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诸天单身汉》 1【诸天姻缘系统】 餐厅里，项南打扮的人五人六，西装领带小马甲，看上去倒也有几分人才。 临来之前，他还特地洗了澡、理了发、刮了胡子、剪了指甲、修了鼻毛，从里到外，修饰一新。 他之所以如此郑重其事，是因为今天，他表姐给他安排了相亲。 说来可怜，项南今年都已经三十二岁，依然没有找到对象，更别提娶妻生子了。 原因嘛，一是穷。 项南家境普通，父母都是农民，把他供完大学，就已经很吃力。至于买房、买车这些事，基本不用再指望。 项南自己的工作也很普通，赚不到几个钱。为此他下班之后还兼职写网文，但大概是没什么天分，写得小说没几个人看，所以贴补不了几个钱。 这也使得他毕业好几年，既没有买到车，也没有买到房。而现在的人都很现实，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根本就吸引不到女生。 二是丑。 说良心话，项南并不是太丑，但也算不上帅气。 总得来说，就是个普通人，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身高，普通的身材，丢到人堆里都分不出来。 但现在是食色时代，不只男人光明正大地追求美女，女人也是毫无掩饰地喜欢帅哥。 因此男人不帅，已经是原罪了。 再加上没钱，就更是十恶不赦。 也因此，项南从二十七岁开始相亲，到现在已经相了五年，虽然已经相过四十多位女生，但直到现在都无一能成。 绝大部分女生在第一次见面后，知道他无车、无房、工作一般，就再没有给他第二次机会。 原本他还希望找到聪明美丽、善解人意、情同意和、守身如玉的女生相伴终身。经过这么多次现实的毒打之后，他现在一颗心几乎碎成了粉末，条件也降到只要是个女人就成了。 而今天介绍的对象，据他表姐说，是一个离异的女人，今年三十五岁，带着两个孩子。没有稳定的工作，靠打零工为生。 虽然条件是差了一些，但据说这女人很恨嫁，很想找个踏踏实实的男人搭伙过日子。因此，他表姐认为这次相亲一定能成。 项南尽管不情愿喜当爹，但他也不想孤单过一生。想想老无所依，无人照顾，无人安慰，自己一个人老死在房里都没人知道，他就觉得心里发堵。 因此他今天还是来了，而且为了表示诚意，还提前十五分钟到。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都过了约定的时间，但那位女士却还没有到。 项南倒没有生气。 他相亲四十多次，没有一次女生是准时到的。最晚的一次迟到了四个多小时，原本约得是午餐，最后都改成晚餐了，还害得他两张电影票都过期了。 因此他耐着性子，继续等下去。 又等了近一个小时，那位女士还没有来。 项南忍不住拿起电话，给表姐打了过去，“表姐，你给我介绍的对象还没有来呀，你帮我打电话问问她吧，是迷路了还是有事不来了。” “好。”表姐一口答应道，“小南你别着急，女生相亲迟到是正常的。” “我知道。”项南点了点头，随后挂了电话。 片刻之后，电话响起。 项南赶紧接听。 “小南啊，人家说今天就不过去了。”表姐沮丧的道。 “为什么？”项南疑惑的道，“是临时有事，还是……” “唉，人家说你没房、没车，赚得又不多，条件实在太差，养活不了她跟两个孩子，所以就不打算来了。”表姐叹了口气道。 项南一听，顿时愣住。 就连离异的，带两个孩子的，没正式工作的女人，都觉得他条件太差，看不上他。 他的尊严，他的面子，真是被踩到泥里去了。 一时间，项南万念俱灰。 “小南啊，你别多想，表姐再帮你找。你人又老实，又勤奋，又孝顺，老天爷不会亏待你的。”表姐怕他想不开，连忙劝道。 就在此时，九重天外，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光，穿过层层障碍，打在了项南的天灵盖上。 随即，项南就听到脑海中叮的一声脆响。 “叮！诸天万界姻缘系统绑定！本系统致力于撮合诸天万界姻缘，助有情人终成眷属！” 项南吃了一惊，几乎以为自己幻听。 不过随即他就发觉脑海中多了一片光幕，光幕上字迹不断闪烁。 项南仔细看去，就见光幕上滚动显示着：“拉杰什·库萨帕里希望找到一位相伴终身的伴侣；谢永强希望和王小蒙相伴一生；纪晓岚不想再辜负杜小月的情义；袁华不希望再将秋雅拱手让人……” 另外，还有大量讯息涌入项南的脑海。 原来这姻缘系统，是由爱神制造的。因为诸天万界渴求姻缘的人太多，祂自己一个人实在分身乏术，因此就创造了这一系统。 系统会自动寻找宿主，并帮助他接收任务。宿主一旦接受求助者的任务，就会附身到求助者的身上，直到替他达成心愿，方可离开。 期间如遭遇危险、生病、受伤或死亡，宿主将概括承受，一力承担，与系统无关。如任务完成，宿主将获得一定奖励。若任务超额完成，则将获得超额奖励。 …… 接受完这些讯息之后，项南的心砰砰砰跳成一个儿。 身为兼职网文写手的他，又岂能没看过那些系统文。 可以说，每个获得系统加持的人，甭管他之前有多么落魄，有多么无能，都能够立刻咸鱼翻身，要才有才，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 “好啊，终于到我翻身的时候了。”项南紧握拳头道。 他意识到这一姻缘系统，就是他逆天改命的机会。 “小南、小南，你别吓表姐呀，千万不要想不开。”这时，耳边响起表姐急切的呼喊声。 项南一下回过神来，“表姐，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她没看上我，是她的损失，我不会为她难过的。” “嗯，你想通了就好。”表姐见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好了，别着急，表姐再帮你找。” “谢谢表姐。”项南笑了笑，“改天请您吃饭。” 2【生活大爆炸】 挂了电话之后，项南打车回自己的出租房。 一路上，他都激动不已。荷尔蒙急速分泌，让他兴奋得浑身战栗。 项南知道诸天万界姻缘系统将是他逆天改命的好机会，而他也要好好的把握住这个机会，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根据描述，我要穿越诸天万界，替求助者达成心愿。只有完成任务，我才能够回归，并且获得奖励。”项南心中飞快的盘算道。 大量荷尔蒙的分泌，使他的头脑格外清晰，对事物的分析越发清晰。 “而根据描述，我很可能在任务过程中遭遇危险、生病、受伤或死亡。既然如此，我就不能什么任务都接，最好是接些比较容易完成的任务。” “那我应该接哪个任务好呢？”项南看着光幕上一条条的滚动信息，就见这么一会儿功夫，又收到了很多任务请求。 “卓一航希望今生不再辜负练霓裳；宁采臣渴望与聂小倩相守到老；许仙期盼与白素贞恩爱一生；罗小虎想与玉娇龙浪迹江湖……” “我所料不错，果然有很多危险任务。”项南精神一凛。 他知道宁采臣、聂小倩应该是来自《倩女幽魂》的世界。那个世界是妖魔的世界，而宁采臣手无缚鸡之力，分分钟都可能死于非命。 许仙、白素贞应该是来自《白蛇传》的世界。那个世界同样多妖魔诡怪，许仙同样手无缚鸡之力，多次遭遇不测，险死还生。 因此这些任务，项南暂时都不打算接。 …… 项南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这是位于顶层的阁楼。项南每次回家，都因为爬楼而累得呼呼直喘。 不过因为阁楼便宜，因此他住了两年，始终没舍得搬家。 阁楼是三室一厅的房子，简装修，项南住在背阴的一间。 它的空间最小，租金也最便宜。因为背阴，常年没有日晒，使得房间有些发潮。 项南回到屋中，打开电脑，点开搜索网页，开始搜索资料。 经过一番对比之后，他最终决定接受来自《生活大爆炸》世界中，拉杰什·库萨帕里的任务，为他寻找一位相伴终身的伴侣。 他之所以选它做第一个任务，一是因为这个世界安全系数比较高。 《生活大爆炸》讲述的是四个极客科学家：莱纳德·霍夫斯塔特、谢尔顿·库珀、拉杰什·库萨帕里以及霍华德·沃洛维茨，与美女邻居潘妮发生的搞笑故事。 这是一部情景喜剧，基本没有什么危险。四位主角遭遇过的最大伤害，也不过是被人扒了裤子而已。 二是因为这个任务完成的难度比较低。 拉杰什·库萨帕里的条件其实非常优秀。他是剑桥大学毕业的博士生，在加州理工学院担任研究员，主要从事天体物理学的研究。 在四位主角中，他的智商仅次于谢尔顿·库珀，而且在第二季的时候还曾登上《人物》杂志，入选“全球三十岁以下最值得关注的三十人”之列。 除了智商、学历高人一等之外，他还是一位来自印度的富二代。他们家族的资产，据谢尔顿·库珀透露，在布鲁斯·韦恩（蝙蝠侠，身家九十二亿美元）和史高治（唐老鸭的叔叔，身家六百五十四亿美元）之间。 即使谢尔顿的话有所夸张，打个折扣，起码十亿美元身家是有的。拉杰自己就爆料称，他的父亲开得是宾士，小时候的玩具屋是座大别墅，家里的佣人多到没处使…… 总而言之，拉杰的条件非常优秀。 他之所以没有找到相伴终身的伴侣，主要是因为他太过害羞的缘故。 在前几季的时候，他因为选择性缄默症，无法与女性（自己家人除外）交谈，以致错失了不少良机。 还有，就是他的穿着打扮太土气了。他喜欢穿着旧式毛衣和夹克，一副第三世界劳苦大众的装束，这使得他很难获得女生的青睐。 另外，根据前女友们的吐槽，他还有点粘人、妈宝、虚荣以及床技烂。这也使得他难以获得女生青睐。 因此只要改正这些缺点，项南相信帮拉杰找到一位相伴终身的伴侣，应该不是难事。 事实上，在剧中，他最后也差点与安努结婚。 因此在项南看来，这个任务难度是非常低的，他有信心完成。 ……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项南将《生活大爆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并做了许多的笔记。 另外，他还调查了最近十年来，物理学方面的重大突破，以及种种投资赚钱的机会。 他想帮拉杰取得事业上的成功，这样不仅能够增强他的自信，而且还能令他摆脱对家庭的依赖，避免再做一个妈宝男。 实话说，这些准备功课很不容易。 他只是普通大学文凭，还不是物理学专业。因此单是那些物理学论文，就看得他头晕脑胀，昏昏欲死。 不过利益当前，项南竭尽全力，还是记住了十几颗新星的坐标位置，以及引力波、暗物质、黑洞等的最新研究。 等他做好了种种准备之后，项南终于选择接受拉杰什·库萨帕里的任务。 他点击光幕上的信息之后，一道光门立刻出现在他眼前。 项南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迈步走进光门。 紧接着，他就感到大量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我是拉杰什·罗摩衍那·库萨帕里，我出生于新德里，是一名妇科医生的第三个儿子。我从小就有神童之美誉，五岁就发现第一颗天体，后来才知道那是月亮……” 不知过去多久，项南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即是拉杰什·库萨帕里。 而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拉杰什租住的房子。 整个房间充斥着异域风情。诸如来自印度的挂毯、画满神像的曼荼罗，以及印度出产的摆件等。 或许是接收了拉杰记忆的缘故，项南对这间屋子并无排斥感，反而感到非常的契合。 随后，他进到卫生间，照了一下镜子，就见自己真的变成了拉杰的模样。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他捏着自己棕色的脸颊道。 3【化身拉杰】 见自己真的成为拉杰什·库萨帕里，项南不禁对系统的强大敬佩不已。 随后，项南又确认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就见而今是零七年九月二十二号。 这个时间点对项南而言很有益处。因为他记了十几颗新星的坐标，绝大部分都是在零八年后，才被发现的。 而现在是零七年，这些新星还未被发现，项南正好借此来扬名。 对于一位天文学家来说，发现不为人知的新星，是他最大的荣耀。 剧中，拉杰正是由于发现了2008-nqsub-17（他称之为宝莱坞星），才入选了《人物》杂志“全球三十岁以下最值得关注的三十人”之列。 而十几颗新星，足以让他成为天文学界炙手可热的大人物。这对提升他的自信、人气和地位，极有帮助。 “我要趁着现在还记得清楚，赶快把这些坐标写下来。不然再过一会儿可就忘了。”项南提醒自己道。 那十几颗新星的坐标，是由一连串不规则的数字组成，十分难记。项南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将那些数字勉强记住。因此他想赶紧写下来，避免遗忘。 项南很快找到了纸和笔，随后用力回忆那些数字。 令他惊讶的是，那些他很勉强记住的数字，此刻却是清晰出现在他脑海。 而且他还能够很快分辨出，这些数字所代表的的意义。 “这……这是我继承了拉杰的记性和知识。”项南惊奇的道。 在《生活大爆炸》四位男主角中，记性最好的是谢尔顿·库珀。他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能够像高清录像一般的，记住所有眼前发生的事。 而拉杰的记性仅次于谢尔顿，这是莱纳德、霍华德公认的。 项南没想到自己附身拉杰之后，居然连他的记忆力都继承了，实在神奇。 而这种拥有清晰记忆的感觉，真的很爽。 项南随后将这些坐标记下，并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他会逐步公布这些新星坐标，以便为自己换取名誉与掌声。 …… 除了记下新星坐标之外，项南还将引力波、暗物质、黑洞的最新研究，都一一记了下来。 实话说，之前他看那些论文的时候，都像是在看天书一般，根本一窍不通。 不过现在，继承了拉杰什的知识之后，项南大致明白那些论文的意义了。 他现在将这些要点都记下来，今后就可以慢慢的进行研究。 做科学研究，最怕的就是不知往哪条路走。 如果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就可能一生心血付诸流水。 剧中，谢尔顿研究弦理论，就一度走进死胡同，令他整个人都颓废了。 而项南看过从零八年到二零年，十二年内的最新科技论文，已经知道前进的方向在哪儿。 只要他坚持不懈的向前迈进，肯定就能取得惊人的成就。 项南对此很有信心。 …… 正当项南忙于誊写论文中的要点时，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项南拿起来一看，就见屏幕上显示，呼入者为霍华德·沃洛维茨。 他是拉杰什最亲密的朋友，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颇有点同悻恋的赶脚。 这也是剧中的一大笑点。 “喂？！”项南定了定心神，随后接起了电话。 “拉杰，你在哪儿呢？你不是应该来找我的么？”霍华德责问道。 项南一愣，很快想起他今天真的和霍华德有约。 他们约好一起去radioshack（电器零售连锁店），为霍华德的母亲挑选一款超大号码键的手机。 不过项南刚刚穿越过来，忙于誊写这些知识点，因此一时间就给忘了。 “对不起，霍华德，我的项目有了一点新发现，我正在忙着确认，所以忘记了时间。”项南致歉道。 “你！拉杰什！项目有了新发现？”霍华德一听，立刻玩笑道，“发现了et还是灭霸？” 他的话有些刻薄。如果是拉杰什，应该也就忍了。因为他十分崇拜霍华德，视他为自己见到最酷的人，连头发都学他拉成直发。 不过项南听他这么说，却是一皱眉头，“哈哈，非常有趣，拜！” 他认为朋友应该是平等相交，互亲互爱的关系，并不喜欢被人这样子调侃。 而且，剧中，拉杰也是因为被霍华德调侃得太多，导致越来越没有自信。而他在离开霍华德之后，事业、爱情很快就实现了突破。 因此，项南决定与霍华德交往，必须设定一定的规矩，自己不能总当受气包。 “等等，好吧，对不起。”霍华德见拉杰反应有异，没有接受自己的调侃，连忙致歉道。 虽然他很喜欢调侃拉杰，但内心深处，他还是很爱这个兄弟的。见他生气，马上道歉。 “你有了什么新发现，能不能告诉我，我会为你开心的。”霍华德恢复正经道。 “我应该是发现了一颗新星。”项南见他致歉，也不再生气，笑道，“我正在进行确认。” “真的？！哇，那真是大发现，恭喜你了！”霍华德听罢，真心为他开心道。 “谢谢。”项南笑道。 “其实，我也有个大发现。”霍华德又笑道，“我找到了史蒂芬·霍金一九七四年在麻省理工的演讲。” “哇哦，太棒了，难以置信。”项南听罢，也激动地道。 换做之前的他，听到史蒂芬·霍金这个名字，只记得他是一位知名的科学家，但对他的具体作为却一概不知。 而继承了拉杰的记忆之后，项南顿时清楚霍金的成就了。 他是当今世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宇宙论与黑洞，这两个领域也是拉杰正研究的。 霍金七四年的演讲录像，对他来说，就像佛教徒见到佛祖现身说法一般，意义重大。 “你来找我，我们再找莱纳德，然后大家一起看。”霍华德又笑道。 项南一听，顿时记起《生活大爆炸》第一集中，拉杰、霍华德初登场，就是在莱纳德的家中播放这卷录像带。 “这样看来，剧情已经开始了。”项南微微一笑。 4【改变从衣服开始】 “还是你来找我吧，我还要再忙一阵。”项南想了想，向霍华德道。 他的论文要点还没记完，不想半途而废。否则万一忘了，他真是哭都来不及。 “那好吧。”霍华德犹豫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挂掉电话之后，项南继续誊写。 过了约半小时，他听到了敲门声。 项南藏好笔记，过去将门打开，就见霍华德笑吟吟的站在门外。 “嗨，请进。”项南微笑道，“不好意思，我是真忘了我们的约会了。” “没关系，你已经道过歉了。”霍华德摆摆手笑道，随后快步走进屋中，“快把你的新发现跟我说说。” “那是一颗行星，距我们大约一百光年，位于麦哲伦星系的剑鱼座，围绕着一颗红矮星旋转。”项南笑道，“我大胆猜测，它很可能是一颗类地行星。” “类地行星？！哇哦，那真是要恭喜你了！”霍华德听罢，由衷的笑道。 类地行星，顾名思义，就是和地球相似的行星，也是天文学家最热衷寻找的天体。 一方面，类地行星与地球相似。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研究它们，就可以知道地球和生命的起源。 一方面，类地行星有可能孕育生命，对寻找地外文明有着积极意义。而且，它还有可能成为未来星际殖民地。 而从古至今，人类发现的类地行星也还不到五千颗，跟地球大小的宜居星球不过五十余颗。 因此若发现一颗类地行星，而且又是宜居星球的话，对天文学家而言真是莫大的荣耀，对科学界而言也是重大突破。 “谢谢。”项南笑了笑，“我还要多谢你呢。没有你帮我设计的望远镜支架，我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发现它。如果将来我有幸接受采访，我一定会大力称赞你的。” 剧中，拉杰因为发现小行星（2008-nqsub-17），而入选《人物》杂志“全球三十岁以下最值得关注的三十人”之列时，一脸的小人得志，相当的自大无礼，为此惹得朋友们很不高兴。 项南自然不会这么低情商。 听他这么说，霍华德果然很高兴。 他用力的抱了一下项南，“谢谢你了，好兄弟。” “不用客气，这是你应得的。”项南笑道。 …… “嗯，我们该去找莱纳德了，让他也替你高兴高兴。”霍华德提议道，“哇哦，如果谢尔顿知道你有这么大发现，一定会嫉妒死你的。” 项南笑着点点头。 谢尔顿的确不喜欢被人超越，无论那个人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竞争对手。 “好吧，不过先等我换好衣服。”他又摆摆手笑道。 穿越过来之后，他就忙于工作，还没来及换衣服。现在他穿得，还是拉杰最喜欢的三件套，衬衫、毛衣、夹克，一副第三世界劳苦大众的装扮。 这样土气的穿搭，可吸引不了女生。 “ok！”霍华德爽快的答应道。 项南随即走进卧室，开始换起衣服来。 其实，拉杰的好衣服还是不少的。毕竟是富二代出身，衣柜里有很多名牌。 项南脱去三件套，换上了衬衫、领带、西装，并登上了一双皮鞋。 跟着他照了照镜子，就见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以拉杰的样貌、身材、气质，雅痞风的穿搭很适合他。 项南穿越之前，特地查过拉杰的扮演者昆瑙·内亚的照片。 发现他的日常装扮就是雅痞风，非常帅气、非常绅士。再搭配上他特有的深色皮肤，实在很有魅力。 就连谢尔顿的扮演者吉姆·帕森斯都称赞“他是自己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 …… 换好衣服之后，项南走了出来。 “哇哦，干嘛穿得这么隆重？你的毛衣呢，你的外套呢？”霍华德一见，顿时惊讶道。 只有在出席重要场合时，他才见拉杰这么打扮。今天只是去莱纳德家做客，按理说不会穿这么隆重的。 “我不想再那么穿了。”项南摆摆手笑道。 “为什么，你想通了？”霍华德惊讶的问道。 拉杰对自己的审美蜜汁自信，他之前就劝说过无数次，让拉杰不要再穿毛衣，不要再穿旧式外套，但他没有一次肯听得。 想不到今天，他居然改了。 “是呀，我那么打扮都二十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女生喜欢我，我早应该想到这一点的。”项南有理有据道。 霍华德听罢，都点了点头。 “其实，霍华德，你也应该改变一下了。”项南又笑着建议道。 “我？！我的装扮很酷呀，为什么要改？。”霍华德一听，不解的问道。 项南笑了笑。 霍华德常年穿着紧身裤、鲜艳的衬衫、高假领毛衣，领子上常别着外星人胸章，再搭配一条造型夸张的皮带。令他人显得既幼稚又浮夸，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事实上，他之所以这么打扮，正是因为他母亲安排的。 “哥们儿，你跟我一样，也是常年泡不到妞的，你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嘛。”项南笑道，“如果你的打扮真的很酷，为什么没有女生追你？” “……”霍华德被项南这么一问，不禁愣住了。 他这么打扮也二十多年了，在此期间，没有一个女生追求过他。相反，他还因此惹来不少嘲笑。 他一直以为是她们不懂欣赏，但现在听项南这么一说，他的信念顿时有些动摇。 “我们都是科学家，我们懂得证伪的。当一项理论被证实错误时，我们应该有勇气放弃它。”项南拍了拍霍华德的肩膀道。 “……”见项南说出这么有见解的话，霍华德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好了，我们走吧。”项南又笑道，“我明天要去买新衣服，如果你决心改变的话，就请跟我一起去吧。” “嗯。”霍华德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随后同项南一起走出房间。 …… 来到楼下，项南找到拉杰的爱车。 这是一款银色的宝马车，是拉杰的父亲赠送的，非常漂亮，非常的新。 随后，他载着霍华德向莱纳德家中驶去。 5【洗个痛快找】 行车十五分钟后，两人来到losrobles2311。 一起爬上四楼之后，霍华德敲响了4a的房门。 项南则注意到对面的4b门口，堆放着一些纸箱子和旧家具。 “看来潘妮真的搬来了。”他心中悄悄盘算道。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 “我们都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一见莱纳德，霍华德立刻笑道，随后他走进了屋来。 项南笑着向莱纳德点了点头，也走了进来。 看过《生活大爆炸》全集之后，他觉得莱纳德真的很不错。 心地善良、任劳任怨，对爱人痴心一片，对朋友两肋插刀，可以说是《生活大爆炸》全剧中最可爱之人。 唯一缺点就是太软弱。 “什么好消息？”莱纳德不解的问道。 “我找到了七四年，霍金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演讲。”霍华德骄傲的道，“拉杰则发现了一颗类地行星。” “哇哦，真的？！恭喜你！”莱纳德一听，开心地看向项南道。 “谢谢。不过我还未最终确定，所以现在恭喜有点早。”项南谦虚地摆手道，其实他百分百确认那就是一颗类地行星。 “是呀，的确不值得恭喜。”谢尔顿不屑的撇撇嘴道，“不过是偶然发现了一颗在宇宙中慢悠悠地漂了几十亿年的石头而已。只要运气好，谁都能发现。” 项南听他这么说，不禁一皱眉头。 之前看《生活大爆炸》剧集时，他就知道谢尔顿毒舌、自负、情商低。 但因为对象不是自己，因此不仅不令人反感，反而让人觉得有意思。 不过现在，他已经成为拉杰。再听到这样无礼的话，就感到非常刺耳了。 “你不相信运气的。”就在这时，莱纳德接话道，“拉杰如果真的发现了一颗类地行星，那真的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听他主动为自己辩护，项南顿时心中一暖。 “乜~”谢尔顿却是不屑的耸了耸肩。 尽管项南知道他本质上不坏，但是见到他如此自高自大，还是忍不住有些想扁他。 …… 就在这时，霍华德已经将霍金演讲的录像带塞进录像机，随即坐到沙发上开始播放起来。 “嗨，豪伊，现在不是时候。”莱纳德见状，连忙劝阻道。 “为啥？”霍华德不解的问道。 “莱纳德有女士来访。”谢尔顿最快，抢先解释道。 “耶，你祖母又来看你了？”霍华德随口接茬道。 去年感恩节时，莱纳德患有老年痴呆症的奶奶来看望他，并在客厅内脱了个精光，给大家留下令人难忘的记忆。 “不是，不是什么女士，是新来的邻居。”莱纳德连忙解释道。 “等等~”霍华德一听，顿时站起来，“这么说真有一位女士在？” “嗯哼。”莱纳德点了点头。 “那你赶我们走，是想跟她交溝？”霍华德好奇道。 “我没有想和她交溝。”莱纳德连忙辩解道。 “那就是说，别人可以和她交溝？”霍华德追问道。 “我们能不能不再说‘交溝’这个词？”莱纳德尴尬的道。 项南听得也一阵无语。 霍华德实在是太猥琐，太急色了，一听到女人就想到交溝。 真不知道他大脑是什么构造。 …… 就在这时，一个裹着浴巾的妹子，赤着双足，快步从浴室走出来。 “莱纳德，是不是应该有个旋钮，把水从浴缸送去淋浴器？”她边走边问道。 随即，她就见到了客厅里的霍华德和项南。 见到项南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唰得一亮。 “对不起。”她马上停下了脚步，尴尬的打起了招呼，“不好意思，大家好~” “很高兴认识你，女士。”霍华德一见她，同样眼前一亮，马上上前搭讪，“我是霍华德·沃洛维茨，加州理工学院，物理系工程师。我的一些研究成果，你可能已经很熟悉了。它正围绕木星最大的卫星轨道运行，拍摄高分辨率的数码照片。” “我是潘妮，我在奶酪蛋糕工厂工作。”潘妮看了他一眼道，随后又看向了项南，主动询问道，“你也是他们的同事么？” “不错，他是拉杰什·库萨帕里。”霍华德主动介绍道，“不过他患有选择性缄默症，不能够跟女孩子说话。” “真的？！”潘妮惊讶道，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奇怪的病，可惜这位颇具异域风情的帅哥了。 “当然不是。”项南开口笑道，“只是因为我的口音有些古怪，我怕人笑话，所以平时才不喜欢说话。” 见他居然开口说话，霍华德、莱纳德、谢尔顿都吓了一跳。 他们认识拉杰已经有三年时间，从来没有见过他在女生面前说话。除非女生长得不漂亮，或者是她混在人群之中。 “拉杰，你的选择性缄默症好了？”霍华德顿时惊讶的问道。 项南笑了笑。 拉杰的选择性缄默症，主要是心理方面的事。 因为他面对女生不自信，不敢跟她们沟通，因此久而久之就成了病。 剧中，他在第六季末受到失恋的打击之后，这一病症就神奇的不药而愈了。 项南没有这方面的心理问题，他能够自如的跟女生交谈，因此拉杰的病就被他治好了。 “我觉得你的口音很有趣。”潘妮则笑着说道。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会这样说话。”见拉杰的口音引起了潘妮的兴趣，霍华德立刻跟风模仿了起来。 他是一位模仿达人，不仅会bbox，还会模仿尼古拉斯·凯奇、阿尔·帕西诺等明星。模仿天天在一起的拉杰，更是不在话下。 潘妮见他如此做，却是皱起了眉头。 …… “我带你去弄旋钮吧。”见霍华德缠着潘妮，莱纳德连忙站出来道。 “啊，谢谢。”潘妮点了点头，随他而去。 “bonnedouche！”霍华德见状，连忙在背后喊道。 “什么意思？”潘妮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 “是法语，‘好好洗’的意思。这是一句祝词，我能用六种语言来说。”霍华德得意的卖弄道。 潘妮尴尬的抿起了嘴巴。 “留着在你的博客上说吧。”莱纳德吐槽道，随后带着潘妮离去。 “洗个痛快找~”霍华德还不死心的扯着嗓子叫道。 项南听到这句蹩脚的中文，不禁莞尔。 6【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拉杰，你的选择性缄默症什么时候好的，怎么我都不知道呢？”霍华德一边将外卖递给项南，一边好奇的问道。 “其实之前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今天应该是彻底痊愈了吧。”项南笑了笑道，“但究竟是怎么好的，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猜大概是神迹吧。” 语多必失，他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因此一切都推向玄学。 见他这么说，谢尔顿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霍华德不再纠结，笑着点点头，“那真是恭喜你了。” 随即，他又兴奋地道，“你的病好了也好。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合作泡妞了，正好你来当我的僚机。” 项南笑了笑。 剧中，霍华德虽然十分饥渴，见妞就泡，花样百出。又是变魔术，又是讲外语，又是装哥特，但是成功率却非常低。 纵观全剧，他也只追到了伯纳黛特一人，战绩还不如拉杰、莱纳德出色，怎配让自己做僚机。 …… 就在这时，莱纳德兴奋的从浴室出来，“谢尔顿，跟我走。” “去做什么？”谢尔顿不解的问道。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莱纳德神秘兮兮的道。 谢尔顿见状，顿时有了兴趣，马上站了起来，“是去漫画店买漫画，还是去超市买电池？等等，先别告诉我，让我再好好猜猜。” 项南笑了笑，知道莱纳德是受了潘妮的请托，去找她的前男友要电视机的。 但因为他们没有丝毫威慑力，因此不仅没有拿回电视机，反而被人家扒掉了裤子。 谢尔顿裤子被扒，项南一点不心疼，谁让他那么毒舌。 不过他不忍心见莱纳德吃亏，因此立刻就站了起来。 “等等，莱纳德，你们要去哪儿？”项南开口问道。 “……”莱纳德有些不情愿说。 他希望这是他和潘妮两人的小秘密。 “怎么回事？”霍华德见状，顿时大起疑心，同样开口问道。 莱纳德本不善撒谎，被两人一逼问，只好实话实说。 霍华德一听，知道是讨好美女的好机会，立刻申请要参加。 谢尔顿则是一脸失望。他还以为莱纳德带他出去玩得，没想到却是让他去做搬运工，顿时扁起嘴巴来。 对于霍华德的申请，莱纳德断然拒绝。 他已经将潘妮视作囊中物，绝不容许有人跟自己抢。 霍华德被拒绝，尽管很不情愿，但因为和莱纳德是好朋友，所以还是选择了退让。 “谢尔顿，如果你肯陪我去的话，我就把《绿灯侠》第一版漫画送给你。”他又利诱谢尔顿道。 谢尔顿尽管很不情愿，但在漫画的感召之下，还是很快就答应下来。 莱纳德随即就要带着谢尔顿出发。 “莱纳德，我想提醒你一句，你们这样去是不行的。”项南见状，连忙提醒道。 “为什么？”莱纳德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项南道。 “很简单。一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是书呆子，那人家还会把电视机乖乖还给你们么？”项南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说，再看看彼此的穿着，莱纳德顿时无可反驳。 “依我看，你们最好是换一套西装，假装是潘妮的代表律师。”项南建议道。 在美國，律师是一份令人敬畏的职业，谁都不愿意招惹他们。 莱纳德一听，若有所思。 “可我们不是潘妮的代表律师，这样做不是让我们撒谎么？”谢尔顿则干脆的拒绝道。 他虽然毛病很多，但却不会撒谎，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是他少有的优点之一。 “你可以把它看作是真人扮演游戏，在游戏中你扮演的是一位律师。”项南微微一笑道，他知道谢尔顿最喜欢玩游戏了，就像小孩子一样。 谢尔顿一听，果然有了兴趣。 当下就跟莱纳德换了正装，前去索回电视机。 …… 莱纳德、谢尔顿走后，项南、霍华德回座继续吃饭。 他们吃得是印度菜，实话说，味道真不适应。 正吃着，潘妮已经洗好澡。回家换好衣服后，她再度回到了4a。 “你们和莱纳德、谢尔顿一样，都在同一所大学共事？”她坐在项南身边，笑着向他问道。 “不错，我们都是同事。”霍华德抢着回答道，并主动递上一包果汁，“潘妮，你是从哪里来得呢？” “嗯，我来自奥马哈。”潘妮笑道，随后问项南，“你是来自哪里呢？” 项南还未来得及回答，霍华德又抢着说道，“奥马哈？！我还以为你是从火星来得，因为只有火星的重力，才能塑造你这么挺翘的臀部。” 听他这么夸奖自己，潘妮不禁皱起眉头。 “告诉个秘密给你听，我还是火星漫步者的研发者。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让你在火星上开车。”霍华德又凑到潘妮近前，得意洋洋地道。 潘妮听他这么说，却是翻了个白眼。 项南见霍华德如此急色，话说得如此猥琐，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虽然不是什么恋爱达人，但也知道追求女生，最好点到即止，切记死缠烂打。 一味歪缠，不会令女生感动，只会令女生厌恶。 “潘妮，我注意到你今天刚搬过来，肯定有很多家务要操持。刚好我和霍华德没事，要不要我们帮你？”项南笑着提议道。 潘妮一听，很是感动。 她刚刚才搬过来，家里面乱成一团，行李都还在箱子里，的确需要好好打理。 “这怎么好意思呢。”她犹豫道。 “放心吧，反正我们也没事。”项南笑道，“豪伊，你说对不对？” “当然，我很乐意帮忙。”霍华德见有讨好女生的机会，立刻就应承下来。 “那就谢谢你们了。”潘妮见状也很是高兴，当下带着项南、霍华德来到自己房间。 三人随即开始收拾起来。 …… 其实，霍华德并不擅长家务。他跟母亲住在一起，家务都是由母亲做。 因此现在干活，就显出不足来，经常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反观项南，从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开始，他就自己一个人住，家务也是自己打理，因此扫地、拖地、擦窗户，做得井井有条。 潘妮农场女儿出身，也是自小做农活的，打理家务对她而言小菜一碟。 现在见项南、霍华德两人做事，她心中不免有了比较。 7【聪明体贴富二代】 就在三人忙着整理之际，霍华德忽然发现其中一个纸箱上写着“內衣”字样，这令他顿时眼睛一亮。 “潘妮，这箱子里是你的內衣么？我去帮你挂衣柜里吧。”霍华德抱起箱子来道。 “啊，不用了，还是交给我吧。”潘妮一听，吃了一惊，立刻走过来道。她可不想让霍华德碰她这么私密的衣服。 “没关系，我很喜欢帮忙的。”霍华德坚持道，他很想看看潘妮的內衣有多少花样。 潘妮见他如此不识趣，不禁再度皱起了眉头。 “豪伊，过来跟我一起搬这套沙发。”项南见状，连忙喊道。 “啊，拉杰叫你了。”潘妮马上抢过箱子，随后向霍华德笑道，跟着匆匆走进卧室，将內衣藏了起来。 霍华德无奈，只好帮项南去搬沙发。 “哥们，你到底是什么毛病啊？”项南一边搬沙发，一边压低声音问道，“明知道里面是人家的內衣，你干嘛还要抢着帮人家挂？” “嘿，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里面穿得是什么嘛？”霍华德见项南指责自己，立刻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不想。”项南斩钉截铁地道，“如果她主动给我看的话，那我还有进一步的机会。如果人家没有，就算我看到了，又会有什么用？” 霍华德一愣，被项南问得无言以对。 “哥们，你最近都看什么书了，说得话越来越有道理。”他随后感慨道。 …… 忙了近一个小时，项南、霍华德总算帮潘妮把家里收拾了出来。 看着原本杂乱的新家变得整洁舒适，潘妮的脸上顿时笑出一朵花来，“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不必客气。”霍华德笑道，“我最喜欢帮助像你这样的美女了。” “呵呵，是么。”潘妮讪讪的笑了笑，“不知我该怎么报答你们呢，这样吧，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就在这时，莱纳德、谢尔顿也抬着一台液晶电视走了进来。 “哇，莱纳德，你真帮我把电视机要回来了，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两位了。”潘妮笑着迎上前去道。 能够讨美女欢心，莱纳德也很高兴。 “没什么的，一点小事而已。”他轻描淡写道。 “小事？！”谢尔顿却不太赞同，要知道他们为拿回电视，可是穿越了半个洛杉矶，而且还差一点就挨揍了。 “小事。”莱纳德斜了他一眼，再次肯定地说道。 “噢，小事。”谢尔顿只好附和道。 “过程顺利么，他没为难你们吧？”潘妮又关心的问道。 “嗯……”莱纳德一阵迟疑。 “怎么了，他为难你了？”潘妮见状，关心的问道。 “刚开始他的确不太想给，不过后来我谎称是你的律师，他就乖乖的把电视给我了。”莱纳德解释道。 “哇哦，你可真是聪明。”潘妮惊奇的道，没想到莱纳德看上去一副书呆像，遇事居然还会如此变通，真是人不可貌相。 “谢谢。”得到美女的夸奖，莱纳德开心的笑道。 “假扮律师的主意，不是拉杰出得么？”谢尔顿在一旁拆台道。 莱纳德的笑容顿时僵住，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潘妮则惊讶的看向拉杰。 他这人又帅气、又体贴、又聪明，还真是个好男人。 “主意虽然是我出的，却是莱纳德实施的，功劳还是应该归他。”项南谦虚的笑道。 “嗯。”潘妮见他推让，越发满意的点了点头，“总之，谢谢你们大家，我请大家吃饭。” “耶！”霍华德忍不住欢呼起来。 …… 稍事休息之后，五人随即下楼。 “都坐我的车。”莱纳德将车取出来，主动招呼大家道，“潘妮，你可以坐副驾驶。” 他的座驾是通用的萨博95，售价两万五千美元左右，属于是普通档次的汽车。 “为什么，副驾驶一直是我坐的。”谢尔顿一听，立刻反对道。 “我也开车去吧。这样聚会完后，我和豪伊就直接回家了。”项南提议道，随后将自己的宝马开了过来。 相比莱纳德的萨博，项南的宝马汽车，无疑更上一个档次。 “喔，好车！”潘妮情不自禁的称赞道。 “谢谢，你想试试么？”项南笑着说道。 “真的？！谢谢！”潘妮一听，惊喜的道，立刻就钻进了项南的车里，项南则挪到了副驾驶位。 “……”霍华德、莱纳德见状都傻了。 “该死，看来我也要买辆车了。”霍华德忍不住道，他现在的座驾只是一辆韦士伯小摩托。 “嗨，哥们，等等，我也坐你的车。”他随即也跑过来，钻进了项南的车里，不过只能坐后排座了。 谢尔顿见没人跟自己抢了，顿时开心坐在了副驾驶位。 “……”莱纳德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也只好坐回车里，将车发动了起来。 随后，在潘妮的带领之下，一起朝餐厅驶去。 “哇哦，这车的驾驶手感真好，比我买得车要强多了。”潘妮一边开着，一边满意的道。 她买得二手车，连发动机都有问题，不是这里响，就是那里响。跟项南的宝马相比，简直就是堆垃圾。 “谢谢。”项南笑了笑，“其实，这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 “喔，你爸爸还真是有钱。”潘妮羡慕的道。 这辆宝马汽车少说也要五六万美元。项南的老爸居然送他这么贵重的礼物，显然不是一般的有钱。 “是啊，他拥有新德里最大的妇产医院。”项南点了点头。 “是么？！”潘妮惊讶的道。 医生在美國一向是高收入职业，令人十分羡慕。而项南家居然是开医院的，收入势必更高。 没想到，这个聪明、体贴、温柔的小帅哥，居然还是一个富二代。这令她的兴趣更浓了。 “你的家里那么有钱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起过？”霍华德听说项南家里是开医院的，同样惊讶不已。 “实话说，我不是太喜欢提这些，免得人家以为我在炫耀。”项南笑着解释道。 “你做得很对。”潘妮赞同道。 她之前见过的富二代，个个都喜欢炫耀，没一个像项南这样，低调、内敛、稳重。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8【磨刀不误砍柴工】 五人来到由潘妮推荐的一家牛排店。 “今天是星期六，应该吃中餐的。”谢尔顿见潘妮请他们吃牛排，下车之后就皱起眉头道。 潘妮见他这么说，不禁有些尴尬。 她好心好意请大家吃饭的，没想到有人居然不领情。 “谢尔顿，要友善。”莱纳德连忙提醒道。 “可我并没有说错呀，星期六就是吃中餐。”谢尔顿坚持道，他可不是轻易让步的人。 见他如此挑剔，潘妮越发尴尬。 想不到自己请客，居然能请出不是。 项南见状，也不禁摇了摇头。 “谢尔顿，听潘妮的，她请我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霍华德狗腿的道。 “今天是星期六，就应该吃中餐。”谢尔顿继续坚持道，他可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 潘妮见他如此执拗，正准备要让步，带大家去吃中餐。 就在这时，项南开口说道，“谢尔顿，容我允许引用史波克临死前说得一番话，‘多数人的需求要比少数人更重要。’” 项南一引用《星际迷航》中史波克的经典台词，身为史波克忠实粉丝的谢尔顿立刻屈服。 “那好吧。”他点了点头。 见他终于让步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潘妮则感激的看了项南一眼。 …… 进到餐厅，点完菜后，大家边吃边聊。 莱纳德、霍华德都想与潘妮亲近，都想多了解她，因此频频向她发问。 哪里出生，哪里长大，哪里上学，哪里毕业，哪里工作，家里几口人，都叫什么名……叽里呱啦，问了一大筐的问题。 与之相比，项南和谢尔顿，则是安静的坐一旁。 谢尔顿是不喜欢这些话题，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对话。 项南则是知道，女生最介意男生第一次见面就查户口。 他相亲那么多次，总归有点经验的。 潘妮的确被莱纳德、霍华德盘问得够呛。 她今晚是请大家吃饭，以表示答谢的，不是来自揭老底的。 “拉杰，你的工作是什么？”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 “我是做天体物理学研究的。你看到天上那些星星没有，它们就都归我研究。”项南指着窗外的天上道。 “哇哦，你好厉害。”潘妮一听，敬佩的道。 刚刚莱纳德、霍华德都介绍了自己的工作，但是她连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 而项南的工作一目了然，居然是研究星星，在她看来挺高大上的。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我的天文室，我带你看天上的星星。”项南笑道。 “真的？好啊！”潘妮点头答应道。 “看星星没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能让你在火星上开车。”霍华德见项南居然成功约到潘妮，顿时嫉妒的道。 “不用了。”潘妮看了他一眼，淡然的回绝道。 霍华德被拒，不免有些气馁。 …… “现在才八点钟，时间还很早，要不要去喝一杯？”吃完饭后，霍华德主动邀请道。 “今天是星球六，星期六是洗衣夜。”谢尔顿一听，立刻开口道，随即又疑惑道，“真不知道你们今天是怎么了。” “谢尔顿~”莱纳德一脸的乞求。 他很想跟潘妮在一起，他不想带谢尔顿回家。 “莱纳德，你知道我的，今天是洗衣夜，我们必须要回去。”谢尔顿坚持道。 “谢尔顿，史波克临死之前说……”莱纳德正要向项南学习，引用史波克的名言说服他。 就在这时，霍华德送上一记神助攻，“拜拜莱纳德。” “嗯……”谢尔顿顿时得意地看向莱纳德。 莱纳德苦了一张脸，只得忍痛向潘妮告别，载着谢尔顿离开。 “好了，我们去哪儿？”霍华德摩拳擦掌道。 “其实我想回天文室，再次确认我的发现。”项南开口说道。 “你没搞错吧！今天有美女在，你居然要去工作，你可真是个呆子！”霍华德见项南这么说，忍不住压低声音吐槽道。 只不过他说得再小声，也没瞒过潘妮的耳朵。 见霍华德这么说，潘妮第一个鄙视。 而对项南的做法，则表示非常欣赏。 “我能跟你去天文室么，我想去看看那些星星。”她主动向项南提议道。 霍华德见状，顿时羡慕嫉妒。 “这样的话，那我也去。”他也连忙表态道。 项南无可无不可。 实话说，泡妞，对他而言，真不是第一优先要做的事。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只要让自己变得更优秀，那应该是不愁没女人的。 而且，潘妮，也并不是他最好的选择。 虽然她年轻、漂亮、金发、碧眼，是典型的美國甜心，讨人喜欢，但是她的情史过于丰富。 莱纳德可以接受，但项南接受不了。 而且看完整部剧集之后，莱纳德、潘妮这对官配cp，也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项南下意识地认为潘妮是莱纳德的，而他现在又跟莱纳德是好朋友，因此就不想破坏这层关系。 …… 三人随后乘车来到加州理工学院，进到了天文室。 “哇哦，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进到天文室，潘妮惊讶的道，“可我没有看到望远镜呀，它在哪儿？” 天文室里摆放着多台电脑、仪器，但唯独没有一台望远镜。 “在夏威夷，那的观测角度、气象条件最好。望远镜设在那里，可以获得最好的观测效果。”霍华德抢着解释道，“然后信号通过光纤，就可以实时传送到银幕上。” “嗯。”潘妮眨了眨眼睛，对这些并不太感兴趣。 “跟你说件有趣的事。我前些日子观测到一些光学闪光，可能是由自然物体反射过来。但自然物体通常反射力较弱，所以很可能是外星人造物。”项南又笑着说道。 “哇哦，酷！”潘妮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先坐一下，我先把我的工作做完。”项南又笑道。 “ok，你先忙。”潘妮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来到工作台，开始工作起来。 他想利用远在夏威夷的凯克天文望远镜，拍摄toi700d行星的照片。 因为要注册一颗新星，除了要有坐标之外，还需要有它的照片。然后向国际天文联合会提出申请，在它进行进一步科学验证，确认真的是一颗新星之后，申请者才能够获得认证。 项南现在就是只有坐标，而没有该颗行星的照片，所以现在才要补上这一课。 9【上去喝一杯】 项南要寻找的toi700d行星，是于二零二零年被发现的。 它位于一百光年外的麦哲伦星系剑鱼座，围绕着一颗名为toi700的红矮星旋转。 科学界对它的发现兴奋莫名。 一则它只比地球大两成，二则它位于宜居地带，三则它温度适宜，可能存有液态水。 这三项优势，令它很可能成为宜居星球。 而人类至今发现无数颗星球，宜居星球也不过五十余颗。 每多发现一颗，都是巨大突破，足以登上年度物理学十大突破。 比如二零一六年，英國物理学会主办的《物理世界》，就将比邻星b的发现列入年度十大突破。 因此一旦认证项南是发现者，他必将获得巨大的荣耀。 由于知道toi700d的坐标位置，因此项南很快就锁定了它，并拍下了它的照片。 随后他向国际天文联合会iau发送了电子邮件，并附上了自己的推测。 接下来时间，就等着iau的验证了。 …… 等忙完正事之后，项南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就听到“嗒哒”一声，转头去看时，就见霍华德正为潘妮变魔术。 他为了泡妞专门学过魔术，而且身上总带着小道具，不过被他泡上的却没几个。 如今看潘妮也是一脸尬笑，就知道他这招又没奏效。 “我忙完了。”项南伸了个懒腰道，“潘妮，你想看星星么，请来这边。” “上帝保佑，是的。”潘妮一听，如闻仙音，马上撇下霍华德走了过来。 再跟他待下去，她感觉自己都要疯了。从没见过用这么蹩脚手段，一味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来，请坐。”项南将座位让给了潘妮，随后点开了一段星球视频，“你看，这就是我们头顶的这片天空……” “哇哦，好漂亮。”潘妮惊讶的道。 上面繁星点点，密密麻麻，远比肉眼观测要震撼的多。 “是呀。”项南笑道，“每当看到这些星星，我就想起了印度诗人泰戈尔的一句诗，‘我相信，在群星之中，总有一颗星星，引领我的灵魂，穿过未知的黑暗’。” “喔，好美的诗。”潘妮感慨道。 “的确如此。”项南笑道，“泰戈尔还有一首诗，我觉得也很有意思。 鱼对水说，你看不到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对鱼说，我能感受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噢~”潘妮听到这么感人的情诗，不禁颇为动情，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项南。 “锅说，都牠么快熟了，还这么多废话！”项南随即语气一转道。 潘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戳着项南的胸，“哈哈，你真是讨厌，笑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一旁的霍华德既惊讶又羡慕。 没想到拉杰的选择性缄默症不药而愈之后，居然一下子就变成了泡妞达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 在天文室待了一个小时，三人随后一起乘车离开。 “豪伊，你家离得比较近，我先送你回家吧。”项南边开车边道。 “还是先送潘妮吧，我不着急。”霍华德眼珠一转，连忙摆手道。 他可不放心项南和潘妮独处。 “不，还是先送他吧。”潘妮坚持道。 项南点点头，先将霍华德送回了位于阿塔迪娜的家。 “你们要不要进来坐坐？”霍华德赖在车上，实在不愿意下车。 就在这时，他家二楼的灯亮了起来，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嘶吼道：“谁在外面，是暴徒么？” “那是谁，你爸爸？”潘妮惊讶的问道。 霍华德一脸的尴尬，“差不多是这样。” “到底是谁，我报警了。”那个声音继续嘶吼道。 霍华德无奈，只好下了车，扯着嗓子道，“好了，妈，是我！” “哇哦！”潘妮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霍华德的母亲这么生猛，更没想到他都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跟母亲住在一起。 “拜拜，豪伊。”项南不想让朋友难堪，马上发动了汽车，载着潘妮离开。 …… 来到潘妮家楼下。 “要不要上来喝一杯？”潘妮笑着邀请道。 项南犹豫了片刻。 他能猜到上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原则上他不想对不起莱纳德。 不过，他长这么大都没恋爱过，相亲都失败了几十次。 如今有这么一位金发碧眼、笑容甜美、身材惹火的金发美妞，主动邀请他回家。 项南真的没办法拒绝。 很快，他的浴望就战胜了理智，“好啊。” 随后，他就随潘妮回到家中。 跟着喝酒、接吻、拥抱…… 这种经历项南还是第一次，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那么的迷幻，那么的不真实。 直到他早起醒来之后，见到身旁躺着的潘妮，项南才真正恢复清醒。 “三十二年的单身……”他心中无限感慨道。 再睡也睡不着了，项南看了看手表，随后悄悄的起床，来到厨房做早餐。 拉杰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自称是棕色版的玛莎·斯图尔特（美國的家政女王），拥有不俗的厨艺。 项南在成为他之后，同样继承了他的厨艺。 三下五除二，他就烹饪了一顿丰富的早餐。 潘妮闻到香味，从梦中醒过来，随后她穿上睡袍，从卧室走了出来。 “早上好，美女！早餐已经做好了，你去洗个脸、刷个牙，就可以吃饭了。”项南笑着说道。 “哇哦，你的厨艺比我还好。”见他又是煎蛋，又是吐司，又是香肠，潘妮忍不住道。 “谢谢夸奖。”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 洗漱完毕之后，两人一起吃早餐。 “嗯，味道还真不错。”潘妮边吃边称赞道。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对了，潘妮，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想去买些新衣服，你能不能帮我参考下？” “好啊。”潘妮一听要逛街，立刻就答应下来。 吃完早餐之后，两人又腻歪一阵，随后乘车来到位于市中心的梅西百货。 来到二楼的服装区，两人开始一家一家的逛了起来。 潘妮的审美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她站在女生的角度，知道女生欣赏什么样的打扮，因此着实帮项南选了好几身帅气的服装。 10【好朋友有福同享】 “潘妮，真是太感谢了。没有你的帮助，我都不可能买到这么合适的衣服。”项南笑着向潘妮致谢道，随后又递出一个手袋，“这是一点小礼物，请你收下。” 潘妮一阵惊讶。 她交往过这么多男朋友，但主动送她礼物的，还真不多。 她开心的接了过来，打开手袋一看，就见里面是一双prada的新款女鞋。 “哇哦！”潘妮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这样一双女鞋，价值至少也要一千美元。 项南居然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让她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哈尼，你不用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没关系的，只要你喜欢就可以。”项南笑着说道。 潘妮怎么说都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不要说是区区一双鞋子，就算是整个梅西百货，只要他能买得起，都愿意买下送给她。 “谢谢你，哈尼，你对我真好。”潘妮主动送上一记香吻道，“现在我们去吃饭，然后回家，我要好好的奖励你。” 项南立刻心领神会，顿时笑着点了点头。 …… 吃完午餐之后，两人再度回到潘妮家中。 一天的亲热缠绵。 直到第二天，工作日，两人才被迫分开。 驱车来到加州理工学院，刚刚在办公室坐定，霍华德就敲门走了进来。 “拉杰，你昨天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整天。”他激动地质问道。 “对不起，哥们儿，昨天我跟潘妮在一起。”项南双手一摊道。 虽然他不想炫耀，但实情就是如此。 “什么？！”霍华德一听，顿时瞪大眼睛，“你跟潘妮在一起，待了整整一天？！” “确切地说，是一天两夜，从星期六的晚上到今天早晨！”项南笑着点点头。 想到这一天两夜的抵死缠绵，他的嘴角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嘶……”霍华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真没想到拉杰居然会有这种艷遇。 潘妮，金发碧眼、身材浮凸、笑容甜美，堪称尤物。 他前天第一次见，就已经一见倾心，却不想被拉杰捷足先登。 “你这个幸运的魂淡。”霍华德忍不住感慨道，“我那晚真不该下车。” “好了，别难过。”项南见状，笑着安慰他道，“等我跟潘妮关系稳定之后，我会请她为你介绍女友的。” “谢~谢~”霍华德一听，顿时阴转晴，一把抱住项南，激动地叫道。 “现在跟我说说，滋味究竟如何？”他又低声问道。 项南一把将他推开，“豪伊，如果你真的想找女朋友，就不要表现的如此急色，如此猥琐。” “好的，你是老板，一切听你的。”霍华德有求于人，自然百依百顺。 …… 霍华德走后，项南开始工作。 拉杰的正式职务，是加州理工学院物理系助理研究教授，目前负责的项目是研究凯伯带的行星。 凯伯带是太阳系在海王星轨道之外黄道面附近、天体密集的中空圆盘状区域。 那里有着数以十万计的微小星球，曾经位列九大行星之一的冥王星就位于其中。 研究凯伯带，有助于人们了解太阳系的起源与演化，从而对身处的宇宙加深认识。 剧集中，拉杰之所以被《人物》选为“全球三十岁以下最值得关注的三十人”，就是因为他在凯伯带发现一颗行星2008-nqsub-17。 项南在穿越来之前，就查阅了相关论文。 原本他是看不懂的，看完之后脑子一团浆糊。 不过在接收了拉杰的智商、天文学知识，以及超人的记忆力之后，那些论文他就很快弄懂了。 当下，他就开始写起了《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论文。 这篇论文是由知名学者威腾斯·克里斯蒂安、克利沃夫·亚历山大五世，于二零一零年共同合作发表的论文。 它提出了一种新的算法，来消除已知tno群体中的倾斜度和距离选择效应，从而得出“真实”ekb的预期参数。 这对研究凯伯带大有益处，因此论文在创作完成后，很快就被顶级期刊《天文学和天体物理学》发表，并被牛津大学出版社、oa图书馆、科研之门等收录。 项南如果能抢先发表这篇论文，那对提升他在业内的地位、人气无疑将大有帮助。 …… 一上午的时间，项南都在忙着写论文。 尽管他已经知道论文的要点，但是想写一篇论文也不是易事。 他还需要搜集资料、验证数据、绘制模型……总而言之，这是一项非常细致的工作，没有一两周时间都完不成。 中午时分，霍华德邀他到食堂吃饭。 在那里，他和莱纳德、谢尔顿取得汇合。 一见到他，莱纳德的表情就有些僵硬。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他向拉杰质问道。 “我对你做什么了？”项南有些莫名其妙。 “潘妮是我先看中的，你为什么把她抢走？”莱纳德生气地问道。 “拜托，她是人又不是物，我怎么可能把她抢走。你这可有点物化女性。”项南笑道。 莱纳德气势为之一阻，声音立刻就小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总而言之，你心里明白的。” “我明白，不过这真的不能怪我，是她主动邀请我到她家喝酒的。”项南双手一摊道，“换做你是我，你会拒绝么？” 霍华德一听，登时羡慕的两眼放光。 莱纳德则讷讷不语。 换做是他，他也的确拒绝不了。 “好了，别难过，中國有句俗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项南笑着劝道，“这世上漂亮女人多得是，你又何必只爱她一个。” “你现在有潘妮了，你当然说得轻巧。”莱纳德酸道。 漂亮女人的确多得是，他又何曾追到过一个。 “放心好了，咱们都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我跟潘妮的关系稳定之后，我会请她帮忙介绍朋友给你认识的。”项南笑道。 “耶！”莱纳德顿时不再抱怨，开心的欢呼起来。 “拉杰，也不要忘了我呀。”霍华德生怕自己落下，立刻提醒道。 “我真替你们感到悲哀。”一旁的谢尔顿见他们只顾谈女人，撇撇嘴鄙夷的道。 11【幸福生活】 下午时候，项南继续忙自己的论文。 临下班之前，他打电话给潘妮，“哈尼，今天工作的如何？” “还是一样的无聊。”潘妮百无聊赖道。 “没关系，今晚我们好好轻松下，晚上你想吃点什么？”项南笑着问道，“我去超市买材料，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我们前天吃得牛排，昨天吃得是披萨，今天晚上我想吃炒饭、煎饺、左宗棠鸡。”潘妮想了一下道，“能办到么？” “ok，没有问题。”项南点了点头，“下班后你来我家。” 下班之后，他拒绝了霍华德的邀请，“今晚我不去吃泰餐了。” “怎么，佳人有约？”霍华德好奇地问道。 “不错，我要亲自下厨为潘妮做饭。”项南笑道。 “哥们儿，你现在就得‘妻管严’了么？”霍华德摇头道。 “这叫情趣。”项南白了他一眼，“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买材料了。” “噢，拉杰，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霍华德无奈道。 …… 项南随后来到好事多超市，买下需要的食材、调料，以及两瓶红酒、一打啤酒、两根香薰蜡烛。 回家之后，刚好遇到清洁工玛利亚正在帮他打扫卫生。 见项南回来，她也只是看他一眼，却并未跟他打招呼，仍旧在做自己的事。 “嗨，玛利亚~”项南向她笑了笑，把她给吓了一跳。 在此之前，项南在她面前，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好像一个小哑巴一样。 而今突然说话，让她难免震惊。 “……”玛利亚上上下下，惊讶的打量着项南，“上帝保佑，你会说话。” “当然。”项南点了点头，“你请坐，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玛利亚疑惑的坐了下来，心情忐忑的看着项南。 “是这样的，我的父母断了我的信用卡，从今往后我就得自食其力，所以没有钱再雇佣你了。”项南开口说道。 玛利亚作为家政工人，一周帮他打扫一次卫生，并负责帮他采买食物，佣金为每个月一千美元。 这个价格并算不上贵，但对拉杰来说却很奢侈。 因为他担任加州理工学院的助理研究教授，年薪才八万五千美元，刨去税赋之后到手的也就六万美元而已，合计每月薪水才五千。 而他的消费却非常高，除了房租、医保、水电、食物、衣物、网费、油费、话费等日常开支外，他还购买漫画、游戏、上烹饪班、参加漫展…… 甚至，他理发都去比佛利山，一次就花费两百美元。 也多亏这些年，他有父母的资助，否则根本过不起这样奢侈的生活。 而因为长期受父母的资助，也导致他始终无法自立，而且还必须受父母控制。 他也由此被前女友们吐槽，说他是妈宝、被父母宠坏的小孩。 因此项南决定改变这一切，就从改变自己的奢侈生活开始。 …… 玛利亚听项南这么说，顿时愣住了。 实话说，为项南服务，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项南的性格很温柔不挑剔，即使自己的工作没做好，他也从来没指责过自己。 而且，他虽然是位博士，但却有点傻乎乎。 自己每次帮他买菜都报假账，一个月能多赚六七百美元，但是他从来都未看出来。 像这样的雇主，真是天下难找。 可惜，现在却出了这种事。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打击很大，但请你相信我，我对此也的确是无能为力。”项南又遗憾的道。 玛利亚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好吧，那把我的工钱结清，我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嗯。”项南点了点头，随后跟玛利亚结清工钱。 “好吧，再见。”拿到钱之后，玛利亚告辞离开。 “等下，留下钥匙。”项南见状，立刻提醒道。 玛利亚一怔，悻悻的从手袋里取出钥匙，交给了项南。 她原本还想着留下钥匙，趁项南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溜进来偷点东西。 以他傻乎乎的性格，未必就能发现得了。 如今，一切都落空了。 …… 玛利亚走后，项南开始做饭，同时考虑搬家的问题。 他租得房子价格也是很贵的，甚至比莱纳德、谢尔顿租的两室一厅，价格还要贵。 他准备换一间价格更低的单人房，这样的话，每月的支出就能省一大截儿。 正当他做最后一道菜煎饺时，房门被敲响。 项南将火关小，随后走过去将门打开，就见潘妮俏生生站在门外。 “嗨，欢迎！”他笑着招呼道。 “这就是你住得地方，嗯~”潘妮迈步走了进来，好奇地打量着屋子。 这房间的确充满异域风情，令人感到蛮新奇的。 “是呀，随便参观。”项南笑道，“我还有一道菜，马上就能做好。” “好的。”潘妮点点头，好奇的四处转了起来，“哇哦，你的化妆品比我的还要多，还要高级。” “你随意取用好了。”项南笑道。 “真的？谢谢。”潘妮一听，开心的道。随后将一瓶粉底液、一瓶bb霜、一袋保湿面膜收了起来。 项南则抓紧时间做好了菜，并且在餐桌上摆上红酒、蜡烛，以及餐巾纸叠得纸鹤。 同时，他还取出ipod，播放起了凯利·金的名曲《songbird》。 “哈尼，晚餐准备好了。”项南随即招呼道。 “哇哦，为什么要这么隆重？”见到他做了这么多准备，潘妮感到十分惊奇道。 “因为我想给你最好的。”项南笑道，随后主动拉开椅子，“请坐。” “谢谢。”潘妮高兴地坐了下来。 她跟那么多男生约会过，还是第一次被人宠得像公主一样。 “哇哦，你的手还真巧。”见到项南叠得纸鹤，潘妮忍不住称赞道，随后又尝了他做的菜，“喔，比专业厨师做得还好，有什么窍门么？” “爱，爱就是窍门。”项南笑道，“来，干杯~” “干杯~”潘妮也笑着举起酒杯。 享受完晚餐之后，项南又用dvd播放起了桑德拉·布洛克、基努·里维斯主演的爱情电影《触不到的恋人》。 男女主人公缠绵悱恻的恋情，让潘妮看得颇为动情。 情到浓时，天雷地火，又是一夜缠绵。 12【淮南为橘淮北为枳】 早晨，潘妮还在熟睡之际，项南已经起身做早餐。 随后，他将精心烹制的早餐，放在小餐桌上，搬到了潘妮的近前。 “噢，哈尼，你实在是太好了，我感觉我都离不开你了。”潘妮见状，大为感动，忍不住道。 项南笑了笑。 其实，他只是做了中土男生都会做得事。 试问哪位中土男生不懂点厨艺，不把自己的女朋友宠成小公主。 即使如此，还总被骂是钢铁直男，不温柔、不体贴，不懂女孩子的心。 却没想到，把这些招数搬到美國来，效果却是这么的好。 项南只是稍微体贴温柔了些，只是送了件千元的礼物而已，潘妮就已经感动成这样了。 上次他相亲，前前后后送了对象近万元的礼物，连手都没有摸到一下。 让他真不免有些感慨。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除工作之外，大部分时间都跟潘妮腻在一起。 潘妮热情奔放、经验丰富，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从她那里学到很多东西。 而他这种见色忘义的行为，也受到了霍华德、莱纳德、谢尔顿三人的一致挞伐。 因为缺少了他之后，他们三人有很多事都不能做了。 比如克林贡拼字、龙与地下城跑团、周三的光晕之夜、卡亚战神游戏等。 “哥们儿，你不能总围着女生转，我们也很需要你！”霍华德向项南抱怨道。 “是呀，因为周三没有玩成《光晕》，你知道我受了谢尔顿多少唠叨！”莱纳德也痛不欲生道。 “如果周末的彩弹射击你再不参加，我认为你要受军事法庭审判。”谢尔顿也威胁道。 之前拉杰是四人中的边缘人物，按谢尔顿的说法，“库萨帕里是一个奋力想要融入我们的生活，但是以失败而告终的可爱的老外。” 这也是为何一起吃饭的时候，其他三人都有座位，而拉杰只能坐在地上的原因。 可如今失去拉杰，他们三人才晓得他有多重要。 “对不起，大家。”项南双手一摊道，“其实我不是为我自己，我也是为你们大家好。” “什么意思？”莱纳德、霍华德都疑惑地问道。 “我必须要和潘妮把关系拉近，才好托她帮你们介绍对象。”项南解释道。 “有进展了么？”霍华德一听，急切的问道。 “马上就要有了。”项南笑道，“我准备在我生日的时候，举办一场生日派对。到时候，她带她的朋友来，我也邀请你们来，这样不就成了么。” 拉杰的生日是十月六日，距离现在还有一周时间。 “好主意。”听他这么一说，霍华德、莱纳德都非常兴奋，不再追究拉杰见色忘义之事。 …… 晚上回家之后，项南就将举办生日派对的事跟潘妮讲了一遍。 “十月六号是你的生日么，好啊，我一定帮你好好庆祝。”潘妮一口答应道，她本人是很喜欢热闹的。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另外，我希望你能约上几位女性朋友。” “嗯？！”听他这么说，潘妮狐疑的看了过来。 “不要误会。”项南摆摆手笑道，“我希望把她们介绍给莱纳德、霍华德认识。” “莱纳德人倒是不错，我可以介绍姐妹给他认识。”潘妮一听，点了点头，“不过霍华德实在太猥琐了，而且还跟他的母亲住在一起。我要是把朋友介绍给他，朋友一定会跟我绝交的。” “其实，你误会霍华德了。他虽然表现的很猥琐，但骨子里，他是一个很温柔、很孝顺、很痴情的人。”项南解释道。 “以他的收入，他完全可以在外面租房。但因为他怕母亲难过、孤单，因此这些年始终没搬。他之所以打扮的那么幼稚，也是因为他的母亲喜欢他那么穿。” “而且，他之所以表现那么急色，以至于让人觉得有些猥琐，主要是因为他急于表现，以至于过火。” “我会好好劝劝他，让他收敛一下的。请你帮帮他好不好，就当是看我的面子。” 听他这么说，潘妮点了点头，“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劝霍华德，让他真的要收敛一点，我可不希望他吓到我朋友。” “ok，谢谢，算我欠你的。”项南见她答应了，顿时开心的笑道。 …… 转过天来是周末，项南不需要上班，因此他便叫上霍华德，陪他一起去看房子。 他通过中介找了几处房子，价格都比较便宜，而且距学校也很近，但究竟合不合适，还要亲自看了才知道。 “拉杰，好好地，你干嘛要搬家？”霍华德不解的问道。 “我的房租太贵了。我前两天仔细的查过，原来我的房租，每月居然要四千五百美元。你能想象么，我的工资要全被它吞了。”项南解释道。 “那有什么关系，我相信你爸爸会帮你支付的。”霍华德撇撇嘴笑道，他可是知道拉杰的老爸是开医院的，很有钱。 “拜托，我不能总依赖父母。”项南摆摆手道。 “那又怎么样，我不是也和妈妈住么。”霍华德无所谓的道。 “豪伊，我知道你很爱你的母亲，但你真的应该搬出来了。”项南劝道，“没有哪个女生会喜欢一个跟妈妈住在一起的人。” 霍华德听他这么说，表情顿时不自然起来。 “另外，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潘妮已经在我的生日派对上，介绍她的好姐妹给你认识。”项南继续说道。 “真的？！”霍华德再度兴奋起来。 “当然。”项南点了点头，“不过，她让我劝你一定要收敛，不要再表现的那么心急，那么过火，免得吓到她的朋友。” “哥们儿，你看看我，如果我不表现的主动一点，我哪还有认识女孩子。”霍华德听他这么说，忍不住苦笑道。 “唉，豪伊，你虽然会说中國话，但是你却没有抓到它的精髓。”项南摇摇头道，“中國有句古话，叫做‘欲速则不达’。你越急着达成目标，就越可能适得其反。你已经失败那么多次了，就不能总结一下经验么？” 听他这么说，霍华德陷入了沉默。 13【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霍华德终于开口请教道。 “第一改掉你的装束和发型。”项南提议道。 霍华德喜欢穿紧身裤、高领毛衣，还有一头披头士发型。 这样的装扮，在六零年代或许流行，但现在来看真的太落伍了。 尤其紧身裤，在美國人看来，可是相当不男人的。 “你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已经是一名成年人了，那就应该打扮的成熟些，不要再去童装部选衣服。”项南解释道。 霍华德现在还是在童装部买衣服，虽然买得已经是最大号，但依旧不能改变这是童装的事实。 “但这些衣服是我妈妈给我买的。”霍华德有些抗拒道。 “哥们儿，你还必须要从家里搬出来。”项南听他这么说，立刻又建议他道，“你都已经成年了，再跟妈妈住一起，会让人看不起的。” “而且，你想想，如果生日那天你和女生聊得很开心，你们打算更进一步互相了解时，你带她回你家，见到你的妈妈，你认为人家留下来的概率还有多大？” 霍华德的妈妈是重度肥胖，躺在浴缸中就像一头海牛。她搭公交车时，乘客都绕着走。 再加上她那破锣似的嗓子，令她的惊悚程度突破天际。拉杰宁愿看恐怖片《千尸屋》，都不愿把她从浴缸里弄出来。 “嘿，你说得可是我妈妈。”见项南这么说自己老妈，霍华德顿时有些介意道，“不过你说得倒也没错。” 他的妈妈又凶又恶几乎是万人嫌，连花钱雇得保姆都不愿服侍她，怎么能奢望那些漂亮女生接纳她。 “可你说我能怎么办呢，我爸爸离家出走了，妈妈只剩下我一个。如果我再离开她，她一定会很难过的。”霍华德无奈道，说到最后，他都已经更咽了。 “我知道你很为难。”项南给他递过一张纸巾道，“我的建议有三个。” “三个？！”霍华德一边擦泪，一边惊讶的看向项南。 这件事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个死局。 他舍不得离开妈妈，他又极度渴望爱情，他的妈妈会把女孩儿吓跑，女孩儿也不会接纳他的妈妈。 所以，就把他夹在了中间，左右为难。却不想项南居然有三个办法破解。 “第一就是狠下心来搬出去。”项南随即说道，“第二就是你耐心等待，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你或许能碰到一位愿意接纳你母亲的女孩儿。” “……”听项南这么说，霍华德顿时扁扁嘴。这两个建议都太没建设性了。 “第三就是你想办法发点财。只要有了钱，你的妈妈也就不是阻碍了。”项南又建议道。 只要有足够的钱，霍华德就可以高价请女佣服侍老妈。一批不行就再换一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只要有足够的钱，霍华德就可以轻松地泡到妞儿。就像《花花公仔》的创始人休·海夫纳，一把年纪，满脸褶子，照旧有那么多美女环伴左右。 “拉杰，你知道我只是个工程师而已，我能发什么财。”霍华德双手一摊道。 他的正式职务是nasa外借给加州理工学院的工程师，赚得只是一份死工资而已，收入算不上丰厚。就连他现在骑得小摩托，都还是贷款买的。 “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项南微微一笑道。 “什么想法？”霍华德见项南真有主意，立刻问道。 …… “你听说过超流体真空论吧？”项南微微一笑道。 超流体真空论，是假设时空是某种形式的超流体。超流体是一种物质状态，完全缺乏黏性，正由于没有摩擦力，它可以永无止境地流动而不会失去能量。 “当然，不要忘了，我可是麻省理工学院的硕士。”霍华德立刻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有博士的头衔，但论学识，他其实并不弱于莱纳德、拉杰什。 “如果我们可以模拟超流体漩涡，那我们就能创建一个量子漩涡。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建一个导向系统，利用这一漩涡做陀螺仪。 因为它是量子形态，所以就能无限持续。我们可以把它申请专利，到时候一定可以发大财。”项南解释道。 霍华德听罢，不禁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你的想法是不错，但超流体真空论，就像弦理论一样，只是一项未经证实的理论。它的物理学模型都未达到完美，我们怎么能模拟得出来？” 项南的想法，在他看来，有些不切实际。 就像用殭屍做工人，它们不知疲倦，不用休息，不用吃饭、不领薪水，可以二十四小时工作，对工厂主来说真是最好的工人。 但这终究是一种空想，根本无法实现的。 “超流体真空论的物理学模型没有达到完美，是因为大家都没考虑它的表面张力。”项南微微一笑道。 霍华德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如果把三维空间想象为一个n维空间的超流体气泡的表面，而球性多维超流体和时空具有同样的负能量密度……”他自己也开始呢喃道，“有点意思。” “我们可以完善这个理论，然后就能够去模拟它，再然后我们就发财了。”项南笑道。 “耶！”霍华德激动地叫道，“这个好消息，一定要告诉谢尔顿和莱纳德。” “你个笨蛋！”项南一听，立刻骂道。 “什么？！”霍华德被骂得一愣。 “你知道谢尔顿是个多喜欢出风头的人，如果这件事有他参与的话，他一定会把功劳全部据为己有。到时候，你和我就什么都没有了。”项南疾言厉色的道。 谢尔顿虽然不重视金钱，可以随手借几千美元给潘妮，也可以把专利费让给霍华德，但他是一个极度重视荣誉的人，他从不分给合作伙伴一点光。 莱纳德、霍华德、拉杰什，陪他去北极待了三个月。 他自认为在弦理论领域取得极大成就，笃定自己能得诺贝尔奖，但他的感言都不会提及莱纳德三人，只会在传记注脚里提上一笔。 而他和莱纳德、霍华德三人合作研发导向系统时，也自封为负责人。并在军方拿走一切科研成果后，还私下跟他们合作，根据这一导向系统开发通讯系统，完全撇弃了莱纳德、霍华德。 因此在项南看来，谢尔顿完全不值得信任，更不能跟他合作。 14【两害相权取其轻】 听项南这么说，霍华德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谢尔顿的确是自高自大，总把自己摆在第一位。 只要是有人超过他，无论是朋友，还是竞争对手，他都会变得很不高兴。 之前莱纳德跟他在合作超固体研究时，谢尔顿就坚持在论文上署名第一作者。 霍华德都能想象，一旦谢尔顿加入这个项目，他一定会抢着当负责人，并理直气壮地把其他人视为下属。 到时候，就算出了成果，他也一定会抢功。其他人白辛苦一场，最后却是一无所有。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跟谢尔顿合作。”霍华德用力的点了点头，“那莱纳德呢，要不要他加入？” “暂时不要。你还没看出来么，莱纳德就是谢尔顿的奴隶。只要莱纳德一加入，谢尔顿肯定会知道。”项南摆摆手道。 “莱纳德没有你说得那么惨吧。”霍华德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道。 “怎么没有？莱纳德负责帮谢尔顿开车、取饭、送医、购物，要照顾他的一切生活。这就是奴隶们干的事。 而谢尔顿则控制着莱纳德的生活、娱乐、工作、爱情，甚至连排便时间都管。实话说，这比奴隶主管得还要宽。”项南帮他分析道。 霍华德眨了眨眼睛，觉得他说得的确有道理。 谢尔顿的确把莱纳德管得很严，甚至连他们两人都受到影响。 比如因为谢尔顿怕晒，他们夏天不能在室外玩；因为谢尔顿霸道，他们不能坐他的专座；因为谢尔顿喝冷饮太快，导致头疼，他们很多次电影看到一半，就被迫要跟他一起离开…… 更别提谢尔顿还帮他们定制了食谱，每周都严格按照食谱来进食，一点花样都不能变。 如此说来，莱纳德的确不能加入。 他受谢尔顿的影响更大，他加入跟谢尔顿加入，根本就没什么区别。 “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办到么，你只是天体物理学家，我也只是一名工程师。”霍华德又担心的道。 “先试试吧，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项南点点头道。 他承认他们两人不能包打天下，研发过程中肯定会遭遇不少难题。 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他不想事情都没做，就先打退堂鼓。 况且，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宁愿研发的步伐慢一点，也不希望谢尔顿进来瞎搅和，最后害得大家都百忙一场。 “ok！”霍华德也点了点头。 …… 随后，项南、霍华德与房地产中介汇合，看了几处房子。 最终，他选择在约克道6175号公寓租赁一个一室一厅的单人房间。 这里距离加州理工学院约十公里，开车的话，只需要二十分钟就可以赶到。交通非常便利。 而且，它的周围有便利店、加油站、快餐厅、博物馆、公园等等，配套设施也十分完善。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治安环境比较好，而且公寓还有门禁系统，可以保障住户的人身财产安全。 因此项南综合比较之后，决定选它作为自己的新家。 它的租金也相对较便宜，一室一厅只需要一千五百美元，这可比之前租得房子便宜多了。 项南随后签了合同，交了房租和押金。美國这边租房是押一付一。 等选好房子之后，转过天来，项南就开始搬家。 莱纳德、霍华德都被他抓了壮丁。 “我要陪妈妈上水中有氧运动班，实在帮不了你。”霍华德婉拒道。 “我的电脑出问题了，我需要重装系统。”莱纳德也拒绝道。 两人都不喜欢运动，更别提搬家这么累的事了。 “谁要是帮我搬家，我就把限量版的绿灯侠的能量灯、斯坦·李签名的绿巨人手套送给他。”项南微微一笑道。 “我这么一想，我好像是记错妈妈上课的时间了，她应该是明天才要去的。”霍华德立刻改口道。 “我也觉得不必急着重装系统。”莱纳德也立刻改口道。 “你们俩真损友。”项南翻了个白眼道。 三人两辆车搬了一天，总算是搬得差不多了。 而一些大的行李，比如冰箱、烤炉、空调等，则由搬家公司负责清运。 全部搞定之后，项南同原房东办理了退房手续，拿回了自己的押金。 搬家一事算是告一段落。 …… “之前的房子住得好好地，为什么突然间要换呢？这间房子，可不如你原来那间。”潘妮好奇的问道。 “之前那间房每月房租要四千五百美元，虽然有老爸帮我付卡账，但我觉得男人不应该总依赖父母。”项南解释道。 听他这么说，潘妮点点头，认为很有道理。 她孤身一人从奥马哈来到好莱坞，也没有获得家人的资金支持，但她还是靠着自己坚持下来。 “哈尼，你这么说，让我觉得你好有男子气概。”潘妮笑道。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 星期一，回到学校，项南完成了《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这篇论文。 这篇论文，他上周就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今天只剩下一些校验工作。 在校验无误之后，他便将论文发送到了预印本服务器。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投稿出版论文，单是同行期刊评议就需要几个月。而在预印本服务器发表论文，则只需要经过一两天的筛查。 同一项研究成果，谁先发表，就是谁的。因此在科研领域，时间比金钱还重要。 一方面，预印本服务器是开放获取的性质，可以让更多读者读到这篇论文，从而带来更多的人气和名誉。 项南写这篇论文的目的就是扬名，自然看得人是越多越好。 忙完这篇论文之后，项南开始跟霍华德研究《n维超流体表面张力模型》。 一旦研究成功，他就可以和霍华德一起搭建超流体涡旋模型，并由此制造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信系统。 这两项新发明一旦研发成功，他和霍华德就可以受用不尽，终身都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因此他们两人对此都很认真。从下午就开始进行演算，一直忙到下班都没有停止。 15【爱科研不爱美人】 下班时间到。 莱纳德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随后探进半个身子来道，“嗨，你们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项南吓了一跳，连忙将演算的草稿放好，同时向霍华德使了个眼色。 霍华德明白过来，也连忙将草稿收好。 “你们在搞什么鬼？”莱纳德见状疑惑道。 “没什么，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小研究而已。”项南咧着嘴笑了笑道，“你是要做什么？” “噢，下班了，想约你们一起去吃饭。”莱纳德笑道。 “不好意思，我们可能没有时间。”项南摆摆手婉拒道。 他和霍华德的演算正在关键时刻，时间耽误不得，因此他们打算买个汉堡将就下，然后继续工作。 “你们没什么吧？”莱纳德皱起眉头，心中疑虑更深了。 “没什么，就是工作嘛。”霍华德笑了笑。 “那好吧。”莱纳德退了出去。 项南则跟霍华德继续工作。 到七点左右，项南的手机响了起来。 “哈尼，你在哪儿呢？”电话是潘妮打来的。 “我还在工作，有项研究正在关键时刻。”项南解释道。 “这样呀，那我自己找节目好了。”潘妮有些遗憾的道。 “嗯，不好意思。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会提前打电话告诉你的。”项南也抱歉的道。 “好吧，就这样吧，再见。”潘妮随后挂了电话。 “哥们儿，我真是佩服你。有妞儿都不陪，居然在这忙工作。”霍华德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调侃道。 “豪伊，一旦我们这发明研发成功，不要说潘妮这样的小美女，就算是维密天使也要倒追我们。”项南撇撇嘴道。 “有道理。”霍华德一听，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舔了一下嘴唇，十分猥琐的道，“真不知维密天使是什么滋味。” “先别瞎想了，赶紧工作要紧。”项南被他恶心的够呛，连忙提醒道。 …… 一直忙到深夜，两人才离开学校，各自回家。 而他们的演算并没有完成。 这让项南知道了他和谢尔顿的差距。 谢尔顿在受了莱纳德的启发之后，只用了不到一晚的时间，就完成了全部的演算，并且把论文都给写完了。 而他和霍华德忙了近十二小时，至今也只是演算到一半而已。 想要完成全部演算，即使顺利，也要至少三天时间。 相比谢尔顿，真的差出很远。 不过即使如此，项南依然不打算向他求助。 回到家中，项南稍事洗漱之后，倒头便睡。 今天他搞了一天研究，用脑过度，困得厉害，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忽然，项南就被重重的敲门声惊醒。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随后爬下床，从床下抽出一根棒球棍。 美國的治安环境并不是太好，抢劫、偷盗、勒索、敲诈非常常见。 剧中，谢尔顿、莱纳德就曾多次遭遇盗窃。 项南随后拎着棒球棍来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却见潘妮正站在门外。衣衫凌乱，醉眼惺忪。 项南连忙开门，顿时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以及醉酒后呕吐的酸腐味道，令人闻之欲呕。 “我的天，你这是喝了多少。”他一边屏住呼吸，一边将她搀了进来。 “没关系，我没醉。”潘妮傻乐道，“再拿酒来，我们再喝。” 见她醉成这个样子，项南不禁皱了皱眉。 实话说，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律的女生。 尽管如此，项南还是忍着酒臭，帮潘妮换下脏衣服，然后帮她放水洗澡，温热牛奶帮她排毒。 忙完一切之后，送她上床休息。自己则裹着被子，在沙发上蜷了一宿。 …… 第二天，潘妮醒来，见到自己躺在项南家里，顿时有些疑惑。 昨天晚上她约朋友去唱k，一边唱k一边喝酒，到最后她整个人都喝蒙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 她搔搔头，爬下了床，来到客厅，就见餐桌上摆放着早餐，香肠、煎蛋、吐司。 旁边还放着水杯和药瓶，药瓶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潘妮将纸拿起来一看，就见上面写着，“哈尼，我先去工作了，看你睡得很熟，不忍心叫醒你。 早餐就在桌子上，有可能会有点凉，记住放微波炉里热一下。不要吃冷的，对胃不好。 瓶里放得是保肝药，一次吃两粒就可以了。记住，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 落款是心疼你的拉杰，旁边还画了一颗心。 “噢~”见到这张情意满满地纸条，潘妮的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她交往过那么多男朋友，从没遇到过像项南这么温柔、体贴的。 真是令她感动。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项南和霍华德都铆足了劲做演算。 但是有几项数据，他们两人就是演算不出来，让他们颇为头疼。 “没办法了，我看只能向谢尔顿求助了。”霍华德演算了半天，铅笔都削了十几次，但依旧演算不出来，忍不住发起牢骚道。 “别急，就算要向人求助，也不一定非找谢尔顿。”项南摆摆手道。 他承认自己不如谢尔顿聪明，但他也相信谢尔顿不会是加州理工学院最聪明的人。 在剧中，就有多人智商不逊于他，甚至比他还高。 比如那位十五岁的北朝神童、莱斯利·温蔻、巴瑞·柯瑞普克、艾米·菲拉福勒，以及那位苏聯看门大爷。 “那你有什么人选？”霍华德好奇地问道。 项南盘算了一下，先把北朝神童、艾米·菲拉福勒和巴瑞·柯瑞普克三人排除。 北朝神童还没现身，而且他的性格相比谢尔顿，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样令人难以忍受。 艾米·菲拉福勒同样也未现身，而且她毕竟是神经学博士，跟物理学终究有些隔阂。 巴瑞·柯瑞普克则是一个阴险自私的小人。剧中，莱纳德、霍华德跟他合作通讯系统，结果被他抢走了所有研究成果。 前鉴如此，项南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因此剩下的也就两个人选，一个是苏聯看门大爷，一个是莱斯利·温蔻。 两者比较，项南更倾向与莱斯利·温蔻合作。 16【先小人后君子】 项南倾向于与莱斯利·温蔻合作，倒不是想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更主要的原因是，莱斯利·温蔻不仅聪明，而且还是一位实验物理学家。 实验物理学家的工作，就是负责设计实验，以验证理论的真伪。 项南、霍华德一旦完成超流体表面张力研究，就需要搭建超流体涡旋模型来进行验证。 到时候，身为实验物理学家的莱斯利·温蔻，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莱斯利·温蔻？！”霍华德听了项南的人选后，脸上顿时泛起猥琐的笑容，“选得真好！我认为她很惹火。” “豪伊，我现在开始担心选她是个错误了。”项南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大摇其头道，“你要记住，我们请她来是帮我们忙得，不是给你机会騒扰她的，你可一定要控制自己。” “放心了，哥们，说到騒扰的相关法律我可是自学成才的专家。”霍华德得意洋洋道，“我保证绝对不会乱来的。” “这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吧。”项南无语道，“好了，你自律就好。不过请她之前，我认为我们应该做好防范。” “什么意思？”霍华德疑惑的道。 “你我都知道这篇论文的价值，它关系着数千亿美元的利益。”项南解释道，“事关这么大的利益，谁都可能会起贪心，我们不能全无防备。” “有道理。”霍华德点了点头。 在科研领域抢人项目、抢人论文、抢人发明的恶性事件，实在是屡见不鲜。 就算是鼎鼎大名的爱迪生，都曾抢过特斯拉的发明。 而量子导航系统一旦研发成功，普遍应用到军事、民用领域，所带来的效益何止千亿。 项南、霍华德作为它的发明者，光是专利授权就以百亿计算。 这么大的利益，的确应该小心。 “所以我认为我们签订合约，把利益分配清楚，这样避免以后再起纷争。”项南又建议道。 “ok，刚好我有亲戚是律师，我让他起草一份合约。”霍华德立刻点点头。 身为犹太裔的他，家族亲戚里很多都是律师。 “嗯，我妹妹普瑞雅也是律师。合约拟定之后，我会交由她来过目。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一起签。”项南也点头道。 …… 两天之后，霍华德的亲戚就将合约拟定完成。 合约中有保密条款、赔偿条款、利益分配条款等等，约定的还是蛮细致的。 项南随即联系普瑞雅，让她帮忙检视一下合约。 “拉杰，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会想到签这种东西？”普瑞雅好奇地问道。 项南随即把自己的研究简单讲了一遍，“普瑞雅，一旦这项发明研究成功，你哥哥我将是和爱迪生、爱因斯坦齐名的人，而且我的财富也会比肩乔布斯。” “原来是这样。”普瑞雅惊讶连连，“哇，拉杰什，你真的是长本事了。” “谢谢夸奖。”项南笑道。 晚上时候，普瑞雅仔细审完合同后，又提出了一些补充意见。 项南跟霍华德商量之后，觉得这些意见很中肯，因此都加入了合同中。 经过最后一次审验，确认无误之后，项南、霍华德都署上了大名。 合约明确了项南作为创意者、负责人的重要身份，拥有招募、限制、驱逐合作伙伴的权力。 不过利益分配方面，项南做出了让步，与霍华德平分专利。今后若在招募合作伙伴，则以ta的贡献多少，决定专利权的多寡。 …… 合约忙完之后，没等找莱斯利，就已经到了十月六号，项南的生日派对。 项南索性邀请莱斯利参加派对，准备在派对上找机会跟她谈。 十月六日凌晨，项南正拥着潘妮睡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两人一下子都被吵醒了。 项南抓过手机一看，却是拉杰的父亲，库萨帕里医生打来的。 他连忙接起了电话，“嗨，papa。” “拉杰什，生日快乐！”库萨帕里医生笑道。 “谢谢papa。”项南点了点头。 “拉杰什，你最近的事，你妹妹都跟我说了。”库萨帕里医生又道，“干得好，继续加油。” 得知儿子将有重大科研成果，库萨帕里医生感到非常自豪。 “谢谢papa，我会的。”项南答应道。 “好，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尽管开口。”库萨帕里医生又道。 “谢谢papa，不过我不打算再用家里的钱了，我已经长大成人了，是时候该自立了。”项南拒绝道。 “什么？！你真的这么想么？”库萨帕里医生惊讶的道。 拉杰博士毕业已经三年，但始终不能养活自己，每月都要靠父母还卡账。 尽管这些钱，对库萨帕里家族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儿子迟迟不能够自立，这让库萨帕里夫妇很是担心，害怕他成为一个只会啃老的废物。 如今听到他有自立的打算，库萨帕里医生顿时非常兴奋。 “是的，papa。”项南肯定的道。 “噢，拉杰什，你真是长大了，我真是太高兴了。”库萨帕里医生激动地道。 “让我跟儿子说几句。”这时，库萨帕里夫人抢过电话，“拉杰什，生日快乐！” “谢谢mama。”项南点了点头。 “拉杰什，你要自立，妈妈很支持。不过如果你缺钱的话，一定要跟妈妈说，千万不要自己硬撑着，妈妈爱你！”库萨帕里夫人心疼的道。 儿子从小到大都没自立过，她很担心他能否坚持下去，更担心他会因此而受苦。 “放心吧，mama，我也爱你。”项南笑道。 …… “拉杰，你在跟谁通电话？”潘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问项南道。 “拉杰什，你身边有女人？！”库萨帕里夫人一听，登时惊讶的叫道。 这么多年来，拉杰都没谈过女朋友，她和丈夫一直以为他是弯的。 如今却听到拉杰身边有女人的声音，让她顿时又惊又喜。 “是，她是我的女朋友潘妮。”项南笑着介绍道，随后向潘妮请求道，“哈尼，跟我的家人打声招呼。” “噢，嗨~”尽管被人从睡梦中吵醒，让潘妮难免有点起床气，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和库萨帕里夫妇打了招呼。 17【生日派对】 “嗯，拉杰什，给我介绍这位潘妮。她多大了，哪里的人，做什么的，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有考虑什么时候结婚么？”库萨帕里夫人连声追问道。 “mama，潘妮跟我同岁，都是二十六岁。她是一位演员，来自奥马哈，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暂时还没考虑结婚的事。”项南解释道。 “奥马哈？！那是哪里？她不是印度人？拉杰什，你要知道，你是要娶印度人的。”库萨帕里夫人一听，立刻急声道。 “对不起，mama，感情的事我想自己做主。”项南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库萨帕里夫人顿时有些不开心。 “拉杰什，结婚的事你一定要慎重。”库萨帕里医生接过电话，语重心长的劝说道，“美國当地的小吃，尝尝就算了，千万不要把她们当正餐。” “ok，papa，现在是凌晨四十分，我真的要去休息了。”项南快速挂断了电话，“永远记住，我爱你们，拜拜！” “哈尼，你爸妈说得话是什么意思？”回到床上，潘妮盯着他问道。 居然把她比成小吃，这可真是不尊重人。 “不用管他们。他们的思想还比较落后，总是想插手子女的婚事，不过我是不会听他们的。”项南安抚道。 “好吧。”潘妮点了点头，但仍不甘心道，“不过下次跟他们通话时，你要替我转告他们，我嫁给你是他们的福气。” “好的，别多想了，快睡觉吧。”项南点点头道。 …… 早晨起来，吃罢早餐后，项南就开始为晚上的派对做准备。 除酒类、饮料、零食、水果之类，他还买了一些做游戏的道具。 美國的派对并不总像影视剧中描写的那么激情奔放，最常见的派对也就是喝喝酒、聊聊天、听听歌、跳跳舞而已。 下午，项南开始布置派对，挂上彩旗、扎上气球、摆上吃食。等布置完后，派对的气氛已经渲染出来。 派对定在晚上六点钟举行，六点五分时，莱纳德、谢尔顿、霍华德就已经来到。 “欢迎。”项南开门笑道。 “生日快乐，拉杰！”莱纳德笑道，双手送上一份大礼包，“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哥们儿，生日快乐，这份礼物是我送的。”霍华德也笑着递过一份礼物道。 唯有谢尔顿站在那里，毫无表示。 “谢尔顿，我们来时说好的。”莱纳德见状，连忙提醒道。 “噢，我最讨厌互送礼物了，整个送礼物的机制是没有意义的。”谢尔顿皱起眉头道，“比如我要送你价值五十美元的礼物，将来你还要回赠我五十美元的礼物。循环往复，直到我们其中一个人死了，剩下一个赚了五十美元的老头。 而且我送你礼物，还要费尽心思猜你想要什么，而这个答案你早就已经知道。这就造成了大量的脑力浪费。 最后我送得礼物未必是你需要的，你送得礼物也未必是我需要的，这样还造成大量的金钱浪费。” 项南听罢，点了点头，“谢谢你谢尔顿，你的一番高论，给我很大启发。我认为你可以就此写一篇论文，一定会改变全世界的社交模式。” “你说得对，我是应该这么做。”谢尔顿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摩拳擦掌的道。 霍华德见状，忍不住捂嘴偷笑。 “谢尔顿，拉杰是在开玩笑呢。”莱纳德叹了口气，“把你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好吧，不过事先声明，这个礼物是莱纳德逼我买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不要找我，去找莱纳德。”谢尔顿把礼物从背后递了过来。 “礼物是什么不重要，心意最重要。”项南笑道，“总之，谢谢你了，大家请进！” …… “哇哦，布置得还不错嘛。”进来之后，霍华德抓起一把椒盐脆饼，边吃边打量道。 “谢谢，这都是我自己布置的。”项南笑道。 “那潘妮呢，她约得朋友呢，她该不会失约吧？”霍华德担心道。 “潘妮今天还要上班，要晚点才带朋友来。放心好了，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得。”项南解释道，随后又皱起眉头，“不过，你们俩就穿这样的衣服么？” 霍华德虽然穿了西装，但依然是紧身裤、高领毛衣、披头士发型、辣眼的皮带扣，纯属换汤不换药。 而莱纳德则穿着一套老式的灯芯绒西装，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件出土文物，起码有百年历史了。 “怎么了？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莱纳德疑惑道。 “我也已经改了，我都穿上西装了。”霍华德也解释道，“我不能一下改变太多，这会让我老妈犯心脏病的。不过这么一想，我倒是应该多改变一点。” “好了，现在要改也来不及了。”项南点点头道，“如果今晚顺利的话，明天你们就可以请你们的女朋友陪你们去买衣服。 如果今晚不顺利的话，明天我托潘妮带你们去买衣服。你们这样的打扮，真的是不行的。” 听他这么说，莱纳德、霍华德都点了点头。 如果今晚他们两人都失败的话，那的确应该换一下造型了。 …… 又过了近半个小时，其他宾客陆续到来，基本都是大学同事、 大家济济一堂，有说有聊，还算热闹。 当潘妮带着她十几位女性朋友到来后，派对上的气氛顿时到达了顶点。 “拉杰，帮帮我们。”见到这些美女到来之后，很快被其他宾客瓜分完了，莱纳德、霍华德连忙找到项南道。 他们两人都不擅长跟女孩儿搭讪，只能眼巴巴看着其他人泡妞，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项南点了点头，连忙找到潘妮，“潘妮，哪两位是你要介绍给莱纳德和霍华德的？” “莱纳德，我来跟你介绍，这位是格丽普卡。”潘妮将一位身高腿长的黑发美女介绍给了莱纳德。 这让莱纳德兴奋的哮喘病都快犯了。他连忙掏出气雾剂狠喷了几下。而这一举动让格丽普卡吓了一跳。 “霍华德，我来跟你介绍，这位是我朋友凯罗尔。”潘妮又将一位身材玲珑、卷曲金发的美女介绍给霍华德。 “尊贵的夫人，见到您真是太好了。”霍华德一见，登时上前一躬，说起法文道。 此举却令凯罗尔皱紧眉头。 “豪伊，我提醒过你，不要这样子。”项南见状，也不禁有些头痛。 18【你见过霍华德么？】 将格丽普卡、凯罗尔分别介绍给莱纳德、霍华德之后，项南和潘妮携手揽腕，一起招呼起今天到来的宾客。 诸位大学的同事，见到拉杰居然泡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脸上都露出了万分惊讶的表情。 而潘妮的女性朋友们，见到她有这么一位帅气、体面，深具异域风情的男朋友，同样也对她很是羡慕。 甚至有几位胆大的，直接当着潘妮的面，向项南发起了祧逗，气得她差点当场翻脸。 “哈尼，我注意到你没有准备足够的食物。”逛了一圈之后，潘妮担心的道，“那些零食可撑不了太久的。” 项南虽然准备了芝士球、华夫饼、面包棒、多味薯片、椒盐脆饼等多种零食，但这些零食只能解一时之饥，是不顶饿的。 “放心好了，我马上就订披萨。”项南笑道。 “嗯，我早该知道你会做好准备的。”潘妮点点头道。 项南随后按照人头，定了六个大份披萨。素的、荤的、香肠、海鲜、水果、鸡蛋，每样各来一份。 …… 半小时后，披萨送到。 热乎乎、香喷喷的披萨，让已经喝嗨的人们，越发兴奋起来。 项南注意到有几对男女已经抱着啃了起来，进展不错。 他随即又惊讶的发现，其中两位女生，居然是凯罗尔、格丽普卡，也即是潘妮给霍华德、莱纳德介绍的对象。 “这是搞什么鬼？！”项南瞪大眼睛道，随后他在墙角找到了霍华德和莱纳德。 就见两人各抱着一瓶啤酒，喝得正伤心。 “霍华德、莱纳德，你们没事吧？”项南关心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霍华德闷了一口酒，苦笑道，“这又不是我第一次在派对上被女伴甩掉，我早有心理准备了。” 莱纳德也一脸沉闷。 那位格丽普卡只听他说了几句话，就一句话都没说扭头走掉了，让他真的很受伤。 “别太难过，这里还有好多女生的，你们大可以再选一个嘛。”项南劝道。 今天潘妮带来了十几位女性朋友，大多数都还没有配对成功呢。 “别自欺欺人了，我们哪是能和女生搭讪的人。”霍华德摇头苦笑道。 见他这么说，项南知道他是真的伤心了。 因为霍华德总吹嘘自己是泡妞达人，有着千奇百怪地泡妞理论和招数。虽然他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次，但是他始终不承认自己失败。 如今，他居然坦承自己不会泡妞，可见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别这样，我帮你！”项南见状，拽着他来到一个女生身后，随后轻轻地戳了戳女生的背。 等女生讶异的回过头来时，项南牵起嘴角微微一笑，“嗨，你见过霍华德么？” 问完之后，他一指霍华德，把他送到了那位女生的面前。 女生讶异的看向霍华德。 霍华德也是一脸的窘迫，尴尬的打招呼道，“嗨，我就是霍华德。” “嗨，我是玛丽安。”女生点了点头。 霍华德见她居然回应了，而不是扭脸走开，顿时眼睛一亮，打起精神，跟玛丽安继续攀谈下去。 见事情进展顺利，项南随即退了回来。 “哇哦，你是怎么办到的？”莱纳德目睹全过程，惊讶的看向项南道。 他没想到，项南那么容易就帮霍华德搭讪了一个姑娘，真是奇迹！ 项南微微一笑。 其实，这一招儿是他从美剧《老爸老妈浪漫史》中学来的。 这部剧中有位泡妞儿非常厉害的人物——巴尼，他帮男主角搭讪就是用这招儿，几乎是百试百灵。 想用这招儿搭讪，最要紧脸皮得厚。 项南其实并不是个厚脸皮的人。之前相亲屡屡失败的一个原因，就是他在女孩儿面前太过拘谨。 不过现在化身拉杰之后，顶着他的身份，项南的胆子一下大了起来。 之前不敢说得话，现在都敢说出口。之前不敢做的事，现在都敢试着做。 就像《东邪西毒》里欧阳锋感慨，“曾经也有人这样问过我（你最喜欢的女人是哪位），但是我没有回答。换做是黄药师的身份，我才发觉那两个字，原来不是很难说出口。” 项南随后又帮莱纳德做回僚机，帮他搭讪上了一个可爱的女生。 …… 帮他们两位解决了难题之后，项南找到了正独自一人吃披萨的莱斯利·温蔻。 “嗨，莱斯利。”他走上前去，笑了笑道。 “嗨，拉杰什，不错的派对。”莱斯利称赞道。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其实，我今天请你来呢，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哦，请讲。”莱斯利爽快的道。 “是这样的，我和霍华德正在进行一项研究，一旦成功将很可能改变世界……”项南简单解释道，并没有提及超流体表面张力，这是他们最大的秘密。 其实进行超流体研究，并意图用它制造量子导航、量子通信的，并不只有项南、霍华德这一个团队。 类似的科学研究从上个世纪就已经开始，但因为他们忽略了超流体的表面张力，使得他们的研发到现在都没有成功。 “我们认为需要你的帮助。”项南最后说道。 “对不起，我现在正在研究象征轻子的超对称性，实在帮不到你们。”莱斯利直接拒绝道。 项南见状，一皱眉头。 莱斯利的智商不弱于谢尔顿，曾经修正他的计算错误。 而且她实验物理学家的才能，也能够在后续研发中起到作用。 如果她不能够加盟，那真的是一大损失。 “莱斯利，我们做得是量子导航系统研究，这可比轻子超对称性更具价值。”项南劝道，“而且，我们也已经取得了巨大进展。” “拉杰什，我知道你很聪明，但量子导航系统不是那么容易研究出来的。”莱斯利一听，摇摇头道。 量子导航系统，的确比轻子的超对称性更具价值。但是它的研发难度也是极大的。 从上个世纪起，这一课题就已经有人在研究，但直到现在连实验品都未制造成功。 “莱斯利，你敢不敢赌一把，只要你签一份保密协议，我就让你看到我们的进展。”项南随即说道。 莱斯利听后，陷入了沉思。 19【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派对持续到晚上十点钟，宾主尽欢，非常圆满。 转过天来，在项南的恳求下，潘妮带着莱纳德、霍华德到梅西百货，狠狠地扫了一回货。 原来，尽管有项南帮忙做僚机，替他们牵线搭桥，但因为莱纳德、霍华德都不擅长泡妞，所以最终还是没牵手成功。 也因此他们决定接受项南的建议，好好地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 霍华德剪去了瓜皮头，改为了小背头，再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又是一位帅气的雅痞。 莱纳德摘掉了框架眼镜，改为戴隐形眼镜，不再穿套头衫，而改穿皮夹克，这让他显得酷了许多，不再是一身的书呆气。 “哇哦，这真是我么，酷！”莱纳德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道。 “我认为还是我更酷一些。”霍华德理了理领带，得意洋洋地道。 项南见他们变装成功，也不禁笑着点点头。 其实，像莱纳德、霍华德都很适合走雅痞风。 他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在气质这方面，他们其实都很优秀。 只不过因为他们是书呆，从小到大总是被欺负、被羞辱，所以他们普遍缺乏自信，畏畏缩缩、唯唯诺诺，即便有十分人才，也只能显出一分。 如今在项南的诱导，潘妮的鼓励之下，两人成功变装，登时就有种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感觉。 “如果你们昨天就这么打扮，那就不至于空手而归了。”潘妮替他们感到遗憾道。 听她这么说，莱纳德、霍华德都不免神色一暗。 “别担心，潘妮还有很多朋友，以后再慢慢介绍嘛。”项南见状，连忙安慰道。 潘妮点了点头。 “如果是以前的你们，我是真不敢再介绍了。”她笑道，“不过现在嘛，我倒是愿意撮合。” “耶！”听她这么说，莱纳德、霍华德又都高兴起来。 …… 星期一，项南回校上班。 “怎么样，你跟莱斯利谈了么，她愿不愿加入我们？”见面之后，霍华德问道。 “已经谈了。”项南点了点头，“她最开始兴趣不大，不过我认为，她最终会选择加入。” 莱斯利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她视谢尔顿为一生之敌，一心想向他证明，自己不是只会洗衣服、奶孩子的笨女人。 而她要想证明这一点，就必须拿出高人一等的科研成果。 但是她现在研究的象征轻子超对称性，相比谢尔顿的弦理论却是大为不如。想凭它让谢尔顿闭嘴，根本就不可能。 量子导航系统可就不一样了。这是最顶尖的技术，最实用的发明，一旦研发成功，必将名利双收。 可比谢尔顿那迟迟得不到验证，只是空想的弦理论要强得多。 因此，项南笃定莱斯利会来一试。 果然，十点钟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项南过去开门一看，莱斯利就站在门外。 “欢迎，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他笑着说道。 “先别这么说，我要先看你的研究进展，然后才会决定加不加入。”莱斯利摆手道。 “好，不过看之前，请你先签下这份协议。”项南递过一份保密协议道。 协议要求签约人不得对任何人泄露任何与项目有关的信息，更不能就项目的研究成果撰写论文或自行研究。 莱斯利认真看完协议之后，谨慎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确认过她的签名准确无误之后，项南、霍华德才把他们的研究成果拿了出来。 莱斯利看到后，果然眼睛一亮。 “超流体表面张力？！有意思！”她惊讶的道。 以往人们研究超流体，都只考虑它的密度、黏度，还从未考虑过它的表面张力。 这导致超流体物理学模型无法完美，而基于它研发的量子导航系统，自然也迟迟无法研究成功。 项南、霍华德这一项研究的确很有创意，很具突破性。一旦成功，或许真有可能据此成功研发出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讯系统。 “怎么样，你愿不愿加入？”项南随后问道。 莱斯利沉思了片刻，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加入。” “太好了，欢迎你。”项南伸出手来笑道。 “是呀，我也欢迎你。”霍华德也凑过来，同样伸出手来道。 莱斯利却只跟项南握了握手，她对霍华德的猥琐知之甚详。“谢谢。好了，下面我该做些什么。” “首先，请你签下这份合约。咱们先小人后君子，避免以后再起冲突。”项南又取出一份合约道。 莱斯利仔细看过之后，对合约的部分内容提出了质疑。 比如她的权力、权益、在团队中的位置等等。 项南一一给予了解答。 莱斯利考虑片刻后，在合约上署上了自己的大名。 “欢迎你，从今以后，你就是项目组的正式成员了。”项南笑道。 “谢谢。现在应该告诉我，我该做什么了吧。”莱斯利开口问道。 “嗯，我和霍华德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但有几个关键的方程解不出来，希望你能够帮帮我们。”项南开诚布公道。 “ok。”莱斯利点了点头。 项南将方程式列出来，随后三人开始了演算。 …… 有了莱斯利的加盟之后，诸多难题都迎刃而解，令项目的进展大大加快。 “最多再用两天时间，我们的研究就能成功了。”项南见状，振奋的道。 “是呀，真是太好了。”霍华德同样激动道，名成利就就在眼前，让他怎么能不兴奋。 “先别高兴得太早，搭建理论模型，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来我们还要做实验，还要考虑把它实用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莱斯利泼冷水道。 被她这么一说，气氛顿时冷场。 “你说得也对。”项南点点头。 就在这时，他的电子邮箱传来叮咚一声响。 项南打开一看，顿时笑了起来。 “怎么了，什么好消息，能让你这么高兴？”霍华德见状，好奇地问道。 “我的论文《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被《天体物理学》杂志录用了。”项南开心的道。 “真的？！哇！”霍华德一听，都忍不住替他高兴。 《天体物理学》杂志，可是美國天文学领域级别最高的专业杂志。项南的论文能够被它录用，那真的是相当光荣的事。 莱斯利见项南取得这么好的业绩，也不禁目光灼灼。 20【你被开除了】 中午时分，项南、霍华德、莱斯利一起到餐厅吃饭，刚好也遇到莱纳德、谢尔顿同桌吃饭。 “嗨，你们三位怎么走到一起的？”莱纳德见状，好奇地问道。 “噢，没什么，凑巧而已。”项南摆摆手道，不想泄露机密。 莱纳德将信将疑，但没有继续追问，“好吧，有个消息通知你们。物理系换了新的系主任，艾瑞克·盖博豪斯博士。系里准备为他举办欢迎派对，定在今天晚上六点钟食堂。” “谢谢你的提醒。”项南笑了笑道。 “我真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请他担任系主任，要知道他已经二十五年没有科研成果，只是写了一些畅销的科普书而已，顶多也就是厕所读物的水准。”谢尔顿撇撇嘴，十分不屑的道。 “谢尔顿~”见他吃饭时提厕所，莱纳德顿时不满道。 项南听完谢尔顿的吐槽，却是眼睛一亮。 艾瑞克·盖博豪斯博士，二十五年没有科研成果，只有一堆畅销的科普书。 他没有拿得出手的学术成绩，其实在学界是颇受鄙视的。他要想坐稳系主任宝座，就必须要有一定的政绩。 而自己的量子导航系统、宜居星球、柯伊伯带碎片盘算法，都是极好的科研项目。 凭借这些项目，他可以和盖博豪斯博士好好拉拉关系，赢得他的支持。 将来申请科研经费、申请终身教授、申请各种奖项等等，就都会方便得多了。 因此，项南马上掏出电话，打给潘妮，邀请她来参加派对。 潘妮虽然不懂物理学，但却非常擅长交际。 在她的帮助之下，自己和新系主任就可以好好聊聊了。 “物理系举办的派对……不会都是些书呆吧？”潘妮担心的道，不是很期待。 “放心好了，只是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而已。物理系的研究经费向来充足，所以准备的食材都是一流的。”项南笑着解释道，“你不是最喜欢吃牛排的么，这可有上等的安格斯牛排。” “真的？！哇哦，这样看来我必须得去了。”潘妮喜滋滋的道。 …… 吃过饭后，项南、霍华德、莱斯利继续扎堆进行演算。 到下午四点钟时，经过三人的群策群力，所有计算终于全部完成。 之后经过反复演算，确认结果无误，三人全都兴奋不已。 “太好了，我们终于成功了。”项南开心的道。 “我们的论文一发表，肯定会震撼世界的。”霍华德也激动地道。 “所以我们不能那么做。”项南一听，立刻制止道，“一旦我们的论文发表，其他人就能根据论文，研发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讯系统，那我们就全完了。” 剧中，就因为莱纳德、谢尔顿发表了他们的论文，因此就有瑞典的一支科研团队，想赶在他们之前进行超流体漩涡实验，以抢占他们的科研成果。 霍华德听罢，顿时神色一凛。 “不错，拉杰什说得对。如果我们要研发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讯系统，那么这项成果就绝对不能公开。”莱斯利也赞同道。 “嗯，你们说得都对，我是太高兴了，所以才说错话。”霍华德尴尬的笑道。 相比项南、莱斯利的成熟，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真是难为情。 “好了，一时说错话而已，谁都避免不了的。”项南摆摆手笑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设计实验模型。莱斯利，这方面你是强项，我们都靠你了。” 所有理论在推出之后，都必须经过实验验证。负责设计实验验证的，即是实验物理学家。 “放心吧。”莱斯利点了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接潘妮下班，咱们派对上再见吧。”项南又笑道。 …… 项南随后驱车去接潘妮。 到家之后，就见她已经换好衣服，现在正在化妆。 “喔，哈尼，你打扮的可真漂亮。”项南颇感惊艳道。 就见潘妮身着一袭黑色吊带短裙，将她的玲珑曲线完美的展现出来。 可以说，只要她一出现在派对上，就绝对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当然了，我可不会给你丢脸。”潘妮得意的道。 等她打扮完毕之后，六点零五分，项南载着她前往学校。 来到食堂，就见派对已经开始。 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气氛融洽。 而一见到潘妮，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行注目礼。 “哇哦，要是我在好莱坞，也能享受这种待遇，那我早就已经红了。”潘妮忍不住道。 在好莱坞，她只是万千美女中的一员，一点都不显眼。而在这里，她却是万众瞩目女神，足以颠倒众生。 “你走在美的光彩中，象夜晚，皎洁无云，繁星漫天！”霍华德上前微鞠一躬，引用拜伦的诗句赞美道。 潘妮却是翻了个白眼，冷冷的道，“霍华德，我告诉过你，不要这样子。” 霍华德讪讪一笑，忽然看向远处，“咦，新系主任来了。” 项南好奇的看过去，就见一位身材高大、西装笔挺、鹰钩鼻、方下巴的中年男子，穿过人群，正走过来。 “诸位好啊，我是艾瑞克·盖博豪斯。”他笑着自我介绍道。 “很高兴认识你，盖博豪斯博士，我是拉杰什·库萨帕里。”项南也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女朋友潘妮。” “美丽的女孩儿，你好！”盖博豪斯笑道，“拉杰什，你很令人羡慕。”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莱纳德带着谢尔顿赶来。 “盖博豪斯博士，你好，我是莱纳德·霍夫斯塔特。”莱纳德自我介绍道。 “你好，莱纳德。”盖博豪斯博士点点头，随后看向了谢尔顿，“那你是……” “谢尔顿·库珀，一个真真正正的科学家。”谢尔顿握住他的手，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道。 盖博豪斯博士的表情顿时一僵。 “请恕我直言，我认为加州理工学院高估了你的水平，你的资质也就相当于中学物理老师。”谢尔顿不管他的脸色有多难看，继续毒舌道，“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做过原创性研究，上一次成功试验，还是点燃了自己的屁……” 见他在大众面前如此奚落自己，盖博豪斯脸都胀成猪肝色，大手一指，“你给我滚，你被开除了！” 21【上层路线】 谢尔顿听说自己被开除，脸上顿时一阵错愕。 “为什么，我说得都是事实啊。”他不解的问道。 平时他也是这样，想什么就说什么，但没人会有意见。 “你的气量怎么这么窄！我只是说了几句真话，你就要开除我，真是太过分了！”谢尔顿皱起眉头，替自己鸣冤抱屈。 盖博豪斯见他不仅不道歉，却反过来指责自己，差点就被他气笑了。 “你给我住嘴，滚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他气得厉声喝道。 “对不起，盖博豪斯博士。”莱纳德见状，知道事情不好，连忙拽着谢尔顿离开派对。 “嘿，我们为什么要走，我又没说错什么。”谢尔顿兀自抱怨道。 …… 项南目睹全过程，忍不住摇了摇头。 平时谢尔顿毒舌，针对的主要是他们这些朋友。 比如他评价莱纳德没有原创性实验，所有的科研项目都没有价值，建议他转行做历史老师。 他嘲笑霍华德是麻省理工学院毕业，而且只有硕士学位没博士学位；他屡屡指正拉杰的印度文化、风俗习惯。 还称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其他人则都蠢得好像狗一样，无法交流。 因为大家都是朋友，又知道他本性如此，不是主观恶意，因此对他都有原谅，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这也导致谢尔顿始终意识不到自己的缺点，还以为大家都喜欢他这样子，因此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做过任何改变，始终故我。 可盖博豪斯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顶头上司，人家可不惯他这些臭毛病。 因此，今天，谢尔顿终于撞到铁板上了。 实话说，见到这一幕，项南不仅不心疼，反而感到一丝快意。 谁让谢尔顿平时怼人怼的多了，现在也该吃点苦头才是。 …… “哇哦！”潘妮同样目睹了全过程，惊得她目瞪口呆。 她原本还以为今天的派对会很无聊，很无趣，却没想到居然能上演这么一出好戏。 “哈尼，我们要不要替你的朋友求求情？他真的被开除了怎么办？”她随后关心的问道。 “放心好了。谢尔顿是学校的宝贝。他研究的是物理学领域最艰深、最高端、最前沿的弦理论，而且还是这方面的佼佼者，学校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被炒了鱿鱼，凭他的成就和名气，也会有很多大学、科研机构抢着要，完全不用担心他。”项南摆摆手笑道。 “噢，那就好。”潘妮点了点头。 虽然她跟谢尔顿只有几面之缘，不过她觉得他除了性格古怪一点，说话难听一点之外，本质还是不错的，因此不想他有事。 “哈尼，你帮我取两杯酒来好么？”项南又笑道。 “ok。”潘妮点了点头。 …… “盖博豪斯博士，我代我的同事向您道歉！我认为他对您的评价，完全是不公平，不客观的。”项南随后来到盖博豪斯博士近前，笑着说道。 “嗯，谢谢你，拉杰什。”盖博豪斯看了拉杰什一眼，点了点头。 这时，潘妮已经将酒取来。 “香槟~”项南将其中一杯递到盖博豪斯面前。 “谢谢。”盖博豪斯笑着点点头，“拉杰什，你现在在做什么研究。” “我现在正在研究凯伯带。我的最新论文《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刚刚被《天体物理学》杂志录用。”项南笑道。 “哇哦，不错嘛。”盖博豪斯赞赏的道。 《天体物理学》杂志是天文学领域最高端的期刊，项南的论文能被它录用，显然是颇具价值的。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不过，在正式发表之前，我希望再修改下，最好有人能给我点意见。盖博豪斯博士，不知您最近是否有时间？” 盖博豪斯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他已经多年没做过原创性研究，这令他在正统学术界颇受鄙视。 如果他的名字出现在《天体物理学》杂志，哪怕不是论文的合作者，也能让他得意好一阵了。 “虽然我的工作很忙，但我还是愿意挤出时间，来帮助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他当即笑着说道。 “那就谢谢您了，干杯~”项南也笑道。 …… 转过天来，项南就将自己的论文，交到了盖博豪斯手里。 “盖博豪斯博士，请您多费心了。”他恭恭敬敬的道。 “不必客气。”盖博豪斯笑了笑，随即翻阅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对这篇论文赞不绝口。 “拉杰什，你真是一位天才。”他笑着称赞道，“这篇论文写得真是不错，我相信，它会从此改变人们对凯伯带的研究。” “谢谢您的宝贵意见。”项南点了点头，“我会在论文最后特地点出来的。” 论文末尾都有致谢部分，对论文完成期间得到的帮助表示感谢。这是创作者谦逊和有礼貌的一种表现。 对被感谢人来说，这也是一份荣耀。 “谢谢你，拉杰什。”盖博豪斯微微一笑，“我会记住的。” 项南也笑了笑，这句话正是他想要的。 “您客气了。”他随后道，“其实，关于凯伯带的研究，我还有些新的想法。您如果感兴趣的话，我愿与您加强合作。” “嗯，好啊，我对天体物理学也有研究，我很愿意和你展开合作。”