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禁欲系王爷竟对我全城通缉》 第一章:异世重生 m国边境小镇,有一个秘密研究基地,一个实验舱中,许多研究人员正在忙碌着,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研究人员兴奋的欢呼起来,还不忘朝舱外的年轻男子招手。 “成了,成了,少爷,成了。” 男子俊逸的脸上浮起了浓浓的笑意,在工作人员给他穿上无菌服后,进入实验舱,“博士,怎么样?达到预期的效果没?” “少爷,这血液样本太牛了,这只山羊不仅被救活了,而且它衰竭的器官也得到了修复,体内没有一点毒素。”博士兴奋的说着,毕竟他从事研究事业三十载,还没遇到此类情况。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如若将这血液提炼成药,应该有很大的市场价值。” “少爷,这提炼成药物,血液的需求量可是很大的,哪里去弄那么多血液,并且血液只有未凝固时有用,凝固后与一般血液无易,除非有特殊的容器,才能保证血液的鲜纯。”博士微叹可惜,不然这药物可以缓解多少疾病痛苦,给人类带去福祉。 男子闻言,笑了笑,手中遥控一按,一道暗门显现,只见一女子被吊在半空,身上插满了许多管子。 “这个容器如何,边抽边用,不仅新鲜,也方便不是。” 女子悠悠转醒,头部很疼,她知道她是被人从后面用硬物打晕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眼神愤恨,“御君霖,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 若不是看他中了蛇毒,医治无效,她怎会将自己身份暴露,让他有机可趁,当真是农夫与蛇。 “嘘,别那么大火气,你得感谢我才对,不然你一身宝贵的血液岂不白白浪费,为科学事业做点贡献岂不更好。”男子将手放在口边,笑容越加灿烂。 “少爷,这是活人?用活人做实验,这、这不太好吧!”博士看着挣扎的女子,有些害怕,现今社会,绑架他人和杀害他人都是犯法的。 男子听后,有些不悦,“你怕什么,你只管做你的研究就行,其他的我一人承担。” “是、是……”博士用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连连答应。 女子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清明,上一秒还在吊着的双手,下一秒已经松开,女子邪魅一笑,拔了身上的管子,又用一旁的手术刀划破自己的左手腕,如地狱修罗般走出暗门。 “林蕊儿,你要做什么?你怎么……”男子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有些口吃。 “忘了告诉你,我会缩骨。”嘴角笑意更加邪魅。 “来人,别让她跑了。”男子回过神,朝舱外喊道,许多黑衣保镖应声而来,纷纷用枪指着舱门,只要女子踏出舱门,必死无疑。 女子走至男子面前,一把捏住男子下巴,眼神冷厉,“我救你,是因为我仁慈,我杀你,因为你该死。” 话落,男子与博士倒地不起。 女子看了看舱外,并不打算出去,而是将实验舱内的化学药剂统统打翻,鬼魅般的笑声冲刺着整个实验舱,顷刻间,研究基地在“砰、砰”声中化为平地。 …… 北风大陆东晟天运十五年冬,大雪下了几日,整座云城被笼罩在白茫茫的大雪中。 傍晚,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空中飘落下来,霎那间,白色的山河又被一片银装素裹侵袭了一遍,比以往更白了一些。 即便是一向熙熙攘攘,繁华的街道上也没有几个人,只见一辆马车朝城外飞驰而去,直接入了山林。 山间破庙,寒风凛冽,毫无一点生气,破庙里本已僵硬的尸体动了动,瞬间破庙多了一点生机。 胸口的疼痛夹杂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证明她还活着,低头看着胸口插着的发簪与服饰,古装…… 脑海里接受着不属于她的忆…… 相府嫡女,相貌丑陋,资质平庸,性格懦弱,被养在老宅,经常受到身边丫鬟的欺负、排挤、讽刺和欺骗,从不反击。 一月前相府派人去老宅接她,她带着惶恐不安的心来到了这陌生的城市,不曾想,还没有进到相府,她就被人半路截胡了,还被下了药。 为了自保清白,用自己发簪结束了自己的性命,真是可悲。 如果不是原主已死亡,她这异世被炸的渣都不剩的人怎么可能重生。 林蕊儿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盘坐在地,开始按照前世修炼那样运行着全身的经脉,不过一会儿,林蕊儿嘴角微微上扬,还好前世修炼的医毒两脉都在,只是这副身子骨太差了,两脉若影若现。 强撑运行了一遍医脉,胸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伸手拔了胸口发簪,接着林蕊儿试着去给自己解毒,悲催的是,作为一代医毒传人,这个毒她今天是解不了。 这个身体中毒时间太长了,医脉不稳定,无解!作为医毒传人,她怕是无颜面对她的师父! 林蕊儿正在感慨自己不能解毒时,门外有杂乱的脚步传来,还伴随着有说有笑,粗矿的声音响起,“哥几个,今晚一定要好好快活快活,听送信的人说这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想必一定貌美。” “大哥,你不会被骗了吧!这荒郊野岭的,下这么大的雪,怎么会有女人?”另一个质疑的声音询问着,因为一路上山,他们连母耗子都没见一只,何况是女人。 其他的几人也是抬着质疑的眼光望着他,“怎么不可能,让我们来的那个人说了,姑娘就在这破庙,还赏了我不少碎银子呢!”说着还不忘炫耀着手里的碎银子。 “那敢情好,有姑娘,还有银子,这买卖划算。”刚刚质疑的男人猥琐道。 “这雪下得那么大,有个娘们暖暖被窝,别提多销魂了,哈哈哈,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呀?”尖锐刺耳的笑声回荡在山林中。 一阵笑声过后,其他几个都附和道:“是呀!是呀!二哥说的没错。” 破庙的门应声推开,冷冽的寒风吹进来,让浑身炽热滚烫的林蕊儿从迷离中清醒不少,看着闯进来的几个人,虽然她因中毒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但直接告诉她,这几个人不是好鸟,毕竟刚刚她听到的笑声让她很不舒服。 几人推门而进,看到坐在地上的女子,眼神妩媚,就是长得有些差强人意“大哥,真有女人,虽然是丑了点,不过只要是母的就行。” 激动的声音打破了该有的沉浸,其他几人都机械似的点头附和。 几人慢慢的朝女子靠去,“美人,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寂寞啊!别急,哥哥们这就来陪你……” 眼中的贪婪加上污秽之语,让林蕊儿很不爽,虽然她现在需要男人解毒,却不想失身于这些地痞流氓手中。 男子们摩拳擦掌的朝女子靠近,距女子只差一步之遥,眼看就要碰到女子了,却不知怎么的,一个个应声倒地不起了。 林蕊儿瞅了一眼左手指尖的血珠,接着瞟了一眼倒在脚边一动不动的几个人,嘴里自嘲道:“还得是体温高,不然老娘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真得载在你几个手上了。” 这身体差得林蕊儿都不敢怎么折腾,只是拖着即将暴血而亡的身体朝破庙得另一角挪了挪,即便是死,她也要离这些地痞流氓远一些,免得晦气影响她投胎。 林蕊儿强忍着身体的炽热,她能感觉全身的血管都在胀痛,也许不要多久,她就会暴血而亡,意识慢慢开始模糊,隐约中,她看到有人入了破庙,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一样血腥味。 “谁……在那……里?滚……出来。”冷峻的声音响起,由于毒发导致他的五感渐渐消失,他凭着自己的毅力,想要借庙里石像下的密室躲一躲,却在准备进入密室的时候,身体透支,倒在石像旁。 在倒下的瞬间,他察觉到这破庙除了他以为,还有一个活物,忍痛勉强道。 林蕊儿嘴角扬了扬,“都……快死……了,脾气……倒不……小。”听到自己的声音,林蕊眉头皱了皱,这媚药,真他妈药劲大,连声音都这般销魂动人。 男子五感渐消,但女子说的话他还是听见了,女子说话除了有些轻浮之外,气息里感受不到半点功力。 男子稍稍放松了些,但身上冷冽的气势让人不敢靠近,他只要再坚持一刻钟,他的暗卫应该就会寻来,到时候不管是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男子身上散发的寒气,让林蕊儿即将爆裂的身体很是喜欢,林蕊儿不受控制的向男子靠近,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脸上罩着暗黑花纹面具,除了冰冷杀气满满的眼睛和性感薄唇,其他都罩在面具下,看不清真实的面容。 身上的衣绸质地不是寻常人家所有,非富即贵,也难怪招人毒杀。 林蕊儿靠在男人身上,身上的炽热得以小小的缓解,她知道她想要的远不止这些,男人冰眸中带着强烈的杀意,也让林蕊不免打了一个寒颤。 男子因毒发全无五感,不能言,不能语,渐渐失去意识。 ------题外话------ 重新修改审核,希望可以通过 第二章:遇刺被救 破庙之外大雪纷飞,室内一片涟漪。 林蕊儿眼神清明,显然毒已经解了,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有些尴尬的将身上的衣服整理一番。 打算离开破庙时,不忘将自己的右手咬破,滴了几滴血在男人嘴里,至始自终都没将男子面具摘下来,飞般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为什么用逃呢!男子身上浓浓的杀意让她胆寒,若是男的醒了,她怕也活不成。 女子刚走不久,破庙里出现了几名功夫极高的人,看到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人,小心翼翼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正准备离开,感觉身后有人即将进入破庙,瞬间消失在石像后方,后来者将破庙里里外外搜了几遍后,没有什么发现,也快速离开了破庙。 人走了,石像密室的几人才走出来,将手里扶着的男子衣衫整理一番,扶坐在凳子上,才将手中的瓶子放在男子鼻尖,男子冰冷的眼眸赫然睁开,里面满满的杀气,吓得几人立马跪地请罪。 “爷,饶命,属下救驾来迟,请处罚。”男子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人,又看看前不久自己躺过的地板,眼眸杀意更甚。 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过去,由于身体有些虚弱,难免有些摇晃。 地上的三人额头渗出汗水,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头也低低的埋在地上,等候男子发落。 男子从地上稻草中拾起一块凤型玉坠,又看了看稻草中的一抹红,面具下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感觉男子周身散发的寒意更甚。 “查清楚今夜出现在庙中的人,否则提头来见。” 说完男子摇摇晃晃的朝破庙外走去,不一会传来马蹄声,是他的爱驹,一匹如白雪一样的白马,男子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跪在地上的几人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起身同风般消失在夜里。 林蕊儿出了破庙,一路朝着山涧逃跑,没过多久,便感觉身后传来几股杀气。 林间积雪较深,都差点将她淹没,林蕊儿本就瘦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杀意离自己越来越近,侧身一翻,栽进雪里。 除了胸口的疼痛,左肩头再次传来刺痛,一股热流从肩上淌出。 她奶奶的,幸好她避开得及时,不然这一弩得要了她的命。 “我一介弱女子,跟各位无冤无仇,不至于下死手吧!”林蕊看着朝自己围过来的几个黑衣人,冷冷说道。 黑衣人手持弩箭,将林蕊包围起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先开口,“看你从破庙出来,想必是见了不该见的人,说,那个人被你藏哪里去了?交出来,可以饶你不死。” 他们负责追杀那个人,一路追踪到破庙,除了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而他们追踪的人却不见了,搜查一番后,见破庙后院有一串小巧的脚印。 顺着雪地脚印,只见此女子鬼鬼祟祟的朝山涧逃跑,直觉告诉他,与这女子逃不了干系。 “你们说的人我没看见,不过你们我却看见了,既然伤了我,那就把命留下吧!”女子嘴角邪魅一笑,手向周围的人散去,她可不想浪费自己流的鲜血,不拉几个垫背的,感觉有些亏本,而她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人。 沾到血的几人,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倒在雪地里,砸下一个深深的坑,落在雪地上的血给这白色的世界增添了不少异样的色彩。 雪越下越大,如果照这样下去,她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树梢立着一个人,面色温和,一身白衣与白雪融为一体,最近他接了一单买卖,今夜被迫藏到这山涧之中,不料刚好看到精彩的一幕。 林蕊儿在这寒冷的大雪夜里,身体本就柔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身体有些扛不住,抬手止住血液都有些费劲。 突然身上多了一丝暖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肩膀周围被点了两下,血瞬间止住了。“别怕,我带你离开这。”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男子揽着林蕊儿离开了山涧。 林蕊儿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男子姿色绝艳,青丝如墨,皮肤如玉,眉如黛,整个面部俊逸若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碧蓝的眼眸像大海般深邃,唇瓣含笑。 林蕊儿看着眼前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男子,渐渐失去了意识。 破晓,玉城的大雪终于停了,早晨天空渐渐放晴,积雪也在悄无声息的融化着。 天下第一楼 山涧瀑布楼阁中,男子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嘴角的弧度煞是好看,虽然隔着一层层纱幔和屏风,却丝毫不影响他观看床榻中的女子。 肩胛骨被弩箭射裂开了,却没见女子掉一滴眼泪,可见此女子不是一般能忍,换作男子,怕也没有女子的胆魄。 胸口的伤虽已经凝固结痂,显然心脉受损,居然还能活下来,也是奇迹了。 “公子,金丝玉蟾拿来了,您确定要用吗?”一袭红衣女子,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玉盒,这东西也算第一楼的至宝,已拍出万两黄金的价格,却未曾出售。 毕竟这只金丝玉蟾寻来不亦,而且用了一次之后,十年后才能用,这等稀世宝物,却要用在一个素不相识,相貌丑陋的女子身上,简直是暴遣天物。 男子才回过神,没有回答,只是将桌子上的琉璃盏打开,里面有少许红色液体,她血液的威力,他可是亲自见过的,能瞬间取了对方性命。 女子手中的玉盒微微有了一些动静,里面的东西醒了,仿佛要跃出来一般,男子接过玉盒,轻轻打开玉盒,就将琉璃盏中的液体全数倒了进去。 女子来不及阻止,玉盒里的金丝玉蟾兴奋地吮吸着,透明的皮肤时而发红,时而发白,颜色在两者之间变化着,一会儿又透着金光闪闪的颜色,煞是好看。 “公子,这玉蟾不是拿来给那个姑娘用的吗?你这是干嘛?这可是稀世珍宝,这样太可惜了。”看到他的动作,红衣女子不解。 白衣男子脸上挂着笑意,看着玉盒中玉蟾的变化。 红衣女子也是头次见到这种情况,脸上的不解被惊讶所代替,她只知道金丝玉蟾解百毒,金丝玉蟾只有闻到剧毒的味道,才会苏醒,平时就像死了一般,躺着一动不动。 若毒性越高越纯,金丝玉蟾吮吸后全身的颜色越透亮,可没想到眼前这只金丝玉蟾居然变成了金色,不由有些咋舌。 “公子,这液体是哪里来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厉害的毒液,看上去又似人血,却有淡淡药香,与榻中女子身上的味道有些像。 “寒霜,今日你的话有些多了。”男子将装着玉蟾的盒子收了起来,动作优雅,让红衣女子有些痴迷。 “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下去吧!今日之事除了你我,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公子”红衣女子退出房间,还不忘看了看桌上燃烧的香炉,里面散发的香味是百解丸的味道。 百解丸可以预制百毒,让人不受毒物侵害,公子将它当成香来用,怕是床榻之中的女子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题外话------ 新手新作,望各位大大多多指教,喜欢的不要吝啬额,收藏,推荐点起来… 第三章:他的毒,解了! 东晟太子府 地上跪着的黑衣人,大气不敢出,任凭主人鞭着,“废物,一群废物,本宫养你们何用?一个毒发的人都杀不了,要你们何用?”每一鞭都深入血肉,地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渍。 除了鞭子的声音,跪在地上的人一语不发,忍着身上的疼痛,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突然一个人进来,男人才将鞭子丢在一边,拔出腰间的长剑,瞬间,地上的人倒在血泊里,到死都未发出一点声音。 来人醒着头皮,绕过地上的尸体,走到男子身旁,“殿下,那边传话来,那个人回府了。”来人附在男子耳边,小声说道。 男子嘴角含笑,眼神却阴狠至极,拇指上的玉扳指瞬间碎成粉末落在地上。“本宫这个皇兄可真了不起,毒发都未能将他杀死,还损失了本宫不少死士,真是好啊!” “殿下,以往那个人每次毒发后,根本下不了床,都得在床上躺上几天,可传话的人说,今早他是自己走着进府的,身体并无异样。” 男子脸上笑意敛去,有些颓废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你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毒发,只是假装毒发吗?”若真是这样,也难怪他那么多死士多数有去无回,想想心里有些后怕。 过了好一会儿悠悠道:“近期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好皇兄婚宴,再动手吧!”手又指了指地上尸体,“丢去地牢喂狼吧!” 贤王府 泡在温泉里男子,面具下眼神冰冷,手中拿着一块凤型的玉坠,质地温润,是一块上好的血玉,上面的花纹因磨损看不清楚,反复看了几遍,才发现玉坠末端有一个小小的凤字。 凤是那个女子的名字吗?玉坠淡淡的药香和他身上残留的味道一样,应该是那女人的没错,想到昨晚被冒犯之事,周身寒气四散,连温泉的热气都想退避三舍。 居然还有女人敢冒犯他,他一定要将这个女子捉回来碎尸万段。 “我在你府上等了你一晚,你倒好,回来也不说一声。”一身墨蓝出现在温泉边。 男子起身穿衣,动作干净利落,将手里的血玉收了起来,望向来人,头发毫无半点水渍。“昨晚毒提前发作,未能赶回府。” “怎么可能,如果你的毒发作了,没有我为你施针解毒,加上暂缓之药,你怎么可能还活着站在我面前。”皇甫明质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么一说,独孤墨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他的毒为胎毒,寻遍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医圣洛白也只能暂时压制他的毒性,无性命之忧。 但每月初,都会毒发一次,每次毒发都会失去五感,最后会痛感加剧,如扒皮抽筋断骨一般,施针后,暂缓毒性,宛若新生一般脆弱,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两天,这一次,他除了有些疲惫,却没什么异样。 独孤墨将手伸到皇甫明跟前,皇甫明也不怠慢,把了把脉,皇甫明的嘴巴都能塞下一个桃子,满是惊讶。“墨,这怎么可能,你身体里的毒,你的毒,解了!天啊!我师兄都没办法解的毒,居然被解了……” 为了再三确定,皇甫明从怀里掏出几枚金针,在独孤墨不同的穴位扎了进去,又拔了出来,毫无半点毒素。 “天啊!你快告诉我,昨晚你遇到了谁?又是谁把你的毒解了?”皇甫明激动地在孤独墨身边上蹿下跳。 独孤墨心里也划过一丝异样,这个毒陪伴了他二十年,五岁那次毒发过一次,被人救下,到了十五岁时再次毒发,从那以后,他每月都会毒发一次,而且毒发带来的疼痛一次一次凶猛,他忍受了那么多年疼痛折磨,寻遍天下名医,也未能解毒。 近期听闻天下第一楼有一物可以解百毒,他已差人出了数万两黄金,都未曾拿下,本打算派人夜闯第一楼去盗,不曾想自身的毒提前发作了。 如今,他的毒却解了! “墨,你快说说,你昨晚是不是遇到神仙了?”皇甫明看着沉思的独孤墨,再三追问。 独孤墨冰眸中划过一抹疑惑,难道真同皇甫明说的那样,他遇到了神仙,想起昨晚那个女子,虽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声音挺好听的,难道是仙女,抚了抚腰间的血玉,心里有一种道不明的情愫。 “我昨晚遇到一个女子,却因毒发看不清她的面容。” 独孤墨不想对皇甫明隐瞒,毕竟皇甫明为了他的毒,也是费了很多心血的。 “天啊!墨,你真的遇到仙女了。肯定是他看你长得太美,被你迷住,舍不得你死,才救了你吧!”皇甫明感叹道,毕竟面前的人,容貌当真是绝美的。 独孤墨面具下的眼眸沉了沉,有些不悦,“皇甫明,注意你的言辞。”他很讨厌别人说他美,因为他觉得那是形容女人的,所以在他八岁那年,他都喜欢把自己真实的面容藏起来。 “额……事实如此嘛!”皇甫明吐了吐舌头,从小一起长大,他以前还把独孤墨当成女孩子,扬言说长大娶他之类的话。 现在想想,儿时的两人是比较快乐的,那时的独孤墨特别爱笑,笑起来倾国倾城,自从她母妃去世后,就没看到他笑过。 独孤墨无奈的看了一眼皇甫明,眼下,也只有他敢讨论他容貌的事,“我解毒一事,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宫里那位。”语气虽平凡,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虽然你的毒已解,怎么我也得在你府上住上几天,省得让人生疑。”皇甫明是觉得在宫中着实无聊,也想宫外逍遥两天。 “随你”独孤墨对此见怪不怪,毕竟每月都会如此,赖在府上一住就是好几日,除非宫中派人来请。 林相府 梅苑,积雪渐渐融化,梅花吐露着芬芳,屋外一片融合,可屋内却是另一番场景。 地上鲜血淋漓,倒在血泊中的人早已失去了生机,地上除了鲜血,还夹杂着一些瓷器碎片。 这些年,隔三差五都会就上一出,所有梅苑的丫鬟奴才都会更加小心谨慎的做事,害怕突然有一天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大小姐,夫人说你撒完气去梦苑一趟,有事相商。”刚踏进梅苑内阁,就看到屋里的场景,来人见怪不怪,只是绕过地上的血渍向瘫坐在贵妃榻边的女子说道。 女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收了眼中戾气,“嬷嬷,你先去告诉母亲,我随后就到。” 梦宛凉亭,冬日难得见了太阳,贵妇人正在给盆景中上好的雪松修剪枝叶。 一头墨发挽成了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钗在阳光下格外的刺眼,她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媚上几分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鲜红的嘴角微微一笑,媚态横生。 “母亲,你找女儿有事吗?”来人一改刚刚颓废姿态,高高的飞天髻中央镶嵌珍珠碧玉钿,两边为同样花纹的珍珠碧玉簪,淡粉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白色的梅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外罩一件雪白披风,皮肤细润如温玉般无瑕疵,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增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看着来人,贵妇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旁边的丫鬟与小厮都屏退下去,声音温和,“雪儿,可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怎么又拿丫鬟出气。” “母亲,女儿不想嫁给贤王,求母亲与父亲说说,跟圣上退了这桩婚事吧!”女子眼角含泪,跪在地上祈求到。 贵妇人将剪刀放下,俯身扶起地上的女儿,“雪儿,你与贤王的婚约是先帝定下的,如今你已及笄,贤王也已经二十有余,这个婚退不了,皇家也不会退的。” “母亲,您要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吗?贤王声名狼藉,身中奇毒,命不久矣,您和父亲是让女儿嫁过去守活寡吗?传言贤王历来脾气古怪,冷酷暴戾,还好男风,您忍心让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吗?若真的要嫁,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女子越说越委屈,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贵妇人抚了抚少女的背,“傻女儿,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容母亲再想想。” “母亲,女儿听闻父亲将老宅那贱丫头接回来了,还有意将她嫁给太子殿下。”少女咬着牙,眼神狠辣。 贵妇人将少女推到自己面前,严厉的问道:“雪儿,你听谁说的?” “我在父亲书房外听到的,父亲已经派人去接了。” 贵妇人闻言,脸色突然变得阴狠起来“此话当真?” 少女附在贵妇人耳边,面带奸笑的说了一通之后,贵妇人脸上也渐渐浮现了笑容。 第四章:天下第一楼 山崖上烟雾妖娆,旁边的飞瀑不停的翻滚着白色的浪花,四处飞溅着似玉如银的水珠,从上而下的水帘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霞光,进发出续而不断的的响声,如春雷般气势雄浑而磅礴,豪迈而坦荡。 崖上的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彼此看着,仿佛一开口,彼此都不复存在,最先打破这片静谧的是灰衣老者,“丫头,见了师父怎么不说话?” 林蕊儿眼中含泪,面前的人,他已经十三年没见了,如今看到疼爱自己的师父,林蕊儿仿佛做梦一般,“师父,真的是您吗?” “为师已身归混沌,这不过是在你的梦境里。”灰衣老者抚了抚面前的女子,一脸慈祥的笑道。 林蕊儿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师父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因车祸去世了,骨灰都是自己撒的,怎么可能还活着,不过看着眼前依旧慈祥的老人,林蕊儿深深贪念这份温情,“师父,还能见到你真好。” “傻丫头,你可不能在这混沌中待太久,回去吧!回你该去的地方,完成你未完成的使命吧!” 林蕊儿摇了摇头,“师父,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回去了,我本来也死了,肉身已毁,回不去了。”她就想和自己的师父在一起,说完靠近灰衣老者怀里撒娇起来。 “傻丫头,你真正的人生才开始,说什么傻话。”灰衣老者拍了拍少女的头。 林蕊儿吸了吸鼻子,看着灰衣老者继续摇头:“师父,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中我的魂魄穿越在一个女子身体里,她也叫林蕊儿,你说奇不奇怪。” 灰衣老者抚了抚胡须笑道:“何以见得那是梦呢!” “……”女子半晌也接不上话,若说是梦,经历的种种感觉也太真实了,若说不是梦,难免有些荒诞。 “傻丫头,好好活着吧!凡是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辜负了上天给你的这份机缘。”说完灰衣老者用手一推,女子从崖顶坠落下去…… “不要…师父…不要…”躺在床榻上的人梦靥般坐立起来,脸颊还残留着泪水。 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左肩的异样的疼痛将女子思绪收回,看了看那双纤细洁白的手,原来她真的活在了异世,活在了别人的身体里。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漫天飞舞的纱幔,房中漂浮着淡淡的药香,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身下的床榻柔软舒适,身上云罗绸缎蚕丝被轻盈温暖。 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琉璃镶嵌其中,点点阳光透过琉璃洒在床榻,美轮美奂。林蕊儿推开窗,窗外一片旖旎之景,群山叠绕,烟雾缠绵,整个楼阁仿佛耸立在云里一般。 起身下床,才看到地为白玉铺成,内嵌大大小小的金珠,凿地为莲,朵朵莲花活灵活现,就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甚是奢华。 用手抚了抚漫天飘拂的纱幔,走出屏风,才看清了整个室内格局,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彰显着主人高贵而不缺钱的气势。 室内的摆设相对于简单一些,屋子中间放着一方圆形白玉桌,周围同样配放着四个白玉圆凳,桌子中央放着一套翠绿色茶具和一顶黄金打造的香炉。 另一面靠窗位置,书架的上面排着整整齐齐的装饰品,玉器居多,少量书籍立足其中,格外醒目。 书架前放着一张小小的案机,案机上放着一把古琴,除此之外,在没有多余的物品,简简单单的物品摆放与奢华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却没有违和感,反而给人轻松舒适的感觉。 林蕊儿不由在想,这间房子的主人得多有钱,如此奢华,坐到玉凳上,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桌上点的香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上百种药材混合而成的香,和她医脉很是相似,而这个香刚好可以预制她血液里大部分的毒性,不至于旁人中毒身亡。 想她从小和师父一起尝试百草,百毒,针灸加上各种药浴才练就的医毒两脉,上一世无人能解她的毒,除了她另一脉的血液,这一世,居然能遇到缓和的解药,林蕊儿难免有些惊讶。 “姑娘,你醒了。”一袭红衣推门而入。 林蕊儿看着进来的女子,一袭红衣下的身材曼妙,玲珑有致,让她不由想到那一句,双眼秋波闪,酥胸玉兔颠,两腮飞红霞,美艳若貂蝉。大概说的就是眼前这样的女子吧。 林蕊儿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救我的那位公子呢?” “我家公子出去办事了,嘱咐我照顾姑娘,姑娘睡了三天,可感觉好些了。”红衣女子声音。 林蕊儿又倒了一杯水,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多谢照顾,好了很多。” 在天下第一楼又呆了几天,伤口已经完全愈合,闲暇之余梦璃带她将第一楼参观了一番,不得不说,这个楼绝对配得上它的名字。 整座楼矗立在山涧的悬崖之上,前是山石瀑布,后是陡峭悬崖,不得不说,古代的人在没有任何科技辅助工具下,将这座楼建立在罕无人迹的悬崖上,的花费多少财力物力。 楼高十层,每一层都有不一样的设计,一层存放了许多绫罗绸缎,二层放了许多珠宝首饰,三层放了许多兵器,四层放了许多玉器,五层放了大多金器,六层至九层她没有得到参观,一个连稀世珍宝与财物都能给她随意参观的第一楼,居然没给她参观剩余的四层,那肯定是人家的秘密,做为客人,她肯定也是避而不谈。 每一层楼都有两个顶级高手明面镇守,还不知暗处有多少高手存在,也难怪那么富裕的天下第一楼不会被人打劫。 她所在的位置正是十层西边的房间,听梦璃说,这房间是公子轩的,也就是她救命恩人的房间。 经过就好相处,她很喜欢梦璃的性格,性子洒脱,不拘小节。 “林姑娘,你家里人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我们天下第一楼找你,你说这银子我是赚还是不赚?”梦璃将手中画像递给正在观看瀑布的女子。 林蕊儿接过画像,慢慢卷开,一头墨发盘成了元宝髻,发髻上装饰着简单的桃花样式珠钗,一袭粉衣,粉色的色彩衬的女子胜雪的肌肤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煞是美丽,画中女子的五官都还没全长开,若不去看眉心那块红色胎记,画中女子凤眸微潋,满是流光,挺翘玉鼻下得唇带着淡淡的樱花粉,引人无限遐想。 不由在心中感慨,真是时间少有的美人,若继续这样长下去,得祸害多少人呀! 林蕊儿眉头紧蹙,女子下颚到耳际那块凤形黑斑。是这副画的败笔,分开看是绝世美人,连在一起就变成夜下修罗,很是瘆人。 “你们第一楼还差这点银子吗?”唉,也难为面前这美女,天天看着她这张鬼魅般的脸,还能谈笑风生。 梦璃将林蕊儿手中的画收起来,“银子到不差,不过近期你在我这可用了不少好东西,怎么我也要收回些利润,毕竟楼中开销也不小。” 见林蕊儿不说话,梦璃笑了笑:“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倒是有些稀罕你,给你打个折,折下来也得这个数。”说完还比了一个手势。 “五百两白银…,你怎么不去抢啊!”林蕊儿看了看梦璃的手势,略带鄙视,毕竟在这个世界,一两都够寻常百姓家过几个月了,真敢开口。 梦璃摇了摇头:“我第一楼的东西那么廉价吗?我说的是黄金,并不是白银。” “你…真敢开口…”林蕊儿扶着头道,她终于知道天下第一楼咋那么奢华了,活生生的抢啊!她心里真想把面前这女子给毒晕后一走了之。 梦璃看着年前女子,讪笑道:“你虽没有钱,相府有钱啊!听说当今主母可是晟国首富之女,富可敌国啊!” 闻言,林蕊儿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好似真是这样,从她母亲过逝之后,府中贵妾成为续弦夫人,成为了相府当家主母。 想到这些年,那人对自己的虚情假意,林蕊儿有了主意。 “梦璃,不如你和相府要一千两,你们第一楼拿走应得的五百两,剩余五百两兑成银票给我如何?”想她这些年,虽名为相府嫡女,却过得不如丫鬟,也该捞一笔补偿补偿自己。 梦璃妩媚的笑了笑:“说我是奸商,你比我更恶劣。” 林蕊抿唇含笑,一脸奸诈,“如果可行,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日后所有需要,我林蕊儿在所不辞。” 第五章:回相府 林澜得知林蕊儿不见后,先是让人打了林雪儿三十鞭,后禁了林雪儿的足,给天下第一楼送了林蕊儿的画像,请她们天下第一楼找画像上的女子。 世人都知道天下第一楼有最好的玉器、古玩,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其实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天下第一楼暗面的一些买卖,最精确的线索情报、最顶级杀手组织,不过天下第一楼的酬金不便宜,少则上百两,多则上千两黄金,一般有自己情报网的,都不愿动用天下第一楼,毕竟没有谁和钱过不去,紧急情况除外。 贤王府中,独孤墨负手立在书桌前,周身散发着寒气,面具下看不到任何表情,几天过去了,居然那女子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个女子仿佛压根都没出现一般,从腰间掏出玉佩,冰冷的眸子沉了沉。 婚宴即将来临,他对那个有东晟第一美人之称的林雪儿,一点都不感兴趣,即便是先帝定下的,想要成为他独孤墨的女人,若他不喜,她便不配。 暗卫来报,林雪儿不太安分,近期与东宫那位,走的有些近,怕是瞧不上他这“命不久矣”的王爷,觊觎其他的东西,如是这样,他也不防推波助澜一番。 林蕊儿在天下第一楼呆了七天,身上的伤差不多痊愈,想着家里都派人来找,还是早些回去才好。 马车四面红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白色珍珠帘遮挡,随着马车走动发出悦耳的声响,黑金楠木的车轱辘在玉城街道平稳的行驶着,马车的富丽堂皇吸引了不少行人。 路人都在评头论足,马车上的人为何许人也?这么高调,也不怕招人抢劫,未曾想梦璃说送她回府,既是以这般招摇方式。 少数有眼力劲的人不由咋舌道:“这不是天下第一楼掌印马车吗?车上那个丑丫头是谁呀?看着好瘆人。” “不过能坐上第一楼的马车,想着身份也不一般。” “听闻第一楼掌印梦璃身材玲珑有致,貌美如花,喜穿红衣,那旁边戴面纱的,想必就是美人梦璃。” “这美和丑在一起,岂不是美的更美,丑的更丑。” 行人纷纷议论,而车里的林蕊儿不为所动,只用凤眸白了一眼红纱遮面的女子,这骚操作真是引起不少轰动,直至马车行至相府,路上的行人都指指点点不见散去。 待马车停稳,红衣女子飞身立在相府门前的石狮上玉手扶腰,身上的红色披风丝毫不影响的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林相府的守门侍卫见状,打算驱赶,却被红衣女子玉手一抚,推翻在地。 清冷妩媚的声音响彻相府,带着些许内力,“林相,天下第一楼梦璃携千金归来。” 不一会儿,林相府老老少少都立在一旁,走出一男一女,年纪在四十多岁左右,男的清秀儒雅,女的高贵典雅,很是般配,男的拱手做出邀请“多谢梦姑娘携女前来,屋里请。” 林蕊儿看着那女人的骚操作,有轻功了不起啊!起身从马车上跃下,向门口的中年男子微微欠身,“不孝女儿,拜见父亲大人,”这男子就是当朝林相——林澜。 林澜清秀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激动,不过一闪而逝,“蕊儿?怎不像你母亲问安?”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父亲大人莫不是忘了,女儿的母亲早些年都已经不在了,又何来的母亲?” 林蕊儿说完,林澜旁边的妇女,面色有些尴尬。林澜眉头紧皱,有些不悦,“蕊儿不得无礼,你母亲已故去多年,如今夏荷便是当家主母,你唤她一声母亲,也是应该的。” 贵妇讪笑道:“老爷,不碍事,蕊儿还小,我不会与她计较。”心里却起了歹毒心思。 “父亲,夏姨娘都说不碍事,你就不要与女儿计较了,女儿也是头一次来相府,看这门面,肯定比蓟州老宅住着舒适,你都不知,这些年女儿住在乡下,甚是想念父亲,你看女儿又黑又瘦,哪有母亲半点影子。”林蕊儿上前挽着林澜的胳膊,撒起娇来。 记忆中,林澜对原主也是极好的,只是原主性子懦弱,资质平庸,又常年不见,导致父女间的情分缺失,如今她想赌一赌林蕊儿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林澜的不悦,被多年不曾亲近的女儿,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这些年,让我儿受苦了。” 夏荷心里恨得牙痒痒,本以为这丫头像以往那般柔弱可欺,如今却当着众人面,不给她台阶下,看她以后怎么收拾她。 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讽刺的言语:“都说林相府的女儿美若天仙,是东晟第一美人,可这个女子分明是第一丑女呀!太瘆人了,是修罗女还差不多。” “林雪儿是东晟第一美人不错,这丑女该应该是相爷养在乡下的林蕊儿。”人群中议论纷纷。 “也难怪在乡下养了十六年,若我是相爷,也会选择将此等丑物放到乡下,若放到府中,是要吓死人的。” “你们有所不知,听闻林蕊儿生来就克死了自己母亲,相府老夫人让算命先生给其算了一卦,说她与相爷相克,有害相爷前程,便派人将她留在乡下,没带回相府。” “素问先夫人才貌双全,林府大公子也是风度翩翩,可这女儿也太丑了一些。” “谁说不是呢!长成这副鬼样,又是天煞孤星,难怪被放在乡下自生自灭。” 一声清脆的鞭响,打断了人群中议论纷纷的声音,个个胆怯的看着石狮上的挥鞕者。 清冷的声音让每个路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若各位想去我阎罗殿喝杯茶,就继续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甚是欢迎。”话音刚落,从天而降了四名红衣死士。 谁人不知天下第一楼的阎罗殿,有去无回,早些年间,有些人贪念第一楼的财物,上门去盗,结果被抓进阎罗殿,没留一个活口,死壮凄惨,悬挂在天下第一楼的崖口足足数年,话音刚落,刚刚还围着水泄不通的行人,都落荒而逃,偌大的相府门口,就只剩下林蕊儿几人。 第六章:下马威 林蕊儿整个过程面无表情,因为她从来不是一个在乎别人评价的人,见路人散去,林澜将她和梦璃领到一处院落。 “蕊儿,你以后就住这里了,院落还未提名,日后你自己提一个。”林澜看了看空白的门匾,和挽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女儿,谢谢父亲。” “蕊儿,你今日刚到府上,肯定需要几个贴心的人照顾,兰雨陪了我许多年,做事认真仔细,有她照顾你,我放心,若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和兰雨说,让她安排即可,其他这几个都是府中聪明能干的丫鬟和小厮,一并留下照顾你。”林澜旁边的贵妇人拉着林蕊儿的手很是热情的说道。 林蕊儿本能性的将手缩回,毕竟她不喜欢别人的触碰,何况记忆中,这个继母并不是什么好人。 “荷儿,蕊儿刚回来,你们多年不见,有些生疏,是在所难免的,日至久了,她肯定会喜欢你的。”看到这一幕,林澜有些心疼道。 看到此情此景,林蕊儿不得不相信传言,传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林澜,对富商夏东洋的独女夏荷及其宠爱,爱妻去世不到一年,便续了夏梦为新夫人。 “我知道,只是怕我这个做母亲的照顾不周,亏待了蕊儿。”夏荷温婉笑道。 “夏姨娘的心意我收下了,若没有其他的事,我想歇息一会儿,毕竟赶了一个月的路,我才到玉城,可是很辛苦的。”林蕊儿看着假惺惺的夏荷,下了逐客令。 梦璃见状,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做事风格,才刚到相府,就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丝毫不畏惧,不屈服。“相爷,你也知道我们天下第一楼的规矩,如今千金安然无恙送回,我也需要收取相应的报酬。” “梦姑娘随我来。”林澜带着梦璃离开了院落时,还不忘嘱咐小厮丫鬟,好深伺候小姐,想来他心中也是有这个女儿的。 待林澜走后,夏荷便换了一副脸嘴,靠近林蕊儿,仅用两人所听到的声音威胁着林蕊儿,“野丫头,你别以为你活着回相府,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给我等着。”说完气氛的甩袖离开,毕竟这丫头今日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她。 “夏姨娘,以后常来玩,我随时欢迎。”言外之意便是你放马过来,我随时奉陪。 院外白墙环护,推开院门走进去,入眼便是一方砖雕影壁墙,略显大气吉祥,左手边搭建了亲水凉亭,边上砌筑上太湖石假山,大气典雅,右边是一个六角亭,中间小桥跨水而过,池水碧绿清澈,荷叶漫漫,有几尾可爱的金鲤在水中嬉戏。 小桥连通着整个院落,蜿蜒曲折,行走期间,宛若置身山水画卷之中,楼阁被一片茂密的竹林围绕,院子虽小,但设计巧妙,幽静不失雅致,林蕊儿很喜欢。 “哇,这园子也太美了!”随行一个丫鬟不由感慨。 “秋意,小姐的才是最美的,毕竟小姐可是东晟第一美人呢!这人和院子能与小姐相比吗?你什么眼神?”另一个丫头反驳道。 被换作秋意的小丫鬟小脸通红,“冬书姐姐,可我真的觉得大小姐的园子也挺美的。”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去去去,一边去。”冬书鄙夷的驱赶着秋意。 而胆小的秋意见状,便不敢在说什么,怕传到大夫人和小姐耳朵里,免不了皮肉之苦。 “大小姐,你可想好给院子提什么名了吗?”一丫鬟早就听闻林蕊儿目不识丁,资质平庸,性格懦弱,便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故意试探。 林蕊儿走在前面,后面她们几人说的话,她可是一字不落的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这些丫鬟小厮,都是夏荷派给自己的,难免真的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当着她的面便可以公然挑衅她,私底下还不知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林蕊儿没有回答那个丫鬟,因为她不屑,进入楼阁大厅,一屁股坐到正中间的太师椅上,正准备倒杯水喝喝,便看到除兰雨和秋意,其他四人也毫不客气坐到两边的椅子上。 一旁的冬书还不忘给小厮使眼色。“二小姐,如今我们六人跟了你,你可有要所表示,毕竟以前我们在夫人跟前伺候,可少不了赏赐。”小厮便厚着脸皮朝林蕊儿讨赏。 林蕊儿今日算开眼了,这几个哪是来伺候人的,明明是来当大爷的,还真不把她当回事。 也难怪这些人如此对她,毕竟以前的林蕊儿,可能还真会傻不拉几的将自己的金银首饰双手奉上,甚至任他们欺辱都不还口。 “我让你们坐了吗?在这院里,究竟谁是主子。”林蕊儿将手中杯子砸到地上,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 几人皆下了一跳,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敢怠慢。 冬书也被吓了一跳,随即不高兴道:“你别以为你多了不起,真把自己当成大小姐,你可别忘了,你被丢到乡下十六年,若不是相爷心善,你以为你一个克星,丑八怪,可以回到相府吗?” “呵,不愧是夏荷养的狗,犬吠起来不是一般的盛气凌人。”林蕊儿嘴角上扬,看着面前说的吐沫横飞的侍女。 “兰雨,下人公然辱骂主子,如何处置?”看着一旁至始至终不说话的兰雨,林蕊儿点名问道。 兰雨微微俯身,“回二小姐,依东晟律法,以下犯上者,可大可小,小的略为惩戒,掌掴、杖责、发卖、大的可以处死。” “额,那你们说说,今日你们对我的态度,该如何处置。”林蕊儿又从新取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在唇边抿了抿。 林蕊儿的眼眸如利剑一般,仿佛要将几人心射穿,将水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吓得几人纷纷跪在地上。 “奴婢(奴才),知错了,求二小姐开恩,饶了奴婢(奴才)吧!” “刚才你们不是还理直气壮吗?怎么现在就跪地求饶了?” “求二小姐开恩。” “想必刚才,兰雨说的话,各位都听清楚了,除了兰雨和秋意,你们两两一组,互相掌掴,打到我满意为止,不然休想活着走出这院子,毕竟这深宅大院,丢了几个下人,也是常有的事。” 林蕊儿话语刚落,除了兰雨和秋意,其他四人便两两对应,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的打了起来,掌掴声在整个庭院清脆的回荡着。 “今日只是小惩大诫,若来日再犯,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进了我的院,就要安守本分,不要试图欺骗,戏弄于我,我林蕊儿并不是什么善茬,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相反亦然。” “还有,以后只能叫我小姐,别叫什么二小姐,听着不舒服。” “奴婢(奴才)记下了。” 第七章:赐婚 林蕊儿入相府之事,很快在玉城大街小巷传开,被添油加醋,传出了多个版本,最为突出的便是相府修罗女是天煞孤星,克父、克父、克子,这样的女人谁娶谁倒霉。 林蕊儿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趣谈,慢慢演变有了修罗女太子妃的版本,说林相有意向皇上请旨赐婚,让相府嫡女林蕊儿嫁给东宫太子,世人不惊为东宫那位惋惜。 玉城皇宫御书房 酉时,独孤俊挺拔的跪在内殿,等候着高位上的人回复,毕竟他从早朝后一直跪着,希望他的父皇可以答应他得请求。 毕竟传言中的修罗女,真真侮辱了他,再怎么说他都是东晟太子,关乎整个皇家的脸面,若他真的娶了那个丑女,那他将是整个东晟的笑柄。 “你这是干嘛?”高位上的人终于先开了口。 独孤俊又将头磕在地砖上,态度坚决,“父皇,望父皇给儿臣做主。” 高位上的独孤擎天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有些疑惑,“是何缘故让太子这般?” “民间将儿臣与林相之女林蕊儿传的很是离谱,儿臣已成为东晟国的笑话,儿臣希望父亲下旨澄清这些谣言。”若是一人,十人,他独孤俊尚可息事宁人,如今整个帝京都是沸沸扬扬,已经不是他能平息的。 “太子,你也说只是民间谣言,谣言止于智者,你又何须当真。”独孤擎天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暗叹,还是太过肤浅了一些,不成气候。 “皇上,贤王来了”突然一个太监跌跌撞撞跑进来,与此同时,身后还跟着一人。 独孤擎天看了一眼来人,“起来吧!你所求,朕答应你便是,只愿你以后,不会为今日所求后悔!”独孤擎天的话在偌大的内殿格外清晰,当时的独孤俊不明白其中真意,后来明白的时候,也晚了。 “儿臣谢父皇隆恩。”独孤俊又磕了一个头起身,同样看着来人,衣袖里的手紧了紧,同样是皇子,可眼前这个人永远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出现在皇宫里,虽然他是太子,却永远代替不了此人在他父皇心目中的位置。 “皇兄来了”即便心里很是不喜,独孤俊依旧面露微笑和男子男子打招呼。 但独孤墨却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高位上的人,看不到面具里任何表情。许久不见,那人沧桑了不少,还是老了很多。 “墨儿今日怎么得空回宫来看望朕。”独孤擎天看着独孤墨,他这个儿子对他这个父皇可从来没放在心上,除了她母妃忌日,一般都不会出现在宫中,想见上一面都难,父子间的嫌隙太大了。 “下旨取消我与林雪儿的婚约,我暂无娶妃打算。” 闻言,独孤擎天咳嗽加剧,面部都因咳嗽变得有些痛苦。“先帝与林氏定下的婚约,也有十余年了,岂是说取消就取消的。” “那我不介意抬一具尸体进我的贤王府。”独孤墨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冷冷的寒意让整座内殿增添了不少空寂,高位上的独孤擎天仿佛更沧桑了。 独孤俊也不在继续逗留,“儿臣告退”随后跟着独孤墨出了御书房。 “皇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这凌霄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真是洒脱。”独孤俊一改刚刚的温和。 独孤墨看着面前令他讨厌的脸,如果不是那个狠毒的女人,他的母妃也不会死,要不是看在殿内那位,凭他对自己做的事,他早就将他杀了数万次。 “你应该庆幸你姓独孤,不然凭你多次对我做的事,你可能早就和你母后重逢了。” 他的话语让独孤俊整张脸看起来特别吓人,手上的玉扳指再次碎成了粉末,鲜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的落在大理石地砖上,格外醒目。“你不用特意强调,你杀了本宫母后,终有一天,我定会为她报仇。” “报仇…呵…呵…若我为我母妃报仇,你还能站在这里,做你所谓的太子吗?”独孤墨冷冷的看着独孤俊,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将他杀了。 独孤俊面色阴沉,他知道,若不是他父皇求情,他确实死在独孤墨剑下了,若不是独孤墨不稀罕这个太子之位,他怎会是太子,即便她母后是正妃,怕他也坐不上太子之位,但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只要他继承皇位,杀独孤墨,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独孤墨好似看穿他的想法,“做好你的本分,不然我不介意东晟换一个太子,况且东晟也不是只有你一个皇子。” 威胁的话语在独孤俊耳边飘荡了很久,更加坚定了独孤俊想要杀独孤墨的决心。 翌日,林相府就接到了圣旨,事关林雪儿,所以林澜解了林雪儿的禁足,林雪儿也提前十天得了自由。 林氏一家从上到下跪了一地,林蕊儿也在其中,也见识了传说中的鸭公嗓。 “奉天诰命,林相之女林雪儿,温婉贤淑,聪慧美丽,有母仪天下之范,特赐婚与太子为太子良娣,择日完婚。钦此。” 林蕊儿听完,没什么表情,百无聊奈的看着宣旨的公公,长得倒是清秀,就是声音有些难听,格外刺耳。 看着还在呆滞的林澜,宣旨公公便提醒道:“林相爷,你该领旨谢恩了!”林澜一脸茫然,而林雪儿脸上笑意浓浓,好不灿烂。 “福公公,这旨是不是拟错了?”毕竟与林雪儿有婚约的是贤王,并不是太子。 福林笑了笑,将圣旨递与林澜,“相爷,圣上岂会出错?” 林澜接过圣旨,磕头道:“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澜将福林拉在一旁,小声道:“福公公,这雪儿与贤王有婚约在先,怎么就许配给太子了?” 福林高深莫测笑了笑,看了看一旁没有任何表情的林蕊儿,“林相,陛下让老奴问你,先皇赐婚时,原话是怎么说的?” “林氏一门忠烈,若来日诞下嫡女,便赐与我孙儿独孤墨做正妃,两家永结秦晋之好。”林澜重复着当时先皇的口谕,嫡女?若说嫡女,那不就是林蕊儿,并不是林雪儿。 “陛下说了,相爷你是聪明人,你以次充好,就不追究你欺君之罪,望相爷好自为之。”福林掩唇笑了笑,还不忘看着林蕊儿。 林澜忧思重重,若今日不是这道圣旨,他也差点忘了他真正的嫡女是谁。 “相爷,咱家还要去一趟贤王府,就告辞了。” “公公慢走……” 待福林走后,林雪儿母女喜笑颜开,林澜却是满面愁容,“父亲,没有别的事,女儿先回竹园了。” “去吧!”林澜看着这个没在身边长大的女儿,心里的愧疚越多了。 林蕊儿原路返回,刚到自己的住所,却被不识趣的人拦住了,“妹妹,那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看见姐姐都不打招呼呢?” 林雪儿以为林蕊儿还是当初那个丑丫头,懦弱无能,任人欺负,只会畏畏缩缩的说着对不起,永远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姐姐?我可记不得我有姐姐,毕竟我母亲只生了兄长和我。”记忆中,原主还有一个同胞哥哥。 就在年初扫墓时,原主在蓟州被她骗入密林,若不是林澜及时赶到,原主可能早就葬身狼腹了。 林雪儿没想到平时柔弱可欺的林蕊儿居然公然挑衅她,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眼神清明的人,觉得异常陌生,面前这目光灼灼的人哪还有半分懦弱的模样。 呆滞的林雪儿反应过来时,已被林蕊儿关在了门外,林雪儿看着紧闭的门,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去敲了院门,并没有人给她开门,也只能愤愤离开。 第八章:深夜造访 东晟贤王府 皇上将林雪儿赐婚与独孤俊,独孤墨倒是不惊讶,毕竟这里面有他的一些功劳。 福林过府,只留下一句话就走了,让一向冷静的独孤墨都有些坐不住了,让人找来了林蕊儿的画像。 福林的原话是,“贤王殿下,陛下说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帝京贵女,待字闺中的也比较多,不防多看看,选几位侧妃也是不错的。至于正妃,就遵循先帝遗旨,你什么时候想娶,再去下聘。” 独孤墨看着手中的画像,微微挑眉,画中女子也没有传言那般恐怖,除了胎记和黑斑,五官精致,凤眸流光,还给她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他竟然一时想不起来。 近期他安插在相府的暗卫来报,除了原先相府自己的势力,相府中出现了另一股新势力,更为碰巧的是,这股新势力与林蕊儿一同出现在林府。 对于林蕊儿,他也是略有耳闻,天下第一楼将她带回相府,回府当天就闹得满城风雨,随后谣言四起,这倒让他对这个突然回帝京的林蕊儿多了几分好奇。 东晟相府 子夜,整个相府笼罩在黑夜中,唯有个园内阁的烛火还亮着,个园的竹子因晚风唰唰作响,却丝毫不影响园中居住的女子。 林蕊儿回府时,从天下第一楼拿了许多药材,经过她调配对比,将药材用丝娟包裹收藏在箱子里,方便使用。 回相府以后,她每晚都会药浴,来强化自己,调配好的药浴散发出浓郁的药香,林蕊儿坐在药浴中冥想,她需要这些药材的辅助,来调配她的两脉,让这具身体能很熟练的掌握医毒两脉。 今日她与林雪儿也算正式见面了,为了防止林雪儿对她使手段报复,在这深宅中生存,她得加紧时间将自己的身体恢复到理想的状态。 晚风拂过,窗户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冥想的林蕊儿并未发现屋内多了一个陌生人,来人正是独孤墨,他绕开了所有隐藏在暗处的势力,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林蕊儿房内。 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药香,让独孤墨感觉到味道有些熟悉,好似他毒发那天,那个女人残留在他身上的味道,看着坐在浴桶中的林蕊儿,独孤墨的冰眸仿佛染上了一层寒霜,周身散发着寒气。 林蕊儿被突来的寒气吓得睁开了眼睛,刚好就对上了面前站着的独孤墨。 四眼相对,她看清了来人,那个被她冒犯的男人,暗黑花纹面具,那双冰眸,让她胆寒,林蕊儿心虚的将头以下快速淹没在药浴里,“阁下,深夜造访,眼下不合时宜吧!” 独孤墨以为对面的女子会和平常女子一样,惊慌失措的大声呼叫,没想到看到他之后,却泼澜不惊的将自己藏在浑浊的药浴中。 这个举措倒让他有些说不出的尴尬,独孤墨转身背对女子,声音冷漠,“只听闻相府大小姐相貌丑陋,不曾想品性也如此开放。” 见他转身,林蕊儿快速起身,将衣服套在身上,保证严丝合缝后才去接男子的话,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没认出她来,那她心虚什么? 调侃道:“阁下都做了梁上君子,还在这里与我计较我的的品性,究竟是我有问题?还是阁下有问题?” 林蕊儿在心里问候了一遍面前的男子,若不是看在你解了老娘的毒,老娘真想让你尝尝新练的毒药。 闻言,独孤墨剑眉冰眸微微一挑,这女子和传闻出入也太大了,什么资质平庸,胆小如鼠,他在这女子身上一点都没看到,反而是气定神闲,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简直就是两个人。 独孤墨脑海回忆着那晚女子的声音,与面前女子的声音做对比,面前这个女子,声音清冷,而那晚那个女子,声音妩媚,不似同一个人。 倒是身上熟悉的药香,和一点功力都没有的体质,与那晚的女子很是相似。 独孤墨回过身,看着离自己三米远的林蕊儿,瞬间移动到林蕊儿跟前,步步紧逼,林蕊儿也莫名的向后退。 “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声音里有些慌张,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让她有无形的压力感。 林蕊儿完全忘了身后的浴桶,身子碰到浴桶边缘,身子往后坠,她以为她会掉进浴桶里,没想到腰间一紧,跌入了结实的胸膛里,鼻尖淡淡的龙涎香很好闻。 “我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很像,特别是身上的味道。”磁性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阁下真会开玩笑,我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认识阁下?莫不是阁下病入膏肓认错了人?” 林蕊儿更加心虚,莫不是这男的发现什么了,即便发现什么又怎样?她做为回报,还帮他把毒解了,不然他连命都没有了,还能站在这里质问她。 独孤墨的眸子沉了沉,“女人,最好不是你,不然,我定不轻饶。”说完放开了林蕊儿,消失在夜里。 林蕊儿感觉瞬间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不悦油然而生,她居然被人威胁了,这种感觉很是不好。 门外响起了兰雨的声音,“小姐,有什么事吗?奴婢听到屋里有动静,过来看看。” “没事,不小心把东西碰到了,你去歇息吧,我这里用不着你。” 兰雨听到屋里的回答,虽然心里疑惑,依旧转身回了偏房,明明她刚刚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息,瞬间又没了,难道是她感觉出了错。 这个二小姐挺好伺候的,每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里,很少出门,并且一点小姐架子都不摆,甚至都很少吩咐他们做事情。 自从刚入园那天,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底下的人也不敢有什么明面上的动作。 而她奉命在个园监视,将她得一举一动如实汇报给梦园那位。 见窗外黑影离开,林蕊儿又脱了衣服,泡进药浴,毕竟这东西,可是她花了不少钱买来的,浪费了多可惜。 第九章:影后白莲花 自从上次被人深夜造访了以后,林蕊改变了生活习惯,改成白天泡药浴,晚上做药膳,避免再次遇到上次那种情况。 期间,林雪儿来过一回,不过被她下了药,满脸起了红疹子,请郎中诊治之后,说感染了天花,凡是与林雪儿亲近的人,都被禁了足,其中包含了当家主母夏荷,林蕊儿也得到一阵子的清闲。 晨起药浴过后,林蕊儿正在铜镜前梳理着自己的墨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近一月来,她发觉每次泡过药浴后,脸上的红色胎记与凤型黑斑都在渐渐淡化,显然脸上被人用了药,而且这药已经陪伴了原主十六年。 将调配的药抹在脸上和下颚,随后面部传来刺骨的疼痛,大约半刻钟,脸上的痛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皮肤发出淡淡的药香。 林蕊儿有些恍惚,看着铜镜中的女子,半晌都回不过神,胜雪的肌肤像刚剥了壳的鸡蛋,秀眉微眺,凤眸绝滟,流光闪闪,特别是紫色的瞳孔深邃魅惑,挺翘玉鼻,朱唇皓齿,一切都好像上帝精雕玉琢般才造就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 看着镜中如此美丽的女子,有些痴迷,林蕊儿不由感叹,用毒之人真是煞费苦心,将原主这绝色容貌藏起来,不然,以原主懦弱的性格,怕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林蕊坐在铜镜前,发呆了许久,又将自己调配的另一份药汁涂抹到脸上,恢复了以前那张丑颜。 “大小姐,您不能进屋,小姐今日还没起呢!”门外响起了秋意阻拦的声音。 随后林雪儿的声音也传来,“秋意,莫不是才到这园子一个多月,就忘记你是谁的奴才了,若不是本小姐,怕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奴婢不敢,只是小姐还未起床,你这样……贸然进去,不太……好。”秋意唯唯诺诺,说话有些结巴。 清脆的鞭子声传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相府,还没人赶拦我的去路。” 秋意被一鞭抽倒在地,疼得眼泪直掉,却不敢发出声音,林雪儿刚想抽出第二鞭,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林雪儿的手停顿在半空,转头看着房内的人,“妹妹可真能睡,现在都辰时了,才起?” “我睡到何时?要你管?你家住海边吗?管那么宽?”林蕊儿撑了撑懒腰,打着哈欠道。 林雪儿见她说话语气不好,也不发火,微笑道:“妹妹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姐姐我刚刚大病初愈便来看妹妹,妹妹回府也有月余,都没出过府,今日我想约妹妹一起出去逛逛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林蕊儿秀眉微挑,今天吹的什么风,感情又在憋什么大招,换套路了?不过她也不怕,不是说可以出府吗?正好她也想出去逛逛,还省得她自己费力想办法,何乐而不为? “好耶,终于可以出府了。”林蕊儿假装高兴,在地上转了一圈。 林雪儿见状,喜上眉梢,收了自己的皮鞭,一脸谄媚,“妹妹放心好了,今日我和爹爹说过,带你出去逛逛,保证有趣。” “我们什么时候去?”林蕊儿兴奋中带着等不及的意味。 “半个时辰后,我在前厅等你。”林雪儿一脸高兴,刚开始,她没报多大希望,以为林蕊儿会拒绝她,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搞定了。 玉城街道繁华,两辆马车幽幽的在街道上行驶着,一前一后,迎来了许多人人的围观。 玉琼阁三楼,三人坐在窗边用膳,人群中沸沸扬扬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不是相府的马车吗?” “奕,你真是火眼金睛,隔那么远,都能认出是相府的马车。”皇甫明随着望去,人有些多,看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是女眷的马车。 独孤墨也随着望去,那确实是丞相府的专用马车。 “皇甫明,你不带脑子出门吗?车上那专用标识你总认得吧!”独孤奕眼中满是鄙夷。 皇甫明顺着看去,满脸黑线,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在他们还在讨论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玉琼阁楼下,停稳后,林雪儿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一袭粉衣,面纱遮面,动作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优雅大方。 “妹妹,你初到帝京,这玉琼阁的吃食,可是整个玉城最好吃的,今日特意带妹妹来尝尝。”柔和的声音在另一辆马车前响起。 林蕊儿闻言,掀起车帘,跳下了马车,她今日出门,可没带什么丫鬟,并且这马车的高度,对于她来说,小意思。 路人对这粗俗的举动指指点点,“看到没?那就是相府二小姐,传言中的丑女,当真粗鄙,与大小姐比起来,真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可不是嘛?听说她回府当天,没有给当家主母问安呢!每天也不去晨昏定省,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毫无礼教可言。” “前不久整个帝京还广传她与太子的谣言,也难怪天家会下旨,将相府大小姐赐婚太子殿下,不然,这等粗鄙之人,怎么配得上太子殿下。” “还是大小姐人美心善,不计前嫌,带她来吃东西,若是我都惭愧。” “谁说不是呢!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在东晟,未出阁的女子几乎都是面纱遮面,不会将自己的容貌暴露在外人面前。 林蕊儿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林雪儿,没想到这白莲花段位挺高的,还会运用民众舆论,既然还蛮开心,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掩面而泣,那她就错了。 林蕊儿踱步走到那些说她坏话的人面前,手指一一指过他们,又指着自己道:“我长的丑碍你们眼了,吃你家米了,又不是妇人,在人面前乱嚼舌根,不怕遭天谴,说不了话?” “妹妹,不可这般无礼?”林雪儿上前假意拉着林蕊儿,劝解道。 林蕊儿不耐烦甩开林雪儿的手“走吧!不是要吃东西,还废什么话。” 话音刚落,林雪儿已经倒在地上了,额头恰巧碰到地上的石子,额头渗出血来,被划了一个很小的口子。 “大小姐,你没事吧!”一旁的丫鬟桂香急忙扶起林雪儿,着急问道。 “我没事,桂香,你去将二小姐劝回来,莫要与人争执。”林雪儿用手中娟帕,捂着额头,着急道。 “大小姐,你都这样了,还管她干嘛?奴婢带你去看郎中,万一破相了就不好了。”桂香带着哭腔,好一副主仆情深的戏码。 人群中再一次对林蕊儿指指点点,林蕊儿嘴角扯了扯,这白莲花不去当影后真是可惜了。 “桂香,你家大小姐居然受伤了,那就带着她回去吧!好好找个郎中看看,千万别留疤了,万一破了相,太子退了婚,就是相府的不是了。”说完林蕊儿不顾人群中的指指点点,转身进了玉琼阁。 “二小姐,是你推大小姐摔倒的,你怎么走了?”桂香着急大声喊道,这可和大小姐说的不一样啊!接下来该怎么演。 “是她自己摔倒的,还赖上我了?本小姐饿了,就得吃饭,再说走累了,也得歇会儿,你们还是快回去看郎中吧!不然东晟第一美人怕是要易主了。”林蕊儿像他们摆摆手道。 桂香还想说什么?便被林雪儿阻止了,“那妹妹可要早些回府,姐姐我就不陪你了。” 林蕊儿在桂香的搀扶下,又上了马车,马车又掉头朝着相府的方向原路返回了。 第十章:酒友 玉琼阁雅间的三人看着这一幕精彩的戏码,除独孤墨以外,其他两人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墨,这相府二小姐了真有意思,虽然模样确实丑陋了一些,却不向传言那般懦弱,反而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真是太有趣了。”皇甫明看着坐在大堂的林蕊儿,脸上笑意浓浓。 “这就是一个妙人吗?性子倒是洒脱,不似其他闺阁小姐娇柔做作,我喜欢,若是有她陪在身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无聊。”独孤奕单手托腮,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林蕊儿。 “反而是林雪儿,空有东晟第一美人的称号,也是使用一些入不了门面的小伎俩,博取同情,好在与皇兄的的婚约取消了。”独孤奕眼睛盯着林蕊儿,不由说道。 “林雪儿的做事风格正好与东宫那位大同小异,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无聊。”皇甫明也不忘补了一句,毕竟太子是什么人,这些年他们心知肚明。 至始至终,独孤墨的动作都没有变,暗黑花纹面具下看不出任何情绪,也没有回答两人,两人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便不理会他,继续盯着女子看。 玉琼阁大厅,林蕊儿坐在桌子上,喝着店小二送来的碧螺春,口感甚是不错。 “店小二,你们店里有什么好吃的,随便给我上几样我尝尝。”这还是她来到异世第一次出门,她可要好好尝一尝这里的美食和美酒。 “小姐,我们店里的的招牌菜很多,不知你喜好那种口味?”小二说着朝墙上指了指,原来有菜牌。 刚店门口发生的事,他也看到了,不觉对这个相府二小姐多了几分新的认识,毕竟练武之人,眼力还是比常人好。 “那就给我来一份樱桃肉、翡翠玉扇、锦绣虾球、金鱼戏莲,再要一盅雪耳羮,顺便上一壶酒。”林蕊儿想了想,还是少点一些,毕竟她一个人,吃不掉也是浪费。 “小姐,请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店小二走后,林蕊儿总觉得自己被人盯着,抬眼望去,却没有看到人?难道是错觉?但那种寒意,像极了某人的眸光,林蕊儿不由想到那一块暗黑花纹面具。 “奕,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看着朝他们看来的女子,皇甫明心虚道。 “我们从这看她,看得清清楚楚,但她是看不到我们的。”独孤奕对玉琼阁的布局清楚得不能在清楚,毕竟是他就是这家店的幕后老板。 这样一说,独孤墨的眸子便一直盯着她看,林蕊儿眉头轻皱,“店小二,楼上有客人吗?” “风眠,那位姑娘所点的食物皆记到我的账上。”店小二正准备开口,就被站在围栏边的独孤奕打断了。 “好的,四爷”见老板都开口了,风眠便识趣的退下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与你不熟,一顿饭钱我还是有的。”林蕊儿声音清冷,对突然示好的男子,并没有多大好感,长相还算俊逸,也不像坏人,她也不反感,只是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 话语间,被唤风眠的小二已经拿了几碟小吃放到桌上,“小姐,这是我们店的赠品。” “一个人喝酒甚是无聊,不如我作姑娘的酒友如何?”还没等林蕊儿答应,独孤奕已经将屋内桌上美酒拎了两坛,还顺手拿了两个杯子,飞身来到了林蕊儿身旁。 “你确定要当我的酒友?”林蕊儿挑眉问道,看着他放在桌上的酒,酒香馥郁芬芳,隔着瓶塞都能闻到,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她肚里的酒虫都醒了。 “这上好的花雕,可是我的藏品,保证不让姑娘失望。”说完,独孤奕就将酒塞打开,倒了一杯给她。 林蕊儿端起浅酌了一口,又看了看杯中的酒,酒色橙黄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果真是好酒,微微浅笑,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一口将酒吞下肚,“果真好酒。” “姑娘喜欢就好,我可以坐这吗?”独孤奕再次询问。 “当然,公子既然请我喝酒,礼尚往来,我请公子吃饭。”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完独孤奕就坐到林蕊儿的对面,近看,林蕊儿的睫毛很长,如蝴蝶般上下翻飞,煞是好看。 楼上两人,独孤墨稳如泰山的坐着,皇甫明却有些坐不住了,看了看桌上仅剩一坛的酒,也飞身而下。 “奕,明明我们有约在先,你却丢下我们,不是兄弟所为,我也要加入你们。”皇甫明厚着脸皮加入到两人的行列。 林蕊儿看着一张熟悉的娃娃脸映入眼帘,情绪有些激动,眼里染上了一层雾气,脱口喊了一句,“小包子?” “小包子?你想吃包子吗?”皇甫明用倒酒的手顿了一下,天真问道。 闻言,林蕊儿叹了一口气,小包子在异世活得好好的,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 “没有,只是觉得公子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一时情急认错了而已。”看着他一副萌囧的模样,林蕊儿笑容柔和真诚了不少。 “姑娘的这个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不然姑娘也不会有些伤感。”独孤奕将她激动失望都望在眼里,若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以她洒脱的性子,不会有这些情绪。 林蕊儿没有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心中荡起了一丝苦涩,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包子,老天却让她见到了与小包子一模一样的人,这也算一种缘分。 “那以后姑娘便唤我小包子,给姑娘解相思之苦如何?”皇甫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林蕊儿倒了一杯,若真能和这么有趣的人交朋友,他甚是欢喜,脸上笑意连连。 “那我林蕊儿便交你这个朋友,小包子。”两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又是一饮而尽。 一般小女子喝了三杯酒,便有了醉意,可面前的女子,眼神清明,丝毫酒意都没有。 几人又连喝了五六杯,林蕊儿不由想到了那首《自遣》的诗句,脱口而出。“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闻言,旁边的两人呆住了,林蕊儿嘴角扬起,“你们愣着干嘛,一起喝啊!”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好的文采。”独孤墨闻言,一身玄衣也落在了几人跟前。 “墨,我还以为你不愿下来,与我们一起,毕竟这大堂嘈杂。”皇甫明回过神,看着已在身旁的男子,微微惊讶,毕竟他认识的独孤墨,从来都不会在人多的场合露面,即是带着面具也是一样。 男子身上寒意袭来,林蕊儿看着来人,端酒杯的手顿了顿,表情没什么变化,毕竟从她进去玉琼阁,她便感受到这股寒意,没想到还真是他。 “你们既是一起的,那就一起坐吧!热闹一些。”林蕊儿说完。指了指身旁的位置,也难得这个冰疙瘩会有两个如此健谈的朋友,真不知他们平时是怎么交流的。 “林姑娘的胸襟不仅宽阔,眼界和情怀让作为男子的我都自愧不如,佩服,来,我敬你一杯。”独孤奕又刷新了自己对林蕊儿的认知,传言目不识丁的人,居然作出了如此洒脱的诗句,当真是个妙人。 林蕊儿也倒了一杯,两人酒杯轻轻一碰,又一杯酒已经下肚。 “你光坐着?不喝酒?岂不是没意思,那晚阁下可不是这般沉默寡言的人?”林蕊儿从一旁拿了一个茶杯,倒了满满一杯,递与独孤墨。 “林姑娘,你与我大哥认识?”独孤奕更是吃惊不已,连一旁的皇甫明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么多年,贤王府可是连一个女婢都未曾见着,除了清乐,可没见他和其他异性说过话,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认识,但不熟。”林蕊儿笑着回到。 独孤墨眼眸深邃,接过茶杯,面具下看不见任何表情,没有丝毫犹豫,也将茶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见状,林蕊儿又倒了一杯,“阁下真是豪爽,小女子佩服。” “你还是小女子,你的酒量放眼玉城,也没有几个是你的对手。”独孤墨冷漠道,她都喝了十杯,丝毫酒意都没有,反而酒量最小的皇甫明,整张脸已经喝得红扑扑的,像极了苹果。 第十一章:醉酒留宿 林雪儿回府后,将今日自己摔破额头的事情与夏荷说了,夏荷得知是林蕊儿所为,便去林澜那里,添油加醋了一番。 在酒楼的林蕊儿全然不知府中之人正在算计她,酒过三巡之后,她也有了醉意,桌子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五六个空酒坛,独孤奕与皇甫明早就醉倒在一旁睡着了。 玉琼阁此时除了店中的伙计,其他客人纷纷都被清走了,店门外贴着暂停歇业,暂不待客的文样。 偌大的酒楼,便只剩下林蕊儿几人,林蕊儿起身,摇晃着身体想要去拉扯倒在桌上的两人,边说边用手去拽,“你俩不要睡!快起来接着喝,我还没尽兴呢!别辜负了美酒,听到没有,快点来接着喝。” 独孤墨坐在一旁看这女子的举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醉酒后是这个的模样,不仅亢奋还话多,显得有些聒噪。 林蕊儿见倒在桌上的两人不见动静,又转将目标转移到一旁,手拿着酒杯,欲端过去给独孤墨,“冰疙瘩,他们都醉了,你为什么还不醉?既然不醉,来我们俩接着喝…” 林蕊儿脚步虚浮,被酒坛绊倒,一下子朝独孤墨扑去,独孤墨见状下意识伸手去接,林蕊儿感觉身体落空,慌乱中手碰巧将独孤墨脸上的面具打掉了。 见自己被抱住,并没有摔出去,林蕊儿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抬头看去,如刀雕刻般的下颚,美瓷的肌肤,唇若涂丹,鼻若悬梁,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绝美的脸庞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有些蛊惑人心。 独孤墨只觉得面部一凉,才发觉自己的面具已经落在了一旁的地上,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林蕊儿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正盯着他看。 “你是谁?好美啊…怎么可以长得如此好看呢!皮肤也是极好的呢!”林蕊儿醉眼朦胧,说完还不忘伸手去触碰那张美丽的脸庞。 “林蕊儿,你干什么?把你的手拿开,不要碰我……”独孤墨语气冷到了极致,声音也比平时大了许多。 林蕊儿虽有些害怕他身上散发的寒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将嘴凑了上去,堵住了独孤墨的薄唇。 独孤墨愣住了,没想到这女人真是胆大妄为,居然强吻他,抱着林蕊儿的手一下子松开,欲想发作,林蕊儿便离开了他的唇。 林蕊儿以为自己又要摔出去,手自然环住独孤墨的脖颈,姿势在旁人看来甚是暧昧,林蕊儿声音软糯道:“美人,你不可以冷冰冰的,像万年寒冰一样,不好…”说完便没有了下文,被细小的鼾声所代替。 独孤墨脸上青筋若隐若现,想将女子从身上扒下来,却被她抱得死死的,任凭他怎么扒,反而让女子越箍越紧。 “清影,把林蕊儿从我身上弄开。”独孤墨无奈之下,只能求助在暗处的暗卫。 闻声而至,清影现身,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清影略显尴尬,他还从未见自家主子如此窘迫的模样,一手刃将林蕊儿批晕过去,林蕊儿的手自然就落下来了。 清影将林蕊儿扶了起来,独孤墨也随即起身,将地上的面具拾了起来,重新罩在脸上。 从他手中接过林蕊儿,吩咐道:“回相府说一声,林蕊儿被清乐公主留宿,今日不回相府了,顺便去宫中将清乐接回王府。” “主子,这二位爷是否让人接回去?”清影看着倒在桌上的两人,问道。 “不用管他们,让他们在这里睡一宿。”说完接过林蕊儿出了玉琼阁,由于林蕊儿身材娇小,被独孤墨用披风遮去了大半。 次日,还在熟睡的林蕊儿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很不舒服,伸手去抚,碰到了一个肉乎乎带有温度的东西,林蕊儿猛然睁开眼睛,吓得榻边的人儿迅速缩回了手。 “仙女姐姐,你可总算是醒了,害得乐儿等了好久,很是无聊呢!”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大约五六岁的模样,肉嘟嘟的,煞是让人喜欢。 林蕊儿敲了敲有些沉重的头颅,揉了揉两边太阳穴,坐起身来,便发觉脖颈后的疼痛比头疼更甚,又用手轻轻揉了揉脖子,手一碰到那里,就火辣辣的胀痛。 难道是睡落枕了,脑海里有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可怎么拼凑都拼凑不齐,她喝酒断片了。 她只记得昨天在玉琼阁喝酒,后来贪杯了,再后来就记不清楚了。 林蕊儿看了自己身上焕然一新的衣服,一下子紧张起来,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温柔的问道:“小妹妹?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这里是墨哥哥的府邸,你喝多了,是墨哥哥把你带回来的,仙女姐姐,你是天上来的仙女吗?和我的墨哥哥一样漂亮,只是墨哥哥没有紫色的紫色的眼睛噢。”小女孩粉嫩的嘴巴上下翻飞,滔滔不绝,边说还不忘吞咽口水。 紫色?天啊!她怎么忘了?她昨天出门前解了脸上的药,恢复了真容,只是在出门前,又抹了自己调配的药汁,不遇水便没事,遇了水,原形毕露。 “小妹妹,姐姐的衣服是谁换的?”林蕊儿有些后悔自己昨日喝了那么多酒,怎么都想不起来后面发生的事?前世,她记得自己酒品也是极好的,只是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仙女姐姐的衣服是墨哥哥,”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故意停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唇,吧唧吧唧看着林蕊儿紧张的模样,又接着道:“是墨哥哥吩咐嬷嬷换的。”说完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很是悦耳。 小女孩粉雕玉琢,煞是好看,就是小小年纪,便有了腹黑整人的潜质,不是太好,林蕊儿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小脸,“小妹妹,下次说话可不能做停顿,挺吓人的。” “哈哈哈,姐姐,你是不是以为是墨哥哥给你换的衣服。”独孤清乐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调皮”林蕊儿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起身下床,走至屏风处,将外衫套在身上,整理一番才出了屏风。 “仙女姐姐,你既然醒了,我们一起去用早膳吧!乐儿等你都等饿了。”独孤清乐从榻边走过来,拉着林蕊儿的手左右摇晃撒着娇,然后将手臂张开,等待林蕊儿抱她,“可是我饿得没有力气了,走不动,我要仙女姐姐抱抱。” “你这只贪吃的小懒虫,姐姐我还没洗漱!而且姐姐头疼,脖颈也疼。”林蕊儿说着抱起独孤清乐在原地转了一圈,将她放在地上,这小家伙看着只是有些婴儿肥,没想到还是挺沉的,平时一定没少吃。 独孤清乐落在地上后屁颠颠的跑开出了内殿,朝门外喊道:“嬷嬷,嬷嬷,神仙姐姐醒了,你快进来呀!进来呀!” 话音刚落,又跑回林蕊儿身旁,林蕊儿手捂着脖颈试着摇晃,看看能否缓解一下疼痛,只见小家伙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手里端着洗漱用具。 “小祖宗,您慢一些,别摔了。”进来后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又转头问了问林蕊儿,“姑娘醒了,老奴伺候你洗漱。” “不用了,我不喜欢别人伺候,我自己来。”林蕊儿浅笑,婉拒了她。 “那好,老奴与小主子在外等你。” “仙女姐姐,你可要快一些额,别让乐儿等久了。”小女孩也乖乖的,任由老妇拉着走出了内殿,走时还不忘与林蕊儿打招呼。 林蕊儿将内殿扫了一遍,室内装饰虽简洁,却很气派,主家非富即贵,刚进来的嬷嬷极有教养,倒让林蕊儿有些好奇这座府邸主人的身份。 第十二章:他是贤王独孤墨 青丝墨染,迎风飘逸,若仙若灵,女子从抄手回廊处走来,衣衫拂地,冬衣上的白色绒毛随风抚过雪白脸庞,粉面桃花,似水柔情,风华绝代。 立在屋檐下的独孤墨表看到了这样一副风景,不得不说,这女子居然美得让他都有些心动,没想到那张丑颜之下,居然隐藏着这么美丽的面容,让他对林蕊儿又多了一丝兴趣。 林蕊儿洗漱完以后,用发带将头发扎了一个半披式,随意披在身后,一手拉着蹦蹦跳跳的独孤清乐朝膳堂走去,走过抄手游廊,刚好就与对面立着的独孤墨四目相对。 “冰疙瘩,原来这里是你家呀!难怪装饰都死气沉沉的,与你这个人一般,煞气太重。”林蕊儿看着一张暗黑面具后冷峻深沉的眼眸,笑着调侃道,毕竟昨天在一起喝酒,也有了几分熟悉,林蕊儿也觉得自己不用那么见外。 独孤墨的眼眸更加冷冽了一些,这女人真是每一次都能引起他情绪的变化,冷冷道:“若不是昨日你醉酒缠着我不放,我岂会将你这等麻烦带回府邸。”对于他来说,女人就是一个麻烦的物种。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林蕊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喝酒后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比如抱人、亲人等,看来她昨天真就这样做了。 看着她不点而朱的玉唇,独孤墨居然想起昨天那一吻,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墨哥哥,你是不是将仙女姐姐带回来给我做嫂嫂呀!她和你很般配呢!如若你们真的成婚,生下的宝宝定是整个北风大陆最美的宝宝。”独孤清乐看着两人互怼,不由跑过去,拉着独孤墨的手道。 林蕊儿闻言,头上划过三条黑线,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居然还会乱点鸳鸯谱,还生小孩,这哪是她一个五六岁孩童操心的事。 独孤墨闻言,冷冽的眸子缓和了不少,弯下身用手刮了了一下独孤清乐的鼻子,“乐儿,嬷嬷是怎么教你的,小孩子不可以乱说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墨哥哥。”独孤清乐乖乖的点点头,没有了刚刚的顽劣。林蕊儿惊掉了下巴,她以为冰疙瘩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没想到对面前这小家伙,也算是好的了,最少她明显感觉他身上的寒冽之气明显减弱了,就连面具下的眸子都柔和了不少。 “清影,备膳。”独孤墨起身拉着独孤清乐走进膳堂,林蕊儿与嬷嬷尾随其后。 不一会儿,几个小厮将膳食放到了桌上,期间恭恭敬敬,未曾抬眼看过主人,待膳食放好之后,便躬身退下,没说一句话,看他们动作干练,脚步轻捷,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练家子,更让林蕊儿对冰疙瘩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些。 站在后面的嬷嬷静静地候着,也没有说话,被唤作清影的侍卫从袖中掏出银针,将桌上的膳食一一试过一遍后,放心说道:“爷,没毒。” 话落,独孤墨给独孤清乐盛了一碗粥,又用筷子将桌上的菜都夹了一些在她面前的玉蝶中,“乐儿,先喝点粥暖暖胃,再吃其他的。” 林蕊儿看到此操作,不由想起自己在古装电视剧中看过一样的情景,只有皇宫贵族才有验毒这波操作,想起先前她们相遇时,他险些因毒发丧命,也难怪会这般小心翼翼,任谁也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见冰疙瘩居然细心的给小家伙布菜,也是微微震惊,没想到表面冷漠暴戾的他,还有如此心细的一面。“怎么不动筷?不和你胃口吗?”冷冷的质问传来,打断了林蕊儿的思考。 林蕊儿不由在心里鄙夷,并没有说出口,“真是善变,换脸与翻书一般快,不去唱戏可惜了,对小家伙一脸耐心,对她又是冷冰冰的。” 可面上没表现什么不悦,看着满桌的菜肴,有八宝鸭子、肉片焖玉米、荸荠火腿、豆腐八仙汤、水晶饺子、一些不知名的糕点等,居然没什么胃口,可能是昨日酒喝得过多,还有些宿醉的缘故,自顾盛了一碗白粥,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你们慢用。”很快一碗白粥下肚,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见林蕊儿已经放下碗筷,独孤清乐将嘴里的饺子吞了下去,“仙女姐姐,你怎么不吃点别的,墨哥哥府上的厨子可比父皇的御厨好上许多,做出的食物也是很美味的。” 御厨?父皇?墨哥哥?等等的信息,林蕊儿在脑海里整理了一遍,心口颤了一下,面前这个冰疙瘩不会是传说中那个身中奇毒、相貌丑陋、脾气古怪、冷酷暴戾、还好男风的独孤墨吧!世间没有那么巧合吧! 看着带着面具也丝毫不影响他用膳的男子,又想想在这府中,除了她与小家伙,还有老嬷嬷三个异性生物,好似都没见过有其他女子或女人的存在。 而当今圣上有两个公主,一个是已经待字闺中的独孤诗雨,另一个便是享受盛宠的独孤清乐,好在她闲暇之余也看些关于北风大陆的书籍,尤其是对东晟国历史记载,声音淡然道:“那公主殿下就多吃点,别饿瘦了。” “仙女姐姐,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啊!你还是叫我乐儿,叫我公主有些生分。”她记得自己没说过啊!独孤清乐摇摇头,又接着吃了碟中的美食。 “我猜的。”林蕊儿微微一笑,如坐针毡,她以为这冰疙瘩只是富家公子,不曾想居然是赫赫有名的贤王,他处事风格和手段可是百姓口中的禁忌,私下百姓都不敢大声议论的人,视他为鬼神,而她居然冒犯了这样一个人,想起那晚的威胁,天不怕地不怕的林蕊儿居然心生寒意,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个危险的人。 闻言独孤墨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他并未表明自己身份,即便院子里的侍从,都只是唤他爷,并不是王爷,这女子居然知晓他的身份,还是如此云淡风轻,到让他对林蕊儿又多了一丝兴趣。 冷静、聪慧、胆识过人,美貌与才情并存,与传言中那个资质平庸,懦弱不堪的相府二小姐截然不同,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差点也以为,传言的林蕊儿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草包,短短三次接触,他对林蕊儿有了浓浓的兴趣。 各怀心事的用完早膳,林蕊儿也不愿多作停留,问了独孤墨自己昨日所穿戴的物件,将随身携带的药物涂抹在脸上,恢复了往夕的丑颜,在清影的护送下回了相府。 第十三章:失踪了? 晟国丞相府 林蕊儿回到府上,就看到坐在大厅等候自己的林澜、夏荷一行人,林蕊儿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嘴角含笑,走过去行礼道:“女儿给父亲请安。” 林澜看着走来的女儿,眼里有些心疼,不过看了看身旁站着的两人,林澜心一下子坚硬起来,“蕊儿,你昨日是否推了你长姐,你看你长姐额头都摔破了,若是毁了容,你让她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办?” “父亲,若女儿说不是我推的,你可信?”林蕊儿至始至终面露微笑,没有过多表情。 夏荷的抽泣声传来,“蕊儿,母亲知道你嫉妒你姐姐容貌,可你也不能如此目无尊长,做出毁人容貌之事啊!若你姐姐真的毁了容,你让她以后怎么过啊!” “夏姨娘慎言,我母亲已白骨化土,至于嫉妒容貌,我林蕊儿虽相貌丑陋,却从来不屑别人的容貌,何来嫉妒一说!”林蕊儿眼神狠厉,收了脸上笑意,毫不留情的反击着夏荷。 “老爷,奴婢亲眼看到是二小姐推的大小姐,当时许多百姓都看到了,不信,老爷可以派人去坊间问问。”桂香磕在地上,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林澜看着毫无悔意又盛气凌人的林蕊儿,心里莫名生起了怒意,“逆女,跪下,人证俱在,你还不知错?当真目无尊长吗?” “父亲何须动怒,是与不是,你问问林雪儿便是?何须多此一举在此质问我?”林蕊儿毫不畏惧,站着未动,俗话说人走茶凉,看来林澜对先夫人的感情也是经不起岁月的蹉跎,对她这个所谓的女儿也没有多少感情,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些质问。 “雪儿,你来说说,毕竟你是当事人,当真是你妹妹推得你。”林澜转头细声的问着林雪儿。 林雪儿欲想开口,可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闻言,林蕊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看来她昨日下的药生效了,嘴巴能说会道,还能演,她就让她消停几日,以示惩戒。 “雪儿,雪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啊!别吓母亲。”夏荷吓得对林雪儿嘘寒问暖,可还是得不到任何回答,林雪儿只是摇摇头,又点点头,手指着林蕊儿说不出话来。 林澜也慌了,今日早朝后,皇上将婚期定在七天之后,虽圣旨未来,想必也快了,如今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吩咐道:“栓子,速去找郎中。” “老爷,妾身和你说过,不要把这灾星接回府,你就是不信,你看看,至从她回府后,雪儿不是出天花,就是摔破额头,如今又说不出话来,整个相府都闹得不安生,该如何是好,再有半月年关将至,母亲也该从万寿宫回来了,若真是这灾星作怪,该如何是好。”