几年前地理学院的一位教授，带着几个学生们制作的，现在已经成为我院的标志了。” 他笑起来：“难道林总想收藏一个？” 林寒点头说道：“确实，我是想从贵院订购一个这样的立体地球仪，不过关于地球仪的制作，我的要求却要稍微多一些。” “什么要求？” 林寒说道：“一是要更大，直径在三米左右，二是要更详细，三是不要转轴，改成磁悬浮地球仪。” 第207章 院士 “磁悬浮？”吴院长一怔。 “没错，就是磁悬浮。”林寒点头，“阿里淘上面的小磁悬浮地球仪，也就是百八十块钱左右，在贵院定做一个大型的地球仪，十万元应该足够了吧。” “呃……” 吴院长咳了两声：“如果是磁悬浮平面地球仪，十万元确实绰绰有余，但立体地球仪的话，这个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林寒眉头微皱：“为什么？” 吴院长解释道：“磁悬浮地球仪的技术门槛很低是不错，但立体地球仪由于模仿了地球的真实地形，几何形状很不规则，不便构造稳定的悬浮状态。除非你想要的地球仪是静止悬浮、无法转动的。” 不能转的地球仪，那还算是什么地球仪。 林寒想了下：“给立体地球仪构造一个稳定的磁悬浮，贵院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吴院长微微摇头：“我们毕竟不是物理学院，对磁悬浮技术基本算一知半解。制作这样一个立体地球仪，恐怕是有些麻烦的。” 为了这么一个地球仪，难道还要再到物理学院跑一趟？ 林寒稍作思索，随即说道：“这样吧，吴院长。我支付贵院十万元，委托你们制作一个普通的大型立体地球仪，至于设置磁悬浮方面，以后再说。” 他却是打算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的万象实验室来处理。 任何一个看起来寻常甚至无聊的问题，只要深挖下去，往往都会发掘出一些有价值的科技成果。 像一些题目看起来十分鬼畜的论文，如《论唐代驴的管理与使用》、《八角茴香对卤鸡肉挥发性风味的影响极其作用机制》、《论石头剪刀布的制胜攻略》……看似无厘头，却不乏真知灼见，乃至于杰出的科研成果。 磁悬浮立体地球仪，或者说“不规则物体转动悬浮”的技术开发难度到底是个什么水平，林寒不清楚，但看起来至少也是个有趣的题目。 “一个大点的地球仪而已，十万太多了……” 林寒笑道：“那就做得稍微精细一些吧，更大也无妨。” 又和吴院长随便聊了聊，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吴院长。你可认识一些出色的建筑学专家，我最近正想要找人设计一栋大楼。” 经过这一波入侵物种治理，林寒算是大发了横财，资金迅速膨胀。不光垃圾发电厂、生物冶金厂提上日程，就连原先的总部大楼计划，他心中也有了许多想法。 吴院长想了下：“这个嘛，中大的建筑学院其实不怎么样的……” 林寒顿时觉得怪异。 您好歹也是中大的一院之长，这么说真的好么？ 吴院长似乎猜到林寒的想法，当即笑了笑说道：“在建筑方面，华工是东广省公认的第一强校，这是无可争议的。” 华工大，也就是陈之贤从东帝汶来留学的大学，以理工科著称，建筑类专业在全国名列前茅，是闻名遐迩的“建筑老八校”之一。 吴院长接着说道：“实际上，我大伯就在华工建筑系任教，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他老人家的电话给你。” “老先生是？” 吴院长流露出几分傲然：“他就是吴贤院士。” …… 这位吴贤院士，可不是一般人。 不说这享受副部级待遇的，显赫的中科院院士身份。吴先生在年少的时候，可是全国高考状元。 那时候的高考还是全国统一，高考状元指的是全国状元，而不是后来的省状元。 在那么多人中，能拿下全国第一的名次，可想而知，这位吴院士是何等天才的人物。 事实上，这位考神后来在建筑学领域的造诣，也印证了这一点。 时至今日，吴贤老先生俨然已是华夏建筑学的泰山北斗，坐镇于华工大学建筑学院，桃李满天下。 为了拜访吴院士，林寒在取得联系之后，第二天就前往距离中大不远的华工大学，直奔建筑学院，在学院大楼附近徘徊等候。 此时吴院士正在校外，还要等一会才能回来。 林寒正在建筑学院大楼附近踱步，吴院士却打过来一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吴贤院士那带着歉意的略显苍老的声音：“不好意思啊，小林同志。刚刚我车出了点问题，可能要晚一点到学院。” “没事没事，我不急的。” 在建筑学院大楼附近转了好一会，林寒终于等到了吴贤院士。 只见在不远处，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老人赫然正骑着自行车，驶向大楼所在，面带和蔼的笑容。 自行车……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林寒有点石化。 恍惚之间，他不禁想起了北林的一位老院士。 那位老院士也是年纪一大把，依然喜欢骑自行车，而且据说骑速还很快…… 学校领导天天心惊肉跳，生怕哪天老院士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没法跟国家交代。但老院士性格十分固执，偏要骑自行车，怎么说都不管用。 最后学校领导给逼急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偷偷找人，半夜把老院士的自行车给偷了…… 吴贤院士骑车来到近处，轻松松刹车下车，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身手看来竟是颇为敏捷。 “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吴贤院士一边说道，一边顺手把车锁上。 林寒摆手：“不碍事。” 两人随即进了吴院士的办公室，分别落座。 “小林同志啊，你创办的万象公司我也有常常关注。为国家环境做了那么多的贡献，万象实在是让人佩服……”吴院士笑着说道。 “听说万象准备建一座办公大楼，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建筑学院一定会尽力帮助你们。” 林寒斟酌着说道：“吴院士，我对建筑什么的基本算是一窍不通。心里虽然有些想法，但多半也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 “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就是了。到底切不切实际，让我来帮你看看。” 林寒犹豫了一下：“那我就直说了……您觉得，在汉东省云州市建一栋千米高楼的可行性以及造价，大概是怎么样的情况？” 第208章 造价 “千米……” 吴贤院士扶了一下眼镜，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单从工程技术的角度来看，建造千米大厦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造价……恕我直言，虽然万象盈利状况非常出色，但建造这样一栋大厦，确实是有些不切实际了。” 林寒说道：“据我所知，目前的世界最高建筑，高达八百多米的哈利法塔，耗时五年，造价不过才15亿美元左右。” “五年支出15亿美元，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代价。” 吴院士摆了摆手：“不一样的。” “首先迪拜的这座地标是‘塔’，既然是塔，总面积就相对小很多，建筑除了看高度，也是要看总面积的。” “另外，对于超高层建筑而言，风力才是增加高度的最大限制，塔的结构更利于抵抗风荷载，又能节省一些。” 吴院士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迪拜远离地震带，地震设防烈度只有六度。” “相比之下，我国首都的地震设防烈度有八度，沪上为七度，川省部分地区为九度……” “云州市邻近郯庐地震带，而郯庐地震带自大约三十年前起，就被国家地震局列为重点监视区，设防烈度保底也得七度。” 林寒听了，脸上不由一阵变化：“那您估计，在云州市建造一栋千米高的摩天大厦，大概需要多少成本？” 吴贤院士沉吟片刻：“沪上的中心大厦，总高度632米，结构高度580米，总造价是148亿……粗略看一下，你打算建千米大厦，两三百亿只是保守估计。” 保守估计两三百亿…… 林寒闻言不由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收拾掉全国大约三分之一的入侵物种，这一波大概能赚到三十亿元以上，算上之前的种种积累，他咬一咬牙，五十亿还是能砸出来的。 但这两三百亿，确实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拿出来的。更何况，即便有这个钱，他也不可能全砸到建摩天大楼上面。 吴院士这时笑了笑：“我个人不建议万象现在就建这样一栋千米大厦，否则你们在接下来的至少五年内，将持续投入两三百亿元，平均每年50亿以上。” “万一中间资金断裂，搞不好又是另一个巨人大厦……虽说巨人大厦计划的破产，存在一些政府方面的原因，但小林同志，我觉得你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二十多年前，史钰柱投资建设巨人大厦，总投入12亿。 但由于种种原因，在建设过程中资金断裂，已经投入3亿的巨人大厦，被迫成为烂尾楼。 当时的巨富史钰柱，也因此一夜之间负债无数，成为“华夏首负”。 当然，这位不屈的“首负”后来又凭借营销“脑绿金”等保健品，卷土重来，不光还清了所有欠款，而且还再次成为一代巨富。 吴院士接着说道：“云州毕竟是三线城市，其实只要建一个两百米的摩天大楼，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央视的总部大楼也不过两百多米，如果选择塔式建筑结构，不光稳定性可以大大提高，建设成本也可以节省不少。” 看来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千米大厦，那么雄伟的世界级建筑，即便建起来了，在云州市能不能充分利用还要两说。 虽然有些失落，但林寒也明白做事不能好高骛远的道理，当即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不知道您是否可以给我推荐一位设计师？” 吴贤院士思索了一会，随即一笑：“我有个学生叫谭建峰，他本科、硕士都是在你们汉东省南东大学念的土木工程，博士是跟我读的建筑，现在在广洲工作。” “他对超高层建筑有很深的研究，甚至有些狂热……而且，我记得他的老家好像就是云州，应该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 经吴老先生介绍，林寒最联系到了谭建峰，两人相约在广洲的一处饭店见面。 不过让林寒感到十分意外的是，这位谭建峰不光老家是云州，高中居然也和他是一所学校。 其实想想也正常。在一系列升学考试中，经过层层选拔，绝大部分的尖子生最终都被集中到了名校，不管大学还是中学，甚至某种程度上小学也是。 青林县中在云州市独占鳌头，但凡从云州考入重点大学的，多数都是这个学校出来的。 没几天，林寒见到谭建峰的瞬间，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吴院士说他对超高层建筑“有些狂热”了。 “谭学长……你好。” 林寒仰起头，看着身前这个2米多高的男子，不禁感到有些汗颜。 “林总你好。” 谭建峰虽然长得高耸，但面相却相当斯文，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笑眯眯的模样。 两人握手，林寒便感觉到，自己的手仿佛正被一张巨大的磨盘裹住。 落座之后，谭建峰便说道：“之前在电话里，你说万象准备在云州建一个地标，两百到三百米，是这样吧？” 林寒点头：“本来我想建一个千米大厦，不过和吴院士了解一番之后，还是决定……” “千米大厦？” 谭建峰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眼中仿佛闪着光，说道：“你真打算建个一公里高的大厦？”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考虑到现实条件，觉得还是改成两百多米比较合适，而且最好是塔式建筑。” 谭建峰微微皱眉，沉默了一会，随即又问：“那以后呢，你还想不想建公里级的大厦？” “这个还是看情况吧，毕竟是世界级的超巨型建筑工程。一个楼几百亿，都快赶上青藏铁路了。” 谭建峰咳了两声：“公里级大厦，其实很可能比青藏铁路要贵不少。” 林寒一怔：“难道你做过具体的计算？” “当然做过，而且不止一次。”谭建峰似乎有些振奋。 “我在刚读硕士的时候，就着手设计了一个有些特殊的公里级摩天大厦方案，修修改改，直到去年才算勉强完善。” 林寒忍不住问道：“有些特殊？什么意思？” 谭建峰犹豫了一下，盯着林寒看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先告诉我，你以后打不打算建千米……不对，是公里大厦？” 第209章 十次方 林寒默然片刻，随即微微点头：“当然想啊，如果可以，谁不想缔造一个空前的伟大工程。” 谭建峰眼中顿时明亮起来：“也就是说，只要客观条件允许，你一定会建这栋一公里高的超级大厦了？” “没错。” 谭建峰闻言，不由一阵激动。 他这个两米多高的大块头一激动，坐在对面的林寒，甚至能感觉到地板传来的震动。 林寒咳了两声：“那个，能和说一下你设计的那个方案吗？” “当然可以。” 谭建峰当即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递了过去。 “这个公里级超高建筑的设计方案，我称之为‘十次方’，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 林寒有些诧异：“十次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谭建峰解释道：“因为它的高度是2^10米，也就是1024米。” 1024…… 作为一个曾经的程序员，林寒听到这个数字，不由生出几分亲切感，暗暗点了点头。 接过设计方案，翻开第一页，入眼就是一座宏伟建筑的透视图。 这个建筑由两部分组成，下面是一个四棱台状结构，看上去有点像是一个底座。 在这个底座上，则是一个类似加高金字塔的修长结构，靠近塔尖的部位还有四个凸起的长三棱锥，贴在建筑体的四面。 （这个形状差不多就是，四棱台上托着一个加强版“泛美金字塔”。） 以林寒作为一个外行人的眼光来看，这个十次方大厦的视觉体验确实不错，完全称得上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颇有几分神秘感。 谭建峰说道：“十次方的3d模型，我特意为它建了一个网站，网址就是1024……如果你想看3d模型的话，直接登陆网站就行。” 林寒点头：“1024网是吗，我会去看的。” 谭建峰往前凑了凑，指着透视图介绍起来：“这个‘十次方’，也属于一种塔式建筑。占地面积大约是26万平方米，底座高度256米，塔身高度768米。” “在底座和塔身之间形成的方环形空白区域，可以当做是一个高空广场，总面积大约相当于四个标准操场，能够为集会、演唱会等活动提供场地……” 听着谭建峰口若悬河的讲解，林寒也渐渐发现，这座超级大厦实在堪称宏伟壮阔，一旦建成，绝对是史诗级的工程。 单从高度来看，迪拜那座八百多米高的哈利法塔，就算再加高也撵不上。 至于那个高空广场的设计，更是让林寒觉得眼前一亮。 “这个‘十次方’看起来确实不错，而且以你的水平，精心设计了这么多年，我相信它的工程学设计也绝对十分完美。不过，它的总造价大概是多少？” 不要说一公里的高度，就是其26平方米的占地面积，也是和苹果总部大楼不分高下，并列第一。 高度第一，占地面积也是第一，造价…… 谭建峰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亿。” 林寒一怔：“一百亿，这么便宜？” 之前吴贤院士才分析过，千米大厦，保守估计也得两三百亿的造价。 这才一百亿，确实太便宜了。 谭建峰补充道：“美元。” “……” 闻言，林寒顿时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一百亿美元，这都赶上两个青藏铁路了。青林县一年的gdp都没这么多。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道：“你刚刚不是说，这个设计方案有些特别的地方吗？特别在哪里？” 谭建峰咳了两声：“之所以会达到一百亿美元这样的天价，主要是因为我在这个十次方的设计方案里面，采用了一些装配式建筑的思路。” “装配式建筑？” 谭建峰点头：“你可以简单理解为组装式建筑。” “装配式建筑本身有很多优点，如建造速度快、建筑质量高、部分建筑模块可回收、易于改建增建……可以说，装配式建筑就是未来建筑领域的大趋势，但由于技术尚未完全成熟，所以成本会较高一些。” 他接着说道：“在‘十次方’的方案中，经过我的反复设计与改良，这个建筑可以被分割成16个模块，在关键部位采用装配式结构……” “如果你暂时只需要建一个两百多米的普通塔式建筑，那么建造这个‘十次方’底座四棱台的一角即可，最高256米，造价不会超过50亿人民币。” “等资金充裕之后，就可以从建造棱台底座的其它三个角开始，逐步展开接下来的计划。” “在底座部分，由于广阔的占地面积，四个角的建设完全可以做到互不干扰，也就是可以一边建造，一边使用，直至开始建造塔身。” 林寒想了想，随即说道：“也就是说，如果在底座建造的过程中，突然资金不足了，那么已经建成的部分也不至于完全变成烂尾楼，而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可以利用？” 谭建峰踌躇着说道：“差不多，但也不太对。” “各个建筑模块的配装式结构，成本都是相当高的，如果作为主体的‘十次方’没能建成，这些配装式结构基本就算浪费了。哪怕没变成烂尾楼，依然损失惨重。” 他接着说道：“所以我才问你，到底打不打算建千米大厦。如果确定要建，并且有把握在未来建成，那这个方案对你来说，就是全世界最好的设计方案。” “如果你还拿不定主意，或者没把握建千米大厦。那我的这个方案，反而是全世界最差的设计方案。” “是最好还是最差，就看你的决定了。” 按照谭建峰说的这一系列步骤，第一年的建设投入大概是40-50亿元，勉强处在林寒目前的承受范围之内。 这个投入比一般200多米的塔式建筑造价要贵一些，但放到“十次方”的设计中去看，倒并没有什么浪费的地方。 况且这笔投入又不是一次性付清，一年的时间，以他现在的能力，足以承担无虞。 1024米…… 林寒很快就做出决定：“既然如此，这个‘十次方’，就是以后万象总部大厦的设计方案了！” 第210章 黄花梨（长章节） “十次方”的一个角、万象实验室、垃圾发电厂、生物冶金厂…… 这一系列项目算下来，林寒刚赚到的几十个小目标，转眼就快要重新见底了。 千金散尽还复来是没错，但前提也得是去赚啊。 所以在离开东广省之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跑到南海省，接手南海省的入侵物种治理任务。 作为华夏面积最小的省份，南海省只有不到四万平方公里，以完全生物权限的覆盖能力，扫上两次就绰绰有余。 经过完全生物权限“反绿buff”的扫荡，入侵植物毫无疑问是死绝了。 但让林寒感到有些棘手的是，对他来说最难缠的巴西龟，居然是南海省入侵动物里面的主力大军。 这东西命硬且长，又不便收集，相当麻烦。 只是这玩意在南海省数量很多，如果不清理一下，说不定会影响消灭30%入侵动物的任务目标。 “盖亚，生物权限可不可以让巴西龟自己跑到海里？”林寒在意识中问道。 巴西龟属于淡水动物，而淡水动物和海洋生物，一旦进入彼此的领域，急剧变化的渗透压，会迅速导致它们死亡。 海洋动物到了淡水，下场是被水“撑死”，淡水动物到了海水，下场就是脱水而死。 南海岛面积小，且水系发达、四面环海，如果可以让巴西龟自己游进海里，应该也花费不了太长时间。 盖亚稍稍沉默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林寒一怔：“什么意思？” 盖亚解释起来：“生物的进化方向，就是更好地维护自己的生存。所以如果你控制特定生物去赴死的话，就相当于违背生命的根本愿望，效果肯定要打一些折扣。” “到底会打多少折扣，这个就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像微生物、植物等完全没有智力的生物，当然不存在这种问题。而如果是猿猴一类，你让它直接去跳崖，它多半是跳不下去的。” 一般来说，越高等的生物，就越是怕死惜命。 灵长类中最强壮的银背大猩猩，单从身体硬件水平来看，和老虎狮子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但实际情况却是，银背大猩猩对上狮虎，几乎从来就没赢过。 这其中的原因，除了狮虎本身的战力之外，大猩猩更怕死、战意薄弱的性子也不容忽视。 林寒说道：“也就是说，当巴西龟感受到生命威胁时，可能会有一部分逃离？” “是的。不过你说的这个，也确实是个可行的办法，小型的淡水动物一旦碰到海水，脱水症状发作是很快的。” 林寒点头：“能消灭多少就消灭多少吧，反正南海省面积不大，也不怎么用跑。” 南海省的面积，只比完全生物权限的覆盖能力略大点，他一个人驾车在中部地区的高速公路上稍微开上一会，就足以覆盖全省。 当天晚上，整个南海省的野生巴西龟都行动起来，从各自藏身之地，仿佛集合一般，赶到就近的河流水域…… 由于在水中行动更为迅速，加之南海省面积小却水系发达，所以这些野生巴西龟一经出发，很快就汇集到几条指定的大河之中。 这几条指定的大河，全部都是直通大海，野生巴西龟们只要顺流而下，就可以迅速奔赴到大海之中。 然而一下海，接触海水没多久，巴西龟的身体就开始出现脱水症状，生理状态一团混乱。 在死亡的威胁下，一小部分巴西龟出于强烈的求生欲望，挣扎着试图逃离海水。 这些“精英巴西龟”，有的在丧命之前成功逃离海水，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活了下来。 有的虽然暂时逃离了海水，但由于脱水过重，苟活了一阵，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有的则没能成功逃离，跟着主流的巴西龟，一并葬身大海。 一夜之间，南海省人民就震惊地发现，在四周的海岸附近，赫然多出了无数的巴西龟尸体，有的被冲到岸上，有的则四仰八叉地浮在海里，场面可谓是蔚为壮观。 当然还有的沉入水中，被一些海洋生物拿来填了肚子。 相关的新闻报道铺天盖地涌来，大量的照片在网络上疯传。万象横扫巴西龟的消息，自然又是引起人们的一致赞誉。 事后经过粗略统计，推算出整个南海省的野生巴西龟已经被消灭了90%以上，万象的清理工作又一次成果斐然。 剩下那不到10%的巴西龟虽然得以苟活，但却都是永久丧失生殖能力的太监龟，俨然已经不成气候。 海岸周围的巴西龟尸体，大部分被收集起来，经过高温蒸煮杀菌灭活，并做了一定的防腐处理之后，就被当做有机垃圾运走了。 在此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大概就是说，某三线网红公开发表言论，谴责万象伤害小乌龟，罪孽深重，枉为人类云云。 然后有人第一时间列出证据，说明巴西龟是生态杀手级的入侵动物，狠狠批判一番的同时，还带动全民一起声讨。 这件事几乎在网上掀起一阵狂潮，热搜居高不下。 林寒稍微了解之后，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是刘语风借着刚成立不久的万象传媒，自导自演搞了个大新闻。 把一个普通三线网红打造成一个超级负面网红，同时也让那个带头声讨的人一炮走红，而且还无形之中给万象刷了一波声望。 套路之深，让林寒一阵汗颜。 …… 处理完巴西龟之后，南海省的入侵物种治理任务就基本完成了，各方共计四亿多元的清理费，也陆陆续续到账。 正当林寒准备离开南海省的时候，南海省省会洋口市市委书记，张书记却亲自给他打了个电话问候。 这倒让他有些诧异，毕竟是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省委常委，副省级大佬亲自问候，肯定不是说废话来的。 “黄花梨？” 电话里，张书记说道：“没错，就是举世闻名的南海黄花梨。” 黄花梨，学名为降香黄檀木，原产南海省，是明清硬木家具的名贵用材。 由于其色泽黄润、材质细密、纹理柔美、香气泌人而备受人们推崇。 种种优异的木材特性，以及稀少的数量，让黄花梨的价格一直都居高不下，每吨木料的价格高达数百万元，在炒上天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千万。 在信息闭塞且无人管理的时代，一些农民常常将野生黄花梨砍伐拿回去自用。 后来有人注意到这一现象，便专门在乡下地区收购黄花梨木，然后高价卖出，以此赚取暴利。 随着黄花梨木名气越来越大，价格也越来越高，偷砍的人自然而然地便多起来，大量野生树木都遭受了灭顶之灾。 现在的野生黄花梨，已经是国家级保护植物了。 张书记叹了口气：“黄花梨可以说是南海省的一张名片，但现在的情况你多少也了解一些……以黄花梨闻名的南海，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有实际价值的黄花梨了，野生的更是几近灭绝。” 林寒想了下：“那您找我是为了？” “万象大面积绿化艾拉善的事情，我当然也是知道的，听说你们可以促进植物生长，所以就特意来问一下。” 顿了顿，张书记接着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技术，对黄花梨是否也有效？” 林寒说：“我们确实可以促进植物生长，但效果主要体现在初期，植物体成熟之后，增幅就不是特别显著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书记不光没气馁，反而有几分大喜过望：“真的有效？” “黄花梨生长缓慢，没有百年时间，根本就不堪大用。上百年的生长，只要能缩短20%，就能少去一代人的守望啊！” 付出多少收获多少，树木的生长也是如此。 普通的树木，也就是“十年树木”的水平，少则七八年，多则一二十年，基本就能成材。 但像黄花梨、小叶紫檀这种顶级木材，要想成材，都得花费上百年的时间，一二十年的根本没用。 市面上的黄花梨制品，基本都是手串一类，主要就是因为大块的木料太少，边边角角的，也就只够做些手串之类的小物件。 林寒想了想说道：“根据以往的数据进行估计，普通树木的成材时间至少可以缩短一半。对于黄花梨，只减少20%生长时间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对于绿buff的效果，他也是十分关注的。 为了测试具体的效果，林寒之前特意买下了一片林场，通过对照实验，对其中树木的生长速率进行统计。 经过计算发现，在绿buff的加持作用下，树木的生长速率呈现出类似于递减指数函数的趋势。 虽然因树而异，但总体来说，成材时间基本都可以缩短一半左右。 “成……成材时间缩短一半！”张书记闻言大为震动，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 他原本想着，能缩短20%就很不错了。缩短一半，这效果简直逆天啊。 “这，没有什么副作用吧……” 林寒笑道：“绝对绿色环保无污染，除了年轮之外，树木也不会有其它任何特殊的地方。” 张书记沉默了一会：“那我就直说了……在南海省省内，有几个自然保护区，生长着一些野生的黄花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企业在各自的林场种植了一些。当然基本都是小树，大树很少见。” “所以省方面想请贵公司，对这些小树进行一次维护，加快生长，也好让南海省的这张名片名副其实。” “这个当然没问题，我可以答应。毕竟也是保护濒危植物。”林寒干脆地说道，“那几个保护区以及林场的总面积，大约是多少平方公里？” “平方公里？” 张书记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想了一下说道：“平方公里的话，保护区也就几十平方公里吧。几家企业的林场加起来，应该也差不多大，但种植密度会大很多。”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费用方面，贵公司……” 林寒笑了笑：“既然是南海特色，国家保护植物，自然保护区的那部分我们就不收钱了。” 几十平方公里，以野生黄花梨的珍稀程度，估计能找到几千棵就算不错，收费也赚不了多少钱。 “至于对企业林场的收费，我会去和他们老板谈一谈的。” …… 在林业局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林寒来到附近的一个自然保护区，得以一睹传说中的神木黄花梨。 “这就是黄花梨？”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会身前的小树，一边有些诧异地问道。 就眼前这棵树，从体格来看确实瘦小得不像话，一人多高，胳膊粗细。 林寒十分确信，自己用手就能把这棵树从土里拽出来。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戴着帽子的年轻眼镜妹，在当地林业局任职，她闻言点头说道：“这棵黄花梨别看小，已经长了有快十年了。” 十年！ 十年的风吹雨打，最终长成的只不过是这瘦小的一棵。 林寒仔细观察了一会，渐渐发现，这黄花梨和普通树木相比，虽然显得瘦弱，但给人的感觉却颇为不凡，叶子都是青翠欲滴，仿佛有几分玉的颜色，彰显着浓郁的生命力。 他看了看邻近的另外几棵小树，问道：“在这个保护区，大概有多少棵黄花梨，都是这么大的？” 眼镜妹伸手一指远处：“在那边的比较多，整个保护区大概有六百棵野生黄花梨，基本都是这么大。” “最幼嫩的看起来比草大不了多少，最粗的一棵，也不过大腿那么粗。” 她犹豫着问了句：“林先生，你们真的能让这些树更快地成长起来吗？” 林寒轻轻捏了捏一片黄花梨的叶子，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不过对于黄花梨来说，长得慢并不是主要的威胁，偷砍才是。如果监管不到位，纵然这些树能一夜参天，到头来还是要便宜那些偷砍者。” 第211章 句芒催化 几个自然保护区内的野生黄花梨，都被免费加上了绿buff，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什么，但经过专业的检测，发现其生长速率确实有了极大的提升。 一些黄花梨幼树，生长速度更是达到了和普通树木相当的水平，让各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又惊又喜。 为此，除了当地林业局的领导之外，张书记也亲自打来电话问候，代表南海省向万象表示感谢，并再次提及一众林业公司的委托。 毕竟野生黄花梨是重要的保护植物，而人工栽种的黄花梨，又是举世闻名的顶级木材原料，对当地的经济以及地区特色，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林寒自是答应，况且实际上，在前两天就已经有几家林业公司与他联系，介绍各自的种植业务以及公司情况。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是一家叫做“大木”的林业公司，这家公司既是黄花梨种植的大户，也是南海省颇有份量的林业公司之一。 大木林业的老板叫倪东，不光提前主动联系到林寒，还十分积极地登门拜访，上来就送了个价值数十万元的关二爷黄花梨木雕，显得十分热心。 倪东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留着个光头，脸上皱纹很多，常常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见面之后，他笑呵呵地与林寒互相客套了一番，随即开始说道：“我们大木公司种植了上万亩的黄花梨，这样的规模，在全省也是名列前茅，没有几家能比得上。” “就是相比于普通树木，黄花梨长得实在是太慢，估计等它长到可用的地步，恐怕我都辞世了……” “如果能得到贵公司的技术支持，这一万亩的黄花梨，生长速度大概能增加多少？” 林寒微微一笑：“生长速度的增幅，会随植物体的生长而减缓。但根据之前的数据，经过加速之后，树木成材的时间大约可以缩短一半左右……” 倪东不由露出激动的神色：“真有这么多！” 黄花梨要想有大用，至少也得长上百八十年。如此漫长的时间，几乎没人愿意等下去，而且一代人也根本就等不起。 所以黄花梨在人工栽种的时候，顶多生长个二三十到年勉强可用，就要砍伐销售了。 这些年份极短的黄花梨，产出的木料差不多都是零散的，价值大大降低，从整体来看，其利润和普通木材几乎没有分别，时盈时亏。 而且即便提前到二三十年，比之寻常十年左右成材的树木，这依然是一个漫长的等待，等待十分不易。 最后的结果就是，人工黄花梨种得不多，野生黄花梨偷砍的不少。 倘若能缩短一半的成材时间，只要二三十年，黄花梨就可以小成气候，即便不成栋梁，也比现在那些边边角角似的木料强得多了。 而如果只长到勉强可用的地步，说不定十年八年就够了，如此生长速度和寻常树木，俨然已经没有分别，无怪乎倪东如此激动。 倪东随即又问：“那贵公司的收费标准是？” 在此之前，林寒的绿buff也就在万象森林计划中露过脸，而万象森林又属于公益项目，并无利润可言。 所以有关绿buff的信息都是三言两语，模棱两可，旁人对万象这一“黑科技”的市场潜力，自然众说纷纭。 有人猜测这项加速植物生长的黑科技一本万利，堪称农林外挂。 有的人却认为，这项技术还不成熟，或者成本较高，暂时不具备强大的盈利能力，否则万象早就大举进军农林产业了。 但实际上，林寒获得高级生物权限也才没多久，从南半球回来之后，压根就没多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现在黄花梨这个事，却给他提了个醒。 让人人都享受到绿buff美妙之处，看来也得早做布局啊…… 林寒沉吟稍许，缓缓说道：“具体的价格，还要对大木林业做进一步的考察才能确定。” “不过实话说，这项处理技术的成本确实不低。粗略估计，一万亩黄花梨的生长要想接受加速处理，至少也得五千万元。” 倪东一惊：“这么贵！” 林寒摇了摇头：“其实已经很廉价了，依照这个收费标准，我们还要很长时间才能收回‘句芒’的开发成本。” 倪东愣了下：“句芒？” 林寒拍了拍头：“哦，一直忘了说……这项技术在实验室开发过程中的项目名称叫做‘句芒’，公司里也称‘句芒催化’。” 句芒，神话传说中的春神、木神，主管树木的发芽生长，也是主宰农业生产的神灵。 项目名称什么的，当然是子虚乌有。“句芒催化”这个名字，完全是他在三秒钟前刚刚想到的。 华夏的科技项目，尤其是国家主导的，往往都喜欢取这类风格的名字，如“天宫”、“嫦娥”、“夸父”……既神秘又高端。 倪东听到这个说法，顿时就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林寒则面色从容地继续说道：“……黄花梨木尤其是生长年份较长的价格，想必倪总再清楚不过。” “这几千万到底值还是不值，倪总心里肯定也是有数的。” 倪东犹豫了一会，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如果大木林业的其它树木，也都接受贵公司的加速生长……啊不，是句芒催化技术，又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林寒神色如常地说：“催化普通树木比黄花梨便宜一些，但主要还是看种植规模如何。” “在此之前，万象还要对大木林业的资质进行考察。如果符合我们的预期，双方就可以进行后续的商谈。” 倪东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不由有些震动：“难道说，这‘句芒催化技术’已经走向成熟，并且万象也决定将它引入华夏的农林产业了？” 句芒催化一旦推向全国，产生利润几何已经是次要的了。 单就影响力来说，这绝对不亚于当年袁农平院士的杂交水稻，而且还可以影响到林业，份量可谓极重。 第212章 入侵物种终结者 袁院士的杂交水稻，让全国乃至全世界数以亿计的人，摆脱了长久以来的饥饿状态。 这不光促进了经济，也更是推动了和平。 毕竟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自古以来，饥饿都是催生暴力行为的一大源头。减少饥饿，无疑就是在减少暴力。 这事说起来，有很多人都认为袁农平院士是最佳的诺贝尔和平奖人选。 毕竟杂交水稻跟物理奖、化学奖、生理医学奖、经济奖、文学奖都没啥直接关系，要想拿诺奖也就只能从和平奖入手了。 然而可惜的是，诺贝尔奖和诺贝尔奖之间，也是很大不用的。 每年的诺奖评出来，物理、化学、生理医学三项的人选就算不是众望所归，至少也是无可非议。 经济学奖偶尔有点小争议，但也基本没错。 文学奖有时就比较坑了，各种大跌眼镜，每年都有争议。 歌手鲍勃迪伦的得奖，更是掀起轩然大波，引发全世界的争议。而这位缺席颁奖典礼的音乐家则表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获得文学奖。 至于诺贝尔和平奖……不提也罢。 万象的“句芒催化”，在农业领域的影响不会弱于杂交水稻，至少对华夏而言肯定是这样。 在林业方面的影响，也绝不会小。 任何获得句芒催化效果的林业公司，产量与销售额都会暴增，曾经不温不火的林业产业必将迎来高速增长。 甚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当年由于某些原因被降半格的国家林业局，也能因此重新变成国家林业部。 相比之下，“句芒催化”的收费其实还真不算贵，而且眼下的情形是绝对的卖方市场，作为掌握主动权的万象，开出这样的收费标准，已经算厚道了。 两人谈了半晌，黄花梨的事情已经基本谈妥，至于对大木林业所有树木的催化工作，倪东则表示，需要回去在公司内部讨论一下才能给回复。 几天之后，没有出乎林寒意料地，大木林业表示，包括黄花梨在内，大木林业的所有树木都将全盘接受“句芒催化”。 经过一系列讨价还价，双方最终商定，在合作期限内，大木林业需要按照生产规模，向万象支付每年几千万不等的费用。 有大木林业打头阵，南海省其它的林业公司也有样学样，多数都和万象确定了全面合作，远远不止最初的黄花梨一项。 当然，和万象合作的，基本都是规模较大的林业公司。 对于那些小型林业公司，林寒则直接收购了一部分，整合重组成立了“万象林业”，然后又以同样的方式创建了“万象农业”…… 经由媒体的报道，以及同行之间的相互转告，“句芒催化”的消息迅速在农林业传递开来，越来越多的农林企业开始和万象接触，希望能了解到“句芒催化”的更多内容。 虽然有很多公司负责人都急切地表示，想要和林寒本人亲自谈谈，但林寒现在可没有这么多功夫。 解决了南海省的入侵物种，他随即便赶往胡建省，接手当地的治理任务，对今年东南沿海的最后一大波入侵物种，展开风卷残云一般的围剿。 在反绿buff的淫威之下，入侵植物俨然毫无还手之力，没多久就枯死了个干干净净。 入侵动物也都被剥夺生殖能力终身，短命的害虫就此绝种，只剩下一部分较为长命的入侵动物苟活。 而在胡建省比较长命的入侵动物里，最严重的一类当属红火蚁无疑。 蚂蚁别看个头小，但作为世界最强壮的生物，它们的寿命同样不短，短则几年，长的甚至可以达到一二十年，确实不是太监buff可以直接消灭的。 红火蚁最先分布在南美洲，大约在八十年前年于美国东南部首次发现，之后逐渐积向西面扩展到加利福尼亚。 作为一种入侵动物，红火蚁不光会破坏当地的生态系统，其本身也具有一定毒性，人被叮蜇之后，就会产生火烧般的疼痛，个别过敏者甚至会因此丧命。 但不管怎么说，对林寒而言，这玩意比巴西龟要容易对付得多。 一来蚂蚁的个体智商太低，几乎无法违背生物权限的赴死指令。 二来则是蚂蚁的群体性十分突出，分工细化且明确。一旦蚁群崩溃，多数的蚂蚁就都不具备独立生存的能力，根本不需要额外的措施，就会很快自行灭亡。 所以林寒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让红火蚁自行奔赴水域，投江自尽。 毕竟不是水生生物，受到的污染尤其是重金属污染其实并不突出，没必要进行特别处理。 这些红火蚁投江之后，大部分都直接命丧水中，成为鱼虾的口粮。 小部分还算幸运的，勉强逃出水域。 但这些逃出江河的红火蚁，却也基本都脱离了蚁群，完全无法独立生存，最终要么饿死渴死，要么就被什么泽蛙、黑眶蟾蜍之类的动物吃掉，无一幸免。 在胡建省的入侵物种治理工作进行到尾声的时候，东南几省的牛蛙养殖户，也终于开始大量出售野生牛蛙。 数以亿计的野生牛蛙涌入市场，仅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让牛蛙的价格从七块多一斤，跌破历史最低点，达到两块钱一斤，并且去势不减，疯狂跳水。 如此情境，让一众养殖户不由感到一阵阵后怕。心想当初要是没答应和万象合作，这几亿只牛蛙自己是一毛钱都沾不上，反而会因为价格暴跌而赔到血本无归。 现在帮着万象销售，一番账算下来，今年反倒是收获颇丰，着实赚了一笔。 当然，也确实有一部分牛蛙养殖户，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搭上万象的快车，从而赔到吐血。 再加上他们没有“绿色牛蛙认证”，在此次牛蛙价格暴跌之中，备受排挤，不得不将自家牛蛙以白菜价出售，然后关门大吉。 自然而然地，牛蛙价格的暴跌，也让全国各地的一些餐馆饭店，临时添了一道牛蛙特色菜，掀起一阵吃牛蛙热潮。 于是，在华夏中部地区残存苟活的少许野生牛蛙，也纷纷遭殃…… 第213章 别墅（长章节） “盖亚，入侵物种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吧？” 盖亚说道：“入侵植物已经被你清理了40%，入侵动物也有32%了。现在你只要再处理掉两万五千吨的垃圾，就可以晋升中级大地使者，获得【生命权限】与【大地权限】。” 现在这个时间，其它省份的入侵物种，虽然没有得到根治，但也基本上都被人工清理完成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少许。 想要根治全华夏的入侵物种，还得等到明年夏天才行。 况且在治理入侵动物之前，林寒还需要背下一幅详细版的全国地图，方便对它们发号施令。 光先前记忆东南几省的地图，紧赶慢赶，就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 剩下的三十个省级行政区，大约九百万平方公里的辽阔之地，想想就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当然，背下这么多的地图信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至少，林寒行走在东南几省，不管去哪里，都可以直接选择最近最方便的路径，完全不用询问他人，简直比当地土著还熟。 更不用说，结合生物权限的感知，他几乎可以针对性地以自身为中心，在三万平方公里内对除人类以外的一切生物做出影响与调动，感觉就像点兵似的。 知识就是力量，真是一点也没错。 一年的时间，背下全国地图，对如今的林寒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他愿意多花点时间，以其远超常人的学习效率，就是背下全球的地理信息也并无不可。 所以他才特意委托中大地理学院，订做了一个巨型立体地球仪，不光有大量的地区划分以及交通信息，还包含了完整详细的地形信息。 对于一个名校的地理学院来说，制作这样一个巨型地球仪，并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难度。 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教授，带着几个学生，很快就能完成，又快又好。 所以当林寒回到云州市的时候，就收到了他之前订做的立体地球仪——足足四个大箱子的组装零件。 “巨型立体地球仪，直径4.6米，共计六十个组装模块……” 林寒看着组装说明书上的信息，一时间有些无语。 他之前随口说了句“更大些也无妨”，没想到中大居然直接做到了将近五米的直径。 如此巨大的尺寸，估计已经是世界最大的“磁悬浮立体地球仪”了。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申请一个吉尼斯世界纪录。 直径4.6米，这已经远远超过他房子的房间高度，组装起来也放不下。 更何况，这个地球仪还要再加上一个磁悬浮装置。 算上磁悬浮底座，整个立体地球仪，至少也得有5米高，快要赶上两层楼的高度了。 看来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换一个大房子了。 现在的林寒，好歹云州市的超级富豪，还住着几十万买来的小房子，确实有点不合身份。 先前之所以一直都没买豪宅，主要是他对居住条件不是特别在意，合适就行，不追求奢华。 现在既然有了实际需求，自然应该好好琢磨一番。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是先去了万象实验室一趟，将四大箱子的地球仪组装零件，也一并带了过去。 第二、第三实验室现在已经初步建成，选址就在青南开发区中心，目前已经招揽了几十个科研人员，并购进了一批先进的设备。 这几十个人基本都是名校出身，学历大多是硕士博士，专业以生物、农林、计算机为主，其次是物理、化学、医药、机械等。 这些人一部分是直接从高校招来的学生，另一部分则是从其它企业、科研机构里挖来的技术骨干。 他们虽然年轻，名气都还不算特别响亮，但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能力绝对没问题。 毕竟万象实验室的待遇可谓空前，竞争十分激烈，没有点本事的人，根本就进不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眼下的这几十个人，就是万象实验室的星星火种。 …… 来到实验室之后，林寒先是四处看了看，顺便慰问了一众员工，随即便找来一个姓杨的物理学博士。 “杨博士，听说你是电磁领域的专家，不知道你对磁悬浮了解多少？” 杨博士戴着一副意大利牌子的窄边眼镜，长相颇为秀气，只可惜谢顶得有些早了，三十来岁，头顶锃光瓦亮。 他扶了一下窄边眼镜：“磁悬浮，包括低温超导磁悬浮，还有常温磁悬浮。对低温超导磁悬浮，我没有专门的深入……” 林寒摆了摆手，笑道：“不用超导体，我就是想给地球仪加一个磁悬浮装置。” 杨博士一怔：“磁悬浮地球仪，这个很常见啊，我记得阿里淘上面就能买到，好像也不贵。” 林寒解释道：“不是阿里淘上的那些平面地球仪，是立体地球仪，而且是超大型号，直径有4.6米。” “地球仪的组装零件，我已经带过来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杨博士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随后，他就跟着林寒，来到楼下看到了放在地上四个大箱子。 四个大箱子里面，装了大堆的组装零件，每个零件的形状都各有不同，坑坑洼洼显示着地形，同时上面用彩色标出了各种地理信息，包括行政区划、交通等。 杨博士凑近观察，又掀起一块零件看了看背面，随即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不规则物体的稳定磁悬浮，确实设置不易。不过，如果林总你只是想尽快为这个地球仪装上磁悬浮的话，其实有个更方便的办法。” 林寒好奇地问道：“什么办法？” “地球仪的外形，相对还是比较规则的，只要在中空的内部进行改装，稳定重心和轴心，再设置磁悬浮就方便多了，应该比普通的磁悬浮地球仪麻烦不了多少。” 林寒又问：“这样处理的话，大概要多长时间能做好？” 杨博士想了想：“最多一个月就可以了。” “那就拜托博士了。” “林总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杨博士扶了一下眼镜，继续说道：“而且这个地球仪的磁悬浮设置，让我突然想到一个十分有趣的想法，正好作为我加入万象实验室的第一个课题……” 两人又聊了一会，林寒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杨博士，我最近对物理有些兴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书籍可以推荐给我？” “好的物理书……”杨博士眼前一亮。 “《朗道十卷》怎么样？” …… 将磁悬浮的事交给杨博士之后，林寒就离开了实验室，然后和一位地产老板打了个电话。 “……是林总啊，找老王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王老板有些微醺和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同时还响起一阵阵微弱的软绵绵的女声。 林寒有些尴尬：“咳咳，王总你那边好像挺忙……” “不忙不忙，有什么事直接说。”王老板哈哈一笑，背景里的女声更明显了许多。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买在王老板那买一栋别墅，过来问问。”林寒说道。 “哦？”王老板似乎有些惊讶，“林总你这么清心寡欲的人，怎么突然关注起房子的事了？” “没什么，就是买了个五米多高的地球仪，不换大房子放不下。” “地球仪？”王老板有些奇怪。 