盖博豪斯点点头道。 从拉杰什写得《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这篇论文，就可以看出他对凯伯带的研究十分高明，算是这一领域的佼佼者。 他跟拉杰什展开合作，最次也能在他的下篇论文中被感谢。万一若是能署名共同创作者，那他就能平分这项科研成果，在他的学术履历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就一言为定了。”项南点了点头道。 他记了大约四五十篇论文，十几颗类地行星的坐标。再加上超流体表面张力论、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讯系统，以及超不对称理论等等。 这些科研成果，足以让他成为学界的领军人物。 不过光有名誉和地位是远远不够的，他还要借此为自己争取更大利益。因此他才要和顶头上司，系主任盖博豪斯合作。 22【没兴趣跟你做朋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项南都和盖博豪斯合作，共同创作《利用凯伯带的天体密度来限定它的元素组成和形成历史》。 霍华德则回到他之前的所在火星漫游者项目组，继续对火星进行探测；莱斯利也继续自己的象征轻子超对称性研究。 他们三人只在晚上下班之后，才会聚在一起，讨论超流体漩涡实验的事。 一则，设计实验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一些科学理论在提出之后，设计实验验证它的真伪，往往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时间。 剧中，从莱纳德、谢尔顿提出超流体表面张力，到正式进行超流体漩涡实验，就过去了近一年的漫长时间。 一则，他们三人各自都有研究项目。如果他们荒废了这些项目，而只研究量子导航系统，那学校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剧中，当谢尔顿发觉自己的弦理论研究进入死胡同，长期没有进展，想要转做宇宙暴涨论研究的时候，就被学校禁止了。 理由是学校雇他就是研究弦理论，他的研究经费也只能用于弦理论，不允许私自转领域。 而且他们的研究项目，还必须要有科研成果。否则的话，项目取消，他们就有可能被解雇。 剧中，拉杰什因为测试海王星物体成分失败，项目遭到取消，就差点被驱逐出境。 之前，项南、霍华德、莱斯利推导超流体表面张力，只用几天时间而已。只要请个假，偷个懒，就可以遮掩过去，但长这样是不行的。 因此，他们现在才忙自己的项目，只在空余时间才忙实验。 …… “拉杰、豪伊~”中午吃饭时，莱纳德端着饭菜坐了过来，“你们得去帮我劝劝谢尔顿。” “他怎么了？”霍华德好奇地问道。 “他被盖博豪斯博士辞退之后，现在每天都待在家里，而且不停得换研究项目。前天他研究的是炒蛋，昨天他研究的是夜光鱼，今天他甚至买来一台纺织机……”莱纳德扶着额头，一脸无助的道。 “哇哦，真的？！那我可要去开开眼界。”霍华德一听，顿时兴奋道。 “豪伊，现在可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我们的朋友需要我们的帮助。”莱纳德一本正经的道。 “莱纳德，你想让我们怎么帮助他呢？”项南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解决此事的最佳办法，就是谢尔顿向盖博豪斯博士道歉。 但以他自高自大、唯我独尊的性格，又怎么肯低头道歉？就算我们劝说也是没用的，他何时肯听我们的劝告了？” “是啊，谢尔顿一向只认为自己对，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话。”霍华德也摇摇头道，对劝谢尔顿道歉一事不抱希望。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看着他荒废下去？”莱纳德急迫的道。 他承认项南说得有道理，他都劝过谢尔顿很多次，但始终都是做无用功，因此他才向项南、霍华德求助。 “那倒不是，他怎么都算是我们的朋友。”项南摆摆手道，“我的建议是，既然我们劝不动他，那为什么不找能劝动他的人呢？” 听他这么一说，莱纳德顿时眼睛一亮，“嘿，拉杰，好主意呀，我怎么都没想到呢。” “噢，你出了什么馊主意？！”霍华德摇头吐槽道，“让他在家里多待几天，让我们多享受一些清净日子，不好么？” …… 莱纳德随后根据项南的建议，请了谢尔顿的老妈出马。 老妈出马，一个顶俩。 在老妈的要求之下，谢尔顿乖乖的向盖博豪斯博士道歉，随后重新回到了加州理工学院任职。 “欢迎你回来，谢尔顿~”午饭时候，四人又坐在一起，项南笑着打招呼道。 “哼~”谢尔顿却是摆了一张臭脸。 “这是怎么了？”项南疑惑道，他最近可没招惹谢尔顿，不晓得他为什么甩脸子。 “是你建议莱纳德找我妈妈来得。”谢尔顿瞪大眼睛，盯着项南，向他发起声讨道，“我现在向你发出第一次警告。” “什么？！你就因为这个原因给我发出警告？”项南惊讶道，“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好。”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能管好自己的事。而且，无论我怎么样，都不应该找我妈。”谢尔顿振振有词道。 “ok，既然你已经是成年人，那为什么不敢开车，不敢自己去看牙医，不敢自己去取饭菜，而让这么多朋友帮你？”项南见他不知感恩，反倒怪起自己不是，顿时也很生气的道。 “水獭想吃蛤蜊，都知道用石头去敲。在我看来，你们就是我的工具。”谢尔顿理直气壮地道，随后伸出两根手指，“还有，这是第二次警告！三次警告，你就出局！” “ok，你尽管给第三次警告吧。我也没兴趣跟只把我当成工具的人做朋友。”项南生气道，随后端起自己的饭菜，坐到了另一张桌子前。 “拉杰，回来，谢尔顿不是那个意思。”莱纳德见状，连忙斡旋道。 项南却并未理会。 跟谢尔顿断交，对他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谢尔顿自私自利，毒舌自负情商低，而且喜欢出风头，抢功劳，谁跟他合作，谁就会倒霉。 之前，拉杰跟他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孤单。 他在美國没什么朋友，只跟莱纳德、霍华德、谢尔顿相熟。再加上几人兴趣相投，能玩在一起，所以为了避免孤单，就算有些委屈也就忍了。 但现在拉杰已经不孤单了，他有了正常的交际能力，可以交到更多朋友。而且，他现在忙着搞科研，搞项目，像游戏之夜、漫画之夜、彩蛋射击等，他已经很久都没去了。 因此现在跟谢尔顿断交，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反而让他远离闹人精，生活更幸福。 莱纳德见项南去意已决，不禁郁闷的叹了一口气。 霍华德看了看谢尔顿，又看了看项南，随后也站起身来，端着饭菜坐到了项南跟前。 四人组出现决裂。 莱纳德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本来就没几个朋友，一顿饭的时间，居然就损失了两人。 “你现在高兴了？！”他郁闷的看向谢尔顿道。 “我为什么不高兴？”谢尔顿无所谓的道，“减少无意义的社交，可以让我把更多精力放在工作上。” “我的上帝啊！”莱纳德现在真的开始后悔把谢尔顿的老妈找来了。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倒不如让他在家里多待几天。 23【地位陡增】 下午时候，项南正在写《海王星卫星的运行轨道与共振》论文。 这篇论文是加州理工学院，喷气推进实验室的团队，于二零二零年推出的论文，详述了海王星卫星的运行轨迹及轨道共振。 这篇论文加深了人们对海王星的认知，在研究海王星这一科目上，可以说是一篇相当有价值的文章。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门没锁，请进来。”项南没抬头，高声回应道。 “嗨，拉杰。”莱纳德探进头来，“你在忙么？” “没事，搞点小研究而已。”项南笑了笑，合上了笔记本，“你有什么事情？”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莱纳德也笑了笑，随后试探着问道，“你还在生谢尔顿的气么？” “当然不生气了，有什么气好生。”项南摆摆手道。 朋友相交，合则聚不合则散。他真实年龄都已经三十二岁，经历过许多分分合合，对这类事情早就看开了。 何况，谢尔顿也没那么多优点，让他时刻惦念着。因此断了就断了，没什么好矫情的。 “既然这样，那晚上一起来我家吃饭吧。吃完饭，我们正好玩《龙与地下城》。”莱纳德见他这么说，顿时开心的道。 “对不起，莱纳德，你误会了。”项南一听，摆摆手道，“我说不生气，是因为我不介意跟谢尔顿断交，而并非是想跟他重归于好。” “拜托，不要这样子嘛，大家都是朋友。”莱纳德听他这么说，顿时又皱起了眉头。 “他把我们比作是工具！这可不是朋友说得话。”项南摇头道。 “你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莱纳德替谢尔顿辩解道。 “恰恰相反。谢尔顿不会撒谎，他说的就是他的心里话。”项南摆摆手道，“在他的眼里，我们就是工具。如果他不改变这一观点，把我们放到平等的位置上，我是不可能再跟他做朋友的。” “不要这样子吧。”莱纳德为难道。 他从小到大也没几个朋友，他真的很珍惜这份友情。 “莱纳德，别担心，我跟谢尔顿虽然不能再做朋友，但我始终还是你的朋友，这一点是不会变的。”项南安慰他道。 “谢谢。”听他这么说，莱纳德感觉好多了。 …… 接下来两天，项南、霍华德都跟莱纳德、谢尔顿分开坐，四人组算是分开了。 项南跟谢尔顿再见面，也只把对方当空气，不打招呼不点头，径直经过就是了。 …… 两天之后，项南的《埃奇沃思-凯伯带碎片盘》论文，在《天体物理学》杂志顺利的刊登出来，并随之引起了业内的轰动。 论文中公开的新算法，对于人们研究凯伯带提供了非常棒的工具，可以说一举奠定了研究凯伯带的基石。也因此，项南在业内的地位陡增。 之前他虽然也有一些科研成果，但毕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力，所以在业内还是小透明一枚。 如今，他拿出这么具有开创性的研究成果，让人们刮目相看的同时，也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如今他再往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有不少同事向他行注目礼。 “哇哦，你注意到没有，曼蒂·周刚刚在偷看你。”霍华德兴奋的向项南道。 “是么，不错哦。”项南一听，点头笑道。 曼蒂·周是位蛮漂亮的华裔美女，而且还是位出色的海洋生物学家。 “嘿，哥们儿，你已经有潘妮了。”霍华德见他如此反应，立刻紧张兮兮地提醒道，“曼蒂是我的，我愿迷失在她的百慕大‘三角洲’里。” “豪伊！”见他又如此猥琐，项南忍不住斥道。 “对不起~”霍华德笑了笑道。 就在这时，莱纳德、谢尔顿端着饭菜也来到食堂。 “嗯，这是好机会。”莱纳德眼睛一亮，看向谢尔顿道，“我们过去向他说声恭喜，然后大家就可以消除误会，继续坐在一起了。” “对不起，我没兴趣。”谢尔顿干脆的拒绝道。 “好吧，那我自己去。”莱纳德见他这么说，只好变通道。 “你也不许去。拉杰什跟我已经断交了，我们现在是对立的身份，你身为我的朋友，怎么能跟他来往，跟他站在同一阵线？”谢尔顿振振有词道。 “拉杰也是我的朋友。”莱纳德点点头道，“总之我要去了，你爱来不来吧。” “ok，你也收到一次警告。”谢尔顿威胁道。 “你明天想坐公交来学校，是吧？”莱纳德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 谢尔顿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坚持。 …… “嗨，拉杰，恭喜你！”莱纳德随后走到项南跟前道。 “谢谢。”项南笑着点点头，“一起坐呀。” “嗯……”莱纳德看了不远处的谢尔顿一眼，表情有些迟疑。 “ok，没关系。”项南摆摆手笑道，“对了，万圣节，潘妮想搞个派对，欢迎你来。” “万圣节派对？！需要变装么？”莱纳德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笑着问道。 “当然。”项南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变装主题，电影、动漫、漫画、剧集、神话……”莱纳德又详细问道。 “随你喜欢，没有任何限制。”项南笑道。 “好的，我一定参加。”莱纳德兴奋地道。 “拉杰，派对上会有女孩子吧？”霍华德则关心的问道。 “当然，潘妮的朋友们都会来。”项南点了点头道。 “哇哦！”听他这么说，莱纳德、霍华德更兴奋了。上次派对他们就空手而回，这次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ok，你们俩听我说，要想追到女孩子，千万不要打扮得千奇百怪。”项南见状，立刻提醒道。 剧中，在潘妮举办的万圣节派对上，莱纳德扮成了《魔戒》中的弗罗多，霍华德扮成了绿林豪杰罗宾汉，不过造型则颇像童话人物彼得潘。 这两个变装颇显呆气，十分失败，导致他们当晚颇受冷落。 “什么意思？”莱纳德、霍华德不解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最好扮些大家都认识，大家都知道的角色，这样会让你们更受欢迎。”项南指点道，“比如莱纳德你可以扮成哈利·波特，豪伊你可以扮成是杰克船长。” “嗯。”两人想了片刻，都点了点头。 鉴于项南在泡妞方面的成就，的确要比他们俩高得多，他们决定采纳项南的意见。 24【马屁拍驴蹄上】 吃完饭后，项南回到办公室，随后拿起电话给潘妮拨了过去。 “哈尼，我的论文发表之后，在业内引起了轰动。今天晚上我买瓶香槟，我们一起庆祝下好吧？”他笑着说道。 “喔，这真是个不错的征兆。我下午刚好要去试镜，这瓶香槟或许就是为我们两人准备的。”潘妮惊奇的道。 她相信灵媒、巫毒、占星术、金字塔能，她认为项南提到的香槟，对她下午的试镜是个非常不错的预兆。 “当然，你说得对。”项南笑道，“祝你试镜顺利，晚上我们一起庆祝。” …… 下午时候，项南继续跟盖博豪斯博士合写《利用凯伯带的天体密度来限定它的元素组成和形成历史》。 当然，这篇论文依然是项南主笔，盖博豪斯只是帮忙搜集资料，起到一点辅助的作用而已。 不过，当论文发表之时，他还是会被冠上第二作者的身份。 而这篇富有影响力的论文，对提升他在学界的地位，提升他在学生中的威望，保住他的系主任之位，还是蛮有用得。 “拉杰什，鉴于你在天体物理学方面取得的贡献，我认为你需要一间更大的办公室来办公。”盖博豪斯笑着说道。 “谢谢，您真是慷慨。”项南点了点头道。 “冯·格图尔的办公室怎么样？”盖博豪斯问道。 “嗯，还是费什宾的办公室吧，那间更大一点。”项南笑道。 “ok，一切如你所愿。”盖博豪斯爽快的答应道。 …… 当天下午，学校后勤的职工，就帮项南把办公室，从一楼阴暗角落里的小办公室，挪到了二楼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 “哇哦，你的办公室比我的实验室还大。”霍华德羡慕的说道，他都没有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工作地点就是实验室。 “不用羡慕，等我们的量子导航系统一旦完成，不要说这么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就算我们把学校买下来都没问题。”项南笑道。 霍华德点了点头，“莱斯利预测，最早明年年初时，我们的验证实验就可进行。” “非常好。”项南满意的笑道。 现在距离明年，也就两个多月时间，名成利就，近在咫尺。 “对了，今晚我可能要走一会儿，我和潘妮有一个约会。”他又解释道。 “噢，伙计，我真是太羡慕你了。”霍华德一听，颇为嫉妒道。 项南跟潘妮交往已经一个月时间，而他最长的恋情也没超过一周。 “豪伊，你迟早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项南拍了拍霍华德的肩膀道。 剧中，属他的生活最为完美。老婆漂亮能干，儿女双全，还有栋大房子，比万年单身狗拉杰强多了。 …… 下班之后，项南就没有再跟霍华德、莱斯利研究量子导航系统，而是开车去了好事多超市。 他相继购买了香槟、牛排、甜点等等，甚至还专门买了拉花、彩带，准备帮潘妮庆祝她试镜成功。 实话说，潘妮的演艺事业并不顺畅，甚至比《老友记》中的乔伊还差。 乔伊起码还能在小剧场演出，走运的话还能拍拍电视剧集，或者去某电影里客串一下下。 但潘妮就不行了，她连小剧场的演出都很少接到，更别说出演电视剧集或电影了。 所以如果这次试镜成功，项南还是挺为她高兴地。 采购完毕之后，他就赶回家中，为晚上的庆祝做准备。 煎牛排、冰香槟、做甜点、拉彩带……一切做得井井有条。 大概七点半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项南连忙走过去开门，通过猫眼看到潘妮后，他拿起了摆在门口的拉花。 开门之后，他就将拉响了拉花。 砰的一声响，缤纷的彩纸漫天飞舞，非常漂亮。 “祝贺你，哈尼！”项南大声欢呼道。 但潘妮见到这一幕，却是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项南顿时一愣，立刻醒悟过来，她大概是试镜失败了。而自己为她大肆庆祝，则分明是拍马屁不成，拍到马蹄子上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立刻把拉花丢在一旁，然后上前抱住了潘妮，“对不起，哈尼，别难过，还有我。” 潘妮抱着他，哭得更伤心了。 项南随后扶着她，坐到客厅沙发上。 “究竟怎么回事，全都告诉我吧。说出来，你的心情会好受些。”他柔声问道。 “我今天翘班去试镜，结果试镜没通过，我的薪水也没了。”潘妮哭道，“最惨的是，试镜导演还骂我，说我根本就没演技，长得也不漂亮，连花瓶都不如。” “胡说，他那是嫉妒你，不要听他说得。”项南连忙安慰道，“你如果不漂亮，我那些同事怎么会那么嫉妒我。” “可是，我真能做好一个演员么？我来好莱坞这么长时间，到现在仍然是一文不名，连拍广告都没有资格。”潘妮哭道，“如果不是我太丑，不是我的演技烂，又能有什么原因？” “哈尼，你不用如此伤心的，虽然你不适合当演员，但是你还有很多出路的。”项南劝道。 剧中，潘妮做明星并不出彩，只拍过两部烂片，以及一条痔疮膏广告。 这令她经常入不敷出，常常要到莱纳德的家蹭饭、蹭网、蹭有线电视，甚至一度窘迫到想帮同悻恋夫妇做代孕妈妈。 但在她转型做药品推销之后，却是如鱼得水，事业蒸蒸日上，收入甚至是莱纳德的两倍。 因此她做演员，真是入错行了。 “什么意思，你也认为我长得丑，演技烂，不愿支持我当明星？”潘妮一听，却是皱起眉头，盯着项楠说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认为，以你的美貌，做其他工作，可能更易出成绩。”项南摆摆手解释道。 “也就是说，你认为我的演艺事业没成绩咯？”潘妮一听，更生气道。 “我……我……”项南说多错多，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算了，把酒拿过来！”潘妮赌气的道。 项南连忙将冰镇的香槟起开，连同杯子一起拿了来。 “陪我喝酒！”潘妮却直接抢过瓶子，对着酒瓶就吹了起来。 两人很快就喝得烂醉，并随即就轱辘在一起。 之前的争吵，似乎也随之化为乌有。 25【劲爆巧克力】 早晨醒来时，项南想到昨晚的争执，还担心潘妮会继续闹，心中颇为忐忑。 却不想当他做早餐时，潘妮也从卧室走出来，精神饱满、笑容可掬，丝毫不像昨晚大哭过得样子。 “哈尼，你没事了吧？”项南关心的问道。 “当然没事了。”潘妮笑了笑，“试镜失败嘛，又不是第一次，我如果连这点小挫折都经受不了，我早就退出这一行了。” 听她这么说，项南稍稍放心。 “那就好，快来吃饭吧。”他笑着招呼道。 “嗯。”潘妮点了点头，坐到了餐桌前，“哈尼，如果我有一天，不想再做演员了，你觉得我换什么工作合适？” “你是真的想问我的意见，还是挖好陷阱让我跳呢？”项南狐疑的问道。他可是记着昨晚的教训，说多错多。 “我是真的想问你的意见。”潘妮点点头道，“你比我聪明那么多，应该能给我好的意见。” “好吧。”项南点了点头，“以你的青春美貌，以你的能说会道，我认为做推销真的很适合你。” “推销？！你想让我去做推销员？”潘妮震惊的道，“你以为我只能胜任这种工作是么？” 百货超市常有那种推销员，腰里别着喇叭，一边讲解一边演示，兜揽顾客，推销产品。这种工作很辛苦，也很不赚钱。 “我不是那个意思。”项南连忙解释道，“推销也分很多档次，超市促销员是推销，房产顾问是推销，股票经纪也是推销。顶级的推销员所赚得钱，并不比顶级的明星少。 我是认为你应该发挥你的长处，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亲和力，你做推销，顾客一定信任你。” “好吧。”潘妮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坚持我的演艺生涯，但是始终都没有任何结果，你会一直支持我么？” “……”项南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如果你一直努力，却始终都没结果，那只能证明你不适合这一行。 如果我还一直支持你，那我就是在欺骗你，漠视你虚耗青春，浪费精力。那我反而是害了你。” 虽然他知道潘妮应该很想听到“我会坚定的支持你追求梦想”之类的话，他这样说会令她开心，而她也会反过来令他开心。 但这并不是他的真心话，如果这样子欺骗她，会让他感觉有些不道德。因此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哪怕潘妮生气，或因此而分手，他也愿意承担后果。 “哈尼，你是个好人。”潘妮走过来，感激的抱了他一下道。 很多男人为了追求她，都不惜说任何假话。唯有项南向她说了真话，虽然不动听，但却让她感到非常温暖。 …… 之后两天，项南和潘妮的关系不仅没有疏远，反而更近了一步。 与此同时，项南跟盖博豪斯合作的《利用凯伯带的天体密度来限定它的元素组成和形成历史》这篇论文，也正式创作完成，随后发送到了预印本服务器，供大家浏览、置评。 而这篇论文又迅速引起了学界的注意。 人类对凯伯带的研究起于七零年代，但是直到现在，凯伯带对人类而言，依然藏着大量的秘密。 它的起源、它的历史、它的组成、它和太阳系的关系等等，对人类来说都还是一个谜。 而项南和盖博豪斯合写的这篇论文，通过凯伯带的天体密度，推测它的元素组成以及形成历史，这使人们对凯伯带的认知立刻上升到一个新的水平。 也因此这篇论文在推出之后，同样是受到了业界的一致好评。 多位天体物理学领域的大佬，都盛赞项南这位年轻后辈，有头脑，有创意，敢突破，这也让项南在业内的地位更高了，走在学校里的时候，都经常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 甚至霍华德还打听到，不少女生在私下里称赞项南是物理系最性澸的男人，还送给他一个外号叫做“劲爆巧克力”。 “拉杰，你现在可是学校的名人了，我听说有很多女生都仰慕你呢。”霍华德羡慕的道，“要不要我帮你整理个名单？” “豪伊，不必做这些无聊事。”项南摆摆手笑道。 得知自己被人仰慕，他的确有些飘飘然，不过他没打算趁机乱来。 一则，他现在主要精力还在事业上。他只是发了两篇有影响力的论文，就已经赢得了这么多的青睐，由此可见走事业路线，对泡妞儿真的很有效。 他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论文，更多的成果发表，会有更成功的事业等着他，也会吸引更多的女孩子。既然如此，现在就不必急着收割。 二则他身边现在已经有潘妮。潘妮虽然学历不高，但是她人美身材好，而且经验非常丰富，是一位非常好的伴侣。 跟她在一起，项南已经很开心，犯不上再招猫逗狗。而且，项南相信只有尊重爱情的人，最后才能够收获爱情。玩弄感情的人，最后也会被感情玩弄。 他这次的任务是帮助拉杰寻找终身伴侣，因此在感情方面就必须要慎重。 “这怎么会是无聊事呢，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把她们让给我嘛。”霍华德兴奋地道，“她们仰慕你，信任你，有你帮忙牵线搭桥，我的成功率至少提高百分之二十。” “霍华德，不要开玩笑。”项南皱了皱眉头道。 他虽然已经帮霍华德改变穿着，但外在好改，内在难改，霍华德做事还是颇显猥琐。 “我是一个饥渴的工程师，我从不拿数字和性开玩笑。”霍华德一本正经地道。 见他如此执拗，项南不禁苦笑着摇摇头。 他何时才会明白，女生是被吸引的，而不是被追求的。 追女生，其实是个伪概念。如果女生对你有意，不用猛追就能收获爱情。反之，如果女生对你无意，就算你追遍天涯海角，也打动不了人家的芳心。 所谓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的奢望。 霍华德见状，却是笑了笑。 26【绿卡、健身、万圣节】 《利用凯伯带的天体密度来限定它的元素组成和形成历史》这篇论文的发表，不仅令项南在业界的人气、地位获得上升，合作者盖博豪斯博士同样获益匪浅。 他原本只是一名学术明星，二十多年没做原创性研究，只是出版了一些科普读物，因此在学界的地位其实很低。 如果写出这篇具有影响力的论文，令他在学界的名声大为好转，这也让他非常的高兴。 “拉杰什，真的很感谢你。”他笑着向项南道。 “不必客气，盖博豪斯博士。”项南微微一笑道，“你也付出了不少心血，这份荣耀是你应得的。” “说得也对。”盖博豪斯点了点头，“十二月份，学校组织日内瓦研究之旅，观测欧洲原子核研究委员会的超级对撞机，我准备将你列入名单。而且，你还可以带你的小女朋友一起去。” “谢谢盖博豪斯博士，你真是慷慨。”项南点了点头，“对了，我想申请绿卡，希望您能帮我写封推荐信。” 拉杰现在拿得还是h-1b签证（外籍人士的短期非移民工作签证）。 这种签证的有效期很短，最长只有六年时间。而且一旦失去工作，就必须在第二天离开美國。 剧中，拉杰就因为失去工作，险些被驱离。 因此项南准备申请绿卡，一劳永逸。而有学校帮自己背书，成功率势必大大增加。 “绝对没有问题。”盖博豪斯一口答应道。 帮忙申请绿卡，对他而言是惠而不费的好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 之后几天，项南开始为万圣节派对做准备。 南瓜灯、糖果、装饰品、零食、酒水、游戏道具，一样都不能少。 “哈尼，你觉得我们万圣节要怎么打扮？”潘妮好奇地问道。 “实话说，我没什么想法。”项南笑道，“不过情侣装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也觉得是。”潘妮点了点头，“那你觉得罗密欧与朱丽叶、灰姑娘和白马王子怎么样？” “嗯，好主意。”项南笑道，“你觉得阿拉丁和茉莉公主，是不是也不错呢。” 阿拉丁和茉莉公主，是迪士尼动画《阿拉丁》里面的男女主角。那部动画片在九零年代上映，取得两亿美元的票房，是迪士尼票房最高的动画片之一，影响极大。 “阿拉丁和茉莉公主？！”潘妮眨了眨眼睛，“ok，就选他们两位。” 项南随后就去租了服装，试穿之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潘妮扮演茉莉公主倒不成问题，她有着漂亮脸蛋和惹火身材，怎么打扮都不会太难看。 项南的阿拉丁却有些问题。因为阿拉丁的造型是袒胸露怀，而项南虽然没有小肚腩，但却也没有巧克力腹肌，看起来就略有些逊色。 “噢，看来我这几天得加强锻炼了。”项南拍着自己的小腹道。 “不过，我觉得你的胸毛还是蛮性澸的。”潘妮瞄着项南的胸膛笑道。 …… 接下来几天，项南开始减肥加锻炼身体。 每天都到学校的健身室跑步、举重、伏地挺身、仰卧起坐。 这让霍华德大为惊讶，因为拉杰之前一直都是很少锻炼的。 不单是他，他们四人都是如此。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走着就不跑着。 霍华德还常常调侃，自己五十岁之后，就会死于心脑血管疾病。 “拉杰，你认真的么，之前从未见你锻炼过。”他讶异道。 “豪伊，锻炼锻炼也是有好处的。”项南笑着说道，“我就运动了三天，已经减去了两磅。而且看我的腹肌，已经有点雏形了。对不对？” “你现在已经有潘妮了，而且，还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犯不上这么拼命的。”霍华德笑道。 如果他也有潘妮这样的漂亮女友，也有那么多女生偷偷仰慕，他才不会跑来健身室撸铁呢。 项南笑了笑。 其实，他本来也不喜欢锻炼身体的。觉得死生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锻不锻炼身体，也都是要死的。 更何况，他的人生本来过得也不快乐，人穷貌丑，没女朋友，过着也没太大意思，早死反而是种解脱。 不过现在他的想法改了。他现在功成名就，生活安逸，还有漂亮女友陪伴，可以称得上是人生赢家。 既然如此，那就要好好的保重自己，锻炼身体，这样才能够更好的享受人生。 想必拉杰都会感谢他给自己留下一具健康、壮实、完美的身体，并因此而多给他一点奖励的。 “豪伊，你也应该锻炼锻炼的。不然的话，就算你有了女朋友，却因为身体的缘故，满足不了人家，那岂不是杯具么。”项南劝道。 “噢。”听他这么一说，霍华德顿时露出了然的表情。 难怪项南练得如此起劲了，他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要服侍，当然要更努力了一点。 不过，他说得倒也有道理。若是体质太差，对交女朋友的确不利。 因此在项南的带动之下，霍华德也开始跑来健身室锻炼。 …… 十一月一日，星期六，万圣节。 早晨起床之后，项南就开始布置起来。 走廊的门上挂上了骷髅，门前摆上了两个南瓜灯。大碗盛放着糖果，摆在门后的桌上，一伸手就能拿到。 屋里面摆上几盏骷髅头灯，再黏上几片丝质蜘蛛网，就已经很有万圣节的气氛了。 晚上六点钟派对开始，六点十分，宾客们陆续前来。 第一个来得就是霍华德，他遵照项南的指点，把自己打扮成了杰克船长。 约翰尼·德普那几年大火，零七年他出演的《加勒比海盗3》票房收获九亿六千万美元，是本年度最卖座的电影。杰克船长这一虚拟角色也因此大红大紫，成为人见人爱的反传统英雄。 “哇哦，杰克船长~”潘妮开门之后，见到如此打扮的霍华德，都不禁眼前一亮。 “尊贵的小姐，你好啊~”霍华德掐着兰花指，扭着小碎步走进来，拿腔作调，模仿约翰尼·德普说话道。 “哇哦！”见他模仿的惟妙惟肖，潘妮都忍不住惊讶不已，想不到霍华德还有这般才艺。 …… 27【你配不上库萨帕里】 （本书的正版在起点中文网，请看盗坂的朋友过来支持收藏一下。） 与此同时，莱纳德家。 莱纳德正与谢尔顿争执，要不要去参加项南的万圣节派对。 “谢尔顿，你真的不打算去拉杰的派对么？”莱纳德一边整理着格兰芬多学院的魔法斗篷，一边向谢尔顿问道。 “我当然不会去参加了。拉杰什已经跟我断交，而且他也没有邀请我，我才不会赏脸去参加。”谢尔顿拒绝道，“而且，你也不应该去参加，你应该跟我站在一条阵线。” “对不起，谢尔顿，今天拉杰要为我介绍女朋友，我绝对不能错过的。”莱纳德坚持道。 “好，你去吧。等将来我赢得诺贝尔奖之后，一定会有记者来采访你，‘听说你曾经是谢尔顿·库珀博士的挚友，对么？’”谢尔顿点点头，模仿莱纳德道，“然后，你就会一边饱含悔恨与耻辱的更咽着，一边说‘没错，但是我当初为了获得一个跟女孩儿交溝的机会而背叛了他’。”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拜拜。”莱纳德摇了摇头，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扮，随后开门走了出去。 “呜噢~”谢尔顿见状，不禁发出憋屈的怒吼。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房门再度开了。 “喔，你选了我，你选了我！”谢尔顿见莱纳德回来，顿时开心的迎上前来。 “对不起，我忘了拿我的魔杖。”莱纳德拿起桌上的一根木棍道。 “呜嗷~”谢尔顿再次怒吼起来。 …… 莱纳德赶到之后，项南就开始帮他和霍华德撮合对象。 他们两人一个打扮成哈利·波特。它的系列电影《哈利波特与凤凰社》七月份刚上映，拿下了九亿六千万美元票房，位列年度票房排行榜第二位。 一个打扮成杰克船长。它的系列电影《加勒比海盗3世界的尽头》，今年五月份上映，取得九亿六千万美元票房，位列年度票房排行榜第一位。 电影的成功，让这两位主角都获得了极高的人气，拥有大量的拥趸。也因此，莱纳德、霍华德也沾了角色的光，给女生留下了不错的第一印象。 接下来，他们只要陪女生好好聊，只要不出幺蛾子，那么今晚他们大概率不会虚度了。 “记住，霍华德，千万不要过急，心急喝不了热咖啡。”项南叮嘱道，“莱纳德，你也要记住，不要说那么多科学术语。你是在泡妞，不是在上课。” “ok！”两人都点头道。 “ok，祝你们好运。”项南点了点头。 …… 派对开始之后，陆续有人赶到。 其中既有项南学校的同事，也有潘妮社会上的朋友，济济一堂，非常热闹。 项南还惊讶的发现，派对上出现了好多位加州理工的女学生。 自己根本没有邀请她们，她们却还是出现在这里。 而且她们到来之后，总是有意无意的围着项南转。 “库萨帕里博士，你的那篇《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论文，我拜读了好几次，写得真是太好了。”一位打扮成女巫的漂亮女生，主动走到项南跟前搭讪道。 “谢谢。”项南微微一笑，“请恕我问个问题，你是怎么会知道，今天我搞派对的？” “噢，有人把你搞万圣节派对的消息，发送到了学校的facebook小组。”那位女生笑着解释道，“不过仅限女生参加。” 项南一听，微微一愣，立刻明白过来。 肯定是霍华德把这则消息放出去的，其他人肯定不会像他这样无聊。 “库萨帕里博士，您对于凯伯带的研究真是超前，我很希望能有机会跟您学习。”漂亮女巫又笑着说道。 “好啊，我考虑考虑。”项南点点头道。 有位漂亮助理在身边倒也不错，一方面能帮自己处理些琐事，一方面陪在身边也能养眼。如果相处的融洽，将来关系还可以更进一步。 “真的？！非常感谢您。”漂亮女巫开心的道，“对了，我的名字叫珊迪·克劳馥。” …… 珊迪·克劳馥刚刚走开，去为项南取香槟，马上又有位女生来到他跟前。 “库萨帕里博士，您所有的论文我都看了一遍，我认为您真的是非常有才华。尤其是您在凯伯带领域的研究，如此精深，实在令人佩服。”那位女生笑着说道，她长得也很可爱。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笑道。 实话说，这种被漂亮女生恭维的感觉，还真是很爽。 “我对凯伯带也很感兴趣，我可以跟您交流一下么？”那位可爱女生试探着问道。 “好啊，有机会。”项南点点头道。 “啊，忘了告诉您，我叫凯瑟琳·海瑟薇。”女生又笑着道。 这时，珊迪·克劳馥已经取了酒回来，见到凯瑟琳·海瑟薇在这里，顿时脸色一沉。 “嘿，你怎么在这儿？”她生气的质问道。 “你能在，我为什么就不能在？”凯瑟琳反问道。 “碧池，滚开。”珊迪骂道。 “你才是碧池，你才应该滚。”凯瑟琳毫不示弱道。 “法克鱿！”珊迪直接将一杯酒泼了过来，幸好凯瑟琳躲避得及时，不然铁定被泼成落汤鸡。 “嘿，住手。”项南见状，立刻喝止道。 女生打架，他不会管。但是不允许发生在自己家，更不能允许她们捣乱派对。 …… 这时，潘妮也注意到这边起了争执，马上撇下她的朋友赶了过来。 “哈尼，怎么回事？”她看了看珊迪、凯瑟琳，随后疑惑地问项南道。 “噢，没什么事，她们两位喝醉了。”项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轻描淡写的道。 “没事就好。酒量不行，就少喝一点嘛。”潘妮看向珊迪、凯瑟琳道，对她们两位的酒后失态表示不满。 “你是库萨帕里博士的女朋友？”珊迪上下打量着潘妮道，“你也是加州理工的学生么？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我不是学生，我已经工作了，我是个演员。”潘妮自豪的道。 “噫~”珊迪撇撇嘴一脸嫌弃。 “我好像在奶酪蛋糕工厂见过你，你好像是那里的服务员吧。”凯瑟琳也一脸厌弃的道。 “噫~”见潘妮的身份只是名服务员，珊迪再度发出鄙夷的声音。 见她们两人如此瞧不起自己，潘妮顿时脸色一黑。 “恕我直言，你可真配不上库萨帕里博士。”凯瑟琳毒舌道。 “我也这么认为。”珊迪同样点头道。 “够了，你们两位给我出去！”项南再也忍不下去，直接下逐客令道。 28【悲催的莱纳德】 见项南真的生气了，珊迪、凯瑟琳只好离开。 “她们只要再走晚一步，我就打爆她们的头。”潘妮兀自生气的道。 “好了，哈尼，别生她们的气了，根本不值当得。”项南连忙安慰道。 “哈尼，你是怎么想的，你也认为我配不上你么？”潘妮看向项南问道。 “那怎么会呢。”项南摆摆手笑道，“你人又漂亮、又聪明，又善良，能言善道，情商一流。跟你在一起，不知多少人羡慕我，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你真的这么想？”潘妮关心的问道。 “当然。”项南点点头道，“你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向神发誓。你知道，我们印度人是最相信神的。” “嗯，谢谢你，哈尼。”见他居然敢向神明发誓，潘妮顿时满意的点点头。 …… 这时候，一位打扮成闪电侠的人，偷偷混进了项南的派对。 “嘿，莱纳德！”他来到莱纳德跟前打招呼道。 “咦，谢尔顿，你怎么会来的，不是说不来么？”莱纳德瞥了他一眼，登时惊讶的问道。 “我是来挽救我们的友谊的。”谢尔顿解释道。 “挽救？！”莱纳德有些不明白。 “这位是……”跟他一起聊天的，打扮成精灵的女孩儿，好奇地看着谢尔顿问道。 “他是我的室友，谢尔顿。”莱纳德连忙解释道，“谢尔顿，这位是米琪，咱们加州理工学院，物理系研二的学生。” “谢尔顿·库珀？！”米琪惊讶的看着谢尔顿，“我看过你的论文。尤其是那篇如何取得线形网状聚合物的大统一理论的论文。 请问，你是怎么发现三维线形网能够形成一张图，并同时涵盖费米子和定量波色子的？” “哇哦，奇迹呀！一条有智慧的拉布拉多犬！”谢尔顿也同样惊讶道，“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读下去了。女人不适合当科学家，还是适合回家洗衣服、带孩子。” “闭嘴，谢尔顿。”莱纳德听得黑了一张脸，忍不住呵斥道。 “对不起，你说什么？”听他这么说，米琪也生气的瞪大眼睛。 “看吧，刚才我还夸你聪明，现在又听不懂我的话了。”谢尔顿不理莱纳德，反而一脸遗憾的道，“你的理解能力这么差，注意力又不能集中，我认为你的前途有限。最多将来做个物理老师，教五年级的小学生怎么用纸壳来做模拟火山。 如果有谁告诉你，你有朝一日能在物理学上有所建树，那反而是个残忍的笑话。而你要是敢相信，就是害了你自己。” “够了！我原本是很崇拜你的，但我没想到你说话如此恶毒。”米琪既生气又失望的看向谢尔顿道，“我不想再跟你沟通下去了，拜拜！”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派对。 “米琪、米琪！”莱纳德连忙去追，但最后还是没追上，眼睁睁看着人家合上了电梯门。 “莱纳德，既然你的女伴已经走了，那我们也一起回家吧。”谢尔顿也追着他们来到电梯口，微笑着向莱纳德道。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是故意气走她的，对不对？”莱纳德生气的看向谢尔顿道。 米琪人又可爱，又聪明，对物理学兴趣非常大。他们之间有很多话题聊，而且聊得很投机，他已经在幻想两人交往、结婚、生子、相伴终生的景象了。 但是谢尔顿一来，就把他的幻想全都毁了，让他真是气得要发疯。 “居然被你看出来了。”谢尔顿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 见他居然真的是故意气走自己的女伴的，莱纳德顿时火往上撞，恨不能用头撞墙才能消解这股仇恨。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生气的向谢尔顿吼道。 “ok，莱纳德，冷静点。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我们应该回家了。”谢尔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来，看了一下时间道。 “我自己回家，我不会载你的。”莱纳德拒绝道，随后走楼梯下楼。 “你不能这样，我们有室友协议的。”谢尔顿叫道，“我不能坐公交车，我没有穿公交裤。” 但始终没等来莱纳德的回应，他也只好自行离开。 …… 隔天，周一上班，项南、霍华德在食堂碰面。 项南见霍华德满面风騒，笑容不断，就知道他那晚泡妞顺利，“豪伊，恭喜你了。” “谢谢~”霍华德得意的道，“实话告诉你说，昨天，我真是爽到了。” “厉害。”项南伸出大拇指道。 “杰克船长的魅力真是大，我只是稍微模仿了一下他，她就主动对我投怀送抱了。”霍华德炫耀道，“我还要感谢你呢，幸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就要扮罗宾汉了。我想他肯定不像杰克船长那么受欢迎。” “嗯，不必客气，都是朋友嘛。”项南摆摆手笑道，“对了，莱纳德的战果如何？” “我听说不怎么样，好像谢尔顿把他的约会搅黄了。”霍华德解释道，将那晚发生的事，简单讲了一遍。 “……”项南听完，也不禁大摇其头。 在他看来，谢尔顿真的过分了。莱纳德作为老宅男，感情之路本来就不顺。好容易碰上一个聊得投缘的，居然还被谢尔顿给气跑了。 换做自己是莱纳德，恐怕早打他一顿，然后另找房搬家了。 就在这时，莱纳德端着饭菜走进食堂，随后坐在了项南、霍华德这一桌。 这让项南微微一愣。因为在此之前，莱纳德一直都跟谢尔顿坐一起的。现在居然分开了，可见莱纳德是真的生气了。 正当项南准备安慰莱纳德，这时，谢尔顿居然来到了桌前，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皮袋。 “莱纳德~”他轻声呼唤道。 “走开。”莱纳德低声呵斥道，瞅都没瞅谢尔顿，看来心里还窝着火呢。 “莱纳德，你还在生我的气么？”谢尔顿继续问道。 “你说呢？”莱纳德抬起头来，没好气的看向他道。 “我认为你已经不生气了，不是么？”谢尔顿边说边频频点头道。 “你这是做什么？”霍华德见他举止古怪，好奇地问道。 “我在用神经语言学规划法，来修正莱纳德的思考模式。”谢尔顿解释道。 “滚远点。”莱纳德一听，顿时更生气道。 “好吧，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要送你这件礼物。”谢尔顿说着将袋子打开。 “谢尔顿，你无论送我什么礼物，都不能让我原谅你的。”莱纳德坚定地道。 “是，但我还是要把它送给你。”谢尔顿从袋子里取出一个沙发垫道。 莱纳德一见，顿时一愣。 29【把我的世界送给你】 “一个沙发垫？！”霍华德皱着眉头，疑惑的道。 “你只送我一个沙发垫，就想让我忘了前晚的事？”莱纳德也感觉他不可理喻。 “垫子只是象征性的，我要送你的，其实是我的专座。”谢尔顿摇摇头解释道。 他的专座位于客厅沙发的最右侧。冬天，那里距离暖气比较近，因此比较暖和，但又不会太近、太热导致出汗。夏天，从两侧窗户吹进来的风，刚好在此处交汇，感觉最舒适。 而且坐这里看电视，角度也刚刚好。既不会太正面，影响和两边的谈话。也不会倾斜，导致脖子酸疼。 谢尔顿在确立了自己的专座之后，就一直不允许别人再坐这个位置，谁坐就跟谁急。久而久之，大家都默认这个位置是专属谢尔顿的，即使他不在，也没人敢坐。 莱纳德顿时一愣，“你要把专座送我？” “是的。”谢尔顿点了点头，“我对专座的感情甚至超过我妈妈，它是我谢尔顿宇宙的坐标原点，环绕着它的是我的整个宇宙。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 “我的天呐！伙计，我原谅你了。”听到他这一席话，莱纳德感动不已，嚯得站起来，将谢尔顿拥入了怀中。 谢尔顿并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当下强忍不适，任莱纳德抱紧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 “就这样了，你就这么原谅他了？”霍华德难以置信地道，没想到区区一个座位，就让他原谅了谢尔顿，他还真是够没原则的。 “他已经把他的整个世界都赔给我了，我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莱纳德却是心满意足地道。 “我建议你最好跟他补签一份协议，保证这个专座是永久赔偿给你的。”项南则提醒道，“不然，你坐几分钟就被人轰起来，那跟没给又有什么区别？” 剧中，谢尔顿搅黄了霍华德的事业，为此把自己的专座赔给了他。但也就过了九十四秒钟，谢尔顿就已经后悔，并且把专座夺了回来。 在项南看来，谢尔顿颇有些言而无信。答应赔偿的东西，居然都会要回来，也真够不要脸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莱纳德顿时眼睛一亮，“不错，谢尔顿，你一定要跟我签一份协议，保证这个座位永远属于我。” 听他这么说，谢尔顿怨恨的看了项南一眼。 他的确是准备做做样子，先把莱纳德哄开心了，然后再把座位抢回来。可是一旦签了协议，再想要回来就难了。 因为他有很严重的强迫症，他强迫自己必须按照某种规则生活。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不能打破这种规则。 所以他才会拟定厚厚的室友协定，来约束自己和莱纳德。他自己也是严格遵守协定，一丝不苟。 如果他主动打破协定，那就是违背他的人性，他整个人都会陷入混乱之中。而如果只是口头上说说，没有白纸黑字落纸面上，那他还是可以不认账的。 “谢尔顿，我需要你的协议。”莱纳德再次坚持道。 他这次真的很受伤，损失很大。不是简单地装个样子，走个过场，就能弥平伤痕的。 谢尔顿愣在那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他的生活严重依赖莱纳德，离开了他，他几乎无法正常的工作、生活。因此专座虽然重要，但莱纳德更重要。 当下，谢尔顿就找来纸笔，拟定了一份永久转让协议，将自己的专座永久转让给了莱纳德。 “谢谢，我原谅你了。”莱纳德在协议上签上大名之后，心满意足的笑道。 “谢谢。”谢尔顿点了点头，随后再度怒视项南，“我记住你了，我会报复回来的。” “什么？！”项南讶异道。 明明是他自己做错事，要做出赔偿，却还要迁怒自己身上，真真岂有此理。 “你别忘了，我是孤星之子，正宗的得州人。我们最擅长修理人了，不信去问问墨西哥。”谢尔顿一本正经的威胁道。 “随便你吧。”项南摇摇头道，不再理他。 …… 之后几天，项南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一个是申请绿卡，一个是创作论文，一个量子导航，根本不在意谢尔顿有什么报复性为。 事实上，他也不认为谢尔顿能伤害到自己。 因为他虽然智商高，但动手能力却很差，顶多搞些恶作剧而已。 由于有盖博豪斯博士的帮助，再加上他的确有很多成就，因此项南的绿卡申请得很顺利。如果中间不发生变故的话，大概明年初就能拿到绿卡。 论文方面，项南的《海王星卫星的运行轨道与共振》论文，也在万圣节之后两天，被他发送到了预印本服务器。 这篇论文研究了海王星卫星的运行轨迹，以及在运行过程中产生的共振现象。 虽然不及前两篇论文那么有震撼性，但依然是一篇很有价值的论文。尤其是在海王星这一课题上，这篇论文算得上是一篇杰作。 因此推出之后，照样受到广泛关注，也令项南的热度继续维持在高位。 至于量子导航方面进展也很顺利。项南、霍华德和莱斯利已经构思出了超流体漩涡的雏形，再经过一段时间的锤炼，等方案成熟之后，他们就可以正式进行实验了。 …… 生活方面，他和潘妮的感情也更深了。 或许是意识到项南今非昔比，成为人人哄抢的香饽饽，潘妮这几天对他更在意了。 晚上很少再去跟朋友喝酒、跳舞、唱k，而是待在家里等他，让叶劲晚上加班回来之后，感受到了浓浓的温暖。 另外，就是库萨帕里夫妇新安了宽带，隔三差五都要与项南视频聊天。 这天，项南刚回到家中，还没有坐定，笔记本里的skype软件就又响了起来。 项南叹了口气，随后过去将电脑打开。 “嗨，mama！嗨，papa！”项南接听了视频通话，随后笑着打招呼道。 “拉杰什，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库萨帕里夫妇一脸严肃的问道。 “……”项南精神一凛，顿时有些惊慌，“出了什么事，怎么那么说？” “我们收到消息，你的女朋友根本就不是什么演员，而是餐厅的服务员，是不是？”库萨帕里夫人质问道。 项南顿时一愣。 30【谢尔顿的报复】 见库萨帕里夫人拆穿了潘妮的身份，项南顿时一惊。 “mama，不要误会，潘妮真的是位演员，只不过她现在还未成名，所以暂时在餐厅打工而已。”他连忙解释道，“在好莱坞，很多明星都有这样的经历，不足为奇。” “我们不管其他人如何。”库萨帕里夫人拒绝道，“我们开始还以为她是像安吉丽娜·朱莉、桑德拉·布洛克那样的大明星，所以我们没有阻止你们的交往。 但现在才知道，她根本就是个穷鬼。拉杰什，她一定为了钱才肯跟你的，你必须要跟她分手不可。” “mama，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项南再次解释道，“她早知道我不再用你们的钱了，但是她并没有因此而离开我。” “但她还是知道你在我们的遗嘱里的。”库萨帕里医生反驳道，“你个傻小子，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 “mama、papa，我认为你们真的是误会潘妮了，她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子。”项南坚决反对道。 虽然潘妮有很多不足，比如情史过于丰富、生活邋遢、学历不高、梦想不切实际等等，但是总体而言，她还是位非常好的女孩儿。 人美心善、聪明伶俐、浪漫多情、古道热肠，是一位非常好的姑娘。 尤其她不拜金，曾经有身家颇富的富二代追求她，但是她却并没有答应，反而嫁给了收入只有自己一半的莱纳德。 “拉杰什，你如果再执迷不悟的话，我们就把你从医嘱上删除。”库萨帕里医生威胁道。 “对，我们不能看着库萨帕里家族的遗产，被一个穷酸的白人女孩儿骗走。”库萨帕里夫人也点头道。 “ok，你们要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项南摇摇头道，“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要你们的财产，我现在赚得钱已经够我花得了。” 他自己知道很多赚钱的途径，根本不需要觊觎家族的财产。 “你居然敢这么说，你个不孝的家伙，你准备把我们气死么？”见项南居然这么说，库萨帕里夫妇都生气地道。 …… 就在这时，房门一开，潘妮上演技训练班回来。 “哈尼，我回来咯~”她开心的喊道。 “是你，是你这个坏女人教坏了我的儿子！”库萨帕里夫人听到潘妮的声音，登时凶巴巴的吼道。 “什么？！”潘妮被骂得一愣。 “你个妖女，赶快离开我的儿子。”库萨帕里医生也喝骂道，“我绝不允许你再接近他。” “搞什么鬼？！”潘妮都懵了。 “你跟拉杰什在一起，不就是贪图他的钱么。”库萨帕里夫人又骂道，“告诉你，我们不会再给他一分钱，而且还会把他踢出遗嘱，你一分钱都得不到的。” “你们到底在胡说什么？”潘妮生气的问道。 她最开始的时候跟项南在一起，钱的确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但是随着相处的深入，她对项南越来越满意。 项南帅气、聪明、体贴、温柔，是她遇到过的最好的男人。因此她已经不在乎他有没有钱，就算她知道项南不再依靠家里，她也没有因此而跟他分手。 却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被库萨帕里夫妇这么臭骂，真是让她又委屈又生气。 “够了，你们不要再骂潘妮了，她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项楠说道，“好了，我挂了。”说完，他关上了电脑。 ……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潘妮皱起眉头，向项南质问道。 无缘无故被人骂了一顿，她现在感觉非常不爽。 项南随即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最后劝慰道，“你不要生他们的气，他们只是误会而已，我会找机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 “先不说这件事。他们怎么看我，我并不在意。”潘妮摆摆手道，“我来问你，你为什么只告诉你父母我是个演员，而不告诉他们我的真实身份？” “你的确是个演员呀。”项南被问得一愣，随即尴尬的笑道。 “不，你不是那么想的。”潘妮立刻反驳道，“在你心里，其实也一直看不起我做服务生吧。”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项南连忙摆手道。 “你就是这么做的，我当然这么想了。”潘妮大声道，“你之前还让我辞职，让我转行去做推销员，你还敢说是我误会你？！” “那不是你向我征求意见的么？”项南无语道。 他劝潘妮改行也是为她好。 因为他知道她在演艺方面没什么前途，反而转行做推销员之后如鱼得水，很快就拿到了比莱纳德更多的薪酬，甚至还有了自己的理财顾问。 却不想好心当成驴肝肺，让项南一时间也觉得郁闷。 “假如你真的尊重我服务生的身份，那你为什么不建议我做服务生？”潘妮立刻诛心的问道。 “ok，那我问你，如果你也觉得服务生是份好工作，那你怎么不一直做下去呢，为什么还要努力做演员呢？”项南也诛心的问道。 潘妮被他问得无言以对，索性拎起自己的包，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潘妮，潘妮，这么晚了你去哪儿？”项南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你不是瞧不起我么，那我就走好了，你去找你的女学生吧。”潘妮摁开了电梯，走了进去，赶在项南进来前，合上了电梯。 项南在电梯口呆了半天，随后转身回了自己家，没有再去追潘妮。 一则她现在在气头上，无论说什么她也未必肯听；二则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已经道过歉了，但人家并不接受，他还能怎么办呢，难道还下跪不成？ 因此，他决定先让潘妮冷静一下，等过几天再跟她好好谈谈。 …… “库萨帕里夫妇怎么会知道潘妮的真实身份的？”回家之后，项南忍不住想道。 他之前虽然和他们通过几次电话，视过几次频，但并没有说漏嘴过，因此泄密的源头肯定不是他。 “一定是其他人泄得秘。”项南笃定的道，忽然就想到了谢尔顿。 31【名满天下】 向库萨帕里夫妇透露潘妮身份的人，项南立刻就想到了谢尔顿·库珀。 一方面，自己这些天唯一得罪的就是他，他也一直嚷嚷着要报复自己。一方面，这也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剧中，他就曾以向库萨帕里夫妇告密普瑞雅与莱纳德交往一事，来要挟莱纳德签订一份超极不合理的室友协定。 “好啊，既然你要这么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项南心中暗下决定道。 …… 楼下，潘妮回到车里后，并没有立刻驶离。 她想给项南一个机会，等着他来挽留自己。 却没想到，潘妮等了半天，都没见他下来。气得她发动汽车之后，呼啸着离去。 …… 转过天来，项南就开始研究《超不对称理论》。 剧中，谢尔顿和艾米凭借这一理论，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嘉奖。 这是谢尔顿所取得的最大成就，也是他数十年科研的心血结晶，可以说这比他的生命还要宝贵。 原本项南是不准备剽窃这项成就的。 他虽然讨厌谢尔顿的毒舌、自负、情商低，但毕竟朋友一场，不想把事情做绝。 但既然他使出这样的阴招，故意拆散他和潘妮，项南也不准备手下留情了。 （至于量子导航系统，剧中，这项成果被军方夺走。谢尔顿、莱纳德、霍华德竹篮打水一场空。因此项南剽窃它，并无心理压力。） 尽管项南不是弦理论方面的专家，但对这一理论也是知之甚详的。 所谓弦理论，是一门理论物理学上的学说。 它认为组成所有物质的最基本单位是一小段“能量弦线”，大至星际银河，小至电子，质子，夸克一类的基本粒子都是由这占有二维时空的“能量线”所组成。 目前弦理论的主流，又被称为m理论。m理论的关键概念，即是超对称性。 所谓超对称性，是指是指玻色子和费米子之间的对称性。 在超对称物理中，所有粒子都有自己的超对称伙伴。它们有与原来粒子完全相同的量子数，玻色子的超伙伴必定是费米子；费米子的超伙伴必定是玻色子。 而谢尔顿的《超不对称理论》，则指称m理论不是超对称，而是超不对称性的。 这完全颠覆了业内的认知，是理论物理学的重大突破。在此之前，弦理论一直得不到证实，使得理论物理学研究停滞了数十年之后。 也因此，当超不对称理论被实验室证实为真之后，谢尔顿、艾米就立刻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肯定。 项南现在就要抢走这份荣誉。虽然很难，但是他对自己依然抱有信心。 …… 两天之后，全球各大媒体，都报道了科学家发现超级地球的新闻。 报道援引国际天文联合会权威人士的话，指称科学家近日在麦哲伦星系剑鱼座，发现一颗类地行星toi700d。 经过多方查证，证实这颗星球与地球大小相近，而且距离恒星的位置适中，位于宜居地带。星球表面疑似有液态水，大气层有密集的二氧化碳，拥有生命诞生的条件。 这样一颗宜居星球的发现，令世界都为之震动。 报道推出之后，相关话题很快就成为facebook、google、twitter、微博、百度等网站的热搜，引起了网友们的热烈讨论。 业内对这一发现更是欢欣鼓舞。类地行星向来就非常罕见，更不要说是宜居星球了。 这颗星球的发现，对于研究地球和生命的起源、探索地外文明有着重大的意义。 “拉杰，你发现的那颗类地行星，是不是就在麦哲伦星系剑鱼座么？”午餐时间，霍华德惊讶的向项南问道。 “是啊，怎么了？”项南点了点头道。 “你还问怎么了，你没看新闻么？媒体都报道了，业内都轰动了。”霍华德惊奇的道。 “噢，我这两天忙着做研究，还真没注意看新闻。”项南摆了摆手道。 《超不对称理论》并不那么容易写，这是当今物理学领域最尖端、最前沿、最玄妙的理论。 而项南的强项在于天体物理学，跟弦理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虽然不至于隔行如隔山，但要想做出成绩也不容易。 “你还真是后知后觉。”霍华德笑道，“总之，你这次一定发达了。” 独立发现一颗宜居星球，比中五千万美元大奖还幸运，比得诺贝尔奖还要令人羡慕。 毕竟历届诺贝尔奖得主加在一起，都有数百人之多。而人类迄今为止发现的宜居星球，也不过五十余颗而已。 …… 正说着，物理系的系主任盖博豪斯博士、加州理工学院的校长赛博特，一起进到了食堂，来到了项南、霍华德的面前。 “啊，我的明星在这里~”赛博特校长双手用力的按在项南肩上，欣喜的叫道，随后又扬声喊道，“各位，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的拉杰什·库萨帕里博士，独自发现了一颗宜居星球。” “哇哦！”食堂里响起一片惊呼声。 绝大多数人都看了今天的新闻，知道新发现了一颗宜居星球。但是他们都没想到，这颗星球居然是项南发现的。 因此，在校长宣布之后，大家都向项南行起注目礼。 “库萨帕里博士，你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赛博特校长又笑着向项南道。 “谢谢校长！我能取得这样的成就，也要多亏学校的支持，尤其是盖博豪斯博士，还有我的好兄弟霍华德。”项南笑道，“没有他帮我组装的望远镜，我也不可能发现那颗行星。” “非常好。”见项南如此高情商，还能把功劳归到学校，赛博特校长顿时更开心了。 盖博豪斯博士见项南把份功劳分给自己，同样也是得意洋洋。尽管他其实并未提供任何帮助，但是不妨碍他借此扬名。 最开心的要数霍华德，因为项南夸他夸得最多，真不枉是兄弟一场。 32【面包和牛奶】 “拉杰什，不要再在这食堂吃饭了。你现在可是超级巨星，应该来私人餐厅就餐。”赛博特校长又盛情邀请道。 “谢谢校长，不过我希望能带上我的好哥们儿霍华德。”项南微微一笑道。 “ok，没有问题，如你所愿。”赛博特校长一口答应道。 霍华德见项南有好处也没忘了自己，登时更高兴了。 来到私人餐厅，就见这里果然与食堂不同，装修奢华、食物丰盛、餐具精美，完全是顶级餐厅的水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居然是自助餐，而且价格还便宜的要死。只需十美元就有龙虾、松茸、鱼子酱、而且还可劲吃不限量。 “靠，我第一次知道学校有私人餐厅，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真是奢侈。”霍华德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向项南吐槽道。 “嘘，别那么说。”项南无语的提醒道。 物理系主任、学校校长都在身边，现在吐槽他们，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四人取餐之后，找座位坐下来。 “拉杰什，你的发现真的是太棒了，简直能列入物理学年度十大突破。”赛博特校长盛赞道。 “谢谢校长。”项南点了点头。 “学校准备借此大肆宣传，争取获得更多资金支持。”赛博特校长又道，“希望能够得到你的配合。” 科学研究是极其消耗经费的。像谢尔顿的弦理论，若想得到验证，要花费至少五亿美元。 光靠学生的学费，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因此争取外界的捐助，就成为各大院校筹款的不二法门。像哈佛大学在一七年时，就获得了三百八十亿美元的捐款。 而美國大学星罗棋布，不乏顶级世界名校，如哈佛、耶鲁、麻省理工、普林斯顿等等。 加州理工学院虽然也是顶级院线，科研实力非常强大，但是名气却并不算顶级。因此每年的募款数量都比不上哈佛、耶鲁这样的明星学校。 如何提升学校的名气，如何吸引外界的投资，就成了赛博特校长最烦心的事。 而瞌睡来了有枕头。项南发现宜居星球一事，得到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如果抓住机会，好好宣传，至少能带来数以十亿计的捐款。 因此赛博特校长才如此热情的拍项南马屁。 “放心吧，校长。我是加州理工学院的一份子，我很乐意为学校出力。”项南一口答应道。 听他这么说，赛博特校长笑得更开心了。 没想到项南这么好说话，一点都不像那些书呆子，做学问做得人都傻掉了。 “非常好，等下我帮你安排了杂志的专访，希望你帮学校好好地做做宣传。”赛博特校长又道。 “一定。”项南点点头，“不过我之前没接受过采访，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好。您能不能给我份发言稿，我先看一下。” “没问题。不过采访的时候。”赛博特校长一口答应道，但随即又提醒道，“记住不要照着稿子念。” 打腹稿是可以的，但照稿子念，就失去访问的意义了。 “我明白。”项南点了点头。 …… 吃完饭后，果然有记者进行专访。 询问了一些项南成长、求学和科研的经历，最主要的则是问了发现toi700d行星的过程。 项南刚才已看过发言稿，因此接受采访时，就做到了心中有数。当下侃侃而谈，回答的得心应手。 整个访问的过程可以说是非常愉快。 采访完毕之后，杂志社还为项南拍了照片，是由专业摄影师完成的。 不得不说，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的确是有两把刷子。拍出来的照片，比项南的自拍照好看多了。 人更加帅气，更有气质，就好像好莱坞明星一般。 接受完杂志社的专访，胜利完成任务，赛博特校长非常满意。 “拉杰什，这是私人餐厅的vip卡。从此之后，你就可以来这里吃饭了，而且最多还可以带两个人。”赛博特校长递过一张卡道。 “谢谢。”项南笑着将卡接过来。 私人餐厅装潢奢华、食物精美、环境优雅，能在这里吃饭真是享受。他和霍华德可以每天都来大快朵颐了。 “另外，学校还准备帮你请一位助理，你觉得如何？”赛博特校长又笑着问道。 “非常感谢您的厚爱。”项南一听，立刻点了点头。 有了助理之后，他可以把一些琐事，比如搜集资料、整理文件、日程安排、跑腿打杂等都交由ta处理，既节省时间又节省精力。 如果是位漂亮女助理的话，那么日久生情，或许还能成为结婚对象。何况有学校帮忙出钱，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 随后，项南招募助理的启事，就被学校发布了出去，并随即吸引了大批应征者。 一则，助理的薪水比较丰厚，年薪七万美元，对年轻人来说，还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二则，为知名教授做助理，可以参与教授的研究，对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大有益处。而且作为教授的贴身助理，负责帮他打理日常琐事，也会因此结识不少大人物，拓展自己的人脉。 项南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发表了三篇有影响力的论文，并且还独力发现了一颗宜居星球，因此在如今的学界声名鹊起，炙手可热。 如果跟着他混，自然前途无限，因此一时间应者云集，简历差点把他的电子邮箱都塞满了。 应聘助理的工作，将从明天开始，陆续进行。 “哥们儿，你现在真是发达了，居然连助理都有了。”霍华德羡慕的道，“我哪怕只向学校申请只笔，它都让我带钳子去银行抢。” “霍华德，不要着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项南笑着劝说道，“等我们的量子导航系统试验成功，到时候我们不只会有助理，连仆人都会常备的。” “嗯。”霍华德听他这么说，用力的点了点头。 量子导航系统一旦研发成功，投入商用，那就是几百亿、几千亿的产值。到时候，他们光收专利费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33【分手吧】 晚上，跟霍华德、莱斯利研究量子导航系统之后，项南开车前往潘妮的家中。 他想最后一次试着挽回潘妮。 虽然潘妮并不是他心目中最好的结婚对象，不过她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意义不同。 开车来到楼下，一口气爬上四楼，项南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敲响了潘妮的房门。 但他敲了半天，却没有人开门，项南不禁眉头一皱。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反而开了。 “嗨，拉杰~”莱纳德开口道。 项南回头一看，就见莱纳德、谢尔顿站在门口。 而且谢尔顿还挤眉弄眼，满脸都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字。 项南见他这幅德行，越发笃定是他所为，当下他定了定心神，向莱纳德招了招手，“嗨，莱纳德。” “潘妮跟朋友们去舞会了，还要再过一阵才会回来，你要不要来这边坐着等？”莱纳德解释道。 “等下，这间房子是我的，我不允许他进来。”谢尔顿立刻反对道。 “这房子也有我一半空间的。”莱纳德一听，立刻反驳道。 “ok，现在是一对一！根据室友协议，如果平局……”谢尔顿长篇大论道。 “莱纳德，我就在这里等好了。”项南打断了他的话，向莱纳德摆摆手道。 实话说，他也不愿意跟谢尔顿待在一个屋檐下。那就是个闹人精，谁接近他谁倒霉。 “好吧。”莱纳德点了点头，走到项南跟前道，“那我就在这里陪你。” “谢谢。”项南笑了笑道。 一旁的谢尔顿被打断了话，顿时憋得脸色发青，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那就是我说了算。因此我不允许他进来，他就是不能够进来。”他一口气秃噜完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项南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没再理他。 …… “拉杰，恭喜你，听说你发现了一颗宜居星球，真是太棒了！”莱纳德笑着称赞道。 今天全球各大媒体都报道了这则消息，可以说是轰动之极。而作为它的发现者，项南自然大大扬名，一日爆红。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那不过是他走运而已。”谢尔顿在一旁撇撇嘴，冷言冷语道。 他真不敢相信，项南居然比他先成名。宜居星球，这么重大的突破，居然不是他发现的，真是老天没眼。 “听霍华德说，今天都有杂志来专访你了？”莱纳德又笑着问道。 “是呀，校长帮我安排的，说能帮学校扬名。”项南点点头笑道。 “现在的媒体真是废物，什么人都能获得专访。”谢尔顿又不屑的道。 他认为他的研究才是最具价值的，媒体应该都来专访他才是。但他们却去采访了项南，仅仅因为他侥幸发现了一颗石头，真是岂有此理。 见谢尔顿总是冷言冷语，项南忍不住心里有火。 呵呸！ 他一口唾沫吐在了纸巾上。 谢尔顿见状，登时吓得勃然变色，连忙跑回屋里去，并把门死死关上。 “切！”项南轻蔑的一笑。 “拉杰，你跟潘妮究竟出了什么事？”莱纳德随后关心的问道。 项南叹了口气，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什么？！他居然做出这种事？”莱纳德顿时惊讶的道。 他真没想到谢尔顿居然如此胡闹，拆散了他和米琪不说，居然还搅黄了项南和潘妮。 “对不起，拉杰，都是我害了你。”莱纳德感到万分抱歉道。 项南是因为帮他出主意，才得罪谢尔顿，以至于跟潘妮分手的。 “不关你的事。”项南摆摆手道，“我和潘妮之间，本来就有裂隙。我和她在生活习惯、事物观感，未来期望等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分歧，我们注定会起冲突的，只不过谢尔顿让它提前了而已。” “总之，还是要对你说声对不起。”莱纳德诚恳的道，“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报复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不用了，莱纳德，谢尔顿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如果真想道歉的话，他自己会主动来找我。如果他根本不打算道歉，你帮他道歉又有什么用？”项南摆摆手道。 听他这么说，莱纳德一阵惭愧，无言以对。 ……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项南、莱纳德不约而同的向楼下看去。 就见潘妮在一个帅哥的搀扶下走上来，她整个人都摊在人家的怀里，脸上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项南见到这一幕，顿时呆立当场。 莱纳德见状，也有些手足无措。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已经走上四楼。 潘妮这才发现项南和莱纳德，表情顿时一僵，脚步也一下子顿住。 “你……你怎么来了？”她尴尬的看向项南道。 “潘妮，走呀！”那位帅哥啥也不懂，还兀自催促道。 “……”项南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淡然的道，“没事，我担心你还生气，所以过来看看你。现在见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你别误会，他只是我一个朋友，我们只是喝酒而已。”潘妮连忙解释道。 她气项南看不起她服务生的工作，又气项南这两天都没有来哄她，所以她今晚就和朋友去喝酒了。结果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所以才被朋友送回家。 她发誓，她没想跟这个帅哥发生什么。 “嗯，我相信你的话。”项南点了点头。 潘妮尽管情史非常丰富，但对待感情却非常专一。跟莱纳德在一起时，从来都没有出过軌。倒是莱纳德有些三心二意，跟谢尔顿的美女助手艾利克斯、海洋生物学家曼蒂周勾勾连连。 潘妮听他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 实话说，她还真舍不得像项南这么帅气、聪明、温柔、体贴的男朋友。跟他在一起，她感觉自己被宠得公主一样。 而或许是文化不同的关系，她之前交往的那些美國男友，就没有这样子宠爱过她。因此虽然只交往了不到两个月时间，但她已经迷恋上了这种被宠爱的感觉，不想跟项南分手。 所以见项南过来道歉，她心里面还是很意外，很惊喜的。 “不过，我认为我们还是不适合在一起了。对不起！”项南又摇摇头道，随后迈步下了楼。 34【相亲】 项南说完分手后，不再留恋，直接迈步下了楼。 “哇哦！”莱纳德见到这一幕后，惊得目瞪口呆。 潘妮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女神。脸蛋漂亮、身材惹火、性格爽直，令他一见钟情。 这么完美的女孩子，项南居然说分手就分手，还真是够酷的！ 相比起来，他从小到大也没甩过一个女孩儿，被甩倒是经常的事情。 潘妮也一阵错愕，没想到项南居然会跟自己提出分手。 她这么漂亮，这么性澸，这么聪明，每个男生都舍不得她的。 历来都是她甩人家，不想这次却是被甩，让她感觉十分不爽。 “潘妮，出什么事了？”帅哥揽住她的肩头，关心地问道。 “噢，滚开，道格！”潘妮厌弃的一把将他推开，随后取钥匙开门进屋，跟着哐的一声把门关上，差点撞破道格的鼻子。 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道格捂住鼻子，一脸晦气，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了。 莱纳德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暗爽。 不过再想到项南和潘妮分手，他又忍不住内疚起来。但同时又有一种罪恶的念头，在他的心田慢慢萌发。 “潘妮和项南若是分手，我岂不是又有机会了？” 尽管知道这个想法很不妥，但莱纳德就是忍不住去想。 因为他当初一见到潘妮，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她。甚至当天就看了《取名大全》，把他们子女的名字都给起好了。 …… 项南跟潘妮分手之后，下楼开车回家。 路上，他拨打了库萨帕里夫妇的电话。 “拉杰什，你又想出什么好主意，来气你的爸爸妈妈了？”库萨帕里医生接听电话道。 上次项南宁愿不要遗产，也要跟穷酸拜金的白人女孩交往，真是让他们夫妻俩气死了。 “对不起，papa，我打电话的原因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项南解释道，“两个月前，我发现的一颗行星被认定是宜居星球，现在全世界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情。学校也为我安排了杂志专访，还要出钱帮我请一名助理呢。” “噢？！”听他这么说，库萨帕里夫妇都有些惊奇。 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如此优秀，居然全世界的媒体都报道他。 “太好了，干得好，你为库萨帕里家族争光了。”库萨帕里医生满意的道，“如果你再跟那个穷酸女友分手，那你就是没有污点的家族骄傲了。” “papa，我和潘妮已经分手了。”项南叹了一口气道。 “真的？！儿子，你真的跟她分手了么？”库萨帕里医生惊奇道。 项南将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儿子，你做的是对的。”库萨帕里医生赞成的道，“你们两人文化不同，学历不同，身家不同，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怎么能很好地融合呢。 所以你应该娶印度女人，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放心，我们会帮你找到好对象的。” “好的，papa。我可以同意跟印度女孩交往，但是你也要向我做出保证，不要操之过急。我还是要相处一下再说，就像你和mama一样，恋爱结婚。不能刚见面，就要结婚生子。”项南考虑了一下道。 相亲本身没什么错，就是个认识女生的途径而已，跟网络交友、酒吧搭讪、六人约会、宿舍联谊，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关键是不能一见面就谈婚论嫁。剧中库萨帕里夫妇就常常操之过急，这边刚刚见第一次面，他们就已经考虑在雨季之前举办婚礼的事了。 这样操之过急，令双方没时间互相了解，没时间调和分歧，就算勉强在一起，早晚也会出事的。 “好吧，只要你同意娶印度女孩子，那就都听你的。”库萨帕里医生让步道。 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而且还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自己不能再把他当成小孩子，再强迫他做事情，那只会把他越逼越远的。 …… 转过天来，项南回校上班，并开始为自己挑选助理。 他打开电子邮箱，就见里面已经塞满了应聘者的简历。 他随意打开了一封，就见是一封热情洋溢，感情充沛的求职信。 信中用词之肉麻，让项南看得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不过鉴于应聘者是布朗大学物理系毕业的硕士，项南还是点开了电邮的附件，将简历下载了下来。 打开一看，就见是个蛮可爱的女孩子。成绩很不错，兴趣也很广泛，履历也很丰富……再往后翻，还有些生活、工作、娱乐的照片。 “哇哦！”见到里面居然还有几张清凉的詠装照片，项南也不禁惊讶连连，感慨这位美女为了应聘还真是豁得出去。 不过话说回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同等学历、同等成绩之下，当然是颜值高的更占优势。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随即一个人探进头来，正是霍华德。 “没打扰你吧？”他贼兮兮的笑道。 “没有，进来吧。”项南笑了笑道，“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霍华德东张西望，眼珠子乱转道。 “没什么事就先走吧，我这边还忙着呢。”项南下逐客令道。 “好吧，听说你跟潘妮分手了？”霍华德终于忍不住问道。 “消息传得这么快嘛？是莱纳德告诉你的？”项南惊讶的道。 “不是，是谢尔顿告诉我的。”霍华德摇摇头道。 项南点了点头，并不感到意外。 他和潘妮之所以闹分手，就是谢尔顿私下捣得鬼。现在他们两人终于分手，他不宣扬的人尽皆知才怪。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霍华德关心的问道。 项南笑了笑，将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不会吧，谢尔顿居然做出这种事来？！”霍华德听完都惊讶不已。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我跟潘妮毫无嫌隙，他就是再告密也没有用。”项南摆摆手道。 “你倒是大度，还能理解他。换做是我，非跟他拼了不可。”霍华德兀自愤愤不平道。 随后，他又走到项南跟前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太难过了，凭你现在的人气，要找个女朋友，应该不……” “咦，这是谁？！”随即他就发现了笔记本屏幕上的那位应聘者。 35【古怪的天才少女】 霍华德本想安慰项南的，不过见到他电脑屏幕上的性澸詠装美女，顿时就眼前一亮，把嘴边的话都忘了。 “这是竞聘我助理的人。”项南简单介绍道。 “哇哦！她也太漂亮了吧。”霍华德激动地道，随后他又笑着道，“刚开始，听说你跟潘妮分手，我还挺为你难过的。 不过现在我反倒为你高兴了。你看，有这么多高学历、高颜值的美女争着抢着要做你的助理，她们可都比潘妮强多了。 你虽然失去了一棵树，但却换回了一片森林。我真是太羡慕你了！” 这么多高颜值、高学历的美女，任项南随便挑，随便选，真真让他羡慕的很。 也多亏潘妮和他分手了，不然的话，项南还没这样的自由呢。 “好了，她们是竞聘助理，又不是皇帝选妃。”项南摆摆手道，“就算想追人家，也得看人家答不答应。” “总之离得近，会方便很多。”霍华德笑道，“来罢，我陪你好好选选，争取选个最漂亮的。” 说罢，他不等项南阻止，就点开了下一封电邮。 项南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却也没再阻止。 …… 两人随即挑了一上午，看了近百份竞聘简历，实话说，人才还真是不少。 名校毕业的就比比皆是，哈佛、耶鲁、布朗、斯坦福、麻省理工、普林斯顿、加州理工…… 而且她们还不只有头脑，更有颜值，有气质，有身材，看得霍华德哗哗直流口水。 “这位是未来的沃洛维茨夫人！” “不、不、不，这位才是我未来的妻子！” “哇，她比我们家所有女性加在一起都高，我一定要娶到她不可！” 他边看边点评道，每一位都想娶回家。 “豪伊，这是为我选助理，不是帮你选老婆。就算我聘请她们，你也不能去騒扰人家。”项南见状，无语的提醒道。 “我知道。不过你刚才也说了，会尊重人家的意见。”霍华德笑道，“我不去騒扰人家，我去追求人家，这总没问题了吧。” “嗯，那还好。”项南点了点头。 “还有，等她来了之后，咱们公平竞争，你不许再抢跑。”霍华德又要求道，“上次潘妮就被你抢先下手了。” “我那怎么能算是……”项南刚想否认，再一想，又摇了摇头，“好吧，你怎么说怎么是吧。” “谢谢。”霍华德开心的道。 …… 中午吃饭时候，项南跟霍华德敲定了助理人选。 她是来自麻省理工学院、数学物理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名字叫做佩吉·斯旺森。 今年二十六岁，跟项南、霍华德、莱纳德、谢尔顿年龄相当。 之所以选她，一方面是因为她长得真的很漂亮，金发蓝眼、五官精致，是项南和霍华德见过得，最漂亮的女生。 一方面是因为她是数学物理学专业硕士。数学物理学是以研究物理问题为目标的数学理论和数学方法。 它探讨物理现象的数学模型，并对模型已确立的物理问题研究其数学解法，然后根据解答来诠释和预见物理现象，或者根据物理事实来修正原有模型。 项南、霍华德、莱斯利现在正在搞量子导航系统。这个项目需要大量的数学演算，而他们三人的数学水平相对一般，所以亟需一位数学方面的人才加盟。 而且，项南的《超不对称理论》，同样也需要大量的演算。因此，身为数学物理学硕士的佩吉·斯旺森正合用。 “这么漂亮的女生，我一定要追到她。”霍华德看着她的简历，摩拳擦掌道。 项南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 霍华德就是这样，见到美女就想追求，但总因为操之过急，而功亏一篑，实在可惜。 就像他万圣节泡到的妞，也仅仅好了三天，就因为他催着人家跟他的家人见面，而把人家给吓跑了。 “咦，不对呀。”霍华德忽然惊讶道。 “有什么不妥？”项南好奇地问道。 “你看她的简历，她从八岁起就已经上高中了。”霍华德指着佩吉的简历道。 “那有什么稀罕，你我不也都跳过级嘛。”项南摆摆手笑道。 对他们这些天才而言，跳级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自己读小学、初中、高中时都连跳了好几级。二十二岁，大部分人刚刚大学毕业时，他就已经取得了博士学位。 而且，他们身边还有像谢尔顿这样的超级天才。十一岁就已经考上大学，十六岁就已经博士毕业。 因此八岁上高中，在他看来，还真不算太逆天。 “你再仔细想想，她八岁就已经考上高中了，那为什么今年才硕士毕业？”霍华德见项南还不明白，连忙提醒道。 听他这么一说，项南立刻明白了。 她八岁就已经考上高中，论智商，应该比他们只高不低。 但他们博士毕业已经四年多，而佩吉却是刚刚硕士毕业，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妥。 “你看她这履历，四岁就开始上小学，七岁就开始上初中，八岁就开始上高中，但高中却上了足足十二年，直到二十岁才又考上大学。”霍华德看着这份履历，越看越觉得古怪。 “是啊，她十一岁的时候，不知出了什么事，学习就一下子停滞了。直到二十岁才又恢复正常。”项南看着这份简历，也不解得道。 “该不会是十一岁时出了车祸，昏迷了足足九年才清醒吧？”霍华德大胆假设道。 “不可能的。真要昏睡那么长时间，证明脑细胞受损起码超过三成。就算真的苏醒，智商也会大大下降，不要说考入大学，就算日常生活都无法自理。”项南摆摆手道。 “那会发生什么事呢，居然会让这么一位天才少女，荒废了九年的宝贵时间。”霍华德有些想不明白了。 “好了，现在就这么点线索，你就算想破头，也不可能想明白的。”项南笑道，“还是等她来了之后，亲自问她好了。” “ok。”霍华德点了点头。 36【拉丽塔·库塔】 项南随即给佩吉发了回信，邀请她尽快来学校面试。 当天下午，他就收到了佩吉的回信，说她明天就会来学校面试。 晚上时候，项南刚回到家中，就接到了库萨帕里夫妇的视频电话。 “拉杰什，我们帮你找到了一位很好的结婚对象。”库萨帕里夫人得意洋洋的笑道，“你还记得拉丽塔·库塔么？” 项南微微一怔，很快就记起这个女生。 剧中，拉丽塔·库塔出现在第一季第八集，是库萨帕里夫妇为拉杰什安排的相亲对象。 当时，拉杰还患有选择性缄默症，只有喝酒才能缓解症状，能够与女人交谈。 但他一旦喝多，又容易酒后失态，信口开河。当天，他就酒后失仪，乱说一气，惹得拉丽塔·库塔十分不高兴。 再加上谢尔顿这只猪队友从旁边瞎搅和，导致拉杰的第一次相亲就惨败收场。 其实，拉丽塔·库塔的条件非常不错。 她不仅人长得非常漂亮，而且还是南加州大学牙医专业的高材生。 医生这一职业，无论在美國还是在印度，都是收入非常多，地位也非常高的。 而且她的家族也是贵族阶层，父亲是库萨帕里医生的球友，两人常常约在一起打高尔夫。 因此拉丽塔·库塔，无论学历还是身家，都跟拉杰门当户对，非常相衬。 如果能够成功娶她为妻的话，相信拉杰应该会非常满意。 想到这里，项南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她。拉丽塔·库塔嘛，她的父亲不是常常跟您打球的嘛。” “对，我跟她的父亲商量过了，他也同意你们的结合。”库萨帕里医生点点头笑道，“所以，拉杰什，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春季，你们就可以正式结婚了，刚好可以避过雨季。” “papa，我不是跟您说过么，我同意你们帮我安排相亲。但是到底能不能结婚，我要交往之后再做决定。”项南一听，立刻反对道。 “我们都知道，我们并没有强求你们明年春季一定要结婚，你们可以先交往着看看嘛。”库萨帕里医生连忙解释道。 “ok，好吧。”项南点了点头，随后记下了拉丽塔·库塔的联系方式。 …… 拿到拉丽塔的联系方式之后，鉴于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项南也就没有立刻打电话联系。 他将手机号码保存了下来，然后洗漱休息。 转过天来，上班之后，项南才拨打了拉丽塔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被接通了。 “嗨，拉丽塔你好，我是拉杰什·库萨帕里。”项南笑着自我介绍道。 “嗨，拉杰什，我正想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先打来了。”拉丽塔惊讶的道。 “我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吧。”项南笑道，“记得么，小时候，你还用萨摩饼打过我，还骂我是不可接触者。” “对不起，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拉丽塔一听，忍不住笑道。 小时候，谁没做过几件荒唐事。 “没关系的。”项南笑道，“想不到，现在我们的父母居然要撮合我们。” “是啊。”拉丽塔也有几分感慨。 她也没想到，父母要撮合她和拉杰什的婚事。 而且听父母说，这个当年的臭小子，现在居然混得相当不错。前些天他发现的一颗星球，还引来了全世界媒体的报道。 这也让她产生了兴趣。 “拉丽塔，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好么？”项南笑道。 “好啊，星期五晚我有时间。”拉丽塔应承道。 “ok，我知道有家寿司店味道很不错，你意下如何？”项南又笑着提议道。 “好啊，我喜欢吃寿司。”拉丽塔应承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星期五晚六点，我们在圣格兰大道樱之华寿司店见面，不见不散。”项南笑道。 …… 刚跟拉丽塔通完电话，项南随后就接到了佩吉的电话。她已经到了加州理工学院。 项南立刻给了她自己的办公室地址，并指点了她行进的路线。 片刻之后，项南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走过去将门打了开来，就见门外站着一位五官精致、金发蓝眼、身材玲珑的大美人。 而在她身后的走廊里，则站着数十位男士。全都不约而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上满是痴迷。 项南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 看来自己的这位助理魅力还真是够大的。 “你就是佩吉·斯旺森小姐是么？”项南笑道，“请进！” “不错，我就是。”女孩儿笑着点了点头，“谢谢。”随后迈步走了进来。 见她一动，走廊上的那些男士也全都跟了过来，就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一般。 项南扫视了一眼他们，随后坏笑着将门掩上了。 “哦，不！”走廊里顿时一片哀嚎。 “斯旺森小姐，请坐，喝不喝咖啡？”项南微笑着道。 “叫我佩吉好了。”女孩儿落落大方道，“好啊，谢谢。” “不客气。”项南笑了笑，随后启动了咖啡机，为她现磨了一杯咖啡。 这台咖啡机是他以科研经费买得，打得是“辅助科研设备”的旗号，花了足足三千美元呢。 “谢谢，咖啡很香浓。”佩吉接过咖啡，抿了一小口道。 “有见地。”项南笑道，随后坐了下来，“佩吉，你是麻省理工学院，数学物理学专业毕业的硕士。” “对。”佩吉点了点头。 “嗯，我看了你在学校的成绩，以及你的硕士毕业论文——《利用星系旋转曲线及行星近日点异常进动对弦理论中规范场限制的研究》，都非常不错。”项南开口道。 佩吉的论文涉及到天体物理学、弦理论、数学等诸多领域，通过这篇论文来看，她的科研水平还是非常高的。 而项南的量子导航系统，和《超不对称理论》项目，同样与弦理论、数学以及天体物理学有关。他也需要这方面的人才辅助，因此佩吉真的很合他的心意。 “谢谢。”佩吉点了点头。 “不过成绩也好，论文也好，都已经过去了。我还是要考较一下你的能力，这道方程希望你能来演算一下。”项南语气一转道。 37【佩吉的悲惨身世】 学校各科的成绩也好，硕士毕业论文也好，都是可以造假的。 莱纳德之前就曾当舔狗，狂追一个女生，帮她改作业，帮她写论文。 结果人家顺利进入康奈尔大学之后，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 佩吉·斯旺森这么漂亮，找几个舔狗一点都不难，她的成绩也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招她就没用了。 固然她长得很漂亮，养在身边的确养眼。 但相比一个赏心悦目的花瓶，项南更需要一位有力的助手。 只要他事业上取得成功，就算是好莱坞影星、维密天使他也能泡到。 因此丢西瓜捡芝麻的蠢事，他可不会做。 当下，他就拿出了《超不对称理论》中的一道算式，交给佩吉演算，以检验她的水平。 佩吉拿过这道题之后，微微一愣，随即略显惊讶的问道，“库萨帕里博士，你也在研究弦理论么？” 她原本以为项南只钻研天体物理学，却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研究弦理论。而从这道算式来看，他的水平还非常高。 “是啊，弦理论是解开宇宙之谜的一把钥匙，作为一名研究宇宙的天体物理学家，我当然要有所涉猎了。”项南点点头道。 “你说得对。”佩吉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演算起来。 项南则悄悄地按下了计时器。 …… 三百七十二秒之后，佩吉将笔放了下来。 “库萨帕里博士，我已经算好了。”她将答案递给项南道。 项南先看了一下答案，又翻了下演算的过程，随后笑着点了点头，“佩吉，你的能力真是不错。” 她的答案准确无误，演算过程简洁明了，演算速度超凡脱俗，这证明她在数学、物理学、弦理论等方面的造诣非常高，让项南感到非常满意。 “谢谢，那我是不是就算是应聘成功了呢？”佩吉笑着问道。 “算是吧。”项南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如果你回答的话，我觉得对增进互信，还是很有帮助的。” “好吧，你问吧。”佩吉点点头道。 “嗯，是这样的，我详细看过你的简历，你在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考入了高中，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为何直到二十岁时，你才考入大学呢。在这段期间，你究竟出了什么事，能够跟我说一下么？”项南好奇地问道。 佩吉今后不仅是他的助理，还很可能加入他的团队，参与量子导航系统、《超不对称理论》的研究。 而这两项研究都是非常机密，价值连城的项目。所以他需要对佩吉做相当程度的了解，才准许她加入进来。 否则的话，佩吉就只能被他排挤在机密之外，每天也就帮他做做搜集资料、整理文件、端茶递水、日程管理这样的琐事了。 佩吉听他这么问，顿时表情一愣，笑容隐去，露出痛苦的表情。 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儿，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项南却并没有收回问题。 他需要佩吉做出解答，他需要她敞开心扉，开诚布公。如此，他才能够信任她。 “是这样的，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的父母离婚了。我学得那些知识，没能帮助我挽救他们的婚姻。从那时候起，我对学习就失去了兴趣。”佩吉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解释道，“因此那时候我就辍了学，做起了不良少女。 我撒谎，我偷窃，我喝酒，我被警方抓到过好几次，我的父母都对我很失望，都不愿意再抚养我。 后来我只能寄养在别人家，一家一家的搬，最长时间也不过待两个月。直到最后，我遇到了玛利亚奶奶，她收留了我，挽救了我。 在她的鼓励之下，我决定重回校园，重新学习。所以在二十岁时，我考入了麻省理工学院。” “原来如此。”项南听完之后，一阵唏嘘道。 没想到佩吉的身世如此凄惨，实在是令人掬一把同情泪。 “实在对不起，我本没想伤害你的感情。”他又连忙致歉道。 “没事的，实话说，说出来我倒是感觉好多了。”佩吉咧了咧嘴角道。 “是，你还想喝杯热饮么，热可可怎么样？”项南愧疚的提议道。 热饮料有抚慰人心的作用，而甜味能够令人感到愉悦。 他虽然不是有意要揭人家的疮疤，但事实上的确给人家造成伤害，让他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我小时候有一位好朋友，他也会在我难过的时候，向我提供一杯热饮料。”佩吉回想往事，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听上去是个很好的人。”项南点了点头道，随后冲了杯热可可给佩吉。 “是啊。”佩吉叹了口气，神色怅然。 “好了，忘掉这些不开心的事吧。中國有句话，‘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项南劝道，“人应该是尽量往前看得，不要总待在过去的阴影里。” “嗯，你说得对。”佩吉点了点头。 “好，我决定正式聘请你为我的助理。”项南伸出手来笑着说道，“佩吉，欢迎你！” “谢谢你，库萨帕里博士，我会好好努力的。”佩吉一听，开心的笑道。 “就叫我拉杰好了。”项南也笑道。 ……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敲响。 “请进。”项南扬声说道。 随即门一开，霍华德探进头来。 一见佩吉，他顿时眼前一亮。 随即快走几步，冲到人家近前，微鞠一躬，用法语说道，“见到您真是高兴，夫人！” 见到他如此献殷勤，佩吉却是如遭虫噬，勃然变色，急忙退后两步。 “别怕，这位是我好朋友，霍华德·沃洛维茨。”项南见状，连忙介绍道，“他是一位工程师，火星漫步者、木星卫星探测器等，都是他参与设计制造的。” “噢，你好。”佩吉向霍华德点了点头，但是依旧离他远远的，显然还是有很重的戒备之心。 “非常好。”霍华德却并未感受到这一点，依旧嬉皮笑脸的道，“美丽的女士，我能有幸请你吃顿饭么？” “不必了。”佩吉干脆利落的拒绝道。 38【他乡遇故知】 霍华德出师不利，却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继续纠缠着佩吉。 “那唱歌呢、跳舞呢、玩游戏、看电影……”他一次次的提议道，但换回来的始终是“不、不、不！”而且语气越来越坚定，越来越不耐烦。 眼见佩吉对霍华德的好感度，已经从中立降到冷淡，又从冷淡降到了厌恶，霍华德居然还不自知。 项南不禁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豪伊，够了，我们要开始工作了，你还是先离开吧。” “你要赶我走，是不是又想抢跑？”听他这么说，霍华德立刻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 “抢跑你妹呀！”项南白了他一眼，“你没发现人家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么？你再这么不识趣，再继续纠缠下去，你就会被列入‘拒绝往来户’了。 我这是在帮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霍华德一愣，回头瞅了佩吉一眼，就见人家看他的眼神，的确是充满了排斥与厌恶，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他在追女生这方面，经常出现感觉失调。明明人家厌烦的不得了，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出来，还以为人家已经被他深深迷住。 这也是他泡妞屡屡失手的原因之一。 “好吧，那我先走了。”霍华德被项南点醒，终于不再死缠硬磨。 他向佩吉摆了摆手，“夫人，再见。”，随后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佩吉。”项南代他道歉道，“其实豪伊不是坏人，他就是单身太久了，所以对女生太热情。” “嗯。”佩吉点了点头，“没关系了，咱们开始工作吧。” “工作先不急。”项南摆摆手，“我先帮你办理入职手续，正式确立工作关系之后，咱们在开始工作。” 佩吉虽然是他的助理，但是由学校出资雇佣，因此也需要签订合同，而且还需要办理一些证件、门卡等等。 “好。”佩吉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带着佩吉前往办公楼，陪着她办理各种各样的手续。 而所到之处，所有男士，甚至部分女士，都不约而同地向他们行起注目礼。 当然，大家的眼光多是汇聚在佩吉身上，项南只是可有可无的配菜而已。 不过见到他能陪伴美女左右，还是让他收获了不少嫉妒的目光。 办完一系列的手续后，看看还有一点时间，项南准备带佩吉四处逛逛。 身为助理肯定是要跑腿的，现在熟悉一下环境也好。而且，项南也蛮享受这种被人嫉妒的感觉。 “这栋楼是生物楼，那栋楼是化学楼，我们物理系和地质系共用一栋楼，一楼二楼是物理系，三四楼是地质系，一楼拐角是物理实验室……”项南一一介绍道。 佩吉边听边记，很快将其记住。 逛了一圈之后，已经到中午时分，项南带佩吉到食堂就餐，顺便介绍一些朋友给她认识。 不需赘述，两人来到食堂，再度引来轰动。 负责打菜的大叔，见到佩吉如此漂亮，都免费送上了饼干。 这可是项南等人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佩吉，我来跟你介绍，这位是莱斯利·温蔻博士，实验物理学家。”项南笑着介绍道，“莱斯利，这位是我的助理佩吉·斯旺森。” “嗨~”、“嗨~”两个女生酷酷的打了个招呼。 这时莱纳德、霍华德一起凑了过来，“嗨~” “这位是莱纳德·霍夫斯塔特博士，同样是实验物理学家，现在在做‘海平面上宇宙辐射的软性分离’研究。”项南叹了口气，随后又介绍道，“霍华德·沃洛维茨，我不用再介绍了。莱纳德，这位是我的助理佩吉·斯旺森。” “嗨，斯旺森小姐你好。”莱纳德拘束的打招呼道，在佩吉面前，他感觉心跳得厉害。 “你好，霍夫斯塔特博士。”佩吉笑了笑，淡淡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ok，我们坐下吃饭吧。”项南笑着招呼道。 佩吉点了点头，同他坐了下来。 霍华德、莱纳德见状，也连忙端着饭菜坐了过来。 …… 四人刚刚坐下，谢尔顿就端着饭菜走了过来，见到莱纳德居然跟项南坐在一起，他不禁眉头一皱。 “莱纳德，你应该跟我坐在一起的。”他盯着莱纳德，认认真真的道。 “騒瑞，谢尔顿，你应该懂得。”莱纳德朝佩吉使了个眼色道。 既然能跟这么漂亮的美女吃饭，他才不愿再跟谢尔顿坐在一起。 佩吉听他这么说，却是疑惑的打量着谢尔顿，随即忽然开口问道，“你是谢尔顿，谢尔顿·库珀。” “当然是我。”谢尔顿自豪的道。 “果然是你。”见他这样回应，佩吉顿时笑道。 “怎么，你们认识？”见他们的对话如此奇怪，项南不禁疑惑的问道。 莱纳德、霍华德则都皱起眉头，看不懂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你已经忘了我么，我是佩吉·斯旺森。”佩吉站起来道。 “佩吉？！”谢尔顿上下打量着佩吉，同样有些惊讶，“真的是你。” “是呀，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佩吉有些感慨道。 “我也没有想到。”谢尔顿点了点头，“好吧，你吃饭吧。莱纳德，跟我坐过来。” 说罢，他就端着饭菜坐到了另外一张桌前。 莱纳德眼珠子转了转，实在想弄清楚谢尔顿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马上端着饭菜跟了过去。 见谢尔顿对自己如此冷漠，佩吉呆立当场，表情颇为失望。 “佩吉，不必在意。你既然认识谢尔顿，就应该知道，他没有普通人的情感。”项南见状，柔声劝道，“在我们看来，故友重逢，是件大喜事。对他来说，却是无足轻重。他不是有意冷落你，你也不需要因此生气。” 剧中第十二季时，谢尔顿见到童年时的好朋友谭，两人已经十几年都没见过面，按理说再见面应该非常兴奋的。但谢尔顿只是跟他打个招呼，就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佩吉听他这么说，静思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小时候的谢尔顿也是如此待人冷淡的。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时间并没有改变他。 39【专利危机】 “佩吉，你认识谢尔顿？”霍华德八卦的问道。 佩吉却没理他，自顾自的吃饭。 霍华德见状，还不识趣，想继续追问。 项南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向他耳语道，“好好地吃你的饭吧，人家既然不想回答，自然有人家的考虑，你就别那么多事了。” 霍华德受了提醒，不再多话，低头吃起自己的饭来。 佩吉见他安静了，感激的向项南笑了笑。 …… 吃完饭后，项南带佩吉回到办公室。 “拉杰，咱们开始工作吧，你想要我做什么？”佩吉问道。 “我想写一篇《彗核和柯伊伯带天体的热化学演化》论文。”项南笑道，“我需要这份表单上的资料，希望你能够帮我搜集一下。” 说完，他递给佩吉一份表单，上面列着他需要的各种资料。 “ok，交给我吧。”佩吉点了点头，开始搜集起来。 项南没有一开始就将佩吉纳入量子导航系统和《超不对称理论》两个项目。 一方面，他对佩吉的能力还不够了解，不知道她合不合适加入这个项目。 一方面，他们才刚刚开始合作，彼此还缺乏足够的信任。总要相处一段时间，确认对方值得信任后，才好深入合作。 佩吉赶去学校图书馆搜集资料，项南则继续自己的《超不对称理论》研究。 正忙着，霍华德推门走了进来，四处打量之后笑道，“你那位美女助理不在？” 项南不露声色的合上演算草稿，随后解释道，“我让她去图书馆帮我搜集材料了。” “豪伊，我要提醒你，她是我的助理，不是派对上的妞儿。”他随后又提醒道，“你就算要追她，也要等她下班之后，不能总在上班时间找她。” “ok，我都知道了，你不用一遍遍重复。”霍华德尴尬的点点头道，“我这次来不是来找她的，而是来找你的，我已经打听到她和谢尔顿的事了。” “嗯。”项南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表现的很兴奋。 “怎么，你不想知道么？”霍华德见状，疑惑地问道。 “不想。这是人家的私隐，人家既然不想说，那最好就少打听。”项南摆摆手道。 佩吉在十一岁父母离婚之后，就自暴自弃，堕落沉沦，以至于被家人抛弃，辗转于寄养之家。几年的时间，都不知受过多少委屈，多少凌辱。 她这样的经历，势必会令她敏感多疑，缺少安全感。如果随意刺探她的私隐，肯定会激起她的抵触情绪。 因此，项南宁愿不知道的好。 霍华德听项南这么说，再想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嗯，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我就先走了。” …… 晚上下班之后，项南继续和霍华德、莱斯利研究量子导航系统一事。 佩吉见项南下班后还不走，便开口问道，“拉杰，你要加班么，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了，只是利用下班时间，搞点小研究而已，并不算什么要紧事，就不耽误你下班了。”项南摆摆手笑道，“而且，我也付不起你加班费的。”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佩吉点点头道，没有继续纠缠。 项南随后跟霍华德、莱斯利汇合，继续研究量子导航系统。 “我们的方案已经日趋成熟，我想最多再有两个月时间，我们应该就能把原型机造出来。”莱斯利笑道。 “那太好了。”项南点了点头，费了这么多心血，总算见到曙光了。 “造出原型机之后，我们又该怎么办？”霍华德开口问道，“是向学校汇报，还是申请专利？” “在我们和学校签得合约里明确规定，我们在学校工作时的一切研发，学校都享有百分之七十五的股权。”项南幽幽地道。 “什么，百分之七十五？！”霍华德大吃一惊，“这项技术是咱们三人辛辛苦苦研究的，又没占用学校一丝一毫的资源，它凭什么就拿走四分之三股份？！” “别忘了，学校给咱们发了两年的工资，你真以为它是为了做慈善么？”莱斯利摇摇头道。 “这么说你是站在学校那边了？”霍华德见她这么说，顿时生气地问道。 一想到自己的劳动成果，要被学校抢去大半，他的心里就感觉窝火。 “我虽然也不高兴，但是事实如此，你我又有什么办法？”莱斯利解释道。 “哼！”霍华德生气的哼了一声，闷思片刻，忽然叫道，“哎，这样吧，等原型机造成之后，咱们三位就从学校辞职，然后再去申请专利。这样的话，那咱们不就能独享这份专利了么？” “没那么容易钻空子，学校肯定会起诉的。”项南摆摆手道，“它只要找到我们在学校研究这一技术的一丁点证据，我们的官司就会输定了。到时候，不仅要送回专利，而且还要赔偿损失。” 如果钻空子那么容易的话，美國各大院校早都垮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任由它拿走四分之三的专利？”霍华德不甘心道。 “当然不是。”项南摆摆手道，“我的意见是，让学校这四分之三的专利，不过我们也要跟学校签订补充协议，要求我们拥有专利的主导权。而且，只能商用，不能军用。” “军用？！”霍华德惊讶道。 “不错，你我都清楚，量子导航系统能够在军事领域起到多大的作用。所以一旦军方得知我们的量子导航系统研发成功，他们一定会想得到我们这项技术。 而这项专利一旦用于军事，就会成为绝密，到时候我们再想商用根本不可能。那我们也就不要再想发财的事了。”项南解释道。 若是量子导航系统商用的话，他们和那些公司展开商业合作，彼此还有商务合约进行约束，不至于自己被吃干抹净。 但军隊却是另一套法则，他们跟它合作，分分钟会被吞掉。就像剧中，莱纳德、霍华德、谢尔顿，三人辛苦了一年时间，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霍华德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打了个冷颤。 莱斯利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向他投射出炙热的目光。 “凭我们三人的实力，很难与军方相抗衡，所以我们要借助学校的力量，还要借助外界那些资本的力量。”项南提议道。 霍华德、莱斯利考虑片刻后，都用力的点了点头。 40【潘茶丽公主】 两天后，星期五。 上午一上班，项南就向佩吉请教，“佩吉，有个私人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问题？”佩吉一听，脸上露出戒备的神情。 “是这样的，你是女生，如果你跟男孩子第一次约会，你想他送你什么样的礼物。”项南请教道。 他想买件小礼物送给拉丽塔，为今晚的相亲增加一点小情趣。 “这个问题我真的帮不了你，我从未跟男孩子约会过。”佩吉听罢，摇了摇头道。 项南一听，顿时一愣，颇为惊讶。 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不乏追求者，但她却宣称“从未跟男孩子约会过”。 如果不是她撒谎的话，那就必定另有原因了。 “好吧，谢谢。”项南点点头道，随后上网搜索了一下。 不过，网上的建议也是五花八门，莫衷一是。 项南看了半天，都拿不稳主意。 正在烦心之际，他忽然眼睛一亮，笑着向佩吉吩咐道，“佩吉，你能不能帮我去书店买本书？” “当然。”佩吉点了点头。 “它是一本童话故事书，讲的是印度公主潘茶丽，带领猴子走向自由的故事。”项南随后解释道。 “童话书？！”佩吉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项南要她买得，会是跟科研项目有关的资料书，没想到他却要自己区买一本童话故事，真是出乎意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对不对？”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佩吉赞同的点了点头。 …… 中午时分，佩吉就将童话书《潘茶丽公主》买回来了。 “谢谢你的帮助。”项南点了点头，中午吃过饭后，他就翻阅了起来。 《潘茶丽公主》这本童话故事书，其实只有短短的四十多页，适合一二年级的儿童阅读。 而项南之所以看这本书，主要是受到了谢尔顿的启发。 剧中，他就是凭借这本童话书，拐走了拉杰的相亲对象——拉丽塔·库塔。 佩吉见他看童话书，还看得如此认真，不禁心中疑窦丛生。 翻了两遍之后，项南将《潘茶丽公主》的故事牢记于胸，随后搁在一旁，准备开始写《彗核和凯伯带天体的热化学演化》论文。 这两天，佩吉已经帮他收集齐了所需的资料。 有了这些资料的辅助，他的论文就水到渠成。 项南一边写着论文，一边向佩吉传授知识，交流观点。 之所以顶级学者的助理，会有那么多人抢着应聘，就是因为在担任助理时，可以获得学者手把手的教导，学到第一手的知识。 当然，不是所有学者都对助理这么好。很多学者只把助理当秘书，让他们帮自己处理细碎琐事，却并不传业受道解惑。 比如谢尔顿。他在第六季的时候，就请了一位美女助理艾利克斯。结果只让人家帮他买饭菜、买礼物、整理儿时的笔记，甚至听他的梦话，这种琐碎卑微的事情，而不让她参与自己的研究。导致艾利克斯只做了几个月，就辞职离开了。 项南自然不像谢尔顿那么自私，他还是愿意传授佩吉知识的。 而剧中，拉杰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缺点，比如妈宝、娘炮、虚荣、自卑、滥情等等，但他的知识绝对是顶级水准，是真的天体物理学专家。 谢尔顿曾经多次讽刺莱纳德、霍华德的工作、学历、智商，但对拉杰却鲜少有过。甚至两人在合作之时，拉杰还曾纠正过谢尔顿的错误。 项南在成为拉杰之后，继承了他的所有学问。也因此，他有很多知识可以传给佩吉。 佩吉对于自己刚来，就能参与项南的新课题，也感到非常的荣幸。 当下她一边学习、一边交流，如同海绵掉进水里，吸收着知识海洋中的水分。 …… 一直忙到下午四点钟，项南看了看时间后，向佩吉笑了笑，“ok，今天先写到这里吧，等下我还有点事情。” 佩吉正在知识海洋里畅游，听到项南这么说，不免有些扫兴。 “拉杰，明天后天你有时间么，我希望能跟你多学学。”她期待地问道。 知识是财富，不是那么容易获取来得。 一是美國的学费高到离谱。即便莱纳德毕业十多年，依然还在每月偿还贷款。 二是顶级的专家、学者只想搞研究，而很少授课教学。像谢尔顿就只想做科研，哪怕学校为他升职、加薪，他都不愿意带学生。 也因此，在美國，想获得顶级学者的教导，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佩吉才想珍惜机会，尽可能的向项南讨教。 “这样吧，明后天如果我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项南考虑了一下道，“你这些天，也可以到图书馆去，借阅一些书籍，诸如《时间、空间和万物》、《宇宙的结构，空间、时间和真实性的意义》、《存在之轻，以太和力的统一性》等。如果遇到不懂得地方，到时候向我请教好了。” “好的，谢谢你。”佩吉一听，感激的点了点头。 像项南这样乐于传道受业解惑的，还真是不多见。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 他之所以这么帮佩吉，一方面是性格使然。他和拉杰都是比较善良的人，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地向人提供帮助。 一方面佩吉是个大美女。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女总能获得更多优待。如果佩吉长得难看，恐怕她连助理都选不上。 最主要的原因，项南希望跟她加深关系，这样将来的合作、相处才能更愉快。 …… 离开学校之后，项南先到礼品店，请店员将《潘茶丽公主》这本书包好。 然后他又开车回到家中，洗漱打扮，换好衣物，等时间差不多时，方才开车来到位于圣格兰大道的樱之华寿司店，订好座位，发出短信，等待拉丽塔·库塔。 六点零五分，项南正在翻阅《人物》杂志。 这期杂志上，有关于他的报道，还是跟toi700d有关。这颗星球现在是大热门，加州理工学院也希望多多炒作，好为学校带来更多捐款。 “嗨，你就是拉杰什？”这时，一个女生试探着问道。 41【走不完的是套路】 项南抬起头一看，就见一位颇具南亚风情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她有棕色的皮肤、乌黑的头发、挺翘的鼻子和深邃的眼窝，即便是以国人的审美眼光来看，这也是一位非常漂亮的美人。 “不错，我就是。”项南将杂志搁下，站起身来微笑道，“你就是拉丽塔？！哇哦，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拉丽塔笑着点点头。 她之前是个小胖妞儿，颜值并不算高。直到她狠下心来，甩掉五十斤肥肉后，她的颜值才变得出挑起来。 她也很喜欢别人称她美女，让她感觉自己的辛苦没白费。 “请坐。”项南笑道，随后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了过去，“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希望你喜欢。” “你居然还带了礼物？！”拉丽塔惊讶的道，“谢谢，是什么？！” “拆开看看嘛。”项南笑而不答。 拉丽塔随即将包装精美的礼物拆开，就见里面是一本装潢精美的书。 再翻开一看，却见是一本童话故事。 “嗯？！”拉丽塔疑惑的看向项南，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是认为自己太幼稚，太蠢笨，只配看这种童话故事么？！ “这本书的名字叫做《潘茶丽公主》，讲得是坚强、美丽、勇敢、善良的印度公主潘茶丽，带领她的子民们冲破枷锁，走向自由的故事。”项南笑着解释道，“我觉得你跟她非常相像。” “噢？！”拉丽塔一阵惊喜，没想到自己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告诉我多一点这位公主的事情。” “好啊，据说她的眼睛是神用星星做得，她的双唇娇艳得令玫瑰都羞于开放……”项南点点头，继续柔声说道。 “噢~”拉丽塔越听越开心，忍不住撒娇道，“拉杰什，人家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你比我说得还要好。”项南笑道，“来，我们点菜吧，边吃边聊好么？” “ok。”拉丽塔爽快的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点了寿司，与拉丽塔边吃边谈。 而谈得越久，拉丽塔对项南的印象就越好。 她临来之前，其实听过拉杰的一些传闻。 据说他是个很古怪的人，从来没有交往过女孩子，甚至不敢跟女孩子说话。还说他跟一个犹太男生关系亲密，因此都传说他是弯的。 也因此，拉丽塔这次来相亲，其实心里是非常惴惴的，担心遇到一个令人恶心的古怪男。因此早打算好，如果拉杰真的古怪，她待几分钟就找借口溜掉，然后回去跟父母推掉婚事。 不过现在接触下来，她感觉拉杰既帅气，又浪漫，富有情趣，是位非常好的男士。 真奇怪那些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幸好她没全信，否则就错失这么好的一个男生了。 “你来美國读书，可还习惯么？”项南笑着问道。 “刚开始的时候，吃得、住得都不习惯，而且又没有朋友在，真的感觉很孤单。”拉丽塔点点头道，“不过处长了也就习惯了。” “那就好。”项南点了点头道。 “听说你十六岁就在英國读书，你那么小就有那么大勇气，真是令人佩服。”拉丽塔也笑道。 “其实是因为我有一个精神图腾。”项南笑道，“它在天上指引着我，我才不会感到害怕。” “噢，你信得是哪位神灵？”拉丽塔一听，好奇地问道。 “不是神灵，是旅行者太空探测器。”项南摆摆手解释道，“它早在七七年就被送上了太空，在我出生的时候，它其实已经完成了既定的任务。 它探测了土星、木星，和它们卫星，但它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向着宇宙深处继续前进。 因为每当我感到孤单，感到害怕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天上的它。此刻的它还在太阳系外的某个地方，继续朝着未知的前方前进着。 这种精神始终在鼓舞着我，让我不再恐惧，不再孤单。” “噢，你说得太好了。”拉丽塔听完之后，感动到浑身战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没想到，项南能说出这么有深度，这么有感悟的一番话，令她感觉他好成熟，好稳重，好有内涵。 …… “拉杰什，你都上了《人物》杂志了。”拉丽塔注意到项南手边放着的杂志，她翻开一看，就见到了项南的那篇专访。 见他居然登上了这么高端的杂志，拉丽塔也不禁有几分仰慕，几分倾心。她身边的其他男士，就没有项南这么优秀。 “是呀，是为了报道我发现一颗宜居星球的事。”项南简单介绍道。 “人类迄今为止只发现了五十余颗宜居星球，其中一颗居然就是你独力发现的？！”拉丽塔惊讶的道，第一次明白了项南的成就之大。 几百年、几千年后，当人类迈进太空，进行星际远航时，项南还会以“星球发现者”身份，树碑立传。 “真是太了不起了。”她钦佩的道。 “那也是我的幸运而已。”项南笑道，“你如果对太空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到天文室看看。如果幸运的话，或许你还能发现一颗未知的小行星，并将它命名为你的名字呢。” “真的么，太好了。”拉丽塔一听，顿时心动道。 若能发现一颗小行星，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那该是多么浪漫的事。 “那我们吃完饭就去吧，刚好我带着钥匙呢。”项南笑道。 “好啊。”拉丽塔开心的道。 …… 吃完饭后，两人随后开车前往加州理工学院，进到了天文室。 “哇哦，这就是天文室么，跟我想象的不同呀。”拉丽塔疑惑的道，她还以为里面会摆放一台大型的天文望远镜呢，没想到却只有几台电脑而已。 “望远镜其实架设在夏威夷，它有二十座球场那么大，在学校里是摆放不开的。”项南解释道，“它观测的信号会通过网络传到学校，让我们足不出户，就可以看到星星了。” “原来如此。”拉丽塔恍然道。 项南笑了笑，随后设定了望远镜的观测方向。他知道，在那里有一颗小行星。 1603361361 42【十分好感】 “拉丽塔，你想来看看么？”设定好观测方向后，项南招呼拉丽塔道。 拉丽塔好奇的走了过来，打量着银幕上的星图，惊讶的目瞪口呆，“哇哦，这就是天空的景象么，真的好漂亮。” “是呀。”项南笑着点点头，忽然指向银幕道，“咦，我注意到这边有个诡异的闪光。拉丽塔，你能帮我拍下它的照片么？” “怎么拍摄？”拉丽塔疑惑的问道 项南手把手的教会了她。 拉丽塔随即拍下了照片，并关切的问道，“会是什么呢，是新星球么？” “有可能是日鞘闪光，有可能是海王星体，也有可能是矮行星……”项南摆摆手笑道，“别急，我跟之前搜集的资料对比一下，就能够知道那会是什么了。” “哇哦。”拉丽塔惊奇道，第一次听说这么多星体的名称，感觉项南真是有学问。不愧是二十二岁就拿到博士学位的人。 相比起来，与项南同龄的她，现在还在南加州大学读牙科硕士。 …… “怎么样，有定论了么？”片刻之后，拉丽塔关心的问道。 “嗯，好了，对比数据就要出来了。”项南点点头道，“你开始倒计时吧！” “好，五、四、三、二、一！”拉丽塔开始倒计时道，心情变得越来越期待。 “啊，出结果了。我们发现的天体是……”项南看着结果道，“一颗未曾被发现的中型小行星！” “真的么？太好了！”拉丽塔拉丽塔惊喜的瞪大眼睛。 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第一次观测行星，居然就有所发现。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恭喜你咯，这颗行星可以由我们自由命名。”项南笑道，“我想，天上从此要多一颗拉丽塔星了。” “哇哦！”一想到天上有颗星星，居然是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她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谢谢你，拉杰什，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根本发现不了它。”她又感激的道。 项南一证，随即笑了笑，“不客气，来，我们喝杯酒庆祝下吧。” 他从自己的办公桌里取出一瓶香槟、两只酒杯，随后砰得一声将瓶塞起开，将酒斟满了。 拉丽塔正兴奋，自然不会拒绝，当下就和项南碰起杯来。 …… 喝得面红耳热之际，一瓶香槟已经见底。 拉丽塔正喝得高兴，见此情况顿时不悦。她把酒瓶子倒竖起来，还想再多控出一些酒。 “没有了，这样吧，我家里倒是有几瓶好酒。”项南笑着提议道。 拉丽塔瞅了他一眼，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她原本是不愿意相亲的，担心家里给她找得对象，不合她的心意。但今日见到项南，见对方帅气、聪明、浪漫、多才，她心中就有五成愿意了。 而后项南助她发现了小行星，让她能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永远在天空之中闪耀。这份心意就让她有了七成愿意。 如今再加上这一瓶香槟酒。所谓酒是色媒人，凤流茶说合，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拉丽塔就有九成愿意了。 