夏荷眼看女儿说不出话,也许这是送走这野丫头的好机会,她可不想错过。 林澜的眼神复杂,他曾经答应过柔歌,会好好善待和疼爱这个女儿,可他也是一个重孝之人,当年拗不过老夫人,才将这女儿送至乡下老宅,两个月前他突然梦到了逝去的柔歌,梦中柔歌责备他不信守承诺,怠慢了女儿,他不顾众人反对才派人去乡下将她接回来。 林蕊儿笑了起来,魅惑般的笑声回荡在大厅之中,显得有些渗人“夏姨娘为了赶走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说我是灾星,为何不说是你们作恶多端,糟了报应。” “行了,都给我闭嘴,蕊儿,你也别再这里添乱了,回房闭门思过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跨出个园半步。至于荷儿,以后灾星一词不准再提。”林澜看了看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女儿,心里百感交集。 林蕊儿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着急说不出话的林雪儿,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而她并没有回个园,她也不想被当做金丝雀一般关在相府不得自由,只是转身趁乱跑出了相府。 晟国贤王府 清影从相府回来的路上,看到市集中乱成一团,上前打探,才知道有数二十名百姓突然之间不能说话,聚集在药铺门口看郎中,加上看热闹的人多,拦住了他回府的路。 “爷,昨日在玉琼阁门前看热闹的百姓,大多数都失言了。”看着正在书桌前看书的独孤墨,他小声说道。 “失言?”独孤墨放下手中的书,冷眸中全是狐疑。 “而且都是昨日讨论林蕊儿的那些人,今日起来,相继都不能说话,一起在宝林堂看郎中,而郎中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清影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全盘托出,看他主子对林蕊儿的态度,应该感兴趣。 果不其然吊起了独孤墨的兴趣,“噢,世间还有如此蹊跷之事。”独孤墨回想昨日女子的动作及说话方式,好似看到女子手指都纷纷指着非议她的人,还说了一句“乱嚼舌根,小心遭天谴,说不了话。” “爷,大多百姓传言,林蕊儿是天生煞星,接触她的人都没好下场,这些人就是因为昨天与林蕊儿才变成这样的。”清影把从百姓口中听到的话,如实禀报,如真是这样,自家主子最近与与林蕊儿走得有些近,还将她留宿王府,要不要请人来给王府去去晦气。 想起昨日女子的举动,他可不信是什么煞星所为,应该是林蕊儿动了什么手脚。 “清影,你通知血影去查一查这个林蕊儿,务必要快。”林蕊儿,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好的,爷”说完清影便消失不见了。 六日之后 独孤墨看着手中暗卫传回的信息,眉头微皱,林蕊儿不在府中,不知所踪,还是今日林雪儿上门去闹,才得知林蕊儿从出府便一直未回去过。 算起来也有七天时间,随着林蕊儿失踪,相府附近的势力也一并撤了,林澜将此事压了下来,预备等林雪儿出嫁过后再做打算。 脑海中浮现某女淡定的处事风格,调侃他的模样,得知她失踪了,不知为何?让独孤墨心里有些不舒服。 暗处的人出现,又递了一封信给独孤墨,隐身而去,独孤墨看着信上的内容,冰眸深层,瞬间手中纸张变成粉末,消散而去。 “血影,你带血魅所有人,去给天下第一楼送一份大礼,将天下第一楼在北风大陆的所有情报网截断,有关林蕊儿的信息第一时间传给本王。”刚隐去的杀手出现,接过独孤墨手中的玉牌,消失在王府。 难怪他的暗卫查不到关于那个女子丝毫的信息,居然是天下第一楼从中作梗,以前血魅与绝杀从不正面交锋,各有各的情报网,只是绝杀在明,他的血魅在暗而已。 “好你个林蕊儿,好样的,将本王吃干抹净后,居然还将本王耍的团团转,最好不要让本王逮到你,不然定将你碎尸万段,才解本王心头之恨。”冷厉的声音响彻书房,身旁的书桌应声破成碎屑。 天下第一楼压根都没想到,无意之举居然让他的情报网全部瘫痪,甚至还损失了不少杀手,可那都是后话。 第十四章:再见公子轩 东晟国皇宫 东晟太子大婚,普国同庆之余,当今圣上独孤擎天昏迷不醒,全国都在张榜招揽名医,独孤墨看着躺在龙榻上的人,眉头紧蹙,周身寒意让人无法靠近。 朝阳殿中,皇甫明正在给独孤擎天施针,些许时间后,独孤擎天也未曾醒过来,看着一脸寒冽的独孤墨,皇甫明说出了病人的实际情况。“墨,皇上他五脏六腑衰竭,恐时日无多。” 独孤墨瞬移至皇甫明身旁,一把掐住皇甫明的脖子,白皙的手上青筋尽显,“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一下子这么严重?从何时开始瞒着我的。” “皇上他不让…告诉你…说…也许他死了…,你可能…就会…原谅他了…”皇甫明因缺氧满面赤红,艰难道,这家伙还真是不会手下留情,即便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结果,他也答应皇上瞒着他。 独孤墨闻言放开他的脖子,周身力气如抽走一般,整个人冷漠如冰窖,缓缓开口道:“还能活多久…” “最多…半年。”皇甫明虽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但还是忍不住剧烈喘息道。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救醒他,等我回来,若再出什么乱子,可别怪我不计兄弟的情谊。”说完便消失在皇宫,朝阳殿中的寒气也因主人的离去,缓和了不少。 皇甫明看着离去的独孤墨,心情郁闷道:“刚刚不也没计兄弟情义吗?下这么重的手,险些害小爷我命丧黄泉了。” 殿中阴暗处传来警告声,“皇甫公子还是想办法怎么医治皇上吧!若在爷回来之前,皇上若有什么闪失,你和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该死的清影,你可不可以不要像你家主子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甚是吓人。”皇甫明听清声音来至何人,便有些不悦,真不愧是主仆,出场与离场方式不经相同。 西陲边境 虽是冬日,自从下过那场大雪,除了早晚有些寒冷以外,每天都能见到太阳,也算暖和。 林蕊儿一路骑着马儿向西驶去,她在书上看到过,东晟国西部边陲有一座山峰,因盛产名贵药草而闻名,叫做药庐峰。 她详细看了世人对药庐峰介绍,除了药草丰富,毒物甚多之外,特别是山中有一处天然温泉引起了林蕊儿的青睐,天然温泉的药用价值太高了,她可要好好利用。 子夜,栓在树下的马儿受惊,挣脱缰绳跑远了,在树上休息的林蕊儿被惊醒了,明显感到浓浓的杀意袭来,紧接着几枚飞镖朝林蕊儿面门而来,来不及考虑,林蕊儿翻身下树,迅速躲开,暗自庆幸躲开一劫,惊魂未定,又袭来几枚飞镖。 闪躲不及,以为要中镖的前一秒,夜空中飞来一把玉扇,玉扇翻飞将飞镖打飞,一袭白衣立在林蕊儿身前。 林蕊儿看着面前保护自己的男子,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她招谁惹谁了!才来古代数月之余,都被刺杀两回了。 很快飞镖飞出的地方,也出现一行黑衣人,各个手持刀剑,看着林蕊儿两人,其中一人冷声道:“阁下何人?若交出身后的人,我等饶你不死。” “口气倒是不小,那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男子声音温润如玉,不等对方出手,手中的玉扇已经飞出,朝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没想到这白衣男子武功如此高强,区区御物,他们应付起来都有些吃力,只见男子手掌翻飞,几下就将黑衣人打趴下了。 白衣男子收回玉扇,“今日绕你们一命,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若以后妄想伤害林蕊儿,让她小心些,以免得不偿失。”说完,黑衣人纷纷逃离了现场。 “小丫头,月余未见,变白了一些,两次见面,你都被人追杀,真是有趣。”男子转身看着一身男装的林蕊儿,笑着说道。 看着面前碧蓝的眼眸,风华绝代的男子,这不就是前次救自己的公子轩吗?如今自己男装,换了容貌都能认出自己,想必也没有表面这般简单,声音清冷,“两次都在这荒郊野岭之地,得公子相救,也太过巧合了些。” “第一次确实是巧合,不过这一次,是我派人跟踪你。”公子轩如实说道,边说边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系在了林蕊儿身上。 因为他确实安排人守在相府,观察她的一举一动,顺便保护她。她刚离开相府,他的人便给他传了信,他便从凤国赶来,就遇到刚刚这一幕。 “你跟踪我有什么目的吗?”看到自己身上多出的披风,林蕊儿声音柔和了不少。 毕竟天下第一楼在整个北风大陆也有一定的影响,据说天下第一楼是由凤国已经去世的公主——凤倾城所创,凤倾城在十六年前去世后,天下第一楼的势力便隐藏起来,也是近五年,才又在江湖显现出来,楼主也变成了公子轩,坊间传言公子轩便是凤倾城的私生子。 “没有目的,单纯想保护你而已。”白衣男子风度翩翩,温雅出尘,温柔一笑,倒让林蕊儿有些慌神,这男子真是美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东晟西南部宜州凤凰楼,这是天下第一楼另一个据点,林蕊儿遇到公子轩后,被公子轩带着住进了凤凰楼,凤凰楼豪华的依旧继承了天下第一楼的风格。 林蕊儿沐浴完之后,一改之前疲惫的模样,给自己调配了一份面膜,敷在脸上,近十多日日赶路,她也没有闲暇时间给自己敷面膜。 一炷香后,林蕊儿将自己脸上的面膜卸下,又用清水洗了一遍,涂抹了古代特有的面脂,看着象牙雕花镜奁中的自己,林蕊儿不免有些自恋,紫色的瞳孔深邃魅惑,若在现代,不知可以迷倒多少人。 “小丫头,你真是每一次都能给我惊喜。” 林蕊儿回过神,看着同样倒影在镜奁中的男子,有丝不悦,“轩公子,虽然你救了我?也不代表就可以窥视别人,进门都不敲门。阿嚏……阿嚏……阿嚏。”说完连打了几个喷嚏。 “丫头莫不是受了寒?”公子轩碧蓝色的瞳孔若有所思,但声音温和。 林蕊儿将没用完面膜粉收了起来,“也不知是谁念我,从前几日开始,我便时不时打喷嚏。” “呵呵,丫头,怕是家中人挂念你,毕竟明日就是新年了。”也不知这丫头为何跑出相府,只身一人跑到这边陲之地。 “新年,时间过得真快。”她差点忘了,这就是她在这异世过的第一个年,居然没有和家人一起过,想想有些落幕。 公子轩看着面前倾国倾城的人儿,眼中有些落寞,这还是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到。 “丫头思家了吗?”上官轩声音柔和的问道。 “我没有家,何来思家一说,这些年已经习惯一人了。”林蕊儿想起不论是前世,还是在原主的记忆中,她的新年都是冷冷清清的,唯一一个印象深刻的新年,便是与兄长林思宸一起度过的。 他得知她是相府嫡女时,派人将她过去查了一遍,眼前这女子,眼眸流光溢彩,处事不惊,冷静聪慧,性子洒脱,与传言中的林蕊儿简直判若两人。 “丫头,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眼里的落寞让公子轩有些莫明的难过。 这几声丫头,让她想起了自己已经故去的师父,与师父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她上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林蕊儿摇摇头笑了,声音中带着愉悦,“我想起十岁与兄长一起守岁的事,那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其实是原主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兄长?林思宸吗?”公子轩对那个玉树临风的大将军兼城主还算熟悉,毕竟他年少有为,将西部边境治理得井井有条,也算年轻人中的可塑之才,见女子这么说,对她的怀疑也少了几分,若真能见到林思宸,验一验这林蕊儿也是极好的。 “是的?我与兄长已经五六年没见了?不知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原主记忆中,林思宸陪她过了那个新年,便请愿驻守边关,一直都没见过。 虽时不时给她写信,但原主资质太差,也识不得几个大字,每次也都有让丫鬟回信,也不知信中写了什么内容,是否真的回了信?毕竟以前在原主身边的丫鬟,可都是欺瞒之辈,她兄长给她带的东西和礼物,几乎都被下面的人分得一干二净,落在她手里的少之又少。 “丫头,要不我带你去见你兄长如何?”宜州到德州不过四个时辰就能赶到,若是中途换马,时间也会缩短。 闻言,林蕊儿才反应过来,她只顾着去找药庐峰,却忘了,药庐峰就在德州城外的山峦之间,东晟与凤国的交界处,而她的兄长林思宸确实就驻兵在德州。 原主虽然已死,但记忆中对这个兄长林思宸确实格外挂念,到死都念念不忘,既然她替她活了下来,那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替她去见一见这记忆中的兄长。 “好的,明日寅时我们出发。” 公子轩看着女子脸上迫不及待的模样,心里也很是期待,“那丫头早些休息,我去安排。” 第十五章:交底 德州 午时,林蕊儿与公子轩已经进入德州,赶了四个时辰的路,虽有些风尘仆仆,但林蕊儿还是比较高兴的,毕竟不仅能见到她的兄长,也离她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公子轩真是一个极奇讲究的人,到了德州后,并未直接奔向城主府,而是又到了天下第一楼的据点,明月楼进行修整,打算用过膳食之后再去。 明月楼中,下人们早就备好了衣服和热水,林蕊儿梳洗一番后,感觉轻松了不少,毕竟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着实有些累。 林蕊儿同样没让侍女伺候,只是将自己的墨发擦拭干后,用发簪随意将头发挽成了半披肩发,这是她唯一会弄的发型,将面纱系好,这可是她第一次带面纱。 公子轩已坐到雅间等了些许时间,心里焦急,面上依旧典雅出尘,毫无违和感,看着轻快走来的人儿,倾国倾城,一袭青衣新装超凡绝尘,面纱遮面,美轮美奂,让他有一刻的愣神。 “丫头,这身青衣被你穿的仙气十足。”公子轩玉扇轻摇,嘴角含笑。 林蕊儿秀眉微挑,“公子这是夸衣服还是夸我。” “那就看丫头怎么理解了。”公子轩嘴角笑意更浓。 林蕊儿坐下,从窗户看去,将周围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记忆中的新年与现代春节差不多,都会扫舍、贴符、祭祀先主,吃团圆饭等等。 看着忙忙碌碌的街坊,嘻嘻打闹的孩童,林蕊儿觉得与王安石那首《元日》更为贴切。 林蕊儿声音柔和将诗句念出,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她倒是有些羡慕那些嬉闹的孩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首诗描写的便是面前这副纯朴的风俗民情吧! “传言果真不可信,丫头与传言简直就是两个人,好一个爆竹声中一岁除,与今日之景甚是贴切。”公子轩手中的玉扇一合,轻敲在手上,对面前的女子又多了几分欣赏。 “公子也说了,只是传言?”林蕊儿知道他从跟踪调查自己,或多或少都是怀疑她的,从未相信她就是传言那个资质平庸的林蕊儿,难道知晓她血液之事?对她起了什么心思? 林蕊儿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余光扫到酒楼下候着一群玄衣杀手,她知道那些人是天下第一楼最高级别的杀手,平日里很少见,如今聚集在这,肯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但看着面前依旧云淡风轻的人,她也没有多问。 “可据我调查,过去的林蕊儿除了资质平庸,相貌丑陋,懦弱可欺之外,大字不识几个,如今的你,与传言简直判若两人,不知丫头又作何解释?”公子轩眼里满是狐疑。 若一个人的性子,行为举止在一夕之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要不就是伪装得太好,要不就不是同一个人。 “公子找人查我,必定知道我天生不详,命中带煞,克死生母不说,还对相爷有所影响,在这深宅大院中,无依无靠,若不善于伪装,怕是活不到现在吧!”她本就不是以前的林蕊儿,只是凑巧拥有了林蕊儿的记忆和身体。 公子轩也了解相府那对后来居上的母女,这些年对林蕊儿的所作所为,所以见她如此说,他心里狐疑又少了一分,而心疼却多了一分。 林蕊儿的母亲,凤柔歌也是凤国人,她也有继承医毒两脉的血统,见她用毒,他也不惊讶就是这个原因。 见她她真容之后,她对这女子的身份更加感兴趣了,林蕊儿的长相与凤柔歌只有两分相似,反而与凤倾城七分相似,只是眉心少了一样东西。 “丫头,你娘可有留什么东西给你?”公子轩试着问道,毕竟救起她时,身上没有找到那个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记忆中原主有一块凤型玉佩,兄长说是她娘亲遗物,让她藏好,不要示于人前,所以原主贴身而戴,没人知晓,不过那玉佩好像被她在破庙中弄丢了。 “我娘除了留下一些医理有关的书籍,并未留下什么?不知公子所说的是何物?” “也没什么,就随便一问。”公子轩看着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也不打算在问。 “公子,听闻异瞳大多属于凤国人士,想必你也来至凤国?”她闲暇之余,便看了许多记载北风大陆历史及地理的书籍,了解了北风大陆的风俗文化。 “是的。” “那不知公子是敌是友?关于我的秘密,我可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有关我血液之事。”林蕊儿笑了笑,不管是谁,只要威胁到她的人,即便鱼死网破,她都不会放过。 看到她眼中蕴含杀机,公子轩温润一笑,碧蓝的眸子煞是迷人。“放心吧!丫头,只要你不想让人知晓之事,我都会替你保密的,并且我们永远都不会是敌人。” 听到他的话,林蕊儿才微微放下心来。 “公子会医理?而且也懂预制百毒之术?”大雪那晚,他可是救了自己,而且没有中毒,她醒来时,发现房间还燃了预制百毒的香,想必他是看到自己杀人的那一幕,知道她血液的秘密,如今相貌也被其知道了,她也想让对方交一下底,这样才放心。。 公子轩柔和的目光突然严肃起来,“相传我们凤族后裔有两脉,医脉和毒脉,这是我们凤族后裔的特性,我恰巧是医脉,百毒不侵,而你母亲风柔歌也是医脉,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传承医毒两脉的,如今凤国,医毒两脉传承者也不超过五人。” “难怪你看到我用血液杀人,毫不惊讶!你认为我是毒脉?所以暗中派人跟踪调查我。”这样一来就不难解释了。 “大致是这样。”公子轩摇了摇手中玉扇,笑意依旧,其实他还有一份私心,只是还未确定她身份时,不便与其细说。 “以后你也不必派人跟踪我,我不喜欢,就如你见过那般,我自身就是一个危险,没有谁可以伤我,我可以大方告诉你,我的确拥有毒脉,不仅如此,我的医理也是不容小觑的。” 不管是跟踪还是保护,她都不需要。 公子轩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警告,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不介意别人窥探自己的生活,像面前这般洒脱,不拘小节的女子,是不喜欢自己被打扰的。 “这是天下第一楼的玉牌和各城据点,见玉牌如楼主亲临,你收下,天下第一楼任你调遣,不论人力还是财力,近期我有事,又要出趟远门,等下次见面,我再与你细说。” 公子轩从腰间取出一只玉牌和一封信笺,放到她的面前。 毕竟天下第一楼的财力与物力她都是见识过的,这男子尽然毫不犹豫就将东西给了她?又是什么意思?就不怕她将天下第一楼占为己有吗? 不知为何?面对面前这个男子,心里会莫名有丝柔软,看到他留下东西欲走,她心里居然有些不舍“今日新年,你不陪我与兄长一起过吗?” “今年怕是不能陪丫头一起守岁了,不过我答应你,以后每年,我都陪丫头一起。”如若真如他猜测一样,确实他可以年年陪伴她身边。 林蕊儿闻言嘴角上扬,“你竟然轻易说出以后,你可知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还是不要轻易许诺才好。”过了许多年之后,再想起今日所说的话,两人心里皆是感慨万千。 “放心吧!丫头,君子寡言,言而有信。”公子轩用玉扇轻轻碰了她的额头,动作优美轻柔,毫无轻浮之举,反而让两人之间多了一丝暧昧。 “等用过膳食,我让琥珀陪你一起去城主府,今后就让她跟着你,琥珀为我亲手调教,可信,我并不是派人跟踪你,只是想你一个女儿家,总得有人伺候才行,她武功不低,有她保护你,我更加放心一些。”公子轩虽心里有些着急,但面上依旧处事不惊,温文尔雅。 “那你多保重,注意安全”林蕊儿想起刚刚看到的杀手,若不是特别的事,他也不会那么着急为她安排,明明昨日才说好,一起过年的。 “丫头担心我,我心里甚是欢喜。”说完,公子轩已经现身楼下,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待公子轩走后,林蕊儿将他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第十六章:兄妹重逢 林蕊儿吃过饭后,在琥珀的陪同下上了马车,看着坐在旁边的琥珀,她不似梦璃那般美艳,倒是有些小家碧玉的模样,给人一种天然无害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人如其名,很是好记。 “琥珀,你从小在凤国长大的吗?”林蕊儿不由好奇。 “回小姐,奴婢自出生以来,都未出过凤国,这也是奴婢第一次出门。”琥珀如实答道。 “今日新年,你远离故土可还习惯?”原来也是一个背井离乡的可怜人罢了。 “奴婢从小便是孤儿,所以新年对于奴婢来说,并无什么不同之处。” “你在我面前不必拘谨,可以洒脱一些,你家公子让你跟我?你可有怨言和想法?”林蕊儿觉得这个琥珀太过拘谨了,气氛有些尴尬。 “回小姐,公子既然将奴婢给了小姐,那奴婢自然与公子再无瓜葛,小姐不必试探我,以后琥珀的主子便只有小姐一人。” 琥珀性子给她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也难怪公子轩说了一句可信。 “琥珀,以后你不必奴婢长奴婢短的,我不喜欢,可直接用我。” “是,小姐。” 德州城主府 刚巡防回来的林思宸一身铠甲翻身下马,准备进门,便看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到了门口。 林思宸转身回头,看到了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少女一身青衣,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沐浴着阳光,面纱遮面,紫色的眼睛饱含笑意的看着他。 林思宸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惊鸿一瞥,便是一眼万年。 “哥哥……” 林蕊儿声音更咽,放在腰间的双手微微颤抖,双眼热泪盈眶,看着站在石阶上挺拔的男子,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跟记忆中的一样,幼时的回忆如潮水般充斥着自己。 “哥哥,你在哪?蕊儿害怕。” “别怕,蕊儿别怕,有哥哥在。” “哥哥,蕊儿是不是真的很丑。” “谁说的,我们蕊儿本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 “哥哥,父亲把我放在乡下,是不是不喜欢蕊儿了。” “没有,父亲只是政务繁忙,会接蕊儿一起回帝京的。” “哥哥,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吗!他们说是我害死了母亲,我是罪人,我是灾星。” “蕊儿莫听他们胡说,母亲是因病去世的,与你无关,我们蕊儿会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人。” “哥哥,有你陪蕊儿,蕊儿很幸福,还好你没有丢下蕊儿。” “放心吧!傻丫头,哥哥这一辈子都不会丢下你。” ………… 往日的记忆清晰如昨日,那是幼时林蕊儿生命中最美好的记忆,没欺骗,没有没有嫌弃,只有血浓于水,和那无法割舍的亲情。 林思宸看着离自己两米远的少女,与自己一样的紫色眼眸,那声哥哥让他红了眼,那是他多少次午夜梦回,魂牵梦绕的声音。 “蕊儿?可是你?” “哥哥,是我。” 林蕊儿也不知,那些记忆分明不是自己亲身所经历的,可为何见到林思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许是原主记忆作祟,也许是自己为这份亲情所动容。 林思宸迈着自己沉重如千斤的双腿,慢慢的朝少女走去,他害怕自己在梦境中,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害怕眼前少女消失不见。 直到两人相拥,嗅到女子身上淡淡的药香,林思宸才放下心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抱着少女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见到哥哥真好,蕊儿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林蕊儿鼻音很重,林思宸看到自己并没有表现出过多情绪,她在心中猜想,也许他从开始就知道自己容貌一事。 “蕊儿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有哥哥在,别怕。”林思宸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五六年未见,他欲打算开春,便请命回帝京去看她,没想到她却来寻自己了。 林蕊儿心里很暖,这就是她没有拥有过的亲情吧!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若他知道真实的林蕊儿已经不在了,应该会很绝望吧! 两人相拥了许久,直至马蹄声打断了两人,才分开。 “城主,家书。”一信使翻身下马,来到林思宸跟前,单膝跪地递上一封信件。 林蕊儿看到上边的自己是林澜的,上面写着吾儿亲启。 林思宸打开信封,拿出信看了起来,站在一旁的林蕊儿也看到了信中的内容,开头寒暄了几句,中间大致说了家中近况,林雪儿已成为太子妃之类的话,末尾说她不知所踪,让林思宸放心,他已派人去寻。 收了信件,林思宸看着站在身旁的少女,心疼不已,语气中有些难过,“蕊儿,你只身一人从家里跑出来,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哥哥,蕊儿已经长大了,已不再事以前那个柔弱可欺的林蕊儿了,只是回相府,感觉特别无聊,又不想看那对母女一唱一和的,就跑来找哥哥了。”她才不要待在那虚伪的牢笼里。 林思宸震惊,刚刚沉侵在喜悦中,以为除了她的容貌,其他并无变化,如今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少女哪还有以前半分影子,眼中流光溢彩,目光决绝,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妹妹吗? “蕊儿,你变了?”林思宸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复杂。 “哥哥,蕊儿并没有变,而是长大了。”她不忍告诉她,其实曾经的林蕊儿已经死了,而她不过是拥有林蕊儿记忆的一缕孤魂而已。 既然身体是林蕊儿的,那她就代替林蕊儿活下去,即便性子大变,除了她自己,也没有人敢说她不是林蕊儿。 林思宸拉过林蕊儿的手,掀起她的衣袖,看了看小臂上的心形胎记,悬着的心稍微落了下来。 显然林思宸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即便手上的胎记,也不能打消他的疑虑,那只能从突破点入口了。 林思宸高出了林蕊儿许多,林蕊儿迫于无奈,上了两台石阶,示意林思宸附耳过来,林思宸见状,也比较配合,将耳朵附到女子嘴边。 林蕊儿小声道:“哥哥,你不用怀疑我,我贴身所戴的那块凤型玉佩,在回相府时,遗失了。” 闻言,林思宸的眸子清明了不少,疑虑全消,被宠溺所代替,还夹杂了些许复杂的含义,看着面前绝色的少女,心里说不出的欣慰,“若玉佩丢了就算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哥哥,那么多年,你可以点都没变,还是这般严谨细致。” “我们蕊儿变得聪慧不少,性子也洒脱了许多。”林思宸坦诚道,毕竟这是现在的林蕊儿给他的感觉,仿佛林变了一个人。 “哥哥,我们进去再聊,总站在门口,影响不好。”林蕊儿心想,这毕竟是城主府,人来人往,有些欠妥。 “好,我们进府再聊。” 第十七章:守岁 六年的时间没见,林思宸比记忆中更加谨慎了一些。 书房中,林蕊儿问出了自己心中疑惑,“哥哥,我脸被下药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情?” 她在来的路上反复想着他们重逢的画面,怕林思宸认不出自己,可她没想到,她只唤了声哥哥,林思宸就认出了她,对她的容貌毫不惊讶,如早就知晓一般。 “父亲也知。”林思宸不打算隐瞒她,毕竟那是十六年前的事,那时他也只是一个四岁孩童,他清楚记得,是他母亲亲自下的药。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小婴儿,眉心有朵金色的小花,深紫色的眼睛,漂亮极了。 当药涂抹到小婴儿的脸上,瓷娃娃一般的小婴儿容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眉心那朵金色的花朵变成了红色胎记,下颚形成了一块黑斑,就连紫色的眼睛都变成了黑色,看上去平淡无奇。 如今看着面前绝色少女,林思宸眼里布满了担忧。 林思宸的回答让林蕊儿有些惊讶,现在想起林澜看她的神情,也不足为奇了。 “蕊儿,我们祖母是一个思想守旧的人,对于母亲和我,她觉得异瞳的我们乃妖物所化,将母亲与我们视为不详妖物,而父亲又极为注重孝道,唯祖母唯命是从,往往不经意间就伤害了母亲。 “为了保护你,她想出用药的计策,将你真实容貌封住,以免祖母找麻烦,无奈算命先生说你是天煞孤星,命格与父亲相克,迫于无奈,母亲临终前,便让父亲将你养在了乡下。 而我是相府唯一的男丁,所以祖母没有过多为难,直至八年前,夏荷生了林思意,他们便打起了我的主意,恰巧西部边境部落蠢蠢欲动,我便请命来到这里,本想自己有一番作为之后,再回去将你接来,没想到一待便是六年,欲开春回去接你,你自己便先来了。” 听完林思宸所说的往事,林蕊儿觉得在这封建的社会,一个算命先生就让她们兄妹俩命运蹉跎,等她这次回帝京,定要查明一些事情,搅它一个天翻地覆,才甘心,就算为原主出了这口恶气。 “蕊儿,只有我们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以哥哥一定要变得最强,才能保护你。”这是他来到边境的初衷。 “哥哥,蕊儿已经长大,可以保护自己了,你放心,别人欠我们的,我定会一一讨回,若其中有小人作祟,我定不会轻易放过的。”林蕊儿眼神坚定,无比认真,而林思宸却没有当真,以为是她的玩笑话,直至后来,林蕊儿真的查明一切,他才知道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妹妹。 德州城主府 是夜,同往年不一祥的是,今日不仅仅是过年,还是百姓的祈福日,空中多了许多孔明灯,大多都写着愿当今圣上龙体早日康健,国泰民安,山河无羡。 由于当今圣上身体欠安,全国上下百姓都在这重要的一天为皇上祈福,寻求上苍保佑,龙体安泰。 看着天空冉冉升起的孔明灯,林蕊儿觉得很是漂亮,也忍不住想写了一个,看着桌上的灯罩和毛笔,便提笔这写下平安顺遂四个字,字体轻盈,笔画灵动,很是漂亮。 让一旁的林思宸不由惊呆了,什么时候,他胸无点墨的妹妹,居然写了那么漂亮的行楷。 “蕊儿,你什么时候会写字了?而且字体如此精妙灵动。” “偷偷练的,有些年头了。”好在前世她有练书法的习惯,特别是吴玉生的行楷,她可是专研了许久,才得以这小小的成就,看着自己漂亮的字体,林蕊心里也有些小骄傲。 或许过去这六年,他对这个妹妹关心太少了,见她如今的蜕变,让他有了一丝陌生。 “哥哥,想什么呢!来帮忙啊!”见林思宸在沉思,想必又在想过去的事了,林蕊儿故意打断他的思绪,让他来帮忙自己。 很快,林蕊儿所写的孔明灯也飘了起来,越飘越远,直至看不清楚后,众人才将目光收回,至始至终,林思宸一直盯着面前倾国倾城的少女,思绪混乱。 烛火摇曳,犹如满天繁星,照亮了整个大地和山河,放完灯回到厅堂中,看着满桌的菜肴,可都是她的最爱,他与林思宸对坐在餐案前,相顾无言,毕竟她的变化太大了,让林思宸有些恍惚。 林蕊儿盛一碗花椒酒递给他,柔声道:“哥哥,除夕之夜,和家人喝一杯花椒酒,才算开始守岁,蕊儿记得六年前,也是与哥哥一同守岁的,今日我们兄妹重逢,更该喝了这杯重逢的酒。” 回过神的林思宸举接过酒碗,眼神复杂,两人碰杯后,然后仰头喝了一口,让他不经想起六年前喝花椒酒的林蕊儿,眯起眼睛咂咂嘴的表情,看得他直生笑意,连忙夹菜与她。 而如今的林蕊儿,却一口喝了碗中花椒酒,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哥哥今夜在想什么?连菜都不会夹了,我可记得六年前喝这酒时,哥哥可是给我夹了许多菜。”林蕊儿知道,要想让一个熟悉自己的人相信自己,那便是攻其心,断其疑。 林思宸为自己的狐疑感到可笑,今日不早就验证过了,何须还要怀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了林蕊儿碗中,宠溺道:“是哥哥的错,被你惊艳到了,都忘了给你夹菜,多吃点。” “哥哥,这些年,我不仅学会了写字,喝酒,还学会了医理,毕竟待在院子里的时间太过无聊,我便翻了母亲留下的医书,不论我怎么变,我依旧是林蕊儿,你永远是我的哥哥。” “没想到蕊儿如此厉害,让哥哥我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哥哥谦虚了,蕊儿心目中的哥哥是多么完美的一个人,从小饱读诗书,喜好兵法,做事严谨细致,为人坦诚,你永远都是蕊儿的骄傲。”她可真是下了功夫拍马屁了,他再不信,她也没办法了。 说完林蕊儿拿起剪刀将四处摇曳的烛火修了修,笑着说道:“蕊儿还记得哥哥说过,除夕夜守岁,烛火不断,是要照虚耗,添财运,增好运。” “没想到这些你都还记得?”听她说完,林思宸心中多了许多愧疚,毕竟面前的少女说的都是以前他们两个一同经历的事,他没有理由再怀疑什么。 “与哥哥在一起的时光。我都记得,毕竟那是我童年的一束光,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林思宸在原主林蕊儿心里,就是美好的白月光。 “来,蕊儿你多吃点,吃完,我们一起去除岁。”林思宸又用筷子夹了许多菜给林蕊儿,生怕她饿着一般。 林蕊儿也挑了一些他喜欢吃的菜,夹到他的碗里,“哥哥辛苦了,多吃一些。” 两人其乐融融,吃着团圆饭,伴随着漫天烟火,整个德州城欢声笑语一片。 第十八章:又救了他 白色的庭院笼罩一片灯火之中,院子里,侍卫已在院中空地上摆了两排竹竿筒,林思宸笑到,“爆竹除岁,我先来,蕊儿看好了。” 林思宸点燃了一排,劈里啪啦的声音传来,林蕊儿掩住耳朵,笑得甚是开心,仿佛间,回到了六年前那个除夕夜,林蕊儿胆小的躲林思宸身后,看着漫天的烟火。 爆竹声过后,林思宸将手中的火把递给林蕊儿:“蕊儿,要不要试一试?” 林蕊儿笑着接过火折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竹竿筒,被她燃起的竹竿筒发出连绵不断的爆响,可能是靠得太近,显得有点慌乱,不过腰身一紧,便被林思宸带到了房顶上。 看着满城的烟火,这样的气氛太有年味了,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景象了。 凌晨,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林思宸临时有事去了军营,让林蕊儿早些休息,但她不知为何,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只能起身站在阁楼上,看着满天雪花与漫天烟火交织成美丽的画卷,而琥珀也在一旁静静的候着。 城主府附近的一座孤院,十几个蒙面人正对对付着一名玄衣男子,男子手持长剑,面上的暗黑面具颜色更深了一些,剑锋上的鲜血与雪花交织在一起,略显妖艳。 “来吧!你们都一起上!”男子长剑横扫,身上寒戾之气,令人胆寒。 天上烟花绽放,火光映在男子的面庞与身上,犹如地狱修罗一般,冷漠、嗜血。 “只要你交出兵符,束手就擒,我等饶你不死!”黑衣中有人大声呼喊。 “他可真是好手段啊,平时倒是我小看了他,为了得到兵符,真是不择手段,他真以为这区区毒药,就能将兵符从我手里面夺了去?真是可笑。”体内毒素因他运功快速流窜,吐出一口黑血,男子身体一阵摇晃,险些摔去。 他长剑杵地,满脸肃杀之气,长发如墨,散落在肩,一双冰冷的眼眸,犹如两条毒蛇能吞噬人心。 黑衣人中,有人先喊了一句:“一起上,他已身中剧毒,即便他武功再高深莫测,这座孤院也将是他的葬身之所。” 黑衣人一鼓作气,纷纷朝男子袭去,男子仰天长啸,手中长剑吸取漫天飞舞的雪花,化成一条白色长龙龙翻飞而出,顷刻间,黑衣人尽数倒在地上,毙了命。 站在阁楼上的林蕊儿恰巧看到这一幕,林蕊儿也不知,为何隔的那么远,就能一眼认出那个人,后来她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一眼万年。 “琥珀,你带我过去。”琥珀也知她的意思,揽着她飞身而去。 身后传来动静,欲将倒地的玄衣男子,身上冷冽之气,气势如虹,用剑支撑着身体,“这次他倒是学聪明了,还留了后手。”暗运功力,欲将做最后一搏,看来他独孤墨今日真要葬身在这里了。 “冰疙瘩……” 清冷的女声传来,独孤墨及时收了功力,又吐出一口黑血,身体支撑不住,向后倒去,林蕊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他手中长剑应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男子身上寒意更甚,闻到那熟悉的药香,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女人,侵犯了我还逃得那么远,让我好找…”说完便晕了过去。 男子倒下时说的那句话清晰落入林蕊儿耳中,林蕊儿觉得自己脊背心都在发凉,原来他还是知道了。 话中意思,明显知道她侵犯他的事了,如今皇上病危,他不在帝京呆着,出现在这西部边境,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来找她? 好在他受伤倒下了,不然她会不会像这些黑衣人一样,被他一招就杀了,林蕊儿心里说不出的繁杂。 “琥珀,去城主府找两人,将他带回府中安置。” “要不我先送小姐回去,在带人一同前来。”毕竟刚刚才打斗过,不安全。 “不用,我在这里守着他,不会有事。”林蕊儿的语气不容拒绝,琥珀见状,飞身朝城主府飞去。 看着地上的长剑,林蕊儿也没有犹豫,将右手指轻轻从长剑上划过,将手指放到独孤墨唇边,两秒过后,林蕊儿收了自己手指,在嘴里抿了抿。 待琥珀们赶来,男子被她平放在地,而她只是立在一旁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没有说话,遇到他四次,既然两次都中剧毒,若不是有她,哪还有他独孤墨。 回到城主府,林蕊儿安排小厮照顾独孤墨,嘱咐他不要乱碰面具,因为她知道,以独孤墨的脾性定会一发不可收拾,只让小厮把面具上的血渍擦干净即可。 一柱香之后,照顾独孤墨的小厮来禀报,“小姐,那位公子身上有伤,伤口有些化脓了。” “带我去看看。”林蕊儿脱口而出,并未想到自己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这…这恐不妥,毕竟…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小的还是去找个大夫来看看。”小厮结巴道,面前这女子是城主的妹妹,万一有什么散失,他可交不了差。 林蕊儿面纱下的表情看不清楚,在这古代,确实有太多繁文缛节,可她林蕊儿从来都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不用麻烦,我去看看便是。”林蕊儿起身出了自己的房间,小厮尾随其后,来到客房,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独孤墨,冷冽之气依旧浓烈。 许是刚刚现场血腥味太重,她以为他只是中毒了,没想到还受了伤,将他衣服掀开,一个五公分长的口子突兀的出现在洁白无瑕的胸膛上,应该是剑伤,险些伤了要害,伤口暗黑泛白,里面渗出黄水,显然已有些时日了。 “你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白酒、瓷碗、纱布、剪刀、锋利的匕首。”林蕊儿指着小厮,吩咐他去找东西。 “琥珀,去将我包袱里红色与白色的药瓶拿来。” 两人离去,待回来时,手上都拿林蕊儿需要的东西,林蕊儿接过东西放在榻边案机上,将红色瓷瓶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均匀的涂抹在男子伤口周围。 将纱布剪了一些丢进碗中,将酒倒入碗中,又将匕首打开放入酒瓶中。 “小姐,可须我帮你。”琥珀看到她动作干练,一气呵成,心里对她的认可又多了一分。 “不用,我自己可以。”前世她是一个外科医生,缝合和包扎伤口这种简单的操作,她熟练的不能再熟练,只是眼前的伤口已有愈合之状,所以只需将化脓的状况处理掉,上些药即可。 林蕊儿拿出匕首,将男子伤口的处的人腐肉一一割下,将黄水挤出,见血后才停手,将碗中纱布拿出,擦拭着伤口上的瘀血,直至伤口血水减少,又将白色瓷瓶中的粉末撒在伤口上,与伤口贴合后,打算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你过来将他抬起一点。”小厮连忙过去照做,林蕊儿快速将伤口包扎完成。 起身,琥珀已经端着一盆水进来,林蕊儿嘴角略显弧度,走过去,将手洗净后,用手指了指那些用具与小厮说道:“把那些东西收拾了,今夜你留下照顾他,对了,你可别偷懒,他可是当今贤王殿下。” 小厮吓得跪在地上,“小姐,就是给奴才一千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定会好生照顾的。”东晟甚至整个北风大陆,谁人不知,谁人不识当今贤王殿下威名。 第十九章:传闻与谋划 回到自己房间的林蕊儿,心里根本无法平静,男人倒下前所说的话盘旋在脑海挥之不去。 有关书上对独孤墨的的记载她也看了一些,说他七岁丧母,九岁离宫独自闯荡,十四岁回宫后杀了当今皇后,之后半年又灭了皇后母族蓝氏一脉,老少妇孺皆未放过,哀嚎一片,好不凄惨,成为百姓口中的嗜血狂魔。 十七岁出征北境,花了三年时间,平定北方战乱,大败羌国,被羌国百姓称为邪王,二十岁班师回朝,获封贤王。 回京之后,他坐着闲散王爷,从不参与朝政,却掌管边境二十万大军兵权,整个东晟朝堂无不忌惮他。 独孤墨可谓是声名狼藉,传言他身中奇毒,导致容貌被毁、脾气古怪、还生性冷酷残虐、东晟很少有人讨论他,几乎对他是避而不谈。 曾有女子试图勾引他,却被处于极刑,尸骨无存,从此之后,王府中全是男丁,再无女眷,有好男风之嫌。 将从书中看到的信息进行整理,又从自己几次接触来看,独孤墨确实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可能他真的好男风,所以他被侵犯后,才对她穷追不舍,想要寻仇,林蕊儿越想心里越是没底。 如若真是这样,德州已然不是久待之地,趁着他没有醒,有伤在身,她得提前谋划一下,一向冷静的林蕊儿并未发现,在面对他与独孤墨这件事情上,她一点冷静的影子都没了。 “小姐,很晚了,你该歇息了。”琥珀看着房间烛火依旧明亮,在门外催促道。 她以为琥珀睡了,没想到也同样没睡,“琥珀,你进来,我有事与你说。” “小姐,何事扰了你的清梦?”琥珀进门,便看到林蕊儿坐在桌前若有所思的模样。 “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一个故人,与他有些纠葛。” “小姐所说的那个人可是客房那位?”虽才短暂的相处,她知道以林蕊儿的性子,断不会这般忧虑。 林蕊儿点点头,琥珀不愧是公子轩调教的人,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做事极有分寸尺度,而且话不多,几乎是用行动来表达。 “不知小姐有何打算?”即便那人功夫高深莫测,但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她也愿放手一搏,琥珀眼中闪现杀意。 林蕊儿看到那抹杀意,笑到,“琥珀,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要杀他,若想杀他,又何须救他。” 琥珀收了眼中杀意,有些疑惑。 “我打算暂时离开德州,待他走后,我在回来。”林蕊儿将自己的谋划说与琥珀。 “不论小姐去哪?我都誓死跟随。” “你暂且就在城主府,待他离开后,你传信与我,我在回来。”毕竟两个人目标太大了,一个人稍微好隐藏。 “那我就在这里等小姐。”琥珀记得公子轩说过,不可违背林蕊儿的所有命令和吩咐,不论林蕊儿有何打算,只要遵从便是。 “待我走后,你将这封信给哥哥,看后,他自会明白?。”林蕊儿将桌上托盘下的信递给琥珀。 琥珀接过信件,“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天刚破晓,一骑黑马从城主府扬长而去,天空的雪花依旧窸窸窣窣的下着,整座城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凌晨的雪下到辰时便停了,天空依旧升起了太阳,薄雪融化,一个时辰后,仿佛都没下过雪一般。 临近未时,独孤墨悠悠醒来,睁开眼睛的同时便坐起身来,吓得照顾他的小厮立马跪倒地上,大气不敢出一个。 独孤墨将室内横扫了一遍,室内家具摆放严谨,整齐,不似客栈简朴,应该是官邸。 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已被换过,鼻尖浓郁的药香,证明他的伤口也被重新整理过,他依稀记得她倒下时,看到了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林蕊儿呢?”周身寒气鼎盛,压的地上的小厮喘不过气来。 “回…贤王殿下,小姐…在西厢房…”小厮头磕在地上,声音颤抖道。 “去将她找来。”独孤墨冷冷道。 “奴才…告退。”小厮吓得腿发软,起来时腿部有些虚浮,用手擦了擦脸颊两边的汗珠,颤颤巍巍离开了房间。 独孤墨起身,将挂在衣架上的衣袍穿戴在身上,整理一番后,坐在外室的桌角,面具下看不出喜怒。 “下官参见王爷。”听闻独孤墨醒了,林思宸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着坐在桌角的独孤墨,上前行礼。 “我一个闲散王爷,并无实权,无需多礼。”冷冷的语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定是林蕊儿那个女人暴露了他的身份。 独孤墨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紫玉般的眼眸散发出难以琢磨的神色,深邃的眼底充满了平静,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眉如远山,俊朗不凡。 与林蕊儿的容貌确实有些相似,却又不像,有可能是眼睛的缘故,给人一种错觉。 “王爷,身子感觉如何?”林思宸清晨回府,看了林蕊儿的留的书信,小心的应对着面前的男子。 “皮外伤,无碍。”独孤墨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手里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等待着林蕊儿的到来。 他这一路追来,路上履遭暗杀,胸口这一剑若不是躲避及时,险些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敌人设计,他又将暗卫分派在皇宫附近,血魅又去执行他下达的命令,他也不会孤身一人,应付不暇,导致自己受伤。 