林寒没有多做解释：“只要有房间能装下就行，或者方便改建也可以，周围环境最好能安静一点，其它方面没有要求。” “好说好说，明天我亲自去看看，绝对让你满意。” 王老板哈哈笑道：“说起来，林总你这生活也真是够简朴的，几十万的小房子，居然到今天才换。” …… 有地产老板亲自帮忙，第二天就找到了一栋让林寒满意的别墅，痛快地交了全款。 虽然别墅确实很豪华，但毕竟是三线城市，价格也就两千多万。 新买的这栋别墅有三层，带一间两层高的书房，还有花园泳池，周围环境安静，背山面水。 内部装修完善，两层高的书房里面已经放好三个大型书柜，布局颇显恢宏，竟给人几分大英图书馆的即视感。 更让林寒惊喜的是，除了这个书房之外，别墅还自带一个超大的地下室。 之前他为了完成北大微生物研究所的委托，特意买了两间房子打通，搞了个猴版基因突变实验室。 虽说新型沃尔巴克氏菌的培育是圆满完成了，但当初的那个实验室，真是要多简陋就多简陋。 他以后难免还会做一些类似的事情，这样一个超大地下室，住所周围又人流稀少，简直太方便改装了。 只要地下室六面都装上一层厚实的铅板，里面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不搞出爆炸，辐射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泄露。 万象三个实验室虽然名头日大，但实际上却只有第二、第三实验室存在，第一实验室则完全是林寒编造出来的幌子。 既然如此，这个地下室正好可以作为某种意义上的“第一实验室”，专门提供场地，好让林寒做一些只有他才能完成的实验。 当然，改装的事情还要认真一些，除了加铅板防辐射之外，林寒还打算先在墙壁上装上一层超合金钢板，保证隔离与安全性。 除此之外，还要把入口挪到书房，开在一个书柜后面。 地下室的一系列改装，都是由林寒亲自动手完成的，虽然由于不专业，浪费了许多时间，但出于保险起见，他终究还是没让别人帮忙。 前前后后忙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他才把地下室改装完成。 改装完成的地下室，六面都装上一层超合金钢板，以及一层铅板，原先的入口也被封死，转而在书房的一个书柜后面新开了一个入口。 林寒走到书柜前，缓缓转动巨大的书柜，露出了后面的地下室入口。 只见在墙壁之间，赫然有一个厚重的金属大门，仿佛银行金库的大门一般，由机械密码锁控制开闭。 这个金属大门后面通往的，就是这栋别墅的地下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就是万象第一实验室的真实存在。 林寒拍了拍有些冰凉的金属大门，不由露出一丝满意地微笑。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林总，地球仪的磁悬浮已经设置好了，要不要给您运过去？”却是杨博士打来的电话。 “你直接让人运到我家这吧。” “没问题。” 当天傍晚，一个卡车就载着拼装半完成的巨型立体地球仪，运到了林寒的别墅所在。 原本的几十个组装零件背面，被加装了一些塑料涂层，以及一些金属结构，不光外面看起来坑坑洼洼，里面也变得凹凸不平了。 但基本上，只要外面凸起的部位，里面对应的就是凹陷下去的形状，外面凹陷，里面则是凸起，让这个立体地球仪的重心和轴心基本平稳下来。 除了原本的这些零件之外，还多了一个磁悬浮底座，形状看上去仿佛是一个盘子，只是直径有两米多，相当巨大。 经过初步拼接，几十个零件已经被拼成八块，正好可以从门拿进来。 拿到书房之后，林寒就将八块零件迅速拼好，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立体地球仪，山川河流、国家地区……都在上面分明而详细地标了出来。 虽然制作地球仪的材料要么是塑料、碳纤维，要么就是铝合金一类较轻的金属，但毕竟是直径四五米的巨型地球仪，重量也不容小觑。 饶是以林寒的神力，把这个巨型地球仪推到磁悬浮底座上面，也依然花费了不少功夫。 地板隐隐震动了一下，地球仪终于被放到磁悬浮底座上面。 林寒擦了擦额头的汗：“终于放上去了。” 巨大的地球仪，坐在磁悬浮底座中间的凹陷处，嵌在其中，严丝合缝。 “现在只要启动磁悬浮装置，地球仪应该就可以浮起来了吧。” 想到这么一个巨大的地球仪，就要悬浮在半空中，林寒也不禁有几分好奇和兴奋。 插上电，磁悬浮底座的指示灯微微闪烁一阵，他随即便按了“悬浮”的按钮。 “滴——” 磁悬浮底座立时亮起一圈蓝光，微微闪动着，巨大的地球仪也随之微微颤动起来，一边缓缓旋转，一边慢慢上升，逐渐脱离底座。 正当林寒瞪大眼睛，想要一睹这世界最大的“磁悬浮立体地球仪”时，忽然房间一闪，陷入黑暗。 眼前一片黑暗，林寒不由愣住。 跳……跳闸了？ 第214章 地质改造 反复试了好几次，每次磁悬浮装置只要一启动，几秒钟之内必然跳闸。 林寒终于可以确定：这个磁悬浮地球仪太耗电了，家用电已经不能满足它了。 坐在一旁的座位上，看着巨大的地球仪，他不由敲着桌面沉思起来。 常见的磁悬浮技术有两种，一种是常导磁悬浮，也就是地球仪现在正在利用的技术，即完全使用电力来维持磁力悬浮。 另一种则是超导磁悬浮技术，也就是利用超导体的抗磁性实现磁悬浮。 所谓超导体，是指在超低温度下，电阻为0的导体。当然，受限于测量技术，这里的0电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0”，只是无限逼近而已。 一百多年前，科学家们偶然发现，当导体的温度逼近绝对零度，就会展现出一些奇特的电磁性质，如电阻消失，以及神奇的抗磁性。 只不过，超导体抗磁是不错。但它也是要耗电的，毕竟超导状态只有在低温条件下才会出现，而这个低温可不是“该穿棉袄了”的低温，怎么也得在零下八十度以下。 而且超导磁悬浮的设置，可完复杂多了，也不便维护修理。所以林寒稍微考虑了一下，就否决了超导方案。 至于在家里安装升压设备，或者向电力部门申请工业电供应，难免会麻烦许多，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问一下杨博士。 “杨博士，这个地球仪耗电太厉害了，放家里不行啊。” 电话那头，杨博士似乎愣了一下：“放家里？” “是啊，这个地球仪是我准备放在家里用的。” 杨博士有点尴尬：“咳咳……这个事我怎么没注意，开始我以为您要把这个地球仪放在公司哪里呢。” 其实换任何人都会这么想。 直径将近五米的庞然大物，谁会把这东西放在家里。 林寒有点头疼：“那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个磁悬浮装置的能耗降低一点？降到家用电能承受的地步？” “这个恐怕不行，它的能效已经十分不错了。” 林寒想了想：“那能不能用永磁体实现磁悬浮？” “根据恩绍定理，永磁体不能构造完全的磁悬浮……这个设计已经是最便捷的方案了。” 林寒拍了拍额头：“难道只能升压了？” 杨博士沉吟道：“差不多。如果您一定要把地球仪放在家里的话，要么就进行升压，要么就去申请工业电，要么就是在家里装个发电机。” 正当林寒有些犹豫的时候，杨博士似是想到了什么：“要不您在家里安装一个太阳能发电设备？我以前正好做过相关的设计。” 林寒一怔：“太阳能？” “没错，就是绿色环保无污染取之不尽免费使用的太阳能。”杨博士似乎有点兴奋，侃侃而谈地介绍起来。 “太阳能是个好东西，保护环境，而且设置也并不麻烦。最重要的是，太阳能发电，自发自用，如果有多余的电还可以卖给电网。” 林寒有些诧异：“还有这事？” “我家里就装了这个，每个月国家电网都会收购余电……林总您家可利用的光照面积，肯定比一普通人家大很多，供应那个地球仪绰绰有余。” 林寒想了下：“如果设置一个太阳能发电设备，大概要花费多长时间？” “这个很简单，我可以帮您设计方案，再算上安装，也就一星期左右。而且设备基本都在屋顶，不占室内空间。” “那就麻烦杨博士了。” “不麻烦不麻烦……” 安装太阳能发电设备，对林寒来说，不只环保而且还很新奇。就实用角度来说，也很方便。 别的不说，多了一个太阳能发电，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家用电线路，停电之类的情况，基本就不会发生了。 …… 趁着这段时间空闲，林寒还出去买了一大堆东西，用来充实自己的豪宅，毕竟那么大的空间，空荡荡实在也说不过去。 首先是添置了一些家具以及装饰品之类，诸如什么黄花梨木大椅、小叶紫檀茶几、武士铠甲、名人字画、古代雕塑、青花瓷…… 然后就是各种电子设备，比如什么顶配电脑、虚拟现实机房、磁悬浮滑板…… 当然还有法拉利跑车、私人直升机，又弄了一个室内健身房。 这一堆东西买下来，直接就是几千万花出去了。 除此之外，他还雇佣了几个厨师保姆管家保安，让偌大的豪宅很快充实起来。 如此场景，林寒只要在屋里走上一圈，心里便觉得，自己的消费水平终于算是圆满了…… 虽然宅院宽阔而豪华，但他最爱待的地方，依然是那个放着地球仪的书房。 毕竟地方大，虽是书房却也有床铺以及自带卫生间，更不用说还连通着一个安保等级堪比银行金库的巨型地下室，简直是宅男圣地。 只不过书房虽大，那三个顶天立地的书柜却是空空如也，能搁下几千本书的空间，只有靠近桌子的位置零零散散地放了几摞书。 看着这几个书柜，林寒一时有些沉默。 作为孤儿院出身的他，买书往往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情。 别人家的孩子，可以因为一时兴起去就买一大堆书，然后等三分钟热度一过，便放到一旁再也不管。但他小时候显然没有这个条件。 买书放着不看，有个专门的称谓叫做“欺世盗名”……这句话是老院长敲着桌面一字一顿说过的，他记忆犹新。 所以对林寒来说，其它的东西买来放着，拿来装逼也无所谓。但几十块钱一本的书，是绝对不能瞎买的。 就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动静，夹杂着阵阵交谈，显得有些喧闹。 林寒随即起身出了书房，一看却是杨博士带着一群人刚刚过来，准备到房顶去安装太阳能发电设备。 “林总。”杨博士连忙过来。 林寒微微点头：“三天能装好吧？” “不出意外的话，地球仪后天就可以启动了。”杨博士说道。 林寒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说道：“对了老杨，这个太阳能发电设备，能不能装在摩天大厦上面？” “摩天大厦？当然可以，苹果公司总部大楼不就是这么干的吗。”杨博士扶了一下眼镜，“不过为了这个设计，苹果公司可额外花了不少钱呢。” 林寒想了想：“万象八次方计划，你应该多少了解一些吧。如果在这个256米的塔上面，加装太阳能发电设备，你觉得怎么样？” 完成十次方巨塔的建设，相对比较遥远。所以万象对外公布的摩天大厦计划，暂时以“八次方”代替。 当然，即便是这个“八次方”计划的公布，也依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尤其这个计划还是由风头正劲地万象发布出来的。 因为这条新闻，许多人的目光都开始聚焦向云州市这个3.5线小城市。 至于云州当地，本就蠢蠢欲动的开发区计划，更是再次热闹起来，让更多人意识到，三县联合设置“青南开发区”这事，恐怕真是板上钉钉的了。 杨博士沉吟道：“恐怕预算会很高……增加几亿是肯定的。” 林寒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这时，盖亚的声音忽然在他的意识中响起：“其实，如果你想建造摩天大厦的话，我倒有个办法可以帮你节省大量资金。” 林寒一怔，随即对杨博士说了句：“老杨你先忙，我让厨师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去。” “那麻烦林总了。” 林寒去厨房叮嘱了几句，随即回到书房关上门，才在意识中问：“盖亚，你说的怎么回事？” 盖亚解释道：“要建摩天大厦，地基肯定是个大问题吧。至少在我看来，每个摩天大厦的建造过程中，地下设施的建造都是一个十分繁琐浩大的过程。” “难道可以简化这个过程？” “你只要获得了中级大地权限，就可以小范围的改变地质构造，让地基建设大大简化，从而大幅减少成本以及建造时间。” 改变地质构造！ 林寒闻言不由一震。 虽然他不懂建筑，但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地质状况对摩天大厦这种超高层建筑而言，会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影响因素。 先改善地质构造，再建造摩天大厦，建造成本的缩减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真能节省很多资金，不光可以加上太阳能发电设备，说不定还能剩余一部分。 盖亚这时继续说道：“另外，大地权限后期的升级任务，就是消除地震带。如果你将云州附近的地震带抹除，大厦的建造又会容易很多。” 消除地震带…… 摩天大厦的地震设防烈度，哪怕能降低一度，节省的成本和时间就不可估量。大厦本身的风险，也会随之大大下降。 林寒感觉心里一跳：“地震带那种东西，我也能消除？” “当然可以了。不是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吗。只要你付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盖亚说道。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不过，消除地震带是水磨功夫，你暂时还是不要想了。” “在八次方建造之前，你只要能拿到中级大地权限，改善一下当地的地质构造，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林寒点头，随即又问：“除了中级大地权限之外，改善地质构造还需要什么其它条件吗？” “需要你有足够的体能，以及相应的地质力学知识。” 盖亚缓缓说道：“如果你没有强大的体能，不管是改善地质，还是消除地震带，过程都会变得十分漫长。毕竟质能守恒是宇宙的最高法则之一，你我都不可能违背。” 她接着说道：“当然你还需要一些知识储备，否则你也不知道什么是改善地质，也很难找到高效的处理方式。” 提高体能，林寒现在有三种方式。一是净化污水，二是种树，三是直接锻炼。 至于地质力学…… 林寒看了看一旁空荡荡的书柜，微微一叹，心道只能苦学了。 当然，地质力学好歹也是属于高等教育的内容，他学习效率再高，独自死啃书本也不是好办法，怎么也得找个专业人士带他飞才行。 …… 两天之后，林寒的整栋豪宅都被加装上了太阳能发电设备。 来自遥远太阳的纯净能量，被设备转化为强劲的电能，取代了电网供电，运转在豪宅之中。 林寒来到书房，再次给磁悬浮底座插上电，按下“悬浮”按钮。 “滴——” 磁悬浮底座当即闪烁起一阵充满科幻气质的淡蓝色光芒，巨大的地球仪微微一颤，旋即一边缓缓转动，一边稳稳上升。 林寒露出几分期待之色。 地球仪慢慢升了起来，逐渐浮在半空中，并随着底座上的蓝光韵律，均匀地旋转着。 山川河流在他眼前转过，所有的大地和海洋一览无余，每一个国家和地区都能清晰地找到…… 世界最大的磁悬浮立体地球仪——帅到爆！ …… 巨型地球仪已经没问题了，以后有了这个神器，林寒背下的地图信息自然而然就会更加详尽，不光有国家地区信息，还有地形地貌，一览无余。 除了实际用途之外，这个东西放在书房里，逼格也是高到不行，让林寒简直不能再满意。 第二天，林寒在佣人的服侍下吃完饭，就让司机开车出门，直奔他的母校，青林县中。 林寒现在名声很大，在青林县中的杰出校友里面更是名列前茅，为一众学弟学妹所崇拜。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他这次既没有开迈巴赫，也没有开法拉利，而是直接开着五凌宏光去的。 这辆五凌宏光是他特意准备的低调座驾，开出去之后果然一路平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围观与注意。 虽然司机的驾驶体验不是很好，但林寒本人却颇为喜欢这种微服私访一般的感觉。 五凌宏光一骑绝尘，很快就载着林寒来到了青林县中。 然而还进校门，一阵热闹的声音就远远传来，透过车窗远远望去，县中两侧竟然齐刷刷地站了两排人，一个个面带笑容，仿佛夹道欢迎一般…… 新一周求票 全文阅读无弹窗_中网文学 第215章 东帝汶留学生 一辆小客车稳稳行驶在马路上。 透过两侧的窗户可以看到，车里赫然有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正趴在窗前，用充满惊奇和兴奋的眼神，四处张望着外面的景色，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交谈。 这些少年大多肤色偏暗，瞳孔明净，长相仿佛是黄种人和黑种人的混血儿，带着几分异域风格。 他们嘴里说着的语言，听上去十分拗口，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日文等常见的语种。 毫无疑问，他们来自远方…… 客车最后一排座位的角落里，正坐着一个有些瘦弱的身影，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在这一车的少年中颇为显眼。 他一手扒着车窗窗帘，一边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眼中时不时地闪过几分惊奇的色彩。 这时，一辆电动车从客车不远的位置经过，驾驶着电动车的，赫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华夏少年。 华夏少年一边驾驶着电动车，耳朵上还戴着一个蓝牙耳机，脸上带着些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从容无比。 “哇！这是什么！” 坐在瘦弱少年身旁的另一个少年，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连忙凑了过去，瞪大眼睛看向窗外的那辆电动车。 “不是自行车，也不像摩托车，好神奇！还有那个人耳朵上的东西是什么，东帝汶好像也没有……” “……这就是华夏啊，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真想现在就下去看看……” 他凑在窗前，脸上忍不住露出向往和心痒难耐之色。 “那个，你能不能让一下？” 他转头一看，却见一个瘦弱的少年正被他挤得紧靠着座位，面带窘迫。 “不好意思，哈哈……”他挠了挠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正想要再说些什么，他看着瘦弱少年忽然一怔，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诶，你是不是古斯芒？” “我是古斯芒，你认识我？”瘦弱少年有些奇怪地说道。 另一个少年睁大眼睛：“你就是沙维尔·古斯芒？整个东帝汶，「林寒奖学金」唯一一个破格录取者？” 古斯芒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少年见他承认，紧接着又问：“我可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破格录取的？” 古斯芒犹豫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就是数学和物理考了满分而已……” 少年闻言，顿时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数学物理满分？你确定你做的是「林寒奖学金」的试卷？” “也不算太难吧……” 少年作出十分夸张的表情：“还不算太难……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我可听说了，「林寒奖学金」的考题难度，比华夏国内的很多中考试卷还难，尤其理科四门，简直就是送命题！这一车的奖学金获得者，数理都考到八十分以上的，说不定就你一个人了。” “像我理科才刚及格，要不是中文考得高，恐怕都拿不到奖学金……哎对了，你中文考多少？” 古斯芒挠了挠头：“呃，中文刚刚及格。” 少年点头：“还好你中文及格了，要不然数理再高估计也不可能破格录取。那你其它科目呢？” “除了理科和中文，其它都没及格……” “……” 这一车的少年，正是来自东帝汶的“林寒奖学金获得者”。 经过选拔之后，整个东帝汶最终有数十名初中生获得了，前往华夏顶级高中学习的机会。 在这数十名少年当中，沙维尔·古斯芒无疑是最年轻的一个。 由于今年的「林寒奖学金」是第一次评选，没有统计以往的综合成绩，所以全部的选拔过程就是两轮考试，尤其以最终的联合考试为重，可谓一考定终身。 刚从初一辍学不久的古斯芒，为了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几次三番地恳求父亲，让他重新入学并直接跳到初三学习。 五十八代贫农的老古斯芒，原本不愿再出钱供小儿子上学。 但在小古斯芒的老师的一再劝说下，他最终还是决定搏一把，把儿子送回了学校，并让他跳级初三。 只不过，小古斯芒虽然天赋异禀，但毕竟基础差太多。 而且第二轮试卷比国内许多的中考试卷还要难，所以他最终只考了个“理科逆天，文科全崩”的奇葩成绩。 按照林寒的意思，奖学金选拔的考试试卷，基本是仿照国内中考模式设置的，一共考察九门功课。 虽然分值相同，但考察的核心在于中文，所以除中文以外的科目考察，区分度都是相当之低的，及格分数不难拿，想拿高分却难如登天。 尤其是理科，参加考试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将将及格的水平。 像古斯芒这种数学物理满分，化学生物接近满分的考生，连出题者事先都没有料到。 而且经过小学、初中的多次跳级，他今年还不到十二岁。 好在「林寒助学基金会」的工作人员及时发掘了小古斯芒的才华，经过讨论之后，基金会与东帝汶教育部一致决定，对小古斯芒予以“破格录取”待遇。 原本又气又失望的老古斯芒，得知之后顿时喜出望外，当天就把这个消息传遍了全村，挨家挨户地跑过去显摆。 而小古斯芒，也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东帝汶第一批“林寒奖学金获得者”，坐上人生第一趟飞机，前往他梦想中的东方沃土…… 毫无疑问，只要经过接下来最艰苦的三年奋战，这些拿到了「林寒奖学金」的少年，他们的人生就会彻底改变。 等回到家乡之后，他们的家庭势必将会摆脱长久的贫困，而他们自己，也会成为东帝汶最顶尖的人物。 由于载了一车的学生，客车司机不敢开快，用了好一会的时间，这辆车才终于接近了目的地——青林县高级中学。 远远地，已经有热烈的声音传来。 一位东帝汶华裔教师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拿着喇叭，朗声说道：“同学们，我们马上就要抵达青林县中了。” 闻言，一车的东帝汶少年都纷纷激动起来，车厢里顿时有些喧闹。 “要下车了！” “华夏！华夏！华夏……” “安静一下。” 华裔教师拍手示意，然后接着说道：“青林县高级中学，是华夏最优秀的高中之一。从这里考到名校大学的人数，每年都有数百之多。” “在这里，你们不用担心饥饿与寒冷，也不用为了生计与家人一并辛苦地劳作。这里有最优秀的老师，你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地获取知识……” “当你们踏入校园的那一刹那，过去在你的身后，未来在你的手中……” 随着客车缓缓停下，窗外的声音也愈发热烈，青林县中的许多学生老师，赫然已经站在校门口夹道欢迎。 车上所有的东帝汶少年，耳闻目睹，胸中都仿佛有一股热血在汹涌澎湃。 “下车吧，同学们！” …… 在青林县中学大门旁边，林寒戴着一副墨镜，和吴项副校长站在一起，谈笑着闲聊起来。 “本来打算过两天跟你呢，没想到你今天自己过来了。”吴项校长红光满面，笑呵呵地说道。 林寒倚着车，笑道：“我以为我坐这个车也被人发现了，原来是奖学金的事，害得我好一激动。” “这第一批奖学金获得者，学校一共接收了多少个？” 吴项说道：“一共16个人，数量位居全国之首。” 由于东帝汶的教育条件十分落后，所有华夏最顶级的那些名校高中，都不是特别乐意接收东帝汶的留学生。 像恒水中学之类，就只是接收了寥寥几个而已，而且这还是在吴项跑了好几趟，亲自游说的情况下。 也只有青林县中这种在百强名校里垫底的高中，才会由于国际交流较少，从而对这件事十分热衷。 加上又是林寒的母校，所以才一口气拿了16个名额，都可以专门开个小型留学生班级了。 当然，不管东帝汶有多落后，那也是“国际交流”，和国内交流明显不是一个档次。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青林县中可以说是狠狠出了一次风头，甚至还在央视新闻里露了脸，可把学校和教育局的领导给激动坏了。 林寒微微点头：“学校打算怎么安排这16个学生？” “这个我已经事先安排好了，十六个人会分散插班，并且给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几个专门的同桌。” 林寒有些奇怪：“专门的同桌？” 吴项笑着说：“就是在他们周围尽量安排一些性格外向、人缘出众的学生，好让他们尽快融入这里的学习氛围，当然也是好让他们更多地用中文交流。” 两人聊了一会，他随即问：“对了，你今天来学校是有什么事？” 林寒说道：“青南开发区的事情，您肯定已经知道了吧？” 吴项点了点头：“郭书记已经和校长说过了，据说在党代会举行之前，开发区计划就会正式公布。” “那这段时间，学校准不准备搬迁？” 青南开发区的发展，是建设云州经济最重要的一环，也是改变整个华东地区经济格局的核心步骤。 只要充分发掘出云州市久置不用的先天优势，将之打造成堪比北上广的辐射中心，未来的汉北地区，就是托起万象的雄厚地缘基础。 而作为汉北地区最强势的名校，青林县中的搬迁，则是关乎青南开发区计划的重中之重。 只要县中搬过去，青南开发区立刻就会获得教育条件上的优势，为开发区的发展添上一把大火。 当地年轻人在选择安家之所的时候，肯定要考虑未来子女的教育环境。如此教育优势，必然会对人口流动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 遍布华夏各地的火热学区房，就是最好的例证。 吴项缓缓摇头：“暂时还没有决定，近期估计不会搬过去……毕竟你也知道，县中这样的规模，搬迁不是一件小事，更何况经费还没有下来。” 林寒想了想：“我给母校捐款三千万，您觉得怎么样？有了这笔钱之后，学校直接开始搬就可以了。毕竟郭书记也是计划的支持者，县里拨的资金不可能拖太久。” “三千万！” 林寒点头：“我希望能够建设云州的方方面面，当然也包括教育。未来的青南开发区优势毋庸置疑，学校搬到那里，必然可以拥有更加丰富的资源。” “现在的华夏，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等等，无一不处在改革的路上。党代会举行之后，大环境的趋势只会更加明显。” “近十几年，以恒水中学为代表的模式成为华夏教育领域的新星。而在未来，我希望自己的母校可以走在前头。”林寒缓缓说道。 “东帝汶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会有更多国家的学生，与青林县中展开交流。青林县中本身，也会逐渐面向世界，成为像‘伊顿公学’一样著名的学府。” 伊顿公学位于英国伦敦，地处白金汉郡泰晤士河河畔，与温莎宫隔岸相望，有五百年历史，是世界最顶级的中学之一。 那里曾造就过二十位英国首相，培养出了诗人雪莱、经济学家凯恩斯等名人…… 包括“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贝尔·格里尔斯，也是毕业于这所学校。 吴项沉吟道：“我等会去和刘校长谈谈，有了你这笔捐款，问题应该不大。” “那就拜托老师了。” 在学校的大门口，师生们夹道相迎，当地的媒体也有许多在附近，场面颇为热闹。 十几个东帝汶少年，一从客车上下来，就不禁东张西望，用无限憧憬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校门口的一辆辆汽车、电动车，正在天上拍照的无人机，大门附近耸立的电子显示屏，人们手里拿着的各种手机……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如此的新奇。 “古斯芒，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嗯？” 沙维尔·古斯芒闻声转头，却只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和路人说笑着，登上了一辆轿车…… 第216章 沉迷学习 巨大的地球仪，在磁悬浮底座闪烁的淡蓝色光芒中，静静地悬置在半空，缓缓转动着。 在地球仪不远处，地板上赫然铺着一个大软垫，林寒此时正双脚朝天，单手倒立着“站”在软垫上。 他双腿笔直地并在一起，一只左手支撑着地面，手臂逐渐弯曲，身体绷紧着缓缓下沉。 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他那仿佛钢筋拧成的手臂青筋暴起，脸上一片通红，显然是十分吃力。 随着左臂的逐渐弯曲，他的身体下沉至头部稍稍触及地面，然后左臂一振，整个身体重新向上升起，直至左手恢复挺直。 终极健身动作——单臂倒立撑！ 作为完成难度最高的健身动作，单臂倒立撑可以说是代表了，人类力量与肢体协调性的极致。 林寒此前在网上查过好几次，虽然也搜到一些相关的视频，诸如某某健身达人完成几个单臂倒立撑，某某运动员完成几个单臂倒立撑之类。 但无一例外，这些人的动作统统都是不标准的。要么是倚着墙完成的，要么是蹬腿接力完成的，要么头没有到底，要么就是身体没有绷直。 一年多以前，林寒刚刚体质强化的那会，也曾尝试过单臂倒立撑。 但可惜的是，虽然那时他已经拥有顶级的身体素质，但却依然没能标准地完成一个单臂倒立撑，还摔了好几次嘴啃泥。 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也让他一度十分怀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人类可以完成单臂倒立撑。 直到现在，经过大量的绿化以及污水处理，林寒的综合身体素质得到进一步的提升，终于能够完整、标准地进行这一终极健身动作。 这一动作不光对协调性有着严苛的要求，对肌肉力量尤其是上肢力量的要求更是极高，几乎达到了人体功能的上限。 锻炼效果极佳不说，而且几乎没有器材要求，垫个软垫就绰绰有余， 所以林寒就决定，将这一动作作为他日常健身的主要功课，每天都要完成一定数量。 以后随着力量的不断增强，他还会增加负重进行强化训练。 他虽然不清楚地质改造、消除地震等任务带对体能的要求有多高，但增强身体素质终归是件好事。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绿化虽好，直接健身锻炼的效果也不容小觑。 左手撑地做了几个之后，调节片刻，他便将右手放下来代替左手，继续进行单臂倒立撑。 一会功夫过去，林寒便开始气喘吁吁，额头上也有汗珠滑落。 “呼——” 两手撑地直接倒在软垫上，他不由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休息起来。 据盖亚所说，晋升中级大地使者之后，他将会获得两个新的权限，一个是影响人体的【生命权限】，另一个是影响大地的【大地权限】。 生命权限可以影响他人的疲劳状态、疾病状态、身体素质等。大地权限除了感知地质信息之外，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地质构造。 这一系列能力虽然强大，但也不是没有限制。 一如生物权限对精神的要求，以及气象权限对体能的要求，这两个权限在行使功能的时候，林寒也必须要有精神与体能的付出。 所以虽然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人类极限，但依然还是要不断地锻炼、增强。 同时，为了能够顺利进行地质改造，林寒还不得不补充一些地质学知识，包括广义的地质学，以及针对性较强的地质力学。 此时在一旁的书桌上，就摆着一些地质学的本科课程教材，其中还包括李四光本人编写的地质力学开山之作《地质力学概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物理书如《弹性力学》，以及流传最广的同纪大学版高数教材。 至于杨博士推荐的《朗道十卷》，他也在书店找到并大致翻看了一下，只不过刚看了几页就被惊退，当即放弃。 林寒在大学的时候，高数和物理虽然都学得还不错，但毕竟好几年过去，以前的知识难免会忘记一部分，所以常常还得回头复习。 再加上要学习地质学，学习强度简直直逼高中。 本来万象实验室暂时还没有招收地质专家的计划，但为了这个，他不得不让第二实验室额外聘请了一个专攻地质力学的北大博士生，时不时过去请教。 除了理论知识的学习之外，他还要每天抽出时间，借助地球仪以及地图册，记忆大量的地图信息。 所以近段时间以来，除了日常工作以及健身锻炼之外，林寒就是整天整天地沉迷学习。 沉迷学习，不可自拔…… 休息了一会，林寒随即起身，准备继续他的学习大业。 然而刚坐到书桌前没多久，吴项副校长就一个电话打过来。 电话里，吴项哈哈一笑，依旧是那么随意地说了句：“学校已经决定了，近期就会开始搬迁。” “不出意外的话，等到下个学年，教学工作就会全部转移到新校址。” …… 三千万捐款，影响力果然立竿见影，没过多久县中就宣布，将在近期启动搬迁计划，新的校址就选在青南开发区内。 虽然青南开发区还没有正式定下来，但在县中发布的消息里，直接就用了“青南开发区”这个称呼，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官方渠道的第一次确认。 所以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云州市都为之震动。 原本县中附近的热门学区房，房价瞬间下跌，而青南开发区内的房价、地价则应声而涨。 包括万象、李氏在内，许多抢占先机的云州企业都收获不菲。 如此一来，人们纷纷意识到，开发区的成立已经势不可挡。要么趁早赶上政策红利赚一笔，要么就只能错过这一机遇。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房地产红利、人口红利、互联网红利、改革开放红利已经让无数幸运儿实现了人生的逆袭。 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大的时代红利，但顺势而为，永远都是闷声发大财的最好方式。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个人的命运，固然要靠个人奋斗，但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啊…… 云州市乃至于整个汉北地区，人们的视线都纷纷聚焦到青林、临海、南水三县交界的区域，各种版本的行政区划图开始在网络上流传。 市、县级政府，也终于将“青南开发区”搬上台面，公开讨论，频频举行研讨会议。 这个时候，万象科技又对外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从而引起了更加广泛的讨论，为正当火热的开发区话题，又添上一把火。 万象方面表示，公司将在近期对青南开发区的自然水体展开净化工作，并组建完整的垃圾处理系统。 未来的青南开发区，将既没有水污染，也没有垃圾污染。 …… 林寒坐在垃圾处理公司的办公室里，手中正拿着一张地图端详。 这张地图上画着的，赫然乃是青临南三县的部分行政区划图，中间交界处有一个大致呈三角形的区域被标了出来。 这个三角形区域，就是青南开发区的初步划定方案。面积一千多平方公里，占三县总面积超过五分之一，可以说是相当广阔。 如今政府内部讨论得差不多了，这张地图已经开始在小范围内流传。而作为整个计划的主要促成者，林寒当然在第一时间拿到了它。 地图上面显示着，在青南开发区内有三处主要水域，两河一湖，纵横交错，东面直入大海。 这三处水域，也就是他接下来要着手整顿的区域。 当然，自然水体的净化不比工业废水，要相对麻烦得多。 净化工业废水，净化完了直接排放就行，只要有处理厂，污水不是问题。 但自然水体乃是活水，源远流长的过程中，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污染源。如工厂的排放，行人的随手乱扔垃圾，当然还有直接来自上游的污染。 正所谓“河源唯远，水量唯大”，寻找河流的上游，从来都是一件十分复杂困难的工作，难度超乎很多人的想象。 比如几百年前，清政府就派人去青海省长江源头进行测绘，结果一行懵逼了的堪舆师带回来了八个字：“江源如帚，分散甚阔”，翻译过来就是：我们也不知道长江之水哪里来的。 所以显然，要想从上游源头治理污染，是短时间内无法做到的。 所以林寒的计划也很直接，就是将两条河的上游净化到云州市外围区域。 毕竟不是长江黄河一类的大河，只要稍稍延伸过几重水坝，上游的污染影响就可以大大削弱了。 至于寻根溯源，彻底净化掉整个华夏自然水体的污染，显然还是任重而道远，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成的事情。 除了水体本身的净化之外，工厂排污以及垃圾问题，也是治理的重中之重。 为了解决以后的工厂排污问题，林寒特意让污水处理厂，在开发区内设置了一个大型分厂，准备承担全部地污水处理工作。 虽然由于生物权限的缘故，万象的污水处理能力已经登峰造极，不能再高。 但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污水处理厂也没闲着，在管理以及其它技术上也做出了不少的创新，进一步减少成本。 多快好省的万象污水处理厂，早已一统云州。而走投无路云钢污水处理厂，则被万象打包收购，整顿重组，与原有处理厂，一并承担起全市的污水处理工作。 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少许自行处理污水的工厂之外，云州已经没有第二家处理污水的公司了。 仅云州市的污水处理，就每年为万象创造数亿元的巨额利润，影响力日渐雄厚。 随着万象的不断扩张，云州市以外，其它污水处理公司也纷纷处在其阴影之下，人人自危。 远一些的企业还好，像邻市的一些处理公司，为了生存，已经不得不投入巨资，大力改进处理技术，提高处理效果。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推动了历史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内，林寒将青南开发区内的两河一湖，统统净化了一遍。 两河的上游，跨越几重水坝的范围，水体污染的状况都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经过质检局的检测，最终得出，青南开发区的自然水体已经出于一类水的水质。 一类水！ 根据《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规定，地面水使用目的和保护目标，华夏地面水分五大类。 五类水中，最优质清洁的就是一类水，一般都是源头水、自然保护区里的天然水体。 要知道，流淌在华夏多数河流之中的水，基本都是四类水上下的档次。 四类左右的地表水，不要说饮用，就是游泳都够呛。一般只适用于农业用水区，及一般景观要求水域。 超过五类水质标准的水体，基本上已无使用功能。 而一类的地表水，基本上烧开之后就能喝了，两者可谓天壤之别。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再一次引发了人们的热议。许多云州当地人，都亲自跑到两河一湖观看。 而诚如新闻报道中的那样，开发区的自然水体得到了十分彻底的净化，所有的河流，到处都是清澈见底的模样，俨然是自然保护区一般的水体环境。 与此同时，万象垃圾处理公司在青南开发区的布局也基本完成，大量地清理了以前堆积的垃圾，并进行完善的处理。 经过这一系列的治理，青南开发区的环境可以说是焕然一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洁与自然状态。 这样的环境水平，除了自然保护区或者无人区，差不多就算灭绝了。 在当下奋力发展经济的华夏，这种情况更是罕见非常。 为此，云州电视台还做了一个专题报道，名字就叫做《环境走在经济之前》。 报道一出，就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大量的网民，在了解到青南开发区的状况之后，纷纷都寄予厚望，认为青南就是华夏未来的新星。 第217章 计划单列县 这个正式成立的青南开发区，在官方文件里又被称之为“青三角”，听上去倒颇有几分与长三角、珠三角一争高下的架势。 当然，毕竟是地方政府成立的山寨版“特区”，和那国家级经济中心还是没有可比性的。 不过好在有万象、李氏等众多云州企业的全力支持，投资规模财大气粗，影响力着实不小。 这些企业如此大力支持，固然是为了谋求更好的自我发展，但也未尝没有几分建设云州的念头。 有着如此雄厚的群众基础，云州以及三县地方政府都不由觉得底气十足，对开发区做出的一系列规划，自然也变宏伟了许多，声称要建设一个“立足汉北的国家重点经济区域”。 随着开发区计划的正式公布，许多企业都将目光聚焦到云州，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在这个3.5线城市，做一些布局，大小赌上一把。 云州当地政府以及相关企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各种宣传造势，拉人入伙。 像和万象关系比较亲近的阿里集团、华夏联合、华夏苗木等大型公司，都先后表示，将会在青南地区进行一定的投资。 短时间内，这些巨头企业可能未必会做出多少实际行动。 但毕竟影响力在那里，哪怕仅仅只是表态，对新鲜出炉的青南开发区来说，也是一个亮闪闪的红buff。 随着青南开发区声势越来越大，在云州产生的影响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比如市委对于市政府搬迁的意见，原本是“南迁派”和“不迁派”占据上风，“东迁派”处于弱势。 但青南开发区引起这么大动静，让云州东部瞬间显得一片光明，“东迁派”的腰杆立马就硬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三派意见中，“南迁”和“不迁”代表的都是相对保守的观念。 南迁向汉中地区靠拢，凭借长三角的强大辐射能力以及省政府的扶持方案，肯定可以获得一些不错的发展，稳赚不赔。 收获或许不是很大，但几乎没有风险，所以南迁的意见一直都占据上风。 至于不迁，收获最少，风险自然也最低。 相比之下，持东迁意见的大多都是较为年轻的官员，更渴望个人晋升，自然也更有几分冲劲。 青南开发区的成立，直接产生了两个结果。 一是让许多云州人都生出一种“自家地盘要崛起了”的感觉，激起当地人建设家乡的冲动，全市的风向都变得更加锐意进取了许多。 二是许多原本持保守观念的云州企业，被青南开发区的开局手笔震动，产生了与青南地区相关的布局规划。 这两个结果让最保守的“不迁派”失去了群众基础，迅速走向土崩瓦解。 而随着“不迁派”变成绝对弱势，市政府搬迁已经势在必行。 现在市委内部的分歧已经不是搬迁与否了，而是明明白白的“南迁”与“东迁”之间的争论。 …… 云州市政府大楼，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云州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四套班子的领导干部，到齐了大半，基本都是手拿发言稿，严肃而活泼。 市委马书记坐在居中，正在侃侃而言。 “……为响应中央指示，全面贯彻落实总书记讲话精神……经过市委的一再研究讨论，我市开创先河，成立了‘云州青南经济技术开发区’，在群众间产生了十分热烈的反响……” “为贯彻实施省委指示，实现云州经济突破式发展，促进汉北地区繁荣进步……鉴于我市在经济上相对落后的客观事实，市委一致认为，市政府办公驻地应进行战略性搬迁，以调整我市经济格局，促进经济合理发展，全面建设……” 一通讲话过后，马书记放下发言稿，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关于政府搬迁的意见，各位有什么看法，都说一下吧。” “刘市长，你先来谈谈。” 刘市长咳了两声：“马书记，我还是持原本的意见，认为市政府应该向南迁，借助长三角地区的辐射，发展本地经济……” 马书记神色如常，默默地等他说完，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变化，仿佛没有任何意见倾向。 随后他看向常务副市长章士相，说道：“章同志，你的意见又是什么？” 章士相也就是汉东省气象局局长章士侯的弟弟，也即“青南开发区”计划的市政府方面负责领导，东迁意见的代表人物。 在此之前，东迁的意见一直都抬不起头来。 而青南开发区的成立，却极大地改变了这一状况，东迁的呼声瞬间高涨，让章士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尤其是万象的那一手全面净化，将青南地区的水体、环境净化得仿佛环境保护区一般，在全国范围内都是独领风骚，一时间甚至让他有点踌躇满志的感觉。 “云州市的优质港口，以及沿海开放政策，都是我们发展经济的巨大优势。云州面临的问题不是先天不足，而是最初的城市布局存在缺陷，制约了我们的发展。” 章士相缓缓说道：“由于城市布局上的缺陷，云州并没能趁着开放的时机，实现飞跃式的发展。现在青南开发区的成功设置，正是又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 “趁着这个机会，将市政府搬迁至青南开发区，才能让云州经济实现新转机。” 刘市长闻言却淡淡说道：“章同志，一直以来，省里都有‘中南部带动北部’的布局安排。” “我们南面紧挨着就是汉中地区，将市政府南迁，也是为了配合省里的规划。我相信，在省领导的决策下，云州一定可以取得更好的发展。” 章士相沉吟道：“省里是希望中南部带动北部，而不是让我们向南依赖。我认为，自力更生才是最根本的发展之道。” “况且，就算汉中汉南地区带动了云州，那也是带动了云州南部。云州北部恐怕还是要再费一番功夫，到时候总不能再迁到北面去吧。” 刘市长眉头微皱，好一会又说：“青南开发区已经成立，而且势头不错，不正好可以辐射云州北部吗。” 章士相转头看向他：“云州又不是首都，尤其是目前的阶段，我们更需要功能集中，而非功能疏解。” “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是我们特色社会主义的鲜明之处。难不成，我们还要放弃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吗？” “这……” 放弃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刘市长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市人大主任这时说道：“坚持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然不能动摇。云州的经济发展也是重中之重，还是要从长计议些好。” 这位人大主任原本是主张不迁的，但眼下不迁的意见已经没有什么市场，他自然就只好换个说法，从长计议。 马书记又看向一旁的市政协主席，说：“张主席，你的意见呢？” 地方政协里差不多都是闲职，基本属于退休之前的过渡阶段，不太管事。 像云州市的这位政协张主席，就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一副老花镜，显然很快就要正式退休了。 张主席听了之后，只是微微一笑，说：“只要是市委做出的决定，我都坚决支持。” 这话等于没说。 马书记依旧面无表情，沉默片刻正要再说什么，章士相却又示意发言。 “马书记，我这还有一点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 章士相取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一边说道：“这是我针对青南开发区的现状以及发展前景，做得一份调查报告……” “我建议由市委市政府向省里申请，将‘青南开发区’作为云州的计划单列县。” “计划单列县？” 会议室里众人闻言，表情都不由有了些许变化，马书记也拿着调查报告翻阅起来。 计划单列县，是仿照计划单列市而形成的地方发展模式。 而所谓计划单列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仅次于直辖市的城市定位。 像大联、夏门、深震这些，就都属于计划单列市。 计划单列市都是由国家指示安排的，每一次设立都是十分重大的决定，不要说青南一个小县规模大的开发区，就是云州市都远远不够格。 而计划单列县就不同了，它是由省委省政府指示安排的，各方面标准相对要低得多。 虽然没有计划单列市那么重大，但如果青南开发区变成青南单列县，其影响力绝对能更上一层楼，政策上的优势也会变得十分突出。 章士相说道：“云州正在逐渐成为汉北地区的一个发展典范，省方面的关注也越来越多。” “我想，这个计划单列县的申请结果，也是省里对我们的指导与批示……马书记，如果青南开发区可以通过审查，成为单列县，那么您觉得市政府是否更应该迁至青南？” 