因此听到项南的提议后，她略加考虑，就决定欣然前往。 于是两人开车来到项南家中，跟着便是喝酒纵情，一夜缠绵。 …… 早起之后，两人一起吃早餐。 “拉杰，你的厨艺真是不错。”拉丽塔吃着项南做得早餐道。 “谢谢夸奖，我专门学过的。”项南得意的笑道，“就是希望将来能亲自做饭，给我心爱的女人吃。” “是么，你真是有心。”拉丽塔一听，感动的道。 “那等下吃完饭，你要做什么呢？”她又关心的问道。 “吃完饭后，我要回趟学校。”项南笑道，“我现在手上有个项目，颇费精力，连周末都摸不到休息。” “这样啊~”拉丽塔顿时有些失落。 原本她对项南就有七分好感，经过一夕欢愉之后，好感度更是直接破表。因此很想跟项南黏在一起，不希望他再去忙别的。 “别难过了，其实我很想陪你的，但是工作所迫，我也实在没有办法。”项南见状，笑着安慰道，“这样吧，晚上你等我的电话。如果我有时间，一定会陪你的。” 他能看出拉丽塔对他已经很有好感，但是他对她的感觉目前还只是一般，而且对她也还缺乏足够的了解。因此他决定先相处一段时间再说，不急着结婚。 “好吧。”拉丽塔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送走拉丽塔，项南随后开车回学校。 路上，他还打电话给佩吉，约她在学校见面。 佩吉接到项南的电话后，非常惊喜，立刻答应来学校见他。 …… “佩吉，这是我昨晚发现的一颗小行星，你帮我申请注册一下吧。”见面之后，项南将昨晚那颗小行星的图片、坐标交给佩吉道。 “拉杰，你还真是幸运。”佩吉笑道。 发现小行星其实并不难，截至目前，人类发现的小行星已多达百万颗。就连天文爱好者，都可以用自己的望远镜发现它们。 不过，项南先发现了一颗宜居星球，现在又发现了一颗小行星，这也算是很幸运的了。要知道，很多天文学家忙碌一生，也未必能够发现一颗呢。 “谢谢。”项南笑了笑。 “发现者拉丽塔·库塔、拉杰什·库萨帕里，申请将其命名为拉丽塔。”佩吉又核对道，“拉杰，这位拉丽塔是……” “不能让我有点私隐嘛。”项南摆摆手道。 “好吧，对不起。”佩吉点了点头，随后代项南向国际天文联合会进行了申请。 等忙完这一切后，项南继续和佩吉撰写论文《彗核和凯伯带天体的热化学演化》。 因为两人都忙于学习、创作，中午都没有好好地吃顿饭，只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点饼干充饥。 因此晚上时候，项南便准备请佩吉吃顿好的，补充补充。 “这不算是约会吧？”见项南邀请自己吃饭，佩吉有些迟疑地问道。 “我没打算要追求你，只是中午没好好吃饭，所以现在想吃顿好的。”项南笑道，“你可以不来的，我倒是省钱了。” “那好吧，既然是这样子，那我就去。”佩吉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来到一家餐厅吃饭。刚刚坐下，就听到有人道，“你把我甩了，就是为了追求她么？” 项南疑惑的循声望去，就见潘妮气鼓鼓的站在那里，身后还站着一脸尴尬的莱纳德。1603382627 43【狭路相逢】 “咦，你们也在这儿？”项南见状，微微一愣，随后笑道。 看来自己跟潘妮分手之后，莱纳德这是要趁虚而入了。 “这个……那个……”莱纳德一阵尴尬，磕磕巴巴，说不出口。 他今天鼓足勇气约潘妮一起吃饭，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被项南撞上。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但毕竟之前是情侣关系，而他又跟项南是好朋友。 因此，他约会潘妮，就多少有些不仗义。 “既然你能来这里，我们为什么不能？”相比莱纳德的尴尬，潘妮则直接开火道。 从小到大，都是她甩人家，鲜少被人家甩过。而项南在遇到她之前，根本就是个没人喜欢的宅男，连恋爱都不曾谈过。 是她教给他该如何打扮，是她教给他如何追求女生，是她教给他如何取悦女生，是她把一个宅男调校成了万人迷。 但在他出师之后，却嫌她工作卑微，直接把她给甩了，这口气她无论如何都出不来。如今又见到他跟这么漂亮，这么精致的女孩一起吃饭，她自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项南见潘妮气鼓鼓的样子，连忙笑着摆摆手道，“还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助理佩吉。佩吉，这位是潘妮。” “嗨，你好。”佩吉起身，向潘妮点了点头。 “你的助理？！骗谁呢！你是因为她，才跟我分手的吧？”潘妮打量着佩吉，冷冷的说道。 佩吉长得这么漂亮，长得这么精致，她根本不信她会是项南的助理，说她是好莱坞的明星更有可能。 “当然不是，我是在跟你分手之后，才聘请佩吉做助理的。”项南解释道，“她跟我总共也才三天时间，不信你可以问莱纳德，他是绝对不会撒谎骗你的。” 莱纳德见项南这么说，立刻连连点头，“没有错，我敢为拉杰作证。佩吉的确是拉杰刚刚聘请的助理，时间没超过四天。” 潘妮见莱纳德也这么说，心里就信了七八成，不过她看项南和佩吉依然不顺眼。 一则项南跟她分手之后，一点都没变得憔悴、落魄，反而越发的意气风发，功成名就。 据莱纳德所说，他之前发现了一颗星星，居然被全世界媒体报道，而且还登上了《人物》杂志。 相比起来，她这几日演艺事业依旧毫无起色。而且，因为被项南甩了的缘故，她还在家里伤心了好几天，连芝士工厂的班都没上，损失了好几百美元。 二则佩吉实在是太漂亮了，比她这位演员还胜出一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天天陪在项南身边，日久生情，都是很有可能的。 她原本希望项南跟她分手之后，再也不会找到新女朋友的。却没想到，短短不到几日功夫，他身边就多了这么一位美女。 虽然暂时还只是助理身份，但是她相信凭项南的魅力，拿下她也只是早晚的功夫。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早就有联系了？”潘妮又酸酸的道。 “好了，别再胡闹了。我跟你分手，是因为志趣不同，你又何必牵连别人。”项南见她这么胡搅蛮缠，也忍不住生气地道。 他们都已经分手了，各走各的阳光道，他不需要再向潘妮交代什么。 她跟道格喝得烂醉如泥，她跟莱纳德出来约会，自己不也没有过问么？！ “是呀，潘妮，我们还是走吧。”莱纳德劝道。 “不关你的事，走开！”潘妮瞪了他一眼道，吓得莱纳德立刻闪远。 “拉杰，你们两位谈吧，我还是先走了。”佩吉见引起误会，场面如此尴尬，也不想再待下去。 “我跟你一起走吧，咱们换一家吃饭。”项南也不想再待下去，点点头道。 “不行，你们不能走。”潘妮一见，立刻伸开双手，拦在两人跟前。 她可是在西部农场长大的牛仔，阉牛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暴打前男友和小仨了。 “好了，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分手而已，何必要搞得如此难堪？”项南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认为我甩你让你难堪了，那你现在就甩我一次吧。” 潘妮一听，颇为心动。 立刻抄起餐桌上的水杯，哗得泼了项南一脸，同时大声骂道，“你这个魂淡，我要跟你分手！” 她这样的举动，立刻引来众人侧目。 见潘妮如此冲动，泼了项南一脸水，莱纳德、佩吉也不免震惊。 “ok，舒服了么？”项南顶着一脸的水，平静的看着潘妮道。 当众泼了项南一脸水，又大声骂了他，潘妮心中的怨气顿时消了大半。 而看到项南一脸水，可怜巴巴的样子，她的心中又不免有些心疼。 其实，当初是她先提分手的，也是她先约道格喝酒的。 虽然他们没来得及发生什么，就被项南撞破了。但是如果那晚项南没来的话，她很可能跟道格搞在一起。 所以，事实上项南并没有对不起她，她这些天一直生人家的气，刚才还不依不饶，根本就是在自作自受、胡搅蛮缠。 也幸亏项南温柔体贴，愿意让她出这口恶气。如果换做其他男生，根本不会惯她毛病。 “对不起。”想到这儿，潘妮一阵愧疚，连忙取出纸巾帮项南擦去脸上的水。 “没关系，只要你不生气就好。”项南拿过纸巾，自己擦拭道，随后看向佩吉，“我们走吧。” 佩吉点了点头。 项南宁愿自己当众受辱，也要让前女友发泄怨气的举动，在她看来挺有男子汉气概的。 若是当年，她的爸爸也能如此体谅她的妈妈，他们两人或许就不会离婚了。 …… “对不起呀，不仅没请你吃好饭，还让你跟着受委屈了。”回到车上，项南致歉道。 “没关系的，一点误会而已。”佩吉摆摆手道，这些年她受得委屈大了。今天的遭遇，甚至连前一百名都排不进去。 “对了，你和她为什么要分手啊？”她随后又好奇地问道。 潘妮人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应该挺受男生欢迎的。 “我想结婚，她想当明星，路不同，怎么能走在一起？”项南想了想，笑道。 “你才二十六岁，就想结婚了么？”佩吉讶异的问道。 很多同龄人都还贪玩，只想拍拖不想结婚，项南却如此与众不同，实在难得。1603425715 44【不食嗟来之食】 “是呀，我本质上是个很传统的人。我希望能和心爱的女人，一起结婚生子相伴终生。”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又自我解嘲道，“是不是听上去挺俗的，一点都不酷？” “不。”佩吉斩钉截铁地道，“我反倒认为这是最酷的事。它说明你有勇气，有担当，有责任心。比那些只懂泡妞，追求片刻快乐，却不敢担当，不想负责的轻浮男人，要强得多了。” “谢谢。”项南笑了笑。 …… 两人重找了一家餐厅，吃完饭后，项南送佩吉回她的家。 车子开到她家附近时，项南就发觉有些不妥。 就见人行道上搭着一顶顶破旧的帐篷，街道两旁的墙壁上还有大量涂鸦，沥青路年久失修，上面有一个个大坑，颠簸的厉害。 更诡异的是，街角有三三两两的人，好像正在狩猎的鬣狗，不断巡视着街面，打量每个出入的人。 项南再没见识，也能看得出来，这里不是善地。 佩吉居然住在这里，真是让他感到忧心。 “佩吉，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这里也未免太危险了。”他担心的向佩吉道。 别说她这么柔弱的女生，就算他这样的成年男子，进到这种龙蛇混杂之地，都觉得心里面有些惴惴。 “没关系的，我之前住过得很多地方，都比这里还要混乱得多。”佩吉摆摆手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住在这种地方，让我怎么能放心？”项南却是忧心忡忡道。 这里分明就是贫民窟嘛。新闻报道和影视剧中，常常出现它们的身影。 黒帮横行、暴力丛生、法外之地、罪恶之土。在这里待一会都有危险，更何况还是在这里长住。 如果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又怎么放心她住这里。 “这样吧，我回头帮你换套房子吧。”项南考虑了一下道，“住在这里，连生命都没办法保证，又何谈什么前途事业。” “拉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真的不用了。”佩吉连连摆手道。 “是因为钱的事么？如果是的话，那你不用担心了。”项南见她面带难色，连忙问道，“我可以帮你补贴一部分，将来等你赚到钱之后，再还给我就行了。” 他虽然工资没有涨，每月还是五千美元，但是花销却少很多。 他现在不玩游戏，不看漫画，不买手办，不请佣人，理发都去普通的理发店。因此五千美元不仅完全够花，而且每月还能结余两千美元。 “不行的，拉杰，我不能花你的钱。”佩吉一听，却是坚决的拒绝道。 “我不是白给你花的，等你有钱之后，再还给我也就是了。”项南笑道。 “那也不好，我不能白受你的恩惠。”佩吉依然坚决地摆摆手道。 见她如此固执，不听人劝，项南都不禁有些生气。 但转念一想，他又对她心生敬意。 这个世界上，贪财的人多，肯不受嗟来之食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了。 “这样好了，既然你不愿白受我的恩惠，那我请你做我的佣人好么。每个礼拜帮我打扫一次房间，每次一百美元，如何？”项南又提议道。 “清扫一次屋子就有一百美元？”佩吉惊讶的道。 “这已经是很公道的价钱了。我之前的佣人，每次可是要花两百美元呢。”项南解释道，“她最近又要求加薪，因此我不想再用她。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接替她的工作。” “好吧，谢谢你，拉杰，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佩吉感激的道。 …… 送佩吉回到她家，就见她住得地方真是不好。 那是一栋破破烂烂的旧楼，盖在破破烂烂的街道上，临街的一面连玻璃都不全。 墙上涂着各种各样的涂鸦，看上去不仅没有艺术的美感，反而给人一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不好意思，我的家实在太小了，我就不请你上楼了。”佩吉下车之后向项南道。 “不用客气。”项南摆摆手道，“这么晚了，我上去也不合适。” 佩吉见他如此善解人意，不禁感激的点了点头。 “快上去吧，我在楼下看着。等你回到家里之后，在窗前给我招招手。我见你安全了，我也就放心了。”项南又嘱咐道。 听他这么说，佩吉顿时感觉非常暖心。 她曾遇到过那么多人，但没人像他这样细心、体贴。 佩吉随即摆了摆手，转身上楼。 到楼上之后，她打开电灯，来到窗前，向下看去。 就见项南果然正探出头来向楼上仰望，她心中一暖，随后笑着向他摆了摆手。 项南见她平安到家，松了一口气，随后也向她招招手，跟着发动汽车，缓缓驶离此地。 佩吉站在窗前，远远的见到项南的车消失在拐角，方才回到屋里。 …… 路上，项南给拉丽塔拨了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喝酒聊天。 拉丽塔今天一整天都在盼着项南给自己打电话，因此接到他的电话之后，她立刻就开车赶了过来。 两人约在好莱坞的乌托邦酒吧见面。他和霍华德之前总来这里泡妞，但是却从没有成功过一次。 进到酒吧，在吧台坐下，项南点了一杯红酒，一边喝着，一边等待拉丽塔。 “拉杰，你怎么在这儿？”刚喝了没两口，就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 项南回头一看，却见是霍华德。 “咦，你也在这里？”他不禁笑道。 “我当然要在这里了。身为猎鹰的我，可是狩猎不止的！”霍华德骄傲的道。 “那你猎到几个了？”项南一听，好奇地问道。 被他这么一问，霍华德顿时蔫了，“就不能厚道点么？” 他要是泡到妞的话，还至于现在一个人？ “好吧，是我的错。”项南笑了笑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没陪你的美女助理？”霍华德则疑惑道。 “她只是我的助理，又不是我女朋友。”项南笑道。 “所以，你现在跟我一样也是单身了？”霍华德一听，开心的笑道，“好吧，那等下你做我的僚机，我们好好地大干一场。” 就在这时，门一开，拉丽塔走了进来。 “嗨，这边。”项南招手笑道。 拉丽塔一见，立刻笑着走了过来，随后就跟项南来了个火辣的法兰西热昒。 把一旁的霍华德惊得目瞪口呆。 1603447353 45【女友和基友】 “拉杰，这位是……”等项南和拉丽塔分开之后，霍华德立刻好奇的问道。 “跟你们介绍一下。霍华德·沃洛维茨，我的好朋友兼同事，加州理工学院物理系工程师，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硕士。”项南笑着介绍道，“拉丽塔·库塔，我的女朋友兼未婚妻，南加州大学牙科专业硕士。” “美丽的小姐，你好。”霍华德连忙深鞠一躬道，随后讶异的看向项南，“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妻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霍华德你好。”拉丽塔向霍华德点了点头，随后笑着称赞道，“麻省理工学院的硕士，你一定非常的聪明。” “谢谢。我现在正负责火星漫游者项目，我可以让你在火星上开车哦。”霍华德挑了挑眉毛道。 “谢谢，不用了。”拉丽塔摇摇头，干脆的拒绝道。 “那你喜欢魔术么？”霍华德又笑着问道，同时偷偷的从口袋里取出一副魔术道具扑克。 “没兴趣。”拉丽塔再度摇头道，同时疑惑的看向项南。 项南能看明白她的心思，她想说得是，“你的这位朋友没事吧？！” 霍华德见拉丽塔对魔术没兴趣，又连忙将那副扑克收了起来。 “那你喜欢漫画、克林贡、电子游戏、龙与地下城、神秘勇士卡亚……”不过，他依然不甘心的问道。 拉丽塔见他缠夹不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以她的容貌、背景、学历，追求她的人可谓络绎不绝。其中既不缺乏高富帅，也不乏卑微的舔狗。 而霍华德既貌不惊人，又矮小瘦弱，外在上无一可取之处。再加上言语猥琐、举止粗鄙、行为下流，实在是令人望而生厌，恶心至极。 项南见霍华德如此，也忍不住大摇其头。 他泡那么多年妞了，还是只有这三板斧。 跟潘妮试过，跟佩吉试过，如今又对拉丽塔使，真是老狗玩不出新花样。 更何况，拉丽塔是他的女朋友加未婚妻，霍华德实在不宜向她大献殷勤。 “够了，霍华德，你这头猎鹰赶紧去猎食吧，不要在我们这里瞎搅合了。”项南下逐客令道。 霍华德郁闷的瞅了瞅项南，眼神可怜巴巴的。 从万圣节那天他爽过一次之后，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星期时间，他还一直都处于空窗期。 虽然他依旧奋战在第一线，但是始终都没什么收获。 实话说，他现在连跟女生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现在好容易来了位拉丽塔，虽然她是项南的女朋友兼未婚妻，他不能动的。 但是，在他看来，能聊聊天也是好的。 否则，再不让他舒缓一下，他真有可能爆浆的。 “好吧，你可以坐下，但是你不要乱说话了。”项南见他如此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狗一样，顿时心中一软道。 “谢谢~”霍华德一听，如蒙大赦，立刻坐了下来。 …… 拉丽塔见项南居然留下霍华德做电灯泡，不禁讶异的看向了他。 实话说，她很不喜欢霍华德。 觉得他这个人既轻浮又猥琐，明明知道自己是项南的女友，居然还向自己大献殷勤，真是不知羞耻。 “别被表面现象所蒙蔽，其实霍华德是个好人。”项南见状，替他悄声辩解道，“他就是太渴望爱情了，因此才表现得如此过火。跟他待长了你就知道，他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 “我可不愿跟他待长了。”拉丽塔一听，却是直接摇头道。 就算霍华德本质不错，但是他的表现却让人无法忍受。 项南听她这么说，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和霍华德既是好朋友，也是大学的同事，更主要的是，还是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讯系统两大项目的合伙人。 如果拉丽塔跟霍华德无法相处，那自己娶了她之后，势必会影响自己跟霍华德的关系。 而剧中，拉杰和霍华德关系更加亲密。 拉杰心情不好，霍华德就能有所感应。霍华德的孩子出生之后，拉杰任劳任怨的照顾，比那一对父母还要用心。 甚至两人还约定，如果到老了之后，拉杰还找不到对象，而霍华德又离了婚，那么他俩就在一起生活。 因此，如果自己做主娶了拉丽塔，而导致与霍华德疏远的话，恐怕拉杰会非常不满的。到时候，自己获得的奖励，就可能大打折扣，得不偿失。 “看在我的面子上嘛。”项南笑着劝道。 拉丽塔犹豫了片刻，“好吧，他可以坐下来，不过我不能保证会跟他成为朋友。” “嗯。”项南点了点头。 …… “拉杰，你和拉丽塔什么时候认识的？”霍华德好奇地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拉杰说他有一位未婚妻，而且没想到还是如此的漂亮，让他真是惊讶不已。 项南简单将他和拉丽塔结识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哇，你也太幸运了吧。”霍华德一听，羡慕不已道，“我妈上次为我介绍的对象，是个留着胡子的秃子。” 听他说得这么恶心，拉丽塔不禁一皱眉。 “那你们真的准备结婚么，大概什么时候举行婚礼？”霍华德又好奇地问道。 项南一愣，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拉丽塔则笑着看向了项南。 她已经决定要嫁给项南了。 他人长得帅气，身材也很不错，而且天才横溢、聪明绝顶，是精英中的精英。 性格方面，温柔体贴，浪漫多情，跟他结合的确是非常好的选择。 因此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拉丽塔现在才研一，学业正在关键时刻。”项南想了一下道，“而我们的研究项目也刚开始，现在结婚未免太操之过急。 而且，我们也很享受现在的二人世界，对不对？所以，结婚的事我认为可以往后延一延。最起码，也要等拉丽塔硕士研究生毕业，你说对不对？” 他看向拉丽塔笑道。 拉丽塔一听，立刻赞同的点了点头。 实话说，她也愿意先享受二人世界，而不着急结婚生子。 见项南把拉丽塔迷得说什么就是什么，霍华德也不禁羡慕的两眼放光。 1603469418 46【一年时间】 在酒吧喝至微醺之后，两人随即开车回家。 美國其实也不允许酒驾，在加州体内酒精含量超过0.08%，就已经能够入罪，会被即时逮捕，并要缴纳罚金、保释金、拖车费、存车费等等。 严重的话，甚至会被判处监禁、吊销执照等处罚。而且，日后汽车缴纳保险费时，费用也会水涨船高。 剧中，潘妮就因此多次违反交规，以至于保险费用高到离谱，只能到开曼群岛购买保险。 不过美國查酒驾并不严格。只要车开得不是太奇怪，比如一会儿s形一会儿b形，就很少要求停车检查的。 回到家中之后，又是一番缠绵。 …… 转过天来，项南依旧送走拉丽塔，随后回学校跟佩吉汇合。 路上，他还接到了库萨帕里夫妇的电话。 “拉杰什，你和拉丽塔相处的怎么样了？”库萨帕里医生关心的问道。 “总体而言，还算是不错。”项南评价道。 拉丽塔既漂亮又聪明，身世背景也不错，对他也很温柔体贴，因此他认为拉丽塔还是非常优秀的。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拉丽塔跟霍华德相处不来。 “我听拉丽塔的爸爸说，拉丽塔对你也非常满意。”库萨帕里医生笑道，“拉杰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办婚礼了。就选明年春季吧，刚好能避过雨季。” “papa，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希望结婚操之过急。”项南一听，立刻反对道，“我希望先跟拉丽塔相处一段时间，多培养培养感情，也多了解彼此一点。就像你跟mama一样，然后再考虑结婚的事。” 他跟拉丽塔相处的时间还很短，加在一起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就这么决定结婚，他认为也太仓促了。 他对拉丽塔还缺乏足够的了解，她是什么样的性格，有什么样的癖好，有什么样的缺陷……这些他还没弄清楚呢。 如果就这样娶了她，那跟几百年前的盲婚哑嫁没什么区别。 “她满意你，你也满意她，这样就足够了，还需要了解什么？”库萨帕里医生不解道。 “papa，我是希望能像你和mama一样，先恋爱后结婚。”项南解释道，“我和拉丽塔处得时间太短，彼此还缺乏足够的了解，请你们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和拉丽塔的意见也很一致，我们都想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暂时都不准备要结婚的。” “那总也要有个计划吧。”库萨帕里医生催促道。 “拉丽塔才刚上研一，至少还要一年才会毕业。而我的研究也刚刚起步，至少也要一年才出成果。”项南考虑了一下道，“这样吧，至少给我们一年时间。” 一年时间内，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讯系统应该都能完成原型机的调试，并与外界的商业公司取得合作。 《超不对称理论》也可以创作完成。凭借这两个项目，就足以让拉杰功成名就，财源滚滚。 而一年的时间，也足以让他看清楚拉丽塔，究竟适不适合结婚。 “好吧，那就一年的时间。”库萨帕里医生想了想道。 他也不想逼儿子逼得太紧。拉杰现在已经不用家里的钱，跟家里的牵绊就只剩下感情。 若是把儿子逼急了，再把这根弦崩断，他也就再不会回来了。 何况，儿子说得也很对。他现在事业才刚刚起步，还有个大发明没研究成功。 一旦成功，儿子就会成为科技界的大神，名扬天下，日进斗金。到时候，不愁找不到更好的对象。 …… 回到学校，见到佩吉后，项南把自家钥匙的备份给了她。 “周六、周日，或者是工作日晚，你哪天有时间，就哪天帮我收拾好了。”他笑着向拉丽塔道。 “好的，谢谢你，拉杰。”佩吉点点头道。 “不必客气。”项南笑了笑道，“今天先别工作了，抓紧时间找房吧，尽快搬出来的好。不然，你在那里多待一天，我就替你担心一天。” 佩吉一愣，疑惑地看着项南，“拉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你也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所以才如此善待我的么？” “不得不说，人长得漂亮，的确是很受优待。”项南坦诚的点点头道，“就像同是濒危动物，长得可爱的熊猫就那么惹人怜爱，长相丑陋的山貘就没什么人喜欢。” “不过我之所以这么帮你，主要还是因为我是好人。”他又笑道，“在你之前，我还曾助养过洛城动物园的一只企鹅，我还给它起名叫豆豆。” 听他说完，佩吉点了点头，“谢谢你，拉杰。” “不必客气，我帮你也是为了我心安。”项南笑道，“如果你认为我的帮助，已经干扰到你的生活，那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不会。”佩吉连忙摆摆手道，“我很感谢你的帮助。” “那就好。”项南点点头。 ……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项南就联系了房产中介，带着佩吉找起房子来。 虽然时间仓促，一时没有找到更多房源。但是比较来说，他们现在哪处房子，都要比佩吉现在住得贫民窟要强。起码这些房子只是要钱，而那里的房子却要命。 看了三处房子之后，佩吉最后选中了位于温德索尔大道的一处公寓。 这里的房子相对最便宜，每月租金只需一千美元。 不过居住环境还是不错的，配套设施完善，公共交通方便。距离加州理工学院只有十五公里，坐公交车也只需要三十分钟而已。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治安状况良好，犯罪率很低。单身女性晚间独行，也不大可能出危险。这是项南最为看中的。 选好房子之后，项南就准备帮佩吉搬家。 “拉杰，我现在的房子还有几天才到期，我看过几天再搬好了。”佩吉建议道。 “佩吉，是几天的房款重要，还是你的性命重要？”项南劝道，“抓紧时间搬吧。趁我现在有时间帮你，你还能省下搬家的费用。不然将来你请搬家公司，一样也是要花钱的。” 听他这么说，佩吉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47【送佛送到西】 项南帮佩吉搬家。 也因此幸运的进到她的“闺房”。 进去之后，让他吃了一惊。 就见这屋子非常的破旧，墙壁都不是正常的白色，而是灰一片、黄一片，还有些暗褐色的斑块，都不晓得是不是血迹。 地板也被磨得看不出纹理，缝隙里面全部都是污垢。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子霉味，即使开着窗户，这股味道依然难以驱散。 而且房间里几乎没有像样的家具、电器。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台电脑。 没有沙发、没有衣柜、没有餐桌、没有电视、没有空调、没有烤箱、没有微波炉、没有洗碗机…… 项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寒酸的房子，实话说，比他之前住得阁楼条件还要差。 不过，他还是能看出来，佩吉是很用心的在维持这个小家。 他注意到，房间里除了那些无法清理陈年积垢外，几乎没有一点杂物。 而且，桌上还摆放着几盆花。花盆是用旧玻璃罐做得，里面种着仙人球、金雀花、三角梅等等，打理的都很好。 “佩吉，哪些行李是你的？”项南笑着向佩吉道。 “也就这些书籍、这个行李箱、这台电脑，还有这几盆花是我的。”佩吉简单收拾了一下道。 项南点了点头。 她其他行李倒是真不多，家具、电器之类基本没有。唯独书籍攒了高高一大摞，全部都堆在床头，看上去还是颇为壮观的。 两人随后来来回回的爬楼搬书，上百本书籍，搬了足足五趟才完事。 幸好项南现在正在健身，身体状况比之前好了许多。不然换成之前的拉杰，没搬两趟就得累吐了。 …… 把行李搬完之后，项南又带佩吉找房东要回押金，交回钥匙。 佩吉的房东是个来自玻利维亚的中年男子，长得面向凶恶，打量佩吉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侵略性。 得知她要搬，房东很不开心。 他本来见佩吉一个人住，又长得这么漂亮，还想着趁机占她点便宜。 但没想到，他还没来及采取行动，佩吉居然就要搬走了。 让他鸡飞蛋打，真是很不甘心。 虽然佩吉要走，他没办法阻拦。不过他还是想找借口，不退押金。 尽管押金只有五百美元，但对他、对佩吉来说，都是一笔大钱。 “这房子我住得很爱惜，我没造成任何的无损，你是没权利扣我押金的。”佩吉见他找借口不退押金，不禁生气地道。 “那你就找律师告我好了，如果珐官判我输的话，那我就会退你押金的。”房东笑道。 见他如此无耻，佩吉不禁气得眼圈泛红。 美國最便宜的律师，律师费也不便宜。一场官司打下来，花费几百美元，是非常正常的事。到时候，拿回的押金都未必够支付律师费的。 因此很多房客面对这种情况，往往都会选择放弃要回押金。 项南在一旁见状，忍不住走上前来。掏出自己的钱包，取出一张律师证。 “我是斯旺森小姐的朋友，也是一名执业律师。为了区区五百美元，你真的要我起诉你么？”他开口问道。 听了项南的话，房东吃了一惊。 他仔细地看了一遍项南手中的证件，随后不甘心的转身回屋，取了五百美元交给佩吉。 “这次便宜你了，赶紧给我滚吧。”他生气的摔上门道。 …… 佩吉拿回自己的押金，喜不自胜。 “谢谢你，拉杰，你帮了我大忙了。”她感激的道。 “不必客气，钱拿回来就好。”项南摆摆手笑道，“现在让我们离开这吧。” “好。”佩吉点了点头，“对了，你在哪所学校学得法学？” “我从来没学过法学。”项南摆摆手笑道。 “那你的律师证是……”佩吉一听，惊讶的问道。 “自己ps的。”项南笑着解释道。 当年他和霍华德混得时候，为了增强泡妞的成功率，霍华德就曾经伪装过律师。为了增强可信性，他还专门制作了律师证。 只可惜，他们的套路从未成功过。倒是今天，阴差阳错派上了用场。 听完了项南的解释之后，佩吉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看上去帅气体面、才华出众、沉稳大度的项南，居然还有这样荒唐的历史。 “其实你的条件很好呀，怎么会没有女生喜欢你呢？”佩吉又惋惜道。 项南年轻帅气、才高八斗、温柔体贴，是位很好的男生，居然没有女生欣赏，她很为他感到抱屈。 “其实你不知道，在此之前，我患有很严重的选择性缄默症，遇到女生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项南解释道，“直到最近，这个毛病才痊愈。” “原来如此。”佩吉恍然道，“那你之前还真是可怜。” 项南这么好的条件，却无法跟女生聊天，以至于二十余年单身一人，真是值得掬一把同情泪。 “没关系的，有得必有失。”项南摆摆手笑道，“它反倒养成了我擅长倾听的能力。” 佩吉一听，点了点头。 倾听的能力是很重要的。很多夫妇之所以闹不和，就是因为不愿听彼此说话，以至于沟通越来越少，最后走向分手。 项南沉默了二十多年，养成了很好地倾听能力，那他将来一定可以做个好丈夫。 “如果你今后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倾诉给我听。”项南又笑道。 “嗯。”佩吉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 “拉杰，今晚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帮我这么大忙。”帮佩吉搬完家之后，她笑着提议道。 “ok，你打算请我吃什么？”项南笑着问道。 “我亲自下厨，好不好？”佩吉想了一下道。 “好啊。”项南点了点头，“不过家里现在有吃的么？” “没有，不过我可以去超市买。”佩吉摇摇头笑道。 她的新家现在也是空空如也，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家电。 “ok，我带你去买。”项南笑道。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佩吉这么漂亮，他多帮点忙，也是心甘情愿的。 48【心贴心背靠背】 项南随后载佩吉到了超市，随后买了一些食材和厨具。 临结账时，项南本打算买单的，不过却被佩吉拒绝了。 “你今天帮了我那么多的忙，这顿饭是我特地感谢你的。如果再由你来结账的话，那我也太没有诚意了。”佩吉摆摆手道，坚持付了钱。 项南点点头，随后同她回家。 “你先坐一会儿，我应该很快就弄好的。”佩吉笑道，她准备煎牛排给项南吃。 “ok。”项南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 就见佩吉一边通过手机，上网查阅菜谱，一边根据菜谱来腌制牛排，忙得那叫一个手忙脚乱。 “你之前没有做过饭么？”项南见状，好奇地问道。 佩吉摇了摇头。 她之前的生活过得很混乱，就是在不同的寄养家庭轮转，每一家最多也就待上两三个月，可以说是居无定所。 因为她在哪家都待不长，哪家人都不喜欢她，自然也就没人教她做饭。其实，她本人还是很向往那种温馨、甜蜜的家庭生活的。 “这样吧，我来帮你吧。”项南主动提议道。 “那可不行。今天是我请你吃饭，怎么能让你动手呢？”佩吉一听，立刻拒绝道。 “没关系的，其实我挺喜欢做饭的。”项南笑道，“你知道么，我专门花钱上过烹饪班。” “真的啊？！”佩吉惊讶道。 “真的。”项南点了点头，“我想学好厨艺之后，将来就可以为我心爱的女生做饭了。” “哇哦。”听他这么说，佩吉一阵感慨。 美國的男生多半都是很不负责任的，嘴里说着有多喜欢多爱，但真实目的不过是想让自己爽一发。至于女生的感受根本就不在意，更别说会为她做些什么事了。 项南却能为心爱的女生去学习厨艺，这份付出就能说明他的责任感。 …… 项南随即来到厨房，帮着佩吉做起菜来。 他专门学过厨艺，此刻一出手，登时就比菜鸟佩吉强出不少来。 见项南熟练地切洋葱、打牛排、磨胡椒……佩吉也不禁暗暗惊奇。 刚才听项南说学过厨艺，她还以为他只是说说，最多也就是个二把刀。 但现在看来，项南很可能已经达到专业水准，也可见他在这方面下了多少苦功。 美國的男人大多都有大男子主义，男主外女主内，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人负责操持家务。因此很少有男人主动做饭，更不要说下力气学厨了。 “拉杰，你做得真好。”佩吉忍不住夸奖道。 “不必客气。”项南笑道，“你去布置一下餐桌吧，牛排应该很快就煎好了。” “布置餐桌？！噢，好。”佩吉点点头，开始收拾起餐桌来。 不过她也只是把餐桌抹干净了，然后把餐具、红酒摆上而已。 项南很快就煎好牛排，盛在盘子里端了过来。 见到餐桌布置的如此简陋，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取出纸巾，很快折了小天鹅，摆在了桌子上。 跟着又拿出自己的手机，选了一首舒缓情调的歌。如此一来，气氛立刻烘托出来。 佩吉见状，也不禁连连点头。 “ok，先喝口酒，再尝尝我的手艺。”项南将红酒起开，帮两人斟上道。 “好。”佩吉举起杯来，“拉杰，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不必客气。”项南笑道，两人各饮了一口，随后开始切起牛排。 “嗯，味道真是不错。”佩吉尝了一口，惊奇的道。 “那是自然。我的厨艺可不是白学得。”项南笑道。 “厉害。”佩吉笑道，“实话说，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牛排了。” “是么，那你上次吃好吃的牛排，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项南一听，好奇地问道。 佩吉一听，脸色顿时一黯。 “哦，对不起。”项南见状，连忙改口道。 “没事。”佩吉摆摆手道，“我上次吃到好吃的牛排，还是玛利亚奶奶给我做的，距离现在已经有四年了。” “她现在人还在么？”项南好奇地问道。 “不在了，四年前，她就已经过世了。”佩吉摇摇头道，项南注意到她的眼圈红了。 “对不起，请节哀。”项南连忙递过纸巾道。 “谢谢。”佩吉点点头道。 …… 项南见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也不敢再多问，于是就谈起了自己的事情。 自己何时从印度赴英國留学，又如何博士毕业后来美國，又是如何在美國待了四年…… 见他也是很小时候就离开家，佩吉不禁产生一种亲切感。 而随着两人交谈的深入，以及酒精的摄入，佩吉也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讲起了自己的寄养生活。 她十一岁的时候，因为学习一落千丈，并且染上小偷小摸、撒谎骗人的毛病，因此便被妈妈遗弃。 她本想去找父亲，但父亲已经另组了家庭，也并不欢迎她的到来，因此她一度只能浪迹街头，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 之后，儿童福利署的人找到了她，并帮她安排了寄养家庭。但是她当时还在自暴自弃，寄养家庭也管教不了她，于是又纷纷将她抛弃。 还有些家庭的男主人，见她长得漂亮可爱，还曾想要对她无礼。这种事，也让她从此对男人都抱以警惕之心。 越是对她热情的男人，她心里就越忌惮，这也是为何霍华德向她大献殷勤时，她却拒人千里的原因。 直到她十九岁的时候，遇到了玛利亚奶奶。那是一位心地善良的老人，也是她的房东。见她孤苦一人，于是常常喊她一起吃饭。 久而久之，两人的感情日益加深。她那颗冰冷的心也因此融化，鼓起了重新振作的念头。之后，她重回学校，重新考入大学，并通过勤工俭学读完了本科和硕士。 佩吉越说越伤心，最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要哭了，之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有更美好的前途，还是尽量向前看吧。”项南见状，走过去安慰道。 听他这么说，佩吉哭得更伤心了，靠在项南身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打湿了他的下摆。 “好了，好了，没事的，都过去了。”项南连连安慰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听不到声音了。 项南疑惑的低头一看，就见佩吉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项南见状，不禁笑了笑，随后轻轻的抱起佩吉，把她送到了卧室，帮她脱去了鞋子，盖上了被子，随后悄悄的溜出卧室，下楼回家。 49【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项南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 虽然美色在前唾手可得，但他却不想那么卑鄙。 回家之后，洗漱完毕，上床休息。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 佩吉睡醒之后，发觉自己人在卧室，悚然一惊。 她明明记得最后一幕，是自己在客厅里哭泣的。 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在卧室，是项南把自己抱进来的么？他又有没有对自己不轨？！ 佩吉越想越可怕。 不过当她检视完自己的衣物，发现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不禁松了一口气。 实话说，昨晚其实很危险的。 她醉酒失态、昏睡不醒，连自己怎么回卧室的都不知道。 如果有人趁机侵犯她，她根本就来不及反抗。 也幸好项南是位真正的绅士，只是把她送回床上，什么都没做。 不然，换做第二个人，她现在哭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佩吉不禁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又对项南心存感激。 …… 洗漱之后，佩吉吃了两片面包当早餐，随后下楼搭巴士赶往学校。 进到项南的办公室，就见他已经在工作了。 “拉杰，早上好。”她微笑着道，“昨晚的事，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现在还有醉酒反应么，如果头痛的话，我这里有阿司匹林。” “谢谢，不用了，我没事的。”佩吉摆摆手道。 “好吧，那就开始工作吧。”项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佩吉也点了点头。 其实她刚才心里是有些惴惴的。昨天晚上，借着酒劲，她似乎吐露了不少私隐。 现在清醒过来，她都后悔莫及，尤其害怕项南拿这些私隐打趣。那可真是要丢死人了。 不过现在见项南与往日并无二样，依旧忙于工作，她的心中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 新一天的工作刚开始，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 佩吉走过去将门打开，却见莱纳德正站在门外，脸色尴尬。 “嗨，莱纳德，什么事？”项南好奇的道。 “拉杰，我来是向你说对不起的。”莱纳德犹豫了一下，走进来说道。 “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项南一听，困惑的道。 “呃……潘妮毕竟曾经是你的女朋友，我跟她约会之前应该问你的。”莱纳德有些不好意思道。 他觉得这样做很不够朋友，但是他却又实在控制不住。他实在是太缺爱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得到满足。 “莱纳德，你不用因此而道歉。潘妮只是我的前女友，我们分手之后，她跟我就再没有关系。她是成年人，无论跟谁约会都是她的自由，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我也不会干涉她的私生活。”项南摆摆手笑道，“我们两个人就像两条直线，相交过一次之后，就不会再相交了。” “可是如果两条直线是在多维空间……”莱纳德反驳道。 “莱纳德~我们没事了，ok？”项南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向他点点头道。 “ok，谢谢。”莱纳德松了一口气。 …… 中午时候，项南带佩吉来到私人餐厅。 见到这里菜品丰盛、装修奢华，但花费却如此便宜，佩吉都不禁有些惊讶。 “哇哦，这里也太棒了吧。”她惊讶的道。 “这是学校为奖励我发现toi700d小行星，特地准许我在此就餐的。”项南解释道。 “原来如此。”佩吉点了点头。 这时，霍华德也赶了过来。 “拉杰，你知道莱纳德跟潘妮搅和在一起了么？”他一上来就放炮道。 “知道，星期六晚上他们约一起吃饭，我刚好就撞到了。”项南淡定的点了点头道。 “那你怎么一点不生气呢？”霍华德见项南如此平静，不禁惊讶的问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项南笑道，“他们两位都是自由人，又不是我的奴隶，他们约会是他们的自由，我又何必要生气？” “靠，要早知道你不生气，那我也早就下手了。”霍华德一听，忍不住抱怨道。 项南却是笑了笑，知道就算霍华德先于莱纳德出手，一样也是没戏的。 因为他虽然听了自己的建议，改掉了自己的发型、衣着、配饰，但是却依然没改掉他的猥琐作风，说话时总忍不住要开黄腔。搞得哪个女生都不愿跟他说话，自然也不可能对他心生爱慕。 “别难过，我相信，你总还会有机会的。”项南鼓励他道。 “是，谢谢。”霍华德感激道。 …… “对了，再跟你说件事，谢尔顿把他的专座抢回去了。”霍华德又道。 “是么？！”项南听罢，心中不免感慨。 自己为了帮莱纳德，连潘妮都赔掉了。却不想，他只守了一周，居然就被谢尔顿重新夺回去。他还是真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是，谢尔顿以同意潘妮同桌吃饭为条件，让莱纳德撕毁了他的永久转让书。”霍华德解释道。 项南听罢，点了点头。 莱纳德有点太缺爱了，只要能赢得女生的欢心，他几乎什么事情都肯做。 上次跟间谍乔伊斯·金交往时，就差点把国防机密泄露给她。区区一个沙发座位，自然更不在话下。 只是如此一来，他又被谢尔顿压在身下，恐怕再想翻身都难了。 “算了，座位是他的，他愿意还就还回去吧。”项南笑道。 他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哪管得了别人那么多闲事。 《肖申克的救赎》中，有句台词说得好，强者自救、圣者渡人。 他连自救的勇气都没有，那旁人再怎么帮他也是徒劳。 “那座位虽然是他的，但却是你帮他争取的，就这么被谢尔顿夺回去，我都替你感到不甘心。”霍华德抱怨道。 他原本就不太喜欢谢尔顿，因此见谢尔顿被拉杰整蛊，他在旁边看热闹看得挺开心。 可是如今，莱纳德却要放过他，真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你们跟谢尔顿闹什么矛盾了？”佩吉一听，好奇地问道。 项南笑了笑。 其实他和谢尔顿之间，没什么了不起的矛盾。只不过是他不愿忍受谢尔顿的臭脾气，不愿再跟他做朋友罢了，没什么值得说得。 霍华德见佩吉问起，立刻抓住这难得的搭讪机会，马上滔滔不绝的数落了一通谢尔顿的不是。 他如何自私、如何自负、如何毒舌、如何情商低等等，还把他搅黄拉杰和潘妮恋情一事也给爆了光。 50【大学奖候选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谢尔顿还跟之前一样。”听完霍华德的讲述后，佩吉忍不住感慨道。 她和谢尔顿十岁相遇，那时候的他，跟现在的他，几乎没什么两样。相比起来，她却和以往大不相同。 对比之下，真是令人感慨颇多。 “因为这些年他被保护的太好了。”项南笑道，“他有一个理解疼爱他的母亲，有一位默默赚钱支持他的兄长，有这么多崇拜他、包容他的朋友。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上的棱角依然还在，没有被风霜打磨掉。” “嗯。”佩吉赞同的点了点头。 实话说，她很羡慕谢尔顿。 他的母亲很爱他，他的父亲包容他，他的哥哥、妹妹也不排斥他，他还有这么多朋友包容他，他真的是很幸运。 相比起来，她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她的母亲控制她，她的父亲厌恶她，她的姐姐嫉妒她，她也没有朋友可以依靠。以至于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面对风风雨雨，想不改变都不可能。 “不过也因为他的棱角都在，始终没有成熟，因此常常伤害到身边的人。”项南又摇头道，“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么包容他，到底是爱他还是害他了。” 听他这么说，佩吉、霍华德都陷入了沉思。 谢尔顿被这么多朋友包容，看上去对他好像是件好事，但是他也从此失去了学习和成长的机会。搞到他现在已经二十六岁，却依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 接下来的十来天时间，项南白天在学校忙工作，晚上则跟拉丽塔在一起。 工作方面，他和佩吉先后完成了《慧核和柯伊伯带天体的热化学演化》、《彗核的颜色——与太阳系其他原始天体的比较及其对彗核起源的影响》和《柯伊伯带天体的轨道动力学》三篇论文，并且还发现了三颗小行星。 如此高产，令业界震动，也让学校对其十分满意。 据系主任盖博豪斯透露，学校很有可能在明年，为他颁发大学科学奖。 大学奖是一项非常显耀的荣誉，常颁给校内最优秀的、做出最多贡献的精英。 加州理工学院作为美國顶级学府，能人云集，天才辈出，单是诺贝尔奖获得者就有七十余位。 因此竞争十分激烈，奖项的含金量也颇高。 拉杰原本是没有任何机会的，他这两年并未做出重大贡献。 但在被项南替换之后，他就立刻开启了金手指，先后发表了近十篇具有重大影响力的论文，并且还独力发现了一颗宜居星球、三颗小行星。 他的学术成果如此丰富，自然就有了争夺大学奖的资格。 对此消息，项南自然是很高兴的。 不过为了保证自己得奖的概率更高一些，他准备年初再爆一剂猛料。 …… 科研方面，他和莱斯利、霍华德经过这么多天的锤炼，已经基本完成了量子导航系统原型机的方案。 他们准备年初正式启动制造，争取两个月内制成原型机，获得第一手的实验数据。然后再借此申请专利，并邀请资本共同合作。 …… 感情方面，他和拉丽塔相处得也很不错。 两人几乎每天晚上都有节目，吃饭、喝酒、唱k、看电影等等。 可以说是好得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让霍华德都羡慕得要死。 只不过，拉丽塔和霍华德还是相处不来。 虽然项南已经尽量给他们制造互相了解，互相容纳的机会，约会的时候常把霍华德给捎带上。 但是拉丽塔依旧对霍华德退避三舍，甚至已经向项南提出建议，要求他不要再带霍华德这只电灯泡赴约。 这也是项南最为头痛的地方。 其实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对拉丽塔还是比较满意的。 她美丽、性澸、聪慧、多情，毛病不多，优点不少，重点是很爱他。 但她一日跟霍华德相处不来，他就一日心存忌惮不敢娶她。 所以他现在还在想办法，尽量弥合他们间的关系。 就算做不成朋友，起码也要相安无事。 他和佩吉的关系，也是日渐加深。 自从上次醉酒，她吐露心事之后，他们之间关系，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下子变得畅快起来。 之前，佩吉虽然对他态度很好，但是客气中总带着一丝疏离。 现在这层隔膜已经被打破，他们的关系也是越来越亲密。 项南注意到佩吉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火热，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多。 每当他工作时间太长时，她还会主动提醒他要多休息，要多走动，对他是越来越关心。 项南当然也很喜欢这个漂亮女孩儿。 不过他暂时没打算立刻追求她。 一则佩吉的性格太敏感，她又曾多次遭到伤害，贸贸然追求，很可能会把她吓跑的。 霍华德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每次都是操之过急，每次都会把女生吓跑。 二则他现在跟拉丽塔处得也不错。虽然拉丽塔不如佩吉美，但她其他方面的条件，则要比佩吉好很多。 比如性格方面，从小生长在和睦家庭里的拉丽塔，性格开朗、大方，包容力强。只要不是霍华德那样的奇葩，基本都能跟她交上朋友。 跟这样的女生相处，是比较舒服的。 而佩吉的性格敏感、脆弱，跟她相处，则要小心翼翼，顾忌颇多，唯恐伤害到她的感受。 跟这样的女生相处，则是比较累得。 不过拉杰是超级无敌大暖男，非常擅长倾听和照顾人。这一点，即便是舔狗莱纳德也比不上。 因此，佩吉的这点小毛病，在拉杰看来应该不叫事儿。 …… 进入十二月份之后，学校组织日内瓦之旅，参观欧洲强子对撞机。 这趟旅程，名义上是学术之旅，其实是学校给员工的福利。 因为考察团的团员除自己之外，还可以再携带一位伴侣同行。 而十二月份，正是瑞士的滑雪季，热闹无比。 项南因为提携系主任盖博豪斯博士写了两篇有影响力的论文，因此也被他推荐进入了考察团。 不过带谁去瑞士，他现在还在思考。 51【日内瓦考察团】 项南在考虑带谁去瑞士的问题。 放在三个月前，这个问题很好考虑，他带霍华德去就可以。 放在两个月前，这个问题也不难答，他带潘妮去就可以了。 但放到现在，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 他既想带拉丽塔去，又想带佩吉去。 带拉丽塔去得话，他将享受一次幸福的蜜月之旅。 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酒店里，在炽热的熊熊炉火前，面对白雪皑皑的群山，跟一位佳人共度春宵，感觉一定很棒。 而带佩吉去的话，虽然不大可能享受幸福，但却是个很好地拉近关系的机会。 实话说，相比拉丽塔，项南更希望找佩吉做老婆。 一则她最漂亮。尽管在剧中，拉杰来者不拒，三百斤的胖子、暗黑系的医生、五十岁的大妈，他都下得去手。 但本质上拉杰是个颜控，对所有漂亮的女生，如潘妮、米西、伯纳黛特、温蒂·周、艾利克斯等都打过主意。唯独对其貌不扬的艾米不感冒。 所以，如果娶个最漂亮的老婆，相信拉杰一定会满意。 二则她最聪明。拉丽塔其实也很聪明，但那只是普通人的聪明。在普通人看来，她二十六岁考入南加州大学，读牙科硕士已经很了不起。 与之相对的，拉杰二十二岁就已经博士毕业。论智商，真是要比她高出一大截儿来。 而佩吉的智商也很高，她甚至比谢尔顿还早一年念高中。如果不是中途家庭遭遇变故，凭她的智商，恐怕十五岁拿博士学位也不难。 人和人相处，重要的是沟通和理解。 拉丽塔和拉杰其实并没有太多共同语言，他们两人一个学牙科，一个学物理，差距非常非常的大。 与之相比，佩吉学得同样是物理，和拉杰就不乏共同语言。 拉杰希望找得是一位相伴终身的伴侣，因此相比之下还是佩吉最好。 …… 一个是把握现在，一个是期待未来。 究竟选择哪个，项南迟迟拿不定主意。 “拉杰，听说你要参加学校的日内瓦考察团？”私人餐厅里，霍华德羡慕的问道。 这次日内瓦之旅，学校总共才派二十人，全都是知名专家学者。 项南居然能够名列其中，实在是令人羡慕。 “是，学校要派一支考察团，到日内瓦参观强子对撞机。”项南点了点头道，“盖博豪斯博士帮我报了名。” “哇哦，参观强子对撞机？！那可真是太酷了。”佩吉一听，都忍不住赞叹道。 到日内瓦去参观量子对撞机，这简直就是所有物理专业人士的梦想。 “你想去么？”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当然想去，可是我哪有资格呀。”佩吉摆摆手道。 她只是项南的助理而已，普普通通的无名小卒，哪有资格加入考察团。 “盖博豪斯博士告诉我说，我可以带一个同伴过去。”项南笑了笑道，“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把你带上。” “真的？！”佩吉一听，立刻惊讶道。 “嘿！”霍华德一听，则忍不住冲项南嚷了起来，“我呢，为什么不考虑我？” 去日内瓦参观强子对撞机，这也同样是他的梦想。只可惜的是，因为旅费太贵，他根本负担不起。而且即便去到日内瓦，没有证件，他也根本进不了实验室。 项南白了他一眼，没搭理她，而是看向佩吉道，“当然是真的。如果你感兴趣的话，那我就带你去好了。” 他和拉丽塔在一起，已经大半个月了，晚晚不空，因此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反倒是他和佩吉，除了在学校之外，其他场合很少接触。 再加上佩吉真的很想去看强子对撞机，因此他决定先满足她这个心愿。 至于拉丽塔，如果将来结婚的话，凭两人的身价，去瑞士滑雪也不过小菜一碟，完全犯不上蹭学校的考察团。 “哇哦，真的？！谢谢、谢谢。”佩吉兴奋地道。 一旁的霍华德则是一脸幽怨的看着项南，“你这个见色忘义的魂淡！” …… 项南随后将自己和佩吉的资料报了上去，并很快就通过了学校的审批。 “拉杰，你为什么不考虑带我去呢，你要知道看强子对撞机，那也是我的心愿呐。”霍华德依旧抱怨个不停。 “够了吧你！”项南翻了个白眼，“换做你是我的话，你比我做得还绝。” “可你已经有拉丽塔了呀，怎么，现在连佩吉都不想放过？”霍华德郁闷的道。 “哎，你可别胡说。我只是带她去参观强子对撞机，我又没做什么别的事情。”项南摆摆手道。 “你这魂淡~”霍华德羡慕嫉妒恨的瞪着项南，恨不能取而代之。 “好了，下次再有类似的机会，我一定会带你去得了。”项南安抚他道。 “一言为定！”霍华德伸出手指来，“拉钩为证！” “ok。”项南跟他拉了拉勾，“行了吧？” “算了。”霍华德摆了摆手，其实他也知道这次项南不可能带他去得。 但凡有妞儿，谁会带个男人旅行？尤其是瑞士这么美的旅游胜地，冰雪王国，琉璃世界，景色壮丽，美不胜收。 换是自己，也会带妞儿去得。 “不过你这次参加日内瓦考察团，如果消息被谢尔顿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气疯的。”霍华德又笑道。 强子对撞机是验证理论物理学的一项利器，尤其弦理论，正需要它的实验数据，来检验理论的正确性。 身为研究弦理论的物理学家，谢尔顿自然也很想去瑞士。只不过，他始终都没有机会。 一则，他和学校高层关系不睦，是个出了名的刺儿头。像这样的福利，自然不会给他。 二则，他虽然常年研究弦理论，但其实并没有能拿出手的科研成果。以至于他中途一度放弃，改为研究宇宙膨胀论。 因此，如果他知道项南受邀参加日内瓦考察团，而他却落了选，他一定会嫉妒到要死的。 “他迟早都要明白，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转得。”项南撇撇嘴笑道。 52【男二逆袭】 果然，当谢尔顿听说项南名列日内瓦考察团后，登时大发牢骚。 “他只是天体物理学家，又不是理论物理学家，就算让他去看强子对撞机，他又能看懂什么？”他十分不爽的抱怨道。 他从九岁时就梦想去参观大型强子对撞机了，一直到现在二十六岁都还没有实现这个愿望。 却没想到，项南居然先他一步，到瑞士参观强子对撞机。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强子对撞机能模拟宇宙大爆炸时的状态，对于研究粒子、天体也是大有益处的。”莱纳德反驳道，“拉杰是粒子天体物理学家，参观强子对撞机，对他的研究也很有益处的。” 上次他和潘妮约会，项南没有怪罪于他，因此让他心存感激。现在见谢尔顿语出无状，他忍不住想替项南反驳。 “噢，你现在跟他站在一起了。”谢尔顿不爽的道，“如果不是我负不起全部租金，我现在就让你滚蛋。” “是，我真是要感谢你这么多年的收留。”莱纳德没好气的讽刺道。 “你知道就好。”谢尔顿却没察觉出来，反而以为莱纳德真在感谢自己。 …… 接下来的几天，谢尔顿开始了作妖之旅。 他穷尽各种手段向学校抗议，要求让自己替代项南，加入日内瓦考察团。 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当面向系主任盖博豪斯博士提建议、发送电子邮件、意见箱投信、打电话投诉，甚至半夜找到人家家里去。 不过他越是作妖，就越被盖博豪斯博士厌恶，自然更不可能答应他的请求。 而且谢尔顿，虽然是弦理论研究领域的翘楚，但奈何弦理论的发展已经停滞了二十余年。迄今虽然理论众多，但始终无法得到验证。 换句话说，弦理论现在就是个空想。 在未经证实之前，它就和《指环王》、《龙与地下城》、《暗黑破坏神》差不多，都不过是臆测幻想的产物。 因此谢尔顿的弦理论研究，因为得不到验证，所以价值基本为零。 反观，项南这几个月来发表了大量论文，并且还发现了一颗宜居星球、三颗小行星。 如此之多的科研成果，让他成为物理系炙手可热的明星。 而且，还不是盖博豪斯博士这种空有名气，却无原创科研成果的空心学术明星。 而是实打实的，真真正正的，在自己领域内作出突出成就的学术明星。 他的科研价值要远比谢尔顿高得多了，因此自然有资格加入日内瓦考察团。 所以谢尔顿瞎折腾了一遭，依然没能阻止项南进入考察团。 …… 倒是项南听说他干得这些事之后，对他的观感是越来越差。 他知道谢尔顿好胜、自负，所有荣誉、所有奖项都想争，容不得别人比他更厉害。 但是这么抬高自己，贬低别人，耍阴招、使手段，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为了取代自己加入考察团，居然向系主任打小报告，写举报信，这种做法简直太孙子了！ 就连佩吉听说谢尔顿干得这些事，都对他有了怨言。 她是因为项南的推荐才得以加入考察团的，如果项南不能去的话，那她自然也不能去了。 谢尔顿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要搅黄她的利益，真是太自私自利了。 “我真没想到，谢尔顿居然这样子。”佩吉很是失望道。 尽管她早知道谢尔顿自负、好胜、情商低，毛病多多，但她认为那不过是些小毛病，并没有真正的戕害他人利益。 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还自私自利。只要自己得不到的，就想要破坏，丝毫不管会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 这样的做法，真的跟巨婴没什么差别。 “我一点都不惊讶，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项南摆摆手笑道，“不信，你拿他撰写的《室友协议》来看，根本就是一本不平等条约。” “对。”霍华德附和道，“室友吃什么、喝什么、看什么电视、看什么电影、什么时候洗漱、什么时候方便，全都规定好了。 而且，室友还要负责帮他开车、订餐、购物，照顾他的日常生活。甚至要帮他记录每日的排便次数，以确保他的身体运转如常。” “呃……”听到这儿，佩吉忍不住泛起恶心，感觉这跟她小时候认识的谢尔顿，根本就是两个人嘛。 小时候的谢尔顿虽然有各种缺点，但还是比较呆萌可爱的。净受欺负，却没欺负过别人。 没想到现在变得简直像个恶棍，居然如此压榨自己的室友，简直让她不敢相信。 见佩吉对谢尔顿起了厌恶情绪，项南忍不住在心中暗笑。 实话说，他还是挺怕谢尔顿和佩吉搅在一起的。 毕竟谢尔顿可是天降系加青梅竹马加高冷男神加毒舌傲娇，放在日漫里妥妥男主的人设。 项南这样的暖男，则多是男二号舔狗。舔到最后，可能一无所有。 因此，两人起嫌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 “好了，吃饭时间，别说这么恶心的事了。”项南提醒道，“总而言之，咱们这次日内瓦是去定了。后天就要启程，你做好准备就是。” “嗯，我再去查一下日内瓦的天气，看看要不要再加几件衣服。”佩吉点点头，起身离开了餐厅。 “你真的要带佩吉去日内瓦？那你怎么跟拉丽塔解释？”霍华德好奇地问道。 “这有什么难的。”项南摆摆手笑道，“我只告诉她，学校要派考察团去参观强子对撞机，模拟宇宙大爆炸时的初态，对我的天体物理学有很大裨益，她就不愿意再听下去了。” 拉丽塔虽然是硕士，算得上高知分子，但对繁琐枯燥的物理学，却也没有丝毫兴趣。 一听项南说出那么多的物理名词，就马上头昏脑涨举手投降了，根本没在意这次考察团去得是瑞士日内瓦。 她也根本不知道这次考察团，是可以带伴侣同行的，因此对此事毫无意见，只是希望项南早些回来而已。 见项南如此轻松的搞定拉丽塔，霍华德也不禁钦佩的五体投地。 53【强子对撞机】 加州理工学院日内瓦考察团，于十二月十五号正式启程。 这次考察总共五天时间，主要参观强子对撞机的alice实验。 这项实验能够重建宇宙大爆炸后的宇宙初期形态，对天体学、粒子学、理论物理学等领域的研究，将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项南等人可以近距离的观看实验，并可以拿到第一手的实验数据。这对他们日后的科学研究，无疑大有裨益。 项南临来之前，刚好看了一些关于黑洞、粒子、暗物质、引力波方面的论文，现在还记忆犹新。 再加上这些实验数据，他就可以发表大量论文，从而成为天体物理学、粒子物理学、理论物理学方面的大拿。 …… 考察团抵达日内瓦之后，先在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等项南、佩吉进到分配的房间时，两人全都愣住了。 就见房间是个单人房，只有一张大床。 “这是怎么回事呀？”佩吉讶异道。 项南想了想，马上明白过来。 “这次的考察团，名义上是学术研究，但其实是公费旅游，所以才会准许团员携伴同行。”他笑了笑道，“而团员携带的伴侣，多半都是妻子女友，订一个房间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佩吉点点头，“那我现在去见团长，请他帮忙换一间房。” 项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他本来想要劝阻的。住同一间房，当然方便他们促进关系。 但他知道，佩吉曾受过男人的伤害，对男人的戒备心理很强。如果自己草率行事，一定会引起她的戒备。到时候，很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此他最终决定顺从她的意愿。 而且，他大概率知道，团长是会拒绝佩吉的请求的。 一方面，单人房和双人房价钱不同。这次是公费旅游，钱自然要花得小心。单人房改双人房，多出不少钱，这笔钱由谁掏？！ 团员谁不喜欢住大房子，若为她开了先例，其他人也要求换成双人房。五天下来，这可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一方面，佩吉人微言轻，根本说不动团长的。先例能不能开，也得看为谁开。佩吉不过是项南的助理，而项南虽然是学术明星，但级别很低，只不过是位研究员而已。 这次考察团成员中，多得是教授、终身教授，项南位列其中并不显眼，因此团长不会为他们两人破例。 …… 果然，佩吉找到团长之后，团长立刻予以拒绝。 “双人房比单人房贵出三百美元，五天就要贵出一千五百美元，多出的钱是你负责出么？”他解释道，“何况，现在是旅游旺季，各家酒店都住满人，咱们好不容易才订下这几间房，又哪来多余的房间给你调换。” 被他当面这么数落一通，佩吉不禁脸上讪讪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只能忍了。”项南见状，悄悄劝道，“这样吧，我让酒店帮忙换两张单人床，你觉得如何？” “嗯。”佩吉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虽然这样一来，还是要住在同一屋里，但是分床睡总归好一些。 项南随后陪佩吉找到酒店经理，请求将他们房间的双人床，更换成为两张单人床。 不过这一要求也遭到了酒店的婉拒。 因为他们定得房间就是这样的规格，因为在下订单的没有提前告知，现在想临时换床也不可能。 见酒店这样的回复，佩吉不禁有些着急。 这样一来，她岂不是要和项南睡在同一张床上，那多尴尬？！ 虽然她对项南颇有好感，但是却也没到同床共枕这一步。 “别急，我再问问。”项南见状，连忙劝道，“如果换床不行的话，那加张折叠床可以么？” “不好意思，最近是旅游旺季，酒店入住的客人太多，我们储备的折叠床也已经告罄了。”酒店经理坚决而不失礼貌的拒绝道。 听他这么说，项南都有些无语了。 看来他和佩吉睡一起，似是老天爷注定一般。 “怎么这样子，哎呀，这怎么办呢？”佩吉也发愁道。 “好了，先别急，我们这么聪明，终归能想到办法的。”项南劝说她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下就要到欧洲核子研究组织cern参观了，不要为了这件小事影响了大事。” 听他这么说，佩吉也只好作罢。 …… 随后，项南、佩吉跟大家汇合，并前往欧洲核子研究实验室参观。 cern的粒子对撞机项目起始于一九九四年，由来自世界各地八十多个国家的，七千多名科学家、工程师共同打造。 它深埋地下一百米，环状隧道总长二十七公里，设备总重五万吨，总耗资高达一百一十亿美元。是全球最大的、能量最高的粒子加速器。 它于零七年的六月份正式完工。而这次试验则是首次启动，人类也还是第一次成功模拟宇宙大爆炸后的初期状态。因此它的实验数据至关重要，很可能会引来物理学的大爆炸。 因此这次的试验，不只是加州理工学院获得了邀请，全球各地还有不少学校都受到邀请。 可以说，物理学界的尖端人才，此刻都汇聚于此。 不要说知名教授、知名学者，就算是诺贝尔奖得主也不稀罕。 而今天的参观，主要是参加一些会议，真正的alice实验要等明天才进行。 不过即便是会议也很了不得，发言的多是物理学界的大拿，探讨的也是物理学界面临的诸多难题。 参加这样的会议，对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扩展自己的人脉，开阔自己的眼界也有很大帮助。 众人随后搭乘小巴来到欧洲核子物理研究中心。 就见这里已经云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见面之后，问候声响成了一片。 “您就是发现toi700d的拉杰什·库萨帕里博士，见到您真是荣幸！” “库萨帕里博士，您对柯伊伯带的研究真是深入，我很希望有机会跟您多探讨一下。” “您就是发表了《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论文的库萨帕里博士，您的那篇论文写得是太好了，极大地启发了我的工作。希望有时间能与您详谈。” 项南虽然年轻，资历浅，但因为他著作颇丰，所以即使在这样众星云集的场合，他也依旧可以脱颖而出。 而见到这么多顶级的专家学者，都向项南表示仰慕之情，佩吉也不禁目光灼灼。 54【踌躇满志】 项南、佩吉进入欧洲核子物理实验中心后，就忙着参加各种讲座、会议，一直忙到深夜方才筋疲力尽的回到酒店。 不过两人虽然很累，但都感觉收获颇多。 尤其是项南，他除了学到知识之外，最重要的是开阔了眼界，扩展了人脉。 今天到场的不只有顶级的学者、教授，还有顶级期刊杂志的主编、各科研机构、顶级学府的高层人士等。 结识他们，对项南未来的发展很有益处。 当然，项南也知道，所谓人脉，不是他认识多少牛人，而是多少牛人认识他。 人脉的本质还是利益交换。若自己没人家想要的利益，那这人脉就有等于无。 好在项南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对凯伯带的研究非常高明，而且又是toi700d的发现者，在天体物理学领域也算得上声名显赫。 尤其他还很年轻，才二十六岁而已，未来前途堪称远大。因此同样也有很多人愿意结识他，这就让项南的人脉大大扩展了。 …… 而回到酒店房间之后，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晚上该如何睡。 “……”佩吉看着那张双人床，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难道今晚，真要跟项南睡在一张床上么？！她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用发愁，这也好办。”项南摆摆手道，随后找酒店多要来一床被子，直接铺在了地板上，“ok，你睡床，我睡地板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呢，我是你的助理，要睡也是应该我睡地板。”佩吉一见，连忙阻止道。 “好了，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能让你睡地上，我自己睡床上么？那我成什么人了。”项南摆摆手道，“你就不要再推脱了。” “拉杰，你这可有点歧视女性呀。”佩吉一听，摇头说道。 “我不是歧视女性，而是男人的体质普遍要比女人好得多。地板这么硬，不适合休息，就应该由我来睡。”项南解释道，“我这不是歧视，我是正视现实。” 佩吉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跟着两人分别洗漱完毕后，各自就寝。 实话说，地板还真不适合睡觉。 主要是因为太硬了。虽然项南在身下垫了一层被子，但是依然还是觉得硌得慌。 只不过话已出口，他也不好意思反悔，因此只得暗暗忍受。 好在坐了半天飞机，又听了半天讲座，他也实在是太累了，因此没忍多久，很快也就进入了梦乡。 …… 转过天来，闹钟铃声叫醒了两人。 “佩吉，快起床。”项南招呼道。 今天是进行alice试验的大好日子，他们可绝对不能够错过。 “是。”佩吉一下子坐了下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见到项南从地上爬起来后，不停地用拳头捶打着后背，她连忙开口问道，“拉杰，睡地上是不是很不舒服呀？” 项南咧了咧嘴，故作坚强道，“哪有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快去洗漱吧。” 其实睡了一晚地板之后，早起醒来，他觉得全身骨头都酸痛。 不过既然是他自己的选择，那就无谓再向佩吉抱怨。 洗漱完毕之后，项南、佩吉跟团员们吃完早餐，随后一起坐车前往欧洲核子物理实验中心，准备观看今天的强子对撞实验。 吃完早餐之后，众人再度坐车来到实验中心。 虽然他们已经来得很早了，但是到了现场之后，却惊讶的发现实验中心，已经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人。 今天是强子对撞机第一次启用，也是人类第一次模拟宇宙大爆炸后的宇宙初期形态。 可以说这项实验本身就是一项开天辟地的壮举，能够近距离的观看这场试验，对所有科学家来说都是十分荣耀的事。 更何况，这次实验还将产出大量的数据。这些数据中就蕴藏着宇宙的奥秘，如果能够破解出来，人类对宇宙的认知将会上升到一个新台阶。 也因此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既期待又忐忑，现场也因此充斥着肃穆与紧张的气氛。 …… 眼看到了十点半钟，alice试验正式举行。 第一束如头发丝粗细的质子束流被注入了深埋地下一百米的对撞机。 大家屏住呼吸，抬头看向实验中心的大屏幕。 五秒钟之后，大屏幕上显示出了信号。这证明实验进展顺利。 见到这一幕，在场众人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近一个小时之后，第一束质子束流贯穿了对撞机。 之后又经过四个小时精密复杂的调试之后，第二束质子束流被反方向注入了对撞机。 再经过一番调试之后，第一束质子束流，与第二束质子束流开始各自加速。 开足马力的对撞机将数万亿粒子以高速流过将二十七公里长的地下隧道，最高速度将近每秒钟三十万公里，相当于光速的99.99%。 以如此高速，质子束流每秒可在隧道内狂飙上万圈，单束能量达到七万亿电子伏特。两束质子束流对撞，场面自然格外震撼，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不过质子束流只有头发丝粗细，靠肉眼是根本看不到对撞过程的。 人们现在能看到的，只是探测器传来的各种数据而已。 但即使如此，人们依然感到十分兴奋。 所有人都仰面看着屏幕，心中是殷殷的期盼。 哪怕大家都已经站了近六个小时，而且中餐、晚餐都没有吃。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舍得走。 一直到晚上八点钟，alice试验正式宣告结束。 不过这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alice试验产生了大量的实验数据，接下来几个月乃至几年时间，大家都要分析这些数据。 从这些海量数据中，解析出宇宙的奥秘。其难度，并不亚于破解银行金库密码。 不过，项南却对自己有信心。 因为他来之前就已经查阅过相关的论文和报道，等于是掌握了破解密码的秘钥。 如此一来，破解的难度自然大大降低。 到时候，大家都还在手足无措，皓首穷经之时，他就能够先行一步，抢先发表相关的论文，赶在众人之前摘取胜利果实。 因此项南现在踌躇满志。 55【将心比心】 对撞试验结束之后，众人返回酒店休息。 项南再睡了一夜地板，第二天醒来，又是难免腰酸背痛。 他自己忍着，什么也没说。 “对撞试验已经结束了，剩下的都是讲座会谈。可以参加，也可以不参加。”项南笑着向佩吉道，“我听说现在是阿尔卑斯滑雪季，你如果想去的话可以自行前去。” 滑雪是一项非常受欢迎的运动。在莽莽群山，皑皑白雪中急速而下，享受速度与激情的快感。 这种美妙的感觉，令人们欲罢不能。 据调查，全世界的滑雪爱好者多达一亿一千万人，全球滑雪装备市场规模将达五十七亿美元 “不必了，我还是更愿意多学一些知识。”佩吉摆摆手道。 她这次来日内瓦不是为滑雪的，而是为了学习知识、开拓眼界的。 这次的alice试验吸引了全球物理学领域的最顶级的学者、教授，他们在这里举办讲座、会谈，与同行交流心得体会。 这对她来说多么好的学习机会。就好像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她还不抓紧机会可劲吃个够。若错过这次良机，下次都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嗯，好选择。”项南笑道。 “拉杰，你也不去滑雪么？”佩吉又好奇的问道。 项南也摆了摆手。 学滑雪，将来有的是机会。 他也想趁这么多顶级专家学者云集于此的机会，多跟他们交流沟通。 一方面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一方面拓展自己的人脉网络。 “滑雪什么时候都能滑，我也是更愿意多学点知识。”他笑着说道。 见他跟自己一样的心思，佩吉也不禁笑了起来。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他们白天都忙着参加各种交流会，常常要忙到深夜才回酒店休息，非常辛苦。 项南也依然每天都睡在地板上。因为睡眠环境实在是太差，导致他腰酸背痛，始终不曾康复。 这天中午，他和佩吉在试验中心的餐厅吃饭。 吃完饭后，项南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忽然就听嘎巴一声脆响，他整个人顿时都僵住了，弯在那里，动弹不得。 “拉杰，你怎么了？”佩吉见状，连忙问道。 “快，快叫救护车。”项南哆嗦着嘴唇道。 就感到一股剧痛从背部传来，好像脊椎骨撅折了一般，把他自己都给吓得够呛。 佩吉连忙打电话请求医疗服务。片刻之后，基地里的医疗队就赶了过来，接着将项南侧放在担架上，火速将他抬到了医务室。 佩吉担心项南出事，也紧紧的跟在一旁。 到了医务室，经过医生的详细检查之后，终于得出结论。 项南只是急性腰背部扭伤，并不是脊椎骨真的撅折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项南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后医生用红外线照射、按摩等技术为他做了理疗，做完之后，他的疼痛立刻就得到了缓解。 “谢谢你医生，我感觉好多了。”他感激的道。 “拉杰，你真的好了么？”佩吉则关心的问道，刚刚那一幕真把她吓坏了。 “我应该是没问题了。”项南试探着动了动，果然腰部、背部都不痛了。 “医生，他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今后需要注意些什么呢？”佩吉又关心的问道。 “应该是长期劳累，再加上休息不好所致。”医生分析道，“以后注意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太过操劳了。” 听医生说，项南的病是因为休息不好所致，佩吉顿时一阵内疚。 天天睡在地板上，当然会休息不好。而项南之所以睡在地板上，也完全是为照顾她的缘故。 不然的话，今天受伤的就是她了。 “我知道了，医生。”佩吉点点头道。 …… 从医务室出来之后，佩吉便想送项南回酒店。 “等下你还有两场讲座要听，就不要送我回去了，我自己能行的。”项南婉拒道。 “那怎么行呢。拉杰，你这次受伤完全是因为我，我应该要照顾你的。”佩吉摇头道。 项南的伤病刚刚才治好，还不确定会不会复发，她又怎么好让他自己回去。 “不必了，我已经没事了。回去也只是静卧而已，不用特别照顾。”项南摆摆手笑道，“倒是那两场讲座非常重要。你必须要去听，而且还要做好笔记。回来之后，再转述于我。” “这……”佩吉还在犹豫。 “好了，去吧，知识比我更重要。”项南勉励她道。 听他这么说，佩吉也只好点了点头。 项南自己坐车返回酒店后，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起来，就连晚饭都是叫得客房服务。 晚上时候，佩吉参加完座谈会回来。 “拉杰，你的伤怎么样了，没有再发作吧？”她关心的问道。 “放心吧，没大碍了。”项南摆摆手道。 “那我就放心了。”佩吉点了点头，“那你今晚你睡床吧，我睡地板上就好了。” “我休息了大半天，身体已经没事了，我可以再睡地板的。”项南争道。 “不，还是让我睡地板吧。我已经害你受伤了。”佩吉坚持道。 项南也只好点了点头。 …… 洗漱完毕之后，两人各自安寝。 躺在地板上的一刻，佩吉才知道这地板有多坑。 硬邦邦的毫无弹性，咯得要人命。难为项南连睡三晚，真是太不容易了。 她现在才真切的明白，项南为什么腰部扭伤。 睡在这么硬的地板上，谁又能睡得舒服，谁又能不得病呢？ 而项南连睡三晚，即使已经受伤，也还坚持要睡地板，这种温柔体贴，真是令她感动不已。 再想到项南曾为她做得一切，她就感觉心里暖暖的，眼眶湿湿的。 那硬硬的地板，此刻也变得不那么咯人了。 “拉杰既然能为我睡这么硬的地板，那我也能为他睡这么硬的地板。”她心中自语道，睡得也就踏实了。 不过第二天，她也一样是腰酸背痛，忍不住学项南捶打起来。 “难怪见他早起都锤腰背，原来如此。”佩吉也方才明白过来。 56【夺得首功】 因为一晚上没有睡好，白天时候，佩吉总忍不住想打哈欠。 此时，她明白为何项南会操劳过度了。 白天听讲座耗精神，晚上睡地板睡不着，一连三天下来，铁汉子也变烂药渣了。 而他居然一声都没吭，直到突发腰背扭伤，才掩盖不住显露出来， 这份隐忍，这份刚强，这份为她之心，真是值得敬重，让佩吉好生感动。 …… “你没事吧，今天都看你喝五杯咖啡了。”项南见她频频喝咖啡，关心的问道，“若你真是困得话，不如就回酒店休息吧。剩下的讲座我去参加，到时候，我会把讲义、笔记给你的。” “不必了，我还能坚持住。”佩吉摆摆手道。 “那好吧。”项南点了点头，“如果不行的话，千万可别勉强。精力是有限的，学问是无限的。” “我知道了。”佩吉点了点头。 …… 一天匆匆过去，晚上休息之时，项南阻止了佩吉再睡地板的请求。 “今晚就别再睡地板了，你昨天晚上就没睡好，闹得白天常常打哈欠。”他劝道，“我想了个主意，你看行不行。我们把衣服摆在中间，摞成一道墙。你睡那边，我睡这边，你看如何？” 佩吉犹豫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晓得项南是个谦逊有礼、温柔体贴的绅士。从来没有趁人之危，动过她的歪心思。 因此她愿意相信项南。 两人随后将衣服摆在床中央，摞成了一道矮墙，两人各睡一旁。 虽然有道墙隔着，但因为挨得太近，呼吸之声，还是清晰可闻。 这让佩吉不免有些惴惴。 她是很不习惯跟男生近距离接触的，唯恐人家会对她无礼。 这是她年少时候受到騒扰，留下来的心理阴影。 虽然她心里对项南还是很相信的，但下意识的恐惧，还是克制不住。 相比起来，项南则有些没心没肺，睡得很香。 尽管此刻佳人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够搂入怀中，看似是一块到嘴边的肉。 不过他心里清楚，佩吉仍未完全接纳他。如果他贪功冒进，急于求成，那肯定会吓跑佩吉。 到时候，辛苦累积的那份好感，就将荡然无存。 佩吉也不可能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因此他索性不打任何歪主意，躺下之后就开始呼呼大睡。 因为白天听了一天的讲座，听得头昏脑涨，精力已经耗尽，因此现在一沾枕头，很轻松的就睡着了。 听到项南呼吸深沉，绵长，佩吉就知道他已经睡熟。 见他如此坦荡，毫无杂念，她不禁笑了笑，随后放下心防睡了起来。 …… 一觉睡到天亮。 早起之后，佩吉见项南好好地睡在衣墙的另一边，而衣墙丝毫无损，她这一晚上也没有遭到任何的袭扰。 这让她不禁松了一口气，对项南的信任更深了。 而今天是考察团待得最后一天，下午时候，他们就将搭乘飞机返回美國。 临行之前，他们都将获得一份alice实验的原始数据和软件，以供他们进行分析研究。 这也是考察团能够享受到的最大福利。 相比起来，其他未到场的专家、学者，就只能等欧洲核子物理研究中心把数据上传到网络之后才能开始研究了。 而且，那些上传的数据多半是简化后的数据，会损失大量的讯息。有可能一些有用的数据，就被简化掉了。 而项南他们拿到的则是未经简化的原始数据，信息量最为丰富，也最具价值。 …… 上午时候，项南等人排队领取了相关数据。 下午时候，众人搭乘飞机返回美國。 “来瑞士五天，居然都没到滑雪场转转，回去一定会豪伊笑得。”项南笑道。 考察团二十名成员中，只有他和佩吉没去滑雪，每天都泡在研究中心听讲座。 相比起来，其他人都只是看了alice实验，剩下大部分时间都去滑雪场玩了。 “如果你有遗憾的话，以后可以专门来滑雪呀。”佩吉笑道，“但是这么好的学习机会，错过了可就很难再有第二次了。” “你说得也对。”项南点了点头。 虽然这次没能在阿尔卑斯山滑雪，让他有些许遗憾，不过此次的收获却是远大于遗憾。 一是他拿到了alice试验的第一手数据，再加上他来之前看得那些论文，他完全有可能抢在众人之前发表论文，摘取此次试验的胜利果实。 这些科研成果，将令他成为全球物理领域，最炙手可热的学术明星。 二是他结识了大批全球顶级的物理学专家、学者，而且还结识了一大票的科研机构、专业期刊的高层人士。 这些人脉，都将有助于他未来的发展。将来论文发表、奖项评选、科研合作等等，都将大有裨益。 而且，顺带着他还赢得了佩吉的信任。 为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 回到美國之后，项南先抽时间和拉丽塔聚了一下，以缓她的相思之苦。 其余时间，他都在抓紧时间创作论文。 《lep和lhc的希格斯玻色子分别为98和125gev》、《在大型强子对撞机上用cms检测器观察到z衰减到四个轻子》、《大型强子对撞机单顶生产中带电的希格斯玻色子》…… 玻色子是遵循玻色-爱因斯坦统计，自旋量子数为整数（0，1，……）的粒子，比如介子、氘核、氦-4等复合粒子以及希格斯粒子、光子、胶子、和z等基本粒子。 它是由印度科学家萨特延德拉·纳特·玻色于一九二四年提出的假设，因此后人便将这种粒子称为玻色子。 希格斯玻色子是玻色子中的一类，是粒子物理学标准模型预言的一种自旋为零的粒子，不带电荷、色荷，极不稳定，生成后会立刻衰变。 希格斯玻色子又被称为上帝粒子，因为它是基本粒子的质量来源。 正是在它的作用之下，宇宙大爆炸产生的各种基本粒子才组成了原子、分子，继而形成物质，诞生生命。 只不过，希格斯玻色子是否真的存在，一直都是物理学的难解之谜。 但是项南却是知道，在二零一二年，正是欧洲核子物理研究中心，通过粒子对撞机的试验，发现了希格斯玻色子，从而令粒子物理学实现了重大突破。 他如今就是要大胆预言希格斯玻色子的存在，并点明它的质量和诞生条件。 如此一来，一旦将来研究中心真的观测到希子，那么项南就将夺得首功。 57【轰动全球】 从日内瓦回美國的第四天，项南就率先推出了《大型强子对撞机单顶生产中带电的希格斯玻色子》这篇论文。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希子是否存在，一直都是物理学的未解之谜。 如今，项南却通过分析欧洲核子物理研究中心所给的试验数据，点出了希子真的存在。 这一消息，真不亚于石破天惊。 一时间，人人争相访问预印本网站，抢着下载项南的这篇论文。 都想看看，他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才断定希子真的存在，而且还被研究中心观测到了。 因为访问的人实在是太多，导致预印本网站一度宕机。 这也是鲜少有的事情。 而当人们看完项南的这篇论文之后，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真知灼见。 他居然真的在浩如烟海的数据中，找到了希子存在的证据。 这实在是太厉害了。 要知道，此次alice试验产生的数据多达12t之巨。要从这么庞大的数据之中查找希子，难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而项南却能在四天时间内，就找到了希子的踪迹，实在是厉害了。 …… 随后，项南的这篇论文就被业内顶级期刊《高能物理杂志》收入。 而且，很快，外界的媒体就收到消息，并立刻将其报道了出来。 “史上最幸运的幸运儿，先发现宜居星球，再发现上帝粒子！比中乐透的概率还要小十万倍。” 媒体报道注重娱乐性。鉴于项南先后发现宜居星球、上帝粒子，都是极小概率的事件，颇富传奇色彩。 于是它们都把报道的重点集中在了项南身上，把发现上帝粒子的功劳全都归给了他。倒是真正发现上帝粒子的欧洲核子物理研究中心，在报道中只是提了一笔而已，完全成了配搭。 也因此项南独揽风光，一时间名声大噪，成为最炙手可热的学术明星。 这也令加州理工学院的高层非常满意。盖博豪斯博士、赛博特校长都多次表扬他，而大学奖也已经内定他为得主。 更得意的是，学校还会大力推荐他竞逐麦克阿瑟天才奖。 麦克阿瑟天才奖是美國跨领域的最高奖项之一，创立于一九八一年，以银行生命灾难公司创始人约翰·d·麦克阿瑟命名（不是美國五星上将麦克阿瑟。） 麦克阿瑟天才奖旨在表彰在社会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创造性人才，每年评选各领域二十名至二十五名杰出人士，并给每人提供总额五十万美元的奖金，让他们能更自由地继续探索。 因为项南在天体物理学、粒子物理学领域所做出的突出贡献，力压同侪，领袖群伦，因此竞逐麦克阿瑟天才奖很有优势。 …… 有份竞逐麦克阿瑟天才奖，这对项南来说是个好消息。 一方面，这个奖项的含金量非常之高，历届奖项获得者都是各领域的翘楚，曾在各自领域做出了突出贡献。因此能够获得这个奖项，也代表对他贡献的肯定。 一方面，这个奖项的奖金有五十万美元。五十万美元对普通人而言，已经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项南虽然目前赚得钱够花，但谁也不会嫌自己的钱多。爱情建立在物质基础上，有了钱之后，他泡妞儿也就更方便了。 因此为了增加自己竞逐的优势，也为了进一步收割胜利果实，项南再接再厉，又先后推出了《lep和lhc的希格斯玻色子分别为98和125gev》、《在大型强子对撞机上用cms检测器观察到z衰减到四个轻子》两篇论文，继续令学界为之轰动。 …… “拉杰，你现在简直是火力全开呀！”在餐厅吃饭时，霍华德羡慕的向项南道。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三篇重量级的论文。如此之高的产量，实在令人惊叹。 要知道，即便是像谢尔顿这样的顶级学者，一年内发表三篇论文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佩吉也目光灼灼的看着项南。 在其他专家面对海量数据还毫无头绪的时候，项南却已经发表了三篇重量级的论文，而且还成功地找出了希子的踪迹。 这份超人的智商，以及逆天的运气，实在是令人感叹。 “这次的alice试验，的确给我很多灵感。”项南点点头笑道。 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内，他还将再发表十篇左右的论文，把这次alice试验的胜利果实，全部摘过来。 “如果我当初陪你去就好了。”霍华德又遗憾的道。 相比项南火力全开，频出成果，名利双收。他这半个月则基本上毫无成就，完全都是虚度的。 “别难过了。”项南见状，连忙安慰道，“咱们的那个项目就快启动了。到时候，你也一样可以名利双收的。” “嗯。”霍华德点了点头，再度变得兴奋起来。 他们准备过年之后，就启动量子导航系统原型机的研制。 到时候，一旦研制成功，他们就可以申请专利，并且跟外界公司合作。 而量子导航系统在民用领域应用广泛，单是授权费，他们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你们在谈什么项目？”佩吉见状，好奇地问道。 “量子导……”霍华德嘴快，见佩吉询问，立刻卖弄道。 项南一见，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随后转头向佩吉笑了笑，“暂时保密，将来有机会再告诉你。” 佩吉眨了眨眼睛，“那好吧。” 项南随后瞪了霍华德一眼。 量子导航系统非同小可，这是全世界最领先的科技，在军用、民用领域都有广泛用途，价值连城，意义重大，怎么可以透露给外人。 霍华德也知道自己差点误事，顿时一脸的不好意思。 “对了，莱纳德、潘妮似乎又分手了。”他另找话题，转移尴尬道。 “不意外。”项南一听，笑了笑道。 潘妮现在还未收心，玩性很重。而莱纳德是个宅男，以常人的眼光看，是个很无趣的人。 因此他们现在根本玩不到一块儿，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会很快分开。 不过，人总会成熟起来的。潘妮迟早会回归家庭，而她的最佳人选，基本就是莱纳德了。 58【印度之光】 吃完饭之后，回到办公室。 “拉杰，你和霍华德到底在搞什么项目，还神神秘秘的，不想让我知道。”佩吉好奇地问道。 “这个暂时真的要保密。”项南笑道，“并不是特意针对你，而是对任何人都保密。” “保密系数这么高？！”佩吉惊讶的道，“你们该不会在研制时间机器吧？” “当然不可能了。”项南笑道，“时间机器充满逻辑悖论，除非是可以无视逻辑的神明，否则谁都不可能造出来。” 随后又摆摆手道，“好了，你就不要多问了。能让你知道的时候，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你不应该知道的时候，再打听我也不会说。”项南摆摆手笑道。 听他这么一说，佩吉心中更好奇了，眨着大眼睛看向项南，撒娇似的问道，“真的不肯告诉我么？” 项南坚决的摇了摇头。 “讨厌！现在你就算想告诉我，我都不想知道了。”佩吉娇嗔道。 项南微微一笑。 日内瓦考察回来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佩吉也比往日活泼可爱了许多。 或者说，她原本就是个活波可爱的女生，只是当年遭遇家庭变故之后，才把自己层层冰封起来。 …… 圣诞节，项南根本没有庆祝。 一方面，他不是美國人，也不信基督教，自然不会专门庆祝。 一方面，他的朋友们也不喜欢庆祝。 莱纳德自小对圣诞节有阴影。 因为他们家过圣诞节时，并不会互送礼物，而是每人写一篇论文，阐述“节日对人类社会的意义”。然后分组讨论，互相打分，而他每次只能拿到“c”。 霍华德是犹太人，不过圣诞节而是过光明节。他也曾邀请项南、佩吉、潘妮、莱纳德等人去家里过节，不过被大家一致拒绝了。 佩吉也不喜欢过圣诞节。她跟父母从小分离，而圣诞节却是家人团聚的时刻。因此每个圣诞节，对她来说都是个伤心的日子，根本不值得庆祝。 因此项南也没举办派对，而是若无其事的度过了。 …… 圣诞节过后，很快就到了新的一年，二零零八年。 新年伊始，项南、霍华德、莱斯利就开始了量子导航系统原型机的研制。 他们以研究超流体的名义，申请到了一笔启动经费，随后按照之前的设计方案，进行了制造。 其中，出力最多的是霍华德。身为工程师的他，负责加工零件、组装设备，从无到有，一点点将原型机制造出来。 而眼见这套原型机，逐渐从纸面上来到现实，项南、霍华德、莱斯利也是兴奋不已。 “最多再有一个月时间，我们的原型机就可以制成了。”霍华德开心的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天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莱斯利也高兴地道。 他们为此忙碌了三个月时间，牺牲了晚上的休息时间、周末假日的休闲时间，耗费了无数的精力、体力、脑细胞，如今终于见到成果了。 “两位先别高兴得太早，我在此需要再明确一点。”项南轻咳一声道，“现在是原型机研制的关键时刻，而越是关键时刻越要加倍小心。 咱们每个人都要把嘴闭严，除我们三人之外，不允许向外人泄露一个字。否则，一旦消息走露，功亏一篑，咱们的辛苦很可能白费了。” 莱斯利、霍华德一愣，随后都点了点头。 “前些天，莱纳德见我整天跟你们在一起，还悄悄问过我在搞什么项目，幸好当时我没有告诉他。”莱斯利后怕道。 “是，莱纳德虽然是我们的朋友，但目前还是不宜告诉他。”项南点点头道。 莱纳德是好人，而且很有才华，项南很喜欢他。但可惜的是，他身边有谢尔顿，那可是个麻烦精。 一旦招惹来，那可不得了。 谢尔顿毫无团队协作观念、保密意识和珐律意识。按莱纳德的说法，“他是从恶棍实验室逃出的坏种。” 如果他知道这个项目，肯定会想办法搞破坏。到时候，他们所有辛苦，都将化为乌有，因此不得不防。 …… 新年过后，除了忙于制造量子导航系统外，项南还又抽空创作了三篇论文，《125gev希格斯玻色子衰变成一对t轻子的证据》、《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左右对称性和带电的希格斯玻色子》、《大型强子对撞机希格斯玻色子生产中的重夸克质量效应》等，继续为自己刷分。 这几篇论文的推出，令项南学术明星的光环再添亮度。 让他不仅成为了加州理工学院物理系的宠儿，更成为世界物理学领域响当当的青年才俊。 就连拉杰的母国印度，也对他进行大肆报道，为他取得的这些成绩骄傲。 个别报道的标题，羞耻程度令项南都有些汗颜。 诸如《神选之子库萨帕里博士，在神的指引之下，先后发现第二颗地球、构成万物的上帝粒子。》 《印度之光，发现上帝粒子！》、《全印度的骄傲，智慧超群比的库萨帕里博士，破解千年物理学难题！》等等。 这些报道，令项南在印度知名度飙升。多家印度顶级学府，如印度理工学院、德里大学、尼赫鲁大学等，都向他发出了讲学的邀请。 甚至还有多家学府，聘请项南担任客座教授。只要他每年过去搞几场讲座，就可以获得十万美元的年薪，而且来回机票、旅馆等都报销。 不过项南忙于量子导航系统的研究，对这些邀请都予以礼貌的回绝。 即使如此，他在印度的名声依然不减。 而这也为库萨帕里家族带来了极大的荣耀，令得库萨帕里夫妇开心不已。 “拉杰什，你为家族争了光，干得实在是太棒了。”库萨帕里医生称赞道。 “拉杰，mama早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好孩子，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库萨帕里夫人也夸奖道。 “谢谢papa，谢谢mama。”项南也笑道。 “拉杰什，为了奖励你，爸爸决定送你一辆玛莎拉蒂。”库萨帕里医生又道。 “papa，我现在这款宝马开得很顺手，车就不需要换了。”项南一听，连忙拒绝道。 “那好吧，那我就把钱给你，你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吧。”库萨帕里医生笑道。 59【绿卡】 “谢谢papa。”项南一听，笑着点点头。 一辆玛莎拉蒂，即便是基本款，也要七万美元。 项南虽然立志不再做寄生虫，拒绝库萨帕里夫妇的供养，但既然是应得的奖励，他还不会傻到拒绝。 而七万美元，也能让他做好多事了。 “拉丽塔·库塔的父母对你也非常满意，已经在催你们抓紧时间结婚了。”库萨帕里夫人又笑着道，言语之中充满骄傲。 “是，mama，不过我还是想再等一段时间。”项南点点头道。 他虽然常跟拉丽塔·库塔在一起，两人的关系也是非常的亲密，该做得不该做的都做了，但他现在并不想娶拉丽塔过门。 一方面量子导航系统研制正在关键时期，他根本顾不上考虑结婚的事情；一方面拉丽塔和霍华德的关系毫无进展，反而他和佩吉的关系有了长足进步，这就让他难免有些犹豫了。 “我也建议再等等看。”库萨帕里医生赞同道。 如果说之前，以项南的条件，还要求着拉丽塔嫁给他，那现在形势已经扭转了。 项南现在是全印度都在传颂的顶级科学家，著作等身，德高望重。而拉丽塔·库塔不过是一名南加州大学，牙科专业，很普通的一名硕士研究生。 双方之间的名气、地位，已经有了十分明显的差距。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项南根本不必急着娶拉丽塔。以他的名气和地位，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 “谢谢papa。”项南笑着点头道。 …… 库萨帕里夫妇跟项南达成一致意见，都不急着跟拉丽塔·库塔结婚。 但拉丽塔·库塔听了父母的规劝，知道项南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必须要抓紧时间完成婚约。 否则的话，夜长梦多，项南很可能不会娶她了。 因此她便催项南抓紧时间结婚。 “拉杰，我考虑我们还是早点结婚吧。”她向项南提议道。 “怎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项南讶异的道，“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么，等你硕士毕业后再结婚。” “是，不过结婚也不耽误我读硕士。”拉丽塔解释道，“而且，早日结婚的话，父母也都安心，我也能以妻子的身份，更好的来服侍你。这样不好么？” “好当然是好的。不好的话，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项南点点头道，“不过实话说，结婚是一件非常牵扯精力的事情。 咱们结婚就得回印度，从筹备到正式举办婚礼，至少也得一个月时间。这么长时间，要耽误多少学习，耽误多少工作。 你现在学业正是关键时期，我的科研也正在关键时刻。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你我根本就耽误不起的。”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想结婚。”拉丽塔坚持道。 “我知道，我也想跟你结婚。但结婚不是一件小事，它意味着责任与义务。结婚之后，我们的一半精力都要放在家庭上，那会耽误我们的学习和工作的。”项南劝解道，“我劝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不要急着做决定。”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娶我咯？”拉丽塔见项南总是推脱，忍不住生气地质问道。 “当然不是，我敢向湿婆发誓，我的确想要娶你。”项南举起手道，“你不信我，总要信湿婆吧。” “好吧，那你向湿婆发誓，一定会娶我。”拉丽塔点点头道。 “ok。我向伟大的湿婆发誓，我一定会娶拉丽塔，不然罚我下辈子入地狱。”项南随即发誓道。 “嗯。”拉丽塔这才放下心来。 项南却是心中暗笑。 无论是他，还是拉杰，都根本不信湿婆的。 以祂发誓，发了也白发。 …… 名气的暴增，也让项南绿卡申请变得格外简单。 一月二十五日，他正式拿到了绿卡，获得了永久居留的权力。 如此一来，他就不用担心短期工作签证失效，而被轰出美國。而且还能享受到更多福利，比如医疗保障、社会救济、教育优惠等等。 更关键的是，拿到绿卡之后，再在美國待满五年时间，他就可以申请成为美國公民。 而最最关键的一点是，拿到绿卡之后，他就能够享受到美國宪法，劳工法等相关法律保护，这对保障他的合法权益，极有帮助。 尤其他现在跟霍华德、莱斯利搞得量子导航系统，因为在军事方面有极广的用途，所以很可能会受到军方的压力。 如果他只是一位拿着短期签证的外劳，那他的权益会很容易被侵犯。人家只要动点手脚，就可能把他逐出美國。 到时候，他被终身禁入美國，那就算有天大委屈，也不可能沉冤得雪。 而现在他拿到绿卡之后，身份几乎等同于美國公民，权益受到美国宪法的保护。那军方想压制他，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 除了获得绿卡之外，项南还在随后获得了加州理工学院的大学科学奖。 这个奖项主要奖励在科学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人士，每年只有一位能够获奖。 而要知道加州理工学院作为美國最顶尖的大学之一，它可是汇聚了大量顶级的科学技术人才，单是目前仍在执教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就有六位。 因此要获得这一奖项，难度还是非常高的。 像谢尔顿在学校已经工作四年，在弦理论方面做出了突出贡献，即使如此，他依然还未得到大学奖的肯定。 “拉杰，恭喜你了！”霍华德笑着祝贺道，“真没想到，你会比谢尔顿更早得到大学奖。我想他的鼻子一定都要气歪了。” “随便他好了。”项南笑道。 他早不关心谢尔顿的事情了。 凭他现在搞得量子导航系统、《超不对称理论》，以及强子对撞机试验解析等，他的学术成就、知名度和地位，都已经远超谢尔顿。 “我现在还用得着在乎他么？”他又笑道。 霍华德一听，赞同的点了点头。 其实，也莫说项南了。即便是他，等量子导航系统研制成功之后，也不会再将谢尔顿放在眼里。 因为谢尔顿研究的弦理论，迟迟得不到验证，目前还只是一个空想的理论，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相比起来，他的量子导航系统却是真实可见，而且一旦研制成功，就能得到极其广泛的应用。 到时候，他就可以名利双收。比辛苦琢磨了一辈子，却迟迟得不到验证的谢尔顿要强多了。 “说得也是。”他笑着点点头，“对了，咱们的项目最多到下月初就可以完成了。” “那可太好了，我都等不及了。”项南也笑道。 60【谢尔顿，滚出去】 一月二十七日，加州理工学院正式为项南颁发大学科学奖，为此还举办了盛大的颁奖仪式。 “拉杰，真是恭喜你了。”莱纳德祝贺道。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他身边的潘妮，“嗨，你也来了，欢迎！” “恭喜你。”潘妮笑了笑道。 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项南，她的心中多少有些后悔。 项南当初跟她在一起时，还只是位名不见经传的研究员。 但是在跟她分手之后，事业却是蓬勃发展，蒸蒸日上。 听莱纳德说，他现在已经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连大学奖这样重量级的大奖都拿到了，真是太了不起了。 而她之所以知道这个奖项很重量级，很了不起，是因为那天她和谢尔顿、莱纳德一起吃饭的时候，谢尔顿听莱纳德说他得了这个奖后，气得把自己的盒饭都给摔了。 跟谢尔顿处了半年朋友，她知道，那是他独有的赞美方式。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笑道，“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对了，你和莱纳德现在……” “噢，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潘妮神色一慌，连忙摆手分辩道。 见她这么说，莱纳德顿时露出尴尬的表情。 “哦。”项南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 实话说，他今晚原本也能带拉丽塔来得。 不过，他怕拉丽塔跟佩吉见面后，引发不测，因此就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 “对了，谢尔顿有要事没来，希望你别生他的气。”莱纳德又代谢尔顿致歉道。 “不会的，其实他不来正好。”项南摆摆手笑道，他根本不希望谢尔顿出现在颁奖礼上。 因为谢尔顿非常喜欢抢风头，有他在这里，整场颁奖礼都不会清净的。 “奇怪！你们之前不是好朋友么，怎么现在关系变成这样？”潘妮见状，疑惑的问道。 她记得项南跟谢尔顿关系很好的，怎么现在却变得形同陌路了呢？！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项南摆摆手笑道，不想再提这件事。 “莱纳德~”潘妮见他欲言又止，显然是有难言之隐，不禁又向莱纳德求教道。 莱纳德也不想多谈。 项南与谢尔顿之所以反目，是由他引起的。 他求项南出主意拯救谢尔顿，结果谢尔顿反而迁怒项南。 他跟谢尔顿闹别扭，项南帮他出头，再次被谢尔顿迁怒。 两件事都与他有关，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潘妮见他不想说，私下里追问得更急了。 以莱纳德舔狗的个性，被她这么持续追问，屈从是早晚的事情。 …… 片刻之后，颁奖仪式正式开始。 司仪由霍华德·沃洛维茨担任，这是项南为他争取的福利。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我是霍华德·沃洛维茨。”霍华德主持道，“很荣幸向各位隆重介绍，年度大学科学奖得主，我的好友拉杰什·库萨帕里博士！”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项南去年下半年时火力全开，硕果惊人，不仅发现了罕见的宜居星球，更找到了希格斯玻色子，破解了物理学百年难题。 这样一连串惊人的成就，也让他成为了学校最耀眼的新星。这次获得大学科学奖，可以说是实至名归，大家也都心悦诚服。 “下面请拉杰什·库萨帕里博士登台领奖！”霍华德又笑着宣布道。 项南随即在众人的掌声中登台，并从校长赛博特手中接过了奖杯。 “非常感谢学校颁给我这个奖，这是对我去年辛苦工作的肯定。”项南举着奖杯笑道，“我还要感谢赛博特校长、盖博豪斯博士、我的好朋友霍华……” 正当他发表获奖感言，感谢自己的朋友们，让他们共同分享这份荣耀时，就听大厅后排一个声音叫道，“我反对你得这个奖！” 众人一听，顿时一愣，齐刷刷扭头向后看去。 项南也是一怔，踮起脚尖望去，就见一个带着黑兜帽的人，从最后一排站了起来。 “你的论文《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有重大瑕疵，这样不严谨的学术作风怎么配得大学科学奖？”兜帽人继续说道。 《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是项南来到这个世界后，发表的第一篇论文。 它提出了一种新的算法，来消除已知tno群体中的倾斜度和距离选择效应，从而得出“真实”ekb的预期参数。 这对研究凯伯带大有益处，因此推出之后，很快就被顶级期刊《天体物理学》杂志录用，并让项南一炮而红。 如今，兜帽人质疑《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论文有重大瑕疵，质疑项南做学术研究的态度不够严谨。 如果指控属实的话，那将对项南的名声造成重大伤害。 因此听到他这么说，众人全都疑惑的扭头看向项南，不知道他又有怎样的解释。 “这位藏头露尾的先生，我的这篇论文，是经过数十位专家学者的评议，经过盖博豪斯博士的指点，确认无误之后才刊印在《天体物理学》杂志上的。 如果有重大瑕疵的话，为什么大家都没发现，而只有你发现了呢？！”项南微微一笑道，“而且，今晚是颁奖礼，而不是研讨会。如果你对我的论文有意见，你可以私下里找我探讨。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讨论，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点了点头。 项南的这篇论文是刊登在《天体物理学》杂志上的，而这本杂志是业内最顶尖的学术杂志，审稿异常严格，基本不会出现大的失误。 “顶级期刊就不会出现错误了么？我之所以能发现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比你们大家都聪明。”兜帽人继续喊道。 “魂淡，谢尔顿，摘下你的兜帽，滚出去！”霍华德听出是他的声音，登时站起来吼道。 61【砸场子】 听到霍华德这么说，人群顿时一阵耸动。 谢尔顿和项南一样，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弦理论领域的佼佼者。 他现在居然现身颁奖礼，而且还向项南发起挑衅，实在是令人惊讶不已。 兜帽人见被拆穿身份，索性将兜帽揭开来，果然正是谢尔顿·库珀。 一见真的是他，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居然真是谢尔顿，他为什么要来捣乱？” “谢尔顿不是拉杰的好朋友么，怎么现在反而当众给他难堪？” “谢尔顿不是说今天不会来么，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潘妮也疑惑地向莱纳德问道。 莱纳德一脸黑云密布，不爽的看着谢尔顿。 今天是项南的好日子，他荣获大学科学奖，这是多么光荣的荣耀。 谢尔顿不为他庆贺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跑来颁奖礼捣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别说项南的那篇论文，经过数十位专家学者的评议，不可能会有重大缺憾。 即便是有，那也不过是篇论文而已。 谁都可能发表过错误的论文，甚至整个弦理论，都是无法被证实的空想。 而且，项南其他成就也非常不错，一颗宜居星球，三颗小行星，希格斯玻色子，单是这些已经足以让他获得大学科学奖。 相比起来，这篇论文即便有错，也是瑕不掩瑜的。 谢尔顿以此为借口，质疑项南不配得大学科学奖，根本就是无事生非，胡乱攀咬。 他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他没有得到大学科学奖，所以就不愿看到项南先得到。 这种行为是既自私，又愚蠢，让人都替他感到难堪。 …… 项南看着谢尔顿，也不禁摇了摇头。 他早知道只要谢尔顿来，整场颁奖礼就不会消停。如今果然应验了。 不过他不想跟谢尔顿当众争辩。 一则争辩耗时颇久，而颁奖礼时间有限，根本不是辩论的时机；二则谢尔顿今天就是来捣乱来得，只要跟他争辩就中了他的计，即使辩赢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因此他看向了一旁的赛博特校长，跟他耳语了几句。 赛博特校长对谢尔顿也很是不满。 项南现在是加州理工学院最知名的学术明星。他先是发现了宜居星球，后又找到希格斯玻色子，在学术界名声大噪，万人敬仰，也为学校带来了大量的关注度和捐款。 拒不完全统计，项南迄今已为学校带来数以十亿美元计的捐款。很多资助者点名要资助他的研究，这也使项南成为加州理工学院募捐的活招牌。 学校这次颁发大学科学奖给他，除了他的学术成果的确值得这个奖项之外，更大的原因就是想以此作为新的宣传点，继续募捐。 可如今，好好的颁奖礼，居然被谢尔顿·库珀搅和了。 如果此事传扬出去，不只对项南有影响，更会影响学校的募捐计划。到时候，损失何止十亿美元，真是想想都气得慌。 …… 赛博特校长很快走上前来，朗声说道，“今天是颁奖礼，不是辩论大赛。库珀博士，如果你对库萨帕里博士的论文有意见，你可以另外找时间跟他辩论。现在请你坐下，颁奖礼继续举行。” “他的论文有错，不该得奖，为什么颁奖礼还要继续？”谢尔顿一听，立刻反对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反对颁这个奖给拉杰。” “保安！”赛博特见谢尔顿缠杂不清，兀自搅扰会场，顿时气得大叫保安道。 片刻之后，几名保安冲进大厅，七手八脚的将谢尔顿拉了出去，整个大厅也再度安静了下来。 “库萨帕里博士，没事了，你可以继续了。”赛博特随后向项南笑道。 “谢谢校长。”项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对不起，诸位，刚刚出了一点小事故，搅扰了大家的兴致，实在抱歉。不过谢尔顿博士嘛，大家应该都熟悉他的性格，就请大家不要再责怪他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点了点头。 谢尔顿的自负、毒舌、情商低，在物理系是出了名的。可以说人人都烦他，人人都不喜欢他。 剧中第五季第十六集中，物理系全员都希望谢尔顿休假；第三季第十三集中，谢尔顿因为家里遭遇盗窃，所以准备移居其他城市，远程办公，物理系每个人都十分赞成。 因此他今天的这种行为，不仅没有得到大家的支持，反而都认为他是无事生非，故意打压别人，抬高自己。 “好了，我们继续。”项南一句话，扭转整个局势，他随后继续发表获奖感言道，“在此，我要感谢我的好朋友，霍华德·沃洛维茨、莱纳德·霍夫斯塔特、莱斯利·温蔻，我的助理佩吉·斯旺森小姐。 是你们的支持，才让我取得了这么好的成就。我还要感谢潘妮，谢谢你原谅我的过失，我很高兴见到你来” 听到他感谢自己，霍华德、莱纳德、莱斯利、佩吉等人都感到非常高兴。尤其潘妮更是感动不已，看着台上的身着礼服，西装笔挺，意气风发的项南，不禁目光灼灼。 …… 项南发表完获奖感言之后，在众人的掌声中走下台。 “拉杰，好哥们儿，你果然没忘了我。”霍华德开心的抱了他一下道。 “谢谢你，拉杰。”莱斯利也点点头道，被项南列为好朋友之一，她感到非常的荣幸。 “拉杰，我真不知道谢尔顿会混进来。他本来告诉我说，他今天不会来的。”莱纳德则一脸歉意的道。 “莱纳德，这件事也不怪你。”项南摆摆手笑道，“谢尔顿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做得事就该由他负责，你不需要为他做得事向我道歉。” “他今天的确是过分了。明知今天是你的颁奖礼，他居然就选今天来捣乱。”佩吉摇摇头道，对谢尔顿同样很失望。 即便他发现了项南论文中的缺陷，也不应该选今天来跟项南辩论。这不是正常的学术讨论，而根本就是砸场子嘛。 “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跟他翻脸了。”潘妮点点头道。 碰上这样的朋友，她也会翻脸的。 62【研发成功】 晚宴结束之后，大家各自回家。 潘妮搭乘莱纳德的车一起回去。 “你告诉我嘛，为什么之前，拉杰会跟谢尔顿翻脸呢？”路上，她继续追问莱纳德道。 “你今天不都已经见到了么？”莱纳德回避道。 “我是问之前他们为什么会翻脸的。拉杰总不可能预见到今天的情形，所以提前几个月跟谢尔顿翻脸吧？”潘妮却没那么好蒙骗，继续追问道。 “这个……”莱纳德一时有些犹豫。 “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跟你第二次约会。”潘妮轻抚着莱纳德的胸膛道，这让他的脸迅速化成了红布。 “ok，ok，一言为定。”莱纳德招架不住，立刻就答应下来，“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两个月前……” 他随即就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当听说自己跟项南分手，就是源于谢尔顿的告密时，潘妮情不自禁的破口骂道，“马泽法克！三欧碧池！” 这几个月，她没少跟莱纳德、谢尔顿打交道。 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这两个挺怪的。不过几个月时间接触下来，她发现他们两人其实挺可爱。 尤其谢尔顿，呆呆地、萌萌的，虽然偶尔毒舌，但多数时候还是挺懂事的。 却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无害，内心却是如此险恶。 为了报复项南，居然选择告密，毁掉他们之间的感情。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潘妮，我觉得你应该原谅谢尔顿，他本意不是要伤害你的。他报复的是拉杰，你只是被误伤了。”莱纳德见她气成这样，连忙为谢尔顿辩解道。 “原谅他？！”潘妮一听，更加火大。 项南如今变得越来越优秀，不仅功成名就，而且名利双收。她原本有机会跟他分享这一切，现在却都被谢尔顿给搅和了。 他毁掉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这让她如何能够原谅他？！ …… 转过天来，谢尔顿搅扰颁奖礼一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 一方面，加州理工学院担心此事影响学校募捐，因此施加了一些影响，避免此事进一步扩散。 一方面，对于谢尔顿的为人，物理系也是知之甚详。他那样的秉性，做出这种事并不奇怪。 人们只为项南感到可惜，好好地一个颁奖礼，险些被谢尔顿搅合黄了。 项南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和霍华德、莱斯利这些日子都在加班加点的制作量子导航系统原型机，根本顾不上报复谢尔顿。 倒是谢尔顿不甘寂寞，随后把他认为的《埃奇沃思-凯伯碎片盘》论文的缺陷，写成一篇论文发表在了预印本网站上。 这篇论文发表之后，倒是引来不少关注。 但人们看完这篇论文之后，发现真相并不像谢尔顿说得那么严重。 谢尔顿的这篇论文，根本无法将项南的论文全盘否定，反而对他的论文是一个有效补充。 谢尔顿本想打垮项南的论文，却没想反倒为其添砖加瓦。 如此一来，项南获得大学科学奖，就更是实至名归。 而谢尔顿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成了大家口中的笑料。 这让他郁闷不已。 …… 二月四号。 经过一个多月的辛苦之后，量子导航系统原型机终于被制造了出来。 项南、莱斯利、霍华德随后就开始了验证实验。 “但愿它能够成功运转。”霍华德难得神情庄重的道，“宝贝，千万别让爸爸失望。” “我建议，咱们一起三人一起按动按钮吧。”项南提议道，“我们都为它付出了许多，我认为我们都有权利享受这一刻。” 听他这么说，莱斯利、霍华德都点了点头，随后各自伸出一根手指头，一起按在了启动按钮上。 “一、二、三！”项南郑重的喊道，跟着三人一起按下了按钮。 随即，原型机被顺利启动。 见到这一刻，三人都激动地有些战栗。 “啊，看啊，系统能够维持自己的稳定性，量子涡旋装置在自控方向。”霍华德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道。 “这么说我们办到了，我们真的研制成功了。”项南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数据，也情不自禁的大声喊道。 “棒极了！”一向淡定的莱斯利，此刻都有些动情。 随之，她就抱住了项南，用力的向他昒了过去。 项南措不及防，一下被她偷袭成功。 他本想推开莱斯利，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样做，对一个女生而言实在太残酷。 万一她觉得失了面子，因怨生恨，跟他把关系搞僵，那可不利于团队稳定。 因此项南只好配合一下了。 不过实话说，莱斯利虽然平时不修边幅，看起来不如潘妮、佩吉那么惊艳，但其实她本人还是挺可爱的。 霍华德、拉杰之前没少意婬她。所以，项南也不算吃亏。 两人昒得天崩地裂，一旁的霍华德羡慕的两眼放光。 “该死，早知道莱斯利这么激动，我就先昒她了。”他悔不当初道。 …… 好一会儿过后，莱斯利才放开项南。 “谢谢你。”她一脸满足的道。 “愿意效劳。”项南笑了笑道。 “我也愿意效劳。”霍华德也把胸脯一挺，挤进来道。 莱斯利却没有理他，而是看向项南道，“既然原型机已经研制成功，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下一步，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策略，跟学校谈判，注册专利的同时，要求签订补充协议。”项南想了一下道，“我们就算让出百分之七十五的专利权，但也要拿到主导权。不然的话，我们三位迟早会被排挤出去，到时一分钱都可能赚不到。” 莱斯利一听，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学校不同意呢？”霍华德担心地问道。 “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们销毁所有资料，来个鱼死网破。这是我们唯一的筹码。”项南咬牙道，“量子导航系统有多大的市场潜力，学校比我们更加清楚，我想它应该不想走到那一步的。” “不错，学校比我们更希望赚钱。”莱斯利点了点头，“它是不敢把我们逼急的，否则的话，对学校的声誉也有影响。” “好，那就试试看。”霍华德赞同道。 63【未雨绸缪】 “在跟学校正式谈判之前，我们最好找些谈判专家。”项南又建议道，“我们三人应该都不擅长谈判，也不熟悉各种珐律珐规，所以我建议各自请一名律师，来帮我们跟学校周旋。” “有道理。”莱斯利第一个附和道。 “我也赞同。”霍华德也点了点头，“刚好我家族就有律师。” “我妹妹普瑞雅也是名优秀的律师，专门负责企业并购项目，在谈判方面也很有经验。”项南也笑着说道。 “ok，我也认识一位很棒的律师，我想他应该能帮上我的忙。”莱斯利也有了人选。 “好，那就抓紧时间联系吧。到时候，我们一起找学校谈判。”项南拍拍手道，“不过首先，我们要把这台原型机藏起来，再把所有的资料备份，原件焚毁，电脑硬盘全部物理消磁。” “至于这样么？”霍华德一听，惊讶地问道。 感觉他们不想再搞科研，倒像是在当零零七一样。 “必须要这样做。我们谈判的唯一筹码，就是现在只有我们三人能研制这套系统。