林思宸知道他在等什么,假装淡定道:“王爷身份高贵,有伤在身,需静养,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下官便是,下官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独孤墨并没有理会他,门外恰好传来小厮的脚步,看到屋内两人,小厮吓得腿发软,“王爷殿下,城主大人,小姐不在房内,琥珀姑娘说,昨夜睡前,明明看到小姐已经睡下的,可今早进去,却没看到小姐踪迹,小姐随身携带的包袱也不见了。” 闻言,独孤墨的冷眸沉了沉,欲想发作,却被林思宸抢先了一步。 “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从家出来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如今才与我见了一面,招呼也不打,趁我不在府中,又不见了?真是不省心。”林思宸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不由数落道。 朝跪在地上的小厮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 “王爷,小妹初到德州,人不生地不熟,下官担忧,前去寻找小妹,就不奉陪了。”林思宸躬身后,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独孤墨语气中充满戾气,“林将军去忙吧!” 林思宸转身离去,独孤墨将扳指戴回拇指上,轻轻一拍,手下的桌子破裂开来,心里暗道:“女人,任你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第二十章:温泉遇美人 药庐峰 林蕊儿出了德州后,便朝药庐峰方向赶去,在凤国附近的一个小部落待了两天,一天用来补睡眠,另一天是为了采买东西,为上山做准备,她预计以独孤墨的伤势,最多会在城主府呆上五天,等不到她便会离去。 她千里迢迢为了温泉而来,她打算在山上好好待上几天,待独孤墨离开后,她再下山回去。 正月初四,天蒙蒙亮,她就往药庐峰爬去,山中瘴气恒生,四处都有一些尸骨,有人的,有动物的,数不胜数,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不得不说药庐峰的空气很适合植被的生长,药草真的很多,毒草也甚多,和书中记载一样,林蕊儿挑了一些常用的草药放进背篓。 拿出地图,看了看,温泉离她所在位置不远了,她收起地图朝温泉方向走去。 独孤墨得知林蕊儿逃跑后,问了守城的侍卫,知道她往西面去了,独孤墨也第二天便离开了城主府,往西方追逐。 不料出了德州,又遇到两批杀手拦截,一批是天下第一楼的杀手,另一批便是东宫派来出的死士。 没想到东宫那位,为了杀他,还真舍得下血本,双重势力的狙杀,让他自顾不暇,再次失去了林蕊儿的具体行踪。 受了伤的独孤墨逃进山中,恰巧这座山峰他以前与沐白常来,为寻找解毒药草,他们不仅熟悉山体地形,还知道这山腹隐秘处有一汪药用温泉,可以疗伤,避过山中毒障与追杀,直奔温泉。 身体泡在温泉里,缓解了不少疲惫,胸口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淋漓,直至在水中泡得有些泛白,不在流血。 闭着眼泡在温泉里,舒适的温泉水让独孤墨有了困意。 林蕊儿在山腹找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一池冒着热气的泉水,散发出淡淡的硫磺味,面积有些广,看不见对面有多宽,林蕊儿兴奋极了,用手试了试水温,舒适的温度。 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林蕊儿将背篓和东西放到岸边,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玉足踏水,将身体埋没在温泉水里,身上的寒冷得以缓解。 林蕊儿坐在水中冥想,运行了一遍全身筋脉,神清气爽,果然比药浴效果好,心里开心极了。 不忘在水中扎了几个猛子,水花四溅,在温泉水里玩的不亦乐乎,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山谷。 独孤墨惊醒,眸子看着水中嬉戏的女子,居然忘记自己也一丝不挂的泡在水中,离他不远的女子肌肤似雪,秀眉如黛,微闭的凤眸上方长而卷的睫毛异常魅惑,凤眸下挺翘玉鼻格外好看,如樱花般红润的嘴唇饱满性感,脸上因笑出现了一对深浅不一的梨涡,身后如玉的墨发飘在水面,看得孤独墨不经喉结发紧,咽了一口口水。 那不就是自己要找的林蕊儿吗?独孤墨以为眼前这一切,可能是温泉泡久了产生了幻觉,准备起身离去。 他欲起身,就被身后女子唤住,“等等,美人,相逢不如偶遇,既然大家都是莫名而来,一起泡泡也无妨。” 林蕊儿睁开眼睛,才看到温泉里还有其他人,而且是一个容貌超级美丽的美人,微微沾湿的长发,紧贴着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鼻若悬梁,唇若涂丹,绝美的脸庞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有些蛊惑人心。 她以为对面的人和她一样,都是为了这汪温泉而来,所以出口制止了正要起身的美人。 独孤墨听到她的话语,动作一滞,身体又沉浸在水中,原来这一切不是梦境,浑身冷冽,眸子深邃,看不出一丝情绪。 看着他没动,女子已经游到他身旁,牵起他的手,“美人,来,我们一起泡…”林蕊话还没说完,感觉手感不对,这双手不似女人小巧,有些像男人的大手,手腹有层厚厚的老茧,应该是长期握兵器所致,吓得林蕊立马放开了手。 眼睛不由往水下暼去,胸部、腹部平坦,以及大腿根部的异物,“啊!你居然是男人。”吓得林蕊推了一把男人,转身埋进水里,朝自己放衣服的岸边游去。 独孤墨因为站稳,受力后重重的朝水里载去,“该死的…女人”声音淹没在水中,身后水又比较深,可能是因为泡太久的原因,独孤墨挣扎了好久,都未能浮出水面。 林蕊儿准备起身穿衣,可见后面发出的水花声,预感不妙,她刚刚好像看到那人胸口和手臂好似有伤,没多想,转身又朝男子游去。 独孤墨呛了好几口水,身体慢慢沉下去,隐约看到一抹倩影朝自己游来,几番辛苦,才抓住自己,隐约中女子的玉唇对附在他的唇上,渡了几口气后,拖着自己朝岸边游去。 两人面色绯红,一个是因为呛水的缘故,而另一个却是因为,双方赤城相见,害羞之后的表现。 林蕊儿快速将衣服套在身上后,才去照看躺在草地上的男子,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男子下半身,才用手在其胸前按压,水顺着口腔流出,男子剧烈的咳起来,不过意识却没有清醒。 因为咳嗽的原因,男子胸口的伤口又渗出鲜血,林蕊儿从一旁的背篓中,拿出一瓶药粉,撒到伤口上,血立马止住了。 男子的伤口给林蕊儿十分熟悉的感觉,林蕊儿稍微一愣,又将背篓中的纱布拿出,将伤口包扎起来,她轻抬起男子,鼻尖淡淡的龙涎香传来,又让林蕊儿的动作滞了一下,这男子怎么给她很熟悉的感觉。 将男子手臂的伤口一同处理之后,林蕊儿起身沿着岸边寻去,终于在一块石头上,找到了男子的衣物,衣物上放着的一块暗黑花纹面具,和一把装饰极美的佩剑,又转头看了看远处躺在地上的人,林蕊儿脸上多了一丝苦笑。 林蕊儿将衣服抱过去,悉数套在男子身上,看着晕过去的男子,绝色容颜让作为女人的她都有些羡慕,手里拿着面具,犹豫要不要给他戴上。 看着安静的绝色美颜,与脑海中那冷冽的男子比起来,她还是喜欢现下的这张脸,安静、绝美、干净,心里暗叹,真他妈好看,转手将面具丢进了水里。 第二十一章:独处 入夜,林蕊儿生了一堆炭火,在周围散了一些药粉,就靠在岩石边小憩,被旁边梦靥的男子吵醒。 “母妃…母妃,不要丢下墨儿,不要…不要丢下我…”男子紧闭眼角溢出泪水,嘴里一直重复着几句话语。 林蕊儿起身用手抚了抚男子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秀眉皱了起来,尽管她处理的够仔细,他还是发烧了。 “别离开我…,不要丢下我…”林蕊儿手被握住,身子一紧,被男子紧紧的抱住。 倒在男人身上的林蕊儿,动弹不得,闻着男子有力的心跳声,鼻尖再次闻到了那好闻的龙涎香,林蕊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说来也奇怪,男子抱着她,终于安稳了,也不在梦靥。 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服,林蕊儿都能感受的到,林蕊儿挣扎着起身,却被搂的紧紧的,嘴里嘟囔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你先放开我,你在发热,我得给你喂药,不然你要烧成傻子了。”听到她的话的男子,慢慢的把手松开了。 林蕊儿起身,将背篓里的柴胡,青蒿等草药捣碎,将汁液盛进刚用空的瓷瓶里,她带着的纱布已经用完了,只能用匕首将自己的裙摆割下一块,放在温泉里洗了洗,才回到男子身旁。 将裙摆叠成方块状,放到男子的额头,欲将瓷瓶里的草药汁喂给男子,可怎么喂都喂不进去,淌得到处都是。 林蕊儿二话不说,学起电视剧中的场景,自己将瓷瓶里的草药汁一饮而尽,含在口中,俯身贴到男子唇上,一点点的渡进男子的嘴里。 曾经她还嘲笑过这种操作,说电视剧也太假了,喂不进去,难道换成嘴对嘴喂,就喂得进去吗?真是可笑! 可当她将药全部渡给昏睡的男子时,她词穷了。 刚准备起身的林蕊儿,被男子再次按进怀里,接着呼吸困难,“呜!呜…呜,你…放…开…我。”但昏睡过去的人什么也听不到。 过了好久,她感觉她要窒息了,男子才将她放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流氓,昏迷不醒都还要占我便宜。” 她似乎忘了,曾几何时,她自己也做过这样的事,而且还将别人吃光抹净了。 折腾那么久,林蕊儿有了困意,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柴,将自己的披风罩在身上,靠在原先的岩石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火堆中只剩下一点点火星的时候,天已经破晓,旁边男子的手指动了动,接着眼眸睁开,一眼就看到睡在岩石处的女子。 独孤墨嘴里还有些苦涩,撑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才发觉自由己身上的伤口已被细心料理过。 回忆白天温泉那一幕,独孤墨眼神紧紧的盯着睡在一旁的女子,看着熟睡的人,这女子已经救了他三次了,独孤墨有些犹豫,杀还是不杀?若杀了她,他就是恩将仇报,若不杀,这个女人不仅毁他清白,还欺骗他,着实可恨。 将腰间荷包里的凤型玉坠取了出来,发觉玉佩比以往看上更加红艳,上面有些模糊的花纹突然清新起来,是一朵金色彼岸花。 感觉到自己身上炙热的目光,林蕊儿警惕的睁开眼睛,与对面的男子四目相对,看着男子眼里复杂的情绪,她有些不解。 “你醒了?”林蕊儿也从岩石上坐起身来,还毫无避讳的伸了个懒腰。 独孤墨收回目光的同时将玉坠收了起来,眼眸沉了沉,眼中的戾气也收敛了不少,曾经的他扬言要将夺他清白的女子碎尸万段,如今那个女子就在身前,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是因为她三次的救命之恩,他突然就不想杀眼前这个人了,又或许她像极了曾经救他的那个人,后来独孤墨才明白,两者都不是,而是他心里滋生了另一种情愫。 “林蕊儿,为什么躲着我,要逃跑?”若不是逃,他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看着眼前男子的眼眸没有前几次那么冷冽,周身寒气也散了不少,对她的态度也没有先前恶劣,林蕊儿试探道:“那个…破庙那件事,你不是说不会放过我吗?经了解你的传闻,为了保命,我能不逃吗?” “来找你之前,我确实想过要杀了你,见到你之后,接二两三被你所救的,若我再杀你,岂不是显得我不尽人情。”独孤墨的眸子深邃淡然。 林蕊儿吐了一口气,紫色眼眸带着笑意,“那就好,不然我还想,若你执意杀我,那我们只有同归于尽了,毕竟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她这次出门可带了不少毒药,若真的遇到危险,谁死也不一定? 密林里传出唰唰的声音,独孤墨快速起身,拾起地上的佩剑,就朝林蕊儿靠去,吓得林蕊儿急忙拿过背篓挡在胸前,结巴道:“你…你刚刚…不是说不杀我了吗?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嘘,别说话,有人来了。”独孤墨放低声音,揽着林蕊儿的腰消失在温泉。 耳边传来咻咻的风声,鼻尖淡淡的龙涎香,刀刻般的脸庞,吹弹可破的肌肤,林蕊儿犯了花痴。 抬头隐约看到额头渗出虚汗的男子,又闻到血腥味,不用想,伤口肯定裂开了,“你伤口裂开了,放我下去吧!” 腰间的手未曾放松,而是更紧了,声音磁性中带着一丝冷冽,“前方断崖下有处山洞,坚持一会儿就到,我有伤在身,又多了一个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林蕊儿莫名的有些感动,即便他们不是太熟,他也未曾丢下他,自己逃命。 “报仇”简单的回答。 “每次遇到你,都被追杀,你是得罪了多少人呀?你还别说,以你的性格,定是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都想要你死吧!”林蕊儿浅笑,毕竟这个人臭名昭著。 没想到这个时候,这女人还能云淡风轻的开着玩笑,她说的也对,好像除了相府那次和酒楼那次,他都在被追杀,碰巧都有她。 眼看就要到断崖,身后飞来几只箭弩,黝黑铮亮,“小心,弩箭有毒。”林蕊儿提醒到。 第二十二章:坠崖 由于受伤又抱着林蕊儿的缘故,独孤墨用剑挡飞了几只弩箭,唯独漏了的一支羽箭朝林蕊儿胸口飞去,已阻挡不急,独孤墨抱着林蕊儿转身,弩箭射进他的后背,闷哼一声,口中吐出一大口黑血。 独孤墨揽着林蕊儿坠下断崖,断崖下烟雾缭绕,他凭着仅有的力气,拉着崖间藤蔓,荡入洞中,抱着林蕊儿的手至此未松分毫,闷声倒地,背上弩箭碰到石壁上,插得更深了,疼得独孤墨闷哼了一声。 整个画面转接的太快,让林蕊儿有些回不过神,听到独孤墨的闷哼,林蕊儿才发觉两人已落到洞口。 “为什么帮我挡箭?”林蕊儿声音中带着浓厚的鼻音,毕竟人在生死关头最能体现趋利避害的本能,而他所做的本能,就是为她挡箭,林蕊儿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他们…追杀的…是我,与…你…无关…”又一口黑血从独孤墨嘴里吐出来,刚好吐到林蕊儿手上,林蕊儿将毒血放到鼻尖闻了闻,见血封喉,本无解的毒药,偏偏她的血液可解,想想也是可笑。 将自己从男子手中抽出,放下怀中背篓,抢过男子的剑,将右手腕处化了一道口子,鲜血从手腕溢出。 “喝下去”将手腕放在男子唇上,命令道。 独孤墨感觉视线开始模糊,全身开始麻木,心脏仿佛要停止一般,嘴上的手腕用力的抵着,不容他拒绝,他也只好张开嘴,任由她的血液流进自己的口腔,自己的肺腑,随着血液的流淌,他感觉刚刚麻木的经脉和肢体恢复了过来,就连即将骤停的心脏,也缓和了过来,视线也清晰了。 林蕊儿见男子铁青的面容恢复了一丝红润,才将手腕从男子口边拿开,从怀里拿出瓷瓶,将瓷瓶中的药粉,抖了一点在出血处,血液瞬间凝固,又将自己头上仅有的发带摘了下来,缠到了手腕上,墨发随着她的动作,披散在身后。 独孤墨看着林蕊儿的一气呵成的操作,不得不佩服此女的当机立断,沉着冷静,身上的干练不像深闺小姐能培养出来的,他也将自己受伤出的穴道点住,止住了伤口血液的流淌。 “你的血可以解毒?”他终于明白为什的破庙那晚,他醒来后,嘴里会有血腥味,以活人血液解毒,他只是在先祖帝陵的箴言中看过有关记载,林蕊儿的身份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忍着一点,我将你身上的弩箭拔出来。”林蕊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手放到弩箭上,准备开始拔。 独孤墨拉过她的手腕,三千发丝无意扫过他的面庞,独孤墨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别动,这弩箭为特殊材料所致,箭尖有两处倒刺,你拔不出来的。” 现下的独孤墨有些后悔将自己身边的暗卫全部留在了玉城,若他这次真的死了,那她身边的女子又该如何?除了她母妃去世那晚,他心里第一次莫名有些害怕。 “你与他们是有多大的仇恨,几次对你都下死手,独孤墨,你还不是一般的命硬。”林蕊儿眼里蕴含雾气,若是换作常人,怕早就见阎王去了。 “林蕊儿,若我死了,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至今独孤墨都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你说,只要我林蕊儿做得到,我定当绝尽全力。”虽然上辈子也因为自己的心软,让自己丧失了性命,虽然心有芥蒂,但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 “若我死了,请你去皇宫救皇上,你拿着这个玉牌去王府,自然有人接应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 林蕊儿并没有去接玉牌,没好气道:“独孤墨,你是在交代你的后事吗?” “怎么?舍不得我死?”看着眼前绝艳的女子,调侃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林蕊儿也有些害怕,毕竟弩箭离心脏好像挺近的,新伤加上旧伤,在这古老的朝代,没有先进的仪器,贸然拔箭确实很危险。 独孤墨嘴角微微上扬,“林蕊儿,你真的和其他女子不同。” 看到他的笑容,林蕊儿惊呆了,这该死的男人太好看了,让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都有些嫉妒。 “你有很多女人吗?”语气中的酸味连林蕊儿都未曾发觉。 “没有…”其实他想说,除了他的母妃,她是他接触的第一个女人,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 “这里是迎风口,我扶你进去,再想办法。”林蕊儿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扶着受伤的独孤墨,小小的身躯拖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人,略微有些吃力。 独孤墨看着她手中的夜明珠,心里不得不佩服此女的聪明机智,离家出走,东西都带得如此周全。 漆黑的山洞因她们的到来,变得明亮起来,洞内有些许宽敞,时不时传来水滴声,洞里有许多干柴和用具,似乎有人在此生活过。 洞中有一处石榻,上面铺着一张动物的毛皮,整齐的放着一床被子,她将独孤墨放到石榻上,将手中夜明珠放在洞中石缝处,洞内光芒如昼。 林蕊儿返回洞口将背篓拿进洞中,又在洞中穿梭,不一会将东西都端到石榻边,“我扶你卧下,我给你取箭,条件虽简陋,好在我在山洞中找到这些,加上我带的东西应该可以把箭拔出来。” 看着石榻上的堆放的药草、酒、银针和纱布,原来她在洞中忙忙碌碌,就为了给他拔箭,现在他觉得自己特别困,特别累。 独孤墨也很配合的卧在石榻上,虚弱道:“林蕊儿,若我死了,记得答应我的请求,我这辈子还没求……过别人。” “你省着点力气,别说话,有我在,你死不了,将这个放到嘴里,应该会很疼,别不小心咬了舌头。”林蕊儿将一块叠好的布条递到他的嘴边,语气有些霸道。 “林蕊儿,你与传闻简直就是两个人,你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独孤墨张开嘴含住了布条。 而林蕊儿却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身准备取箭的东西。 第二十三章:冒险拔箭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林蕊儿从腰间取出匕首,将独孤墨的后背的衣服轻轻一件一件划开,即便是小心翼翼了,还是多多少少碰到了插在后背的箭,疼的独孤墨冷汗直冒,意识清醒了不少。 过了好久,独孤墨的背脊终于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几条较深的疤痕,有些触目惊心,林蕊儿眼中染上了一层雾水,她想象不到,贵为皇子的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满身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看着中箭处的皮肤肿起很高,箭头深深的埋在肉中,林蕊儿用酒快速将匕首进行消毒,又将瓶中所剩的酒倒在独孤墨的伤患处,“你忍着点,会有些疼,若忍不住,你可以喊出来。” 刺辣的疼痛,让独孤墨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两只手死死地杵在石榻两边,本以为疼痛会很快过去了,不料另一轮才刚刚开始,嘴里即便咬着布块,隐约可以看到布条上渗出的红色。 林蕊儿用银针封住他的穴位,用匕首将箭羽旁边的肉依次划开,疼痛已经达到了顶峰,独孤墨忍耐着,头上的汗珠如水般留下,绝美的脸庞在瑟瑟发抖,银牙渗出血丝。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林蕊儿的动作尽管很温柔,疼痛毫无减缓。 林蕊儿早已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用匕首将箭羽倒刺旁边的肉划开,当看到箭羽离心脏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她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若当时她强行拔箭,可能真会害死了独孤墨。 她也不知道独孤墨能不能听到,“独孤墨,看来阎王还是嫌弃你的。” 林蕊儿将箭羽轻轻的从独孤墨身体里取出来的时候,独孤墨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将伤口进行清洗消毒,散上药粉,给伤口进行缝合,手法熟练。 她仿佛回到了前世,给别人做手术的时候,那时她是某市一名外科急诊大夫,也干着救死扶伤的事,可后来认识了一个人,改变了一切。 因意外救了一名被毒蛇咬伤的病患,暴露了她血液的秘密,她以为他是真的爱她的,可没有想到她永远都抵不过金钱与利益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被他利用,还将她打晕囚禁起来,用她的血液做研究。 被自己最爱的人利用,她心如死灰,所以她才会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不仅毒杀了他,还推倒了实验室的药剂,引发了研究基地爆炸,一起被炸得尸骨无存。 林蕊儿脑海中虽然回忆着前世自己的遭遇,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洗净后,又给昏睡过去的独孤墨换了一遍胸口和手臂的药。 看着昏睡过去的独孤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第一次莫名害怕难过,她将自己蜷缩在石榻旁。 洞中的水滴一滴一滴的循环着,洞外偶尔会刮进一股凉风,而蜷缩着人儿却是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石榻上的独孤墨梦靥道:“水…水…水…”打破了蜷缩在地上的人儿。 林蕊儿回过神,看到石榻上的人,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烫得她缩回了自己的手,看到他泛白裂开的嘴唇,林蕊儿起身准备去端水来给独孤墨降温。 她全然不知自己蜷缩的时间太久,腿失去知觉,重重的摔了出去,膝盖磕到石头上,疼得林蕊儿眼泪在眼圈中打转。 过了好一会儿,林蕊儿支撑起身子,一瘸一拐的朝石壁处取水,石壁处有五十公分大小的池子,里面集满了水,应该是这里的住过之人所设,方便取水。 林蕊儿端着一罐子水,一瘸一拐的走回石榻,用手将水一滴一滴的润在男子唇上,一遍一遍,毫无厌烦,见男子干裂的唇缓和了些,清洗先前放在独孤墨嘴中的布条,擦拭着男子的脖颈与额头。 直至男子温度缓缓降下,男子的梦靥停止,林蕊儿又坐会刚才的位置,她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使不上劲,直到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她才想起,自己好久都未曾进过食了。 从背篓中拿出自己准备的干娘,挑了一个肉饼,随意啃了几口,味如嚼蜡,即便很饿,也没有胃口,又将饼子包起来放在背篓中。 吃过东西的林蕊儿并没有感觉好受一点,反而觉得自己鼻子难受,头疼,浑身发冷,原来她这身体还是扛不住这潮湿洞穴的摧残。 身上越来越冷,头越来越痛,林蕊儿起身躺到男子怀中,尽量避免自己碰到他的伤口的同时,也吸取着男子身上的温暖。 断崖底,一行杀手反复搜寻了几遍,都未曾找到尸体,明明那人中了箭,那箭上抹了见血封喉,即便他功夫再高,也应该死了才是,可为什么不见尸体,难道是因为他身旁的女子? 由于悬崖深不见底,崖底常年没有阳光照射,潮湿阴暗,烟雾袅袅,完全看不清整座悬崖的面貌。 杀手们反反复复在崖底搜了三天,未曾搜到什么,他们也就放弃,回去复命了。 独孤墨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蜷缩在自己怀中的人儿,是那么小巧可人,看着睡得香甜的女人,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心里莫名的舒心,独孤墨心里有了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情愫,倘若以后每天都能看到她,应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手轻轻拨弄着女子的墨发,没想到她的发质那么柔顺,像玉绸一般丝滑,独孤墨有些爱不释手,过了好久,才将女子墨发轻轻揽在耳后,露出她巴掌大的脸蛋。 此时雪白的皮肤上有些污垢与血渍,看上去有些憔悴,独孤墨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心疼,伸手擦拭着女子脸上的污垢,轻轻才抻了一下,女子的皮肤就变红了,让独孤墨都不敢再去擦,害怕将她的脸擦破皮。 手停顿了一会,他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女子眉心若有若现的金色的彼岸花,这朵诱人的彼岸花有些摄人心魄,独孤墨尝试着从荷包摸出凤型玉坠,此时的玉坠鲜红似血,红色翻飞,恰似要逃出玉坠一般。 独孤墨将玉坠放在林蕊儿胸前,林蕊儿眉心的金色彼岸花清晰可见,将凤型玉坠拿离林蕊儿一点距离,她眉心的彼岸花又变得若隐若现了,独孤墨验证了自己心中猜想,将玉坠收了起来,冰眸凝重。 第二十四章:莫名情愫 药庐峰山下 琥珀收到林蕊儿用玄鸟所传的信息,告知林思宸之后,两人带着数十人一来到药庐峰。 一行人进去山中,由玄鸟带路,他们很快便到了断崖。 看着深不见底的断崖,林思宸吩咐手下将所带的云梯与绳索固定之后朝玄鸟所在位置扔下去,欲准备下崖。 “林公子,我先下去,找到洞口通知你再下来。”琥珀将手放在绳索上。 林思宸看着眼前话不多,做事却十分细致的女子,眼里多了一丝欣赏,“洞口不明确,还是我先下去,你与他们在上面等候。”说完顺着云梯下了断崖,而琥珀也随后将绳索挽在手中尾随而下。 洞中 看着睡得香甜的美人,独孤墨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林蕊儿才缓缓睁开睁开凤眸,这一觉她睡得很踏实,头也不痛了,鼻子不塞了,感觉身上的无力感也消失了。 感觉头顶的目光,林蕊儿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印在对方的眼眸中,林蕊儿有些不好意思,这算不算传说中的同榻而眠。 “醒了?”独孤墨首先打破了沉默。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林蕊儿浅笑“冰疙瘩,你长得也太美了?” 独孤墨眉头轻皱,有丝愤怒,“林蕊儿,美是形容女人的,不要拿来形容本王,如有下次,绝不轻松。”从小到大,他讨厌别人说他美。 林蕊儿不悦,从认识他以来,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王爷。“唉,想我辛辛苦苦照顾你,夸你一句,你到不高兴了,还端出王爷的架子来了。” 林蕊儿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好久,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着脸色已经恢复一点血色的独孤墨,说话都那么中气十足,林蕊儿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欲要起身,刚坐起来却被独孤墨揽进怀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喜欢别人说我美,毕竟美是形容女人的。” 林蕊儿没有想到刚刚还愤怒不已的独孤墨,转眼就变了,还被他抱住,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平日里的冰疙瘩,仿佛液化一般变成水了。 虽然背对着他,林蕊儿心跳加速,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窝在独孤墨怀里不敢动。 独孤墨看着窝在怀里不动的女子,“林蕊儿,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除了说这句话,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闻言,林蕊儿紧绷的身体稍微缓和了一些,“独孤墨,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破庙那一晚,我被人下了色媚,所以我…对你做了那件事。” 色媚,江湖中最厉害的媚毒,无药可解,除非男女行鱼水之欢,闻言,独孤墨幽深的眸子恢复了平时的冷冽,深邃不见底,究竟是谁心思如此歹毒,既然做出毁她人名节之事,好在这女人遇到了他,若是遇到别人,他真的不敢往下想,揽着林蕊儿的手又紧了紧。 见他没有说话,林蕊儿继续:“作为报答,我给你解了你身体的毒,那时的你像一个冰窟窿一样,周身寒气,满眼杀气,我害怕,所以我落荒而逃了。”那时独孤墨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奈何这世界太小了,我们都几次三番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每次都是这么的猝不及防。”林蕊儿并没有想过两人还能相遇,却不曾想就因为那一件事,她们产生了交集。 独孤墨听到她说的话,回想自己当初确实是要扬言将她碎尸万段,想想若真的杀了她,兴许他会后悔,心中莫名的情愫越来越浓。 “独孤墨?你睡了吗?”过了半晌,身后的安静让林蕊忍不住问道,毕竟独孤墨今日太反常。 “没…”独孤墨不知该怎么安放自己心里的情愫,正在心里思考。 脑海里浮现出女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除破庙那次他没有印象,不论是相府冷言相向,还是酒楼的肆意洒脱,又或是王府倾城绝世,还是温泉的似水柔情,亦或是崖口的淡定重容,印在他的脑海一般,挥之不去。 “你在想什么?”一般不说话,不睡觉的人,头脑是最清晰的。 独孤墨将怀里的人转过身面对自己,不小心碰着伤口,独孤墨吸了一口冷气,“林蕊儿,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林蕊儿被他这么一问,林蕊儿先是一愣,瞬间脸色绯红。 两人之间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独孤墨,林蕊儿眼眸微微闪烁,独孤墨不等他回答,再一次开口,“林蕊儿,嫁给我可好?” 林蕊儿错愕,慌乱的低下头,这还是那个冷冽暴戾的独孤墨吗?他不是好男风吗?怎么还会向自己求婚,难道是为了掩人耳目? 同样的话,曾经也有人和她说过,鲜花、钻戒、求婚,可惜换来的却是利用与背叛,以至于自己付出了生命。 在独孤墨以为她不回答之际,林蕊儿抬起头看着她,清冷道:“冰疙瘩,破庙那晚我们彼此就当没发生过吧!而且你是男人,也不吃亏,救了你这几次,就当作为报答,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可好?”除此之外,不论是他为了掩人耳目,还是真对她动了情,她都不愿再重蹈覆辙,轻易交付自己的心。 闻言,独孤墨的眸子瞬间变得冷冽,周身散发着寒气,她没想到林蕊儿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名节,云淡风轻的拒绝了他不说,还说他是男人不吃亏,还说什么桥归桥,路归路。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有点想掐死她的冲动。 林蕊儿感到骇人的气息,她不明白为什么独孤墨会瞬间就变成这样,她并没有说错什么,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独孤墨,你冷静一点,你可答应过我,不杀我的。”林蕊儿没放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连忙劝到。 “林蕊儿,你招惹了我,几次三番接近我,挑起我的兴趣,却一味的戏耍我,有意思吗?还是吃定我不杀你?”独孤墨脸色很是难看,欲将吃了她一番。 “独孤墨,你还能不能讲点理,什么接近你,戏耍你,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巧合。”林蕊儿想到自己的过往,本就不高兴,听他这么说,更是不悦,都有些后悔自己救了他。 “巧合,林蕊儿,你没有心吗?”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这女人还如此的不识抬举。 “独孤墨,放开我,传言你好男风?你不会是想娶我,以我来掩人耳目吧?”林蕊儿错愕。 闻言,独孤墨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原来他不答应求婚,以为他好男风。 “那未来王妃,为了自证清白,可得委屈你了。”好男风?真是可笑,他独孤墨可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说完唇附到那张诱惑的玉唇上,玉琼楼,她醉酒亲了自己,温泉下,她渡气给自己,他总是对她的玉唇念念不忘,如今如愿以偿,他得好好品尝一番。 林蕊儿脑袋发懵,她做梦都不曾想到,这古代男人看似冷若冰霜,也太会撩了,她这现代人都招架不住。 独孤墨生涩的吻覆天盖地般,林蕊儿被吻的七荤八素,感觉空气稀薄,独孤墨才放开她,看着怀里娇羞的人,独孤墨也不敢有过分的动作,只是嘴角扬起异常好看的弧度。 那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心里暖暖的,很舒服,让他冰封的心瞬间融化了。 林蕊儿喘着气,看着面前异常貌美的男人,真是该死的迷人,特别是他笑起来,太美了,如沐春风,早将刚刚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了。 第二十五章:与他有婚约? 突然洞口传来声音,让刚刚还沉侵在甜蜜中的人瞬间清醒,独孤墨翻身而起,拾起一旁的宝剑,将林蕊儿抱离石榻,藏到一旁,护在身后,小小的举动再一次感动了林蕊儿。 看清来人,独孤墨才将剑放下,林蕊儿从独孤墨身后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哥哥,琥珀,你们来了?”来人正是下崖寻找他们的林思宸与琥珀,坠崖当天她便唤来玄鸟给琥珀传信让她前来相助,没想到来得如此快。 琥珀见林蕊儿的狼狈样,眼疾手快走过去,扶着林蕊儿坐到石榻上,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系到林蕊儿身上。 林思宸看着衣裙脏乱的林蕊儿,眼里有些心疼,直接忽视了一旁的男子,“蕊儿,你伤得可严重?” “哥哥,无碍,膝盖不小心磕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蕊儿,你们孤男寡女独处几日?以后你当如何?”林思宸打量着男子,虽是男子,却生了一副比女子还要美的面孔,眼眸深邃魅惑,让人看不透。 “林将军放心,本王会对令妹负责的,毕竟她是本王尚未过门的王妃。”独孤墨好像在林思宸眼里看到一抹不一样的神色。 “你是贤王?”林思宸有些惊讶,若不是熟悉的声音,他无法将面前的美人与传说中的恶魔王爷,邪王、冷君联想在一起。 没等独孤墨回答,便传来林蕊儿的声音,“独孤墨,谁是你的王妃?你胡说什么?”林蕊儿白了独孤墨一眼,不满道。 即便他说会去相府提亲,那也是以后的事,况且她还没答应,说是他王妃,为时过早。 闻言,林思宸脸色一沉,躬身行礼道:“下官参见王爷。” “将军不必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 林思宸直起身子,再次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然绝色,但心思太深,眼神深邃,似乎要看透什么,却什么都看不透,本是同样的年纪,他却显得更加老成,不知自家妹妹遇到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思宸眼神复杂,“蕊儿,休得无理,怎可直呼王爷名讳? “无碍,她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只要她喜欢,怎么称呼都行。”独孤墨语气中带着一起宠溺。 “谁说要嫁给你?”左一个王妃,又一个王妃,还叫上瘾了。 林思宸静静的看着两人,从她留书出走,贤王出现,追问她行踪,又不顾身上的伤尾随其后,他便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转眼间,他的妹妹已成为了大姑娘,该谈婚论嫁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林蕊儿,你我有先皇婚约在,你跑不掉的。”独孤墨没忘记先前福林来府留下的那些话,他也一直以为,林雪儿便是她的婚配对象,直至她的出现,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婚配对象另有其人。 “婚约?什么婚约?”林蕊儿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着一旁的林思宸,寻求解释。 “蕊儿,先皇在世时,指定相府嫡女为王爷正妃,所以说相府与王爷之间确实有婚约?”林思宸也说出了那个少数人知道的先帝口谕。 当时他母亲逝世,夏荷当了主母,林雪儿便成为了相府名正言顺的嫡女,都忘了,林蕊儿才是相府真正的嫡女,为了保护她,他也不想去争论,因为他知晓,他的这个妹妹,生而不凡,天底下可以配上她的男子屈指可数。 听到林思宸的话,林蕊儿回想了一下原主记忆,林雪儿一直以来都是王妃人选,直至圣旨赐婚太子,才打消了众人这一观念,她依稀记得宣旨那天,宣旨公公与她父亲林澜在一旁低估了好一会儿,边说还不忘看着她,原来那时候他们是在讨论她,亦或是婚约之事。 “我都还未出世,这婚约岂能作数,我林蕊儿也不稀罕什么正妃,正妻之类的头衔,况且我暂无成家打算,若以后真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只要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即可,即便他是乞丐,我嫁他又何妨?” 林蕊儿真为古代女子感到悲哀,婚姻毫无选择权利,都是父母之命,想想都可悲,何况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女人毫无地位可言。 听到林蕊儿的话,林思宸神情中多了一丝愉悦。 独孤墨却不高兴了,林蕊儿究竟把他成当什么,解毒工具吗?招惹了他,却还想独善其身,哪有那么好的事,整个人冷若冰霜。 “林蕊儿,此生你只能是我的王妃,别人休想染指…咳…咳…咳…”独孤墨还未说完,便咳了起来。 以林蕊儿洒脱,就如她所说,婚约根本约束不了她,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见状,林思宸也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出言道:“此洞阴寒,王爷重伤初愈,不宜久待,随下官一同离开此地,回府养伤吧!” “独孤墨,你确实伤得挺重的,若没有我,你早就见阎王了,我们还是早些离开此地,不要枉费我的一片苦心。”他现在的身体,若受了寒,很危险的。 “哥哥,琥珀,这断崖危险,可有把握将我们带上去。”虽然他们都有武功,但悬崖深不见底,她又不会武功,独孤墨也是受伤的,让她有些担忧。 “有云梯和绳索辅助,问题应该不大。”林思宸笃定的回答让恐高的林蕊儿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 林思宸欲扶独孤墨,却被独孤墨拒绝了,这几日他的伤口已经结痂,不得不说,林蕊儿的药效果显著,除了伤口内还有些疼以外,他觉得已和平常无益。 琥珀揽着林蕊儿出了山洞,洞口风色较大,林蕊儿揽了揽身上的披风,看着悬在洞口上方几米的绳索和云梯,又看了看下方深不见底的悬崖,一种恐惧油然而生,手心开始冒汗,刚刚在洞中的侥幸的心里荡然无存,与独孤墨坠崖那天,由于情况紧急,她来不及害怕,如今,心里有些发毛。 她林蕊儿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弱点便是恐高,如若看得见底的还好,最恐惧的便是这种深不见底的高度,毫无安全感。 独孤墨好似看出她的害怕,右手从林思宸身边揽过她,脚尖一点,运气上深,“抱紧我,别往下看。”另一只手拉住绳索,借力之间便上到了崖顶。 琥珀与林思宸见自己身边的人不见了,也慌忙运气追了上去,林思宸没想到独孤墨受了如此重伤,居然还能带着林蕊儿登上悬崖,让他不由感慨独孤墨的深不可测。 第二十六章:阴谋 东晟丞相府 从成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余天,她与太子至今没有圆房,只是名义上的太子妃,让从小事事如意的她,很受挫,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好歹她也是东晟第一美人,不曾想太子却让她独守空房,住进了皇宫,让她成为东宫的笑话。 正愁满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相府送信给她,让她回去一趟,她知道是自己死士回来了,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便回了丞相府。 看着梅宛密室跪成一地的黑衣杀手,林雪儿便知晓此次刺杀又失败了,眼神狠毒,拿过放在一旁的鞭子,准备用刑。 “小姐,属下等未能完成任务,求小姐饶过我等性命。”为首的杀手头目连忙开口求饶。 “废物,亏夏家养了你们多年,居然连个丫头都收拾不了。”林雪儿根本听不进去一般,手持皮鞭,狠辣的抽到众人身上,这是她手中最后的王牌,她舅舅夏东洋给她培养的死士,小小的一个贱丫头就让她如此费神,最近真是事事不顺啊! “小姐,并不是我等无用,而是她身边有高人。”地上为首的黑衣人忍痛说道,那个人毕竟还让他们带话回来。 林雪儿眼神狠戾,“高人,什么高人?”闻言,林雪儿丢了手中皮鞭,坐在高座之上,那野丫头能遇到什么高人?难道就是那个高人,才让以前懦弱可欺的林蕊儿变成今日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吗? “那公子手持一把玉扇,功夫深不可测,有一双碧蓝色的眼眸,人长得极美,温雅出尘,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我等已经没命来见小姐了,并且她还让我等带句话给小姐,说不要伤害林蕊儿,以免得不偿失。”黑衣人将自己看到的模样转述给林雪儿,并将警告一同带到。 林雪儿在脑海中筛选这类人物,玉扇,蓝眼,仿佛只有天下第一楼楼主公子轩符合了,记得前一次,她设计林蕊儿,林蕊儿便安然无恙的被天下第一楼掌印梦璃送回府,这一次又是第一楼楼主公子轩所救,看来她还是小瞧了林蕊儿。 天下第一楼为何处处帮助林蕊儿?难道他们知晓些什么吗? “你们先去养伤,此事不要和舅舅说。”林雪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变得愁容不展。 待黑衣人离去,密室中只剩下林雪儿一人,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夏荷来到密室,“臣妇参见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金安。” “母亲,不是与您说过,没有外人在,不必向女儿行礼吗?”林雪儿见到来人,神情缓和了不少。 “雪儿,如今你贵为太子妃,凡是都得以大局为重,小心谨慎些才好,不得如以前一般刁蛮任性了,更不能落人把柄和口舌,毕竟今天这一切,都来之不易。”夏荷最近老是梦到风柔歌,让她有些担忧往事暴露,一切打回了原型。 “母亲,女儿明白,只是那贱丫头不除,难解女儿心头之很?难道母亲您忘了吗?不易大师死前所说的话吗?” “怎会忘?当年因夏家有恩于他,他才答应篡改林蕊儿的命格来欺骗老夫人,才将那丫头被放在乡下自生自灭十余年,谁曾想不易大师反悔欲要揭开真相,好在你舅舅果断,直接下毒毒杀了他,不然你我母女哪有今日辉煌。” 不易大师的原话是,“此女乃福禄双全大富大贵之相,是不可窥测的,后并是一国之主也。” 这一句话就如警钟一般,紧紧地敲在夏荷等人的心中,从十八年前,他们密谋开始,一切都不能回头了,自古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除了有钱,毫无地位可言,所以她夏氏一族铤而走险,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如今的地位和荣耀付之东流。 “母亲,我们得抓点紧了,如今天下第一楼好像也插手了。”林雪儿可不愿意,毕竟今日的地位来之不易,如今皇上病重,不出意外,她将会成为东晟最尊贵的女人。 “又是天下第一楼,十七年前若不是天下第一楼,这相府早就是我们夏家的了。”夏荷恨得牙痒痒,凤倾城死后,天下第一楼便销声匿迹了,近五年又出现,难道当年凤倾城没有死?这不可能?她明明亲眼看到她掉下悬崖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所以母亲,我们可不能再轻敌了。”林雪儿再三提醒道。 “无妨,元宵将至,你父亲已经书信边关,待他兄妹两人回京,定让他们有去无回。”看来得请那个人出面了。 “母亲,你可发觉林蕊儿与以前不同了?”隐约中,她觉得林蕊儿前后判若两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柔弱可欺的丑丫头了。 “以前都被那丫头骗了,以后明面上不要与她起冲突,对付她还得从长计议。”夏荷也觉得这丫头有些邪乎,好似不太容易对付。 东宫书房 “一群废物,养你们何用?他孤身一人出城,都未能取他性命,若有暗卫在身边,你们是不是都没有狗命回来见本宫。”收到天下第一楼的信件,独孤俊从宫中赶回来,没想到自己的杀手也无功而返。 “殿下,息怒,如今用人之际,且留他们一条性命,让他们将功补过吧!”见独孤俊起了杀心,一旁的太监连忙劝解,害怕他一怒,这些人都人头落地了。 “三番五次都没有成功,究竟是你们无能?还是我那皇兄本事大,你们告知本宫。”此时的书房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属下等愿以死谢罪…”跪在地上的人 “若不是急需用人,本宫倒想杀了你们泄愤,给本宫滚下去。”独孤俊隐忍,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要了他们的命。 “谢殿下不杀之恩。”很难得他们还有命活着,毕竟作为死士,不是死于任务,就是任务失败死于主子的怒火。 待死士退下,一袭红衣悄然而至,“太子殿下,您这单生意,第一楼失败了,这是赔付的金额,请您请点。”说完将手中一沓银票放到书桌上。 “梦璃姑娘天下第一楼从未有过失手,怎么这次就失败了?难道是第一楼故意为之。”独孤俊面色柔和,已没有先前的嗜血模样。 “太子门下人才济济,不也失败了,只能说这次的目标的能力过于强大,我第一楼也惹不起,只能放弃了。”梦璃有些感慨,毕竟近期,第一楼损失了不少谋士和杀手,如今信息网破裂,只能暂缓接任务,即便接了任务的,都退了违约金,第一楼损失不少。 “钱已送到,梦璃告辞。”说完梦璃消失在东宫。 独孤俊撇了一眼银票,天下第一楼果真信誉第一,看来对付独孤墨,只能尽快拿下皇位了。 第二十七章:诉衷肠 东晟皇宫 独孤奕避开了所有人宫人,悄悄潜入朝阳殿,殿内只有忙碌的皇甫明和昏迷的独孤擎天。 “父皇可要醒了?”独孤奕看着龙榻之上的人,出声问道。 “人吓人,吓死人,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我已经经不起你们折腾了。”皇甫明不满道,近期一直尝试用药,几乎每天都呆在朝阳殿,甚少歇息,人都憔悴了不少。 “皇甫明,你的医术究竟行不行,医了那么久,都未见成效。”独孤奕怀疑道。 “我不行?你来?”皇甫明将手中药杵放下,不悦极了。 “你耍什么小孩脾气,如今皇兄不在帝京,满朝上下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东宫那位怕是坐不住了,今日许多权臣纷纷上书,要求父皇退位让贤,我怕父皇再不醒来,东宫那位就要逼宫了。”独孤奕瞪了皇甫明一眼,毕竟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他才没有和他吵嘴的闲情逸致了。 “逼宫?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吗?”换成皇甫明不淡定了。 “他的胆子何时小过,凭他对皇兄做的事,如若皇兄与他计较,还有他今天吗?” “我也纳闷,什么药都用了,该施的针也施了,皇上就是不醒,你说会不会是皇上大限到了?”皇甫明一张娃娃脸,若有所思道。 “皇甫明,我看你是受宠过度,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好在只有我与你,若有旁人在,看你有多少脑袋可以砍。” “…”皇甫明瞬间闭了嘴,萌萌的看着独孤奕。 “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你再想想其他办法,近几日我与你一同守着父皇,但愿皇兄早日回来,你可知皇兄去哪里了?。”独孤奕有些发愁。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问问清影?”皇甫明头像暗处点了点,示意那里藏着清影。 “他把清影留在皇宫?那他一人怎么办?眼看毒发的时间又要到了?”独孤奕担忧不已,在皇甫明跟前走来走去。 他皇兄从来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为何会丢下昏迷的父皇,独自出了帝京?难道真的不顾父子情分吗?若不顾父子情份,又将自己贴身暗卫留下,这个皇兄越来越猜不透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我的头够晕了,你再晃,真的要晕了。”皇甫明按着太阳穴揉了起来,一脸埋怨。 “提到皇兄的毒,平日的最着急得不是你吗?如今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是什么意思?”独孤奕第一次觉得皇甫明有些反常。 “我着急有什么用,着急他也不在帝京,我也分身乏术。”皇甫明没忘记独孤墨先前的警告,解毒一事不可说。 “皇甫明,皇兄的毒是不是解了?”语气中肯定成分较多,以他对皇甫明的了解,若是毒没解,他段不可能稳如泰山般在宫中。 “咦,皇上的手动了一下。”皇甫明连忙叉开话题,以独孤奕的聪明才智,不能与他多聊,否则就露馅了。 闻言,独孤奕连忙走到走到龙榻,盯着龙体,并没有看到异常,独孤擎天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寝殿外传来御前公公福林的声音,“奴才参见梅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福公公免礼,陛下今日情况如何了?可有醒来?”女声妩媚酥软,让人闻声便会觉得全身能起鸡皮疙瘩。 “回娘娘,陛下今日与往日比起来,好多了,只是还未苏醒。” “唉,这陛下若是再不醒,天都要变了。”叶梅被宫女扶着走进寝殿,直奔龙榻。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独孤奕已藏了起来,皇甫明躬身请安。 叶梅看着昏迷的人,媚眼中泪水四溢,“皇甫大人不必多礼,本宫只是来看看陛下,半月有余,本宫担心啊!” “娘娘多陪皇上聊聊,也许皇上就醒了,微臣先行告退,等会儿再来。”说完皇甫明退出了寝殿。 叶梅屏退宫人,叶梅拉着独孤擎天的手,哭泣起来,“陛下,您快些醒来吧!您再不醒来,就要变天了。” 寝殿依旧一片寂静,叶梅自顾自的说着,“陛下,今日父兄进宫见臣妾,要求臣妾帮助太子谋权,陛下,你知臣妾苦处,原本待字闺中时,就不受叶家待见,后来阴差阳错嫁与陛下,也未能为陛下生下一儿半女,此生,臣妾愧对陛下……” “若当年不受莲妃姐姐所托,臣妾早想随她而去了,如今墨儿已经长大,虽与臣妾不亲近,但臣妾心里甚是欢喜,终不负莲妃姐姐所托。 至于弈儿,他母妃生下他也走了,承蒙皇上抬爱,将他过继给臣妾,臣妾待他视如己出,衣食住行从来不敢怠慢,所幸这孩子聪慧,也没让臣妾失望,除了有些顽劣之外,也可独当一面了。 自古无情帝王家,手足相残无限循环……当年五子夺嫡,陛下迫于无奈才登上荣登大宝,其中心酸,臣妾铭记于心,所以这么多年,伴君左右,也想为您分担一些,无奈臣妾笨拙不如莲妃姐姐聪慧,倒是给陛下增添了不少烦恼… 当年陪伴您的姐妹,也只剩下臣妾与皇贵妃李氏,李氏向来淡薄,可她定会站在太子一派,毕竟太子是她一手带大的…… 都说女人的后院比你们男人的战场更可怕,这话一点不假,想想过去的时光里,有多少妃子死于非命,多少龙嗣尸骨无存,若不是皇后恃宠而骄,一手遮天,残暴善妒,陛下怎么可能只有几个子嗣…… 当年莲妃之死,也少不了皇后的手段,陛下,您明明知道一切,却放任皇后,不予追究,直至墨儿知晓真相去质问皇后,皇后到死都在利用墨儿,撞到墨儿剑上,恰巧被太子撞见,才导致他兄弟俩嫌隙扩大,这么多年,不死不休… 陛下,你醒醒吧!难道你真要看着他们兄弟相残吗?撒手不管吗? 呜呜…呜呜…陛下…您再不醒来,他们十五就开始逼宫了,您当真如此绝情嘛?您让臣妾如何是好啊?” 躲在一旁的独孤奕脑海里环绕着叶梅说的那句话,叶梅不是他的母妃,他母妃另有其人,这几句话在他脑海中无限循环…… 第二十八章:良人? 天下第一楼 “可查出信息网破裂是何人所为?”公子轩也没想到,才半月的时间,天下第一楼绝杀的信息网被捣毁了,还损失了不少杀手。 “公子,对方极为神秘,出手干净利落,初查是与绝杀齐名的血魅。”梦璃将近期与对方交手的情况分析道。 “血魅?可查到背后操纵之人?”究竟是谁?江湖势力还是朝堂势力?不论是哪一方?公子轩都想知道其中的目的。 “未曾,这些杀手不仅训练有素,耐力也超脱凡人,即便落入我们手中的,卸了下巴,用尽刑法,依旧问不出一点东西。” “罢了,既然问不出就算了,你吩咐下去,天下第一楼各行各业,暂停生意往来,不允许任何人接受任何任务,隐于市,原地待命。”如今他要找的人已经找到,天下第一楼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 “公子要找的人找到了?”毕竟当初重开天下第一楼,是为了寻人,如若不是找到所寻之人,仅信息网被破坏,也不可能就此关了第一楼。 “八九不离十了”近日,在处理第一楼的事务时,碰到了当年给凤倾城接生的老妇人,得知当年凤倾城诞下一个女婴之后,便消香玉陨了,婴儿被另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带走了。 询问那女人的样貌和名字,老妇人依稀记得那女子长得也很美,也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好似叫什么柔歌。 依老妇人描述,符合的便只有东晟丞相先夫人凤柔歌,从容貌上来说,他更加确信林蕊儿便是当年的女婴,只要找到那块代表储君的凤型玉坠,那就坐实了林蕊儿的真实身份。 “公子,近期寒霜频繁出楼,好似私下去见了什么人?”从寒霜入第一楼以来,她就奉命监视她,先前没有什么大动作,近期活动有些频繁。 “看来鱼儿就要上钩了,以后你不用跟了,我亲自去会会此人。”从他叔父让他接管天下第一楼以来,总觉得第一楼事事都在别人监控之中,不曾想第一楼中居然有奸细,这一次,他定将他们连根拔起。 “好的,公子。”梦璃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可还有事?”公子轩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追问道,毕竟与梦璃相处这些年,他知晓梦璃的性格,外冷内热,知性性感,做事有度,从未有过越距行为。 “公子,你的伤还未痊愈,暂时不要用功才好。”梦璃终究还是将关心说出口。 “无碍,小伤而已,何须这般紧张。”公子轩温和的笑着,如浴春风,让梦璃有些痴了。 “梦璃,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楼中的生意我会全部转移到你的名下,保你后半生无虞,以后就不要过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好好相夫教子吧!”这是作为合作伙伴,他唯一可以给她的东西,定不会亏欠她?毕竟这些年,他将第一楼所有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公子又何须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全,我四海为家惯了,不喜私家后院的生活,如若公子将第一楼撤了,我便继续以前的生活,四处流浪,了此残生。”虽然自从他救起自己开始。自己便心属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但知他心有所属,她便将自己的感情埋在最深的地方,从不表露出来。 “女孩子是要有人疼爱的,你也不例外,总有人会识宝的,毕竟梦掌印可是天下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在其中择一良人应该不难。” “那公子可就确定,你寻找的便是你的良人?”所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梦璃心里还是真心希望他幸福的,她不知究竟是何等女子才能配上如此完美的他。 公子轩抿嘴微笑,想起那张世容颜,时而冷静,时而聪慧,时而固执,时而邪魅,“今生若有她相伴,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梦璃愿公子与良人岁月可回首,深情共白头。”若自己不曾有机会走近他,那不如真诚的祝福他。 西部德州城 东晟天运十六年正月初九,从崖洞出来,由于有伤在身,林蕊儿一行人花了两天才到了德州城主府,刚入德州府,林思宸便收到了家书与皇上亲笔签署的召回令。 由于时间紧迫,林思宸前去军营安排相关事务,让管家准备回京细软,明日一早准备回京。 独孤墨同时也收到密信,简简单单几字,“元宵宫变,速回。”看着手中字条,独孤墨眼神寒冷,看来这一天比他预想的早了一些。 近两天,他与林蕊儿交流甚少,有意避开她,为的就是不让其他人发现林蕊儿眉心的秘密。 如今他将玉坠交与暗卫先拿回血魅,他便主动出现在林蕊儿房内。 “王爷,莫不是走错房间了?”刚沐浴完的林蕊儿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墨发,便看到自己房间的不速之客。 看着易了容的独孤墨,绝色容颜被一张普通的面容遮挡,却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和冷冽气息。 这一路回来,独孤墨与她保持着至少三米的距离,让林蕊儿心里说不出烦闷,明明洞中是他表明心迹,求婚于她,又故意疏远她,如今又出现在她房内,真不知他要干什么。 独孤墨手很自然的揽过林蕊儿,将她手中帕子接过,只见他手中暗运功力,刚刚还湿漉漉的头发此时已经全干了。 “林蕊儿,我得先回帝京了,你们回来的路上小心些。”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等待天明一起回去不行吗?何须着急这几个时辰?”林蕊儿纳闷,是什么让他伤都未好,就着急回去。 “皇上昏迷半月,至今未醒,恐发生宫变,从这往回赶,快马加鞭,也需三日,我得在元宵之前赶回去。”他一人目标不太大,若人多了,反而有些棘手,再带上她,若真遇到伏杀,他便分身乏术,索性不如自己先走,引开杀手。 “你莫不是担心我们拖了你的后腿?”林蕊儿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直接拆穿他。 “你别乱想,此行,路途凶险,而你一个女孩子,也不便长途跋涉的骑行,还是与你兄长一起,坐马车回京吧!” “独孤墨,你别忘了你还有伤在身,若你只身一人回京,多半去送死,还枉费我费尽心机的救你,不如我们结伴而行,也能元宵前夕回到帝京。”林蕊儿早就打算好,准备四人乔装回京,帮助独孤墨躲避追杀的同时,也防止有心之人对自己动手。 “你是担心我?”独孤墨心里说不出的柔软。 “你脸皮还能在厚点吗?”越是相处,她越觉得独孤墨很传闻一点都不像。 次日,天蒙蒙亮,由下人乔装的“林思宸”众人离府,真正的几人早在凌晨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 第二十九章:故人之女? 正月十四,昏睡了一个月的独孤擎天终于醒了,他醒的消息被独孤奕和皇甫明隐瞒了下来。 朝阳殿中,独孤擎天看着偌大的寝殿,只有他两人,便开口询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毕竟三人是铁三角,基本有他们俩的地方,他另一个儿子也在,没见到那抹身影,他还是有些失望。 “父皇昏睡了数月,可感觉哪里不适?”独孤奕担忧道,毕竟躺的时间久了,他也害怕是回光返照。 “扶朕起来坐坐,除了有些头晕之外,无碍。”独孤擎天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毕竟在沉睡的时间里,他见到了自己曾经最亲的人,有兄弟、爱人、仇人,仿佛自己把过去的人生又走了一遍。 独孤奕和皇甫明将他扶了起来,安坐在龙榻上,“墨儿去哪了?怎么不见他?” “回皇上,大皇子出城寻人了。”皇甫明为他平安脉,如实说到。 独孤擎天眼神疑惑,又有些担忧,“寻何人?若你不在他身边,他毒发怎么办?简直胡闹。” “皇上不用担心,大皇子的毒已经解了,他看皇上昏迷不醒,去给你寻那位神医了。” “毒解了?何人解的?为什么不告诉寡人?”独孤擎天有些不淡定了。 站在一旁的独孤奕眸子闪了闪,原来他皇兄毒早已解了,为什么不告诉他,是觉得他也信不过吗? “父皇你刚醒,情绪不宜激动。”独孤奕连忙安抚到。 “弈儿,你可知你皇兄去找谁了?”独孤擎天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平日里也很少见他对什么事上过心,如今守在榻前,倒让他有些欣慰。 独孤奕摇摇头,将目光锁定在皇甫明身上,皇甫明收了自己把脉的手,“这个就得问清影了。”说着不忘往暗处看了一眼,皇甫明都有忍不住好奇那个人是谁? 独孤擎天看到皇甫明的眼神,心领神会,朝暗处问道:“清影,你主子去寻谁了?” 闻声,暗处的身影便显现在殿中,“叩见皇上,主人去寻丞相府的林蕊儿了。” 独孤擎天眼眸深邃,近期这林蕊儿的名字频频出现,也让他不由好奇起来,摆摆手示意清影退下。 剩余的两人便不淡定了,林蕊儿?那个与他们一起喝酒的妙人,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着。 独孤擎天看到他俩奇怪的的表情,舍不住问道:“这林蕊儿,你俩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两个答案,见答案不同,随即又改口道。 “不认识” “认识” “你们究竟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独孤擎天没差点又被他们气晕。 “一个月以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独孤奕如实道。 “此女品行如何?如实说。”相貌想必是真的丑,才导致他儿子自行入宫请旨辟谣,可记忆中凤柔歌也是倾城绝世,不应该有此丑女才是。 “父皇,若不论样貌,此女可谓一妙人。”独孤奕谈起林蕊儿,仿佛他们喝酒就在昨日。 “能得你如此评价,想必此女并非传言那般凡俗,朕倒要瞧瞧,是何等的妙人,能得我儿如此高的评价。”独孤擎天对林蕊儿也多了一些好奇。 他记得先前给太子赐婚之后,便让林澜交了一副林蕊儿的画像,只是画像暂且放在翰林院,他还未得过目,如今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弈儿,你速去翰林院将林澜之女林蕊儿的画像拿来。” 不一会儿林蕊儿的画像便由独孤奕带回朝阳殿,传到了独孤擎天手里,看着画像中的女子,独孤擎天深邃的眼眸染上了一层复杂的韵味。 皇甫明勾过去用眼睛撇了一眼,这画像上的林蕊儿着实太丑了一些,有些辣眼睛,分明是将她丑化了,不过那双眼睛倒是和本人一模一样,似看透别人的灵魂,让人不敢直视。 看完此画,独孤擎天眉头轻皱,这副画中女子虽然画的有些丑,却把那双眼睛画的极美,这双眼睛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除了眼睛颜色不同,整张容貌细看下来,有七分相似自己记忆中的人。 脑海中出现了那抹绝艳的身影,是多么的遥不可及,清丽脱俗,仿佛话别还在昨昔。 “倾城,嫁给我可好?”那时他还是六皇子,已经妻妾成群,不过被那美得不可方物,一心为民的女子所吸引。 “独孤擎天,我已婚配,只是暂时呆在你们东晟,终有一天,我会回到我的国家。”女子态度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若我强娶,你奈我何?”当时的他倾慕她,却也不忍真的伤害她。 凤倾城凤眸流光溢彩,随即倾城一笑,“独孤擎天,生不逢时,我们都不用过多强求,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你早已经没有了资格。” 一句话让他沉默了很久,都没有接女子的话,只能默默看着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不在奢望和亵渎,对于妻妾成群的他,确实早已没有了资格。 十七年前她突然消失在东晟,他以为她不辞而别,已经回到了她的国家,后来知道她身陨的消息,他还消沉了许久,若不是那段时间的消沉,她的莲妃也不会死,他的儿子也不会如此恨他。 随着时间流逝,有些东西渐渐的清明,也渐渐的在不经意间释然,看来他真的老了。 独孤奕与皇甫明悄然退出寝殿,到了外间守候,并偷偷的准备着清淡的膳食。 独孤擎天满身孤寂与落寞,让人心疼,也许独孤擎天将他这一生都回忆了一遍,也许只是哪些刻骨铭心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擎天才回过神来,朝着暗处淡淡说了一句,“清影?你主子的毒是林蕊儿解的吗?” “是的!当时主子毒发,偶遇林姑娘,回府后才发觉自己的毒解了,也是在太子大婚前,主子才知晓给他解毒的便是林姑娘,所以为了给皇上治病,主子一路打听追随着林姑娘去了。” 传闻林蕊儿资质平庸,相貌丑陋,目不识丁,怎会医术?碰巧又将墨儿的毒给解了?更加确信了林蕊儿的身份,也许真是故人之女? 第三十章:逼宫失败 这几日,独孤俊将宫中重要的关卡都换成了自己的人,独孤奕去取画像的消息走漏了,独孤俊得到消息后,也来到了朝阳殿。 独孤俊身着黑色缎袍,金丝滚边,衣面绣着五爪蛟龙,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一般。 身后跟着禁卫军,进入朝阳殿后,独孤擎天正坐在案机旁用膳,见他带兵而来,心里如明镜一般,挑眉淡定的看着来人。 “你这是干嘛?大半夜带兵面圣,越发没有规矩了。” “儿臣自是来看望父皇,毕竟父皇昏迷不醒的时间里,儿臣觉得自己有足够能力坐上这个皇位,况且这个位置早晚都是儿臣的,所以来探望探望父皇。” “你当真这么想?迫不期待的想坐上这个位置?”独孤擎天放下筷子,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 “太子皇兄,父皇龙体安泰,你这属于逼宫谋反。”一般的独孤奕淡然开口指责道。 “逼宫又如何?这个位置早晚都是我的,不是吗?我只是提前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独孤擎天将手边的玉碟扔到独孤俊脚边,“放肆,那么多年,你就学了这些东西,其他的一无是处。” “父皇何须动怒,当年您不也是手刃胞兄,才坐上皇位的,儿子我只是效仿您而已,有何错?何况我只要独孤墨一人性命,至于独孤奕,我可以封他一个王爷坐坐。”独孤俊立在原地没动,冷笑道。 “你…嗞…”独孤擎天听到他的话,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一旁的独孤奕连忙过去扶着独孤擎天,帮他处理嘴角的血渍。 “我说的不对吗?当年五子夺嫡,父皇可是最后的胜利者,倒是父皇忘记了,当年若不是我外祖父一家,您又如何登上这个皇位,可是您忘恩负义,任由独孤墨杀了蓝氏一脉。” “父皇登上皇位,皆是为了我们,当年二皇叔囚禁我们,逼父皇起兵谋反,你忘了吗?若不是父皇铤而走险,还有今日得我们吗?也许我们与那些逝去的堂兄一般,尸骨无存了?还有今日你叫嚣的资格吗? 而你母妃皇后娘娘手段卑劣,残害皇嗣,下毒残害亲妹妹莲妃,害皇兄生来就带胎毒不说,还害了莲妃的性命,死不足惜。 至于蓝氏一族,勾结羌国,企图谋反,罪证确凿,父皇下旨杀了他们,是皇兄顾其蓝氏一族最后的体面,才让人散播谣言,说是他为母报私仇杀了蓝氏满门。 而你却死盯着皇兄不放,这些年你派人刺杀他,几次险些丧命你手中,你恩将仇报,毫无手足之情。”独孤奕愤怒的说道。 而独孤擎天则是一脸震惊,他这平时顽劣的儿子,居然将所有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他眼里多了不少赞赏。 “你胡说八道,本宫才不会信你。少废话?交出玉玺,签下让位诏书,本宫可以不伤害你们。”独孤俊懒得与他们废话,直接一招手,禁卫军将几人围了起来。 “逆子,你若让他们退下,我可以看在父子情份上,不追究此事。”独孤擎天叹了一口气说道,毕竟他很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布自己的后尘。 “开弓没有回头箭,发生今日之事,还回得去吗?”独孤俊大笑起来,眼角含泪。 “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去问梅妃和李贵妃,他们都是陪伴父皇最久的人,太子皇兄,你不可以一错再错了,回头是岸。”独孤奕虽不喜欢独孤俊,但知道真相的他,也是可怜独孤俊的,毕竟他从小都活在被利用的漩涡中,没感受过真正的关怀。 独孤奕的话让独孤俊有了一丝动摇,脑海中回忆起自己母妃死在独孤墨剑下的那一刻,心突然硬朗起来。 “将他们拿下,你们几人去找玉玺。” 禁卫军还未靠近独孤擎天几人,就被一批黑衣死士全部击杀,独孤墨也悄然而落。 “本王是不是说过,让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独孤墨冷冽之气传来,绝美的容颜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你何时回来的?”吓得独孤俊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是派人中途伏杀,可他却安然无恙出现在宫中。 “怎么?让你失望了?” 独孤俊看着满地的尸首,还有这些武功高强的黑衣死士,心灰意冷,大势已去,还是他低估了独孤墨的真实实力。“独孤墨,如今成王败寇,任凭处置。” “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若还有下次,别怪不我不顾手足情分。”独孤墨摆摆手,黑衣死士便开始清理地上的尸首。 “呵呵,手足情分,当年你杀我母妃,可顾及手足情?”独孤俊冷笑,如今逼宫失败,他怕也没有生路,这些年多次派人刺杀他,他不反击,不就等这一天吗?将他狠狠地踩在脚下。 “俊儿,你怎么如今都还如此执迷不悟,你皇兄不与你计较,为父也不与你计较,你还是东晟的太子,以后也是东城的王,今日这殿中也没有外人,今日之事,也不会传出去的,你向你皇兄服个软可行。”独孤擎天这一辈子,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他们兄弟反目,毕竟前半生自己经历过的,他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要经历。 “父皇?太子?您若真心立我为太子,您又何须只封了他一人做王爷,还将二十万兵权的虎符交与他。摆明您偏心,心里只有他一个儿子。”独孤俊接近癫狂。 “你别忘了,墨儿也是蓝氏血脉,二十万兵权是你母后交与他的,并不是朕,至于王爷,那是为了你安心当好你的太子,他自己自愿退出储君之争,给自己求的。”独孤擎天吼道,这辈子,不论是蓝家还是独孤家,欠独孤墨的都太多。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您骗我。”独孤俊不愿相信,自己的母妃会将虎符留给独孤墨,而不是他这个亲儿子,而他心心念念的皇位,那个最优秀的人从一开始就不稀罕,一切都是他杞人忧天了。 第三十一章:蓝氏姐妹 独孤擎天在独孤奕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至龙榻,从龙榻下的暗格中拿出一些泛黄的信件,将信件一一递与接近癫狂的独孤俊。 独孤俊接过信件,看着信件上独有的纹样与字迹,凉意油然而生,瘫坐在地上,嘴里一直说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独孤墨回忆八年前那一幕,他当时游历回京,意外得知他母妃真正的死因,便去质问蓝芩,蓝芩首先还在狡辩,当他将证据放在她的面前,她百口莫辩,承认了一切。 当时他本想一剑砍了蓝芩,后来想起她毕竟是一国之母,又是自己的姨母,即便犯了滔天罪行,也不该由他结束她的性命,本转身离开,却不料她直接冲了过来,撞到他的剑上,而刚好这一幕,被前来请安的独孤俊看到。 独孤俊因此认定是他杀了他母后,开始嫉恨他,三番五次找他报仇,以至于后来有了自己势力,联合杀手想要取他性命。 而他一直顾及兄弟之情,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他,没想到他居然做出逼宫行迹。 独孤擎天微微叹了一口气,回忆着当年往事,悠悠开口道:“朕年少时,只是先帝最不受宠的皇子,在朝堂中,毫无地位可言,连活着都得小心翼翼。 朕这一生被两个女人所改变,那便是蓝氏姐妹二人,朕年少时,在一次宫宴中,偶遇蓝家小女,蓝莲,便对她一见倾心。 不料你太子皇叔与你二皇叔也看上了蓝莲,朕不敢表明心迹,而太子先一步求你皇祖父下旨赐婚。 蓝莲生性活泼开朗,不喜宫廷后院纷争,便设计毁了“容貌”,公然拒绝了太子,东晟岂能让一个相貌丑陋的人当太子妃,无奈之下,赐婚一事不了了之。 再次与蓝氏姐妹结缘,是在朕在与你二皇叔出游时,碰巧遇到蓝氏姐妹受到地痞欺负,蓝氏姐妹二人不慎落水,蓝莲假毁容一事公之于众。 蓝莲间接犯了欺君之罪,为救蓝莲和蓝家,朕谎称与蓝莲两情相悦,已私定终身,扮丑只为躲过太子妃的头衔。 朕也是第一次鼓起勇气,表明自己心迹,不曾想也得到蓝莲青睐。 你皇祖父虽发怒,但碍于皇家情面,将蓝莲赐予朕做侧妃。朕心里甚是欢喜。 在莲儿怀着墨儿的时候,蓝芩入府探望,在府中小住,趁机给朕与莲儿下了毒,莲儿危在旦夕,作为交换条件,她救莲儿,朕娶她做正妃。 蓝芩不仅心思缜密,还步步为营,从嫁给我作为王妃开始,她每天都活在算计中,连自己的亲妹妹和家族都未曾放过。 当年五子夺嫡,也有她的功劳,她串通你二皇叔,一起挑拨太子叔父与朕的关系,最终引发五子夺嫡的战争,导致太子被贬,你们其他几位皇叔父也在夺嫡中丢了性命。 最终朕成了你二皇叔唯一的敌人,他囚禁了王府所有人,以王府家眷的性命胁迫朕起兵谋反,无奈之下,朕只能照做,好在上苍有眼,不仅救出了王府所有人,还一举拿下了你二皇叔。 登上皇位后,朕欲打算立蓝莲为后,可惜蓝莲不愿意,皇后之位自然落到了蓝芩头上,作为六宫之首后,她变本加厉,做事做人更是阴晴不定,用各种卑虐手段残害皇嗣,下毒混乱后宫,导致朕的妃子和子嗣皆死于非命。 此等毒妇,本该将她处死废黜,若不是蓝莲多次替她求情,以死相逼,朕岂会一直留着她。 直至后来,墨儿长大了,游历回来后知晓一切前因后果,掌握足够的证据,去指找她对质。 她知晓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将暴露,她的后位即将不保,蓝氏一族也会受此牵连,所以她抓准时机,撞到墨儿的剑上,到死,她都在利用自己,利用身边人,不仅保全她皇后最后的颜面,还保全了蓝氏一族,更让你们兄弟反目,不死不休。” 独孤墨微微惊讶,“这些您都知晓?” “朕都知道,可惜朕从未在你们面前表明半分,知情人亦不敢透漏分毫,而你以为朕无情,因你母后之死,你怨朕,恨朕…”独孤擎天一脸苦笑,很是无奈。 ……独孤墨却没有答话。 “蓝氏一族对于朕来说,确实有恩,若没有他们,便没有今日的朕,所以不管蓝芩犯了多大的过错,朕一直都在容忍。”独孤擎天并没有忘记,自己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是谁的扶持。 “可蓝家野心渐渐显现出来,蓝氏姐妹死后,蓝延不甘趋于独孤家的势力之下,勾结羌国皇帝御言熙,试图谋反,里应外合,混乱边境的同时,派人潜入皇宫刺杀朕。 墨儿将刺客拿下,人赃并获,蓝延俯首认罪…… 朕秘密派禁军一夜之间灭了蓝氏满门,为了保全蓝氏百年清誉,墨儿担下大义弑亲的罪名。 墨儿不愿东晟领土落入羌国手中,带兵出征,历经三年平定战乱,收复失地,这就是这些年所有发生事情的始末。 朕本就子嗣稀少,只有你们三个儿子,所以不愿你们兄弟为了储君之位互相出手,重蹈朕的覆辙,可惜俊儿你,还是心急了些,朕数月前便立下了传位诏书,你太让朕失望了。” 殿中安静的可怕,没有一点声音,仿佛掉一颗针在地上都听得到,独孤俊突然从沉默中惊厥,“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在他的记忆中,他母妃对他的关爱虽然少,但很多事都会为他考虑,虽然心思难测,但也不至于向他们所说这样卑劣,而他眼里的父皇,从来都是偏爱独孤墨,对他却漠不关心。 “哈哈哈,不可能,这一切都不可能…一切都是你们编造的…我要为母妃报仇…”说完就发狂一般拾起地上的刀朝独孤墨砍去,还未靠近独孤墨,独孤俊就连人带刀倒在了地上。 “他一时接受不了事实,气血攻心,晕倒了。”皇甫明走到独孤俊身旁,号了号脉说道。 “唉…”独孤擎天叹了一口气,仿佛间又老了几岁,这几个儿子,他都疼爱,只是亏欠独孤墨的太多了,所以稍微对他偏爱一些。 “血影,将太子安全送回太子府。”独孤墨吩咐其中两个黑衣死士。 闻言,两个黑衣人抬起地上的独孤俊消失在殿中。 第三十二章:面圣 次日,皇上苏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玉城,接近午时,独孤墨便带着林蕊儿进宫了,阔别月余,玉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 前世的她去过许多古代宫殿,还去过很多有文化底蕴的国家,不管是古典的,还是西方的宫殿,她都见过,不得不说眼前宫殿的庄严和奢华也让她为之震撼。 林蕊儿并没有恢复自己的丑容,因为她今后打算以自己真实面容生活,不知为何?今日得独孤墨也没有戴面具。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她与独孤墨保持了一定距离,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跟在独孤墨身后,在旁人眼里,两人皆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美得让人不敢靠近。 从入宫开始,她可以明显看到所有人的神情,有惊讶、迷恋、贪婪和害怕,不用想都知道是独孤墨的美色惹的祸。 独孤墨仍旧一袭玄衣,绝美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朝阳宫的人见到来人,丝毫不敢怠慢,福林是独孤擎天身边的老人,一眼就看出了来人。 眼里微微有些惊讶,十多年未曾看到贤王的真容,若不是那张貌美如莲妃的脸,他怕也认不出来吧!还有身后带着面纱的女人,紫色眼眸流光溢彩,神态像极了一个故人,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贤王殿下,您来了?梅贵妃正陪着皇上用膳呢!。”福林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最孝顺的,若不是因为那件事,父子间也不会有隔阂。 独孤墨听后,眉不经意间皱了一下,自从她母妃去世,他便被寄养在叶梅身边,不过也才两年,他九岁便离开皇宫,四处游历,回帝都后,皇上赐了他现在所住的府邸。 他虽未曾进宫向她请过安,但也会让人带一些她喜欢的东西给她,毕竟在他心目中,叶梅虽代替不了自己的母妃,但对他也算尽心尽力,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不知如何面对这份关爱之情。 从他回帝都,叶梅也时常派人给他送东西,一如从前一般关怀,这让他对叶梅更是多了一份愧疚,所以他对独孤奕也是极好的。 说话间,几人已到了殿中,叶梅正往独孤擎天盘里夹着菜肴,见到来人,拿筷子的手顿了顿,随即优雅的放在桌子上,微笑的看着来人。 独孤擎天看着来人,深深愣住了,虽然昨夜已经见过他这儿子,但他却没说过多的话,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就离宫了。 独孤擎天一时间望着独孤墨,他仿佛透过男子,看到了另一个女子,眼中泪水盈盈,莫名的喊出一声,“莲儿…” 坐在一旁的叶梅见状,眼里复杂,“墨儿来了,刚还和你父皇谈论到你,多年不见,墨儿长大了,越发好看了。” 独孤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虽不喜别人说他好看,但叶梅说他好看,他并不反感,躬身道:“儿臣参见父皇,参见贵妃。”他亦是好久没有这般请过安了。 林蕊儿自始自终站在她的身后,没有说话,也跟着他俯了俯身。 叶梅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她知道,这孩子心里未曾放下他母妃,他心有芥蒂。 独孤擎天回过神,面色忧伤,他的儿子已经多年没叫过他父皇,并且都未露过容貌,只因他的容貌与他的母妃太像了,也算惩罚他不能睹物思人吧! “墨儿,过来一起用膳。”独孤擎天的忧伤被愉悦所代替,如今他愿意叫他父皇,是不是说明他愿意原谅自己了。 独孤墨直起身子站在原地,“儿臣在府邸已经用过了,昨夜刚回帝都,今日带她前来为父皇诊断。” “撤了吧!”闻言,独孤擎天放下碗筷,让一旁的宫女太监撤了桌上的菜肴。 独孤擎天在叶梅的扶持下,走到一旁的条几上,两人一左一右坐着,独孤墨和林蕊儿也一同跟过去。 “听闻皇上身体不适,民女受贤王相邀,前来为皇上诊断一二。”林蕊儿看着上座苍老中透着沧桑的人,说明自己的来意,银铃般的声音在大殿中飘荡。 独孤擎天看着一袭翠绿衣裙女子,面纱半遮,紫色的眼眸流光溢彩,格外夺目,有些痴了。 像,真是太像了,他记得第一次遇到凤倾城时,也是这样,不过那时的凤倾城一身白衣,眉眼带笑,眉心金色彼岸魅惑至极,虽面前少女眉心少了那朵彼岸花,但此女眼神清明,比凤倾城多了一抹不可多得的灵气。 叶梅也才看清女子的面容,刚刚她一心都在独孤墨身上,并没有看过少女。 看着面前的人,也是说不出的惊讶,这不就是十六年前救了独孤墨的那位倾城夫人吗?那时的她不过是独孤擎天的一名贵妾,她只能远远望着,依稀记得那双幽深的紫色眼眸。 不由说了一句,“倾城夫人?” 听到叶梅所说的话,林蕊儿有些纳闷,为何他们看着自己都如此吃惊? “民女林蕊儿,贵妃娘娘怕是认错人了。” “林蕊儿?你是哪个林蕊儿?”叶梅对于林蕊儿得传闻也知道一些,所以不免开口问道。 “林相林澜之女,林蕊儿?”林蕊儿自报家门,毕竟以前的林蕊儿给大家的印象有些深刻。 “这…这…陛下,你说这传闻也传的夸张了一些,非得把一个天仙似的美人,传成了丑八怪,所谓谣言不可信,一点也没错”叶梅声音妩媚甜腻,让作为女人的林蕊儿都有些受不了,不过这叶贵妃的性格她也挺喜欢的,长相也算中上成,也是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 “爱妃所言极是,所谓谣言止于智者,所有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才是,林澜这老匹夫,用一副假画骗朕,险些朕都信了。”独孤擎天语气中带着一些埋怨。 “民女以前确实奇丑无比,只因自小中毒,这毒也是前不久才解了,所以父亲并没有欺君。”古代的欺君之罪,可能会被灭九族,虽不喜对别人卑躬屈膝,为了她兄长着想,她也得做做样子。 独孤擎天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女子,当真像极了当年的凤倾城。 “朕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你也不用拘谨。” “谢皇上,那民女为皇上诊脉。” 第三十三章:诊断 林蕊儿给独孤擎天把脉,独孤墨立在一旁,面无表情,手在衣袖中紧紧捏着,毕竟皇甫明说他时日无多,他也只是带着侥幸,希望可以有不一样的结果。 林蕊儿把完脉之后,将一旁条几上的药碗,放在鼻尖嗅了嗅,药没有问题,独孤擎天本就是五脏六腑衰竭之症,也算是对症下药了。 “皇上的身体是因是以前中过毒的缘故,由于余毒未清,虽不危及生命,但由于年代久远,体内的毒素蔓延至五脏六腑,导致器官衰竭,成为了今日这副天人早衰之像,好在有这药,不然早已天人永隔。” 殿中三人都各怀心思,独孤擎天眼里的欣赏毫不掩饰,“每个人的生命皆有定数,朕能活到今日,足够了。” “民女这药,能缓解皇上的疼痛和咳嗽症状,让你轻松一些,早一粒,晚一粒,膳后服用。”林蕊儿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放在条几上,林蕊儿说完,回到独孤墨的身旁。 独孤擎天今天的心中很好,曾经不愿见他的儿子,如今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两个人,他也在两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那相似的面容,老天还是眷顾他的,现在即便他真的死了,他也能含笑九泉。 “人的生老病死本就顺应自然,朕这一辈子,得到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朕的身体朕最清楚不过,行将就木之躯,没有过多奢求,如今东晟山河无羡,此生便已足矣!” “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独孤墨,在林蕊儿回到他身边时,她眼神里的一切,他仿佛读懂一般,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下了,他就知道她有办法。 “墨儿说的没错,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叶梅也含泪娇滴滴道,让人心生爱怜。 独孤擎天拍了怕叶梅的手,含笑道:“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哭鼻子,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丫头一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啊!” “陛下,臣妾不是担心您会丢下臣妾吗?” “父皇……父皇……”殿外传来稚嫩的声音,不一会儿,小小的身影已出现在殿中。 “咦,墨哥哥和仙女姐姐也在啊!仙女姐姐,你进宫也不来看看乐儿?乐儿可想你了。”独孤清乐进殿后,便看到她熟悉的两人,连忙跑过去拉着林蕊儿的手。 “乐儿,你不是来看朕的吗?怎么看到朕反而像没看到一般。”他这小女儿,性子活泼开朗,很讨人喜欢。 闻言,独孤清乐又屁颠屁颠的跑到独孤擎天怀中,撒娇道:“父皇,乐儿可想死了您了,您可总算醒了,您若还不醒,乐儿都以为您要去找母妃了。 乐儿这一个月担忧父皇,可清瘦了不少,您看看,乐儿这小脸蛋是不是小了不少。”边说,独孤清乐还不忘做了一个鬼脸。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让朕瞧瞧,是不是真的瘦了?”说完,独孤擎天将独孤清乐抱了起来。 “陛下,臣妾与墨儿多见未见,甚是挂念,今日又是元宵佳节,不如今晚留他们在宫中用膳如何?”叶梅一直静静的看着,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独孤擎天也眼巴巴的看着独孤墨,害怕他会拒绝,静静的等候他的回答。 “儿臣也好多年没吃过宫中的膳食,劳烦贵妃了。”至从九岁以后,他真就没在宫中呆过。 林蕊儿以为独孤墨会拒绝,没想到他会那么爽快答应,此时的独孤墨好似没有了以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如此甚好?皇宫也好久没那么热闹了,爱妃你去张罗一番,顺便派人去太子府看看,太子是否好些了,若是好了,也一并让他进宫参加吧!”独孤擎天爽朗的笑着。 “皇上,民女也该回家了,您记得按时服药。”林蕊儿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让她对皇家的亲情有了新的认识,至少此时殿内的人,给她一种纯碎的感觉,毫无后宫的尔虞我诈,她一个外人,倒显得有些突兀了。 “慢,你诊治有功,理因留下来用完膳,何况今日是家宴?你更应该留下来才是。”独孤擎天放下独孤清乐,开口阻止道。 “即是家宴,民女更因出宫才是。”林蕊儿再次拒绝。 “你与墨儿有婚约在,便是朕的儿媳,这家宴,你更得参加,也好让其他兄弟姐妹认识认识。”独孤擎天可没忘了这一茬。 “噢耶,墨哥哥要嫁给仙女姐姐了。”独孤清乐开心的跑到林蕊儿身旁,转起了圈圈。 “哈哈,这乐儿丫头,话都说反了,着实有趣。”叶梅忍不住掩唇笑道。 “哈哈哈,神仙姐姐与墨哥哥可真般配。”独孤清乐在林蕊儿与独孤墨之间左看看右看看,不由赞叹。 “爱妃,你带林蕊儿与乐儿去御花园逛逛,朕有话与墨儿说。”独孤擎天看着未说话的独孤墨,只见他这个儿子有意无意会将目光投到林蕊儿身上,虽能瞒得了众人,却瞒不了他。 “是,臣妾告退” “皇儿告退…” “民女告退” 待一行人后,整个朝阳殿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独孤擎天拿起桌上的药瓶递与独孤墨。 “墨儿,这药你拿回去吧!此生我亦无憾,本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原谅我,唤我父皇,现如今,这唯一的遗憾都弥补了,我也不想多活。”独孤擎天虽满脸沧桑,脸上却挂着愉悦的笑容。 独孤墨并没有接药瓶,轻皱眉头道:“我记忆中的父皇杀伐果断,无所畏惧,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颓废了。” “墨儿,我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独剩我一人活着,太累,活得越久,前尘往事越是清明。” 独孤擎天这一身,经历了多少生死,五子夺嫡中,失去了自己的血亲,登上皇位,失去了所爱,也差点失去了自己最看重的儿子,这一生太精彩,也太累,他想休息了,他也想去见自己所爱之人,弥补对爱人的亏欠。 “这药你就留下吧!服不服用,您自己做决定。”他心里清楚,人有时并不害怕死亡,而是更畏惧活着。 第三十四章:化解隔阂 偌大的殿中,父子各有所思,偌大的宫殿显得格外寂静,独孤墨看着想要一心寻求解脱的独孤擎天,将内心深处的想法忍不住说了出来。 “父皇,我曾因母妃的死记恨过你,恨你的懦弱,恨你的无情,恨你没有能力保护好母妃,却给她爱,才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被人害死。 你知道母妃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她让我不要埋怨,记恨你,她说这一辈子,遇到你无悔,成为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亦无悔。”说着说着,独孤墨的声音有些更咽。 她说你这辈子过得太难,在夹缝中生存,她心疼你。 她还说,若有来世,她愿投身平凡人家,与你做一对平凡夫妻。”独孤墨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哭的像个孩子,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点冷冽暴戾的模样。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她母妃躺在床上,全身是血,脸上挂着笑意,说着她与男子的点点滴滴,而直到死,她心心念念的男子都未曾露面。 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却一直看着房门,他知道,她是在等她的六郎,她的丈夫。 “她到死都等着你,而你却未曾出现…”独孤墨全身冷意,整个人瑟瑟发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 独孤擎看着面前的儿子,那时的他才七岁,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因生产发生血崩而死亡,他当时是多么无助,独孤擎天老泪纵横,眼神暗淡,眼里全是悔意。 “随着母妃离去时间久了,我对你的恨,你的怨渐渐也淡了,虽然你辜负了母妃,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可你却没有辜负天下,成为了一个好君主,渐渐的,我对你无恨也无怨。” 独孤擎天听到他的话,暗淡的眼神多了一丝光亮。 “所以我希望你活着,继续当你的皇帝,当百姓心目中的明君。”独孤墨听到他亲口说不想活着的时候,他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曾经他恨过他三心二意,娶那么多女人,伤母妃的心,怨过他没有好好保护好母妃,任由别人欺凌,伤害,导致母妃死亡。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知道作为一个皇帝,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他与女人之间不光只有爱情,而女人娘家的势力是支持他的后盾,是巩固江山的基本,是连接着君臣之间的桥梁,亦是国与国之间的友谊。 听到独孤墨的话,独孤擎天惊讶不已,他这个儿子许多年不曾与他说话,如今和他说了那么多,还说对他无恨无怨,他既然觉得恍如隔世。 “那么多年,我们父子之间的隔阂终于解了,为父很高兴。”独孤擎天用手拭了拭脸颊的泪水,很是激动。 独孤擎天一把抱住了这个儿子,轻拍着他的肩膀,十多年了,他们之间那么多年没有过这样亲昵的举动。 这熟悉又陌生的怀抱,唤起独孤墨儿时的记忆,记忆中那个甜美可爱的小孩,也时常会在这个怀抱里撒娇打闹,而她的母妃也坐在一旁,笑意浓浓。 “我的墨儿长大了,长成了地天立地的男子汉,还记得上次抱你,是你五岁生辰,那时的你软软糯糯,抱起来可舒服了…” “父皇的怀抱还和以前一样,坚毅,温暖。”独孤墨的手不知如何安放,只能握拳藏在袖中。 独孤擎天放开怀中的儿子,一拳捶在独孤墨的胸口,“不错,这些年在外边历练,挺结实的。” “以前每月毒发,太消耗体力,若我不够强壮,怕再见不到父皇了。” 闻言独孤擎天的眸子沉了沉,“都是父皇的错,任由蓝芩那个毒妇在我身边兜兜转转害了那么多人,也害苦了你娘和你。” “父皇,过去的已然过去,无需再提。” 御花园 林蕊儿坐在一处石头上,看着暖房里正在扑蝶的小女孩,阳光照射下来,带着丝丝暖意,好不惬意,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阳光。 看着来人,是身着官服的皇甫明,他脸上挂着笑意,眼神四处打量着她,欲将她的面纱摘下,被林蕊儿躲开了。 “这种登徒子的行迹,你何时学来的?” 皇甫明讪笑道:“听清影说,墨去追你了,可我怎么看?