闻言，会议室里众人都有些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青南开发区……计划单列县，这能行吗？” “就起步来看，青南确实不错了。” “我觉得够呛。” “还是看省委的意见吧……” 计划单列县虽然是由省委省政府安排的，但想要通过审查并获得批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如果真成了，青南一跃成为计划单列县，不论政治，还是经济上，意义都是非同小可。 到那个时候，估计就没有人会反对市政府迁到青南的计划了。 马书记看了一会报告书，沉吟半晌，随即说道：“不管怎么说，让青南成为计划单列县，对于云州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毕竟关乎云州乃至汉北的经济格局，省里肯定会认真考虑的。而省里的批示，对我们接下的工作也会有很大的指导意义。” 开的这个会也算相当正式了，总得有一点实质性的成果才行，所以他接着便说：“既然这样，接下来我们就就计划单列县这个问题，做一些讨论，大家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出来，各抒己见……” 几个小时之后，会议终于结束，众人陆续从会议室散去。 章士相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些笔记材料，不一会也从会议室离开，下了楼。 走在半路上，他伸手从兜里拿出手机，给大哥章士侯打了个电话。 “喂，大哥。马书记已经决定了，说准备向省里提出申请，让青南变成计划单列县。” 电话那头，章士侯说：“这是好事啊，青南开发区那么好的地方，又有万象他们的鼎力支持，通过的希望还是不小的。” 章士相叹了口气：“哥，我的意思是，你那边怎么样了？之前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计划单列县的建议，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前不久他得到的一个消息。 大意是说由于章士侯提前三年完成气象局工作目标，并且对公共气象领域、天气服务行业进行了制度性创新，所以得到了省委的一致认可，有很大可能在省党代会升省委常委。 如果章士侯能升到省委常委，青南开发区成为计划单列县的可能性无疑会大大增加。 “结果出来之前，这种事情还是别猜了，自找烦恼。”章士侯哈哈一笑。 “再说了，就算我真升任省委常委，也不能保证青南成为单列县。到时候市政府没迁过去你要怎么办，总不能跟市里的同志起冲突吧。” “踏踏实实做事就行了，不要把以后都压在一件事上。要知道，有时侥幸心理和贪欲，只是一念之差。” …… 林寒坐在书桌前，正打开电脑在网上浏览着一些有关青南开发区的信息，想要看网上的反响如何。 不得不说，青南开发区的热度确实很高。最近几天甚至一直都挂在热搜上面，网民的评论也相当热闹，显然人们对开发区十分看好。 当然，最热闹的地方还要属云州市贴吧。 许多云州人因为这个消息而沸腾，让曾经冷冷情况的贴吧变得相当热闹。 第218章 主权性质公司 “eve万象主权公司长期招人，详情请加入qq群150872241……” eve万象主权公司？ 林寒看着这条用户签名，不由皱起了眉头。 主权是什么？ 主权是一个国家对其管辖区域所拥有的至高无上的、排他性的政治权力，简言之，为“自主自决”的最高权威。 同时它也是对内立法、司法、行政的权力来源，对外保持独立自主的一种力量和意志。 作为国家最重要的属性，国家一旦丧失了自己的主权，往往也就意味着国家的解体或灭亡。 “主权”这种词汇，怎么会挂在公司的名字上面，而且前头还有个“万象”？ 等等……eve？ 林寒似乎想起了什么，当即在网上搜索了eve。 结果发现，原来这个eve是一款叫做《星战前夜》的网络游戏，由一家冰岛公司开发。 这个游戏人数不多，在大众层面的知名度也不高，但却是游戏史上的经典之作，以顶尖的制作水准，以及超高的游戏难度著称业界。 原来是网络游戏…… 那这个所谓的“万象主权公司”，应该也只是游戏里类似工会、帮派之类的组织了。 林寒释然，但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毕竟挂了万象的名字，而且还把招人信息发到云州贴吧，怎么看都有些蹭热度的嫌疑啊。 他随即在qq上搜索了这个群：150872241 申请加入，很快就通过验证。 一进群，就有几个人发了句欢迎新人，然后管理员出来说了一堆林寒半懂不懂的游戏术语，大意就是邀请林寒加入所谓的“万象主权公司”。 林寒只是以前听过eve这个名字而已，连账号都没有，自然没法加入。 含混了几句之后，他就问：「我是在云州贴吧看到的这条消息，想问问你们和云州的那个万象公司，是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啊！」 「都是如此nb的公司，能没关系吗？」 「哈哈！我们就是万象驻eve分部！」 一群人插科打诨。 半晌管理员才发了消息说：「eve里的万象主权公司，是我们老大创立的，现在已经成为华人军团里的顶级势力……」 「要说和现实里的万象有什么关系的话……嗯，我们老大他就在万象科技工作，而且还是经理哦。」 一听这话，林寒顿时来了兴致，发道：「你们老大，就是这个群的群主吗？」 「当然不是，我们老大可是很忙的。」 林寒又问：「你们老大是万象科技的哪位大佬啊，能说一下不，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这条消息一发出来，群里顿时热闹许多。 「管理，又有萌新问了，你到底说不说啊？」 「对啊，老大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啊，我也是云州人，还想找机会拜访一下呢。」 「噫，就你？」 管理员沉默了一会，神秘感十足：「既然你们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快说吧」 「快说快说」 管理员接着说道：「那我就只好小小地得罪你们一下，说一句无可奉告了。」 众人连连吐槽：「切」 「苟能制侵陵」 「岂在多杀伤……」 「苟得吾志官无卑……」 「岂道如今自辛苦」 「喂喂，这里是正规群，禁止……」 虽然群里很多都在插科打诨，但林寒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了几分猜测，觉得十分有趣。 他想了一下，随即又发了句：「你们的老大，该不会是林寒吧？」 结果万万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就有人断然否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大不止一次跟我们说过，林寒的游戏水平巨渣……」 「就是就是，老大也跟我说过这个事，他还说林老板的游戏水平之渣，简直是他平生仅见。」 林寒沉默片刻，发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我对天发誓。」 「老大还说过，林老板曾把他从王者一口气带到青铜……」 伴随着众人的一阵议论，管理员这时问了句：「萌新同学，要加入万象主权公司吗？」 林寒随手发了句：「不用了，我就是好奇过来问问而已。这有个小红包，大家玩得开心。」 消息发出去之后，他就设置了一个一百份的qq红包，总额2000元，直接到红包单笔支付上限。 「我艹！2000！」 群里瞬间沸腾，哄抢红包。 林寒则不以为意地退了群。 他对游戏的兴致向来不高，基本也就大学时候被室友拉着玩了几个热门游戏，等到参加工作至今，就更是很少和别人一起玩游戏了。 万象内部和他一起玩过游戏，且水平比较高超，在eve里都能如鱼得水的，貌似也就只有…… 想到这里，林寒当即给肖宾打了个电话。 “老板啊，有什么吩咐吗？” 林寒笑了笑：“阿宾，听说你玩eve？还在里面创建了一个什么‘万象主权公司’？” “对啊……你怎么知道？”肖宾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奇怪道。 “偶尔听人说的，有个事想问问你。你在eve里创建的这个组织，为什么叫‘主权公司’？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没有啊，本来就是这么叫的，就跟咱们公司全称里的那个‘有限公司’一样。” 林寒沉吟道：“那这个主权公司，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该怎么说呢。”肖宾似乎有点犯难。 “这里的‘主权’，和现实里的主权是一回事吗？” 肖宾想了下：“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认为。具体来说，就是游戏里有个00区，这个00区是可以让玩家占领的……” 听他说了半天的游戏术语，林寒还是似懂非懂。 正当林寒要说话，肖宾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说起来，在现实世界中，也确实存在过一种叫做‘主权性质公司’的组织，这个我曾经了解过一些。” 林寒更加好奇：“主权性质公司，那是什么？” “大概就是介于公司和国家之间的一种组织吧，像以前的兰芳公司就是这种。东印度公司、美洲哈德逊公司也差不多，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没有这种组织了。” “老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该不会是想把万象搞成主权性质公司吧？” 林寒微笑：“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对了，听说你在eve里宣称，我的游戏水平巨渣，是你平生仅见，是有这回事？” “呃，这个……” “说实在的，阿宾，我觉得你可能不太适合这个职位。” “！” 肖宾似乎真被吓住了，好半天没说话。 林寒哈哈一笑：“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说，现在污水处理公司已经没有多少事了，想给你个新的职位干干。” “什么职位？” “万象集团的公关部经理。” …… 第219章 万象集团 如今的万象已经可以说是初成气候，以万象科技为主，还有其它一大堆零零散散的业务，包括在东帝汶的各种投资。 随着影响力日渐雄厚，外界对万象的关注也越来越多。 对这个始终带着些许神秘色彩的科技企业，外界的各种猜测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这其中，尤以那个“二战系列”的说法流传最广。 而且随着这个说法的广泛流传，各种细节也被网民们群策群力，逐渐脑补完善。 再加上之前由郭磊开发的那个免费的红色警戒2mod「红色警戒2：森罗万象」在华夏玩家间的传播，这一论调更是几乎成为“正史”。 虽然谣言传得十分玄乎，但不管怎么说，万象作为一家为环保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科技企业，各方面的名声还是非常不错的。 一些机构也对万象做过评估，但由于万象是林寒个人的独资公司，而且还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箱子”万象第一实验室，所以外界对万象的评估也是各说各的，没有个定论。 虽然别人都是捉摸不透，但林寒自己还是有数的。 万象科技的业务，虽然有很多是他借助权限能力实现的，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技术含量。 如污水处理公司，最开始确实是依靠他的生物权限能力发达起来的。 但随着逐渐的发展以及企业兼并，污水处理公司也的确开创了一些先进的管理、处理技术，公司体制也变得越来越规范完善。 再如万象天气公司，虽然起初是借助了林寒气象权限的能力，但毕竟只是在数据上借了力，自身的技术还是十分过硬的。 目前为止，万象天气早已成为国内顶尖的天气服务公司，且与汉东省气象局的关系十分密切。 第二、第三实验室的势头也非常不错，已经做出了一些小的成果，而且还请到了一众学术大牛名义上的加盟。 挂名的大牛里面，除陈哲聿之外，甚至连世界级计算机科学家，姚其智院士都被拉了进来。 这些顶级科学家们，都不差钱而且大都没有特别强的金钱欲望，之所以愿意在万象挂名，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在肯定实验室的前景。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将第二、第三实验室建设成像贝尔实验室一样的科研圣殿，也未尝不可。 万象基金由于阿里宝的帮助，以及万象森林强大的宣传影响力，发展势头也是十分迅猛。 而且由于万象基金全体成员都有计算机专业的背景，加之林寒本人的高度重视，所以基金在数据处理等方面有很多的独到之处。 可以说，在同等规模的基金公司中，没有一家比万象更有硬功的了。 除了这些，万象还包括地方政府十分关注的垃圾处理公司，堪称摇钱树的万象酒业，未来可以占据苗木业半壁江山的万象苗木…… 随着布局越来越大，林寒也渐渐意识到，有必要对万象的结构进行一次整顿重组了。 ……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过来的原因，想必你们多少都已经听说了。”林寒两手搭在会议桌上，缓缓说道。 在他的两侧，坐着一众万象的高层管理人员，包括李琳、肖宾、沈小兰、楼秉诚、杨卓、罗萱…… 除了这些老熟人之外，当然还有一些新进的面孔，他们大多都是经验丰富且能力出众的行业老手，怀揣着梦想加入了这个新兴的企业。 整个会议室里，坐了数十个人。他们此时都是既紧张，又激动，大多正襟危坐，屏息期待。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这场会议，都将是万象的新起点。 林寒看了看众人，随即开始说道：“自今日起，万象控制的所有公司、资产、业务都纳入到‘万象科技有限公司’。” “以万象科技为母公司，万象集团正式成立！” 林寒继续说道：“万象科技之下，设置六个子公司，包括自然、公益、工业、信息、安全、资本。” “万象自然，将以环境治理工作为主，原本的垃圾堆肥厂、发电厂、污水处理公司，以及农林业务等，包括万象酒业，全部纳入万象自然。” 林寒说着，随即看向姜瑞洋：“姜博士将以总经理的身份，作为万象自然的总负责人……” “万象公益，负责万象的全部公益项目，包括环境公益、社会公益。由罗萱出任总经理……” “万象工业，负责以后资源、能源、工业制造业务，接管原垃圾处理公司的冶金厂，以及东帝汶的石油资源控制。由张明川出任总经理……” “万象信息，包括天气服务、传媒……由楼秉诚出任总经理……” “万象资本，以原有的万象基金为基础，负责金融、投资、部分资产控制。由李琳出任总经理……” “万象安全，以原本的万象科技安保科为基础，由杨卓全权负责，努力建设成为华夏一流的保安服务公司。” 杨卓原本就是因为创建保安公司失败，负债累累才加入的万象。 林寒不光把债替他还上，现在还出资建立了一个保安公司，全权交给他管理。 这让杨卓不由感到十分激动，当场就起身说了句：“谢谢林总的信任！” 林寒笑了笑，示意让他坐下，随即接着说道：“万象第二、第三实验室由总部直接负责。沈小兰担任财务部经理，肖宾担任公关部经理……” 经过这一番重组，万象变成由一个母公司、六个子公司组成的集团公司，结构明显清晰了许多。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次重组就好像是无机物碰撞结合，产生有机物一样，获得了质的升华。 将各部门、分公司的主要职位安排下去之后，又让各主要负责人做了一些报告。 会议末了，林寒又说：“另外，近期公司将会筹备员工期权激励计划，包括但不限于在座的所有人，将获得公司的期权合约……具体的工作由李琳负责。” 第220章 垃圾处理系统 散会之后，众人陆续离去，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杨卓和林寒两个人。 林寒关上门，重新坐下：“据我所知，你之前有过在首都开保安公司的经历，能跟我大概说说吗？” 杨卓想了一下：“在即将离开中央警卫局的时候，创办了全国第一家保安公司的前辈曾邀请我加入他们。不过那时我比较想自己创办保安公司，于是就拒绝了。” “后来我就抵押了房子，又找人借了些钱，在首都创办了一家保安公司……” 说到这里，杨卓不由微微一叹：“唉，现在想想也真是天真，非要在首都开保安公司。如果当初选择回汉东经营，应该也不至于亏成那样。” 林寒问道：“竞争太激烈了吗？” “差不多吧，主要是高端市场基本只有一家封杰公司，就是之前邀请我加入的那家公司。” “所以我刚创业的那会，基本也就只能接一些场地保安的工作，比如在演唱会维护一下秩序。即便如此，拿到的业务也不是很多。至于随身护卫、武装押运这种工作，就更少了。” 杨卓缓缓说道：“后来资金越来越紧张，我没办法，只好转型提供保安培训服务，又撑了一段时间……直到封杰公司在我对面开了一个培训分部。” “后面的事情林总你也知道了，公司倒闭之后，封杰又来邀请我要签‘卖身契’，我当然不干，于是就只好背着一身债回云州了。” 林寒闻言，想了想说道：“目前来说，那个封杰公司应该是华夏最大的保安公司之一吧。” “没有之一。”杨卓微微摇头。 “封杰公司的创始人赵封杰，也是中央警卫局出身，做过邓公和长者的贴身保镖，而且还有国家公安部的工作履历，人脉很广……如果不是他，华夏也不会有什么私人的保安公司。” “虽然华夏的保安行业并不算繁荣，但封杰公司的影响力确实巨大，在首都更是手眼通天，绝对的龙头。” 林寒沉吟道：“就你的经验来说，你觉得保安公司有哪些现存的问题？” 杨卓说道：“问题当然是有的。比如由于华夏的保安工资普遍偏低，所以人员的整体素质相对也低一些，像是缺少专业法律知识，在某些方面纪律性不强。” “还有就是，部分保安工作重复性很强而且内容枯燥，比如像押运工作，很多时候就是押运员坐在车里玩手机，从头玩到尾……” 林寒有些汗颜：“真的假的，像那种武装押运车里，也是玩手机为主？” 每次经过银行看到武装押运，他都觉得那些押运员逼格高得不行，尤其是戴着墨镜，身穿防弹衣持枪踱步的彪形大汉，满满的美国大片即视感。 杨卓叹了口气：“相当多的押运员都很懈怠，比如一进到车里就不戴头盔，而且还经常有人带充电宝上武装押运车……” 林寒说：“所以，现在的保安行业，在人员素质以及组织纪律性上，确实有待提高了？” “主要还是钱的问题，毕竟保安行业盈利能力相对不高，华夏的治安环境又比较好。所以提高人员素质，加强纪律性，就显得不怎么划算了。” 杨卓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做了一些这方面的思考，结合以前的经验来看，保安培训倒是一个不错的出路。” 林寒微微点头，沉默片刻之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问：“对了，像美国的黑水公司，也属于保安公司的一种吗？” 美国黑水公司，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保安公司，经常帮美国政府干湿活，搞起事情来毫不手软。 而因为虐囚、枪杀平民等等，负面新闻不断的黑水公司，已经更名数次。 杨卓想了下：“从名义上来说，黑水保安公司和华夏国内的普通保安公司，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美国政府给让黑水公司帮忙的时候，也是以‘保安服务委托’的名义进行的。所以虽然具有雇佣兵的性质，但名义上，黑水确实只是保安公司。” 林寒点了点头，随即问了句：“像这类组织，华夏国内有没有？” 杨卓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这个嘛，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说的。不过林总你也知道，中美俄英法五大常任理事国，又被称为五大流氓……” 听了这话，林寒不由想起一个在网上广为流传的段子，说的是乌克兰在联合国提案，要求取消俄罗斯的一票否决权，结果被俄罗斯一票否决…… 虽然只是编出来的段子，但也从侧面说明了，不是联合国设立了五常，而是五常设立了联合国。 两人又谈了一会，林寒随后说道：“万象安全的组建以及管理，就交给你来负责了。翟永胜和刘德凯两个，依然是你的副手。” 杨卓、翟永胜、刘德凯都是由他亲自面试招聘的第一批保安中的佼佼者，能力出众。 在之前的保安科阶段，三人的管理工作就已经配合得相当不错。 “万象安全的薪资水平和以前一样，尽量招收一些高素质退役军人。在保安培训方面，你们也要多下功夫，包括公司自身的内部培训。” 杨卓犹豫了一下：“如果这样的话，利润可能……” 林寒微微一笑：“就像军队在多数时候都不能为国家创造利润一样，我对万象安全，也暂时不做利润上的要求。” “毕竟安全本身就很重要，我在帝汶海的时候，可是差点就被海盗干掉了。” “以后万象集团的所有安保工作，都会由万象安全承担，另外我想，云州其它的很多企业也会乐意接受我们的服务。” …… 虽然林寒的安排已经吩咐给下面了，但一个集团公司的整顿重组，显然不可能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整个万象科技，都在忙活公司重组的事务，人事调动、招聘、文件转移、财务明细等等。 万象集团的组建，并没有对外界透露太多的内容，但也并没有刻意隐瞒。 所以没过多久，相关的消息就开始在网络上流传，并很快得到证实。 但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很多人在得知万象组建集团公司的消息之后，第一反应不是震惊或者新奇，而是“万象原来以前不是集团公司啊”的诧异。 毕竟近段时间以来，有关万象的新闻就在各大媒体上热传，尤其在治理入侵物种的时候，万象的声誉更是变得家喻户晓。 许多人都下意识地认为，能引起这么大动静的企业，肯定已经是集团公司了。 虽然大众的反应有些出人意料，但企业界却自然而然地给予了万象更高的重视。 原本的云州三大企业，指的是龙海、李氏以及云钢，现在云钢元气大伤，万象强势崛起，新的三大企业自然随之出炉。 当然，虽说万象已经成为“云州新三大企业”之一，但具体的排名却并没有确定。 主要是因为第一实验室太过神秘，掌握着数项强大的黑科技，却不属于万象科技有限公司或者任一个子公司。 对外开放的万象实验室，指的也仅仅只是第二、第三实验室，虽然各方面也都还不错，但比起那个神秘的第一实验室，还是差了太远。 有人猜测，万象科技和万象第一实验室其实是不同的两家机构，只不过有某种合作关系在，所以才显得十分密切。 也有人认为，万象第一实验室其实就是盈利能力最强的万象自然公司的研发部，出于保密的需求才以研发部示人。 毫无疑问，如果第一实验室属于万象，那么万象科技肯定是云州第一企业。 如果两者只是合作关系，那么以万象目前展示出来的水平，就只能算是三大企业中垫底的存在。 但不管怎么说，如今的万象集团，确实已经在云州立稳了脚跟，雄踞一隅。 …… 自万象组建集团公司，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经过三个月的整顿重组以及过渡，万象科技作为一个整体，已经逐渐适应了如今的公司结构，各部门、子公司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扎根云州青南，并一点一点向外延伸。 在此期间，投入巨资的垃圾发电厂、生物冶金厂也终于建设完成，并开始运转。 之前在东南几省收集来的大量受过污染的入侵动物，经过高温蒸煮、防腐处理之后，就一直堆放在发电厂，占用了不少空间。 如今发电厂终于运转，这些有机垃圾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处理。 大量的入侵动物尸体，随着各种有机垃圾被送入发电厂的发酵炉，开始高速生物发酵。 这些发酵炉里的细菌，不光受到了生物权限的刺激，新陈代谢速率极度旺盛，而且本身就是最新型的高效发酵菌，所以发酵速度十分凶猛。 包括入侵动物尸体在内，各种有机垃圾经过粉碎之后，在发酵炉里都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溶解”，释放出可燃性气体。 这些可燃性气体产生之后，再经过一系列处理，就会被送到天然气发电机组，用以燃烧。 燃烧产生的化学物质，基本都是无污染的水和二氧化碳，其中一部分热能则转化为电能，输送至国家电网。 当那些有机垃圾无法继续发酵，剩下的东西也就是以无机物为绝大多数。 这些无机物残渣送到生物冶金厂，先是经过简单的化学处理，提取出有价值的成份，然后就会送到反应池，进行更彻底的生物处理。 反应池中，分散在无机残渣中不易提取的金属成份，会被各种强大的微生物提取出来，变成相应的高纯度溶液或者沉淀物。 而这些溶液与沉淀物，只要再经过几道简单的工序，就可以产出各种金属物质，如铁、铜、铝等，甚至还有少量的金、银。 再经过常规的冶炼，原本的那些废弃物最终就会变成有利用价值的钢铁、精铜、铝合金等金属。 经过发电厂、冶金厂两重处理，垃圾最后剩下的成份就只有渣土了，既没有利用价值，也没有污染，直接填埋即可。 原本负责收集垃圾的部门，在集团成立之后，被设置为万象环卫清洁有限公司，承担起了青临南三县以及青南开发区的大部分环卫任务。 环卫、堆肥、发电、冶金四个部分，也正是构成了万象自然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独树一帜的完整垃圾处理系统。 万象环卫收费不贵，但也是小有盈利，再加上政府的补贴，所以收垃圾对万象来说，不仅没有成本，还有一定的利润。 这些垃圾在其它回收公司那里，还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进行分类，最后的利润也并不算高。 但万象基本不需要分拣，直接统计测定一下垃圾成份，然后就可以按部就班地变废为宝，可谓暴利。 所以当万象的垃圾处理系统建立完善，就仿佛是一头吞噬垃圾的巨鳄，消灭了大量的垃圾，同时创造了巨额的利润，让林寒觉得发电厂、冶金厂的投资果然是物有所值。 …… 宽阔的地下室中，陈放着一排伽马射线发生器，在这些发生器下面，是一个光滑的铅质平台。 平台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又一个培养皿，里面尽是花花绿绿的颜色，显然装了各种各样的细菌。 此时的林寒身穿一身铅甲，内衬一套防辐射服，正在逐一将这些培养皿封装到安全箱里面。 他身边的这一排伽马射线发生器，是他通过各种渠道，费了不少功夫才搞到手的高级货，有极强的诱发突变能力。 伽马射线的威力，和医用x光机的x射线可不是一个级别的，连钢板都能穿透，一般的防辐射服根本没用。 所以虽然这会发生器已经关闭，但林寒还是全副武装才敢进来，将这些培养皿逐一封装在特制的安全箱里面。 这些密封培养皿里装着的，都是经过基因突变的各种微生物。 毕竟万象第二、第三实验室已经步入正轨，怎么也得做出点惊人的成果才行。 所以林寒就决定，利用自己的能力，极速量产各种微生物变异体，送给实验室当研究材料。 有钱、有人、有材料，不怕研究不出东西。 将这些培养皿封装完毕之后，林寒随手就把实验室里游离的微生物灭绝，然后便从地下室离开。 刚把厚重的金属大门关上，回到书房，盖亚的声音却忽然传入脑海。 第221章 新的权限 “累积清理的垃圾已达到5万吨，正式晋升中级大地使者，开放「初级生命权限」，以及「初级大地权限」！” “这就晋升了？”林寒一愣，随即有些惊喜道，“这两个权限都有哪些用途？” “初级生命权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类的疲劳状态，包括新陈代谢速率、血压等等。” 盖亚缓缓解释道：“只要你能付出足够的能量，在生物权限覆盖范围内的所有人类，都可以施加影响。” “生物权限的覆盖范围……也就是三万平方公里？” “没错，生命权限就是生物权限的一种延伸，毕竟人类也是生物的一种，只不过从进化层次以及能量的角度来看，人类是自然界中最高等的生物，所以要特殊一些。” 林寒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你说能量角度的最高等生物，这是什么意思？” 盖亚沉吟稍许：“这只是一个通俗的说法，至于具体的含义……我可能无法用你能理解的方式传达给你。” 林寒闻言，心里却更加好奇了。 盖亚这时说道：“我给你举两个小栗子吧，这两个栗子本身就是你存在于你记忆里的，应该可以帮助你理解人类在自然界中的独特意义。”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在所有的动物之中，能量利用效率最高的是秃鹫，他的飞行、奔走，可以最大限度地节省体能，远超其它动物，包括原始的人类。” “但是，当人类学会使用工具之后，他们的能量利用效率瞬间就得到了飞跃。骑着自行车的人类，在运动的时候，能量利用效率就已经超过秃鹫。” 盖亚又说道：“还有，生命的本源是太阳，太阳光将能量赋予植物，植物将能量赋予食草动物，食草动物将能量赋予食肉动物，而所有的生物，又将能量赋予给了人类。” 林寒一怔：“你指的是人类无物不吃吗？” “……” 盖亚沉默了一会：“是石油天然气啊！这些东西是由一切生物的尸体变成的，其中蕴含的生物能量，除了人类，地球上就再没有其它生物可以利用了。” “原来如此。”林寒微微点了点头，心里隐隐约约有几分明悟。 “这个生命权限，影响效果如何？比如既然可以影响人的血压，那我可不可以让一个人的血压降到最低？” 盖亚仿佛正在摇头：“当然不可以，那样就不是在影响疲劳状态，而是在修改生死了。” 她接着说道：“既然是影响疲劳状态，你最多就只能让人沉睡，或者让人变得精力充沛。” 让人沉睡，或者变得精力充沛……这不就是障碍技能和辅助技能嘛！ 林寒顿时有些跃跃欲试。 他当即闭上眼睛，仔细感知附近的生物。 在以前，生物权限带来的感知能力，仅限于人类以外的生物。 如今获得了生命权限，在他脑海里的“全息地图”中，赫然多出了许多模糊的人类身影。 这些人类的身影十分模糊，除了性别之外，几乎无法分辨任何特征。 林寒踌躇片刻，随即将“视线”移到了几公里外的一家超市…… 颇显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于一家超市进进出出。 超市的入口上方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 龙海超市 这会正是接近中午的时候，除了平常的客户之外，还有不少人都进到龙海超市，准备购买一些新鲜食材。 收银处正排着长队，一些提着大堆商品的客户，略显焦急。 具体的场景，林寒当然是无法“看清”的，但他却明确地知道此处有座龙海超市。 所以经过一番分辨，他逐渐锁定了几个处在人流中间站着不动的女性，确认她们就是这家超市的收银员…… 收银处长队中间，站着一个中年大叔，四十多岁，看长相似乎是来自疆省。 他头上戴着一顶小白帽，一手提着几袋蔬菜，另手提着一袋羊肉和一些其它商品，份量似乎不轻。 排队排了好一会，终于轮到他，他当即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台上，一边掏钱，一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这些东西总共多少钱？” 收银员拿起一件商品，正准备扫码，却忽然动作一滞，用力地摇了摇头。 怎么突然这么困…… 中年大叔这时已经掏出钱来，又问了一遍：“多少钱？” “嗯……嗯？”收银员只觉得浑身无力，脑子里一片混沌，除了睡觉之外什么都不想干。 中年大叔见状，顿时不悦：“喂，你这是怎么搞的？赶紧算账啊。” “哦……嗯……算账。” 收银员再次用力摇了摇头，努力打起精神，将一瓶芝麻酱拿起来，准备扫码。 然而她接连扫了好几下，机器也没有反应。 附近排队的其他客人，也顿时议论起来，指指点点。 中年大叔脸色顿时拉下来：“你扫瓶盖干什么？” “瓶盖？”收银员两眼迷糊，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刚要拿起芝麻酱仔细一看，却忽然手一抖，瓶子直接摔了下去。 “啪！” 芝麻酱顿时糊了一地。 中年大叔看着地上的芝麻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怒，一把扯下头上的小白帽拍在台上：“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搞事情！” “呼噜……” 然而，收银员已经倚着台子沉沉睡。 类似的场景，发生在这家龙海超市的数个收银处，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几公里之外，林寒睁开眼睛，喃喃道：“效果似乎还不错……不过好像没什么精确性啊。” 为了锁定龙海超市的那几个收银员，他几经分辨判断，才终于确认。 这还是因为，超市收银员的位置特征明显，近在人流密集处却一动不动，所以才方便分辨。 换做其他人，恐怕就没办法锁定了。 看来除非近在眼前，否则想要针对具体对象施展影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盖亚说道：“和生物权限一样，你只能察觉到基本的生物信息。至于具体的特征，你暂时是无法感知的。” “不过等你再次晋升之后，就有办法了。” 林寒不由问道：“是新的权限吗？” “没错，高级大地使者的新权限之一，就是「感知权限」，或者也可以叫做「五感重构」。” “视觉重构我倒是听过，五感重构是什么意思？” 所谓视觉重构，指的是一种立体视觉技术，即重构场景的三维几何特征。 众所周知，照片等平面上的物体是缺少三维特征的，也就是形状、远近等信息不全或不精确。 而视觉重构，就是利用计算机技术将这些三维特征进行重构，使人眼能够更清晰地感知这些特征。 这项技术目前正广泛用于手术领域，让手术变得更加精细化。 盖亚解释道：“和你了解到的视觉重构有些类似，就是让你能够以人类的五感，对我给你的投影信息进行更精确的感知。” “简单来说，就是五感延伸，变成千里眼、顺风耳之类。到那时，你就可以精确使用生命权限了，而且也不用背地图了。” 五感重构！ 林寒不由感到蠢蠢欲动，内心俨然有些不能平静。 下一个阶段的权限，居然这么吊！ “盖亚，晋升高级大地使者之后，应该还有一个权限吧？是什么？” “嗯……不告诉你。” 林寒一滞，心里仿佛猫挠的一般。 盖亚笑了笑：“你还是别想太远了。五感重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现在的脑力水平远远无法承受。” “相比于强大的体魄，现在的你简直可以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 林寒有些无言。 他这段时间已经在努力学习了，不光重拾大学时代的高数、物理，连地质力学都有所小成。 而且为了辅助进行微生物研究，他最近也开始自学微生物学。 这还不算他背的地图。 “盖亚……你有没有办法可以直接提高人的智力？” “这个只能靠你自己磨练，反正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也经得起折腾……所以，好好学习吧少年。” 林寒无奈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来：“另一个大地权限呢？” “这个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初级大地权限，可以感知大约十万平方公里的地质信息，包括地壳以及山脉。” “还有一点就是，用双手贴住地面，可以提高感知的清晰度。” “试试看吧。” …… 京州市，省政府大楼。 某会议室里，坐了十三个人，省委常委赫然到齐。 经过大会选举，省委新老交替，原本的沙书记被调入首都，接替者则是原京州市市委书记李康达。 曾经作为省会城市书记，李康达原本就是常委成员，算是老面孔了。 除了少许老面孔之外，还有一些新晋的常委，比如新任常务副省长，章士侯。 在得知自己升任常务副省长，且入选常委之后，饶是章士侯身经百战见得多，也不禁感到有些飘然。 原本他都准备好在气象局局长的位置干到退休了。 结果万没想到，他最后竟和万象天气联手搞了个大新闻，创造了世界顶尖的预测水准，连李总理都亲自表彰了几句。 官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虽然从正厅级升到副省级，看似只是升了一级，但这个常务副省长可是常委成员，实权在握，绝非什么闲职虚质。 如今平步青云的章士侯，在整个汉东省的权力结构中，也是能排进前十三的人物。 想当初，他稀里糊涂地考入汉东气象学院学习气象，毕业后又稀里糊涂地进入气象局工作，对人生前途一片迷茫。 没想到若干年后，他一个出身平平之人，竟然真的青云直上，像他的名字一样封侯拜相…… 人生呐……真是让人感叹。 相比之下，省农业局的赵局长就要次一些了。 那位赵局长虽然也借着万象的强劲势头，出手不凡，率先消灭了省内的入侵物种。 但经过研究讨论，组织认为赵局长年纪偏大，最终让他当了个省政协副主席，算是半退休。 当然，省政协副主席虽是闲职，但怎么说也是升了一级。这个半退休，也还是十分光荣的。 所以此时不管是章士侯，还是赵局长，对万象科技以及林寒都是十分感激的。 李康达坐在居中，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他缓缓说道：“事情各位也都了解了，云州市市委市政府提出申请，希望能够将青南开发区整体划为计划单列县。” “对于这件事，大家都来谈一谈吧。” 众人互相看了看，随即省组织部部长率先发言。 组织部部长说：“李书记，我认为这件事略有不妥。青南开发区是由当地三县开发区合并组成的，仅从行政上来看，依然是三个区域，而非一个县区。” “如果设立计划单列县，就需要将青南开发区设置成县级市……这属于行政区划调整，需要上报国务院批准才行。”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而且，即便国务院批准。接下来的人事安排、行政部署又会是一系列问题，我个人认为，省委不应该同意这个申请。” 章士侯眉头微皱，正打算说些什么，一旁的省宣传部部长却先说了句：“可是对云州市而言，青南开发区确实意义重大，省里就这么直接拒绝……恐怕不利于地方发展啊。” 组织部部长沉吟道：“虽然不必成立计划单列县，但省委也可以做一些其它方面的扶持政策安排。” 章士侯这时开口：“根据以往的情况来看，小范围的行政区划调整，只要有正当理由，国务院一般不会否决。” “青南开发区充其量也就一个县的规模，我想，只要省委将申请递交给国务院，通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况且，青南开发区包括了云州闲置已久的深水港，先天优势巨大。当地的企业也十分有建设家乡的决心，投入不菲。” “只要有省里的支持，云州肯定能取得突破式的发展，未来就是辐射整个汉北，也并无不可……” 几人陆续发言，李康达则大多倾听，偶然插上几句。 最后，他看了看左右，微微点头道：“各位的意见既然都说了，接下来就投票表决吧。” “支持或者反对，无弃权。” 从地方到中央，常委的人数基本都是奇数，为的就是防止两派票数相左从而导致无法决策。 现在，汉东省省委的十三名常委，即将就“青南开发区设置为计划单列县”这一申请，做出表决…… 第222章 探险公司 随着林寒的感知，几乎整个汉东省的地质信息都映入到他的脑海之中，虽然“成像”并不算清晰，但对某些位置的特殊之处，却基本可以确认。 林寒心中估摸着，那些结构特殊的位置，多半就是宝藏或者矿产一类的所在之地。 除了即时的地质信息之外，他还可以感知到以时下为分界线，前后一周之内的自然地质变动。 当然，区区两周时间，对地质运动来说显然是微不足道的。所以在他看来，这两周的时间里，汉东省的地质状态和静止也没什么两样。 唯独在郯庐地震带附近，会时不时地发生一些轻微的颤动，并不像平原地区那般平静。 郯庐地震带，又称郯庐断裂带，是东亚大陆上的一系列巨型断裂系中的一条主干断裂带。 这条断裂带，总体呈北东走向，是纵贯华夏大陆东部的巨型渠断裂，也是华东地区最主要的断裂带。 也正是因为郯庐地震带的存在，才让其附近地区的地震风险大大增加，国家地震局对此一直密切关注。 “这就是郯庐地震带，果然是浩瀚的断裂结构。”感受着这横跨陆海的巨大断裂，林寒忍不住说道。 “盖亚，我以后要怎么消除这样的地震带？该不会开挖掘机吧。” 盖亚说道：“当然不是了。等你获得中级大地权限之后，就可以对大地进行‘沉降’操作，而在获得高级大地权限之后，就可以进行‘平移’操作。” “有了‘沉降’和‘平移’，你就可以慢慢弥合断裂带了。” 林寒微微点头：“那大地权限从初级升到中级，条件是什么？” “在生物密集区域，成功预测一次强地震，并最大程度降低伤亡。” 生物密集区域不难找，但容易发生强震的地方，可就得好好挑挑了。 轻微的地震每天都在发生，六级以上的强地震却相对要少得多。 以华夏全国的情况来看，六级以上的强震，平均每年也就几次而已，而且还有一些是发生在疆藏等荒凉省份。 华夏范围内，生物密集，地震又最多的地方，川省自然舍我其谁。 但即便如此，想要在川省成功预测一次强地震，也不知要花多长时间，也许是几个月，也许要等两三年。 如果把视线移到国外，地震最多发的地区无疑当属日国。 日国全境加起来，也就大半个川省的面积，但就是这么一点面积，却平均每年要发生十次左右的强地震。 如果去日国坐等，估计最多两三个月，就能实现任务目标。 而且只要成功预测一次，他就能借机痛宰日国政府，同时还能在日国股市大捞一笔…… 林寒寻思片刻，随即打定了主意，暗自点了点头。 然后他直接坐到地上，双手贴住地板，继续感知汉东省的地质信息。 果然就像盖亚说的那样，用手贴近地面之后，他的感知顿时就变得清晰了许多。 林寒随即找来一张云州市地图，开始在上面圈圈画画，忙活了好一会。 地图上面标注出来的位置，也就是他感知中的部分特殊地质信息所在之地。 这些特殊结构规模小，且靠近地面，很可能就是一些中小型宝藏的埋藏之所。 大型宝藏、矿产的发掘，可能会对环境造成破坏，但这些中小型宝藏却没有关系。 成千上万年的积累，扔在泥里实在是太浪费了。 林寒将地图放在口袋里，然后提着旁边的特制安全箱，径直出了书房。 …… “7比6，表决通过。” 李康达看了看左右，随即宣布了最终的投票结果。 章士侯听到这个结果，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容。 成了！ 省委这关既然通过，剩下的就是把行政区划调整的申请递交到国务院。 等国务院批准之后，青南开发区就会被划成一个单独行政区，同时设置为计划单列县。 而一般来说，县级的行政区划调整，只要有正当理由，国务院都会直接批准。 所以这个投票结果一出，青南开发区华丽升级为计划单列县的事，就已经算是成了大半了！ 李康达继续说道：“协调南北同步发展，一直都是咱们汉东省工作的重中之重。云州能成立这样一个开发区，寻求自强之路，也未尝不是一个契机。” 章士侯这时也说了句：“是啊，如果汉北能发展起来，咱们汉东肯定也就能超过东广，成为华夏第一经济强省了。” 经济第一强省…… 李康达听了，也不禁露出几分微笑。 “国务院的审核批准，肯定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省里既然要扶植青南开发区，我认为，近期应该派出一位常委，到青南进行视察和慰问。” 顿了顿，李康达接着说道：“各位，有谁愿意主动请缨啊？” 章士侯刚想说自己去，心里仔细一想，还是没说出来。 毕竟他本来就和云州有亲近关系，也是常委里面最铁杆的“挺云派”，他去和不去，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况且以后用私人名义也可以经常过去看看。 如果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让原本对青南不甚了解的其他常委去实地看看，那这次视察就可以在省里产生更广泛的影响。 毕竟章士侯对青南开发区还是很有信心的，说不定这一趟视察，就能让常委里再多出一个铁杆“挺云派”。 众人互相看了看，正当有人要说话的时候，李康达自己却忽然说：“这样吧，直接由我代表省委，去青南进行视察。” …… 万象实验室，林寒提着特制安全箱，找来微生物实验室里领头的研究员周博士。 “周博士，这个箱子里面是最新的变异体，就交给你们了。” 递过安全箱，林寒问道：“变异体够用的吧。” 周博士连连点头：“何止够用，简直太富余了。” 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林寒陆陆续续送来几十箱的各种变异细菌。 虽然没有进行细化分类，但粗略估计下来，绝对有上万种新型细菌，形态各异，甚至不乏一些十分神奇的存在。 这让微生物实验室的一众研究员如获至宝，经常自发加班，通宵达旦地搞研究。 这其中除了研究材料极尽丰富之外，实验室的待遇也是没的说。 不光薪资高，而且环境十分宽松。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以来，隶属于第二实验室的微生物实验室，接受的具体任务也不过是培育一些垃圾处理细菌。 只要完成既定的任务，就可以随便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样的制度，让实验室的科学氛围，迅速变得浓厚热烈起来，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才。 当然，在此过程中，实验室也淘汰了一些自主性不高的人。留下的研究员，则都是对自己研究领域充满热爱的人。 “够用就好，接下来一段时间就暂时先不提供新的变异体了……生物组尤其是微生物实验室的人员记得继续多招一些。” “您放心。” …… 离开微生物实验室，林寒直接前往第二实验室的地质办公室。 由于地质学的一些研究，相对太过冷门，所以实验室暂时还没有独立的研究场所，只有一个地质办公室。 办公室里唯一的地质专家苏光，也还是林寒为了学习地质力学才招进来的。 好在苏光的力学造诣颇深，平时也能参与到物理组的一些研究，这才不至于形单影只。 刚一进地质办公室，林寒就看见一个庞大的身影，正坐在苏光旁边，手里拿着一大堆图纸，讨论着什么。 “建峰，你怎么在这？”林寒一愣。 谭建峰闻言转头，随即两眼放光地站起两米多高的身躯，一个箭步就跑了过来。 “你可总算来了，是准备开始建造八次方了吗？我可有些等不及了！” 自从林寒许诺建造八次方，且以后会建造完全的“十次方”巨塔，谭建峰的心里就久久无法平静。 为此，他甚至辞去了原来的工作，跑到云州四处奔走考察，随时准备着。 林寒笑了笑：“八次方的计划，得再等几个月的。” 谭建峰眨了眨眼：“还要再等？那你能不能先把具体的选址告诉我，让我去实地考察一下？” “不行。”林寒直接否决。 之所以要再等几个月才开始建造八次方，主要是因为他现在还没获得中级大地权限，无法进行地质改造。 等他拿到中级大地权限之后，就可以对大地进行沉降操作，有了这一能力，大厦的地基建设必然可以大幅度简化，既能缩短时间，也能节约成本。 谭建峰一滞，随即似是下定了决心：“那我就把青南开发区的空地都实地考察一遍！” 林寒一阵无语，半晌才说道：“没必要做这种无用功，你有这空闲，还不如把十次方的设计再优化一下。” “十次方可是我多年的心血，已经相当完美了啊。” 林寒沉吟道：“这样吧，由我出钱。这几个月你去有锡市，向超算中心租借一部分计算能力，优化十次方的设计。” 谭建峰一愣：“有锡市的超算中心，你指的是「神威·太湖之光」？” 林寒微笑：“世界第一的超级计算机，你以前应该没钱租用吧。哪怕只是它一小部分的计算能力，对一个建筑的设计方案来说，也是无比庞大了。” “我会以万象科技的名义向超算中心提出租赁申请，具体租多少核由你决定，时间不超过六个月，经费不超过500万。” 林寒想了想：“估计应该能租下「神威·太湖之光」0.1%左右的计算能力，你绝对可以尽情地进行各种优化尝试。” 谭建峰以前也不是没想过借助超算来优化设计，但苦于超算实在太贵，最便宜也得一个月上万。 再加上又没有企业愿意支持这个项目，他也就只好一个人慢慢打磨了。 “那可说好了，最晚六个月之后，万象就开始建造八次方。” 林寒点头：“当然。” 日国平均一年十次强震，六个月怎么也能逮住几次了。 待谭建峰离开之后，林寒便坐到苏光旁边，说道：“苏博士，这里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苏光刚刚博士毕业不久，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戴着黑框眼镜，气质斯文，甚至略显羸弱，典型的读书人形象。 林寒请他加入实验室，主要是为了能有个人指点他地质力学相关的知识。 现在林寒已经入了门，倒很少再来请教他了，苏光有时闲着没事就只好往物理组跑，和一群物理学专家搞纯粹的力学研究，也是有些无聊。 如今听到有工作安排，他不由扶了一下黑框，有些期待地说道：“林总你说。” 林寒取出那张画了一堆圆圆圈圈的云州市地图，递了过去。 苏光接过地图，看了半晌，不由皱起眉头：“这是……” 林寒解释道：“这是第一实验室探测到的一些特殊地质信息。地图上标注的位置，都有很大可能埋藏着宝藏……” （现实里，在我国挖到宝藏多数情况都必须上交，私藏、出售或者丢弃，理论上都涉嫌违法……当然，小说里就不做这么闹心的设定了。） “宝藏！”苏光有些震惊。 “我想成立一家探险公司，具体事务由你负责，对这些地方进行勘探、挖掘……” 苏光看着地图，心里不由一震。 一个市历代的宝藏，金钱价值就绝对是数以亿计。倘若算上一些文物的学术研究意义，其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林寒又说道：“这样的宝藏分布图，以后会陆续提供，直到万象探险公司挖遍全球。” “在此过程中，你也可以走遍世界各地，一边探宝，一边搞地质研究。”林寒继续说道。 “当然，接受与否全凭自愿，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当然也可以选择继续待在地质办公室，或者去物理组也可以。” 苏光无疑已经十分心动了：“不过林总，我有个疑问……这样的话，不应该叫做探宝公司吗，为什么是探险呢？” 