如果被校方或者军方拿到我们的原型机，拿到我们的研究资料，你想后果会怎样？” “他们就会找另一批人来取代我们，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全部掳走。”莱斯利立刻推想道。 “不错。”项南点了点头。 剧中，莱纳德、谢尔顿、霍华德跟军方合作时，就毫无防范心理，结果军方把所有的资料和原型机全部带走，他们三人最后颗粒无收，白白辛苦了两年多。 “噢，那可太不好了。”霍华德一听，也立刻紧张起来。 这个导航系统关系着大把的金钱，大把的荣誉，更关系着他下半辈子的幸福。 如果这项成果被人抢走的话，那他一辈子都要跟妈妈困在一起，永远都不可能有女孩子喜欢他了。 “所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项南认真的道。 “我们把原型机的核心部件、研发资料分别藏在三个银行保险箱里，每个人各拿一把钥匙。”霍华德随即提议道，“这样一来，除非我们三人都同意了，否则任何人都无法拿到完整的原型机和资料。” “ok。”项南、莱斯利都点了点头。 …… 随后他们三人将原型机拆分成三份，将研发资料也分成了三份，各自找银行租保险箱收藏起来。 银行保险箱的保密程度很高。而且大银行的势力盘根错节，对上校方、军方也有一战之力。将原型机、资料存在那里再合适不过。 等忙完之后，项南、霍华德、莱斯利又各自打电话邀请帮手。 普瑞雅听到老哥的求助之后，马上跟公司休了年假，第一时间搭乘飞机来美國。 “哇哦，拉杰什，几年不见你，你居然变得这么帅了。”见到项南之后，她惊奇的笑道。 两年前她曾经来过美國，当时拉杰还是毛衣、夹克、烂头型，看上去就像第三世界的劳苦大众，又丑又土。 不过现在项南一身休闲西装，内搭花色衬衫，端庄中透着俏皮，正派中透着叛逆，看起来就要帅气多了。 “普瑞雅你都变得这么漂亮了，哥哥我当然也得变得帅一点，不然怎么跟你继续做兄妹。”项南笑道。 “咦，也比之前会说话了。”普瑞雅惊奇道。 之前，拉杰因为找不到女朋友，实在是太憋得慌，所以言辞之间十分龌龊、下流。 若说霍华德是猥琐之王，那拉杰则称得起猥琐帝，论猥琐程度，其实比霍华德更高一筹。 比如他当着老妹普瑞雅的面，都敢说“我是唯一愿意和自己上床的人”，这让莱纳德都十分的惊讶。 不过他现在说话，既风趣又讨喜，可比之前好听多了。 “谢谢。”项南笑道，“好了，我先带你到酒店入住，然后约拉丽塔一起吃饭。吃完饭后，我再带你到学校去逛逛。” “好。”普瑞雅笑着点点头。 见项南把事情安排的这么有条理，她都不禁有几分佩服。 要知道，之前的拉杰可是个被宠坏的妈宝男，很多事情都严重依赖他人。 没想到现在居然变得如此干练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 来到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回到房间稍事休息，项南也趁机给拉丽塔打了电话。 得知项南的妹妹普瑞雅，自己未来的小姑子从印度来美國，拉丽塔也连忙开始打扮，随后中午时分来到餐厅赴约。 “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拉丽塔·库塔，这位是我妹妹普瑞雅。”项南介绍道。 “你好~”、“你好~” 拉丽塔和普瑞雅礼貌握手，你看我，我看你，美女看美女，一时都有些惺惺相惜。 “拉丽塔你好漂亮呀，我哥哥真是有福了。”普瑞雅笑道。 “普瑞雅你也好漂亮。”拉丽塔也笑道，“你们家的颜值都这么高，这说明你们家的基因好。将来我们生了孩子，一定非常漂亮，非常可爱的。” “说得不错。”项南点了点头，“来，先点餐吧。” 吃完饭后，项南、普瑞雅目送拉丽塔离开。 “拉杰，你这位女朋友还真挺不错的，为什么还不抓紧时间结婚？”普瑞雅好奇地问道。 “我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结婚。”项南摆摆手道，“来，我带你去学校看看。” 随后，他又载着普瑞雅来到加州理工学院。 “佩吉，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妹妹普瑞雅。”来到办公室后，项南又介绍道，“普瑞雅，这位是我的助理佩吉。” “哇哦。”普瑞雅乍见佩吉，忍不住惊叹出声。 这么漂亮，这么精致的女孩儿，她都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可真是标致。 “你好，佩吉~”、“嗨，你好，普瑞雅~” “好了，佩吉，你先去忙吧。”项南又笑道，“普瑞雅，我再带你去见霍华德和莱斯利。” “嗯。”普瑞雅点点头，同项南一起出了办公室，随后压低声音，悄咪咪的道，“拉杰，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急着娶拉丽塔了。” 64【筹码】 “别乱猜！”项南一听，连忙摆手，“佩姬只是我的助理而已，我们的关系非常纯洁。” “嘻，我才不相信。”普瑞雅捂嘴笑道。 项南把这么漂亮的女生招在身边当助理，若说没有其他心思，除非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好了，自己知道就行了，别给我四处乱说。”项南见骗不了她，于是便改口叮嘱道，“尤其别让爸妈和拉丽塔知道，我现在精力都放在科研上，可不希望搞得满城风雨。” “我知道了。”普瑞雅点了点头，“不过，拉杰，你还真让我惊讶。两年前，你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现在却同时有两个了。” “人总是会变得嘛。像你哥哥这么优秀，有两个女朋友很过分么？”项南笑道。 “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你说得也对。”普瑞雅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道。 不说其他，单是量子导航系统，一旦正式投入商用，那赚得钱何止亿万。而一位亿万富翁，不要说有两个女朋友，就算夜夜笙歌都是可以的。 项南笑了笑，随后带普瑞雅见了霍华德、莱斯利，以及他们两位的律师爱德华、朱比特。 …… “我们现在讨论一下，该如何跟校方谈判，才能够保住我们对专利的主导权，以及避免它在军事上的使用。”寒暄过后，项南提议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开始商量起对策来。 “拉杰，你们的这个导航系统，到底有多先进？”普瑞雅好奇地问道。 “这么说吧，之前的导航系统跟它相比，就像录像带对比蓝光的画质，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代技术。”项南解释道。 “我们的这一系统，要甩现有的导航技术几条街。”霍华德也信心十足的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优势还是很大的。”爱德华一听，颇为激动道，“豪伊，你确定这项技术除了你们三人，再没人懂得了么？” “倒是也有其他团队研究这个项目，但是他们的进度远远落后我们。要知道，我们已经造出运转成功的原型机了。”霍华德笃定的道。 “那我们谈判的筹码还是很高的。”普瑞雅点点头笑道。 老哥还真是厉害，居然研发出这么先进的技术。 “可是，这项技术这么先进，那军方是不可能不用的。”朱比特担心的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又陷入了忧虑之中。 的确，这么先进的导航技术，在军事领域也有广泛用途，那么军方是不可能不采用的。 项南一听，微微一笑。 “我们并不是要完全禁止军方使用，事实上这也根本禁止不了。我们的真实目的，是不让军方把这项技术抢走。”他摆摆手道，“而且，交由军方使用的骂名，不应该由我们三人承担。”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有把握了。”朱比特点点头道。 …… 经过一天的商议之后，第二天下午，项南、霍华德、莱斯利一起来到了赛博特校长的办公室。 “咦，你们三位今天怎么一起来了？”赛博特校长好奇地问道。 “校长，我们今天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项南笑道，“经过我们三人的刻苦研究，我们成功研制出了量子导航系统，而且还实现了原型机的组装测试。” “什么？！这是真的？”赛博特一听，登时站起来，惊讶的叫道。 量子导航系统的概念，是在零一年提出的。 虽然立刻引起广泛重视，并且世界多國，多个研究机构都投入研究。但直到现在不要说原型机，就连量子导航系统的理论都不完善。 而现在项南、霍华德、莱斯利居然宣称自己已经成功研制量子导航系统，并且还实现了原型机的组装测试，这也未免太梦幻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加州理工学院可要博得头彩，并且从此要日进斗金了。 “是的，这是一些资料。”项南拿出部分资料道。 赛博特拿过来，看了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居然是真的！你们做得好，真是学校的骄傲。” “谢谢校长。”项南点点头笑道。 “你们为学校做出了这么大贡献，学校一定会好好的表彰你们。”赛博特笑道，随后又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全部的资料和原型机在哪儿？” “校长，先别着急。我们知道，按照合同规定，我们在学校工作期间的一切构思，学校都拥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专利权。”项南摆摆手笑道，“我们也尊重这一规定，不过，我们还是想和学校签一份补充协议。” “补充协议？！”赛博特一听，顿时神情一凛。 “不错。”项南点点头，“学校拥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专利权，不仅比我们三人加起来的都多，而且明显过半。 为了保证我们三人的权益，为了保证我们不被赶出局，我们需要学校跟我们签订补充协议，保证我们对这项技术的主导权。 我们希望由我们主导技术的研发和商业开发，并且我们不希望这项技术用于军事，我们不想我们的双手沾满鲜血。” 赛博特校长一愣，随后微微一笑道，“拉杰，你们的条件很过分呐。你要知道，学校可是拥有百分之七十五专利权的，所以这项技术的研发和应用，应该由学校来主导。 不过你们放心，学校是不会赶你们出局的，而且还会尽量保证你们的利益。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们保证。” “校长，我们非常相信您的人格。”项南点点头道，“不过我们还是认为补充协议很重要。” “拉杰，学校是不会同意这份协议的。”赛博特校长脸一黑道。 “好吧，那今天的对话就当没发生过。”项南点了点头道，“谢谢校长，我们走了。”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赛博特一听，立刻问道。 “校长认为是什么意思，我说得就是什么意思。”项南微微一笑道。 赛博特校长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65【抄家】 “拉杰，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不愿见到你做出错误的选择。”赛博特校长语带威胁的道。 “是，校长，我们也不想做出错误的选择。”项南不卑不亢的点点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希望我们能够双赢，任何一方也不吃亏。” “你……”赛博特校长见项南丝毫不肯让步，不禁恼羞成怒。 项南却不再理睬他，直接起身，带着霍华德、莱斯利离开。 “哼！”赛博特校长见状，忍不住拍了桌子。 …… 离开校长办公室后，项南、霍华德、莱斯利三人，按照事先约好的，来到普瑞雅居住的酒店。 朱比特、爱德华也都在这家酒店入住。 他们随后听项南转述了刚刚与校长的谈判。 “看来他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的嘛。”爱德华听罢，点了点头道。 “那是自然。数千亿美元的大生意，他不可能视若等闲的。”普瑞雅点头说道。 量子导航系统有着广泛的用途，关系着国计民生，方方面面。 美國的gps导航系统，一年的授权费用就高达数百亿美元。而量子导航系统比它的精度高出数倍乃至数十倍，而且安全性能也是大大增加。 因此量子导航系统一旦投入使用，利润也将是gps导航系统的数倍。关系着这么大的利益，哪怕项南是学校宠儿，也讨不到一丝的便宜。 “拉杰，你觉得学校屈服的可能性有多大？”霍华德好奇地问道，“如果它不屈服，我们又该怎么办？” “我认为学校肯定不想鱼死网破，两败俱伤。那样的话，我们固然什么都得不到，它也同样什么都得不到，我想学校应该不会那么傻的。”项南分析道，“即便做最坏的打算，学校真的不肯屈服，把我们全都炒了鱿鱼，凭我们的本事，也多得是工作供我们挑选。” “说得也是。”莱斯利赞同的道，“而且，恐怕到时候，学校反倒不敢放我们走呢。而它留下我们，就得给我们开工资。我们又何必瞎担心呢。” 听他们这么说，霍华德顿时松了一口气。 …… 就在这时，项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一听，却是佩吉打来的，“拉杰，你现在在哪里？”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 “我出来随便走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项南淡定的问道。 “是这样的，学校内政处的人正在搜查你的办公室，他们把你的办公桌都给撬了，还把里面的文档全部收走了。”佩吉焦急的道，“哎呀，他们把你的电脑都给收走了。” “别担心，没事的。”项南一听，连忙安抚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不会对你怎么样。如果他们驱逐你的话，那你就来亨廷顿餐厅。” “拉杰，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佩吉大惑不解道。 前两天，学校还颁发了项南大学科学奖。现在却把他当成犯人一样，居然搜查他的办公室，还没收他所有的研究资料，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项南说道，“这样吧，你先在那里帮我看着，看看他们都有什么动作。如果他们驱逐你，你就来亨廷顿餐厅。” “好吧。”佩吉点了点头。 …… 挂了电话之后，项南看向众人，神情郑重的道，“刚刚佩吉告诉我说，学校已经派人去搜我的办公室了。” 听他这么说，霍华德、莱斯利都不禁变了脸色。 就在这时，他们两人的手机也都响了起来。 两人连忙接起来一听，随即脸色也变得越发凝重。 “莱纳德告诉我说，学校搜查了我的实验室。”霍华德也震惊的道。 “我的实验室也被搜查了，他们带走了我的笔记和电脑。”莱斯利同样点头道。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真的动手了。”项南长处一口气道。 “也多亏你之前提醒我们，不然的话，我们这次就吃大亏了。”霍华德一阵后怕道。 幸好之前在项南的提醒下，他们把原型机拆分藏了起来，还把所有的研究资料备份后销毁，连电脑硬盘都取下来做了物理毁灭。 不然的话，就这一次搜查，就能让他们全军覆没。 “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这么做。”项南也庆幸的道。 他只是习惯性的做最坏打算，却没想到学校真的这么对付他们，一时间还真是有些寒心。 “我们现在怎么办？”莱斯利又向项南请教道。 “我建议我们三人统一行动。”项南想了想道，“学校搜过我们的办公室后，很快就能知道，我们已经把原型机和资料转移了。 所以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很可能就是找我们，然后各个击破。一旦我们三人中有人受不了诱或，选择跟他们合作，那他们基本上就算赢了。” “嗯，很有可能。”普瑞雅附和着点点头。 “那我们就必须统一行动了，谁也不能撇下团队，独自行动。哪怕吃饭、娱乐、睡觉，大家都要在一起。”莱斯利立刻说道。 “我当然没有问题了。”霍华德瞅着莱斯利嘿嘿笑道，结果立刻遭来两个大白眼。 …… 随后，如项南的建议，大家都待在酒店房间，谁也没有单独行动。 不过电话还是不断打过来，有劝项南跟学校合作的，有打听他们现在在哪儿的，有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的…… 总而言之，十分忙碌。 而两个小时后，项南接到了佩吉的电话。 “拉杰，他们把你的办公室封了，把我从办公室赶出来了。”她汇报道，语气有些慌张，“还让我找到你，劝你跟他们合作，不然就要开除我。” “别担心，你先来亨廷顿餐厅吧。”项南安抚她道，“到了之后，再给我打电话。” “好吧。”佩吉点点头道。 “怎么，你等下要去接她么？”莱斯利担心地问道。 “我说了要统一行动，当然不会自己破例。”项南摆摆手道，“普瑞雅，你认识佩吉，你去帮我接下她。” “好的。”普瑞雅点了点头。 66【屈服】 普瑞雅随后开上项南的车，前往亨廷顿餐厅，将佩吉接了过来。 “拉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无端端的，学校为什么要搜查你的办公室？”到来之后，佩吉百思不解道。 她真搞不懂项南究竟能做出什么事，会让学校这么对他。简直无法想象。 项南看了看霍华德、莱斯利，开口道，“我看现在也没有保密的必要了。这件事很快就会公开了，专利也很快就要申请了，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必要。” 霍华德、莱斯利都点了点头。 一旦他们跟学校谈拢，那量子导航系统马上就会注册专利，到时候世人皆知。如果他们跟学校谈不拢，整个项目就此废弃，那就更没保密的必要。 “到底怎么回事？”佩吉见他们说话奇怪，忍不住追问道。 “是这样的，我和霍华德、莱斯利成功研制出了量子导航系统。”项南看向佩吉，郑重的宣布道。 “什么？！真的？”佩吉一听，同样万分惊讶。 量子导航系统的概念，在零一年被推出之后，多国、多家科研机构，就开始投入重资进行研发。 为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耗费何止百亿美元。 即便如此，不要说造出原型机，就连理论都未完善，直到现在，依然还只是一个构想。 她是真没想到，就凭项南三个人，居然就把它搞成了。听上去，简直就像神话一样。 “真的。”项南确信的点了点头。 “噢，你之前对我保密的那个项目，也就是它了？”佩吉恍然道。 她之前见项南和霍华德神神秘秘的谈什么“项目”问题时，还好奇的问过项南。当时他却以保密为借口拒绝了她。 当时还以为他是在故弄玄虚，却没想到居然真是个大项目。 “不错。”项南点了点头。 “那既然你们研制出了这么先进的技术，那学校应该非常重视才对，怎么还会搜查你的办公室呢？”佩吉又不解的问道。 项南随即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佩吉听完，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学校还真是够可恶的。”她点点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就等着学校跟我们谈判了。”项南解释道，“我给了它一天的考虑时间，明天应该就有回信了。今天大家先住在这里，统一行动。” 佩吉点了点头。 …… 众人在房间一直待到了第二天，连吃饭都是叫得客房服务。 期间，依然不断有人打电话。或打探消息，或劝说服软，或威胁恐吓，不一而足。 莱纳德也打电话表示关心，并表示想来探望一下大家。 不过项南并未让他过来。这件事现在还不明朗，他自始至终又与此事无关，无谓再把他牵扯进来。 转过天来，项南等人接到的电话频率更高了。 几乎是这个电话刚挂断，下个电话立刻就打进来。 而且劝他们服软的，和威胁恐吓的比例，都增加了不少。 “看来学校已经发现，他们搜到的资料中，没有涉及量子导航系统的。”普瑞雅分析道，“因此他们现在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想要迫使你们就范。” “没错，所以越到这个时候，我们就越不能慌乱。”项南点点头道，“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并期待最好的结果。”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点了点头。 …… 上午十一点钟，项南接到了盖博豪斯的电话。 “嗨，博士你好。”他接起电话，笑着问候道。 “嗨，拉杰，你现在在哪儿呢？”盖博豪斯笑着问道。 “我在外面吃饭呢。”项南笑道，“博士，有什么事么？” “拉杰，不要再任性了，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盖博豪斯笑道。 “怎么，学校愿意跟我们谈了么？”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其实，学校一直都想跟你们谈得，谈判的大门始终向你们敞开着。”盖博豪斯笑道。 “真是这样么，那昨天搜查我办公室的人，又是谁派去的呢，这可不是要谈判的态度呀。”项南笑道。 “那都是误会。现在，所有东西都已物归原主。你如果有什么损失的话，还可以向学校提出补偿。”盖博豪斯笑道，“拉杰，你是聪明人，我一直很看好你的。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好吧，博士，既然是你邀请，那么我可以谈。”项南点了点头。 “ok，我在学校等你。”盖博豪斯见项南同意谈了，顿时开心的道。 赛博特校长在拒绝了项南的合作条件后，就马上派内务处的人搜查了项南、霍华德、莱斯利等人的办公室、实验室，想要找到量子导航系统的研发资料和原型机。 如此一来，学校就可以将技术据为己有，并将项南等人踢出局。 但没想到他的行动快，项南等人的行动更快，提前把资料和原型机转移。 内务处虽然搜到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与量子导航系统有关。 眼见强摘胜利果实的计划泡汤，赛博特校长也只能选择退让。 不然的话，项南真的毁掉量子导航系统，那么损失最大的还是学校。 毕竟，学校占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专利权，专利费也是它拿大头。 一年的损失，起码都有三四百亿美元，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 项南挂了电话之后，随即带众人回学校。 系主任盖博豪斯亲自迎接。 他是学校高层中，和项南关系最密切的一位，所以就凭那么点交情，当上了中间人的角色。 “这几位是……”盖博豪斯看向项南身后的三人道。 “这三位是我们请来的律师。”项南笑着解释道，“我们非常尊重这次的谈判，因此特地请了律师来见证。” 盖博豪斯一听，脸色顿时一僵。 原本还以为项南、霍华德、莱斯利都是书呆、极客，只知道搞科研而不懂人情世故。 在谈判的时候，很可能被学校耍得团团转。 却没想到他们准备的如此充分，居然事先都请了律师。 如此一来，学校想占便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67【麦克阿瑟天才奖】 “怎么，学校不希望有我们的律师参与谈判么？”项南见盖博豪斯表情僵住，立刻笑着朝他将了一军道。 “不，不，当然不会。”盖博豪斯摆摆手道，“只不过这次谈判，涉及的技术实在敏感，我担心太多人参与会导致泄密。” “不会的。她是普瑞雅，我的亲妹妹。他是爱德华，豪伊的表哥。他是朱比特，莱斯利的前男友。”项南介绍道，“我们信得过彼此。” 霍华德、莱斯利也都附和着点了点头。 “那好吧。”盖博豪斯听他这么说，顿时无话好讲，只得赶忙转移话题道，“现在时间也到中午了，你们先去餐厅吃饭。我们下午再正式谈。” 随后，项南等人就被请到餐厅用餐。 而盖博豪斯则趁此机会，抓紧时间向赛博特校长汇报。 听说项南等人居然找来律师谈判，赛博特也不禁顿时气得眼发昏。 如果谈判过程中有律师参与的话，那么学校就休想多占便宜了。 “他们怎么变得这么聪明了。”赛博特忍不住急道，“你就不能把他们分开么？” “他们基本都是亲戚关系，我没办法往里面掺沙子。”盖博豪斯无奈道。 往律师和当事人之间掺沙子，让他们之间闹不和。起猜疑，的确是谈判桌上常用的技巧。 但关键这三位律师跟项南等人，关系都很不一般。一个至亲，一个表亲，一个前男友，都算是非常亲近的关系了。这还怎么能使离间计？！ “这就麻烦了。”赛博特一听，也皱眉道。 “校长，这样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的了。”盖博豪斯劝道，“依我看，还是规规矩矩地谈吧。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最得利。” 赛博特考虑许久，最终还是决定采纳盖博豪斯的建议。 项南等人先藏起研究资料、原型机，又请来律师帮忙谈判，显然事先已经做好了防备。而他们防备的对象就是学校。 在人家的严防死守下，施展阴谋诡计，成功率自然可想而知。一旦失败，激怒对方，最后落到一拍两散，损失最大的还是学校。 因此盖博豪斯说得有理，规规矩矩的谈判就好。反正专利权的四分之三都归学校，学校始终都是最大的获利者。 …… 下午吃完饭后，加州理工学院内务处，与项南等七人正式开始谈判，商议量子导航系统的归属、开发、管控等一系列事宜。 谈判桌上，双方各有筹码。 项南等人的筹码就是，他们是目前全球唯一成功研制出量子导航系统的团队，有着一套完整的研发资料，设计理论，以及一台成功运行的原型机。 学校的筹码则是项南等人之前签订的合同。合约中规定，只要是在合约期内的所有专利，学校都享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所有权。 因此，学校想甩开项南等人单干不可能。同样，项南等人想甩开学校单干也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合作就成了唯一选项。 因此谈判双方的意愿还是比较强的，但是在权力分配方面争得依然激烈。 学校是希望能够掌控项目的开发、应用。而项南等人为了防止自己被踢出局，同样希望掌控项目的开发、应用。 双方就此展开激烈谈判，锱铢必较，寸土必争，唇枪舌剑，炮声隆隆。 …… 就在双方忙于谈判之际，一年一度的麦克阿瑟天才奖名单出炉。 项南因为其在天体物理学、粒子物理学方面做出的突出贡献，而顺利获得了这一奖项。 这则消息一经公布，项南都惊喜不已。 一方面，麦克阿瑟天才奖，每年只评选十位在专业领域做出突出贡献的杰出人士，涵盖艺术、生物、文学、数学、物理、经济和电脑等诸多领域。 而美國人才济济，单是诺贝尔奖获得者就多达三百余位。因此从这么多人才之中，再筛选出十位佼佼者，那含金量可是极高的。 项南能够获得这个奖项，真可以说是扬名立万，比之前获得大学科学奖还要光荣。 一方面，他之所以能得这个奖项，原本是由于学校的提名。因为现在正跟学校谈判，双方争得跟乌眼鸡一样。项南还以为这个奖项不会再有他的份了。 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奖项最后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一时间，可真是让他又惊又喜。 “麦克阿瑟天才奖？！实在太让人羡慕了。”霍华德听到消息后，都不禁羡慕得要死。 获得这个奖项，出名还是其次，关键是有五十万美元的奖金。虽然缴税之后，只剩不到三十万美元，但依旧是一笔巨款。 “不用羡慕。”项南笑道，“据我所知，获得麦克阿瑟天才奖的人，有权利提名下一届的人选。” 霍华德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一喜，“真的？！你肯定会提名我的，对不对？” “当然，不然我还能提名谁。”项南笑道，“有了我的提名，再加上这套量子导航系统，我认为你获奖的概率还是蛮高的。” “谢谢~”霍华德感激不已道。 项南还真是够哥们儿，有什么好处，都能够想到自己。 …… 项南获得麦克阿瑟天才奖，消息传出，再度引起轰动。 不只加州理工学院为此而沸腾，拉杰的老家印度同样兴奋不已，大肆宣传。 “印度之子获得麦克阿瑟天才奖！” “印度之光，库萨帕里博士，再获天才奖！” “真正的天才，印度的骄傲，库萨帕里博士！” 这样连篇累牍的报道，再次给库萨帕里家族带来无上荣光。 喜得库萨帕里夫妇再打电话给项南，连声称赞，“拉杰什，我的好儿子，你做得真是太好了。” “拉杰什，mama以你为荣！mama当年怀你时，就知道你是天才、现在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库萨帕里夫人也开心的道。 “谢谢papa，谢谢mama。”项南笑道。 “拉杰什，你想买什么，papa都买给你！”库萨帕里医生又激动地道。 之前他觉得拉杰很没用，明明已经工作了，却只赚那么一点工资，还要靠家里来供养。 不过现在，他则以儿子为傲，而且巴不得为他多花点钱。 “谢谢papa，我什么都不缺，你什么都不用给我买。”项南笑道，“如果你非要买的话，就帮我买串漂亮的项链送给mama吧。我忙于工作，不能够回去，你就帮我把礼物送给她吧。” “噢，拉杰什。”库萨帕里夫人一听，顿时感动不已。 “噢，我的好儿子。”库萨帕里医生同样欢喜，儿子这么关心他们，这么嘴甜，真是让他欣慰。 68【达成一致】 项南之所以许这个心愿，也是为增进库萨帕里夫妇间的关系。 剧中，他们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差，直到最后以离婚收场。 这令拉杰一度非常伤心，痛哭流涕，说自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所以项南便决定如果可能的话，尽量维持库萨帕里夫妇的关系，避免他们离婚，也避免拉杰成为来自破碎家庭的可怜孩子。 “拉杰什，你真是好孩子。”库萨帕里医生感动道，“papa知道你什么都不缺，那我就送一套房子给你吧。” 项南现在还在租房住，还没有自己的房子。 而美國的房子，虽然很多都很便宜，甚至在费城有一美元就能买下的房子。 但洛杉矶的房子还是很贵的。 尤其加州理工学院所在的帕萨迪纳，在高科技、高等教育、旅游、体育、商业等各个方面，都在美國名列前茅，因此房价还是比较贵的。平均每平米价格约为五千美元。 如果是买独栋住宅的话，价格还会更高一些的。 听说他要帮自己买房子，项南也不禁一阵惊讶。 要知道，之前，库萨帕里夫妇总担心拉杰留在美國，一心盼着他回到印度。 没想到，现在他却愿意为自己在美國买房子，置产业。 这种转变真是令人惊奇。 而买房子倒也是件好事。 一则，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无疑要比租房自由得多。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装潢，还可以购买更多的家具、家电，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加享受。 比如，公寓不允许租户安洗衣机，租户洗衣服，就必须使用公共洗衣机。而有了自己的房子后，就可以购买洗衣机，在自己的家里洗衣服。 二则，美國结婚虽然不强求房子，但只要是条件许可的话，大多数夫妇还是会考虑买房，而不是继续租房子住。 《老友记》中，钱德勒、莫妮卡在有了孩子后，选择购买郊区的别墅；《生活大爆炸》中霍华德、伯纳黛特有了孩子后，也选择搬回自己家里住；《人人都爱雷蒙德》中，雷蒙德、黛博拉在怀孕后也选择买房子…… 项南迟早是要结婚的，因此现在买房很合适。就算他将来有了钱，换到更大的房子住，房子也可以卖掉换钱。 …… “papa，你真的要给我买房子么？”项南随即确认道。 “是，papa以前认为你留在美國不好，既赚不到钱，又没什么成就，还交不到什么朋友。”库萨帕里医生点了点头，“不过现在你在美國做出那么多成就，还学会了如何交朋友，如何享受生活，所以papa就不坚持让你回来了。” “谢谢papa，我永远爱你。”项南也感动道。 “对了，拉杰什，你跟拉丽塔的婚事，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她的话，断也就断了吧。”库萨帕里夫人又道。 “咦，怎么这么说？”项南一听，好奇地问道。 之前，她可是一力主张要他早日结婚的。 “因为你实在是太能干了，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为你说亲的人就多得不得了。”库萨帕里医生笑道，“相比起来，拉丽塔的条件都不算是最好的。” “是呀，有很多很漂亮的女孩儿想要嫁给你。”库萨帕里夫人也笑道，“儿子，你可以慢慢选，不必着急的。” “我知道了，mama。”项南点了点头，“不过，拉丽塔跟我处了也有几个月了，彼此也积累了一定的感情，我不会就这么跟人家分手的。” “嗯，这样做也对。那你就自己拿主意吧。”库萨帕里夫人点了点头道。 儿子有情有义，让她非常欣赏。 …… 潘妮从莱纳德口中得知，项南荣获麦克阿瑟天才奖，并拿到五十万美元的奖金后，不禁又是欢喜，又是懊恼。 如果不是谢尔顿捣乱，她现在还和项南在一起呢。那五十万美元，岂不是也有自己一份？！ 想到这儿，她对谢尔顿更有意见了。 …… 项南拿到麦克阿瑟天才奖，除了收获大量的声望，五十万美元奖金外，还有一项最大的收获，那就是谈判速度大大加快。 因为获得麦克阿瑟天才奖，使项南的知名度再度暴增，并引来了媒体的纷纷关注。 如果谈判一事被曝光出去，很有可能会伤害学校声誉，继而影响到学校招募人才。 要知道，对一些有理想的专家，如莱纳德、谢尔顿、莱斯利等人而言，工资其实并不是第一位的。 他们如果想赚大钱的话，完全可以到企业上班。凭他们的本事，不难赚到更多钱。 但是相比赚钱，他们更喜欢科学研究，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相。 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所有的科研成果，学校都会分走四分之三专利，而且还会强行搜索办公室、实验室，明抢明夺，那估计就没几个人敢来加州理工学院工作了。 所以未免夜长梦多，学校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最终，经过近一周时间的博弈之后，双方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并签订了相关的协议。 协议规定，量子导航系统的专利权，由加州理工学院占四分之三，项南、莱斯利、霍华德占四分之一。 后续开发由项南、莱斯利、霍华德主持，三人负责组建科研团队，并领导团队进行进一步的开发工作。 而三人团队中，又以项南为核心。 量子导航系统的推广应用则由学校为主导，项南、莱斯利、霍华德则有监督的权利。 另外，协议中还规定了后续研发的投资额度，三人以及科研团队的工资福利待遇，以及利润分配的方式和时间等等。 可以说从各个方面，都保障了学校与项南等人的利益。 …… 经过确认无误之后，项南三人都与学校签了这份协议。 “拉杰，之前的不愉快，都翻过去吧，今后都不要再提了。”赛博特校长握着项南的手，笑着说道，“咱们共同合作，搞好量子导航系统的研发。” “校长你说得，正是我想的。”项南一听，微微一笑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咱们应该是往前看的。我也希望跟学校真诚合作，团结一心。” “好，非常好。”赛博特校长点头笑道。 签完协议之后，在学校的运作下，量子导航系统正式申请专利。 而消息一经公布，立刻轰动不已。 69【轰动学界】 量子导航系统的概念，是在二零零一年，由美國麻省理工学院的三位专家提出的，随即就引来了全世界的关注。 量子导航系统，相比现有卫星导航系统，优势颇多。最重要的两条是，一精度更高，二安全系数更高。 卫星导航系统采用三球定位原理，在定位精度方面存在固有的弊端，目前卫星轨道误差的等效误差在五到四十米 相比起来，量子导航系统，是利用惯性敏感器、基准方向及最初的位置信息来确定运载体的方位、位置和速度的自主式航位推算导航系统。 由于其由量子陀螺仪、量子加速度计、原子时钟等部分组成，基于原子物质波的干涉效应与原子自旋的传感测量具有高灵敏度和极低零偏漂移的优异特点，与传统惯导系统相比，测量精度误差更小，对载体姿态改变的检测灵敏度更高。 而且，由于量子具有测不准原理与不可克隆原理，即未知的量子态无法进行测量，且量子态不可被精确复制。 因此将量子定位系统与量子密钥协议结合，在实现信息保密处理的同时，提高了量子定位系统的安全性。 而且，量子导航系统靠自身惯**件实现姿态调整与定位，不需要从在轨卫星实时接收信号进行测距和授时，属于无源定位系统。具有不向外辐射能量、隐蔽性好、不易受干扰、安全性高等优点。 因此，量子导航系统的概念一问世，立刻引起了世界各国的注意。 多个国家，如美國、英國、中國、法國、俄國等，都纷纷投入量子导航系统的研究。仅美國一国，就有近四十家科研机构上马这个项目。 但是几年过去，量子导航系统的理论都未完善，更不要说成功开发出原型机。 也正是因此，当人们得知加州理工学院的项南、霍华德、莱斯利三人团队研发出量子导航系统，并已经造出原型机之后才如此震撼。 …… “他们的量子导航系统真的能够运转么？定位的精度有多高？” “他们的导航系统是如何解决得超流体漩涡解体的难题？！” “拉杰不是天体粒子物理学家么，怎么连量子导航系统也会搞？！” 学界议论纷纷道，都想一探究竟。 只不过，量子导航系统早被加州理工学院列为绝密，等闲之人根本无权翻阅那些研究资料。 而相比学界的好奇，商界、军方则对这一系统垂涎三尺，很快就找上门来要求合作。军方甚至要求将它列为军事机密，交由它来保管。 不过加州理工学院也不是吃素的，它是美國顶级学府，桃李满天下，立校百年来培育了无数人才，在学界、商界、政界都拥有广泛的人脉。 在这种情况下，军方想强压加州理工学院交出量子导航系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面临到重重地阻力。 因此最后博弈的结果，就是军方、校方、商界，共同合作开发量子导航系统，投入的资金也多达十亿美元。当然这只是阶段性的。 项南、霍华德、莱斯利拿到资金之后，也开始招兵买马，组建团队，继续量子导航系统的研发。 目前原型机虽然造出来了，而且运行良好，但还是不少的缺憾。 一是体积还是太大了。如果能够缩小到核桃大小，它的应用范围会更广。 二是它的核心——超流体漩涡，是由液氦造成的。而液氦需要零下二百七十一度，才能保持超流体的状态。 这个温度还是太低了。为了维持这样的低温，需要耗损大量的能量。因此如果能有温度更高的超流体，那么它不仅能节省更多能源，而且制造的难度也将降低。 三是液氦会从仪器边缘渗出，慢慢散逸掉。因此这一系统还有使用时限的问题，也需要破解。 而要破解这么多难题，单靠项南、莱斯利、霍华德三人，是根本办不到的。因此他们还需要其他人才的协助，所以才要组建一支团队。 …… “我刚刚收到一封电子邮件，你们都猜不到是谁发来得。”办公室里，霍华德惊喜的向项南道。 “会是谁？”项南捧场道。 “伊丽莎白·普林顿！”霍华德激动地道。 “哇哦，那位知名的宇宙物理学家？！她可是量子宇宙论的权威。”项南一听，也惊讶道。 剧中，这位博士在第三季第二十一集出现。虽然她的专业水平的确高人一筹，甚至令自视颇高的谢尔顿都推崇不已。不过她的私生活之混乱，却也是令人瞠目结舌。 “不错，她对我们的研究也很感兴趣，甚至愿意来我们的团队工作。”霍华德兴奋地道。 “真的？！那还真是我们的荣幸。”项南一听，开心的道。 “那我们要不要邀请她？”霍华德马上问道。 研发团队虽然由他们三人领导，但是真正负责拍板的是项南。 一方面，量子导航系统的主意是他出得，跟学校谈判也是他一力主张的，做出的贡献最大。 一方面，莱斯利信不过霍华德，只相信项南。霍华德也跟项南关系最好。所以他自然也就成了核心。 “可以让她来试试。”项南考虑了一下道。 虽然伊丽莎白的私生活的确乱了些，不过她的学术水平是不差的。而且有这位知名学者加盟，也会吸引更多的天才加入。 “那我马上给他回邮件。”霍华德一听，开心的道。 “霍华德，你该不会因为她是女生，所以才如此兴奋地吧？”见到他这副样子，莱斯利忍不住摇头道。 “当然……是啦！”霍华德理直气壮地道。 现在团队总共四个人（佩吉已加入了团队），两男两女，按理说能配成两对的。 但现实情况却是，佩吉喜欢项南，莱斯利也喜欢项南，剩他自己一个没人喜欢。 那他当然要多找些女生加入团队，不然的话，他自己形单影只一个人，也实在是太可怜了。 见他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莱斯利一时也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佩吉将门打开，却见莱纳德气鼓鼓的站在门外。 70【揭示真相】 “莱纳德，你有什么事么？”项南笑着问道。 “你、你、你，你们还算是我的好朋友么，这样的事居然瞒了我这么久？”他生气的点指项南、霍华德、莱斯利道。 几个月前，他就注意到项南、霍华德有事瞒着他。当时他还好奇的问了一句，但项南、霍华德却没对他说实话。 却没想到现在事情真相大白，项南、霍华德居然一直在偷摸研制量子导航系统，却没有告诉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告诉谢尔顿，有情可原，毕竟项南跟谢尔顿已经反目。但是他跟他们一直都是好朋友，项南也承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变。 可是现在，自己很明显被排挤出去了。这让重视友情的他怎么能忍。 “而且，你们找莱斯利合作，都不来找我，难道我比她差么？”莱纳德继续生气道。 他和莱斯利的水平相差并不大。莱斯利能做的，他也差不多能做到。而且他和项南、霍华德关系更近。按理说，项南、霍华德也应该跟他合作的。 “看吧，我早说过要请莱纳德加入团队的。”面对莱纳德的指责，霍华德十分内疚，忍不住看向项南道。 莱纳德一听，就知道是项南不允许，登时生气的看向了他。 “莱纳德，你先别生气。”项南起身来到莱纳德跟前，把他拉进办公室，随后关上了门。 “我们之所以一直瞒着你，没邀请你加入团队，不是因为你的专业水平不够，也不是我们不拿你当朋友，而是因为你身边有谢尔顿。”他随即解释道。 “什么意思？！”莱纳德不解的问道。 他知道项南跟谢尔顿翻脸，但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莱纳德，如果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你的话，那谢尔顿很快也会知道这个项目。”项南解释道，“而以他自高自大、唯我独尊的性格，一旦知道这个项目，肯定就会加入进来，继而抢走这个项目，所以我们不能冒险。” 霍华德、莱斯利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以谢尔顿的性格，他的确干得出这些事。 …… “谢尔顿不是你说得这样子吧。”莱纳德则还替他辩解道。 “莱纳德，谢尔顿喜欢抢功劳，出风头不是第一次了。你跟他待了那么久，应该了解他的。”项南笑道，“他什么时候是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他跟人合作时，什么时候甘心屈居人下？” “是啊，你跟他合作超固体论文时，他不是还坚持把自己的名字排在前。”霍华德开口佐证道。 听他们这么说，莱纳德气势顿时弱了许多。 “那你们怎么这么肯定，只要告诉我，谢尔顿就一定会知道。”他仍犟嘴道。 “莱纳德，正视现实吧，在座的谁不知道你是谢尔顿的奴隶。”项南摇摇头道，“你有什么事情是不告诉他的。” “什么？”听他这么说，莱纳德顿时又羞又气。 他可不认为自己是谢尔顿的奴隶。项南居然这么说，实在是太伤他的自尊了。 不过当他看到霍华德、莱斯利都跟着摇头时，他一下子就呆愣当场。 “怎么，霍华德、莱斯利，你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么？”他难以置信地道。 “莱纳德，你的确是对谢尔顿太好了，好得都没有了原则。”霍华德摇摇头道，“你要当他的司机，当他的佣人，当他的助理，甚至连他排便的时间，你都要帮他记住。这不是朋友该做的事情。” “是啊，你太听谢尔顿的话了，几乎都没有反抗过他。”莱斯利也点头道，“你就是他的附庸，跟他绑在一起的，又让我们怎么敢用你。” 但他们都这么说自己，莱纳德一时接受不了。 “我不是谢尔顿的奴隶，我只是单纯的人好而已。”他愣了片刻，强行辩解道，“而且，你们难道都忘了么，他曾经救过我的命，还曾经挽救过我的事业。那我对他好，不是应该的么儿？” 三年前，莱纳德、霍华德、拉杰什刚认识的时候，莱纳德曾经在公寓试制火箭燃料。结果因为计算错误，导致燃料开始爆燃。多亏谢尔顿及时出手，把燃料桶丢进电梯里，才免得他炸死当场。 另外，莱纳德曾经被间谍乔伊斯·金迷惑，差点把火箭燃料的组成配比告诉她。幸亏谢尔顿及时轰走了她，才令他免上军事珐庭。 “莱纳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项南摇摇头惋惜道，“不错，谢尔顿是救过你的命，还挽救了你的事业。 但是没有你这几年的照顾，谢尔顿都不知要饿死几回，病死几回了，更别说有任何科研成绩了。” “嗯。”霍华德赞同的点了点头。 谢尔顿的生活自理能力非常差，这些年多亏了莱纳德的照顾，才使得他健健康康地活着。 “在这方面，你真的不欠他。”项南看向莱纳德道，“而你如此趋奉他的原因，是因为谢尔顿的做派，跟你的妈妈一样。” …… “什么？！”莱纳德大吃一惊，吓得哮喘都复发了。 他连忙取出喷雾剂喷了两口，方才缓过神来。 “拜托，你妈妈贝弗利·霍夫斯塔特把你从小到大，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撰写成书公开发表了，你以为你还能够隐瞒多久呢？！”项南撇撇嘴道。 “噢，上帝啊！”莱纳德抱住头，忍不住哀鸣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贝弗利·霍夫斯塔特博士是你的母亲？”霍华德惊讶的道，“哇哦，这件事你可从来都没提过。” 项南叹了口气。 莱纳德是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长大。 从小到大，他的母亲就把他当试验品，不停地在他身上做实验，来验证她的神经系统学，以及心理学的最新理论。 他的父亲也并不关心他。他们唯一的父子活动，就是研究两千年历史的伊特鲁里亚男孩尸骸。 而他的哥哥姐姐们也都比他优秀，这使得他在家里没有任何地位。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爱护，让他感到颇为孤单。 为了给自己多一点温暖，十岁的他就自制一台“拥抱机”，每天抱抱自己。可悲的是，他的父亲经常借去用。 因为这样冷酷的成长环境，才使得莱纳德格外缺爱，也使他形成了讨好型人格。一味的讨好他人，而忽略自己的感受。 莱纳德之所以这么多年，受谢尔顿的支配和操控，依然不会反抗，也就是这个原因了。 71【终于想通了】 “莱纳德，我不是要揭你的疮疤。我知道你成长不易，你有很重的童年阴影，但你真的需要改变了。”项南劝道，“你不能总让谢尔顿支配你，也不能总让童年阴影影响你。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可以掌握自己的生活，不要再被任何人控制。 如果你肯下定决心的话，我们这些朋友都会帮你走出阴影。到时候，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就会成为团队的核心。 一旦量子导航系统实现量产，大规模应用，那我们都将名利双收。到那时，你再不必在你妈妈面前感到自卑，还可以在你的兄弟姐妹面前扬眉吐气。 但首先的首先，你要下定决心自救。《肖申克的救赎》我们都看过，强者自救，圣者渡人。如果你连自救的决心都没有，那我们这些朋友也帮不上忙。” 听他说完，霍华德忍不住鼓起掌来，“莱纳德，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成长经历。但我知道，你现在的生活状态很不正常。 你只是谢尔顿的室友，你不是他的奴隶，你不该让他掌控你的一切，你是时候应该离开他了。” “实话说，你又给他当司机，又给他当佣人，的确是过分了些。”莱斯利也赞成的道。 “够了，不要再说了。”莱纳德痛苦的摆摆手道，“我先走了，诸位再见。”随后，他急匆匆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拉杰，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莱纳德的事？”等他走后，莱斯利好奇地问道。 “你去找找贝弗利·霍夫斯塔特博士的论文和著作，你就会懂得跟我一样多了。”项南叹了口气道，“他妈妈完全是把他当试验品来研究的，把他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都是无巨细的记下来做了研究。 你知道么，她曾经在复活节埋下一颗复活节蛋让莱纳德找，莱纳德找到六月份都没有找到。最后才知道根本就没有那颗蛋。” “天哪。”佩吉一听，都忍不住一阵感慨。 复活节是在三月份，莱纳德足足找了三个月，才知道那是一个骗局。 他的妈妈居然对他撒下这样的谎，只为了拿他做试验，也的确是太残忍了。 霍华德、莱斯利听完，也不禁皱起眉头。 他们都不敢去想，年幼的莱纳德是如何怀着期待之情，满屋子去找复活节蛋。辛辛苦苦地找了三个月后，才被告知只是个实验的。 这也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如果自己是莱纳德，怕不是要哭死。 “拉杰，你认为，莱纳德能够下定决心自救么？”霍华德关心的问道。 “这可不好说。总之，我已经把出路摆在他面前了。如果他肯摆脱谢尔顿的控制，加入我们的科研团队，我保证他可以功成名就，扬眉吐气。”项南摇了摇头道，“但是他如果下定不了决心，那我们再怎么帮助他也没用。” “说得也是。”霍华德点了点头，“希望他能鼓起勇气吧。”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霍华德、莱斯利都在不断的招兵买马，为量子导航系统的研发招募人才。 因为他们的科研资金充足，首期投资就高达十亿美元，因此他们可以开出较高的薪酬。 像项南、莱斯利、霍华德作为研发核心，薪酬比之前翻了两倍，达到了年薪二十五万美元。 像佩吉这样的普通成员，薪酬也比之前翻了一倍，达到了年薪十二万美元。这样的薪酬，甚至比谢尔顿、莱纳德这样的资深研究员还高，因此对人才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而且，量子导航系统作为科研界的一座险峰，本来就吸引许多人才在攀登，希望征服这座高峰。 很多专家学者，宁愿放弃原本优渥的工作也想加入其中。 所以，不到一周的时间，研发团队就已经达到了十二人，相比之前人数增加了两倍之多。 这些人才的加盟，也使得团队的研发实力大大加强。 而学校为了表示对这个项目的重视，也特地在物理楼的顶楼开辟了新的实验室。不仅空间更大，而且安全系数更高。出入都需要扫描视网膜，以避免这项先进技术被盗。 …… 楼顶，实验室。 “已经七天了，莱纳德还没做出决定呀。”霍华德一边品着咖啡，一边向项南感慨道。 他现在日子过得惬意得很。月薪比之前翻了两倍，使得他的经济状况大幅好转。 同为量子导航系统的发明人，他的大名最近几日也常常出现在媒体版面，这令他的知名度得以大大提升。 麻省理工学院甚至传过话来，愿意将他列入知名校友之列。这样的名成利就，让他自然开心惬意。 不过自己享福的同时，他又不免想到莱纳德。同富贵，共患难，才是好朋友嘛。 “我没收到消息。”项南摆摆手道，“这也难怪了。他在童年阴影里待得时间太长了，一时走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剧中，临近大结局时，莱纳德才和自己的妈妈和解，原谅这些年她给自己造成的伤害。 当时的莱纳德已经结婚，有了一个漂亮可人、收入丰厚的妻子，并且她还身怀有孕。他美满幸福的小家庭，给了他勇气和动力，才让他走出了童年阴影。 而现在，莱纳德还是孤身一人，和潘妮的关系若即若离。身旁除了谢尔顿一个怪咖外，再没有其他可以交心的朋友。就连项南、霍华德跟他的关系都有疏远。 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走出来的确有难度。 不过，要是他自己连走出来的勇气都没有，那项南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到他。 毕竟项南不是圣人，他渡不了别人。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项南拿起一看，却是莱纳德打来的。 他不禁一愣，这还真是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 项南随即接起电话，“嗨，莱纳德~” “拉杰，我想加入你们的团队。”莱纳德开口直奔主题道。 “好啊，看来你终于想通了呀。”项南一听，惊奇的道，“这样吧，中午一起吃饭，好好研究研究。” “好。”莱纳德点了点头。 72【搬来同住】 中午时候，项南、霍华德约莱纳德在私人餐厅吃饭。 “这几个月来，你们都是在这里吃饭的么？”莱纳德第一次来私人餐厅吃饭，见到装潢如此的华丽，饭菜如此的丰盛，价格却又如此低廉时，不禁大感惊奇的道。 之前，项南、霍华德都跟他一样，是在学校的食堂吃饭的。饭菜质量一般，价格却不一般。 大概是两个月前，项南、霍华德就不在食堂吃饭了。当时他还感到有些奇怪，现在想来，原来人家已有更好的去处。 “是啊，之前只有拉杰有这里的会员卡，能带两个人一起进来用餐。现在连我都有会员卡了。”霍华德得意的道。 他们现在是学校的宠儿，学校致富就指着他们了，因此自然对他们有优待。 莱纳德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不过眼神却很复杂，充斥着羡慕与后悔。 项南、霍华德已经取得这样大的成就，就连吃饭的地方都高人一等。而他却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想想真是惭愧的很。 “好了，先说正事吧。”项南摆摆手，制止了霍华德的炫耀，随后看向莱纳德道，“莱纳德，你怎么会突然想通了呢？” 莱纳德过了一个星期才想通，期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令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们还记得我和谢尔顿合作的超固体论文么？”莱纳德先问道。 项南、霍华德一听，都点了点头。 去年时候，莱纳德、谢尔顿共同合作了超固体论文，对物质在绝对零度时的状态，进行了推导与分析。 创意是谢尔顿提出的，实验是莱纳德做得，最后的论文是两人合写的。推出之后，很是轰动，引起了学界的广泛关注，也是莱纳德从业这么多年最大的成就之一。 “实验物理研究院对这篇论文十分推崇，它特地邀请我们在主题为玻色-爱因斯坦凝聚的会议上，做超固体性质的论文演讲。”莱纳德随后又说道。 “哇哦，很不错嘛。”霍华德笑道。 实验物理研究院，是美國顶级的科研机构。能够被它邀请，参加顶级学术会议并发表演讲，这可是巨大的荣耀。 “可是，谢尔顿却把这封邀请函扔进了垃圾桶。”莱纳德生气地道。 他在加州理工学院这么多年，能拿出手的成就并不算多。主要是他鲜少做原创性实验，而只是模仿、重复其他学者的试验。因此即便试验成功，荣耀也不归于他。 而这次的超固体实验，是他独自构思并完成的验证性实验，论文发表之后又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在莱纳德看来，这就是自己的代表作。而实验物理研究院的邀请函，更是对他代表作的巨大肯定。 可是，谢尔顿却把这封邀请函扔进垃圾桶，简直就是对他代表作的全盘否定。 无法容忍！ …… “而且，他还说整篇论文都是他的功劳。说他的超固体理论就是真理，根本不需要实验来验证。之所以让我在论文上署名，不过是在可怜我而已。”莱纳德又愤愤不平地道。 谢尔顿不只否定他的付出，更想独霸超固体理论，把一切功劳都归他自己。 这样自私又贪婪的做法，刚刚印证了项南、霍华德之前对他的评价。 谢尔顿就是一个学术恶霸，喜欢出风头、抢功劳。只要跟他合作，就会吃亏。 原本他还以为它们这么说谢尔顿，实在很过分。但现在看来，分明是自己太天真。 吃一堑，长一智，莱纳德自然不想再受欺负。 “他这么说，也未免太过分了。任何理论都需要验证，才能知道真假。”项南安慰莱纳德道，“诺贝尔奖都更多是颁给实验家，而不是理论家。谢尔顿真不该那么轻视你的工作。” “是啊，没有你的实验佐证，谢尔顿的理论就是空想。”霍华德听完也气愤地道，“这魂淡永远都是自以为是，看不起人。” “所以我不想再跟他合作了，我想加入你们的科研团队。”莱纳德依旧气不平道。 “好事，欢迎！”项南点了点头，“不过，莱纳德，我知道你是讨好型人格。你现在是因为一时之气，所以才想离开谢尔顿的。 但过两天，等你气消了之后，或者是他向你道歉了，向你示弱了，你很可能还会原谅他，并回到他身边的。到时候，你还是会把我们项目的秘密告诉他。” “我不会那么做的。”莱纳德连忙摆手道。 “不，你会的。”项南笃定的点点头道。 “莱纳德，你会的。”霍华德也附和道，“上次，谢尔顿赶走了你的女朋友，你也信誓旦旦的要跟他决裂，结果他只是拿出了一个坐垫，你就立刻原谅他了。 拉杰帮你要到永久转让权，没过几天，你就又把坐垫还给谢尔顿了。你真是摆脱不了谢尔顿，他只要一示弱，一道歉，你马上就会屈服。” 听他们这么说，莱纳德一时很是尴尬。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呢？”他无奈的道。 “这样吧，除非你从谢尔顿那里搬出来。”项南考虑了一下道。 搬出来之后，莱纳德就不必照再顾谢尔顿的日常起居，生活上跟他切割开来。 再加上白天，他又在实验室工作，如此一来，工作也跟谢尔顿分隔开来。 他吃饭又是在私人餐厅，这也与谢尔顿隔离开。如此一来，他们实现了物理上的切割，那么心理上的切割自然就是早晚的事。 “那我搬去哪儿呢？”莱纳德一听，皱起眉头道。 “这样吧，我这几天正在筹划着买房子。如果你没有落脚之处的话，可以暂时搬过来跟我住。”项南提议道。 莱纳德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室友，他为人体贴，乐于奉献，爱好广泛，而且和自己很有共同语言。 实话说，男生除了那点羞羞事之外，更愿意跟男生混在一起。玩游戏、聊电影、谈美女、说是非…… 有莱纳德这样的室友，真的可以消解不少烦恼。 “好。”莱纳德点了点头。 73【乔迁新居】 项南随后在阿塔迪娜选中了一套独栋别墅。 它占地约六百平米，室内面积为三百平米，上下三层（带地下室），实用面积八百二十平。 拥有四间卧室、四套卫生间、一间衣帽间、一间书房、一间浴室，一间健身室、一间能停放三辆车的车库，以及一座美丽的花园。 因为赶上零七年的次贷危机，美國房地产价格崩盘，因此这栋别墅打折出售，售价只有五十二万美元。 如果放在之前房地产兴旺时，这么大的一套房子，没有七八十万美元根本拿不下。 项南之所以选中这套房子，一是它的地理位置好。它距离加州理工学院只有十二公里，开车都不用半小时。而且跟霍华德家也挨得很近，串门非常方便。 二是建筑本身非常的漂亮。它是一栋法式风格的乡村别墅，外观简约时尚，内饰奢华舒适，建造精细考究。 三是它的环境非常好。别墅周边绿树环绕，芳草茵茵。周边邻居也多是中产阶层，生活富足，和谐融洽，社区很少发生恶性罪案。 因此综合考虑后，项南就将它买了下来。 买房的钱是库萨帕里医生支付的，他还嫌房子买得小了。 “咱们家的佣人房都比它大。”他吐槽道。 不过项南认为这房子已经很不错了，就算将来结婚生子都够用。 而房子买下来之后，他没有再重新装修，很快就搬了进去。 一方面，房子是零二年才建造的，距今不过五年时间，一直都有人在居住，所以保养维护的还是比较好的，不需要重新装修。 一方面，他现在工作也比较忙碌，也没时间折腾装修的事情。他准备先凑合住着，实在不行时再装修。 …… 项南搬进新家之后，莱纳德也搬了进去。 他搬家时没有通知谢尔顿，而是在他上班的时候，就找搬家公司把自己东西搬走了。 搞得谢尔顿回家之后，还以为家里遭遇了抢劫。 “莱纳德，你快回来，你的东西都不见了。连床铺、被褥、衣服都不见了。”他打电话给莱纳德道。 “对不起，谢尔顿，我没好意思跟你说，其实是我搬家了。”莱纳德接到谢尔顿的电话后，还有些不太好意思。 “什么，你搬家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谢尔顿大吃一惊道，一时间感觉天塌地陷，整个谢尔顿宇宙都要毁了。 “谢尔顿，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再住在一起了。”莱纳德斟酌着词汇道，“对不起。” “怎么会这样？！”谢尔顿百思不解道，他不明白莱纳德为什么要搬出去。 “谢尔顿，你太自高自大，而且也太自私了。你一点都不尊重我的工作，所有功劳你都要独占，所以我不想再跟你住在一起。”莱纳德解释道。 “莱纳德，你真的要搬出去么？你要知道，一旦你搬出去，我们的室友协议就无效了。”谢尔顿一听，连忙挽留道，“你我既然不再是室友，那很多权力你就享受不到了。 比如，我得了诺贝尔奖，我可不会在获奖感言中提到你；比如，我受到比尔·盖茨邀请时，我也不会带你一同前往；如果我有了超能力，我也不会再告诉你了。” “是，谢谢你的提醒，这些权力我都可以放弃。”莱纳德有些哭笑不得道。 “真的么，那好吧。”谢尔顿见莱纳德油盐不进，也只好光棍儿的点点头，“那我就正式宣布，你我之间不再是室友。” “好。”莱纳德也干脆道。 实话说，这话一出口，让他感到一阵轻松。 “谢尔顿，我还想尽最后一点朋友之谊，给你一句忠告。”莱纳德又叹口气道，“我建议你向拉杰诚恳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向他道歉？！”谢尔顿一听，却一下炸锅。 拉杰不仅抢走了原本该颁给他的大学科学奖，而且还抢在他之前拿到麦克阿瑟天才奖，更可恶的是，拉杰居然还成功研发出了量子导航系统……这些成就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就算项南反过来向他道歉，他都不会原谅他的，更别说要他向项南道歉了。 “我才不会向他道歉，我一定会报复回来。”他紧握着拳头道。 “那随你吧。”莱纳德见他到现在还冥顽不灵，也不好再劝他，点了点头道。 …… 莱纳德搬到项南的新家之后，失去谢尔顿的束缚，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在。 霍华德也常来串门，一起吃饭，一起游戏，一起聊天，一起看电影…… 这间别墅很快就成了男生乐园，和谐融洽，幸福美满，不仅莱纳德乐不思蜀，就连霍华德都乐而忘返，时常留宿。 不过，对于家中多了两个男人，拉丽塔一度很不高兴。 “拉杰，为什么要让他们搬进来呀，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她不满的抱怨道。 她几乎每次来找项南的时候，都能见到莱纳德和霍华德。有他们在，她想和项南亲热都不便宜。 “其实我这也是为你好嘛。”项南微微一笑道，“他们既是我的同事，更是我的好朋友，我每天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你在一起的时间还长。 如果你跟他们相处不来，那咱们的感情也会出问题。所以我才制造这个机会，让你跟他们好好接触接触。 其实你只要跟他们待久了，就知道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听项南这么说，拉丽塔再不情愿，也只好点了点头。 项南成功研发出量子导航系统，此消息经过媒体报道之后，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她自然也知道。 得知项南会成为百亿富豪，她自然对项南更加倾心，一心想要嫁给他。 因此，哪怕她再不喜欢他的朋友们来家住，她也必须要忍下去。 不然，就像项南所说的。如果她不能接纳莱纳德、霍华德等人，那这些人也不能够接纳她。有这些人的阻挠，她想嫁给项南，自然难比登天。 所以，她也被迫试着去接受莱纳德、霍华德等人。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项南一边忙着量子导航系统的研究，一边忙着《超不对称理论》的演算，生活过得忙碌而充实。 感情方面，他和拉丽塔相处得也还不错。只是拉丽塔频频向他催婚，让他有些苦恼。 拉丽塔知道，项南将有百亿身家。 如果自己嫁给他，那就是亿万富豪的妻子，从此宝马香车，锦衣玉食，根本不必再当什么牙医。 因此她宁愿放弃学业，也想与项南早日成婚。 74【悲催的谢尔顿】 不过，对于拉丽塔的催婚，项南却是百般推脱。 一是他现在事业刚起步，还顾不上组建家庭； 二是拉丽塔跟他相处已经三个多月，到现在还没法融入他的朋友圈； 三是拉丽塔跟他之间，基本没有共同语言。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些新鲜话题可谈。但时间一长，话题没有了，就觉得无聊。 综合起来，就让项南对娶她，心存疑虑。 与之相比，项南和佩吉之间的关系则是日久生情，越来越深。 相比每天下班回家看到拉丽塔，项南更期望每天上班见到佩吉。 而佩吉对他的态度，也比对其他人更亲昵，而且样样事情都为他着想。 比如咖啡机里的咖啡豆，都是来自印度塔米尔纳得州的小粒咖啡豆；比如点外卖的时候，她总迁就项南点印度菜。后来经过项南的提醒，才知道他其实更喜欢吃三明治，从此之后就没有错过一次…… 最让项南感动的是，上次去瑞士，因为睡地板扭伤腰。回来之后，佩吉就专门为他买了靠枕，放在他的椅子上保护他的腰。 虽然这些都是小事情，但是点滴之中见人心。 虽然还没戳破这层窗户纸，正式挑明关系，不过项南和佩吉之间，已经彼此心照。 …… 霍华德现在的女人缘也好了许多。 在他同为量子导航系统的发明人身份曝光之后，他就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意。 所谓财帛动人心。量子导航系统一旦投入实用，那换回的财富何止百亿、千亿。 霍华德作为发明人之一，拥有十二分之一的专利权，往少了说也是亿万富豪。 这么多的钱，可是常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所以自然有女生愿意提前投资，投怀送抱。 这使得霍华德一下子就走了桃花运，每天示爱、求好的女生络绎不绝，让他也是有些乐而忘形。 不过项南也为他设了两条铁律。 一是，无论与哪个女生交往，都不得泄露量子导航系统的核心机密。 莱纳德当年就遭遇美人计，险些把火箭燃料的配方泄露出去。量子导航系统的价值，比火箭燃料可高得多，不排除有间谍探秘的可能。 二是，无论交往多少女生都好，不得耽误第二天的工作。 霍华德中学时曾经暗恋过一个姑娘，结果班级的平均分就从5.0降到了1.8。项南可不希望他光顾着泡妞，而误了正事。 幸好霍华德虽然猥琐，但是大节不亏，还分得清楚孰轻孰重，因此诚恳的接受了项南的建议。 …… 莱纳德和项南搬到一起住后，小日子过得也是比较舒服。 一方面，他不必再像奴隶一样伺候谢尔顿，也不必常年忍受二十一度的低温，更可以随意选看自己喜欢的电视，生活得到了大大的解放。 另一方面，他顺利加入了项南的团队，参与量子导航系统研发。这项工作比他之前的研究，都更有意义。 一旦研发成功，他不仅可以名利双收，还可以让他妈妈骄傲，更可以在他兄弟姐妹面前扬眉吐气。 感情方面，他和潘妮虽然没太大进展，但是彼此依然算是朋友。他这次搬离losrobles2311，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再跟潘妮住对面。 为此，他几乎每天都去奶酪蛋糕工厂吃饭，借机跟潘妮说上几句话，来一解相思之苦。 项南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凭借他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总有一天能把潘妮舔回家。 …… 相比项南、霍华德、莱纳德等人的惬意，谢尔顿的日子就有些不好过了。 莱纳德搬家之后，不再载他上下班，不再帮他订餐、取饭，不再帮他购物，不再带他去理发、看病……这就给他的生活、工作造成了极大影响。 他不得不搭乘公交车上下班。而公交车上鱼龙混杂，拥挤不堪，卫生又没有任何保障，这给有洁癖的他带来极大的困扰。 每次搭乘公交车，对他来说，都仿佛是一次地狱之旅。 而没人帮忙订餐、取饭，也让他的吃饭成为难题。 一方面，他自己一个人不敢去餐厅吃饭。他担心有人在他离开去厕所的时候，会碰触他的食物。 一方面，他点完外卖之后又不愿下楼去取。而他家在四楼电梯又坏了，外卖小哥也不愿送上去。 而且他吃饭又那么的挑剔，三明治中芝士和生菜的顺序错了，他都会把整个三明治丢掉，一点错误都不能容忍。 除了莱纳德熟知他的要求，能够点出合他口味的饭菜，其他外卖小哥根本做不到，这就令他被迫常常挨饿。 不再带他理发，也使得他的头发越来越长。 这同样带给他巨大困扰。 因为他是重度强迫症患者，他每个月都在固定时间理发。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他就会感觉非常不安，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而不再带他看病，更让他万分焦虑。 一点点的身体不适，就让他感觉好像病入膏肓，命不久长似的。 所以最近这些天，谢尔顿真的非常难过。 …… 莱纳德走后，谢尔顿还曾试图向潘妮求助。 希望她能带自己去医院，去超市、去理发馆，去漫画店，去自己心爱的餐厅喝土豆汤…… 原本在他看来，潘妮不能算是他的朋友。因为她的智商太低，领悟力太差。 不过既然莱纳德走了，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但是对于他的求助，潘妮却是直接摔上了房门。 她本来对谢尔顿就很有意见。 尤其是在知道项南研发出了量子导航系统，身家很可能达到百亿美元之后，她对谢尔顿的意见就更大了。 如果不是因为谢尔顿的告密，她现在很可能还和项南在一起，将来就是百亿富豪的老婆。 到时候，还发梦做什么明星，就算明星都没她有钱。 想想就是因为谢尔顿，害自己错失了金龟婿，潘妮怎么能不讨厌他。 因此不要说帮助他了，没把他绑起来阉掉，都算是潘妮有修养了。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没想到你这么点忙都不肯帮我。”谢尔顿还觉得自己很委屈。 “是朋友的话，就不会在背后捅刀子了。”潘妮隔着门回敬道。 75【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我什么时候在背后捅刀子了，我都已经十五天没碰刀子了。”谢尔顿不解的问道，他以为捅得是真刀子。 “你敢说，我和拉杰的事，不是你告诉他父母的？”潘妮见他居然还狡辩，嚯得一下又把门打开，大声质问道。 “不错，是我说的，不过我说得是真话。”谢尔顿颇感无辜的道。 “真话就可以随便说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话伤害到了别人？”潘妮见他毫无后悔之心，忍不住斥责道，“你喜欢说真话是么，那我也对你说真话。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自高自大，高智低能的巨婴、怪胎、书呆子。 怎么样，我说的是真话，你听着是不是很过瘾？！” 谢尔顿被这么一通抢白，顿时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十分难堪。 “好吧，如果我真的对你造成了伤害，那我向你道歉。”他咬着牙说道。 他可是轻易不向人道歉的，尤其潘妮这种低智商的，在他眼里就是金发猩猩的人。 “我不接受。”潘妮断然拒绝道。 “为什么？！我已经向你道歉了。”谢尔顿惊讶的道。 往常他做错了事，只要肯道歉，都会获得原谅的。 “谢尔顿，你给我造成的伤害太大了。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潘妮无语的道，“就像我捅了你一刀，再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就能原谅我么？” “当然，我当然能够原谅你。”谢尔顿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 “ok，你等着。”潘妮一听，转身回屋，片刻之后她就举着刀子走了过来，狞笑着谢尔顿道，“乖乖站着不要动，让我捅一刀，如果你肯原谅我，那我也会原谅你。” 谢尔顿见状，顿时勃然变色，立刻转身就跑，以前所未见的速度，飞奔回自己的房间，随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怂包！”潘妮收回刀子，轻蔑的冷笑道。 …… 失去了莱纳德，又失去了潘妮，谢尔顿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为了挽回莱纳德，他也想出了种种办法。 “莱纳德，如果你肯回来住得话，那我就在室友协议里加上一个‘莱纳德节’，用来表彰你为我做出的贡献。”他找到莱纳德，咬着牙说道，似乎付出了极大地代价。 莱纳德一听，登时颇为心动。 莱纳德节，听上去棒极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过过一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节日呢。 如果有的话，那真是太棒了。 好在他没失去所有理智，没有当场答应，而是准备回去问问项南、霍华德的意见。 “莱纳德，别上他的当。一个虚构的‘莱纳德节’有什么用？”霍华德听罢，忍不住冷笑道。 “莱纳德，我知道你一直渴望存在感，但是这样一个‘莱纳德节’，对你而言真的没什么用。”项南摆摆手劝诫道。 他看过整部《生活大爆炸》剧集，知道莱纳德最大的弱点就是缺爱。 他的妈妈一直把他当成试验品，他唯一的父子时光是研究古尸，他的兄弟姐妹成就都比他高。 整个家族，除了弗洛伊德叔叔，就再没有人爱他。这导致他极度缺爱，极度渴望存在感。 因此谢尔顿投其所好，要为他设置一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节日。虽然只是一个宿舍的节日，但对渴望存在感的莱纳德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巨大荣耀，自然心动。 “一个只有你们两个人承认的节日有什么意义？”项南继续劝道，“相反，如果你在量子导航系统项目上做出突出贡献，名成利就，到时候你的家乡为了纪念你的功绩，或许会把你的生日设为节日。 那时，全市乃至全州的民众都会欢庆‘莱纳德节’，那才是至高无上的光荣。孰轻孰重，你最好自己想明白。” “是呀，如果你要搬回去的话，那你就要退出实验室，再回到谢尔顿身边做奴隶。”霍华德也提醒道，“你自己真的要考虑清楚才行。” “那好吧。”莱纳德听他们都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 谢尔顿见这招打动不了莱纳德，随后又想出了其他办法。 比如小幅修改室友协议，还给莱纳德一部分权力。 例如他可以在客厅吹口哨；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可以调整冷气的温度；他可以穿吱吱叫的鞋子…… “这些算什么优待。你在我家住着，一点束缚都没有，那才是真的优待。”项南撇撇嘴笑道，“他要真有诚意，就把所有不平等条约全部改掉。 你不需要给他做司机，不需要帮他点餐取饭，不需要带他去医院、理发馆，更有权力调节室温，并坐在任何一个位子上。” “不错，你跟他交得是一样的房租，你本来就和他有一样的权力。”霍华德也劝道，“只不过，谢尔顿之前把你压得太狠了，以至于稍稍减轻些力度，你就已经是感恩戴德了。可怜的莱纳德！” “够了，够了。”见他们把自己说得像可怜虫一样，莱纳德连忙摆摆手道，不想再听下去了。 项南理解他的心情。 就像《唐人街探案》里说得，比被所有人都瞧不起还难受的滋味，就是被所有人同情。 莱纳德其实是一个典型的抖m。谢尔顿虽然总欺负他，压榨他，但是他却因此获得了存在感和满足感。 相比起来，虽然他跟项南、霍华德在一起很自在，但是他们两人都能自立，并不需要依赖他，这也就让他没了存在感，心里面空落落的。 因此，项南决定送他一件礼物。 76【白雪和报复】 “莱纳德，我想送你一件礼物。”晚饭时，项南笑着向莱纳德道。 “什么礼物？”莱纳德惊奇的道。 “有没有我的份？”霍华德一听，也颇感兴趣道。 项南笑了笑，随后提过一只盖着黑布的笼子。将黑布揭开之后，就见里面是一只可爱的哈瓦那犬。 哈瓦那犬是一种小型犬，毛发厚密、活泼可爱，原产古巴，在美國很受欢迎。 它的优点很多，比如温顺、聪明、安静、食量小等。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的发质跟人类相近，因此不会引起过敏反应，不会勾起莱纳德的哮喘。 “哇哦！”莱纳德、霍华德见到这只可爱的小狗，也不禁都发出一声宠溺的惊叹。 “这只小狗真是送给我的么？”莱纳德有些受宠若惊道。 “是啊，我知道你一个人寂寞，所以就让它来陪你吧。”项南笑着点点头，将小狗从笼子里取出，双手交给莱纳德道。 莱纳德离开谢尔顿之后，虽然获得了空前的自由，但生活也一时失去重心。就像在监狱里待久的人，出来之后，未必能适应外面的世界。 所以，项南就送他小狗让他照顾，如此一来，他的生活就又有了重心。而且这只活泼可爱、温顺黏人的小狗狗，也能带给他喜悦感和满足感。 “谢谢你，拉杰。”莱纳德双手接过小狗来，见它向自己摇着小尾巴，嘴巴咧开仿佛在笑一样，一颗心顿时就融化了，“它实在是太可爱了。” “它现在还没名字呢，你可以帮它取一个。”项南又笑着说道。 “我看它全身雪白雪白的，就叫它白雪好了。”莱纳德想了一下笑道，“小时候，我看《丁丁历险记》时，就一直渴望养只小狗的。可惜妈妈不允许我养，谢尔顿也害怕狗，所以我一直没达成这个心愿。 谢谢你拉杰，帮我实现这个心愿。” “不必客气，好朋友就是要互相帮助的嘛。”项南笑道。 “说起来，我小时候很想要一身星球大战帝国士兵的盔甲。”霍华德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项南道。 “好，圣诞节时我帮你给圣诞老人说的。”项南笑道。 …… 莱纳德有了白雪之后，精神方面的空虚一下子得到了满足，这也令他在工作之时精神饱满，屡屡都有令人眼前一亮的主意。 比如，他建议用液氙替代液氦。如此一来，超流体的温度就不必再维持在零下二百七十一度低温，只需要维持在零下一百零八度就可以，这就节省了大量的能源。 而且，氙元素相比氦元素，拥有更大的原子核，其相干性会让它的成为更易发现的信号。 仅这一项建议，就令量子导航系统的研发上了一个新台阶。 他的才能也因此获得了团队的认可。项南也借此功劳，将他提升为实验组的副组长，位置仅次于莱斯利。 …… 除了事业上取得突破之外，莱纳德再面对谢尔顿时，他的抵抗力也增强了很多。 他先后拒绝了谢尔顿送出的绝版漫画书，更大让步的室友协议，和一座写着“最伟大实验物理学家”的奖杯。 “谢尔顿，就算我答应回去跟你住，你也不会愿意跟我住的。”面对再三纠缠的谢尔顿，莱纳德摇摇头道。 “为什么？”谢尔顿不解的问道。 他用了这么多办法挽回莱纳德，当然是希望继续跟他同住的。 “因为我现在养了一只小狗，而你根本就不喜欢小狗。”莱纳德解释道，“你确定，你和它能待在一个房间里么？” “那你可以把它处理掉嘛。”谢尔顿一听，立刻建议道。 “什么？！”莱纳德顿时生起气来。 他和白雪虽然才刚认识不久，但是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白雪很聪明，很温顺，每天上班都送他出门口，下班就跑到门口去迎接，他一回家就黏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玩游戏，跟他一起看电影。 这么可爱的小狗狗，谢尔顿居然说要处理掉，简直太过分了。 “就是人道毁灭嘛。我可以上网帮你搜一家有资质的宠物中心，保证干脆利落……”谢尔顿还以为莱纳德没明白，继续详细解释道。 “够了！你才该被送去人道毁灭。”莱纳德断喝道，随即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谢尔顿。 他可以容忍谢尔顿对自己的不好，但是听到他如此对待一只可爱的小狗，他是真的无法再容忍了。 “如果你不喜欢宠物中心，我们可以花钱请流浪汉来做嘛。”谢尔顿还意识不到莱纳德为何生气，连忙又喊道。 莱纳德却已不再理会。 …… 自己施展浑身解数，也无法挽回莱纳德，这让谢尔顿大为失落。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招招手，服服软，莱纳德就会乖乖的回来呢。 事实上前几次他的确动心了，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谢尔顿随后进行了调查，并很快意识到，是那只名叫白雪的小狗，分走了莱纳德对他的爱。 而那只名叫白雪的小狗，则是项南送给莱纳德的。时间，就在他试图挽回莱纳德时。 时机如此之凑巧，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项南故意耍得阴谋，目的就是要留住莱纳德，不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尔顿越想越气，矢志报复。 …… 而此时，项南的家中，拉丽塔和佩吉也不期而遇。 佩吉是来帮项南收拾屋子的。现在因为房子变大了，她收拾一次房子，就可以赚到三百美元。一周一次，就能赚一千二百美元。 对于她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拉丽塔则是准备了牛排、红酒，准备做顿烛光晚餐，来给项南一个惊喜的。 没想到一进房子，却见到佩吉正穿着一身便服，打扫房间。 虽然只是便服，但是因为她长得实在漂亮，所以不仅不显寒酸，反而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咦，你是谁？”拉丽塔惊讶的问道，自己男朋友的房子，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美女？！ “你好，我是佩吉。”佩吉自我介绍道，“你是……” “你就是佩吉？！”拉丽塔惊讶的道。 77【恋爱如打仗】 拉丽塔听项南提起过佩吉，她给项南打电话的时候，也有几次是佩吉接听的，只不过她们并未见过面。 拉丽塔也不知道，原来佩吉居然这么漂亮。 她之前见过项南的合作伙伴莱斯利，还以为物理系的女生，都像莱斯利一样不修边幅，邋里邋遢，颜值低下呢。 却没想到佩吉居然如此漂亮，甚至比大多数明星还要美。 想想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么性澸的大美人，整天都陪在项南的身边，“也难怪他屡次拒绝我求婚了。” 拉丽塔忍不住心里泛酸。 “我是拉杰的未婚妻，拉丽塔。”她随后抖擞精神，斗志昂扬的宣布道。 佩吉一听，脸色顿时一僵，随后勉强笑了笑，“你好，我是拉杰的助理，来帮他收拾一下房间。” “不用了，你走吧，房间我来收拾。”拉丽塔阻拦道。 她可不希望有这么一位漂亮女孩儿出现在家里，那会引起家变的。 “不好吧，我已经收了钱了。”佩吉一听，为难的道。 “钱你可以收下，但人必须得走。”拉丽塔坚持道。 钱对她来说是小事。只要能把佩吉赶走，不要说几百美元、几千美元，就算几万、几十万都值得。 佩吉无奈，只好点了点头，放下手头的工作，走了出去。 …… “拉杰，我今天见到你身边的那位助理佩吉了。”等项南回家之后，拉丽塔就向他道。 项南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她长得很漂亮呀。”拉丽塔又笑道。 “是很漂亮。”项南笑道，“当初来面试的时候，把我们物理系的书呆们全都迷住了。就连食堂里一向抠门的阿姨，都免费送饼干给她吃呢。” “你也认为她漂亮？！”拉丽塔惊讶的道，她还以为项南会矢口否认呢。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没长眼睛，我的审美也没问题，我当然知道她是美女。”项南直言不讳地道。 见他说得如此坦荡，拉丽塔一时倒有些词穷了。 如果项南矢口否认，百般抵赖，做贼心虚，她还能笃定他们之间有私情。 不过现在，她倒不敢肯定了。 “那你喜欢她么？”她想了想，直接问道。 “当然喜欢。”项南理直气壮地道，“不然，我为什么要请一个我讨厌的人陪在我身边做助理？！” “那你跟她之间……”拉丽塔一听，顿时如遭雷击。 “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项南摆摆手笑道，“她是我的助理，为我工作，仅此而已。” “真的这么简单？”拉丽塔狐疑道。 “就是这么简单。”项南点点头道。 截止现在他和佩吉之间，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你们之间仅是雇佣关系，那你能不能把她辞退了呀？”拉丽塔却不相信他的话，马上提议道。 项南一听，断然否决，“当然不能。” “佩吉才干出众，工作态度勤恳，性格落落大方，跟团队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我有什么理由突然辞退人家。 就只是因为人家是美女，就只是因为你吃醋么？胡闹！” “有她在你身边，我的确很担心嘛。”拉丽塔撒娇道，“你就当帮我的忙，把她给辞退了吧。” “没那个可能。”项南再次否决道，“我工作上的事，你不要瞎掺和。佩吉是团队中的重要成员，她的智商高达一百九十五，是超级天才。 她在数学物理学方面的造诣，为我们的研发做出巨大贡献。辞掉了她，整个项目都会受影响。 何况你想辞退人家，也没什么正经理由，无非是看人家长得漂亮，误认为人家跟我有什么。这样就更不行了。 我们团队好几位女士呢，长得都挺不错的。我今天听你的话炒了佩吉，明天你又会要我炒了别人。来来回回，我们团队还能剩几个人？我的项目还要不要做下去？” 被项南一通抢白，拉丽塔十分难堪。 “我也只是为咱们的关系考虑嘛。咱们马上就是要结婚的人了，你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女生，我当然会担心会忧虑的嘛。”她强辩道。 “那你就得改掉你自己的毛病。”项南一听，立刻训斥道，“不然，我身边一有女人你就担心，你就忧虑，那我以后岂不是都得与女人隔离？！” “可我就是担心嘛。”拉丽塔见强辩不成，便又再次撒娇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也好办，我们分手就是了。”项南干脆的道，“我不能不跟女生接触，而你又忍不住会担心，长此以往，岂不是要出大事嘛。 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分开好了。这样一来，你解脱了，我也自由了，大家都有益。” “不、不、不要，我这样做是因为爱你，我才不想要跟你分手。如果你不喜欢我吃醋，那我以后就不吃好了，总之你不要离开我。”拉丽塔一听，连忙乞求道。 项南不只帅气、聪明、温柔、体贴，而且名满天下，地位尊崇。尤其现在主导的量子导航系统，很可能会带来数以百亿计的财富。 这样有潜质的夫君，打着灯笼都难找。跟他分手，她除非脑子被牛踢了。 “最好是如此。”项南点点头道。 实话说，见到这么一位高学历、高颜值、高身家的白富美，求着不要甩她，项南心中不免暗爽。 曾几何时，他别说甩人家了，被甩都没有机会。 而这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男女之间交往，如同打仗一般，以强胜弱，以逸待劳。 以强胜弱，谁的条件更优秀，谁的赢面就越大。 之前他和拉丽塔条件差不多，甚至他还稍逊一筹，所以他追求拉丽塔，还要费尽心机，讨她欢喜。 如今他的条件远比拉丽塔要好，就轮到拉丽塔想方设法，讨他的欢心了。 像今天这烛光晚餐，就是她亲自准备的，为的不就是增加情趣嘛。 而且，男女之间，谁先动心，谁就被动。 以逸待劳，则可以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四两拨千斤。 就像他和佩吉。 佩吉的条件远不如他，但因为他对她先动心，所以在交往的过程中，他总要迁就讨好佩吉。 而他对拉丽塔不是那么着迷。因此对与她的撒娇也好，示爱也好，求婚也好，就总能不为所动，占据主动。 悟通了这个道理之后，项南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78【一山不容二虎】 转过天来，回到实验室。 项南见到佩吉后，并没有主动提及，昨天她和拉丽塔偶遇一事。 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忙于科研工作。 他要坐等佩吉来问自己，如此一来，就可以掌握主动优势。 佩吉见项南上班之后，就寄情于工作，带领团队演算方程式，为量子导航系统的微型化创建理论基础，却绝口不向她解释拉丽塔一事，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她心里偷偷喜欢项南，她也知道项南喜欢她。但是她原本不知道，项南居然有未婚妻。 如果拉丽塔没有撒谎，事情果真如此的话，那她又该如何办才好？ 是继续一段注定没结果的暗恋，还是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她一时间还真是游移不定。 不过，她绝对不可能做得，就是勤挖墙脚，把项南挖过来！ 因为她自小就受父母离婚之苦，所以下定决心，绝对不会破坏任何人的家庭。 哪怕她再喜欢项南也好，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 好容易熬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在私人餐厅就餐。 佩吉正想找机会问项南，究竟拉丽塔是他什么人。 就在这时，霍华德凑过来，幸灾乐祸的道，“听说了么，谢尔顿搬到办公室住了。” 被他这一打岔，佩吉只好暂时闭嘴。 “不会吧？！”莱纳德惊讶道。 “他不习惯坐公交车上下班，在家里又没人帮忙取饭，所以在找到新的甘心被他压榨的室友之前，他就决定在办公室安家落户了。”霍华德笑道，“他在自动柜员机买三明治吃，在放射实验室的浴房洗澡，实话说，这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他这么说，众人考虑了片刻，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谢尔顿的自理能力极差，一个人几乎都无法生存。 而住在办公室虽然可怜，但起码这样一来，他还能生活、工作下去。不然的话，估计过不了许久，他们就得帮他收尸了。 “不过，我担心，他从此都要在办公室住下去了。”霍华德又笑道。 “豪伊，他毕竟曾是我们的朋友，别那么诅咒他。”项南摆摆手道。 他和谢尔顿没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不过只是性格不合相处不来而已，犯不上在他落寞之际，再行落井下石之举。 “嗯。”霍华德点了点头，“拉杰，还是你心地善良。换做旁人，早痛打落水狗了。” 莱纳德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谢尔顿简直把项南视作死仇，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人家。相比起来，项南却还对他如此怜悯，真的是很够朋友了。 谢尔顿但凡有人家一半雅量，也不至于现在落得这么惨。 …… 吃完饭后，众人纷纷离开。 “拉杰，等一下。”佩吉见项南也要走，连忙开口将他留下。 众人都停下脚步，疑惑的向她看来。 佩吉一时脸色有些发窘。 “好，你们先回去，我和她说几句话。”项南挥挥手道。 莱纳德、霍华德互视一眼，嘿嘿一笑，随后结伴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要跟我谈么，坐下来说吧。”项南邀她坐下来道。 “是。”佩吉坐下来，斟酌片刻后，开口说道，“我昨天帮你打扫卫生时，在你家里遇到了拉丽塔，她说她是你的未婚妻……” 项南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别担心，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拉丽塔不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我父母给我介绍的对象。你也知道，印度现在还很落后，还有很多传统习俗。 我们见面之后感觉还不错，现在的确是在交往，不过谈到结婚还为时过早。” 佩吉一听，顿时放下心来。 只要拉丽塔没和项南定亲，那她这未婚妻就不做数。 “原来是这样。”她点了点头道。 “其实，她昨天也跟我说起你了。”项南笑道。 “怎么说的？”佩吉好奇地问道。 “她说你长得太漂亮了，又时常陪在我身边，所以对你很不放心，非让我把你辞退了。”项南说道。 “什么？！她怎么能这样子！”佩吉一听，登时不悦道。 自己都没想破坏项南跟她的家庭，却没想到她反而要先赶走自己。 她既然如此霸道，自己还就不走了。 “放心好了，我没答应她。”项南安抚道。 “谢谢。”佩吉开心的点了点头。 “不必客气。你已经受过那么多委屈，我怎么忍心再让你难过。”项南摆摆手道。 听他这么说，佩吉顿时一阵感动。 “其实，拉丽塔之所以会排斥你，是因为你们接触的不多。今后你多到我家去玩，跟她多接触下就好了。”项南又建议道。 佩吉想了想，随后点点头。 …… 晚上时候，项南就带佩吉一起回了家。 拉丽塔见到佩吉，顿时一阵错愕。 “拉杰，她怎么会来的？”她惊讶的问道。 “你心里总是乱猜疑，怀疑我跟她有问题。现在我把她带回家里，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那你就不必瞎联想了。”项南解释道，“而且她即是我的助理，又是团队的主要成员，你也必须要学会接纳她。否则的话，我们之间迟早会出问题的。” 听他这么说，拉丽塔尽管很不情愿，但也只好点了点头。 随后，她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笑着向佩吉伸出手来，“佩吉，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 佩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不禁一愣，随即笑了笑，“谢谢。” 就在这时，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应该是我们点得外卖到了。”项南一听，笑着说道。 拉丽塔、佩吉一听，立刻都抢着去应门，争当女主人的架势。 “拉杰，你这搞什么鬼？”霍华德见状，好奇地问道。 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项南把佩吉带回家，还介绍给拉丽塔认识，这简直就是好日子过多了，想自己找罪受呢。 “我能搞什么鬼。”项南双手一摊，无辜的道。 其实他这样做得目的，就是想坐山观虎斗。 任何一样东西，哪怕不值钱，只要有人抢，身价立刻倍增。 人也是如此。越多人争，就越稀罕。 《生活大爆炸》中，潘妮本来对莱纳德可有可无，但当他身边有了普瑞雅之后，她立刻就吃起醋来，不仅背地里痛骂普瑞雅，还感慨自己错过了好男人。 所以项南现在就是引得佩吉、拉丽塔争，无论最后谁赢，他都是最大的赢家。 79【近水楼台先得月】 男女交往，有战也有和，有胜亦有败，有合作也有对抗，就如打仗一般。 牛津大学博士、伦敦帝国学院研究员，奥利威亚·贾德森女士，在她的著作《性别战争》中就说过： 两性之间的战斗绝对不是杜撰。尽管有性生殖是生物进化过程的核心，但是她的成功往往意味着他的失败，结果就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战争，以及为了取得胜利而机关算尽的景象。 项南现在就运用兵法，驱虎吞狼之计，引得拉丽塔、佩吉为他而争，让他就可以作壁上观，尽收渔人之利。 他之前看过电视剧《甄嬛传》。甄嬛原本的性格是与人为善，和光同尘，但因为妃嫔间的争斗实在凶恶，逼得她也不得不开始争宠，甚至为此殺了最爱的男人。 项南虽然不是雍正皇帝，但是他年轻、帅气、聪明，名扬天下，学富五车。他的量子导航系统，未来更能日进斗金。 这就使他一样充满魅力，一样能吸引的女人来争。所以，这个计谋，他能使得。 换做莱纳德，连潘妮都搞不定，想使这招都不可能。 …… 而项南这一招也的确奏效，因为有了竞争对手，拉丽塔、佩吉都争着对他好。 比如吃饭时，拉丽塔主动为他送上汽水，而佩吉则是主动帮他递纸巾。 吃完饭后，拉丽塔主动播放起了项南喜欢的电影，而佩吉则为他们准备好了爆米花、饮料。 最令项南开心的是，当晚，拉丽塔就提出想搬过来住。 “我一周起码有四天住在这里，比住学校宿舍的次数还多，干脆把衣物、用具都搬来好了。”她向项南提议道。 “你想搬来住，我自然欢迎。”项南点点头，随后嘱咐道，“不过，学业还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够荒废掉。否则，既对不起你十几年的苦学，也会让我们缺少共同语言。” 拉丽塔一愣，随后点点头。 项南不仅是博士毕业，更是全球知名的学者。她如果只是学士毕业，连硕士都读不完的话，学历上也的确差了些。 要知道，霍华德即便是麻省理工学院工程硕士毕业，还总被莱纳德、项南调侃着玩呢。她区区一个学士，岂不是更受歧视。 尤其重要的是，佩吉都是硕士毕业。如果自己连她都追不上，那嫁给项南就更没可能了。 …… 转过天来，佩吉也表示希望搬去跟他同住。 “我租得房子下水道坏了，现在正在维修，估计要至少一个星期。”她向项南说道，“能不能让我到你家暂住几天？” 面对这样的请求，项南自然答应下来。 “没有问题。”他笑着说道，“刚好还有一间空房，正适合给你住。” 新房总共四间卧室。他和拉丽塔住一间，莱纳德住一间，霍华德住一间，还剩一间刚好给佩吉。 “我搬去的话，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吧？”佩吉又问道。 “当然不会。实话说，人多更热闹。”项南摆摆手笑道，“你就尽管搬来好了。” …… 当天下午，拉丽塔、佩吉就相继搬进了项南家。 “咦，她怎么会搬进来的？”拉丽塔见佩吉也搬了来，登时惊讶地问项南道。 “她租得房子下水道坏了，所以在这里借住几天。”项南解释道，“你就别多想了。” “下水道坏了？有那么巧么？”拉丽塔却是第一个不信。 “好了，她就暂时住几天而已。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想想还能出什么事？”项南劝道，“昨天还答应我不会乱吃醋，怎么今天就要反悔了么？” “那好吧。”拉丽塔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佩吉就在自己跟前住着，她跟项南有什么猫腻儿，自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总比她不在自己眼前，自己一味瞎想要好得多。 “乖啦。”项南笑道，“你跟她也趁这机会好好相处相处。就算做不成好姐妹，但也不要成敌人才是。” “嗯，好吧。”拉丽塔点了点头。 …… 莱纳德见项南居然把佩吉、拉丽塔都带回家里住，不禁惊讶的瞠目结舌。 “拉杰，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满怀崇拜之情的讨教道。 他到现在连潘妮一人都未搞定，项南却是同时搞定了两个人，差距真是天与地。 “别乱想，佩吉只是暂住几天。”项南矢口否认道，并未打算跟莱纳德显摆。 要知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他驱虎吞狼，挑动内斗，坐收渔利的做法，本身就挺缺德的，还怎么能大肆宣扬。 万一传到拉丽塔、佩吉的耳朵里，那他体贴温柔的暖男人设就得崩塌，连带着他的如意算盘都会落空。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何才能追到潘妮？我已经很努力地在追了，但是她始终不肯接受我。”莱纳德又请教道。 项南一听，有些无语。 教人追自己的前女友，这可有点犯忌讳。 不过话说回来，潘妮也不算他的前女友，两人只是走肾并未走心，顶多也就是段露水姻缘。 何况，剧中，莱纳德、潘小花本就是一对，两人不仅恩爱，而且非常契合，关键最后潘小花还怀了莱纳德的孩子。 自己到现在为止，已经改变了不少剧情，连莱纳德都从潘妮对门搬走。如果自己再不给出点主意，恐怕他们两人就得断了。毕竟近水楼台才好得月。 “你要想追到潘妮，就得让她远离她原来的交际圈。”项南随即指点莱纳德道，“她原来交往的对象，不是帅哥就是猛男，跟他们比你毫无胜算。 所以你要把她带出她原来的交际圈，常常跟我们这些人玩在一起，这样的话，那你就很有优势了。” 剧中，莱纳德之所以最后能追到潘妮，就是因为他毁掉了潘妮的交际圈。 在跟四个高智商书呆混久了之后，潘妮再跟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猛男交往时，根本就忍不下去。 按她自己的说法，莱纳德毁了她容忍煞笔的能力。 也因此，她最后只能跟四个书呆做朋友。而四个书呆之中，谢尔顿巨婴，霍华德猥琐，拉杰什妈宝，只有莱纳德最正常，所以潘妮才跟他走到一起。 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80【嘴太松】 “那我怎么才能让她远离她的交际圈呢？”莱纳德又不解的问道。 “这也简单。”项南笑了笑道，“潘妮花钱大手大脚，经常是入不敷出的。你就每天请她过来吃饭，吃完饭后就留她一起玩，一直到深夜再把她送回家。 这样一来，她就没时间再跟别人交际。时间一长，可不就剩我们几个朋友了。” 潘妮在芝士蛋糕工厂做侍应，工资加小费，其实月薪也能拿到四五千，并不比佩吉做助理时赚得少。 只不过她花钱比较大手大脚，常买衣服、皮鞋、包包、化妆品等。再加上身为演员，还有些额外支出，比如上表演课程，拍摄艺术照片等，所以常常入不敷出。 项南之前跟她交往时，都曾救济过她很多次。 “嗯，好主意。”莱纳德眼睛一亮道，随后却又脸色一僵，担心地问道，“拉杰，如果我把她请来得话，你们不会旧情复炽吧？” “你这个人真是混账！”项南一听，忍不住骂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还勾搭潘妮做什么？再说，如果我真的对她还有情，我需要靠你去追求她么？” 被他这么一骂，莱纳德顿时清醒多了。 的确，项南如果想追潘妮，直接追就完事了，犯不上耍这些心眼。 “那就这么定了。”他随即点点头道。 …… 佩吉、拉丽塔搬进项南家的第一天，基本上是风平浪静的度过了。 没有争吵，没有冲撞，看似一团和气。 不过项南知道，两人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 因为当天晚上，拉丽塔表现的，要比往日更加热情、疯狂。 项南明白，这是因为佩吉的到来，而让她产生了危机感。 …… 转过天来，莱纳德就按照项南的建议，邀请潘妮来项南家里吃饭。 潘妮稍作推辞后，便答应了下来。 一则如项南所料，她最近又没钱了，正找不着饭辙呢；二则她还是挺想项南的，去他家里吃饭，刚好看看能不能复合。 “好吧，谢谢你的邀请，那我明晚准时到。”潘妮在电话里说道。 “还是，我下班之后去接你吧。”莱纳德一听，连忙又道。 按项南说得，如果潘妮自己开车去得话，吃完饭之后，她很可能就开车走人了。那会儿时间大概九点钟，她刚好还能去酒吧嗨皮。 相反，如果是他去接的话，吃完饭后，潘妮什么时候走，就得看他的安排了。到时候，待到十点、十一点再送她回家，那她再想出去嗨皮就不赶趟了。 “不必了吧，我自己开车也能找到的。”潘妮不好意思的道。 人家请她吃饭已经很慷慨了，她怎么好意思再让人家接。 “那多麻烦呢。没关系的，我接你也只是顺路而已。”莱纳德坚持道。 潘妮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推辞，便笑着点了点头。 …… “yes！”挂上电话之后，莱纳德兴奋的道。 “怎么了，中奖了？”霍华德见状，好奇地问道。 “比中奖还开心。”莱纳德激动的道，万里长征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到底怎么回事？”霍华德好奇地问道。 莱纳德藏不住秘密，随即将项南教自己泡妞的事儿讲了一遍。 “靠！我也是他的好哥们儿，这么好的办法，他怎么都没教过我呢？”霍华德一听，忍不住委屈道。 “教给你也没用。”突然，项南的声音，在他背后响了起来，把霍华德吓了一跳，“潘妮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算邀请人家吃饭，人家也不会答应你的。 第一步就行不通，怎么走第二步？！” “别那么说嘛，其实我现在挺有魅力的。”霍华德理了理衬衫，故作潇洒的道。 他现在是量子导航系统的发明人，未来的亿万富豪，喜欢他的女生从校内排到校外，谁敢说他不受欢迎？！ 项南却没理会他，而是看向莱纳德，恨铁不成钢的道，“你的嘴怎么这么松，一点秘密都守不住？ 我教你的东西，你记住就行了，干嘛告诉别人？一旦传扬出去，被潘妮知道了，你觉得人家还会喜欢你么？” 莱纳德被他一通抢白，顿时尴尬的红了脸。 的确，他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霍华德。 霍华德也不是个能保住秘密的人。万一传扬开来，被潘妮知道他的小心思，那他再使这招就不灵了。 都怪他自己，刚迈出成功的第一步，就开始得意忘形。 “我不会传扬开来的。”霍华德连忙保证道。 “我不是特指你。”项南摆摆手道，“我是提醒莱纳德。他既然能告诉你，自然也能告诉别人。次数一多，难免传扬开来。所以要守住秘密，最好就是谁都别告诉。” “嗯。”霍华德、莱纳德都点了点头。 …… 提醒莱纳德、霍华德之后，项南回到办公室，继续自己的研究。 他的《超不对称理论》进展顺利，最多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大功告成。 他之所以提醒莱纳德注意保密，主要是想请他来做实验验证。 《超不对称理论》作为理论物理学的重大突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因为现阶段，理论物理学的发展已经停滞了二十年。这么长时间内，理论物理学基本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突破。 莱纳德更是提出了“物理已死”的说法，并获得了大家的认同。 因此《超不对称理论》，一旦被验证为真，那无疑是理论物理学的重大突破，打破物理学界二十年的沉闷，获得诺贝尔奖自然不在话下。 只不过相比提出理论的科学家，诺贝尔奖更偏向验证理论的科学家。 比如，一九四八年，著名物理学家伽莫夫等人提出宇宙大爆炸理论。 一九六四年，两位美國物理学家阿诺·彭齐亚斯和罗伯特·威尔逊，意外发现了宇宙大爆炸残存的痕迹，并因此获得了七四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因此尽管项南提出了《超不对称理论》，但如果是有其他团队来验证的话，那他也很可能不会得到诺贝尔奖的肯定。 所以他希望和莱纳德一起做实验，到时候一起得奖。这样既帮到了自己，也帮助了莱纳德。 而此事最重要的就是保密，所以他才借题发挥，提醒莱纳德注意这件事。 81【狼人杀】 晚上时候，莱纳德真把潘妮接到了项南家。 等她进门之后，见到佩吉、拉丽塔，不禁就是一愣。 莱纳德约她吃饭，可没说过，还有其他女生在。 “潘妮，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拉杰的女朋友——拉丽塔。”莱纳德见潘妮发愣，连忙笑着介绍道。 潘妮一听，脸色一僵。 “是未婚妻。”拉丽塔纠正道。 潘妮听罢，脸色更差了。 她没想到项南走得这么快，分手到现在也就三个多月，居然连未婚妻都有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来了。 “拉丽塔，这位是潘妮。”莱纳德却没察觉，依旧笑着介绍道。 “你好。”拉丽塔笑着点点头。 “噢，你好。”潘妮也尴尬的笑道，心中则很不是滋味。 “请坐吧，喝咖啡，还是茶？”拉丽塔张罗道，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随便好了。”潘妮摆摆手道，根本没有心情。 “那就茶吧。”拉丽塔笑道，“我们印度的大吉岭红茶，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潘妮却没搭茬，此刻的她，心乱如麻。 “其实你不用担心，她不是拉杰的未婚妻。”佩吉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凑到她跟前，悄悄提醒道，“她不过是他父母强加给他的相亲对象而已。” 潘妮一听，如蒙大赦，惊讶的看向佩吉，“这是真的？”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佩吉双手一摊道。 潘妮犹豫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佩吉的确是没理由骗自己，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什么又帮自己宽心呢？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潘妮随即问道。 “因为我讨厌她。”佩吉狡黠的一笑道。 潘妮心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虽然她还是第一次见拉丽塔，不过她的感觉和佩吉一模一样，她也讨厌她。 “在聊什么？”拉丽塔端着红茶过来，见潘妮、佩吉说悄悄话，好像很熟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随便聊聊。”潘妮瞅了她一眼，淡漠的回应道。 见到她这种态度，拉丽塔不禁心生芥蒂。 她讨厌佩吉，也讨厌跟她走近的所有人。 ……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正式开饭，吃得是项南烹制的惠灵顿牛排。 时隔三个月零二十天，再次尝到这熟悉的滋味，潘妮激动地几乎想哭出来。 她之前跟项南在一起时，他常常烹制牛排给她吃。就是这个味道，至今依然未变。 一尝到这个味道，她就忍不住想起过去那些快乐的时光。 “早知今日，当初真不该草率说分手。”潘妮心中颇感后悔道。 “潘妮，味道还可口吧？”项南笑着问道。 “噢，挺好的。”潘妮回过神来，略显尴尬的道。 “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经常过来的。”项南又笑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潘妮看了他一眼，随后摆摆手道。 “不必客气，我们都欢迎你的。对不对，诸位？”项南笑道。 “对！”莱纳德抢着答道。 霍华德、佩吉也都笑着点点头。 拉丽塔本不想点头的，不过见大家都点头了，便也只好点了点头。 潘妮见项南如此盛情，似乎很希望自己来似的，不禁心生欢喜，随即点了点头。 眼见第二步也成了，莱纳德更是开心。 从此之后，他就可以常邀潘妮来吃饭。 时间一长，她融入了这边的交际圈，而与原来的交际圈脱离后，再找男朋友就非他莫属了。 …… 吃完饭后，大家又坐在一起，边喝酒，边玩【狼人杀】游戏。 狼人杀游戏根据杀人游戏演化而来，不过相比杀人游戏偏于经济，狼人杀游戏更倾向娱乐，而且规则也更简单易懂，非常方便入门。 之所以玩这类游戏，一是好玩，二是为提升潘尼的智商容忍下限。 潘妮虽然学历不高，但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也非常善于学习的人。 剧中，她在毕业多年之后，还一边打工一边上学，读完了社区大学的课程，并获得了学士学位。 单是这一点就很不简单。要知道，人的学习能力，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而衰退的。 据科学家的研究表明，人到三十岁之后，接收新鲜事物的能力大大降低。 而潘妮就读社区大学，就是在三十岁之后，她还成功拿到了毕业证，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更别说她三十多岁，离开演艺界，转型做医药销售，并在几个月内就迅速上手，一年之后就成为销售经理的事了。 因此，潘妮其实有很大的成长潜力。 现在，通过玩狼人杀游戏，让她熟悉并适应高智商人群。 这样一来，当她再跟那些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猛男约会时，就会觉得他们粗鄙不堪，蠢笨如猪，自然也就无法跟他们交往下去。 到时候，她能选得交往对象，也就只剩莱纳德了。 莱纳德虽然不高不帅，但待人真诚，温柔体贴，乐于奉献，聪明绝顶。 所谓“智慧是另一种性感”，从这个角度来说，莱纳德还是很帅气的。 …… 果然，潘妮很快就熟悉了规则，并很快上手。 而在座众人几乎都是聪明人，尤其佩吉、项南、莱纳德、霍华德更是智商超高。 这种强强对决，使得游戏过程精彩纷呈，火花四射，让人们大呼过瘾。 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大家都还兴致勃勃。 “好了，今天就玩到这里吧。”游戏进行到中途，项南笑道，“时间不早了，大家也该回去休息了。不然，会耽误明天工作的。” 听他这么说，众人不免有些依依不舍。 尤其潘妮。她虽然智商不如佩吉、项南等人高，但是她的学习能力、推理能力却不算差。 因此刚刚玩游戏的时候，她表现的非常抢眼。莱纳德、霍华德、项南都曾输在她手里，这让她获得了极大地满足感。 现在停止游戏，让她挺舍不得。 “玩完这一局再说嘛。”她看向项南笑道。 “哎，明天再玩也是一样的。”项南笑道，“回去吧，不然耽误明天的工作就不好了。” “好吧。”潘妮点了点头。 莱纳德随即驾车送潘妮回去，多了十几分钟的相处时间。 82【安全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潘妮几乎每晚都来项南家里玩。 一起吃饭，一起游戏，一起聊天，一起观影…… 每次也都是玩到深夜，才由莱纳德送她回去。 有一晚，实在玩得太晚，她甚至还住了下来。 不过是跟佩吉挤得一张床，两人说了一整夜的悄悄话，害得佩吉转天喝了六杯咖啡。 而之前，每个星期，潘妮起码有四天，晚上会出去交际的。 跟朋友喝酒、唱歌、跳舞、看球……间或再搭上一个帅哥。 不过现在，她一星期，起码有五天时间来项南家玩。 其余两天也不再出去，而是加加班呐，上上表演课，或者做做卫生。 她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跟之前的交际圈疏远了。 …… 眼见计划实施的如此成功，莱纳德自然开心不已。 不过，拉丽塔却感到十分烦躁。 家里每天都聚一大帮人，一玩就玩到深夜十一二点，实在是太影响她和项南的二人世界了。 而且，她还无意中得知，项南之前居然跟潘妮交往过。 前女友加潜在小叄居然都在自己家，让她真是气得几乎要发疯。 只是，她没找到项南偷吃的证据，一时间也没机会发飙。 因此她也只好等待时机。 …… 在此期间，学校方面，量子导航系统的研发还是比较顺利的。 因为项目组汇聚了众多英才，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量子导航系统的稳定性、实用性都在提升，而体积、误差率也得到优化。 预计再有两年时间，这一系统就可以正式进入商用。 到时候，项南等人就可以大发横财了。 只不过，这两天也有人反应，项目组的电脑疑似被黑客入侵，而密码门也有被破解的迹象。 幸好，黑客入侵被防火墙挡住，而保险门也未被破解开，因此并未造成机密泄露，不过项南还是提高了警惕，向校方提出了增强安全系统的建议。 校方本来就非常重视这一项目，因此很快就同意了项南的请求，加强了项目组的安全系统。 不仅安装了更先进的网络防护系统，而且密码门也进一步加固，并在暗中架设高清摄像头。如果再有人试图破解，闯入实验室，就会被当场拍到现行。 …… 量子导航系统研发进展顺利，项南于是又向学校提出了量子通信系统项目。 量子通信是利用量子叠加态和纠缠效应进行信息传递的新型通信方式，基于量子力学中的不确定性、测量坍缩和不可克隆三大原理提供了无法被窃听和计算破解的绝对安全性保证。 量子通信的概念于八零年代推出，因为它无法被窃听、难以被破解，因此这一概念推出之后，立刻引来诸多国家、科研机构进行研究。 截至目前，经过不少科学家百折不挠的努力，量子通信已经实现了一百公里的诱骗态量子密钥分发实验，踏出了迈向实用化的第一步。 而项南提出的量子通信系统项目，是基于量子导航系统研发。相比现有的技术，它的通信距离大大增强，而且信号传输的稳定性也大大提升，具有非常大的优势。 因此，学校很快就审批通过了这一项目。 项南获得首批一千万美元的科研经费，并随即开始招兵买马，研究起来。 “霍华德、莱纳德、莱斯利，我邀请你们加入我的团队，我们共同研发量子通信系统。将来成功之后，我们四人共享专利权，如何？”项南向他们三人提议道。 听到项南这么说，霍华德、莱纳德、莱斯利三人当然同意。 他们现在已经成功研发出量子导航系统，再根据其研究量子通信系统，根本就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量子通信系统，具有绝对保密、通信容量大、传输速度快等诸多优点，应用范围之广，绝不亚于导航系统。 因此一旦研发成功，所带来的利润也是极其可观的。 项南邀请他们加入团队，将来利益共享，这么好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 “拉杰，谢谢你。”莱纳德感激的道。 因为量子通信系统，是由量子导航系统的基础上研发而来，因此霍华德、莱斯利作为量子导航系统的研发者，受邀加入团队，并共享专利权，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是，他并不是量子导航系统的专利权所有者，项南还能邀请他加入团队，并共享专利权，显然就是看在朋友的份儿上，让一份福利给他。 如此情义，实在令他感动。 “不必客气。朋友么，就该互相帮助。”项南笑道，“我和霍华德将来都成亿万富翁，而你还只是年薪十万的研究员，那还怎么好好在一起玩耍。 而且，有钱之后，你想追潘妮就容易多了。咱们都是朋友，我也得为你的将来着想啊。” “拉杰，我真的谢谢你。”莱纳德听他这么说，感动的都哭了出来。 从小到大，他交往过那么多人，对他最好的就是拉杰了。 不仅帮他成名、发财，还帮他追女朋友，实话说，他父母都没对他这么好。 与之对比，只知道使唤他，压榨他，连唯一一点成绩都要抢的谢尔顿，就实在是太差了，根本算不上朋友。 霍华德、莱斯利听项南这么说，同样十分感动。 “拉杰，我们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们的荣幸。”霍华德也由衷的道。 “如果你有什么不愉快，随时来找我，我随时欢迎。”莱斯利则轻抚着他的胸膛，大胆的表白道。 这话一出口，莱纳德、霍华德眼中顿时都露出八卦之火。 项南和莱斯利……有意思！ 项南却只笑了笑，没接这话茬。 剧中，莱斯利的私生活，甚至比潘妮还精彩。 在第二季第二集中，她向莱纳德坦诚，“（她）厌倦了在陌生的床垫上醒来，发现身边一群不认识的人……” 其中内涵，惹人遐想。 而且，莱斯利对男女之情看得非常淡。 在她看来，爱情就是大脑的生化反应。因此她并不相信爱情，也不会爱上任何男人。 既如此，项南自然不愿意招惹她。 …… “拉杰，其实莱斯利挺不错的，长得很漂亮，身材又玲珑。”霍华德笑道，“你跟她，不吃亏。” “是啊，我之前都想过约会她呢。”莱纳德点点头，笑着附和道。 “够了，你们两个，现在我身边已经有很好的女生了，我不需要再找别人了。”项南摆手笑道，“对了，莱纳德，你可以把自己加入量子通信系统初创团队的消息告诉潘妮。” 尽管男女交往，感情是最重要的，但是物质也是承载感情，不可或缺的基础。否则，沙漠地可开不出鲜花。 莱纳德一听，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潘妮。 83【发飙啦】 晚上回家之后，莱纳德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潘妮。 潘妮听完前因后果后，既替莱纳德感到开心，又佩服项南的朋友义气。 听莱纳德的说法，量子通信系统一旦研发成功，就将创造数以千亿、万亿计的巨额产值。 而他们身为专利的发明人，也将获得数以亿计的财富。 到时候，莱纳德就是亿万富豪，潜力惊人。 而项南邀他加入项目组，分四分之一专利权给他，就相当于放弃了亿万财富。 这份义气，也实在令人敬佩。 相比起来，她们这些演员，别看表面上很亲热，却能为一个出场只有几秒钟的小角色，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因此，项南、莱纳德、霍华德这种同患难、共富贵的友情，真是让她既羡慕，又感动。 也让她对这个小团体，有了更多的亲近感、归属感。 …… 拉丽塔听说项南分四分之一专利权给莱纳德，却是很不开心。 “拉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份专利权，至少价值几亿美元呐。”她不悦的质问道。 那么大笔财富说舍就舍了，她很不认同。 “莱纳德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项南解释道，“不然的话，赚再多钱，却没有一个朋友，人生岂不是很孤单。” 他知道拉杰是一个很重视感情的人。剧中，霍华德都已经跟他闹掰了，女儿生日都不肯邀请他。但当他听说霍华德需要帮助时，依然连夜帮他筹办了生日派对。 因此，项南也希望尽量帮拉杰留住朋友。不然的话，等任务结束之时，拉杰虽然身家亿万，名扬天下，但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那也算不上是大圆满结局。 所以，他才提携霍华德、莱纳德等人共同进步，跟他的步调尽量保持一致，如此才能保住这份友情。 “那可是几亿美元呐。有那么多钱，还怕找不到朋友么？”拉丽塔却不认同他的理念，撇撇嘴不屑的道。 “那怎么相同。”项南一听，摆摆手道，“有钱之后才能交到的朋友，能有几分真心？”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权相交，权失则弃。唯有以心交友，才能天长地久。 他和霍华德、莱纳德交往已有数年，彼此知己，知心、知根、知底，这才是真正的好朋友。 “那你也总该跟我说一声吧。”拉丽塔皱起眉头，不满的道。 “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项南一听，也不悦的道。 他和拉丽塔还没结婚呢，她就想抓自己的钱袋子？这也未免太心急了吧。 “怎么没关系，你我结婚之后，这些钱就是我们的钱，我也有一份的。”拉丽塔果然就这么说道。 “就算结婚，我的钱还是我的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强要就是不行。”项南一听，也斩钉截铁地道。 他不是吝啬小气的人，他愿意给女朋友花钱，也舍得给女朋友花钱，但前提是他个人乐意。 要是她以为这钱就是她的，不等给就明抢，项南才会不惯她这臭毛病。 拉丽塔听他这么说，顿时气得呼呼直喘。 …… “好，不说这件事。之前，佩吉说只暂住一周的，现在已经一周了，她究竟什么时候搬走？”她又质问道。 “她房子的下水道还没有修好，你让她搬到哪里去？”项南双手一摊道，“何况，她住在这里不吵不闹，跟大家处得都很好，你干嘛急着轰她走？” “她从一搬进来，就跟我不对付。我天天忍着她，就盼着她搬走，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拉丽塔激动地道，“你还向她着说话？还不想让她搬走？！” “佩吉跟大家处得都很好，唯独你跟人家不对付。那是你有问题，还是人家有问题？”项南质问道，“再说这房子是我的，我都没想让人家走，你凭什么管这件事？” “ok，我受够了，我再不能忍受下去了。”听他这么说，拉丽塔顿时发飙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可你只在乎你的朋友。我现在就问你一句，朋友和我，你到底选哪一个？” 她早就不爽项南的这帮朋友了。他们每天都来这儿，又吃又喝又玩，就是不肯离开。让她想过些二人世界都不行。 现在，她终于找到机会发飙了。 “为什么你们不能好好相处呢？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你也应该看得出来，霍华德、莱纳德、佩吉、潘妮，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他们每个人都善良、友爱、聪明。你为什么不试着跟他们做朋友，而总是一味的指责人家？” “ok，你跟你那些善良、友爱、聪明的朋友作伴吧。我要走了，再见！”拉丽塔见项南这么说，忍不住叫道，随即转身上楼收拾行李。 她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到了佩吉，“我要走了，你开心了？” “拜拜~”佩吉向她笑着摆摆手。 见她幸灾乐祸，拉丽塔更是生气，忍不住扬手向她打去。 却不想手刚挥到一半，就被人捉住了。 她扭回头一看，正是项南。 “够了，你自己生气好了，为什么要打别人？”他生气地道，随后甩开拉丽塔的手，“你要走就马上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拉丽塔吵吵着要搬走，不过只是做戏而已。 只要项南肯挽留她，她立刻就会留下来。 万没想到，项南居然这么说她，让她一时间万念俱灰，恼羞成怒。 她气鼓鼓上楼收拾行李。 这个房子，她一分钟都不想待了。 …… “不好意思，把你女朋友气走了。”佩吉向项南笑道。 “是啊，那怎么办呢？”项南皱着眉头，打量着佩吉道，“要不，把你赔给我吧。” 佩吉一听，顿时有几分甜蜜，几分慌张。 正在羞喜交加之际，项南上前，直接将她搂在怀中，随即就吻了过去。 佩吉先是一愣，随即半推半就之下，也只好从命了。 拉丽塔收拾完行李下楼，刚好见到这一幕，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你们好，拉杰，我恨死你了。”她忍不住叫道，随后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84【打灯笼难找】 “这是怎么了？”莱纳德、霍华德、潘妮，见拉丽塔气呼呼的拽着行李箱走了，不禁疑惑的问道。 “我和拉丽塔分手了。”项南解释道。 “为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霍华德疑惑的问道。 项南和拉丽塔其实挺般配的。拉丽塔人长得漂亮，身材也火辣，而且还聪明，最重要的是跟项南一脉同源，他真不相信他们会分手。 “拉丽塔不愿意我分专利权给莱纳德，也不愿意我收留佩吉在家里暂住，也不愿意见到你天天来家里玩，也不愿意见到潘妮天天来吃饭……”项南解释道，“她逼我二选一，是她走还是你们走，我选了你们。” 听他这么说，在场众人一阵感动。 “拉杰，什么也不说了，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霍华德走上前来，用力抱住项南道。 “我也一样。”莱纳德同样上前，紧紧抱住项南道。 他宁肯跟女朋友分手，也要分给自己专利权，这样的朋友，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潘妮也是忍不住一阵感慨。 她见多了娱乐圈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几乎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好人。 不过，现在见到项南、莱纳德、霍华德几人，她知道世上还是有光亮的。 “你们不必为我难过，虽然我失去了拉丽塔，不过我又得到了佩吉。”项南笑道，“我已经正式跟她告白了。” 听他这么说，莱纳德、霍华德又替他高兴起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佩吉的确很适合你。”霍华德打量着项南和佩吉笑道。 “是呀，我也是这么觉得。”莱纳德也附和道。 听到他们两人这么说，佩吉忍不住又红了脸。 这还是她第一次谈恋爱，而这种感觉还真是美妙，好像一下子拥有了整个世界，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喜悦感。 见到这一幕，潘妮先是感到一阵失落，随即也为两人开心起来。 佩吉的确是个好女孩儿，比她漂亮也比她聪明。 像项南这么好的男人，理应获得更好的女人。 …… 当天晚上，项南便趁热打铁，将佩吉顺利拿下。 他们两人从相识到现在，已经累积三个多月的时间，感情已经非常深厚。进展到这一步，也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 “拉杰，拉丽塔是你父母为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你跟她分手，跟我在一起，你父母会不会因此不高兴啊？”佩吉又有些担心道。 “放心好了，他们还是很尊重我的个人意见的。”项南摆摆手笑道，“只要我喜欢你，他们也会接受你的。” “可是，我的家世比拉丽塔差得太远了。”佩吉又担心的道。 她和谢尔顿一样，也喜欢饱览群书，知道印度结婚讲究门当户对。 项南的家族是鼎鼎有名的豪门望族，家产在十位数字以上，非常富有。 拉丽塔的家族与其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而她就惨得多了。无家可归，无人可依，家产几乎为零。 两相对比，她的条件差得太多。 “不用担心。我是因为你这个人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家庭才喜欢你，你的家世如何不会影响我们。”项南摆手笑道。 “可是，如果你父母不同意呢？”佩吉又担心道。 项南对她的好，她丝毫不怀疑。可是他父母未必希望他娶一个穷姑娘。 “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做主。只要我喜欢你，任何人都不会把我们分开。”项南笑道。 “嗯。”听他这么说，佩吉才放下心来。 …… 转过天来，项南就将自己和拉丽塔分手一事，告诉了库萨帕里夫妇。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夫妇俩一点不意外。 之前，拉丽塔还算是良配。但在项南获得麦克阿瑟天才奖，成功研发出量子导航系统之后，拉丽塔就已经配不上他们儿子了。 现在分手，正当其时。 “拉杰，不要难过，现在有太多女孩儿想嫁给你，去了一个拉丽塔也算不上什么。我和你papa会尽快帮你选出更合适的人，保证会让你满意的。”库萨帕里夫人安慰道。 “谢谢mama，不过不必了。”项南摆摆手道，“我已经找到了新女朋友，她的名字叫佩吉，跟我是一个研究团队的。 佩吉，来跟我爸妈打个招呼吧。” “嗨，你们好。”佩吉走上前来，有些害羞的挥挥手笑道。 “哇哦，她真漂亮！”库萨帕里医生一见，忍不住惊呼道。 库萨帕里夫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向项南点了点头，“佩吉你好~好了，拉杰，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新女朋友，那我们就祝你们幸福好了。” “谢谢mama，谢谢papa。”项南笑道。 “看吧，我父母对你很满意。”打完视频电话之后，项南笑着向佩吉道。 “嗯。”佩吉也松了一口气。 …… 不过，很快一通电话就打到了项南的手机上，正是库萨帕里夫人。 “拉杰，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和你papa有些事想问你。”她说道。 “ok，mama什么事？”项南来到走廊拐角处，随后问道。 “你和佩吉何时认识的，她的家庭背景怎么样，什么学历，什么工作，收入如何……”库萨帕里夫人一连声的问道。 “mama，佩吉的爸爸是牙医，妈妈是他的助手。她自己是麻省理工学院硕士毕业，现在在我的科研团队担任科研工作，年薪是十二万美元。”项南简单介绍道，说得基本都是实话，只不过没把话都说完。 佩吉的爸爸的确是牙医，妈妈也的确是他的助手。不过，他们两人早就已经离婚，而且也很早就抛弃了佩吉。 “牙医？！噢，那还挺不错的。”听说佩吉的爸爸是牙医，妈妈也是爸爸的助手，这让同为医生的，并同是夫妇搭档的库萨帕里夫妇非常满意。 “麻省理工也是很不错的学校呀。”库萨帕里医生也很满意道。 “ok，那你们就好好相处吧。”两人对佩吉的条件还是比较满意的。 “是，谢谢papa，谢谢mama。”项南笑着答应道。 85【浪漫满屋】 项南跟佩吉的关系确立之后，两人的关系顿时一日千里，与日俱增，相处十分融洽。 潘妮在见到项南和佩吉蜜里调油，如胶似漆的恩爱之后，就知道自己和项南再无复合的可能性。 原本，她是为跟项南复合，才加入这只小团体的。既然没有复合的希望，她应该是要退出的。 不过，在这几天的相处过程中，她见到了项南、霍华德、莱纳德珍贵而纯洁的友情，认识到了他们身上可爱、可敬之处。 比如霍华德，她之前只看到了他的猥琐。但是经过这几天相处，她才意识到原来他还有很多优点，他智商超高、为人风趣、擅长模仿、乐于自嘲，是个很能逗人开心的人。 而且，这次分给莱纳德专利权，其实霍华德也做出了牺牲，同样让出了数以亿计的财富。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忽略他所有的缺点，猥琐的外表之下藏着高大的灵魂。 这让她对霍华德大为改观，自然也就不排斥跟他们往来。 而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和佩吉也成了好姐妹。 佩吉漂亮、聪明、友善，情商高，满身都是优点。实话说，如果她是弯得，她一定会娶佩吉。 另外，她原本以为书呆们的娱乐是很无聊，很乏味的。 他们喜欢玩的龙与地下城、克林贡拼字、卡亚勇士等，都很小孩子气，一点都不酷。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才见识到原来他们的娱乐生活如此丰富，如此精彩。 狼人杀、你画我猜、侦探游戏、密室逃脱……样样都是她之前没玩过，而且觉得颇有意思的游戏。 相比起来，那些凡人的娱乐，只是喝酒、跳舞、看球、吹牛而已，实在是太低级了。 正因为对他们这些人，对他们的生活有了认同感，因此尽管潘妮知道与项南再无复合的可能，不过她还是没有离开这个小团体，而且和同是单身的莱纳德异性相吸，越走越近。 虽然还没正式确立关系，不过看情形，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了。 …… “潘妮，不如你搬来一起住好了。”项南笑着向她邀请道，“刚好佩吉那屋空了出来。” “搬过来住？！那怎么好意思。”潘妮一听，连忙摆手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项南笑道，“你要感觉实在过意不去，那就付我一点房租好了。” “是呀，反正你差不多每天都要来，何苦深夜十一二点再回家，那也未免太麻烦了。不如就搬来好了，既节省了房租，又省了不少事。”佩吉也欢迎道。 莱纳德对潘妮入住更是欢迎，“是呀，搬过来住吧。有什么事，大家还可以互助，不用自己一个人扛。” “是呀，潘妮，你就搬过来住吧。”霍华德也盛情邀请道， 见大家都这么盛情，潘妮考虑片刻之后，决定接受这一邀请。 一则，搬过来后，的确可以节省房租。她每个月薪水加小费，只有四千多美元，不是太够她花销的，省一点是一点。 二则，搬过来后也的确方便照顾。她自已一个人住固然自由，但生个病、出个事儿，也的确没人能帮忙。 “好吧，不过房租、饭费我还是要交的。”潘妮想了一下道，她可不接受白吃白住。 “ok，那就每月五百美元吧。如果你负责打扫卫生的话，那饭费你也可以不用出了。”项南想了一下道。 “ok。”潘妮痛快的点了点头。 …… 第二天，项南等人晚上下班之后，就开车帮潘妮搬了家。 五个人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总算是把她家给搬空了。 不过，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对门谢尔顿家始终没响动。 “不会吧，都快一个月了，谢尔顿还住办公室呢？”见状，项南惊讶的道。 “不然他还能住哪里。”霍华德撇撇嘴道，“他去哪儿找第二个莱纳德，能让他那么欺负那么使唤。” “好了，之前的事就别说了。”莱纳德有些悔不当初道。 他真后悔当初选择跟谢尔顿住，害自己不仅做了两三年的奴隶，而且学术上、感情上都一事无成。 现在才跟项南住了一个月，他就已经功成名就，而且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对比之下，更让他后悔。 “那他总住办公室没问题么？”项南又疑惑的问道。 办公室虽然有水电、空调、卫生间，自动售货机等，勉强能够住人。 但是据他所知，谢尔顿是个很有生活规律的人。他有一套完整的作息时间表，能够具体到每一天的每一分钟该做什么。一旦发生变化，他就会变得烦躁不安。 而住在办公室，很多事情就做不来了。 比如周三的《光环》之夜、漫画购物日，周五的怀旧游戏夜，周六的洗衣之夜、早晨的《神秘博士》等。 生活一下子大变样，即便对普通人来说，也不是那么容易适应的。更何况是患有重度强迫症的谢尔顿。 想必他这段时间，日子过得一定很艰难。 “听说他比之前更神经质了。总是在办公室里大喊大叫，而且晚上总在走廊里游荡，吓到过好几位上夜班的人。 另外，据说他这一个月来，研究没有任何进展，学校对他的表现有些失望。好像前天，盖博豪斯还找他谈话了。”霍华德分享八卦道，“不过这又能怪谁呢，还不是他自己作得。” 听他这么说，项南叹了口气。 实话说，他跟谢尔顿没有解不开的仇怨，顶天了也就是相互看不顺眼， 不往来也就罢了，他可没想过毁掉谢尔顿。 因此听说他现在这样，也不免起了恻隐之心。 “哎，他毕竟曾是咱们的朋友。有时间的话，还是过去看看他吧。”项南想了想道。 听他这么说，霍华德、莱纳德想了想，都点了点头。 当初，他们跟谢尔顿关系的确不错。 虽然之后闹了些不愉快，但毕竟已经时过境迁，那些怨气也早就消解。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也有不少开心时刻。 86【疯狂的谢尔顿】 转过天来，项南、佩吉、莱纳德、霍华德结伴上班。 刚进到办公室，就见莱斯利皱着眉头，脸色不悦的迎上前来。 “早上好~”项南笑了笑道。 莱斯利却是摇摇头，“拉杰，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项南一听，立刻问道。 佩吉三人也一脸紧张。 实验室里的两个项目关系着他们的事业和身家，可绝不能出事的。 “实验室的密码门昨天又被人破解过，幸好最后一关视网膜认证没通过。不然的话，可就危险了。”莱斯利解释道。 项南听罢，大吃一惊，继而庆幸不已。 幸好上次发生密码门破解事件后，他就及时向学校做出了汇报，并且还加强了安全防护措施。 视网膜扫描仪，就是那时加装上的。也幸亏加装了，不然的话，实验室就会被人闯进来了。 到时候，所有的研究资料都有可能外泄，连原型机都可能被带走或毁掉。那时，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先不说实验会因此停滞多久，单说泄密之后，其他人根据资料仿制系统，就会直接影响他们的收入。 “到底是谁总想跟我们过不去？”霍华德忍不住生气地道。 他们蹉跎了二十多年，好容易有了这个项目，能够改变命运走上成功。却总有人想来破坏，真是太坏了。 “对了，上次加强安保措施时，特地装了隐蔽摄像头。”听他这么一说，项南忽然眼前一亮，“如果它没被破坏的话，应该能拍到是谁做的。” “那我们马上去看。”霍华德一听，立刻点头道。 …… 随后众人就检查了摄像头拍摄的视频。 经过一番查找之后，他们发现，凌晨两点半钟时，一个披着斗篷的黑影，来到了实验室的门前。 就见他用一种不知名的解码设备，顷刻间就破解了安全门的密码，并且还很快通过了指纹密码测试，直到最后一关视网膜扫描才被难住。 他盯了视网膜扫描仪好久，发觉实在是无法破解，最后才悻悻然转身离开。 看完这段录像之后，项南等人全都吃惊不小。 实验室所用的安全门，是大名鼎鼎的赫曼牌，号称除非是暴力破解，否则绝无可能被闯入。 但这道门居然在五分钟之内，就被人破解了密码，连指纹密码都没有难倒人家。实在是太弱了。 如果不是新加了视网膜扫描仪，恐怕此人已经闯入实验室了。 “这人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能这么快破解赫曼安全门的密码。”霍华德都钦佩的五体投地道。 要知道赫曼安全门采用的是esdca非对称加密技术，破解的难度之高不亚于入侵银行金库系统。 但这个人却只用了五分钟，就破解了安全门的密码，实在是有够天才的。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可惜他用斗篷遮住了身子。”项南皱起眉头道，“不然的话，我们就能抓他了。” 这个人很聪明，用一个硕大的斗篷，遮住了自己的脸庞。如此一来，即使有摄像头也不管用。拍不到正脸，根本辨认不出。 项南试着一帧一帧的播放录像，希望能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众人也都睁大眼睛瞅着。 忽然，莱纳德指着屏幕叫道，“我认出来了，这是谢尔顿。” “什么？！”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是他？”项南连忙问道。 如果这件事真是谢尔顿所为，那可真是大事件了。 “你们看斗篷前襟部位的字迹。这是谢尔顿买得贾瓦人斗篷，上次参加动漫会时，他请蒂法尔·库里茨帮他签得名。”莱纳德指着斗篷上的一团黑渍道。 众人仔细的瞅了又瞅，实在辨认不出是什么。说是签名可以，说是污渍也行。单凭这点，恐怕很难指正是谢尔顿。 不过项南却相信莱纳德没有认错。 莱纳德跟谢尔顿一起住了有两年之久，对他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甚至能准确说出谢尔顿的排便时间。 以他对谢尔顿如此的了解，应该是不会认错人的。 而且实话说，他也隐约觉得此人就是谢尔顿。 虽然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斗篷之下，看不到他的身材样貌，但从他的动作、举止中还是能够看到谢尔顿的影子。 “不会吧，真的是他？！他为什么这么做？”霍华德大惑不解道。 要知道闯入他人的实验室，窃取他人的研究成果，不仅是毫不道德的事，而且还严重触犯珐律。 按理说，谢尔顿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 “他这是在报复。”莱纳德眉头一皱道，“他早说要报复拉杰的，他的手段，应该就是毁掉试验。” “他怎么能这样做？”霍华德一听，大为震惊道。 要知道他们可曾经是朋友，虽然因为一些矛盾而分开，但毕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谢尔顿如此做，简直就是想毁掉他们嘛。 “他大概以为是拉杰把我从他身边抢走的，所以就想毁掉他一件心爱的东西来报复。”莱纳德分析道，“而量子导航系统，就是拉杰最珍贵的事物。” 他和谢尔顿住在一起两年多，对他的秉性、癖好可谓了如指掌。对他的心思，也几乎是一猜就透。 “天呐，这也太疯狂了吧。”佩吉忍不住皱眉道。 她知道谢尔顿有些不好相处，但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疯狂，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项南点了点头。 谢尔顿做出这种事，倒真不是不可能。 剧中，他就为了报复柯瑞普克，用双氧水和饱和碘化钾，毁掉了人家的实验室，还损坏了价值百万的贵重仪器。 因此，谢尔顿为报复他，闯进他的实验室，毁掉量子导航系统，和所有的研究资料，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办，马上通知学校么？”莱斯利询问道。 “当然，还要把他抓起来。”霍华德恶狠狠地道。 谢尔顿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亏他们昨晚还记挂着他，还准备今天中午去看他。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没再说什么。即使莱纳德，也没帮谢尔顿缓颊。他也认为，这次谢尔顿做得实在过分，不得不受到惩罚。 “不行。”项南却是出声阻止道。 87【两手准备】 “为什么，你还以为他是我们的朋友么？！”霍华德见项南阻止，顿时大惑不解的道，“你难道没明白他想做什么？！” “我又不是白痴，我当然明白他要做什么。”项南吼道，“可是你有什么证据么，就凭斗篷上这块黑渍，还是凭你我的推测呢？没有证据，你能拿他怎么样？”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沉默下来。 的确，单凭一件斗篷，以及他们的推测，根本不能证实谢尔顿有罪。 就算他们报告学校，结果也很可能是没有结果。 谢尔顿毕竟是弦理论研究领域最顶尖的专家。学校就算再偏向他们，也不会随意惩处这样一位大拿的。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任由谢尔顿来破坏？”霍华德不忿的道。 “对了，他住在学校办公室，晚上常常出来游荡，该不会就是来捣乱吧？”佩吉忽然变色道。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打了个哆嗦。 照她的说法，谢尔顿还真是苦心孤诣。 搬到学校来住，半夜出来游荡，目的就是为了搞破坏。 这样的阴狠，这样的恶毒，真令人不寒而栗。 “好了，没证据的事先别乱猜了。”项南摆摆手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引蛇出洞。坐实了证据，才好将他绳之以法。” “怎么引蛇出洞？”莱纳德疑惑的问道。 项南随后谈了自己的计划。 以现有的证据，很难定谢尔顿的罪。而引蛇出洞，让他进到实验室，大肆破坏后，再将他抓住，那他就跑不掉了。 到时候，他不仅要受到学校的惩罚，更要受到珐律的制裁。 那时，他就到监狱去做研究吧。相信以他这种毒舌、洁癖、强迫症的性格，会在监狱里过得很享受的。 …… 听完项南的计划后，霍华德、莱斯利都点了点头。 “是不是太狠了些？如果真这样的话，他一定进监狱的。”莱纳德有些不忍道。 佩吉则没有表示意见。 “他破坏我们的安全门，意图闯入我们实验室，已经是触犯到珐律了。这些事都是他自己作得，他就必须要承担责任。”项南解释道，“我也希望跟他和平相处，但是他非要搞事，我又有什么办法？” “是啊，是他自己非找我们的麻烦，又不是我们故意坑害他，他就算进监狱，也只怪他自己。”霍华德附和道，“除非，你能说服得了他，让他不要再闹了。” “那我试试吧。”莱纳德犹豫了片刻，点头说道。 项南本来没打算给谢尔顿第二次机会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谢尔顿的报复心理实在太强了。简直就是嫉恶如仇，睚眦必报。 像这样的人，如果不解决他，他就永远没完没了。 剧中，他儿时的朋友谭，就因为失约，没陪他搬来加州，就被他嫉恨了二十多年。 而他可没有二十多年时间陪谢尔顿耗，毕竟有千日做贼，却没千日防贼的，因此最好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掉他。 不过，莱纳德既然这么说了，项南也不好拒绝他。 而且，佩吉刚刚没有表态，显然也是想放谢尔顿一马。 毕竟他们曾是儿时的朋友，有一段情怀。看在她的面子上，他也得网开一面。 “那好吧，莱纳德，你就去找谢尔顿。告诉他，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不过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我们不想再追究，放他一马。”项南随即说道，“但警告他不要再胡闹。不然的话，到时该汇报汇报，该法办法办，我们可就不管了。” “嗯。”莱纳德点了点头，“拉杰，谢谢你。” 佩吉对项南的做法也很认同，“我陪他一起去说。” 霍华德、莱斯利见项南都这么说了，便也同意了。 …… 莱纳德、佩吉随即就去找谢尔顿谈了。 项南则跟霍华德商量加强防范措施，“我们做两手准备。如果谢尔顿听劝，那固然是好事。如果他不听劝，我们也要有更好的防范措施。” 霍华德一听，非常赞同，“就应该这么办。” “我们把原型机挪到其他科研室，每天下班之前，所有资料全部收入保险箱。”项南建议道，“另外，房间安上动作监测器、红外感应器、面部识别器，并与学校的保安室相联。上班时间关闭，下班时间开启。一旦有人闯入，就会立刻报警。到时候，抓他的现行。” “ok，全交给我。”霍华德点点头道，“我在國防部有朋友，可以借到这些设备。” 项南笑了笑。 霍华德都能把维修空间站的机械臂，从喷气推进实验室里偷出来，还能利用军用无人侦察机来偷窥模特晒太阳，想要搞到这些设备还真是不难。 …… 就在项南、霍华德计划提升安保方案时，莱纳德、佩吉也回到了实验室。 不过，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你们没事吧？”项南见状，疑惑地问道。 “谢尔顿根本不肯跟我们交谈，我们只要一谈到昨晚的事情，他就开始捂着耳朵大声唱歌。”莱纳德生气地道，“所以，我们把你的告诫告诉他之后，就只好回来了。” “谢尔顿不能撒谎。他之所以拒绝交流，多半就是因为他不能否认昨天那个黑影是他，但是又不能承认昨天那个黑影是他。”霍华德一听，立刻分析道。 “这件事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了。”项南也点了点头。 如果他之前有七成把握，现在他几乎可以认定，昨晚那个黑影就是谢尔顿。 “是，我现在也敢肯定就是他。”莱纳德也笃定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佩吉又道。 谢尔顿拒绝交流，显然是打算一条胡同走到黑。 “既然他不肯听从劝告，我们也只能公事公办。”项南拍板道，“他再出事，那也怪不得我们了。” 佩吉和莱纳德听他这么说，再想到谢尔顿刚才气人的样子，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总不好真让谢尔顿闯进来，毁掉大家的心血。所以，也只能是秉公处理了。 88【共同合作】 当天，霍华德就找國枋部的朋友，借来了增强安保所需的设备。 动作监测器，能够监测到运动的物体。不要说进来一个大活人，就算是进来一只小老鼠，都会被它第一时间监测到。 红外感应器，能够释放红外线。一旦有人闯入，隔绝红外信号，感应器就会立刻报警。 面部识别器，能够识别团队成员与非团队成员。一旦有非团队成员进入实验室，就会立刻报警。 这三样设备加在一起，足以确保实验室安全。任何外人胆敢闯入，都会第一时间被察觉，继而报警。 不过霍华德认为，这三样设备只能用于防御。如果闯入者在保安赶到之前就溜之夭夭，还是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因此他又加装了防盗电网。一旦有人闯入实验室，触发警报，电网就会从天而降，将其网住。到时候，保证将其电得全身酸麻，小便失禁，绝无逃脱的可能。 项南对这一设计也比较满意。 下班之后，他们就开始安装，并在随后正式启动。 ……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都没出什么事。 大家防范的心思，也渐渐松弛下来，重新将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佩吉，我有一篇论文需要你的帮忙。”项南将佩吉叫到办公室，随后将《超不对称理论》递给了她。 “宇宙超不对称模型的检验？！拉杰，你什么时候也对弦理论感兴趣了？”佩吉看完论文标题，立刻惊讶的问道。 “怎么，全学校只有谢尔顿能够研究弦理论么？别忘了我也是一位粒子天体物理学家，宇宙也在我的研究范围之内。”项南笑道。 “说得也是。”佩吉点了点头。 粒子天体物理学和弦理论，都是探索解析宇宙的构成，有很多相通之处。 “不过，超不对称模型，这好像还是新概念。”她又疑惑的道。 “不错，这正是我提出的理论。”项南点了点头，“一直以来超弦理论学家，都认为世界是超对称性的。可是，他们提出的种种推论，却始终都没有验证。 所以我就在想，或许是他们错了。也许世界就是不对称的，就像你我一样，从来都不是十全十美。 因此我就提出了《超不对称理论》。而这一理论需要大量的推导演算，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来帮我。” 佩吉是数学物理学硕士，擅长的就是利用数学方法来推导物理学理论。 《超不对称理论》其实已接近完成，剩下的推导即便没有佩吉参与，项南也有信心在一个月内完成。 不过他还是准备和佩吉一起合作。这样到时候申请诺贝尔物理学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加上她的名字。 诺贝尔奖最多能同时颁给三个人，项南原本计划和莱纳德共同领奖。不过既然现在跟佩吉确立了关系，他也想帮助她争得这份荣誉。 要知道，赢得诺贝尔奖，几乎是所有科研人员的梦想。它不仅意味着高昂的奖金，更意味着无尽的鲜花和掌声。 “好。”佩吉点了点头，随后翻阅起了项南的这篇论文。 …… 佩吉一边看，一边演算着。 她要确保项南的这些演算没有问题。 不然的话，前面即使出现微小的失误，也会为后期推导造成巨大影响。 剧中，谢尔顿关于希格斯玻色子演化的论文，就因为第二页的演算出现错误，而导致整篇论文白费。 另外，他推导的人工合成新型稳定超重元素的方法，同样也因为计算失误，而最终沦为了一场闹剧。 因此确保演算的准确性，至关重要。 经过两天的演算之后，佩吉确认项南的前期推导都没有问题。 接下来只要完成最后的推导，那整篇论文就可以完成了。 佩吉随后跟拉杰开始了最后的推导。 因为他们两人还同时负担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信系统的研发，因此推导超不对称理论，只能够选择下班之后进行。 为此两人每天都要加班，一直忙到深夜才能回家。 而霍华德最近也泡上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女生，现在也正处于蜜月期，天天腻在一起黏糊，不老去项南家里玩。 因此，这就给莱纳德、潘妮创造了独处的机会。 他们两人一起看电影、喝酒、跳舞、唱歌，小日子过得非常的滋润，感情也是越来越亲密。 …… 三月初，在佩吉、项南的共同努力之下，《超不对称理论》终于完成。 两人生恐有误，又翻来覆去验算了多遍，确认毫无问题之后，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佩吉，我们终于完成了。”项南开心的道，“这些日子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 “拉杰，你老实告诉我说，其实，你是故意要分我一份功劳的，对不对？”佩吉则看向项南道。 在合作的过程中，虽然她也付出很多，但是她能看得出来，即使没有自己，单凭项南自己，也一样可以完成整个论文。 他之所以要自己加入，恐怕就是想分一份功劳给自己。 “不完全是这样。”项南摆了摆手道，“你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有了你的加入，才使得它能这么快完成。” “总之，谢谢。”佩吉感动的道。 《超不对称理论》一旦被证实为真，就将是理论物理学的一大突破，势必轰动业界，轰动全球。 而创造这一理论的人，也将获得极大地荣誉，甚至连诺贝尔奖都不在话下。 项南居然把这样大的一份成绩，分润她一半。实话说，若不是爱她爱得至深，又怎么肯如此舍得。 “不必跟我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 …… “那我们抓紧时间把这篇论文发出去吧，刚好让业内人士帮我们来检验一下。”佩吉又道。 项南一听，连忙摆摆手，“先不急。我建议还是先做验证实验，验证我们这一理论的真假。等验证为真之后，我们再行发表论文。 不然的话，一旦被其他人证实了我们的理论，恐怕我们就要失去诺贝尔奖了。” 佩吉一听，点了点头。 相比提出理论的科学家，诺贝尔奖更倾向于验证理论的科学家。 “可是验证实验好做么？如果连续几年都验证不出来，结果被其他人抢先发表论文，那我们岂不是鸡飞蛋打么？”佩吉又担心的道。 “放心，我已经有了方案。”项南摆摆手道。 89【目标诺贝尔】 “我认为k介子的衰变实验，应该能够验证我的理论。”项南向佩吉解释道。 k介子是一种粒子，质量是电子的一千倍，它非常不稳定，寿命只有一亿分之一秒。可以说是转瞬即逝。 k介子有两种衰变形式，一种衰变成偶宇称态，一种衰变成奇宇称态。 华裔科学家杨振宁和李政道根据这一现象创造了宇称不守恒定律，当年就获得了实验认证，并在隔年就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一项科学工作，在发表的第二年就获得诺贝尔奖，这是第一次。 剧中，费米实验室的两位科学家就是在研究k介子衰变实验时，发现数据与理论不符。原本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的实验失败了，后来才知道，他们的理论根本是错的。 他们的实验数据，与超不对称理论才刚好合适。由此，超不对称理论意外的得到了验证。 如果不是这两位科学家被证实存在学术不端，那么谢尔顿、艾米还未准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k介子衰变实验？！”佩吉仔细的想了想，随即眼睛一亮，“拉杰，你真是天才，居然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噢，上帝，我真是太爱你了！”她激动地抱住项南，深情拥吻道。 智慧是另一种性感！项南超人般的智慧，让深爱科学的她痴迷不已。 “我想请莱纳德负责这项实验。这样一来，我们三人都有份获得诺贝尔奖。”激情过后，项南又笑着建议道。 佩吉一听，点了点头。 “拉杰，你对你的朋友是真好。”她忍不住感慨道。 这样一项具有重大突破的理论，一旦得到验证，获得诺贝尔奖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诺贝尔奖几乎是所有科研人员最梦想得到的荣誉。项南居然肯把这份荣誉分给自己的朋友，真能算得上最佳好朋友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项南笑道。 …… 随后，项南、佩吉就找来了莱纳德。 “莱纳德，我们有一项重要实验想邀请你加入。”项南郑重的道，“如果你接受的话，我可以保证，你能获得诺贝尔奖。如果你拒绝的话，就当我从未说过这些话。” “什么实验，这么重要？”莱纳德一听，顿时起了兴致。 能获得诺贝尔奖的实验，他当然想要参与其中。 “在你决定接受之前，我希望你能绝对保密。除了我们三人之外，不向任何人提及此事。”项南先叮嘱道。 “好的，我保证不会告诉除我们之外的任何人。”莱纳德连忙举起手来发誓道。 “好，我相信你。”项南点点头，随后将《超不对称理论》的论文交给了莱纳德。 莱纳德看到这篇论文，同样吃惊不已，“超不对称理论，这可真是新鲜。” “这一理论是我和佩吉推导的。我们的演算过程毫无问题，而且论文的逻辑也能自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这意味着，如果你的这一理论能够得到验证，那么现有的超弦理论就将被推翻，理论物理学将打破二十年的沉寂，人们观看宇宙的方式彻底改变，而你将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莱纳德随即畅想道，越想就越激动，让他忍不住掏出呼吸器，狠狠喷了两口。 “不，不是我获得诺贝尔奖，而是我们获得诺贝尔奖。”项南笑着指正道，“到时候，这一理论验证为真，学校向诺贝尔奖委员会推荐时，我会要求加上你的名字。” 听他这么一说，莱纳德喘得更厉害了。 诺贝尔物理学奖，他几乎想都不敢想。 因为他很少做原创性实验，总是在模仿其他人的试验。 这样就算试验成功，他也没有资格得奖。 不过这次，如果他能够验证《超不对称理论》，那么诺贝尔奖真有可能颁给他。 到时候，他就是霍夫斯塔特家族唯一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人，他的父亲、母亲都将以他为傲。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也将被他的光环碾压。 “拉杰，你真的肯这么做？”他不敢相信道。 “当然。所以我都没把论文发表，就是想把这机会留给你。”项南点点头道，“我们一起合作吧，你可别让我失望。” “拉杰，谢谢你。”莱纳德听罢，由衷的感谢道。 通常来说，有了新的科学发现，或新的发明创造后，首先就是要发表论文、申请专利。 不然的话，一旦被其他人抢先发布，那么一切荣誉和利益都将远去。 而项南为了把荣誉分给他，居然压下这篇论文不发，这份情谊可真是太深厚了。 “拉杰，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莱纳德郑重发誓道。 …… 随后，在项南的建议之下，莱纳德做起了k介子衰变实验。 他们白天忙于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信系统的研究，晚上时候，就在实验室里做实验。 虽然都很辛苦，不过想着即将到手的诺贝尔奖，他们三人全都是干劲十足。 “莱纳德，你每天晚上都加班做实验，潘妮那边不会有问题吧？”项南笑道。 “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莱纳德迟疑的道。 潘妮在项南家住了一个多月，天天跟他们吃在一起，玩在一起，跟之前的交际圈都疏远了。 而他和潘妮的关系也大大进步了。在项南、佩吉加班推导超不对称理论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人都约会了好几次。 吃饭、喝酒、唱歌、购物、看电影……虽然还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不过除了亲吻、羞羞之外，情侣能做得事，基本也都做了。 在莱纳德看来，他们的关系也算是稳固的。 不过，他又怕潘妮会故态复萌。万一她再回到之前的交际圈，跟那些帅哥、猛男搅在一起，凭他的颜值和小身板儿，还真没法跟他们竞争。 “应该不会出问题的。我跟潘妮是好朋友，我了解她，她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开放，但其实她对感情是很认真的。”佩吉摆摆手道，“如果她真的喜欢莱纳德，是不会背着他乱来的。” “那倒是。”项南肯定的点了点头。 剧中，潘妮跟莱纳德确立关系之后，的确是再没有乱来过。 即使她遇到像扎克那样的富二代，或者像乐维斯那样高收入的医生，同样没有背叛莱纳德。 “不过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可以邀请她来实验室玩，我们这里还是有不少新奇有趣的东西给她看得。”项南又指点道。 莱纳德一听，点了点头。 90【抓到现行】 转过天来，莱纳德真的将潘妮邀请到了实验室。 “哇哦，这就是你们做实验的地方？”潘妮看着满屋子稀奇古怪的设备，漂亮的眼睛里满都是好奇。 “不错，莱纳德，给潘妮秀下你研究的全息投影和激光跟踪器。”项南笑着指点道。 莱纳德随即帮潘妮演示起来。 见到地球的影像凭空出现在室内，并且在莱纳德的隔空操纵下，放大、缩小、旋转，潘妮不禁惊讶的瞠目结舌。 “哇哦，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由衷的赞叹道，像这样的高新科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还只是莱纳德研究的一项成果而已。”项南笑道，“莱纳德，再给潘妮演示一下磁悬浮技术。” 莱纳德点了点头，随后将一个重重的铁球摆在线圈中心。 “潘妮，你身上珠宝首饰了没有？”他又关切的问道。 “没有，怎么了？”潘妮疑惑的问道。 “上次有个研究生忘记摘掉她的‘环’，结果现在还在排队，等待移植和她匹配的**呢。”莱纳德解释道。 潘妮一愣，随后露出惊愕的表情。 莱纳德则启动了磁悬浮装置。 电流一接通，铁球一下就悬浮起来。 “哇哦，酷！”潘妮见到这一幕，同样忍不住惊讶道。 “我有时候会启动这台仪器，假装我是无敌坏蛋万磁王。”莱纳德兴致勃勃的道。 “这就不酷了。”潘妮吐槽道。 “騒瑞。”莱纳德尴尬的笑了笑，“那我是一个特别聪明的科学家，怀有丰富的实验物理学知识，并且马上就将成为亿万富豪……” “这就对了。”潘妮笑着称赞道。 …… 潘妮到实验室参观后，让她对莱纳德的工作，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之前，她总以为莱纳德的工作一定很无聊，很枯燥。不过参观完后，原来莱纳德的工作如此新奇、有趣。 那么多的高新科技，简直突破她的想像，实在是太炫酷了。这也令她对莱纳德刮目相看，好感倍增。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起，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什么声音？”潘妮紧张地问道，她可刚听莱纳德说起过，学校实验室有个反应堆，一旦出事，整座学校都可能成为禁地。 因此现在警报一响，让她下意识的就想起它，怀疑是不是反应堆出故障了。 佩吉、莱纳德也有些茫然。 “是顶楼，我们的实验室！”项南却在此时明白过来，立刻就朝顶楼实验室冲去。 “等等我！”佩吉一见，担心他出危险，连忙跟了过去。 潘妮、莱纳德也随即跟上。 搭乘电梯，来到顶楼。出了电梯口，一眼就望见实验室的安全门大敞四开。 而门内正躺着一个人，全身都裹着电网，不仅被捆缚得动弹不得，而且还被电得浑身战栗，大小便都失禁，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骚臭味。 “他是谁？！”潘妮惊讶的问道。 项南、佩吉、莱纳德全都沉默不语。 虽然此刻只要走廊里的灯亮着，照得不太真切，但他们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此刻被电网罩着的人，正是谢尔顿。 他果然没有善罢甘休，还是再度闯入实验室，而且居然还成功了。 只是他迈进实验室的第一步，也是他迈向监狱的第一步。 …… 学校的保安很快就赶到现场，并将闯入者顺利捕获。 当揭开他斗篷的一刻，潘妮都被吓了一大跳。 “谢尔顿，怎么会是你？”她难以置信地道。 她还以为闯入者是小偷，却没想到居然是谢尔顿。 他三更半夜，这样的打扮，闯入项南的实验室。不消说，肯定没打算做好事。不是想盗窃，就是搞破坏。 她可真没想到谢尔顿居然会做出这种事，简直是太疯狂，太出人意料了。 谢尔顿此刻已经被电得意识昏迷，软成一团，对潘妮的质问没有任何反应。 他随即就被保安人员架进电梯，带下了楼。 “我的天呐。”见到他这副模样，佩吉、潘妮都有些接受不了。 项南、莱纳德分别上前，将两人抱住以示安慰。 又过了好一会儿，校方、军方、警方的负责人都赶到现场。 “损失如何？”系主任盖博豪斯向项南询问道。 “我还没进入实验室调查，因此不敢确定，不过我相信损失应该不大。”项南解释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军方代表，威廉姆斯上校质疑道。 “因为我们有严格的保密措施，我们下班之后，所有资料一律收入保险箱。原型机，也被我们安置在另外的实验室，所以实验室现在基本是个空壳子。”项南解释道，“而且，他是在门口被捕获的，很大概率是他刚一进门，就触发了警报装置，紧接着就被网住。还没来得及做坏事，所以就没有重大损失。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揣测，具体情况，还要看过监控才知道。” “既然这样，那就马上看监控吧。”威廉姆斯上校一听，立刻催促道。 项南点点头，取出手机，连到服务器，点开了监控视频。 就见十点十分时，谢尔顿来到实验室，随后迅速破解了安全门的密码锁、指纹扫描仪，甚至连视网膜扫描仪都被他破解了。 随后他打开门进入实验室，但刚一进去，就触动了动作监测器、红外报警器和面部识别器。 紧跟着报警器响起，而他也被电网罩住，整个人都软成一团。再然后就是项南等人赶到…… “看来，损失的确不算大。”盖博豪斯松了一口气道。 “可是这件事依然要严办。”威廉姆斯上校则咬牙切齿道。 “他大概会受到什么惩罚？”项南一听，好奇地问道。 “他涉嫌窃取國家机密，怎么也要判刑十年八年的监禁。”威廉姆斯上校冷笑一声道。 项南一听，不禁有种复仇的快感。 谢尔顿对他不依不饶，非得要破坏他的项目，要害得他一无所有。 他已经警告过希尔顿一次，可是他却怙恶不悛。现在被抓，真是活该，自作自受。 91【國枋部来人】 “盖博豪斯博士，谢尔顿闯入实验室，目的不是为了窃密，而是为了报复我们。”莱纳德却有些不忍，向盖博豪斯求情道，“你是知道他的秉性的，他不是能做间谍的人。” “是呀，他也没造成什么损失，能不能放他一马？”潘妮也求情道。 “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学校和军方会处理的。”盖博豪斯却是摆摆手道。 他早就看谢尔顿不爽了。他就职已经半年多时间，但谢尔顿从未尊重过他，认可过他，而且还给他添了不少的麻烦。 像这样的麻烦精，他早就想惩戒一番了，只可惜的是，学校一直都偏袒谢尔顿。 因为他是弦理论领域的顶尖学者，学校坚信他早晚会得诺贝尔奖，因此视他为奇货可居，自然不想惩戒他。 而如今他犯下这样大的错事，自然就给了盖博豪斯机会。他惩戒谢尔顿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他求情呢。 “这件事现在由我们军方接手，你们就不要过问了。”威廉姆斯上校也蛮横的道。 见他这么说，莱纳德只得叹了口气。 …… 一直忙到凌晨两点钟，等配合警方做完笔录之后，项南、莱纳德等人才坐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默默无言。 “拉杰，谢尔顿真的会被判刑么？”潘妮忍不住开口问道。 项南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应该会吧。强闯國家秘密实验室，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子，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潘妮疑惑的道。闯入机密级的实验室，涉嫌窃取國家机密，这可是很严重的罪行。 即使她这样没念过多少书，中学都是将将毕业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是不能做的。 “他这是为了报复我。”项南将前因后果简单讲述了一遍。 “谢尔顿也太离谱了吧，居然因为这种事报复你？”潘妮听完之后，顿时生起气来。 项南为了帮谢尔顿找回工作，指点莱纳德向他母亲求助，谢尔顿居然因此而生项南的气，简直就是没良心。 之后，项南参加欧洲考察团，那也是因为学校的安排。谢尔顿上蹿下跳瞎搅和，非要取代人家去瑞士，根本就是自私自利。 再然后，莱纳德搬出谢尔顿家，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根本怪不到项南的头上。何况，若不是谢尔顿强抢功劳，人家也不会含恨出走。 谢尔顿挽留不力，就迁怒项南，认为是他拐走的莱纳德，非要报复人家，实在是太颠倒黑白，无理搅理了。 潘妮本来对他还有些同情，听完前因后果之后，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谢尔顿能有今天，根本就是自己作得。 项南已经警告过他，给过他机会，但他还是一意孤行，以至于有今天，实在是罪有应得，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他可真是活该了，我都没法同情他。”潘妮最后评价道。 “我也认为如此。”项南点点头道，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但被谢尔顿三番五次挑衅，也不由得让他对其彻底失去耐心。 “谢尔顿是有错，但不至于被关十年八年，我们还是应该帮帮他的。”莱纳德却有些不忍道，他跟谢尔顿的感情最深，一直把他当成儿子养的。 “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不肯善罢罢休。自作孽，不可活，我又能怎么帮他。”项南却拒绝道。 佩吉也点点头。 谢尔顿做得实在过分，也的确该受点惩罚。 …… 转过天来，众人回到学校。 “拉杰、莱纳德，你们是在太不够意思了。昨天发生那么重大的事，居然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一见面，霍华德就问罪道，不过看他满脸喜色，显然对谢尔顿被抓很是兴奋。 “昨天事情发生时已经大半夜，那会儿给你打电话，岂不是要打扰你的休息嘛。”项南解释道，“再说谢尔顿很快就被抓走了，你就算赶过来也看不到什么。” 霍华德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解释，“那谢尔顿会受到什么惩罚？” “据威廉姆斯上校说，谢尔顿涉嫌窃取國家机密，至少要关他十年八年。”莱纳德皱着眉头道。 “关他十年八年？！那真便宜他了。像他那样的人，应该在监狱里关到死才对。”霍华德一听，丝毫不替谢尔顿难过道。 “话别说得那么绝，好歹他也曾是我们的朋友。”莱纳德劝道，“我建议还是要帮帮他，他不仁，但咱们不能不义。” “谢尔顿要破坏我们的项目，要害得我们一无所有，我可没有这样黑心的朋友。”项南直接拒绝道，“你们要帮忙，就自己帮忙好了，反正我是不帮的。” “是呀，这件事军方已经接管，你就别跟着瞎搅合了。搞不好，把你自己也弄进去。”项南提醒道。 莱纳德听他这么说，却依然有些不忍心，“好吧，我去求赛博特校长，求他去帮谢尔顿说话。” 莱纳德圣母心发作，自顾自的去了，不过很快就又回来了。 “怎么样，校长答应了？”霍华德笑道。 “他根本就没有见我。”莱纳德失落的道。 “好了，莱纳德，你总是这么好心。但你相不相信，就算你帮谢尔顿，他也不会感激你，反而认为是你害得他丢脸。”霍华德撇撇嘴道。 项南点点头。 上次他指点莱纳德请玛丽·库珀出马，帮谢尔顿找回工作，结果他反倒打自己一耙，埋怨自己惊扰他的母亲。 真真岂有此理！ …… 正在说着，忽然实验室的门被人敲响。 佩吉走过去将门打开，就见两个黑衣人站在门外。 “哪位是莱纳德·霍夫斯塔特？”一位黑衣人郑重其事的问道。 “呃，我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么？”莱纳德见他们来者不善，顿时有些胆怯地问道。 “我们是國枋部的，有些问题想要找你调查清楚。”黑衣人拿出证件来道，“跟我们走吧。” “你们有什么问题，怎么会找我，我可没做错事呀。”莱纳德心中有鬼，一听他们这么说，顿时就更慌张道。 “去了就知道了。”黑衣人坚持道。 莱纳德没有办法，只好跟他们去了。 92【解救莱纳德】 “糟糕，國枋部的人找莱纳德，该不会是因为乔伊斯·金的事吧？”霍华德见状，惊恐的说道。 “大有可能。”项南精神一凛，立刻点了点头。 莱纳德一向谨小慎微，犯法的不做，饭歹的不吃。唯一的污点，就是当年差点上了间谍乔伊斯·金的当，把火箭燃料和配方泄露给她。 “乔伊斯·金是谁？”佩吉好奇地问道。 霍华德嘴快，马上帮她科普了一下。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國枋部是怎么知道的？”佩吉听罢，疑惑的道，“该不会是谢尔顿告诉他们的吧？” “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呢？”项南愤然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原本就只有我们四人知道。我没有说过、霍华德不说、莱纳德不说，还能有谁说？” “天呐，亏莱纳德还想去求校长帮助他，没想到他居然把莱纳德拖下水。”佩吉震惊的瞠目结舌道。 谢尔顿实在是太不够朋友了。自己出事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莱纳德给供了出来。 “我们现在去求校长，务必把莱纳德保住。”项南立刻说道。 霍华德马上同意，与之前对谢尔顿，完全是两个态度。 “我也去。”佩吉也立刻附和道。 …… 项南、霍华德，佩吉三人随即来到校长室。 刚刚莱纳德吃了个闭门羹，不过换做是项南三人来时，赛博特校长则很快就接见了。 “校长，莱纳德被國枋部的人带走了，我希望您能出面帮他求求情，最好是不要让他受什么委屈。”项南请求道。 “國枋部的人捉走了莱纳德？！”赛博特校长一听，很是惊讶的样子，“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项南、霍华德对视一眼，觉得再隐瞒也没用。 他们就算不告诉校长，校长打电话到國枋部，也一样会知道这件事。 当下，项南就将原因讲了一下，“校长，莱纳德虽然跟乔伊斯·金交往过，但他的确不知道她是一个间谍，而且也真的没有泄露國家机密。你可一定要帮他说说话，千万不要让他被人冤枉。” “这……恐怕有些难度。莱纳德真跟间谍交往过，那他就有泄密的可能性。”赛博特校长皱眉道，“他说自己没泄密，只是他自己说得，这还需要做调查。” 见校长推脱，霍华德、佩吉都不禁着了急。 “校长，莱纳德不管怎么说，都是学校的员工，你如果不管他的死活，那可会寒了大家的心。”霍华德动之以情道。 “莱纳德的为人，全学校都是有口皆碑。如果学校不肯出面的话，我们也会联络系里的同仁，一起站出来为莱纳德呼吁的。”佩吉则语带威胁道。 “校长，莱纳德是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信系统研发团队的核心成员，非常重要。他如果出事的话，会对我们的研发造成很大影响。 而且，我和佩吉、莱纳德正在合作一项新实验，一旦成功，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不成问题。如果他出了事，那实验就得被迫终止了。”项南诱之以利道。 在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连逼带劝之下，赛博特校长终于松口，“好吧，这件事我会过问的，一定会确保莱纳德权益。如果他确实没有泄密，那我保证他不会有事。” “是，我代莱纳德谢谢校长。”项南感激道。 “不必客气，保护学校每一位教职员工的利益，是我这位校长应尽的责任。”赛博特校长给自己唱高调道，“对了，拉杰，你说得那个能得诺贝尔奖的实验，不会是虚构的吧？” “当然不是，校长，我什么时候在这方面撒过谎。你如果能现在就把莱纳德救出来，我敢保证不出一个月，我就能拿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理论。”项南点头道。 赛博特校长听罢，点了点头。 …… “拉杰，你跟莱纳德在搞什么惊天动地的研究？”回去的路上，霍华德好奇地问道。 “请恕我暂时保密。”项南不想多谈，摆了摆手道。 不是他信不过霍华德，实在是这一理论太重要。他不希望在发表之前，被更多人知道。越多人知道，泄密的几率就越高。 霍华德见状，也不好再多谈。 “对了，霍华德，联系一下你的表哥爱德华，，让他来学校一趟吧。”项南又开口说道，“莱纳德需要律师的保护，我们也需要知道他的消息。” “好，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霍华德立刻点头道，随后就拨打了表哥的电话。 “表哥说他马上坐飞机赶过来。”他随后说道。 项南、佩吉都点了点头。 …… 中午吃完饭后，大家正准备返回实验室，就见物理楼那边有人聚集。 “出什么事了？”霍华德好奇的问道。 “谢尔顿的家人来了，现在正在跟盖博豪斯博士争吵。”一位同事回答道，“真没想到，谢尔顿的姐姐居然那么漂亮。” “噢？！”霍华德一听，顿时起了兴致，就往人群深处钻去，想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个漂亮法儿。 “米西来了？”佩吉则惊讶的道，随后也带着项南走了过去。 …… 走到近前，就听到一个女人急切的道，“我的谢利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他是一个非常善良、纯真的好孩子，根本不会做任何犯法的事。所以这根本就是诬陷，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库珀太太，请听我解释。这根本不是诬陷，也没有什么阴谋。谢尔顿是当场被抓，我们还有监控视频佐证。”盖博豪斯解释道，“这样吧，请你们跟我来办公室，我会把事情经过跟你详细说明一下。我们就不要在这里闹了，这对谢尔顿不仅没有帮助，反而会进一步影响他的声誉。” “那好吧。”玛丽·库珀点了点头。 盖博豪斯随即带着她和米西，穿过人群，前往自己的办公室。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项南也因此看到了谢尔顿的妈妈和姐姐。 不得不说，米西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身材高挑，曲线玲珑，很是吸引人。 围观的众人，至少一多半是被她吸引来得。 “米西，这边~”佩吉一见到她，立刻招手向她喊道。 93【拒当圣母】 米西·库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讶异的看了过来，见到佩吉，却露出茫然的表情。 她和佩吉虽然是儿时的朋友，但毕竟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女大十八变，自然不容易辨认。 “我是佩吉，佩吉·斯旺森！”佩吉见状，立刻自我介绍道。 听她这么一说，米西顿时有了印象。 玛丽·库珀也闻声看了过来，一眼就见到佩吉身边的拉杰。 她之前虽然没和拉杰正式见面，不过却也从谢尔顿的手机中，见到过拉杰的照片，知道他是儿子的朋友之一。 “米西，你过去跟他们聊聊，我自己去办公室就可以了。”她吩咐米西道，想通过多个途径，了解事情的更多真相。 米西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过来。 “佩吉，真的是你么？真是太意外了。”她打量着佩吉，惊奇的道。 “真的是我。”佩吉点了点头道，“我们有十多年未见了，我已经变了那么多，难怪你不敢认我。实话说，你也变了很多。如果走在路上，我也不敢认你。” “是啊，我们都变了很多。”米西点了点头，有些感慨道。 “对了，这位是我男朋友拉杰。”佩吉又介绍道。 “你好~”米西讶异的看了项南一眼，“你就是拉杰，我听谢尔顿提起过你。” “不错，是我。”项南点了点头道。 这时，霍华德又再度回来，走到米西跟前搭讪道，“嗨，我是霍华德。” “你好。”米西也向他点了点头，“我弟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能不能详细地告诉我？” “好吧，到我办公室谈吧。”项南点点头道。 …… 回到办公室，众人落座之后，佩吉为每人准备了一杯咖啡。 “这件事若详细来说，就要从盖博豪斯博士就任系主任那天讲起……”项南抿了一口咖啡，随后开始讲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从谢尔顿埋怨他向妈妈打小广告，作为报复，同样向库萨帕里夫妇打小报告，拆散了他和潘妮；到谢尔顿嫉妒他入选考察团，上蹿下跳的进行阻挠；到他获得大学科学奖，谢尔顿大闹会场；再到莱纳德搬到他家，谢尔顿迁怒与他，矢志报复；最后到自己警告，但谢尔顿依然不肯善罢甘休，最后把自己作进监狱的事，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期间，霍华德、佩吉也不断进行补充。 米西一边听，一边冷汗淋漓，尴尬不已。 她相信项南、佩吉、霍华德不会骗她，他们说得这些事，谢尔顿是真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他可真是太混账了。不分好坏、不辨黑白、嫉贤妒能、睚眦必报，简直就是个大恶棍。连莱纳德脾气这么好的人都跟他翻了脸，这可真是咎由自取。 尤其，她没想到的是，谢尔顿居然糊涂，报复人家居然把自己弄进监狱，简直不像是他这种高智商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拉杰、佩吉、霍华德，我为我弟弟犯下的过错，向你们郑重的道歉。”米西叹了口气，随后郑重的道，“真的是很对不起你们。” 佩吉、霍华德都点了点头。 不过项南却没打算接受道歉。 做错事的明明是谢尔顿，凭什么别人替他道歉。 而且，他没有道歉，就说明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自然也更不可能改过，未来很可能再犯。 既然如此，那道歉的意义在哪儿。 “拉杰，米西毕竟是我的朋友。”佩吉见状，连忙劝道。 “好吧，看在佩吉的份儿上，我接受你的道歉。”项南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 “谢谢你们的宽容，你们全都是好人。”米西感激的更咽道，“我弟弟的确做错很多事，我不敢奢望你们原谅他，但我求你们做做好人，最后再帮他一次好么？ 他如果真的被判刑，真的进监狱，那他的一生就毁了，求求你们！” “我们原谅他可以，帮他就真的不必了。”项南一听，摆摆手道，“在他出事之后，莱纳德是最挂念他的人，还去帮他给校长求情。 你们来之前，应该打过他的电话吧，知道为什么他不能接么？” 米西点了点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们母女接到学校的通知，得知谢尔顿出事之后，立刻就打了莱纳德的电话，但死活就是打不通，这也让她们感到很意外。 “因为谢尔顿向國枋部爆出了莱纳德曾经险些泄露國家机密的事，所以导致莱纳德今天也被國枋部的人带走了，都不知何时才能被放回来。”项南随即解释道。 米西一听，顿时头都大了三圈。 莱纳德是他最好的朋友，出事之后还再帮他求情。可是他却把人家举报了，这种以怨报德的做法，简直让人无话可说，实在是太离谱，太恶劣了。 这样子搞法，也会让所有意图帮助他的人寒心的。 “谢尔顿这样的做法，还让我们怎么帮他？”项南摇摇头道。 霍华德也跟着摇了摇头，他早就认为谢尔顿不值得帮。 佩吉虽未摇头，却也叹了口气。 她也认为谢尔顿的做法有失厚道。 米西见他们都这么说，也不好再继续强求，“好吧，我妈妈那边也应该问完事了，我过去看看她。” “嗯，我陪你过去。”佩吉起身道。 …… “佩吉好久不见了，今天见到你，真是意外之喜。”出门之后，米西握住佩吉的手道，“只可惜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不然的话，我一定跟你好好聊聊。” “是，我也觉得很遗憾。”佩吉也点了点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拉杰那边，我会帮你好好劝他。 他现在很受学校的重视，如果他肯出马说服赛博特校长，再由学校出面帮谢尔顿交涉，那他的罪过一定会减轻不少，也许最后只是缓刑而已。” “是，那真是太感谢你了。”米西一听，精神一震道。 今天听得多是坏消息，唯独这个消息，还算得上是好消息。 “不必客气。”佩吉摆摆手道。 94【霍华德的爱情观】 “谢尔顿的姐姐真是漂亮，跟他完全不像一套基因。”米西走后，霍华德挑了挑眉毛道。 “好了，你现在不是在跟那个凯莉交往么，现在又怎么惦记上谢尔顿的姐姐了？”项南一听，无语的道。 “我跟凯莉不过是瞎搞罢了，谁都不是认真的。”霍华德一听，“我又不是傻瓜，我知道她跟我是看中了我的钱。像这样的女人，我才不会上当。 我将来要娶妻子，一定要娶个真的爱我，不在乎我有没有钱，不在乎我长得不高、不帅，不壮，能够欣赏我的才华，欣赏我的幽默，能够跟我玩在一起的人。” “豪伊，你这番话真让我刮目相看了。”项南听罢，忍不住赞叹道。 他见霍华德平时那么饥渴，还以为他认不准形势，一定会上某些捞女的骗呢。没想到他还挺清醒的，让他也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霍华德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爱德华已经搭乘飞机赶到了洛杉矶。 项南随即跟他开车前往机场，接到了爱德华。 “好吧，把事情经过跟我仔细说说。”爱德华随即说道。 霍华德点了点头，将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怎么样，表哥，这件案子棘手么？”说完之后，他关心的问道。 “这类案件向来是很棘手的。因为泄没泄密这件事，是很难查清楚的。莱纳德不能为自己作证，乔伊斯·金更不可能为他作证。”爱德华解释道，“而他的确违规从实验室带出了火箭燃料，单是这一点就很难搞。” “天呐！”霍华德一听，忍不住哀呼道。 项南也皱紧了眉头。 实话说，对于他们这些研究员来说，偶尔把自己的发明创造，从实验室里面偷偷带出来，并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霍华德从实验室带出过机械臂、太空马桶，还私自调用过军用无人侦察机，带女孩儿到实验室驾驶火星车…… 莱纳德当时也只是想讨乔伊斯·金欢心，所以才把火箭燃料给偷偷带了出来。违规是的确违规了，但是和泄露國家机密，性质应该是完全不同的。 只可惜的是，國枋部未必这么看。 “好了，你们先别急，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他这就是窃取國家机密、泄露國家机密，判处七八年徒刑毫不为过。 往小了说，他只是违反了实验室的规定，给他一点小小的惩戒也就算了。”爱德华劝道。 “对，对，他只是违反实验室的规定而已，绝算不上窃取國家机密。”霍华德立刻赞同的道。 “那该怎么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项南则请教道。 爱德华欣赏的看了项南一眼，他一句话就抓到核心要点了。 “其实，你们之前的做法就不错，由学校出面帮他求情，应该会给國枋部一些压力。”爱德华点点头道，“毕竟加州理工学院，可是全美最好的学府之一。在政、商、军、学界都有广博的人脉，以及强大的势力，國枋部应该会给点面子的。 另外，你们还可以帮莱纳德联络一下学校的教职员工、学界的大佬等等，请他们帮忙写一些求情信，那对于莱纳德也很有好处。” “好，就这么办。”项南一听，立刻点头道。 …… 回到学校之后，爱德华以莱纳德律师的身份，去找校长。 项南、霍华德则开始四处联络，请人帮忙替莱纳德写求情信。 因为莱纳德个性柔和、与人为善，所以人缘积累的很不错。再加上项南、霍华德等人出面帮他，因此加州理工学院很多人都为他写了求情信，加在一起超过两百封之多。 项南又借着自己在学界的名望，又请一些学界的大佬级人物，帮莱纳德求情。其中不乏诺贝尔奖、图灵奖的获得者，都是重量级的大人物。 “差不多有两百五十封了，应该够了吧？”霍华德统计了一下道。 “应该差不多了。”项南点了点头。 普通人受审的时候，最多有三四封求情信就不错了。两百五十封，是他们的几十倍，而且写信人不乏顶级大佬，应该是蛮有影响力的。 就是二百五这个数字不好听。不过这也算给莱纳德一个教训吧，谁让他做了两件错事的。一是不带脑子泡妞，二是不带眼睛交友。 “拉杰，你帮谢尔顿也拉拉求情信吧。”这时，佩吉开口劝道。 “我干嘛要帮他拉求情信？”项南一听，不解的道，“我跟他做了两年朋友，你问问霍华德，我可受过他一点好处？” “没有。”霍华德坚定的摇摇头道。 谢尔顿根本不屑于人情往来这种事，朋友过生日连礼物都不肯送的，更别说平时有什么照顾了。 再加上他毒舌、自负，他们平时没少受他的挤兑。如果不是因为莱纳德，他们早跟谢尔顿翻脸了。 更何况谢尔顿睚眦必报，这次不是他机灵，做好了防范措施，那所有研究资料、原型机等都可能会被毁坏。 到时候，就算他们能重做研究，重造原型机，但损失也是相当大的。 “谢尔顿一点好处都没给我们，甚至还想要报复我们，现在你却让我们去帮他求情？”项南皱着眉头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我承认谢尔顿是有错。但你也知道他闯入实验室，并不是为了窃取國家机密，而只是想要搞点破坏而已。 而且，他都没来得及实施，就已经被捉住了，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害。如果就这么被判十年八年监禁，你觉得这真的公平么？ 虽然他之前做了些错事，但你心里应该清楚，他并不是一个坏人。而且，他总归跟你做了两年朋友的。在这两年间，你们不可能天天闹别扭，总归是有开心的时候吧。 你就念在那些美好的回忆份上，帮帮他吧。”佩吉想了想，随后劝道。 听她这么说，项南抿了抿嘴唇，陷入了沉思。 他承认佩吉说得话的确有几分道理。按谢尔顿的所为，的确不应该被判十年八年监禁。 但是这件事的性质很恶劣，之所以没造成什么损失，主要是因为他防范的好。不然的话，他现在损失就大了。 因此他是真不愿意帮谢尔顿求情。 95【我的条件】 “怎么样嘛？你到底帮不帮忙？”佩吉见项南迟迟不肯行动，忍不住向他撒娇道，“就当是我求你嘛。” “你干嘛那么喜欢帮谢尔顿？”项南有些不解的道。 就算他们小时候是朋友，但是谢尔顿现在什么样，她都是一清二楚的。既毒舌又自负，既霸道又自私，简直讨厌之极。 就这样一个人，偏要自己去救。自己又不是圣母，哪有那么多善心！ “我从小到大，其实都没有几个朋友，谢尔顿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我也知道他不对，但是我也不想他有事。”佩吉解释道。 她从小就离家出走，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别说交朋友，就连基本的生活都成问题。因此从小到大，也没有交到几个朋友。 这使得她其实很渴望家庭、渴望爱情、渴望友情，但是她又怕所遇非人，因此对交友、恋爱、结婚又格外的谨慎。 她和项南、霍华德、莱纳德等人成为朋友，都是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试探和磨合的。 谢尔顿虽然做错事，但她知道，他其实不算是坏人，因此心里面始终把他当成朋友。现在他出事，她实在不忍心旁观。 “可他若不受点教训，怎么知道自己错了，就更不可能悔改。因此我把他救出来后，他很可能继续跟我作对。”项南听罢，撇撇嘴道，“这一点，你都不敢否认吧。” 被他这么一问，佩吉顿时沉默下来，无言以对。 的确，以谢尔顿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一旦安然无恙的被放出来，他很大可能不会幡然醒悟。反而会认为自己受了奇耻大辱，越发疯狂的报复项南。 如此，项南自然不愿意帮谢尔顿。 “佩吉，我不是不爱你，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但这件事我真的没法帮你。”项南摆摆手道。 听他这么说，佩吉脸色更暗了。 …… 下午三点钟，爱德华传回了莱纳德的最新消息。 他已经见到了莱纳德，他现在的状况还可以，但仍在被继续审讯中。 他也已经积极介入辩护，并提出了相关保释申请。 疑似学校方面已经向國枋部施压，这让他们审讯的力度有所放缓。 收到这些消息后，项南、霍华德都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莱纳德状况还可以，没有被國枋部的人吓到，这一点还是很好的。 忧的是他现在还在被审讯，显然國枋部的力度非常大。最后他能不能平安无事，现在还无法确定。 “现在能确定的是，学校施压真的管用。那我们尽快搜集求情信，然后交由爱德华。”项南向霍华德道。 霍华德立刻点了点头，抓紧时间行动。 到下班之前，他们已经搜集到了一百一十封求情信，差不多收集到了一半。 还有些人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但因为各种理由还没有动笔，项南已经催促他们了，估计明天应该都能拿到了。 “还有那些业内大佬，他们的求情信写完之后会发邮件过来，大概得需要三四天的时间。但愿我们用不到了。”项南说道。 “我也希望如此。”霍华德同样点头道。 …… 晚上下班回家。 “回家之后，谁都不要跟潘妮说莱纳德的事，就说他要留在学校加班做实验。”项南提醒佩吉、霍华德道。 他们已经烦心了，就不要再多一个人困扰了。 “嗯。”霍华德、佩吉都点了点头。 “我想去看看米西。”佩吉又道。 “你去吧。再帮我带个话给谢尔顿的妈妈，说谢尔顿的事我实在爱莫能助，希望她不要怪我。”项南点点头道。 回家之后，潘妮见莱纳德、佩吉没有一起回来，难免好奇，“莱纳德、佩吉去哪儿了。” “莱纳德在学校加班做实验，佩吉有个朋友从得州来，她去跟她见面了。”项南解释道。 “原来如此。”潘妮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那谢尔顿的事情怎么样了，有结果了么？” “还早着呢。”项南摆摆手道，“好了，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让我都有点头痛，我还是先回屋休息了，晚饭我就先不吃了。” “是呀，我也先回家了。”霍华德也点头道。 “好吧。”潘妮谅解的点了点头，任谁遭遇这么多烦心事，也会吃不下饭的。 项南回到房间，并没有休息。 其实，他只是怕说漏嘴，到时不知如何安慰潘妮，因此才躲进房间里避清净。 晚上十点半时，佩吉回到家中。 “拉杰，如果谢尔顿辞职，离开加州理工学院，从此再也不回来。而且他也绝对不会再报复你，那你肯不肯帮帮他？”她向项南说道。 “这是谢尔顿的妈妈开出的条件？”项南一听，马上问道。 佩吉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谢尔顿做出这种事，无论是出于报复，还是要盗窃机密，学校都不可能再容他。所以辞职根本不能算是条件，他本来就会被开除的。 他以后绝对不会报复我，这也没办法保证。她还能把他长期拘禁么？就算这样，那等她过世之后呢？”项南摆摆手道，“单靠这样的条件，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那你的条件是怎样？”佩吉连忙问道。 “我的条件……”项南愣了片刻，仔细的考虑了一下，“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谢尔顿真心忏悔，真心实意的向我、莱纳德和霍华德道歉。” “就这一条？”佩吉讶异的道。 她还以为项南会提出很苛刻的条件，比如要求金钱、要求判刑之类，却不想他的条件如此简单，只是要求一个道歉而已。 “就这一条，就已足够。”项南点了点头，他跟谢尔顿斗，求得也不过是一口气。 “拉杰，谢谢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佩吉感动的道。 “先别急着拍我马屁，先让谢尔顿答应再说吧。”项南摆摆手道，“而且，我就算答应帮忙，也未必一定能救得了他。所以你现在谢我，还太早了些。” “不管怎么说，我都认为你是好样的。”佩吉真挚的道。 96【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转过天来，项南、佩吉一上班，就见到谢尔顿的妈妈、姐姐守在物理楼门前。 “拉杰什，佩吉把你的条件都跟我们说了，我们绝对会答应你的要求，一定让谢尔顿向你们诚挚的道歉。”谢尔顿的妈妈，玛丽·库珀道。 “好的，伯母。”项南点了点头。 “这件事其实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管教好谢尔顿。我也要向你郑重道歉。”玛丽·库珀又道，说着向项南深鞠一躬。 项南一见，连忙闪在一边。 实话说，他只是对谢尔顿不爽而已，但祸不及家人。 尤其玛丽·库珀已经一把年纪，跟他的父母都差不多年纪，他怎么好意思受人家的大礼。 “伯母，不需如此，我接受你的道歉。”项南摆手道，“我会尽量帮助谢尔顿的。” “谢谢，拉杰什，你是个好孩子。”玛丽·库珀揩了揩眼泪道。 项南点了点头，带她们母女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我等下就去找校长，请他出面帮谢尔顿求情，然后再请人帮谢尔顿写求情信。”他说道，“对了，律师，你们雇了没有？” 玛丽·库珀、米西都摇了摇头。 她们两人都来自德克萨斯，一个迷信上帝，一个漂亮花瓶，都不是什么聪明人。遇到这种事，早就慌了神，根本不知该怎么办。 “我先帮你们联系一下律师，让他介入一下，至少能知道谢尔顿的状况。”项南又道。 “是，是，多谢你。”玛丽·库珀一听，立刻点头道。 她和米西来了一天，都没有见到谢尔顿，更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形如何，心中一直十分挂念。 项南随后跟爱德华挂了电话，请他也帮忙问一下谢尔顿的事。 爱德华虽然也收费，但毕竟是霍华德的表哥，算是自己人，用的还是比较安心、顺手的。 “你们再耐心等一下吧，律师已经开始介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佩吉，你先招待下她们，我现在就去找校长。”项南又道。 “谢谢、谢谢。”玛丽·库珀没口子的致谢道。 米西见项南处事干练，有条不紊，眼神却不禁有些异样。 …… 项南随后去找了校长赛博特。 “校长，莱纳德的事情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他才能被放出来？”见面之后，他关切的问道。 “我现在也正在努力，你先不要着急。”赛博特校长解释道，“昨天我已经代表学校给他们打了电话，今天我再联系些重量级人物帮忙发声。” “谢谢校长。我也请一些专家教授帮忙写了求情信。”项南随即也把自己拉拢到的人，挑重要的说了一下，“希望能够帮到莱纳德。” “好，很好。”赛博特校长惊喜的道，他没想到项南的人脉也如此深厚，其中好几位都是学界的大拿级人物，不乏诺贝尔奖、图灵奖的获得者。 有他们帮忙求情，莱纳德的事就很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了，校长，谢尔顿那边有什么消息么？”项南又关切的问道。 “他的问题其实比莱纳德要轻。毕竟他一进门就被逮住了，根本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而且通过调查他的通话记录、网络聊天记录、网页浏览记录等，也没有发现他和间谍组织联络的证据。 不像莱纳德，他是真的把机密级火箭燃料带了出来，而且他也的确跟间谍乔伊斯·金有交往。 只不过，军方是想将他办成重案。那个威廉姆斯上校是个鹰派人物，比较难搞。”赛博特校长又道。 “校长，我认为这件事最好是低调处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项南建议道，“学校一下子出现两次泄密事件，传扬开来，会对学校的名声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而且一旦让军方得势，他们很可能在接下来的合作中，谋取更大的权力，甚至直接插手研究项目。 到时候，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信系统都可能被他们拿走，那我们学校的损失可就大了。所以此风不可长。” 赛博特校长愣了片刻。 这一层利害关系，他还真没考虑到，不过想想也不无可能。 谢尔顿闯实验室，莱纳德私带火箭燃料，这两件事说大很大，说小却也很小。但军方的做法是都想搞大，都想按间谍窃密案处理。 这样的做法显然有猫腻。或许正如项南所说，是为了日后争取更大权力。 “嗯，你说得很对，的确不能够让他们得逞。”赛博特点点头。 …… 说服赛博特之后，项南回到办公室。 “我已经跟校长说了，他答应会出面交涉。”他向玛丽·库珀、米西等人说道。 听他这么说，母女俩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再打打电话，请人帮他写写求情信。”项南又道，“人多力量大。支持的人多了，國枋部也会让步的。” “是，谢谢你。”玛丽·库珀、米西都感激的道。 项南随后开始打起电话，请人帮谢尔顿写求情信。 不过，效果却堪称惨烈。 大家一听说帮谢尔顿写求情信，直接拒绝，更有甚者直接挂了电话。 打了三十多个电话，都没有一个人同意。 谢尔顿毒舌、自负、情商低，在学校是出了名的。 他谁都不放在眼里，比他聪明的他嫉妒，比他笨的他取笑。就连诺贝尔奖获得者，他都不放在眼里，屡屡上人家的演讲会上捣乱，以刁钻问题问哭人家为荣。 剧中，他和艾米获得诺贝尔奖提名之后，学校希望找往届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为他站脚助威。但人家一听说他，根本不肯来。最后都是莱纳德跑去跟每个人道歉，才说服人家赏脸。 所以谢尔顿在加州理工学院的人缘儿真的是非常差，说是万人嫌也不算过分。 眼见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弟弟在学校的人缘儿这么差，玛丽·库珀、米西也是尴尬不已，冷汗淋漓，坐都坐不住了。 项南碰了三十多次钉子，也有些头昏脑涨，“这样吧，等律师见到谢尔顿之后，让他说一些关系比较好的人，我们再打电话，成功率会高一些。” 玛丽·库珀、米西都点了点头。 97【无罪释放】 中午时分。 项南收到消息，爱德华已经见到了谢尔顿。 “拉杰，你给我介绍的这位客户可真是个奇葩。”爱德华满是抱怨的口气，“见到我之后，先是怀疑我是假律师，是跟國枋部的人扮演‘好警察、坏警察’。 在我再三表明身份之后，他又要求我控告國枋部，要求人家赔礼道歉，还要求立刻释放他，还要给他提供牙膏牙刷、睡衣床垫、马桶游戏机…… 我跟他见面三十分钟，他一句正经事都没跟我说。像这样不靠谱的客户，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一般人被抓进监狱，就算不配合警方，也会积极配合律师的。因为只有依靠律师，他们才能够争取自己的权益。 可是谢尔顿却是全程不配合，既不讨论案情，也不关心案子，只是一味胡闹。实话说，真的是太作死了。 要知道律师见面时间也是有限的，不抓紧时间谈正事，那律师就很难帮到他，他就还得在监狱待上一宿。 而监狱里什么流氓混混没有，像他这样柔弱无力，软弱可欺的小白脸儿，进到那里面，那可真是有的享受了。 “他要不是奇葩，也不会出这种事了。”项南一听，也忍不住摇头道。 谢尔顿都进监狱了还不老实，还要作天作地，这可真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指望谢尔顿出狱后，就能幡然醒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也实在是很不现实。 因此他救谢尔顿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下来。 “爱德华，他爱怎么作就怎么作，你陪着他就是了。他作得越久，你的律师费越多不是么。”项南笑道。 既然谢尔顿还不想改，那他也不急着把他放出来，就让他在监狱里多待几天好了。 “我明白。”爱德华点点头，“对了，莱纳德的求情信抓紧时间交给我，我争取尽快把他保释出来。” “ok，没问题。”项南一口应承道。 …… 吃完饭后，项南就和霍华德又收了一遍求情信，终于凑到了一百八十封。 还有一些没收上来的，都是嘴上答应的痛快，却是拖延症晚期的患者，项南已不准备再等下去了。 收齐之后，霍华德亲自开车去送给表哥。 项南则向玛丽·库珀、米西传达了律师的回复。 当她们听到谢尔顿进到监狱，依然还不老实，还搞那么多事，还诸多要求时，也不禁又是生气，又是羞臊。 真是没想到谢尔顿居然如此之糊涂，不想着赶紧出来，却总关注这些无聊事，实在是太傻了。 “拉杰，我这儿子实在是太糊涂了。”玛丽·库珀悲伤的道，“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伯母，我已经吩咐律师，让他尽量帮忙了。”项南说道，随后又建议道，“伯母你别着急，我们的律师还是很有本事的，你就再耐心等等吧。” “好吧。”玛丽·库珀无法可想，也只好点了点头。 …… 两天之后，在学校的施压下，在爱德华的周旋下，以及那么多学界的求情之下，莱纳德终于被國枋部释放了回来。 而且他还不只被平安释放，同时，他所有的罪名都不成立。 因为莱纳德窃取火箭燃料一事，只是大家嘴上说而已，但是却没有足够的物证支撑。 毕竟时过境迁，证据早就找不着了。而单凭口述，是不足以证实罪行的。哪怕是莱纳德亲口承认都不行，因此他顺利被释放了出来。 莱纳德被平安释放。 项南、霍华德接到消息，马上驱车将他接了回来。 “拉杰、豪伊，谢谢！谢谢你们！”见到两人之后，莱纳德忍不住抱住他们，痛哭起来。 这几天的监禁生涯，真是如地狱一般。如果不是项南、霍华德在外面奔波营救，他恐怕就很难出来了。 因此这声“谢谢”真是发自肺腑，真情实感。 “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出来就好。”项南、霍华德连忙安慰道，随后带他上车，先回家去，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 “拉杰、豪伊，这次多亏你们帮忙，不然我就麻烦了。”莱纳德心有余悸道。 “都是朋友，就不必说这些话了。”项南笑道，“事情过去就好。” “嗯，听爱德华说，谢尔顿还没放出来。”莱纳德又好奇地问道。 “你还管他做什么呢，若不是他爆料，你也不会被抓进去。”霍华德一听，冷冷的道。 “我知道，不过我想，他应该不是故意的。”莱纳德点了点头道。 项南见状，苦笑着摇了摇头。 莱纳德就是这么个滥好人的性格。宁愿自己委屈，也要满足别人。 好像他妈妈，把他当成试验品，把他一生的糗事都写成书出版，根本不在意会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是莱纳德却依旧爱她。 “甭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霍华德却不赞同莱纳德的说法。 无论谢尔顿是有意爆料，还是不小心说走了嘴，莱纳德都被國枋部抓了去。 “好了，莱纳德刚出来，就别跟他吵了。”项南劝和道，“谢尔顿的确没出来，不过不是我们不努力帮他，而是他自己太作死。 其实他的罪行比你还轻。他既没有跟间谍联络，也没有窃取到任何机密，只不过是破解了安全门，闯入了实验室而已，往小了说不过是个恶作剧。 只是他不配合律师，迟迟不肯跟律师合作。再加上他平时又不擅交际，导致无人肯为他求情，所以到现在他还没被放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莱纳德又关心的道。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谢尔顿脾气有多难搞，这你是知道的。只要他一天不收敛，一天就出不来。”项南撇撇嘴道。 “那也是他自己作得。他就在里面慢慢待着吧。”霍华德鄙视道。 “我只可怜他的妈妈和姐姐。”项南叹了口气道。 谢尔顿一天不出来，玛丽·库珀、米西一天都不得安心。 看着她们母女天天守在物理楼跟前，哀伤憔悴的样子，他都不免有些难过。 98【关系突破】 莱纳德释放之后，回家洗澡休息。 晚上时候，潘妮下班回来，见到他后笑道，“怎么，你的实验做完了？” “实验？”莱纳德一愣，有些不明白。 “是啊，你这几天不是在学校加班做实验么？”潘妮见他这样的反应，不禁也有些奇怪道。 “啊……这个……那个……对，我是在学校加班做实验。”莱纳德支吾了两声，随后笑着点点头道。 “到底怎么回事？”潘妮见状，越发疑惑。 “好了，既然莱纳德已经出来了，咱们就实话实说好了。”项南见状，笑着说道。 “什么‘实话’？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潘妮疑惑的道。 “潘妮，说实话吧，莱纳德这几天并不是在学校加班做实验，而是被國枋部抓去了。”项南随即说道。 “什么？！”潘妮一听，忍不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拉杰，别说了。”莱纳德有些羞愧道，自觉地被抓去坐监，实在是丢人，不想让潘妮知道。 更何况，这还牵扯他一段情史，自然更不想让潘妮知道。 项南却向他摆了摆手，继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噢，可怜地莱纳德，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潘妮听完之后，都感觉心惊肉跳。 随后同情心泛滥的她，就来到了莱纳德跟前，将他拥入了怀中，并随即吻了上去。 项南连忙将头转了过去。 虽然他跟潘妮已经分了，他对她也没剩什么感情。不过看到这一幕，还是让他有些许不适。 莱纳德没想到自己这次的遭遇，居然还会带来意外收获，不禁又是兴奋，又是感慨。 …… 莱纳德释放之后，第二天就回到学校，还特地拜访了谢尔顿的妈妈、姐姐。 “莱纳德，实在对不起，是谢尔顿说错了话，连累了你，我代他向你郑重的道歉。”玛丽·库珀惭愧得道。 她知道莱纳德这些年一直照顾她的儿子，尽心尽力，任劳任怨，连她这当妈的都远远不如。可他还是被谢尔顿坑了，差点坐牢。 “伯母，别说这些话了，我不怪谢尔顿。我之前的确做错了事，我也应该受惩罚。谢尔顿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算错误。”莱纳德摆摆手道，“而且，这次被关，还让我收获了爱情，所以我也算是因祸得福。” “好孩子，谢谢你。”玛丽·库珀感激的道。 “伯母，莱纳德能放回来，那谢尔顿肯定也能放回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耐心等几天，或许就会有转机了。”项南又笑着劝道。 玛丽·库珀一听，期冀的点了点头。 “伯母，我建议你给谢尔顿写封信，劝诫他收敛脾气，跟律师配合，这样才能早点出来。”莱纳德也建议道。 听他这么说，玛丽·库珀顿时眼睛一亮。 “我早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好，我马上写。”她立刻点头道。 …… 莱纳德回来之后，马上投入到工作当中。 量子导航、通信系统倒还罢了，研究团队十多个人，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倒是超不对称理论的验证实验，离了他之后是真的玩不转。 因此在他回归之后，验证实验立刻重启。 项南、佩吉、莱纳德都是连夜加班，从下午五点钟下班开始，一直忙到凌晨两三点钟，期间不断实验，不断分析数据。 而就在他们忙于实验之际，谢尔顿也收到了由爱德华转交的，玛丽·库珀写给他的信。 谢尔顿平时很少听人劝，他真心喜欢的，能够说服他的人，差不多就两个。一个是他妈妈，一个是他姥姥。 现在看到老妈的信，要求他与律师配合后，谢尔顿立刻就老实了许多。虽然不是百分百配合，但比之前的胡闹，总算是好多了。 而在爱德华的努力运作，以及学校的施压之下，谢尔顿出狱的希望越来越大。 不过，谢尔顿虽然有可能避免坐牢，但是惩罚依然是免不了的。 尤其他为泄私愤，深夜闯入他人实验室意图破坏。这是一件性质极其严重的事情。 要知道，学界是最重视科研成果的，一切都靠成绩说话。 谢尔顿之所以脾气那么差，还被学校视为香饽饽，就是因为他在弦理论领域有突出成就。 而实验室是最容易出成果的地方，研究员们几乎半辈子时间都在这里渡过。 谢尔顿闯入实验室，破坏人家的科研项目，这就是要毁掉人家的事业。 这样的做法必须严惩，否则将来群起效仿，那所有人的研究都不再安全，随时可能被人毁于一旦。 因此学界对此事，态度都很坚决。 学校现在也在考虑该如何处置谢尔顿。 一方是力主将其开除，不想这种害群之马再出现加州理工。 一方则主张宽恕谢尔顿，毕竟他是弦理论研究领域最顶尖的人才，未来极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如果将他开除，学校将少一位科研骨干，无异于自毁栋梁。 双方的理由都很充分，谁也无法说服谁，因此现在僵持不下。 …… 三天之后的凌晨两点。 实验室，项南正在对新的一组数据进行分析。 就在这时，他忽然眼睛一亮，拍案而起，“就在这里，我找到了！” “真的？！”佩吉、莱纳德一听，立刻凑了过来。 项南随即指给了他们，“这组就是我们要找的有效数据。” “啊，不错，真的是。”佩吉看罢，惊喜的道。 莱纳德验算了一遍之后，也欣慰的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它的衰变数据，跟超不对称理论预测的正好吻合。”他也惊喜的道，“天哪，我们终于找到了！” “太棒了！”佩吉也开心道，“拉杰，我们的超不对称理论得到证实了，真的是太好了！” “嗯。”项南点了点头，“这些天的辛苦，总算是没白费。” “诺贝尔物理学奖在等着我们呢，真是太好了。”莱纳德兴奋的握紧拳头道。 “先别急着开心，我们先把论文写好，发表出来，然后再说得奖的事吧。”项南笑着提醒道。 听他这么说，佩吉、莱纳德立刻点点头。 99【轰动学界】 项南、佩吉、莱纳德连夜将《超不对称理论》论文撰写出来，并且发布到了预印本网站。 等一切忙完之后，三人都像泄了气的气球，又累又困，因此赶快开车回家，都来不及洗漱，就赶紧上床睡觉。 迷迷瞪瞪，不知睡了有多久，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一下就将项南惊醒过来。 他接过电话一听，却是霍华德打来的。 “拉杰，你现在在哪儿呢？”他急切的问道。 “我现在在家里呢，昨晚忙了一夜，清晨才回到家。”项南解释道，“找我什么事啊，是没带钥匙，进不去实验室了？” “当然不是。”霍华德否认道，“我想说得是你的那篇新论文，《超不对称理论》，现在可是轰动不小啊。” “噢？！真的么？”项南一听，心中一喜，正要问霍华德怎么个轰动法儿。 就在这时，又有电话拨了进来，却是赛博特校长打来的。 “豪伊，你先等一下，我再接个电话。”项南说了一声，随后接听了赛博特校长的电话，“嗨，校长~” “拉杰，你的那篇论文《超不对称理论》写得非常好啊，反响很轰动。”赛博特校长激动地道。 理论物理学已经停滞二十余年没有进展，很多人都以为物理已死。 可是如今，项南不仅提出了新的理论，而且理论还得到了验证。这可是物理学的一大突破，势必能得诺贝尔奖的。 难怪项南前些天曾说他在做一项开天辟地的实验，一旦成功就会得诺贝尔奖。现在看来，果然没有吹牛。 “谢谢校长。”项南点点头笑道。 “我想让你们知道学校将会倾全力支持你们，我们还会组织盛大的媒体宣传造势活动。”赛博特校长又道，“我们还会推荐你们三位竞逐诺贝尔奖。” “谢谢校长。”项南再度笑道。 “你有什么需要，也尽可以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满足你。”赛博特校长又笑道。 项南可真是他的福星。不只开发出了量子导航、通信系统，发现十分罕见的宜居星球、上帝粒子玻色子，如今更是提出了《超不对称理论》，有望获得诺贝尔奖…… 像这样的天才研究员，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有什么要求，自然一概满足。 “校长，我昨天忙了一夜，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项南笑道。 “ok，我明白，那我挂了电话，你就先好好休息吧。”赛博特校长立刻道。 “谢谢校长体谅。”项南笑了笑，随后切回霍华德，“ok，霍华德，你还在么？” “我当然在了。你可真是太不厚道了，这么好的事只叫上佩吉、莱纳德，却唯独把我给甩在了一旁，害得我榜上无名。”霍华德抱怨道。 《超不对称理论》是物理学的一大突破，是笃定能得到诺贝尔奖的。但这理论是项南、佩吉创造的，验证实验是莱纳德做得，得奖也只有他们三人的份儿。 而其实他也很想得诺贝尔奖的。 “好了，你就别抱怨了。你占两份专利权，莱纳德只占一份，佩吉一份都不占，你将来比他们都要有钱多了。”项南劝道，“总不好所有好事都有你一份，你也不要太贪心了吧。” “我知道，我说着玩的。”霍华德心态很好，听他这么说，顿时就不再抱怨了，“对了，你知道么，谢尔顿有可能今天出狱。” “是么，那要恭喜他了。”项南点了点头，“好了，先不聊了，我想回去睡了，实在是太困了。” 就算知道谢尔顿今天出狱，自己也不会像对莱纳德一样，特地驱车去接他。他不值得自己对他那么好。 “好，拜拜。”霍华德点点头道。 项南随后把电话设了静音，继续躺回去呼呼大睡起来。 但没睡几分钟，莱纳德就来敲门了。 “拉杰，我们的论文发表之后，获得一片好评啊。我的手机都要被祝贺电话打爆了。”他在门口兴奋的喊道，这是他人生中最光荣的时刻。 “闭嘴，我要睡觉。”拉杰吼道，把莱纳德吓了一跳，也把佩吉给吵醒了。 “怎么了？”她迷迷糊糊的问道。 “没事，接着睡。”项南搂着她，接着躺下道。 …… 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钟，项南才睡足觉，自然醒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随后就见到了一百多通的未接电话，还有上百条短信息。 “我的妈呀。”项南看了看打电话的人，多半都是他认识的业内大佬。 而短信也全都是关于《超不对称理论》的，有向他恭喜的，有向他讨教的，有约他采访的……五花八门。 见到这么多的电话和短信，项南就知道这件事，现在闹得一定很轰动了。 他随后叫醒佩吉，洗漱、换衣，跟着驾车返回学校。 路上，佩吉也听说了他们的论文已经造成轰动的消息，颇为高兴。 回到学校，刚下了车，他俩就见到了被释放的谢尔顿。 被关了大概一周时间，谢尔顿现在的状况，一眼看去，就知道非常之差。 头发凌乱、衣服破旧、脸上带伤，尤其是他的眼神，不再如之前一般神采飞扬，目无余子，相反却是黯淡无光、畏畏缩缩。 项南犹豫了片刻，还是带着佩吉迎了上去。 “谢尔顿，恭喜你，终于出来了。”他微微一笑道。 谢尔顿听到他的声音，迷茫的看了他一眼，却好像不认识他一般，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项南不禁一愣。 “谢谢你，拉杰。”玛丽·库珀代为感谢道，“多亏你们的帮忙，谢尔顿才会放出来。” “不必客气，伯母。”项南摆摆手道，“对了，谢尔顿没事了吧？” 看谢尔顿现在的精神状态，他感觉有点不正常。 “应该没事了。”玛丽·库珀不想多谈，“好了，我们先走了。总之谢谢你了，我改天会让谢尔顿向你道歉的。” “不必着急。”项南摆了摆手，“还是先照顾他要紧。” 看谢尔顿这样子，就知道没少受罪。这让他消解了不少怨气。 何况，他现在喜事盈门，喜上加喜，些许不快早就不放在心上。 100【开除谢尔顿】 “谢尔顿应该没事吧？”佩吉担心地问道。 “应该是不会有事的。”项南想了想道，“休息两天就会好了。” “嗯。”佩吉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汇合了莱纳德，然后一起去找校长赛博特。 “欢迎、欢迎，我的三位天才！”赛博特倒履相迎道，热情之极。 “谢谢校长。”项南点了点头，“不好意思，你早晨打电话时我刚刚才睡着，我刚才一醒就马上赶了过来。” “没关系，我毫不介意。”赛博特校长笑道，不过对项南主动致歉，其实是非常满意的。 “刚睡醒就赶过来了，这么说，你们都还没有吃饭？”他又笑着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谈。”校长笑道，随后带他们来到学校餐厅。 “校长，用餐时间已经过了吧？”莱纳德疑惑的道。 私人餐厅的用餐时间是十一点到一点钟，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三点钟了。 “放心吧，一定开得。”赛博特笑道。 果然当他们到了之后，餐厅立刻恢复营业。 见到这一幕，项南都不得不感慨权力之重要。 …… “拉杰、佩吉、莱纳德，学校非常感谢你们的付出。”赛博特校长笑道，“你们三人真是学校最可宝贵的人才。” “谢谢校长。”三人边吃边点头道。 “学校准备好好的帮你们做宣传，并且还会大力举荐你们，竞逐明年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赛博特校长又笑道。 诺贝尔奖每年从九月份开始推荐，截止到转年的一月三十一号结束。从二月份开始，诺贝尔委员会对推荐的候选人进行筛选、审定。十月中旬，陆续宣布获奖结果。 此刻已经是三月末，今年的诺贝尔推举早已截止，因此今年获得诺贝尔奖是没戏了，明年倒是大有可能。 “谢谢校长。”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诺贝尔奖，并不是终极目的，只不过是过关奖励，锦上添花而已。 今年拿、明年拿、后年拿都没关系。 莱纳德、佩吉的表现则要比他激动的多。 莱纳德兴奋的哮喘都复发了，佩吉则是激动地餐刀都攥不稳了。 “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赛博特校长却笑道，“对了，还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学校准备将谢尔顿开除。” “什么？！”莱纳德、佩吉一听，都大吃一惊。 “他强闯你们的实验室，给你们造成了很大损失。”赛博特校长解释道，“所以学校准备开除他，以免他再惹出事端。” “校长，谢尔顿是有错，但没到开除的地步吧？”莱纳德惊讶道。 “是啊，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么？”佩吉也惊讶的道。 赛博特校长一愣，他原本以为他们会很开心听到这个消息的。毕竟谢尔顿可是闯入了他们的实验室，差点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现在见两人都反对，他不禁怀疑开除谢尔顿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不过当他看到项南迟迟未表态时，顿时心里就有底了。 这件事的影响非常恶劣，不仅令他，也令学校在学界蒙羞。”赛博特解释道，“学校最近准备邀请一些访问学者来学校做科研，可你知道他们最担心的是什么嘛？” “不会就是谢尔顿吧？”佩吉讶异的道。 “不错，就是他。他们都担心，谢尔顿会闯入他们的实验室，毁掉他们的科研项目。”赛博特校长点了点头，“可以说，如果谢尔顿不走，学校都会永无宁日。” 另一个他没好意思说出的理由是，谢尔顿之前研究的超弦理论，已经被项南他们超不对称理论完败。这也就意味着谢尔顿之前所做的弦理论研究，基本都是无用功。 既然如此，学校自然不会再白养他。 听他这么说，莱纳德、佩吉也无话好说，全都低下了头。 “好了，学校有学校的难处，我们就不要再逼校长了。”项南劝道，“其实，这对谢尔顿也未必不是好事。 他现在在学校名声那么差，再待下去也没有意思。我倒认为他重新换个环境，对他也是好事。” “对。”赛博特校长点头道。 佩吉、莱纳德也只好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佩吉、莱纳德就开始接受记者采访。 大量的宣传报道，让他们三人的知名度节节攀升。 其中，学界知名度最高的是项南。 因为他的成果实在太多，宜居星球、上帝粒子、量子导航、通信系统、超不对称理论……其他研究员能有一样，就足以傲视群雄。 项南有这么多样成就，可以算得上顶尖天才，自然值得敬仰。 而外界知名度最高的则是佩吉。 这主要是因为她太漂亮了，拥有不输于好莱坞明星般的美貌。这让她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读者的目光。 这样一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天才，自然值得仰慕。 莱纳德虽然没混上第一，但是知名度相比之前，也是大大增加。 这让他的家人们都刮目相看。 霍夫斯塔特家族虽然精英辈出，但直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拿到诺贝尔奖。 莱纳德是第一人，而且他还持有量子通信系统的专利权，未来还可能成为家族第一位亿万富豪，这就让他更扬眉吐气了。 “妈妈、爸爸，你们看到《人物》杂志封面登载的我的照片了么。如果没有看到的话，我可以邮寄给你们。”莱纳德给父母打电话道，言语中充满骄傲。 “papa、mama，印度也在报道我要获得诺贝尔奖的事么？”项南也和库萨帕里夫妇通话道。 “当然了，拉杰什，你可是第四位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的人。”库萨帕里医生得意的道，“我们整个库萨帕里家族都以你为荣。” “谢谢papa，我也很高兴能为家族带来荣光。”项南笑道。 见到项南、莱纳德都有家人可以分享这份荣耀，唯独自己只是孤身一人，这让佩吉都不免有些触景生情。 “斯旺森小姐，学校来了一对母女，说是你的妈妈和姐姐。”这时，一通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道。 101【家人】 佩吉接到这通电话后，直接晕厥，把项南和莱纳德吓了一跳。 幸好没等叫急救车，她就自己醒转过来。否则，真是要把人吓死了。 “拉杰，你说我见不见她们？”佩吉有些难以决断道。 当初她被赶出家门，凄苦无依、流离失所，何等凄凉，现在她都不忍心想起。 现在，她成功了，成名了，诺贝尔奖举手可得。而她们却在此时现身了。让她不得不疑心，她们是冲着自己的钱，冲着自己的名气来得。 即便不是如此，她们是真的为了亲情而来，她也没有做好跟她们相认的心理准备。 “原则上，我尊重你的个人意见。”项南考虑了一下道，“不过，从男朋友的角度来说，我建议你跟她们见见。” “为什么？”佩吉不解的道。 “佩吉，你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你当初之所以离开家，就是因为无法接受父母离婚。”项南分析道，“你屡屡帮助谢尔顿，也是因为他是你从小的朋友，你不忍心失去他。可见在你心中，你有多么重视感情。 如果你这次不见你的亲人，那从此你跟她们将再无相见的可能，这将会成为你日后永远的遗憾。 相反你去见她们，就有可能与她们相认，重新找回失去的亲情。这对你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退一万步说，即使她们是为了钱，为了名而来。到时候，你也可以再把她们打发走。而且彻底断了念想，今后都不必再想起她们。” 佩吉听完，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你会陪我一起去么？”她抬头问道。 “当然。”项南点了点头。 …… 随后，项南、佩吉驱车来到学校。 来到会客室，就见到了里面坐着的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些，另外一个则年纪小些。 两人的状态看起来都不错，不像是那种生活困顿的人。 佩吉一见到她们，顿时如遭雷击一般，身子一歪，又要晕倒。 项南及时将她一把扶住，“放松、放松~” 那两位女士见到她，同样又惊又喜，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 项南扶着佩吉进到会客室，先扶她坐在了沙发上，随后走向那两位女士，微笑着道，“两位女士，你们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拉杰什·库萨帕里，佩吉·斯旺森的男朋友。” “你好，拉杰什。”年纪大些的女士自我介绍道，“我是琳达·汉密尔顿，佩吉的妈妈。这是我的女儿，艾丽卡·汉密尔顿。” “夫人，佩吉知道你们来，非常激动，刚才就已经晕过一次。”项南介绍道，“现在见到你们，更是激动，因此请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有个适应的过程。” “当然可以。事实上，当我们在新闻中见到她时，我们同样也是十分激动。”琳达点点头道，“佩吉十一岁离开我们之后，其实我们一直都很担心她，挂念她，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找到她。直到前天我们看到报道，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所以我们马上就赶过来了。” “原来如此。”项南点了点头，“其实佩吉也一直很希望跟家人团聚。不过因为她之前做了很多错事，惹得你们那么生气，所以就不好意思回去见你们。” “其实我们也有错。我们当时太年轻，不懂得该如何处理感情，以至于伤害到了彼此。”琳达摇摇头道，“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的照顾佩吉。” “过去的伤心事，我建议就不要再提了。”项南点了点头道，“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跟佩吉的爸爸离婚之后，第二年嫁给了我的先生，杰森·汉密尔顿。他是一位肉类供应商。”琳达解释道，“艾丽卡是南德克萨斯社区学院毕业，现在在杰森的公司担任副总。” “听上去很不错嘛。”项南笑道。 从她们透露的信息来看，这对母女现在的生活应该不错，即便不是富豪，但也算得上是中产阶层。 而这就很大程度，减少了她们是为钱、为名来寻亲的可能性。 当然，也不能排除她们撒谎的可能。但从她们的穿着打扮、精神状态、言谈举止来看，她们的说法还是很有可信性的。 …… 此时，佩吉已经缓了过来，起身来到琳达跟前。 与她对视片刻之后，两人的泪水都涌了出来。 “妈妈~”佩吉更咽着喊了一声，随即跟琳达抱在了一起，“我太想你们了。” “佩吉，我们也想你。”琳达同样紧紧的抱住女儿道。 项南看到这感人的一幕，都不禁觉得鼻子泛酸眼发红。 “好了，不要总是哭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吧。”项南等她们哭得差不多了，便柔声劝道。 佩吉、琳达都点了点头。 随后四人开车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项南注意到，琳达、艾丽卡母女俩开得车是一辆半新不旧的凯迪拉克开拓者。 新车的售价大概是八万美元，从这辆车的价格、使用状态，以及车内内饰来看，母女俩的经济状况应该也不错。 否则不仅开不起这样的好车，而且也不可能保养得这么好。 “妈妈，对不起，之前都是我太任性了。”进到咖啡厅后，佩吉拉着妈妈的手道。 “佩吉，不怪你，是妈妈不懂得该如何照顾你。”琳达也是泪眼婆娑道。 “不，是我不对，是我不该自暴自弃。” “不，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赶出去！” 母女俩一人一句，不断地向对方忏悔道。 项南和艾丽卡在一旁坐着，都插不进话去。 “听说你现在是公司的副总，怎么样，肉类生意好做么？”项南笑着寒暄道。 “还可以。我们经营的白骑士猪排销量很不错。”艾丽卡点了点头道。 “噢，有机会可以尝尝。”项南笑道。 “你跟我妹妹是怎么在一起的？我看报道上说，好像你比她还要聪明。”艾丽卡又好奇的道。 “噢，单论智商佩吉应该是比我好，不过科研不是单靠智商就可以的。”项南笑道，“我和佩吉是去年十一月份认识的……” 102【求婚】 佩吉的寻亲之旅走得还算顺畅。 她和妈妈在相互忏悔中，逐渐原谅和接受了对方。 而对彼此的状态也都满意。 佩吉很高兴妈妈重新找到了幸福。杰森·汉密尔顿的生意做得很好，是得州排名前十的肉类供应商，家庭生活美满和谐。 而艾丽卡也在前年就已经结婚，嫁给了得州一位农场主的儿子。家里面又有数百公顷的土地，也是一位富户。 琳达也对佩吉现在的状态很满意。 她不仅是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硕士，更是诺贝尔奖的候选人，现在还负责两个科技项目的研发。 而她找得男朋友，不仅同是智商一流的天才，而且还拥有诸多科研成果，名扬天下，德高望重。并且家族财产还有数十亿美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位非常好的佳婿人选。 “佩吉，看到你现在这样，我也就放心了。”琳达欣慰的道。 女儿漂泊了这么多年，如今有这么好的成绩，这么好的归宿，真是上帝保佑。 “妈妈，知道你们现在过得好，我也很开心。”佩吉同样开心道。 妈妈、姐姐现在都过得很好，说明她们来找自己，是真的因为顾念亲情，而不是因为她即将获得诺贝尔奖，即将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 …… 琳达、艾丽卡随后在酒店住下，准备陪佩吉多待两天，陪她过完二十八岁的生日再走。 “真的是太好了。”回家的路上，佩吉都笑得合不拢嘴。 “想不想好上加好呢？”项南笑着问道。 “什么意思？”佩吉好奇地问道。 “我们订婚怎么样？”项南笑道，“你我现在事业有成，工作顺当，爱情甜蜜，所欠的也就是组建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了。” “订婚？！好啊！”佩吉一听，立刻答应道，但随后又嗔怪道，“不过，人家求婚不是都有鲜花、婚戒的么，你就准备这么样跟我求婚啊？” “当然不是。”项南摆了摆手，“我会给你一个浪漫甜蜜的求婚仪式的。” “这还差不多。”佩吉点了点头道。 …… 晚上时候，项南把自己准备要跟佩吉求婚的事告诉了莱纳德、霍华德和潘妮等人。 听到这个消息，莱纳德、霍华德都替他高兴不已。 “噢，我的宝宝终于长大成人了。”霍华德欣慰的抱着项南道。 “拉杰，这真是一个好消息。”霍华德也开心的道，“我原本以为，我们之中，我会最先结婚的。” 他原本是四人小组中，唯一情商接近正常人的。按理说，也应该是他先找到对象并结婚的。但没想到拉杰中途发力，居然先抵达了终点。 潘妮听到这个消息，则是有些感慨。 她当初就差点嫁给项南，只可惜的是中间出了点叉子。 不过她现在和莱纳德处得也很开心。莱纳德虽然没有项南高，没有项南帅，没有他那么有钱，但也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因此，她也替佩吉感到开心。 “我希望能为佩吉搞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项南随后说道。 “这个简单。你去买个求婚戒指，然后定个好的餐厅，让他们准备好鲜花、乐师。到时候，你把戒指放在蛋糕里，让餐厅的人帮你送上来。那时，你就可以单膝跪地，向她求婚了。”霍华德一听，立刻眉飞色舞地道。 显然，这是他设想的最好的求婚方案，而且肯定在脑海里预演过好多次了。 “不，太俗套了。”项南摆摆手道。 “那你买了戒指之后，再租一架飞机，让它在空中打出‘你能嫁给我么’条幅向她求婚。我觉得那场面一定非常壮观。”莱纳德则畅想道。 “还是俗。”项南摇摇头，依然不满意。 “那你准备怎么办？”霍华德见状，疑惑的问道。 “我准备……”项南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准备为佩吉写一首歌，唱着歌向她求婚。你们这些朋友也都要帮我，这样才够隆重、浪漫。” “拉杰，你还会写歌？！”霍华德一听，忍不住笑道。 “当然。”项南点了点头，“实话说，我的歌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真的么，拿来我看看。”霍华德好奇的道。 “还没誊出来呢，不过我可以给你们唱唱。”项南笑道，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it'sabeautifulnightwe'relookingforsomethingdumbtodo……” 他唱得这是知名创作型歌手火星哥于一一年推出的热门歌曲《marryyou》。这首歌是他在拉斯维加斯玩时，见到一对新人在教堂举办婚礼，由此触发灵感创作的歌曲。 推出之后，红极一时，有许多求婚之人都在这首歌的伴奏之下，向自己的心爱之人求婚。还把求婚过程都发到了网上，引来不少人的围观，非常热闹。 项南作为单身狗，自然也看过这些mv，记忆深刻。因此现在向佩吉求婚，他就想到了这首歌。 …… 听项南清唱完后，霍华德、莱纳德、潘妮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拉杰，你这首歌写得真是太棒了，你什么时候创作的这首歌，真的很好听。”霍华德钦佩的道，没想到项南还真是多才多艺，居然还能写出这么一首好歌。 “拉杰，你真的太有才，居然能写出这么好的歌曲，真是让我佩服。”莱纳德也情不自禁的赞叹道。 项南在科研领域的才能，已经出类拔萃，没想到他在音乐创作上也这么有天才，还真是不给其他人留活路了。 潘妮同样惊讶不已。 之前她总以为项南是个书呆子，只适合做科研。现在看来，他简直就是多才多艺啊。就他这首歌，比好多明星的歌都好听。 “我也是那天去学校时，路上看到有人结婚，所以才有了灵感的。”项南笑道，“我唱着这首歌向佩吉求婚，应该不错吧？” “绝对的。”霍华德、莱纳德、潘妮都一致点头道。 这么好听的一首歌曲，再加上大家的帮忙，保证会给佩吉一个完美的求婚仪式。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等人就开始秘密准备起来。 录歌的录歌，练舞的练舞，联络的联络……为求婚仪式做准备。 103【成功】 三月十七日晚。 项南特地向赛博特校长借来学校的礼堂，并广邀宾朋为佩吉庆祝二十八岁生日。 学校礼堂事先都装扮好了，鲜花、彩带、横幅、气球、拉花等，将原本庄重肃穆的礼堂都变了模样，多了些温馨甜蜜。 晚上八点钟，生日派对正式开始。 八点五分，宾客们陆续到来。有量子导航、通信系统团队的成员，有学校各大院系的学生、教授，有学校行政部门的诸多高层，有项南结识的学界大佬等等。 可以说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宾客们都到齐了吧？”后台，项南一边喝水，一边问道。 “到得差不多了。”霍华德点了点头，随后又羡慕的道，“拉杰，你的面子还真是大。那么多的学者、教授都肯给前来赴约。” 项南笑了笑。 学界的潜規则，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像项南这样声名鹊起、年轻有为的科研天才，自然人人愿意帮他抬轿子。 打下人脉，建立交情，将来互相合作，互通有无，名利也就跟着来了。 不然的话，换做是之前无名无利的他，就算是他情商再高，再会交际，那些学者、教授也不会赏脸的。 “好了，差不多就开始吧。”项南笑道。 “ok！”霍华德点点头。 随后，招呼大家准备开始。 …… 后台的休息室，佩吉和妈妈、姐姐、潘妮等人在一起。 “佩吉，今天晚上来了好多人帮你庆生啊。”潘妮羡慕的道，她过了那么多生日都没有来这么多人。 “都是拉杰帮我邀请的宾客。”佩吉开心的道，随后又疑惑道，“奇怪，我今晚还没见到他。” “他今天有个大惊喜要给你。”潘妮笑道，“现在应该正在准备着。” “真的？！能先跟我透露一下么？”佩吉一听，好奇地问道。 “透露了还叫什么惊喜。总而言之，是件大好事的。”潘妮笑道，“哎呀，时间差不多了，佩吉你该上前面去了。” 佩吉点了点头，理了理自己的长裙，随后款款的走了出去。 ……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的光临。今天我们济济一堂，是为了庆祝佩吉·斯旺森小姐二十八岁的生日。”八点半钟，当宾客差不多来齐时，司仪上台笑着宣布道，“下面让我们有请佩吉·斯旺森小姐上台。” 在热烈的掌声中，佩吉一脸拘谨的走上了舞台。 “斯旺森小姐，你现在的感觉如何？”司仪笑着问道。 “嗯，非常感谢，非常惶恐。”佩吉微笑着说道，“很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庆贺我的生日，我真的是感到非常荣幸。” “斯旺森小姐说得太好了。”司仪笑道，“为了庆贺斯旺森小姐的生日，她的男朋友拉杰什·库萨帕里先生，还为她精心准备了一个节目，请大家欢迎。” 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礼台上的幕布缓缓拉起，露出幕后的项南、霍华德、莱纳德、潘妮等一大群人。 其中项南手拿话筒，霍华德弹着电子琴，莱纳德、潘妮等人伴舞。 就听到音乐响起，项南随即伴着音乐唱到，“it'sabeautifulnight，we'relookingforsomethingdumbtodo，heybabyithinkiwannamarryyou……” 听到这句歌词，台下观众都不禁欢呼出声。 佩吉也是又惊又喜，兴奋的两眼放光。 虽然她早就知道项南会向她求亲，但是她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方式，实在是太浪漫，太隆重了，而且这首歌也真的很好听。 “don'tsaynonononono，justsayyeahyeahyeahyeahyeah……”项南继续唱到，来到佩吉跟前，单膝跪在地上，举起了一枚钻石戒指。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台上的人们一起喊道，台下众人也跟着起哄。 “yes!”佩吉当然不会拒绝，她开心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项南随即将戒指戴在了她手上，随即两人亲密的拥抱在了一起。 “哇哦！”台上台下的人们都跟着一起欢呼起来。 见到佩吉和项南订婚，琳达、艾丽卡也都非常高兴，为她找到相伴终身的伴侣而欣慰。 …… “谢谢，谢谢诸位。”项南笑道，“女士们、先生们，谢谢你们今晚来见证我和佩吉的求婚。你们的到来令我十分荣幸，我相信有你们的祝福，我和佩吉一定会幸福美满，恩爱一生，谢谢！” “恭喜库萨帕里先生求婚成功！”司仪笑道，“接下来请斯旺森小姐发表一下感想。” “我现在非常的开心，非常的幸福。”佩吉接过话筒道，“曾经我以为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曾经我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卑鄙龌龊下流的色狼。曾经我以为爱情只是个传说，再恩爱的人也都分道扬镳的时候…… 直到我遇到了拉杰。他让我知道，世上还是有很好地男人，绅士风范，先人后己，讲义气，重感情。 他改变了我，拯救了我、他向我求婚，是我的荣幸。我能嫁给他，是命运的垂青。” 听她说得如此感人，在场众人都再度鼓起掌来。 “下面舞会开始，我们让刚刚订婚的新人领舞好不好？”司仪又笑道。 众人自然再次鼓掌。 随后，项南、佩吉来到台下，伴随着音乐，一起跳起舞来。 跳舞对每个美國人都不陌生。他们高中毕业时，可都会举办毕业舞会。平时，学校也会开办舞蹈课、舞蹈兴趣班等。 而项南为了今天的派对，也跟霍华德特地学了两天舞，虽然不敢说跳得有多好。起码不会发生踩脚事故。 “拉杰，刚刚那首歌很好听。”佩吉笑道。 “谢谢，那是我特地为你写的。”项南点点头道。 “真的？！哇哦，我还以为是哪位歌手的呢。”佩吉一听，惊讶的道。 她没想到那首歌会是项南写得，旋律如此悦耳，歌词如此感人，简直比那些歌手唱得还好听。 如此说来，项南还真是多才多艺。不仅在科研领域建功赫赫，如今就连歌都会写了。真不知他今后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拉杰，能够嫁给你，真是我的幸运。”佩吉由衷的道。 “能够娶到你，也是我的幸运。”项南笑道。 104【黯然退出】 转过天来，项南和佩吉订婚的新闻，就传遍了加州理工学院，并随之也被媒体报道出去。 他们两位现在都是声名鹊起的学者，明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强力候选人，再加上郎才女貌，自然值得报道。 很多网络媒体在报道时，还将项南向佩吉求婚的视频，也一并发了出来。 这段视频是台下的宾客拍得，拍完之后就上传到了网络上。 而这些报道一出炉，火得不只是项南、佩吉这一对情侣，项南求婚所唱的《marryyou》这首歌也迅速走红，播放量很快就突破了百万之数。 不少网友评价，这首歌是自己听过的最好听的求婚歌曲。还有网友表示，听完这首歌后，让自己有了向女友求婚的勇气…… 而随着这首歌的大热，各大唱片公司也纷纷派人求购这首歌，希望能够获得它的版权。 “库萨帕里先生，你的这首歌交由我们来打理的话，我们一定安排最火得歌手来唱。到时候，单曲大卖几百万张，单是版权费，您就能赚几十万美元。” “库萨帕里先生，我们愿意预付十万美元来购买你的这首歌。就算将来版权费不够十万，我们也不会把这笔钱要回去。反之，如果版权费超过十万，我们还将继续给你补发。” “库萨帕里先生，埃米纳姆希望在他的新专辑中用到你这首歌。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安排你跟他合作演绎。” 各位经纪人舌灿莲花，唾沫横飞，都想将这首歌收入囊中。 他们算盘打得很响亮。 《marryyou》这首歌曲风欢快、歌词动人，是一首非常不错的好歌。而且，它和《生日快乐歌》一样，还是一首功能性很强的歌曲。 求婚仪式、结婚典礼都可以唱这首歌，还可以应用在婚礼用品的广告中，比如婚戒、婚纱、婚庆装饰等等。 《生日快乐歌》这一支歌曲，每年就能为华纳唱片公司贡献五百万美元收益。《marryyou》即便比不上《生日快乐歌》，打个一折，也能每年为唱片公司赚五十万美元。 而一首歌的版权年限，是创作者死后七十年。项南现在不过二十七岁，至少还能活四五十年，再加上七十年，那就是一百多年时间。 一年五十万，一百年就是五千万，就算再打一折，也有五百万美元之巨。所以他们自然都想将这首歌收入囊中。 …… “预付款就有十万美元？！拉杰，你若再多写几首歌曲，那可比当科学家赚钱多了。”莱纳德笑着说道。 “能跟埃米纳姆合作？！我的天呐！拉杰，赶紧答应吧。到时候，带我一起去。我可是他的粉丝！”霍华德则激动地道。 “如果你们拍mv的话，能不能推荐我做mv女主角？就算不是女主角，让我能参演mv，有个特写镜头也好啊。”潘妮听说之后也很兴奋。 不过面对这些名利诱惑，项南还是一律予以拒绝。 “为什么啊？”众人都纷纷不解的问道。 世上还有嫌钱烫手的人，还有讨厌成名的人？！这可真是怪事了。 “因为这首歌是我为佩吉写得，只有她才配得上这首歌。”项南解释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顿时无言以对，而佩吉则是又高兴又感动，忍不住抱住项南送上一记热吻。 …… 因为项南拒绝的次数多了，而且态度也十分的坚决，没有丝毫动摇的痕迹，因此久而久之，这些唱片公司也就只得放弃了。 而项南、佩吉订婚，也没有光顾着甜蜜，荒废了事业。 订婚之后的第三天，他们就回到学校，继续自己的科研工作。 琳达、艾丽卡则在订婚后的第二天，返回得克萨斯州，并邀请佩吉、拉杰有时间回去看看。 项南、佩吉刚回到学校上班，就见到了谢尔顿，和他的妈妈玛丽。 “嗨，伯母，你好！”项南主动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库萨帕里先生，我这次带谢尔顿来，是让他向你道歉的。”玛丽·库珀解释道。 项南点了点头，看向了谢尔顿。 就见他的表情很是落寞，眼神也很是黯淡，整个人都好像失去了精气神。 看来，这次的牢狱之灾，真的对他造成了很大伤害。 谢尔顿看向项南，嘴角开始抽动，似乎烫到嘴一般。 “谢利~”玛丽·库珀催促道。 “《超不对称理论》真的是你写的？”谢尔顿开口却道。 项南一听，摇了摇头，“是我和佩吉一起写的。” 谢尔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情更加落寞，“一直以来，我以为我自己是唯一的天才，我以为我在弦理论领域的成就无人可比。 现在我才知道，我这些年的研究一文不值，我那么多的心血全都白费，我这所谓天才不过是个笑话。 我之前那么自负，觉得你们都不如我。现在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了。拉杰什，论学问我比不上你，论做人我也比不上你，我这次是真的输了。 我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向你表示万分的歉意。也请你代我转告莱纳德、霍华德、潘妮等人，告诉他们我很抱歉。” 他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你自己告诉他们不是更好？”项南不解的问道。 “我不好意思再见他们。”谢尔顿摇摇头道，“而且或许你还不知道，学校已经把我开除了。今天下午，我就要和妈妈回德克萨斯，你们以后估计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原来是这样。”项南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会帮你转告的。” “嗯，谢谢，再见。”谢尔顿点了点头，同玛丽·库珀一起，神情落寞的离开了。 项南叹了一口气。 对谢尔顿这样的结局，他倒并不感到意外。 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谢尔顿再聪明，再能干都好，也必须在旁人的帮助之下，才能在这社会上生存，才能在科研领域做出成就。 但是他为人自私自利、嚣张任性，折腾到最后，所有朋友都被他赶走了。如此一来，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很难再施展出来。 剧中，那些朋友会对他不离不弃，根本就是编剧强行安排的。有多少次莱纳德、霍华德、拉杰什都跟他闹翻，但编剧又强行把故事圆回来。 可是现实毕竟不是剧本，最终谢尔顿落到孤家寡人，黯然退出是很正常的事。 105【功成名就】 谢尔顿走后，项南将他的道歉，转告给了潘妮、莱纳德、霍华德等人。 听完之后，几人的反应各有不同。 霍华德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他本来就不喜欢谢尔顿，之所以还总混在一起，是因为他喜欢莱纳德，而且他也没有其他朋友，只能四个撸瑟抱着取暖。 而现在他早已鸟枪换炮了。不仅朋友多了，还有了女朋友，早已不再孤单。谢尔顿对他而言，就是隔夜的牛奶，倒了也就倒了，丝毫不值得可惜。 潘妮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关心的问了一句，“那他今后会怎么样呢？” “这一点很难说。如果他能振作起来的话，那么继续研究是没问题的。他的弦理论虽然被推翻，不过他可以转行研究超不对称理论，还可以研究宇宙学、暗物质、中微子等领域。凭他的聪明是不难取得成就的。”项南想了想道。 “只不过，他之前做得事性质太恶劣，而且臭名早就传遍科研界，因此不大可能有高校、研究机构再邀请他。”霍华德淡淡的道。 “谢尔顿只做理论研究，只需要一支笔，一叠纸，一个脑袋就行的，即便没有高校、研究机构请他，他也一样可以继续研究。”莱纳德摆摆手道。 “那还好些。”潘妮点了点头。 谢尔顿伤她最轻，只是拆散了她和项南的姻缘。而她现在也逐渐明白，就算没有谢尔顿的捣乱，自己和项南也未必能走到一起。 因此，她已经原谅了谢尔顿，而且对他现在的遭遇，报以一定的同情之心。 莱纳德则是摇头叹息不已，对谢尔顿的离开很有些不舍。 他还专门拨打了谢尔顿的电话，希望能够劝其留下来。 学校虽然开除了他，但是谢尔顿要留下，并不是没有办法。比如，他可以以助理身份留下，或者加入其它科研团队，并不是要非走不可的。 不过，他电话打过去后，却一直都是忙音，显然谢尔顿不想接他电话。 眼见于此，莱纳德也只好放弃。 …… 谢尔顿的离开，除项南等人感慨一番外，在学校却没掀起丝毫波澜。 谢尔顿本来就不受欢迎，没几个人喜欢他、在意他。他走得无声无息，大家忘得也无声无息。 很快，他的办公室就被重新分配，办公室上的铭牌也被替换掉。学校里属于谢尔顿的东西，很快就消失无踪，就像是他从未出现一般。 而谢尔顿走后，项南等人继续量子导航、通信系统的研究。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年底时，项南推荐霍华德作了麦克阿瑟天才奖的候选人。 隔年，他就凭借研发量子导航、通信系统，成功获得了这一奖项。 这一成绩令他兴奋不已。而他也向莱纳德做出保证，他会推荐莱纳德作为下届麦克阿瑟天才奖候选人。这让莱纳德也非常期待。 零九年初，比特币悄然发布。 莱纳德、霍华德都以为这只是个网络玩笑，并没有在意。不过，在项南的撺掇之下，他们还是各花一万美元进行了投资。 至于项南，则是投资了整整十万美元。当时比特币根本没人在意，价格便宜的要死。一比特币，连一美分都不值。 项南陆续收购了近百万枚比特币。即便按五千美元一枚计算，价值也超过五十亿美元之巨。 …… 十月份，诺贝尔物理学奖公布了获奖者名单。 开创并验证超不对称理论的项南、佩吉、莱纳德，毫无悬念的赢得了这一奖项。 十一月份，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信系统的研发，经过两年的科研，厚积薄发，终于实现了突破。 量子导航系统的体积大大缩减，只有之前的八分之一左右，这使它的应用范围大大拓宽。也使它的耗能大大降低，性价比更高。 量子通信系统的安全性、稳定性，以及传输的距离也是大大加强，已经初步达到了产业化的要求。 这两项技术的突破，为它们的推广应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已有多家公司及军方，都希望引进这两项技术，这使得项南等人的荷包，一下子就丰满了许多。成为亿万富豪，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十二月份，项南、佩吉、莱纳德、霍华德、潘妮等人共同前往瑞士，领取诺贝尔物理学奖。 在发表获奖感言时，莱纳德、佩吉都无一例外，将自己能够获奖的原因，归功于项南。这令项南在颁奖礼上大出风头。 而从诺贝尔奖回来之后，项南、佩吉、莱纳德就被学校聘为了终身教授。 顾名思义，一经聘任后，聘期可以延续到退休，不受学校各种阶段性教学、科研工作量的考核，而且没有被解聘的压力，同时他们还享受学校颁发的终身教授津贴，相当于是抱上了金饭碗。 虽然项南等人已不可能缺钱花，不过能够获得终身教职，对他们来说，依旧是非常高的荣耀。 …… 一零年的一月份，项南、佩吉已经功成名就，量子导航、通信系统又取得了阶段性突破，工作压力大大减轻。 而他们经过两年的相处之后，感情也已经累积的相当深厚。 因此，一月十五日，两人正式举办婚礼。 拉杰的父母兄弟姐妹、佩吉的妈妈、姐姐、继父，莱纳德、霍华德、潘妮等人，共同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仪式。 而当婚礼结束之后，就当项南以为自己就会回归时，却没有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这让项南先是一惊，继而一喜。 惊得是，他认为系统或许是出错了，也许他将一辈子留在这个世界。 喜得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有名有利，不仅是世界知名的学者，而且还是身家亿万的富豪。更有美若天仙的爱人，以及知己知心的朋友，可以说比现实世界要强多了。 因此，留在这个世界也没有问题。 因此项南便不再纠结，开心的和佩吉生活了下去。 …… 一零年五月，在潘妮的撮合下，厌倦花丛的霍华德，结识了伯纳黛特。 两人一见钟情，陷入爱河，一二年正式结婚。 …… 几十年匆匆过去，二零六零年，佩吉因为生病，溘然长逝。 项南在病榻前握着她的手，陪着她走到最后一刻，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个女人，他爱了半辈子。原本只是为完成拉杰的任务，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那点功利心早就已经没了。 他是真的爱上了佩吉，并陪她走完了这一生。 当佩吉咽下最后最后一口气，项南耳中，忽然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 106【回归奖励】 “拉杰什·库萨帕里非常感谢宿主为他找到了一位相伴终身的伴侣，并非常满意宿主为他的事业、友情所做出的贡献，给他留下了一段丰富而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随即，一道光门凭空而出，跟着里面传来极大地吸力，令项南的灵魂不由自主的飞出拉杰体内，跟着投到了光门之内。 紧跟着，一段段的画面从他眼前闪过，都是他在附身拉杰之后，所做的那些事情。 科学研究、发表论文、追求潘妮、追求佩吉、斗谢尔顿，等等等等。 而随着这些画面的闪过，项南对于这些事的记忆，也渐渐的淡化，直至遗忘的一干二净。 最后的最后，项南眼前闪过了一段画面。 画面中有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躺在病榻上向爱神祈祷着。 他正是老年的拉杰什·库萨帕里，不过是原世界中的，没有项南帮助的，孤独终老的拉杰什。 是他在临终之前，向爱神做了祈祷。 如今，项南帮他完成了任务，让他在临死之前拥有了一段幸福美满的回忆，爱情美满、功成名就、胜友如云，终于不枉此生。 “原来是这样。”得悉前因后果后，项南惊讶的道。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拉杰什·库萨帕里愿意献出自己的智商，以及毕生所学天文学知识作为回报。”系统又提示道。 随即，海量的天文学知识就涌入了项南的脑海中。 虽然有超高智商的支持，但海量知识的极速涌入，依旧让项南撑得头昏脑涨。 ……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当项南再度睁开眼睛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出租屋。 现实世界的记忆，全部都回来了。而他在《生活大爆炸》世界的所有记忆，则都已经荡然无存。 项南只记得自己接到了拉杰的任务，并在最后完成了拉杰的任务，获得了他的智商，以及天文学知识的奖励。 至于任务是如何完成的，他却是彻底想不起来了。就像是喝了忘情水一般，所有记忆全都遗忘。 “这样处置倒也好。不然，我接那么多任务，有那么多的回忆，时间一长，我非得精神分裂不可。”项南想道。 随后，项南又注意到，他回来的时间，跟他去得时间，相差也就半个小时。 “这也太神奇了。”他惊讶的道。 虽然他失去了全部记忆，不知道自己在《生活大爆炸》世界过了多久。但是他相信，不可能只有一天两天。 可现实世界却只过去半个小时，实在很神奇。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南柯一梦、黄粱一梦的故事。 …… 对这次任务的奖励，项南还是非常满意的。 拉杰的智商在在一百七十三点到一百八十七点之间。 而据《斯坦福－比奈量表》所做的测验，智商超过一百四十点，即可被认为是天才。 拉杰的智商，比它高出四十点，可以算作是天才中的天才。 获得如此高的智商，项南都觉得自己现在头脑灵敏、思维发达，学习能力、分析能力、记忆能力都得到了大大加强。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那些天文学知识。 虽然这些知识是拉杰的毕生所学，而且还包括了从二零二零年到二零六五年，未来四十五年内的天文学新发现、新理论、新科技。 这些知识，对专业人士来说，简直就是价值连城、万金不换的好宝贝。 但对项南这样的非专业人士来说，这些知识给他无异于是明珠暗投，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用这些知识。 “这些知识再宝贵也当不了饭吃。”项南忍不住想道，“难道我去考天文学硕士么？”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自己已经三十二岁，再回校园继续读书，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要是我再年轻十来岁就好了，回到当年高考的时候，顺势我就报考了天文系。有了这些知识的加持，我一定能混出个人样子。”项南不无遗憾的道。 “倒不如多完成几个任务，或许就有钱财奖励。”他又想道。 随后，他打开任务栏，翻阅起了任务。 就见这么半小时的功夫，他又接到了很多新任务。 “唐仁希望追到美丽的老板娘阿香；铁头希望此生不再辜负丽丽；喜来乐希望娶赛西施为妻；方一凡希望与乔英子共同追逐梦想；方展博希望与小犹太终生相守；宋青书希望能娶周芷若为妻……” 项南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觉得来自《小欢喜》世界的，方一凡的任务邀请，很符合他的要求。 …… 《小欢喜》这部电视剧，他去年就曾经看过，真的是非常非常不错。 它讲述的是了方家、季家、乔家，三个家庭在高三这一年间，面临高考下的悲喜故事。 剧中，方一凡和乔英子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好朋友，也是观众们最喜欢的一对cp，大家都期盼着他们能在一起。 只不过，乔英子考入的是金陵大学天文专业，而方一凡考入的是金陵艺术学院音乐剧专业。 两人的专业南辕北辙，毫无共通点，因此没什么共同语言。 而且乔英子毕业之后，需要留在实验室做研究。而方一凡毕业之后，则是要去全国各地演出。 因此就算两人勉强在一起，也是话不投机，聚少离多。青梅竹马积累的感情，也禁不起这样的消耗，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痛苦分手。 而从方一凡的任务请求来看，显然他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此才想和乔英子在一起，共同追逐梦想。 只不过，方一凡在剧中是个学渣，无心学习只知道玩耍。单靠他自己的实力，想跟学霸乔英子一起考入金陵大学，简直就是难比登天。更别说之后一起考研，一起考博，一起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工作了。 而项南现在继承了拉杰的智商，一百八十点，超级天才的智商，考个高考相信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他还继承了拉杰在天文学领域的知识。进入《小欢喜》世界，考入金陵大学天文专业，会轻而易举的考研、考博、成为业界大拿，并成为乔英子事业的领航人。 到时候，他既是感情方面的好朋友，又是学业方面的好伙伴，还是事业方面的领航人，能够全方位的陪伴乔英子，那乔英子不嫁给他才怪呢。 107【穿越方一凡】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将《小欢喜》这部电视剧，又重新观看了两遍，仔细研究分析剧情。 他认为横亘在方一凡和乔英子之间的阻碍还是蛮多的。 硬件方面，乔英子的家境远好过方一凡。乔英子的老爸乔卫东是搞投资的大老板，身家虽然没有明确透露，但保守估计也有数千万人民币。 乔英子的老妈宋倩是王牌补习老师，月薪保守估算也有四万人民币。更别提人家还有四套学区房，保守估算身家也有四五千万人民币。 两口子的身家加起来，妥妥过亿。 相比起来，方一凡的老爸方圆是私企法务，这么多年始终没升到主任级别，月薪有限。更别说之后被炒鱿鱼，只得被迫跑滴滴、当配音师，月收入估算也就一万出头。 方一凡的老妈童文杰是公司财务，原本是经理之后降为助理，月薪也就在四万左右。之后因为受到騒扰而愤然辞职，月入为零。再加上身怀有孕，起码一两年内无法工作，没有收入。 方一凡的爷爷、奶奶又上了传销的当，被坑了八十万人民币，连养老金都被骗光了。日后还得靠方圆、童文杰来养。 而方家最贵的资产也就是郊区的一套房子，房贷还没有还完。保守估算，方家资产也就五百万人民币左右，跟乔家差了一个数量级。 也难怪乔卫东一听说乔英子跟方一凡谈恋爱，立刻表态反对，“上了大学，也不能跟方一凡谈恋爱。” …… 软件方面，方一凡跟乔英子做了太多年的朋友。 按《老友记》中乔伊的说法，在friendzone（朋友区）待得越久，就越不容易突破这层关系。 而且，乔英子的老妈宋倩，对她全方位的，窒息似的管教，犹如灭绝师太，简直堪称變态。 乔英子的生活、学习、感情、娱乐，几乎都在她的管控之下，几乎没有一点个人空间。这也使乔英子每天鸭梨山大，常常失眠，最终罹患了中度忧郁症，甚至都出现了自殺倾向。 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恐怕乔英子就得芳魂渺渺了。 所以要想追到乔英子，硬件、软件方面的问题，都必须要克服。 …… 项南随后到图书馆，借阅了些心理方面的书籍。又在互联网上，查阅了些商业方面的资料。还查阅了燕京一九年度的高考试题，做足了充分准备。 随后，他接下了方一凡的任务，第二次点开光门，走了进去。 “我叫方一凡，我是方圆和童文杰的儿子，我是春风中学高三三班的学生，今天是二零一八年八月十八日，虽然距离正式开学还有两周，但我们已经上课两个礼拜了，就是因为我们是悲催的高三学生……” 大量记忆再度涌入了项南的脑海，撑得他头昏脑涨。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头在床尾，脚在床头，整个都颠倒了过来。 “睡觉能睡成这样，也是天才。”项南笑了笑，随后打量了一下房间。 就见这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的却很温馨。书桌上、书柜里满都是手办，看得出方一凡还是个二次元爱好者。 不过作为高三的学生，房间里的课本、试卷、辅导书还没漫画书多，也可见方一凡真的无心学习，难怪是个学渣。 …… 项南看了看手机，时间已是六点钟。 学校开课时间是八点钟，路上乘车就要一个小时。 再加上吃饭、洗漱的时间，这个点起床刚刚好。 因此他不再耽搁，马上起床、洗漱。 “咦，凡凡，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呀？”见到他居然不用喊，自己就起来收拾了，老妈童文杰都有些惊讶。 “妈，我都已经高三了，当然要学会自律，不能再像之前那么玩了。”项南笑道，“还有，妈，你帮我把我屋里的手办、玩具、漫画书都给收起来吧，我不想让它们再分散精力。” “……”童文杰听儿子这么说，都不禁惊讶的瞪大眼睛。 他可是一直把那些手办、玩具、漫画书当成心肝宝贝的，旁人碰都不能碰。她自己都不知劝过多少次，但是他却没一次肯听的。 现在，他居然主动提出要把那些劳什子收起来，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凡凡，你不是故意哄妈妈开心吧？”童文杰有些受宠若惊道。 “哄你开心不是应该的嘛。”项南笑道，“我已经想清楚了，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一个好学校，选一门好专业，找一个好工作，择一个好对象，让你和老爸都安心。” “哇哦！凡凡，你真的是长大了，妈妈真替你开心。”童文杰开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不过找对象的事，现在先别考虑。” 项南眨了眨眼睛。 看来这【找对象】还真是条红线，说都不能说了。 “ok，老妈，全听你的。”他点了点头道。 “乖啦！”童文杰摸了摸儿子的头道，这时房门声响，“哎，你爸把早餐买回来了，去吃早餐吧。” “是，谢谢妈妈。”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去餐厅吃早餐。 …… 来到餐厅，就见老爸方圆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 豆浆、油条、白粥…… “爸，早~”项南打了声招呼，随后坐下吃早餐。 “儿子，爸已经想好了~”方圆贼兮兮的探到项南跟前道。 “想好什么？”听到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项南不禁疑惑的问道。 “给你李老师送得生日礼物啊！”方圆得意的道，“你不是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嘛。我给她送件礼物，也好让他多照顾照顾你嘛。” 项南一愣，随即就想了起来。 《小欢喜》第一集中，方一凡和方圆的确送了件礼物给班主任李萌老师，但却是一只金钱龟。 不仅没能讨得老师的欢心，把人家给吓了一大跳，还害得方一凡被童文杰追打，在同学面前大大的丢脸。 “老爸，你该不会是打算送龟吧？”项南看向方圆，难以置信地道。 过生日送王八，真不知他怎么想的。这老爸让他当得，也实在太不靠谱了！ 108【胸有成竹】 “哇塞，儿子，你简直是天才！你怎么猜到的？”方圆见方一凡一猜就准，顿时大感惊奇道。 要知道，他这主意还是今天早起刚想到的。儿子居然一猜就中，真不愧是他的种儿。 “老爸，你整天玩花鸟鱼虫，已经形成思维定势了。”项南笑道，“而花鸟鱼虫里，跟生日、长寿有关的，不就是龟了嘛。” “哇哦，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方圆惊喜的道，随后又得意道，“那你说老爸这主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项南撇撇嘴吐槽道，“李老师还不到三十岁，祝人家长寿根本没必要。何况人家平时工作那么忙，根本没时间玩花鸟鱼虫。 再说现在都不兴给老师送礼了。你送得贵了有行贿之嫌，你送得便宜了又瞧不起人。索性咱就别费那个事了呗。” “嗯？！”方圆狐疑的来来回回打量着项南，“你还是我儿子吗，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方一凡可是总能跟他玩在一起的。谈起吃喝玩乐，两人简直不是父子，更胜玩友。 但现在儿子却不跟他玩了，反而还吐槽他的主意馊，简直都不像他儿子了。 “我当然是你儿子了。”项南笑道，随后快速解决了豆浆、油条，“好了，我吃饱了，上学去了。” 随后，他收拾书包出了家门，搭乘公交车前往春风中学。 …… “怪哉！”见儿子远去的身影，方圆不禁有些疑惑。 “方圆儿，你知道凡凡今天早晨跟我说什么？”这时，童文杰走过来，脸上依然荡漾着喜容。 “说什么？”方圆好奇的道。 童文杰随即把项南说得话复述了一遍，并欣慰的道，“凡凡能这么说，可见他真是长大了。” “哎，我倒觉得他没以前有意思了。”方圆却是遗憾的道。 儿子长大了，懂事了，不能陪他一起乐呵了，让他总有点怅然若失。 “你就知道玩！儿子长大不好么，难道你还让他一直都是小孩子，一直都跟你瞎胡闹才好么？”童文杰听他这么说，顿时生气道。 “我不是那意思。”方圆连忙摆手道，“我只是觉得孩子长得太快了。他一下子就长大了，我们不就一下子变老了么。” “是啊。”听他这么说，童文杰也不禁点了点头。 …… 乘车回到学校，来到高三三班。 来到自己的座位后，项南先翻了一遍书。 他上次高考已经是十四年前的事了，实话说，那些知识点早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现在重新翻翻课本，找找从前的感觉。 而在拉杰高智商的加持之下，项南惊喜的发现，那些课文他只翻两遍，就基本上记住了。 即便是那些佶屈聱牙的古文，以及枯燥无味的生物学知识，他都能够记得滚瓜烂熟，一字不错。 而数学、物理、化学，他也是一看就会，一想就通，基本没什么难度。 至于英语就更没问题了。拉杰传给他的天文学知识，全部都是以英文形式记录的。这也使得他的英文水平，至少也在八级以上，听说读写样样皆通。 高中英语，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难度。 唯一麻烦的就是语文，因为多是分析和理解，尤其作文。 这属于艺术创作，单凭智商高没用。不过，好在项南写过网文，文笔虽然比不上大神，八百字的作文还是小意思。 而且，他来之前就看过了一九年燕京高考题目，知道考得是《文明的韧性》和《2019色彩》，任选其一。 他有一整年的时间反复练习这两个题目，打造满分作文应该也不成问题。 理科高考，考得是数学、语文、英语、理综四门。其中数语外各一百五十分，理综生化物各一百分，加在一起总共七百五十分。 项南科科都没有问题。因此他对即将到来的高考，很有信心。 …… “哟，方猴儿，你今天转性了啊，怎么还看上书了？”就在项南翻看着生物课本，记那些知识点的时候，坐在前排的王一笛转过头来，笑着调侃道。 “早起脑袋清楚，看看书记一记。”项南点头笑道。 王一笛是个蛮漂亮的小姑娘，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还色艺双全。 剧中她成功考入燕京电影学院，再加上她老爸是上市公司老板，有他的金援，可以想见她的未来一定大放光明。也许，她就是零零后，新四小花旦之一。 不过人无完人，王一笛也有点小毛病，就是嘴碎，喜欢说人是非，所以常被方一凡骂是【鲶鱼精】。 项南没有方一凡那么年轻气盛，面对王一迪的调侃也只笑了笑。 见方猴儿居然没跟自己掐架，王一笛都不免有些惊奇。 “方猴儿，你没事儿吧？真的转性了？”她有些不敢相信道。 项南笑了笑，没再理她，继续看书。 王一笛讨了个没趣儿，只得悻悻的转回头去，“古怪~” …… 时间来到八点钟，随着音乐声响起，班主任李萌老师踩着点进入教室。 “起立，老师好！”班长黄芷陶带头喊道。 “同学们好，请坐。”李萌点了点头，“这节课我们要复习的知识点，是【平面向量】。向量的两个基本要素，是什么，大家一起告诉我~” 就在大家正准备回答之际，忽然外面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声震屋瓦，引得一帮人纷纷探头去看。 项南没有看。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开车的人应该是季杨杨。 他的老爸季胜利是副区长，妈妈刘静是天文馆馆长，舅舅开着室内赛车场，随便送给外甥的车都是法拉利。 这家人也是相当不得了。 剧中，方一凡跟季杨杨因为年轻气盛，再加上争风吃醋的关系，还一度结下过梁子。 不过在项南看来，这都是吃饱了撑的，荷尔蒙分泌过剩，根本没有必要。 所以他不会去招惹季杨杨。如果有可能的话，做个朋友也不错。没可能的话，就无所谓了。 他日后是走科研这条路的。既不从政，也不从商，季家的势力，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吸引力。 “看什么看，上着课呢。”见大家都往外瞧，李萌忍不住吼道，“喜欢看，就出去。操场跑五圈，看得更清楚。”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连忙都缩回头来。 109【建议留级】 李萌继续讲解着平面向量的知识点。 项南却没再听，而是做起了卷子。 实话说，高中数学的知识，对他来说，实在是简单地过分了。 因为天文学也包括数学知识。高等数学、线性代数、微积分、拓扑学、统计学、几何学……可以说，天文学就是建立在数学基础之上的。 拉杰研究了一辈子天文学，他的数学水平，跟专业数学家也相差不多。 高中数学，在他看来，简直就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因此项南没有听李萌啰嗦，而是做起了数学卷子。 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项南对自己的确充满信心，不过究竟能不能行，会不会眼高手低，最后还得是靠成绩说话。 因此他决定做做卷子，看看自己的真实水平。 而这么一做，他真是对自己刮目相看。 很多题目他甚至都不用演算，心算一下就能得出答案来。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因此项南便笔走龙蛇，飞快的在卷子上写着答案，连运算过程都给省略了。 写得正带劲儿，就听一个声音，气急败坏的喝道，“方一凡！” 项南疑惑的抬起头来，就见李萌正满脸怒色的看着自己，“你在搞什么鬼，我在上面说得那么辛苦，你在下面却胡写乱写，把你写得东西拿上来。” 项南一愣，有些尴尬。 实话说，这么大人了，还被老师当场点名批评，还真有点难堪。 “快点，别磨蹭！”李萌喝道。 项南无奈，只好将卷子交了上去。 李萌扫了一眼，见他是在写卷子，而不是写乱七八糟的东西，略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瞪了项南一眼，“用功也用不到地方儿。我现在讲得都是很重要的知识点，你不学你不记，就算做卷子你又能得几分？乖乖回去坐好听课。” “是，老师。”项南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乜~”路上，乔英子调皮的向他吐了吐舌头。 “好了，我们继续讲……”李萌继续上课道。 …… 这时，又听到门外有人喊，“报告！” “进来~”李萌答应一声，随即门一开，季杨杨穿着一身赛车服走了进来。 他这与众不同的打扮，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季杨杨却是毫不在意，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站住，季杨杨，为什么迟到啊？”李萌见状，立刻叫住问道。 “老师，这不怪我，我本来能及时赶到的。但保安非让我把车停到校外去，一来二去就耽误了时间。”季杨杨推脱道。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顿时都明白刚才的赛车，是季杨杨开得了，顿时又议论纷纷起来。 “刚才的那车是你开的？！你知不知道中学生不许开车？”李萌板起脸来道，“好了，先回去坐好，下课在谈你的问题。” 季杨杨无所谓的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李萌继续讲解平面向量知识点。 项南对这些早已了若指掌。实话说，他的数学水平相比李萌，不知要高出几层楼去，因此实在是不耐烦去听。 只是卷子被收走了，他也不好再做题，因此坐在那里，一个劲儿走思。 …… 半小时后，第一节课结束。 “季杨杨、方一凡，你们俩跟我去趟办公室。”李萌宣布道。 项南一愣，尴尬的站了起来。 这么大人了，还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训话，还真是够别扭的。 “方猴儿，保重啊~”乔英子幸灾乐祸道。 项南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来到办公室，李萌将课件、卷子放在办公桌上，随后看向项南，恨铁不成钢的道，“方一凡，你还想不想好好学了？ 老师讲课你就做试卷，不让你做试卷你就走思。你以为你装出认真听讲的样子，老师就辨认不出来了？告诉你，老师站在台上，一切都看得真真的。” “老师，您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听课，而是您讲得我都懂。”项南连忙解释道。 “既然你都懂，期末考试怎么还能考得那么差？”李萌见他还狡辩，更加生气道，“你知不知道老师为你这成绩有多头痛，你还敢犟嘴！ 回去好好反省！下次上课再走思，我就让你去操场走个够。” “我……”项南还想再解释解释。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打消了这念头。 在李萌看来，他就是个学渣。就算他把自己全部本事说出来，人家也只以为他在吹牛，不会相信他。 既然如此，那还是等正式开学后的摸底考试再说。到时候，不用他再啰嗦，成绩自然会帮他说话。 “好吧，老师，我先走了。”项南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留季杨杨一个人挨训。 …… 训完季杨杨之后，李萌又给童文杰、刘静（季杨杨的妈妈）打了电话，请她们两位来学校面谈。 童文杰接到老师电话后，连忙跟公司请了假，火急火燎的往学校赶来。 中途还遇上了汽车抛锚的刘静，并指点她解决了汽车的毛病，随后两人前后脚赶到了学校。 “今天请你们二位来呢，主要是想说两件事情。第一件事呢，是方一凡不认真听讲，季杨杨开车进学校。 第二件事呢，主要是想商量一下，愿不愿意让孩子回到高二，再上一年。”李萌开口说道。 “再上一年？！是不是就是留级啊？”童文杰一听，登时惊讶的道。 今天早起，方一凡表现的那么懂事，还让她一早晨都挺高兴的。现在却听到这样的噩耗，让她实在错愕不已，无法接受。 “不错，就是留级。”李萌点了点头，“因为方一凡和季杨杨的成绩，虽然还不错，足够上高三，但是距离本科线还有一定差距。” “是这样的，有个情况您可能不知道，整个暑假，凡凡的爸爸都在给他报班，他也一直在补习呢。”童文杰连忙解释道，“而且，这学期的摸底考试又还没考呢，您是不是等考试成绩出来后再决定呢？” “对、对，摸底考试正式开学就考。今天请你们过来，也只是想商量下，没有做最后决定。”李萌连忙解释道。 “那就好，那我们不同意孩子留级。”童文杰和刘静都反对道。 110【方猴儿，你个流氓】 跟李萌谈完之后，童文杰出了办公室，就立刻给方圆打电话。 “方圆儿，你在哪儿呢，我们被骗了。”电话接通后，她马上吵道。 “被骗了？！被谁骗了？”方圆被问得一脸懵逼，疑惑的问道。 “还能有谁，你的宝贝儿子啊！”童文杰气冲冲地道，“今天早起听他那么说，我还以为他长大了，我还觉得挺欣慰的。 现在我才知道，他那是做戏呢。先把我们哄开心了，好让我们不惩罚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方圆不解的问道。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公司。中午咱们到宋倩家汇合。”童文杰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一脸懵逼的方圆。 …… “怎么样，老师说你什么了？”回到课堂，乔英子迎面就问道。 “也没说别的，就是说高三了，让我好好学习。”项南笑了笑道。 “唉，又是老生常谈。”乔英子撇了撇嘴，随后又劝诫道，“不过，方猴儿，你也的确是该努力了。” “我怕我一努力，就把你超越了。”项南笑道。 “哈哈，牛都被你吹死了。”乔英子假笑两声，不屑的道。 “ok，那敢不敢打个赌？”项南笑道。 “打賭？！”乔英子一愣，随即嘿嘿一笑，“好啊，賭什么？” “就賭下次测验的成绩。”项南笑道，“如果你赢了，我就花掉所有的零花钱，送你最喜欢的乐高玩具。” “好，就这么定了。”乔英子得意的道。 “慢着，如果我赢了呢。”项南一挥手道。 “你还想赢？！”乔英子不屑的摇了摇头，“好吧，你想要什么？” “如果我赢了……”项南沉吟片刻，随后凑到乔英子耳边，“你就让我亲一下。” 听他这么说，乔英子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呆立半天之后，她狠狠的剜了项南一眼，“方猴儿，你个流氓~” 说完，她一跺脚，气鼓鼓的回去了。 项南却是笑了笑。 乔英子的反应，还在他的预料中。 既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坏的。 虽然他的要求，的确有点流氓。 不过痼疾需猛药。方一凡和乔英子从小青梅竹马，做朋友已经十余年时间，在friendzone待得太久了，很难突破到下一层关系。 所以，不防流氓一点，起码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思。总比一成不变，万年哥们儿的好。 …… 接下来的三节课，项南尽量做到认真听讲，不再走思。 不过这也让他熬得很辛苦，都已经是滚瓜烂熟的内容，还要再听老师反复地讲，真是耳朵都磨起茧子来了。 而在这三节课的下课期间，乔英子都没再来找他玩，反而在有意无意的躲着他。 中午时候，项南接到童文杰的电话，随后来到校门口见她。 “妈，你怎么来了？”见到童文杰，项南有些疑惑。 “上车~”童文杰表情有些僵，语气也有些冰冷。 “哦。”项南心中疑惑，但还是上了车。 “方一凡，你是不是在骗我？”童文杰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骗你什么？”项南越发疑惑道。 “你说呢？！”童文杰冷冷的道。 “我没有啊。”项南不解的道，他不信童文杰能看穿他是假冒的。 “你没骗我，老师今天会把妈妈叫到学校？”童文杰反问道。 项南一愣，立刻明白了。 一定是李萌向她提了让自己留级的事。难怪她现在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妈，我承认我之前的确没好好学习，让你和爸爸失望了，在这里我向你郑重道歉。”项南随后点了点头道，“不过，也请你相信我现在真的改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方一凡，你又在骗我！你如果好好学习的话，老师会告诉我，说你上课不认真么？”童文杰见他还撒谎，更加生气的问道。 “妈，我不是不认真听讲，而是老师讲得那些，我都已经学会了。”项南连忙又解释道。 “既然你都会了，成绩为什么还那么差？”童文杰又问道。 项南无语的叹了口气。 归根结底，成绩差就是原罪啊。 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好使。 “凡凡，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才能够考个好分数，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娶个好老婆，生个好儿子…… 不然的话，你这辈子可就废了。”童文杰也恨铁不成钢的道。 “好了，妈，我都知道了。”项南点了点头道。 实话说，乍听到这些话，他是很尴尬的。 自己也都三十多岁人了，还被人当小孩子一样训，实在是很难堪。 但是话说回来，童文杰说得也的确不假。 他上学的时候就没有竭尽全力，以至于没考上好的大学，学到好的专业，找到好的工作，获得好的薪水，以至于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别说买车买房、娶妻生子，就连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都难。 所以，他刚开始有些不适，不过很快就习惯下来。 …… 童文杰带着项南来到书香雅苑，乔英子的家中。 进门之后，两人一阵寒暄。 项南打过招呼后，径直来到乔英子房间。 咚、咚、咚！ 他敲了三下门。 随即门打开，却见乔卫东站在门内。 “嗨，东叔，你在呢。”项南笑着打招呼道。 乔英子一见项南，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噢，凡凡呐，来找英子是么。行，你们聊吧，我出去跟文洁聊聊。”乔卫东笑了笑，随后走了出去，“对了，这是我给英子买得望远镜，一会儿你帮忙给支起来。” “行。”项南点了点头道。 门一关，房间里只剩项南、乔英子两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嗳昧。 项南看了看乔英子，见她脸红不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方一凡，你说你是不是流氓？”乔英子见状，不禁生气道。 “怎么，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这都还没有考呢，你就认定要输给我了？”项南笑道。 “胡说，谁会输给你！”乔英子硬气道。 “那不就结了。你不输给我，我不就没机会耍流氓了么。”项南笑道。 “想也是流氓。”乔英子瞪他一眼道。 111【方猴儿，你可真是个猴儿】 “这你可不讲理了。”项南摆手笑道，“没听过那句话么，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 “强词夺理。”乔英子啐道。 “好吧，你要真的输不起，那咱们就賭点其他的。”项南笑道。 “呸，谁输不起了。”乔英子嘴硬道，“好吧，就这么賭，反正你也不可能赢得。” “话可千万别说的那么满。”项南笑道，“不要忘了万里还有一呢。” “是，是，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乔英子依旧犟嘴道。 “要想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难，只要人往正西走的速度超过地球自转速度，就可以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项南摆摆手笑道。 “哼！”见他还巧舌如簧，乔英子又嗔怒的剜了他一眼。 …… “对了，东叔送你的这架望远镜不错哦。”项南没话找话道。 “你懂什么。”乔英子翻了个白眼道，对项南的调戏，依旧耿耿于怀。 “若说别的我不懂，这望远镜怎么能难倒我。”项南笑了笑道，“这是美國celestron牌102az望远镜，主镜口径100—200毫米，主镜长度966毫米，焦比是f/5.9……” 乔英子越听越是惊讶，“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其实，我对天文学也很感兴趣。”项南笑道，“所以就看了些相关资料。” “你对天文学也感兴趣？！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乔英子惊讶的问道。 “不信你可以试试啊。”项南笑道，“咱们两个互相提问，看是你懂得多，还是我懂得多。”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乔英子见项南如此嚣张，也忍不住燃起了斗志，“好，那我先问你最简单的一个问题。第一宇宙速度是多少？” “7.9km/s。”项南想都不想，直接就回答道，“换我了，我也问你个简单问题。你说你喜欢天文学，那你知道天文学又分多少门类么？” “……”乔英子一愣，随后摇摇头。 她对天文学的了解，还只是爱好者的水平。她甚至以为宇航员也是天文学专业的，但其实宇航员是航空航天专业的。 “我教你个乖吧。天文学门类有多种分法，按研究方法来分，就有天体测量学、天体力学、天体物理学、天文技术与方法。 按照观测手段分，又可分为光学天文学、射电天文学、红外天文学、空间天文学。 这些门类还可以再细分。比如天体物理学，又可分为太阳物理学、太阳系物理学、恒星物理学、恒星天文学、行星物理学、星系天文学、宇宙学、宇宙化学、天体演化学、射电天文学、空间天文学、高能天体物理学……”项南笑道。 “方猴儿，你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乔英子听完都被吓到了，惊讶的问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项南笑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方一凡了。” “臭屁~”乔英子吐了吐舌头。 …… 正闲聊着，方圆已经赶到，还带来了午饭。 项南、乔英子随即从房间里出来。 “老乔也在，刚好我买了烤鸭，咱们烤鸭就啤酒，喝点儿？”方圆一见乔卫东，立刻笑着提议道。 “好啊。”乔卫东一听，欣然接受，“家里还有啤酒么？” “喝什么酒啊，他都吃过了。”宋倩一听，立刻阻拦道。 “吃过了啊？”方圆不解。 “没有，没有。”乔卫东连忙否认。 “你先去片鸭子吧。”童文杰劝方圆道。 方圆犹豫片刻，转身去了厨房。 乔卫东见没人再留自己，不禁叹了口气，“那什么，要不我就先走了，反正我已经吃了。方圆儿，咱们就明天誓师大会见了。” “行。”方圆在厨房里应了一声。 乔英子见老爸被轰走，不禁流露出不忍的表情。 “乔卫东，等一下。”宋倩听到两人的对话，马上从厨房里出来，板着脸冷冷的道，“跟我过来聊聊。” 乔卫东无奈，只好跟宋倩进了卧室。 “哎，我老爸又要挨呲了。”乔英子见状，摇头叹息道，“你说他这三天两头的给我送东西，回回都被我老妈怼得落荒而逃，我看着真是挺心疼的。” “这你就不懂了，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项南一听，笑着说道，“依我看，东叔肯定是对宋阿姨余情未了。” “真的？！”乔英子一听，顿时眼睛一亮，随后又质疑道，“你别胡说了，我爸都有女朋友了，人家都相处三年了，怎么可能对我妈还余情未了？” “你用你的小脑袋瓜儿仔细想想。你老爸又不是受虐狂，如果单是为给你送东西，那直接送到学校不结了，何苦每次送上门来挨骂？”项南笑着分析道，“可见他看你是假，看你老妈才是真的。” 听他这么一说，乔英子顿时精神一震。 “再者说，你老爸已经不年轻了，他那个女朋友也不年轻了。两人相处了三年，感情应该也很深的。 如果不是你老爸心有所属，怎么可能谈这么久恋爱还不结婚？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项南又分析道。 “方猴儿，你说得都是真的假的啊？”乔英子惊疑不定的看着项南道。 她既希望项南说得是真的，但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实话说，她一直希望老爸、老妈能够复合的。这样，他们一家人就能够重新在一起，团团圆圆、和和美美了。 “你怎么这么笨呢。”项南笑道，“是真是假，你验证一下不就结了。 回头你找机会给你老爸说，就说你妈生病了，感冒了，高烧了，腹泻了，你看你老爸会不会急着登门，不就知道了么。” “方猴儿，你可真是个猴儿啊。这样的主意你居然也能想得出来。”乔英子听罢，忍不住惊奇道。 项南笑了笑。 乔英子之所以得抑郁症，一半原因是宋倩的压迫，让她毫无喘息的空间；一半原因是父母关系恶劣，让她缺乏认同和自信。 112【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而宋倩之所以对乔英子管束的这么严格，还是因为她失去乔卫东之后，就没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到了女儿身上。 因此，乔英子抑郁，看似是两大主因，但其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宋倩跟乔卫东离婚。 现在，项南就是要告诉乔英子，其实她爸妈的关系，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恶劣。 乔卫东对宋倩根本就是余情未了，否则不会拖着小梦那样又年轻、又漂亮的女朋友三年，而不跟人家结婚。 而宋倩对乔卫东也是爱之深，因此才恨之切。否则的话，凭她这样的样貌、工作、经济条件，想找个伴儿也根本不难。 事实上，剧中，两人也的确是走到一起了，正式复婚。 …… 乔卫东被宋倩拉进屋里教训了一通，随后就被赶出了家门。 厨房里，童文杰也拉着方圆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话。 等几人回到餐桌上之后，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妈，你刚才是不是跟我爸说，李老师建议我留级的事。”项南一边卷着烤鸭，一边开口问道。 童文杰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这个消息她本来没打算告诉儿子的。毕竟这事还没个准谱儿，她不想让儿子太烦心。 “学校要安排你留级？”乔英子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你岂不是要成我学弟了？” “我想说你们不用担心，学校是不会同意李老师的建议的。”项南摆手道。 “你怎么知道？”方圆讶异的问道。 “因为这么做不合规矩。春风中学为了提高升学率，将差生留级不让参加高考，一旦曝光，这就是天大的丑闻。”项南解释道，“想想就知道行不通。” 听他这么说，方圆、童文杰先是一愣，随后都点了点头。 的确，为了提高升学率，就让差生留级，这种事传扬出去，对学校的名声的确是个打击。 宋倩听项南这么说，也是眼睛一亮。 想不到平时猴儿一样没正形的方一凡，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真知灼见来。 “可就算你不留级，以你现在的成绩，连本科线都不到。就算让你参加高考，你又能考到什么好学校？”童文杰先是一喜，后是一忧道。 喜得是儿子不用留级了，忧的是儿子还是没大学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的成绩已经不差了。”项南一听，立刻分辩道，“不然的话，宋阿姨家里肯定有卷子，让她拿一份儿来给我做，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吃饭后就做。”童文杰立刻拍板道。 宋倩连忙把卷子拿了过来。 她身为金牌讲师，天天都给女儿开小灶，给她出各种试卷来考她。 因此家里面从来不缺试卷的。 “把卷子拿过来吧，我边吃边就做了。”项南把试卷拿过来道。 “儿子，吃完再做也不迟。”方圆连忙阻拦道。 “不用。”项南接过试卷，就见是一套物理卷。 高中物理，在他看来，真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当下他一边吃着，一边飞快的答着题。 方圆、童文杰、宋倩、乔英子就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睛里满是惊讶、好奇与疑惑。 …… 十分钟后，一顿饭吃完，项南把这套卷子也答完了。 “阿姨，你帮我检查检查吧。”他随后将卷子递给了宋倩。 宋倩将卷子接过来，对照答案，仔细的审核起来。 方圆、童文杰、乔英子都好奇的站在她身后，就见她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对号。 两分钟后，试卷判答完毕，只扣了十分。 丢掉的这十分，主要是项南在回答运算题时，只写了答案，而没有写运算的过程。虽然答案正确，但还是会扣分。另外就是因为马虎大意，有两个单位出现失误。 即使如此，这样的成绩，依旧令四人惊讶不已。 十分钟做完一套卷子，还能得九十分，这样的成绩，简直称得上天才了。 “天呐，儿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童文杰看着儿子，惊讶的不敢相信。 “这还是我方圆儿的儿子么？”方圆也惊讶不已道。 “凡凡，你要是把那运算过程都写清楚了，就能够多得六分。要是你再检查一遍，把单位改过来，那你就能得满分了。”宋倩也惊讶的看着项南道。 之前总以为自己女儿是学霸，她真没想到，项南现在居然也变成学霸了。 十分钟一套卷子，这样的答题速度，女儿最佳状态时，也没达到过。 “方猴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你还是方猴儿么，你该不会是六耳猕猴吧？”乔英子也惊讶不已道。 十分钟做套卷子还只丢了十分，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得分，连她都达不到呢。 “所以老话说得好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项南得意的笑道，“你们以为我暑假的补习班是白上的，告诉你们，我现在可是开了窍了，什么试题都难不倒我的。” “真的？！”听儿子这么说，童文杰惊喜的道。 “不信，再拿其他试卷来试嘛。”项南点点头道。 “试就试，宋倩，帮忙多拿几套试卷。”童文杰立刻催促道。 宋倩点点头，很快抱来了一套新试题，含数学、英语、化学、生物、语文，是她今天刚帮英子搜集到的，去年衡水中学联考的试卷。 …… 项南随即开始做起题来。 宋倩则拿着一只秒表在旁边记着时。 童文杰、方圆、乔英子，心情忐忑的站在一旁瞅着。 …… 与此同时，春风中学。 李萌老师吃完午饭后回到办公室，一眼就见到了，办公桌上没收的项南所写的卷子。 出于职业习惯，她忍不住把卷子拿了过来，随后开始给他打起了分。 “咦？！”李萌一边打分儿，一边惊讶。 就见前面的选择题、填空题居然都没错，解答题虽然只给了答案，没有写运算过程，但令人惊讶的是，答案居然也都是对的。 “古怪。这到底是不是方一凡答得卷子，怎么会答得这么好？”李萌越看越是感到古怪道。 113【拉钩】 乔英子家。 数学、化学、生物、英语四门试卷，项南很轻松的就答完了。 剩下这门语文有点麻烦，因为考得是阅读理解、作文，需要考虑的时间比较长一些。 就在项南笔走龙蛇奋勇答题的时候，宋倩则在一旁为他答好的卷子判分。 一个对勾，又一个对勾，还一个对勾……试卷上，满都是对勾，几乎看不到一个叉儿。 方圆、童文杰看到这一幕，久久回不过神来。既高兴，又震惊，还感觉不可思议。 这还是他们儿子嘛？！上学期期末还是学渣一枚，害得都要被学校留级了。 就这一暑假的功夫，居然就成了学霸了。 看试卷上那么多对勾，若这真是高考就好了，儿子清华、北大都没问题了。 “宋倩怎么样啊？”童文杰关心的问道。 “英语没算听力，都有一百一十分，只有几个单词拼写出错；数学是一百三十八分，还是少了运算过程；生物九十五分，还是漏写了字；化学九十四分，还是拼写出错。加上刚才的物理九十分，这就已经五百二十七分了。”宋倩分析道，“再加上语文和英语听力，那就将近七百分了。” “……”童文杰和方圆惊讶的互视一眼，一股狂喜顿时涌向心间。 如果不是宋倩母女在，他们俩真想抱着儿子，好好地亲亲他、疼疼他。 乔英子见到项南取得这样的成绩，也不禁惊讶的目瞪口呆。 她之前一直以为方一凡是学渣，现在才知道他是扮猪吃老虎。 总分居然接近七百分，比她平时的成绩还好。 再想到他跟自己打得賭，乔英子顿时又脸红起来。 “文杰，你暑假帮凡凡报了什么班啊，这效果也太好了吧。”宋倩好奇地问道。 “就是望京那边的补习班呐，我这还有补习老师的电话。”童文杰掏出手机道。 “或许老师有什么学习窍门，我记一下，回头让英子也过去看看。”宋倩连忙将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你们英子学习成绩都那么好了，你还用得着帮她报补习班么？”童文杰惊讶的道。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嘛。谁会嫌孩子的分数高呢。”宋倩点点头道。 “那倒也是。”童文杰赞同的点了点头。 …… 说着话，项南的语文卷也已经答完了。 宋倩飞快的判了一下，“嗯，语文卷问题也不大，一百三十分没有问题。” “哇哦，儿子你太棒了。”童文杰欣喜地抱着项南，用力的亲了一口道。 “凡凡，刨除英语听力不算，你的总分是六百六十一分。”宋倩随后分析道，“首先来讲，这个成绩是非常不错的。这个成绩在燕京，考清华、北大都没问题。” “好啊。”、“太好了。”童文杰、方圆都非常兴奋。 “不过，还是存在一些问题。一是运算过程不能少。哪怕你的答案是对的，但没有运算过程，也会损失很多分数。 二是存在大意失分的情况。这些分数丢得都很冤枉。如果都能改正的话，那拿到七百二三十分应该没问题。”宋倩继续分析道。 “我知道了，阿姨，我会改的。”项南点了点头。 这两样的确是他疏忽了。 “嗯，真不错。”宋倩再度感叹道，“这样的成绩，比英子都强。” “哎，别这么说。方一凡就牛这么一次而已，哪比得上你门家英子，每次考试都是第一。”童文杰连忙谦虚道。 宋倩却摇了摇头。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 乔英子学习成绩好，是她从小到大严格要求、强化培训、不断开小灶，一点点喂起来的。 就像再平庸的剑手，总跟高手对练，时间一长，剑技也会超出常人。 但方一凡之前根本就是学渣，童文杰和方圆对他抓得也不严，他等于是没有师承的野剑客。原本是不能打的，孰料一朝悟出了独孤九剑，一下子就无敌天下了。 …… “妈，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学了。”乔英子见老妈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立刻意识到不好，连忙提醒道。 “对，你们先上学去吧。”方圆连忙点头道。 乔英子随即带着项南出了家门，往学校走去。 “方猴儿，实话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路上，乔英子边走边问道。 她实在不敢相信，原本还是学渣的方一凡，居然一个暑假就成学霸了。简直比大变活人还神奇！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方一凡了。”项南笑道。 “那你有什么学习窍门么？”乔英子又好奇的请教道。 “窍门只有一个，那就是爱上学习。”项南伸出一根手指道。 “我本来就爱学习呀。”乔英子一听，立刻点头道。 “所以你一直都是学霸嘛。”项南笑道，“像我之前都不爱学习，老师讲得我都不爱听，那我成绩自然就上不去。 现在我也跟你一样，变得爱学习了，那些知识我都学进去了，成绩自然也就提高了。” “好吧，不过你提高的也够快的。五十五分钟五张卷子，还能拿到将近七百分。”乔英子又惊叹道，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得分，真的很恐怖。 “那是，我本来就很聪明嘛。”项南笑道，“不然，干嘛叫我方猴儿呢。” “是啊，你现在真是名副其实的方猴儿了。”乔英子捂着嘴笑道。 “对了，咱们之前的賭约，我就大发慈悲，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吧。”项南又笑道。 乔英子脸微微一红，“谁用你发慈悲，你以为你稳赢了么？”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项南点点头，伸出小拇指，“来，拉钩儿！” “拉钩就拉钩！”乔英子也伸出小拇指，跟项南拉了拉勾儿，“你等着瞧好了，我一定赢你的。” “好啊。”项南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往学校跑去。 …… 来到校门口，就见李萌老师正在查岗。 “老师好！”项南、乔英子齐声喊道。 “好。”李萌点了点头，“方一凡，你等一下。” 114【不可思议】 “老师，什么事？”项南停下脚步道。 “你上午交上来的那张卷子，上面的答案都是你自己写得？”李萌开口问道。 “当然。”项南点了点头。 “你看正确答案了？”李萌又疑惑的道。 “没有。”项南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那张卷子，是你自己做得？”李萌有些不敢相信道。 “是啊，老师。”项南点了点头。 他并不准备隐藏自己的天赋，扮猪吃老虎。 因为学校最重视的就是成绩，成绩越好，越能赢得老师的青睐，以及同学的尊重。 相反，成绩越差，越不受重视。 何况，学校相比职场、商场还是比较干净、纯洁的。就算曝光自己的天赋，也不会被人暗算。 “真的？！没骗老师？”李萌狐疑的道。 “老师，您想想看，一张卷子而已，我骗您有什么用？”项南笑道，“如果这不是我的真实水平，下次考试我就露馅儿了。我就算骗您，也不会用这么容易被拆穿得方式吧？” 李萌一愣，觉得项南说得很有道理。 他故意往卷子上抄答案可能性的确不高。 “这么说，你的数学水平真的提高了？”她随即惊讶的道。 “是啊，老师，我一暑期都在上补习班，再加上学校的补课，我的数学水平真的提高了。”项南点点头道，“您要是不信的话，下午您再给我套卷子。” “好。”李萌点了点头，她倒要看看方一凡是不是真的有提高。 …… 下午第一节课间活动，李萌果然拿了一套数学卷子给项南。 “今天晚上做，明天给我就行。”她说道。 “不用，老师，您等我一会儿。”项南摆摆手道，随后当着李萌的面，开始做起题来。 见到他笔走龙蛇，飞快地在卷子上答题，顷刻之间，选择题、填空题就全做完了，李萌都不禁有些惊讶。 而他们两人一坐一站，一写一看的模样儿，也很快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 十好几人都好奇的凑了过来，见项南飞一般的卷子上答题，他们也不禁露出讶异的表情。 “这是做什么？答题么？” “答题哪有这么答得？连演算都不演算，难道还能心算方程式？” “方一凡这是又在搞什么鬼？”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赶在第二节课上课前，项南就已经把卷子填完，连最后两道选考题都答了。 “谢谢老师，给~”项南将卷子交还给李萌道。 李萌接过卷子来，一声不吭的走了。 …… 回到办公室之后，她马上开始判卷。 对勾儿、对勾儿、对勾儿……选择题、填空题、解答题乃至选考题，答案全都没错。就是解答题的过程没写，需要扣除一些分数。 但即便如此，这仍是一张高分答卷。一百五十分的题，起码能得一百二十分。 而这张卷子，还是在十分钟内完成的。如果时间充裕，把运算过程写完整，那满分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李萌忍不住感叹道。 方一凡期末还是个学渣，语数外生化物，六科加在一起才三百多分，可以说连及格线都未达到。可是现在，这张数学卷却几乎能拿满分。 而且她也注意到项南解题的过程，不需草稿，不用演算，所有答案基本上是一看就出。 这种强悍的解题能力，即便像她这样经验丰富的数学老师，都难以做到。 “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这时，同事潘帅凑过来问道，“哟，谁的试卷啊，答得这么好。” “你猜，看你猜不猜得出来。”李萌摇头道。 “我要猜出来的话，明天晚上，陪我看电影怎么样？”潘帅笑道，“阿汤哥的《碟中谍6》，保证好看。” “爱猜不猜，谁跟你打賭。”李萌直接拒绝道。 “好，我猜，我猜还不行么。”潘帅连忙退步道，“这张卷子答得这么好，全都是对勾儿，那一定是好学生答得。是乔英子还是芷陶？” “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你猜到么？”李萌笑道。 “那是徐家翔，陈宏宇？”潘帅又猜到。 “都不是。”李萌再度摆手道。 “徐梦军、宋衡、周广富……”潘帅见状，便把年级里学习优秀的好学生通通说了一遍。 “全都不是。”李萌笑着频频摆手道。 “你不会是耍我吧，我可把好学生都给说了一遍了。”潘帅不满的道。 “当然不是，谁有空耍你。”李萌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道。 “算了，我不猜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潘帅见状，好奇的求教道。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见状，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告诉你，听清楚，别眨眼~”李萌点了点头，一字一顿的道，“这套卷子，是方一凡答得。” “什么？！不会吧。”听她这么一说，诸位老师全都惊讶道。 潘帅更是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答出这么漂亮的试卷？” “李老师，不是真的吧？”其他老师也纷纷质疑道。 “就是真的。是我亲眼看着方一凡答得。”李萌点点头，十分肯定的道，“而且，你们知道么，他是在课间活动时，答完了整张卷子。” “骗人！”、“不可能！”、“太夸张了！” 众位老师纷纷吐糟道。 “是啊，李老师，你说得也太离谱了。方一凡的学习成绩如何，我们各位老师都有数的，他怎么可能答出这么漂亮的卷子？”潘帅也难以置信道。 “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不过这张卷子的确是他答得。”李萌肯定的道。 见她如此肯定，不像是在撒谎，老师们也只好选择接受这一事实。 不过，他们还是很难相信，方一凡居然能够答出这么漂亮的答卷。 …… “哎，方一凡，你刚才在搞什么鬼？”教室里，王一笛转过头来，疑惑的问道。 “我又不是宁采臣，我能搞什么鬼。”项南撇撇嘴道。 “？”王一笛先是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转念一想，她就马上脸一红，“方一凡，你可真坏。” 项南一愣，随即尴尬的摆了摆手。 他跟公司那些三四十岁的油腻老爷们儿开玩笑开惯了，什么梗都敢抛，什么梗都敢接，百无禁忌。 不过，王一笛还是个小姑娘。跟人家说这种话，的确是有些欠妥。 “对不起，我错了。”他诚挚道歉道。 115【儿子长大了】 “算了，原谅你了。”王一笛大度的摆摆手道，“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就是写写卷子而已。”项南微微一笑道。 “如果只是写卷子而已，为什么铁棍儿监督你？”王一笛不满足这一回答，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道，“而且，答卷子哪有你那么答得，连演算都不演算就敢答，你以为你脑子是电脑啊？”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啊，瞎打听那么多做什么？”项南一皱眉头道。 这小姑娘长得倒挺漂亮，就是这嘴实在是太碎了。 “哼~”见项南不肯说，王一笛只好悻悻的转过身去。 …… 第二节课上完，课间活动时，李萌再次来到教室，“方一凡，跟我过来下。” 项南起身，跟着她来到办公室。 “老师，找我什么事？”他笑着问道。 “方一凡，这是你之前做得卷子，我已经帮你判完分了。”李萌将卷子递给方一凡道，“一百二十五分，成绩非常不错。” “哦。”项南点了点头。 一百二十五分，在他的预料中。 “方一凡，能告诉老师，你的成绩为什么会提高的这么快么？”李萌见他如此淡定，不禁心中越发好奇。 方一凡是学校有名的皮猴儿，调皮捣蛋瞎嘚瑟，正经学习不上心，吃喝玩乐门门精，成绩差到全年级排倒数几名，一度让她非常头痛。 现在却是摇身一变成了学霸，随手一答题就是一百多分，这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简直超出她的认知。 “其实很简单的，老师，我就是开窍了。”项南笑道，“之前我也很聪明，但我没用到准地方，光顾着调皮捣蛋了。 不过我现在已经改了，我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个好大学，选个好专业，找个好工作，努力奋斗，报效祖国……” “够了，够了。”李萌捂着头，连连摆手道。 她看得出来，项南应该没说实话，不过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你知道改了就好，继续努力吧，老师也会帮你的。”她又勉励道。 “是，谢谢老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教室了。”项南笑了笑道。 …… “方一凡肯定没说实话。”项南走后，潘帅凑过来笑道。 “我知道。就算是浪子回头，也不可能成长的那么快。”李萌点了点头，“不过人人都有秘密，既然他不肯说，我也不好再问。” “那你的秘密是什么？”潘帅笑着问道。 “去~”李萌白了他一眼。 …… 下午放学后，项南跟乔英子、黄芷陶等人结伴出了教室，来到校门口。 原本他是打算乘公交车回家的，却不想一到门口就见到了方圆。 “儿子，这里~”方圆一见方一凡，立刻笑着招手道。 “英子、芷陶，我先走了，拜拜~”项南挥挥手道，随后跟方圆上车离开。 “老爸，现在才四点半，你又早退了吧？”项南看了看手表道。 “没事儿，反正都快到下班时间了，我提前走一会儿也没事。”方圆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项南却是摇了摇头。 方圆实在太没危机感了。他仗着是公司的元老，经常迟到早退，上班溜号儿。 虽然从来没有误过事，但他可是在私企工作。 哪个私企老板会喜欢这样的员工，哪个私企老板不希望员工九九六，甚至零零七。 朝九晚五，正常上班，都不能令他们满意，更何况方圆迟到早退，上班溜号儿了。 也难怪方圆在这公司干了二十年，至今都没有提升为总监。而且公司一完成并购，他马上就被老板炒鱿鱼。 而且因为他年纪大了，之前又没有铺好退路，因此被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工作，最后只能是去跑滴滴。 九零年代，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沦落到这一步，都算是折堕了。 对比起来，他的发小季胜利，之前高考还不如他，还复读了一年。但是迈入官场之后，稳扎稳打，努力拼搏，做到燕京某区的副区长，最后还调到中海市任市长，这就很了不起了。 “老爸，你可不能这样了。”项南想了想，劝方圆道，“老是这么迟到早退的，你们老板就没意见么？” “都是一块儿奋斗起来的，他能对我有什么意见？”方圆一听，笑着说道。 他是公司的创始元老，跟着老板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起创业。是公司资历最老，战功最多，跟老板关系最好的人。 “老爸，话可不能这么说。”项南摆摆手道，“跟私企老板讲交情，无异于与虎谋皮啊。慈不掌兵，义不理财，这话你都不懂么？” “嗯？！”方圆听儿子这么说，不禁转过头来，错愕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成熟睿智的话，居然是儿子说得，真是太让他惊奇了。 “你自己想嘛，如果他真的跟你关系最好，为什么都二十年了，他还没提升你当总监呢？”项南问道。 方圆一愣，表情有些僵硬。 按理说，他在公司工作了那么久，资历早就够了。而且他工作能力强、管理能力强、人缘也不错，要升职也早该升职了。 但迄今二十年了都没升职，现在想想，的确是有点不妥当。 “老爸，中年危机这个词你听过没有？”项南劝道，“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法务，连律师资格证都没有考到，你想没想过一旦被炒鱿鱼，以你现在的年纪，以你现在的资格，你还能找到什么工作？” 方圆被儿子问得一阵慌乱，额头不住地冒出冷汗来。 他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等会儿，等会儿，儿子，你刚才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老爸，你太小看我了。难道你儿子就这么笨，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项南撇撇嘴道。 方圆眨了眨眼睛。 他承认儿子不笨。但是儿子也一直不成熟，整天调皮捣蛋，就像个皮猴儿一样。 他是真没想到，儿子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 看来，儿子是真的长大了。 以后不能再把他当小孩子看了。 116【毛遂自荐】 回家之后，项南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准备趁自己记得清楚，把一九年的燕京高考试题、答案写下来。 到时候，不仅自己牢牢熟记，还可教给乔英子、表弟林磊儿等人。 高考之时，大家都能考高分，那报志愿就容易多了。 要知道剧中，林磊儿高考发挥失利，差一点就没考入清华。 …… 就当项南写卷子的时候，童文杰也已经下班回家。 “今天就别做饭了，咱们就出去吃吧，庆祝一下。”她笑着说道。 儿子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让她在公司高兴了一下午，所以今晚打算带儿子出去吃，好好地褒奖褒奖他。 “行，这就出发。”方圆立刻响应道，来到儿子房间，轻轻敲了敲门，随后打了开来。就见项南正伏在桌前，埋头写作。 见到这一幕，方圆很欣慰。 “儿子先别忙活了，咱们出去吃饭了。”他笑着说道。 “噢，好。”项南点点头，将笔记本收好，随后跟老爸、老妈一起出去吃饭。 …… “儿子，今天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童文杰乐呵呵的道。 原本她一直担心儿子的成绩，害怕他学习不好，将来考不上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现在她的顾虑已经去了大半。 以儿子现在的水平，只要考试时正常发挥，就算进不了清华、北大，那起码南开、复旦、北理、北航是没问题的。 “谢谢老妈。”项南点点头，点了几道菜，一家人边吃边聊。 “儿子，你的成绩好了，妈妈非常高兴。”童文杰边夹菜边笑道，“来，多吃一点，补补脑子。” “谢谢妈妈。”项南笑道。 “不过妈妈也要嘱咐你，千万不要骄傲自满呐。只要一天没高考，一天都不能松弦。”童文杰又嘱咐道。 “我知道了。”项南点点头，承认她说得有道理。 高考分数是由多重因素决定的，实力、心态、身体，乃至天气、交通都可能影响发挥，自己的确不能麻痹大意。 …… “对了，凡凡，过两天，你的表弟林磊儿就要来咱们家了。妈妈希望你跟他好好相处，要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千万不能欺负他、排挤他，明白么？”童文杰又叮嘱道。 “放心吧，妈，我不会的。”项南摆摆手笑道，“我可是你们养大的，你们性格都那么好，我会是个坏孩子嘛。” “有道理。”方圆笑着点点头。 “对了，妈，你是不是打算去闽南接表弟啊？”项南又问道。 “是啊。”童文杰点了点头。 “那你得请假去咯？”项南继续问道。 “是啊，怎么了？”童文杰疑惑的道。 “总跟公司请假，不好吧？”项南笑了笑道，“你们总监对你没意见？” “你说珍妮？！她有意见我也不怕，她还能开了我不成。”童文杰骄傲的道，“公司离了我，能行么？” 她可是公司资历最老，实力最强的财务副总监，工作无人能够取代。而且现在公司正在融资上市，怎么可能离得了她。 “妈，话不是那么说的。她身为总监，的确没权力开你，但却有权力给你使绊子，上眼药，从而影响你的考绩、升职、加薪。 老板高高在上，是不会了解每一位员工的，他还是要靠各部门总监管理公司。珍妮是你的直属上司，得罪她，对你没好处。”项南摆摆手道。 童文杰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儿子能说出这番话来。 “而且，妈，小金阿姨做你的助理已经做了七八年了吧。”项南又道，“你一直在手把手的教她，她就算没你的十成功力，起码也有八玖成了吧。她难道就希望一直做助理，她就没有要上位的想法么？” “……”童文杰听完，瞪大了眼睛。 这件事她的确没想过。不过现在儿子这么一提醒，她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不得了了。 小金的确已经做了七八年的助理。虽然她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亲妹妹看待。 但是话说回来，只要有机会，谁会愿意一直做助理，帮人端茶递水、拿快递订机票…… 而且，她把小金当心腹，一直用心培养她，很多事也交给她负责。她现在的确已经学到她八九成功力，差不多能独当一面。 最重要的是，自己什么私密都跟她说，甚至当着她的面吐槽上司。万一她反手把自己卖了，倒的确有可能上位。 …… “所以，你还是不要请假了。接表弟的事，还是我亲自出马吧。”项南最后说道。 “你？！不行，不行。闽南那么远，你又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童文杰立刻反对道。 “是啊，你都没怎么出过远门，何况这次还是去接人，那么多东西，那么多事情，你自己应付得了么？”方圆也反对道。 “哎呀，我都已经满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你们对我多一点信心，好不好？”项南摆摆手道，“再说我是坐飞机去，到机场接了人就回来，又不是跑去山旮旯、无人区，能出什么事儿啊。你们要连这都不放心，那我明年上大学怎么办，你们也跟着我一起住校么？” “……”方圆、童文杰听完，面面相觑，随后都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儿子说得话的确有道理。他都已经十八岁，成年人了，再这也不让他干，那也不让他干得，的确是有点保护过度了。 “那好吧，凡凡，那你就去吧。”童文杰点了点头，随后将接机的时间、地点、注意事项等一一讲解了一遍。 项南边听边点头，用心记忆。 …… 吃完饭后，一起回家。 项南回到自己房间继续写试卷。 童文杰则拉着方圆在客厅坐下，“方圆儿，儿子真的是长大了啊。你听他今天说得这席话，有理有节，有深度有想法。实话说，我都没他想得那么透彻。” “这算什么，你知道今天下午，我去接儿子放学时，他跟我说什么吗？”方圆笑了笑，把儿子跟他说得话也讲了一遍。 “哎哟，我们的儿子真是长大了。”听完之后，童文杰忍不住再次感慨道。 117【不枉此生】 “方圆儿，儿子说得真有道理啊。你以后真的要上进了。”童文杰又感慨道，“不然，你要是被炒鱿鱼，那还真不好找工作。” “胡说，我认识那么多朋友，还有那么多的同学，那么丰厚的人脉，我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方圆不屑的笑道，“倒是你，小心小金篡位吧。” “嗯，小金是我的好姐妹，感情上，我不信她会背叛我。”童文杰眨了眨眼睛道，“不过儿子提醒的不无道理，我还是应该防着一点她的。” …… 转过天来，学校举办高三学生高考誓师大会。 所有高三的学生、家长都聚集运动场。 彩旗飘扬、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方一凡，你行啊，听我舅舅说，昨天你答得那张数学卷子，居然得了一百二十五分。”黄芷陶见到项南，满脸惊讶的说道。 方猴儿是有名儿的不爱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徘徊在中下游。 这次数学卷子却达到一百二十五分.而且据舅舅潘帅所说，这还是因为他没写运算过程才失分。不然的话，很可能就是满分卷了。 这让她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谢谢。”项南点点头笑道。 一百二十五分，对他来说，还真不算高分。 以他的真正实力，得满分才算正常，失一分都不应该。 “……”见他居然是这种反应，黄芷陶不免更惊讶了。 要知道方一凡年轻气盛、调皮活泼，没事儿都喜欢瞎嘚瑟。按他之前的习性，得知自己考那么高分，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可他现在表现的却是如此淡然，实在不像他的做派。 …… “方一凡，来~”这时，李萌带着一架相机走了过来，“你平时不是喜欢摄影么，今天老师交给你个任务，你就负责帮同学拍照吧。” “哎，好咧。”项南笑着点点头，将相机接了过来，随后开始四处拍照。 不过他拍照不是随手乱拍，而是有目标的。 他知道今天乔卫东、宋倩都会来参加誓师大会，而且两人还会坐在一起的。 这个画面，他想拍下来，让乔英子高兴高兴。 因此他拿到相机后，马上就找乔宋二人，并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随后他就抓拍下了两人拿手机合照、咬耳朵窃窃私语等状态亲昵的照片。 很快誓师大会正式开始，高三各班学生，以班级为单位，组成方队走过礼台。 当三班走过时，乔卫东、宋倩也绽放笑容，为女儿乔英子加油。这幅画面，项南也没有错过，及时抓拍了下来。 入场仪式之后，跟着就是校长、家长代表季杨杨的父亲季胜利、学生代表黄芷陶等上台发言。 剧中，方一凡为了讨黄芷陶欢心，特地爬到礼台上面拍全景，为此险些就酿出了事故，而且还搅扰了宣誓仪式。 项南自然不会犯他那种幼稚错误，他规规矩矩的完成了拍摄任务，使整个宣誓仪式顺顺利利完成。 …… 宣誓仪式之后，就是放飞梦想环节。 学生、家长把梦想写在气球上，然后把它们放飞，祈祷梦想能够实现。 项南将相机交还给李萌老师，“老师，相机里的照片帮我全部拷贝一份行么？” “行，没有问题。”李萌爽快的点了点头，“好了，快去找你爸爸妈妈吧。” “好，谢谢老师。”项南点了点头，随后跟方圆、童文杰汇合。 “儿子，你准备在气球上写什么？”方圆笑道，“考入清华北大？” “老爸，那不是梦想，那是现实。”项南笑道，“凭我的成绩，考入清华北大不是问题。” “看你骄傲的。”童文杰笑道，“那你想写什么？” “我想写……”项南考虑了一下，随后写下四个字，“不枉此生！” 这四个字说着容易做着难。但如果真能做到，那这一辈子真就没白活了。 项南希望帮方一凡完成心愿，让他这一辈子再也没有遗憾。 见到儿子写下这四个字，方圆、童文杰先是一愣，随后都感慨的点了点头。 人这一生能做到这四个字，那也真是不枉此生了。 …… 项南写完心愿之后，转眼就见到乔英子跟她妈妈起了冲突。 原因是宋倩否掉了乔英子写得梦想，不让人家梦想进入中國航天局，而改成了考入清华、北大。而且，还非要乔英子写上“一定考过七百分”。 乔英子不想写。两人一争执，气球啪得爆了，乔英子也生气的离开会场。 项南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黄芷陶同样见到英子哭了，也连忙跟了过去。 三人前后脚上了学校的天台。 “小英子，别难过了。”黄芷陶安抚道。 “想哭就哭吧。宋阿姨的确有点过分，非强迫你做不喜欢做得事。”项南则递过一包纸巾道，“换做是我，也一样会难过的。” “嗯。”乔英子更咽着接过纸巾来。 她就是烦老妈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身上。尤其中國航天局可是自己一生的梦想，她居然不让自己写，实在是太过分了。 “方猴儿，你不劝，还火上浇油啊？”黄芷陶不满的道。 “你不懂，受了委屈就得哭出来，宣泄情绪懂么？不然长憋在心里，就会憋出病来的。”项南解释道，“所以英子别怕，痛快哭吧，这里也没外人。” 乔英子听他这么说，反倒不好意思哭了。 不过见项南这么理解自己，再加上来自黄芷陶的安慰，她的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 “来，英子，你的气球不是炸了么，不如把梦想写我上面吧。”项南又把气球和笔递过去道。 乔英子一愣，随即接过气球来，再度写上了sa”字样。 “咦，方猴儿，你写得什么愿望啊，这是……”黄芷陶忽然指着气球上的字道，“不枉此生？！” “对啊，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活就要活得潇潇洒洒、自自在在、我行我道，临死才不会懊恼，白来世上走一遭。”项南笑道，“你们说对不对？” 黄芷陶、乔英子互视一眼，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若真能不枉此生，真是此生无憾了。 …… 随后在倒计时时，三人一起把写有梦想的气球放飞。 118【方半仙】 放飞梦想仪式结束之后，项南三人一起返回班级。 “英子，还难过么？今晚《碟中谍6》上映，要不咱们去看电影吧。”黄芷陶怕乔英子还难过，笑着提议道。 乔英子一听，颇为意动。 “哎，别去。”项南一听，立刻阻拦道。 “为什么？！”黄芷陶、乔英子都疑惑的看向他道。 “简单。宋阿姨今天搞砸了英子的放飞梦想仪式，明天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补偿她。”项南解释道，“不是买东西，就是请吃饭，要么就是看电影。” “方猴儿，你干脆别叫方一凡了，你改名叫方半仙得了。”黄芷陶调侃道。 “对，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未卜先知啊？连我妈准备做什么你都敢瞎猜？”乔英子也不肯相信道。 “敢不敢打賭？”项南笑道。 “賭什么？”黄芷陶接茬道。 “英子，咱们上次的賭注翻倍，敢不敢？”项南看向乔英子道。 乔英子脸一红，犹豫了片刻，“賭就賭。” “好，爽快，等摸底考试成绩出来后，咱们一起算总账。”项南嘿嘿一笑道。 “英子，你跟方一凡賭什么？”黄芷陶好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我们快回班上去吧。”乔英子连忙摆手道。 黄芷陶也只好跟了上去。 …… 同一时间，李萌将童文杰叫到了办公室。 “一凡妈妈，我跟您说一件事啊，经过学校研究决定，高三学生共同进步，之前建议方一凡留级的建议取消。”她充满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之前是我考虑的不成熟。” “留级取消？！真的被他说中了。”童文杰听完，惊讶的喃喃自语道。 “而且，我不知您注意到没有，方一凡最近的学习状况，似乎有了明显的好转呐。”李萌又微笑着说道。 “是，我正想跟您说这件事呢，我儿子的学习成绩的确提高了。”童文杰立刻点头道，“昨天在宋倩家里，我儿子用一小时，做了一整套试卷，语数外生化物六科，不算英语听力，都得了六百六十一分。” “真的？！哇哦！”李萌惊讶道。 还以为方一凡只是数学分数提高了，没想到其他五科也一起提高了，厉害呀！ “一凡妈妈，你们给方一凡报得是哪个补习班啊？”她忍不住问道。 什么补习班这么牛。把个万年吊车尾的差生，半个暑假的时间，就调教成为清华、北大的苗子了。这也未免太神奇了。 “就是望京那边的补习班，这是它们的地址、电话。”童文杰见老师问，连忙把地址、电话从手机里调了出来。 “好，我记录一下。”李萌点点头，随后又笑道，“方一凡的成绩变得这么好，可真是一件好事情。一凡妈妈，我要恭喜你。” “谢谢老师，我也希望老师今后多多督促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争取考到七百分以上，那报考清华北大就更有把握了。”童文杰又笑道。 “对，对，放心好了。”李萌点头笑道，像这样好的苗子，她肯定会重视的。 …… 转过天来，项南启程去闽南接林磊儿。 他一早就搭出租车去了机场，都没用方圆、童文杰去送。 到了机场，取飞机票、换登机牌、过安检口、候机、登机，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就来到了福洲机场。 下了飞机之后，项南先给方圆、童文杰报了平安，然后又联系了他名义上的姨夫，林磊儿的父亲。 他们早起时候也来到了福洲机场，正在大厅等候。 汇合之后，项南先跟林磊儿来了个拥抱，“磊儿，你好，我是你表哥方一凡，我是特地来接你的。” “表哥？~”林磊儿惊讶的看着方一凡，“我小姨怎么没来呢？” “哎，她老板太苛刻了，她没能请下假来，所以就派我来了。”项南笑着解释道，随后看了一眼林磊儿的爸爸、后妈，“你们两位好。” “好。”林磊儿的爸爸尴尬的点了点头。 “你妈妈怎么没来，就你自己一个人，能办明白事情么？”他后妈脸色不善的上下打量着项南，咄咄逼人的问道。 “这位女士，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项南笑道，“我要是办不明白，我再请示我爸妈。” 他后妈一听，脸色更是不善。 “要不，先去吃饭吧？”林磊儿的爸爸毕竟还要点脸，开口提议道。 “不用了，谢谢，我在飞机上吃了飞机餐，现在还不饿。”项南摆摆手笑道。 “好，那我就说了。”他后妈开始叨叨道。 什么他们不是故意不养林磊儿，什么林磊儿在燕京上学更出息，什么他们家没钱给不多少生活费…… 项南听得一阵头痛，“这位女士你先说着，我带磊儿去取机票，换登机牌~” “哎。”他后妈随口应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味儿来，“这小鸡掰~” …… 项南没空听林磊儿的后妈啰嗦，实话说，林磊儿搬去燕京之后，跟他现在这个家基本就断了。 既然如此，何苦再搭理两个陌生人。 项南随后带林磊儿取了机票、换了登机牌，过了安检后，直接进了候机厅。 因为知道林磊儿有走丢的毛病，项南特意在两人手上栓了根绳，走到哪儿牵到哪儿，就不至于走丢了。 “表哥，你真厉害。”林磊儿见项南一个人把事情都办妥了，忍不住称赞道。 “不算厉害。只要你常出门，这些东西就不难学。”项南笑道，“咱们先坐一会儿，等会就登机了。” “嗯。”林磊儿点了点头。 项南取出手机，给方圆、童文杰都发了条微信，告诉他们自己已经见到林磊儿，现在正在候机厅候机。 方圆、童文杰见项南办事如此顺利，也不禁都给儿子发了个笑脸。 “磊儿，平时有什么爱好啊？”项南随意攀谈道。 “也没什么爱好，看书算么？”林磊儿想了想道。 “当然算。那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项南笑着问道。 “嗯，看一些世界名著、《探索与奥秘》之类。”林磊儿解释道。 “那不错嘛。”项南笑着点点头。 他当年十几岁的时候，也是非常喜欢看书。世界名著、古典名著、当代文学，小说散文，常常手不释卷，废寝忘食。 可惜年纪一大，就什么书都看不进去了。最多看点网文，娱乐一下而已。 想想真是怀念那个如饥似渴的时候。 120【家人团聚】 项南陪着林磊儿在候机厅瞎聊，打发时间，时间一到就登机返回燕京城。 与此同时，乔英子家。 宋倩果然向乔英子道了歉，不应该逼她在气球上写分，而且还特地买了阿迪达斯当季特别款运动服给她。 这让乔英子大感惊奇。 “这还真让方猴儿说中了。”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叨咕什么呢？”宋倩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妈，我是说这衣服挺好看的。”乔英子连忙笑着解释道。 “你喜欢就好。”宋倩笑着点点头，“对了，晚上要不要跟妈妈看场电影啊？咱俩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 “啊？！”乔英子吓了一跳，衣服都掉地上了。 “怎么了？”宋倩见状，也大感意外道。 “又被方猴儿说中了。”乔英子心中惊奇道，随后笑着摆摆手，“没事。妈，你不是说上了高三学习任务紧，要最大化压缩一切娱乐时间么？” “现在离正式开学不是还有几天么，先得抓空儿给你放松放松，一张一弛嘛。”宋倩笑道，“我现在就订票啊，《碟中谍6》怎么样？” “啊？！”乔英子又愣了一下，“又中了！” “英子，不喜欢看《碟中谍6》么？”宋倩扬声问道。 “不，喜欢，喜欢，阿汤哥不正是您的男神嘛。”乔英子连忙点头道。 “嗯，咱干脆晚上出去吃饭，吃完饭再接着看电影。妈，这安排怎么样？”宋倩计划道。 “……”乔英子无话可说。 买东西、请吃饭、看电影，全在方猴儿的预料之中。这也未免太神奇了！ 她打定主意，找时间，一定好好问问方猴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项南陪着林磊儿瞎聊一通，等时间一到，就带他登机直接飞回燕京。 抵到燕京机场之后，两人乘出租车回家。 “磊儿，别怪你小姨、小姨夫没来接机。”路上，项南笑着向他解释道，“主要他们都在上班，请假实在是不方便。 再说，咱们都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不需要他们，咱们自己就能办了，对不对？” “对，表哥，你说得对。”林磊儿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怪小姨、小姨夫。” “那就对了。”项南点点头，随后才发微信，告诉方圆、童文杰，自己和林磊儿已经上了出租车，正在回家的路上，让他们两人不用担心，不用接机，安心工作。 见儿子真把林磊儿平平安安的接回来了，方圆、童文杰也不禁都回了两个赞。 “凡凡，你带磊儿先回家安置一下。”童文杰回复道，“晚上等爸爸下班之后，咱们一起出去吃饭。” “ok。”项南回了两个字。 …… 项南带林磊儿回到家中。 “表哥，你们家真漂亮。”进了家门之后，林磊儿打量着房间，惊奇的道。 “这不是‘你们家’，这是‘咱们家’。”项南纠正道，“你是我表弟，我是你表哥，咱们俩可有四分之一的血缘。” “是，表哥。”林磊儿点了点头。 “来，带你参观一下。”项南笑道，随后开始帮林磊儿介绍起来。 重点就是介绍卫生间。因为他们家使用的是智能马桶，自动喷水、暖风烘干，跟一般的马桶不一样，所以林磊儿第一次用就尴尬了。 “表哥，这马桶都高科技呀。”林磊儿听完讲解后，都忍不住感慨道。 “科技服务生活嘛。人这一生就是吃喝拉撒睡、行动坐卧走，拉撒二字占了五分之一呢，所以马桶不得不讲究啊。”项南笑道。 “对，表哥。”林磊儿点了点头。 “要不你先适应适应，完了我再带你去购物。”项南笑道，“买些衣服、日用品什么的。” “好的，表哥。”林磊儿点点头道。 …… 随后，项南带着林磊儿去了三里屯，帮他买了一些衣服、鞋袜，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帮他好好地打扮了一番。 “表哥，会不会太贵了？”见一套衣服就好几百元，林磊儿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贵，这在燕京也就是中等水平。”项南摆摆手笑道，“真正贵得店，我都不敢逛。” “噢。”林磊儿点了点头。 逛完街后，堪堪到了五点半，项南随后联系爸妈，约地方吃饭。 得知项南居然带着林磊儿购物，把衣服、鞋袜什么的都买齐全了，不用自己再操心，童文杰都大感惊奇。 自己这儿子，还真是长大了。 随后全家人约在工体大董烤鸭店吃饭，方圆把自己的爸妈也给叫上了。 项南直接带着林磊儿坐出租车去了大董，先定了包间等他们。 过了一会儿之后，人都到齐了。 “爷爷、奶奶，好久不见，想死你们了。”项南笑着打招呼道，“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表弟林磊儿。磊儿，叫爷爷、奶奶。” “爷爷好、奶奶好！”林磊儿上前，恭恭敬敬、怯怯生生的道。 “好、好。”两位老人家都点了点头。 …… 寒暄过后，一家人开始吃饭。 得知林磊儿要住在儿子家，而且还跟孙子上一所中学，方圆的爸爸、妈妈表情都有些异样。 他们担心两个孩子在一起太闹腾，太影响学习了。 而他们的异样，很快就让童文杰察觉了出来，这使得包间里的气氛悄然变冷。 “爷爷、奶奶，最近你们有没有遇到嘴特别甜，特别会哄人，老是围着你们转得年轻小姑娘、小伙子啊？”项南笑着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奶奶惊讶的道，随后又开心的道，“是啊，最近老年活动中心，的确来了好些小姑娘、小伙子，搞活动、送温暖，别提多好了。” “是啊，他们常陪我们老人说话，还送饺子、送包子，真是挺孝敬的。”爷爷也十分满意的道。 “是，能不好么，都是搞传销的。”项南笑了笑道。 “什么？！”爷爷、奶奶的笑容一下都僵住了。 方圆、童文杰也吓了一跳。 “方一凡，别瞎说。”方圆连忙呲儿道。 “是啊，凡凡，话不能乱说。”奶奶也教训道。 121【欠个人情】 晚上躺在被窝里，乔英子给项南发了微信。 “方猴儿，你真神了，我妈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猜中了。” “她今天真的给我买了衣服，还带我出去吃了一顿大餐，而且到影院看了《碟中谍6》。” “你是怎么能猜得这么准的？” 项南收到微信后，笑了笑，随后回道，“山人自有妙计！” “先说好，这次打賭可是我赢了，你没忘了賭注是什么吧？” “流氓！”乔英子嗔道，还发来一个暴打的表情包。 项南回了一个“别怕，我确实是流氓”的表情包，嘿嘿笑了起来。 “哼，你到底告不告诉我嘛！”乔英子继续刨根究底道。 “大姐，你这是求人耶，态度能不能好点？”项南回道。 “民女求一凡大仙指点迷津！”乔英子想了想，回复道。 “这样的态度还差不多。”项南回道，“不过告诉你，我有啥好处？” 乔英子立刻发来一张“砂锅大拳头”的表情包。 项南回了一个“害怕重置高清”表情包。 “好吧，你想要啥，说罢。”乔英子回道。 “暂时没想好。”项南回道。 他本来想回“我要你”的，不过考虑到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也就没发。 “切！”乔英子回道。 “这样吧，算你欠我个人情，将来可一定要还。”项南回道。 “ok，能说了吧？”乔英子爽快的答应道，随后赶紧问道。 “其实，宋阿姨的心思不难猜。她是既爱你，又想控制你，所以一贯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项南笑道，“她昨天搅黄了你的放飞梦想仪式，今天就肯定会想办法补偿你的。而哄你这样的小女生，不就逛街购物看电影么，还能有什么别的招儿？” “……”乔英子一愣，再仔细一想，项南所说得，跟她的遭遇，还真是对景。 她老妈的确总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 比如中午没收了她的乐高玩具，晚上就会给她做点好吃的；今天母女俩吵架了，转天她妈就送她礼物。 “方猴儿，那我该怎么办呢？”乔英子求助道，“我妈对我好一阵儿、坏一阵儿的，我真有点受不了。” “这种事，我现在也没主意。”项南回道，“这样吧，这两天我到书店看些亲子关系的书，然后再帮你仔细的分析分析。” “谢谢你，方猴儿。”见他这么说，乔英子感觉很窝心。 …… 转过天来，项南就带着林磊儿去办转学手续。 两人东奔西跑了两天，终于把事情都办妥了。 “表哥，真是谢谢你了。”林磊儿感激的道。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项南摆摆手笑道。 方圆、童文杰见项南居然把这件事办成了，也不禁对他大加赞赏。 “儿子，你可真是长大了。”童文杰开心的道。 “方一凡，真不错！”方圆也竖起大拇指道。 …… 帮林磊儿办完转学手续之后，项南真的去书店，买了几本亲子关系的书籍。 如《非暴力沟通》、《为何家会伤人》、《每个孩子都需要被看见》、《p.e.t.父母效能训练：让亲子沟通如此高效而简单》等等。 这些书籍多是国内外知名的教育学家、心理学家根据自己多年的研究，结合实际范例写出的杰出作品。 既有理论研究，也是实例分析，写得也是趣味生动，娓娓道来，非常值得一读。 项南随后仔细地阅读了一番，感觉真的大有裨益。 不过光看几本心理辅导书、亲子关系书，项南并不认为自己就能化解宋倩、乔英子之间的矛盾。 因为理论是死的，人是活的。 人的感情、人的心理，非常复杂，瞬息万变，变幻莫测。 指望着看几本书就能解决心理问题，就像看几本辅导书就想考清华一样，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而且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宋倩已经四十多岁，性格早就固定死了，要想改变她的想法，更是难比登天。 剧中，如果不是乔英子身患中度抑郁症，有自殺的倾向，宋倩是绝不可能悔改的。 事实上，这还是电视剧做了美化处理。 现实生活中，像宋倩这样控制欲极强的父母，即便逼死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只会埋怨孩子不明白他们的苦心。 因此项南并没有立刻给乔英子出主意。 …… 九月一号，学校正式开学。 开学第一天，方家一大早就全家出动。 方圆开车载着童文杰、方一凡、林磊儿迎着朝晖，前往学校。 按童文杰的说法，这叫全家齐上阵，为新学期开好头。 “凡凡，在学校一定要好好照顾磊磊，一定要有表哥的样子。知道么？”童文杰叮嘱道。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他。”项南点点头道。 “磊磊，遇到什么问题就找一凡，千万别自己扛着。”童文杰又叮嘱道。 “我知道了，小姨。”林磊儿也懂事的点了点头。 来到学校门口，就见李萌老师正带着值周生站在门前，审视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李萌老师，您好。这位是我外甥林磊儿，今天第一天上学，请您以后多多照顾。”童文杰笑道，“磊儿，这位是你的班主任李老师。” “李老师好~”林磊儿连忙问候道。 “嗯，好，进去吧。”李萌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拉着林磊儿进了学校，并带着他来到了高三三班。 一进教室，就见乔英子正在写每日一题。 这是数学老师为提升学生的数学水平，特地搞得项目。每天出一道高难度的数学题让学生做，但能解出来的寥寥无几。 林磊儿一见这道题，顿时就站着不动了。 片刻之后，乔英子写完题，一转身见到林磊儿，微微一愣，“同学，你找谁呀？” 林磊儿没回答，而是拿起粉笔，直接在黑板上答了起来。 “他是我表弟，林磊儿，闽南来得学霸。”项南笑着介绍道。 “你表弟？！”乔英子惊讶的打量了林磊儿一眼，“嗯，别说还真有点像。” “那当然。”项南笑道。 122【摸底考试】 “方一凡，他真是你表弟呀？” “闽南来得学霸么？！看来出手的确不凡。” “方一凡，你表弟是学霸，你怎么是学渣呢？”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既惊叹林磊儿不是猛龙不过江，又对方一凡这枚学渣儿冷嘲热讽。 项南懒得跟他们辩驳，抄起粉笔，在旁边写下了“389”，随后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方一凡，你写这三个数字是什么意思啊？” “369我就知道了，389是什么意思？” “方一凡，把话说清楚啊。” 同学们见状，纷纷诧异地问道。 就在此时，林磊儿终于解完了题，给出了最终答案——389！ 见到这两个一模一样的数儿，大家都不免惊讶。 “怎么回事儿，方一凡居然蒙对了？！” “都是389？！这怎么可能呢？别是答错了吧？” 众人纷纷质疑，都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没错，答案就是389。”这时，负责出题的乔英子开口说道，“方一凡和他表弟都答对了。” “哇！！！”同学们一阵大哗，纷纷看向项南，一脸的不可思议。 “方猴儿，你是办到的呀？” “方一凡，你真的答对了啊！” “天呐，这怎么可能呢？这样的题，方一凡居然能答出来？！” 同学们都有些难以置信。 …… “都吵什么呢，不好好上自习？”这时，一个颇为严厉的声音喝道，一下子把同学们都惊住了。 “李老师，方一凡跟他表弟居然都把这套题解出来了。”一个同学大着胆子道，“真是太了不起了。” “这是一五年奥数的一道题，的确是比较难，他们两个能解出来的确不错。”李萌点了点头，“不过，方一凡，只写答案是不够的，十分的题最多得两分。下次记住，一定要写运算过程，不然丢分丢得就太可惜了。” “是，老师。”项南点了点头。 “好了，今天有一位新同学加入我们班。”李萌又道，“林磊儿，站到前面来，自我介绍下吧。” 林磊儿怯怯生生的来到台上，低着头、垂着眼，不敢看大家。 “说吧。”李萌催促道。 “大家好，我是林磊儿~”林磊儿干巴巴的道，说完就又低下了头。 李萌有些诧异，“没了？” “没了。”林磊儿老老实实的道。 见他如此腼腆害羞，同学们都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笑。”李萌呵斥道，“行了，那你下去吧，就坐那个位置就好。” 林磊儿坐回座位后，李萌随即宣布道，“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们不上课，考试！” “啊？！”全班同学一阵错愕，除了项南。 “老师，你第一天就考试，考什么试啊？” “是啊，老师，考试不应该提前准备么？” 同学们普遍怨声载道。 开学第一天就考试，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当头一闷棍啊。 “小考是局部战斗，高考是全面战役。你上战场，敌人会管你准没准备好么？”李萌振振有词地道，“好了，别啰嗦，抓紧时间把课桌上的书都收起来。 告诉你们说，今天的考试，规格和高考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这次的成绩，还会作为分班的依据。 全校前三十名进入冲刺班，目标是清华、北大。后三十名进入基础班，目标是保本。所以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考。” 听她这么说，同学们也只好点点头。 “好了，快点收拾吧。手机关机，书本收好。”李萌又催促道。 同学们立刻开始行动，把书本等收进走廊的储物箱。 …… “方猴儿，你答应帮我想办法的，想好了没有啊？”乔英子撞到项南后，开口就问道。 “大小姐，我已经在看书了。不过你妈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哪是那么容易就会改变的人啊。”项南笑道，“总得多给我一点时间才行啊。” “好吧。”乔英子点了点头，“不过你真的要加快速度啊，我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很煎熬。” “我知道了，放心好了，我怎么会不管你呢。”项南点点头，“对了，这次考试，别忘了咱们还打着賭呢。你要是输了，可不能不认账。” “讨厌，你怎么老提这件事。”乔英子脸一红道。 “方一凡、乔英子，赶紧把书放好，还只顾着聊天！”李萌催促道。 项南向乔英子笑了笑，马上跑回教室里去。 随即，第一科语文就开始考了起来。 这张卷子对项南而言，没什么难度。 不过他还是答得很认真，尽量不出错。 因为项南想借助这场考试，一鸣惊人，让同学们都知道，自己不再是学渣，而是学霸。 文言文阅读、古诗词鉴赏、现代文阅读、作文…… 项南认认真真的答着卷。 有着超高的智商、敏锐的洞察力，这些阅读理解并不难做。 而他身为网文作家，八百字的作文，也真的是小菜一碟。 因此不到一个小时，项南就已经将全部题目做完。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翻来覆去，检查了五遍，确认无误之后，方才放心。 而此时，考试时间也只过去一个小时。 因为不能提前交卷，项南一时间无事可干。 为了打发时间，他便在草纸上，画起了星系图。 …… 与此同时，童文杰的办公室。 助理小金正跟她抱怨主管珍妮，“姐，我听说前两天珍妮在老大面前告你状来着。” “是么，她又说我什么了？”童文杰顺口问道。 “她说你做事不认真，微信不能及时复回，前些天还老请假。”小金趁机下蛆道，“还说像这么重要的岗位，就不适合你这种有家庭、有孩子，还凡事搞不定的家庭妇女。” “什么，她真的这么说？”童文杰一听就炸了。 正要跟小金好好吐槽一番，不过转念一想，她又立刻冷静了下来。 珍妮向老大告自己状的事，肯定是在办公室私下汇报，小金一个助理怎么能知道，还知道的如此详细，连人家说什么都清楚。这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 再想到儿子说得，小金已经做了七八年助理，肯定难免有上位的想法。 而自己跟珍妮闹得不愉快，到时候自己倒霉，小金就很可能趁势上位，所以她才会一个劲儿的挑拨、拱火，让自己去跟珍妮闹。 123【仙女系星系图】 “亏我还以为她是我的好姐妹，原来却是如此的包藏祸心。”童文杰心中暗想道，不过却没马上翻脸，“小金，真是多亏有你了，不然的话，我都被蒙在鼓里，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姐，咱们是好姐妹，说这话干嘛呢。”小金摆摆手笑道。 “嗯，不过今后别在公司说这些话，小心隔墙有耳被人家听到。”童文杰提醒道，“以后这种事，发微信告诉我。” “好咧，姐。”小金不知是计，点了点头。 …… 十一点钟，经过两个半小时，第一场语文终于结束。 “你作文写得怎么样？我觉得我好像跑题了。” “文言文阅读，第二个选择题你选得哪个？” “是‘粉骨碎身浑不怕’，还是‘粉身碎骨浑不怕’？” 交完卷后，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方一凡，你考得怎么样啊？”王一笛转过头来，看向项南道。 “还行吧。”项南笑了笑。 “噢。”王一笛点了点头，随即就看到了项南所画的那副星系图，“这是什么，你画的么，好漂亮啊。” “这是仙女星系的星系图。”项南简单介绍道。 “仙女星？！名字就很好听，能不能送给我啊？”王一笛笑着问道。 “喜欢就拿去好了。”项南摆摆手笑道。 手绘星系图，在普通人眼里的确很了不起。但对天文学家来说，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惜他今天手上只有碳素笔，只能素描。不然换成彩笔的话，这张星系图会更漂亮。 “thankyou!”王一笛开心的道。 …… 中午吃完饭后，项南去了一趟老师的办公室。 “李老师，那天誓师大会上，我拍得那些照片，能不能给我拷贝一份？”他笑着问道。 “好。”李萌点了点头，“不过，你拷它做什么呀？” “噢，我想留下来作纪念。”项南笑道。 李萌点了点头，帮他把相片拷到了手机里，“对了，方一凡，这次考试，你可要认真考。虽然你的成绩提高了，但是也不能马虎大意。” “我知道，放心吧，老师。”项南点点头道，随后他拿着手机返回教室。 教室里，同学们正在纷纷传阅王一笛的那张手绘星系图。 “这图画得可真漂亮。” “这画到底是什么呀？” “王一笛这是你自己画得么？” 人们边欣赏边赞叹道。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这是方一凡画得仙女系星系图，特地送给我了。”王一笛得意的道，“仙女系，怎么样，名字跟我很配吧。” “不错，真挺漂亮的。” “方一凡画得？！他还真厉害。” “方一凡什么时候有了这本事？” 同学们又纷纷疑惑道。 …… “王一笛还真能嘚瑟，我亲眼见到是她管方一凡要的，根本不是方一凡特地送给她的。”前排，黄芷陶偷偷向乔英子八卦道。 “哼，她就是那样的人，要不怎么都管她叫鲶鱼精呢。”乔英子撇撇嘴道，“不过方猴儿也真是的，知道她是个麻烦人物，还总跟她纠缠不清的。现在被人家说嘴，活该！” “咦，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儿？”黄芷陶见她嗔怒的样子，笑着调侃道。 “胡说，谁吃醋了！”乔英子立刻否认道。 “谁吃醋了？”项南这时走进屋来，刚好听了一耳朵，马上接茬问道。 他这冷不丁的一开口，把黄芷陶、乔英子都吓了一跳。 “方猴儿，你真讨厌，吓死我了。”乔英子不爽的捶了他一拳道。 “方一凡，你帮王一笛画得这张图真好看，回头能不能帮我也画一张啊？” “方猴儿，我也想要一张，能不能帮我画个狮子座的？” “我是摩羯座的，方猴儿，也帮我画一张吧。” 同学们一见到他，纷纷请求道。 “ok，ok，大家别急，把你们的要求发到我微信上。”项南摆摆手道，“不过，我不保证立刻能画出来。” “行，你慢慢画，我们都不着急。”众人都纷纷掏手机道。 “你们两位都不要？”项南又看向黄芷陶、乔英子道。 “不要。”乔英子干脆的拒绝道。 “怎么了，姑奶奶，谁又惹你生气了？”见她一脸嗔怒的样子，项南不禁疑惑的问道。 “方猴儿，谁让你先给王一笛了呢，我们的小英子都吃醋了。”黄芷陶再度调侃道。 “又在笑我~”乔英子脸一红，恼羞成怒，伸手去呵黄芷陶的痒，让她立刻大呼饶命。 …… “好了，等会儿再闹，给你看点好东西。”项南制止道。 “什么好东西？”乔英子淡淡的问道。 项南取出手机，打开相册，调出了自己在誓师大会上拍得，乔卫东和宋倩的亲密照片。随后将手机递到了乔英子的面前。 见到这些照片，乔英子的眼睛顿时一亮。 她已经不知多久没见到爸爸、妈妈坐在一起了，更不知多久没见到他们如此亲密了。 见到照片上，他们亲密的坐在一起，一起自拍，一起说着悄悄话，一起为自己加油助威的画面。乔英子顿时感到巨大的幸福，如同浸在了蜜罐中。 “方猴儿，你快点把这些照片发到我手机里。”乔英子催促道，“对了，这些照片你是从哪儿弄到的？” “就是誓师大会那天我用相机拍得。”项南解释道，“我早告诉过你，你爸爸和你妈妈都对彼此余情未了。怎么样，我的话没错吧。” “嗯。”乔英子开心的点了点头，“那他们有没有可能再走到一起？” “这个很难说。多少有情人都是有缘无分，阴错阳差，不能够走到一起的。”项南迟疑道，“更何况你爸妈之间不只有情还有恨，那就更复杂了。” 听他这么说，乔英子的脸色又暗了下去。 是啊，她的爸妈虽然有情，但更多地还是恨。尤其她老妈，对他老爸，简直没一句好话，见面就是呲哒。 恨意这么大，怎么可能再走到一起。 “不过你也别太灰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项南见状，连忙劝道，“未必没机会的。” “嗯。”听他这么说，乔英子又开心起来。 124【出名要趁早】 中午稍事休息后，下午继续考数学。 数学考试时间两个小时，项南有充分的时间做题，因此他踏下心来，仔仔细细，按部就班的做题。 不追求速度，只追求准确率和分数。所有的运算过程都详写，所有的答案都反复演算，确保准确无误。 下午两点半开考，四点半正式交卷。 交完卷之后，同学们就开始互对答案。 “陶子，选择题最后一道你选哪个？”乔英子好奇地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立体几何我最晕，瞎蒙的。”黄芷陶一脸郁闷道。 而当她看到季杨杨走过时，马上绽放笑颜问道，“杨杨，你考得怎么样？” “不知道，我无所谓。”季杨杨酷酷的回答道，随后就快步走出教室。 “唉~”见到他这样子，黄芷陶不禁叹了口气。 “唉，这套题真的是太难了。铁棍儿这名字真不是白来的，铁血山药棍儿~”乔英子没注意黄芷陶的情绪，依旧吐槽道。 “哎，方猴儿，选择题最后一道，你选得哪个答案？”这时，她见到项南从卫生间回来，于是立刻开口问道。 “那道立体几何题应该选c。”项南回答道，“你看它的题目是这样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纸，在黄芷陶面前的草稿纸上画出图形，随后就开始演算了起来。片刻之后，这道题就被他解答了出来。 “噢，原来是这样。”黄芷陶恍然大悟道。 “哎呀，倒霉，我选错了，我选成b了。”乔英子则后悔道。 …… “方一凡，那最后一套大题是怎么解得？” “方一凡，第四道填空题应该填什么？” “第三道解答题，甲连胜四场的概率，到底有多大？” 同学们这时也都围拢过来，纷纷询问道。 项南一一给他们作了解答。 “原来如此，糟糕，我写错了！” “啊，这么回事啊。哎，早知道就好了。” “哎，我一开始选对了，后来又改错了。啊，这就丢了五分啊！” 同学们听完讲解之后，都如醍醐灌顶，有喜有忧道。 项南笑了笑道，“行了，各位，考完一科丢一科，别多想了。” 同学们听他这么说，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的确，现在后悔也没用，又不能把卷子再拿回来改掉。还是回去好好复习，准备明天的考试吧。 “哎，方一凡，你的记性还真好啊，居然把题目都记住了。”这时，黄芷陶却是惊讶的道。 虽然刚刚才考完试，但一套卷子几十道题，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她反正是记不清楚题目了。 方一凡却能记得清清楚楚，单说这份记性，也实在是令人钦佩的很。 “对啊。”乔英子也反应过来，同样大感意外的道。 现在让她重新回忆那套题，都是模模糊糊，记不太清楚的。 方一凡却能每道题都记住，连顺序都没有搞错。这份记忆力，的确惊人。 “刚考完试而已，记住不很正常嘛。”项南笑道。 黄芷陶、乔英子互视一眼，表情却没他那么轻松。 …… 而就当大家准备收拾收拾，放学回家的时候，班主任李萌老师走了进来。 “同学们，为了保证大家不松懈这个学习的劲头儿，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学校支持大家上晚自习。”她站在讲台上宣布道，“这可是专门给咱们高三学生的福利。” “这也算是福利啊？” “这算哪门子福利啊？” “糟了，我还有辅导课呢。” 同学们听罢，纷纷吐槽道，对这晚自习十分不感冒。 “干嘛呀，一片唉声叹气的。”李萌见状，立刻拍桌子道，“告诉你们，晚自习是自愿上的，不强求。 而且学校为了给大家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专门会有老师过来值班，而且会针对各科进行答疑。 今天不是考了语文和数学么，一会儿就会有老师过来，有不明白的抓紧时间问老师。知道了么？” “噢。”同学们纷纷点头道。 “老师，不是说今天的规格是仿照高考么，我记得高考当晚好像没晚自习吧。”大熊吐槽道。 听他这么一说，同学们再度鼓噪起来。“对啊！”、“对呀！”、“高考当晚没有晚自习！” “吵什么，吵什么！今天如果真是高考，你们当中起码有一半人考不上一本，还在哪儿美呢。 告诉你们，晚自习凭自愿，不强求。大熊你不是要走么，走吧。”李萌板起脸道。 “不、不，有大家伙儿陪我，我不走。”大熊连忙摆手道。 “行了，赶紧把你们的书都取回来吧。”李萌随即催促道。 众人纷纷出去搬书。 …… “磊儿，你是留下来上晚自习，还是回家？”项南起身来到林磊儿跟前道。 “表哥，你呢？”林磊儿问道。 “我是准备回家。”项南回答道。 高中的课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根本没有晚自习的必要。 他准备回去之后写几篇论文，发表出来。 一则谋求自主招生。 自主招生有三大途径，一是参加各类竞赛，二是申请发明专利，三就是发表论文。 项南现在已经是高三，参加竞赛已经来不及了。申请发明专利，他也没戏，因为他继承的知识多是天体物理学知识，都属于理论，跟科技发明无关。 而他在《生活大爆炸》世界虽然研发出量子导航系统、量子通信系统，但那段记忆早就被清除了。 因此就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以高中生的身份发表论文。 如果他能在顶级期刊上发表有影响力的论文，那么就能够参与高校的自主招生，倒是考学更方便。 一则为自己在学界积累名望。 知名作家张爱玲有一句名言——出名要趁早！ 学界有那么多人才、天才，要想脱颖而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项南也不想耗费四年时间上本科，再耗费几年时间考研、考博。 他想一鸣惊人，成为全国乃至全球顶尖的学者。这样等他入学之后，就可以获得重点培养，避免浪费时间。 125【小孩子怎能賭博？】 “那我就跟你一起回去吧。”林磊儿考虑了一下道。 “你可以留下来的。到时候，你可以打车回家。”项南笑着提醒道。 “不用了，表哥，我们走吧。”林磊儿起身说道。 “那好吧，我们走。”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林磊儿，跟同学们告别。 “方猴儿，你不上晚自习了？”乔英子见状，惊讶的问道。 “不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项南摆摆手笑道。 “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啊？”乔英子真的想不通了。 项南笑了笑，没有再解释，带着林磊儿出了教室，来到学校门口。 就见方圆正在舌战群儒，安抚那些愤怒的家长们，说服他们接受学校安排晚自习的事实。 “各位，你们吵也没有用，只能够传播焦虑，还是各自找节目吧。离得近的就先回家，离得远的先去吃饭，要么按按摩做做脸，要么去超市购购物。”他笑着劝道。 听完他的话后，各位家长纷纷点头，各自散去。 “哎，你们没在学校上晚自习？”这时，方圆见到了项南、林磊儿，不禁疑惑的问道。 “晚自习是自愿的，上不上都可。”项南解释道，“正好我回家还有事，所以就不准备上了。” 方圆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那好吧，走，我们上车了。” …… “儿子，你不上晚自习，真的没问题么?”方圆边开车边问道。 “放心吧，没问题，那些功课我都会。”项南点头道，“倒是老爸你，今天又早退了吧？” “……”方圆一听，有些尴尬。 他今天的确是早退了一个小时。 这也是因为儿子、外甥第一天上学，他担心有事发生，所以特地过来接。 “老爸，你不能再这样了，小心得罪了老板，被人家给炒鱿鱼。”项南皱着眉头道。 “放心吧，儿子，就凭你老爸我的人脉，就算被炒鱿鱼了，我也会很快找到工作。”方圆信心十足的道。 “老爸，你就真那么有信心么？”项南冷笑道，“那不如咱们打个賭吧。” “打賭，賭什么？”方圆疑惑的道。 “你不是觉得你的人脉很好么，那等下就在你的朋友群里发条消息，就说你现在被公司炒鱿鱼了，求他们给你介绍一份工作。”项南解释道，“如果有人肯介绍工作给你，那就算我输了，我每个月的零花钱全部取消。 如果没人理你这茬儿，那就算你输了，你从此就得好好上班，再不许迟到早退。公平不？” 方圆眨了眨眼睛，随后提议道，“换个賭注。如果你输了，那每天都留学校上晚自习。” “ok。”项南点点头。 …… 回家之后，方圆就编了一条消息发到了朋友群，“各位师弟师妹们，师兄我今天失业了。你们谁有好的工作，马上通知我。” “看着吧，一会儿消息就来了。”他笑呵呵的向项南挥着手机道。 “是，等消息来了再说，我先回房间了。”项南咧了咧嘴道。 回到房间之后，他就打开电脑，开始写自己的论文——《使用柯伊伯带天体的密度来限制其组成和形成历史》。 柯伊伯带是太阳系在海王星轨道之外黄道面附近、天体密集的中空圆盘状区域，研究柯伊伯带对解开太阳系的形成之谜至关重要。 而这篇论文，对柯伊伯带的元素组成、形成历史进行了分析推演，对研究柯伊伯带起到重大作用，是天文学界一篇非常重要的论文。 …… 项南从五点半开始写，一直写到了六点半钟。 正当他写得带劲，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跟着门一开，童文杰走了进来。面色严肃，眼神锐利。 “方一凡，为什么不在上晚自习？我看你在瞎忙什么呢？是不是偷偷打游戏呢？”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项南身后，看向他的电脑屏幕。 却见满屏都是英文，大部分单词她都不认识。 “这写得都是什么呀？”童文杰试着读了一下，但依然还是看不明白。 “《使用柯伊伯带天体的密度来限制其组成和形成历史》。”项南解释道，“老妈，别打扰我，我现在正写论文呢。” “论文？！”童文杰大吃一惊，“论文不是大学毕业才要写得么？” “写论文不关年纪，你要是有本事，五岁都能写论文。”项南笑道，“我现在写论文，将来发表之后，就有机会参与自主招生。” “噢。”童文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那这什么‘天体’、‘密度’、‘历史’之类，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细讲起来话就长了。”项南笑了笑，“总之，就是对太阳系一处天体的研究，它的元素构成、形成历史，再借此反推太阳系的形成。” “……”童文杰听得直犯迷糊。 儿子说得每个字她都明白，但是连在一起她就糊涂了。 不过她能听出来，这应该是很高大上的事。 “儿子，你从哪儿学得这些啊？”她好奇地问道。 “看书呗，自学呗。老妈，不要以为我只会玩，其实我也很聪明的。”项南笑道。 “好吧，那你慢慢写。如果真能参加自主招生，那就太好了。”童文杰期待的道。 “放心吧，妈，必须的。”项南点了点头。 …… 七点钟，童文杰喊孩子们吃饭。 项南、林磊儿来到餐厅。 “老爸，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有人帮你介绍工作了么？”他笑着问方圆道。 方圆一听，脸色有些尴尬。 “这算不算我打賭赢了？”项南笑道。 “打賭，打什么賭？！”童文杰一听，立刻问道。 项南笑了笑，将他和方圆打賭的事讲了一遍。 童文杰听完，看了看方圆，又看了看儿子，都不知该怎么说他们才好。 方圆是真的不求上进，总是迟到早退，换自己是老板也不会喜欢他。 不过他去接孩子放学，这也是爱护家人的表现，让她不忍苛责。 儿子是真的很懂事，还知道劝老爸上进。 不过居然跟老爸打賭，这种做法可不可取。 小孩子家，怎么能賭博呢。 126【天才儿子】 愣了半天，童文杰终于开口道，“方圆儿，真的没人给你介绍工作？” “也许大家都没看到吧。”方圆嘴硬道，“毕竟我就只发了一条信息，很快就被其他消息淹没了，大家没看到也是正常的。” “老爸，如果你还不服气，那你就先在群里发个红包，然后再说帮你找工作的事。”项南提议道。 方圆听他这么说，犹豫了片刻，终于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个两百元的红包。 其实，他大概率也知道，红包儿发完，也不大可能会有人给他介绍工作。 但他还是不愿轻易向儿子认输，这可是他做老爸的面子问题。 红包发出去之后，很快就被群友一抢而空，可见很多人现在都在线。 但是，却没有一位跟他提工作的事。 这让方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好了，先吃饭，吃饭。”童文杰见状，连忙张罗道。 项南点了点头。 …… 吃饭过程中，方圆频频看手机，但是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红包都领完了，也有人回他消息。 不过都是“加油”、“感谢”、“点赞”、“师兄冲鸭”之类，毫无营养的汤汤水水，一点干货都没有。 “方圆儿，吃饭吧，别看了。”童文杰见状，连连安抚道。 “这我还怎么吃得下去啊。”方圆郁闷道，“你看这些人，平时跟我师兄长、师兄短的，别提有多亲热了。这还没到真正求他们的时候，你看一个个的都装聋作哑。” 他自认为自己平时人缘不错，有那么多同学、师弟、师妹，还认识那么多有钱的大老板。原本以为就算辞职，再找个工作也不难。 不过现在，他是真真切切地挨了现实一板砖啊！