你都不是我认识那个林蕊儿?是哪里出错了吗?” “小包子,没人告诉你,好奇害死猫吗?”林蕊面对他赤裸裸的打量有些不好意思。 皇甫明满脸疑惑:“为什么好奇会害死猫?而不是狗,亦或是其他动物呢!” 林蕊被他的话语逗笑了,不知如何跟他解释这句话。 皇甫明不由感慨:“蕊儿果真深藏不露,这容貌分明就是倾国倾城嘛。” 皇甫明笑着,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今天听说她进宫了,他便从太医院直接过来寻找,得知她在御花园,他便赶了过来,一是看看宫人口中的绝色,二是探索一下医术,毕竟在东晟,还没遇到比他医术高明的人。 没想到找了一会儿,便瞧她坐在石阶上,眼睛眯着,面纱随风吹动,美的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双深紫色的眸子,更是美轮美奂。 “不知蕊儿可否告诉我,墨的毒你怎么解的?”他可没忘记他来此的目的。 “就顺手解的。”林蕊儿实话实说着。 皇甫明收了脸上笑意,坐在了她的旁边,惊奇道:“顺手就解了?那你能告诉我用了什么药吗?” “这不方便告诉你。”她总不能说给独孤墨喂了她的血。 皇甫明以为是林蕊儿害怕他偷师,他也可以理解,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世间连他师兄沐白都解不了的毒,怎么就被面前这小丫头给解了。 “那个,我并不是想要偷师学艺,我就是想知道,你用了哪些药,将他得毒解了,他的毒我研究了五年,都只能暂时压制,不能彻底根除,我就想知道,你用什么药解了他的毒,你行行好,你就告诉我吧!”皇甫明依旧不依不饶,一脸卖萌的模样,还顺手拉着林蕊的衣袖摇了起来。 “我家族有一种丹药,是许多药草炼制而成,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我遇到独孤墨,看到他毒发,就给了他一颗,这是秘药,所以我说不方便说是这个意思。”林蕊儿有些无奈,第一次遇到比自己大的男生卖萌和自己撒娇,她有些招架不住。 第三十五章:你皇兄好看 来寻林蕊儿的独孤墨便看到两人并坐在石头上,很是亲密,皇甫明还将手放到林蕊的身上,看到这一幕,让他心里莫明有些酸楚。 “二位好雅兴,难道不知男女有别吗?” 声音一出,吓得皇甫明从林蕊儿身边弹开,“墨,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还好小爷我心态好,不然真得吓死了。” 林蕊儿闻声,也从石头上站了起来,看着一脸阴霾的独孤墨,如捉奸一般愤愤不平,又看了看一旁离自己三米远的皇甫明,那表情带着些许埋怨,林蕊儿莞尔笑道:“你们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一对,来捉奸来了。” 林蕊儿的笑容让皇甫明呆住了,一脸痴迷,独孤墨见状,一掌将皇甫明拍出十米之外,好在皇甫明及时反应过来,才没有撞到后面的树上。 林蕊儿看着此场景,立马收敛了笑容,“独孤墨,你这是干嘛?”又转头问了皇甫明一句,“小包子,你没伤着吧!” 皇甫明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笑意,没有开口。 反而是独孤墨听到她的话,她语气中带着怒意和关心,自然前者向他,后者向皇甫明,周身寒气逼来,一把拽过林蕊儿,冷冷道:“以后离他远点,不许和他笑。” 皇甫明先是莫名其妙,而后看到独孤墨的举动,心里了然于胸,独孤墨从小到大很少和他发过火,除了上一次为了隐瞒皇上病情动过手,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又和他动手,这场面着实有趣,莫不是千年铁树开花了,否则他也想不通,是为了啥? 林蕊儿微微挣脱他的手,“独孤墨,你怎么了?小包子不是你朋友吗?怎么下如此重手。” “我没事,你不必担忧我。”皇甫明不怕死道。 独孤墨看着自己空出的手,又看了看一脸笑容的皇甫明,很是不悦,“皇甫明,是不是最近太医院太闲了?要不要去边境走走,羌国边境挺适合你的。” 皇甫明剑眉微皱,一闪身离开了朝阳殿,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蕊儿,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毕竟从小到大他还是知晓独孤墨的性子,若真惹怒他,他可是说到做到,他可不想去那该死的边境。 “以后不许你叫他小包子。”皇甫明走后,独孤墨冷冷说到,听到他们之间亲昵的称谓,他很不舒服。 “为什么?一个外号而已,我不也叫你冰疙瘩吗?” “……”独孤墨没有回答。 夜幕降临,玉城染上了一层朦胧美,皇宫上下灯火通明,每隔几米就站着一些侍卫,全城烟火通明,美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 御膳堂内,宫女和太监布置着膳桌,用具,等候着主人得就坐。 独孤擎天一行人纷纷入座,林蕊儿以为会有很多人,毕竟作为皇帝,妃嫔无数,不过进入堂中就坐才知道,整个堂中就坐的也不过二十余人。 膳堂分为上下两堂,上堂桌子横放,下堂桌子分为左右两排,林蕊儿本想单独坐,却被独孤擎天安排坐到独孤墨身旁,而皇甫明与独孤奕却坐到对面。 中间的位置上除了独孤擎天和与叶梅之外,还多了一个看上去素雅的妇人,与叶梅刚好形成了对比。 由于太子殿下近期操劳过度,偶感风寒,未能参加宫宴,所以作为太子妃得林雪儿也没出现,这倒是让林蕊儿轻松不少,至少不用应付。 在场的人,除了她认识的几人,还有一些嫔妃。 “今日家宴,你们不必拘谨,福林,吩咐传膳。”独孤擎天许久没有在宫中设宴,也未曾这般高兴了。 “传膳”福林福了福身,扯着鸭公嗓,朝殿外喊去,话音才落,宫女与太监人手一托盘,纷纷将御膳端至堂中,有序的摆放在桌上,待太监试过毒之后,示意可以用膳后,皇上先动了动筷子,其他人也纷纷动筷。 随之也有音乐与歌舞欣赏,伴着漫天烟火,虽然人不多,但也是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 林蕊儿不太喜这种场合,看着面前摆放的美味佳肴,一直未曾动筷,而是让一旁的宫女将酒瓶递与自己,倒了一杯酒,林蕊儿轻撩面纱,放在唇边浅酌了一口,味道不错,便一饮而尽。 独孤奕在对边看着她的举动,也让宫人倒了一杯酒,他拿着酒杯朝独孤墨走去。 独孤墨看着连喝了三杯酒的凤蕊儿,欲想制止,却被一道身影打断,来人坐到了自己面前,单手托腮杵在桌子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皇兄,我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后,不一样了。” “滚回你的位置。”对这个有些同样血缘的弟弟,许是从小都粘着他的缘故,毫无畏惧他,即便他在别人眼里多么的邪恶恐怖,他依旧爱缠着自己。 “皇兄,你这样对我,我可是会伤心的,毕竟我可是你亲弟弟,再说了,你这样明目张胆的盯着林小姐看,是不是爱上她了。”独孤奕看了看面前的独孤墨,又瞧了瞧一旁的林蕊儿,两人天人之姿,甚是般配。 独孤墨没觉得自己的眼神如此明显,轻咳了一声,收回目光,“回你位置上去。” “林小姐,你说是你好看,还是我皇兄好看?”独孤奕嘴角含笑,又跑到林蕊儿身旁,还拿过林蕊儿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做碰杯之势。 林蕊儿举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便一口而尽,脱口而出:“自然是你皇兄好看。”她说的是实话,一个男子长得如此好看还是少见,美而不柔,妖而不艳,雅而不俗,让身为女人的他都有些嫉妒。 “我觉得皇嫂也好看,以前的你洒脱,现在的你,惊艳。”独孤奕含笑,直接盘腿坐在林蕊儿的身旁,还自行改了称呼,停顿了一会儿,又开了口,“也不知你们俩何时完婚啊!” 独孤墨听到独孤奕的话,也有些期待,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林蕊儿,等待他的回答。 第三十六章:寝食难安? 林蕊儿又喝了一杯酒,“你皇兄天资卓然,自当有佳人相伴,而我并非良配。”这般完美的男子,无欲无求的模样,许是她配不上。 闻言,独孤墨的眸子沉了沉,独孤奕感觉到气氛不对,“皇嫂谦虚了,我看这世间,除了皇嫂这样的,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与皇兄相配的。” “是你谬赞了。”不知为何?对于这声皇嫂,她居然不反感,反而心里有丝愉悦。 “皇嫂,我看得出,你明明喜欢皇兄,为何不试着打开自己的心扉,接受这段感情呢?而是距大哥千里之外呢?”独孤奕靠近林蕊儿,小声说道。 仿佛被他说中了一般,林蕊儿眼神躲避,又喝了一杯酒道:“爱与不爱我不知晓,只是对他不反感罢了。” “那你可有喜欢的人?”即便再小声,还是被独孤墨听到了,他开口问道。 “曾经有?现在不知…”曾经她确实很喜欢那个人,只是那个人连同自己的爱在那场爆炸中都闲散了。 “那不就得了,皇嫂,你与皇兄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男未婚,女未嫁,又有婚约在身,这就是天命难违,你就安心等着做贤王妃吧!别胡思乱想了。”独孤奕起身殷勤的给她倒了一杯酒,眼神真诚。 “那位可是诗雨公主?”林蕊儿总感觉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宴会都已过半,那束目光一直都在,可当她看过去时,那目光便收了起来。 独孤奕顺着林蕊儿的目光看去,“嗯,她平时不爱说话,也不与我们亲近,除了必须出席的场合,大多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皇嫂怎么想起问她?” “有些好奇而已,我与她从未见过,可她时不时都朝我这边看?” “原来是这样啊!难道你没听令兄说过,我这妹妹从小就喜欢令兄,待她及笄,父皇给她指婚,都被她拒绝了,所以至今还待字闺中,甚至扬言非令兄不嫁。”独孤奕倒出事情原由。 “还有这事?”那这样说来,她一直盯着自己,也可解释。 “若她真要嫁给我哥哥,大可让皇上下旨便是?” “令兄六年前便去了边关,这六年她给令兄可没少写信,令兄却一封未回,三年前,父皇欲下旨,却被她阻止了,说什么不愿以皇命葬送自己的爱情,她要的是令兄心甘情愿娶她。” “听你说起来,舍妹也是个痴情和长情的人。”林蕊儿都佩服此女用情至深,若是她,喜欢一个人,若得不到回应,她定不会再坚持。 “谁说不是呢!我们独孤家可都是痴情人。”独孤奕还不忘吹捧一番。 歌舞撤下之后,晚膳也进入了尾声,“墨儿,今日这些菜品可还合口味。”独孤擎天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回父皇,甚好。”独孤墨冷冷道,绝美的面容看不见任何表情。 “那就好”独孤擎天很满意,今天可是他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墨儿,正月十八是个好日子,朕会给你备着聘礼,你也可备些,让人送到相府,将婚书一同送去,二月初二大吉之日,举报婚礼再好不过,你也该成家了。”独孤擎天盼这一天已经好久了,所以急忙的让钦天监合排了日子。 “谢父皇” “夜风徐徐,带着些许凉意,林蕊儿与独孤墨在宫中用完晚膳后,正与独孤墨在回府的路上,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冷,林蕊儿看着一脸阴霾的独孤墨,未曾开口。 整个马车如结了冰块一般,让人生寒,许是喝了些酒,迎了冷风的林蕊儿玉脸通红,不由打了一个喷嚏,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见状,独孤墨阴霾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系到林蕊儿身上,林蕊儿也没有拒绝。 “林蕊儿,你今天怎么了?为何对我如此冷淡?”独孤墨隐忍着自己,声音温和。 林蕊儿想到自己的感情,心里有些烦躁,“你想多了,我不是都和平时一样吗?” 独孤墨一把拽过林蕊儿,林蕊儿因惯性栽进他的怀里,碰到他坚硬的胸膛上,独孤墨闻着怀中的香味,松了一口气道:“林蕊儿,我可以不逼你嫁给我,但是你也不能故意疏远我,无论你以前喜欢过谁,我都不介意,我愿意等你接受我那天,感情,我们也可以结婚后慢慢培养。” 林蕊儿鼻子泛酸,眼泪掉了下来,“你撞疼我了。”其实她心里知道,虽然她与这个男人相处极短,虽传言他冷酷暴戾,实际他心思细腻,对她是极好的,在乎她的感受,如此面对他的承诺,她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她不曾经历感情,不曾受过欺骗,面对如此优秀的她,她是不会拒绝的。 “是我鲁莽了,今天,谢谢你救了我父皇。”独孤墨看着怀中梨花带雨的人,一扫先前的不快,温和的揉了揉她的额头。 “不用客气,我只是遵循我的承诺而已。”林蕊儿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从独孤墨怀里抽出来,坐到另一旁。 马车中的气氛又变成先前那般,冷冽沉默。 回到相府时,林思宸已候在门口等了好久了,看到马车缓缓驶来,担忧的神色被喜悦所代替。 “哥哥,我回来了。”林蕊儿下车,便看到门口的林思宸,心里暖暖的。 “谢贤王送小妹回来,夜已深,就不留王爷过府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知晓独孤墨对林蕊儿的心意,并不是他说说而已那么简单,虽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此人的品性,应该值得托付终身。 “今日确实不方便,改日本王上门拜访。”独孤墨说完,便让清影驾着马车离开了相府。 “你们闹别扭了?”林思宸发觉她俩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没有,只是今日在宫中,圣上提了婚约一事,过几天便来相府下聘,下月初二,便成亲,我有些郁闷。”林蕊儿面上有淡淡的愁容。 “你是不喜欢他?还是不愿嫁他?”林思宸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最近不知怎么,总是不由会想到他,晚上失眠而已,吃饭也没啥胃口。”林蕊儿把最近的症状说了出来。 “傻丫头,你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寝室难安吗?证明你心里还是有他的。”林思宸无奈的笑了笑,大家都能看的出来,就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对于独孤墨,她心里确实有他,她只是怕自己再次敞开心扉后,又被伤害。 第三十七章:林家老太太 正堂中坐满了一大家子人,今日元宵,也是老太太的大寿,由于圣上刚醒的缘故,寿辰减办,除了一些家族宗亲,也无外人。 林蕊儿跟在林思宸的后面进了大堂,见端坐在堂中的一圈人,纷纷将目光向他们投来。 都说林蕊儿相貌丑陋?其中也有真正见过林蕊儿本人的,如今再见,多数都是惊讶,少数愤恨与嫉妒。 如今的林蕊儿,天姿绝色,娉婷优雅,众人都好奇,为何这么多年,瞒过了所有人,扮丑装傻,如今又恢复绝色容貌,这一切引发各种猜测。 在坐的众人虽然满心讶异,却未轻易表现出来,这就是做人的最高境界,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与不屑,都转瞬而是,喜怒哀乐不形于色。 林思宸躬身朝正坐的老人家行礼道:“祖母,蕊儿从宫中回来了?特来向你请安。” 老人家白发苍苍,看着慈眉善目的,也绝非那种人狠手辣之人。 林蕊儿也躬身行礼道:“给祖母请安,愿祖母福寿安康,健康长寿。” 林蕊儿躬身时,便看到林家老太太旁边坐着的老妇人,眼中带着不屑,“嫂嫂,这么多年不见这丫头?确实显得有些生分,到底是外族血统。” “起来吧!”闻言,老太太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了,声音冷淡道。 闻言,林思宸明显顿了顿,林蕊儿知道,这句话扎心了。 “蕊丫头?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林老太看着面前的孙女,也有些好奇。 “回祖母,母亲知晓你不喜欢异瞳,得到高人指点,用药改变了孙女容貌,如今药效散了,孙女的真实面容就显现出来了。” 林老太太听到她的话,她曾经确实觉得异瞳不详,所以不喜,但如今,她却将这件事看开了,想想她过去有些事情做的的确有些过了。 “嫂嫂,这分明就是妖术,莫要被她诓骗了,世间哪有这种药。”旁边的老妇人再次开口。 “娘,姑母说的也不无道理。”一旁看好戏的夏荷插嘴到,本以为会在他两兄妹回京路上,派人解决他们,没想到她的人连人影都没抓到,人已经到了相府,心里更是不平。 林蕊儿看了看这个讨厌的老妇人,又看看了夏荷,原来这就是林澜远方的姑母林姝,因家道中落,许多年前便投奔相府,碍于老相爷的面子,整个相府的下人都让她三分,看来两人串通一气的模样,平日里定是收了不少夏荷的好处。 “夏姨娘,你好歹也是首富之女,没想到你的见识也这般孤落寡闻,与一般山野村妇无意。”林蕊儿一语双关回礼,她并不想这般忍过去。 闻言,座上的林姝,脸一下子变了颜色,“嫂嫂,这丫头也太没有规矩了,见了嫡母,居然不请安就算了,还称姨娘,简直不合理数。” “蕊丫头本就是相府嫡女,这夏荷也是姨娘抬升上去的,也没说错什么?何错之有?”林老太早就看不惯两人的做事风格,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发作,如今她也借此杀杀两人的锐气,不然真以为她是个摆设。 林老太话一出,夏荷震惊不已,平日里总是帮自己说话的老太太,今日怎么向着那个灾星了。 林姝也只能闭嘴,不去说话,她知晓自己本就是寄人篱下,若不是因为老相爷,她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这些年她借着夏荷的光,也在这相府过得风生水起,如今夏荷都吃了鳖,可见老太太真是看不过去了。 “祖母生辰,孙女略备薄礼,请祖母笑纳。”林蕊儿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与一旁的丫鬟。 林老太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串带有灵光的佛珠手串,眼里欣喜得不得了,“蕊丫头有心了,这礼物我就收下了,今日进宫面圣,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林老太是一个信佛的人,每年都回去万寿宫住上小半年,林蕊儿投其所好,从天下第一楼挑了这串珠子,果真还是有效果的。 “谢祖母,孙女与哥哥就不打扰各位长辈了。”林蕊儿说完拽着林思宸出了大堂。 林老太看着远去的兄妹,心里也有些愧疚,以前她听信谗言,以为异瞳是妖物,后来在万寿宫,听缘一师太所说,异瞳在凤国最为常见,他们与常人一样,并不是妖物所化。 她也顺便将林蕊儿的八字重新找人测算,得到的结果居然是大富大贵的命格,更让她确信,她被利用了,而夏荷与林姝就是那个在她耳边煽风点火的人,这些年细想下来,她确实是亏待了这对兄妹。 夏荷心里恨得牙痒痒,什么时候,老太太居然正眼瞧这对兄妹了,是不是发现或者听说了什么。 从大堂出来后,林思宸眼里满是欣赏,最近他这个妹妹频频给他惊喜,如今又轻松博得了祖母的另眼相待。 个园,准备入睡的兰雨听到有动静,便拿着火烛过来看望,自从林蕊儿走后,个园就空了,现在夜深了,又会是谁? 个园内室,灯火通明,林蕊儿简单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虽一个月没在,东西依旧是以前的摆设,而琥珀进城后便一直悄悄的跟着林蕊儿,到相府后才现身。 兰雨进门就看到两名陌生的漂亮女子,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指着房里的两人,“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小姐房间?” 琥珀欲打算动手,却被林蕊儿制止了,“兰雨,是我。” “您,您是小姐?您回来了?”兰雨闻声,收了匕首,声音让她非常熟悉,相貌却不是她认识的林蕊儿,有些不确定道。 林蕊儿点点头,“嗯,今日有事耽搁了,所以现在才回来。” “这位姑娘可要留宿?”兰雨探不到对方的内力,反正是一个险有的高手。 “她是我的朋友,你将隔壁收拾出来,以后她与我常住。”林蕊儿吩咐道。 “好的,奴婢这就去办。”兰雨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兰雨走后,琥珀开口说道:“她会武功,虽然不是很厉害,但在这深宅大院却是够用了。” “她是府中姨娘安排的,很聪明,做事认真,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暂且留着用。”林蕊儿对于兰雨会武功之事,并不惊讶。 第三十八章:凤凰印 东晟贤王府 “爷,你让查的东西有眉目了,这是详情。”清影将血魅查的单子奉上。 正在查看礼单的独孤墨抬起头,结果纸张,上面的图案与盒子里的玉坠一模一样,他看着图解,凤国皇室的凤凰印,凤凰印会自己认定主人,被她选定的主人便是凤国的下一任女君。 独孤墨将手中纸张折起来,与玉坠放在一起,原来凤凰印早就任林蕊儿为新的主人了,所以当玉坠靠近她的时候,她眉心的彼岸花才展现出来,若有一段距离,便没有任何显现,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以前游历时,他了解过那个神秘得凤国,在沙漠尽头,却四季如春,神秘梦幻,虽与三国有生意往来,却比较独立和神秘,凤国历朝历代都是女君继位。 若林蕊儿是下一任凤国女君,那么命定夫婿便是出至上官家,据他了解,上官家这一辈年轻人中,只有上官轩一人,那便是天下第一楼的公子轩,这么说来,天下第一楼的势力出现在相府,并不是偶然。 也许上官轩早就知道了林蕊儿的身份,所以才派人保护她。 独孤墨的眸光沉了沉,从林蕊儿角度来看,她并不知晓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独孤墨将盒子收起来后,拿着另一个盒子走出了王府。 城郊密林 一身白衣不紧不慢的跟随着前面的红衣女子,跟到城郊后,红衣女子便在一旁的枯井旁等待。 白衣男子隐默在一旁的树梢,静悄悄的等着,半盏茶的功夫,一身黑衣面具人出现了。 “主人,您来了?”红衣女子俯身行礼,让树梢的男子眉头微紧,凤国皇室礼仪?这黑衣人的身份是谁? “可知今日我让你来做什么?”粗矿的男声在夜中显得有些恐怖。 声音却不是他所认识的人,明显是用了药,从体型来看,与他猜想的人差不多,只能继续看下去,就能解开这人的神秘面纱。 “寒霜不知,请主人明示。”她作为探子,入天下第一楼后,就再也没私下见过,只是书信来往,她差点都把自己探子身份忘记了。 就在两月前,她居然发现天下第一楼中带回的女子,血液有毒,还是剧毒,她便开始联系她的主人,今夜见面,绝对也是与这件事有关。 “你信中所说之人,可找到了?” “回主人,此女是相府林澜之女,林蕊儿。” “林蕊儿,那个傻女,凤柔歌之女?” “是的” “这不可能啊!会不会哪里出错了?”男子质疑,毕竟当初他亲自试探过此女,平平无奇,资质平庸,血液也与正常人一致,根本不是凤族医毒两脉,怎么可能血液有毒。 “回主人,属下再三核实,是林蕊儿无疑,并且公子还派人保护她,对她极为重视。” “噢,上官家那小子?看来还是没有放弃呀!” “主子,近期第一楼的信息网被破坏,我们安插的人也大多联系不上了,可还要在安排一些人代替?并且最近公子吩咐关闭第一楼所有生意往来,我们是否要取而代之?” “天下第一楼是我妹妹创建的,她已死了那么多年,天下第一楼早就没有先前的威名了,如今与我,它已经失去了价值,不要也罢。” “那主人此次千里迢迢赶来,所谓何事?” “我让你找的玉坠找到没有?”现下得加紧时间,尽快找到凤凰印,让凤族长老交出玉玺,他将彻底改变凤国历史,成为第一位男的帝君。 “属下四处搜寻过,并没有找到玉坠,公子好像也未曾找到玉坠。” “凤族血脉,如今可是少见了,何况还是毒脉,我倒是要去见见这个林蕊儿,能为我所用最好,不能…”面具男邪魅一笑,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树梢上的男子,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谈话,他们的密谋,不料几枚金针朝着自己所在位置飞来。 翻飞下树,玉扇接住了袭来的金针,将金针又全数打了出去,寒霜避不及,应针倒地。 “鹰王果真心狠手辣,自己的心腹都舍得下此毒手。”公子轩立在面具男子不远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官将军啊!”面具男子话语淡定,毕竟刚刚的金针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恢复了自己正常的声音,没有先前的粗矿与嘶哑。 “鹰王不远千里来到东晟,帝君知晓吗?” “母亲自然不知,也将不会知晓。”说完面具男子再次出招,毕竟从凤倾城死后,他的母亲对他可从来没有好脸色,如果知晓他此次又出现在东晟,回去更没有好果子吃。 公子轩并不敢怠慢,毕竟这是凤国除大长老之外,唯一的毒脉,想到年,医脉超群的凤倾城都折在他的手中,他更不能松懈。 几十个回合之后,公子轩败下阵来,嘴里吐出一口黑血,看来还是他大意了,此人的毒更甚从前,即便他的血液可解百毒,也依然中招了。 面具男子虽站了上风,身上又有了些许伤口,他准备一招解决公子轩,不料被一群玄衣从天而降,救了下来。 多年行走江湖,梦璃瞬间便感觉到马车外面席卷而来的杀气。 数十名身穿黑衣的刺客,手持利器,朝着马车气势汹汹而来。 梦璃眸中跃起冷芒,看着昏迷中的男子,火红的身影飞跃而出,腰身盈盈立于马车之上,手持九节鞭一扫而过,气势如皎月,冷傲逼人。 马车也因她的动作停止了行驶,“追了一路,厮杀数回,还不放弃,当真觉得我拿你们没办法吗?” “只要阁下交出马车中的人,我等并不为难你”黑衣人中,有人开了口。 “既然你们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了。”梦璃丝毫不敢怠慢,话音刚落,便飞身与黑衣人缠打在一起,从天而降的红衣死士也一同加入了战斗。 风起云涌,刀光剑影,月光之下,黑红交错,难分胜负,几十个回合下来,空气中的花香被血腥味所代替,为了保全车内的人,梦璃有些分心。 第三十九章:凤倾城的女儿? 渐渐的梦璃一行人占据下风,梦璃臂膀被化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你们几个先护着公子离开,这里交给我。”她梦璃做杀手数十载,从未害怕过,即便今日死在这里,也要保马车内的人安然无恙。 听到她的吩咐,三五个红衣死士架着马车,朝密林深入驶去。 “今夜,谁都逢想活着离开。”黑衣人加大攻势,红衣死士不敌,纷纷倒下,只剩梦璃一人,树立在风中,摇摇欲坠。 梦璃知道,今夜她是必死无疑,这些人武器上都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如今毒素蔓延全身,她亦是撑不下去了,黑衣人想去追马车,又被梦璃用鞭子挡住。 “不知死活。”一个黑衣人朝着梦璃脖颈扫过一剑,眼看梦璃就会成为剑下亡魂,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倒地不起,剑落到梦璃脚边。 随即落下另一批黑衣死士加入战斗,先前的黑衣人不敌,打算撤退,后者欲追,被骑在马上的少年打断了。 “穷寇莫追,让他们活着回去报信也好。”马背上的少年翻身下马,来到梦璃身边,扶着即将昏迷的梦璃,朝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接着又用银针封住她的穴位给她止血。 药丸服下,梦璃的意识清醒不少,不由惊讶,除了公子,这世间居然还有人能解见血封喉,“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梦璃,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少年嘴角含笑,向伤口撒了一些药粉,用手中娟帕将伤口包扎好,而这一句调侃可是女声。 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原来是女扮男装,不过眼眸太过熟悉,梦璃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看着梦璃思索的模样,凤蕊儿并不打算在逗她,“拿了我的五千两,才几月不见,就把我忘记了,果真你眼里只有钱。” “你…林…”梦璃有些惊讶,刚想说出那个名字,就被眼前的人制止了,这人那里还有半分林蕊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男子。 “嘘,此地不宜久留,回天下第一楼再说。”在两人谈话间,刚刚还血雨腥风的地面,已被清理。 天下第一楼 翌日,林蕊儿品着茶,看着和衣泡在药浴中的男子,青丝如墨,皮肤如玉,眉如黛,整个面部俊逸若仙。 他体内的血液也有解毒功效,只是他这次所中的毒超过血液溶解的浓度,导致他昏迷不醒。 已经足足泡了三个时辰,算算时间也该醒了,可为何他还是没有醒的迹象,难道她解毒环节出错了。 当她准备起身欲将上前一探究竟时,水中男子紧闭的眼眸一下子睁开,吓得林蕊儿退了几步,碰到屏风,屏风倒下身体站不稳,随即往后载去。 林蕊儿腰身一紧立在原地,药浴中的人落在她身旁,衣炔飘飘,未粘一点水渍,碧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海洋,林蕊儿看呆了,反应过来有些尴尬道:“你醒了?我还以为我的药浴对你没用。” “丫头,你怎么来了?是你救了我?”即便他有医脉传承,也险些丢了性命。 林蕊儿笑了笑,紫色眼眸流光溢彩,脸上荡起淡淡的梨涡,若隐若现,“你这点毒,对于我来说,小意思,只是你中毒时间太长,所以清理起来有些麻烦。” “看来还是我小看了丫头。”公子轩取手投足之间温润如玉,让林蕊不由想到那句,“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你的毒是谁下的?需不需要我帮你回一份礼。”她倒是想与对方一较高下。 公子轩温柔一笑,她的小丫头看来是深藏不露,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有毒医两脉?” 公子轩不敢想象,面前这丫头是怎样的存在,难怪大司命说下一任女君将是凤国最强的女君。 林蕊儿点点头,作为朋友和救命恩人,她将毫无保留告知对方,这是她的诚意。 “丫头,你总是给我惊喜,对了?你怎么来这了?”公子轩赞赏的同时有些疑惑。 林蕊儿肯定不会说,是为了避风头,才跑到天下第一楼的,“我与梦璃也许久未见了,所以来看看。” “丫头,我想问你一件事?此事事关重大,希望你坦诚可好?关乎你的安全。”毕竟她已经被盯上了,公子轩有些担忧。 “与你中毒有关?”林蕊儿反问。 公子轩点点头,“他就是我和你说医毒传承中的毒脉,当年你娘就是被她毒杀,他是你的舅舅。” “我娘?我娘不是因生产后大出血死亡的吗?”所以才被人做文章,说她是天煞孤星,害死自己娘亲。 “我说的并不是凤柔歌,而是凤倾城。”公子轩将自己查到的信息整理一番后,结合林蕊儿的容貌,他可以确定林蕊儿便是凤倾城的女儿。 “凤倾城?”那个当时在北风大陆鼎鼎有名的凤倾城? 公子轩走另一边,碰到一个瓶子,突然出现一个暗格,暗格内有一个机关,按下出,眼前的房间多出了半间房,林蕊儿也跟着过去。 一张画像赫然出现在眼前,林蕊儿感觉异常熟悉,静看下来,自己的媚眼确实与画中女子有七分相似,只是画中女子要比她有气质,仙气飘飘,额间有一朵金灿灿的彼岸花,眼角有颗红色的泪痣。 “她便是凤倾城?也是你的娘亲?她被人暗算,引发早产,将你生下后就逝世了,而你被凤柔歌带回相府,至于你是怎么成为相府嫡女,具体详情,你得回去问问林思宸。” 林蕊儿没想到,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她有些不相信,对于异世孤儿的她,在这里不仅有了家人,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林蕊儿接受了自己也许真不是林澜女儿的事实,开口问道:“可有其他东西证明我就是她女儿?” “一块凤型玉坠,背面有朵金色彼岸花的纹样,上面刻有一个凤字,你可曾见过?”公子轩也害怕那东西落在鹰王风天乔手中。 林蕊儿回忆起那块凤型玉坠,血红玉坠中的红色犹如血液一般,玉坠身上,可见一朵金色彼岸花,犹如画中人眉心那朵,是流动的,末端确实有一个小小的凤字。 “那是我从小随身携带的,不过前不久遗失了。”林蕊儿如实说道。 公子轩一下子脸色凝重起来,凤凰印丢失了?那传国玉玺必定拿不出来,一系列麻烦事情都无法决绝。 林蕊儿看着他的神色,看来那枚玉坠真的很重要,她只能去问问独孤墨,是不是被他捡到了。 第四十章:素描 “凤凰印是不是很重要?”林蕊儿开口问道。 “凤凰印是打开凤国国库的钥匙,国库里面不仅放着凤国的财富,你娘来东晟前,将传国玉玺一同放到了国库中,十七年了,国库再也没有打开过,好在有几位长老坐镇,凤家有私库,加上天下第一楼的财富,凤国才能至今屹立不倒。 国库是开国先主设计,打开国库的门,必须需要凤凰印与帝君血液,若强行开门,就会触动机关,国库中所有东西都会被摧毁,如今帝君身体每况日下,所以对于凤凰印,很多人都想要。 据我所知,你舅舅就是想要拿到凤凰印,取代你外祖母,改变凤国女君继位的传统。”公子轩将凤凰印的来龙去脉说与林蕊儿听,就算真的遗失了,也需要找回来,否则凤国接下来的命运让人不敢想象。 “上官,你放心吧!凤凰印居然是在我手中遗落了,我定会将它找回来。”原来凤凰印真的如此重要。 “丫头,你慢慢回忆,一定能找到的,不过在此期间,你得多多提防身边的人,毕竟你除了医毒,你并没有武功傍身。”公子轩不忘提醒道。 “没事,我林蕊儿并不是什么善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倍万倍奉还。”她虽不会武功,但她左手毒,右手医,她未曾怕过谁! “不管前路多么坎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做你最坚实的后盾。”公子轩坚定道,毕竟他将会是陪她走过一生的人。 “轩公子,你太能打动别人了,我承认我被你感动到,不过人生路漫漫,唯有自己坚强,在以后的道路中,才能不畏艰险,义无反顾走下去。”林蕊儿不由感慨,她以前就是太相信别人,才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丫头分析得不错,自强固然是好,但你也是个女人,需要男人保护。”公子轩不由赞赏林蕊儿的人生观。 公子轩将画像取下,卷起来,递与林蕊儿,“丫头,这副画是你父亲所做,现我将画交与你,留为念想。 正当林蕊儿转身接画时,衣袖扫掉了一副画卷,画卷散开,一副素描画像展现在她眼里。 林蕊儿蹲在地上,手抚在素描上,整个人有些微微颤抖,眸子里有些惊讶和忧伤,画上的人居然是她自己,现代的自己。 “这副画?哪里来的?”林蕊儿的语气有些强硬和嘟嘟逼人,毕竟任谁在这异世看到自己原来的画像都惊奇。 “丫头?你怎么了?这画像上的女子你认识?”这副画是前几月收到的寻人任务,后来退了定金,还赔了违约款,画却没还回去。 他觉得这副画的画法很特别,比水墨画更清晰的展现了人的五官立体感,虽然只是一种黑色表现,整幅画就如真人一般灵动。 “你只要告诉我,这张素描图哪来的就行?”林蕊儿对这样的素描画再熟悉不过了,画像落款处有一个英文jason(詹森),这是御君霖的英文名字,他每一副作品都会签上他的英文名。 公子轩还没见过这样的林蕊儿,“这是一个客人让我们找的人,由于第一楼信息网被人破坏了,重新建立有些麻烦,恰巧又找到了你,所以重建信息网就没有必要了,这个任务就被取消,退了回去,不过我对这种单色画技有些欣赏,所以这张画我就留下了,你说它叫素描图?” “那个人是不是叫御君霖?”林蕊儿感觉全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眼神冷到了极致。 “你认识他?”公子轩狐疑,毕竟第一楼接任务,从来不会泄露买主,他还没说,林蕊儿就猜到了,从林蕊儿的态度来看,她与御君霖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不认识。”林蕊儿没想到,御君霖也来到了这个异世,而且还让人满世界的找她,想起在研究所的他,好陌生,居然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就将她作为研究载体,难道他们在一起时,对她的温柔和爱都是虚情假意,伪装出来的吗? 公子轩轻轻敲了一下林蕊儿的额头,温柔道:“丫头,你刚刚那眼神让我很陌生,还以为你与御君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呢!” “怎么可能?是我失态了,其实这副画像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她已经死了,就是被一个叫御君霖的人害死的人,所以我见到这副画,很气愤。”林蕊儿才发觉自己今日确实有些过激了。 “原来是这样啊!丫头,你真是吓我一跳。”公子轩松了一口气。 “轩公子,可以把这幅画一同留给我做个纪念吗?” “丫头,第一楼的东西都是你的,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还有,以后你叫我上官吧!我真名叫上官轩,你叫我轩公子,有些生分,我听着也有些变扭。”公子轩温柔一笑,语气中满满的宠溺。 “上官,可以和我说说这个御君霖吗?我有些好奇。”既然他也一同来到这个世界,她也该了解对方,防患于未然。 “御君霖,羌国太子,睿智霸气,口碑不错,是羌国万千少女爱慕的对象,如今已二十有五,仍未纳妃。”上官轩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给了林蕊儿。 林蕊儿听到他的介绍,睿智霸气,这倒是他的真实性格,想起前世的点点滴滴,林蕊儿嘴角留下一丝苦笑,小声到,“他命可真好?不管哪一世?都是有钱人。” “丫头,你说什么?”声音有些小,上官轩并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替我朋友不值。” “丫头,若真的喜欢一个人,并不会去计较值与不值,喜欢便是喜欢,就这么简单。” “那上官?你有喜欢的人吗?”林蕊儿也有些好奇,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应该桃花是不错的。 上官轩笑了笑,“当然有,我心怡之人,近在眼前。”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林蕊儿以为他在开玩笑,可后面知道了一切,她才知道,上官轩并没有开玩笑,而真的是向她表白。 ------题外话------ 天下第一楼公子轩的另一个身份来了,凤国大将军上官轩,来到东晟,重开第一楼,就是为了找到凤倾城的女儿。 林蕊儿的真实身份也浮现出来了,喜欢文文的友友们,不要忘记帮忙分享和收藏额…~ 大爱~~~~~ 第四十一章:独孤俊的改变 东晟太子府 林雪儿自从嫁进太子府,每天都表现得勤勤恳恳,事无巨细的打理着整个太子府,得到了府中下人一致好评,成为众人眼中合格的太子妃。 先前由于皇上病倒后昏迷不醒,独孤俊每天都需要处理相关政务,所以结婚一个月她与独孤俊都未行周公之礼,本以为皇上苏醒,独孤俊就会有时间陪她,不料,独孤俊却又病倒了。 林雪儿看着昏迷的人,细心体贴入微的照顾,宫中也派人来瞧过,床榻上的人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了,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相府有人带话给她,说林蕊儿回来了,并且深受老太太的喜欢,她娘让她想办法回去一趟,可林雪儿看着自己心心念念要嫁的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管怎么说,她也飞上枝头当凤凰,即便林蕊儿得到老太太的宠爱又如何?若她能为独孤俊生下一儿半女,她的地位只会越来越尊荣,岂是一个林蕊儿能比的。 所以从独孤俊昏迷后,她便守着独孤俊,照顾他,衣不解带,只为独孤俊会感念她的好,突然床榻上紧闭的眼睑一下子睁开了,眼中的杀意让林雪儿害怕的缩回了自己手。 “殿下,您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林雪儿感到失态,连忙关心的问道。 床榻上的独孤俊看着自己熟悉的床幔,眼中的杀意隐了下去,变得空洞起来,紧抿着唇,脑海里回旋着朝阳殿中那晚发生的一切,他逼宫失败了,却没有受到裁决,如今又躺在自己的东宫,看林雪儿的模样,毫不知情他的所作所为。 他将这些年的事一一回忆了一番,在他记忆中,好像对他关心最多的,最好的,并不是他母妃,而是他的姨母蓝莲,曾几何时,他也随时跟在独孤墨的身后,叫着墨哥哥。 儿时,他出天花,他母妃让下人将把他关在屋里,任由他自生自灭,是蓝莲不惧危险,贴身照顾他,直至他痊愈,而他虽然好了,蓝莲却病了一阵子,还让儿时的独孤墨埋怨他好久。 幼年,他也喜欢跟在独孤墨身后喊着哥哥,不知从什么,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就变了,也许是他母妃死的时候,也许更早,他已然记不清了。 想起他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事,确实有些过了,独孤俊又将眼睛闭了起来,没有说话。 “殿下?您别吓臣妾,您倒是说一句话啊!”这样的独孤俊让她有些陌生起来,成婚以后,她们之间相敬如宾,独孤俊温柔和善,可现在的独孤俊让她莫名的害怕,两者差距出入太大了。 独孤俊再次睁开眼睛,“你下去吧!本宫没事,想独自呆会儿。” 闻言林雪儿才松了一口气,悬起的心也落了下来,“是,臣妾告退。”林雪儿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退下了。 待她走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殿下,您醒了?那晚在宫中发生何事?” 独孤俊沉思了一会儿道,“没什么,本宫最近太累了,有些体力不知,晕倒了。” “殿下,宫里这几日都有人来府中,还带了不少补品,看来圣上心里还是有殿下的,天天都派人来问殿下的情况,有些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大小姐走了许多年了,有些事殿下也该放下了,不要苦了自己的同时也苦了别人。”老者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 “蓝伯,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他们都说母妃下毒毒害了姨母,这是不是真的?”独孤俊有气无力道。 “殿下,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论您做错了什么,只要得到了原谅,那便没有错,至于大小姐给二小姐下毒之事,已经过去了,那是她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与您无关,您当珍惜眼前才是。”老者语重心长到。 “可本宫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欲逼宫夺位,杀兄夺权,他们却不定本宫的罪。”独孤俊的声音有些更咽。 “殿下,您生来就是太子,从小都学**王之术,将来也会是九五至尊,大可不必做此举,可您被功利心与仇恨蒙蔽了自己,才做出错误决策。 此举圣上并未追究,贤王殿下也不追究,那便是顾及父子情分,兄弟情义,他们还是认可您这个太子的,所以殿下千万不要自暴自弃,自怨自艾,您需要更加努力,用心帮助圣上处理政务,为百姓谋福祉,将来您定会成为百姓心目中的好皇帝。” “蓝伯,我觉得我这辈子活着就是一个笑话,什么都没有皇兄想的深,看的远,这些年多次想要杀他,到头来都是误会一场,太可笑了……哈哈…哈”独孤俊苦笑着。 蓝岳曾是是蓝府的老管家,蓝府被灭门时,被独孤墨救出,送他回乡安享晚年,却被他无意间收留在府中,所以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是相当了解的。 “贤王殿下不善于表达,至从二小姐走后,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无欲无求,冷冰冰的,其实啊!他心思比任何人都细腻,比任何人都重感情,这点倒是像极了二小姐。 前日他派人送您回来,还再三嘱咐老奴,照顾好殿下,好好开导开导您,别让您想不开,这是他让老奴交与您的。”说完,蓝岳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递上前。 独孤俊终于有了反应,起身坐了起来,带着狐疑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他心心念念的兵符,若是以前,他定会很高兴,可现在看到这块兵符,他居然有些羞愧。 独孤俊将锦盒关闭,又递与蓝岳,“蓝伯,你将这个退回去吧!” “殿下,你当真不收下吗?”蓝岳也有些意外。 “曾经以性命胁迫,他都不交,如今他心甘情愿送与我,我却不配拥有它。”独孤俊无奈的说道,经过这次宫变,虽没有成功,但至少他清楚,独孤墨一直都是那个让步的人,所以这一次,他也不需要他的成全,兵符于他来说已经没有先前的意义了。 “那老奴将它退回去。”蓝岳说着欲接锦盒。 独孤俊又将锦盒拿了回来,蓝岳的手落空了,“蓝伯,还是本宫自己交给他吧!” 第四十二章:命定夫婿 东晟玉城 “主子,昨夜是属下的失职,那个人被半路截走了,我们的人全都死了,死状奇特,似中毒身亡,却在体内查不到一丝毒素。”帝都玉城郊区一处院落,一黑衣人跪在地上,向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请罪。 “起来吧!那么好的机会都未曾得手,可见这天下第一楼,当真人才济济,还是本王小看了他。”明明都中了他的毒,还能突围成功,太师椅中的男子头戴斗笠,整张面容隐在面纱之后,看不清楚容貌。 “主子,一般中了毒的人,都活不过一刻钟,任凭他再有本事,想必那人也必死无疑。”毕竟他的毒,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你可别忘了,他有医脉传承,派人去打听打听具体情况,可不要打草惊蛇。”想当初,他给凤倾城下毒,也是趁她生产之际,体质最虚时,才得手,如今上官轩中毒后,还是伤了他。 “属下这就带人去打听。”黑衣人起身,消失在别苑。 太师椅上的人对林蕊儿很感兴趣,他打算今天便去相府会会林蕊儿…… 东晟贤王府 独孤墨一夜未眠,昨夜去相府,没遇到林蕊儿,他看着接近午时的日头,将手里盘中的鱼饵撒了一把在池塘中,鱼儿们争先恐后的争抢着鱼饵,没多久就将鱼饵抢了干净,没抢到吃食的鱼儿在水中嬉戏。 他眼眸深邃,一夜过去了,她没回来,不知明日她在不在相府。 “爷,整个玉城都在说你与林姑娘的事。”清影看着望着池塘游鱼发呆的独孤墨,汇报着今日在街上他听到的言论。 独孤墨声音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怎么传的?” “坊间传言,林姑娘乃是九天仙女下凡,是倾城夫人的转世,是上天派来活菩萨…”清影挑重要的信息传诉。 “还有呢?什么时候说话只说一半了”冷冽气息传来,让清影胆寒。 “还有就是说爷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终于开窍了,…还说爷千年铁树开花,终于近女色了,与林姑娘也算男才女貌,就是不知能否抱得美人归?”清影硬着头皮说完。 毕竟这么多年,他也没在爷身边看到一个女人,依爷的性子,听到有人说他貌美,必会发火。 “没了?”独孤墨心里有些愉悦,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没了,爷”清影松了一口气,难得爷没发火。 “下去吧!” 待清影离去,独孤墨脸上浮现了笑意,又往鱼池里撒了一把鱼饵,才转身离去。 玉琼楼三楼雅间,易了容的凤蕊儿正在听着关于她传闻,听得津津乐道,从这里可以看到酒楼大堂中来来往往所有的客人。 “你们说,这林蕊儿怎么就从一个丑丫头变成天仙般的人儿了?还突然有了医术,进宫医治天家,天家还给了赏赐,你说是治好了?还是没治好啊?”楼下角落谈论清晰的传来。 “天家的事,其实我等能揣测谈论的,封了赏,必定是治好了。” “孟兄说得即是,不可淡,不可谈。” “天家不能谈,那林蕊儿倒是可以探讨一番,听闻此女美貌绝伦,唯当今大皇子可以媲美,要是能一睹芳容,此生足矣。” “瞧你那点出息,我倒是听说,林蕊儿那双紫色眼眸,特别妖冶,夺魂摄魄,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妖孽所化。” “你竟瞎说,你忘了二十年前的倾城夫人,也有一双紫色眼眸,她可是救我们东晟于水火,是难得一见的活菩萨呢!” “林蕊儿有紫色眼眸,不就遗传了柔歌夫人吗?