林寒闻言不由露出笑容，心里暗道这小子还挺敏锐的。 算了……还是告诉他吧，免得他以后后悔。 第223章 直女经济学 林寒说道：“因为云州电视台准备做一个节目，叫做《荒野探险队》，内容就是你带队去探宝，中间多少会有点惊险。” 苏光不由一愣，指着自己说道：“荒野探险，我？” 林寒点头：“是啊，我的设想就是，让你来当探险队队长，带着几个考古学家、生物学家、厨师之类的队员，对荒野地区的宝藏埋藏点，进行探秘、挖掘。” 苏光忍不住说道：“这种节目，不应该是让贝爷那种担当主力吗……我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探险家吧？” 作为一个瘦瘦弱弱、气质斯文的地质学博士，他看起来确实和贝爷那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相去甚远。 林寒微微一笑：“说是探险，但也就是有惊无险，肯定不会让你们真正遇险的。而且你的个人形象，确实非常适合。” 说着，他就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苏光一阵，暗暗点头。 林寒接着说道：“其实就是‘直女经济学’嘛……统计数据显示，电视节目观众以及消费的绝对主力军，都是女性群体。” “所以现在流行的电视节目、影视剧，乃至于许多商品经济的内容，都在迎合着直女的喜好。” “这就是为什么‘直男’越来越趋于贬义词，为什么小鲜肉能大行其道，为什么许多改编电视剧都会加入大量的言情桥段，以及一些纠缠不清的人物关系。” 苏光若有所悟，犹豫着说道：“确实如此……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像小鲜肉？”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你可是北大本硕，哈佛博士，比那些普通的小鲜肉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普通的小鲜肉……所以我是精良的小鲜肉吗？苏光心里默默地说道。 林寒继续说道：“《爸爸上哪儿》这个节目，主要就是因为各种爸爸、萌娃对女性有很强的吸引力，才会取得那样的成功。所以除了你这个队长形象之外，队员里面还要包括各种各样的帅男，个性都要足够突出。” “《非成勿扰》的成功，则很大程度上源于节目的女性视角，也就是以女嘉宾审视男嘉宾为主。如果反过来做，以男嘉宾审视女嘉宾为主，女观众的代入感就会大大削弱，节目也就不会那么火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所以，探险队里面还必须要有两个女性角色，通过对男性队员的审视和评论，为节目提供女性的代入视角。” 苏光沉默了一会，随即扶了一下黑框眼镜：“探险节目还有点意思，我可以接受，但如果是这种节目的话，说实话我个人觉得有些低俗……” 林寒笑道：“我也这么觉得……但曲高和寡，你讲授地质力学当然不低俗，却不会有多少人关注。” 苏光沉默。 “不过呢，现实和理想也未必一定就冲突。”林寒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探险队的每个人都必须有真材实料，专业的地质学家、考古学家、医学家、厨师、生物学家……在探险的过程中，面向大众科普也是你们的主要任务之一。” “科普？” 林寒点头：“是啊，现在已经很少有好的科普节目了。让《荒野探险队》成为又火又有干货的节目，应该也挺有意思的吧……而且年薪百万起步，怎么样？” …… 最终苏光被成功说服，答应负责组建万象探险公司，并参与到《荒野探险队》的节目制作当中。 从实验室离开，林寒紧接着去了云州电视台，准备和刘语风谈一谈这档节目的事宜。 如今的刘语风除了是电视台台长之外，还是万象传媒公司的技术顾问。说是顾问，但在很多时候，刚刚创立不久的万象传媒都是直接由他打理的。 通过与万象的合作，再加上林寒的各种赞助投入，云州电视台近来可谓蒸蒸日上，整体收视率稳中有进，在网络平台更是颇有成就。 在不久之前，林寒就已经和刘语风谈过了探险节目的一些想法。如今有了各地的宝藏分布信息，自然也算是时机成熟了。 车在半路，他却接到了章士侯打过来的电话。 “是章局长……啊不，现在已经是章省长了。”林寒笑道，“说起来，还没有亲自上门恭贺您高升呢。” 章士侯一笑：“不用这么客气，我能升任，也是多亏了你们万象啊……我是想跟你说一声，刚刚省委已经通过表决，同意了青南开发区设立计划单列县的申请。” “现在只要等国务院的行政区划调整批准下来，「青南开发区」就会变成「青南市」了。” 计划单列县，虽然行政上依然还是县级，但由于其特殊性以及各方面的影响力，故而一般都会设置为县级市。 听到自己促成的开发区就要变成县级市，林寒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振奋。 “国务院的批准，一般要等多久？” “这个倒说不准，毕竟要走的程序很多，但估计也就几个月吧。” 两人聊了半晌，林寒最后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您了。” “哪里哪里……对了还有一件事，省委书记近期将会去青南视察，你们最好也早做一些准备。” 挂了电话之后，林寒不由陷入沉思。 青南开发区升级成为计划单列县、县级市，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等青南市发展起来，云州市乃至汉北地区的经济水平，也会出现跨越式的增长。 虽然汉东一直是华夏第二经济强省，但遗憾的是，国家却并没有在汉东设置什么计划单列市。 如果将来云州能成为计划单列市，仅次于直辖市的副省级定位，那么就可以改变整个汉东的经济格局。 这并非没有可能，毕竟汉东南北发展不平衡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在北部设置一个和京州相当的副省级城市，道理上也完全说得过去…… 过了一会，林寒终于来到云州电视台，直接上楼进了刘语风的办公室。 “老刘，这个台长干得怎么样啊？” 刘语风伸了一个懒腰：“挺好的，就是有点累……诶我说，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林寒找个椅子坐下，说道：“还不是因为上次跟你说的探险队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刘语风眼前一亮：“你们实验室真探测出宝藏信息了？” 林寒点头：“差不多，不过仅限于中小型规模的宝藏。除此之外，我还给你物色了一个探险队队长，也就是万象探险公司的总经理，过两天你们应该就能见面。” “你说这个队长，质量如何？” “按照你说的，是有真材实料的小鲜肉……哈佛大学地质学博士，万象第二实验室研究员，够有料的吧。” “不错不错。”刘语风点点头，随即忽然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那两个女队员我也选好了，一个是陆翎姗，另一个……你猜是谁？” 陆翎姗和万象、阿里素来关系密切，而且自从那个金樽广告播出以来，她这差不多一年来都上升很快，被称为新生代“宅男女神”。 请她过来倒也在情理之中，另一个人…… 林寒想了想：“不会是柳颜吧？” 刘语风一愣，随即大感无趣地摆了摆手：“真没意思，居然一下就被你猜中了。” 林寒笑道：“你选人的风格，我还不清楚吗。不过你也真是舍得，请柳颜花不少钱吧。” “还好吧，友情价。这种前所未有的探险节目，我可是寄予厚望，就指着它能让电视台一炮走红呢。” 林寒沉吟道：“现在是网络时代，电视台虽然重要，但你还是多关注一下网上的平台比较好。” 刘语风微笑：“这我当然知道。电视台上星，和万象视频的市场占有率达到全国前十，两大战略目标。”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不过说起来，你现在名声也不小了，崇拜者甚多，要不要也参与到《荒野探险队》里面。我敢打赌，你肯定能红。” “没时间，我还要学习呢。”林寒半开玩笑地说道。 “别开玩笑啊，我可是认真的。你不是说探险队需要猛男吗，地球上有几个比你还猛的？”刘语风说道。 “而且，这个《荒野探险队》本来就是为了宣传云州、宣传万象、宣传电视台。你上去不正好吗？” 林寒认真地想了一会：“近期我要去日国一趟，确实没多少时间。不过从日国回来之后，倒可以参加一次节目，当然也就一次。” “才一次？” “一次做得精彩些，也就够了。青林山上有一座古墓，差不多算是云州历代中小型宝藏里面，规模最大的一个了。” 刘语风睁大眼睛：“古墓？你们已经探过了？” 林寒摇头：“只是知道是座古墓而已。” 这座古墓，是当初他在青林山上当护林员的时候，盖亚无意间提起的。 获得了大地权限之后，林寒还特意在青林山上仔细分辨了一番，最终确认了这座古墓的位置。 从规模上来看，这座古墓已经颇为庞大。虽然和始皇陵那种级别没法比，但放在整个云州，也是十分少见的存在。 比它规模还大的宝藏，林寒就不好随便挖了。 刘语风问：“类似古墓这样的宝藏，云州市大概有多少？” 林寒沉吟道：“不多，规模较大且环境复杂易于素材的，也就十几处而已。剩下的多数都是些小型藏宝地点，估计也就是几个箱子罐子之类的。” 刘语风微微皱眉：“这样的话，节目内容可就得好好编排一下了。” “你不会是想‘自导自演’吧？”林寒不由问道。 “不然呢，那些没什么意思的小宝藏，两个人过去直接就挖了，也拍不出什么东西。” 林寒摆了摆手：“云州部分可以暂缓，先拍周边地区的。华夏那么大，宝藏多了去了，探个宝而已，没必要自导自演。” “你能探到全国的宝藏信息？”刘语风眼镜都要瞪掉了。 “只要时间足够，全世界都可以。” 刘语风显得十分激动：“那这绝对会成为全球最火的节目！” 华夏、古希腊、古罗马、古印度、古巴比伦、古埃及……各种古代宝藏遗物的探险，受众面向全世界，外加出类拔萃的探险队员。 《荒野探险队》成为全球顶级的电视节目，完全有可能。 林寒笑了笑：“这就靠你来组织了……探险队的事先放着，刚刚省委已经通过计划单列县的表决，你着手准备一下相关的宣传活动吧。” …… 《汉北新星：青南开发区》！ 没几天，一篇关于省委同意青南开发区设置计划单列县，并正式向国务院提出行政区划调整申请的报道，瞬间窜红网络，引爆整个云州。 除此之外，报道中还提到了，省委书记李康达将于近期视察青南开发区，深切考查云州经济发展。 计划单列县！省委书记亲至！ 这个消息一出，云州人民顿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云州这个沿海开放城市里最落后的一个，终于受到党和政府的高度重视了。 官方结果出炉，影响力就是不一样。原本还在观望的一些大企业，尤其是汉东省的企业，纷纷对外宣布，将会在青南进行投资。 阿里集团、华夏联合工程这些，也不再是象征性地表态，而是真正开始布局青南，准备在这个新兴之地押上一笔。 当然，云州对于外来投资也不是完全没有要求。毕竟从总体来看，青南开发区的定位就是高新技术聚集地，如无必要，低端的企业很难插足。 也正因为此，林寒当初才决定要建造八次方，乃至于最终完整版的十次方巨塔。 毕竟未来的青南作为一个高新技术聚集地，资本、技术极度密集的地方，土地资源必然会十分稀缺。 尤其是华夏本来就人口众多，土地资源分布不均，经济发达地区不建大厦，听上去确实有些不切实际。 …… “大江，超市那边是怎么回事？”任大海的声音显得十分阴沉。 任大江一滞：“呃……下面的人跟我说，是那几个收银员晚上在宿舍玩得太兴奋了……” 任大海默然不语，脸上却愈发阴沉。 任大江不由大汗：“哥，你放心。那个超市的经理已经被我炒了，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任大海额上青筋暴跳，猛地一拍桌面，怒不可遏：“你再给我装蒜！” “投诉就投诉吧，为什么我还接到了民宗局的电话？还是市民族宗教局局长亲自问候！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一天假…… 全文阅读无弹窗_中网文学 第224章 青南投资商会 伴随着青南计划单列县的一锤定音，云州市委市政府内部，东迁的意见也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没多久，云州市就正式对外宣布，将安排市政府搬迁计划，预选搬迁地点就在青南开发区。 除政府驻地之外，一些其它的重要机构，包括市人民医院在内，也都决定陆续搬往青南开发区。 不难想象，等这些机构的搬迁工作全部完成之后，云州市的城市格局就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重心东移，直指黄海。 围绕着青南开发区，一系列扶植政策陆续出台，让这个曾经的小地方，成为许多企业家尤其是当地企业家眼里的香饽饽。 这个时候，林寒正式向外界发出邀请，举行会议，协商成立“青南投资商会”。 毕竟如今的万象集团已经是云州当地最大的企业之一，青南开发区也是在他极力推动下才成立的，由他发起成立青南商会，再合适不过。 但凡在当地颇有影响力的企业，多数都收到了邀请，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外来的大企业，也受邀出席参加会议。 受邀参加的人之中，最重量级的无疑是阿里集团的马伝马总，以及新任常务副省长章士侯。 马伝的到来，除了部署一些实际的投资之外，同时也是作为青南投资商会的名誉会长。至于章士侯，则是在商会挂了一个名誉顾问的头衔。 除此之外，云州市的市委书记、市长、富土康科技集团副总裁、华伟集团副总裁，大米科技副总裁，以及华夏投资协会会长等人，也都在青南投资商会挂了顾问之类的名誉头衔。 这些人有的出席参加了会议，也有的因事务繁忙而并未到场。 总的来说，出席会议的人大多来头不小，一时间让云州的热度更胜三分，云集了各路媒体…… 偌大的会议厅内，人来人往，包括云州电视台在内的诸多媒体工作者，在会场中穿梭，时而拍照，时而做简短的采访。 参加会议的人，陆陆续续到场，与主席台上的马伝、章士侯、林寒、李殿勋等人交流问候，谈笑风生。 作为名义上的云州最大企业，龙海集团也收到了邀请，任氏两兄弟此时正坐在一个不前不后的观众席位置，不时交谈。 只不过，虽然也受邀与会，但任大海与任大江两人的脸色却不怎么样，在热闹的会场中显得颇有些另类。 “这帮家伙是铁了心要把龙海排挤出去啊，给咱们安排的这叫什么座位？观众席？还在中间？”任大江拉着脸说道。 顿了顿，他转过身又道：“哥，邀请函上说要选举会长、副会长，就这情形，咱们还有戏？” “选举？”任大海扶了扶额头，冷冷说道，“怕不是都钦定了吧。” “省里的文件都说了，要在青南建设新技术工业，还有什么限制低端产业进入，限制房地产不合理开发，限制房产交易……因为这个，市里的领导已经找我谈过好几次话了。” 近些日子，青南开发区风头无两，房价自然也是火线蹿升。 原本不算多的青南区土著，身价随之暴涨，每天闲着看看房价，夜里睡觉都能笑醒，简直滋润到不行。 尤其是那种祖上传下一堆房产的青南土著，更是赚到盆满钵满，羡煞旁人。 一时间，青南人成为了地球上最幸福的一个群体。 面对如此凶猛的青南房价，大量的社会资本都意欲分一杯羹，打算狠狠炒上一波。 这种情况要是持续下去，青南开发区的经济还没腾飞，房价倒先飞起来了，让人望而却步，以后还怎么发展。 所以当地政府就下了命令，严格限制房产交易，以及部分相关的地产开发。 与此同时，也明确了企业投资的一些要求，信息工业、生物技术、精密制造业等高端产业优先进入。 龙海集团就是靠地产发家的，一直以来也都是以地产业为支柱，先前更是制定了不少规划，较早地对青南展开地产开发。 这么一搞，让龙海集团的许多计划纷纷受挫，想趁机大捞一笔的目标也随之搁浅。 和科技企业不同，地产类企业的发展以及壮大，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政策甚至是政治红利。 许多著名地产大亨，在发家的过程中就是借助了大量的政府低息贷款，且低价拿到了许多地皮，由此获利甚巨。 政府迫切需要发展经济，对一些事情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也不乏有地产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内心太过膨胀，把从国家借的低息贷款，用来在海外大肆收购企业。 收购就收购吧，毕竟国家也提倡国内企业“走出去”。 比如格利公司收购德国机器人公司，当然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某些地产企业拿着国家的钱，收购的既不是机器人公司，也不是互联网公司，也不是航空公司，而是影院球场游乐场，只管自己闷声发大财。 这就很不地道了。 青南开发区的情况也有些类似，龙海集团作为以地产发家的企业，自然享受了不少政策的照顾。 但龙海眼下在青南开发区的布局，却处处透着“闷声发大财”的作风，无怪乎市领导亲自请去喝茶，传授人生经验…… 再加上一些其它原因，以及任大江与林寒的一些私人恩怨，龙海集团被当地许多企业一致排挤，近来的日子可有些不好过。 任大海神色微沉，继续说道：“以前只是三县开发区的时候，还可以想办法搞一些地、楼……” “现在眼看要成计划单列县，省委插手，监管也变得十分严格，咱们这样的企业确实要吃些亏。” 任大江闻言，想了想说道：“精澜化工那边怎么样了？” 精澜化工是龙海集团前些年才收购的一家化工企业，生产化学品、塑料、药品，以及一些特性材料等，在云州当地很有影响力，部分产品在国内也有一定声誉。 按照政府的文件要求，龙海集团内也就只有精澜化工，有望能在青南开发区一展手脚了。 任大海缓缓说道：“精澜化工的事，之前已经交给文归去办了，在青南设置一个分公司外加一个研究所，问题不大。” “除此之外，我还准备和其它几家公司联合成立一个投资公司，专门对以后青南开发区的科技企业进行投资。” 任大江眉头微皱：“投资科技企业？咱们也没多少经验啊，能玩的动吗？” 任大海看了他一眼：“有没有经验不重要，关键是能体现龙海集团的立场……让政府看到咱们的态度，要不然哪来的低息贷款，哪来的地皮，哪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了，看眼下的势头。青南开发区以后的发展肯定不会差到哪去，那么多的高新科技企业，随便投投应该也不至于赔。” 任大江点头，半晌却叹了口气：“就怕以后的青南，科技企业只有一家万象啊。” 任大海沉吟道：“大江，不是我说你。那个林寒已经今非昔比，你不妨多与他交流交流，最多丢点面子，否则对公司的发展也有所不利啊。” 任大江默然，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变化，就仿佛没听见一般。 就在这时，主席台上有人说话：“大家稍微安静一下，会议正式开始，下面有请汉东省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章士侯同志致辞发言。” “啪啪啪！” 大厅内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记者摄影师也各就各位，闪光灯亮个不停。 章士侯手拿发言稿，开始侃侃而谈：“为响应中央……坚持改革开放……新时代特色社会主义道路……” 坐在他身旁的就是马伝和林寒，以及富土康科技集团副总裁，还有李殿勋等人。 马伝穿着颇为随意，他稍稍侧过头，微笑地说道：“小林啊，去年你们在艾拉善可算是大展手脚。我上个月刚过去看了，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艾拉善三大沙漠竟然已经都被绿了。” 林寒也微笑道：“只是艾拉善三大沙漠，几万平方公里而已。过两年我们还准备治理黄土高原呢。” “黄土高原？”马伝也有些惊讶。 林寒点头：“没错，而且不止是黄土高原，黄河治理方案，我们也有了一些眉目。” 饶是马伝身经百战，听了这些也一时沉默。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说道：“黄土高原的治理，关乎整个华夏的格局。如此宏伟的环境治理计划，我建议万象亲自和中央做一些沟通比较好。” “中央……” 马伝笑了笑：“财政拨款肯定可以多争取一些，另外还有些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你慢慢会明白的。” 说到这里，他便话锋一转：“说来还要多谢你，因为万象森林计划，阿里近来在社交领域的发展很不错，已经着手开发社交软件了。” 林寒笑道：“看来大马哥要将小马哥一军了。” “哈哈承你吉言，如果真能这样，到时我请你吃饭，把一号金樽精酿给开了。” “原来那瓶酒您还没开啊。”林寒诧异道。 “那可是一号金樽精酿，涨得比什么都快，我可舍不得。”马伝玩笑道。 两人凑近低声交谈，全称面带笑容，可把附近的媒体给乐坏了，闪光灯啪啪啪响个不停，悉数聚焦到马伝和林寒身上。 会议还在开着，就有图文报道在网上流传。 标题诸如《两代企业家：马伝与林寒》、《民族工业的复兴是一场接力》…… 章士侯发言之后，紧接着就是马伝。 相比于章士侯代表官方性质的冗长发言，马伝的讲话就显得精简实际了。 除了一些平常的玩笑段子，以及作为名誉会长的一些倡议之外。 他讲到的最重磅消息，无疑是阿里集团、富土康科技集团、大米科技、华伟集团、万象科技等几家著名科技企业在青南开发区成立的一个大型信息工业中心。 这个信息工业中心，对企业界来说，可以说是整个会议中最震撼的消息。 看看参与到其中的企业，阿里、富土康、大米、华伟、万象、华夏联合工程……哪一个不是掌握核心科技，哪一个不是大名鼎鼎。 而且这几家的投入累积高达数百亿，显然不是走个过场的那种，而是切切实实做出了相当多的投入。 尤其是阿里集团，更是鼎力支持，连马伝本人都亲自到场，并出任名誉会长。 这等规模的建设投资，不要说在云州青南这等地方，就是放到省内，也是十分少见的存在，让与会众人狠狠震撼了一把。 随着各企业代表，包括林寒的陆续发言，以这个大型信息工业中心为代表的投资合作项目，逐渐向外界展示出冰山一角。 会议进行的过程中，就不断有报道信息传出，再加上电视、网络直播，在汉东企业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云州贴吧更是发生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爆吧。 青林县一年的gdp不过几百亿元，眼下在青南投资商会开局就是百亿级的投入，无怪乎外界会如此强烈的反响。 会议进行到后半场，就没有太多惊人的内容了，主要就是确定了一些青南投资商会的人事安排。 这些人事安排也基本如外界猜测的那样，基本都是钦定了，没有多少悬念。 名誉会长马伝，会长林寒，特别顾问章士侯等人，副会长李殿勋等人…… 最后章士侯又宣布省委书记李康达将在一周后正式带队前往青南考察，算是替省委交代了正式的考察时间。 青南投资商会至此成立，随着会议结束，会议厅里顿时热闹起来，人们纷纷说说笑笑议论着离开。 而林寒则和身旁的马伝、李殿勋等几人说道：“请各位稍等一下，有些别的事情要和各位商量商量。” 别的事情？ 几人互相看了看，不由感到一些好奇，不过还是跟着林寒，来到了会议厅大厅后的一个房间。 第225章 中日友好 进到房间之后，林寒随手将门关上，说道：“等省委书记李康达同志来视察过之后，我将会前往日国一趟。” 众人听得都是有些诧异，李殿勋问：“你去日国做什么？” “做实验。”林寒微微一笑，“第一实验室近来开发了可能预测地震的勘测技术，我准备到这个世界地震最多发的地区，为中日友好做一点微小的工作。” “预测地震！！” 众人闻言，皆是受惊不轻。 自古以来，地震就是最难以预料的天灾，破坏力极大，且由于难以捉摸，向来被冠以鬼神之说。 历史上，张衡发明的地动仪，并非如一些野史杂谈说的那样具有预测地震的神奇能力，而只是能有效报告已经发生的地震，且报信比较迅速而已。 说起来，他老人家发明的这个地动仪也是个好东西，至少在通信靠吼的年代，第一时间发现灾情，确实可以极大增强救援效果。 但有些遗憾的是，张衡却没有充分利用好这个神器，反而拿来搞了不少政治宣传。 每次一报告地震，就是向皇帝劝谏说陛下您应该检讨自己了，身边是不是又有什么小人了……最后自然是仕途不顺，几经贬调。 直到现代，世界上也没有任何高效预测地震的手段。 日国在这方面的研究独步全球，但也就能提前十几秒预测而已。 地震不是特别严重的时候，提前十几秒的预测确实能有效降低人员伤亡，但面对毁灭性的大地震，十几秒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阿里集团初期接受过日国软银的大量投资，从而占据了相当大比重的股份，这一点后来成为阿里在国内发展最大的障碍之一。 尤其在阿里宝的事情上，国家出台规定要求阿里宝必须是100%的华夏血统，不能有外资染指。 毕竟阿里宝拥有十分庞大的国内资金，涉及数亿国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关系重大，一旦被外资尤其是日资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马伝团队为此特意将阿里宝强行拆分出阿里集团，以国内资本完全控制。 这让日国软银十分抓狂，双方关系也因此一度产生裂痕，展开谈判。 最后马伝团队以付出巨额现金为代价，换取了对阿里宝的完全控制。 由于这些年不断的削弱日资影响力，马伝对日国的消息也十分在意，当即问了句：“能提前多久预测？” “几天而已。” 众人听了，更加震惊，一个个面面相觑。 不说几天时间，哪怕就是一个小时的准备，只要不遇到逆天级地震，也足以将伤亡降到零了。 林寒微微一笑：“地震素来就有十分浓厚的政治以及经济意义，以日国的情况，足以做不少事情了吧。” 李殿勋目中微闪，说道：“日国是一个很奇怪的国家……” “一般来说，天灾的发生，都会让本国的货币贬值。但日国的情况却相当诡异，每当地震发生，日元不跌反升，这种情况很多经济学家都没能给出十分有力的解释。” 李氏本来就是搞金融投资的，对外汇之类的内容，自是再了解不过。 如果真能预测地震，这绝对是炒外汇、股市的超级大杀器，最好的闷声发大财方式！ 章士侯作为政府官员，角度却又不一样：“安倍自从上台之后，就一直在想办法让日元贬值。如果能利用好地震的契机，说不定……” 作为出口型国家，货币贬值对经济是显而易见的利大于弊。 安倍在担任日国首相之后，出台了一系列经济刺激计划，虽然整体效果不怎么样，但仅就日元贬值这一点来说，趋势还是颇为显著的。 别看在华夏的网络上，安倍其人形象不佳，还经常出糗。 但事实上，安倍可以说是日国少有的杰出首相，手腕远胜多数历任日国首相。 虽然其中不乏同行衬托得好，但毫无疑问，让华夏人普遍反感的安倍首相，在接手烂摊子之后，确实不像几个前任那般无所作为。 尤其是在修宪、入常等国内外政治问题上，安倍表现十分活跃，一心想让日国全面正常化。 既要制衡华夏的发展，也要摆脱美国的控制，可谓野心勃勃。 至少目前来看，相比于此前换内裤一般的换首相频率，安倍在日国政坛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已经成为少有的“长命首相”，甚至有望成为“日国首相第一人”。 现在日国首相换届在即，安倍凭借娴熟的政治手腕，成功拉起支持率，并解散国会众议院，迫使大选提前，意欲再续一届。 这么持续下去，安倍首相说不定还真能搞出许多名堂。 而如果在这个关头，能好好利用一番地震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炒一波日元，然后…… 在场众人都是常人难见一面的顶尖人物，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马伝沉吟道：“这种好事，我们当然十分乐意参与，而且这对阿里集团的发展也有很大裨益……小林，你们确定能够在日国预测地震，有多少把握？” 众人闻言，也都带着询问看向林寒。 林寒说道：“我们会在六个月之内回国，六个月之内，万象有九成的把握成功预测至少一次强地震。” 强地震，九成把握！ 这已经不能算投资了，而是和捡钱差不多了。哪怕不是破坏力巨大的大地震，最普通的强震也足以在短时间内让日元走高些许，稳赚不赔。 至于能不能为中日友好做出贡献，让安倍同志提前享受退休生活，这就要看历史的进程如何了…… 马伝这时说：“万象发布的地震预测信息，收费标准如何？” 一条提前几天的强地震预测信息，说是价值千金也毫不为过，尤其是日国这种经济发达地区的地震预测信息。 林寒一笑：“第一次就免费了，毕竟日国多得是地震。” 众人一阵笑声，随后又共同商讨了许多细节，定下大致的部署方案，便各自离开。 这其中，唯有章士侯一个人留了下来，又和林寒凑在一起，低声交谈许久，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 第226章 偷排污水 青南投资商会成立之后，由阿里、万象、小米、华伟等科技公司共同打造的大型信息工业中心计划，就正式提上日程，开始在青南投资建设。 与此同时，商会的其它投资项目也陆续落实。 几个月前还颇有些冷清的青南开发区，人口密度立马直线上升，各种施工队、考察队、运输车辆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 正在青南火热搞建设的时候，万象探险公司没多久也正式成立，由苏光出任总经理，统筹负责宝藏的勘探、发掘、变现。 林寒提供的宝藏信息，都是中小型宝藏，规模不大。 除一部分中型宝藏之外，大部分都是那种埋了几个箱子罐子之类，出土物也以金银玉器为主。 对于这些宝藏，探险公司都是派出挖掘小队，直接挖了出来，然后借助李氏拍卖行的渠道变现出售，没有任何拖沓。 短短几天，探险公司就通过挖掘宝藏，创造了数以千万的收入。 毕竟和后续的节目有关，云州电视台在对探险公司进行报道的时候，也是不遗余力，各种宣传造势，鼓吹万象探险公司。 相比于收入几乎没有经营成本的探险公司，出手也十分阔绰，直接买下了好几天的热搜，让网上的视线一下子聚焦过来。 许多网民都惊异地发现，原来还有这种公司。 随着报道的持续，人们对万象探险公司愈发好奇，热度也不断上升，然后又一个大新闻被刘语风搞了出来…… 《最帅地质学家！》 标题也算是老套路了。 新闻开篇就是苏光的各种照骗……斯斯文文瘦瘦弱弱，再加一个学者气质十足的大黑框眼镜，立马就俘获了无数少女的芳心。 苏光虽然可以靠脸吃饭，但本性依然还是个老老实实的学者，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禁有些头大。 刘语风却是老手了，当即就直接替苏光开通了围脖，随便发了几个段子、照骗，就收粉无数。 凭借着他娴熟的手段，很快就将苏光打造成为一个网红，且人气不断飙升。 经过一番商量讨论，苏光的围脖账号最终由苏光本人，以及刘语风共同打理。 作为万象传媒公司的技术顾问，刘语风负责发段子、照骗，苏光则本人负责发科普小文章。 两人刚柔并济，大肆收割粉丝。 除了万象探险公司总经理的身份以及长相之外，苏光最抢眼的无疑还是他超级学霸的身份。 北大本科、硕士，哈佛大学博士，万象第二实验室研究员，万象第二实验室地质办公室主任……头衔一个比一个吓人。 以前所谓的娱乐圈学霸，基本都是“解二元一次方程组”这种设定，何曾见识过苏光这种物种碾压级的存在。 娱乐圈里稍微有点关系的人物，基本都知道，苏光其实是万象集团一手打造出来的新秀，未来前途远大，不可能仅止步于一个小网红。 所以苏光甫一“出道”，超级学霸的形象，就在娱乐圈产生了类似“鬼神辟易”的效果。 一些卖学霸人设的网红明星，瞬间老实了不少。 万象探险公司以及苏光在网络上持续升温，《荒野探险队》的节目也在筹备当中，云州以及周边地区适合拍摄的宝藏地点，已经进行了初步的勘测和确认…… 这天，林寒坐在书房的地板上，双手触地，闭目感知地质信息。 “咦，这是……” 他忽然眉头一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旋即将注意力集中到云州边缘的一处地底，仔细分辨许久。 在林寒的感知中，此处地底赫然埋藏着一个巨大的长管状物，从云州某处地底延伸出去，直通东面的大海。 前几天他将这根巨大的长管当做是下水道一类的城市基础设施，没怎么关注就一扫而过。 眼下仔细一分辨，林寒当即发觉不对。 这哪是什么城市下水道，分明就是企业偷排污水的管道啊！ 企业工厂偷排污水，这也是个技术活，不是那么好搞的。 而只要成功建起来，就能为企业节省大量的污水处理费用，闷声发大财。 一般来说，偷排管道大致有三种。 一种是就近修个管子，往江河湖泊里排放污水。成本虽低，但由于污染明显，所以风险也比较大，普通企业不太敢玩。 再一种就是往地下水里灌，这种方法成本较高，隐蔽性强，但由于地下水容量限制，所以一般不适于大量的污水排放。 还有一种，就是林寒刚刚发现的这个，修根大管子直接往海里排放，成本高，隐蔽性强，量也大。 毕竟以大海的水量，污水排放出去很容易就被稀释掉。 云州临海，所以出现这种偷排设施也不足为奇。 林寒发觉了这根管道之后，心里不由暗自冷笑。 不管怎么说，这玩意既然让他发现了，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他当即根据位置信息，经过一番查询，确认了往大海偷偷排放污水的企业。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精澜化工……”林寒不摸着下巴，心里暗暗说道。 元气大伤的云钢工业，污水处理业务已经被迫由万象打包收购。 所以云州的企业工厂，产出的污水基本都是交给万象污水处理厂处理，包括现在的云钢工业。 眼下没有接受万象污水处理公司服务的，也就只有寥寥些许能自行处理污水的企业工厂了。 龙海集团的子公司精澜化工，就是能自行处理污水的企业之一。 对于这家精澜化工，林寒当初做过一些调查，也一度怀疑过精澜化工是否存在偷排或者处理不彻底。 到他毕竟不是环保局，虽然心里有些怀疑，却也不好直接插手。而考察取证调查又太过麻烦，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有了大地权限之后，稍一探测，就发现了精澜化工的猫腻。 林寒寻思了片刻，随即一个电话打给了刘语风，说： “老刘啊，准备一下，这两天估计要搞个大新闻狠狠批判一番了。” 第227章 速生珊瑚虫 一听又要搞新闻，刘语风顿时就有些兴奋：“怎么搞？搞谁？” 林寒说：“精澜化工你知道吧。” “那家化工厂正在向黄海偷排污水，不过很不凑巧的是，刚刚被我无意中发现了排水管道……” 刘语风问：“我记得精澜是龙海集团的子公司吧？” “没错，而且是龙海集团内部技术最顶尖的子公司。” 林寒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告诉你了，批判的内容可以先写写，然后是现在就派人去把精澜化工厂盯紧了。” 和刘语风聊了一会，他随即便借助电脑和打印机，制作了又一份宝藏分布地图。 然后他就出了门，将宝藏分布地图交给万象探险公司。 探险公司的办公驻地，就在实验室旁边，出门左拐，林寒就去了第二实验室，找到一位生物组研究员。 “小荷，我记得你正在研究关于「速生珊瑚虫」的内容吧？”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硕博满地走的万象实验室，小荷是为数不多的本科毕业生，还是个年轻的妹子，戴着一副红框眼镜，身材倒看上去有些瘦弱。 小荷闻言点了点头：“对啊，老板你对速生珊瑚虫很感兴趣吗？” “大概了解过一些，我记得这个速生珊瑚虫，貌似是日国用来造岛的一种生物工具吧？” 珊瑚礁的主体是由珊瑚虫组成的。珊瑚虫在生长过程中能吸收海水中的钙和二氧化碳，然后分泌出石灰石，变为自己生存的外壳。 每一个单体的珊瑚虫只有米粒那样大小，它们一群一群地聚居在一起，随着繁衍的进行，同时不断分泌出石灰石，并粘合在一起。 这些石灰石慢慢积聚形成岛屿和礁石，也就是所谓的珊瑚礁。 日国由于经济、资源等问题，曾对速生珊瑚虫进行过不少研究，并且通过大量投放，以期能够扩大一些珊瑚礁的规模，让珊瑚礁变成自然岛屿。 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自然岛是拥有12海里领海，以及200海里专属经济区的权利的。 如果能通过速生珊瑚虫，成功造出几个自然岛，对日国的发展无疑会产生相当的推动作用。 不过神奇的是，一群专吃珊瑚虫的棘冠海星不知什么时候忽然跑了过来，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让日国珊瑚礁消亡殆尽，最终导致其造岛计划破产。 面对外界的种种质疑，华夏方面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小荷说道：“确实是这样的。” “速生珊瑚虫是经过人工培育的新型珊瑚虫，它们体型更小，成熟周期更短，生长迅速但生成珊瑚礁的效率却更高……”她缓缓介绍起来。 林寒点点头：“你现在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些速生珊瑚虫？” 小荷闻言一怔：“这个，我的珊瑚虫培育还有不完善的地方……” “没事，只要比普通珊瑚虫生长快就可以了，也不用提供太多，随便拿一些就行。” …… 拿到一罐速生珊瑚虫幼虫之后，林寒就独自开着车，来到黄海海边，寻到精澜化工偷排管道出口所在的海岸。 来到海岸，抬眼便能看到有些浑浊的海水，随着微澜时而起伏。 这里的海边有些“荒凉”，附近并没有多少人居住，也很少会有人跑过来长时间停留，倒确实是一个偷排污水的好地方。 况且那偷排污水的管道，更是藏在水底，顺着海水里的斜坡，延伸出颇远。 如果不下到水里观察，是察觉不到什么异样的。 至于眼前这有些浑浊的海水，到底有几分是泥沙，有几分是污染，就不得而知了。 偷排污水这种事，如果只图省事的话，当然是直接去环保局举报最方便。 但既然要搞出大新闻狠狠批判一番，直接到环保局举报，显然不能引起最大程度的关注度。 所以林寒才想到了“速生珊瑚虫”这么个神奇的小生物。 经过一定人工培育的速生珊瑚虫，在分泌生成石灰石方面的能力，远胜寻常种类的珊瑚虫。 再加上生物权限的刺激作用，其绝对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水底进行高效的“建筑作业”。 林寒看着手中拿着的玻璃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片刻。 珊瑚虫的体型本就很小，玻璃罐里这些又都是幼虫，不仔细分辨的话，看上去和一罐浊水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仔细观察片刻，则可以看到大量的细微小虫，正在水中四处游荡。 林寒穿着雨靴，走到海水之中，将玻璃罐里的速生珊瑚虫缓缓倒入海水…… 大量细微的速生珊瑚幼虫涌入海水，按照林寒的意志指挥，迅速进入不远处的深水区水底，沿着一道水中斜坡，逐渐摸索到排污管道的上方。 黝黑的排污管道，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浑浊墨绿的污水。 这些墨绿色的污水喷薄一段之后，渐渐在海底弥漫开来，终而被海水稀释。 由于这些高浓度污水的存在，排水管附近的水域，除了顽强的细菌微生物之外，很少有其它海洋生物可以存活。 所以，为防止速生珊瑚虫被持续的污水伤害，林寒还特意聚集了一大波细菌微生物为其“保驾护航”，将珊瑚虫附近区域的污染物清理干净。 经过一番迁移，珊瑚虫便集体依附在排污管道口上，仿佛生根发芽一般，紧紧贴住管道外壁。 看似蔚蓝纯净的海水之中，实则蕴含了大量的各种化学元素。 比如说，整个海洋的钙元素加起来，多达数百万亿吨，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些速生珊瑚虫附着在管道外壁上之后，就开始不断从海水中提取钙元素、二氧化碳，生成石灰石。 除此之外，在林寒的操纵下，一些浮游生物也自动涌来，作为珊瑚虫的口粮，支撑起其高速的生长发育。 生物权限的刺激效果在此刻显露无疑，尤其这些珊瑚虫本就是速生品种，效果更是明显。 在偷排管道上方，一层白色的固体物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蔓延。 这些白色的固体，从管道的最上面向下生长，逐渐聚拢，包裹住整个排水管道口的外壁…… 第228章 水泥 林寒负手而立站在海边，看了看时间喃喃道：“看来得等到明天才能封上。” 毕竟所处环境不佳，珊瑚虫数量也不多，要想把这排水管道给封严实，估计还得等十几个小时才行。 但不得不说，速生珊瑚虫与生物权限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组合，可以在水下进行许多常人难以实现的操作。 比如这个偷排污水的管道出口，如果不借助速生珊瑚虫以及生物权限，想要偷偷堵上还真没那么容易。 按照这个思路，如果利用得当，将速生珊瑚虫当做水下工人，专门建造水下设施或者辅助建造跨海大桥，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如果能够做成，这无疑将是建筑领域的一大突破。 唯一的问题，或者说最大的问题是在于，珊瑚结构的强度不怎么样，就硬度而言比铜还要次一些，并不算是多坚固的材料。 拿它来当作建筑、设施的材料，恐怕会有许多不足…… 正当林寒寻思的时候，不远处的海面上却有一艘小渔船缓缓驶到附近的岸边。 渔船？ 他怔了怔，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眼前一亮，快步走向那小艘渔船即将停靠的岸边。 …… 当天傍晚，林寒从海边回来，先是去了一趟实验室，找到研究员小荷。 “小荷，这个速生珊瑚虫，可不可以改造成具有产生水泥的能力？” “水泥？”小荷眨了眨眼。 “水泥是混合物，而且珊瑚虫又是生活在水下环境中，这怎么可能呢？” 林寒说道：“我的意思是，改造出几种新型的速生珊瑚虫，各自分泌不同的物质，然后通过组合产生水泥，或者是有类似水泥性质的物质。” “如果能培育出这种速生珊瑚虫，不就可以用来辅助在水下建造一些大型设施了吗。” 小荷皱眉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道：“听起来有点异想天开，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珊瑚虫分泌的石灰石，本身就是生产水泥的原料之一。” 珊瑚虫是利用海水中的钙元素以及二氧化碳，分泌出石灰石。 而水泥的生产工艺，正是以石灰石和粘土为主要原料，经破碎、配料、磨等流程细制成生料，然后喂入水泥窑中煅烧成熟料。 林寒微笑：“你觉得把这个当做研究课题怎么样？” “感觉很困难啊。就算能成功，说不定也要花费很长时间。”小荷说道。 “毕竟如果真那么容易做到，日国应该早就研究出来了。也不至于煞费苦心地扩大珊瑚礁，结果还没办成。” 林寒想了想：“第一实验室可以提供大量的珊瑚虫变异体，应该可以帮助你们大大加快研究进程。” 珊瑚虫毕竟体型微小、寿命短暂，通过伽马射线催生大量的珊瑚虫变异体，虽然比细菌要麻烦一些，但也不是多困难的事。 小荷闻言，顿时眼睛亮起来：“如果能像生产细菌变异体那样迅速，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很快做就出来了。” 林寒笑了笑：“希望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既然这样，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和基因实验室、第三实验室联系，我会让他们协助你的。” 整个万象实验室，目前最完善、科研实力最强大的就属生物组了，划分详细，人手也最充足。 再加上生物权限的能力，哪怕只是眼下，万象在生物学的许多领域也有着十分突出的优势。 小荷听了也不禁有些振奋，连连点头。 林寒补充了一句：“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与第一实验室进行沟通。” …… 第二天上午，云州市精澜化工厂。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工厂显得有些混乱和喧闹。 许多工人跑来跑去，面色匆匆，时而能听见大声交谈甚至是叫嚷的声音，颇显嘈杂。 办公楼，四十多岁的吴总经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脸色有些阴沉。 过了一会，门外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位员工，还没说话，吴经理就抢先问了句：“怎么样了，增压起效了吗？管道有没有打通？” 员工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管道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结实得很，增压到现在也没冲掉。” 吴经理脸色更加阴沉，半晌说道：“增压已经到顶了吗？” 员工犹豫了一下，有些吞吐道：“还没有……不过如果继续增压的话，说不定会引起爆裂。” 吴经理呼出一口气，似乎十分懊恼。 化工厂的这个污水管道，是他们暗地里偷偷修建的，是违法的东西。 这种东西一旦出了事故，维修起来可以说是十分麻烦，风险巨大，万一被发现那就摊上大事了。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当初在修建管道的时候，就采取了十分严格的工程标准。 不论是管道质量，还是增压设备，都是一等一的，按理说可以使用很长时间而不出问题。 尤其是工厂处的高端增压设备，完全可以用强大的压力，将任何堵塞物冲走。 像今天这种情况，近些年来可以说是从没发生过。即便是吴经理遇上了，一时间也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心里不由感到颇为焦躁。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拍了拍额头说道：“生产线先缓一缓，至少让废水池撑几个小时。” “同时让赵强、刘三得立刻去海边的排水口检查，如果方便疏通就疏通，否则就继续增压，看看最大压力能不能将堵塞冲掉。” “好，我这就去跟他们说。” …… 大约在中午时分，一艘小型快艇出现在云州东面的某处海面上，驰向近岸不远的一个方向。 在快艇上面，赫然有一胖一瘦两人，以及一些潜水设备和检查疏通设备。 片刻过去，快艇缓缓停下，体型较瘦的赵强先是看了看时间，随即抬眼望向前方的海岸。 只见他指了指一处海面：“三得，就是那吧？” 身材较胖的刘三得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却忽然目光一凝：“咦，那是……” “怎么了？”赵强眉头微皱。 “那好像有艘船。”刘三得眯着眼睛说。 赵强顺着方向仔细一看，当即也注意到一艘小渔船，正在海面上行驶。 “估计是附近的渔民吧，咱们稍微等会，应该马上就走远了。”赵强说道。 “毕竟污水管这事见不得光，还是小心点为好……” 两人就这么待在快艇上等了片刻。 然而渐渐的，他们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那艘小渔船不光没走远，反而在海面上四处游荡，而且一边游荡，一边还往自己这边靠拢。 这是要干嘛？ 该出海出海，该回家回家，游荡什么呢这是？ 第229章 小红 小船很快到了近处。 只见船上正站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渔民，头上戴着个斗笠，穿着打扮十分朴素。 老渔民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赵强和刘三得两人，只是随着小船在水面上四处游荡，时不时地东张西望。 这情景看得赵强和刘三得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直到老渔民的船绕着他们转了一圈，赵强犹豫了一下，才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老伯，您这是在……干嘛呢？” 老渔民仿佛这才注意到他们，当即转过头，眯眼直勾勾地盯着两人看了许久，上上下下打量着，半天不说话。 这老头的眼神，怎么看着有点瘆人呢…… 刘三得咽了口唾沫，正打算说什么。 这时，老渔民却忽然作出叹息状，落寞地摇了摇头：“唉，我家小红掉海里了。可怜我一个老人，就这么……” 说到最后，他似乎悲从心中来，竟是说不下去了。 “掉海里了？”不由瞪大了眼睛。 刘三得脱口而出就说了句：“既然有人落水，那您赶紧报警啊，在这转悠有什么……” 正说着，旁边赵强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脑门上，恶狠狠地瞪着眼道：“报警，报个蛋警！” 刘三得被一巴掌拍醒，当即讪讪地强笑道：“哦呵呵，那个，是我给忘了，警察不管这事，老伯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老渔民见此也愣了一下，随即又作叹息状：“没了小红，这日子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了。小红今年才几岁……不行，我无论如何也得找下去，哪怕是尸体……” 两人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 您老人家在这一片转悠个不停，我们还干不干活了？ 赵强寻思半晌，灵光一闪道：“老伯，我们俩都是潜水爱好者，正打算在这里潜水呢。既然您孙女在这落水了，我们当然义不容辞。” “要不我这就帮您下去找找？” 老渔民忙不迭点头：“那就拜托你们了。” 赵强两人闻言，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也没来得及多想。 毕竟管道堵塞才是急事，今天要是不能疏通，废水池一满，工厂就只能用增压设备强行冲击管道了。 先下到水里看看管道的情况，至于这老头的孙女，他俩才懒得管呢。 赵强当即穿了一身潜水服，背上氧气瓶，然后只听扑通一声，他便一跃入水。 刘三得把身子倚在疏通机上，冲老渔民呵呵一笑：“老伯，他水下技术好着呢……要不您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老渔民摇了摇头：“不用。” 说着，他就慢悠悠地走到船尾坐下，默默地掏出一个古董似的按键手机…… …… 赵强下水之后，就直奔排水管的方向游去，手里拿着一个水下手电筒，一边潜游，一边打探四周情景。 游了不一会，他忽然目光一凝，将手电筒对准了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只见前方赫然正有一段黑黝黝的管道，从水下的斜坡延伸出来。 而在管道的出水口位置，则俨然包裹着一个巨大的不明物体，隐隐约约仿佛是灰色，但隔着浑浊的海水，倒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个东西。 找到了！ 赵强当即对准方向，朝那里游了过去。 不一会，他就来到管道口旁边，脚下猜着软软的海底淤泥。 “这是……”赵强摸了摸管道口的那一大坨不明事物，眼里闪过一阵阵惊疑的神色。 “珊瑚？！” 他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是珊瑚，这不可能啊！” 由于偷排污水，这一片水域的环境近年来污染可以说是相当严重，大量的海洋生物命丧于此。 不要说珊瑚虫这种有些娇贵的东西，就是普通的鱼类，在这一片都不多见了。 剩下的那些鱼类，虽然顽强地活了下来，但基本也都是“百毒之体”的级别，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看长相就没人敢吃。 因为这个，附近渔民近年来的生意可以说是颇为惨淡。 为了捕获足够且干净的鱼，附近的渔民都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进行捕鱼，成本和风险都大大增加。 眼下这里不光有珊瑚，而且还是这么老大的一坨，怎么看都有些不可思议。 赵强拍了拍珊瑚，沉吟稍许，随即一拳打上去。 “砰”的一声闷响，珊瑚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眼见如此，他心里不由一沉。 珊瑚的质地虽然比不上岩石、钢铁一类，但也和人的骨骼不相上下，也不是那么好摧毁的。 况且是在水下，人的力量因阻力大幅度削弱，只是徒手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一坨珊瑚清理掉。 就算拿专门的疏通机，赵强心里也有些没底。 毕竟这坨珊瑚实在太大了，疏通机又不是电钻，就算能打破，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除了船上的疏通机，暂时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赵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随即转身游了回去。 …… 水面上，两艘小船停在附近。 其中一艘快艇上，刘三得身子倚着疏通机，不时打量着另一艘船上的老渔民。 老渔民此时正坐在船头，手里拿着个烟斗，不时咂一口，眯着眼睛吞云吐雾起来。 这悠哉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孙女落水了。 刘三得终于忍不住了：“老人家，你孙女都落水了，你怎么还这么闲呢？” “孙女？”老渔民动了动眼皮，瞥了他一眼，“谁跟你说小红是我孙女的？” 刘三得愣住：“你不说她才几岁，她……” 老渔民咧嘴一笑，满是皱纹的脸上忽然变得有些狡黠：“几岁怎么了，什么东西没个岁数。” 刘三得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那你说的小红是……” 老渔民先是没说话，而是悠哉悠哉地把手里的烟抽完了，任由烟雾都飘到刘三得眼前，他才把烟斗放水里涮了两下，搁在一旁。 “你说小红啊，小红它是条鱼啊。” 此时，附近的海面上，忽然多了几艘渔船，正向着老渔民所在的位置前进。 而在这些渔船的上，赫然都是当地的渔民。 …… 第230章 愤怒的渔民 此时的赵强内心十分迷茫。 他刚从水里冒出头，想要爬上快艇，结果就在一群人的怒吼声中被七手八脚地拽住，拖上船就给绑上了。 一边被绑，一边还挨了几拳几脚，别提有多狼狈。 和他一起被绑着的，还有刘三得这个死胖子，到现在都白着一张脸。 “死胖子，怎么回事？这帮渔民是哪来的，为什么绑咱们？” 刘三得嘴角一抽：“咱们给那个老头耍了，压根就没有人落水……这帮渔民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了咱们跟偷排污水的事有关。” “因为水污染的事情，这里的渔民近年来过得都艰难了许多。现在知道了偷排污水的事情，估计要把咱们恨死了。” 把工厂污水偷偷排到海里，造成的污染，别人一时半会还瞧不出来什么。 但渔民却不一样，作为靠海吃饭的群体，海洋污染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想到自己已经落在一群渔民的手里，赵强的脸色顿时也白了许多。 刘三得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管道出水口什么情况？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赵强脸色有些阴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咱们厂的管道，被一大坨珊瑚结结实实地给堵上了，就跟水泥砌的似的。” “珊瑚！这怎么可能！”刘三得瞪大眼睛。 “谁知道怎么回事。”赵强没好气地说道，“反正那玩意基本没法弄，现在咱们又被这帮渔民逮住了。工厂那边也就只能强行增压，冲击管道了。” “那能冲开吗？” 赵强沉默：“估计冲到水管爆炸也冲不开吧。” 刘三得嘴角一阵抽搐，随即忽然脸色一变：“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设局搞咱们厂子？” “也许吧……但管道上的珊瑚是真真切切长上去的，这点应该没有假。问题是，那里怎么可能会出现珊瑚，这不科学啊。” 刘三得闻言叹息：“那，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运气好的话……估计能进公安局吧。” …… “林老板说得果然没错，这两个犊子就是来疏通排水管的。” 一个中年渔民对着疏通机踹了几脚，有些愤怒的说道。 “这帮缺德孙子，把这一片海都给祸祸了，害的咱们不得不到远处打渔，就该拖出去毙了。” “我看应该阉了他们！”渔民们群情激奋。 这时，最开始的老渔民开口道：“还是按照林老板说的办吧，继续在这看着，如果还有人来疏通管道就扣下。” “管道疏通不了，又不敢找万象接手，用不了多久，那家化工厂最后既得破产，又得身败名裂。” 一个年轻渔民说：“这些被扣下的，咱们怎么处理？” 老渔民砸了口烟，沉吟道：“虽说他们干的事伤天害理，但毕竟有法律在，咱们扣着等几天交给公安局就行了。” 众渔民看了看，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扣着，啥都不干？也太憋屈了吧！” 老渔民眉头一皱：“不然还能怎样？村里的人就算一人打一拳，说不好也会弄出人命。” “周叔您放心，我们下手有数的。” 大多数渔民还是想出个气，不愿就这么便宜了赵强两人。 老渔民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缓缓摇头：“还是算了……让他们饿几天吃点苦头，真要有罪，司法也不会便宜了他。” …… 小半天的时间过去，赵强和刘三得两人依旧没有音讯，而精澜化工厂的废水池已经到了极限。 毕竟从一开始，精澜化工就打着偷排污水的主意，所以根本容纳不了多少废水。 眼看着废水池就要蓄满，吴经理也愈发急躁，当即从办公室离开，下楼找人问道：“怎么样了，管道通了没？” 员工摇头：“还是不行，估计出水口那边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吴经理呼出一口气：“赵强他们俩有什么消息没？” “几个小时前给他们打过电话，他们说已经到了地方，马上就要下水里去。不过到现在都没消息，刚刚打的电话也没接。”员工说道。 吴经理眉头紧锁，来会踱步。 他随即一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伸手一指道：“不等了，立刻调到最大压力，持续冲击排水管道，今天务必把堵塞物冲掉！” 员工犹豫了一瞬间，然后便应声而去。 …… 在精澜化工厂附近，一辆毫不起眼的面包车里，坐着几个人，包括刘语风在内，还有摄像师和其他几个年轻记者。 原本正闭眼倚在座位上的刘语风，兜里的手机忽然一响，却是林寒发来信息。 刘语风看过信息，不由微微一笑，喃喃道：“原本以为要等到明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开车吧。” “好嘞。” 司机闻言，当即发动油门，开着车不一会就到了精澜化工门口。 看着近在眼前的精澜化工厂，刘语风等人纷纷都有些振奋，当即拉开车门，带着摄像机陆续下了车。 几人刚到门口，一个保安就过来拦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刘语风笑了笑：“我们是云州电视台的记者，近期正在进行青南投资企业的专题系列采访。” “昨天已经跟你们张主任说过了，他没通知你们吗？” 保安吞吐了两声：“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今天工厂出了点意外，你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我们采访一会就走了，兄弟通融一个嘛。”刘语风笑容满面地说道。 保安摇头：“不行，今天真不行。要不你们明天来吧……” 两人扯了半天，保安就是一个劲地推脱道歉，说什么今天不方便改日再来之类的。 正当刘语风有些犯难的时候，眼前这位拦路的保安却忽然动作一滞，眼中闪过些许迷茫之色。 随即只见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句话没说，就一步三晃地回到值班室，坐到座位上倒头就睡，呼噜声不一会就隐隐传来。 “什么情况？” 几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别管那么多了，直接进去就行了。” 从今天上午开始，林寒就一直在密切关注着精澜化工的情况。 虽然隔得颇远，但通过长时间的生命权限感知，他也基本确认了化工厂偷排污水的入水口位置。 刘语风这几个人，打扮都很显寻常，除了手里提着摄像师的摄像机之外，其他人看上去和化工厂的一些员工也没多少分别。 所以按照林寒的指示，几人很快就来到排污入水口所在，看到了不远处的大型增压水塔，以及附近正在忙碌的工人。 “什么？还没冲开！”隐隐听见正有人在大声叫嚷。 增压设备已经运转到极限，巨大的水压全力冲击着管道，然而却并没能如意地让排水管疏通。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以及一众工人的惊呼声，水管某处的安全阀便突然弹开，旋即一道污水柱激射而出，墨绿色的污水顷刻间喷得处处都是。 “呕……呕……” 凶猛的恶臭疯狂弥漫，附近的许多工人都纷纷开始呕吐，一些人慌慌张张地试图逃离。 随着高射炮一般的污水柱的扫射，化工厂可谓是一片混乱，人声鼎沸，场面蔚为壮观…… 第231章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漫天的污水，洒落得处处都是，遍地横流，恶臭熏天。 精澜化工厂规模颇大，产品种类也很多，所以产出的污水也是量大且成分丰富。 这等污水，就是闻一闻都能让人呕吐，更不用说被淋成狗的一些工厂员工了。 但这么严重的情况，不修也不行。工厂几个领导又惊又怒又害怕，当即直接发话：“上去修水管的，这个月工资翻倍！”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一出，立马就有工人冲了上去，实施抢修。 工人们有的在抢修，有的在狂奔，喧闹鼎沸。 不止摄像师在各种抓拍、录像，其他记者也都纷纷掏出手机，记录着这一壮观的场景。 刘语风一边拍着，嘴里还一边念叨着。 “头条！头条！头条……” 一众记者兴冲冲地素材，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抓拍。 终于，他们的举动引起了一个刚刚跑过来的工厂领导的注意。 “你们干什么的！” 那领导一见刘语风等人，当即脸色大变，厉声呵斥道，气势汹汹地就朝这边过来。 刘语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招呼一声道：“赶紧跑！回车里去！” 一众记者也纷纷反应过来，直接向着工厂大门而去，一路狂奔，摄像师中间还不忘给那个追来的工厂领导来了个特写。 工厂领导一边追赶，一边大声说道：“赶紧把那几个拍照的抓住，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抓住他们！” “站住！” 一些工厂员工也赶忙向刘语风等人追了过去，其中不乏行动迅速者，眼瞅着就要赶上去。 而且还有些从较远处过来的，直接侧面包抄，意欲围住刘语风几人。 然而就在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工厂员工，忽然动作一滞，追赶的速度当即慢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感觉浑身无力。”一个正在追赶的工厂员工惊恐地说道。 就在刚刚一瞬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股深深的乏力感游遍他的全身。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在即将睡着时，连拳头都握不紧的无力状态。 明明是跑在水泥地上，却莫名有种踩在棉花上的飘忽感，完全使不上力气。 “不行，腿都抬不动了……” 另一人也是如此，奔跑的速度随之慢了下来。 “哎哟！” 还有人正追着，却猛地腿肚子一软，直接摔了嘴啃泥，狼狈不堪。 而与此同时，刘语风几人却忽然感觉精神一振，仿佛身子陡然轻了许多，速度陡增！ 不一会，他们就轻松松甩掉“追兵”，跑到面包车旁。 司机正悠哉放着音乐，看他们的样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刘语风气喘吁吁地摆了摆手：“没时间解释了，都快上车。” “开车开车……” 一行人很快上车，司机脚踩油门，面包车随之一骑绝尘。 …… 等一行记者回到电视台，已经到了大约傍晚时分。 坐在办公室里，想想不久前的惊险，众人还觉得颇为刺激，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你一句我一句。 这时刘语风进来，面带微笑道：“今晚通宵，将录像剪辑好，再写一篇叙述性报道，接下来几天的新闻就靠它了。” “没问题！” “一定要把精澜化工厂干得事都抖搂出来！还想抓我们，门都没有！” “污染环境罪啊，啧啧啧……” 刘语风走出办公室，林寒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怎么样了，还算顺利吧？” 刘语风笑道：“十分顺利，场面都拍下来了，绝对的视觉大片。你要不要先睹为快？” “不用了。明天你再去海边看看，采访一下当地渔民，顺带派人到水底把管道的情况拍下来，肯定又是一个绝佳的新闻素材。” 刘语风不由感到好奇：“我倒现在还不知道，精澜化工的管道到底是被什么堵住的？那么结实，水管都爆了也没冲开。” 电话那头，林寒笑了笑：“是珊瑚，一大坨珊瑚。” 刘语风瞪大眼睛：“珊瑚！你怎么做到的？” “不存在的。管道被堵什么的，跟我没有关系。”林寒一本正经地说道。 刘语风有点无语：“……那还能有谁？” 林寒哈哈一笑：“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吧。” …… 云州市海边的小渔村。 村委会大院，一众渔民坐在楼上楼下、院里院外，各处都摆上了桌子，众人围坐一起吃吃喝喝，仿佛正在办喜事一般。 说是喜事，其实也没错。 毕竟偷排污水的事很快就会曝光，事情解决之后，污染源消除，这一片海域自然就会渐渐恢复。 就近的海域恢复干净，他们这些渔民，以后当然也就不用跑远打渔了，日子肯定会轻松许多。 所以村里众多的渔民，纷纷聚在一起，小小地庆祝了一下，干杯劝酒、说说笑笑的声音在大院里在此起彼伏。 鸡鸭鱼肉，浓郁的肉香飘得处处都是。 身上绑着绳子，被扔在村委会大院角落里的赵强、刘三得，闻着满院的肉香，嘴里不住地咽吐沫。 “三得，你饿不？”赵强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嘴唇。 “咕……咕噜……” 刘三得还没说话，肚子里就是一阵咕咕声，听上去仿佛气球在水里撒气一般。 他不由苦着一张脸，如同被抽干一般耷拉着身子：“把咱们俩扔在这饿着，看全村人吃饭……这特么谁想的主意？”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跑来一个吊着鼻涕的小屁孩，来到两人身前。 小屁孩手里拿着个香喷喷的炸鸡腿，金黄嫩酥，上面还沾了一把孜然。 脆生生的金黄色炸鸡腿，若隐若现露出白嫩嫩的鸡肉……赵强和刘三得两人，看得眼都绿了。 小屁孩抽了一下鼻涕，问道：“你们饿不饿？” 刘三得当即两眼放光，点头道：“饿，当然饿啊。小朋友，我一看你就是个特别善良的孩子，这个鸡腿……” 话说到一半，他就语气一滞，再也说不出来了。 只见小屁孩拿起鸡腿就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淡定地说了句： “哦。” 第232章 污染环境罪 刘语风带着几个人，来到渔村找到了本村的村支书。 渔村的村支书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已经半谢了顶。 “姜书记，听说村子抓住了两个来修排污管道的人，能和我们简单说一说吗？” 姜书记微微一笑：“是林老板让你们过来的吧……那两个人是在海面上被村里的渔民抓住的，他们自己也承认了，就是精澜化工厂派来疏通管道的。” 刘语风说道：“精澜化工偷排污水的事情，我们已经初步了解到了。也正准备和公安机关联系，并进行报道，这两个人到时候也是要移交警方的。” 姜书记点了点头：“这个当然没问题，只要能让他们受到惩罚就行。” 说到这里，他不由微微一叹：“这些年来，因为附近的海洋污染，村里渔民的生活都变得艰难了许多……直到现在，偷排污水的厂家才总算败露，村子里的人，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刘语风继续问道：“因为这个偷排污水事件，渔村近些年都受到了哪些具体的影响呢？” 姜书记沉吟道：“影响嘛，当然是方方面面，有很多。” “有没有什么具体的事件？毕竟我们是做新闻的，没有具体的事件，报道的效果肯定会打折扣的。” 姜书记想了想说道：“因为附近的海水都被污染了，所以鱼虾的数量不可避免地也大大减少。剩下的一些鱼虾，也都是花花绿绿奇形怪状，抓上来也没人敢吃，更卖不出去。” “所以为了营生，村里的许多渔民都不得不到更远的海域打渔，中间自然出了不少意外。” 说着，他的语气也不禁沉了许多：“比如说前两年的时候，村里的老陈和儿子出海打渔，就因为船开得有些远了，结果遇到海上暴风雨，躲避不及，父子俩全都葬身大海，尸骨无存。” 几个记者闻言，也不由感慨，心里多少有些唏嘘。 刘语风问：“这对父子，可还有什么亲人吗？” 姜书记点头：“老陈的媳妇还在，就住在村南头的一间小屋里……她这两年过得也十分辛苦了。” “去年的时候，老陈媳妇说在县里找了份工，每个月都要往返一次，村里人都信以为真。结果有一次我去县里的时候，居然看见她在车站乞讨，唉……”姜书记忍不住摇头叹息。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姜书记接着说道：“去年的时候，万象环卫公司不是和各地村委会合作嘛，村委会就推荐了她。” “现在她在村里和另一个老太太负责清理收集垃圾，生活也还过得去，反正比以前强多了。” 姜书记忍不住感叹了一句：“碰上精澜化工偷排污水，全村就要勒紧腰带。碰上林老板出手相助，村里的困境就能解除……像我们这样的小民啊，说到底还是没有自立的根本，在大势中只能随波逐流。” 刘语风默然稍许，随即微微一笑道：“历史终究是人民创造的，随波逐流者，也未尝不是洪流的一部分。” 姜书记稍稍点头，不置可否地说了句：“是啊，就像那句话说的，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几人采访了一会姜书记，随即就去了村委会的杂物间，找到被绑着扔在角落里的赵强、刘三得两人。 “你们是谁？” 看着摄像师手里的摄像机，两人不由感到一阵警惕。 刘语风笑了笑：“我们是云州电视台的记者，想采访你们几句，顺便带你们去公安局。” 闻言，赵强与刘三得两人都是嘴角一抽，脸色白了许多。 刘语风踱了几步，上前缓缓说道： “污染环境罪，根据《刑法》规定，违反国家规定，排放、倾倒或者处置有放射性的废物、含传染病病原体的废物、有毒物质或者其他有害物质，严重污染环境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顿了顿，他盯着两人接着说道：“后果特别严重的，三年起步，最高七年，当然还有罚金。” 赵强两人听了，脸色不由更白了许多。 刘语风又说：“你们跟如此严重的偷排事件有了牵扯，虽然多半不是主犯，但也肯定罪责难逃。” “只要你们愿意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就会送你们去自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不定罚点钱关几个月就没事了。” …… 很快，精澜化工厂偷排污水，结果被堵管道爆裂的消息，就被云州电视台长篇大论地报道了出来。 在云州电视台的报道中，一行记者本是前往精澜化工厂，准备进行“青南投资企业专题系列采访”。 结果刚进到化工厂不久，一行人就十分凑巧地，看到了管道爆裂的震撼一幕，并从沿海渔民那里了解到了偷排污水的一些具体情况。 新闻报道的画面中，漫天激射的污水，以及一片混乱的工厂，可以说是十分带感，蔚为壮观。 除此之外，对张书记以及村南头寡妇的采访内容，也很有冲击力，极大地展示了渔民们的不幸，以及精澜化工的罪大恶极。 当然在这一系列报道中，最引人注目的还要属标题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一篇报道。 这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描述了偷排管道口的巨大珊瑚堵塞物，并科普了珊瑚的生长条件，说明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生长出如此巨大的珊瑚…… 然后就是赞叹大自然的伟力，隐晦地暗示一下“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之类的说法，把精澜化工厂以及龙海集团狠狠批判一番。 这一系列报道，叙述详实，配图丰富，还充满了神奇的戏剧性。所以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大量吃瓜群众的围观，线上线下处处热议。 新闻爆出，加上公安机关的出手调查，偌大的精澜化工第一时间就被停业。 其事态之严重，反响之强烈，以至于连市委都作出指示，要求各有关部门即刻彻查此事，所有涉案人员都要严惩不贷。 第233章 省委书记 任氏两兄弟以及任文归坐在会议室里，气氛十分凝重。 任大海神色阴沉缓缓说道：“吴博已经被公安机关带走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是三年起步……” 任文归微微皱眉：“精澜化工怎么样，市里有消息吗？” 不管在哪里，企业只要做大到一定程度，都会和官方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任何企业家不会拒绝的。 作为多年的云州第一大企业，龙海集团自然也不例外。 任大海闻言扶额：“没有消息。如果是在以前发生了这种事，整顿一段时间应该就能重新开业。” “但眼下省委书记李康达即将到云州视察，市里抓得很严，甚至听说有杀鸡儆猴的意思……恐怕有些不妙啊。” 任大江犹豫了一下：“我看报道说，精澜化工的排水管道是被巨型珊瑚堵上了。这个你们怎么看？” 任文归眉头紧锁：“我专门找人问过了。问过的所有专家都告诉我，珊瑚虫较为娇贵，不可能在严重污染区大量繁衍。排水管道的情况，是完全违背常理的。” 任大海问：“都这么说？” 任文归点头：“他们还说，就算是一头鲸鱼撞进管道，也比珊瑚堵塞合理得多。” “那会不会是有人专门拿珊瑚塞进去的？”任大海又问道。 任文归沉吟道：“看新闻上的图片，那一大块珊瑚倒确实是长上去的，严丝合缝，十分自然，这点应该不会有假。” “真是奇了怪了。”任大江不由往后一倚，说道，“难不成还真是老天显灵来报应了？” 任大海看了他一眼：“老天？你信这个？” “就算有一天龙海集团倒闭，我们也不可能沦为穷人，甚至完全无须为生计奔波。我们的下限就比那些穷人高得多，难道你觉得这是因为我们更善良吗？”他有些冷冷地说道。 任文归咳了两声：“还是先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精澜化工这件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任大海呼出一口气：“省委书记视察的这段时间里，咱们就老老实实的吧。等过些日子，再去和市里沟通沟通。” “精澜化工出事，公司在青南的计划肯定也要受挫，暂时只能在青南的周边地区布局了。” “另外，过段时间让阿成和那边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搞一个电子元件厂……” …… 这两天云州各地都显得有些热闹，打扫街道的，清理小广告的，整顿商业区的……这些情况随处可见，城管更是分外忙碌。 这一切当然都是为了迎接新任省委书记李康达同志，对云州以及青南经济技术开发区的视察。 汉东省作为华夏第二经济强省，在全国的影响力十分巨大，不论是经济上，还是政治上。 仅近十几年的历任汉东省省委书记中，就有两任做到国务院副总理、中央政治局委员的位置。 他们担任省委书记的时候，都已经五十多岁了。 而新任忙省委书记李康达，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在同级官员中几乎算是鲜肉一般的存在，且政绩颇为出色，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对于李康达这位年轻的省委书记，汉东省人民心里多少都有些特别的希冀…… 终于，在万众期待之中，省委书记李康达以及一众陪同人员，在这天抵达云州市。 来到云州市，李康达先是问候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随后就带着原先的陪同人员以及市里的部分领导，前往云州东部的青南开发区。 与省委书记一起视察的，还包括林寒、李殿勋等当地企业代表。 本来任大海也是陪同视察的企业代表之一，但经过精澜化工的事情一闹，立马就龟缩了，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一行人经过青南开发区的几个地方，看了一些企业、工厂，一路上谈笑风生。 在青南最中心的一条干道附近，众人驻足。 李康达看了看不远处的一间公共厕所，微笑着说道：“这一路走来，我发现，青南的发展虽然刚刚起步，但却有两个很特别的地方。” “一个是垃圾桶分布较多，还有就是公共厕所也较多。看来你们在城市的环境卫生这方面，确实做了不少投入。” 市委书记马书记笑道：“这些公共厕所确实是由政府规划建设的，但在环卫方面，可就是多亏万象环卫了。” 李康达有些惊讶，不由将目光转向身旁的林寒。 林寒微微一笑：“包括青南开发区在内，云州大半的环卫工作，都已经由万象环卫公司承担。” “我们的环卫公司，通过和各地的基层自治组织合作，进行薄利的垃圾收费清理，将城市、农村产生的各种垃圾收集起来，进行再利用。” 李康达问：“你们是如何处理这些垃圾的，效率怎么样？据我所知，在垃圾回收的过程中，分拣工作可是一个难题。” “万象在处理垃圾的过程中，分拣流程被极大地简化了。只需要对垃圾成分进行简单的分析，就可以分别送往垃圾堆肥厂、垃圾发电厂、生物冶金厂进行综合处理……” 林寒继续说道：“以堆肥厂为例，运用先进的生物技术，万象不光可以高效地消灭有机垃圾，由此生产出来的有机肥质量也是顶尖，目前已经销往全国。” 李康达不由点点头，微笑着说：“这种垃圾处理模式，确实非常独到，应该成为我省的一大典型，供各地参考学习。” “对了，我记得万象天气公司的总部也是在青南吧。省气象局万象天气的联合预测模式，可是连李总理都是有过表彰，我也正好过去看看。” 马书记这时说：“万象天气公司位于青南信息工业中心，那里还有阿里集团、华伟、大米等公司的入驻，是青南发展的核心之一。” 一行人随即前往青南信息工业中心，进行了一番细致的考察，各路媒体也是一路随行，全程报道。 过程中，林寒还作为青南投资商会的会长，向李康达等人介绍了商会的几项主要投资计划。 商会手笔之大，让这位省委书记也不由连连赞许。 除此之外，马书记还介绍了一些市政府搬迁以及城市规划调整的具体内容，表示今后会让云州自力更生，自行走向繁荣，进而带动汉北地区。 视察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李康达对众人说道：“在青南设置单独县级行政区的申请，已经递交到首都国务院。”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几个月的时间，总理签署的审批文件就会下发。”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当然，国家肯定也有国家的考虑。这一申请，并非没有可能被国务院驳回。” 闻言，随行众人都有些脸色微变。 国务院要是不批准，计划单列县不就等于是泡汤了吗。 李康达沉吟稍许：“不过，汉北地区的繁荣发展毕竟关乎整个汉东省的经济格局，我们对青南的自立自强也是十分赞同与支持的。” “所以不管国务院是否批准行政区划调整，省里都会对青南进行一些额外的扶植计划。” 马书记有些紧张，下意识就问了句：“额外的扶植计划？” 第234章 国企 李康达微笑道：“省方面将出资20亿元，成立「汉东青南投资建设集团有限公司」，届时会由省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负责。” “公司成立之后，将承担青南地区大部分的基础设施建设工作，并会参与到一些重大的投资项目当中。” 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国资委，代表国家履行企业出资人的职责。 国有企业分为中央企业、地方企业两种，中央企业由国务院国资委负责监管，地方企业则由地方国资委负责监管。 青南投资建设集团，由省国资委直接负责，而且一开始就是20亿元的巨额投入，这等手笔，在地方国有企业中已属少有。 要知道，云州城建集团的注册资本也不过20亿而已。 现在一个县级规模的青南开发区，就获此加持，足见省政府的重视程度。 这样一个国有企业的建立，对青南的发展而言，绝对不亚于一个计划单列县的身份。 就算国务院真的驳回申请，导致计划单列县泡汤。有了如此雄厚的红色资本，青南未来的发展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坚挺。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众人顿时都有些振奋，乃至喜出望外。 “青南投资建设集团！省国资委直接负责！” “云州果然前途无量啊……” “唉，什么时候才能在青南买套房……” “赶紧把消息发出去！” 周围的媒体记者也是一阵骚动，一边连连拍照，一边就热议着，准备将这一重磅消息尽快公布出去，搞个大新闻狠狠吹捧一番。 马书记也是一脸笑容，激动地说道：“云州青南一定会不负组织厚望，争取开创汉北发展的新局面！” 随后又是一阵谈笑风生，在附近转悠了片刻，一行人最终来到万象实验室前，整齐站好，来了个集体合影，此次视察活动便算结束。 在这张合影里，省委书记李康达居中，在他的一侧是省、市的主要领导干部，另一侧则是以林寒、李殿勋为首的云州企业家代表。 后面还有两排，则是其他政府官员、企业代表等。 摄影师以及各路媒体，纷纷记录下这一场景，并在第一时间作为报道的重要配图，通过各种渠道发布出去，从而引起多方关注。 很快，青南的房价就再次迎来了一波高潮，连带着周边地区的房价也有小幅上涨。 只不过房产交易的限制依然没有解除，甚至还愈发严厉，让一些想炒房的投机客望眼欲穿。 至于生活在青南的土著，眼看着自家房价一路暴涨，但房产交易限制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由此带来的巨大的期待值，简直是让人欲仙欲死，痛并快乐着。 在个人奋斗以及历史进程的推动作用下，云州市的发展，也终于迎来了转折点。 …… “哈几没吗西忒，哇他西娃林寒得躲佐，哟罗西库窝难嘎衣西吗斯……” 林寒戴着耳机，抱着词典，嘴里念念有词不时微微点头，却是正在自行学习日语。 他过几天就要前往日国，虽然可以雇翻译陪同，但掌握一些日语肯定也能大大减少沟通障碍。 毕竟技多不压身。 像他刚刚说的这段话，就是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大意为「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林寒，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汉字在三国时代传入日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日国的官方通行语言都是古代汉语，也即文言文。 时至今日，在日语的语汇中，汉语的成份依然占到50%左右。这一点，从文字上就可以略知一二。 所以，对欧美国家的人来说，学中文有多难，学日语就有多难。一些欧美人都是在学会日语之后，再去学习的中文。 而对华人来说，由于先天上的优势，学习日语相对就要简单许多了。 再加上随着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大量优秀的日国影视剧、动漫作品得以在华夏广泛传播，让许多人对日语其实并不陌生。 一些流传最广的日语词汇，甚至几乎成为日常交流的常用语。 除此之外，日国也是深受中华儒家文化影响，与华夏有很多相通的社会观念，文化差异较小，接受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林寒差不多都在自学日语。 除了中间给实验室的小荷送去一批速生珊瑚虫变异体之外，余下都是闭门不出，日夜沉迷学习，焚膏继晷，不可自拔…… 以他如今远超常人的学习效率，区区日语自然难不倒他。目前为止，他已经可以使用日语，进行日常的简单交流了。 过了一会，林寒放下词典、耳机，伸了个懒腰。 “该出发了。” 这次前往日国，除了预测地震实现权限升级之外，他还有其它的许多计划准备实施。 毕竟预测地震本身就可以带来各种经济政治上的影响，光炒外汇就够他大发横财了，当然要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所以为了行事方便，林寒选择直接包下一架飞机，带上公司的几十个员工，准备从云州直飞东京。 包机的费用也就十多万元，倒也不贵，让林寒不由起了买飞机的念头。 不过稍微一查，就发现包飞机和买飞机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包机花个几万十几万也就差不多了，但买一架私人飞机，却动辄就是数千万数亿元，甚至几十亿的也有，这还不算油费以及维护费用。 林寒毕竟不常出国，甚至本性还有些宅，花这么多钱确不太值当。 不过他相信，只要从日国回来，私人飞机的开销也就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简单收拾一番，带上电脑、手机、几本书。 当然还要准备一些日元现金，毕竟除华夏之外，其它国家的移动支付都还没有普及，现金也还是会经常用到的。 至于衣物之类的东西，林寒嫌带着麻烦，准备到地方再买，顺便再买个房子拿来放衣服。 轻装出门，赶到公司总部。一众随行的员工大多已经到齐，坐在大巴车上等候。 等林寒上车后不久，大巴车随即奔赴云州机场，送众人登上飞机，从云州直飞日国东京…… 第235章 东急凯彼德 “从云州到东京，大概要飞多久？”万象基金的小张和旁边的同事问道。 “不清楚，不过从直线距离上看，估计得三四个小时吧。”同事想了想说道。 “现在已经傍晚了，等到东京咱们住哪啊？”另一个人问了句。 此言一出，附近几人不由议论起来。 林寒正看着书，听到员工们的议论声，便回头笑着说了句：“住处已经订好了，就在证券交易所附近，而且邻近首相官邸和国会议事堂，交通也很便利。” “东急凯彼德大酒店，两人一间，五星级哦。”负责此次出行后勤安排的沈小兰伸出五个手指，补充道。 “老板万岁！”众人欢呼鼓舞。 “原来出差也可以这么爽，哈哈。” “老郑那家伙不敢坐飞机，结果没来，这下估计要后悔死了吧……” 一周之前，林寒已经事先和东京一家叫做“东急凯彼德”的五星级大酒店联系过，为全员预订好了三个月的房间。 之所以选择这家酒店，主要是因为它地处东京中心区，邻近首相官邸以及国会议事堂。 同时它和东京证券交易所也很靠近，而且还位于四条地铁线路的交界处，交通便利。 这样的位置，不管是去日国政府敲竹杠，还是去金融市场闷声发大财，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且这家酒店还是著名建筑设计师隈研吾的设计作品，建筑风格、内部搭配以及设施都相当不错，比一些老牌酒店要强得多。 当然，这样一家五星级酒店，各方面费用也相当昂贵。 林寒为全体员工预订了三个月的房间，算上吃喝交通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前后估计要花差不多两亿日元，合人民币一千万左右…… 全员入驻五星级酒店，众人士气自然无比高涨。所以也无怪乎在得知此消息之后，众员工集体欢呼老板万岁了。 林寒在心里想着，这回去日国，要是不狠赚一笔，都对不起这两亿日元的食宿费。 众人正讨论着，肖宾却似是忽然发现了什么：“诶老板，咱们这男女都是单数，两人一间的话，难道还有男女共处一室的？” 飞机里顿时安静下来，几秒钟之后再次热闹起来。 “真没注意，不过好像确是这样……” “老肖经验太丰富！” “我看，这飞机还是让老肖开吧……” 林寒说道：“小兰负责此次活动的后勤任务，还要参与工作任务，比较辛苦，所以她住单间。”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 “小兰辛苦了。” “对了，那男的呢？”有人好奇。 林寒说道：“我不住酒店。” 顿了顿，他继续说了句：“因为我已经托人在东京买好房了，不过东京房价太贵，也就买了百来平米，凑合住而已。” “……” …… 东京的夜色，霓虹闪烁。 林寒一行人下了飞机，便坐车直奔附近的东急凯彼德大酒店。 到了酒店，立马就有一个久候的中年男子，满脸笑容地迎上来。 他一边躬身点头，一边用日国人独有的谦卑语气说道：“林先生，我就是加藤大木。非常荣幸。” 这位加藤大木是酒店的一位经理，也是之前负责和万象沟通的联系人。 “你好。” 林寒笑着与他握手，随即侧过身说：“他们都是华夏万象科技的成员，我给你介绍几位，他是……” 他简单介绍了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加藤大木也一一相互问候，接着便热情地说道：“东急凯彼德，欢迎各位的入驻。” 毕竟是花了将近两亿日元的大客户，服务的态度，无论如何也是要有的。 所以酒店特意为林寒等人准备了一席晚宴，邀请所有的万象科技成员就餐，菜色很全，且大多都是日国的特色产品，其中还包括今天刚刚拍卖来的新鲜金枪鱼。 吃饭的时候，林寒和坐在旁边的李琳交谈起来。 “神户制钢的事情，你应该都听说了吧？”林寒问道。 李琳微微点头：“神户制钢集团承认自己旗下的三家工厂、一家子公司大面积伪造监测数据，以次充好……” 神户制钢是日国实力最强的重工企业之一，有上百年的历史，位列世界五百强。 现任首相****，曾经也是神户制钢的一名员工。 就是这样一家实力雄厚的世界级企业，却在其创立112年之后，爆出严重的造假事件，让久负盛名的日国“工匠精神”因此遭受沉重打击，一坑就是坑全国。 “全球几百家企业都在使用神户制钢的产品，涉及地铁、火箭等制造生产，牵扯甚广。这次造假事件，已经在日国引起相当巨大的轰动。” “包括神户制钢自身在内，大量相关的企业都受到负面影响，股票下跌……” 林寒点头：“据我所知，神户制钢之所以这么做，貌似是为了抢救连年下滑的销售额吧。” 李琳说：“这几年来，神户制钢的销售额持续下跌，困境重重。正是为了节约成本，他们才会疾病乱投医，选择产品造假。” 林寒想了想：“如果我们收购神户制钢的一部分，你觉得应该从哪里入手？” 这话似乎并没有出乎李琳的意料，她微微一笑：“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真要收购的话……神户制钢旗下的子公司神钢商事，应该是一个比较不错的选择。” （确实有神钢商事这个公司，但具体情况是我编的，不要当真……） “首先神钢商事的规模适中，优质资产和劣质资产的分配情况也可以接受，现在神户制钢集团整体低迷，只要谈妥，25亿日元以内就能拿下。这个价位，我们现在就可以承担。” “而且国家现在鼓励制造业发展，如果我们向国内的银行申请贷款，也不会有什么困难。” 李琳继续说道：“其次，神钢商事的产业与技术，主要涉及钢铁和铜制品加工生产，颇有建树，这和我们的生物冶金厂也十分契合……” “如果收购神钢商事，对万象工业的发展必然是十分有利的。” 听过她的一番介绍，林寒沉吟稍许，随即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就负责准备神钢商事的收购计划，同时密切注意日国的金融市场动向……要保证在地震预测信息发布的时候，利益最大化。” 晚宴过后，林寒又给其他人安排了各自的任务，并让肖宾负责去日国媒体、政府机关进行一些接触，了解了解情况。 而他自己，则直接前往他在东京的住所，当天晚上就开始了对附近地质信息的感知…… 第236章 东京都 虽然在习惯上，人们常将东京称为“东京市”，但按照日国本土的行政划分，倒并不存在什么“东京市”的说法。 理论上，日国的行政区划分为三层，东京的行政划分属于一级行政区中的「都」一类，也即东京都。 与「都」平级的一级行政区，还包括「道」、「府」、「县」三种，如北海道、大阪府、熊本县。 如果将这四类一级行政区对应到华夏国内的情况，粗略来讲，「都」就类似于华夏的首都，「道」类似于疆、藏等面积较大且带有民族特色的自治区，「府」类似于直辖市，「县」类似于一般的省。 一级行政区之下，则是市、郡等二级行政区，再往下则是町、村、区，类似于华夏的乡镇街道。 而九州、四国、关东这样的八大地方称呼，则类似于华夏的华南、中南、华东等广义的地理划分。 现今日国设有47个一级行政区，总面积接近三十八万平方公里，比华夏的云滇省略小。 虽然面积相对不大，但由于其国土狭长，南北跨度却达到了三千多公里。 初级大地权限的感知范围，大约为十万平方公里，换算成半径也就是180公里左右…… 大概估算一番，林寒得出结论。为了能确保预测到强地震，他需要每周都在日国南北两端之间往返一次，北抵北海道，南迄九州地方。 当然，他倒并不需要直接跑到最北端和最南端，只要在北海道中部和熊本县之间往返，就基本可以获悉全日国的地质变化了。 由于日国开通了贯穿全国的高速铁路系统新干线，所以南北往返一躺倒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估计一天左右就绰绰有余。 心中做了一番规划之后，林寒随即盘坐在地板上，闭目开始感知东京附近的地质信息。 为了能更清晰地感知地质变化，他在东京买的这栋房也是位处一层，靠近地表，只要坐在地板上，大地权限的感知效果就相当不错。 说起来，东京的房价还真是吓人，最繁华的地段已经达到五百多万日元（合三十多万人民币）一平米，比华夏北上广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寒托人买到的这栋房，虽然位置比较偏远，但也花费了一亿多日元，当真恐怖如斯…… 随着心中渐渐归于平静，在他的脑海中，一幅以东京为中心的“全息地质图”便呈现出来，结构分明，且具有时间纬度的变化。 不得不说，日国不亏是地震上的国家。 林寒甫一分辨，就明确地感知到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东京附近的大片区域，便会发生数次轻微的地震。 此前他在国内时，那么长时间也不过是感知到了一些极微弱的颤动，细不可查，根本称不上地震的程度。 如今到了日国，立马就能感知到几次轻微地震，虽然普通人基本发觉不出什么异常，但两者之间的天差地别，可让林寒好一阵错愕。 不过可惜的是，附近暂时倒并没有什么强地震发生，有感地震也只有区区一次而已。 这种情况倒并没有出乎林寒的意料，毕竟6级以上的强地震又不是大白菜，哪是那么容易撞上的。 至于7级以上的大地震，即便在日国，平均一年也不到一次，这个就完全看运气了。 虽然没发现强地震，但林寒却丝毫没有感到失落。 因为他还发现了许多特别的东西…… “深更半夜的，首相官邸的地下室里人不少啊，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林寒有些恶趣味地想到。 在他的感知里，首相官邸下面赫然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其中人来人往，行走路线还颇为严谨，一丝不苟，分明是什么机密重地。 当然，以他现在的能力，虽然能感知到地下室以及人员的存在，里面的具体情况却不得而知。 况且他对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大致看了看，也就一带而过了。 除了首相官邸之外，林寒还发现了许多神神秘秘的地方，各种机密地下室，深深浅浅，还有一些完全密封的无人地下室，尤为奇异。 一个国家的首都，果然秘密众多，不足为外人道也。 当然，最让他感到惊讶的，还是一个隐藏在普通居民楼下面的巨型地下室，规模庞大不说，而且戒备还十分森严，比首相官邸、国会议事堂都更胜一筹。 “这又是个什么地方？藏得这么深……” 官邸、国会等机构自带机密重地，再正常不过。 但隐藏在普通民居中间的密所，而且规模如此庞大，戒备如此森严的，还真是稀罕。 林寒仔细观察了片刻，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既然是东京，这里藏着的应该就是那个东西了……”他暗自沉吟道。 心里寻思了半晌，林寒继续在东京附近区域“扫视”着，并将注意力向外围扩展了一些。 这一次，他却是感知到了不少的宝藏，大大小小，有的埋在路边，有的埋在屋下，有的则藏在山中。 日国资源贫乏，历史也较为短暂，宝藏的规模和数量，相对华夏来说都要次一些。 大型的宝藏不多，最显眼的则是位于东京都北部群马县赤城山的一座秘密宝藏，埋于山腹，规模巨大。 当然了，这种大型宝藏的发掘势必会破坏环境，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盖亚肯定是不会让他随便挖的。 至于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宝藏，以后把探险公司开到日国来也不迟。 将东京附近的情况大致感知了一遍，时间便已经到了深夜。 林寒拿出日国地图，斟酌一番，随即打定主意。 明天就到福岛县看看吧。 福岛县，在几年前曾经爆发过一场8.9级的巨大地震，威力无穷，死伤无数。 那一场大地震，除了直接的地震破坏力之外，让人印象最深刻的，还要属其尤其引发的福岛核电站爆炸事件，以及在华夏间接引发的“盐荒事件”。 时至今日，由于核污染的存在，福岛县的人口、经济也一直都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困境颇多…… 第237章 福岛核污染 第二天，万象一行人便忙碌起来，与政府、证券交易所、媒体报社等机构频频接触。 林寒也带着几个人，乘坐新干线，从东京前往福岛县。 福岛县是日国东北地方南部的一个县，原先的人口数量在众多一级行政区中位居中游。 但近几年来，由于核污染的存在，福岛县的人口已经在不断减少。 同样也是因为核污染，这个曾经以盛产各种水果闻名的“水果王国”，如今的水果行业十分低迷，其它大部分行业也是如此。 因地震、核辐射的数以万计的死亡人数，更是笼罩在福岛上空挥之不去的阴影…… 巨大地震、核电站爆炸事件已经过去数年，从表面上看，如今的福岛县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 至少，跟林寒一起过来的包括翻译在内的几人，都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但林寒却清晰地感知到，在靠近原本核电站的位置，生物密度明显低了许多，同时还游离着一些形形色色的微生物变异体。 