相府大公子也是紫色眼眸,人家说,这叫遗传。” “怎么样?听着街坊谈论你?有何感想?”梦璃望着对面易了容的女子,她总算知道为何公子让她一定要保护她,原来她就是公子一直要找的人,输给她,她心服口服。 “没什么感想,就想高调一些,让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都自己跑出来。”她可不想一辈子这般躲躲藏藏,她历来喜欢干净利落,凤天乔既然想找她,那她就引蛇出洞。 “公子和你表明身份了吗?”梦璃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曾经她还存在一丝幻想,如今那一丝幻想都没了,与眼前这女子相比,她已经输了。 “什么身份,他不就是上官轩吗?”被梦璃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梦璃苦笑,又喝了一杯酒,“梦璃你昨夜可是受伤的,不宜喝酒。” “我那点皮外伤不碍事,只是心情有些烦闷,贪杯而已。”看来公子他什么都没说,她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梦璃,你话里有话?可不像你的作风,我可是拿你当姐妹,可不许瞒我,从实招来。”林蕊儿知道梦璃不是无中生有的人,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梦璃又想倒酒,却被林蕊儿连酒壶与酒杯一起截胡了,梦璃手中一空,摇了摇头。 “其实公子不仅仅是上官轩,他还是凤国大将军,也是你命定的夫婿。”这也是她不经意间才知道的。 “夫婿?”林蕊儿倒是大吃一惊,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相传凤国继位女君,都会从上官家挑选一位适婚男子为婿,恰巧上官家这一代就只有公子一人,你又是唯一的血统纯正的继承人,所以公子就是你命定的夫婿,他也会成为凤国的亲王。”梦璃将自己知道的全数说了出来。 林蕊儿假装淡定的喝了一口酒,她何德何能,上天给她定了一个温润如玉的雅公子。 “此话当真?”林蕊儿也有一狐疑。 “要不?你去和公子求证?”梦璃白了一眼林蕊儿,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 “算了吧!这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林蕊儿想起那位翩翩公子,倒觉得自己有些粗俗,配不上啊! “你兄长可能知晓,现成知道的不还有一个吗?毕竟从凤国开国开始,这个规矩都未曾变过。”梦璃见她质疑自己,有些不悦,眼神瞥了一眼一旁的琥珀。 看到琥珀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林蕊儿凝神想了一下,若真是这样,那她和上官轩应该也属于近亲,她差点忘了,古代近亲结婚是常事。 可她是现代人,学过生物,近亲结婚存在弊端,是万万不可取的,若她真和上官轩结婚,下一代带有残疾怎么办?想想都害怕。 “梦璃,这件事你知我知她知,其他人就不要说了,我们都要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林蕊儿拍了一下桌子,又看看一旁的琥珀,示意她们保密这件事。 第四十三章:装醉 酒楼中热闹非凡,随着一道修长冷冽身影进入,强悍的寒气逼近,讨论声戛然而止,坐在雅间喝了许多酒的林蕊儿下意识的望着来人。 他依旧一身玄衣,矜贵又冰冷的的气质仿佛与生俱来,绝美的容颜上看不出喜怒。 前一秒还在津津乐道的人们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口。 有些姑娘虽对他绝世容颜觊觎,却只是偷偷窥视,不敢正眼多看,近两日,他与林蕊儿的画像在玉城大街小巷流传开来,所以他的出现,让众人又惊又喜,又俱又怕。 整个东晟百姓都知晓他独孤墨以前不近女色,好男风,暴戾冷冽,偏偏近两日又有关他千年铁树开花的传闻,而主角又恰巧出现在酒楼中,刚刚还评头论足的人们,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认识那么久,林蕊儿还从未感觉他气息如此强势,回过神,大堂中的人已经立在自己面前,刚刚还安静的大堂已恢复了喧嚣,仿佛刚刚那一幕都不曾发生过。 琥珀和梦璃警惕的看着来人,只有林蕊儿假装淡定,“公子莫不是走错雅间了。” “你说呢?林蕊儿?”独孤墨眼神冷冽的看着面前女子,仿佛刺穿了她脸上的伪装,看到了她真实的容貌。 “你怎么知道是我?还是你派人跟踪我?”声音有些发虚,她明明已经很小心,尽量避开了他,三人都易了容,可他还是来了,除了派人跟踪她,她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你昨夜夜不归宿,去见了谁?你可知你的身份,怎可以半夜去私会其他男子?”独孤墨看着脸色绯红,看着满脸醉意的女子,又气又担忧,怕她会站不稳,摔了出去。 欲将她拽入怀中,却被梦璃制止了,先一步扶住林蕊儿。 独孤墨薄怒,“莫不是血魅给天下第一楼的教训还不够,梦掌印想要再试试本王的手段。” 梦璃从不是被威胁的那个人,但面对男子逼人的气势,她迟疑了,他没想到血魅居然和他有关系,又或者血魅本就是他的,梦璃有些诧异。 在梦璃发愣之际,琥珀挡在林蕊儿身前,“王爷,请自重。” 独孤墨眉头微挑,“这是本王与她的事,你们最好不要插手。” 琥珀却没有退让,梦璃回过神,与琥珀一起挡在林蕊儿面前。 “让开”冷冷声音传出,独孤墨有些怒了,看着两人并没有让的意思,一掌将梦璃推开。 见状,琥珀便动了手去拦,与独孤墨动起手来,林蕊儿还没看出怎么回事,琥珀就破窗而出落入大堂中,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大堂中的人看到有人打架,纷纷散去,不敢多作停留。 见状,林蕊儿的酒意醒了不少,看来他真的发怒了,“独孤墨,你发什么神经?”看她踉踉跄跄的模样,梦璃又上前扶着她。 发什么神经,他也不知道,当他去相府找她,未发现她的踪迹,他有多么慌乱,害怕,今早听到有关他们的传言,他突然觉得有些开心。 但得知她昨夜去见了上官轩,他心里就非常不舒服,而她却像没事人一样,伪装在玉琼楼喝酒,他便赶了过来寻他,而她假装不认识他。 如今整个玉城都知晓她的容貌,见过凤倾城的人必定会识破她的真实身份,关于她血液的秘密一旦泄露,若被有心人利用,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只想将她放在身边,好好保护她,不想她受伤害与利用。 “跟我回去,乖乖的呆在我身边,等着做我的王妃,别想逃?你也逃不掉。”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 林蕊儿冷笑:“独孤墨,你我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和你回去?做你的王妃?就凭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还是那口说无凭的婚约?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林蕊儿是不会嫁给你的,如若先前有什么让你误会的,那抱歉,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当真要如此?”独孤墨看着眼眸微闭,满脸不屑的女子,怒意更甚。 他动手和梦璃抢起依偎在她怀中的女子,几招下来,梦璃落了下风,怀中的人被独孤墨抢了去,禁锢在怀中。 林蕊儿感受到身后强力的寒意,欲挣扎脱困,无赖力气不足,又加上醉酒,整个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不知真的是醉了,还是真的恼了,凤林蕊儿恶狠狠朝着独孤墨的手腕咬了一口,直至嘴里多了一丝血腥味,才将嘴放开。 “独孤墨,可不可以放开我,我不想与你再有瓜葛,你救过我,我救过你,扯平了,互不相欠,求你放我走吧!”说着说着,林蕊儿声音更咽,泪水如珠子一般掉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着逃避他,不想与他有牵扯,特别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又看到了那副熟悉的素描后,她更想与他保持距离。 滴滴泪水虽落在独孤墨手上,却的滴在了心里,前一秒还强势夺人独孤墨,面对泪花如珠的她,瞬间萎靡不振。 松开了怀中的人。梦璃见状再次扶着林蕊儿,林蕊儿用手擦了擦脸颊,眼神一片清明,“独孤墨,后会无期” 梦璃势扶着她,琥珀跟在身后,三人出了玉琼楼,留下了破败的独孤墨。 独孤墨一掌劈碎了雅间的桌椅,望着离去的身影,眼神冰冷如霜,周身寒气冷冽,丝毫没有理会手腕处的被她咬破的伤口。 上了马车的林蕊儿,从腰间掏出一枚药丸,放入口中,脸上的红晕退了一些,眼里没有了丝毫醉意。 “琥珀没事吧!”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姐,我没事,只是受了轻微的内伤,休息几日就好了。”没想到独孤墨内力如此深厚,她虽然没尽力去拦,却也出了三分力,受了点内伤。 “那就好,近几天好生养着。”说完林蕊儿便闭着眼睛,靠着车璧没有说话。 “蕊儿,你与独孤墨什么关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两人关系不一般,不然面前这小妮子咋会装醉说出那番话,还让琥珀配合演戏。 “没什么关系,路人而已!”林蕊儿闭着眼睛,幽幽道。 梦璃见状,也没多问,她还没见过林蕊儿这副样子。 林蕊儿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与独孤墨相处的画面,他的冷冽,暴戾,温柔,腹黑,总总都挥之不去,如若没有御君霖,没有过往,她应该会和他在一起! 第四十四章:偷听 从玉琼楼回相府的路上,林蕊儿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连忙让人将马车停了下来。 “蕊儿?不是还没到相府?怎么突然停下了。”梦璃看着林蕊儿,询问道。 林蕊儿用手指了指对面的马车,“你可知对面马车是谁家的?” “看那商号标识,是东晟首富—夏家的马车,你问这个干嘛?”梦璃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天下第一楼与夏家也有生意往来,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没什么,有些好奇而已,现还早,不如我们找点事情做做,打发打发时间吧!”说完用手勾勾梦璃,梦璃附耳过去,两人嘀嘀咕咕一同,相视一笑,无言。 “琥珀,你受伤了,就先回相府好好休息,我晚些再回去。”林蕊儿还是有些担忧她的伤势。 “小姐注意安全。”琥珀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她们之间是主仆关系,虽然小姐没把她当做奴才,但她明确知道自己的身份。 “放心吧!小美人,你家小姐有我呢!保证没事。”梦璃调侃道。 说完梦璃拉起林蕊儿,就下了马车,朝对面酒楼走去。 酒楼内,夏荷轻车熟路的进入了二楼雅间,林蕊儿与梦璃尾随其后,开了隔壁的房间,试着听隔壁房间的动静,果然没让可什么都听不到,林蕊儿只好放弃,让梦璃去打听。 林蕊儿独自坐在雅间,品着茶,她可不相信夏荷还能有闲情逸致来逛酒楼。 隔壁房间,夏荷进去后,里面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她,连忙站了起来,有些谦卑道:“小妹,今日怎么突然约在酒楼见面?有什么急事吗?不是说过,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少见面,被别人看到了不好,如今你已是丞相夫人,是难得的殊荣,凡事小心些才是。”夏东洋一身富态,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哥哥,你以为我想冒着风险出来吗?最近妹妹我日子都不好过,自从那个丑丫头回府,我都没舒心过。”夏荷埋怨道。 “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以前她被放在乡下被人遗忘时,人人眼里都只有雪儿,如今雪儿成了太子妃,我们夏家也算出头了,若是意儿长大后,谋个一官半职,我们夏家也算入仕了,再也没人瞧不起我了。”夏东洋安慰夏荷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哥哥,意儿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待他如亲儿子一般,给她请了最好的师傅,他长大后一定会有出息的,你放心,定能光耀我们夏家门楣的。 况且从小到大,老太太可喜欢他了,他也懂得分寸,逗老太太开心,这一点一定不会让哥哥失望的。”说起林思意,夏荷嘴角扬起,很是得意。 “妹妹,这些年辛苦你了。”夏东洋真心感谢道。 “意儿是我侄儿,也是夏家唯一的男丁,为他打算,也是为我和雪儿做打算。”想到年,若不是她身体受损,不能生育,她也不会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 “放心吧!夏家与你是一体的,共同进退,听说林思宸也从边关回来了?可还回去?”夏东洋有些忌讳林思宸,因为只要有他在,林思意永远都不可能是嫡长子。 “唉,说起来也怪,以前老太太对林思宸冷淡了不少,可这次回来,老太太居然帮着他和丑丫头说话,对他们都挺好的,我在想,老太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态度全然变了。”夏荷说起这个,就有些萎靡。 “她能知道什么?你自己不要吓自己,自乱了阵脚,最多就是你让太一道长骗她的事,被她知道了,等会去夏家商号挑几件称心的礼物,给她老人家送去,她一高兴,什么都忘了。”夏东洋觉得这世间就没有金钱和财务决绝不了的事情。 夏荷想了想,好像他说的也有道理,“对啊!最近定是那丑丫头惹得祸,我怎么把这个茬忘了。”老太太本身都有些贪财,不然当初也不会将她扶为正室。 “那丫头你不用担心,自有人帮助我们对付她。”夏东洋转了转手中握着的两颗玉石,笃定道。 “哥哥与神秘人见面了吗?他可愿帮我们?”想当初,就是这个人,他们夏家才成为了东晟首富,就连凤柔歌与凤倾城都一并铲除了。 夏东洋点点头“他好像对林蕊儿很感兴趣,说要亲自会会那丫头,所以你不必担心。” “有他出手,我就放心多了,最好可以像凤柔歌一样,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最近太子殿下身体不适,等会儿回去顺便挑些补品送去,让雪儿好好照顾照顾,他可是我们最大的靠山。”夏东洋财大气粗道。 两人对于梦璃的存在,毫不知情,梦璃将两人的谈话全都听到了,没想到,夏荷居然如此胆大,想出李代桃僵的计谋,就连凤倾城的死都与她有关系。 林蕊儿等着许久,都要睡着了,恍惚之际,看到一身红衣落到跟前,揉了揉眼睛,“怎么样?她见了什么人?” “首富夏东洋。”梦璃随即坐到她旁边。 “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林蕊儿给她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她们的话题蕴藏了好多事?就不知道你能否接受得了?”梦璃接过水,喝了一口,说道。 “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要不我来猜一猜?”林蕊儿但有些兴趣。 闻言,梦璃笑了笑,“那你说说?” “林思意不是林澜的儿子?”林蕊儿随口说道。 “嗤”梦璃一口水从嘴里喷了出来,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道:“你也去偷听了?” “怎么可能,我毫无内力,有功底的人,我只要一靠近,他们就能察觉。”毕竟门口确实有两个会武功的人守在门口。 “你厉害。”梦璃不由竖起来大拇指。 “也不是我厉害,我昨日见着林思意,怎么看,他都长得不像林澜,除了有些神似夏荷之外,一点都不像林家人。”毕竟老太太寿宴,她也见过几位堂兄弟,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即便是他兄长,除了紫色眼眸,大致与那些堂兄都有相似点。 “你可知?你母亲和姨母的死,都与夏家脱不了关系?”梦璃越来越佩服林蕊儿了,光看面相,就能知晓林思意不是林澜之子。 “说来,听听” 梦璃将自己听到的话,如实传达给了林蕊儿,林蕊儿凤眉轻皱,居然还想打她的注主意,那他就送一份见面礼给她。 第四十五章:风天乔 深夜,整个相府一片静谧,个园中林蕊儿已经熟睡,隔壁房间沉睡的琥珀突然睁开了眼。 她飞身起床奔向林蕊儿的房间,不料刚推开门,琥珀就瘫软在地。 随后房间内出现了一道身影,床榻上的林蕊儿假装沉睡,等待着来人下一步动作。 来人不紧不慢,将屋内烛火点燃,整个房间亮了起来。 听到脚步向自己靠近,林蕊儿放缓了呼吸,来人看着床榻上的人,震惊的唤了一声。 “倾城?” 林蕊儿满意的勾起唇角,睁开眼帘,坐起身来,看到对方容貌,她可以确定来人便是风天乔了,同样紫色眼眸,绝色的容颜。 按年龄来说,他也该有四十多岁了,可看上去,脸上一点褶皱都没有,如同三十岁一般。 林蕊儿可是照着凤倾城的画像,给自己化了一个小时的妆,看上去与凤倾城百分之九十五的相似。 “你…你…没死?这不可能,明明你中了毒,坠下悬崖,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说,你是谁?。”风天乔满面惊讶,逼问道。 “可能是上天垂怜,我命不该绝,回来找你算账。”林蕊儿开口就知道可能会暴露,但她只要激怒他就行了。 “不可能,你不是倾城?你是谁?找我报仇?你知道些什么?”风天乔突然手持金针朝林蕊儿逼去,顷刻间擒住了林蕊儿。 凤倾城他太熟悉了,这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凤倾城,即便容貌已经很像了,但身上的味道不同,凤倾城偏爱兰花,身上有淡淡的兰花香味,而身前的女子,身上却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说,你是谁?否则……” “你可扎准一些,千万不要扎出血,我很怕疼的。”林蕊儿不慌不忙,云淡风轻道。 “你说还是不说?”风天乔的手死死顶住林蕊儿的左脖颈,可见冒出小小的血珠。 “你不是想来会会我,还逼问我是谁?”林蕊儿讽刺道,她也不想装了,不得不说,他下的迷药确实厉害,不过对她来说,就只是小儿科。 风天乔手一顿,“难怪你没中毒。”他下的毒。无色无味,即便功力深厚的人,都会感觉四肢瘫软,甚至昏迷,可面前的女子,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确实没中毒,但你中没中毒,我就不知道了。”林蕊儿感到身上的力道轻了许多,用手拉开环在脖颈的手,转身轻轻一推,身后的人踉跄的向后退去。 “你,你对本王做了什么?本王怎么动不了了?”这种情况像中毒一样,可是他并不会中毒,因为身体内的毒脉都会以毒攻毒,化解毒素,但他现在四肢无力,发麻,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说完,凤天乔随即倒在地上。 林蕊儿莞尔一笑,蹲在他身旁,小声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斯彼身而已,怎么样?中毒的滋味如何?” “中毒?本王活了四十多载,从未中过毒,怎么可能会中毒,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凤天乔好不相信自己中了毒。 “我的毒对于常人来说,可顷刻间要了他们的命,我觉得有些血腥,最近新研究了一种毒,慢性毒药,可让中毒之人失去知觉和痛感,最后慢慢麻木而亡,由于你本身就有毒,我特此加大了剂量,而我预想一样,你倒下了。” 林蕊儿有些自豪,她也不曾想到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毒脉,修行出各种不同的毒液,这样一来,以后毒人可以根据情况来下毒了。 “你不是林蕊儿,你究竟是谁?”风天乔眼神犀利,紧盯着面前的少女。 林蕊儿脸上笑容凝住,“谁说我不是,我本就是林蕊儿?” “十六年前,本王偷偷试探过林蕊儿,那时的林蕊儿根本没有毒医两脉继承,不然也不会放她活到现在。”风天乔有些后悔当初是自己心慈手软,才酿成今日这样的后果。 “那我得谢谢你当年放过我,今日才让你栽在我的手里,为我娘他们报仇。”林蕊儿眼里划过戏谑。 “本王从未对柔歌动过手,她的死与本王何干?何来报仇一说?”因为至始至终,凤柔歌都不是凤凰印选中的主人,所以对于这个妹妹,他从未起过杀心。 “我说的是凤倾城?而不是凤柔歌?” “你说什么?你是倾城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地上躺着的风天乔再次震惊。 “我也是近日才知道我并不是凤柔歌的女儿,而是凤倾城的女儿。” “哈哈哈,自始自终还是我小看了柔歌,她居然瞒着我,还将你养在相府。”风天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平时柔弱的妹妹,最终还是骗了她,当年她说倾城已经死了,连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责怪他狠心了些。 “风天乔,你勾结夏家,用我爹为饵设计我娘,使她坠崖,害死了她,还对我爹用药,使他成为活死人,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如何解释?” “呵呵呵,事已至此,本王落入你的手中,要杀要剐,随你,本王不惧。”风天乔把紫色的眼眸闭了起来,不再去看林蕊儿。 “我暂时不会杀你,你是死是活?等你回了凤国由女君定夺吧!”因为上官轩与她说,让她手下留情,现在这样,也算她最大的宽恕了。 好在他下的毒,不会危及生命,只是使人昏迷沉睡,所以又让她对他少了一点杀心,愿意考虑上官轩的建议,留他性命。 “风天乔,就为了帝君之位,你就杀了自己身怀六甲的异卵双胞胎妹妹,这些年,你的良心何安?”异世孤儿的她多么渴望亲人,可在这个世界,为了权利,所谓的亲情便一文不值。 “权利与金钱的诱惑,这世间有几人可以抵挡?林蕊儿,你能吗?”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心思透亮,毫无心机之人,是周围的人和环境改变了他。 “权利和金钱确实有很大的诱惑,但是于我而言,亲情与朋友更重要一些。”林蕊儿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第四十六章:聘礼 次日,便到了皇上定的下聘之日,贤王成婚,这聘礼自然少不了皇上独孤擎天的一份,他最亏欠这个儿子,就如他所说,他也为独孤墨备了十抬聘礼。 独孤奕也算有钱的主,毕竟玉琼楼的生意在玉城可谓日进斗金,他也凑了四台聘礼送到了贤王府,聊表心意。 最让众人大跌眼镜的便是当今太子独孤俊,他一向与独孤墨不对付,他也差人往贤王府送了四台聘礼。 而独孤墨自个便添置了足足二十台聘礼,总共加在一起,便有了三十八抬聘礼,独孤墨今日改变了平日的一身玄衣,还特意着了华服。 清影伙同其他王府守卫,排了长长一对,两两一组,抬着聘礼往相府走去,这阵仗比太子纳太子妃时更有派头。 相府与皇家这门亲事,早些年在玉城传的沸沸扬扬,先前一直以为林雪儿是贤王妃,不曾想林雪儿却成了太子妃,反而是昔日里最丑的林蕊儿成为了先皇所定的贤王妃,相府两女,都成为了皇家儿媳,当真羡煞了旁人。 贤王本是暴戾冷冽的邪王,从不在外人面前暴露容貌,近几日竟流传出许多画像,都是关于独孤墨与林蕊儿的,画像上的两人美若天仙,惊为天人,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富家商贾,亦或是文人墨客,就连平常百姓不由紧紧盯着这场婚事。 虽然说只是下聘,整个玉城显得格外热闹,从贤王府到相府这条主道上,早就布满了许许多多围观的人。 昨日虽被林蕊儿拒绝了,还说了什么后会无期,让他心里堵得慌,昨夜想了一宿,他独孤墨的世界里,岂是她林蕊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她既然闯进了他的世界,他的心里,她便只能是他的王妃,休闲逃脱。 一向生人勿进的王爷,今日没带面具的他,绝美容颜展现在众人眼前,迷倒了不少男女老少,一路走来,身上冷峻的气息少了许多,也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和平日里判若两人,只是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胆子大的一些文人墨客,还主动上前向他道喜,这一举动,让独孤墨心里荡起了涟漪,心生喜悦,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这场景仿佛今日并不是下聘,而是成婚的模样。 相府里里外外也休整了一番,林老太太听闻贤王要亲自前来下聘,林老太太怕怠慢了独孤墨,便大清早就陪着林澜等候在门口。 眼看下聘队伍将至,林老太太眼里又兴奋,又着急,毕竟她在林蕊儿眼里,没有看到被求娶的喜悦,反而有逃避之意,碍于时间紧凑,她还来不及细问。 林澜笑着将独孤墨迎进相府,可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独孤墨知道,这只是表面对他客气,实则并不高兴他来下聘,也许这与林蕊儿真实身份有关。 送聘队伍也尾随其后,将三十八抬聘礼搬进了相府,整个院落摆满了院落,独孤墨吩咐清影将皇上他们准备的十八抬聘礼留下,让相府下人搬进相府库房,他自己筹备的二十抬聘礼全数送到林蕊儿居住的个园,还特意将一个雕刻精致的锦盒拿与清影,让他亲自交到林蕊儿手上。 当聘礼抬进个园,个园里的那几个仆人,目瞪口呆,看着满园的聘礼,说不出话来。 “王妃大喜,这是爷让属下拿给您的,说要亲自交给您。”清影从未见他家爷对任何女子上过心,以他观察,他家爷是动情了,时刻都在留意林蕊儿的动向,如今就连皇贵妃留下的手镯都送了出来,还备了如此多的聘礼,看来林蕊儿是王府女主人没错了,他可得提前搞好关系才是。 林蕊儿看着满园的聘礼,又看了看面前的人,调侃道:“清影,你对我的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前是林姑娘,如今便成了王妃,还能在善变一些吗?”她可记得前几次,清影对自己很是不屑。 “王妃,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与属下计较,恕属下眼拙,有眼不识明珠,如今您与爷的婚事木已成舟,便是王府的女主人,属下自然得表现得殷勤些。”清影狗腿道。 林蕊儿只是想过过嘴瘾,并不想过多为难他,又看看了他身后的相府管家,管家上前行礼道:“二小姐大喜,这些都是王爷吩咐送过来的聘礼,有二十抬,其中十八抬暂时放在了相府库房,老爷说待老奴清点后,在送来给您过目,这是礼单。”管家将园中二十抬聘礼礼单递与她。 做了相府管家三十载,什么样的东西他都见过,就连太子下聘时,也是他清点的,太子送的聘礼虽也是三十八抬,但里面的东西却只是这二十抬聘礼的一般,可想这贤王是多么有钱。 林蕊儿接过礼单,她倒是有些好奇了,这独孤墨看着一副冷冰冰,无欲无求的模样,居然如此有钱。 “小姐可要亲自清点?”一旁的诗意开口问道,毕竟如此多的聘礼,换做任何人,都会心动和羡慕,主要也想开开眼界,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 “不必了,你们既然想看,打开一看便是。”林蕊儿知晓,她们都想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多聘礼,莫不是为了充胖子,滥竽充数的。 话落,众人纷纷将箱子打开来,琳琅满目的东西展现在众人面前,有衣物,珠钗玉钿,金银玉器、古玩名画等,因有尽有,让众人惊叹不已。 看来独孤墨这个隐形富豪,着实有钱,用现代话来说,实打实一个高富帅。 “小姐,王爷对您可真好,送来那么多宝贝。”诗意眼睛都不带眨的,今日她算开眼了,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而已。”心里将独孤墨骂了一通,这财大气粗的冰疙瘩,难道不知道有财不轻易外漏吗?如今这么高调送聘礼,万一被人惦记上,这些东西放在她手中也不安全。 第四十七章:莲蓬叮当镯 林蕊儿看着满院的彩礼,独孤墨这家伙,好赖话不听,都与他说了后会无期,还大张旗鼓送了那么多聘礼过来,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王妃?你看这锦盒?”若是一般女子,看到如此多的聘礼,早就欢天喜地不知如何是好了?可面前的女子,却看不出半点喜色,还给他一种无所谓的感觉,清影连忙提醒到。 事已至此,她只能暂时将东西收下了,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自己如果拒婚,肯定会牵连她的兄长林思宸,所以她不能冒这个风险,何况她并不是相府的嫡长女,若她挑明了身份,相府定会被灌上欺君罔上的罪名。 林蕊儿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险些没拿稳,乖乖,这不是自己的双生莲蓬叮当镯吗?她将玉镯拿出来,轻巧的戴在手上。 意念冥想,她的思绪进到了玉镯的空间中,里面的东西都在,整整齐齐的排列着,里面的东西有一部分是她师父留下的,另一部分是她添置进去的,这就是她的莲蓬叮当镯,一个强大的储蓄空间,抚了抚手上的玉镯,林蕊儿心里别说有多激动了。 如若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她都想跳跃起来,欢呼一下,压制住心里的欣喜,淡淡道:“清影,替我谢谢独孤墨,这礼物也很喜欢。” “好的,王妃。”清影还没听谁直呼过王爷名讳,她算第一个。 “你们将东西放进我的私库,不用清点了。”林蕊儿吩咐其他人,将聘礼全数抬了下去。 待一群人都走后,林蕊儿偷偷溜进私库,将手轻轻搭在箱子上,意念一动,手下箱子便消失不见了。 林蕊儿来来回回折腾了二十次,整个私库的聘礼全数消失不见了,若被其他人看到,她一定会被认定为妖怪的。 “宝贝,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林蕊儿看着空空如也的库房,抚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轻声说道,心里很是欢喜。 这个世界,给她的惊喜越来越多,不仅她在这异世生存了下来,还收获了许多朋友和亲情,让她的生活丰富了起来。 林蕊儿将挂在墙上的两幅画像取了下来,一副是原主的母亲,一副是曾经的自己,林蕊儿心里五味杂陈,她想到自己玉镯中也有许多自己的素描画像,都是御君霖为自己画的。 林蕊儿并没有发现,此时的她已经去了玉镯空间里,正站在诸多的素描画像前,过了些许,林蕊儿抬起头,看着满墙的画像,又看了看自己周围,这是哪? 熟悉的画像让她恢复过来,这些画她明明放了储物空间中,怎么会出现自己眼前,林蕊儿意念一动,满墙的画瞬间消失,堆放在一旁。 林蕊儿又想起刚刚自己储存的二十抬聘礼,随即,眼前便出现了那些东西,并不是放在箱子里的,而是按照物品类别,区分开来,犹如逛商场一般,分门别类的展现在她眼前。 她转念一想,自己以前摆放的东西,也都分类出来,林蕊儿惊奇的捂着嘴巴,震惊道:“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以前她只能将东西放进空间中,取东西时,也特别耗费体力,所以万不得已,她根本不会随意使用。 可如今,她只要想着哪样东西,那样东西便出现在自己面前,而她自己,好似也进入了储物空间中。 “小姐,公子来找你了?你在哪?”琥珀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林蕊儿的思绪。 林蕊儿转念一想,回到库房,“琥珀,我在这。” “咦,小姐,我刚从那边过来,并没看到你。”琥珀有些狐疑。 “你说上官轩来了?”林蕊儿岔开话题。 “嗯,在后院等你。” “那好,你守在前院,我去看看。”大概是因为独孤墨下聘的事,才让他来相府找自己,毕竟昨夜梦璃才将风天乔带回了第一楼。 上官轩一身白衣,温柔如玉,站在后院竹林处,说不出的仙气飘飘,“上官?” “你来了?今日收到那么多聘礼,可开心?”上官轩莞尔笑道。 林蕊儿以为他会责备自己,可没想到他开口,便是问自己开不开心。 “有什么可开心的?不过都是一些身外之物而已。” “丫头,你喜欢独孤墨吗?”上官轩看着面前的绝色佳人,直接问道,毕竟她并没有拒绝今日的聘礼,他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作为女君,以后可以有很多男人,即便她真的嫁给独孤墨,他也不能干涉,这就是作为未来亲王必须拥有度量。 “我不知道…” 看她并没有撒谎,上官轩的神色虽然有些落寞,但也是一瞬即逝,“丫头,你有权喜欢任何人,并且可以大大方方的喜欢,不用藏着掖着。” “独孤墨与我来说,确实有些特别,但是我心里目前装不下任何感情,今日收下这些聘礼,只是权宜之计,不想哥哥受到任何影响。” “丫头可是喜欢上了其他人?” “曾经很喜欢一个人,但他利用了我,伤害了我,所以使我不相信感情,也不愿去触碰它。”林蕊儿吸了一口气,忍痛说到。 “丫头,过去的终会过去,你要试着去接受其他人,才会让你彻底走出伤痛。”上官轩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个没长眼的,居然忍心伤害她。 “你是不是想说,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便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这是她自己曾在书中看到的话。 “丫头向来聪慧,一点就透,所以我相信你,会很快走出来的。” 林蕊儿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这个人除心态好,就是心态好,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自愈了。” “丫头,我找你了整整五年,女君也盼了你那么多年,还有你的父亲如今昏迷不醒,还在凤国等着你,你考虑考虑,何时与我回去见见他们”上官轩很想挑明与她说明两人的关系,可话到嘴边,又隐忍了回去。 “上官,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处理好以后,你来接我。”林蕊儿看到他眼中的落寞,有些愧疚。 “就这么说定了,我打算明日就和鹰王一起回凤国,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如今知晓她的手段,他便不担心她的安危,毕竟连风天乔都不是她的对手,他放心不少。 “上官,路上小心些,他体内的毒素会随时间淡化,记得随时给他加点料。”风天乔的毒,她虽没完全领略,但也不容小觑。 第四十八章:以后唤我墨可好? 待上官轩走后,林蕊儿回到自己房间,推门进去,便看到独孤墨坐在桌前,今日的他一身华服,比平日里看起来更加夺目耀眼。 “独孤墨,你怎么在这?”林蕊儿收回目光,这人怎每次都是这样,悄无声息就出现了。 “就是想来看看你。”独孤墨看到她手上的镯子,心里暗暗高兴。 “你送了那么多聘礼过来,你就不怕我逃婚吗?万一我卷起这些聘礼跑了,你不就落得人财两空了。”林蕊儿试探道,迟迟没有靠近独孤墨,而是现在离桌子两米的距离。 “聘礼已经送出,你有权支配,到了你的手里,就是你的,以后成了婚,我的全是你的。”独孤墨知晓,以她的性子,逃婚这事,她确实做得出来,不过她不会让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独孤墨,你明明心里都清楚,我可能会逃跑,你还偏偏如此大张旗鼓送聘礼,是你太过自信,我逃不了吗?”林蕊儿反问道。 “我从来不怀疑你的能力,不管你去哪?我一定能将你找回来。” “你别忘了,你可是王爷,将来身边会有很多女人,不差我一个,又何须如此执着。”在这异世,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了,平常百姓家,条件好的,都有几房妻妾,何况是一国王爷。 “若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独孤墨起身来到林蕊儿身旁,越靠越近,“此生有你足矣。” 林蕊儿见他越看越近,心跳突然加速,身子慢慢向后靠去,瞬间感觉自己失去了重心,向后摔去,独孤墨揽过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林蕊儿又撞上了那个坚实的胸膛。 “你躲什么?险些摔了。”独孤墨有些不悦道。 “你,你要干嘛?”林蕊儿紧张得有些结巴。 “你头上有东西,我只是想帮你拿下来而已,还是说你想要我对做些什么?”独孤墨调侃道。 林蕊儿的脸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她以为独孤墨又要亲她,所以才躲,天啊!他想什么,真是丢死人了。 看着她的模样,独孤墨也不打算在逗她,而是将她头上的竹叶拿了下来,放在她眼前。 林蕊儿接过竹叶,尴尬道:“谢谢!” 独孤墨嘴角上扬,抚着她的秀发,质地很好,摸上去很舒服,“蕊儿,我帮你盘发可好?”几次见她,她的头发就只是简单的用一根发带扎在身后,或者就是用一根簪子挽起来,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精心装扮。 “你还会盘发吗?”林蕊儿并没有发觉,独孤墨对她的称呼变了,注意力集中在独孤墨会盘发的点上。 一个皇子,居然还会盘发,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林蕊儿不由好奇,他能盘出怎样的发髻,特别是这个世人口中冷酷的王爷,居然还会盘发。 “我母妃对发髻颇有研究,儿时特别喜欢给身边的婢女盘发,所以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就不知现在还会不会。”独孤墨本想说,其实他儿时她母妃经常给她盘发,给他穿女装,所以才让别人误会他是个女孩,儿时的皇甫明每天都跟在屁股后面吵着追着说,长大要娶他做娘子。 “看都看得会,你还能在厉害一点吗?”林蕊儿不由心里真诚佩服,毕竟发髻这东西,打理起来挺麻烦的,所以她喜欢简简单单的用根发簪挽起就行。 在现代,她也和视频学习过编发,可都是眼会了,手不会,所以作为女人,这点挺失败的。 独孤墨将林蕊儿安坐在镜奁前,打开一旁的盒子,从里面拿出银梳,为林蕊儿梳着墨发,一下下极有耐心。 随后从盒子中挑出一些盘发用到的发带,珠钗,林蕊儿的发质柔软,顺滑,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她的头发在独孤墨手中渐渐形成了造型,发带翻飞,珠钗稳固,一个灵活灵现的灵蛇髻就形成了,后面半披的墨发也被独孤墨编了些许细辫。 其实他很想将所有的头发盘上去,这样就证明她是有夫之妇,就没有人能打她的主意了,可他们并未行周公之礼,他便只能忍住,给她盘了一个少女发髻。 看着镜中认真的独孤墨,林蕊儿觉得这个男人,除了脾气冷冽一点,人长得不仅美,还特别细心,又懂得疼人,若放在现代不知有多少人喜欢,怕是国民老公的模仿,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好了,蕊儿,你看看可还满意?”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林蕊儿的思绪。 林蕊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得不说,这男的手那么巧,让做为女生的她都有些嫉妒,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瞬间灵气了不少。 “独孤墨,你真厉害。”这是发至肺腑的夸奖。 “蕊儿,以后唤我墨可好?”独孤墨放下梳子,将两边几缕辫子和头发扒到胸前,这个发髻若配上她眉心那朵金色彼岸花,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可是他在犹豫,要不要将玉坠还给她。 “墨…”林蕊尝试喊了一声,毕竟她从未这么亲昵的叫过谁,但看到面前独孤墨,此时的她既然连拒绝都做不到,林蕊儿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嗯…蕊儿…你真好看。”独孤墨手抚了抚林蕊儿眉心的位置,心里有些纠结,若将玉坠还给她,她的身份怕会暴露,他就不属于东晟。 “独孤墨,你也很好看。”林蕊儿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独孤墨,他脸上居然没有一点瑕疵。 “刚刚才说了,唤我墨,这么快你就忘了,该罚。”独孤墨低头捕捉到那迷人的嘴巴,情不自禁的吻到了她的唇瓣,嘴里,心里满是她的香甜,鼻尖淡淡的药香,让他特别舒心。 此时的屋内,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两人忘情的吻着。 林蕊儿被他吻得脑袋晕呼呼的,条件反射般的回应着他,过了许久,才结束了这个深情的吻。 独孤墨看着怀里小脸红扑扑的林蕊儿,笑容更甚,“蕊儿,记住了,以后若再叫错了,我还得罚你。” “……”林蕊儿害羞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题外话------ 发糖了,甜甜的@—@哈哈哈 第四十九章:好一个林雪儿 东晟太子府书房,独孤俊正在认真地画着一幅丹青图,他醒来后想了很多,他将过去彻底放下了,心里轻松了不少,皇上也让他多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处理政务。 “殿下,您平时不是和贤王速来不和吗?怎么还差人送了聘礼去贤王府?”独孤俊贴身护卫洛桑很是不解,总感觉殿下自从昏迷后,醒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连对独孤墨的恨都消失了,人也比以前柔和了不少。 “他是本宫的皇兄,送他礼物贺他订婚之喜,最正常不过了,以前是本宫不顾大局,与他之间有些误会,从今以后,在本宫面前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独孤俊正在画着一副丹青,下笔流畅,一看平日里没少练手。 “属下知道了。”洛桑跟了他十年,曾刺杀独孤墨,他都有参与,既然主子开了口,让他将过去断了,作为手下的他自然清楚,那便是他家主子与贤王冰释前嫌了。 见他还未退下,独孤俊停下手中的毛笔,看向他,“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殿下,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就说,你何时变得那么婆婆妈妈的。”独孤俊有些不悦。 “您与太子妃拜堂已有月余了,却一直未行周公之礼,宫里已派人催过几回了?您看?是不是重新挑个日子把事办了?” “真是宫里的意思?还是太子妃的意思?”独孤峻突然不悦起来,语气没有了刚刚柔和。 他总感觉这个东宫,上上下下都被林雪儿收买了一般,连身边的洛桑都会为她说话了,自从林雪儿入府以来,将府中大小事务处理得妥妥当当,好似找不到一点破绽。 可往往没有破绽的东西,必定有问题,林雪儿有东晟第一美人之称,琴棋书画更是不在话下,早已美名在外。 与丑女林蕊儿成为仙明的对比,以前她觉得林雪儿就如传闻那般完美,可当昨日看到林蕊儿的画像时,他突然开始怀疑林雪儿。 怀疑她在林蕊儿的容貌上做了很多文章,才导致他自己去找皇上,请求下旨撇清与林蕊儿的关系,阴差阳错,她成为了自己的太子妃。 于是,他悄悄派人去查了当时关于修罗女太子妃的谣言,没想到竟然真是从相府流传出来的,而谣言刚开始出至林雪儿的婢女桂香。 “这…殿下,宫里…面自然也来问过,只是近期太子妃身边的陪嫁丫鬟总是缠着属下,让属下来问问。” 洛桑实话实说,不敢隐瞒,他知道,殿下的语气告知他,他对这件事很反感,如若不说实话,定是要被惩罚的,殿下的心狠手辣,他最清楚不过。 “那丫鬟是不是叫桂香?”独孤俊直接放下了手心里的笔,等待洛桑的回答。 “是的,殿下。” “今日你找个机会,没人的情况下将那婢女带入地牢,本宫亲自会会她。”独孤俊语气平淡,没有往常的阴狠。 不过,地牢二字让洛桑心里颤了一下,那里是太子府的秘密基地,用来关押犯人,亦或是他们任务失败后处罚他们的地方。 待洛桑走后,书房中的独孤墨突然没有了继续画画的兴致,而是从一旁的书本里拿出一副简单的人物画像,画像中的两人都是绝色,相当般配。 独孤俊想起年前自己在御书房的举动,嘴角多了一抹讥讽的笑容,证明自己当时有多可笑,居然见都没见过她,就因为传言,就进宫请旨辟谣。 耳边想起他父皇说得那句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不为今日所求而后悔”可他单凭画像,看着两位绝色佳人,他便有些后悔了,后悔有何用?不久后她便是自己的皇嫂了。 太子府地牢 桂香被绑在柱子上,幽幽醒来,看着四周阴冷潮湿的环境,墙壁上挂着许多刑具,桌上也有,吓得桂香眼泪都掉出来。 “救命啊!这是哪里?救命啊!”桂香带着哭腔挣扎着,可整个人被绑在柱子上,越挣扎越紧,险些喘不过气来,她意识到是自己挣扎的缘故,吓得立马闭了嘴,不在挣扎。 过了一会儿,感觉身上轻松了一些,原来这是泡过水的牛皮,越挣扎就越绷得紧。 桂香将周围仔细地看了看看到这里的摆设,应该是一个刑房,用来审犯人的,可她并没有跨出太子府,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就在这呢?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便看到一抹熟悉身影走了进来,来人正是独孤俊。 桂香兴奋地喊道:“殿下,殿下,救救奴婢。” 独孤俊直接走到一旁桌子旁坐下来,脸上笑容柔和道:“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就要看你老不老实回答本宫的问题了。” “殿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桂香心里有些发怵。 “本宫问你,你如实回答就行。”独孤峻的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节奏轻快,在偌大的行房显得清晰空旷,仿佛一下一下的敲进人的心里。 “殿下要问什么?奴婢一定好好回答,求殿下饶过奴婢,给奴婢一条生路。”桂香大概知道这里是哪里了?应该是太子府的地牢,她听府上的人说过,若是进了地牢,绝无生还的机会。 “先前关于本宫与林蕊儿的谣言,可是出自你口?”独孤俊开始盘问。 桂香想了一下,反正怎么都是死,不说也是,是说了也得死,与其落在小姐的手中,他还不如就死在殿下手里,至少留个全尸。 “殿下,若奴婢说了,可以留个全尸吗?” “看来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如若答案令本宫满意,本宫留你全尸。”独孤俊敲桌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被绑着的桂香。 “相爷欲将二小姐接回相府,被大小姐偷听到,大小姐害怕二小姐回府后,会抢走她的东西,她又不想嫁给贤王殿下,所以让奴婢散播二小姐与殿下的谣言,她说这样一来,殿下您一定会厌恶二小姐。” “他是想借本宫的手除掉林蕊儿?”听桂香说出实情,独孤俊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般,早就在别人算计中,好一个林雪儿。 “先前是这样的,可是没想到圣上上会亲自为您们赐婚,大小姐得偿所愿,成为太子妃。” “好一个林雪儿,居然如此算计本宫。”独孤俊一掌下去,手下的桌子应声碎了。 “殿下,奴婢说的都是实话,你饶了奴婢吧!”桂香明显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独孤俊起身走出了地牢,他本以为要言行拷打一番,没想到,还未动刑,就全招了。 第五十章:论演技 “书玉,桂香可找到了?”林雪儿今早起来之后就没有看到桂香,这都让人找了几个时辰都不见人影,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仿佛要出什么事一样,昨夜她。 “回太子妃,奴婢已经将整个太子府找了好几遍了,都没有看到桂香姐姐。”书玉也是陪嫁的丫鬟之一,年纪稍微小了桂香几岁,做事却是很稳妥,所以出嫁时特意挑了她与桂香。 