时至今日，生物层面的影响依旧如此严重，可想而知，当初的那场爆炸，对福岛的生态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 林寒带着一行人来到福岛之后，便让手下去收集核污染的资料，同时和当地县厅联系。 当然，他自己也没忘注意福岛的地质变化。 但遗憾的是，以福岛为中心，附近区域依旧没有发现6级以上的强地震。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几年前的那次8.9级地震来得太生猛，所以近来福岛的地质情况十分稳定，在日国的大背景下，几乎称得上是古井不波了。 照这个势头来看，福岛估计也不太可能再爆发什么强地震了…… 远离污染区的南会津町的一间寿司店里，林寒和几人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交谈。 “李邯，关于福岛核电站的污染情况，你调查得怎么样了？”林寒问道。 李邯放下筷子，说：“核电站爆炸刚发生的时候，事态确实非常严重，甚至一度引起国际范围的恐慌。但经过这几年的治理，情况其实已经好多了……” “当初事故发生之后，东京电力公司为了紧急维修核电站，高价雇佣50名敢死队前往，为此甚至曾开出一天最高40万日元的天价。经过一系列的紧急措施，福岛的核污染确实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遏制……” 听着李邯的叙述，坐他旁边的胖子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道：“参与紧急抢修的敢死队，后来怎么样了？” 林寒闻言，也不由略感好奇地看向李邯。 李邯咳了咳：“第二年就死了好几个，不过东京电力公司宣称，这几个人的死亡都跟核污染本身没有关系。” 胖子撇了撇嘴：“真的假的，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不好说……毕竟在重度核污染区走一趟，就算辐射没有过量，心理压力也绝对不小。”李邯扶了一下黑色方框眼镜。 “而且敢死队里还有六十高龄的长者在，所以东京电力公司的说法，也不是没可能。” 林寒摇摇头，没再理会敢死队的事情，随即又问：“那现在福岛的情况如何，核污染还剩多少？” 李邯继续说道：“虽然没有外界危言耸听的那么夸张，但核污染也确实非常顽固，尤其是土壤核污染，已经成为困扰当局最严重的问题。” 土壤核污染……闻言林寒不由沉吟起来。 所谓核污染，主要指的也就是放射性物质的泄露。 而这些放射性物质，又属于广义上的重金属，只不过由于辐射的存在，更具杀伤力罢了。 所以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治理核污染也就是在治理重金属污染。 至于眼下福岛的主要问题，无疑就是治理土壤中的重金属污染了。 林寒寻思片刻，随即转头说道：“小宁，你等会帮我写一份信，递交给福岛县县厅，具体内容是……” …… 福岛县县厅，知事办公室。 “知事”这个称谓，最早源于华夏古代的知府、知县，因当时又称“知某地事”，所以简称知事。 所以日国的一县知事，也即是该县的最高行政长官，负责全县的政务工作。 现任福岛县知事，五十多岁的佐藤优平坐在办公室里，埋头批阅办公文件。 过了片刻他放下笔，伸了个懒腰之后，便倚在座位上休息起来。 虽然休息，但佐藤优平的表情却并不轻松，看着天花板眉头紧锁。 在他的办公桌上，除了日常的政务文件之外，旁边还略显凌乱地放着一摞关于福岛核污染的资料。 这份核污染的资料，虽然数经增减，但自放到知事办公室以来，这几年就一直都在，前后历经三任知事。 这简直可以说是“铁打的核污染，流水的县知事”了。 所以每当佐藤优平想到核污染的事情，心情就不由差了几分。 一直以来，福岛县厅以及日国中央政府，都在想办法寻找能够彻治核污染的办法，为此也多次问询过专门的科研机构，包括各种大学、实验室、公司等。 但得到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至今为止，政府都没有找到任何高效的解决方案。 而福岛的土壤核污染又已经严重地阻碍了地方乃至全日国的经济发展，甚至引发了一些外交层面的争端。 处理方案低效，核电原料的半衰期又长达上万、上亿年，不可能等到自行衰变。 所以不得已之下，经过几番讨论，政府已经决定选择治理成本最高的下下之策——污染土壤过渡性储存设备。 名字听起来正式得很，但通俗来说就是把污染土壤挖走放起来。 这玩意工程量极大，耗资甚巨，但却是现在唯一能根治土壤核污染的方案了。 随着计划的陆续进行，佐藤优平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但建设相关的设施，不光耗资巨大，耗时也很长。 在这段时间里，不管是福岛县厅，还是日国政府，都会背负一定的经济负担，尤其对地方发展而言，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利。 所以过渡性储存设备的计划虽然已经开始实施，但佐藤知事的心里，依旧有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阴霾。 “唉……” 他微微叹了口气，正打算起身继续处理剩下的文件，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 佐藤优平似乎习以为常，淡淡说了句：“门没关，请进吧。” 年轻的女秘书立花丽子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些文件资料，上前放到佐藤优平的办公桌上。 “佐藤知事。” 佐藤优平随手翻了翻，忽然一怔，转头问了句：“丽子，这封信是？” …… 第238章 超积累植物 立花丽子说道：“这是万象科技公司送过来的，据说和核污染问题有关，请您务必亲自过目。” 佐藤优平眉头一动：“万象科技？这是哪家公司，我怎么没有印象？” “他们是来自华夏的一家科技企业，我已经查过资料，这家公司在华夏名声不小，应该有一定的实力。” 佐藤优平不置可否，拿着信件仔细端详起来。 不料刚看了几段，这位福岛县知事就脸色一变，睁大眼睛：“这……” 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连忙正襟危坐，将信件认真地从头到尾看过一遍，不敢有半分马虎。 半晌，佐藤优平将信件放到一旁，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时而用手指敲着桌面，似乎正在沉思。 身材高挑的立花丽子犹豫了一下：“知事，您的意见是？” “啊。”佐藤优平这才回过神来，沉吟稍许，随即吩咐道，“立刻去安排，我今天就要和万象科技的人见面。” “嗨。” …… “福岛县厅的办事效率很高嘛，这么快就回复了。” 挂断电话之后，林寒不由喃喃地说了句。 他本来已经准备动身去下一个目的地仙台县了，想着等从北海道回来之后，再来解决福岛县核污染的问题。 不过也不知是福岛县县厅的办事效率太高，还是核污染真的触及了福岛县的g点，刚把信件送出去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县厅的电话回复。 既然这样，那就先去和福岛县县厅走一趟吧。 林寒随即出门，叫上李邯以及自己的临时翻译小宁，便乘车前往福岛县县厅。 之所以说是临时翻译，主要是因为他近来依旧在不断练习日语，加上日国的语言环境优势，进步飞快，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日语运用自如了。 不过就现在来说，他倒确实还需要一个翻译跟随。 三人很快来到县厅，在一位政府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见到了现任福岛县知事佐藤优平。 “林寒先生。” 佐藤优平一边与林寒握手，一边面露谦卑的笑容，不开口就已经鲜明地彰显了日国人的身份。 日国人的礼节是出了名的严谨谦卑，这一点，林寒近来已经多有领会。 “你好，佐藤知事。”林寒也笑着用日语问候道。 佐藤优平有些惊讶：“林寒先生会说日语？” “会一点点，但不是很熟练，稍后要用中文和您交谈，所以我还带来了翻译。”林寒顺便将小宁和李邯两人介绍了一下。 佐藤优平也介绍了身边的几个属下，双方分别落座，寒暄了一阵。 “林寒先生，您在信里提到说，万象科技可以帮助我们治理福岛的核污染，请问这是真的吗？” 佐藤优平切入正题问道，一边有些期待地看向林寒。 这些年来，福岛县历经三任知事。但对于当地的核污染问题，却统统束手无策，找不到一个高效的处理方案。 虽然处理核污染确实是世界级的技术难题，向无良策。 但民众不管这些。只要当地官员没能解决核污染，免不了就会让群众对其办事不力的印象，影响政治声望。 所以对于这件事，佐藤优平心中还是十分关注的。 林寒点头：“不错，万象科技确实具有一些相应的治理技术。经过我们的初步调查，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根治福岛县的核污染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佐藤优平以及其他几个政府官员都不由露出震动以及几分惊喜的神色。 佐藤优平连忙问了句：“能和我们大概说说吗，贵公司打算如何治理福岛县的核污染？” 林寒缓缓说道：“我们准备采用生物治理的方法，准确地说，应该是植物治理技术。” “植物治理技术？” 林寒微微点头：“据我所知，福岛县目前的核污染，以土壤污染为主。也即土壤中含有超量的放射性元素，无法进行正常的开发利用。” “本质上，放射性元素都属于重金属元素一类，只是原子量更大，且具有放射性。这些放射性元素分布在土壤中，不光会长期地释放辐射，同时也会被植物吸收，从而进入食物链，危害甚巨……” 众所周知，束缚原子核的强作用力是一种短程力，只在极小的范围内才生效。 所以原子核的大小是有先天限制的，超出这个限制之后，其结构就会变得十分不稳定，从而可能发生衰变，并产生各种辐射。 因为是原子核层面的变化，所以放射性元素的衰变，在很大程度上不受外界的影响。 所以也就不存在一种实际可行办法，让这些元素迅速“自生自灭”，衰变成无害的元素。 对核污染的任何一种处理办法，本质上都只能是隔离。 顿了顿，林寒继续说道：“我们当然无法直接处理这些放射性元素，但只要将它们提取集中也就可以了。” “有一类植物被称之为「超积累植物」，所谓「超积累植物」，指的是人们通过研究发现的，对重金属元素具有强大吸收能力的各种植物。” “向日葵、月季、油菜以及一些杂草等多种植物，都是常见的「超积累植物」，对各种重金属元素具有强大的吸收能力。”林寒缓缓说道。 “通过这些「超积累植物」，将污染区土壤中的放射性元素吸收出来，到时候只要将这些植物进行一些氧化处理，剩下的就是浓度较高的放射性元素了，直接隔离起来，或者再利用也未尝不可……” 林寒侃侃而谈着，对面的佐藤优平几人，脸上却渐渐没了最初的热情，互相看了看便微微摇头。 林寒还没说完，佐藤优平就叹了口气：“「超积累植物」的处理方案，我们以前已经了解过一些了。” “思路固然是对的，但问题却又很多。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即便使用「超积累植物」富集放射性元素，也至少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才能清除全部的放射性元素。” “这样的时间成本，再加上对植物的维护，算下来还不比使用过渡性储存设备更高效……” 第239章 四千亿日元 林寒笑了笑：“佐藤知事，我还没有说完呢。” 佐藤优平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低头道：“非常抱歉，失礼了。” 他心里感到有些好奇。 还没有说完？ 难道，这家来自华夏的万象科技，还真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办法不成？ 林寒继续说道：“以超积累植物为工具进行处理，缺点我们当然也是清楚的。仅仅只是利用超积累植物，显然也是不切实际的。” “那您的意思是？”一个人政府官员下意识地问了句。 林寒说：“万象有一项特殊的催化技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极大提高植物的生长速度。” “生长速度激增的超积累植物，自然也会以更快的速度吸收土壤中的放射性元素。” 佐藤优平忍不住了：“能提升多少生长速度？” 林寒微微一笑：“根据我们以往的数据资料，整体上大约可以让植物缩短一半左右的成熟时间。” “不过在处理核污染的过程中，我们完全没必要等到超积累植物完全成熟。而这种生长加速在前期的效果会更加强大，初步估计，应该可以缩短70%左右的时间。” 缩短70%的时间！ 对于福岛县的核污染，目前唯一可以最大限度隔离的办法，也就只有那个耗资巨大的土壤储存设备而已。 但这个土壤储存设备，其实也只能算不是办法的办法。 毕竟，腾出一大片场地修建一个巨型土壤储存设备，怎么看也不能说是把核污染给真正解决了。 但如果能将超积累植物治理方案的过程缩短70%，成本自然就会大幅度降低，直至让人可以接受的范围。 成本降下来，植物处理方案的优势也就突显出来了。 超积累植物由于自身的特性，可以大量吸收土壤中的重金属元素。 而超积累植物本身，则是纯粹的有机体，和重金属元素可谓是泾渭分明，相当容易提炼。 经过超积累植物的富集，再经过并不算复杂的化学处理，原本泄露在土壤中的放射性元素，就可以轻易地大量提取出来，完全可以拿来重新利用。 要知道，放射性元素里面，几乎就没有一个便宜的。动辄数十上百美元一克，比黄金都贵得多。 而像锎这种，更是贵得离谱。 锎属于锕系元素，是第六个被人工合成出来的超铀元素，自然界能自行产生的元素中质量最高的，所有比锎更重的元素皆必须通过人工合成才能产生。 锎在化学周期表中排列98位，于上世纪中期问世，目前全世界的数量也不过几十克，因此价格极其昂贵，达到十亿美元一克，简直比黄金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将土壤中的放射性元素回收利用一部分，无疑也是可以大大节省成本的。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福岛县县厅的一众官员都被震住，好一会都没人出声。 半晌，佐藤优平才问道：“林寒先生，贵公司真的可以缩短超积累植物处理方案的过程？” 林寒点头：“在华夏国内，这项技术已经有过多次利用。在网上，您就可以轻易查到相关的信息。” 佐藤优平沉默稍许：“那么，如果福岛县以及日国政府请贵公司协助治理福岛的核污染，贵公司的收费标准，又是如何？” 林寒听了之后，却避而不答，话锋一转问道：“据我所知，福岛县的土壤储存设备，完全建成大概要花费1.6万亿日元吧？” 佐藤优平脸色微沉，但还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福岛县的核污染治理，由中央和地方共同承担，总预算高达数万亿日元。在土壤治理方面，目前的预算确实是1.6万亿日元左右。” 1.6万亿日元，合人民币将近一千亿。 据林寒所知，文川特大地震灾害3年多的时间，川省142个受灾县用于恢复重建和发展重建的资金超过一万亿人民币，相当于十多万亿日元。 整个福岛核污染治理计划，再算上福岛大地震的重建，总投入绝对超过十万亿日元，和华夏的文川震后重建也差不多了。 林寒心里估计了一下，不由暗自咋舌。 他沉吟稍许，又问：“到目前为止，福岛的土壤储存设备，大约建成了多少？” “刚刚开始而已，如果超积累植物方案有效可行的话，原本的土壤储存方案，可以直接终止。” 林寒点了点头：“我们负责协助制定核污染处理方案，同时催化超积累植物加速生长，至于收费，只要四千亿日元，也即35亿美元就可以了。” 只要四千亿日元…… 佐藤优平嘴角一阵抽搐，好一会才说道：“超积累植物的治理方案，即便可以缩短70%的时间，依然需要十分巨大的投入。” “贵公司只是负责催化植物的生长速度，四千亿日元的收费，是不是太高了些。” 林寒不为所动，淡淡说道：“即便我们收费四千亿日元，你们的总预算应该也不会超过一万亿日元，比其它的任何方案都要节省。” “除了我们之外，就再没有人可以提供类似的服务，所以你们其实只有两个选择而已。要么向我们支付四千亿日元，也即35亿美元，要么就只能继续之前的土壤储存方案。” “当然，这35亿美元也并不需要你们一次性支付。这个方案的累积处理时间在10年左右，所以你们每年支付3-5亿美元即可。” 佐藤优平脸色一阵变化，半晌才说道：“理智上讲，我赞同这个超积累植物的治理方案。但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所以必须经过县厅以及东京的一致同意，才能展开实施这个方案。” 林寒笑了笑：“那是当然。” —————— ps： 经书友提醒，因为涉政涉黄等原因，在前面有三章被点娘河蟹了。分别是127、129、146章。 127、129、146章已解禁……一个河蟹，河蟹了几千个订阅，心痛到无法肤吸。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自动订阅…… 第240章 绿电 双方又谈了一些细节内容，林寒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佐藤知事，我们还有经营生物质发电方面的业务，发电效率远超行业平均水平。” “如果可以在福岛县开一家垃圾发电厂，污染土壤种植的超积累植物，收割之后完全可以作为发电厂的原料，也算是对污染土壤的一种利用，您觉得怎么样？” 生长在核污染土壤上面的植物，由于完全无法当做粮食、饲料等，所以和垃圾没有任何区别，收割之后也就只能烧掉，然后通过化学物理手段提炼灰烬中的放射性元素。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把生物质的能量用于发电，无疑也可以创造一部分利润，至少不会让污染的土地完全闲置。 “建立环保发电厂，我们当然是欢迎的。” 佐藤优平犹豫了一下：“不过，超积累植物中富集的放射性元素……” 林寒笑了笑：“一来我们对核工业没什么兴趣，二来我们也没有精炼放射性元素的技术。” “超积累植物的发电剩余渣土，对我们来说，和普通渣土没有太大区别，当然也就不会去大费周章地精炼出来。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届时应该会将渣土低价出售给东电。” 佐藤优平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任何国家的政府，对放射性元素都是有管制措施的，日国也不例外，所以他刚才才会有此一问。 但只要万象没有精炼提纯，对于一堆植物，理论上政府也无权插手。 林寒说的也可以算实话，他对于放射性元素本身以及核工业什么的，确实是毫无兴趣。 对于一般人以及全社会而言，核工业确实是一种福祉。 哪怕它存在可怕的风险，但整体上来看，核能的利用对人类来说是绝对利远大于弊。 不过对林寒而言，核裂变的能量确实没多大前途。 虽然单从发电角度来看，核裂变的能量远胜他的生物发电厂，但从环保以及风险的层面来讲，他的生物发电厂简直比核电站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再说了，等将来他的气象升到完全级别，就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牵引和调控雷电了。 由此开发一个“雷电发电厂”，不论是能量还是环保，都绝对能吊打核裂变发电厂。 在核聚变技术实现之前，他都可以以大自然的搬运工的身份，掌控大量的能源供应。 …… 因为超积累植物治理方案的出现，污染土壤储存设备的建造，刚刚起步就被停止。 与此同时，相应的文件也被送到环境省省厅、农林水产省省厅，以及内阁等中央政府机构审议。 虽然理论上不太可能被驳回，但等到审批下来，肯定还是要花费一定时间的。 相比之下，垃圾发电厂手续的办理就迅速多了，而且还拿到了福岛县给予的一些税务减免政策。 经过考虑，在福岛成立的电力公司，虽然隶属于万象自然生物技术公司，但却并没有冠以“万象”之名，而是以“绿色电力公司”为名，简称“绿电”。 公司标志也是一个绿色的闪电，十分简洁易懂。 之所以取名“绿电”，主要还是考虑到福岛当地的民众情绪。 毕竟当初核电站的事情，让福岛人民的心里始终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时候横空出世一家绿闪闪的电力公司，以环保为特色，而且还参与到治理核污染的工作当中，无疑会让其获得巨大的民间声誉。 毕竟林寒建立绿电，为的可不单单是辅助净化核污染。 日国垃圾分类做得这么好，有机垃圾收集方便至极，不搞一搞垃圾回收，岂不是入宝山而空回。 对于绿电的人员构成，林寒的要求是以华人为管理层主力，各部门职员以及工厂员工的招募，则就地解决。 公司成立了，人员也开始招募，但工厂的建造却还没开始，尤其是主要的电力设备，更是还没个影子。 对此，林寒则直接去了福岛的东京电力分公司，找到负责人大久保健，当面沟通。 毕竟作为日国的超大型电力企业，几乎任何与电有关的项目，都可以与东电进行合作。 “您好，大久保健社长……听您的姓氏，难不成是大久保利通先生的后代吗？”林寒与大久保健握了手，随口问了一句。 “哦，您也知道鄙人的祖先？” 大久保健看上去四十多岁，留着一撮小胡子，闻言十分惊讶。 林寒哈哈一笑：“那是当然，大久保利通的大名，在华夏的中学课本上都能找到。”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对大久保利通相关的历史，其实已经忘干净了。只是知道日国有这么个名人，而且貌似跟明治维新有很大关系，仅此而已。 不过说起来，大久保这个姓配上“健”，还真容易让人产生一些奇怪的联想…… 大久保健笑道：“那真是荣幸之至。” 两人落座之后，一阵寒暄，林寒便说道：“大久保社长，我这次来东电，主要是想委托东电协助我们组建绿色电力公司。还有就是，绿电建成之后，我们希望想将电能卖给贵公司。” 建造发电厂的成本，相对还不是多高，如今的万象已经可以轻松承担。 但组建电网，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其耗资之巨，寻常企业根本无法承受。 华夏国内的国家电网公司属于央企，受中央政府控制。政府鼓励垃圾发电，那么国家电网对垃圾发电厂的电能，自然就是有多少收多少。 而日国毕竟是资本主义国家，电网公司名义上可以不受政府行政调度。那么在绿电建立起自己的电网系统之前，就不得不与东电寻求合作，借用对方的电网系统。 大久保健一时没说话，沉吟稍许：“如果你们有技术，想建立一个垃圾发电厂，东电当然乐意投资入股，并收购电力。” “但是，作为东电的分公司之一，我们本身就是福岛的一家电力公司，和贵公司存在竞争关系。” 大久保健缓缓说道：“让我们协助贵方组建电力公司，同时还要在你们的电网建立起来之前收购电力……万象的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太霸道了？” 第241章 发电农田 林寒笑了笑：“竞争与合作，从来都是一体两面的。个人集体乃至国家，无不如此。” “同为电力公司，绿电和东电确实存在竞争的一面，但合作也完全可以说有利可图的。” 大久保健眉头一动：“哦，与自己的竞争对手合作，我们可以得到什么？” “在合作关系中，我们生产出来的电能，可以以较低的价格出售给东电，这个价格几乎不会比你们自己发电的成本高多少。”林寒缓缓说道。 “在不增设电厂的前提下，这无疑还是非常划算的。” 大久保健似乎没有多少心动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们继续扩大自己的发电量不就可以了。” “但事实上，由于福岛核电站爆炸事件，东电现在的状况并不理想……你们做不到像曾经的那样，可以随着用电需求的提高，扩大自己的发电量。” 林寒淡淡地说着：“换句话说，你们的市场占有率正在萎缩，其它几家大型电力公司则正在蚕食你们的领土。” “这一点，大久保社长您想必不会否认吧？” 大久保健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翘起了二郎腿，似乎在等着下文。 林寒继续说道：“而我们的绿色电力公司，则可以在一段可观的时间内，加速提高东电的输电量。” “即便不能让东电在电力市场高歌猛进，也至少可以让你们赢得一些调整的时间和余地。” 大久保健摇了摇头：“林寒先生，东电现在确实在面临一些小小的困难。但你要知道，这完全是因为核电站爆炸事件引起的。” “而核电站的爆炸，则是由一场罕见的大地震引起的，属于意外的天灾，我们在爆炸事件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过错。” “再过一段时间，随着人们对核电站事故的淡忘，以及公司自身的调整，我们很快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大久保健缓缓说道：“东京电力公司，从来都是日国最大的电力企业。” 这话倒是没错，在日国十大电力公司中，东电可谓是执牛耳者，规模庞大。 即便在福岛核电站事件阴影下的这段时间里，东电依然位居十大电力公司之首，电力事业规模占据全日国的三分之一。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日国发展的黄金岁月里，东电更是一度成为世界级的巨无霸企业。 林寒不置可否：“东电是个伟大的公司，甚至还是曾经的世界市值第三大的公司。” “但这么多年来，东电的股票可是一直都在跌啊。现在不要说世界第三，就是日国第三，也远远不是了吧。” 大久保健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半晌无言。 顿了顿，林寒话锋一转：“大久保社长可能还不知道吧。绿电之所以成立，就是为了协助解决福岛的核污染问题。” “前两天，我们的治理方案就已经递交给东京审批……面对一个至少可以节省六千亿日元的治理方案，我相信东京没有理由拒绝。” 大久保健一愣：“你们的治理方案？福岛的核污染土壤，不是已经准备储存隔离起来了吗？” 林寒取出一份简短的材料，递了过去：“这是我们的治理方案，大久保社长可以大概看一下。” “利用我们独有的催化以及生物发电技术，那片深受核污染荼毒的土地，可以得到目前最大程度的利用，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净化完成。” “利用加速生长的超积累植物，我们可以一边吸收土壤中的放射性元素，一边可以像种粮食一样，种植电能。” 大久保健随意地翻了翻文件，脸上渐渐露出惊异的神色。随即他放下文件，抬头看着林寒：“你说种植电能？” 林寒点头：“难道不是吗？” “农民在普通的土壤里栽种植物，收获加工之后变成粮食。我们在核污染土壤里栽种植物，收获加工之后变成电能……说种植电能，应该还是很形象的吧。” 他笑了笑：“福岛的核污染区，估计会成为世界第一片专门生产电能的农田。” 大久保健眉头舒展了一些，点头说道：“发电农田……听上去确实很有意思。” 林寒说：“我相信，如果东电选择和绿电合作的话。这个发电农田的存在，不论是在环境上，还是在舆论上，都可以最大限度降低福岛核电站爆炸事件的影响。” “大久保社长你可以想象一下……原本的核污染土壤变成了发电农田，而绿色电力公司的电能则是在农田里‘种’出来……”他缓缓说道。 “也许环境上的污染暂时还不能尽去，但当这田里种出来的电力，输送到福岛千家万户的时候，我想，核污染的阴影，也必然会随之驱散很多吧。” 大久保健缓缓点头，片刻又目中微闪着沉吟道：“我们还可以制造一些似是而非的谣言，说我们将核污染当做肥料，消耗了核污染，哺育了田里的电能……这应该更是人们喜闻乐见的论调了。” 林寒一怔：“大久保社长在华夏生活过？” “什么意思？”大久保健很诧异。 林寒想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没事，随口一说而已。” 大久保健似乎猜到了什么，微微一笑说道：“每个人的能力都很片面且薄弱，但每个人的思想却都具有排外性，所以在人类社会中，能力可以分工，思想却不可以分工。” “当大量的人被组织起来的时候，整体的能力会越来越庞大，但思想却也更容易混乱。” “十个聪明人，在无组织无纪律的情况下，最后只会变成十个愚蠢的人，只需要很简单但却契合的言论，就可以轻易地影响他们。” 林寒点点头，只说了句：“《乌合之众》是吗，看来在谣言的判断力上，哪里都是一样的。”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有益的举措。”林寒笑道。 大久保健点头：“没错。” “既然这样，我们就将合作的项目称作是‘发电农田’，对外也以这个名称进行宣传。” 第242章 安倍 有了东电以及福岛县县厅的帮助，绿电的组建十分迅速，也间接地影响到了东京方面的意见。 所以没过多久，日国内阁的批示就得以下发，宣布改换核污染处理方案，采用万象科技提供的超积累植物治理，准备在十年之内，彻底清除福岛的核污染。 十年这个时间听上去似乎不短，但相比于原本预计几十年的清理计划，其实已经大幅度缩减了。 像广岛长崎，被核武轰炸的当天便死伤数万，且在此后几年的时间里，因患癌症、白血病导致的死亡数量持续增加，流毒无穷。 七十年前的核武，威力相对还比较弱鸡，而且还是空爆，所以核污染远不是一些人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即便如此，广岛长崎的恢复依然花费了数年之久。 相比之下，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事故就要严重多了，污染区至今都无法住人，距离核污染的完全净化遥遥无期。 而福岛核电站事故，和切尔诺贝利事故，绝对是同一级别的灾难性事故。 能在十年之内解决，对日国人民尤其是福岛人民来说，无疑是一个大大的利好消息。 所以东京也作出了十分明确的表态，支持万象科技实施的治理方案，同时还顺带帮忙宣传了一下“发电农田”以及绿电。 安倍首相也对万象科技表示感谢，同时还发出邀请，希望林寒这位万象的创始人，能够到首相官邸参加宴会。 一国元首的邀请，对旁人来说，自然是莫大的荣耀。 但林寒受到邀请之后，稍作考虑，便委婉地推脱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日国历任首相中，也就安倍一个算是手腕出众的了。 这位野心勃勃并且很可能成为“战后日国首相第一人”的安倍同志，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华夏在亚洲最具威胁的对手。 林寒来日国预测地震，救也只是救普通的日国国民，顺带捞一笔小钱钱。 至于安倍这个野心家，相比于上前交好，他倒更乐意打上一闷棍。 如果能打在节骨点上，把安倍同志一棍子敲下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刚来的时候，林寒还想着要不要到首相官邸敲个竹杠什么的，但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直接在金融市场捞钱更加方便。 跟日国政府要钱，要少了不值当，要多了则容易引发外交、政治争端，可操作性太低。 而且把地震信息告诉日国政府，对方肯定会事先做出一些措施，防止金融市场动荡，降低林寒这边的收益。 所以，还是闷声发大财吧，毕竟这是最好的…… 日国政府四千亿日元，也即35亿美元的核污染治理费用，分十年支付给万象。 第一年的费用万象入账4亿美元，其中一亿略多被用作组建绿色电力公司，以及附属的环卫公司。 剩下近3亿美元，再加上林寒从国内带来的资金，累积差不多有十亿美元，足够在外汇市场来一发大的了。 当然，这点钱砸在日国这样一个经济大国的金融体系上，也就是溅起一阵涟漪的水平。 不过没关系，林寒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阿里、华伟、大米等一系列华夏巨头都在望眼欲穿等着呢，饥渴难耐，就等着万象预测的地震信息出来，然后大举杀入日国金融市场…… 至于怎么将地震信息准确地公布给当地民众，林寒心也早就有了想法。 一想到这个计划，程序员出身的他，心里还多少有那么一点小激动…… …… 经过高强度的训练，从福岛县离开的时候，林寒的日语水平已经有了质的改变，基本不再需要翻译了。 而且福岛县的核污染问题也搞定了，林寒想了想，就让李邯、小宁他们回东京了。 除此之外，他还给万象实验室布置了一个任务，即培育新型的超积累植物。 发电农田的设置，让他想到了许多。超积累植物，以后说不定发挥出许多惊人的作用。 从福岛县出发，下一个目的地则是更北部的宫城县。 宫城县首府仙台市，又称千代城，是日国本州东北地区最大的经济、文化中心，也是日国十三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之一。 一百多年前，鲁迅学医的地方，就是仙台医学专科学校，那里现在还设有鲁迅纪念馆。 来到宫城县之后，林寒大致感知了一番，依然没有发现地震的迹象，于是便打的准备去鲁迅纪念馆看看，然后继续一路向北。 坐在出租车上，听着司机聊着仙台的风土人情，林寒时不时地也会搭上几句。 “听您的口音，应该不是日国人吧？”已经有些谢顶的出租车司机转头问了句。 林寒点点头，随意地道：“我是华人，听说日国是一个富裕发达的国家，就来这里看看。” “唉。”出租车司机闻言却微微一叹，“什么富裕发达，日国的经济可一直都不怎么景气，远不像你们华夏现在发展得那么快……” “当然了，安倍首相还是很努力的，至少比之前有了些变化。”司机补充了一句。 林寒微微一笑：“安倍经济学，很管用吗？” “嗯……也不是吧。” 司机转动方向盘，一边沉吟着说道：“但不管怎么说，安倍首相确实正在努力，而不是像前几任首相那样无所事事。” 林寒点点头，没说话。 虽然国内的媒体，经常喜欢报道说安倍在日国天怒人怨、人神共愤、民怨沸腾…… 但稍微想想就知道，如果没有一定民众基础的话，安倍怎么可能在日国政坛步步为营、愈战愈勇。 要知道，二战之后七十余年，日国历经45任首相，平均任期一年半。 而安倍干了多久？ 如果算上匆匆下台的第一次，至今为止，安倍已经担任过三次日国首相，并且眼看着就要第四次担任首相。（现实中，安倍已经成功留任） 只要不出大问题，他就可以第四次成为日国首相，并有很大可能成为二战之后任期最长的一位，在日国政坛拥有莫大的影响力。 安倍这样一个精明老练的政客，国内某些媒体不对他做真实地审视，反而跟风似的天天宣传其失道寡助，以及不遗余力地传播安倍表情包。 林寒忍不住微微摇头感叹起来，现在的媒体呐，真是听…… “兹——” 就在这时，刺耳的急刹车声音传来，出租车随之一阵剧烈的晃动，停了下来。 林寒连忙稳住身体，问：“怎么回事？撞人了？” “不是。” 看着车窗外的情形，出租车司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林寒先生，您还打算去鲁迅纪念馆吗？或者我们绕道过去？” 第243章 黑帮 “黑帮？” 林寒眉头一皱，有些诧异地看着车窗外的情况。 只见车外是一条略显空旷的街道，街道上的行人此时都有些慌乱，仿佛唯恐避之不及地向远处散去，一边三三两两地议论着。 而在街道的中间，则是两群各数十人的黑衣男子互相对峙，一方人数略多，两边气氛紧张。 这两群黑衣男子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不少人还戴着墨镜，他们人人手里拿着刀棍，俨然都不是善类，双方仿佛一触即发。 出租车咽了口唾沫，点头道：“这两群人都是本地的暴力团，其中一方是住吉系西和会附属的小井会，另一方则是松叶系的千川会……” 听着这一串名称，林寒有点搞不清楚：“住吉系？我倒是听说过住吉会，这个住吉系又是什么意思？” 住吉会是仅次于山口组的，日国第二大黑帮组织，也是日国政府承认的暴力团之一。 不同于许多国家，日国的黑帮也即暴力团名义上是属于合法组织的，甚至有时会代替政府承担一部分维护社会秩序的职责。 这些暴力团经营着各自管辖区的黄赌毒产业，以及保护费、抢劫等业务。 由于和政府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只要没有十分确凿明显的犯罪证据，一般都不会被取缔。 本来，日国黑帮曾一直在致力于自身的洗白工作，许多都成立了正规的公司，并希望能通过慈善以及各种公共活动，得到一些正面的社会评价。 不光如此，这些黑帮甚至还打广告，出宣传片，过节时像圣诞老人一样给儿童发礼物。 但黑帮终究是黑帮，再卖萌也没有用。 随着日国经济的疲软，这一似是而非的洗白进程被迫终止，各种犯罪活动再次频繁起来，甚至还有缺心眼的黑帮成员提枪刺杀了长崎市市长。 于是日国政府展开了一系列打压黑帮的措施，让各大黑帮组织的处境都愈发艰难。 曾经就有新闻报道说，几个山口组成员因为揭不开锅，甚至落魄到超市偷吃的并被抓的地步…… 只是，日国黑帮和各大政党之间，一直都有着割不断的联系。虽然遭受政府打压，但却始终真正走向衰亡。 况且这些黑帮的存在，也起到了类似收容器的作用，将那些被社会抛弃的人，以另一种秩序束缚了起来，政府也不可能真往死里干。 出租车司机说道：“山口组、住吉会等大型指定暴力团，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黑帮……准确地说，它们更像是一个个黑帮联盟，由许多大大小小的黑帮联合构成。” “西和会就是住吉会的构成组织之一，而这里的小井会，则又是西和会的附属黑帮。” 林寒点头：“那另一边呢？” 出租车司机继续说道：“另一边是千川会，属于松叶会的构成组织。当然，松叶会的规模比住吉会，就要小的多了。” “这两边因为什么在这里闹事？” 司机想了想：“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个千川会是从小井会里脱离出来，然后才加入松叶会的。” “哦？”林寒听了这话，不由升起几分兴趣，“还有这事，这个黑帮是因为什么分裂的？” “原本的小井会，是以山形伍为首，大村谦一则是其中的一位干部。”司机缓缓说道，补充了句，“大村谦一就是现在千川会的头目。” “数年前，因为经济上的困境，小井会开始了大量的违法犯罪活动，包括抢劫、黄赌毒等。” “在收保护费、打家劫舍、掌控赌博与风俗店等活动上，小井会内部意见一致，没有任何分歧。但对于毒品问题，小井会却分成两派意见。” “主流意见是坚持贩售毒品，而以大村谦一为首的另一派意见，却认为贩售毒品性质过于恶劣，不应该进行……” 司机说道：“两派就这个问题矛盾不断，最终的结果，就是帮派一分为二，千川会从中脱离独立。” 此时在车外的街道上，双方黑帮的头目正站在各自阵营的前头，交谈着什么。 只是虽然在交谈，但两边的气氛看上去却愈发紧张，不少人已经摩拳擦掌起来。 “八嘎！” 小井会的黑帮头目山形伍忽然一声怒喝，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千川会头目大村谦一的脸上。 山形伍是个彪形大汉，而大村谦一却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瘦高男子，当即被这一巴掌扇得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这一下，场面顿时爆炸起来，双方人马眼瞅着就要冲上去打作一团。 这时，大村谦一却伸手拦住身后众人，并转头向说了对面说了几句什么，两方人马互相看了看，一时竟没动手。 “林寒先生，这片区域治安不怎么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咱们还是绕道走吧？”出租车司机犹豫道。 林寒没说话，只是透过车窗，暗中观察着两方黑帮。 过了片刻，场面又一阵喧哗，小井会和千川会两方人马竟是一同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走去，一个个紧握刀棍，气势冷肃。 出租车司机见此，不由松了口气说道：“看来他们应该是准备到别的地方，继续谈了。” 林寒沉吟稍许，却语气平淡地说了句：“跟上去。” “跟跟跟跟跟跟上去？”司机一个哆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 “对，跟上去。” 司机顿时一脸苦色：“林先生，他们可是黑帮啊。咱们自己凑上去，不是自找麻烦吗，这太危险了。” “十万日元。” 此言一出，司机脸上不由一阵青一阵白，变化个不停：“这……” 林寒皱眉：“五十万日元。” 司机神色一动，却没说话，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林寒看了他一眼：“要不我把你这辆车买下来？” “啊不是，这就过去。”司机讪讪一笑，随即又说，“那些黑帮，我也早就看着不爽了！” 话音刚落，出租车便调转方向，尾随着不远处的两方黑帮人马而去。 请假一天…… 全文阅读无弹窗_中网文学 第244章 大村谦一（三合一大章节） ：小井会与千川会两帮人马，从原来的街道离开，寻了个空旷无人的场地，再次展开对峙。 山形伍抬手将墨镜摘下，放到上衣的口袋，神色隐隐透着倨傲与冷峻，看着脸前的大村谦一，半晌不言不语。 在他的衣领间，则露出些许五颜六色的图案花纹，这却是日国黑帮的一大特色——纹身。 一如古代的华夏，纹身在日国，也是古代罪犯的标志。时至今日，日国的大多数公共澡堂，都在门前设有禁止纹身者进入的告示牌。 但对于日国的黑帮成员而言，各种各样的纹身却有着十分丰富的文化内涵，不同的图案往往都象征着不同的地位、等级，以及身份来历。 同时，全程手工手工、痛感强烈的纹身手法，也被他们视作一种进入黑道的涅槃仪式。 山形伍取出一根烟，慢悠悠地点上火，吞云吐雾，过了一会才说道：“大村谦一，你能告诉我盛隆超市的千川会花圈，是怎么回事吗？” 大村谦一脸色略显苍白，嘴角还有隐约些血迹，他沉声说道：“盛隆超市开业，千川会难道还不能送上花圈吗？那条街道，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 与华夏不同，在日国赠送花圈是庆贺之意。 而黑帮组织给商铺送花圈，则又有另一层含义，大意就是在提醒商家：该交保护费了。 如果对花圈视而不见，那商家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会面临大量的骚扰、破坏，鸡犬不宁。 所以在黑帮势大的地区，看到花圈就送保护费，已经成为许多商家不成文的规定。 山形伍闻言大笑：“你们的地盘？” “当初你们从小井会出走，我是答应把那一片的商铺划给你们。但我可没说，那一条街道就是你们的地盘了！”他将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冷声说道。 大村谦一嘴角一抽：“盛隆超市难道不算那条街上的商家吗？” 山形伍冷笑：“算又如何？超市是新开的，可不在我以前承诺的范围里。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那些商铺虽然归你们，但街道可不是你们的地盘。” “山形伍！你别欺人太甚！”大村谦一身后的一个千川会帮众骂道，“这段时间以来，我们手里的商铺都快被你们骚扰遍了，你还想怎样？” 山形伍瞥了他一眼：“你们不是收了那些商家的保护费了吗？那么，当我们去骚扰那些商家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去保护他们呢？” 那个大骂的青年当即噎住，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小井会人数众多，而且背靠日国第二大指定暴力团住吉会，实力强大，远不是千川会能比的。 即便是千川会上头的松叶会，在大型暴力团中也只是居于末流，而且由于某些隐秘的政治问题，近来的处境尤为艰难。 山形伍一阵笑，又朝大村谦一凑近了些，说：“谦一，你说你出走就出走吧，可为什么还要往松叶会上靠呢？这种愚蠢的决定，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大村谦一脸色阴沉：“牧野会长，至少也是有底线的人。纵然千川会解散，我也不会像你们一样连毒品都染指！” “毒品怎么了？”山形伍睁大眼睛，表情有些夸张。 “谦一，我始终不能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毒品有这么大的偏见？”他连连摇头。 “保护费你也收，赌博你也插手，风俗店你也开，抢劫你也不是没干过……这些东西，难道都是合乎正义合乎法律的吗？” 山形伍戳着大村谦一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黑帮头目，大村谦一阁下？” 大村谦一看着他：“暴力团是一个收容器，收容了我们这些游走在社会边缘的人……毒品只会让更多的人被社会抛弃，即便无关正义，这也触及了政府对我们容忍的底线……” 此时此刻，在双方黑帮聚集地不远的拐角处，一辆出租车赫然静静地靠墙停着。 司机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不时紧张地四处张望。 林寒则不以为意地倚在座位上，半晌说了句：“他们带刀打架，警察难道不管吗？” 司机撇了撇嘴：“带刀算什么？你还没见过带燃烧弹的呢。” “燃烧弹？”林寒也有些吓了一跳。 “前几年山口组内斗，就在神户玩过一次狠的，枪械、燃烧弹都用上了。刀棍之类的，确实不算什么。” 司机缓缓说道：“一群为非作歹之徒，连澡堂都禁止纹身者进入，你觉得有谁会在意这些败类的死活？像这种没带枪，又远离人群的黑帮私斗，警察才懒得去管。” 林寒点了点头，没说话。 从这点来看，华夏的治安水平，确实要高出许多发达国家，至少在恶性犯罪上是如此。 司机一边警惕地张望着外面，一边时不时地瞥几眼林寒，心里感到愈发奇怪。 一出手就是五十万日元的华夏人，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 而且看他的神态，简直完全不把小井会和千川会两大地头蛇放在心上，时不时还闭目养神……如此场景，让司机对林寒的来历感到十分的好奇。 虽然好奇，但他也没敢多问。 毕竟是连黑帮都不放在心上的人，还是谨慎对待为好。 反正目前看也没什么危险，一趟车五十万日元到手，也算是小发一笔横财了。 …… “边缘人……” 山形伍不以为意，似乎无心与大村谦一做这些争论，他只是说道：“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明确了，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自民党总裁安倍**就会第四次出任内阁总理大臣，并将成为战后日国的权力顶峰……” “住吉会和自民党的关系，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至于你的上头松叶会，不过是一艘将沉的破船罢了……谦一，你可是聪明人，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成为政治斗争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祭品吧？” 大村谦一动了动嘴唇，依然没说什么。 山形伍这时又凑近说了句：“只要你愿意带人回归小井会，我就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向少年儿童出售毒品。怎么样？” 顿了顿，他接着又说道：“只要你回来，小井会的若头就是你的。” “若头”是日国一些黑帮组织的职位称呼，地位仅次于“亲分”、“会长”或者“组长”等老大称谓，大概类似于二当家这么一个位置。 以前的大村谦一，在小井会还没有坐到老二的位置，山形伍这一番许诺，也算相当有诚意了。 所以即便是大村谦一，此时脸上也露出几分犹豫变化，仿佛有些拿捏不定。 “会长！”一些千川会的帮众见状也不由脸色微变。 山形伍却趁热打铁：“谦一，我知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也想在极道闯出一番事业……但你如果继续跟着松叶会，最后只是陪葬罢了。” “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还会在监狱里度过一些年月。” 大村谦一皱着眉头，额上隐隐有些汗液渗出，静默了许久。 “考虑得如何？”半晌，山形伍问道。 大村谦一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如果你答应，不向任何人的儿子或女儿出售毒品的话，我就带人回归小井会。” “嗯？” 山形伍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旋即露出恼怒之色：“大村谦一！你找死！” 气氛瞬间变得冷厉，双方人马皆是握紧手中刀棍。 山形伍拽起大村谦一的衣领，狰狞道：“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死还是想活？” 大村谦一抿着嘴没说话，只是目中也闪过怒色，抬手一拳便打在山形伍的鼻子上。 “啊！”山形伍连忙松手，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踉踉跄跄地后退数步。 待他重新站稳，一看双手赫然沾上了血，再一摸鼻子，不由大怒，指着大村谦一就说道：“给我上！往死里打！” 话音未落，小井会一众黑帮成员就提着刀棍，冲向了对面的千川会。 大村谦一脸色难看，但也是一咬牙道：“打！” “上啊！” 场面当即暴沸，两方人马眼看着就要撞到一起，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照这个架势看，死几个人也是正常。 然而就在这时，不论是小井会还是千川会，所有冲在最前面的黑帮成员全都动作一僵，去势大缓。 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小井会帮众忽然腿肚子一软，就摔了一个嘴啃泥。 