桂香从来就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不管她要去哪里,她都会告诉自己的,像今天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掉在水里了。”殿外不知是谁传来了呼喊,殿内正在谈话的两人被惊扰,林雪儿很是不悦。 “书玉,你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林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殿外有些吵闹,也没听清楚说的啥,让她有些头疼。 “好的,太子妃。”书玉只好退出寝殿,朝院中吵闹处走去。 离林雪儿所住的宫殿里有一大片荷塘,初春的季节,荷叶绿油油的,隐约可见此时的荷塘上方漂浮着一个人。 经过刚刚那人的呼唤,府中侍卫飞身下水,将河中的人带上了岸,翻身过来,早已经没有了生机,成了一具脸色苍白的女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尸体旁边围满小厮和丫鬟,他们都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小厮认出了地上的尸体。 “你们看?这不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桂香吗?她怎掉进荷塘淹死了。”即便尸体泡得有些膨胀,但依稀能看得出是桂香。 “还真是桂香啊!” “这有什么意外的,这荷塘每年都会淹死不少人,你忘记了。” 书玉子挤进人群,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有些瑟瑟发抖道:“桂香姐姐,你是怎么啦?你说话啊!你怎么会掉进水里呀?太子妃还等着你呢!你倒是起来呀!桂香姐姐…呜…呜呜…” 可任凭她怎么摇晃,躺在地上的桂香丝毫没有反应。 林雪听清晰到院中书玉鬼哭狼嚎的声音,以为是被人欺负了,随即也寻了过去,当看到苏玉怀中的桂香时,她的心还是颤了一下,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丫鬟桂香,毕竟身体已经泡得有些发胀。 明明几个时辰之前还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林雪儿忍着呕吐的感觉,慢慢地走进两人,其他下人都纷纷让站在两边,并向其问好。 “给太子妃请安。” “起来吧!这是怎么回事?”林雪儿有些不敢相信,昨日还好好的桂香,今日就变成这样了。 林雪儿靠近桂香,看了看她的脖颈,还有手腕,并没有看到有外伤?桂香并不会水,这一点她很清楚,可是依桂香的性子,也不会在水边玩耍,怎么会落水呢? 即便是真的不小心掉进水里,偌大的太子府,应该也要有人看到才是,可偏偏就没人看到,这也太过蹊跷了,林雪儿心里有些狐疑。 “回太子妃,今早奴才隐约看到荷塘中有东西,用竹竿挑开开荷叶后,才发现是个人,所以奴才就大声呼救,却没想到是桂香姑娘。”刚刚呼喊的小厮急忙上前跪着说道。 “大早上的,何事如此喧哗?”一身锦衣的独孤俊从回廊走了过来,看着围着一群的下人,询问道。 “臣妾” “奴才” “奴婢”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这是哪房的丫头,怎么又落水了?”独孤俊瞧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故作神伤道。 “殿下,这是臣妾的陪嫁丫鬟,不知怎么?就落水了。”林雪儿突然眼泪就掉下来,抹泪道。 “爱妃也别伤心了?逝者已矣!节哀顺变,也是本宫的不好,疏忽了,池边围栏年久失修,都来不及修缮,爱妃就你就嫁过来了,先前这荷塘中的也掉下去几个婢女,没想到又出事了。”独孤俊温柔的揽过林雪儿,替她拭去脸庞的泪珠。 “桂香从小就跟着臣妾,看到她这样,臣妾好伤心啊!”林雪儿倒在独孤俊怀里,抽泣道。 独孤俊隐忍着心中的怒火,假意安抚她:“爱妃,你也别伤心了,这只是一个意外。” “……”林雪儿小声地抽泣着,在别人忘记说不出的主仆情深。 过了好一会儿,独孤俊开口道:“洛桑,你找几个人将这丫鬟葬了,别忘了给他的家人送些钱。” 洛桑一招手,一旁的小厮立马“将地上的尸体抬走了,“洛桑,为了避免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去找几个木匠,将围栏修缮一下,还有,从府中挑选几个麻利懂事的丫鬟,来关雎宫照顾太子妃。” “好的,殿下。”洛桑与众人一起退下,整个院中只剩下了独孤俊与林雪儿两人。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在府中?不用进宫处理政务吗?”林雪儿见好就收,抬起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独孤俊,我见犹怜。 “这不是新婚就冷落了爱妃吗?特意在家陪陪你,父皇身体已经大好,很多事情他自己可以处理,过一久本宫再进宫去帮他。”论演技,他独孤俊也算个中翘楚,今日他到要看看,林雪儿可以装到什么时候,不露一点破绽。 “谢殿下怜爱。”林雪儿嘴角荡起了笑意,虽然桂香死了,但她离太子殿下又近了。 “爱妃,难得本宫有空,今日不如我们一同去相府看看岳丈大人,如何?”独孤俊提议道。 “真的吗?那臣妾去准备一下,回去看看祖母。”林雪儿正打算找什么借口回相府一趟,从她祖母回来,她还没回去过,就连林蕊儿兄妹俩,她也想去见见。 贤王下的聘礼,比她这个太子妃都要多出一些,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又听闻林蕊儿与独孤墨天人之姿,她就更感兴趣了,迫不及待想要去见见,毕竟她东晟第一美人的名号已经没了。 “爱妃去准备吧!本宫在前厅等你。”说完独孤俊转身走了,刚转身,独孤俊脸上的笑容一下隐去,嘴角多了一丝奸诈的笑意。 第五十一章:高空抛物 春来临,无论是破土而出的,含苞待放的;慢慢舒展的,缓缓流淌的;悄无声息的,都有了春的气息。 “蕊儿,你这是干嘛?”林思宸看着后院中满脸泥土的林蕊儿,好奇问道。 “哥哥,这不是春天来临了吗?我想种些东西。”林蕊儿莞尔一笑,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这些事,你让冬书和秋意去做就行了,何必亲自动手?”林思宸用手给她抻了抻脸上的泥垢,宠溺道。 “我只是想看它们破土的样子,当然得自己来才行。”春天是个神奇的季节,所以她喜欢种些花花草草,瓜果蔬菜,证明春天来过。 “傻丫头…”林思宸都被林蕊儿逗笑了。 “小姐,小姐”前院传来诗意的声音。 林蕊儿对诗意这丫头印象不错,除了性格有些毛燥,人挺好的,也挺仗义,她还记得,林雪儿来找茬时,他挡在门口,还被林雪儿打了一鞭。 “小姐,老太太让您和少爷去前厅,说大小姐和太子殿下回府了。”诗意连忙跑到后院,碰巧看到林思宸也在,便一同说了。 “林雪儿回来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去陪吃,不去。”林蕊儿拍了拍手上泥土道。 “额,那奴婢去和茗烟姑姑说一声。”诗意有些失落,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你就和茗烟姑姑说,我与哥哥不在府中,一早出府了。”林蕊儿再次嘱咐道。 “好的,小姐” “蕊儿,这样做不太好吧!如今她可是太子妃了?”毕竟林雪儿也是她的妹妹,虽做不到对她如对林蕊儿这般好,但也不至于做得大家都很难堪。 “她是太子妃又如何?在我的世界里,人生而平等,我管她什么太子妃,她也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我不想去为了别人,而委屈我自己。”何况林雪儿从来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她不喜欢,没必要去当陪演。 “蕊儿,那不如我们去玉琼阁吃午饭如何?”林思宸不知为何她对林雪儿有如此大的偏见,但他只希望她开心就好,不管做什么,他都可以陪着她。 林蕊儿也有些馋玉琼阁的酒菜了,“好呀!那哥哥等等我,我去收拾一下。” 前厅 林澜夏荷众人都陪着独孤俊正在喝茶,茗烟轻轻的附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什么,老太太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澜儿,吩咐下去,准备开宴吧!蕊丫头没在府中,不必等了。”老太太朝林澜轻声说道。 “祖母,妹妹可是连我的大婚都没有参与,如今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见不到人,说起来,我也挺想念她的。”林雪儿落落大方道,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多么姐妹情深。 “来日方长,蕊丫头从小在老宅长大,缺乏管教,望太子,太子妃莫要见怪。”林老太太赔笑道。 林雪儿听到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为林蕊儿说话,心里嫉妒不已,想当初,自己可是老太太捧在手心里的人,如今自己却明显感到老太太对自己的疏离和客气。 “祖母哪里的话,下月初,二小姐就会成为本宫皇嫂,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见外。”独孤俊放下茶杯,眼睛一直看着林雪儿,只见林雪儿藏在袖中的手捏得紧紧的,似隐忍。 “谢太子殿下体谅。” 独孤俊在相府用完膳,就提前走了,林雪儿却被夏荷以身体不适,需要照顾留在了相府。 “殿下,属下派人去打听了,林二小姐和林少爷去了玉琼阁。”马车里独孤俊正在闭目眼神,洛桑将打听到消息告知了独孤俊。 独孤俊掀开帘子一角,看向车窗外的街景,这里离玉琼楼只隔了一条街。 “将马车靠边停下,你们先回府,本宫下去转转。”独孤俊想去见见林氏兄妹。 洛桑将马车靠边停下后,独孤俊只身一人进了胡同。 一身男装的林蕊儿和林思宸两人,出现在玉琼阁,用药将眼睛瞳孔颜色淡化了,不仔细看,看不出紫色,易了容的两人还是引起了一些骚乱,都赞美两个少年容貌俊美。 都将目光投在两人身上,林蕊儿刚准备上楼,一个酒瓶从头顶落下来,突然出现的感控抛物,林蕊儿没办法躲开,只能用手护住自己的头。 林思宸一把揽过林蕊儿,酒瓶直接砸到了林思宸的肩上,酒瓶破裂开,晒了他一身酒,“没事吧!蕊儿。” “哥哥,应该是我问你有没有事吧!你怎么可以用身体挡?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林蕊儿有些不开心了,这么危险,林思宸却奋不顾身为她挡下了。 “没事,你是我妹妹,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林思宸小声说到的同时,将林蕊儿带离酒瓶渣子处,怕不小心渣子伤了她。 “对不住了,两位贵客,是小店的疏忽,今日两位在本店消费,全部免单。”见状,掌柜连忙跑过来赔不是。 “掌柜,这玉琼阁也算是玉城属于数二的酒楼,怎么还有这种高空抛物的现象。”林蕊儿很不悦,若今日变成了别人,后果了不堪设想。 “对不起,公子,这也是头一回,小的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掌柜再次躬身赔礼。 “算了,给我和兄长准备一间雅间就行了,以后也要注意一些,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高空抛物可是很危险的。”林蕊儿也不想过多为难他,毕竟她平时来的时候,有看到掌柜施舍吃食给乞丐,从这一点看,掌柜便是一个有善心的人。 “谢谢客官,随小的来。”掌柜瞬间松了一口气,看二位客官的衣着,定是大富人家的公子。 掌柜将林蕊儿两人带到二楼雅间后安顿之后,看着浑身酒气的林思宸,恭敬道:“这位公子请跟我来,后院有汤池,可以沐浴更衣。” 林思宸也看了看自己邋遢的样子,“蕊儿,你先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让他们先上着,我去去就来。” “好的,哥哥。” 待林思宸走后,林蕊儿并没有点菜,而是出了雅间,朝刚刚酒瓶落下的方向上了三楼。 第五十二章:愿赌服输 玉琼阁三楼雅间,林蕊儿准备敲门,就听到房内有声音传出来,“哈哈哈,皇甫明,你这小酒量,不行啊!看来这次你输定了,酒都接不住,还掉下去了。” “叶青,今日…你趁着我落单,欺负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墨和奕在的时候啊!哈哈,但是你也只能欺负我,因为你从来没赢过,赢我一回又能怎样?也才一回啊!哈哈哈。”皇甫明讽刺道。 “皇甫明,可别忘了,输的人可要脱光衣服去游明阳湖。” “愿赌服输,小爷我又不是输不起,去就去。”说完皇甫明摇摇晃晃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与林蕊儿碰个正着。 “咦,你找谁?”皇甫明醉眼朦胧看着门外的林蕊儿。 “小包子,喝不了那么多酒,还要和别人喝,活该你要去跳河。”林蕊儿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皇甫明,吐槽道。 皇甫明奋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认识,可又叫他小包子,这称呼,只有一个人叫过,那就是林蕊儿。 “你是林……” “小包子,喝酒这种事怎么可以少了我呀!”皇甫明欲将说出她的名字,就被林蕊儿打断了。 “你又是谁?可别拦着他去游河,”叶青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连忙出声阻拦。 “我是他朋友,刚刚的酒是你扔下楼的?”林蕊儿看着面前长得还算看得过去的的男子,没太多好感。 “那可不怪我,只能怪皇甫明没接住。”那落下去的酒瓶确实是他扔给皇甫明的,谁知道他没接住,就落了下去。 “那你可知道高空落下去的物品很危险,会砸死人的?”林蕊儿对于他的态度很是不悦。 “砸死人,你少糊弄本公子,就那么高点地方,怎么可能?”叶青很是不相信。 “那要不要你下去?我扔一瓶酒,试试。”林蕊儿与他理论。 “你少给本公子多管闲事。再说了我扔的酒又没有砸到你,你操哪门子的心?就算本公司今天砸了人又如何?”叶青也毫不礼让,毕竟在这玉城死几个平民也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问题是你扔的酒正好砸到我兄长了,险些伤到了我,这笔账该怎么算?” “你被砸到了,都怪…嗝…我…没接住,你没事吧!”皇甫明打了一个酒嗝,有些愧疚道。 “小包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皇甫明的酒量虽不好。但上次也喝了好些,么不至于醉成这样。 “不多,不多就两瓶而已。”皇甫明笑着用手指比了一个数,却和嘴里面说出的数对不起来,看上有些滑稽和好笑。 “叶青,你…居然砸到了我的朋友,那就应该…跟她赔礼道歉。”皇甫明从林蕊儿手中挣脱出来,用手指着一旁的男子。 “皇甫明,你可别耍赖,那只酒瓶明明就是你没有接住才掉下去的,为何赖在我身上。”叶青也不想背这个锅。 “可我又没让你把酒扔给我,我自己不会拿吗?”皇甫明毫不留情面的直接反驳道。 “行啦,你们两个别吵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下次尽量避免这种问题的发生,若今日换做别人,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林蕊儿扶着即将倒下去的皇甫明。 “皇甫明你可别装啊!别忘了我们的赌注,输的人可是要当着玉城人的面脱衣服去游明洋湖,可不许说话不算话。”叶青见皇甫明已经睡去,提高声音道。 “你别喊了,他已经睡着了,我看公子也算一个堂堂正正的君子,比小包子大上那么几岁,你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孩子呢?”在林蕊儿的眼里,皇甫明就像一个未成年人。 “他怎么可能是小孩呢?他还比我稍长一岁,你别看他长了一张娃娃脸,腹黑调皮着呢!你一定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你放开他,我要将他丢进明洋湖。”叶青看着面前细皮嫩肉的小公子,挺讲义气的。 但他从小到大,可是没少受皇甫明的折腾,今日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讨点回来,他才不想就此放过。 “他醉酒的,你把它丢进湖里,那不就等同要了他的命吗?”林蕊儿将睡着的皇甫明扶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本公子可不管,今日说什么我都要将它丢进绵阳湖。”叶青并不妥协。 第五十三章:骰子单双 叶青将三颗骰子捏在手中,而立在旁边的随从至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要和本公子玩骰子,至少要报上名号吧!不然传出去,本公子多没面子。”叶青看着面前的恰似小白脸的林蕊儿,逼问名字。 “我姓林,单字蕊”林蕊儿也不想改名字,直接报上名去。 听到她的名字,叶青还不忘调侃一番。“林蕊,这名字取得,怎么听都像个女人的名字,还别说,你这身材和长相确实也挺像女人的。” “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影响我们打赌不是,开始吧!这局我猜单。”林蕊儿与他打赌,只是不想皇甫明真的去跳河。 听到林蕊儿说的数之后,叶青大笑着将自己手中的骰子扔进碗中。 两个人眼睛随着骰子在碗中的滚动而转动,直至骰子停稳,叶青就用手指数着骰子上面的点数,笑容戛然而止,林蕊儿看着碗中骰子两个三,一个五,单数,她赢了。 “十一点,单数,这局你赢了,还有两局。”叶青眼里有些遗憾。 “你接着撒骰子,我再猜?若是剩余两局我都猜对了,我就没必要撒骰子了。”林蕊儿嘴角上挑,看来今日她运气不错。 “不行,每人一局的来,公平些。”叶青拒绝道。 “那好吧!你猜,我来执骰子。”林蕊儿从碗中将骰子抓起来放到手里,等待叶青猜点数。 “我猜双。”他就不信了,她还能输给一个文文弱弱的小白脸。 林蕊儿眼里闪过一丝皎洁,将手中骰子轻轻的放进碗里,三个一就这样展现在两人眼前。 “三点,单,又是我赢了?来轮到你了。”林蕊儿示意叶青接过骰子继续。 叶青摇摇手,“算了,三局两胜,你已经赢了两局,我输了。” “不来了?” “不来了,这小子今日我就放他一回,你带走吧!”叶青看着一旁的皇甫明,突然失去了兴趣,因为他眼睛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当真?”林蕊儿还有些不相信,毕竟先前,叶青可是很强势的,没打算放过皇甫明的样子。怎么突然就那么好说话了。 “你把他带走吧,我要去见一个朋友。”叶青突然下起了逐客令。 林蕊儿顺着他的眼睛看向楼下,大堂进来一个锦衣华服公子哥,虽看不见正面,但给她一种气宇轩昂的感觉。 “叶公子,我可扶不动他,要不你让你的人把他带到我的客房,我的雅间在楼下。”对于他来说,喝醉酒的皇甫明,她根本扶不起来。 “阿四,你将皇甫明送到楼下去。”叶青朝一旁的随从使唤道。 被换作阿四的随从走过来,将倒在椅子里的皇甫明扶了起来就朝楼下走去。 林蕊儿尾随其后很快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正在楼梯口的对面。 阿四将皇甫明扔在雅间的椅子上,就消失了。 林蕊儿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皇甫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酒量那么差,还敢与别人拼酒?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药丸塞进了皇甫明的嘴里。 林蕊儿走到雅间窗边,看着刚刚那位锦衣华服的男子也上了楼,并且是三楼,不过这次她看清了她的面容,也是帅哥一枚,可怎么看,都觉得很眼熟,不知哪里见过? 虽在自己的雅间,但他还是听到了叶青的声音,很殷勤。“二公子怎么有空来酒楼?” 独孤俊刚到三楼楼梯口,就被叶青拦住了,看着这个叶大将军的小儿子,可是玉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叶小公子也在?”独孤俊微笑,这也是他做太子这些年对别人得招牌微笑,他在家排行老二,称他一声二公子也是合理的,毕竟久了,人多复杂。 “今日约了皇甫明拼酒,可他不是本公子的对手,已经喝趴了。”叶青炫耀着自己刚刚的成果。 “额,那得恭喜叶小公子了,平日里可都没见叶小公子赢过,若不是今日皇甫落了单,你怎么有机会赢他?”独孤俊对于这个纨绔子弟的风流趣事也知晓不少。 叶青有些尴尬,“这公子都知道,公子真是消息灵通。” “并不是消息灵通,只是他们铁三角在一起时默契十足,你根本不是对手而已。”毕竟独孤墨的酒量是极好的。 “今日我与二公子难得遇到,不知是否赏光一同把酒言欢啊!”叶青做出了邀请。 “蕊儿,你在看什么?”被喂了解酒药的皇甫明醒了过来,见林蕊儿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看,好奇道。 皇甫明的声音恰巧也被楼梯口的两人听到了,叶青可就不干了,当场发飙,“皇甫明,你这小子,居然敢耍小爷,装醉,你还是不是男人?” “小爷本来就醉了,我哪有欺骗你。” “你醉了,醉了还能说话,皇甫明你这个孙子,输不起。”叶青依旧不依不饶,几人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叶青,你才输不起呢!小爷我就是醉了,现在又醒了?你奈我何?”皇甫明直接立在窗前回着楼梯口的叶青。 他们的争论引起了大堂中的人都来观望,整个酒楼中的客人都指指点点起来,恰巧林思宸也从后院出来,看到两人对这窗口对骂的样子滑稽可笑,而林蕊儿扶额靠在窗前,看着两人。 独孤俊也站在在一旁,看着两人,这架势有点泼妇骂街的趋势。 “叶青,他确实醉的不省人事了,只不过我喂了他两颗解酒药丸,所以他就醒了,你们再这样闹下去,还让不让酒楼做生意了。”最终林蕊儿还是看不下去了。 “解酒丸?难怪我说,我这酒怎么醒得那么快,谢谢你,蕊儿,你真好。”皇甫明怎么就没想到有解酒丸呢!每次喝完后醒来头疼欲裂,难受死了,这一次,感觉很好,像没事人一样。 “林蕊,这一次小爷放过你,下一次,小爷叫你一块收拾。”叶青觉得自己今日丢人丢大发了,心里隐隐记恨上了林蕊儿。 “叶青,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我随时奉陪,至于蕊儿,你休想打她的主意。”皇甫明可不高兴了。 “你俩,小爷都不会放过。”叶青气鼓鼓到。 ------题外话------ 最近事情太多了,昨日忘记更新了,抱歉了,各位书友 第五十四章:一起用膳如何? 待林思宸走到二楼楼梯口,便看到三楼楼梯口的两人,一个是玉城有名纨绔公子叶青,另一个便是当今太子殿下。 林思宸假装没看到二人,直接朝自己的雅间走去。 林蕊儿也看到已经换过衣物的兄长回来了,便将雅间的窗户关了起来,隔绝了窗户对面两人。 “哥哥,你回来了。”林蕊儿看着进门的林思宸,迎了上去。 “蕊儿,我不在这会儿,可是发生了些什么?”林思宸宠溺的问道。 “你是林将军,林思宸?”一旁的皇甫明也随着林蕊儿走了过来,看着那张平凡素静的面容,左瞧瞧右瞧瞧,这易容术也太精致了些。 “皇甫医官也在啊!”林思宸淡淡的打着招呼,毕竟他多年不在玉城,这些有官职在身的人员,他也只见过数回。 “嘿嘿,你是蕊儿的哥哥,那我以后就叫你林大哥吧!你可以叫我皇甫,既然大家偶遇,不如一起用膳吧!先前只顾喝酒了,现在酒醒了,肚子空空的。”皇甫明露着淡淡的酒窝,拉着林蕊儿就往桌边走去,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小包子,你不记得上次在宫里的教训了,还敢对我动手动脚的?”林蕊儿想起上次在宫中,被独孤墨威胁的样子,很是可爱和搞笑。 “我的好蕊儿,我对你可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想与你亲近亲近罢了,可不是故意招惹墨的,只是从未见他对那个女子这般,就想逗他一逗,谁知道他居然真会对我动手,还动真格的,一点都不顾及兄弟之情。” 毕竟独孤墨亲自下聘,整个玉城都知晓,她林蕊儿可是贤王妃了,谁敢染指,即便他心里喜欢,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和守护。 “那皇甫你还是注意些言行举止,小心别人误会,污垢蕊儿,我可看到太子殿下也在,他素来与贤王不合,若以此为题,对蕊儿影响不好。”林思宸也出言强调,毕竟任何伤害他妹妹的言论,他都不希望出现。 “太子?在哪?”皇甫明刚刚只顾着吵架去了,根本没注意到独孤俊。 “哥哥,你说叶青旁边那人是太子独孤俊?”她说怎么看着眼熟呢!原来是他的弟弟,眉眼间还是挺像的,不过独孤俊大多容貌遗传了独孤擎天,而他可能遗传了他母亲,所以一个英俊潇洒,另一个冷艳绝美,而独孤奕又是风流倜傥,当真是三兄弟各有特点。 林思宸点点头,三人打算点菜,刚刚还在楼梯口的两人,也来到了雅间门口,并且店小二尾随其后,端了许多吃食和美酒。 “皇甫,你既然酒醒了,今日的赌注就此作废如何?今日我们都难得相遇,一起用膳如何?”叶青率先一步踏进雅间,独孤俊尾随其后。 “臣,参见太子殿下。”既然来了,也不能再装作不认识,皇甫明与林思宸很有默契的朝独孤俊躬身道,虽然皇甫明不是很喜欢这个奸诈的太子,不过看在他改过自新,还给墨凑彩礼的份上,他也没给独孤俊摆什么脸色。 “出门在外,这些就免了,就当作朋友间偶遇,聚聚,就叫我二公子吧!”独孤俊笑意浓浓,收起了太子的架子,眼睛一直盯着林蕊儿看,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 “二公子请坐。”林思宸只能做出邀请,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太子。 林蕊儿对于他打量的目光也没有逃避的意思,看着这个曾经与自己有过传言的独孤俊,林蕊儿说不出的感觉。 “这位是?”独孤俊明知故问道。 男才女貌,若只论容貌,他与林雪儿也算得上天造地设的一对,传言太子殿下温柔和善,今日见着倒也贴切,真是便宜了林雪儿那朵白莲花。 “这是小妹林蕊儿。”林思宸也没有隐瞒,毕竟今日过府,他们兄妹俩可是临时跑出来的,太子如今出现在玉琼阁,大概也是知晓的。 “林蕊,你真是女子,本公子阅女无数,都被你骗了。”叶青吩咐小二将吃食全都放在桌上,眉头轻挑,他就说,哪有这样柔弱娇小的公子哥。 “女装出门不方便,只能男装。”林蕊儿也没过多解释,一笔带过 “蕊儿这身装扮但真像极了公子哥,连声音都伪装的那么像。”独孤俊毫不吝啬的夸道。 “二公子谬赞了,你直接唤我全名吧!我们身份特殊,蕊儿这称呼有些欠妥。”林蕊儿声音清冷,已恢复了自己的原声,也不在伪装。 独孤俊什么意思?称呼她为蕊儿,若以林雪儿来论,他虽是姐夫,但自古女嫁从夫,这样称谓更不合理,好歹她名义上已是贤王妃,是他的皇嫂。 “你说的对,下月你就要和皇兄成亲了,就是我的皇嫂,称呼蕊儿确实不当,该罚,我自罚三杯谢罪,忘嫂嫂不要见怪。”独孤俊笑着倒了酒,连饮了三杯。 几人围坐在桌前,桌上的膳食也比较丰盛,叶青倒也是一个慷慨的主,点的都是玉琼阁的招牌菜,一看平日里肯定没少吃。 “嫂嫂得多吃点,你太瘦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风都能吹倒了。”独孤俊情不自禁给林蕊儿夹起了菜。 “谢二公子,我自己来。”林蕊儿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菜肴,这是把她当成猪来喂养吗?她虽能吃,但也不至于吃得掉这么多。 “林蕊儿,你本人真如画像上那般美艳动人吗?”叶青不由好奇,毕竟近几日,玉城流传着大大小小的关于独孤墨和林蕊儿的画像,就不知是真是假。 “怎么?想看?”林蕊儿挑眉问道。 “嗯,若能一睹芳容,小爷我也不虚此行。”叶青连忙点头。 “若叶公子将这瓶酒全喝了,不醉,给你看看也无妨。”林蕊儿嘴角上扬,刚还说不放过她的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一言为定?可不许耍赖额!在场的都是证人。”不就是一瓶酒,平日他喝四五瓶都不在话下。 “我林蕊儿说话向来算数,从不骗人。”林蕊儿将面前酒瓶起封递了过去。 独孤俊也很期待她的真实容颜,毕竟画像都那么绝艳。 林思宸与皇甫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毕竟他们都看到林蕊儿朝酒瓶中扔了一颗药丸。 第五十五章:异性“兄弟” 叶青接过酒,嘴角得意笑着,“我可真的喝了?” “喝吧!磨磨唧唧的,像不像一个男人。”皇甫明还不忘讽刺。 叶青将酒瓶放在嘴边,一口一口喝了起来,大概喝到一半的时候,就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感觉,摇摇头,又接着喝了几口,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眼前的几人有了重影。 “叶青,喝不下去就别逞强了。”皇甫明还不忘说话激他。 “小爷…我的酒量大…着呢!你别打扰…小爷。”叶青发觉自己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 叶青又连喝了几口,一瓶酒没喝完,就倒在了地上,一旁的阿四看到,连忙过来扶,“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你家少爷只是醉了,可能得睡上几日?将他扶回去吧!”林蕊儿将手中筷子放下,倒了一杯酒,浅尝了一口,这酒的味道比起上次喝的可差太多了。 “几位爷,你们慢慢享用,奴才带少爷先回去了。”被唤阿四的随从见太子在场,也不好发作,扶起地上的叶青出了雅间。 他家公子的酒量他是知晓的,不可能一瓶酒不到就醉了,这酒绝对有猫腻,但他一个奴才,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怪他少爷大意了。 “蕊儿,他真的没事吗?”林思宸看着不省人事的叶青,有些担忧。 “哥哥,他只是中了三日醉,睡上三天,自会醒来。”林蕊儿说清楚,毕竟她下药的时候,皇甫明与他都看见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一点不吃亏?”自从两兄妹再次相遇,他发觉自己的妹妹不仅冷静聪慧,还是一点都不吃亏的主。 “那也是那还有的教训,谁让他欺负我的小包子。”林蕊儿莞尔一笑,魅惑极了,可以想象,若是她真实的容貌,那是何等倾国倾城。 “蕊儿,你对我真好。”皇甫明又拉着林蕊儿的衣袖,撒起娇来。 “皇甫,注意你的言行,她可是贤王妃,君臣有别,男女有别。”坐一旁独孤俊开口了,他没想到外界传言,资质平庸的林蕊儿,既然是一个性格洒脱,冷静聪慧的女子,整个人如鲠在喉。 “额,可是蕊儿与我是朋友,我们从认识都一直这样相处,我暂时改不过来。”皇甫明大眼萌萌的,眉头轻皱,可爱极了。 “小包子,你真是人如其名,太可爱了。”林蕊儿说着还不忘用手揉了揉皇甫明的脸颊。 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独孤俊觉的自己所言倒显得有些见外了。 “让二公子见笑了,小妹性子洒脱随性,又从小在乡下,缺乏管教,你别见怪。”林思宸知晓自家妹妹可没把独孤俊放在眼里,只是他在,她不好赶而已,所以对于他,林蕊儿都是爱搭不理,却又不表现在明面上。 “嫂嫂性情洒脱,冷静聪慧,与传言截然不同,到让我有些自惭形秽了。”毕竟曾经的他因为受不了谣言的舆论,还打算出手抢她,好在他及时收住,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我与二公子第一次见面?何出此言?”林蕊儿对独孤俊的话感到莫明其妙,毕竟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总感觉独孤俊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嫂嫂可还记得以前有关你我传言?”独孤俊提起月前两人之间的传言。 “额,那些传言,我可没放在心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林蕊儿以为他只是说那些传言,却不知独孤俊是说他想杀她的念头。 林蕊儿与皇甫明两人特别亲近,相互夹菜,林蕊儿还给皇甫明剥了一颗虾给皇甫明,让坐在一旁的林思宸都有些嫉妒,他这个妹妹对他这个哥哥,都未曾这般上过心。 “蕊儿,注意些,你现在可着男装,给别人看到,怕传出些不好听的话。”林思宸不忘提醒,毕竟皇甫明以前可是独孤墨好男风的对象。 皇甫明也吓得离开林蕊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以前他与独孤墨走得近,都被别人传出他有断袖的癖好,还被他祖母警告了一番。 如今贤王独孤墨娶妃消息一出,他断袖的嫌疑才被洗刷干净,他可要洁身自好才是,否则以他断袖名声,怕是娶妻无望了。“林兄,说的极是,我还是离你远一点才是。” “哈哈哈,小包子,你这模样,像极了女孩子,不如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结为异性姐妹如何?”林蕊儿想弥补前世的遗憾,她前世不能好好照顾他,违背了承诺。 既然上天让她们相遇,那她这辈子,就要好好照顾他,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这,这不好吧!好歹我也是男的,不能姐妹相称,不妥,不妥。”皇甫明摇摇头,好不容易撇清了断袖,若是又与林蕊儿姐妹相称呼,那他这辈子怕是怎么洗都洗不清了。 在场的几人都相视而笑,心知肚明他为何这般抗拒,都与断袖流言有关。 “你们?你们欺负我一个人?”皇甫明后知后觉,委屈道。 “小包子!,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林蕊儿捂着唇笑了起来。 “蕊儿,以前怎没发觉你那么腹黑。”皇甫明心里总算明白了,她与独孤墨会成为一对,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毕竟独孤墨的腹黑他可是见识过的。 “那你以后可得好好体会了,怎样?要不要和我结拜。”林蕊儿再次询问道。 “结拜可以,但是不可以是姐妹,只能是兄弟。”皇甫明再次强调。 “好,兄弟就兄弟,反正就是一个称呼而已,那你以后可得叫我哥?”林蕊儿挑眉问道,眼里划过戏谑。 “我是兄,你是弟才行,毕竟我是年长你几年。”皇甫明不忘提醒林蕊儿,他自己的岁数摆在那呢! “好的包子兄,那我们来结拜吧!”林蕊儿从桌上拿了两瓶酒,拉着皇甫明走至窗边,并将窗户推开,这一扇窗户可以看到街上的繁华景象。 “在这怎么结拜?”皇甫明有些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结拜这种事。 林蕊儿将两瓶酒都滴了一些在地上,然后按着皇甫明在窗边磕了三个头,“你跟着我念就行,以天地为证,今日你我二人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就这样,林蕊儿一句,皇甫明一句,些许时刻,两人就完成了简单的礼仪,“包子兄,我们干了这瓶酒,我们就是兄弟了。”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包子,包子兄傻里傻气的,不好。”皇甫明接过酒,强调道,小包子和包子兄,他还是喜欢前者。 “都依你,小包子。”林蕊儿笑着与他碰了一下酒瓶。将酒放在嘴边豪饮起来。预计一口闷的阵仗。 第五十七章:有没有想我? 林蕊儿并不是怕脏了自己的地方,而是想要以另一种方式报复她,那便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毕竟她林蕊儿不是仁善的人,至少对自己的仇人,她做不了仁善。 “林雪儿,你好自为之,如若本王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言论。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太子妃?”独孤漠冷峻的说道,不留一丝情面。 林雪儿做梦也没想到,她所谓的秘密。独孤墨居然知晓,并且如此护林蕊儿,她想过千万总后果,唯遗漏了这一种,曾经连皇后都敢杀的人,别说她只是一个太子妃。 “贤王…殿下,好…妹妹,你们就当我…今日什么话都没说,你们什么也没听到,我以后再也不找妹妹麻烦了,谢贤王和妹妹不杀之恩。”林雪儿连滚带爬的出了个园,让一众下人以为她见鬼了,跑得那么快,在院门等她的书玉都追不上她。 “你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独孤墨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怎么可能?我林蕊儿可是睚眦必报的人,放了她也不像我的风格,如今她在相府,给她舒心两天,待她回了太子府,我会回礼给她的。”她不是挺在乎她的太子妃位置吗?她倒要看看,还能做多久? “我想你回礼就不必了?”因为他来的同时,也看到了藏在一角的独孤俊,她们之间的谈话,想必独孤俊也知道了,以他对独孤俊的了解,敢算计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毕竟他刚刚动手欲杀林雪儿时,也试探过独孤俊,而他并没有打算制止的意思,只是悄然离开了,从此来看,今日他出现在玉琼阁,只是对于林蕊儿的好奇,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这样一来,他可以放心了,看来独孤俊真是将以前都放下了。 “why?…为什么?”林蕊儿倒有些疑惑了。 “有没有想我?”独孤墨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她拉进怀中,下巴杵在她的头上,柔声问道,这样温柔的模样与刚刚暴戾的样子,判若两人,若不是林蕊儿见过他温柔的的一面,也不会相信。 “想你干嘛?又不能当饭吃。”林蕊儿嘴角上扬,故意埋怨道。 独孤墨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将她双手握在手中,正准备惩罚她,就被林蕊儿躲开了,他这套路林蕊儿再熟悉不过了,林蕊儿摇着头,“别闹,我敷着面膜的,时间到了,待我洗净我们再聊。” 独孤墨看着满脸黑漆漆的林蕊儿,无奈的笑了笑,最终将她放开了。 待林蕊儿将脸洗净,坐在镜奁前擦着脸,独孤墨又像狗皮膏药一般粘了上去,“蕊儿,你真漂亮。” “咦,我眉间有好像有东西?你看到没?”林蕊儿在镜中看到额间隐约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额头隐约有些发烫。 独孤墨伸手抚了抚,点头道:“这是金色彼岸花,与你娘眉心那朵一模一样,是你身份的象征。” “我娘?你知道了?”林蕊儿知晓他说的是凤倾城,而不是凤柔歌,这男人知道的东西可不少,平日里看上去无欲无求的模样,还真是深藏不露。 “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丢了这个?”独孤墨从腰间拿出锦盒,锦盒中是一枚血色凤凰玉佩。 林蕊儿将玉佩取出,放在手心,血色玉佩上的纹路越来越清晰,金色彼岸花魅惑妖艳,煞是好看。 林蕊儿的手轻轻的抚过纹路,嗖的一下,玉佩中血色直奔林蕊儿眉心,血红色的玉佩变成了洁白无瑕的白玉,霎时,林蕊儿额间多出了一朵金灿灿的彼岸花。 林蕊儿只感觉额间发烫,刺痛传来,林蕊儿有些受不住,身体摇晃了一下,额头冷汗直冒,面部表情都发生了变化,林蕊儿痛苦难耐。 独孤墨见状,掌心运起内力,抚过林蕊儿额头,疼痛瞬间减缓,林蕊儿才慢慢吐了一口气,面部恢复了常态,刚刚自己那样,定是丑极了。 些许,一点疼痛没有后,林蕊儿用手拉住独孤墨的手,他才将掌心收回。 “这凤凰印以前便认了你为主人,你的凤凰真血被人强行封印,所以如今它再次认主,你会感到特别疼痛,犹如碗肉一般,好在现在没事了。”独孤墨伸手抚了抚那朵仿佛长在她肉里的金色彼岸花,心疼道。 “谢谢你!独孤墨。”若没有他在,想必这一关没那么轻松度过,那种疼真是太痛了。 “嗯,唤我什么?”独孤墨用手绢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听闻她的称呼,手突然顿住了。 林蕊儿感觉自己又唤错了,连忙解释道:“墨,你可不能与我一般见识,下次再也不会喊错了。” “这次就放过你,再有下次,我可又得惩罚你了,还有凤凰印认主,你此时很虚弱,得好好休息两天,这两天,尽量不要出门,也不许喝酒。”独孤墨说着,将她抱了起来,往床榻走去。 林蕊儿脸一下又红了,她发觉自己只要稍微靠近独孤墨,她就会脸红,他知道自己今日出门,并且还喝酒了,看来真是怕她逃婚,让人监视她。 “你真怕我卷着聘礼逃跑啊!居然派人监视我。” “我并不是监视你,让人跟着你,只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说过,若你真的逃跑,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所以你不必你白费力气。”毕竟如今第一楼的势力也撤去了,单靠琥珀,他放心不下。 “你可知凤凰印的重要性,你将它归还我,你就不怕我回凤国继承帝君之位吗?”独孤墨将她放在床上,林蕊儿搂着他的脖子,殊不知两人如今如此暧昧。 “你即便回了凤国,做了女君,你也只能是我的,别人休想染指。”独孤墨霸道笃定的说着。 “还没成亲就这么霸道,成亲后那还得了。”林蕊儿凤眉轻佻,说不出的妩媚柔情,彼此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气氛中的荷尔蒙渐渐升华。 “蕊儿,你再这样眼神看着我,我可要把持不住我自己了。”独孤墨慌乱的将林蕊儿手从脖颈上拉下来,而他起身站在床前。 林蕊儿也觉得玩笑开大了,连忙裹着被子将自己藏了起来,“这两天我保证不出门。”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独孤墨嘴角挂上笑容,“那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来。”说完便消失在房间。 知道他走了,林蕊儿才将自己从被子里露出头来,最近她的心越来越不安分了,总是控制不住,这种感觉太危险了。 第五十六章:原来是你 经过酒楼一聚,独孤俊和林蕊儿也算认识了,他终于知晓,寒冰般冷冽的独孤墨会不惜重聘愿意娶林蕊儿,这样的女子,不似大家闺秀般娇柔,更不似江湖儿女般豪爽,一切都?恰到好处。 东晟贤王府 独孤墨看着手中的画像,这样的技法他也是第一次见,人物表现得特别写实,如真人一般立在画中。 图中的女子一头卷卷的头发,一双大大的眼睛特别有神,五官小巧玲珑,看上去活泼俏皮,也算得上漂亮。 “一千两黄金,他倒是舍得价钱,这单接了吧!派血魅的人去找找。”就算找不到,这一千两也是囊中之物。 “清影,今日王妃那边可有什么事?”如今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也许是真的怕她逃婚,派了暗卫守在相府门口。 “爷,今日太子和太子妃回府探亲,王妃和林少爷却去了玉琼阁,后来太子也去了玉琼阁,暗卫怕被发现,没跟过去。”清影将暗卫传回的消息汇报给独孤墨。 “噢,那现在王妃可回府了?”独孤墨并不好奇独孤俊去找林蕊儿,毕竟当初他两人之间有许多谣言,出于好奇,他去见见也算正常。 “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回府了。” 独孤墨摆摆手,清影便退下了,独孤墨走至书桌,从暗格中拿出那一枚凤型玉坠,抚摸着上面的凤字,心里下定了决心,他打算将玉坠还给她,给她自己抉择,不论他是留在东晟,还是回凤国,他都愿意陪着她。 东晟相府 林雪儿得知林蕊儿回府后,便带着书玉去了个园。 “小姐,太子妃来了。”兰雨看着躺在贵妃榻上敷着面膜的林蕊儿,躬身道。 “消息挺灵通,刚回来屁股都没坐热,便寻来了,让她进来。”今天已经躲了一天,如今她才刚回来,林雪儿就来了,他们也有月余没见了,想必是来和她炫耀的。 “妹妹,你我姐妹月余未见,今日特来看看你,来贺你订婚之喜。”林雪儿笑着进门,并让书玉将贺礼放到一旁桌子上。 “你有心了,你都做了一个月的太子妃,我可没准备什么贺礼。”林蕊儿敷的药膜,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看不清楚具体面容。 “没关系,都自己姐妹,如今听闻妹妹容貌倾城,特意想来瞧瞧,不知妹妹脸上敷的是什么?”林雪儿有些好奇。 “怎么?担心你第一美人的头衔吗?”林蕊儿可不觉得她安什么好心,毕竟算起来,她与自己有杀母之仇,她也不必留客气。 “妹妹这是什么话,第一美人不论是你还是我,彼此都能沾光不是?”林雪儿隐忍着心中的不痛快,假笑道。 “你大可不必妹妹长妹妹短的,你与我有几分真心,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不必虚情假意,我也不吃这一套。”林蕊儿真受不了,她可不想和她演来演去,直接捅破了,省得麻烦。 林雪儿挥挥手,书玉便退出了房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林蕊儿和她。 “林蕊儿,你不是已经走了,还回来干什么?”林雪儿收了脸上笑意,没有了刚刚的柔和。 “我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你管得着吗?”林蕊儿也没有好脸色。 “我自然管不着你,不过我很想知道,如果贤王知晓,你非完璧,不知贤王可还会娶你?”林雪儿一脸得意。 她以为先前下药失败了,可她派去下药的人,近期回来了,说给林蕊儿下了色媚,将她扔在破庙,拿着那些赏钱去金城赌钱了,由于输光了,又才回到玉城。 世人都知晓,如果中了色媚,除非鱼水之欢,否则无解,会暴血而亡,可如今蕊儿好好的待在这里,只能证明林蕊儿确实失身了。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有好戏看了,以独孤墨暴戾的性格,若发现她非完璧,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原来是你?”林蕊儿从贵妃榻起身,眼神犀利,透着一股杀气,她早该想到,除了这母女俩,应该也不会有人想要设计她。 “是我,不仅让人下毒的是我,就连你离府,派去杀你的人也是我,还有你与太子的谣言,也是我让人散播的。”林雪儿笑着回答,将自己对林蕊儿做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好,很好,林雪儿,你可知得罪我的后果。” “你莫不是想要杀我?你可别忘了,我是太子妃,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林蕊儿看着她嚣张的模样,她当真以为,她是太子妃,就了不起了,她林蕊儿可不吃这一套,只是她明显感觉房中多了一股冷冽之气,也许是某人来了。 “林蕊儿,所以不管你有多么想杀我,你也只能忍着,倒是你,如若你非完璧之事传出去?不知贤王会怎么想?” “难道你又想故技重施,散播谣言?”林蕊儿嘴角轻扯,同样的伎俩她不会再同一个人身上用两回,可林雪儿却打算故技重施。 “本王怎么想?你直接问本王就行?何须问本王爱妃。”独孤墨出现在林蕊儿身旁,吓得林雪儿后退了几步。 “你…你是贤王?”林雪儿震惊不已,最近她在太子府,与世隔绝般,还是今日回相府,才看到民间流传的小画像,看着面前绝美的男子,比画本子上美了几百份。 “林雪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谋害本王的爱妃,你说这笔账怎么算?”独孤墨瞬移过去,一把掐住林雪儿的脖颈,将其高高举起,只要稍微用一点点力,林雪儿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他没想到,自己打算来看林蕊儿,居然听到这些,原来一直谋害林蕊儿的,便是林雪儿。 林雪儿除了感觉脖颈的疼痛,就连全身上下都是疼的,感觉周身冰凉刺骨,感觉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恐怖。 “别杀她,我不想脏了我的地方。”看到冷冽暴戾的独孤墨,林蕊儿连忙出声阻拦,真担心会就地杀了林雪儿。 闻言,独孤墨松开了手,林雪儿直接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瑟瑟发抖,惊魂未定。 ------题外话------ 昨天发的章节,感觉顺序不对,从新发送,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