其他几个冲在最前头的，也都各种出糗，要么武器没拿稳掉到地上，要么也踉跄着险些摔倒。 这几个人去势大缓不要紧，后面往上冲的帮众一个没收住，当即就撞了上去，哗啦啦一片就跟下饺子似的，莫名混乱地倒了一地。 “哎呦！” “没长眼啊你！” “八嘎！” 千川会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眼瞅着就要撞到一起爆发黑帮大战，结果齐刷刷倒了一片，七手八脚，俨然成了笑话。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山形伍与大村谦一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 山形伍有些恼怒地走上前去，抬手就踹了几个手下：“八嘎！你们在搞什么！” “都给我起来！上去干！” “老大，我……我使不上力气啊。” 山形伍瞪大眼睛：“使不上力气？你在风俗店怎么就有精神了？玩女高中生怎么就生龙活虎了？” “赶紧起来！” 眼看着小井会一群人就要站起来，大村谦一也顿时有些急了。 然而正当他准备说什么，一个淡淡的声音却从不远处传来，由远及近，仿佛带着些许神秘的魔力。 “各位。” 大村谦一、山形伍以及一众黑帮成员皆是动作一滞，齐刷刷地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正散步似的朝这边走来，脸上一片淡然。 “你是谁？”山形伍眯起眼睛，问了句。 眼前的这个青年，看上去十分平常，如果手里再搭一件西服上衣，看起来就和仙台市中心区每日奔波工作的企业职员，没有多大区别。 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会是什么日日奔波的企业职员。 林寒走到近处，看了看两方人马，随即看向山形伍：“你就是小井会的山形伍？” 这一句话说出来，山形伍脸色立马微变：“你不是日国人？” 林寒虽然已经熟练掌握日语，但在交流的过程中，他这一口华夏的口音，却是一时半会消不了的。 只要是稍微长点的句子，日国人立马就能听出违和感来。 林寒笑了笑：“怎么，有问题吗？” 山形伍渐渐冷静：“小井会和千川会之间的问题，还轮不到一个外国人插手……阁下如果不想自找麻烦的话，还是当作什么都没看见，转身就走为好。” 对外国人肯定是不能随便动手的，万一搞不好就是外交争端。 一旦闹大了，像小井会这种地方小黑帮，中央政府搞起来绝对是丝毫不会手软，而且住吉系的大佬也肯定不会袒护。 能混成一个黑帮老大，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个傻子，轻重还是拎的清的。 如果可以的话，把这个外国佬直接吓跑自然再好不过。 林寒闻言却不为所动：“山形伍会长，我有些事情想和千川会谈一谈。能不能麻烦贵会先回避一下？” 山形伍嘴角一抽。 这语气，听着怎么有点像是来找事的？ 他反复思量了片刻，还是没有冲动，而是阴沉着说道：“今天之后，千川会就是小井会的一部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和我说就行了。” 林寒有点不耐烦：“我主要是想和千川会聊聊你们贩售毒品的事情，然后做一个专题系列报道，发给东京电视台。” 果然，听了这话，山形伍顿时不能忍了。 “你！”他握紧拳头，随即一指，“把他给我绑了！” “嗨！” 两个拿棍的小井会帮众当即上前，气势汹汹地冲向林寒。 下了命令之后，山形伍看也不看就回过头，准备继续处理和千川会的事情。 毕竟在他看来，两个身经百战的持械青年，没理由制服不了一个神经病外国人。 然而他刚转过身，就听见“啪啪”两声脆响，旋即又是“噗通”、“咣当”一阵响。 包括大村谦一在内，一些注意着这边情况的黑帮成员，见状更是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怎么回事？ 山形伍脸色一变，也要转头，不料只听见“啪”的一声，就直接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倒地不起。 林寒随意地拍了拍手，仿佛刚刚打发了几只苍蝇似的。 眼看两个打手和山形伍都被一招撂倒，小井会的帮众都愣住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这还打个屁啊，快跑啊！”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旋即拔腿就跑。 “快跑！” 许多小井会帮众也纷纷反应过来，慌忙中鸟作兽散，唯独有几个人过来，将被林寒打晕的三个人架着一并跑远了。 林寒也没有出手阻拦，只是看着小井会一群人匆忙而去，片刻后四周只剩下他和千川会众人。 大村谦一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刚刚还势头甚大的小井会，结果被这个外国青年随便打了几巴掌，转眼就跑光了。 这是什么情况？ 千川会众人，此时心里既庆幸又有些没底，不知道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找他们又准备做什么。 别的不说，单只刚刚那乍现的凌厉身手，就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搏击术的认知，甚至可能超出他们对人体的认知…… 大村谦一定了定心神，随即走上前，先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宫城千川会，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林寒点点头：“你就是千川会的会长，大村谦一了吧？” “不错，鄙人正是大村谦一……”大村谦一犹豫了一会，随即说道，“不知道阁下为何要找我们千川会，如果有什么力所能及可以帮助的话，我们乐意效劳。” 林寒说道：“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让你的手下先离开吧，我有些话要问问你。” 大村谦一沉吟稍许，随即转头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和这位先生单独谈谈。” “会长，这……”一些帮众显得有些犹豫。 大村谦一微微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稍后我就回去。都回去吧。” “嗨！”众人互相看了看，随即陆续离开。 待众人离开之后，林寒才开口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寒，是一个华夏商人。” “刚刚我在街头看到你们和小井会的冲突，就稍微打听了一下。听说你们千川会原本是小井会的一部分，后来因为观念不和分离出走了？” 大村谦一点头：“不错，这件事在宫城县有不少人都知道。” 林寒问：“据说是因为，你坚决反对小井会经营毒品生意，所以才和山形伍等人决裂的？” “是。”大村谦一微微一叹，“我刚刚加入小井会的时候，正是日国黑帮集体改善自身形象的时候，毒品这样的生意在小井会是不存在的。甚至一般的非法活动也并不频繁，那时暴力团的主流，是争取成立正规公司，获取合法收入。” “不过后来日国经济下滑，许多坚持合法化的黑帮被迫解散，剩下的则重新投入到各种犯罪活动。” “不止是保护费、抢劫、色（河蟹）情、赌博等各种业务，都活跃起来，毒品交易也逐渐扩大，小井会自然也免不了，开始通过贩售毒品获取暴利……” 听着大村谦一的叙述，林寒也不禁陷入沉思。 有的时候，他也常常觉得，日国是个非常可怜的国家。 资源贫乏，自然灾害却多发。自产粮食严重不足，以不到华夏一个大省的面积，每年却要经历十次左右强地震。 时不时地还来个超大号地震，一震就是核电站爆炸，死伤数以万计。 先天条件凄惨至此，后天条件也是一样。 东面的世界第一大流氓美国，西面是世界第二大流氓华夏，西北是世界第三大流氓俄罗斯，旁边还有个小强韩国，稍远则是世界极少数的80后国家领导人之一愣头青三胖子。 尤其是华夏的崛起，更是让日国感到如坐针毡。想要服软和好，却又有美国暗中各种挑拨。 二战之后，作为战败国，日国更是彻底被阉割，只能自卫，不能有军队，更不能有核武。 虽然战后日国经济发展迅猛，但却被美国一手掌控。 美国高兴了，日国就繁荣发展。 美国不高兴了，就从日国抽血薅羊毛，让日国的经济瞬间疲软。 富而不强，更无独立性可言。自古时来的强烈危机感，自然长存不减。 如此困境，也无怪乎安倍上台之后，各种筹划想要摆脱美国的控制，诸如加强军备、修改宪法、否认历史、图谋入常…… 当然，最坑的还要属特朗普爆冷上台。一直押宝希拉里的安倍，听到这个消息，估计想跪的心情都有了。 听了大村谦一的一番介绍，林寒问道：“你为什么要强烈反对毒品交易？” 大村谦一先是沉默，随即有些黯然地说道：“我的母亲就是一个瘾君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从原本正常的轨道脱离，成为了暴力团的成员。”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从来没有过守护正义的想法，只是不想看到同样的遭遇在别人身上上演罢了。” 林寒笑了笑：“我觉得你已经很不错了，母亲是瘾君子的话，那样的家庭我有些不敢想象。” 大村谦一眼中露出几分追忆：“也许，是因为我曾经遇到了一个好老师吧……” 说到这里，他似乎并不想再深谈下去，而是话锋一转：“林寒先生，那么您找我是为了？” 林寒沉吟道：“据我所知，日国的黑帮和政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们隶属的松叶会，应该是站在民进党这边的吧？” 大村谦一闻言，想了想说：“差不多吧。” “差不多？”林寒一怔。 大村谦一解释道：“日国的政党盘根错节，分分合合，历经无数分裂解散与合并重组……如果有人能理清日国所有政党的脉络，大概世界上任何一所大学，都愿意聘请他去当政治系教授吧。” 第245章 日国捕鲸业 大村谦一继续说道：“很多政党都是匆匆成立，又很快解散。具体的人员流动，一般人很难有深入的了解。” “民进党和松叶系的关系确实比较亲近，但在不久之前，民进党已经宣布并入希望之党……所以，我们现在在政治层面上最大的盟友应该是‘希望之党’。” 林寒微微皱眉：“希望之党？” 民主党、自由党、自由民主党之类的称呼，他是见得多了。 但像“希望之党”这样的政党名称，倒真是少见，听上去多少有些怪怪的感觉。 大村谦一点头：“希望之党是由东京都的现任知事，小池百合子成立的政党。虽然成立还不到一个月，但成员有很多政坛名宿，实力雄厚。” 东京都知事，对应到华夏国内的情况，也就是首都市长这个级别，妥妥的中央政治局成员，副国级巨佬。 由东京知事发起成立的党派，且民进党都甘愿并入其中，背后肯定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 “以希望之党为首的势力，是当下仅次于自民党执政联盟的政治力量。而小池百合子本人，也是此次大选中，安倍最大的竞争对手……” “原来是这样。”林寒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了句。 沉默了半晌，他忽然话锋一转：“据我所知，日国的黑帮现在大多都过得有些艰难，你们千川会的情况怎么样？” 大村谦一谈了口气，摇头道：“千川会只是地方小型黑帮，只在宫城县略微有点名气，情况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刚才您看到的那三十几个人，就是我们千川会的大部分人手了。近来由于小井会的频繁挑事，我们的收入正在不断减少，大家过得都很拮据。” 林寒沉吟片刻，随即转头问道：“那么，贵会是否愿意接受金钱上的捐助？” “捐助？”大村谦一愣住。 林寒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捐助你们一百万美元。” 大村谦一闻言，心中不由有些震动。 一百万美元！ 换算成日元就是一亿多，足以顶上千川会至少三年的收入了！ 有了这笔钱之后，不光可以极大改善帮众的生活条件，而且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组织一批人手，与小井会分庭抗礼。 虽说培养正式的帮众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但社会上的不良青年可是一抓一大把。 这些俗称愚连队的不良青年，随便给点钱就是一批愣头青不要命的暴力分子，堪称绝佳炮灰。 人手多了之后，至少在短时间内，千川会都可以保持自身的独立性，而不用担心被小井会吃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百万美元的捐助，对千川会而言无异于一笔救命钱。 然而想着想着，大村谦一却逐渐冷静下来。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必须有付出。 他不相信眼前这个神秘的华夏人，是突然发了善心，想可怜可怜他们这些暴力团成员。 毕竟就连大村谦一自己，也不认为黑帮有什么好可怜的。 毫无疑问，这份看似无偿的馈赠，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他拒绝，就是将这一百万美元的救命钱连同那份未知的代价一并拒绝。 他接受，就时将两者同时接受。 大村谦一低着头眉头紧锁，久久不语。 林寒当然能猜出他心中所想，当下也无意掩饰，便淡淡说道：“我之所以愿意捐助千川会，是因为我认为你是一个有底线有分寸的黑帮领袖。” “否则，这一百万美元捐助小井会也是一样……对我来说，你们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大村谦一隐隐松了口气，恭敬道：“您过奖了。” 林寒继续说道：“给你们捐助的这一百万美元，肯定不是为了做慈善。所以在以后的某些时候，我需要你们帮我完成一些不是太光明正大的工作。” 大村谦一问：“您指的是？” 林寒沉吟道：“日国法律的擦边球，或者轻度的违法行为。至于杀人放火、毒品交易，甚至只是黄、赌，我都没有半分兴趣。” 大村谦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千川会将乐意为您效劳。” 林寒点头，随即又笑了笑：“其实我觉得你们日国的暴力团，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就说你们收保护费的事，大企业、大型连锁商铺的保护费，你们不敢收。而小店铺的保护费倘若不交，你们就去骚扰，往店里扔垃圾，或者蹭吃蹭喝……这作风，和我想象中的黑帮，可差得有点远啊。” 大村谦一有些尴尬：“毕竟时代不同了，暴力团也不可能向以前那样横行。而且在有些时候，我们也是会报警的。” “报警？”林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暴力团自身的问题，我们都是自行解决，警察一般不会插手。但在其它某些方面的事情上，我们和普通人一样，有时也需要向警方求助。” “当然，这种情况也是很罕见的。毕竟不管怎么说，报警都是黑帮的一种耻辱。” 林寒咳了两声，随即说道：“这么多的限制，其实你们以后很难有什么大的出路啊。” 大村谦一说：“但凡加入暴力团的，大多都已经是没有了出路的人。所以勉强度日，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除非日国的经济状况能大幅度改善，我们才有可能通过组建正当业务，逐获取合法收入，从而逐渐摆脱困境。” 林寒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讨论，沉吟稍许，便说了句：“回去之后稍微准备一下吧，过段时间，我可能需要你们出几个人跟我去一趟东京。” …… 处理完一堆事情，林寒才重新乘车前往仙台医学专科学校，参观了当地的鲁迅纪念馆。 当初鲁迅就读的仙台医学专科学校，经过百年发展，现在已经是日国东北大学的医学部。 而日国的东北大学，大约在世界排百名左右，也算是相当有实力的综合性大学了。 除了鲁迅之外，著名数学家苏步青，曾经也在这所大学就读过。 在东北大学医学部的这所纪念馆中，林寒倒了解到不少在国内鲜有听闻的鲁迅轶事。 大多都是鲁迅在学医时发生的趣闻，还包括一些医学课程方面的内容，比如鲁迅的学业水平。 鲁迅的医学水平，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 当时鲁迅班上有142个人，鲁迅排名68，算是中游里稍稍偏上。 作为一个外国学生，取得这样的成绩，也还是相当不错的。 在鲁迅的几门功课之中，最差的一门以59分惜挂。 大学挂个一两门课程很正常，但鲁迅挂的这科，倒有些出乎林寒的意料，居然是藤野先生主教的“解剖学”。 鲁迅写的那篇《藤野先生》，华夏学生哪个不知道，他当然也是有印象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鲁迅在大学挂的科，居然就是藤野先生教的解剖学，让他好一阵称奇。 不过鲁迅挂了解剖学，一方面是学艺不精，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藤野先生治学严格，整体的及格率都较为偏低。 他心中不由想到，鲁迅之所以专门为藤野先生写文章，估计也是因为印象太深刻了吧…… 待了这一天，几经感知，宫城县附近的地质变化虽然略显躁动，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强地震。 林寒稍微盘算了一番，便再次搭上新干线铁路，继续向北前往青森县…… 青森县位于日国本州的最北端，北隔津轻海峡，与北海道隔海相望。 青森县县如其名，是一个森林大县，森林覆盖率高达70%，且农林水产业发达，算是一个自然环境出众的地方。 来到青森县之后，林寒倒预测到了一个地震，但只有5.7级左右，算不上强震，在日国更是属于常见的水平。 日国作为地震防范措施最好的国家，即便没有林寒的提醒，这种程度的地震，基本也不会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所以很快，林寒就继续坐上新干线，穿越青函海底隧道，从青森县赶往北海道的函馆市。 列车正在海底隧道穿行，盖亚的声音却传入他的耳中：“函馆市有一个捕鲸基地，这个捕鲸基地的一些捕鲸船，目前正准备前往北海道东部的海域进行捕鲸……” “捕鲸？” 林寒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日国，可就不是世界第一的捕鲸大国吗。 作为世界最大的捕鲸国、食鲸国，日国的远洋捕鲸活动从上个世纪早期就已经开始了。 当初甚至创下过，一年之内捕杀将近8000头鲸鱼的记录。 这8000头鲸鱼之中，包括蓝鲸、座头鲸、长须鲸、抹香鲸等多种鲸鱼，其中不乏如今已经濒危的鲸鱼种类。 仅数年之后，日国又发展了北太平洋远洋捕鲸队，主要捕杀灰鲸及抹香鲸。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远洋捕鲸暂停。 二战结束之后，为了改善日国国民的食品供应，美国占领军司令部鼓励恢复远洋捕鲸，让日国捕鲸业再次迅猛发展起来。 直到国际捕鲸委员会通过了“全面暂停商业捕鲸决定”，日国的远洋捕鲸开始走下坡路。 但没多久，这一禁令出现松动，开始允许“以研究为目的”的限量捕鲸活动。 尽管遭广泛反对，但日国每年仍以科学研究为名大量捕杀鲸类，并设置了六个捕鲸基地，其中就包括北海道函馆市的这一个。 盖亚说道：“现在有一项工作要交给你，即打击日国的捕鲸业，至少要制止此次函馆捕鲸基地的捕鲸行动。” “完成之后，我会允许你在日国挖掘一座大型宝藏。具体的宝藏规模，由你对日国捕鲸业的打击力度决定。”盖亚继续说道。 “如果你能让捕鲸业退出日国的历史舞台的话，全日国的宝藏你都可以随便挖。” 林寒有些汗颜：“退出历史舞台……这个不太可能吧。” 日国之所以如此大肆地进行捕鲸活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弥补其先天条件的不足。 毕竟日国自然资源贫乏，耕地面积小，自己生产的粮食根本无法自足，每年都要从外国大量进口粮食。 而鲸鱼作为海洋中体型最大的生物，则可以为他们提供大量的肉食，极大地缓解了粮食供应的压力。 在最高峰的时候，鲸鱼肉甚至在日国人食物中占据接近一半的比例。由此可见，捕鲸业对于日国而言，是何等的重要。 华夏作为世界粮食产量最大的国家之一，每年中央在规划任务的时候，依然把粮食安全放在首位。 别看华夏某些不良商家曾经把大蒜、绿豆之类的作物炒上天，闷声发大财。 但在大米、小麦等主要粮食作物上面，谁要是敢乱动手脚，国家第一时间就能把他皮给扒了。 民以食为天，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让捕鲸业退出日国的历史舞台，估计比让安倍退出日国的历史舞台，还要难。 盖亚说道：“所以我才会把全日国的大型宝藏都许诺给你啊……短期来看，消灭这个行业确是不太可能。但打击一番还是可以的，至少制止这次捕鲸活动，对你来说并不算难。” “现在那些捕鲸船已经驶出港口，等你到了函馆市，租一艘船跟过去，很快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了。” “没问题。” 载着林寒的列车，穿过青函隧道，来到了津轻海峡对岸的函馆市。 一到函馆市，林寒就直奔东部，找到一个租售船只的海边港口，几番寻觅，找到一个出租游艇的地方。 “老板，这艘游艇速度怎么样？” 林寒看着眼前的这艘小型游艇，打量了稍许便向一旁的老板问道。 他本想租一艘快艇，不料在这附近居然没有找到，所以就只好换成一艘小型游艇，看上去也还算轻捷。 身材有些肥胖的老板笑呵呵地说道：“这艇可相当快了，不仅可以用来观光娱乐，就是和快艇比赛速度，也完全没问题。” …… 第246章 海洋守护者协会 一艘考察船正在海上缓缓前行，在这艘船的两侧，都涂有一个图案。 图案的中心是一头跃起的鲸鱼，外围则是一圈英文字母，翻译成中文就是“海洋守护者协会”。 海洋守护者协会，是由保罗·沃森创立的一个公益组织，旨在打击捕鲸活动，维护海洋生态平衡。 这个守护者协会，原本是国际捕鲸委员会附属的一个观察员组织。 但由于国际捕鲸委员会后期的一系列不作为和妥协政策，让保罗感到十分恼火，最终双方决裂，海洋守护者协会自成一家。 与捕鲸委员会的“发布禁令”不同，海洋守护者协会的打击手段相对激烈许多。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向捕鲸船投掷臭蛋、油瓶、腐烂食物等各种恶心人的物品，强行驱逐捕鲸船队。 这种激烈的手段，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各国尤其是日国的捕鲸活动。但也不可避免地遭到外界争议，被一些人称作是“环保恐怖分子”。 除此之外，海洋守护者协会的行动甚至引发过一些法律纠纷，创始人保罗·沃森本人也曾在监狱待过一段时间。 但保罗始终坚持认为，他们的打击手段才是正确而有效的。 所以时至今日，保罗都在率领守护者协会的船队，不遗余力地打击日国的捕鲸活动，并公然宣称“日国是地球上最恐怖的国家”…… “该死的日国人，又在开始他们恶心的捕鲸活动了！”一个白胡子老头猛拍桌面，愤怒地说道。 这位白胡子老头，正是海洋守护者协会的创始人以及现任会长，保罗·沃森。 保罗今年有六十多岁了，个子不高，却显得想当强壮，面有红光。 除了白胡子与白头发之外，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会长，据函馆分会发来的消息，捕鲸基地此次捕鲸活动，应该是在日国领海的范围之内进行的。不在公海的话，我们这样过去制止，恐怕会有很多争议啊。”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金发青年，有些犹豫地说道。 保罗冷笑两声：“看来他们也知道我们在附近巡视……估计因为咱们前天在南部的行动，胆小的日国人，已经被吓得都不敢出领海了。” “哼！既然这样，我们就主动过去……只要他们敢捕鲸，我们就出手！” 金发青年一阵汗颜：“这……说不定我们又会被告上法庭啊。” “就算被告上法庭，也是我的责任！你们该怎么做，继续不就行了。”保罗看了他一眼。 “再说，我又不是没坐过牢！” 金发青年被噎了回去，想了想又说：“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通知一下日国政府，毕竟是在对方的领海范围之内……” 保罗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用！” “有无害通过权在，没必要通知。战士们，准备行动吧！” 说着，他就当先走出了房间，仿佛真是准备出征的战士一般。 金发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也跟着出去。 …… 正如那位老板所说，这艘小型游艇速度确实不慢，从港口出发没多久，林寒就已经望不到岸边的景致。 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面上，时不时地还能看见一些船只，不乏渔船、货船等，当然也还有游艇、游轮。 每年从世界各地来北海道旅游的人不在少数，整个北海道的第三产业，都是以旅游业为支撑的。 就像某些文章中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年轻人不能错过的旅游胜地”。 等到了这样一个不能错过的旅游胜地之后，人们还会找到许多“不能错过的景点”、“不能错过的酒店”、“不能错过的美食”、“不能错过的商品”…… 在囊中羞涩之前，这个世界上不能错过的东西总是很多。 大量的观光客，让北海道经常有一种休闲的气氛。 而很少会有人知道，这里的捕鲸基地，经常会定期派出捕鲸船队，在附近的海域大肆捕杀鲸鱼。 被捕杀的对象，除了鲸鱼之外，有时也包括海豚。 “继续向东。” 林寒戴着墨镜，背靠栏杆，一边吹着海风，一边向驾驶员说了句。 正说着，他还不忘用手机拍下几张海上风光的照片，看上去倒和旅游也差不多少。 当然，在他的脑海之中，几艘捕鲸船的轮廓赫然已经出现，正在不远的海面上游弋，寻觅着鲸鱼。 捕鲸船这种死物，生物权限、生命当然是无法直接感知的。但作为一种载有大量人员、成群缓慢游弋的巨大海上物体，其特征也很容易辨认。 一边暗中观察着这些捕鲸船，林寒就开始在心里琢磨，该怎么出手好好整治一番…… …… 北海道东部海域。 几艘捕鲸船正在海面上游弋着，缓缓向东前进，风平浪静。 在一般人看来，捕鲸船的外观并没有特殊的地方，整体造型风格介于军舰和轮船之间，体积则有大有小。 像这里的几艘船，除了有一艘体积额外巨大的母船之外，其余都差不多，估计也就比大型鲸鱼的块头大上一些。 在每艘捕鲸船的船头，都设有一个捕鲸炮。 所谓捕鲸炮，也就是捕鲸船专门用来猎杀鲸鱼的利器。 当然，捕鲸炮虽然带个“炮”字，却并不是名副其实的火炮，所以由它发射出来的不是炮弹，而是巨型鱼叉。 巨型鱼叉发射出去之后，只要叉中鲸鱼，不管什么种类，哪怕是体型最大的蓝鲸，都可以瞬间予以重创。 力量再大的鲸鱼，在身受重伤、鲜血狂飙的情况下，都只能沦为砧板上的鱼肉，至多挣扎片刻，就会被捕鲸船拖走。 接下来，被捕杀的鲸鱼尸体，就会被集中装到母船中运走，送到岸上进行加工、销售…… 一艘捕鲸船上，船长田中小五郎站在船头，正一边悠哉悠哉地抽着香烟，一边张望着四处的海面。 从进入捕鲸业开始，田中小五郎也干了有十多年了，一直混到了船长的位置，算是小有成就。 在他看来，大海里最值钱的动物就是鲸鱼。 作为一种优质肉食，随便一头大型鲸鱼，转手卖掉，几千万日元都是非常轻松事情。 更何况，鲸鱼浑身是宝，除了提供肉食之外，鲸皮、鲸骨、鲸油、龙涎香这些副产品，在市场也很受欢迎，完全不愁销路。 所以对于国际组织限制捕鲸的举措，田中小五郎自然是一贯的嗤之以鼻。 我凭本事抓的鲸鱼，你国际捕鲸委员会算哪根葱？ 事实上也是如此，国际捕鲸委员会“全面禁止商业捕鲸”的禁令刚颁布没几年就出现松动，开始允许以科研为目的捕鲸行为。 而这个“以科研为目的”的界定标准十分模糊，可供运作的空间很大。 抓一头鲸鱼可以是科研，抓一千头鲸鱼也可以是科研。 抓回去之后，也不管到底科没科研，就说科研工作已经搞完了，这么多鲸鱼肉，总不能浪费了吧，于是便正大光明地开始加工、销售…… 捕鲸委员会的禁令，形同虚设。 田中小五郎一手搭在捕鲸炮上，一边准备再点根烟抽。 就在这时，一个船员快步跑过来说道：“田中船长，声纳刚刚已经探测到前方有三头鲸鱼，是否立刻前往捕杀？” 田中小五郎眼前一亮，直接就把刚刚点着的烟扔到海里：“是什么鲸鱼？” “从声纳回馈的信息判断，应该是蓝鲸不错。”船员说道。 “蓝鲸……好。” 田中小五郎搓了搓手，随即下了船头，一边吩咐道：“立刻去安排，准备开始猎杀。” “嗨！” 几艘捕鲸船，陆续探测到附近的鲸鱼信息，纷纷开始调整方向，同时打开船两侧的喷水设备。 “嗵嗵嗵……嗵嗵嗵……” 捕鲸船两侧的喷水设备将抽取的海水高速喷射到海中，在海面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情境仿佛沸腾一般。 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有效地吸引鲸鱼上浮，方便猎杀。 毕竟水的阻力还是很大的，作为顶级潜水高手的鲸鱼倘若不上浮，捕鲸炮的威力根本不足以打破海水的层层阻拦。 “嗵嗵嗵……” 每艘捕鲸船都开始喷水，搅得附近海域一阵波澜起伏，很不平静。 海鸥在翱翔飞鸣，水中的鱼类时而翻腾。 渐渐的，开始有隐约的鲸鱼吟啸声，从海水中传来，恍若龙吟。 “哞——” 随着鲸鱼的动静越来越大，各捕鲸船上的船员也都兴奋起来，全神贯注，就等着鲸鱼冒头。 “哞——” 一间船舱内，田中小五郎看着显示器上的图像，不由说了句：“要上来了！准备瞄准发射！” “嗨。” 在他的身旁，则坐着一个船员，正两手握着一个手柄，大拇指放在手柄顶端的按钮上，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显示器，蓄势待发。 “咣当！” “砰砰……啪啪……” 就在这时，舱室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乒乒乓乓响个不停，同时还有一些船员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 田中小五郎脸色一变，当即出了舱室，不料刚一出门，迎面就是一个鸡蛋飞来，正中额头。 “啪嚓！” 鸡蛋碎裂，一股浓烈的恶臭便随着黏糊糊的浆液，涌向田中小五郎的口鼻。 “八嘎呀呕……呕……” 田中小五郎一句话没说完，就忍不住扶着扶手，猛烈地呕吐起来，稀里哗啦。 “田中船长！”一个船员连忙跑过来，将田中小五郎扶起。 田中小五郎强忍着恶心，将脸上的臭蛋浆液抹了下去，结果险些又吐了出来。 “发……呕……发生了什么？” 船员也是一脸苦涩：“是海洋守护者协会，保罗·沃森带人过来了。” “那个环保恐怖分子？”田中小五郎嘴角一抽，连忙跑到船的一侧，抬头一看，可不就见到了海洋守护者协会的船只。 这艘船的标志是如此显眼，除了船侧的协会标志之外，船上还额外插上了一面类似“海盗旗”的标志，昭示着其暴力打击捕鲸活动的决心。 此时此刻，在海洋守护者协会的考察船上，一排抛射装置，正在不停地运转。 臭蛋、装有腐臭黄油的瓶子、腐烂食物等各种恶心人的东西，铺天盖地地发射过来，砸到捕鲸船上。 虽然这些东西无法危及生命，但一旦被击中，也绝对终生难忘的体验。 所以捕鲸船的一众船员，都唯恐避之不及，四处奔逃地躲进船内，引起一片混乱，捕鲸的行动自然也被迫暂停。 一个可乐瓶霍然飞来，砸在船舱上，旋即腐臭的黄油倾泻而下，正好又淋在田中小五郎的头上。 “呕……” 田中小五郎的胃早已放空，虽然恶心得不行，但半晌却只呕了一些酸水出来。 “可恶，这群混蛋……”他一手扶着扶手，咬牙切齿地说道。 经过海洋守护者协会这么一折腾，刚刚被引上来的鲸鱼，肯定又沉下去了。 搞不好的话，这些鲸鱼说不定直接就跑远了。 如果可以的话，田中小五郎绝对愿意把捕鲸炮对着海洋守护者协会来一发。 不过这东西杀伤力还是挺恐怖的，搞不好会出人命。真要出了人命，事情可就大条了。 所以面对对方的臭蛋袭击，捕鲸船还真没什么办法。 “船长，咱们还是先到船里避避吧。” “嗯，先回去……我就不信了，他们这一艘考察表，臭蛋还能是无穷无尽的不成。” 片刻过去，几艘捕鲸船上的人就都已经龟缩起来，只是开着船，在海面上继续缓缓前行。 面对一群环保恐怖分子，捕鲸船队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吗…… 眼看对方集体龟缩，海洋守护者协会也当即停住火力。 保罗·沃森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了片刻，随即说道：“水里的情况怎么样，鲸鱼还在附近吗？” “海里的鲸鱼还在附近游荡，估计一时半会不会远离。”旁边的船员说道。 保罗·沃森微微皱眉：“既然这样，那就继续跟着捕鲸船队，把他们赶出这片海域。” “可是……”船员有些犹豫。 保罗·沃森眉头一动，转头问：“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储备的抛射物已经快用完了。” 第247章 环保恐怖分子 保罗瞪大眼睛，嘴上的白胡子一阵抖动：“没有了？” 船员支支吾吾地说道：“因为前天已经消耗过一次抛射物了，现在确实所剩无几……如果继续对峙下去，很快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真该死！”保罗愤怒地一拍栏杆。 “会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保罗呼出一口气，踱步了半晌，最后面色一正道：“就先跟着捕鲸船队，装作我们还有很多臭蛋的样子……放心，大自然站在我们这边，他们不会发现的。” “只要能让捕鲸船队离开，或者鲸鱼们自行走远，我们就成功了。” …… “那群恐怖分子，现在还没离开吗？”田中小五郎满脸阴沉，一边用毛巾不住地擦拭着头发，一边冷声说道。 他此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前臭蛋、臭黄油留下的痕迹也做了简单的清洗。 只是虽然有过清洗，但那股酸馊的恶臭气味却始终挥之不去，尤其是他那还没干透的头发，此时竟然有种黏黏稠稠的感觉。 这种恶心的触感，让田中小五郎总有一种想跳进海里洗澡的冲动。 “田中船长，还没有。”一个船员说道。 “八嘎……这群可恶的混蛋白皮猪！”田中小五郎不由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时，旁边的船员忽然递过一个无线电对讲机：“田中船长，母船的铃木队长有话要跟您说。” 田中小五郎连忙放下毛巾，接过对讲机：“铃木队长，我是田中。” “田中，你那里怎么样了？鲸鱼还在附近吗？”对讲机传来捕鲸船队队长铃木的声音。 田中小五郎呼出一口气：“因为那个恐怖分子协会的搅局，附近的鲸鱼已经沉下去了。不过应该还没有远离附近，等协会离开之后，我们再重新定位。” 对讲机另一边，铃木队长沉声道：“不过根据保罗以前的作风来看，他们很可能会一直尾随我们，直到我们和鲸鱼远离为止……” 这时，某个捕鲸船船长忽然愤愤地在对讲机里插了一句：“铃木队长，这次回去之后，公司可一定要将那群混蛋告上法庭……必须要让保罗沃森再进一趟监狱，真是太可恶了！” 对讲机顿时有些嘈杂，各捕鲸船的船长都显得十分愤怒。 “还没出公海，他们就追过来，真当自己是圣母了吗！圣母会让别人损失几亿日元？圣母会扔臭蛋？” “没错，保罗那个家伙就应该在监狱里养老！” …… “安静！”铃木队长声音大了些，“海洋守护者协会的事情，自然会由公司处理。”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防止鲸鱼逃逸，并尽快重新展开捕杀。这的海域有不少鲸鱼，如果让它们都逃走了的话，那我们今天可就白干了。而且在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也都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 此言一出，几个捕鲸船的船长都是一阵沉默。 “可是队长，保罗的考察船现在还在跟着我们。如果他们继续扔臭蛋，我们……” 铃木队长打断道：“那就让他们扔，臭蛋而已，又不是炸弹。” “让船员们找东西遮住头，继续捕杀！” 舱室里的船员，听到这句话，一个个都不由露出一脸苦色。 田中小五郎放下对讲机，又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这才说道：“听到了吧，都赶紧去找东西包住头，准备继续捕杀。” “记得裹严一些。” “嗨。” 片刻过去，捕鲸船船队的成员陆续从舱室里出来，重新回到甲板上，各就各位，俨然准备继续刚刚被打断的捕鲸工作。 只不过，从舱室里出来的船员，头上大都包上了一层布，有的还额外套了件风衣，裹得严严实实，仿佛中东妇女一般。 “嗵嗵嗵……嗵嗵嗵……” 捕鲸船两侧的喷水设备重新启动，将抽来的海水喷洒到海面，引起一阵波澜。 考察船上，保罗等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捕鲸船的动静，当下也一时有些骚乱。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他们……他们好像戴上了头套，看来是打算硬抗我们的臭蛋！” “可是，我们的臭蛋、臭油已经快用光了啊！” 看着重新开工的捕鲸船，保罗心中惊不由怒，嘴上胡须乱颤：“狡猾的日国人！” 但对方既然准备捕鲸，他们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尽管“弹药储备”已经不多，但保罗还是下令，继续对捕鲸船展开臭蛋袭击。 一时间，天上的臭蛋、臭油瓶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乱飞，铺天盖地地砸向捕鲸船队。 由于弹药储备不足，这次的臭蛋袭击，海洋守护者们都先进行了一番仔细的瞄准，然后才发射出去。 所以虽然数量差了些，但精确性却更胜方才。 “啪嚓！” “八嘎！” 捕鲸船甲板上，倒霉的船员毛利新一不幸被臭蛋爆头，头顶蛋液爆浆，恶臭弥漫。 浓郁浑浊的蛋液漫下，缓缓下渗，很快就将头巾浸湿，并眼瞅着要漫进头发之中。 毛利新一只感觉仿佛有人在自己头上拉大便一般，还是凉呼呼的，当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把将头巾扯了下来。 然而这头巾刚被他扯下，就又有一个臭蛋破空而来，再次爆头。 “啊！啊呕……” 毛利新一顶着一脸的臭蛋浆液，一边跑一边呕吐，狼狈不堪地钻进了舱室，再也不敢出来…… 捕鲸船的船员们虽然裹上了头巾，但臭蛋的蛋液以及臭黄油，却不是那么好拦住的，所以防护的效果，也远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完美。 考察船抛射的这一阵，捕鲸工作进展十分缓慢，几艘捕鲸船上的场景都颇为狼藉，一片混乱。 在这个过程中，也不乏一些船员由于接连被击中，不得已之下只能灰溜溜地重新躲回舱室，不敢再出。 眼看着捕鲸船船队，就要再一次被海洋守护者协会镇压。 结果就在这时，原本乱飞的抛射物戛然而止，臭蛋、油瓶、腐烂食物再不出现。 如此情景，让捕鲸船上众人都是一愣，但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 “他们没东西可扔了！” “哈哈哈，终于扔光了！白皮猪们，这下看你们怎么办？” “***！外特皮革！” “现在当着你们的面捕鲸，你们又能怎样？” “法……” 守得云开见月明，扬眉吐气，苦尽甘来啊！ 还在甲板上的船员，纷纷对着海洋守护者协会挑衅起来，各种比划，极尽羞辱。 一些人还用蹩脚的英语大声喊着脏话，接连问候对方的亲朋好友。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再来啊！ 考察船上的协会成员，虽然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但大致也能猜出来，当下脸色都是有些难看，仿佛吃了苍蝇一般。 保罗更是脸色涨红，满是怒色。 但他也知道，抛射物用光之后，他们也就不能把捕鲸船怎么样了。 既然对方已经无计可施，捕鲸船队发泄了一阵之后，很快就重新开始工作。 刚刚躲进舱室的船员们，也稍作收拾，再次回到自己的岗位。 “嗵嗵嗵……” 声纳开始定位，喷水设备启动，捕鲸炮调转方向…… 田中小五郎的船距离海洋守护者协会考察船最近，此时他也从舱室里出来，组织人手展开捕鲸。 “严九郎，检查捕鲸炮” “嗨！” “元太，带人去准备吊索。” “嗨！” …… 做了一些安排之后，田中小五郎就从容地站在甲板上，一边抽烟，一边对着保罗比划了一个中指，露出不屑的笑容。 现在，就是当着你的面捕鲸，你又能奈我何？ 中指比划完了，田中小五郎将燃烧了半截的烟头一弹，径直落入水中，然后就吞云吐雾地扬长而去，末了还似憋不住似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这阵笑声传到对面的考察船，保罗等人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保罗顿时气得浑身打颤，脸上仿佛烧起火来，怒不可遏。 “狂妄的日国人！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说完这句，他就握紧拳头，直接转身而去，进了船舱…… 没有了考察船的阻拦之后，几艘捕鲸船再次开工，随着喷水设备的运转，深海中的鲸鱼再次被逐渐引上来。 “哞——” 浑厚的声音隐隐从水中传出，水面的波澜起伏动荡。 “捕鲸炮，准备发射！” 舱室内，田中小五郎与操作员并排坐着，出言提醒道。 操作员闻言，也一边握紧手柄，一边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的瞄准定位信息。 “哞——”又是一声鲸鱼的叫声。 发射！ 操作员一按按钮，捕鲸船船头早已调整好角度的捕鲸炮，当即发出一声咆哮。 “轰！” 巨大的钢铁鱼叉从炮管中激射而出，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瞬间将海面击得粉碎。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浪花飞溅，鱼叉转瞬没入海水，唯有连接着鱼叉的锁链还在下落。 然而……捕鲸炮一击之后，却没有众人意料当中的鲸鱼那惊天动地的哀嚎声。 仿佛鱼叉只插在水里一般，什么都没击中。 “怎么回事？”田中小五郎问道。 操作员也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了半天：“那头鲸鱼好像……好像避开了。” 田中小五郎睁大眼睛：“避开了？怎么可能？不都已经上浮了吗，这么短的距离，鲸鱼那么大块头，怎么可能迅速避开？” “不知道……那头鲸鱼貌似是以一个非常高难度的动作，巧妙避开捕鲸炮的。就像有人在操控它一样，真是难以置信……” 田中小五郎皱眉，正要再说什么，一个船员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船船船长，不好了！” “慌什么慌。”田中小五郎正有些心烦，便训斥了一句，随即才问，“怎么回事？” “考察船撞过来了！” “什么！” …… 在海洋守护者协会考察船的驾驶室内，脸上怒色未消的保罗，正在调转考察船的方向，准备撞向不远处的捕鲸船。 “该死的日国人，是时候付出代价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在他身后，被反锁住的驾驶室门正不断传来猛烈的敲门声，以及船员的呼喊。 “快住手啊！” “会长，请冷静一下！” 只是，门不光被锁住，而且还被堵上了一大堆杂物。任由船员从外面怎么敲门、撞击，一时半会却无法破门而入。 保罗的眼中闪过狂热与怒火：“大自然的叛徒，接受惩罚吧！” 此时此刻，考察船、捕鲸船上的人都慌了。就连其它几艘捕鲸船，眼见如此也都愣住，不知所措。 “船要撞上了！” “救命啊！” “快跑啊——” 眼看两船就要撞到一起，人们也顾不得其它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有的直接跳海，有的赶紧上了救生艇，准备远离，场面一片混乱。 “咚——”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晃动突然传来，原本正要撞上捕鲸船的考察船，船体竟兀地一震，方向迅速地偏移了出去。 “砰”的一声，两船擦撞而过，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双双止住，风平浪静。 “怎么回事？为什么！” 驾驶室内，保罗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又惊又怒。 他无法理解，明明就要撞上捕鲸船了，为什么船体的方向就突然偏了过去，功亏一篑。 那些日国人，到现在还是毫发未伤！ …… 即将相撞的两艘船，莫名偏移了方向，最终只是擦肩而过。 此情此景，所有人看了，都是一阵不能理解。 怎么回事？老头突然悔悟了？ 可是这船的漂移轨迹，也不像是开出来的啊。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倒不如说是有人在水里“推”了一把，把考察船生生地推了出去！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哗——” 就当众人不解的时候，一道水柱忽然喷薄而出，散做漫漫水雾。 旋即一头体格庞大的蓝鲸缓缓露出水面，轻轻地叫了一声，甩了甩尾巴。 “蓝鲸！”众人惊呼。 这个时候，就在距此不远的海面上，一艘游艇正快速地向这里靠近…… 第248章 矛盾 在场的每个人，一时都愣住了。 蓝鲸！居然是它在水里将考察船顶了出去！ 如果没有蓝鲸的这一顶之力，不光两艘船会撞毁，捕鲸船和考察船上还没来得及逃生的人，恐怕要有不少的伤亡。 现在毫无疑问，是蓝鲸救了他们。 鲸鱼撞船、顶船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毕竟成年鲸鱼因为没有天敌，闪避能力十分迟钝，经常在水里横冲直撞。 但这样的事每一次发生，基本上都属于破坏性事故。像这种险之又险地将一场船难化解于无形当中的情况，还真是闻所未闻，让人匪夷所思。 考察船的偏移轨迹，怎么看都像是掐准了推出去的，而不是鲸鱼随随便便一顶了事。 如果说纯属巧合，众人觉得，这种说法恐怕连他们自己都说服不了。 难不成，这头蓝鲸还成精了？ 一时间，双方人都是面面相觑，心里也不由浮想联翩起来。 海洋守护者协会这边的人，除了疑惑和后怕之外，多少会感到一些惊喜。 毕竟在他们看来，蓝鲸之所以这么做，最大的可能就是知恩图报，想要将考察船上的“善良”的无辜者救下来。 至于捕鲸船上的那些“恶徒”，则完全是因为蓝鲸有好生之德，顺势而为罢了…… 于是，海洋守护者协会的成员们很快就自己感动起来了，有的还不管不顾地游到鲸鱼旁边，来回拍着鲸鱼，仿佛见到了久违的老友一般。 “上帝保佑，这头蓝鲸一定是主派来的天使！啊，主……” 一个协会成员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彩，喃喃地祷告起来。 “鲸鱼是我们的朋友……” “没错，我们应该把这一切告诉全世界！” 协会的人一个个都激动起来，争先恐后地跳进水里，和蓝鲸来了个亲密接触，而后又纷纷合影。 至于蓝鲸，则只是静静地浮在水面，不时轻轻地叫上两声。 海洋守护者协会众人和鲸鱼亲密接触的场景，捕鲸船众人看到之后，莫名地也生出几分触动，纷纷沉默。 再加上这头蓝鲸刚才的出手相救，让捕鲸船这边的许多人，竟然一时有些惭愧。 心里刚一惭愧，他们却立马又想到，捕鲸正是他们赖以为生的本职工作，也是日国为弥补本土粮食供应而大力支持的行动。 这个行业不可能消失，他们自己也必须要生存。 从事捕鲸活动的人，多数都是渔民、水手出身，他们往往没有受过高等教育，没有出众的技能以及知识水平。 换句话说，他们有很强的可替代性，工作可以失去他们，他们却不可以失去工作。 蓝鲸的援助，确实让他们感到了一些愧疚。 但如果因为这份愧疚而放弃工作，那么等待他们的至少也是一段时间的窘迫与穷困，甚至可能是长时间的失业。 一边是内心的拷问，一边是生活的拷问。 身在社会底层，所面对的永远都不可能是两全其美的选择。 这种矛盾感涌上心头，捕鲸船这边的一些人，顿时变得沮丧、低落、怀疑人生…… “田中船长……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一个船员神色沮丧地问了句。 田中小五郎却脸色冷淡，看了他一眼说道：“并没有。” “那个叫保罗的加拿大老头，他创办的海洋守护者协会，拥有三艘这样的船。他不断地骚扰各国捕鲸船队，却只在西班牙坐过三个月监狱……你觉得他的出身背景可能是怎样的？” “这个协会的一些成员，天天为保护动物奔走，不拿工资不工作，却依然可以活得很轻松。你觉得他们的出身可能是怎样的？” 田中小五郎沉声道：“他们没有生存的忧虑，也不能理解别人的窘迫……他们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可以了。” 说着，他又转过头看向船员：“难道你可以这样吗？” 船员被他噎住，无言以对，半晌只好默默地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田中小五郎平复稍许，又道：“保护环境的道理谁都懂，但选择却不是谁都能做的。” “立刻通知附近的海警，保罗撞了我们的船，虽然损坏不大，却也不能这么算了。” 他顿了顿，又说：“另外，重新调整捕鲸炮，将这头蓝鲸就地击杀。” 船员嘴角一抽，不过还是低下头：“嗨！” …… 考察船上，保罗终于从驾驶室出来，走到甲板，一脸惊异地看着浮在船边的蓝鲸，眼中神采连连。 “嘿，约翰。刚刚是它把考察船推出去了吗？”他咽了口唾沫，问了旁边的金发青年。 约翰看见老头子神采依旧，竟一时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保罗闻言，顿时兴奋起来，满脸红光：“哦天哪！这真是太让人激动了……” 一边说着“excited”，他就直接跳下水，迅速地游到蓝鲸身边，一番搜索，随即竟是纵身下沉，寻到了蓝鲸的眼睛附近。 “我的朋友……”他看着蓝鲸的眼眸，心中默默地说道，脸上满是激动。 就在这时，水上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和嘈杂，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 保罗眉头一动，随即上游露出水面。 刚一上来，他就听到捕鲸船上的喇叭正在用英文喊话：“请海洋守护者协会的人迅速远离这头蓝鲸，我们即将对其展开捕杀……” “什么！”保罗怒不可遏。 其他的协会成员也是愤怒，指着捕鲸船就大骂起来。 “你们这群魔鬼！” “如果不是这头蓝鲸救了你们，你们早就已经下地狱了！” “我们绝不会离开它的……” 然而捕鲸船却恍若未闻，船头整装待发的捕鲸炮开始转向，逐渐对准了近在眼前的蓝鲸。 保罗见状，当即翻身爬上了鲸鱼的头顶，无所畏惧地大喊道：“日国佬们，你们有胆就向我开炮！” 有他带头，一些激进的协会成员也有样学样，爬上蓝鲸的身体，分散地站着，表现出一副誓与蓝鲸共存亡的样子。 “日国佬，我们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开炮啊！你们这群恶魔！” 如此一来，捕鲸船当然也就不敢贸然出手了。 至于船里的田中小五郎等人，更是把保罗等人恨得牙根痒痒。 田中小五郎甚至希望捕鲸炮忽然出了故障，自行发射出去，将海洋守护者协会和这头鲸鱼，一并送上西天！ 双方就此对峙了好一会，其它几艘捕鲸船因为丢失了目标，也只好停在原处。 于是，这一片海域顿时呈现出一幅神奇的画面： 在两艘船旁边，一头巨大的鲸鱼身上，赫然站着十几个白皮肤的欧美人，脸上都是义愤填膺的模样。而旁边的捕鲸船，捕鲸炮早已准备就绪，却迟迟没有动静…… “嗯，照片还不错。” 不远处的游艇上，林寒看着手机屏幕，微微地点了点头。 先前发生的有关鲸鱼的一系列变故，自然都是他在暗中操纵的结果。 虽然中间过程有些惊险，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人、鲸、船都已无碍，此次捕鲸活动也被迫终止，算是初步完成任务了。 除此之外，他还在不经意间又搞出了个大大的新闻。 别的不说，这个事要是报道出去，不管在日国还是美国加拿大欧洲，都绝对是轰动级的。 即便在华夏，也绝对能引起一大堆吃瓜群众的强势围观。 说起来，林寒倒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上大名鼎鼎的白左组织“海洋守护者协会”。 所谓“白左”，指的是目前在西方发达国家泛滥的一个特殊群体。 因为优裕的环境和认知上的一些片面，白左们往往不关注切实的生存问题，也不关注政治、经济、社会，而是只把目光放在环保、种族平等、自由这些东西上面，并进行一些不切实际甚至有些蛮横的行动。 “白左”这个词最初是由华夏网民发明的，传到欧美之后，却出人意料地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 美国的一位主持人，就在节目中说道「看来华夏人，比我们自己还要了解美国人。」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对于这些白左人士，林寒无意多做评说。 毕竟到了这个时候，也该他出场过去协调一下了。 将照片和事情简述发给了刘语风，林寒就让驾驶员开着游艇过去，来到捕鲸船和考察船对峙的地方。 眼看着一艘小游艇过来，两边的人却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依旧对峙，这情景看得林寒不由暗自摇头。 于是，只听“哗”的一声，在他的操纵下，蓝鲸便直接下沉，引得它身上的协会成员们一阵惊呼。 随后，蓝鲸转眼就没入水中，向着远方的深海而去。 站在它身上的众人，纷纷落水，来去扑腾得狼狈不堪。 “上来吧。” 林寒站在游艇上，向身边落水的人说道。 保罗看了他几眼，皱眉说道：“你是谁？也是日国人？” 经过今天这件事，保罗对日国的仇视已经达到顶峰。 以前他就公然宣称“日国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国家”，现在他恐怕是要将“世界”改成“历史”了。 林寒只好说道：“我是华夏人，来北海道旅游的。” “好吧，那谢谢你了。” 保罗点了点头，当先便上了林寒的游艇，其他人也跟着纷纷上来。 林寒拿出几瓶可乐，递给他们，一边问道：“能和我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保罗接过可乐，狠狠地喝了几口，随即娓娓道来：“当然可以。我叫保罗·沃森，我们是海洋守护者协会的……” 捕鲸船内。 田中小五郎睁大眼睛：“鲸鱼呢？” “不知道，声纳已经探测不到了。”一个船员有些茫然地说道。 “而且，附近的鲸鱼貌似已经全都不见了，一个也不剩。” 田中小五郎呼出一口气，扶着额头，似乎气得不轻：“混蛋，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好的一次捕鲸行动，结果因为海洋守护者协会的搅局，鲸鱼全跑了，至少数亿日元就这么溜走了。 不光如此，他们这一趟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一身恶臭弥漫，就连捕鲸船也受了损坏。 好一会过去，他才勉强恢复平静：“海警还要多久过来？” “他们说有一艘海警船正好在这附近，应该很快就能过来。” 田中小五郎点头：“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让保罗吃点苦头，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完，他就直接起身从舱室离开，走到甲板上，看向不远处的游艇，脸色有些阴沉。 他下意识地取出香烟想要抽一根，结果发现因为刚才落水的缘故，香烟已经湿透了。 无比晦气地扔掉香烟，暗骂了一句，田中小五郎只感觉自己的心情更糟了许多。 在甲板上吹了一会风，正等着海警，不料就在这时，旁边的那艘游艇忽然朝捕鲸船驶来，很快就到了近处。 “没错，就是这个家伙！” 游艇上，保罗愤愤地指着田中小五郎：“就是这个人，在刚刚被鲸鱼救过之后，又下令捕杀鲸鱼！” 田中小五郎虽然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但隐隐也能猜出来一些，当下脸色更加阴郁。 而林寒则站起身，招了招手，用日语说道：“这位船长，能麻烦下来一趟吗，保罗先生想和你谈一谈。” 此时，其他的协会成员，已经回到了考察船。游艇上除了他和保罗，就没有其他人了。 顿了顿，他接着对田中小五郎说道：“我是来自华夏的游客，和双方都没有关系，算是中立方，又恰好同时懂日语和英语……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妨下来一谈。” 田中小五郎闻言，脸色变化了一阵，寻思了半晌，他随即便下了捕鲸船，登上林寒的游艇。 “我是田中小五郎，是这艘捕鲸船的船长……” 然而，他一句话没说完，旁边的保罗就忽然暴起，一拳打向田中小五郎。 只不过，他这看似气势汹汹的一拳，半路就被林寒用手捏住，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竟仿佛嵌入钢筋混凝土一般。 林寒有些无奈，只好说了句：“保罗先生，刚刚田中船长说‘这是他们捕鲸船的工作，并不是想与考察船作对’。”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用了一些复杂的句式和词汇，而且语速很快，英语水平不行的，根本听不懂。 所以虽然和原话不怎么沾边，但田中小五郎和保罗两人，全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保罗脸上一阵变化，随即还是愤愤地收回了拳头。 在林寒的协调下，田中小五郎和保罗坐到了一起，开始以他为翻译，展开谈判。 一开始的时候，两人说话还常常带着火气，但经过林寒几番有误的翻译，双方的火气渐渐也就消了。 中间唯独有几句骂人的话略显麻烦，毕竟“八嘎”和“发刻”，地球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在田中小五郎的英语水平着实不怎么样，也就是华夏小学生的水平，除了“哈喽”、“发刻”之类的，也听不懂太多。 至于保罗的日语水平，那就更不用说了。“八嘎呀路”说得快点，他有时都听不懂，简直菜到抠脚。 在林寒的刻意牵引下，双方的话题从最初的鲸鱼猎杀、环保、道义，开始逐渐跑偏，最终聚焦到最现实的粮食短缺问题上…… 第249章 争辩 “保罗先生，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日国的粮食自给率只有40%左右，极度依赖进口。如果我们不进行捕鲸活动的话，日国本土的粮食压力就会大大增加……” “所以对日国而言，捕鲸业是不可能被取缔的。” 保罗闻言一哼：“日国不是世界最富裕的国家之一吗，买到足够的粮食难道很困难？说到底，你们不过只是贪婪罢了。” 田中小五郎沉声道：“加拿大的粮食自给率达到160%，美国则是170%……你们当然无法理解40%的粮食自给率，给日国人带来的危机感。” 翻译这句话的时候，林寒的心里倒颇有几分感触。 由于机械化的生产方式，以及偏低的人口密度，许多欧美发达国家的粮食自给率，动辄就是百分之一两百，甚至还有百分之三百多的。 他们不仅可以肆意地浪费食物，还可以通过粮食出口，对一些自给率低的国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因为粮食问题受到的限制，华夏虽然没有日国那么严重，但也不容忽视。 毕竟华夏的自给率虽然达到95%，但国际环境却十分恶劣，没有相对可信又产粮丰富的国家可以依赖。 由此，华夏也始终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危机感，一直以来都将粮食问题视作头等大事，大量地进口、储存粮食。 总书记能亲自为“光盘行动”代言，显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保罗听了却很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危机感？你们日国一亿多人，如果有粮食危机，哪个国家会坐视不理？” 田中小五郎冷笑了两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时候，日国人就遭遇过一段时间的粮食危机，食物极度短缺。” “诚然，急于掌控日国的美国政府确实没有坐视不理。但美国对此做出的第一项措施，就是鼓励日国人的捕鲸业。”他缓缓说道。 “日国今天的捕鲸业能如此繁荣，也是多亏了美国当初的支持。” 保罗脸上一阵涨红：“那只是肮脏的政客们做出的事情……它不能代表美国，也不能代表加拿大，更不能代表整个自由的西方世界！” “自由的西方世界？”田中小五郎不以为然，“撞船式袭击就是你们所谓的自由？那么请问你们和本·拉登有什么区别！” “我们用鲸鱼的生命为自己的食物和经济买单，你说我们冷血和残忍。那么，当你准备用我们的生命为你的‘正义’买单的时候，又该如何用道义来评定呢？” “如果我们不去捕鲸，那是不是就要从加拿大、美国进口更多的粮食？然后给你们送去更多的钞票？” “通过暴力手段打击我们的捕鲸工作，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北美的农场从日国赚到了更多的钱！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田中小五郎一串连珠炮，咄咄逼人。 “保罗·沃森会长，我现在十分想知道，你们海洋守护者协会，到底有没有接受北美某些农业公司的资金捐助？” 林寒在翻译这一段话的时候，虽然已经尽量地平缓了语气，但田中小五郎本人咄咄的气势，却还是让保罗一阵语塞。 保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憋了半天才说了句：“至少我们不会去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蓝鲸救了你们，可你们却又将捕鲸炮对准了它！” 田中小五郎眉头一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从常理来考虑，我倒觉得那只是个十分偶然的巧合，而不是蓝鲸对你们有了善心。” “说到底，鲸鱼只是一头大点的海洋动物而已，主导它们行动的是本能，而非思维。”他摇了摇头，“是你人为地赋予它太多的意义，让它仿佛有了情感。” 田中小五郎的口舌本领，有点出乎林寒的意料，不多时就将保罗辩得哑口无言，让老头一时间有再次暴怒的迹象。 林寒当即咳了两声，示意稍安勿躁，然后英文对保罗说道：“保罗先生，现在你多少也了解了些。首先日国不能失去捕鲸业，其次捕鲸公司的职员不愿失去工作。” “这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哪怕你将捕鲸公司、首相官邸都烧掉也是一样。” 保罗握紧拳头：“可他们这样捕杀鲸鱼，难道就是正确的吗？就算我没有能力改变，但我总不能因为无力改变，就去纵容罪恶！” 林寒问道：“保罗会长，你为什么不考虑换一种更有效的方式，来践行你的环保理念呢？” 保罗皱眉：“换一种方式？” “相比于日国，北美地区的捕鲸频率可以说是非常之低，两者天差地别……你知道，人类之间的基因相似度为99.8%左右，造成这样的结果，总不会因为日国人天生更邪恶吧？” 顿了顿，林寒继续说道：“你觉得，日国捕鲸业之所以能繁荣发展，最主要、最根本的原因会是什么？” 保罗一阵默然，半晌说了句：“粮食？” 林寒笑了笑：“不错。既然是如此明确而实际的粮食问题，空论道义是非，而不去着手解决问题，又有什么意义？” 国家社会的疑难杂症，追根溯源，问题最后往往都是出在物质层面，如经济、环境、地缘…… 不止是日国捕鲸业的存在，很多事情都是如此。 比如日国奇快的换首相速度、混乱错杂的政党关系脉络…… 这些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日国的政客更愚蠢，而是因为日国固有的地缘、环境劣势以及经济上被美国操控的事实，让它很难实现真正的独立自主。 再如离日国不远的韩国，二战之后，国内政局更是极度混乱，几乎没有一任总统能够善终。 说到底，无非是因为韩国的地缘、环境条件比日国还要糟糕，被美国控制得更加彻底，独立性几近于无。 与其说韩国是半个国家，倒不如说它是半个殖民地。而殖民地的遭遇，从来都是不幸的。 经济、环境、地缘这三个因素，一个比一个更基础，从这三个角度入手去解决问题，效果也往往是一个比一个更彻底。 比如宝岛问题，争论或者指责永远都是没有意义的，菜英文等人不可能因为被喷了几句就对大陆归心。 生长在宝岛本土的年轻人，也不可能对素未谋面的大陆，有什么孺慕之情。 所以华夏的注意力从来都是以放在经济上为主，一边强化自身的经济实力，一边寻找美日的空子。 想要收复宝岛，不和美日做交易是不可能的，关键是怎么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用最小的代价“买”下宝岛。 而在林寒看来，彻底解决宝岛问题的最佳方式，既不是武力手段，也不是经济手段，而是地缘手段。 简单来说，就是在宝岛和大陆之间的一片海域，重新构造陆地，通过让两岸连接，使宝岛真正成为华夏的一个东南沿海省份。 届时形势逆转，在华夏无可匹敌的陆权力量面前，远隔重洋的美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宝岛回归。 当然，构造大陆的能力，需要完全大地权限才有可能支撑。现在来讲，还早得很。 虽说这等空前绝后的地缘手段，林寒现在还不能实现。但通过缓解日国本土粮食紧缺来打击捕鲸业，他还是可以办到的。 第250章 舆论 云州电视台。 刘语风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正在翻阅一份文件，神色显得很轻松，甚至有些愉悦。 自他当上台长以来，云州电视台的收视率就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增长阶段，在网络平台更是成绩斐然。 目前来说，在众多三线城市的地方电视台之中，云州电视台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 甚至放到所有的地方电视台中去比较，云州电视台的影响力也是名列前茅，不容小觑。 除此之外，由他实际上负责管理的万象传媒公司，同样一片火热，与电视台齐头并进，俨然已经成为云州娱乐传媒领域的一张名片。 尤其最近推出的《荒野探险队》节目，更是在线上线下双双爆炸，红得发紫，紫得发黑。 毕竟探险节目常有，而能挖到宝藏的探险节目，却无人见过。 每次节目的最后，当探险队中那个高大英俊的考古鉴宝专家清点宝藏价值的时候，观众总是一片沸腾，网络平台上的弹幕清一色的“666”刷屏。 红得发紫，自然就会紫的发黑。 一个地方电视台搞出这么大动静，不可避免地要引起旁人的眼红。 于是乎，网络上的各种谣言漫天流传，卯足了劲地黑《荒野探险队》节目以及探险队成员，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但刘语风手下的云州电视台，在搞舆论上可从来都不是善茬。 况且刘语风本人，也远不是什么老实温厚的人。所以面对外界的攻击，他采取了更加猛烈的手段，趁着万象传媒财大气粗，把暗地里攻击云州电视台的人生生黑出了翔，并借机大肆炒作。 要不是线下根基不足，这个前有未有的探险节目，甚至完全可以成为时下最火爆的节目。 《荒野探险队》刚刚起步就取得这样火爆的成绩，完全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也无怪乎这段时间，刘语风这个台长天天都神清气爽。 正抖着腿看文件，桌面上的手机却忽然一阵震动。 刘语风拿过手机一看，不由瞪大眼睛：“这是……” 「日国北海道东部海域，捕鲸船与海洋守护者协会发生冲突，协会准备撞船袭击捕鲸船，却被一头蓝鲸拦下……细节自行捏造，尽快报道……」 一段简短的描述之后，则是一堆现场照片，尤其以那头蓝鲸的特写为主，场面颇为壮观。 刘语风看着看着，便不由两眼放光起来。 “大新闻啊！” 他当即将林寒发来的文件稍作整理，然后公布到电视台和万象传媒的工作群里。 在万象传媒，他虽然只是挂了个顾问的头衔，但公司实际上就是由他打理的。 为了方便，他索性就将两边人马放到一个工作群里了。 文件发出去之后，群里很快就热闹起来。 刘语风当即安排下去：「赶紧搞个大新闻出来，我要狠狠批判一番！」 …… 本来林寒还想再和保罗、田中小五郎多谈一会，但附近的海警却很快赶了过来，和现场的一些人做了些询问，随后将两人带走。 而因为这片海域的鲸鱼都已经被引到旁处，捕鲸船队找不到目标，再加上海洋守护者协会的事，最终此次捕鲸活动被迫终止，船队返回函馆。 这一片海域，最终只剩下林寒的游艇，以及海洋守护者协会的考察船。 刚才撞船一事虽然损失不大，但造成的混乱却不小，考察船上一片狼藉，众人正忙活着收拾。 林寒来到考察船，随即找到暂时负责协会工作的一个叫做约翰的美国青年。 “林寒先生，非常感谢你刚才的帮助。”约翰笑着握手说道。 他刚一开口，林寒就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这个约翰看起应该容易交流一些，至少比田中小五郎或者保罗要平易得多。 约翰又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约翰·罗斯福，来自美国纽约。” 林寒微微点头，随即看似随意地笑道：“恕我直言，你看起来并不太像是一个激进的环境保护主义者。” “是吗？我觉得还好。”约翰哈哈一笑。 “事实上，我也是一个环境保护主义者。”林寒说道，“对于日国的捕鲸活动，我本人也是十分反对。” 约翰点了点头：“是啊，日国每年都要杀害成千上万头鲸鱼……这次的事如果能够让更多人知道，日国的捕鲸业，应该会得到一些遏制吧。” 林寒笑了笑：“我刚刚事情告诉了国内的媒体朋友，相信你们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约翰说道，“其实我们也正准备将相关的消息，告诉西方的一些媒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想让日国的媒体帮忙报道。” “不过可惜的是，日国的主流媒体不可能大肆报道这方面消息。” 舆论控制是每个国家都会进行的措施。 虽然日国人吃鲸鱼肉的不在少数，但看过捕杀鲸鱼的人恐怕不多。 如果相关的消息得以广泛流传，尤其是一些血型画面的流传，对于日国的捕鲸业来说，无疑会产生一定程度的打击。 猜也能猜到，绝大多数日国人都是不了解也不关心本国粮食供应问题的。在这些人中，也肯定有不少类似“白左”的“日左”。 再配上这次鲸鱼救人的报道，日国的反捕鲸舆论恐怕立刻就会炸起来。 政府舆论压力增大，林寒的计划自然而然地也就会进行得更加顺利。 毕竟生物权限或者说所谓的“句芒催化技术”，是完全掌握在他一个人手中的。 虽然这可以有效提升日国本土的粮食产量，但从某种程度上看，也是对日国粮食的某种间接掌控，日国政府不可能不警惕…… 华夏、欧美国家的舆论造势虽然也不能忽视，但关键还是要引导日国的舆论风向。 和约翰谈了好一阵，直到时候不早，他才乘坐游艇，回到了函馆市。 回到函馆市之后，林寒先是绕着北海道中部溜了一圈，感知了一番当地的地质信息，看看近期有没有地震。 第251章 宫城县地震 从海上回来，已经是晚些时候，林寒在函馆的一家酒店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就订了房间，准备休息一晚。 在休息之前，他自然还是不忘仔细地感知一番北海道地区的地质变化，看看能不能找到强地震的信息。 然而感知了片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所谓的强地震，林寒摇了摇头，起身简单洗漱之后，就直接躺床上休息了。 深更半夜，东半球的人大多都已入睡，但互联网的世界却并不平静。 两条大致相同的新闻，先后在华夏、北美的网络平台爆料出来，并迅速开始在网络上蔓延，人人转发。 新闻的内容，即白天发生在北海道东部海域的鲸鱼救人事件，同时还有对日国捕鲸业的全方位讲解，狠狠批判了一番日国。 鲸鱼推船救人的事，本就已经十分离奇，再加上日国疯狂的捕鲸活动为背景，如此戏剧性，让这条新闻迅速走红互联网，从华夏、北美两地传播开来，波及全球。 仅一夜过去，世界各地反对日国捕鲸的各种声讨，就瞬间达到顶峰，无数人都在网络发声，指责日国捕鲸业的惨无人道。 当然，日国本土的情况也并没有出乎林寒的意料。 虽然有所谓的言论自由，但捕鲸业毕竟关系不小，所以几乎全部的日国主流媒体，都对这件事进行了冷处理，至多避重就轻、语焉不详地一带而过，便不再多说。 至于网络上，相关方则采取了限流、屏蔽等常见的手段，最大限度降低事件的负面影响。 当初美国大选的时候，谷歌公司就通过类似的手法，将搜索栏补全选项中希拉里的负面新闻一概屏蔽，企图降低邮件门等丑闻的影响，提高希拉里的支持率。 当然，谷歌显然没有料到川普的命格居然这么硬…… 在日国媒体系统的一系列操作下，绝大多数生活在日国本土的人，都并没有像外界一样，将目光聚焦到捕鲸问题上。 这么下去，估计顶多也就是捕鲸频率暂时降低一段时间，然后等风头过去了，一切照旧。 至于海洋守护者协会的会长保罗·沃森，则不出意外地被函馆捕鲸公司告上了法庭。 当然，在官司缠身的同时，保罗也不忘大力宣扬他的环保理念，抨击日国的捕鲸活动。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之前和林寒、田中小五郎的一番谈话，保罗这次表现出的思想水平赫然比以往高出了一截。 在抨击捕鲸活动的同时，他还顺带着批评了日国政府宁肯破坏公共海洋环境，也不愿改进农业生产的极不负责任的为政态度。 之前宣称“日国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国家”的保罗，现在则开始宣称“日国政府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政府”，让日国政府一阵头大。 按理说，这么骂日国的人落到日国手里，还涉嫌违法，怎么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 但出乎意料的是，起初还和海洋守护者协会口诛笔伐、不共戴天的捕鲸公司，刚把保罗告上法庭没多久，竟然自己就萎了，眼看着就打算草草收尾、息事宁人。 这让林寒不由感到好奇。 托人一番打听，才得到了一些消息。 据说是美国民主党的一位大佬，以私人名义向捕鲸公司的老板写了封信，然后函馆捕鲸公司的老板就表示：误会误会，纯属误会…… 作为美国的两大政治力量之一，美国民主党的政治倾向本就偏左。 如果美国民主党，和海洋守护者协会这种白左组织有什么联系的话，也并非说不过去。 不过林寒稍一琢磨，却又发现了些别的细节。 昨天保罗被海警带走之后，代理协会工作的人是那个叫做约翰·罗斯福的金发青年，可见他应该正是协会的二把手不错。 一把手六十多岁，二把手却只有二十几岁，这让人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罗斯福这个姓氏在美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是相当不一般。 美国罗斯福家族曾出过两位美国总统，而且罗斯福家的这两位总统，还都是非常逆天的那种。 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美西战争中的“圣胡安山英雄”，因前任总统被刺杀临危受命，成为美国史上最年轻的总统，上位之后锐意改革，把包括洛克菲勒在内的许多资本巨鳄教训得服服帖帖。 同时，由于老罗斯福总统一贯的亲民，让他在民众间很欢迎，著名的泰迪熊，名字就是取自他本人的昵称。 至于富兰克林·罗斯福就更不用说了，二战盟军领袖，美国工业复兴的发起者，唯一打破华盛顿以来的政治常规，一口气干了四届总统的西方世界政治巨人。 而据林寒所知，富兰克林·罗斯福差不多就是美国民主党历史上最大的大佬。 如果那个约翰·罗斯福，真是罗斯福家族成员的话，一些事情似乎也就能说得通了…… 不管怎么说，保罗·沃森恐怕还是跟以前一样，顶多在监狱里蹲个百八十天，屁事没有，出来之后该干嘛干嘛。 林寒摇了摇头，暂时不再多想这些事情。 吃过饭之后，他就前往北海道中部地区，将北海道全境的地质信息感知了个遍。 确认北海道没有强地震发生，林寒就再次搭上新干线原路返回，从函馆到青森县，然后再从青森县到宫城县。 然而就在刚刚回到宫城县的一刹那，他立马就感觉到了些许异样。 这种感觉是……地震！ 林寒当即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坐下来双手贴地，闭目仔细感知宫城县的地质信息。 通过大地权限的感知，在宫城县的地底深处，正赫然有一股暴躁的能量在蕴酿，并且逐渐渗透者地壳，让宫城县的地质变得活跃起来。 地震爆发的时间正好就在一周之后，也即林寒预知的时间极限。 （注：现实世界中，私人发布地震信息违法，请勿模仿。） 而地震的强度，绝对已经超过6级，达到了强地震的级别。 根据他估计，这场即将发生在宫城县的地震，具体的强度应该是6.5级左右。 或许存在微小的误差，但这误差绝对不大，至少6级以上是肯定的。 毕竟地震每级之间的能量差异十分巨大，地震高一级，能量大约强32倍，高两级大约就是1000倍。 如此巨大的跨度，0.1级就算是比较严重的误差了。所以6.5级的估计，基本不会错。 跑了半个日国，终于逮住一次强地震，这下大地权限可以升级了！ 而从中级大地权限开始，他就将活得改造地质结构的能力！ 当然，林寒也终于有机会感受一把影响一个国家的货币、股市的机会了。 不过说起来，这次宫城县地震的震源位置，倒是让他有点意外了…… 第252章 根服务器 这场即将发生在宫城县的6.5级地震，震源的位置竟然是东北大学医学部正下方，而且貌似就在鲁迅纪念馆底下…… 换句话说，鲁迅纪念馆也就是此次地震的震中。 这地震可真会挑地方，看来这大名鼎鼎的鲁迅纪念馆是非得重修不可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并非没有好处，毕竟大学校园往往都是信息密集的区域，且组织纪律性明显强过居民区这些松散的地方。 不管是通过技术手段及时通知地震信息，还是迅速组织逃生，都会相对容易上许多，进行顺利的话，很可能一个伤亡都没有。 “看来动作得快点了……”林寒不由喃喃道。 距离宫城县地震爆发还有一星期时间，在这一星期内，他需要尽快搞定打击捕鲸业的既定目标，然后挖到一处大型宝藏变现，聚集资金瞄准日国的金融市场。 想到此处，他立刻给手下的众人安排了一系列任务，同时联系到千川会会长大村谦一，让他找几个人黑帮成员过来。 在约定地点等了没多久，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便赶了过来，领头的是个有些清瘦的青年。 他与另外三人一齐上前，躬身恭敬地说道：“林寒先生，我们是大村会长派来的人，我叫小岛光彦，请多指教！” 看着这四个人，林寒不由暗暗点头。心道大村谦一果然是个有心的人，没给他找来四个彪形大汉。 眼前这四人，虽然好像没多少战斗力的样子，但从言行举止来看，却都是颇为沉稳谨慎，显然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鲁莽暴徒。 毕竟以林寒如今的能力，也不需要什么打手。相比之下，四个有头脑的黑帮助手，行事自然要方便许多。 “走吧，跟我去东京。” …… 东京都，江户川区。 江户川区是东京最东部的特别区，也差不多是全都最偏僻的特别区之一，房价也是垫底，和华夏首都郊区差不多。 葛西临海公园附近的某个居民区入口不远处，一辆十分普通的黑色轿车静静地停在僻静的角落里，毫不起眼。 林寒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显示屏上的代码。 坐在他旁边的小岛光彦，两手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地往窗外张望，偶尔也会瞄几眼林寒正在编辑的代码，神色中既有好奇也有敬畏。 他倒是没想到，这位能一巴掌撂倒一个壮汉的华夏富商，居然还似是一个很厉害的计算机高手。 从早上开始，几个小时过去，这位林寒先生始终在飞快地敲着键盘，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唯独显示器上的代码仿佛刷屏似的出来。 这速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脸滚键盘呢。 然而事实上，学习效率、精力体力超越人类极限的林寒，现在的编程水平确实已经达到了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他不确定他现在和林纳斯·托瓦兹这种级别的大神还有多少差距，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一样保持如此长时间的专注。 也不会有人可以像他一样，可以将刚刚写过的代码一字不差地记在脑海中，并保证逻辑、语法的完全正确。 林寒甚至觉得，此时的自己简直就是一台“人形自走逻辑机”。 半晌过去，他终于敲下最后一个字符，而后编译、运行…… 从反馈信息来看，代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虽说在一台笔记本上模拟得出的结果，未必绝对可靠，但毕竟也不是太复杂的程序，而且此前已经做过一些设计和尝试，林寒对此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看了看时间，是12点半左右，于是就随手将程序命名为“c123006”，然后又突发奇想，有些恶趣味地把名字改成“12306”，接着就将之储存在一个u盘上面。 这个u盘，是他花了几万美元搞到手的顶级货，体积虽然小巧，却有2t的储存空间，还自带很强的物理加密，绝对是u盘中的战斗机…… …… 一个长相斯文、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叔，从居民楼出来，下意识地扶了下黑框眼镜，然后就低着头默默离开。 路上偶尔遇到认识的邻居，他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下头，似乎无意与人交流。 走出小区没多远，他忽然动作一僵，眼中立刻蒙上一层睡意，连身子都险些站立不稳。 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困…… 意识朦胧之际，他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跟我们走一趟吧”，然后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浑浑噩噩。 怎么回事？！ 他心道不妙，连忙奋力地摇了摇头，使劲睁开眼睛。 一瞬间，头脑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混乱与疲乏感，竟如潮水般褪去，让他瞬间恢复清明。 他心里一惊，连忙抬头，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辆车里。 在他身旁是两个沉默的黑衣墨镜男，眼前则是一个面带微笑的青年。 “你们是谁！”大叔顿时慌了，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 林寒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一按，就将之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然后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查到的信息没错的话，您应该是前东京大学计算机系的汤川隆章教授。” 中年大叔沉着脸没说话，算是默认。 然而林寒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瞬间脸色大变。 “当然，现在的你应该是icann组织的一名技术专家，负责一部分m根服务器的管理和维护工作。”林寒仿佛说了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 四个黑帮成员，听到“icann”和“m根服务器”，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汤川隆章听了之后，脸色立刻就白了，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会知道m根服务器的位置……” 说到一半，他当即把嘴闭上，脸上的惊慌却更胜三分。 林寒笑了笑：“其实本来也不是很确定，但现在看你的反应，那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 根服务器，是全球互联网最重要的基础设施，全世界仅13台，是互联网的中枢，被计算机科学家称作“真理”的存在。 这13台根服务器，有一台主服务器、十二台辅服务器，序号为从“a”到“m”。 主根服务器和九台辅根服务器，全部设在美国。另外有两台在欧洲，一台在日国东京。 在东京的这台“m”，也就是亚洲唯一的根服务器。其它所有亚洲国家的服务器，全部都只是“m”的镜像。 ____ ps： 说一下，在互联网早期的时候，根服务器确实能量巨大，对全球网络有很强的支配力。 但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完善，以及如我国“雪人计划”之类的计划的实施，根服务器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强大了。种种原因之下，在去年的时候，美国商务部已经将管理权完全归还给icann。 本人不是专业人士，这几章的一些东西看看就好…… 第253章 向前一小步 管理全球十三台根服务器的icann组织，全称为“互联网名称与数字地址分配机构”，是一个非营利性国际组织，总部设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作为掌管根服务器的机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icann也可以被视作是把握互联网命脉的强大组织。 十几年前，在伊拉克战争期间，美国政府就曾凭借对icann组织的操纵，将伊拉克的顶级域名封杀，让伊拉克一度从虚拟世界蒸发。 根服务器对网络的支配力，可见一斑。 m根服务器在东京的消息，虽然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但更详细的位置却无人知晓，远远不是常人能够寻觅得到的。 林寒刚到东京的时候，曾仔细探查过一番东京的地底信息，发现了包括首相官邸地下室在内的不少隐秘之处。 在这诸多的隐秘地方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位于江户川区某居民区地下的一个巨大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不论是规模还是隐秘程度，都远超寻常密所，一看就是暗藏玄机。 林寒稍作推断，便猜测那就是传说中m根服务器的安置密所，亚洲互联网的中枢。 于是他便打定主意，准备利用这台大杀器，在日国的网络上暗中做一些手脚。 毕竟，作为互联网的中枢，根服务器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不管是解除日国对捕鲸新闻的限流、屏蔽，还是将地震信息精准地发布出去，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点是，基于根服务器的这些操作，除非搞出像伊拉克战争时的那么大动静，否则旁人很难察觉到根服务器上面。 最大的可能是，一些人以为自己或者网站遭到了某种网络病毒的攻击，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诊断、查杀，都无法找到那个所谓的“病毒”。 只要操作得当，完全可以实现最大程度的隐蔽性和精确性。 再如地震信息的发布，凭借根服务器的操作，林寒也可以保证在任意时间通知住在震中附近的人。 尤其是在东北大学医学部，优势会变得更加明显。 设置一个地震通知页面，然后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将校园的所有网页访问集体指向该页面，届时校园内所有正在访问网络的设备，都将会弹出地震通知信息。 对于信息流动频繁、人员组织纪律性强的大学校园而言，如此重大的消息，相信只要在地震发生前一小时通知过去，就能从容不迫地完成疏散工作。 而日国作为地震防范措施最完善的国家，一场6.5级地震，哪怕只是震中地区提前完成疏散，伤亡就足以降到最低。信息稍加扩散，就基本能够保证伤亡为零。 这样做，既能完成任务，也能最大限度控制震信息的非必要传播，方便在金融市场的后续操作…… 看着汤川隆章，林寒微微一笑，说道：“汤川教授，我们来进行一次合作怎么样？” 汤川隆章的脸色还是一片苍白，只是看着林寒，半晌不说话。 “放心，我只是有些微小的工作，需要有根服务器的帮助才能顺利完成。”林寒缓缓说道。 “这些工作都是合乎道义的，而且也不会引起互联网的动荡。事成之后，你将得到一亿日元的报酬。” 也不知道是因为“合乎道义”，还是因为“一亿日元”的报酬，又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沉默已久的汤川隆章，脸上终于有了点变化。 他嘴角动了动，有些犹豫地说了句：“你想要用m根服务器做什么？” 林寒说道：“最近在全球范围内都引起广泛关注的‘蓝鲸救捕鲸船’这件事，汤川隆章教授你想必也是了解的……” “因为某些并不算隐秘的原因，这件事情，并没有被日国的主流媒体广泛报道。网络上的内容，也被限流、屏蔽，从而导致日国人对蓝鲸事件知之甚少。”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借助m根服务器，解除一部分限流和屏蔽，让更多的日国人知道这件事。” 汤川隆章皱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捕鲸业是政府主导的，不可能被取缔……这样的宣传，对你难道有什么好处？” 林寒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还有就是，我手头正有一份地震的预测信息。在不久之后的某个时间，日国的某个地方，将会发生一场六级以上地震……” “不可能！”汤川隆章当即说道，“从来没有发生过提前预测地震的情况，这在日国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常识！” 林寒淡淡说道：“怎么能说没有呢，日国不就已经可以提前十几秒预测到地震吗？” 汤川隆章冷冷说道：“那远不能算是预测，顶多只能说是预警。” “地震的纵波比横波传递慢，我们只是通过更快到达地面的纵波判断出地震，从而避免威力更强大的横波而已。” 林寒说：“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手中确实有预测地震的信息。发布出去，就能让平民零伤亡。” 汤川隆章脸色变化了些许：“既然如此，你直接用病毒入侵当地网络不就可以了。你们连m根服务器都能找到，入侵一些民用网络设备，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虽然可能涉嫌违法，但只要地震信息为真，就不会有人起诉你们，甚至会把你们当做英雄。” 林寒摇摇头：“我们不需要当这里的英雄……病毒入侵无法准确地控制，只会产生不必要的风险……” 汤川隆章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难道你们是想！” 林寒微笑：“没错，就是外汇，当然也包括一些相关联的股票之类。” “事先知道一场强地震，能够创造多么大的利润，这点不用我多说了吧。”他看着汤川隆章说道。 “到时候除了我们之外，汤川隆章教授你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知道预先地震时间的人。” “只要你愿意……向前一小步，就是财富的一大步。” 第254章 隐秘 听到林寒的这一番话，汤川隆章果然犹豫起来，脸色阴晴不定。 作为一个计算机专家，他对于地震预测的知识无疑是知之甚少，跟普通人没多少差别。 所谓常识，就是寻常之识。用常识来衡量尖端科技，显然太过草率。 科学史上，打破常识的例子简直多如牛毛，汤川隆章也非常清楚。 如果说真有人找到了预测地震的方法，他一个计算机科专家，显然没有资格说“这不可能”之类的话。 林寒方才言之凿凿，汤川隆章心里，对预测地震的事情已经信了七八分。 毕竟对方连根服务器都能轻松找到，显然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而提前预知一场地震，就等同掌握了某一段时间的金融市场走向，这和操纵股市也差不多少了。 再加上那一亿日元的现金报酬，只要把握住机会，任何人都可以让自己跃升一个阶层。 这等物质诱惑，要是换了个普通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但身为前东京大学教授以及现在的icann技术专家，汤川隆章显然不是什么穷人，至少不存在物质上的匮乏，对金钱的渴望相对低一些。 所以自然而然地，他心里一时半会还下不了决心，犹豫不决，眉头紧锁。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驾驶座上的小岛光彦忽然斜过头，淡淡说了一句：“汤川隆章教授，你的女儿正在著名的帝丹小学读书……我想，你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更优裕的生活条件吧。” 戴着墨镜的小岛光彦，虽然看不出神色如何，但其淡漠的声音甫一传入汤川隆章耳中，就让他立刻心底一阵冰凉。 再一看小岛光彦的衣领，隐隐约约露出的彩色纹身，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汤川隆章脸上顿时显出惊怒和恐惧：“你们……你们居然威胁我！”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明显是颤抖的，隐约还有几分服软的意味。 “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林寒这时说了句。 “汤川隆章教授，只要你愿意，不光是财富，就是你想换一个更好的工作场所，我也可以帮助你。” 汤川隆章眉头一皱：“更好的工作场所？” 除了拘束多了些之外，掌握互联网真理的icann组织，几乎可以说是计算机科研的圣地。 对于一个计算机专家而言，比icann更好的工作场所，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了。 “现在还不行。不过我们的实验室发展十分迅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为新时代的贝尔实验室，甚至更加出色。” “你们的实验室？” 林寒点点头：“没错，华夏的万象实验室。地震预测技术，就是发源自那里。” 说着，他就从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汤川隆章：“这是万象实验室的聘请书，只要在上面签字，你就是万象第二实验室信息组的技术顾问，可以不进行实际工作，年薪15万美元。” “当然，当你签字的同时，也就是同意了与我们的合作。” 汤川隆章看着手里的聘书，沉默了半晌，然后目光一瞥，看到了林寒手中递过的笔…… …… 当天晚些时候，汤川隆章神色如常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然后径直进到书房。 书房之中，除了书架和桌椅之外，周围还陈放着一些杂物，堆得到处都是，显得颇为杂乱。 唯独在书桌贴近的墙壁上，有一面镜子嵌在墙面，镜面颇为光滑洁净。 “砰”的一声，汤川隆章反手将门关上。 他站在门前，先是默然片刻，随即摇了摇头，便几步过去，抬手将五指贴在镜面上。 几秒钟之后，墙壁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旋即连同书桌在内，一大片墙壁和地面都转动过去，露出一个灯光明亮的狭窄通道。 汤川隆章习以为常地走进去，而后再一次将手贴在镜面上，墙体又一阵轻微的震动便紧紧闭合。 原先书房的那边，书桌、镜子都已经不见，只剩下一面寻常的墙壁。 而通道这边，书桌和镜子则赫然就在汤川隆章身后…… 狭窄的通道去势向下，其间灯光明亮，异常静谧。 汤川隆章沿着通道一路走下去，经过几个拐角，不多时便来到一个有三条分岔的“丁字路口”。 他自己这边是一条通道，左右两边又各有一条通道，正前方则有一个电梯。 电梯早已经静静敞开，三条通道皆是空荡荡的，异常静谧，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对于这里有些恐怖的隔音效果，汤川隆章显然早已经习惯，他当即直接上前，进到电梯之中。 电梯缓缓下降，等到电梯门重新打开之后，出现在汤川隆章眼前的，就已经是一条宽敞的通道，以及两个持枪荷弹的高大白人士兵，在站岗士兵的身后，则是一个金属大门。 天花板上，还有数个监控摄像头注视着。 “汤川隆章教授，请出示你的证件。”其中一个士兵说道。 “汤姆，你就不能有点表情吗。”汤川隆章笑了笑，随即取出了证件。 显然，两人早就已经认识。但即便如此，汤川隆章依然要出示证件，m根服务器管束之严格，可见一斑。 验证身份之后，金属大门自动打开，随即一阵交谈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在金属大门之后，赫然便是一个大厅，大厅中间是一台巨型服务器，布满各种指示灯、线路，还有几个巨大的的显示屏。 线路汇集着向上延伸，大部分从一个通道穿过天花板，不知通往何处。另有一部分则从侧面延伸出去，环绕着分布在整个大厅，以及一些独立的房间之中。 “汤川教授。” “隆章回来啦。” 见到汤川隆章进来，不少人都纷纷问好，这些人有日国人也有许多其他国家的人，甚至还有一两个黑皮肤的非洲人。 汤川一一笑着回应，然后走进了一个房间。 在这个房间之内，正有几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专家坐在计算机前工作，大多全神贯注，倒没怎么注意到汤川隆章。 汤川隆章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便上前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