砸得他头疼不已，脸面尽丧。 “老爸，你还没明白那个道理。人脉，不是你认识多少人，而是有多少人认识你。”项南紧扒了两口，吃完饭之后，向方圆建言道，“马雲、刘强東你也认识，你指得上他们么？ 满大街撒名片，求联系方式的，是房产中介和保险业务员。马雲、刘强東还用得着求联系方式么？多少人想要他们的联系方式都拿不到呢。” “人脉归根结底还是基于利益交换。不是你有多少事求着人家，而是人家有多少事求着你。 你现在是公司法务，事业稳定，工资不俗，没有求着人的地方，人家自然愿意跟你亲近。可你一旦没了工作，立刻就成了中年失业男，谁不担心你会找人家借钱。 人家自然就开始防着你，疏远你，免得被你牵连到。这就是人性，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方圆、童文杰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 他们是真没想到，儿子能说出这么一番透彻的大道理。 “儿子，你是从哪学到这些东西的？”方圆干咳一声，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书上都有啊，网上也都有啊。”项南双手一摊道，“《增广贤文》你都没读过么，有茶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人情莫道春光好，只怕秋来有冷时。” “……”方圆、童文杰相视一眼，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 “好了，你们吃完饭就先回房吧。”童文杰催促道。 项南和林磊儿都点了点头，随后各自回房去了。 …… “唉，咱们儿子成长的也太快了吧。前些天还是个调皮捣蛋的皮猴儿，这几天就变得比你我都世故了。”方圆感慨道。 “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男孩子就该成熟一点。整天打打闹闹、吃喝玩乐，能有什么出息？”童文杰却赞同的道。 “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就该有个孩子样。不经世事，天真可爱。现在变得这么成熟，我倒不觉得是好事。”方圆却反对道。 “他都已经十八了，成年了。搁古代早就结婚生子，是孩子他爸了，还孩子呢。”童文杰反驳道，“是你这当爸的太不成熟，让孩子都为你的事操心。” 方圆眨了眨眼睛，也不好再说什么。 实话说，经过这次的事，他真的有了教训。 原本以为自己人缘不错，走到哪儿都有朋友，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工作，以为辞职也很快有出路。 所以他上班常常迟到早退，还总溜号儿和乔卫东喝酒，俨然就是个职场老油子。 而现在他才知道，他所谓的人脉基本一文不值。如果他真的被炒鱿鱼，怕是根本没人肯接盘。 既然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不然真被炒了鱿鱼，一家子老老小小，还能靠谁来养活。 …… “对了，再跟你说件事。刚刚我去凡凡的房间，你知道他在做什么？”童文杰又道。 方圆一愣，随后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道，“不会在做那种事吧？” “什么呀，你看你想哪去了。”童文杰一听，立刻捶了他一下。 “我说得是玩游戏，你想到哪儿去了？”方圆坏笑道。 童文杰老脸一红，“你个老不正经。好了，说正事儿，别瞎捣乱。我跟你说，儿子在写论文。” “写论文？！写什么论文？”方圆惊讶的道，“论文不是大学才写么？” “儿子说只要有本事，五岁都可以写论文。而且，他还说论文一旦发表，他就可以参加自主招生。”童文杰解释道。 “是么，还有这种事？”方圆连忙掏出手机查了一下，“哎，好像还真行。不过咱们儿子会写论文？” “会啊，写了好大一篇了。写得什么‘天体组成历史’之类，我也不是太懂。”童文杰解释道。 “你都不懂，咱们儿子怎么懂得？”方圆纳闷道。 “儿子聪明呗。”童文杰得意道，“他之前是光顾着调皮捣蛋了，没把自己的聪明用到准地方，现在儿子终于知道努力了。” “这么解释，倒是也能解释。”方圆点点头道，“不过咱们儿子真有那么天才，才十八岁就会写论文了？我当年的大学毕业论文都憋了好几个月呢。” “你和我都是学霸，儿子怎么可能不是天才？”童文杰却是确信不疑道。 127【震惊四座】 转过天来，继续考试。 上午英语，下午理综。 英语、理综两科，对项南来说，都没什么难度。 英语简直如同他的母语一般。高考英语，在他看来，和小学课文一般简单。 理综更是他的强项。生物、化学、物理，他也是全无问题。因此考得是非常轻松。 下午放学后，项南照旧没上晚自习，回家继续写自己的论文。 两天之后，《使用柯伊伯带天体的密度来限制其组成和形成历史》论文就正式完成，项南随后将其发到了预印本服务器。 …… 转过天来，学校正式公布了摸底考试的成绩。 见到这张成绩单，学校不少人都目瞪口呆，眼镜片碎了一地。 “天呐，我没眼花吧。第一名居然是方一凡？！” “方一凡、林磊儿，分别位于一二名。好厉害！” “林磊儿是学霸不稀奇，方一凡怎么也这么厉害？” 同学们围在榜单前议论纷纷道，都感觉非常梦幻，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们还不知道吧，方一凡这次拿了七百四十二分，五科满分，只有语文的作文、阅读理解丢了八分。”一位消息灵通的同学又道。 “我的天呐。七百四十二分？！简直是学神呐，比学霸还学霸！” “五科满分？！简直不可思议。” “这样的成绩，考清华北大，简直就是稳进啊！” 同学们纷纷感慨道。 …… 高三三班，项南座前更是挤满了人。 “方猴儿，你是怎么学得啊？居然一下就从学渣跃升学霸了，有没有窍门，传授点给我。” “方一凡，你也太厉害了吧。七百四十二分，差八分就满分了，真是太牛了！” “方猴儿，你不厚道啊。说好了一起垫底的，你怎么抢先起飞了呢？” 同学们围着项南，又是羡慕又是妒忌道。 “好了，上课了，上课了，别都围着我了。”项南摆手道，“等下铁棍儿来了，小心你们都挨收拾。” 就在这时，就听黄芷陶喊了一声，“起立，老师好！” 同学们一听，立刻吓得四散而逃。 项南也随即见到了李萌那张含羞带怒的俏脸。 显然自己刚才说“铁棍儿”的时候，被她给听到了。 项南顿时奉上了歉意的表情。 “好了，成绩都已经出来了。”李萌环视众人道，“各位同学对自己在班级的排名，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准确的认识。 排名靠前的不要自满，继续努力，争取考入清华北大。排名靠后的不要泄气，继续努力，未来还有一年的时间，你现在开始努力也不晚。 就像方一凡，他上学期期末成绩全校垫底，但只经过了一个暑假而已，他的成绩就跃升年级第一。 所以只要你肯努力，青春就绝不会辜负。” 听到李老师这么说，同学们都纷纷看向项南，既羡慕又嫉妒，同时不少人心中都鼓起斗志。希望未来一年，可以像方一凡一样，由万年吊车尾一跃成为年级第一，稳进清北。 …… 随后，在老师们的安排之下，同学们又进行了调班。 项南、林磊儿、乔英子、黄芷陶、王一笛等人共同进入了冲刺班。 其他同学如季杨杨等，则分别进入了基础班、平行班。 重新调班之后，项南的位置发生变化。他的前面是黄芷陶，左侧是乔英子，右侧是林磊儿，后面是王一笛。 “方猴儿，你的成绩怎么会提升那么快的？有没有什么窍门，能不能教教我啊？”王一笛戳了戳项南的后背，等他回过头来便笑着问道。 “哪有什么窍门啊，无非就是聪明呗。”项南笑了笑，“这是基因决定的，我也没别的办法。” “你的意思，就是我天生笨呗。”王一笛一听，扁起嘴巴，不悦的道。 “你当然不笨，笨也进不了快班呐。”项南摆摆手道，“只是的确没我聪明而已。” “哼，臭屁！”王一笛气得直翻白眼，不再问他了。 …… 下课之后，项南点手唤乔英子，“英子，过来~” “干嘛？”乔英子坐着没动，冷冷的回应道。 项南见状，便起身走了过去，“既然测验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算总账了？” 乔英子顿时脸一红，啐道，“方猴儿，你怎么这么流氓。” “好吧，既然你想赖账，那我没话好说。”项南双手一摊道，“就当没这回事吧。” “谁想赖账了。”乔英子一听，立刻澄清道，“好吧，我可以兑现賭注。不过你打算怎么办？” “在你家怎么样？”项南提议道。 “不行，被我妈知道不得了的。”乔英子立刻反对道。 在她妈眼皮子底下和项南亲亲？！除非她不要命了。 “在教室怎么样？”项南又提议道。 “你疯了，这么多人呢。”乔英子瞪了他一眼。 “这样吧，晚自习之后，我们去学校天台。那里应该没什么人的。”项南仔细地想了想道。 “好吧。”乔英子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不过今天晚上不行，今晚我和老爸吃饭，不准备上晚自习。” “那就明天吧。”项南点了点头，“我这人最和气，不争这一天两天的。” “你是可气！讨厌鬼，就知道耍流氓！”乔英子狠狠地锤了项南一拳道。 …… 下午放学之后，项南、林磊儿一起回家。 “表哥，你的学习成绩真好。”路上，林磊儿向项南道，“七百四十二分，比我高出了二十五分。” “客气、客气。”项南拱拱手道，“其实我本来是想考满分的，不过分数不以意志为转移。作文和阅读理解生生丢了八分，实在可惜。” “表哥，你的英语太好了，居然是满分。我的英语一科，就比你少了十二分。”林磊儿又遗憾的道，“我的英语是短板，我还得继续努力。” “英语要想学好，听说读写，样样都很重要。”项南点了点头道，“这样吧，今后你我对话，咱们都用英语。这样既锻炼了口语，也锻炼了英语听力，而且还能增加词汇量。” “好啊，表哥。”林磊儿一听，点了点头。 “错了，不是‘好啊，表哥’。而是‘ok，cousin。’”项南笑道。 “ok，cousin。”林磊儿也笑了起来。 128【一朝天子一朝臣】 回家之后，项南继续写自己的论文。 《使用柯伊伯带天体的密度来限制其组成和形成历史》，不过只是开胃菜而已。 项南想要持续不断的发表论文，不断刷高自己在学界的知名度。如此一来，才便利他日后的发展。 临写论文之前，他还上了一下预印本服务器，看了下读者对自己论文的反应。 就见一天的功夫，已经有十多位读者留言，都称赞项南的这篇论文写得好、质量高，对他们都有很大的启发。 项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写《技术-分析和测量；物理和天文学系在分析和测量方面的新发现提供了新的见解（圆柱物体的快速层析成像检查）》。 这篇论文是天体物理学研究领域的一大创新，当年推出时可是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他从五点半开始写，一直写到了六点半。 …… “凡凡、磊磊，你们摸底考试考得太棒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出去吃吧，庆祝一下。”童文杰、方圆前后脚回家之后，就开心的喊道。 儿子、外甥垄断年级第一、第二，这样的成绩实在是太棒了。 童文杰下午上班时，看到李萌老师发来的成绩单，差点没乐疯了。年级前两名都是她们家人，这是多光荣的一件事情啊。 因此她准备晚上出去吃饭，好好地撮一顿儿以示庆祝。 “出去吃？！好啊，就吃披萨吧。”项南提议道，随后又用英文问林磊儿道，“磊儿，你吃披萨习惯么？” “习惯的，表哥，我都行。”林磊儿也用英语回答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童文杰有些懵圈道。 她大学时候英语就不算好，上班之后更是彻底荒废了。到现在，也就英文二十六个字母还认识。 “说英文啊，老妈。我和磊儿用英文对话，方便练习口语和听力。”项南笑着解释道。 童文杰恍然大悟，继而向项南竖起了大拇哥。 儿子不仅头脑聪明、学习好，如今还能学以致用，真是了不起。 “ok，咱们就去吃披萨。”童文杰爽快的答应道。 …… “儿子，你也太牛了。七百四十二分，就丢了八分啊？”路上，一向佛系的方圆，这时也看到了项南、林磊儿的成绩。 见儿子五科满分，仅语文丢了八分，顿时乐得合不拢嘴。 “嗯哼~”童文杰干咳了一声。 “啊，对了，磊儿也很牛啊！七百一十七分，哎呀！天才都跑咱们家来了。”方圆连忙又夸林磊儿道。 “谢谢小姨夫。”林磊儿点点头，“表哥的成绩真是比我好太多了。他之所以考七百四十二分，是因为试卷只有七百五十分。跟他相比，我就差得太远了。” “磊儿，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项南笑道，“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好了，咱们两个共同进步。” “谢谢表哥。”林磊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今天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分享，我们公司最近要被并购了。一旦并购，我就有可能高升一步，正式成为法务部总监。”方圆笑呵呵的道。 “真的啊，老公，那可真是太好了。”童文杰一听，顿时开心的道。 “过两天公司就派我出差去谈并购，并购一谈成，你老公我就会升职加薪做总监了。”方圆笑道，“你知道公司同事现在都叫我什么，方哆嗦，意思是我距离升总监就差一哆嗦了。” “这个外号起的好啊，你的确是差那么一哆嗦，你赶紧把这一哆嗦哆嗦上去。”童文杰开心的道。 …… “老爸，别怪我泼冷水啊。我觉得你升职不大可能，炒鱿鱼倒是很有可能。”项南听完后，却是摇头道。 “为什么？”方圆疑惑道。 “很简单呐。你们公司既然被并购，收购方肯定会派团队过来接管。”项南解释道，“到时候，一朝天子一朝臣。 无论现在的老板给你什么保证，都不作数，关键还是要看新来的管理团队。你跟新的管理团队没什么交情，人家凭什么要升你的职呢？ 相反，新团队接掌公司，要想出成绩，肯定会开源节流。 像你这样的老臣子，平时上班不认真，总是想摆老资格，偏偏工资又不低，而实际职务不高，也不是不可或缺，你认为人家会留你还是炒你？” “……”方圆听儿子这么说自己，顿时脸色有些尴尬。 实话说，儿子的话真的很刺耳。但他仔细想一想，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的确很有道理。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现在的老板的确说过，一旦完成并购，就把他的职务提一提。 但是一旦完成并购，他还能做得了主么？到时候，他能不能自保都是问题。 而且新团队接掌公司，肯定是要裁人的。到时候，像他这样的老员工，极有可能会被裁掉。 可怜他还做着升职加薪的美梦，却没想到一旦并购成功，他连现在的工作都未必能保住。 “方圆儿，凡凡说得也有道理啊。”童文杰听完之后，同样点头道，“你要升职的事，到底准不准啊？” “本来是准的，现在就含糊了。”方圆郁闷的道，满腔的好心情都化为乌有。 “老爸，你如果真想升职加薪，就在谈并购的过程中，好好的跟收购方搭搭关系。”项南提醒道，“公司不是派你去谈并购么，这正好是你的好机会。” 方圆点了点头。 他之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一层，只想着好好完成老板交代的工作，然后等并购一成功就升职加薪了。 但现在看来，并购一旦完成，他很可能被裁员。 而老板之所以提前放话给他，答应为他升职加薪，无非是想安他的军心，让他在谈并购的时候，好好为自己出一把力，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 所以他这次去谈判，就不能太实心眼了。该输诚的输诚，该插刀的插刀。 不然一旦被裁员，按他前两天试得经历，很可能短时间内找不到工作。到时候，一大家子人谁养？！ 129【八四九九】 一行人来到披萨店吃披萨。 “凡凡、磊儿，尽管点，多吃点。”童文杰殷勤的张罗道。 她今天真的是太高兴了。儿子、外甥，分列年纪前两名。这样的成绩，稳进清北，未来前途一片光明，让她怎么能不开心。 “谢谢小姨。”林磊儿连忙致谢道。 “凡凡、磊儿，好吃么？”童文杰又笑着问道。 “好吃，味道不错。”项南边吃边点头道。 他点的是辣味香肠披萨，内宿外脆、口感丰富、肉香四溢。再配上一杯冰镇可乐，加倍欢乐。 “以后你们每次考出好名次，咱们就都出来好好庆祝。”童文杰又激励道。 “老妈，那你可就要大出血了。”项南笑道，“高三是一星期一小考，一个月一大考，考试不断的。” “只要你们考出好成绩，老妈花点钱又算什么。”童文杰摆摆手笑道。 别说只是出来吃顿饭，就算是倾家荡产，只要孩子学业有成也甘心。 …… 一家人吃得正高兴，项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掏出一看，却是乔英子打来的。 “方猴儿，你在哪儿呢，江湖救急！”接通电话之后，乔英子就急迫的道。 “怎么，遇上人贩子了？”项南笑道。 “别说笑了，我找你是有正事，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乔英子正色道。 “我现在在中福百货。”项南答道。 “ok，那你到门口等我下，我五分钟后就赶到。”乔英子随即说道。 “好吧。”项南点了点头，挂了手机之后，向童文杰、方圆汇报道，“爸、妈，英子找我有事，我得先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她找你有什么事？”童文杰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总之江湖救急，我必须得去看看。”项南笑了笑，随后出了披萨店，一路来到中福百货门口。 等了片刻之后，一辆suv停到了他跟前。 项南上前将门打开，“说罢，要我帮你什么忙？” “我爸帮我买了个大乐高，我要带回家，肯定会被我妈给没收了。”乔英子连忙把他拽到一旁解释道，“求求你，方猴儿，把它帮我藏在你们家，好么？” “ok，没问题。”项南一口答应道。 “真的，太好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哥们儿。”乔英子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顿时开心的抱了他一下道。 “不客气，为你做什么事，我都是甘心的。”项南笑道。 乔英子一愣，随后丢丢跑回suv那儿，“郑叔叔，帮我开一下后备箱好么，我同学想玩一下乐高。对了，这件事千万别告诉我爸。” 当后备箱开启之后，乔英子就去搬乐高。 不过她人小力弱，而乐高那么大、那么重，她还真是不好搬。 项南见状，马上跑过去，帮她搬了下来。 “哇，这么大个儿！”他惊讶的道，“八千四百九十九？！你老爸还真舍得花钱。” “你还说呢，我过生日，我老爸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还算是好哥们儿么？”乔英子嗔怪的锤他一记粉拳道。 “你的生日不是明天么，着什么急呢。”项南笑道，“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一份大礼，保证是你花钱都买不到的。” “真的么？明天要是没有，你看我还理不理你。”乔英子嘟起嘴巴道。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项南笑道。 “ok，相信你。我这乐高你可帮我藏好了。”乔英子又嘱咐道。 “ok，我以性命担保。”项南点了点头。 …… 乔英子上车走后，项南抱着乐高回到披萨店。 “哇，这什么玩意儿？”将儿子出去一趟，抱回这么大个东西，方圆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方一凡，这是哪儿来的？”童文杰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不过她能看出这应该是一种玩具，这让她顿时如临大敌，心中警报轰鸣不已。 她可是知道，儿子之前成绩之所以下降，跟他沉迷于漫画、游戏、玩具大有关系。 因此见他成绩好转，远离游戏、漫画、手办，她心里是非常高兴地，又怎么愿见儿子再跟玩具搭上。 “这是东叔送给英子的生日礼物，她怕拿回家去被宋倩阿姨没收，所以就托我先帮她保管两天。”项南解释道。 “这怎么行呢。这么大的玩具放咱们家，那多让人分心呐。再者说，万一宋倩知道这件事，咱们怎么逃得了干系。”童文杰一听，立刻拒绝道。 她可不希望儿子再沉迷这些玩具、游戏之类的，那她可要愁死了。 “把它放在储藏室不就完了。”项南一听，撇撇嘴道，“你们把钥匙藏好了，我和磊儿都拿不到，不就没法儿玩了么。 而且，这件事英子不说，咱们家人不说，乔叔叔也不说，宋倩阿姨怎么会知道？ 再者说，我都以性命做担保了，妈，你不会让我失信于人吧？” “好吧，不过你和磊儿要答应我，坚决不能玩。否则，我就第一时间告诉宋倩。”童文杰听罢，想了想道。 “放心好了。”项南点了点头，他本来也不喜欢玩乐高，别说八四九九，就算是八四九九九他也没兴趣。 …… 吃完饭后，开车回家。 一回到家，童文杰就将八四九九收进了储藏室，严防死守，畏如蛇蝎。 项南笑了笑，回房间继续写自己的论文。 就在这时，手机微信响起。 项南拿起来一看，却是乔英子发得。 “方猴儿，我刚想起来，你在中福百货做什么呢？” “你的反射弧还真长。”项南回复道，“我和磊儿考了年级的前两名，所以爸妈带我们出来庆祝啊。” “那他们岂不是看到我的乐高了？”乔英子担心的回道。 “放心好了，我已经跟妈坦白说了，她答应我，只要我和磊儿不玩，就不会告诉你妈的。”项南回道。 “那还好。”乔英子松了一口气。 “你再耐心的等一段时间，等我老妈意识到，我是一个真正的学霸，高考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她就不会担心我的学习。 到时候，你就可以借学习的名义，来我家里玩乐高了。”项南又道。 “嗯。”乔英子点了点头，随后又回道，“你看你牛的。高考怎么可能是小菜一碟？我看你还是要当心点。” 130【余情未了】 转过天来，项南、林磊儿一起上学。 刚进教室坐下，乔英子就伸出手来，“方猴儿，我的生日礼物呢？” 项南轻轻一拍，打掉她的小手，“我昨天帮你那么大个忙，都没跟我说声谢谢，今天一见面就跟我要礼物。” “嘻嘻~”乔英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啦，谢谢你。” “我说着玩儿的，咱们俩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项南摆摆手笑道。 “那我的生日礼物呢？”乔英子又伸出手来道。 “哎呀，放心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晚上再给你。”项南又轻轻一拍，打下她的小手道。 乔英子一听，忽然脸一红，“你该不会又想耍流氓吧？” “耍什么流氓？”项南疑惑道。 “你说今晚要兑现賭注……”乔英子红着脸小声道，见项南对此并无反应，立刻意识到自己猜错了，连忙又摆摆手道，“噢，没事，没事了。” “你放心好了，那是两码事。”项南笑道，“我发誓送你的生日礼物，会是全宇宙独一无二的。” “嗯。”乔英子点点头，忽然又招手道，“附耳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项南俯下身子，凑过去道。 “今天早起，我老爸给我送早餐。趁我妈不在的时候，偷偷躺在了她的床上。”乔英子开心的道，“虽然他说是因为起得太早了，不过我能看出来，他是故意往我妈床上躺得。” 之前项南提醒她，她老爸对他老妈余情未了，她原本还是将信将疑的。 不过今天见到老爸趁老妈不在，故意躺在她床上休息时，她就知道项南说得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然的话，老爸躺她床上也是一样的，何苦还要偷偷摸摸去老妈房间呢。 “是吧。”项南点了点头，“我早说过，你老爸对你老妈余情未了。” “不过我老妈对我老爸似乎没感觉了。她忘带手机，很快就回来了，把我老爸堵个正着。不仅把他轰了出去，把他的照片全撕了，而且还把我训了一通。”乔英子又皱眉道，“那你说他们还有可能在一起么？” “依我看，还是有可能的。”项南点了点头，“你老妈一见你老爸就气不顺，显然心里面还是很在乎他的。不然，事情已经过去六年，早就应该释然了。 只不过，事情发生到现在，你老爸一直在回避，既没有正式的道歉，也没有真诚的忏悔，所以你老妈心里那根刺一直没消，她一见你老爸自然也就恨得慌。 话说回来，这件事也不完全怪你老爸。这也是因为你老妈性格太强势，管你们爷儿俩就像管犯人一样。 所以你老爸对你老妈又爱又怕，出了事情之后，才会一直想要逃避，而不敢正面面对。” “嗯，好像有道理。”乔英子想了想，觉得项南说得很对。 她老妈的确性格比较强势，咄咄逼人，跟她相处的确不容易。 像她身为她的女儿，就算平时再受宠，也得时刻小心着，唯恐惹得她不高兴。 何况她老爸犯了那么大的错误。不敢面对她老妈，想要逃避，也就不难理解了。 “那有没有办法撮合他们呢？”乔英子又关心的问道。 她还是很希望老爸、老妈能够复合的。 项南想了想，正要给出自己的建议，就在这时，刚好上课铃声响起，李萌已经走进了教室。 “下课聊。”他连忙挺直身子，坐回原位。 乔英子见状，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 上课之后，李萌开始讲解起了摸底考试的卷子。 “这次数学考试的卷子，还是比较容易的。”她开讲道。 她这一句话，顿时引得全班一片哀鸣。 这次的数学试卷，即使对冲刺班而言，依然都是比较难得。 “喊什么。不容易的话，方一凡怎么都考满分了？”李萌解释道，“所以你们还是要努力，争取也取得满分。 而方一凡，你取得满分也不要骄傲。这次试卷这么容易，得满分并不稀奇。明年高考，难度会更大，你一定要继续努力，不能松懈。” “是，老师。”项南点点头道。 其实，他知道这次数学考试，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在他看来，甚至比一九年高考题还难。 李萌之所以说不难，多半是担心同学们考入冲刺班，会有骄傲自满的情绪，所以就想敲打敲打他们。 只是自己何其无辜，居然被当成了榔头。 …… 第一节课上完之后，项南正准备上厕所。 熟知刚站起身，就被乔英子一把薅住了。 “方猴儿，快跟我说说，我该怎么办。”她抓住项南的胳膊，迫切的问道。 “你现在应该放手，让我先去趟厕所。”项南翻了个白眼道。 “话不说清楚不许走。”乔英子坚持道。 “拜托，人有三急。我下面堵得慌，上面怎能畅通，还怎么给你出主意。”项南撇撇嘴道。 “你可真是流氓~”乔英子脸一红，终于放开项南，“好吧，快去快回。”随后又不解气的补了一句，“懒驴上磨。” 项南方便完回来之后，再次被乔英子给缠上。 “好了，现在能说了吧？”她瞪着大眼，挥着小拳头，看着项南道， “先给点水喝呀，嗓子都冒烟了。”项南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一副大爷模样。 “你可真是……”乔英子气得白了他一眼，把自己苏打水给了他，“先喝我的吧。” “你都喝过了~”项南晃了晃水瓶道，里面就剩半瓶水了。 “讨厌，你嫌我脏，我还嫌你脏呢~”乔英子又白他一眼道，只好跑到楼下，帮他重新买了一瓶。 她刚跑回来，上课铃就又响了起来，让她忍不住气得一跺脚。 …… 勉强忍到第二节下课，等老师一走，乔英子就“duang”的一下把苏打水拍到桌子上，随后捏着粉拳威胁道，“再不说，我可拳头伺候了。” “好吧，我说~”项南点点头，“我的建议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为什么？”乔英子疑惑的道。 131【生日礼物】 “你老爸和你老妈都是人到中年，面对着来自事业、家庭、生活、子女等各方面的压力。你以为他们能像年轻时一样，奋不顾身，毫无顾忌的投入一场恋爱么？”项南解释道。 “他们就算想复合，也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进一步退两步，权衡所有利弊后，还要等时机成熟，才会迈出最后一步。 所以你不能贪功冒进，那很可能吓到他们，让他们成为惊弓之鸟。不仅不会再复合，还可能成为仇人。 所以我的建议是顺其自然，让他们慢慢发展就好，千万不要人为地去干涉。” 乔英子听完项南的话后，沉吟了片刻不置可否。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不听劝。”项南见状，再次劝道，“你既不是心理专家，也不是情感大拿，可别想一出是一出。到时候，把事情搞砸了，我也帮不了你。”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什么呀。”乔英子摆摆手道。 …… 与此同时，正在公司上班的方圆，也接到了乔卫东的电话。 “喂，老方，在哪儿呢？”乔卫东道。 “在公司呗，还能在哪儿。”方圆笑道，“都忙一上午了。” “咱俩每周一歌的时间到了，有没有空儿啊？”乔卫东笑道。 “现在？！不行、不行，我得上班。”方圆看了一下时间，见才十点多，连忙拒绝道。 “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乔卫东一听，讶异的问道。 之前每周一歌，也都是上班时间，但方圆从没拒绝过。 “哎，说来话长。这样吧，咱们中午再聚吧。”方圆提议道。 “那也行。”乔卫东点了点头。 …… 中午时候，两人约在餐厅见面。 “哎，方圆儿，你现在改习性了啊，还定点儿下班，这不像你的作风啊。”见面之后，乔卫东调侃道。 “我能跟你比么。你现在是大老板，身家千万。我是个打工仔，饭碗一砸，饭都没得吃了。”方圆笑道。 “哎，前些天，你不还告诉我要升职做总监么？怎么现在好像连饭碗都不保了？”乔卫东讶异道。 “我们公司现在不是要并购么。升职加薪是现老板答应我的，可是等并购成功后后，新的管理团队一到，他说得话还有用么？”方圆摇摇头道。 “说得倒也是。”乔卫东一听，点了点头，“所以，你就别太实诚了。公司不是准备派你去谈并购么，你就跟收购方好好的拉拉关系。到时候，你还怕没升职加薪的机会。” “哎，你这话跟我儿子说得一样。”方圆一听，笑着说道。 “去，又占我便宜。”乔卫东一听，登时嗔怪道。 “还真不是占你便宜。”方圆摆了摆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乔卫东听完之后，都大感惊奇，“这些话都是凡凡说得？！这孩子也太聪明了吧。” 像方圆、童文杰这样的职场老人，都没有看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沉浸在升职加薪的幻想中。 方一凡一个未入社会的孩子，却能把事情分析得如此透彻，不得不说，真的是太聪明了。 “实话说，我也吓了一大跳。”方圆笑道，“不过我儿子现在是真了不起。全年级第一，总分七百四十二分，稳进清华、北大的料。” “是，我也听说了。”乔卫东点了点头，“英子落到了年级第三，宋倩都快要急疯了。昨天我约英子吃饭，她妈就一个劲儿催她。” “英子常年排第一，我儿子常年倒数，我不一直没疯么。”方圆笑道，“现在我儿子拿第一，她就急得要发疯，哎~” “哎，你就体谅一下她吧。”乔卫东笑着劝道。 “是，体谅。”方圆点点头。他现在是胜利者，有宽恕人的胸怀。 …… 晚上上晚自习。项南第一次没走。 “咦，方一凡，今天晚自习，你怎么不走了？”王一笛见状，忍不住好奇的道。 “王一笛，你人的确是很漂亮，就是嘴实在太碎了。”项南摇摇头道。 “你讨厌，你个皮猴儿，当我愿意理你呢。”王一笛见项南这么说她，顿时恼羞成怒，大发娇嗔道。 项南笑了笑，不去理她。 乔英子见项南没走，一颗心顿时跳成一个。 八点半，晚自习结束。 “表哥，我们走吧。”林磊儿招呼项南道。 “等下，你先去校门口等我，我待会儿再去找你。”项南摆摆手道。 “好吧。”林磊儿点了点头。 “英子，我们也走吧。”黄芷陶也向乔英子道。 “那个我也有点事，等下我自己走吧。”乔英子红着脸，紧张的摆摆手道。 “什么事啊，不然，我等你一会儿？”黄芷陶又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乔英子连连摆手道。 “那好吧。”见她这么坚持，黄芷陶不再强求，便点了点头道。 王一笛在后面，见项南、乔英子都有事要留下来，顿时眨了眨眼睛。 …… 等教室的人差不多走光之后，项南笑着向乔英子道，“咱们去天台吧。” “去就去，谁怕谁！”乔英子红着脸嘴硬道。 两人随即出了教室，悄悄的爬上了天台。 “来吧~”上了天台之后，乔英子闭上眼睛，嘟起嘴巴，一副大义凛然，慨然赴死的义士模样。 “来你个头~”项南弹了个脑崩道，“你真以为我是个大色狼啊，我才不会强迫人做这种事。” “噢，痛。”乔英子捂着额头道，“那你想怎么样嘛？” “我想先送你一件礼物。”项南笑道。 “对啊，我生日你还没送我礼物呢。”乔英子立刻记起来，随即就伸出了手，“拿来吧~” 项南笑了笑，随后从书包中，取出一张证书，交给了乔英子。 “这是什么？”乔英子打开手机手电筒，看了一下这张证书，就见上面全部都是英文。 虽然她的英文水平不错，在高中生中算得上优秀，但这张证书上太多生词，让她怎么看也看不懂。 “这是由iau颁发小行星证书。”项南解释道，“这颗小行星是一颗特洛伊小行星，在木星轨道的拉格朗日点运行。 它的发现者是你，这是它的临时编号。今后你还可以获得它的命名权，不过大概还要等四十五年。” 132【妞儿，给大爷笑一个】 小行星命名，要经过四步。 第一步发现小行星，获得临时编号；第二步确定小行星轨道，获得永久编号；第三步向iau提出申请；第四步审议命名并通过。 其中第二步耗时最长。因为要确定小行星轨道，需要它至少回归四次，也即是说绕太阳至少转四圈。 离太阳近的小行星还好些，近地小行星，绕太阳一周需一年时间。像土星轨道的小行星，绕太阳一周需三十年，柯伊伯带的小行星甚至需要上千年。 因此很多小行星发现之后，发现者还来不及为其命名，就已经去世了。 项南送给乔英子的这颗小行星，是位于木星轨道的。木星绕太阳一周，约十二年。现在送给她，四十八年后，她六十六岁时，就可以为其命名了。 “这是小行星证书？！我可以为它命名？”乔英子听完之后，大为兴奋道。 身为天文爱好者，她自然知道小行星是可以由发现者自由命名的。她也曾设想过用天文望远镜，在宇宙中发现一颗小行星，并用自己的名字为它命名。 只不过，凭她现有的设备，要想发现小行星，实在是太困难了。世上绝大部分小行星，都是由天文台发现的。他们的设备更先进，数据更完善。 现在，项南居然送她一颗小行星，而且还是以她的名义发现的。这份礼物，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有意义了。 “当然，我不会骗你的。”项南笑道。 “方猴儿，谢谢你~”乔英子开心的抱住项南，主动地亲了他脸颊一下。 项南一愣，随即向她吻去。 乔英子有些慌张，下意识的想躲开，不过却被项南抱住，一时间挣脱不开，紧跟着双唇接触，让她顿时一呆，整个都僵住了。 …… 跟乔英子一样僵住的，还有后面的王一笛， 她见项南、乔英子都有事要晚走，就怀疑他们之间可能有事。 因此在项南带着乔英子上天台时，她就偷偷摸摸的跟在了后面，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却不想居然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让她一时间兴奋不已，感觉心中的八卦之火都在燃烧。 “方一凡和乔英子，真是想不到啊~”她忍不住在心中呐喊道，“说出去，一定会轰动全校的。” 而见到他们吻得如此炽热、动情，她又不免有些羡慕和嫉妒。她长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都不知道亲吻是个什么滋味。 项南和乔英子从小就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走到恋爱这一步简直水到渠成。而且他们两人还都是学霸，将来还可以一起考大学，一起找工作、结婚生子……永远幸福的生活下去，实在太让人羡慕了。 王一笛越想越嫉妒，忍不住用脚踹了下栏杆，发出了哐当一声巨响。 “谁？！什么声儿？”乔英子吓了一跳，一把推开项南，脸红红的循声望道。 王一笛也后悔不已，连忙转身跑下了楼。 “哎呀，有人！”乔英子听到脚步声，顿时大惊失色。 她和项南在天台幽会、亲吻，一旦事情传扬出去，被同学、老师知道，那她可没脸见人了。 要是被老爸、老妈知道，她更是没活路了。 “糟了，这怎么办呢？”她急得跺脚道，“方猴儿，都怪你，你要害死我了。” 项南也对那个偷窥的魂淡恨得牙根儿痒痒。 如果不是ta瞎搅和，他就可以在亲吻之后，顺势告白，跟英子成功订立恋爱关系。 结果现在被ta一搅和，浪漫气氛顿时一扫而空，英子也成了惊弓之鸟。 此时告白，不仅不会成功，反而火上浇油。 因此项南一边暗恨，一边安抚道，“好了，别担心，就算被人看到又怎样？ta能说什么，ta有什么证据？空口白牙，谁会相信？” “可ta万一拍了照片呢？”乔英子紧张地道。 “你先别慌，仔细想想，天台这儿黑漆麻乌，一点光亮都没有。ta就算拍照片，没开闪光灯，也是黑漆漆一片。”项南又笑道。 “嗯，说得也对。”听他这么一说，乔英子眼睛一亮。 “所以这件事，只要我们不承认，就没人把我们怎么样。”项南笑道，“好了，我们回去吧。再多待一会儿，磊儿该等急了。” “嗯。”乔英子点了点头。 ……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天台，随后来到校门口。 一路上，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 “表哥、英子，你们没事了吧？”林磊儿一见到他们两人，立刻迎上来笑着问道。 “没事，没事，我们俩怎么会有事。”乔英子吓了一跳，连忙矢口否认道，“对了，你刚才有没有上天台？” “没有啊，我一直在校门口等表哥。”林磊儿摇摇头道。 “那你刚刚见到有谁出来么？”乔英子又关心的问道。 “就是学校的同学嘛。”林磊儿点点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算了，不问你了，我先回家了。”见这件事越问越麻烦，乔英子连忙摆摆手道，随后穿过马路回家去了。 “磊儿，咱们也回家吧。”项南笑了笑，随后跟林磊儿打车回家。 …… 车行到半路，项南的手机微信就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却是乔英子发来的，“方猴儿，我恨死你了。刚我回家，被我妈看出我脸红，还以为我发烧感冒了，折腾了好一会儿。” “恨者爱也，爱之深才恨之切，你恨死我吧~”项南回道。 乔英子随后发来一张pia飞的表情包，“方猴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流氓了。” “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项南笑着回道，顺手又发了个“妞儿，给大爷笑个”的表情包。 “去死！”乔英子回道，附加了一个大脚猛踹的表情包。 “妞儿不笑，大爷给你笑一个。”项南又回了个表情包。 “方猴儿，你为什么要亲我呀？”乔英子随后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呀。”项南一愣，随后回道。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呀？”乔英子又问道。 “喜欢就喜欢咯，没有任何原因。”项南回道。 133【捅破窗户纸】 “总会有原因的吧。”乔英子不信，继续追问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非要说原因嘛，大概是因为我喜欢跟你在一起。”项南想了一下回复道。 “这理由也太瞎了吧。”乔英子不满意道，顺手发了个“你的小祖宗不想理你，还瞪了你一眼”的表情包。 “这理由怎么会瞎呢。我喜欢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时，我感觉很舒服。”项南解释道，“无论你是开心、悲伤、愤怒、沮丧，我都可以接受并包容。 看到你高兴我就高兴，看到你伤心我就难过，你愤怒我可以让你发泄，你沮丧我可以为你加油。 英子，我想呵护你，我想宠爱你。” “方猴儿，你真是这么想的？”乔英子半晌之后，才回复道。 “当然。”项南回道，“如果我有一句谎话，就咒我一辈子找不到媳妇。” “嗯”，乔英子回道，“其实，我也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我知道。”项南回道，并加了个“害羞”表情。 “你知道？！”乔英子吓了一跳。 从初中时起，她对方一凡就已经有好感了。只不过，她的心思比较重。即便喜欢方一凡，但也不敢说出口。唯恐说开之后，连这个朋友都没了。 所以她一直隐藏着这份好感，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发现。却不想，方猴儿原来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还知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你，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会是什么反应，所以我一直藏着不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也不让你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项南点点头道。 “嗯，我也是不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会是什么反应，所以我一直藏着不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乔英子回复道。 “现在说开了，我好开心。”项南点了点头，“英子，你呢？” “我也是。”乔英子回道。 …… 互相表白，确认了对方的心思之后，项南和乔英子的关系顿时就更近一层。 那层窗户纸一破，两人的心情也都明亮起来，感觉格外的幸福、阳光，看什么都觉得格外美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这么聊着，一直聊到了晚上十二点。 “好了，英子，时间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项南提醒道，“睡得太晚，明天早起醒不了，那可就糟糕了。” “嗯，那我去睡了，晚安。”乔英子回道。 “晚安。”项南也回道，“对了，记住把我们的聊天记录清空。” “为什么啊，我还想留着作纪念呢。”乔英子一听，立刻回复道。 “小傻瓜，这件事现在还不能公开呢。不然被家长们知道，不知闹出什么乱子。”项南解释道，“所以，把聊天记录都给清空了，不要留下任何证据。咱们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嗯，好吧。”乔英子点了点头，“我去睡了，拜拜。” “拜拜。”项南回道，随后退出对话，并清空了所有的聊天内容。 …… 聊完天之后，项南却没有急着睡，而是起床打开了电脑。 他的论文《技术-分析和测量；物理和天文学系在分析和测量方面的新发现提供了新的见解（圆柱物体的快速层析成像检查）》还差一点就要写完了，他准备写完之后再睡。 就当他忙着写论文的时候，忽然他的电子邮箱传来叮咚一声。 项南打开一看，却是《科技与科学》杂志编辑部发来的邮件。 他们认为，项南之前发表的《使用柯伊伯带天体的密度来限制其组成和形成历史》论文，写得非常好，希望能够刊印在他们的杂志上。 《科技与科学》杂志，是美國科技领域的一本专业期刊，虽然层级不如《天文学与天体物理学》、《天体物理学》、《皇家天文学会》等期刊高，但也算是一本非常不错的杂志。 尤其它的发行量较大，因此在学界影响力还是比较大的。 项南考虑过后，就回复了一封邮件，同意了《科技与科学》杂志的请求。 邮件发送过去之后，又过了半个小时，《科技与科学》杂志部又发了一份版权授权协议书。 项南填写完成之后，发回《科技与科学》杂志。 接下来，就等着排期发表了。 …… 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半，《技术-分析和测量；物理和天文学系在分析和测量方面的新发现提供了新的见解（圆柱物体的快速层析成像检查）》终于完成。 项南再度将它发到了预印本服务器，随后才正式上床睡觉。 一觉睡到六点钟，项南起床，洗漱、吃饭。 “儿子，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熬夜了？”方圆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 “老爸，你怎么知道的？”项南惊讶的问道。 “我两点钟起来上厕所时，还看到你的屋里亮着灯，你在忙什么呢？”方圆解释道。 “两点钟还没睡？”童文杰一听，也有些惊讶。 “也没忙什么，还是忙我的论文。”项南解释道。 “儿子，要是太难的话就别写了。”方圆一听，立时心疼的道。 当然他写毕业论文，都憋了小半年，改了十好几回才通过，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儿子这么小就写论文，在他看来，势必更难、更累。他真不想儿子那么辛苦。 “放心吧，老爸，写论文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项南摆摆手笑道，“告诉你们个好消息，美國的《科技与科学》杂志，已经录用了我的那篇《使用柯伊伯带天体的密度来限制其组成和形成历史》论文。” “真的啊？！”方圆、童文杰都惊讶的道。 虽然他们不清楚《科技与科学》杂志，在业内到底是个什么层级的杂志。但是有杂志能录用儿子的论文，这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真的。”项南点点头，取出手机，打开电子邮箱，点开了电子邮件，“不信你们自己看。” “哇，好像真是真的嗳。”方圆惊奇的道。 “什么好像啊，就是真的！”童文杰开心的道。 “表哥，你好厉害。”林磊儿也羡慕的道。 134【王一笛，你吃醋了？】 “儿子，这论文发表之后，是不是就能参加自主招生了？”赞叹一番之后，方圆好奇地问道。 “一篇论文还不太够，起码也要两三篇吧。”项南摆摆手道，“为了保险起见，当然越多越好。” “噢，那你写得吃不吃力啊？”童文杰又关心的问道。 “不吃力。”项南摆摆手笑道，“写论文对我来说很轻松，我现在缺得就只有时间。” 如果能够不上高三的课就好了。这样的话，他三天就能写一篇论文。不像现在，一星期才能写一篇。 “……”方圆、童文杰面面相觑。 他们当年上学的时候，也算得上班里的尖子。但毕业论文对他们来说，依然是难以逾越的高峰。不知要查多少资料、改多少遍才能通过。 儿子却说写论文很轻松，让他们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了，我吃饱了。”项南一口干完豆浆，随后催促磊儿道，“磊儿，快点，咱们该走了。再晚就赶不上车了。” “哎，好的，表哥。”林磊儿点点头，马上跟着站了起来。 …… “方圆儿，咱们儿子真是个学霸啊。”项南、林磊儿走后，童文杰看向方圆道。 “学霸？！学神还差不多。”方圆摆摆手道，“高中生就写论文，什么概念？当年我们班学习最好的人，也没这么牛啊。” “嗯。”童文杰赞同的点了点头。 当年她们班学习最好的人，写毕业论文的时候，也是各种头疼的。 儿子才上高三，写得论文，就被美國杂志刊登了，还真是够神的。 “既然儿子都这么厉害，我们也不能拖后腿啊。”童文杰又道。 “我们没拖后腿啊。后勤保障不都做得挺好么，我五点半就起床买早点了。”方圆一听，连忙辩解道。 “光买早饭哪够啊。”童文杰摆摆手道，“你刚才没听儿子说么，他现在缺得是时间。” “听说了啊。怎么，你有什么想法？”方圆疑惑地问道。 “我在想我们要不要搬家。”童文杰开口道，“搬到离学校近的地方。这样一来，孩子们早晨上学不用早起，晚上回家也更近便一些。一来一回，至少能节省两个小时，这时间不就多出来了。” “是，的确。”方圆点了点头，随后反驳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要搬家的话，至少也得是两居，月租得一万五到两万。而咱们家还不能出租，因为家具家电都得带走。 这样一来，咱们那边花着两万租着房，这边房子空着，每个月还得还一万多房贷。这一年下来，二三十万呢。” “方圆儿，你净算这些小账。你怎么不算算，两个孩子，一天节省四个小时，一年就得节省出几个小时。 这么多时间，可以做多少套卷子，记多少个单词，写多少篇论文？凡凡、磊磊将来一成才，赚得钱又会有多少。 为了孩子们有更好的未来，难道二三十万就不该花么？”童文杰振振有词道。 “该花、该花，你说得一切都对，行了吧？”方圆见童文杰搬家的想法这么强烈，顿时举手投降道，“不过这件事不能咱俩人就决定吧，也得先问问凡凡和磊磊的意见。他们俩愿不愿意换个新环境还两说呢。” “嗯，等他们晚上回来就谈。”童文杰点了点头。 …… 项南和林磊儿上学。 “表哥，你可太厉害了，才高三你就能写论文了呀。”路上，林磊儿羡慕的向项南道。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聪明，学习成绩也够好的了，但跟项南比起来，还差着一大截儿呢。 “小意思，不值得惊讶。真正的天才，七八岁就会写论文了。”项南摆摆手笑道。 《生活大爆炸》里的谢尔顿，五岁就已经写了《证明代数拓扑永远不会有不会自我冲突的交换群》，小学时候就已经在研究《再推导马克斯韦尔的电磁学方程式》。 十一岁就考入了大学，十五岁就作为访问学者，到德國慕尼黑大学讲学，十六岁就获得了博士学位…… 如果说谢尔顿只是艺术虚构，那么现实中也有类似的天才。 比如韩國的金雄镕，四岁就开始上大学，八岁考入研究生，十五岁拿到博士学位，比谢尔顿还富传奇色彩。 相比起来，项南十八岁开始写论文还真不算天才。 “七八岁就写论文？！真是不敢想象。”林磊儿摇头道。 “没事儿，我既然是你表哥，有好事也不会忘了你。”项南笑道，“我知道你志在清华物理系，刚好我对物理也懂一点，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表哥。”林磊儿点了点头。 …… 回到学校，一进教室，就见到了乔英子。 “嗨，英子，早上好~”项南笑着问候道。 乔英子见到项南，顿时眼睛一亮，感觉今天的他格外帅气，就像一束阳光，照进了她的心坎里。让她不禁一呆，有些意乱情迷。 “嗨，早~”她呆呆地挥了挥手道。 项南笑了笑，随即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王一笛见到项南、乔英子甜蜜互动，心里忍不住又一阵泛酸。 “方猴儿，都是同学，怎么你只跟乔英子打招呼啊？”她高声问道，一时间，吸引不少同学注意。 他们都是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对八卦新闻有着天生的好奇。 王一笛这话明显话里有话，怎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呢。 见王一笛这么说，乔英子心中有鬼，顿时慌得一批。 “我这不是刚进教室么，哪来得及全问候到。”项南起身笑道，随后拱了拱手，“各位早啊，我给诸位请安了~” 见他如此耍宝，同学们都笑了起来，八卦之心自然也就退了。 “哼！”王一笛见项南这么容易就化解了危机，不禁郁闷的扁起了嘴巴。 “王一笛，干嘛害我啊。”项南转过头去问道，“你知道我本来就跟英子关系好，我跟她打招呼有错么，你连这醋都吃啊？” “谁吃醋了，少胡说！”王一笛脸一红，立刻否认道。 项南一见，顿时笑了笑。 135【两小无猜】 虽说《小欢喜》播出之后，不少观众都认为王一笛、林磊儿是一对cp。 但其实剧中，王一笛和林磊儿的互动并不多，而且还是以学习为主。 相比起来，王一笛和方一凡之间却有很多互动，而且往往是王一笛主动cue方一凡。 虽然总被方一凡说是鲶鱼精，但是却从来没有因此而翻脸。而且剧中，除乔英子之外，王一笛是喊“方猴儿”最多的人。 剧末时，王一笛还主动提及想跟方一凡做银幕情侣。她的小心思暴露得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项南在看《小欢喜》时，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 很快，八点钟，上课铃响起。 老师上台，讲起了知识点。 项南虽然不需要再学习，但也不想扰乱课堂秩序，还是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眼睛不时看向老师，手里的笔不停记着，还不时搭个腔，回复一下老师的提问。 正当他辛苦伪装时，项南忽然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他疑惑的转头一看，刚好撞见了乔英子。 就见她正扭着头，偷偷的看着自己。 一见自己偷瞄的举动被发现，乔英子立刻脸一红转过头去。 项南笑了笑。 乔英子这种情窦初开，恋爱中的小儿女情态，的确可爱。 让他这三十二岁的老夫，都觉得心里甜甜的。 不过这已是他们能做得，最亲密的举动。 因为碍于学校人多眼杂，他和乔英子都不敢乱来，唯恐被人发现苗头，因此反比之前还要拘谨。 过去他们打打闹闹，挽个胳膊、挎个肩膀，都无所谓。 他们自己心底无私，即便外人觉得过火，他们也可以不在乎。 但是而今，不需外人再说什么，他们自己就先心虚了，因此只能彼此疏远、自我隔离，尽量避免引起大伙儿的注意。 在外人看来，倒好像两人生分了一样。 …… 就连中午吃饭时，两人为了避嫌，都是各自选餐桌，隔着好几米。 “英子，你和方一凡没什么吧？”，黄芷陶一边吃饭，一边问乔英子道。 “干嘛这么问，你听说什么了？”乔英子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我什么也没听说呀。怎么了，难道你们真有什么？”见她如此反应，黄芷陶不禁好奇的道。 “当然没有，哪有什么，你别瞎说。”乔英子否认三连道。 “既然没什么，那今天怎么没坐在一起呢？”黄芷陶疑惑的问道。 往常他们总是坐在一起吃饭的，今天却是分开坐，显然不正常。 “嗯，那个，方猴儿吃饭吧唧嘴，最讨厌了。”乔英子脱口而出道。 “方一凡吃饭吧唧嘴么？英子你观察还真细致。”黄芷陶惊讶道。 “以前也不吧唧，最近新添的毛病。”乔英子连忙转圜道，“我观察也不细致，就是在一起久了，就自然而然知道了。” “这样啊，难怪说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黄芷陶笑道。 “谁跟他两小无猜，他就是个皮猴儿。”乔英子断然否认道。 “你们今天是有点不对。”见她反应如此过激，黄芷陶点头笑道。 乔英子知道自己语多必失，连忙摆了摆手，“好了，还是快吃饭吧。” 黄芷陶见她刻意转开话题，就知道其中肯定有故事，不过乔英子不肯说，她也不好继续追问，便笑着道。 “好吧，饶了你。不过如果你跟方一凡真有什么，可一定要告诉我呀，我可是你最好的闺蜜。”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乔英子连连摆手道，脸都要埋进餐盘里了。 …… 项南和乔英子这对苦命鸳鸯，不敢在学校亲近，也只能放学之后，在微信里打情骂俏，以缓解相思之苦。 一下晚自习，两人就开始在微信上聊天。 “今天差点被陶子发现。”乔英子告诉项南道。 “不会吧，我们什么都没做，她怎么还会发现的？”项南惊讶地问道。 他们今天连说话的次数都很少，已经刻意保持低调了，怎么还可能被人发现？ “她之所以会发现，不是因为我们做了什么，而是因为我们没做什么。”乔英子解释道，“中午咱们没坐在一起吃饭，所以陶子就开始怀疑了。问东问西的，还好我机灵，糊弄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陶子还真聪明!”项南钦佩的道。 “她聪明，我笨呗？”英子一见，立刻吃醋道。 “你当然不笨，你若笨的话，还能把她糊弄过去么。”项南见状，连忙哄道，“我是说我笨，刻意跟你疏离，反倒显得不正常。 我看，咱们还是尽量跟往常一样，一起吃饭，一起聊天，这样反倒不易被人发现。” “嗯，我也赞同。”乔英子点点头。 其实她不想跟方一凡疏远。一天下来，一句话都不能说，也不能坐在一起、走在一起，更不能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让她真的很烦。 如果能像之前一样，那就太好了。 “对了，别总玩手机了，小心被你老妈发现。”项南又提醒道。 他知道乔英子晚自习回家也不得消停，宋倩还会给她开小灶儿，准备大量试卷让她做。 他们八点半下晚自习，乔英子八点四十回到家中，还要做卷子做到十一点半。 而且，做卷子的过程中，宋倩全程监督、计时。 如果乔英子手机不离手，总发消息，肯定会被宋倩发现了。 莫忘了，宋倩在乔英子房间安了监视窗，她二十四小时都处于老妈的监视下。 “没关系，我现在人在厕所，我老妈看不到我的。”乔英子回道。 “那蹲得时间太久也会被怀疑的。好了，快出去吧。我也要下线了，拜拜。”项南回道，随后退出了微信。 乔英子又发了几条微信，见项南真的不再回了，只好郁闷的从厕所出来。 “英子，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宋倩一见女儿出来，立刻关心的问道。 乔英子一听，吓了一跳。 项南猜得还真准，自己不过多待了一会儿，老妈就立刻察觉出来了。 “妈，我没事的。”她连忙摆摆手道。 “真的么，那怎么还待那么久？腹泻还是便秘？用不用吃点药，冰箱里还有香蕉……”宋倩连连追问道。 “妈，我吃根香蕉吧。”乔英子连忙道，再纠缠下去，事情只会更麻烦。 “嗯，吃完就快点过来。妈妈为你准备了去年燕京四中二模的考卷，你来做做试试。”宋倩笑道。 “噢。”乔英子无奈的点了点头。 试卷、试卷、试卷、试卷……从小到大，她的人生就没有离开过它。 她真是对它又恨又爱。 恨得是试卷永远做不完，让她都没时间做自己喜欢做得事情，实在烦人都很。 爱得是试卷是妈妈给得，这是她表达爱意、关心的特有方式，没了还不习惯。 136【投资建议】 就在乔英子做题之际，项南、林磊儿也回到家中。 “凡凡、磊磊，先别回屋，过来坐下，有事跟你们商量。”刚回到家，他们两人就被童文杰叫住了。 “妈，什么事啊？”项南疑惑的坐下来道。 林磊儿也乖巧的坐在他旁边。 “是这样的，早起你不是说，自己最缺的就是时间嘛。妈妈看到你们早晨那么早起，晚上那么晚才回来，也觉得你们实在是太辛苦了。 所以跟爸爸商量，准备搬家，搬到离学校近的地方，你们觉得怎么样？！”童文杰解释道。 项南一听，就是一愣。 租房这件事对他来说，肯定是好事一件。 一方面，他和乔英子住在同一个小区，近水楼台，交往起来自然方便。 一方面，住在学校边上下学也方便多了，每天至少能节省两个小时，让他有更多时间写论文，刷声望，当然是好事。 不过话说回来，租房也有它的坏处。 一是，每个月要多支付一万二的房租，一年下来就要十来万。 如果童文杰、方圆工作稳定还好说，万一再出现差池，那负担还是很重的。 二是，跟乔英子离得近了，接触的机会也多了。常在河别走，怎能不湿鞋。 一旦被宋倩、乔卫东知道，恐怕他们殺了自己的心都有。到时棒打鸳鸯，就不好了。 不过话再说回来，这些弊端也不是没法改变的。 项南临来之前，查阅过一些经济方面的资料，知道一些赚钱的投资项目。 如果方圆、童文杰能够按照自己的指点投资，不敢说成为首富，赚个一两亿还是没问题的。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实现财务自由，工作稳不稳定都无所谓。 而且，乔卫东、宋倩之所以反对乔英子跟方一凡交往，除了方一凡是个学渣儿之外，更主要的是方家没钱。 剧中，宋倩当着童文杰的面儿，都吐槽方圆是吃软饭的。认为方一凡跟他老爸学，将来也没出息。 所以，如果方家实现了财务自由。而项南现在又成了学霸，那么宋倩、乔卫东肯定不会再有那么大意见。 最多是担心早恋影响学习，影响升学，不让他们在高三恋爱。但上了大学之后，应该就不会再反对，反而会乐观其成的。 …… “凡凡、磊磊，你们认为怎么样？”童文杰问道。 “妈，我原则上赞同搬家。搬家的确能够节省不少时间，让我和磊儿有更多时间学习。”项南点点头道，“但是，租房得要钱吧，一个月起码也要一万二吧。”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和你爸会搞定的。”童文杰摆手道。 “我怎么可能不操心呢。老爸的公司还没完成并购，谁知道他会升职加薪，还是会被炒鱿鱼。”项南摆手道，“老妈你那边呢，身边有个白眼儿狼的助理，不断挑拨你跟上级的关系，伺机上位。 你跟上级的关系之前也闹得比较僵。而且你们公司现在在搞上市，肯定就要进行一波的大裁员。到时候，你的工作能不能保住，也同样是个问题。 你告诉我，我能不操心么？” “妈妈的公司都要上市了，怎么还会大裁员呢。凡凡，你操心的也太过了。”童文杰笑道，“而且，小金也被我收拾了。我们公司现在正在谋求上市，所有账目报表我都亲自做，不让小金染指。 她就算撬了我的班，也搞不定那些工作。到时候，做得一团乱麻，还是得来求我。” 那天儿子提醒她后，她就对小金留了个心眼儿。 她发现小金果然总在挑拨她和总监珍妮的关系，让她们之间闹不和。 而且，平时还总在公司加班，半夜还发朋友圈，位置定位在公司，暗示自己忙到这么晚。 显然她是很想上位，取自己而代之。 因此童文杰也暗暗发力，一边缓和跟珍妮的关系，一边安排小金做些无关紧要的事，远离核心工作。 如此一来，就算她能上位，也接替不了她的工作。到时候，还得重新给她恢复职位。 “老妈，你做得对。”项南竖起大拇指，“不过上市公司都会裁员的，更何况你们这未上市的公司了。为了让报表看起来更好看，搞个大裁员不很正常么。” 公司上市，为了让财务报表更好看，通过都会采取各种手段来优化。裁员降低支出，是基本操作。 …… 童文杰点了点头，赞同儿子的说法。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搬咯？”她随后道。 “倒也不是。”项南摆摆手，“搬可以，但得先解决财务问题。老妈，咱们家还有多少钱？” “大概五六十万吧。”童文杰想了想道，“你问这个干嘛？” “今天是九月二十四号，老爸，后天你把六十万全取出来，买锦华实业。”项南回忆了一下道。 锦华实业一八年九月二十六号重组上市。上市之后连续八个交易日涨停，涨幅最高达到百分之一百三十二，位列一八年十大牛股第五名。 “你让我炒股？”方圆吓了一跳，“儿子，你没说错吧，现在可是熊市。” 一八年，内地股市从开年之后就一路下跌。上证指数全年跌百分之二十四，深证成指全年跌百分之三十四，创业板全年跌百分之二十八。 整个股市是一片萧条，谁买谁倒霉。在这个时候，儿子居然让自己买股票，这可真是送羊入虎口啊。 童文杰也吃了一惊，疑惑的问道，“凡凡，为什么要买锦华实业，你懂怎么买卖股票么？” 他们夫妻俩从来没有买过股票，只是把钱放在支付寳上赚个零用钱而已。虽然收益少，但胜在稳定。 儿子现在居然教他们买股票，让他们实在想不通。既不明白儿子跟谁学得买卖股票，也不晓得他怎么知道买那只股票。 “总之，听我的准没错。”项南点点头道。 《小欢喜》这部剧集非常贴近现实。现实生活中，金庸先生一八年十月三十日去世，剧中就有所体现。因此股市变化应该也会遵循现实。 方圆、童文杰互视一眼，却没有他那么笃定。 “好了，你们先回房间休息吧，搬家的事过两天再谈。”童文杰摆摆手道。 项南、林磊儿都点了点头，各自回到房间里去了。 137【小露一手】 “方圆儿，你怎么看？真的要买股票么？”等两人走后，童文杰问方圆道。 “我听老乔说，现在是熊市，他都亏了一笔钱，吓得不敢再买了。我们才多少钱呐，真要亏了怎么办？”方圆摇摇头道。 “可是看儿子很有信心的样子，咱们要是不听，是不是也挺伤孩子心的？”童文杰担忧的道。 “就为了不让孩子伤心，把六十万全扔进水里？”方圆一听，立刻反驳道，“孩子倒是不伤心了，咱们一家人到时候吃什么、喝什么？” “那就少买一点，买十万试试……”童文杰建议道。 “十万还是太多了。”方圆摇摇头道。 “那就五万？”童文杰又道，“就这样吧，就当我少买两个包儿。” “好吧，那就五万。若是亏了，以后再不许投资股票。”方圆同意道。 “嗯。”童文杰也点了点头。 …… 两天后，九月二十二号，方圆在九点半股市一开市，就买了五万锦华实业的股票，随后他就开始忙去了。 中午时候，他点了外卖，正在茶水间准备吃饭。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取过来一看，却是童文杰打来的，“怎么，媳妇儿，有什么指示？” “方圆儿，凡凡让你买得股票你买了没有？”童文杰急切的问道。 “买了啊，听你的话，买了五万块钱的。”方圆点点头道，“怎么，是不是跌得挺厉害。” “不是，它涨了，涨得好厉害。一上午就涨了百分之三十。”童文杰兴奋地道。 “多少？！”方圆吓了一跳。 “百分之三十！”童文杰高兴地道。 “百分之三十？！那不就是一万五？好家伙，一上午就赚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啊。”方圆惊讶的道。 “你要是把六十万都买了，就能赚十八万，相当于你半年的工资呢。”童文杰抱怨道。 “当初不是信不过儿子，所以只买一点试试嘛。你当时不也同意了么。”方圆也连忙解释道。 “所以我也后悔呀。”童文杰郁闷道，“想想看，儿子这段时间真没说错过话，有一样算一样全都中了，所以真不应该不信任他。” “说得也是。”方圆点了点头，“那怎么着，真的把六十万全投下去？” “嗯，投一半吧。”童文杰考虑了一下道，“亏也就亏一半，就当是儿子的补课费了。” “好吧。”方圆点了点头，下午一开盘，他又买入了二十五万元的锦华实业。 …… 与此同时，项南、林磊儿、乔英子中午在一起吃饭。 “哎呀，烦死了。”乔英子边吃饭边叹气道。 “有什么好烦的，说出来，我帮你参考参考。”项南见状，连忙问道。 “不就是我妈咯。我不是天文馆的义务讲解员嘛，刚好那边星期六有个主题活动，可是我妈嫌浪费时间，就是不允许我去。”乔英子郁闷的道，“你能有什么好办法么？” “嗯……”项南考虑了片刻，开口道，“以你老妈那执拗的性子，想说服她基本是不可能的；跟她硬顶，彻底闹掰，那也不是你想要的；所以在我看来，只有瞒天过海一条道了。” “瞒天过海？！怎么瞒呢？”乔英子一听，好奇地问道。 “这样吧，星期六你就假装约了我和磊儿一起对题，从家里出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直奔天文馆了。”项南考虑了一下道。 “行么，不会露馅儿吧？”乔英子担心道。 “应该不会露馅儿。”项南点头道，“你要实在担心，就买个双保险，让你老爸陪你去。到那天，让他守在门口儿。万一你老妈来了，也可以让他拦着。” “嗯，行。”乔英子听罢，点了点头，随后开心的道，“方猴儿，还是你聪明。” “那当然。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项南笑道。 …… 下午一点，股市开盘。 锦华实业股价继续飙涨。百分之三十五、百分之四十、百分之四十五…… 方圆看着股价打着滚儿的往上翻，喜得嘴角都合不拢了。 到下午三点钟收盘时，它的股价相比开盘时，已经涨了百分之五十二。方圆投下去的三十万人民币，下午收盘时，已经涨到了三十九万多。 一天之内赚了九万多，约等于三个月的工资，把租房钱都赚回来了。 “儿子还真行啊。”方圆一边高兴，一边又疑惑道，“不过，他怎么知道要买锦华实业的？” 内地上市的股票数千家，就算是股票专家，也未必知道哪只股票能涨。最多是根据经验和数据，大致预测一下而已。 儿子却能准确选中股票，而且还能预测买卖时间，这也未免太神奇了些。 晚上回到家，见到童文杰，方圆将自己的疑惑讲了一遍。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童文杰点头道。 那么多只股票涨涨跌跌，连专家也未必预测的准，儿子却能准确选中，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这还是咱们的儿子嘛，我怎么觉得有点邪呢？”方圆疑惑的皱起眉头道。 “胡说什么，这怎么不是咱们儿子？”童文杰一听，立刻生气道，“儿子懂事不好么，学习好不好么，能赚钱不好么？” “好，当然是好了。”方圆连忙点头道，“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是咱儿子啊？” “当然是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还信牛鬼蛇神啊？”童文杰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道。 “之前我是不信的，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我现在的确有点含糊了。”方圆摇摇头道。 儿子这一个多月来变化的确是太大了，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让他不得不心生疑惑。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这个世界哪有鬼，你见过么？依我看，凡凡就是长大了，懂事了。”童文杰呵斥道，“才不像你说得那么邪性。” “不管怎么说，反正等他回来，我得好好问问。”方圆点头道。 …… 下午放学，回到家中，方圆就把方一凡叫住了。 138【财富公式】 “儿子，你推荐的股票锦华实业，真的升了。”方圆看向项南道。 “真的？！那太好了，赚了多少？”项南一听，欣喜地道。 “赚了九万多。”童文杰喜道。 “这么少？！”项南却是眉头一皱。 他记得锦华实业明明大涨的，重组上市第一天，股价就飙涨了百分之五十二。 六十万投进去，赚三十万才对，怎么可能才九万块。 “还不都怪你爸。开始不相信你，才买了五万块。下午开市，才又买了二十五万。”童文杰解释道，“结果就少赚了那么多。” “怎么劝都怪我身上了。投多少钱，不是咱俩一起定的么？”方圆见老婆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顿时抱屈道。 “我一直说要信儿子的，是你非要信乔卫东，说现在是熊市，不应该买股票。”童文杰辩解道，“要早听我的话，今天咱们就能赚三十万了。” “好了，好了，别着急，还有机会。”项南见两人要吵起来，连忙摆手道，“老爸，听我的建议，明天把钱都投进去。” 从今天的涨势来看，显然他的记忆没错。既然如此，那就大胆投资好了。 …… “行。”方圆点了点头，“不过儿子，你是怎么知道要买锦华实业呢？那么多股票专家都不能预测啊。” “这也很简单。看一只股票有没有投资价值，有一个非常好的计算公式。”见他这么问，项南微微一笑。 其实他早就预料到，自己推荐方圆买股票，一旦涨了，他肯定会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因此他预先就备好了答案。 “这个计算公式是……”项南随即写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公式，“只要将变量代入进去，然后进行运算，就能知道哪只股票可以投资，哪只股票不可以投资。” 其实他列出的方程式，是超弦理论的一个公式，用来演算十一维的粒子模型，跟股票投资毫无关系。 “……”方圆、童文杰互视一眼，全都是一脸懵逼。 项南列出的公式他们看都看不懂，听也听不明白，就看到好长的计算公式，好多的运算符号，简直比他们做过所有数学题都难。 不过，既然有这么个公式在，那就说明儿子只是天才，不是妖孽，他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好了，好了，不用再解释了。”方圆随即摆摆手道，“儿子，这个公式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 “放心吧，老爸，我又不傻。”项南笑道，“这件事只有咱们知道，我不会再告诉任何人。” “嗯。”方圆、童文杰都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方圆按照项南的指点，又购入了三十万元的锦华实业股票。 到中午休盘时，这只股票就已经涨停，让他又赚了好几万块钱。 这让方圆既兴奋又有一丝惶恐，晚上回家时就跟项南商量，“儿子，明天要不卖了吧，我觉得赚得也差不多了。” 两天时间就赚了十多万，把一年的房租都赚出来了，在他看来已经很不错了。可万一不及时抛售，一旦股价下跌的话，那赚得钱可就又赔了。 “老爸，才赚十几万而已，够干什么的呀。”项南撇撇嘴道，“依我看，怎么着也得赚两三亿，实现财务自由再说。” “两三亿？！”方圆差点没呛到。 童文杰也吃了一惊，“儿子，能赚两三亿么？” “差不多吧。只要老爸按我的指点操作，赚两三亿应该没有问题。”项南点点头，颇为自信的道。 方圆、童文杰互视一眼，都觉得儿子实在太神了。 “对了，公司过两天就安排我出差，跟巨桦集团谈并购的事。”方圆又道。 “老爸，你该怎么做，不用我再啰嗦吧。”项南笑道。 “不是，咱们家要能赚那么多钱了，你说我还用得着去上班么？”方圆笑道。 “什么意思，你就打算从此不上班了，天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靠着儿子来养活是么？”童文杰一听，立刻生气道。 “不是，我就是那么一说罢了，你干嘛着那么大急。”方圆连忙摆手笑道。 “老爸，原则上你不上班，天天玩乐是可以的。但恕我直言，真那样的话，您怕是没几年就废了。”项南摇摇头笑道。 人必须要有事做，要有寄托。否则的话，天天吃喝玩乐，看似神仙般的日子，但其实很快就会感到空虚。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那换个工作我还是支持的。老爸，你之前不是说过，你的梦想是当播音员嘛。当播音员希望是不大了，不过你可以试着当配音员。 现在一年拍那么多影视剧，很少是现场收音的，大多是幕后配音员去配得。你那么能说，发音又标准，也许能混出名堂。” 项南笑道，“甚至自己创业，开个宠物店、水族馆、文玩店之类的。你懂这个，又喜欢玩，开店应该没错。” 剧中，方圆被炒鱿鱼之后，就一边跑滴滴，一边当配音员，干得还是有滋有味儿的。 而且，他平时也爱捣鼓花鸟鱼虫，养个蝈蝈，养个乌龟，养个金鱼之类，开个宠物店其实也不错。 “你这倒提醒我了。实话说，我是真不爱干法务，我一看珐律文件就头痛。这都要怪你姑奶奶，当年我高考时，非建议我读珐律，要弄个珐律世家。 其实我特想当播音员，当年我还特地练过呢。不信我给你们念段绕口令，八百标兵奔北坡……”方圆一听，眼睛一亮。 “行了，行了，别现了，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童文杰立刻喊咔道，“进娱乐圈得有门路，就算你想当配音员，你知道从哪儿进么？ 再者说，现在实体店多难做啊。宠物店开一家倒一家，咱们小区门口的店，前后换了七个老板，没一个老板赚钱的。 就算赚了钱，也不能胡花，还要留着给凡凡、磊儿买房娶媳妇呢。 我看你还是先保住现在的工作，提升到总监后升职又加薪，比你当什么配音员、店老板稳妥多了。” “行吧。”方圆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139【瞒天过海】 之后两天，锦华实业股价继续上扬，连着几个交易日都是涨停。 这让方圆、童文杰每天都过得笑呵呵，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焕发，斗志昂扬。 而周五的时候，方圆如约被公司安排出差，跟巨桦公司洽谈并购事宜。 与此同时，乔英子也跟老爸乔卫东联系，希望他明天能帮自己护驾。 “老爸，明天天文馆有个专题讲座，我为此已经准备了两周，可是老妈就是不想让我去。”她向乔卫东求助道，“我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办法。” “一哭二闹三上吊，在你妈那儿根本没用。早年间，你老爸我都试过了。”乔卫东摇头道，“不过别担心，你让我想想，老爸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老爸，其实办法已经想出来了。”乔英子摆摆手道，“我会跟老妈说，明天去方猴儿家对题，到时候就直奔天文馆。” “这主意不错啊。”乔卫东点头道。 “是方猴儿帮我想得。”乔英子笑道。 “凡凡想得啊？这孩子还真灵。”乔卫东笑道，随后又疑惑道，“那既然都有办法了，还找我做什么呢？” “方猴儿怕露馅儿，所以建议我加个双保险。”乔英子笑着解释道，“老爸，明天你就帮我守在门口。万一真的露馅儿了，我老妈殺到天文馆，你可得帮我拦着她。” “行，没问题。”乔卫东一口答应道，随后又笑着吐槽道，“凡凡这孩子还挺贼啊！” “他才不贼，他是想得周到。”乔英子见老爸这么说，连忙纠正道。 “嗯？！”乔卫东微微一愣。 …… 当天晚上，乔英子放学之后，就跟老妈宋倩说，明天要找方一凡、林磊儿一起对题。 “行，可以。”宋倩痛快的答应道。 方一凡成绩全年级第一，林磊儿成绩全年级第二，两人现在都是学霸，成绩都比乔英子高出一大截儿。他们几个好学生多在一起，也能互相促进，共同提高。 “明天你怎么去呢，要不，我打车送你过去？”宋倩又提议道。 “妈，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乔英子摆摆手道。 “你一个小姑娘，单独打车我也不放心呐。现在出事的那么多，不得不防啊。”宋倩一听，担心的道。 “不如，让凡凡、磊儿上咱们家来怎么样。咱们家地方也挺大的，你们就在客厅这边就行。”宋倩又补充道。 女儿不在身边，她总觉得不安。 “妈，人家两个人，我就一个人，让人家迁就我，是不是不公道？”乔英子一听，连忙反驳道。 “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您连出租车都不让我打，我以后还能自己出门么？是不是每次出门，还得牵您的手啊？”她又皱起眉头道。 “好吧，好吧。”宋倩见女儿这么说，也只好退了一步道，“不过等你上车之后，一定跟我保持通信。这样万一你有事，呸、呸、呸！” 说到这儿，宋倩连忙呸了三口，“行了，妈就不多说别的了。总之，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乔英子上前抱住老妈道。 “嗯，在妈眼里，你永远都是没长大的孩子。”宋倩怜爱的摩挲着女儿道。 …… 转过天来，一大早，乔英子吃完早餐后，背着书包就出发了。 名义上是去方一凡家做题，但其实一出门就上了乔卫东的车。 “老爸，燕京天文馆，go!go!go!”乔英子兴奋地道。 “ok，let’sgo。”乔卫东见女儿开心，自己也老怀畅慰。 两人一路驶往天文馆。 路上，为了让老妈更相信，乔英子不断发微信，来证明自己很安全。 宋倩收到女儿的微信，果然也就信以为真了。 乔英子和老爸顺利抵达燕京天文馆。 “英子，我在这儿呢。”一出停车场，项南就迎上前来，“东叔，早！怎么样，还顺利吧，没被发现吧？” “没有，方猴儿，你的办法还真灵。”乔英子开心的道。 “那当然，要不怎么能叫方猴儿呢。”项南笑道，“来，门票我已经买好了，咱们一块儿进去吧。” “嗯。”乔英子点点头，迈步就跟项南往天文馆走去。 乔卫东一个没跟上，两人就走出老远了。 “呀！”见两人肩并肩走着，亲亲密密，有说有笑，乔卫东赶忙快跑两步，追了上去。 等他追上，俩人已经到门口了。 “老爸，您就别进去了，在门口守着吧。万一老妈要是来了，您可一定帮我挡住。”乔英子说道。 “……”乔卫东一愣，随后点点头，“行，那你就在里面好好说，老爸在外面给你站岗。” “嗯，谢谢老爸，我先进去了。”乔英子笑道。 “东叔，您辛苦了！”项南也笑道，随后两人开开心心地走了进去。 “嘿~”乔卫东见状，莫名的有些不爽。 …… 进到天文馆的演播厅，就见已经坐了不少人。 “方猴儿，我有一点紧张。”乔英子见状，有些怯场道。 “不用紧张，相信自己，正常发挥就好，我知道你是最棒的。”项南一听，连忙鼓励道。 “嗯。”乔英子点了点头，又把自己准备的演讲稿，重新再看一遍，加深记忆。 十点钟，活动正式开始。 乔英子站上讲台，以中英两种语言，开始向公众介绍中國的登月计划。 她从远古的传说，讲到现代的科技。从古人对月球的畅享，讲到今人对月球的探索……洋洋大观，舌灿莲花，讲得非常之好。 项南看着她镇定自若，神采飞扬，侃侃而谈时的模样，感觉她的眼中都有光。 那是一道幸福的光，满足的光，灵性的光，虽不夺目，却令人心折。 见到她这个样子，项南才明白，方一凡为什么会爱她。 其实若论颜值，乔英子并不算绝色。同班的王一笛比她好看多了。 方猴儿考入金陵艺校之后，也不难遇到更漂亮、更性澸、更妖娆的女生。 但他还对她念念不忘，显然就是被她这种充满灵性的美所吸引。 实话说，项南都有些爱上她了。 140【人肉沙包】 十一点钟，演讲结束，整个大厅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英子，你讲得太好了~”乔英子下台后，项南迎上去道。 “真的？！”乔英子喜道。 “当然！不信，你看，我眼眶都湿了。”项南笑道，“我还把你演讲的过程都录下来了，等下你自己欣赏一下自己的风采。” “嗯。”乔英子笑着点了点头，“方猴儿，还是你想得周到。” “闺女，今天的演讲一定很成功吧？”刘静走后，乔卫东宠溺的看向女儿道。 “老爸，你怎么知道？”乔英子笑着问道。 “老爸在外面，都听到里面的掌声了。”乔卫东笑道。 “东叔，刚才英子的演讲讲得真是非常好。我已经录了视频，回头给您传一份。”项南笑道。 “行，还是凡凡想得周到。”乔卫东点头道，“行了，这也快到中午了，不如咱爷儿仨去吃个饭吧。火锅儿、麻辣烫、烤串儿，你们想吃什么？” “方猴儿，你想吃什么？”乔英子一听，转头问项南道。 “我都行，你选吧。”项南笑道。 “就吃烤串儿吧。”乔英子笑道。 乔卫东一愣，随后点点头，“想吃烤串儿了？行，咱们烤串儿走起！” “走起，耶！”乔英子也开心的喊道。 …… 与此同时，宋倩也给童文杰打了电话。 临近中午，英子还没回来，想来是要在方家吃饭。 这倒没什么。他们两家是通家之好，孩子自小也熟，在方家都跟在自己家一样。 不过，她作妈妈的，还是应该跟人家道声辛苦，不然显得自己太不懂事了。 “文杰啊，英子今天在你家，真是添麻烦了啊。”她笑着说道。 “英子今天没在我们家啊。”童文杰听她这么说，顿时不解的道。 “……”宋倩一愣，惊讶的问道，“没在你们家？！不是说好今天去你家，跟凡凡、磊磊一起对题的么？” “没有啊。凡凡早起去天文馆了，磊儿倒是在家做题呢，不过英子是真的没来。”童文杰回答道。 “天文馆？！”宋倩一听，就是一惊。 联想到前两天，乔英子跟自己说想去天文馆参加活动，却被自己拒绝。 两件事一联系，她立刻就明白了。肯定是乔英子假借找方一凡对题的名义，其实是跑去天文馆参加活动了。 “好了，没事了，我挂了。”宋倩挂了电话，心里的火却是腾腾直窜，“好啊，都学会骗我了。” 她一边咬着牙，一边拨打了乔英子的电话。 …… 乔英子、项南、乔卫东三人来到一家老街串店。 “想吃什么尽管点~”乔卫东热情的招呼道，随后各种烤串轮播上。 乔英子一见，顿时欣喜不已。不仅自己大快朵颐，而且还频频安利。 “方猴儿，这烤豆皮儿不错，你尝尝~” “方猴儿，这扇贝也不错，不信你尝尝~” “方猴儿，这烤翅太辣了，吃着太过瘾了，你也尝尝~” 乔卫东坐在一旁，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外人，这不禁让他郁闷的闷了口牛二。 “老爸，别干喝酒，您也吃菜呀。”乔英子把烤茄子放到老爸跟前道。 乔卫东这才舒服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哎。” “对了，老爸，你之前不是说要搬过来住么，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呢，你这说话不算数啊。”乔英子又埋怨道。 “谁说的呀，老爸早就开始行动了。”乔卫东一听，连忙帮自己解释道，“你想啊，咱们上个租户刚搬走，他又不十分爱惜这房子，爸爸还得找人重新粉刷一遍，再铺个地板，换些个家具。这不都需要时间嘛。 别急啊，爸爸向你保证，最多再有半个月，就一定能搬过来。” “那行，那你快点搬过来吧。我现在每天都在老妈的炮火之下，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乔英子诉苦道，“你知道方猴儿家，方叔叔每天都给他挡子弹，我也希望能有个人肉沙包。” “爸爸回来，就是当你人肉沙包的。”乔卫东笑道，“以后咱们家，就是你的避难所。” “那小梦阿姨那边不会有意见吧？”乔英子又担心地问道。 “放心好了，小梦那边不会有意见的，老爸还罩得住。”乔卫东得意的道。 “行，那咱们就愉快地决定了。”乔英子开心的和老爸击掌道，“对了，这件事千万别告诉老妈，不然咱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爸爸懂，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乔卫东笑着点了点头。 …… 话刚说完，乔英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见是老妈打来的，顿时就是一惊。 “糟了，是老妈，她不会发现什么了吧？”乔英子做贼心虚道。 “别慌，你先接，问清是怎么回事。”项南安慰她道。 乔英子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按下了接听键，“妈~” “英子，你好啊，都学会骗你妈了，是么？你是去方一凡家对题了么，你是去天文馆演讲了吧……”电话一接通，宋倩就吼道。 乔英子脸色唰得一下就白了。 “妈，您听我解释。”她吓得瑟瑟发抖道。 “我没空听你解释，你赶紧给我回来。再不回来，你一辈子都别回来了。”宋倩吼道，随即挂了电话。 “这……这怎么办呢？”乔英子慌得手足无措道。 “别怕，爸送你回去。爸是你的人肉沙包，帮你去挡子弹！”乔卫东霸气的道。 “老爸，还是您心疼我。”乔英子一听，顿时感动道。 “东叔，您还是别出面了。”项南却是摆摆手道，“宋阿姨本来就不喜欢您，再见到您帮着英子骗她，那就更恨您了，连英子都得罪加三等。 依我看，还是我陪英子回去。宋倩阿姨就算再有气，顶多也就批评我几句，无伤痛痒。” “对啊，老爸，方猴儿说得有道理。”乔英子听罢，点了点头道。 老妈本来就对老爸不爽。上次他给自己送早餐，自己都挨了好一顿排揎。 这次闯得祸更大，若再跟他挂钩儿，老妈还不活撕了自己啊。 “那行，那你们快吃，我等下送你们回去。”乔卫东无奈道，本来还想当闺女的护盾，却不想当护盾都没资格。 “东叔，您送我们回去，结果不是一样嘛。”项南摆摆手笑道，“我们等下自己打车走就行了。 英子，你也别太担心，该吃吃该喝喝。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死也做个饱死鬼，对不对？” “有道理。”乔英子点了点头，继续吃了起来。 141【带英子私奔】（求首订） 二十分钟之后，吃饱喝足，项南随即带乔英子打车回家。 “英子，回家之后，跟你妈好好说，千万别吵架哦。”乔卫东谆谆叮嘱道，“有什么事就给老爸打电话，老爸一定第一时间过去帮你。” “我知道了，老爸。”乔英子点了点头，同项南一起上车。 “方猴儿，你说我这关好过么？”路上，乔英子担心的道。 她很少违背老妈的意愿做事，这次撒谎骗老妈，都不晓得她会气成什么样呢。 “别怕，有我在呢。”项南握住乔英子的手道，“有什么风雨，我来替你扛。” “嗯。”乔英子点了点头，听项南这么说，她感觉轻松多了。 …… 半个小时后，两人抵达书香雅苑，随后一起返回楼上。 乔英子掏钥匙开了房门，项南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你怎么才回来……”宋倩听到开门声，就扯着嗓子吼道，一见项南，顿时住口，脸色有些尴尬。 “是凡凡呐，你怎么来了？”她挤出一丝微笑道。 “阿姨，您别怪英子，整件事是我的错。”项南一脸诚恳的道，“是我教她撒谎骗您的，也是我带她去天文馆的。我向您诚挚的道歉，您要怪就怪我好了。” “凡凡，是你？！哎呀，你让我说什么好呢。”宋倩见项南这么说，倒不好冲他发火了。 一则跟他父母关系这么好，怎么好训斥人家儿子；二则他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而且事情做都已经做了?她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 “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宋倩摆摆手道，“英子?以后不许你再撒谎骗我。凡凡?你以后也不许再帮她骗我。” “谢谢妈，我以后再不会骗您了。”乔英子见老妈这么说?顷刻间一天云彩散，顿时乖巧的道。 “是?阿姨。”项南也点点头道。 “大中午的?你们都吃饭了么？”宋倩又关心道。 “妈，我们都吃过了。”乔英子点头道，“老……” 她正要顺嘴说出“老爸请我们吃烤串儿”这句话，项南一见?连忙抢话道?“我请英子吃得老街烤串。” “对，对。”乔英子反应过来，连忙附和道，同时心中一阵后怕。 幸亏项南机灵，把话接了过去?不然她顺嘴供出老爸来，到时又是一场风波。 宋倩没怀疑?只是嘱咐道，“烤串儿不卫生?那么大的油烟，那么多致癌物。而且?都不知道他们用得什么肉?以后可别吃了。” “是?阿姨。”项南乖巧的点头道，“您要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行，那你就回去吧。”宋倩点了点头。 …… “呼~”出门之后，项南摇摇头。 宋倩管得的确是太严了，吃个烤串儿也要唠叨。难怪乔英子在她的压迫下，会患上中度抑郁症了。 换成自己，在这样的高压管束下，也很难不出问题的。 下楼坐车回家，路上，项南就收到了乔英子发来的微信。 “方猴儿，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今天我铁定挨顿呲儿。” “不客气。”项南回道，“我就是你的保护伞，我就是你的守护神，有我在，谁也别想让你受委屈。” “嗯。”乔英子回了一个“吻你”的表情包。 项南也回了一个“吻你”的表情包。 两人借着微信，吻了个天昏地暗。 …… 回家之后，项南正准备回自己房间。 就在这时，就听到背后一声怒吼，把他给吓了一跳。 “方一凡，你给我站住。你胆儿真是太大了，居然教唆英子撒谎骗人，还背着她妈带她去天文馆！” “妈，你是怎么知道的？”项南转过头来道，就见童文杰一脸怒色，正凶巴巴的看着自己。 “宋倩刚刚跟我告状了。”童文杰解释道，“人家不好意思说你，当然得我来说你了。你也太不像话了，居然做出这种事。” “妈，我也没做什么啊。”项南无语道。 谁这辈子没撒过谎，谁这辈子没撒过野。 “你还没做什么？！再不管你，你哪天带着英子私奔都有可能了。”童文杰吼道，“英子是女孩儿，是你宋倩阿姨的心头肉。你可不许教坏人家，否则咱们家可赔不起。” “妈，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去趟天文馆就教坏人了？坏人有去天文馆的么？”项南无语道，“你怎么不说宋倩阿姨管得太严呢。天文馆不让去，烤串儿也不准吃，天天让英子在家做题，还在墙上开个窟窿监视。 拜托，英子是人，不是囚犯。她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想法，她已经快成年了。宋倩阿姨凭什么把她的想法，强加在女儿身上，逼着她干这个，不让她干那个。 要是有人这么对你，你会觉得舒服么？你是成年人，心智成熟，意志强大，你都受不了。英子还没成年，心智还不成熟，凭什么受这么大压力。 宋倩阿姨到底是真的爱英子，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你胡说什么，宋倩那么做，只是不想女儿走弯路。”童文杰一听，立刻反驳道。 “宋阿姨的想法是很好的，但可惜根本不可能实现。先不说英子是个自由人，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 就算她是个木偶人，日常起居、工作学习、结婚生子，都依宋阿姨的指示。那宋阿姨能陪她一辈子么，她百年之后英子怎么办。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做个附庸？！”项南反驳道。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温室里养得鲜花再漂亮，一旦拿出去不都冻死了。古人都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吃亏是福的道理，宋阿姨还是做老师的，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依我看，再被她这么管下去，英子要么成为全无主张的傀儡，要么管得越严逆反心理越重，到时候火山喷发，惹出的乱子更大。” “……”童文杰听完儿子一席话，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反驳。 儿子说得，的确不无道理。 作家长的，总是希望孩子少走弯路，所以管着他们，护着他们。 但事实证明，这样的做法很难有效果。 142【乔迁新居】 “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谁也替代不了。姥姥、姥爷活着的时候，想来也没少教导你，你听进去的有多少？ 爷爷、奶奶对老爸也有意见。这次磊儿来，他们就不大同意。若老爸听他们的话，把磊儿赶回去，你心里乐意么？ 宋阿姨若真认为母命不可违，干嘛不把她父母接过来，天天摆在她身边耳提面命？！ 你们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让英子做到？这也实在太双标了。我都不想理你们了。”项南说完，转身回屋。 “哎，你……”童文杰愣在当场。 她是真没想到，本来想教训儿子的，结果却被儿子教训一顿。不过儿子说得的确有道理，她想反驳都不知从何说起。 …… 三天之后，方圆出差归来。 “老爸，怎么样，谈得如何？”项南笑着问道。 “我认为谈得还行。”方圆颇为自信道，“巨桦方面对我的能力，还是非常欣赏的。” “是吗？那他们准备给你什么职务？”童文杰一听，立刻问道。 “巨桦方面负责谈判的副总，私下里跟我许诺，会让我来担任法务总监。”方圆笑道。 “只是私下许诺，没有签订合同？”童文杰疑惑道。 “媳妇儿，别那么傻白甜好么？人家怎么可能跟我签合同，有个口头承诺已经不错了。”方圆摆手道。 “那他们要不认账怎么办？”童文杰担心地问道。 “巨桦也是业内的一家大公司，还是比较重视自己声誉的。”方圆想了想道，“再者说，法务总监，顶多算中层，犯不着反悔呀。” “那还是五五分，还得看老天爷。”听他这么说，童文杰丝毫没底，幽幽地道。 “老妈，别担心了。老爸能升职加薪，固然是好事一件。就算不能，也没什么大不了。”项南见状，连忙劝道，“这两天，锦华实业都在飙涨，估计又赚了十几万了。” 听他这么说，童文杰才又高兴起来。 “凡凡，多亏有你了。不然，我跟你爸都得愁死。”童文杰感慨道。 中年失业?对他们这工薪阶层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老妈，别那么说?你跟老爸养了我这么久?我替你们做点事不应该么。”项南摆手笑道。 “对了，既然咱们有钱了?那是不是可以考虑搬家了？”童文杰又问道。 “可以了。”项南点了点头，“还可以考虑把现在这所房子卖掉?这样就有更多钱投在股市上。” “卖掉房子？那我们回头住哪儿？”方圆讶异的问道。 “老爸?一年之后，你都是亿万富翁了。燕京的房子都随便你买，你还怕没住的地方么？”项南摇头笑道。 “呃，说得也是哈。”方圆恍然大悟道。 “你看?儿子都比你聪明。”童文杰戳着方圆的头道。 卖房子投资?她是赞同的。他们的六十万，现在已经涨到九十多万。几天时间而已，就赚了三十几万，利润高达百分之五十多。 若是投入一千万的话，这会儿都能赚五六百万了。那还考虑什么租房?直接在学校附近买一套都行了。 “行，那就这么定了。”方圆点了点头。 …… 随后?童文杰就打电话给宋倩，谈租房的事。 “你怎么才想着搬过来啊。”宋倩笑道?“要早跟我说，还有一套小三居呢?现在只有一套两居了。” “两居也凑合了。”童文杰笑道?“晚上有时间?我去看看房。” “行，那我等你。”宋倩点点头道。 晚上时候，童文杰就驱车来到书香雅苑。 “英子，你先自己做题吧。你童阿姨找我看房子，我去去很快就回来。”宋倩吩咐女儿道。 “妈，童阿姨找您看房子？！她是要搬过来么？”乔英子一听，又惊又喜道。 惊得是，自己之前一点风声没收到，方猴儿居然都没告诉自己；喜得是，如果方猴儿搬过来的话，那他们相处的机会就多了。 “是啊。”宋倩点了点头，“你童阿姨说，他们住得地方离学校太远了，上学放学路上耽搁时间太多，所以就想在这里租一套房子。” “那真是太好了。”乔英子开心道。 “怎么，还想让方一凡教你撒谎啊？”宋倩见女儿这么兴奋，立刻泼去一盆冷水道，“告诉你，就算他们搬过来了，也不许你找他们玩。” 乔英子一听，顿时郁闷不已。 …… “方猴儿，你要搬家，怎么都不告诉我？”老妈走后，乔英子就发微信道。 “还没定准的事，我告诉你干嘛？万一最后又不搬了，岂不是害你空欢喜？”项南解释道。 “说得也是。”乔英子点点头，“不过你搬来也没用。我妈说了，都不让我去找你玩。” “你妈还真是独裁。”项南回道，“不过没关系，她不让你找我玩，那我找你玩不就结了。” “嗯，还是你聪明。”乔英子笑着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呀？” “别着急，最多也就三四天时间。”项南笑道。 “好，那我就等着了。”乔英子期待的道。 …… 与此同时，童文杰也看好了房子，并跟宋倩商定了房租。 两天之后，周六，方家正式搬家。 家具、家电、行李、细软等，能搬得、能用得，全都都搬了过来，装了满满两大车。 “凡凡，主卧是我和你爸，次卧是你和磊儿。”童文杰安排房间道，“住在一间屋里，你们兄弟可要和睦相处，不许吵架斗殴。” “妈，放心好了，我和磊儿是好兄弟，怎么会吵架斗殴呢。”项南摆手笑道。 “是啊，小姨，表哥一直对我很好的。”林磊儿也点点头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童文杰点了点头，“好了，现在快把你们的行李搬进来吧。” “哎。”项南、林磊儿都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下楼搬行李。 搬家的过程中，季杨杨、王一笛、黄芷陶等同学陆续经过，得知项南、林磊儿也搬到了这里，都不禁感到惊奇。 143【方一凡是何方神圣】 方家这次搬家非常和谐顺利，完全不像剧中闹得鸡飞狗跳。 搬家之后，方一凡、林磊儿上学，走路只需要几分钟，非常近便。这使得他们早晨可以晚起，中午也可以回家补个午觉，比趴在课桌上睡可舒服多了。 而搬完家后，原先的房子，也准备卖出，估计能卖一千多万。 有这么多本钱，项南估计，如果一切顺利，到二零二零年末，方家的资产往少了说，也有十几、二十亿人民币。 到那时，就真是财务自由了。 实现财务自由，没有后顾之忧，他和乔英子就更可以毫无挂碍的追求梦想了。 …… 股市方面，锦华实业在持有八天之后全部放掉。 八天之内，这只股票连续涨停，股价比刚上市时暴涨一点三倍。 方家的投资也因此大获成功。六十万元，八天之内，就涨至了一百一十万，盈利近一倍。 放掉锦华实业之后，两天，项南又指点方圆购入了蓝灵科技。 这家公司在一八年十月中旬，发明的一项专利技术获得國家级科技奖，拥有巨大的商业潜力。 因此它的股价连着涨了两大波。第一波上涨持续十九天，股价涨了一点一倍，六天股价涨停。第二波上涨持续十二天，股价涨了一倍，八天股价涨停板。 它也被列为是一八年十大牛股第四名。 …… 职场方面，在搬家后第三天，方圆所在的咏坚商业，正式被巨桦集团并购。 方圆也如约被巨桦提携，成为了公司的法务总监。 消息传来，方家一片欢腾。 “老公，真是不容易啊。你干了那么多年法务，这次终于是得到提升了。”童文杰开心的道。 方圆做底层员工做了二十年，一直都没有捞到升职的机会。如今?终于是咸鱼翻身了。 “是啊。”方圆也很高兴。 其实没有谁是天生不求上进的。他刚出来工作那会儿?也希望能够升职加薪，成为人上之人。只是这么多年都没信儿?才让他逐渐开始懈怠的。 不想他人到中年?还能往上走一步，圆了年轻时的梦想?想想真是令人激动。 “这次能够升职加薪，也多亏了凡凡提醒。”方圆又感慨道?“不然我别说升职加薪?连饭碗都未必保得住。” 原来老板今天找他，除了给他升职加薪，还给了他一项任务，负责公司的大裁员。这次裁员?起码要裁一半。 他身为公司的老人?熟知每个人的能力、秉性，因此方便择优录取、裁汰冗员、革故鼎新。 只不过这些公司同事，他都处了那么长时间，平时关系处得都挺好。现在向他们挥铡刀，他真有点于心不忍。 …… 方圆升职后的第三天?方家的喜气还没散，童文杰就遭到了降职。 理由也很奇葩?说她的工作态度有问题。 其他财会部员工，晚上多留在公司加班?只有她是朝九晚五正常下班，给其他员工带来很不好的示范。 因此公司决定把她降职?把常常加班到深夜的小金?提升成为财会部新副总监?取代了她的位置。 虽然因为项南的提醒，童文杰早知道会有这种事。但当它真的发生时，她还是气得眼前一阵发黑。 当即，她就向公司申请休假。 “公司谋划上市的账目都是我来打理的，我碰都没让小金碰过，我倒要看看她接手之后，怎么开展工作。”童文杰得意地向方圆道。 幸好儿子提醒，她还留了一手。 不然再像之前那么天真，手把手的教给小金做，让她学到自己八成功力。一旦降职，她很快就能取而代之。 到时候，自己再想上位，可就难上加难了。 “还是媳妇儿聪明。”方圆笑道，“这次非将他们一军不可。” “其实还是凡凡聪明。”童文杰摆摆手道，“不然，我怎么都想不到，小金居然会篡我的位。要知道，我之前可是把她当亲妹妹看待的。 她刚进公司时什么都不懂，都是我手把手的教得她。多少次申请奖金，我都给她最高的，我自己有时都没那么高……”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方圆安慰道，“小金这么两面三刀，多行不义，早晚都会有报应的，你又何必跟她置气。” “没错，她说别人坏话的证据我都留着呢，看我不拆穿她的假面具，让她的丑陋面目暴露出来。”童文杰咬牙道。 …… 项南的学业方面。 他的第一篇论文《使用柯伊伯带天体的密度来限制其组成和形成历史》，已经在最新一期的《科技与科学》杂志登了出来。 样刊都已经通过越洋邮件，送到了项南的手中。 见到儿子的论文，真的被刊登出来，而且还是刊登在外文期刊上，方圆、童文杰都是又惊又喜。 他们当年的本科毕业论文，别说外文期刊了，中文期刊都不收，怕是只有学校才会收录。 儿子还没考入大学，论文都已经发表了，还被外文期刊收入。这可真是长江后浪催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 “凡凡你太厉害了，妈妈以你为荣！”童文杰开心抱着儿子道，狠狠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行，比你老爸强多了。”方圆也感慨道。 “表哥，你好厉害。”林磊儿也钦佩道。 他还在忙于准备高考时，表哥的论文都已发表了，进度真是超前他太多了，追都追不上。 “不用羡慕，将来表哥把会的都教给你，咱们哥儿俩都来做科学家。”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 《使用柯伊伯带天体的密度来限制其组成和形成历史》这篇论文，在《科技与科学》杂志发表之后，很快就在业内引起了轰动。 不少专家、学者看到这篇论文之后都大感兴趣。 柯伊伯带的元素构成和形成历史，一直都是学界孜孜以求的谜题之一。 如果能解开这一谜团，那人类对太阳系的了解，就能够获得极大地扩展。 人类未来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而太阳系是征途的第一站。 对它越了解，人类对自己生存的宇宙就越熟悉。 只是柯伊伯带位于太阳系的边缘，距离地球二十九个天文单位，实在太过遥远。 人类直到九二年，才发现第一颗柯伊伯带天体。迄今为止，发现的天体也不过一千个。 可以说，人类对柯伊伯带的了解，实在是非常浅薄。 叶劲这篇论文却能独辟蹊径，通过柯伊伯带的密度，来推断它的元素构成和形成历史。 这种方法既独特又精妙，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 也因此，不少专家、学者都开始好奇，这位署名“fangyifan”的作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144【哈佛的入学邀请】 第一篇论文在业内引起轰动之后，项南并没有就此而沾沾自喜。 最近半个月，他又撰写了两篇论文，分别是《三体小行星与行星的运动共振》、《与流星体的碰撞是彗核分裂的可能机制之一》。 两篇论文都发表到了预印本服务器上，并引起了相当不错的反响。 一则，项南所选的论文含金量极高，都是曾在业内引起轰动的论文，不是那种为了刷分而写得灌水论文。 二则，项南的论文产量也很高，几乎是一个星期就一篇。而业内知名的专家、学者，都没有如此之高的产量。 所谓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项南的论文如此高产，而且质量还如此之高，自然能赢得业内的赞赏。 一时间“fangyifan”这个名字，逐步在学界打响了名头。人们对他的身份、来历也是越来越好奇。 因为在此之前，学界并没有一位叫“fangyifan”的学者。 人们搜不到他的硕士论文，也搜不到他的博士论文，连他读得是哪所学校，师承哪位老师也搞不清楚。 他所有的论文都是自己写得，从来没有跟任何人合作，所采用的数据都是公开数据，没有哪所实验室、哪座天文台的独家数据。 这些迹象汇总起来，就指向一个令人难以置信，但却又不得不信的事实，那就是这位“fangyifan”很可能是一位自学成才的独立学者。 …… 这在学界虽然十分罕有，但却也不是没有先例。 鼎鼎大名的物理学家，法拉第、焦耳、富兰克林；伟大的发明家爱迪生；数学家华罗庚、华里司、乔治·布尔；生物学家列文·虎克等等。 只不过，他们多是上个世纪，乃至上上个世纪，科学技术还很落后，科研手段还很原始，科教还很贫乏的年代。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技术飞速进步，研发成本迅速升高，科研手段日新月异，科技教育逐步普及。 在这种情况下，自学成才的独立学者就少之又少了。即便有，他们的科研成果?也很难与大团队、高投入、尖端设备的学者媲美。 但话说回来?人类虽然从诞生之日起，就开始研究自己所处的宇宙。可直到现在?人们对它的了解?也并没有增加多少。 就连眼巴前的月球，人类都远远谈不上了如指掌。 因此?在天文学领域，有一位自学成才的独立学者?倒是很有可能的事。 有鉴于此?很多机构都开始寻找这位“fangyifan”。 他自学成才，自己做研究，都能有这么多成果。如果再给他配上尖端设备、高端人才辅助，那他的研究还不上天么！ 一时间?项南用于发稿的电子邮箱?就收到了大量的电子邮件。 这些邮件多是高等学府、尖端科研机构、业内顶级学者发来的，有的是邀请项南担任访问学者，有的是邀请项南加盟团队，还有的是邀请他合作研究…… 对于这些电邮，项南一一予以了拒绝?理由都是自己年纪还小，目前只有十八岁而已?还要参加明年的高考，时间紧、任务重?因此暂时没时间跟他们合作。 …… 见到这封回信，那些发件人都懵了。 原本他们认为?fangyifan会是一位隐居避世?毕生苦钻研天文学的学者。 却没想到他如此年轻?才十八岁，而且居然连大学都没上。这可真是天才，而且还是天才中的天才。 像这样才华横溢、天纵英才的年轻人，如果能够挖过来，那可真的是无价之宝。 《生活大爆炸》中，加州理工学院为了把北韩神童丹尼斯·金留下，甚至愿意花费五分之一的科研经费，帮他把爷爷偷渡到美國。 可见这些高等学府、顶级科研机构对于尖端人才有多么的渴求。 项南的表现，与丹尼斯·金相比也毫不逊色，自然让这些学府、机构各个心痒痒。 哈佛大学向他发来邮件，如果他愿意的话，哈佛愿意让他免试入学，而且还可以供给他全额奖学金。 麻省理工学院也向他发来邮件，宣称如果他愿意来得话，不仅可以免试入学，供给全额奖学金，而且连机票、宿舍都可以安排。 宾夕法尼亚大学也发来邮件，诚挚邀请项南来学校学习，不仅免试入学，全额奖学金，还会安排顶级学者做他的导师。 总而言之，条件开得一个比一个好。 不过，他们条件虽然开得都很好，但却是俏媚眼儿抛给瞎子看。项南没有接受任何一座学府的邀请。 原因很简单，他的任务是和乔英子共同追逐梦想。 而乔英子的梦想是考金陵大学，毕业之后进入國家航天局。 他一旦去了国外，就跟乔英子分开了。 所以出国是不可能的。 项南没有再回复邮件，这让不少学府都十分焦急。担心是自己开价低了，让他选了其他学府。 因此他们又连忙加码，甚至愿意给出数十万美元的科研经费，并且愿意帮他解决签证、绿卡等。 只是他们无论再发多少邮件，项南始终都是阅后不回。 而他的对外联络工具，就只有这个电子邮箱。其他电话号、手机号、脸书、推特一概没有，这就让他们有些抓瞎了。 一时间，寻找“fangyifan”行动，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 …… 对于这一行动，项南并不清楚。 他现在主要精力，一是放在了写论文刷分上，二是放在跟乔英子腻歪上。 既然搬到了书香雅苑，他和乔英子就可以一起上下学。 虽然路程只有短短几分钟，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多一秒也是好的。 另外，早起他们还可以一起在院子里跑操，锻炼身体。 有着彼此做伴，跑操都觉得格外有精神。 跑完操之后，项南还帮乔英子买她喜欢吃的油条、糖饼、肉包儿。 这些东西因为高油高糖，宋倩一向不给女儿吃得。 结果就是她越禁得严，乔英子就越馋这一口儿。只是她不敢违逆老妈，再馋也不敢自己去买。 项南自然不惧这些，每次都主动去买，让乔英子吃得满嘴流油，开心的合不拢嘴。 只是这样一来，她在家就吃得少了，往往只喝一碗粥就饱了。 害得宋倩还以为她胃口不好，买了好几本药书，准备给她调理调理。 145【反将一军】 童文杰在财会部副总监的位置被撸下来之后，就向公司请了假。 总监珍妮知道她心里苦，被自己的手下篡了权，实在丢人，因此在这件事上也没难为她，批了她一周的假期。 但没想到，放假放到第三天，童文杰就接到公司电话，让她马上回去上班。 因为他们公司上市在即，一轮融资刚刚展开，有大量的财会工作要做。 可这所有的核心工作，都是童文杰自己做得。 小金做为她的助理，在她的刻意安排下，只做了些边边角角的工作，核心工作根本就没接触到。 现在童文杰一请假，她的那些工作小金搞不定，这两天全都乱成了一团，严重影响了公司的上市。 老大罗杰对此十分不满，直斥财会部办事不力。 身为正副总监的珍妮、小金受此斥责，自然是脸上无光。 为了扭转不利局面，她们只能要求童文杰结束休假，马上回来上班。 “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现在才是第三天呐。”童文杰拒绝道。不恢复职务，就想让她回去卖命，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童文杰，现在公司要上市，所有同事都在加班，只有你一个人休那么长时间的假，你好意思么？”小金生气地道，“我命令你马上回来上班。” 她现在也知道童文杰给她挖坑了。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童文杰对她毫无防范。因此在自觉能接手童文杰的工作后，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取而代之。 却没想到，真正的核心工作，童文杰并没有教给她。以至于她接手之后，根本不知从何做起，也因此耽误了工作，还被老板狠狠斥责。 “对不起，金总，我是遵照公司制度请假，合理合法，现在是我的休假时间。任何人无权要我提前结束休假。”童文杰不卑不亢，态度坚决的拒绝道， “你好样儿的！童文杰，我要开了你！”小金一听，气得叫道。 “好啊，就算你炒我鱿鱼?这假我也要休完。”童文杰无所谓的道。 剧中?因为方圆被炒鱿鱼，儿子、外甥又要高考?租房、房贷、补习?样样都要钱，所以她害怕失业。 即使降职为助理?即使被老板騒扰，她还得咬牙忍着。 但现在不同了。方圆没被炒鱿鱼?反而升职又加薪。儿子、外甥都是学霸?不需要课外补习，节省了一大笔钱。 最关键的是，儿子还成了投资天才。单是这几天投资股票，方家就已经赚了上百万。因此?被炒鱿鱼她也不在乎?反正家里也不急等着米下锅。 相反，公司现在上市在即，账目却是一团乱麻，无人能够理得清楚。到时候上市失败，损失以十亿计算。 大老板发下火来?那时，从老大罗杰到底层职员?鱼虾蟹没一个能逃得掉。 “你…好…”小金气得脸都白了，却是无法可施。 童文杰连炒鱿鱼都不怕?她也就没什么别的招了。 …… “还想吓唬我，我工作都能不要?光脚的还能怕你穿鞋的。”挂了电话?童文杰得意道。 不过很快?她就看到公司微信群里，小金在大肆散播她的坏话。 “童文杰为泄私愤，不交接工作，故意请长假，破坏公司上市计划。一旦上市失败，公司肯定大裁员。童文杰为一己私利，全然不顾大家，实在是自私自利。” 这些话一出，顿时引起騒动。 “不会吧，童姐会是这样的人？” “千万不要大裁员啊，我还没过试用期呢。” “我刚刚找到这份工作啊，公司可千万别开除我。” 同事们纷纷留言道，还有不少人发私信给童文杰。 “童姐，您消消气快回来工作吧。” “童姐，姐妹一场，你斗气归斗气，别牵累到我啊！” “童姐，求求您快回来吧，您不回来，金总就玩儿命的折腾我们。” 见到这些消息之后，童文杰不禁大怒。 小金这是要煽動民意，道德绑架自己。这样一来，就算自己离职，也会变得声名狼藉。 而小金则可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也许自己还会成为她的背锅侠。 “好啊，煽動民意是么，道德绑架是么，那就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童文杰咬牙道。 随后她就另起炉灶，新组了个同事群，把小金说同事的那些坏话，一一截屏发到了群里。 小金之前为了跟她拉近关系，没少跟她说同事们的是非。 最早的时候，只是出得她口，入得她耳，说过听过就算了。 不过，当童文杰察觉小金故意挑拨她和珍妮的关系，有意篡位之后，她就以担心隔墙有耳为名，让小金把要说得是非微信给她。 小金不知是计，果然把同事们的是非，都写成微信发给了童文杰。现在正好就被童文杰曝光了出去。 …… 这些截图一经公布，立刻引起全体哗然。 一方面，小金实在是大嘴巴，几乎所有的同事，上到老大罗杰，下到保洁阿姨，全都没饶过。 而且她的嘴实在太坏了。添油加醋、搬弄是非、风闻言事，尤其把总监珍妮贬得简直一文不值。 一方面，原本小金在大家眼中，是一个非常会来事儿，为人热情、真诚、勤奋的好姑娘，基本上所有人都喜欢她，都拿她当自己的朋友。 正所谓爱之深才恨之切。 如今见到她居然表面一套，背后一刀，把大家贬损的那么厉害，不禁全都对她印象大坏，深恶痛绝。 “她原来是这样的人呀，真是没看出来啊！” “也难怪了。童姐拿她当姐妹，她还不是撬了篡了童姐的位。” “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亏我以前还把她当成姐妹，没想到她居然在背后说我，真是可恶。” 同事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道，都对小金的两面三刀鄙夷不已。 而此事也很快传扬开来，让小金都有些无地自容。 无论她走到哪儿，都有同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臊得她只好躲在办公室，都不敢随意出门了。 146【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转过天来，童文杰还是提前销假，回到公司上班。 倒不是因为她怕了小金，而是老大罗杰亲自打电话给她。 不仅向她道歉，承认之前做出的降职决定实在仓促，而且恢复了她财会部副总监的职务。 至于小金，因为工作不力，又得罪那么多同事，在公司实在待不下去，现在已经请了长假。 估计等她再回公司时，就是卷铺盖卷儿走人的时候了。 老大亲自致歉，叛徒又遭惩罚，童文杰的气儿消了大半，也就就坡下驴回去上班了。 …… “文杰，你这招儿高呀。”事后，童文杰跟宋倩说起这件事。宋倩听完，都忍不住竖起大拇哥。 童文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挖个坑就把叛徒埋了，真是干得挺不错的，她听了都觉得解气。 “其实也不是我厉害，要不是凡凡提醒我，我早被人家踩死了。”童文杰心有余悸道。 如果不是项南提醒她，让她及时留了一手，这次降职她休想翻身。 到时候，她要么只能灰溜溜的辞职，像个丧家犬一样离开公司。要么就只能在小金手下做事，为她端茶递水、订机票拿邮件，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 “凡凡提醒的你？！不会吧，他还懂这些？”宋倩惊讶的问道。 这种职场上勾心斗角的事，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懂？ “我儿子现在懂得可多了。”童文杰骄傲地笑道，“你知道么，就在前些天，他写得一篇论文，都登上美國的期刊了。” “什么？！不会吧？”宋倩惊讶的合不拢嘴。 “真的，样刊都寄过来了。”童文杰得意的道，“你看我还拍了照片呢。” 说着，她拿出手机?找出了那几张照片。 “你看?美國《科技与科学》杂志。”她指给宋倩看，“这篇论文就是凡凡写得?看得作者署名了没有?‘fangyifan’，我儿子。” “哎?真的哎。”宋倩惊讶的道，她的确见到了“fangyifan”的署名。 “文杰?不会是同名同姓吧？”她疑惑的问道?实在不敢相信，方一凡会写论文。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至于那么虚荣么，对你撒这样的谎话？”童文杰听她这么说?顿时不悦的道?“要不是跟你多年的好姐妹，我就跟你翻脸了我告诉你。” “好了，好了，别生气，怪我说错话。”宋倩连忙致歉道?“不过实话说，凡凡这么厉害?真让人不敢相信啊！” 方一凡上学期期末还是个学渣儿，全年级排名都是垫底的主儿。这还没过几个月呢?居然就会写论文了，搁谁谁也不会相信啊。 “是啊?实话说?我也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童文杰点点头笑道?“只不过这真是个好梦啊~” 她现在生活真的是很幸福。儿子成为学霸，成绩全年级第一，高考根本不用担心。老公升职加薪，事业蒸蒸日上。她清除了身边的小人，现在稳坐副总监之位。 另外，投资获利丰厚，亿万资产也是指日可待。所以她现在真觉得人生圆满，没有遗憾。 “瞧把你给美得。”宋倩笑道，对方一凡也是大为改观。 之前，其实她瞧不上方一凡。认为他跟他老爸方圆一样，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吊儿郎当、没啥出息。 所以在剧中，当方一凡跟闺女疑似早恋时，她的态度才如此坚决，毫不动摇，决不允许女儿这个学霸，跟这个学渣儿在一起。 不过现在见方一凡居然能写论文，而且还能在美國期刊上发表，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跟他相比，自己的闺女都远远算不上学霸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忽然觉得自己跟前这盘海鲜饭不香了。 …… “方猴儿，听我妈说，你现在都会写论文了？”早起晨练时，乔英子惊奇地问项南道。 “小意思，没什么值得惊讶的。”项南淡定的摆摆手道。 “还没什么惊讶的？！很厉害了好么。”乔英子瞪大眼睛道，“那你写得什么论文啊？” “《使用柯伊伯带天体的密度来限制其组成和形成历史》。”项南回答道。 “……”乔英子眨了眨眼睛，大惑不解的问道，“什么天体，什么历史，什么跟什么啊……” 她虽然非常喜欢天文学，但还只是爱好者的水平，很多专业知识都不懂，很多专业名词都不熟。 项南笑了笑，简单给她介绍了一下。 乔英子听完之后，傻呆呆的看了项南半晌，最后才幽幽的道，“你还是方猴儿么，你该不会是六耳猕猴吧？” 她从小学起就经常看科普书籍，自认为对天文学了解挺多的。可现在听项南这么一说，她才知道自己对天文学的认知，还非常的浅薄、疏漏。 相比起来，方猴儿对天文学的研究，远在她之上。人家现在都会写论文了，而且研究的方法，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跟她印象中的方猴儿，真是截然不同，让她真有种浓浓的挫败感。 她现在很有资格在知乎上回答，“在自认为擅长的领域被人吊打是什么滋味？” “别泄气，我对天文学的研究，也不过是沧海一粟。”项南见状，笑着安慰道，“宇宙无涯，人生有涯，我们一起，共同探索星辰大海，好不好？” “嗯。”乔英子静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过得还算平顺。 方圆升职为法务部总监，并负责公司的大裁员。 实话说，这是个很得罪人的差事。 因为现阶段经济大环境不佳，好工作难找，因此谁都不想被炒鱿鱼。 方圆又不是狠心人，平时跟大家关系处得都不错，因此裁谁不裁谁，他真是很为难。 裁吧，对不起同事。人家平时“圆哥”、“方哥”的叫得那么亲热，怎么好意思向人家挥刀。 不裁吧，公司也不答应。巨桦作为收购方，肯定是希望赚钱，而赚钱不外乎开源节流。裁员能够降低成本，减少开销，是节流的好办法。 因此纠结来，纠结去，方圆决定自己辞职。 147【方圆辞职】 “你是不是有病啊？！”童文杰听了他的想法，忍不住惊讶的质问道，“你努力了半辈子，好容易升任总监，你现在却要辞职？！” 方圆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到现在熬了二十三年，四十五岁才升任总监，多不容易啊！半辈子都耗尽去了！ 好容易升职加薪，实现年轻时梦想，他现在却想辞职，真不知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媳妇儿，这工作我是真的干得不舒心。”方圆纠结的道，“你看同事们给我发得微信，‘圆哥，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可千万别裁我。’‘方哥，我媳妇儿刚怀孕，实在受不了刺激，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老大，我爸爸现在生病住院，每天药费都要花一千多，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你看他们都这么困难，你让我怎么下得了手？”他念完这些消息之后，为难的看向媳妇儿道。 “方圆儿，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能帮得了几个人呐？”童文杰劝道，“再说就算你辞职又怎样，难道公司就不裁员了么？到时候换新的法务总监，还是照样会大裁员的，你也根本帮不了他们。” “这些道理我也懂，可我真的下不了手。”方圆痛苦的摇头道，“这些同事我都共事了很久，长得七八年短得也有四五年，彼此关系都处得挺不错的。就算裁员，我也不希望是由我来捅刀子。” “唉，方圆儿，你这人就是太心善了。”童文杰感慨道，“好吧，你要真的不想干那就不干吧。反正咱家现在有别的赚钱路子?也不等米下锅。” “哎?还是媳妇儿你理解我。”方圆见媳妇儿同意自己辞职，顿时开心的道。 “你庆幸咱们有个好儿子吧?家里不用你操心赚钱。否则你要敢辞职?我先打折你的腿。”童文杰唏嘘道。 方圆一听，点了点头。 他辞职的底气?就是家里股票投资赚了钱，即使他不上班也没财政危机。 不然?他再怎么舍不得同事们?也会狠下心来捅刀子的。 “对了，你辞职的事，要不要告诉儿子？”童文杰又问道。 “还是先别告诉他吧。”方圆有些惭愧的道。 儿子为了他能上位，事先预警、出谋划策?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可他却因为心软而辞职?有点对不起儿子的付出。 “嗯。”童文杰点了点头。 …… 方圆随后向公司辞职，并立刻就获得了批准。 巨桦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这让他心里有点不得劲儿。 同事们也没什么表示，都没帮他办个欢送会，这让他心里更别扭了。 “依我看你就是傻。裁员是公司的决定?跟你有什么关系。同事怪也应该怪公司，你干嘛要把这罪过揽上身。”乔卫东吐槽他道?“现在好了，公司不挽留你?同事不心疼你，你自己中年失业?还有一家人要养活?我看你要怎么办。” “行了?我心里就够别扭了，你就别再给我添堵了。”方圆闷了一口酒道。 公司不挽留他，他能理解。他跟新公司交情不深，裁员的工作也没做好，公司不留他也算正常。 他痛心的是那些同事。他辞职可是为了他们，可是这帮白眼儿狼没一个感恩的。早知道他们这样，他这职就不辞了。 “好，好，我帮你宽宽心。”乔卫东笑道，“同事们不给你开欢送会也正常。你想，你虽然已经辞职了，但公司裁员不会停。 大家都是朝不保夕，说不定明天、后天自己也失业了。你让他们怎么给你开欢送会？” “嗯，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方圆点点头道。 “那你以后怎么办，重新再找工作么？”乔卫东关心的问道。 “不着急，我先玩儿几天，反正家里不等着米下锅。”方圆摆摆手笑道。 他一直没什么上进心，喜欢吃喝玩乐。刚好现在辞职了，有大把时间挥霍，他准备先好好的玩几天再说。 “哟，这么说赔了不少补偿费？”乔卫东笑道。 “主动辞职哪有补偿费。”方圆笑道，“行了，总之你甭担心了，我还是有点钱的。” 儿子教他炒股的事，他还不想告诉乔卫东。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儿子的投资公式实在是准，这一个多月来从未失手，足见它的价值。而一旦消息走露，他们全家都不得安宁，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行，你要实在撑不住就跟我说一声。”乔卫东义气的道。 方圆笑着点了点头。 …… 辞职之后，为了避免被儿子发现，方圆每天还是假装正常上班，不过其实是去逛花鸟市场了。 他本来就喜欢玩儿这些。但因为平时工作忙，所以玩也玩不尽兴。 现在他没了工作，每天大把时间玩。因此他现在是天天去逛，乐在其中。 因为家里不等米下锅，所以对于他的玩物丧志，童文杰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别被儿子发现，也别做了儿子的坏榜样。 ……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瞅着都快到十一月份了。 在这期间，学校又考了好几次试。 项南无一例外，稳居全年级第一。除语文没得满分之外，数学、英语、生物、化学、物理门门满分。 这样的优异成绩，也让老师和同学们都惊艳不已。 林磊儿则是稳居学校第二，成绩稳定在七百二十分左右，相较项南不过差二十几分，同样也是学霸一枚。 乔英子稳居第三，不过成绩相比项南、林磊儿就要差出不少。她最好成绩也就七百零几分，平均分则在六百六十分上下。 而北大、清华在燕京的录取分数，多在六百八十分左右，所以她还是比较危险的。 这也让宋倩颇为焦虑。 为了保证女儿能顺利考入清华、北大，她只好加大题量，加深试题难度，以此来推高女儿的成绩。 乔英子因此课业骤增，一天要写七八套卷子，白天写试卷，晚上写试卷，累得整个人都憔悴不少，让项南看着都很心疼。 148【英子逃课了】 十月末的一天，项南和林磊儿吃完早饭，结伴上学。 临出门前，他发微信给英子，约她在楼下汇合。 片刻之后，乔英子回了微信，“方猴儿，我感冒了，第一节课我就不去了。老师要是问起来，你记得帮我请假。” 项南一看消息，登时担心不已。 难怪英子今天都没晨练，原来是生病了。 “怎么会感冒呢，看医生了没有，医生怎么说的，吃药还是打针……”他连忙关心的问道。 “没事的，别担心，不严重，我多喝点热水，冲点板蓝根就行了。”乔英子回复道。 “你还是不能大意，最好是去看医生。”项南回复道，“板蓝根只能缓解症状，治标不治本。” “我知道了。”乔英子不想多谈病情，言简意赅地回复道，“总之，我第一节课怕是去不了了。老师要是问起来，你记得帮我请假。” “ok。”项南回道，随后收起手机，“走吧，磊儿，我们上学去。” “不等英子了么？”磊儿疑惑的道。 “不等了，她感冒了，第一节课不去了。”项南摆摆手解释道。 “噢，这样啊，那我们走吧。”林磊儿点了点头，随后又提醒道，“表哥，最近天凉了，的确应该注意保暖。不然万一感冒了，多耽误学习啊。” “说得是呢。”项南点了点头道。 …… 来到学校，第一节课上课时，生物老师见乔英子不在，果然问了一句。 项南按照英子的嘱咐，照实说了。 老师点点头，提了一句天冷了，大家要注意保暖?随后就继续上课。 第一节课下课后?乔英子来到教室。 “英子，怎么样?没事了吧？”项南凑过去?关心的问道。 “没事了。”乔英子摆摆手道，“对了?第一节课讲得什么？” “讲得染色体遗传。”项南解释道，“我特地做了笔记?你先自己看看吧?不懂的话再问我。” 平时上课他根本不需记笔记，所有知识点都在他脑子里，记得比写得还要牢固。为了英子，他还是第一次记笔记。 “嗯?谢谢。”乔英子点点头?接过笔记看了起来。 林磊儿、黄芷陶这时也过来，向生病的英子表示慰问。 “英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感冒呢？”黄芷陶关心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乔英子脸一红，忸怩的解释道?“大概昨晚睡觉踢被子，所以就被冻感冒了。” “哦?我可怜的小英子。”黄芷陶一听，怜惜的抱住了她?“以后睡觉可要当心点了。” “嗯。”乔英子靠在她怀中，乖巧的点了点头。 …… “哼?装模作样！”这时?项南身后的王一笛撇撇嘴道。 “什么？”项南听到她的话?立刻转过头去，生气的看向她道， “干嘛，我没说错呀。”王一笛腰板一挺，迎向项南道，“我今早上学的时候见到乔英子了，我亲眼见到她丢丢的跑去了十四号楼，一点感冒的迹象都没有。” “十四号楼？！”项南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十四号楼，即是乔英子之前的家。 六年前，她的父母离婚之后，宋倩才带她搬去六号楼。而原来的家则留给了乔卫东。 “噢！”项南随即恍然大悟，知道乔英子是装病。名义上是感冒了在家休息，其实是去老爸家玩乐高了。 剧中她就做过这种事，结果没几天就被拆穿，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好了，王一笛，你也知道英子不是坏学生，她撒谎肯定是有她的苦衷，你就别在背后说她坏话了。”项南语重心长地说道。 摊上宋倩这么一个严格要求，控制欲强的老妈，乔英子没疯都算是坚强了。她要不是实在撑不住了，怎么会选择逃课来减压。 “哼，你对乔英子还真好。”见项南这么维护乔英子，王一笛忍不住酸溜溜的道。 “我对谁都好。”项南一愣，笑了笑道。随即转过头去，不再和她谈这么嗳昧的话题。 “哼！”王一笛见状，娇嗔的撅起嘴巴。 …… 项南回过头去，考虑英子的事。 他不准备告发英子装病逃课的事。 一来，忠言逆耳。谁都喜欢听顺耳的话，逆耳的话哪怕是忠言，也没几个人愿意听。 他和乔英子虽然是恋人，感情也挺深，但如果他总说逆耳忠言，早晚也得分手。 二来，乔英子身边不乏管她的人。宋倩、乔卫东、李萌……这些人都是打着“为她好”的幌子来管她，实在不多他这么一个。 相反，他们管，他纵容，那乔英子自然更喜欢他。 三来，其实他也挺同情英子的。宋倩对她的要求实在太严格了，一天要做七八套卷子，白天做不完晚上还要做，常常熬夜到十二点多。 除吃饭、睡觉之外，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一天至少十四个小时学习。别说乔英子还未成年，就算是成年人也架不住这么熬。 所以她逃避学习，旷课去老爸家玩乐高，做法虽然不妥，但其实值得原谅。 只不过她的做法太草率了。 天天旷课，太容易被发现了。不用几天，就会露馅儿了。 而且，宋倩是最讨厌乔卫东的，她却偏往乔卫东那跑，一旦被宋倩撞见，自然是双重暴击。 万一再撞上小梦，那就是三重暴击，宋倩不火了才怪。 剧中，宋倩之所以动手打英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以为她背叛了自己，跟乔卫东、小梦另外组了家庭。 相比起来，她旷课去玩乐高，反倒是不重要了。 因此，他准备劝劝英子，给她安排一条新的减压之路。 …… 中午，吃完午饭，项南、乔英子一回家休息。 “嗯，今天的鸡腿儿味道不错。”路上，乔英子笑着说道。 今天逃了一节课没被发现，而且还玩了一会儿乐高，虽然没有尽兴，但已经让她非常开心了。 “英子，老实说，今天你是真生病了么？”项南看向她，笑着问道。 “……”乔英子表情一僵，不自然地逃避道，“你什么意思啊，方猴儿？” 149【方猴儿，你比猴儿还精】 “乔叔叔是搬回书香雅苑了吧？”项南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 乔英子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项南点了点头。 “我……这个……”乔英子一时有些不好开口。 如果这件事，项南不知道，她还敢瞒着。但现在显然瞒不住了，如果自己再撒谎的话，就实在对不起项南了。 “既然你不肯说，我就替你说吧。其实你根本就没生病，你是旷课去老爸家了，对不对？”项南解释道。 乔英子脸色顿时一白，尴尬不已。 “好了，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主要是你老妈把你逼得太狠了，一天做七八套卷子，学习十三四个小时，铁人都熬不住的。”项南安抚她道。 听项南这么一说，乔英子感动的都想流泪了。 方猴儿真的是太理解自己了，简直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老妈因为是老师的关系，对她学习向来抓得紧。除学校布置的功课外，还总给自己开小灶儿，天天都来学校送卷子。 这使得自己每天的功课，要比其他同学多出很多。而高三学业本来就紧张，学生们都已经很辛苦了。 宋倩的这种做法，简直是雪上加霜。时间一长，她就产生了厌学心态。 …… “英子，你跟你老妈说过没有？让她帮你减轻点负担。”项南建议道。 “没用的，我妈决定的事，没人能够改变。”乔英子摇摇头道。 其实她也不想逃学，可她现在被老妈逼得实在喘不过气来，已经到了一见卷子就烦的地步。 “不过你旷课也不是办法。”项南劝道，“你不上课，你的座位就空在那里，你以为老师看不到么？ 只要你旷课几次，哪怕你都请假了，老师也会跟家长联系的。毕竟你可是学校的尖子，老师的宠儿?你三天两头的请病假?你以为老师会不关心么？ 到时候，一跟你妈通话?你这点小手段?就全都暴露了，还能骗得了谁？” 乔英子听他这么一分析?脸色又开始一阵红一阵白。 她原本以为旷课，请老爸帮忙请假?会是一个好办法。 但听项南这么一分析?这个主意简直馊极了。 …… “那你说我怎么办呢？”乔英子愁道。 她现在面临这么大压力，自己想得主意又不灵，让她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这也简单。”项南笑了笑。 “简单？！”乔英子一听，顿时激动地道?“这么说你有办法？”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项南把嘴凑过去道。 “讨厌~”乔英子娇嗔的捶了他一记粉拳，但还是趁人不在意，飞快地在项南脸上啄了一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亲完之后，她脸蛋红扑扑的问道。 “你这也太敷衍了吧。”项南摸着自己的脸苦笑道。 “到底说不说？”乔英子挥舞着小拳头，凑到项南眼前威胁道。 “好了?好了，我说。”项南笑了笑?“我的办法就是——装病。” 乔英子一愣，随即气得一拳打了过去?“讨厌，这不跟我的办法一样嘛。” 项南闪身避过?随即摆摆手道?“你那个头疼感冒?都是小毛病，而且很容易就被查出来。我的意思是，要病你就装大病。” “大病？！”乔英子有些疑惑。 “没错。你想想看，你要在上课时突然昏倒，你老妈还敢让你熬夜么？”项南解释道。 乔英子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如果自己真的累得晕倒，恐怕老妈真不敢给自己加负了。 “行，那下午上课时我就装晕。”她立刻点头道。 “你个小笨瓜儿~”项南一听，撇撇嘴道，“你知道怎么装晕么，你以为把眼睛一闭，往地上一躺就行了？你觉得医生都是白痴么？你装晕，人家一检查，你就露馅了。” “对啊，那我该怎么办？”乔英子慌张的道。 真晕、假晕的状态是不一样的。一旦送医之后，被人发现她是装的，那可就太丢人了。 “我教你个乖。”项南笑道，“你老妈不是常常失眠，家里常备有安眠药么。你偷着拿一粒吃了，到时候，自然就会昏昏欲睡，装起晕来不就像了。” “噢！！！”乔英子立刻茅塞顿开，这个主意还真是绝啊，“方猴儿，你真是比猴儿还精啊！” “去，会夸人不？”项南白了她一眼，“记住，吃也别吃太多，我估计一粒就见效了。多吃的话，小心真把脑子吃傻了。” “我知道。”乔英子点了点头。 …… 午休之后，下午上课。 第二节课时，乔英子就偷偷服下了安眠药。但不是一颗，而是两颗。 她希望多吃一颗，让药力更足一些，这样装起病来就更像了。 服下之后，不过十几分钟，她就开始觉得头昏、眼花，老师说得话也听不清，就像被困在一个薄膜里。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终于她就感觉眼前一黑，随即一头栽倒在课桌上，发出砰得一声巨响，把同学们都吓了一跳。 “英子、英子……”项南见状，连忙跑到跟前，一边呼唤，一边推搡，见她毫无反应，就马上向老师汇报道，“老师，英子晕倒了。” “快、快，把她送去医务室。”李萌一见，也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当即，项南就抱起乔英子去医务室。 “你们都先自习啊，不要乱。”李萌吩咐道，随后也跟了上去。 黄芷陶、林磊儿这时也都站了出来，护送着一起去了医务室。 …… 等他们一走，教室里立刻乱成一锅粥。 “乔英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趴下了，吓了我一跳。” “大概是学习学得太累了吧。实话说，我也觉得有点撑不住了。” “方一凡还真挺爷们儿的，居然抱起乔英子就走了。” “我也觉得他挺酷的，居然还是公主抱！” “他跟乔英子不会有什么吧，我常见到他俩在一起。” “有可能哦。看方一凡紧张的样子，显然关系不一般。”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150【乔英子晕倒了】 项南将乔英子一路抱到医务室。 幸亏她本人不算重，只有四十公斤上下。 不过，这一路，项南依然累得够呛。 把她放在病床上之后，他自己就先坐在地上，累得满头大汗，呼呼直喘。 校医随即开始给英子做检查。 “医生，怎么样，严不严重，用不用打120？”李萌关切的连连问道。 医生检查了英子的瞳孔、呼吸、心跳，随后看向李萌老师道，“学生是轻度昏迷，建议是送医院观察。” “好，好。”李萌点点头，马上联系120急救车。 几分钟之后，急救车就驶入校园，将乔英子送往医院。 李萌老师随车一同前往。 项南、林磊儿、黄芷陶本来也想跟着去的，但是却被李萌制止了。 “你们跟着去干什么，还是都回教室去吧。”她摆摆手道。 不过项南还是趁她不备，一步蹿上了车，“老师，英子是我的好朋友，我必须得跟着去。” “好吧、好吧。”李萌知道项南跟英子关系很好，而且也知道自习课对项南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因此也就只好默认他跟着。 路上，李萌又给校长、乔英子的妈妈、爸爸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们英子晕倒的事。 宋倩、乔卫东听说英子上课时晕倒了，在电话里就急了。 “李老师，英子怎么会晕倒的呢？她平时身体挺健康的呀。”宋倩难以置信地道。 一进高三，她就开始帮英子滋补，总给她炖各种补汤喝。她还自学营养配餐，保障英子的营养供应。 而且，为了避免病从口入，她向来不给女儿吃垃圾食品。甚至连油条、烤串、火锅、麻辣烫之类都不允许。 没想到她就这么严防死守，女儿的身体还是出了问题，居然在上课时晕倒，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真是快把她吓死了。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已经叫了急救车，现在正在赶去医院。”李萌回答道，“宋老师您先别急，还是先来中关村医院吧。” “哎?好、好。”宋倩连连点头道。 …… “方一凡?老师问你，你知道乔英子为什么会晕倒么？”挂了电话之后?李萌问项南道?“她平时身体就不好么，还是吃了什么脏东西？” “老师?她中午跟我们一起吃得饭，我们吃了都没有事?所以应该不是吃错东西。”项南摆摆手道?“我觉得她应该就是太累了。 这一个月来，英子好几次跟我诉苦，说她压力大，累得很?每天要做七八套试题?学习十三四个小时，常常熬到深夜才能休息。”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李萌点了点头道。 一天要做七八套题，学习十三四个小时，就算成年人都盯不住?更何况乔英子一个小姑娘了。 …… 片刻之后，急救车驶入医院。 乔英子随即被推进急救室抢救。 项南、李萌守在门外?焦急的等待消息。 又过了片刻，宋倩赶到医院。 “怎么回事?凡凡，英子怎么会突然晕倒呢？”一见到项南?她就立刻向前?急切的抓住他问道。 “阿姨?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听英子说过，她最近觉得很累，压力很大……”项南再次回答道。 “不会啊，她每天晚上十二点就睡觉，早晨六点半才起床，中午还有一个半小时休息，保证了八小时的睡眠呐。”宋倩掰着手指头算道。 项南一听，忍不住就想翻个白眼。 宋倩安排的这八小时睡眠，时间卡得可真准。但谁都知道，人躺在床上不会立刻睡去。往往辗转反侧，十几分钟、半个小时，才能入眠，这都是很正常的。 像之前的方一凡躺在被窝里玩游戏，一两个小时都睡不着也是常有的。 “宋老师，英子的课业……”李萌老师听她这么说，也觉得不妥，正要劝说几句。 就在这时，乔卫东也赶到急救室。 “凡凡，英子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昏倒的呢？”他一见项南，也同样急切的问道。 项南再将理由讲了一遍。 “宋倩，你看你把孩子逼得。”乔卫东一听，顿时向宋倩发火道，“英子都跟我诉好几回苦了。 你让她白天也做卷子，晚上也做卷子，一做就做到十一二点。就连睡觉做梦，都梦见做卷子，你到底想干嘛？是不是想把英子累死？” “这……她没跟我说啊。”宋倩一听，慌张的道。 “她敢跟你说么？”乔卫东吼道，“英子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知道你是望子成龙，她不想让你失望，所以累也不敢说，结果生生把自己给累晕了。 我告诉你，英子这回没事儿就算了。要是真把我闺女累垮了，我就跟你打官司，把女儿的抚养权夺回来。” “乔卫东，你怎么能这么说……”宋倩一听，立刻急道。 英子是她的心肝宝贝，要真被乔卫东夺了去，那她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请两位家属保持安静。”护士走过来提醒道。 宋倩即便有千言万语，也不好再说，只好一个人倚在墙边，无助的啜泣起来。 项南见状，不禁有些后悔。 他看电视剧，代入的是乔英子、方一凡这些年轻一辈，所以对宋倩观感并不算好。 觉得她既专制又独裁，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生生把女儿逼成了中度抑郁，实在是可恶。 但现在看到她这么无助，这么为英子忧心的样子，他感受到了她拳拳爱女之心，不禁对她大为改观。有些后悔教英子这么损的招儿。 …… 又过了片刻，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先一步走了出来。 宋倩、乔卫东、李萌、项南等人一拥而上。 “医生，我女儿没事么？”宋倩焦急的问道。 “没有大碍。”医生摇摇头道，“回去让她好好休息吧。” “医生，我女儿到底为什么晕倒啊？”乔卫东关心的问道。 “根据我们的检查，她应该是太过疲惫，所以才昏睡过去的。”医生解释道。 乔卫东一听，立刻怒视宋倩。 宋倩一脸愧疚的低下了头。 她真没想把女儿累成这样，她只是希望她能考高分，顺利考入清华北大，却没想到把她累晕了。 151【英子，妈妈对不起你】 随后，乔英子被推出了急救室。 就见她躺在移动床上，紧闭着双眼，小脸刷儿白，看起来真有点凄凉。 “英子、英子，妈妈对不起你啊。”宋倩一见她这样，顿时哭天抢地道。 “行了，逼她做题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她，现在知道哭了？”乔卫东生气的道。 见到女儿这幅模样儿，他这心里跟刀扎一样，忍不住就想骂宋倩。 “东叔，您就别怪宋倩阿姨了。英子出了事儿，她比谁都难过。您再这么说她，她岂不无地自容。”项南一见连忙劝道，“好在英子没出大事，还是赶紧带回家去，让她能好好休息吧。” 良言一语三冬暖。听他这么说，宋倩不禁很是感动。 “嗯。”乔卫东点了点头，“英子就先跟我回家吧，等她病好了再说别的。” “哎，你……”宋倩自然舍不得。可是她现在实在理亏，最后也只能点了点头。 随后，乔卫东开车带着英子回了家。 项南、李萌则返回学校，剩下宋倩自己，在医院哭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打电话，向童文杰求助。 …… “啊，英子累病了？”见面之后，童文杰听了宋倩的转述，也不禁惊讶地瞪大眼睛，“怎么会呢，她不是一直挺健康活泼的么？” “是啊，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没想到，她一直是强撑着的。”宋倩哭道，“乔卫东、凡凡都知道她累，她只是不敢告诉我，怕我失望。” “好了，别难过了，这说明英子是个懂事的孩子。”童文杰安慰道，“宁愿自己熬着，也要让你开心。” “所以我更觉得对不起英子。”宋倩哭得更伤心道?“我闺女这么好?我还把她累垮了，我真不是合格的妈妈。” “千万别那么说?你要不是合格的妈妈?那全中國怕也没几个好妈妈了。”童文杰连忙劝解道，“依我看?你就是要求太高了。不仅对孩子要求高，对自己的要求也高?结果你累?孩子也累。” “嗯。”宋倩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之前总认为，英子是女孩儿，操心的事更多。再加上我跟乔卫东那档子事儿?所以我就想我之前走过的路?我不能再让英子走错任何一步。” “其实我之前跟你想得一样，我现在也还是这么想的。”童文杰点了点头，“但是凡凡前些天跟我说过一番话，我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他说父母是不能陪孩子走完一生的。你安排了她的前半生，等你百年之后?她的后半生该怎么办？在家从母，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做个附庸么？ 孩子也有自己的意志?如果父母什么都要管得话，最后教出来的孩子?不是全无主张的傀儡?就是叛逆心重的逆子。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们的父母现在还约束我们，让我们干这个，不让我们干那个，我们会觉得舒服么，我们会听他们的话么？ 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孩子做到？” “……”宋倩听完，愣在当场。 片刻之后，她才吸了一口气，“这些话是凡凡说得？” “是啊，他当时说完，把我都惊到了。”童文杰点点头道。 “这孩子也太早熟了吧！”宋倩惊讶的道。 这样的道理，真不像一个孩子能说出的话。 “咱们总认为他们是孩子，其实他们已经十八岁了。”童文杰摆摆手道，“要搁古代，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说得也是。”宋倩点了点头，“看来我以后，真得对英子松点了。” “对。其实英子的成绩很不错。你家的钱也已经不少了，就算英子不上学，以你和乔卫东的钱，也能让她一辈子富足，何必还要把她逼那么紧呢。”童文杰劝道，“真要累垮了身子，再逼出什么毛病，你后悔都来不及。” “嗯。”宋倩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项南、林磊儿回到家里。 一进家门，童文杰就迎上来，将两人给抱住了。 “凡凡、磊儿，考学很重要，身体也很重要。你们两个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出事啊。”她敦敦叮嘱道。 “小姨，我身体挺好的。”林磊儿点点头道。 “妈，我身体也没事儿。”项南也笑道。 “凡凡，以后不许熬夜写论文了。磊磊，以后你也不许熬夜写卷子了。晚上十一点前必须休息。”童文杰叮嘱道，“你们两个成绩已经够好了，稳进清华北大，少学一个小时也没什么。 可若是为了学习，把身体都熬垮了。到时候，就算考进清华北大又怎样，小病秧子一个。” “嗯，小姨，我知道了。”林磊儿点点头道。 “妈，我也会小心的。”项南笑了笑，“对了，英子醒过来了么？” “听说还没有醒，不过没有大碍，就是太累了。”童文杰解释道。 “噢。”项南点点头，心里郁闷道，“她这次吃了几颗安眠药啊？药效这么强！这个小笨瓜儿，说好只吃一颗的，她肯定增加药量了。” …… 与此同时，宋倩回到家中，望着空荡荡、冷清清的房子，没有了女儿的欢声笑语、温柔体贴，让她忍不住坐在地板上又大哭一场。 哭完之后，她翻了翻医书，随后赶去超市，买了些燕窝、鱼翅、花胶之类，准备给女儿好好补补。 材料买回家之后，她根据医书上的介绍，炖了近两个小时。到晚上十点时，终于将补汤熬好。 随后，她打电话给乔卫东，“乔卫东，英子醒了没有？” “刚醒，干嘛？”乔卫东口气很硬。 “我给她炖了点补品，我想给她送过去。”宋倩解释道。 “不用了，她现在没胃口，恶心、想吐，你就算送龙肝凤胆，她也吃不下去。”乔卫东拒绝道。 “乔卫东，你别这样，我知道我不对，我现在也挺后悔的。”宋倩听他这么说，心里面更内疚了，“你就让我过去见见英子吧，我心里挺挂着她的。” “不行，你把英子累成这样，她见了你不害怕么。”乔卫东振振有词道。 就在这时，就听一个声音虚弱的道，“爸，你就让妈过来吧。” 152【撞了个正着】 “哎，英子，你赶紧回去躺着，你现在怎么能下床呢。”乔卫东连忙道。 宋倩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见女儿还是愿意见自己的，心里不禁又是激动，又是难过，又是愧疚。 “爸，你就让妈过来吧。”就听乔英子又道。 “哎，行了，行了，我让她过来，你快回去躺着。”就听乔卫东连连劝道，“行了，看在闺女的面子上让你过来吧，我们现在就在咱们原来的家里。” “你搬回来了？”宋倩一听，惊讶的道。 “怎么，我的房子，我搬回来不行啊，还得用你批准啊？”乔卫东理直气壮地道。 “你……”宋倩气得脸都黑了。 之前，她在乔卫东面前，一直都是稳占上风的。没想到这次被他抓到理了，往死里怼自己，这口气可真是难咽啊。 “行，你等英子好了的。”她心中发狠道，随后将补品倒进保温壶里，出了家门一路来到十四号楼。 …… 再次回到自己原来的家门口，宋倩都有些恍神。 过往的许多记忆，都止不住涌向心头，让她的鼻子一阵泛酸。 她定了定神，敲响了房门。 “来了~”乔卫东应声道，随后将门打开。 见到宋倩，他的态度还是有些冷，“进来吧。” 宋倩迈步走了进来，就见这房子重新装修过。 墙纸是女孩儿喜欢的粉色，墙上挂得黑板上，画着太空、宇航员、火箭等；房顶上喷着星空的彩绘；四周的架子上摆着乐高、马里奥、火箭模型、天文学书籍……全都是女儿喜欢的东西。 从这也能看出，乔卫东对女儿也真是挺用心的，居然为她打造了这么一个温馨乐园。 相比起来，自己只懂得逼女儿写试卷，强迫她做这个，不能做那个。也难怪女儿对自己越来越疏远，有心里话都不肯跟自己说。 “闺女呢？”她开口问道。 “在卧室里睡着了。”乔卫东道?“她还是很困?刚醒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宋倩一听?连忙来到卧室?就见女儿果然又睡着了。 她来到女儿跟前，见她睡得还挺香?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见她小脸蜡黄，完全不复之前的活泼可爱?她又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 乔卫东本来是挺生宋倩气得?非逼着女儿做那么多的试卷，结果生生把女儿给累垮了。 不过现在见她这么伤心，他也不好意思再训她。 …… “行了，宋倩?英子没大事了?你也就别哭了。”乔卫东上前劝道，“你先回去吧，让孩子好好休息。” “不，我要留下来，我要守着英子。”宋倩摆摆手?更咽着说道。 说着，她就在旁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端详着女儿。 “宋倩，你不会打算在这坐一宿吧？”乔卫东一见?连忙问道。 “我得守着女儿。”宋倩坚定地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她这一觉起码也得睡到明天了，你还陪她熬一宿么？”乔卫东劝道?“这样吧?你明天早起再过来吧。” “不?我就在这儿守着，哪里都不去。”宋倩坚持道。 “那行，那你也不用坐着啊。”乔卫东想了想道，随后取来一床被褥，“这样吧，你跟女儿睡一块儿吧，反正这床也够大的。” 宋倩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先去洗漱吧。”乔卫东又道，“对了，你晚上吃没吃东西？” 宋倩没理他，不过肚子却是咕咕叫了两声。 她这半天净忙女儿的事了，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啊。 乔卫东点了点头。 …… 宋倩去浴室洗漱后，穿着睡衣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梳理自己的头发。 乔卫东一见，顿时愣住了，脱口而出道，“宋倩，你还像以前那么漂亮。” 宋倩一愣，随即白了他一眼。 “我见到你这样，就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乔卫东叹了口气。 “乔卫东，我今天是为了英子才留下来的，你少想些乱七八糟的。”宋倩冷冷的道。 “我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了。我好心让你留下来陪英子，你还这么说我。”见她这么说，乔卫东不悦的道，“孔圣人说得真是对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谁是小人？”宋倩一听，立刻火道。 “我是小人，行了吧？”乔卫东立刻怂道，“行了，我刚煮了两碗面。你不是也没吃饭么，过来垫吧垫吧吧。别英子好了，你又病了。” “乌鸦嘴。”宋倩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乔卫东连忙端上一大碗面，就见里面不仅加了午餐肉，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你这喂猪呢，我哪吃得了这么多？”宋倩一见，忍不住牢骚道。 “我不是怕你饿坏了么？”乔卫东解释道，“行，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了剩下不就结了。” 宋倩没再言语，跟着乔卫东面对面坐着，开始吃起面来。 面一入口，她又鼻子一酸。 这个面的味道，还跟之前一样，她已经有六年多，没吃过这个味道的面了。 …… 两人正吃着，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宋倩、乔卫东都不禁一愣，面面相觑。 他们一家三口现在都在这儿了，还会有谁来？ 乔卫东随即起身，过去打开了门，就见自己的女朋友小梦正站在门外。 “呀，你怎么来了？”他顿时惊讶的问道。 “我就是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小梦笑道，“你想我了没有？” 说着，她拎着水果走进了房间，“这个榴莲是我刚买的泰國金枕头，你不是就好吃这口儿……”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到了客厅里坐着的宋倩。 再见到她穿着浴袍，头发显然是刚洗过的样子，而且面前一碗面，对面还一碗面。显然刚才两人正面对面吃面…… 小梦的火儿腾地一下就窜上来了。 “乔卫东，她是谁？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解释清楚！”她忍不住吼道。 “小点声儿，小点声儿。”乔卫东怕英子被吵醒，连忙摆手道。 “你跟我说清楚，她是谁，为什么会在你家，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这件事瞒我多久了……”小梦嘴像机关枪一样，啪啪啪得问个没完。 153【欢乐时光】 “小梦，你别吵了，冷静一点听我说。”乔卫东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道，“她是我前妻宋倩。宋倩，这是我女朋友小梦……” 宋倩见小梦好像捉奸一样，不禁很是不爽。她上下打量着小梦，但却没跟她说话。 “前妻？！好啊，乔卫东，我就知道你搬回来的目的不纯。”小梦一听宋倩的身份，登时越发生气起来，一把推开了乔卫东叫道，“说什么陪女儿高考，我看你是跟你前妻重温旧梦吧。” “哎，你别胡说，我跟他可没关系。”宋倩连忙分辩道。 “没关系？！没关系你会在这洗澡，没关系你会在这吃饭？”小梦一听，立刻火道，“是不是你们上了床，也说没关系啊？” “你怎么这么说话！”宋倩又羞又气，脸都黑了，忍不住骂乔卫东道，“乔卫东，你认识的这都什么人啊！” “小梦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宋倩真没什么。”乔卫东连忙又解释道。 “编，你再编。事实俱在，你还编什么？”小梦怒道，“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把我当傻子是不？”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乔卫东急道。 “我没那闲工夫。乔卫东，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小梦把金枕头往地上一摔，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榴莲往地上一摔，顿时一股浓郁的臭味就弥漫开来。 “小梦、小梦~”乔卫东往外追了两步，见小梦头都不回的进了电梯，便也就没再追下去。 等他回来时，就见宋倩正在收拾那些碎榴莲。 小梦买得还真是上好的榴莲，熟得透透的，摔得也碎碎的。 “你怎么不去追啊？”见他这么快回来，宋倩讶异的问道。 “追什么呀，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我怎么解释，她也会不听啊。”乔卫东摆摆手道?“算了?等她冷静两天再说吧。” “你都没解释，你怎么知道她不肯听。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肯正视现实。”宋倩一听?立刻斥责道。 “哎，不是?你现在又跟她站一头了啊？”乔卫东不解的道。 宋倩一愣。 她刚才那么说，其实是触动了心事。 当初乔卫东疑似出轨?就是不肯给自己一个解释?结果他们两个就离了。 所以现在见到他又逃避解释，她就下意识的替小梦说了话，其实那也是她的怨气。 “我是站道理那边。”宋倩白了他一眼道。 …… 转过天来，乔英子醒了过来。 随即她就发现老妈在身边?而且还正双手抱着她睡觉。 乔英子一愣?随即心里一阵欢喜。她已经好些年没跟老妈在一起睡了，让她不禁想起了小时候躺在妈妈怀里的情景。 所以她忍不住也抱住了老妈，想在她怀里再睡上一会儿。 不过宋倩睡觉轻，乔英子这么一动，她马上就醒了过来。 一见英子还在往她怀里拱?顿时又惊又喜，“英子?你醒了？！没事了吧？” “妈~”乔英子见老妈醒了，也不好再继续撒娇?抬起头来咧嘴笑道。 “乖，没事就好?吓死妈妈了。”宋倩又紧紧地搂住她道。 “妈~”被老妈这么紧紧地搂着?乔英子也不禁感到浓浓的暖意?让她非常放松，非常的舒服。 “都怪妈妈不好，不该逼你做那么多题。”宋倩又忏悔道，“以后妈妈会改的，不会再那么逼你了。” “真的吗，妈？！”乔英子一听，又惊又喜。 她这一个多月可真是累屁了，天天就是卷子卷子卷子，连睡觉做梦都是答卷子，害得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要是老妈真得不再逼她做那么多卷子，那她可就太幸福了。 “嗯。”宋倩点了点头。 “谢谢妈，我爱您！”乔英子开心的道，心中暗暗偷笑，“方猴儿的主意还真灵~” …… 乔英子虽然醒了过来，但宋倩、乔卫东都怕她再昏过去，因此又让她多休息了半天。 乔英子也得以在老爸家玩了半天乐高。 宋倩本来是不喜欢她碰这个的。但女儿身体刚好，她实在不好再严格要求她，因此也只能是选择了让步。 而且，为了让女儿高兴，她还主动陪她一起搭了起来。乔卫东也豁出半天休息，在家里陪女儿。 一家三口儿享受到了难得的团聚，这也让乔英子既开心又感慨。 开心的是，一家人终于再次团聚了。 感慨的是，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怎么才能让爸爸、妈妈再在一起呢？”她心里又发愁道。 但愁了半天，她也没想到啥主意。她要能想得到主意，当年老爸、老妈都不可能离婚了。 “不行，这件事还得去问方猴儿。”她琢磨道。 项南现在在她心里，简直就是孔明在世。他帮忙出得好几个主意都成功了，因此这次也得靠他才行。 …… 下午，乔英子终于回到了学校。 “英子，你没事了吧？”一见面，同学们、老师们都纷纷问道。 “没事了，没事了，谢谢啊~”乔英子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回应道。 “英子，你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会儿呢？”黄芷陶安慰道，“你现在真的没事了吧，你可不知道，昨天真是把我给吓坏了。” “没事了，没事了，不好意思啊，陶子，吓到你了。”乔英子尴尬的笑道。 “没事就好。”黄芷陶点了点头，“对了，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几节课的笔记，我都帮你记下来了。” “谢谢陶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乔英子乖巧的道。 “我对你就不好么？”项南凑过来笑道。 “去，我还是更喜欢陶子。”乔英子抱住黄芷陶道。 “我也最喜欢小英子了。”黄芷陶也笑道。 “哎呀呀，肉麻死了。”项南哆嗦了一下道，“好了，说正事儿，你真的没事了吧？” “没事了，我都睡了十八个小时，还能有什么事啊。”乔英子笑道。 “嗯，那就行了。”项南点点头道，“对了，你还得谢谢我呢。昨天你晕过去后，还是我抱你去的医务室。” “真的？！”乔英子一听，忍不住惊讶道。 “是啊，还是公主抱。”黄芷陶认证道，随后又称赞道，“方一凡，没想到你还挺有劲儿的。” 154【难比登天的新任务】 听说是项南抱自己去的医务室，乔英子也不禁又是欢喜，又是害羞。 “其实我力气本来也不大，就是当时急了，才爆发出那么大的潜力。”项南笑道，“等把英子放在病床上之后，我整个人也直接瘫在那了。” “嗯。”黄芷陶点点头笑道，“所以说，从这件事也能看出来，你还是挺关心英子的。” “陶子，你胡说什么呢？”听她这么说，乔英子脸更红了，忍不住大发娇嗔道。 不过在心里，她却是对项南又平添了几分爱意。 从教室到医务室，至少也有八百米。而自己虽然不重，但也有八十多斤。 项南就从教室把自己抱去医务室，中间还要下楼梯，那可真是要耗费不少力气的。 “好了，不逗你了，我去把习题写了。”黄芷陶笑道，随后在黑板上写下习题。 “方猴儿，谢谢你。”陶子走后，乔英子看向项南，由衷的感谢道。 “谢什么，帮你不是应该的嘛。”项南摆摆手，“对了，你昨天吃了几颗药啊，药效那么强烈？” “我担心药力不够，所以就吃了两颗。”乔英子不好意思道。 “我的小姑奶奶，你也不怕吃出事。”项南无语道，“怎么样，奏效了么？” “奏效了，挺成功。我妈说，以后再不逼我做题了。”乔英子开心的点点头道。 “那就行。”项南点了点头道。 以乔英子的实力，其实就算不做那么多试卷，要考个好成绩也并不困难。 因为她的底子打得很好。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一到高三，所有知识点，宋倩都是掰开了、揉碎了教给她的，没什么大的疏漏。 再加上她之前做了大量试卷?题感早就已经培养出来了。看到一道题?下意识的就知道该怎么去解。因此并不需要再搞题海战术，只要按部就班的学习就好。 ……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打算怎么谢我啊？”项南又笑道。 “我包你一星期的苏打水吧。”乔英子想了想道。 “不会吧?这么抠门儿？”项南无语道。 “那就两个星期？”乔英子伸出两根手指头道。 “你对得起我么？”项南继续吐槽道。 “仨星期！”乔英子咬了咬牙道。 “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么？”项南翻了个白眼道。 “好了，好了?一个月的苏打水怎么样？”乔英子最后拍板道。 “唉，你可真不懂男人想要什么。”项南无语问苍天道?“算了?不逼你了，强迫也没意思。就这么办吧，不过星期六你得陪我去看电影。” “行，我妈应该会同意我去的。”乔英子点了点头道?“对了?我还有个事想要问你。” “不会吧，你使唤人没完呢？刚给你解决了个麻烦，怎么现在又有问题？”项南郁闷的看着她道。 “那你管不管呢？”乔英子娇嗔的撅起嘴巴道。 “好吧，好吧，说罢?什么事？”项南一见，立刻服软道。 “还是我爸跟我妈的事?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他们两人能再在一起？”乔英子随即说道。 “这个有点难度。”项南皱眉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妈的脾气，光棍儿眼里不揉沙子?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 你老爸当年犯了个严重错误?到现在还没有认真道欠?赢得你老妈的原谅。所以，你老妈怎么可能再接受他。” “我知道有难度，所以才拜托你嘛。”乔英子双手合十，眼睛眨啊眨的向项南卖萌道，“求求你了，帮帮我嘛。要是能把这件事解决了，那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好吧，让我好好想想。”项南在她的甜心攻势下，很快就败下阵来，连忙答应道。 “谢谢你，方猴儿，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乔英子感激的道。 “你知道就好。”项南点点头道。 …… 虽说答应了帮乔英子想主意，撮合乔卫东和宋倩两人复婚，不过实话说难度的确蛮大的。 一来，乔卫东虽然早就想和宋倩重新在一起，但是这个念头并不算强烈，否则他犯不上还和小梦勾勾连连。 显然他心里还在犹豫，既想跟宋倩附和，又怕宋倩不答应。所以这边又钓着小梦，让她给自己做个备胎。 二来，宋倩虽然对乔卫东又爱又恨，但现在很显然是恨大于爱。而且乔卫东出轨那档子事儿，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儿。这根刺不拔，她绝不会再接受乔卫东。 而且宋倩个性外刚内柔，就像她喜欢得榴莲一样。必须得不怕扎，忍着疼把皮剥开，才能享受到美味的果肉。 因此要撮合乔卫东、宋倩，途径大约有两个。 一是让乔卫东鼓足勇气，不再逃避，正式向宋倩道歉，并再度向她发起追求。 二是让宋倩收起一身的刺，别再动不动就扎乔卫东，这样他才敢于靠近她。 一个要硬起来，一个要软下去。 而让乔卫东硬起来是不大可能的。 一般男人硬不起来，主要是因为没钱，没事业、没女人，所以心里就没底气，难免会自卑。 但乔卫东已经是成功人士，有钱、有房、有女人。就算这样，在面对宋倩的时候，依然还是怂得时候多。 可见他怕宋倩，已经是天性了。就像老鼠天生怕猫一样，这个是很难改变的。 相反，要让宋倩软下来，倒是还有些可能。 要让一个人变得脆弱，方法有很多。 比如工作不顺，下岗失业，衣食无着，人自然就会变得脆弱。 再比如亲人去世、朋友分离，只剩孤身一人时，人也难免变得脆弱。 再比如爱情失意，孔雀东南飞，人也会因此日渐憔悴，人比黄花瘦。 不过，工作方面打击不到宋倩。 她是能成教育金牌教师，多得是家长主动请她补习。 再说，她还是有四套学区房的大业主，一个月啥都不干，房租都有小十万，是深藏不露的小富婆。 感情方面，宋倩的确是不足。丈夫已经离了，亲人只有英子，朋友只有文杰，真的是很孤单。 而要打击她，要么是让她和童文杰翻脸，要么就是乔英子出了问题。 剧中，宋倩和童文杰因为乔英子、方一凡疑似早恋而闹掰。当时宋倩的确很难过，但并未因此变得软弱。 还是因为乔英子罹患中度抑郁症，因此一向坚强的宋倩才变得脆弱， 以至于让乔卫东有机可趁的。 为了让乔英子快点康复，他们两人才试着接受彼此，由做朋友开始，再重新燃起爱火。 “要么，就让英子装抑郁症好了。”项南考虑道，“就是千万别假戏真做了。” 155【粘上毛你就是猴儿】 “你还想让我再装病？”听完项南的主意后，乔英子瞪大眼睛道。 “是啊，要么你装病，要么你妈装病，没有别的办法了。”项南点点头道。 要让宋倩变得脆弱，除让英子装病之外，还可以令宋倩误会自己生病。 因为人一旦生病，就会变得脆弱。 剧中，刘静那么样的端庄典雅，得知自己患了癌症之后，也一度崩溃到难以接受。 宋倩再怎么坚强，当病魔来袭时，也肯定无力承受。 到时候她一变得脆弱，乔卫东便有机可趁了。 只是，让宋倩误会自己患了重病，操作起来的确非常麻烦。 一来她神志正常，身体健康，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有病；二来，现在医学如此发达，有病没病一查就知道。 因此想欺骗一个正常人，让他相信自己有病很难。相反，让一个人假装自己有病，这相对就要容易得多了。 …… 听完项南的解释之后，乔英子赞同的点了点头。 的确，老爸、老妈的问题就是，老爸太软，老妈太硬。 只有让老爸变硬、老妈变软，他们才可能复合。 但让老爸变硬真的太难了。他在老妈面前，就从来没有硬气过。 而让老妈变软倒是有可能。这次自己假装累倒，她就马上服软了，不仅不再逼自己写卷子，而且今天还跟自己、老爸一起玩乐高。 可见，装病这招儿还是行得通的。 “方猴儿，还是你机灵，粘上毛你就是猴儿啊。”乔英子钦佩的道。 “会夸人不？”项南白了她一眼，“我给你出这么好的主意，你就这么样子报答我啊？” “好了，我知道你辛苦了。”乔英子一见?连忙安抚道?“星期六的电影票，我负责买了好不？你想看哪部电影啊？” “就看《无双》吧。”项南考虑了一下道。 十月份还在映的佳作不多?有热度的也就《无双》、《李茶的姑妈》、《反贪风暴3》、《新铁血战士》等寥寥几部。 其中也就《无双》的口碑、票房比较出众。 “好吧。”英子点了点头?随后在手机上订了票，“看看?票都买好了，你就别生气了。” “我本来也没什么生气。”项南摆摆手道?“行了?知道你要装什么病么？” …… “不就是装晕么，放心好了，我已经有经验了。下次我只吃一颗，应该不会有事的。”乔英子嘻嘻笑道。 “哎呀?你这脑子啊?你是怎么当得学霸啊！”项南一听，大摇其头道。 “怎么，不是你让我装晕得么？”乔英子见他这么说自己，顿时嗔怪道。 “此一时，彼一时。你老妈的安眠药能有多少颗啊?你老偷吃药装晕，没几天就会被拆穿了。”项南摆摆手道?“再说你这次算是幸运，医生没抽你的血化验。但你要是总晕?到时候，为了保险起见?肯定所有科目都得查一遍?那时你觉得你能瞒得了多久。” 安眠药属于是处方药?必须是由医生开方取药，而且还严格控制用量。就算长期失眠的病患，一次也只能买两周的用量。 因此宋倩手中的安眠药是有数的，多偷几次肯定就会被发现的。而且一旦严格检查，验血那一关就过不去。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乔英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连忙又问道。 “我建议你装抑郁症。”项南给出答案道。 “抑郁症？！”乔英子有些不解。 “这属于一种心理疾病……”项南将抑郁症的主要症状简单介绍了一遍，诸如情绪低落、意志消沉、郁郁寡欢、缺乏自我认同、失眠等等等等。 乔英子越听越是惊讶。 因为她现在就有些症状跟抑郁症相似，比如压力过大、情绪低落、郁郁寡欢、缺乏自我认同、晚上入睡困难等等。 “方猴儿，这是你编得，还是真有这种病？”乔英子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真有了，我编能编得这么像么？”项南点点头道。 “那我怎么觉得，有些症状跟我很像呢。”乔英子又不解的道，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患上抑郁症了。 “这不奇怪。你平时受你老妈那么大的压力，远超你的承受能力。再加上你的家庭破裂，父母关系闹得那么僵，这也会让你觉得是自己不对，对自己缺乏认同。 因此你有这样的症状，并不稀奇。没有才奇怪。”项南点点头道，“所以我才建议你伪装抑郁症，装其他病你也装不像。” “原来是这样。”乔英子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就开始装了。” “别急，还不到时候。”项南一听，连忙摆手道，“抑郁症这个病，现在还没有引起家长足够的重视。 别说你是假装，就算你真有病，家长也只会以为你是胡思乱想、故弄玄虚、无病呻吟。所以你得等一个机会。” 抑郁症这个病虽然已经夺去了不少人的性命，但至今仍然没有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 剧中，都是因为丁一的死，才让宋倩感到紧张，意识到自己再这么逼英子，很可能会把她给逼死。 若没有这件事，就算乔英子出走，宋倩也只认为她在耍小孩子脾气，故意在跟自己作对。到时候，英子不仅得不到应有的关心，反而会遭受更加严厉的管束。 “我得等一个什么机会啊？”乔英子不解的问道。 “机会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项南不想多谈，实话说，他宁愿没有这个机会。 “讨厌~”见项南只说一半话，藏一半露一半，让人摸不着头脑，乔英子忍不住娇嗔道。 …… 接下来几天，同学们都在积极备战期中考试。 据说，这次期中考试，是全区高三学生一起统考。 如此一来，分数一出，就能知道自己在区里的排名，对未来自己能考上哪所大学，就多少有底了。 因此大家都格外的重视，从老师到学生，没有一个人敢懈怠。 与大家不同，项南这几天则在写《天体物理学中非线ne-emden型方程近似解的一种有效计算方法》论文，并在完成之后，再次将它发到了预印本服务器上。 156【我想吃你】 项南新论文的发表，立刻又引起了学界的注意。 对于这样一位才华横溢、著作颇丰，自学成才的独立学者，学界是非常非常感兴趣的。 各大院校、科研机构，都希望能招揽到这位人才。 只不过，给他发得电子邮件，他一直都没有回复，害得大家找了一个月。 原本以为他人间蒸发了，却不想，现在居然再度出现了，而且还有了新的论文——《天体物理学中非线ne-emden型方程近似解的一种有效计算方法》。 项南发表的这篇新论文，为莱恩-埃姆登方程式的运用，给出了更加简洁有效的计算方法。 这不仅是天文学界的一大创新，而且也是数学界的一大成就。 因此，这更让学界对他产生兴趣，想要找到他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 来到十一月三号，星期六。 原本周末放假，但上午时候，学校请名家网络授课，讲解高考作文该如何写，所以学生们还是要上课。 “妈，我晚上想跟方猴儿去看电影。”早起吃完早餐，乔英子跟老妈请假道。 “星期一开学就期中测验了，考完试之后再去看不行么？”宋倩一听，皱起眉头道，“而且，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么？” “当然不是，还有陶子、磊儿。”乔英子连忙摆手道，“妈，我也知道星期一要期中测验，所以临考之前我想先放松放松。” “那好吧。”宋倩听她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不过明天就别出去了，好好地在家里温习。 英子，听你们李老师说，这次期中测验是全区统一考试，你的表现直接影响你在全区的名次?也就预示了你将来能上什么样的大学。 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好好考试，不要让妈妈失望啊。” “我知道了?妈。”乔英子点了点头。 …… 回到学校?一见项南，乔英子就苦了一张脸道?“方猴儿，你知道我老妈为了让我补身子?给我吃什么吗？” “补身子的?也就人参、鹿茸、燕窝、枸杞、灵芝、海参、冬虫夏草……”项南笑道，“你既然吃得这么痛苦，该不会是生吞海参、炖燕窝之类的吧？” “方猴儿，你简直神了！”乔英子听罢?忍不住拍手道。 她只提了一句?项南居然就全猜中了，简直就是福尔摩斯在世啊。 “你说得没错，我老妈非逼我生吃海参，吃得我都要吐了。而且还给我炖了燕窝，你看看?黏黏糊糊跟鼻涕似的。”乔英子干呕一声道，“这让我怎么吃嘛。” “宋阿姨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燕窝不好炖。能炖得这么烂糊，起码炖了三个小时。也就是说?你妈四点钟就起来忙活了。”项南笑道，说着说着?他自己都有几分感慨。 想想四点钟?大家都睡得香香的时候?宋倩就起来给英子炖燕窝，一炖就炖好几个小时。为了避免燕窝炖糊了，还得一直在厨房守着，这是多么伟大而无私的母爱啊。 听项南这么说，乔英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行吧，那我喝。”她点点头道，“不过生海参我是真的吞不下去。我今天早晨吃得时候，我是真的差点吐出来。” “你就不能告诉你妈，你不想吃那玩意儿嘛。”项南恨其不争道。 “我妈非说生吃最有营养，最能补身，我有什么办法说服她。”乔英子无奈道。 她老妈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决定的事没人能够改变。 “你说你这个脑子，学了那么多知识，该用的时候一样都拿不出来。”项南戳了她额头一下道，“你就告诉你妈说，海参可能有寄生虫，生吃有危险，你妈还敢再逼你么？” “哎，对啊。”乔英子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生物课上都学过的，动物体内有寄生虫，生吃有危险。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看你以后别叫学霸了，就叫书呆好了。”项南笑道。 “讨厌~”乔英子生气道。 …… 上午上完作文课，下午时候，乔英子在家复习。 下午五点钟，她跟老妈打过招呼，随后跟项南一起去看电影。 “先吃饭呐，吃完饭再去。”宋倩见她这就要走，连忙挽留道。 “我们在外面吃。”乔英子摆摆手道。 她老妈做得饭虽然有营养，但是实在难吃，少油少糖少盐，吃在嘴里没滋没味儿的。 “外面能吃什么好的，哪里有家里做的干净。”听她这么说，宋倩连忙又道。 不过乔英子却不理她，直接就开门走了出去，徒留宋倩一声叹息。 乔英子、项南楼下汇合之后，先打车去饭馆儿吃饭。 为了照顾乔英子的口味，两人选得是山城火锅店。 饱餐了一顿麻辣火锅之后，两人随即前往影城，取票看了十月最火的电影《无双》。 这部电影，项南听过它的名字，不过之前并未看过。 实话说，在他看来，这些年港片是一直没落的，已经很少出精品了。 不像八零、九零年代黄金期，那时候才是佳片如云，明星辈出，二十年后再看也不过时。 而且，《无双》的两位主演郭天王、发哥，都是一大把年纪了。所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因此他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他吵吵着要看电影，其实也就是想找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方便跟乔英子腻歪而已。 乔英子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对即将到来的袭击，也是既期待又担心。 很快，影院的灯就暗了下来，紧跟着电影开始放映。 灯光一黑，项南就握住了英子的手，让她激动地哆嗦了一下。 “好多人呢，别闹~”英子害羞的道。 今天是周末，看电影的人还是蛮多的。 “没事儿。影院这么黑，他们什么也看不清。就算看清了，也不认识咱们是谁。”项南低声道， “还是谨慎一点好，吃爆米花不~”乔英子提醒道。 “我想吃你~”项南笑道。 157【李问的造假技术】 “去死，看电影~”乔英子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娇嗔的把项南给推了出去。 项南笑了笑，跟英子继续看起电影来。 实话说，《无双》的剧情还是不错的。 一开场，郭富诚就用鱼刺做画笔、墙上的墙皮做颜料，硬生生伪造了一张邮票，寄出了一封求救信。 这种做假的手法，真是令人眼睛一亮。 “这样也行？！好厉害啊。”乔英子感叹道。 “的确厉害。”项南点点头，这造假的手段的确出神入化。 开场不俗，接下来的剧情更不俗。 郭富诚饰演的李问，被香江警方引渡回港受审，让他交代假钞团伙头目“画家”的身份。 经过一番博弈之后，李问终于开口，将他们制造伪钞的流程，以及画家的来历讲述一遍。 实话说，项南还是第一次知道伪钞原来是这么印得。 看着一张张钞票被印出来，那种视觉冲击真的很震撼。 最后的剧情反转，更是令人惊奇。 原来所谓的“画家”，根本就是李问虚构的，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团伙头目。 只不过当警方明白这一点时，他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份心机，实在令人钦佩。 …… 看了这么好的一部电影，让项南觉得几十元的票钱没白花，物有所值。 只不过，电影太好看也有麻烦。 他本来想跟英子好好腻歪腻歪的，但因为这部电影实在太好看了，他们两人一看就看入迷了，连“正事儿”都顾不及做了，实在遗憾。 “唉，早知道这样，就选部烂片好了。”项南忍不住叹息道。 “为什么，你口味这么重，喜欢看烂片？”乔英子笑着调侃道。 项南摆摆手，把原因解释了一遍。 “方猴儿，你真是越来越流氓了。”乔英子脸一红，娇嗔的调侃道。 “知好色而慕少艾，这是人的天性。”项南笑道，“要是大家都不流氓?人类早已经灭绝了。” “一肚子歪理。”乔英子羞羞脸皮道。 “话说回来?李问的造假技术还真是厉害，居然连美钞都能做得跟真的一样。我要是有这门手艺的话?那这辈子就不用愁了。”项南赞叹道。 李问的造假技术登峰造极?能把伪钞造得比真钞还真，真的是太厉害了。 “是啊?蹲大狱，管吃又管住?真的不用愁了。”乔英子笑道。 “我只想学那门手艺。”项南摆手道?“又不是一定要造假。” 有李问那么精妙的造假技术，一旦穿越到古代，防伪技术还没那么先进时，那就真的无敌了。 “是啊?你也得学得会呀。”乔英子笑着吐槽道?“你那个绘画基础行么，上幼儿园的时候，你美术课就没得过大红花，画得还没我画得好看呢。” “未必不行的。”项南微微一笑道。 如果他能接到李问的任务，那就有可能获得这门技术。 …… 两人随后结伴回家。 为了弥补在影院的遗憾?两人在回小区之前，偷偷在街角温存了一番。 “现在你跟我一样流氓了。”项南调侃道。 “去死?都是你把我带坏的。”乔英子脸红红的道。 转过天来，星期天?大家都在家中复习，备战期中考试。 项南都被童文杰逼着?看起了高中课堂笔记。 “凡凡?妈妈知道你成绩好?但是这次考试非同小可。你还是复习复习吧，千万不要过度自满。”她敦敦劝导道。 “这些知识我都已经会了，再看除了浪费时间外，还能有什么意义呢？”项南无语道。 这些高中知识对他而言，就如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没听说高中考试，还得再翻小学课本的。 “凡凡，这次考试可是全区统一测验……”童文杰又劝道。 “ok、ok，我看、我看，换你清净会儿。”项南被她唐僧一般的唠叨念得头疼，只好举手投降道。 “这就对了，午饭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们准备。”童文杰见儿子就范，顿时开心的道。 “鸭子。”项南用力的点点头道。 …… 转过天来，期中考试。 一进到学校，就能感受到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气氛。 同学们各个都紧张不已，看书的看书，背题的背题，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为考试做最后一点努力。 相比起来，项南就悠哉得多。 自己拿本英文原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慢悠悠的读。 说起来，盖茨比还真是个杯具，被个绿茶精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以为人家跟自己是一对真爱。 “哎，方一凡，跟你商量个事呗。”这时，后面的王一笛轻轻戳了戳项南道。 “什么事儿？”项南回过头去，疑惑的问道。 “等会儿考试的时候，你做完的卷子，能不能放在旁边，让我能抄一下。”王一笛压低了声音道。 “王一笛，不至于吧，这只是期中考试，又不是正式高考，你抄也没有用啊。”项南一听，不解的道。 期中考试抄有什么用，除了骗自己、骗学校、骗父母之外，一点实际价值都没有。 “怎么没用，我要是考不好，我就得从冲刺班挪到平行班了。”王一笛急道，“你舍得我走啊？” 项南一愣，看了她一眼。 王一笛脸一红，但还是看着项南，眼睛一眨不眨。 “好吧。不过你小心点，别被老师抓到。”项南点点头道。 “嗯。”王一笛一听，开心的笑了起来。 …… 九点钟，期中测验正式开始。 第一科考语文。 两篇现代文阅读、一篇古文阅读、一篇诗词欣赏、三道名句名篇默写、三道文字应用题，以及最后一篇作文。 语数外、生化物中，语文对项南来说，是最薄弱的一科，几乎没有考满分的时候。 而他失分，多失分在阅读理解和作文上了。 因此语文考试，他也是非常用心，尽量做到完美。 尤其最后的大作文，他更是严阵以待，先列提纲，再打腹稿，等一切就绪之后，才开始进行誊写。 而他也遵守承诺，把写好的卷子都放在一旁，方便后面的王一笛抄袭。 158【王一笛，你想害我】 十一点半，第一科考试正式结束。 “哎呦喂，写得我脖子都酸了。”交卷之后，项南活动着胳膊腿儿道。 两个半小时不能活动，还不能够提前交卷儿，真是要把人拘束死了。 就在这时，他就感觉一双纤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随即柔和而有力度的帮自己按摩起来。 他的双肩顿时就像过电一样，酸麻酥痒，这感觉既舒服又刺激，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样，我按得舒不舒服？”这时，王一迪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地道。 项南吃了一惊，连忙一闪身，避了开来，随即担心的四处望去。 幸好同学们正忙着讨论考试，没人在意，这让他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王一笛，我好心帮你，你干嘛害我？”他坐回座位上，随后转过身去，压低声音对王一笛道。 “你不说脖子酸嘛，我帮你按摩按摩。我爸在家的时候，我也总帮他按来着。”王一笛嘻嘻笑道，“怎么样，手法还不错吧。” “你是怕我不死啊。要是被人家看到，那成什么样子了，我能说得清楚吗？”项南白了她一眼道。 “这有什么的，你跟乔英子不也常打打闹闹地，跟我怎么就不行了呢？”王一笛辩解道。 她特瞧不上乔英子，没自己漂亮，没自己高，没自己身材好，没自己气质好，甚至都没自己家有钱。 除了成绩比自己好之外，其他都比不上自己。自己就吃亏在老妈不是老师，没有从小就给自己开小灶儿，不然自己成绩未必输给她。 可项南只同她玩，根本不搭理自己，真是气人！ “好了，别自寻烦恼了。”项南笑了笑，“我跟英子是青梅竹马，关系近得谁都比不上。你要喜欢打打闹闹的话，不有那么多男生追你么，跟他们玩不就完了嘛。” “切，谁稀罕他们。”王一笛不屑的撇撇嘴?随后又辩解道?“你跟英子青梅竹马，我跟你不也是从小学就认识了?也没差几年嘛。” 项南笑了笑?不再理她。 如果现实生活中，有这么一位白富美喜欢自己?项南肯定忙不迭的就答应下来。 不过他现在是方一凡，方一凡喜欢的只有乔英子。 王一笛见项南不理自己?不禁郁闷的崛起了嘴巴。 …… 下午?第二科考数学。 “方一凡，再帮我啊。”王一笛再求助道。 “放心啦。”项南点点头。 三点钟，考试正式开始。 高中数学，对于项南来说?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了?几乎是一眼就能看穿答案。 但为了避免大意失分，他在做完题后，还是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好几遍。确认准确无误，方才放心。 而王一笛也趁他检查的时候，大抄特抄?连最后的几道大题都抄了。搁以前，她都是放弃的。 考完试?交完卷之后，大家陆续放学。 项南、英子、磊儿、陶子等人一起回家。 “哎?你们等我会儿，我也跟你们一起走。”见他们四人同行?王一笛也连忙背起书包?跟了过来。 陶子、英子互视一眼?都觉得她有点尴尬。 “哎，你们听说了么，李老师今天监场的时候晕倒了。”王一笛爆料道。 “不会吧，你听谁说的，别是小道消息吧？”英子惊讶的道。 “什么小道消息，基础班的同学亲眼见到了，还是潘老师亲自送她去得医院呢。”王一笛肯定的道，“不信你问陶子。” “我舅舅没跟我说。”黄芷陶摆摆手，随即嘿嘿一笑，“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他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啊。”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笑了起来。 潘老师喜欢李老师，这已经是全校公开的事实。只不过李老师向来对李老师不假颜色，让他根本无机可趁。 如今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大进步啊。 “哎呀，李老师无缘无故地，怎么会突然晕倒呢？”英子不解的问道。 “应该是累得吧。李老师负责任，咱们考试，她比咱们还忙。”项南分析道，“今天中午，她都没来食堂吃饭。” 李萌虽然因为要求严格，刚直不阿，被同学们戏称为铁血山药、李铁棍儿。但其实她教学认真负责，对每位学生都尽心尽力，是一位非常难得的好老师。 “这样啊。”听他这么说，几人都点了点头。 …… 回家之后，项南继续写自己的论文。 他的另外两篇论文，《技术-分析和测量；物理和天文学系在分析和测量方面的新发现提供了新的见解（圆柱物体的快速层析成像检查）》、《三体小行星与行星的运动共振》，已经先后被《伊卡洛斯》杂志、《天文学与天体物理学》杂志收录。 项南现在写得是《附近超新星对早期太阳系的影响》，对早期太阳系的形成进行模拟推演。 正写着呢，方圆、童文杰陆续“下班”。 “凡凡、磊磊，咱们今天出去吃饭吧。”童文杰一回家，就乐呵呵的道。 “怎么，有什么喜事了？”方圆一见，好奇地问道。 “妈，你是不是捡到钱了？”项南也笑着问道。 “今天我们公司换了新老大，新老大一来，就对我的工作大加赞赏。”童文杰笑道，“所以今天我决定出去吃饭。” “今天就先别去了。孩子们明天还有考试呢，我看等明天考完试再去。”方圆一听，笑着劝道。 项南也摆摆手，“老妈，你可要防着你的新老大。” “防着他？！为什么?”童文杰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呐。你们公司一轮融资结束，马上就要迎来二轮融资，说话间可就要上市了。”项南笑道，“他早不来，晚不来，现在过来，很明显是来摘果子的啊。你说这样的人，能简单的了么？” “对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儿。”童文杰一愣，随后点点头，“公司一轮融资很成功，罗杰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突然被调走了，事先一点风声都没透。” “所以，老妈，你这位新老大，身份、背景一定不一般。”项南提醒道，“你最好打听打听。跟这么一位喜欢抢功的老大，可得多加小心才是。” “嗯。”童文杰点了点头。 159【名侦探方南】 转过天来，继续期中测验。 上午英语、下午理综。 王一笛依旧抄项南的卷子。 而且，中午时候，还故意挤到项南、英子、陶子、磊儿跟前吃饭，都不在意英子、陶子脸上那隐约可见的厌弃。 “方猴儿，你昨天还真说对了。昨晚我问问我舅舅了，李老师真的是低血糖。”陶子边吃边道。 “方猴儿，你还真厉害。”王一笛钦佩的道。 乔英子也向他投来崇拜的目光。 “其实也没啥。李老师平时身体挺健康的，不像有隐疾的样子。那她突然晕倒，只可能是没吃午饭，闹了点低血糖。”项南摆摆手道。 “有道理。”陶子点点头道。 “方猴儿，你以后改叫方尔摩斯吧。”王一笛笑道。 “我还名侦探方南呢。”项南翻了个白眼道。 “对了，明天老师们要去区里面阅卷，学校放假一天，你们准备怎么过啊？”陶子笑着问道。 “能怎么过呀，我妈肯定让我在家自习。”乔英子摇摇头道。 虽然现在她的课业放松了，不必再做那么多卷子，但是她老妈对她的要求，并未放松。 “我也有好几个补习班要上。”王一笛叹息道。 “我也想在家多温温书。”林磊儿道，“昨天考数学的时候，我最后一道大题没答好。我觉得我对那个知识点还没掌握，我想集中攻克一下。”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是。”乔英子点点头道，“最后一道题应该怎么解啊~” “哎，各位，考一科放一科，别总记挂着。”项南连忙劝道，“考都考了，又改不了，还想它干吗，白白烦心。” …… “是啊，好容易放假一天，别那么扫兴嘛。”陶子笑道，“我有个好提议，你们要不要听？” “说罢，你都铺垫半天了，我们要是不让你说，那你还不得憋屈死啊。”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黄芷陶顿时露出忸怩的表情。 “好了，陶子，你不用理方猴儿?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吧。”乔英子笑道。 “好吧?是这样的，季洋洋的舅舅开了一家室内赛车场?他邀请我过去玩。”黄芷陶随即开口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室内赛车？！我还没玩过呢?一定很有意思。”王一笛一听，立刻兴奋道。 “这不太好吧。季杨杨请得是你?又没有邀请我们。我们这样去?多尴尬的慌。”项南笑道。 “对啊，人家只邀请你一个。我们要跟着去的话，岂不变成电灯泡了。”乔英子也笑道。 “讨厌~”黄芷陶一听，立刻咯吱她道。 其实?她就是因为一个人去不好意思?所以想叫几个人去去陪陪自己。 “好了，实话说，室内赛车的确挺好玩，我们也都挺想去的。”项南笑着劝道，“不过必须得跟季杨杨说一声?人家愿意我们去我们再去。 不然，做个不速之客?到时候多尴尬啊。” “也对。”乔英子、王一笛、林磊儿都点头道。 “嗯，那我回头问问他。”黄芷陶点了点头。 …… 下午考完理综之后?黄芷陶就带了回信。 “季杨杨说，欢迎你们明天一起去赛车场。” “ok?那我跟磊儿一堆去?也算是换换脑子吧。”项南笑道?“话说回来，季洋洋看上去挺酷的，原来还是冷面热心啊。” “方一凡，就你怪话多。”黄芷陶脸一红道，“英子，你怎么样，明天来不来？” “我看看吧，我妈不一定同不同意呢。”乔英子为难道。 “要是你们去的话，那我也跟着去吧。”王一笛凑过来道。 黄芷陶看了她一眼，没好意思拒绝她。 “那这样吧，愿意去得话，咱们早晨门口集合。”项南拍拍手道，“九点出发，过时不候，行不？” “ok，就这么定了。”黄芷陶点点头道。 …… 当天晚上，项南就跟童文杰说了明天学校放假，他和磊儿打算跟同学们一起玩的事。 “都有谁啊，玩什么啊？”童文杰好奇地问道。 项南随即介绍了一下。 “室内赛车？！会不会很危险啊，不会发生车祸吧？”童文杰担心的道。 “放心好了，妈，又不是真正的赛车，最多也就是卡丁车，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项南摆摆手笑道，“再说我都已经十八岁了，明年一高考完我就去考驾照。现在提前练练手，怎么就不行呢？” “好吧，好吧，你去。不过一定要小心，还要照顾好磊儿。”童文杰提醒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 …… 乔英子也跟老妈宋倩说了明天想出去玩的事。 “妈，陶子、方猴儿、磊儿都想去，我也想去。”她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妈道。 “英子，妈不是不让你玩。你要是想轻松轻松的话，妈可以让你玩乐高，还可以让你看天文书籍。 但是赛车会不会太危险了，你看那些赛车跑得多快，一旦拐弯不及，发生碰撞，到时候就是车毁人亡呐。”宋倩劝道。 她自己其实就不会开车，也不喜欢开车，总觉得开车会有危险。所以现在听英子想去赛车，立刻反对道。 “妈，同学们都去，我不去多不合群呐。再说，我们要玩也不可能玩真的赛车，最多也就是碰碰车那一类的，哪会有什么危险啊。”乔英子见老妈拒绝，顿时撅起嘴巴道。 “英子，你现在是高三了，不能总记挂着玩。”宋倩劝道。 乔英子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 …… 转过天来，八点半吃完早餐之后，项南就开始通过微信呼朋引伴。 “英子、英子，你要去吗，半小时后就出发了啊。” “王一笛你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的话就回个ok。” “陶子，你吃完早饭了么，差不多该做集合了。” “季杨杨，咱们等下怎么去啊？打车的话，估计得叫两辆滴滴。” 片刻之后，消息陆续回来。 “方猴儿，你催什么催，女生出门，不得打扮打扮呐。”王一笛回道。 “方一凡你可真积极，行了，我吃完早饭了，马上就下去集合。”黄芷陶也回复道。 “方猴儿，我妈不让我去，你说该怎么办呢？”乔英子则回复道。 160【我家遭贼了】 “你妈不让你去？！那就看你的意思了。”项南回复乔英子道，“如果你真想去的话，我们几个打上门去，也要把你给抢出来。” “打上门倒不用。我妈等下就去上班，留我自己在家学习。”乔英子回道。 “那不就结了。你想去的话，就直接出门嘛，又没人拦着你。”项南回道，“你要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那你无论到哪儿都不自由。” “你说得对。”乔英子见到项南的回复之后，感觉这话真说到自己心坎里了。 她就是因为太在意妈妈、爸爸的感受，不想让他们担心，不想令他们失望，所以频频给自己画地为牢。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以至于自己的孩子天性都被压制了，这些年过得越来越不开心。 “那你们在楼下多等我一会儿，等我妈走了之后我就下来。”乔英子随即回复道。 “ok。”项南回道。 …… 八点四十五分，大家在楼下集合。 “英子得晚点到。得等她妈上班之后，她才敢出家门。”项南向众人解释道。 “她妈不让她去吧？小英子还真可怜。”黄芷陶惋惜的道。 “我妈就不这样，我做什么，我妈都很支持。”王一笛得意的道。 黄芷陶见她还炫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拜托，这时候你就别捅刀了。”项南低声向她说道，“对了，陶子，季杨杨怎么还没出来？他可是东道主啊。” “别急，我催催他。”陶子点点头道。 片刻之后，季杨杨就从楼道里走了出来，一副酷酷的样子。 其实项南知道，他表面虽酷，但其实却是外冷内热，是个很热心、很仗义、很好玩的一个人。 “嗨，季杨杨，我们跟着去凑凑热闹，你不会介意吧？”项南咧着嘴笑道。 “不介意，人多更热闹。”季杨杨摆摆手道。 “那就好。”项南笑道，“不过再等会儿，英子还没下来。她老妈不让她去?她得等老妈上班之后?才能偷偷溜出来。” “没事。”季杨杨点点头，随后吐槽道?“这帮家长也是?管得也太宽了。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拜托?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们还总把我们当小孩子。” “说得是。”项南点点头?“家长总不肯接受孩子已经长大的事实?总想管着他们，留他们在身边。 但孩子长大之后，总有自己的想法，总有自己的一片天空?迟早都要离开他们?摆脱他们的管束。 这一点，家长越早明白，就越少烦恼。对他们好，对孩子也好。” 听到项南这番话，季杨杨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顿起知己之感。 …… “对了，跟你们说个事儿?我家前天晚上遭贼了。”季杨杨又道。 “不会吧，这小区还能进小偷儿?丢什么东西了？”黄芷陶一听，惊讶地问道。 她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小区?一向都是太平无事的?怎么会突然闹起小偷来？ 而且这小偷儿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连副区长家里都敢下手，这可真是寿星佬儿吃砒霜，嫌命长啊。 “什么东西都没丢，就是把我的卧室给翻乱了。”季杨杨撇撇嘴道。 “其他房间没动？”项南问道。 “没有。”季杨杨摇摇头道。 “那这么说，这还是一个有理想、有道德、不为金钱左右的梁上君子。”项南点头道。 “你还夸他？”黄芷陶惊讶道。 “你们想啊，一般家庭放贵重物品，肯定都是在主人房啊。这小偷儿都没去，只翻得客房，显然不是奔钱来的。 这还不叫有理想、有道德、不为金钱左右的梁上君子啊？”项南笑道。 “有道理。”黄芷陶、王一笛都点了点头，连带季杨杨都有几分认同。 “所以问题也就来了。他既然不是为了钱，那又是为了什么呢？”项南扫视众人一眼道。 “对啊，不为钱又为了什么？”几人都被问得一怔，开始考虑道。 “季杨杨的爸爸是区长，该不会有人想要害他吧？”黄芷陶变了脸色道。 “不会，就算要害季区长，也不会去翻季杨杨的卧室。”项南摆摆手道。 “也对。”黄芷陶点点头，“那还能是为什么呢，季杨杨的房间能有什么，了不起也就书籍、玩具、电脑之类，又能值几个钱呢？” “是啊，那是为了什么呢？”林磊儿也猜不透。 “好了，好了，方猴儿你就别说了，越想越瘆得慌。”王一笛摆摆手道。 “我不过是怕大家等得无聊，所以给大家找点事情做。”项南笑道，“好了，大家都别胡思乱想了。也许那人就是单纯的脑子有问题，总之，季杨杨你记得以后把门窗锁好。” “你，讨厌~”王一笛娇嗔道。 …… 又等了一会儿，宋倩出来上班。 随后，乔英子就从家里溜了出来。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她一来就先致歉道。 “没关系，既然人齐了，那我们出发吧。”黄芷陶笑道。 随后众人分乘两辆车，来到了季杨杨舅舅开得室内赛车场。 “哇哦，好大啊！”乔英子兴奋地道。 项南看着这硕大的室内赛车场，也是有几分感慨。 这赛车场单是赛道，占地就至少三千平米。再算上其他休闲娱乐的场地，面积至少五千平米。 在燕京城寸土寸金之地，开这么一个室内赛车场，单是租金就是天文数字。季杨杨的舅舅能开得起这样大的生意，身家起码也是大几千万的，难怪送给外甥开得车都是法拉利。 “是啊，真是不错，我也还是第一次来。”黄芷陶也惊讶的道。 “表哥，这地方好漂亮。”林磊儿都有几分兴奋。 “我们能不能开开这些车啊？”王一笛则指着楼下飞驰的卡丁车道。 “带你们来干嘛的，就是让你们玩车的。”季杨杨酷酷的道，“来吧，先跟我去换衣服。” 众人点点头，跟着他一起领了赛车服并换上。 换上之后，众人互相打量着，全都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英子，你穿上这身衣服还真挺漂亮，英姿飒爽。”项南笑道。 “我呢，我呢，是不是也挺漂亮的？”王一笛笑着问道。 “都漂亮，都漂亮。”项南点点头，态度有些敷衍，让王一笛不禁扁了扁嘴巴。 161【季杨杨的老婆杀人啦】 “你们先在初学者赛道练练吧。”季杨杨教导道，“记住两点就行，绿色是油门，红色是刹车。” 初学者赛道就是一个大圆圈，只要会踩油门、踩刹车，会打方向盘，基本就能跑下一圈。等熟悉之后，再换进阶赛道。 “没别的了？”乔英子好奇地问道。 “没了。”季杨杨摆摆手道，“剩下的你就随便开好了，反正赛道上都有保护墙，撞了也没事的。” “行，那咱们就试试吧。”项南笑道。 众人一听，纷纷雀跃，各自上车，带好头盔。 “都上车没有，听我口令，出发！”项南欢呼道，随后一脚油门踩下去，卡丁车嗖得就冲了出去。 乔英子、黄芷陶、林磊儿、王一笛也都跟着冲了出去。 五辆卡丁车在赛道上飞驰着，那种速度与激情带来的快感，真是无与伦比。 项南都有些明白，为何季杨杨会痴迷赛车了。 “哇哦，好棒啊！”乔英子也开心的欢呼道。 她在家总是受到各种各样的拘束，现在一到这赛车场，享受到自由驾驶，纵情狂飙的快感，也让她不禁心情大爽。 “呀！呀！你们跑慢一点，我都赶不上你们了。”王一笛则在后面喊道，她常搞乱刹车和油门，因此速度远远落在后面。 …… 在初学者赛道练了半个小时，大家都差不多掌握了卡丁车的驾驶技巧。 “哇哦，真是好玩！”乔英子开心的道，就算回家被老妈骂一顿，她觉得都值得了。 “表哥，我也觉得这真好玩。我从来都没开过车，没想到开车的感觉这么棒。”林磊儿也兴奋地道。 “我也觉得不错，难怪季杨杨常来这里玩。”黄芷陶点头笑道，对季杨杨的叛逆多了些认同。 “我也觉得挺好。”王一笛笑道，“方一凡，帮我拍两张照片吧。我开车的样子，一定蛮酷的。”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学会了，那不如来场小赌吧。咱们五个人开车赛一圈?输得人等下请喝饮料。”项南笑着提议道。 “好啊?好啊。”王一笛第一个响应道。 乔英子、黄芷陶自然也不会拒绝。 于是五人再度回到车上。 “ok，听我的口令。三、二、一！出发！”项南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乔英子的车就先冲了出去?接着是王一笛、林磊儿、黄芷陶，项南反而落在了最后。 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马上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五辆车在赛道上飞驰着，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 最后方一凡发扬风格?主动落在了最后，让王一笛超越了自己。 “耶，方猴儿输了，请喝饮料。我要喝芝士奶盖巧克力！”王一笛欢呼道。 “方一凡?你是故意的吧？”黄芷陶笑道?“好吧，给你一个装绅士的机会，我想喝芒果粒粒爽。” “方猴儿，我要水蜜桃沙冰。”乔英子则道。 “都已经立冬了，吃什么沙冰呢?你小心闹肚子。”项南一听，连忙摆手道?“我看还是桂圆红枣茶吧，好不好？” “嗯。”乔英子点点头。 “哟、哟、哟！”黄芷陶一听?忍不住起哄道，“方一凡?你还真关心英子啊。” “是啊?对我们就没那么关心。”王一笛酸道。 “季杨杨?你来了~”项南忽然看向黄芷陶身后，笑着挥挥手道。 黄芷陶一听，连忙回头看去，却见身后根本空无一人。立刻就明白自己上当了。 “哟，黄芷陶，你还挺关心季杨杨的嘛。”项南笑道。 “去死，方猴儿！”黄芷陶恼羞成怒，忍不住追打方一凡道。 “来人啊，救命啊，季杨杨的老婆杀人啦！”项南高声叫道，随即往楼上跑去，气得黄芷陶哭笑不得，其他人则是笑得乐不可支。 …… 片刻之后，项南带着饮料回到楼下。 “方一凡，不许乱嚷嚷，我和季杨杨根本不是那种关系。”黄芷陶红着脸向项南澄清道。 虽然她对季杨杨不乏好感，但是却也不想此事太张扬。不然传到老师、家长的耳朵里，那她还怎么活。 “我知道。”项南笑道，“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恋爱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换到古代，像我们这么大的年纪，都已经当爹当妈了。 《红楼梦》贾宝玉、林黛玉恋爱时才多大，怕是也就十三四岁吧。国外谈恋爱的也很早啊，你看美國的学生，人家也开始十几岁就开始交往。 只有咱们这把青少年恋爱视为洪水猛兽，恨不得喊打喊杀。可是呢，家长们也奇怪。都不想让孩子过早恋爱，可是孩子们一毕了业呢，就逼着他们尽快结婚生娃。 就好像大学四年，我们除了能学习专业知识之外，还能顺便把恋爱技能点满了似的。” 他当年上学时，就是担心早恋影响学习，所以从来畏之若虎。等毕业之后，再想恋爱，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根本不懂得如何谈恋爱，如何对待女生，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以至于毕业后那么久，依然还是孤身一人。 而且若没有系统的帮助，在可预见的未来，他都将是孤身一人，一直到老。 要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在学生时代，就不该那么循规蹈矩。痛痛快快的爱一场又怎样？起码人生不再留下一片空白。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笑了起来。 …… 喝完饮料之后，众人来到晋级车道，希望能在这里玩一玩。 “好啊。”季杨杨赞同的道，“不过晋级赛道弯道多、直道少，开得时候要非常小心。” 众人都点了点头，随后调换赛道开始跑了起来。 一换赛道，大家都有点兴奋，自我感觉已经晋级了，成为了专业赛车手。但其实大家都不过是新手而已。 心态一浮，状况就发生了。 乔英子太喜欢这种无拘无束、风驰电掣的感觉，因此她一开车就猛踩油门。结果一个转弯没注意，直接就撞上了护栏，跟着就开始痛得大呼小叫起来。 众人见状，连忙呼救。 随即工作人员进场，将她用担架抬了出来。 “英子你怎么样？”项南关心的问道。 “方猴儿，我脚疼~”乔英子眼泪吧嗒吧嗒道。 162【别怕，我帮你背锅】 项南见她疼成这样，甚为后悔。早知这样，今天就不撺掇她来了。 “快送医院，看看伤到哪儿了。”季杨杨也有些紧张。 同学们都是他邀请来的，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故，他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而且，其实同学们刚接触卡丁车，本应该多练习一段时间，才允许上专业赛道跑。 可他因为好面子，同学一求他，他就马上答应了，结果就出了意外。对此，他要负很大责任。 随即大家带英子前往医院诊治。 经过一番详细检查之后，英子的伤情终于得出结论。 原来她因为撞车的力度太大，以至于脚部软组织轻度挫伤。 “医生，严不严重，大概多久能好？”项南关心的问道。 “伤情倒是不算严重，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及时治疗，认真保养，这样才能尽快康复。”医生解释道。 “医生，今天就能治好么？”乔英子期冀的问道。 “那怎么可能呢。虽然只是轻度挫伤，但至少也得一两周时间才能康复。”医生摆手道。 “啊？！完了、完了，我妈肯定知道了，我爸也肯定知道了，我又要挨呲了，这可怎么办呢？”乔英子一听，顿时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这次偷跑出来玩，原本计划是下午赶在老妈回家前回去。这样一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但现在她脚伤成这样，怎么还能瞒得过去。到时候，肯定会被老妈一顿呲，甚至连老爸都不站在她这边。 “英子，别急、别急，小心牵动伤情，伤上加伤，到时候更不容易好了。”项南连忙劝道，“放心，这件事我帮你扛。我就说，是我非拉你出来玩得，宋阿姨要怪就怪我好了。” “嗯，我也帮你扛。我也跟宋阿姨说，是我邀请你来得。”黄芷陶也道。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你妈怪得话，我也应该挨骂。”季杨杨也站出来道。 “是啊，英子，你别担心了?我们大家一起帮你扛。”林磊儿也开口说道。 见大家都表态了?王一笛也点点头，“我也可以帮你扛。” “谢谢你们。”乔英子点点头道?心下稍安。 …… 随后?大家帮乔英子领了药，并一起送她回家。 从病房到医院门口?从小区门口到她家，一路上都是项南背着。 季杨杨、林磊儿多次提出帮忙?不过项南都给拒绝了。 “杨杨、磊儿?你们就别伸手了，这是方猴儿表现的好机会。”黄芷陶笑着打趣道。 “季杨杨，管管你媳妇儿。”项南见她这么说，马上一报还一报道。 这话一说出口?顿时臊了黄芷陶一个大红脸。 回到英子家之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宋倩早晨临走时，倒是给女儿留了饭，不过显然是不够大家吃得。 “要不我们先回去吃饭，下午再过来照顾英子？”黄芷陶提议道。 “我好容易请了一天假，就玩这么半天就回去?实在是太不划算了。”王一笛却道，“这样吧?我们叫外卖好不好？” “也好，那我来定吧。”季杨杨掏出手机道?“你们想吃什么，披萨行不行？” “行?我想吃水果披萨?热量少?不易发胖。”王一笛点点头道。 “ok，那你们呢，有什么要求？”季杨杨又道。 “没有，我跟磊儿什么都行。”项南摆手道。 “我和英子也是。”黄芷陶点头道。 “ok，订好了，等下就可以吃了。”季杨杨戳了几下手机道。 …… “你们先等着，我带英子回房。”项南道，随后将英子抱去卧室，让她半倚半靠在床上。 “英子，还疼么？”他关心的问道，“都怪我不好，不该撺掇你出来。不然你今天待在家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没事儿的，我刚刚敷了药，又服了止疼药，现在已经不那么痛了。”英子摆摆手道，“再说这件事也不怪你，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刚学开卡丁车，就跑专业赛道，结果就出事了，跟你没有关系。” “我去给你弄点冰来敷一敷。”项南点头道，随后到冰箱找了些冰块儿，有塑料袋包好敷在了英子的脚上。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舒服一些？”项南又问道。 “嗯。”乔英子点了点头，“谢谢你，方猴儿。” “跟我还客气什么。”项南笑道。 片刻之后，披萨送到，大家跟着饱餐一顿。 “都吃饱了，喝足了，大家是不是该回家休息了？”项南笑道，“让英子也好好休息休息。” “我回家之后，就出不来了。”王一笛皱着眉头道。 “我现在也不想休息。”乔英子摆手道，“实话说，有你们陪着我，我觉得更开心，脚都不那么痛了。” “那大家就留下来吧。这样，打扑克儿好不好？”项南提议道。 “ok。”众人一致同意。 随后六人一起围在英子屋里打扑克，你输我赢，欢声笑语，热热闹闹，一直玩到六点钟，宋倩老师回来。 …… 见到老妈回家，乔英子先就打了个冷颤，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下来。 “别怕，有我们在呢。”项南拍了怕她的手道，随后带着大家迎了出去。 “阿姨，您回来了啊。”他笑着问候道。 “咦，凡凡、陶子、磊儿、笛笛、杨杨，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宋倩见这么多孩子在自己家，顿时惊奇的问道。 “是这样啊，阿姨……”项南简单将事情讲了一遍。 “哎呀，你说你……”宋倩听说女儿受了伤，顿时又惊又怒，虽然不好向项南发火，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阿姨，不怪方一凡，是我请大家出去玩的。”季杨杨站出来道。 “阿姨，也不怪方一凡和季杨杨，是我让英子跟我做伴的。”黄芷陶也站出来道。 “阿姨，也是我不好。”林磊儿、王一笛也都道。 “哎呀，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宋倩见这么多孩子都有份儿，倒也不好再冲谁发火了。 “妈，不怪他们，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这时，乔英子见大家为自己挨呲，不惜忍痛从床上下来道。 163【男友力】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可不能乱动。”项南一见，立刻喊道，比宋倩都着急。 “英子，快回去躺着，快回去躺着。”宋倩也着急道，“你这脚上有伤，可不能随便乱动。” “妈，这次真的不怪方猴儿、陶子、季杨杨他们，是我自己不好，你就不要再怪他们了。”乔英子继续道。 “好了，好了，妈妈不怪他们，你快回去躺着吧。”宋倩连忙道。 项南则已经一把乔英子，把她给送回了床上。 宋倩一愣，跟着进屋唠叨道，“你看你，脚都伤成这样，还那么不小心，哎呀！” “怎么样啊，还痛不痛？”她又关心的问道。 “妈，不痛了。”乔英子摇摇头道。 “瞎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可能不痛呢。”宋倩心疼道，“哎呀，你明天还要上课呢，你这样怎么走路呢？我得赶紧给你弄张轮椅……” “妈，我只是脚部挫伤而已。医生说了，只是小毛病，坐什么轮椅啊。”乔英子连忙摆手道。 她才不要坐轮椅，跟瘫痪了似的，看着多丧气啊。再说，全学校都没人坐轮椅，就她自己坐着，那也太骚包了。 “阿姨，英子上下学的事我包了，在她脚好之前，我背她上下学。”项南提议道。 “嗯……”宋倩点了点头，“那好吧，麻烦你了，凡凡。” “没关系的，阿姨。”项南摆摆手道。 …… 宋倩喜怒之后，大家陆续回家。 童文杰得知英子的脚伤了?把项南叫过来骂了一顿。 “我就说赛车危险吧?你看果然出事了吧。”她拍着桌子道，“方一凡?你胆子也太大了。上次私自带英子去天文馆?这次又擅自带英子去赛车场。下次你是不是真打算带英子私奔呐？” 项南知道自己有错，因此不再辩解?诚恳接受批评，“妈?是我不对?没有照顾好英子，你批评我也是应该的。 我这次也的确错了，我已经向宋阿姨诚恳认错，我也向英子诚恳道歉了。我也答应宋阿姨?在英子脚好之前?我背她上学。” “这还差不多。”见他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童文杰点了点头道。 随后，她又向儿子解释道，“凡凡，不是妈妈要说你?主要是因为英子是你宋阿姨的心肝宝贝。 她跟乔卫东离婚之后，英子就是她最亲的人。英子出事?宋阿姨比谁都要紧张。你要理解她这种心情。” “我理解，妈。”项南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宋倩阿姨不能把英子当成唯一的精神依靠?她还是需要找回自我的。 不然明年英子考上大学怎么办?她也跟着搬到学校宿舍去么？英子将来毕业结婚生子?她不会也要跟着英子过吧？ 那不成《丈母娘来了》吗，活脱一部家庭伦理剧啊。” “……”童文杰一愣。 这种家庭伦理剧这些年的确总出现在荧幕上，什么《当婆婆遇上妈》、《婆婆来了》、《新女婿时代》、《老妈的三国时代》等等。 内容多是长辈和小辈，因为观念不一致，相处不和谐，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最后经过几番波折，终于互相体谅，花开月明。 实话说，以宋倩那种严格要求、一丝不苟、嫉恶如仇的狠劲儿，将来真要搬去跟英子夫妻住，那还真有可能上演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要是那样的话，那还真是不妥。 电视剧毕竟是电视剧，它有大团圆结局，也是编剧强行安排的。 现实生活中，真要爆发那么激烈的矛盾，把彼此都伤得那么深，怎么可能还会握手言和，幸福美满。 最大可能就是离婚收场，老死不相往来。 如此一来，宋倩可就把英子给害了。有她这样的丈母娘，怕是再好的女婿也得离婚。 “哎呀，这个……”童文杰不禁开始为闺蜜发起愁来。 不过嘴里却还是凶巴巴的道，“这种事情是你们小孩子操心的吗？快回屋写你的作业去。” “哎。”项南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早起吃完饭，就来到乔英子家，背她一起去上学。 “凡凡，你能行么？”宋倩担心的道。 “没事的，英子这么瘦，一点都不重。”项南笑道，“上次她晕倒时，也是我抱她去得医务室。” “那行。”宋倩点点头，不过还是亲自送他们到了校门口。 “哟，英子这是怎么了？”李萌老师和同学们见到项南背着英子上学，都不禁关心的问道。 “那个……”英子有些不好意思说。 “老师，她脚扭了。”项南替她解释道。 “噢，以后小心点。”李萌点点头，随后又问道，“方一凡，你自己行么，用不用我叫几个同学帮你？” “不用，我自己能行。”项南笑了笑，“好了，老师，宋阿姨，我先跟英子进去了。拜拜！” “拜拜！”宋倩挥了挥手，随后向李萌道，“李老师，英子脚受了伤，以后还请您多费心了。” “放心吧，宋老师。”李萌爽快的点了点头。 宋倩站在校门口，看着项南背着英子进了教学楼，才放心的转身回家。 …… 而项南背英子上学一事，很快就传遍了学校。 “方猴儿，听说你今天背着英子上学，你可真是个大英雄啊！” “方一凡，这算是学**做好事呢，还是算英雄救美呢？” “若是方一凡英雄救美的话，英子是不是就该以身相许了？” 同学们纷纷起哄道，让乔英子都有些害羞了。 她是喜欢方一凡不假，但却不想成为大家的谈资，被人说来说去。 “方猴儿，要不你别背我了。”她向方一凡道。 “那你怎么行动呢，你的脚可还没好。要是保养不善，伤情加重，将来真成小瘸子了。”项南担心道。 “嗯，我让我老爸背我怎么样？”乔英子忽然灵机一动道。 “哎，这个主意不错，你老妈应该不会反对。”项南点了点头，“而且，让你老爸早晨、中午、晚上都来背你，也能增加他和你妈见面的机会。” “你也赞同，对不对，那就这么定了。”乔英子开心的道。 164【一匹黑马】 上课之后，期中测验的分数，就被老师公布了。 “这次期中测验，同学们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咱们全校的最高分，也是全区的最高分，由方一凡同学取得。七百四十五分的好成绩，比第二名高出了足足三十分。”李萌在台上宣布道。 “哇哦！”听她这么说，同学们全都惊叹出声。 七百四十五分，离满分只差五分。这样的成绩，实在有够恐怖的。 “我们年级第二名，林磊儿同学，全区排名第五位，总分七百零五分。也是非常不错的成绩。”李萌继续宣布道。 “哇哦，又是他哥儿俩。” “真不愧是学霸之家！” “这样的成绩，清北都不成问题。” 同学们一阵感慨道。 “年级第三名，是一匹黑马。王一笛同学，总分六百八十六分，全区排名第八位。”李萌老师又宣布道。 这则消息一公布，全班登时一片哗然，比项南取得七百四十五分还要轰动。 “王一笛什么时候成绩那么好了？” “怎么可能，这成绩比乔英子、黄芷陶都高了。” “她上次分数刚刚过六百分呢，这次怎么一下子蹿那么高。”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连黄芷陶、乔英子都是一脸惊讶，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输给鲶鱼精。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好了，安静、安静。”李萌拍了拍讲桌道，“还有几位同学成绩名列前茅。乔英子六百八十三分，全区排名第十位；黄芷陶六百八十二分，全区排名第十二位。徐家翔六百八十分，全区排名第十六位…… 第二节课间的时候，学校会把这次期中测验的成绩，张榜公布。同学们如果想知道自己在全区的名次，以及占得百分比例，到时候可以去看一看。 好，现在我们开始讲期中测验的试卷。第一题……” …… 第一节课结束之后。 李老师一边收拾卷子，一边说道，“王一笛，你跟我来下办公室。” 王一笛吐了吐舌头，跟着老师去了。 “老师为什么要找王一笛啊？” “很显然她的成绩有水分呗。之前她只是班里的中下游，现在一下子成了学霸，谁都知道里面有问题。” “难道就不兴人家突然开窍么，方猴儿之前不也是差生么？”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方猴儿，王一笛是抄你的卷子吧？”乔英子悄声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项南点点头道。 “你可恶啊，让她抄你的卷子。”乔英子一听，登时不爽道。 项南居然让王一笛抄他的卷子，关键还抄了个全校第三名，把她又给挤下去了一名，这真是太可恶了。 “我也不知道她抄得那么狠呐。”项南双手一摊道。 他以为王一笛抄抄也就得了，考个足以进冲刺班的分儿，也就够了。谁想她这么不知足，一抄就抄了个全校第三，全区第八。 她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妈要是批评我，我就批评你。”乔英子又凶巴巴的道。 开学摸底考试，她考了个全校第三，挨了老妈好一顿数落。这次居然又滑到了第四名，那还不被老妈念叨死啊。 “ok，ok，是我错，我认打认罚。”项南举手投降道，“小姑奶奶，你想怎么样啊？” “给我去买个冰激凌，我先吃一个下下火。”乔英子道。 “都十一月了，别吃冰激凌了呗。”项南劝道。 “现在就去！”乔英子拍桌子道。 “好吧，好吧。”项南点了点头。 …… 等项南买回冰激凌来，王一笛已经回到教室。 就见到她眼圈红红的，显然老师把她叫去，绝不是为了夸奖她。 这也难怪，成绩一下子提升那么高，谁都难免会心生疑惑的。 项南当初不也是这样嘛。 好在他已经多次取得佳绩，所以同学们都开始适应了。 “英子，给你冰激凌，仨球儿的。”项南笑道。 “这还差不多。”乔英子点点头道。 “王一笛，你也别难过了。我这个冰激凌送你吧。”项南又把另一个冰激凌送给王一笛道。 “我不吃。”王一笛生气的扭回头道。 “你先别忙着生气，先把道理想清楚。”项南摆摆手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当初既然是你选择作弊，那你就应该事先考虑清楚，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你承受得起，你再做出选择。承受不起，就不要随意尝试。 王一笛，这还只是一场分班考试而已。将来进入社会之后，你面临的诱惑会更多、更大，如果你只想着走捷径，期盼着还不被人发现，那你早晚会出大问题的。” 王一笛将来是要艺考做明星的。而娱乐圈一向是龙蛇混杂、纸醉金迷之地，面临的诱惑更多、牵扯的利益更大。 如果王一笛把持不住的话，下场就不只是被老师训斥，这么简单了。 王一笛一愣。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方猴儿，谢谢你。”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冰激凌给你吃，消消火吧。” “嗯。” …… 第二节课大课间，学校果然将同学们的成绩、区里的名次、考分的占比等公布了出来，而且还把这些资料发到了家长群。 得知儿子和外甥分别得到全区第一、第五的好成绩，童文杰也不禁非常的高兴，特地把它分享到了朋友圈。 “我的天呐，童姐，你儿子也太棒了。总分七百四十五分，我记得满分也就七百五十分吧。” “童姐，你儿子可真是学霸啊，总共就丢了五分啊！我的天呐，真是不可思议！” “童姐，你们一家都是学霸啊。儿子全区第一，外甥全区第五，这成绩报考清华、北大都没问题，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我弟弟今年也高考。他别说七百分了，连五百分都考不到，把我爸妈都快愁死了。童姐，你是怎么教得孩子啊，给点窍门呗。” 同事们看到她的消息之后，全都羡慕嫉妒恨的道，让童文杰乐得一上午没合过嘴。 165【绯闻满天飞】 中午放学之后，宋倩来接女儿，就听几个送饭的家长在那儿议论。 “现在学生可真不得了，大庭广众之下谈恋爱，学校居然视若无睹，真是不负责任。” “不会吧，我听说春风管得挺严的啊，怎么可能纵容学生早恋呢？” “你还不信。我儿子亲口跟我说的，今天亲眼见到，一个男生背着一个女生上学。” “噢，那件事我知道。那女生因为是脚崴了，所以才被背着上学的，根本不是什么早恋。” “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说人家那俩早喇咕上了，班里人都知道他俩是一对儿。” “不会吧？！真是这样？那家长怎么都不管呢？哎呀，这可是高三呢，这不是胡来嘛。” 家长们议论纷纷道。 宋倩是越听脸色越难看。 这群嚼舌根的家长，明显是在说她女儿和项南嘛。 真是可恶，居然这么编排她女儿。她才不相信女儿会早恋呢。 有心想为女儿分辨几句，但转念一想，有捡钱的，有捡漏的，没有捡骂的。 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那自己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就在这时，项南背着乔英子来到校门前。 正聊得热络的家长们，见到两人，顿时全都闭上了嘴巴。 继而以一种夹杂着好奇、审视、鄙夷、不满的复杂目光看着他俩。 “妈~”乔英子向宋倩挥挥手道。 “噢，你们放学了，那快回家吧。”宋倩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赶紧陪着项南、乔英子一起回家。 “妈，我这次考了全校第四名，全区第十名。”路上，乔英子向宋倩说道。 “噢。”宋倩点点头，根本没在意。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别再被人说三说四了。 “妈，我知道我又下滑了一名，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乔英子见老妈闷闷不乐，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连忙又为自己辩解道，“都怪方猴儿不好，把卷子让给王一笛抄。结果让她考了六百八十六，比我高了三分。” “嗯。”宋倩点点头，“行了，这件事以后再说。” …… 项南将乔英子送回家后，宋倩也没有留他吃饭，就让他走了。 “妈，您怎么不留方猴儿吃饭呢？”乔英子见状，不禁疑惑道。 “英子，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在跟凡凡谈恋爱？”宋倩却是紧紧盯着女儿道。 “当然不是了，您怎么会那么想？我天天忙着学习，准备高考，哪有时间谈恋爱。”乔英子一听，立刻狡辩道，“再说，我谈恋爱我也不找方猴儿啊。在我眼里，他都不算个男的，还没我爷们儿呢。” 她跟方猴儿恋爱之后，早就在心里模拟过无数次，一旦被老妈发现应该如何应对。因此宋倩的突然袭击，并未让她方寸大乱。 “你说的都是心里话？”宋倩看不出她说得究竟是不是真话，也只好反复询问道。 “当然是真的。妈，我跟方猴儿都认识多久了，要想谈恋爱的话早就谈了，怎么还会等到现在呢。”乔英子点头道。 “那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的话。”宋倩点点头，“不过为了避嫌，以后不能再让凡凡背你上下学了。我看，以后还是我背你上下学吧。” “妈，您身体不是很好，背得动我么？”乔英子一听，立刻反对道，“从咱家到教室，至少也有八玖百米，中间还得爬楼梯、下楼梯，您的身体怎么撑得住？” “怎么，方一凡行，老妈就不行？”宋倩见女儿反对，立刻不分青红皂白的急道。 “妈，我不是这意思。我想说，不如让我爸来背我吧。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的呀。”乔英子建议道。 “你爸……”宋倩想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行，那就让你爸背你，总比让方一凡强。” …… 乔卫东随后就接到了宋倩的电话，得知女儿的脚居然软组织挫伤，他当时就在电话里急了。 “宋倩，你是怎么看得孩子啊。前两天把孩子累垮了，现在又让孩子脚伤了，你这当妈的也太不负责任了。”他吼道。 “乔卫东，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不负责任了。这些年，英子的衣食住行、生活学习，哪一样不是我操心，你管过么你？ 现在出事了，知道冲我发脾气了？你这当爸的又怎么样，为英子做过什么呀？”宋倩也毫不示弱的吼道，“告诉你，英子你想背，你就过来背。你不想背，我就去弄个轮椅。别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行。” “不是，谁说不想背了，我马上就过去。”乔卫东被宋倩一吼，顿时就怂了，立刻服软道。 “你现在过来干嘛？我没给你预备饭。等英子睡完午觉后，大概一点半你再过来。”宋倩又道。 “行，我都听你的还不行么。”乔卫东连连应声道。 乔英子在一旁听了，都觉得老爸太不爷们儿了。 要早硬气一点，估计早跟老妈复合了，也不至于让自己着急。 …… 当天下午一点半，乔卫东就赶到了宋倩家。 “怎么样，没来晚吧？”进门之后，乔卫东问道。 “没晚，你还早到了呢。”宋倩摆摆手道，“你先跟我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行。”乔卫东点了点头。 宋倩随即把他拉到了厨房，并且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干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乔卫东一见，疑惑的问道。 宋倩随即就把英子疑似跟项南早恋的事讲了一遍。 “英子跟凡凡早恋？！你这听谁说的啊？”乔卫东一听，疑惑地问道。 “我在校门口，听家长们议论的。他们说，他们两人的事全校都知道了。”宋倩解释道。 “不会吧？”乔卫东狐疑道，不过想到那天英子跟项南去天文馆演讲。两人的确亲亲热热的，让他这老爸都感觉成了外人。 “这种事就得防微杜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别忘了，现在可是高三，英子真要早恋，那多耽误学习，多耽误高考啊。”宋倩急道。 “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你打算怎么办？”乔卫东点点头道。 166【宁杀错三千，不放过一个】（求订阅） “首先，不能让他俩再接触了。”宋倩建议道。 “你这不扯呢么。他俩是一个班的，怎么可能不接触？”乔卫东撇撇嘴道。 “也是啊。”宋倩一愣，随后点点头，“那就杜绝他们私下接触。反正他俩不可能在教室里，同学和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乱来。” “嗯，这个主意还行。”乔卫东点点头道。 “另外，英子上下学我都接送，杜绝他们校外的接触。”宋倩又道。 “行，你要是来不及接送，那我也可以来帮忙。”乔卫东点头道。 “嗯，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宋倩想了想，又问道。 “你看要不要跟方圆儿和童文杰说一声，让他们那边也跟着注意一下？”乔卫东想了想道。 “我觉得先不用了。现在还只是传言，咱们又没有实锤，怎么跟他俩说啊？”宋倩摆摆手道，“我看，还是咱们这边先戒备着吧。” “也有道理，那就这么滴吧。”乔卫东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厨房的门一开，乔英子开口道，“爸、妈，你们在厨房干嘛呢？” 宋倩、乔卫东都吓了一跳，心扑通扑通的。 “那个……英子你醒了啊。”宋倩勉强笑道，“我们也没干什么，就是闲聊天而已。” “对，我跟你妈有些日子没见了，随便聊聊。”乔卫东咧了咧嘴道，“对了，你脚不是受伤了么，你怎么还下地呢？” “我想上个厕所。”乔英子解释道，“而且，其实我脚不那么痛了，用脚跟走路，脚尖不着地，就没什么事。” “不痛也不能乱走。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可得好好养养。不然落下毛病，到老了可受罪。”乔卫东连忙道，“来，我扶……哎，闺女要上厕所呢，你还不赶紧扶她去。” “我早就想扶呢，还用得着你说？”宋倩白了他一眼，随后扶着英子去了厕所。 …… 这时，又传来了敲门声。 乔卫东走过去将门打开，就见项南正站在门外。 “咦，东叔，你在呢？”项南笑道。 “是，凡凡来了啊。”乔卫东一愣，随后点点头道。 “对，我是来接英子的。”项南笑了笑，“这不快到上学时间了嘛。” “是，辛苦你了啊。”乔卫东点了点头，“我们都怪不好意思的。” “用不着跟我客气，东叔，我跟英子是好朋友，她有事我能不帮忙嘛。”项南摆摆手道。 “是，不过也不好太劳累你。你毕竟也还是孩子，背着英子走那么远，万一把你给累坏了，那我们多不好意思。”乔卫东一脸唏嘘道，“这样吧，以后就由我来背英子上下学，就不用再麻烦你了哦。” “那东叔你的生意怎么办？”项南问道。 “哎，没事儿，我是做投资的，又不是做实体，大把空闲时间。”乔卫东笑道，“再说我为英子好，钱又算得了什么。” “东叔，您真是一位好爸爸。”项南笑道，“那行，那以后英子就交给您了啊。她现在睡醒了没有，我们也该上学去了。” “是，凡凡你自己先去吧，英子等下还有点事。”乔卫东摆手道。 “什么事儿，用不用我等她一会儿？”项南问道。 “不用、不用，你先去就行了，别耽误了学习。”乔卫东连连摆手道。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你跟英子说一声。”项南点点头，随后转身走了。 “哎唷，这孩子还真难缠。”乔卫东抹了一把汗道。 …… 片刻之后，乔卫东背着乔英子去了学校。 等他到了学校之后，发现英子、项南并排坐，距离还不足一米，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英子，你爸妈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等他走后，项南悄悄向英子求证道。 “你怎么知道？”英子惊讶的道。 “我又不傻。今天我送你回家时，你妈连饭都不留我吃。下午去接你的时候，你爸连门都不让我进，恨不能轰我走。”项南撇撇嘴道，“我就猜，他们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是，你猜得不错。”英子点了点头，“中午我妈就问我了，说是不是在跟你交往。” “我就说嘛。”项南笑了笑，“这些家长别的都不关心，唯独这件事特别的上心。” 乔英子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方猴儿，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既然他们已经有所察觉，那咱们也得加点小心了。”项南想了想道，“这样，尽量减少校外接触。每次聊完天之后，聊天记录必须清空。” “听上去跟搞地下工作似的。”乔英子听完吐槽道。 “没错，谁让家长对早恋持高压态势呢，宁杀错三千，不放过一个，跟当年反动派镇压革命也差不多了。”项南点点头道。 …… 接下来的几天，乔英子上下学，果然都是乔卫东、宋倩接送，完全不给两人校外接触的机会。 而且，宋倩不知跟老师怎么说得，乔英子突然就被调到了第一排，和项南隔开了一大截儿。 如此一来，两人想说个悄悄话都难了。 这让项南、乔英子都很郁闷。 唯一高兴的人是王一笛，“哎，方一凡，乔英子现在怎么都不用你背着上下学了，还有她怎么突然就调到前排去了呢？” “王一笛，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项南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道，“这种事你打听那么清楚干嘛啊，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讨厌，人家关心你不行嘛。”王一笛撅起嘴道。 “我谢谢你啦！你不幸灾乐祸，我就阿弥陀佛啦。”项南摆摆手道。 “讨厌，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坏嘛。”王一笛娇嗔道，“对了，跟你说件事，我要准备参加艺考了。” “那要恭喜你咯，将来要做大明星了。”项南点点头笑道。 “咦，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王一笛见他这么淡定，反倒有几分诧异。 要知道，她要参加艺考的事一直都保密，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原本还想吓大家一跳的，却不想项南反应如此平静。 167【穷大方、富算计】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咱班要参加艺考的人，也不只有你一个，学校范围内就更多了。”项南笑道，“又不是什么破天荒的事，哪就值得惊讶了。” “呃，也是啊。”王一笛听他这么说，失落的点了点头。她本来还想震大家一下的，现在看来基本是没戏了。 “那你觉得我行么？”她又期待地问道。 “当然行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窈窕，气质可盐可甜，性格落落大方、爱说爱笑，挺适合当明星的。”项南点点头道。 而且她老爸王大柱还是上市公司大老板，身家至少十位数字。在娱乐圈打拼，资源是第一位的。 有这么一位老爸当金主，随便给剧组投点资金，就能捧自己女儿当女主。再加上营销号一吹捧，不用拍几部剧，王一笛就能很快走红，成为娱乐圈当红炸子鸡。 到时候，片酬、代言、商演不断。随便走走秀，就有六位数字进账，可以说未来一片光明。 “你这么看好我啊？”听项南这么夸赞自己，王一笛顿时乐成一朵花。 “不过娱乐圈也挺复杂的，你以后也要多个心眼儿，说话也别那么直，免得得罪人都不知道。”项南又提醒道。 “嗯。”王一笛点了点头。 乔英子扭回头，见项南跟王一笛谈笑风生，不禁涌起一股醋意。 …… 很快，王一笛要参加艺考的事，就在学校里传扬开来。 不像项南，很多同学还是第一次听说艺考，因此纷纷围着王一笛打听，让她难得成了同学们瞩目的焦点，狠狠地满足了一下她的虚荣心。 而要参加艺考的事曝光之后，王一笛也就不再遮着掩着了，每天早起都能看到她在小区公园练声，“嘿”、“哈”、“吼”喊个不停。 “王一笛，还练声呢？快点儿吧，上课要迟到了。”项南笑着说道。 “行，妈，我走了。”王一笛一听，连忙说道。 “等会儿~”王一笛妈妈笑着来到项南、林磊儿跟前，“阿姨听说，你们哥儿俩都是学霸，期中测验都考了七百多分？” “是。”项南、林磊儿都点了点头。 “真是好孩子。”一笛妈妈点了点头，“是这样的，阿姨有个事儿想麻烦你们。我们家笛笛文科挺好，就是理科弱了一点，我想你们抽空帮她补习一下。 没事儿啊，完全看你们的时间。择你们有空儿的时候，不耽误你们上课、学习啊。阿姨也不白让你们帮忙，保证给你们补偿。” 项南一听，忍不住笑了笑。 王一笛的老妈还真是会算计，连同学的光都要蹭。 难怪人家说，穷大方、富算计，越有钱的人就越抠门儿。 “行，阿姨，我有时间的话就给她补吧。”林磊儿脸皮儿薄，招架不住，先答应道。 “哎呀，真是好孩子，阿姨先谢谢你了哦。”一笛妈妈顿时喜笑颜开道。 “哎呀，妈，您这是干什么呀~”王一笛见老妈这样，忍不住一阵尴尬。 老妈这么会算计，一定被方猴儿看穿了，自己到学校肯定被他糗，多难为情啊！ “你懂什么，你在外面报一万个补习班，也不如这些学霸帮你补习。”一笛妈妈悄声向女儿解释道，“行了，时间都不早了，你们都快去上学吧。” “好了，走了，走了。”项南招呼道，带着磊儿向学校走去。 “哎，等等我。”王一笛见状，连忙跟上。 …… “方猴儿、磊儿，对不起啊，我妈是有点会算计，我代她向你们道歉。”路上，王一笛向两人致歉道。 “没啥，为人父母的，谁不希望给孩子最好的。”项南摆摆手道，“换做我是你妈，为了孩子成绩，我也会去求人的。” 王一笛见他不仅没取笑自己，反而还这么体谅自己，心里顿时一阵感动。 “方猴儿，你说得真好。”她感激的道。 “行了，快迟到了，加快点脚步吧。”项南摆摆手笑道，随后带着磊儿、王一笛往学校冲去，终于赶在上课铃之前，跑进了教室。 见他们三人一起来的，乔英子又不禁眉头一皱。 …… 王一笛的老妈虽然嘴上说，不会耽误林磊儿、项南的学习，让他们有空儿再给王一笛补课。 但是当天晚上，她就把女儿送了过来。 “笛笛，你跟两位学霸好好学啊。”一笛妈妈嘱咐道。 “这是……”童文杰、方圆都有些懵。 “啊，是这样的，我想请两个孩子给笛笛帮忙补补文化课。”一笛妈妈笑道，“这不是嘛，笛笛要艺考，但文化课不能耽误了。” “哦，可是，那个……”童文杰有些不愿意。 你不想女儿耽误文化课是没错，但也不能打扰我家孩子学习啊。 “没事儿，他们有空儿再帮忙补。”一笛妈妈摆手笑道，“而且，我是这么想的，孩子们在一起学习，学习气氛也比较浓，更容易学进去对不对？笛笛，你好好学啊，不许打扰人家。” “嗯。”王一笛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行吧。”童文杰本想把这母女俩拒之门外的，但实在是抹不开面子，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谢谢、谢谢。”一笛妈妈连声致谢道，随后又自来熟的拉着童文杰道，“说起来，文杰，我真是羡慕你啊。儿子、外甥都是学霸，你是怎么教得啊，跟我传传经呗。” “没什么经验，哪有什么经验。”童文杰摆手笑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笛妈妈这么热情，让她也不好太冷淡，只好跟她虚与委蛇。 …… 另一边，王一笛来到项南、林磊儿的房间，跟他们一起学习起来。 就见林磊儿伏在桌前做试卷，而方一凡则躺在床上，捧着笔记本打字。 “方一凡，你搞什么呢，玩游戏呢？”她好奇的凑过去道，却见屏幕上全是英文字，大部分她都不认识。 “别干扰我，我这写论文呢。”项南摆摆手道。 “论文？！”王一笛一愣，“那不是大学毕业才写的么？” 她只听说过毕业论文。 “当然不是。只要你有研究成果，那就可以写论文。”项南摆摆手道。 “耶、耶、耶，跟你有研究成果似的。”王一笛撇撇嘴，“吹牛不上税哦。” 168【方一凡，你可真行】 “王一笛，你别这么说表哥。表哥的论文写得可棒了，在美國的《科技与科学》、《天文学与天体物理学》杂志都发表了。”林磊儿听王一笛这么说，开口替项南分辩道。 “真的？！不是骗我吧？”王一笛惊讶的道。 方猴儿的论文能在美國的杂志上发表？！她听着怎么那么不像真的呢。 “不信你看嘛。”林磊儿将两本样刊取出来道。 “不会吧？！这真是真的？”王一笛看到这两本样刊，再看到作者署名，的确是“fangyifan”，眼睛顿时都要瞪出来了。 “方一凡，你可真行啊。”她赞叹了半天之后，转头看向项南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居然都能在美國发表论文了？” “我本来就挺有本事的。”项南笑了笑，“王一笛，你今天到底是来补习的，还是来跟我们聊天的。进来这么半天了，书包你都没打开，净听你呱呱呱了。” “讨厌，你才是鸭子呢。”王一笛娇嗔道，随即打开书包，拿出试题、纸笔，开始学习起来。 …… 王一笛一直在方家待到十一点才走。 名义上是复习，其实大半时间，都是偷瞄着项南发花痴。 而临走之前，她妈还强加了项南、林磊儿的微信好友，并给两人一人发了一个两百元的红包。 “这两百元的红包呢，就算是阿姨给你们的补偿。”她妈还解释道，“阿姨其实很想给你们多发点的，只是微信红包上限就两百元。” 项南听她这么说，都忍不住想冷笑。 真要想给钱，何必发红包呢，微信转账不就行了。 还是穷大方，富算计，越有钱就越抠门儿。 “嘿，真没见过她妈这样的，抠门儿到家了。还发红包有上限，那你多发几个不就得了。”等她们娘儿俩走后，童文杰吐槽道。 “微信转账也行啊。”方圆也附和道。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都笑着摇摇头。 …… 转过天来，王一笛这大嘴巴就把项南在家写论文，还刊登在美國顶级期刊杂志上的事，宣扬开来。 同学们原本是不相信的，但奈何王一笛拍了照片，有实锤，让大家也就不得不信了。 “方猴儿，这些论文真是你写的啊？” “方一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居然都能写论文了？” “方猴儿，你写得这都是什么论文啊？我怎么连标题都看不懂啊？” 同学们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道，全都对此事非常的好奇。 “王一笛，你看你~”项南向王一笛抱怨道。 “方猴儿，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夸你的，谁想他们这么没见过世面。”王一笛尴尬的笑着解释道。 “你啊，你啊！”项南点指她，“你这么守不住秘密，以后都不带你玩了。” “谁说我守不住秘密的，那晚你跟乔英子在天台……”王一笛一听，立刻急道。话说到半截儿，她忽然捂住了嘴巴。 项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压低声音问道，“那天晚上偷窥的是你？”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我就是好奇，所以才跟过去看看的。”王一笛脸一红，嘴硬道，“不过你放心，我谁都没说。” “最好如此。”项南瞪了她一眼道。 …… 第二节课下课时，班主任李萌宣布道，“同学们注意了啊，艺考和冬令营的招生简章呢，都已经贴到楼下大厅了，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一下。 注意，艺考，各个学校的要求是不一样的。你们有志艺考的同学，需要到各个学校的官网去看招生简章。 还有冬令营过两天就报名了，它是需要通过学校审批的。如果有想参加的同学，你们抓紧时间填好报名表，然后拿回家里让父母签字，最后再拿回学校交给我。 等学校审批通过之后，你们再到网上去报名，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同学们齐声应道。 …… 下课之后，同学们都奔大厅去了。 乔英子却把项南叫到了一旁。 “方猴儿，王一笛是怎么知道你在家写论文的？” “她昨天晚上来我家自习时发现的。”项南解释道。 “她在你家自习？”乔英子一听，顿时一皱眉。 王一笛颜值高、身材好，很受男同学欢迎。而且，她对项南貌似也有点倾慕。 而自己因为老妈的关系，不得不跟项南保持距离，如此一来，正好给了王一笛可趁之机。 两人在一起学习，难免会日久生情。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 “你别误会，不是我请她去得。”项南摆摆手，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就算不是你请她去得，但你们还是一起学习，这个事实并没有改变。”乔英子皱着眉头道，“方猴儿，王一笛那么漂亮，你跟她相处得久了，难免不会喜欢她吧？” “瞎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你知道我只喜欢你的。”项南笑道，“再说，屋里又不光我和她，还有磊儿也在呢。 而且屋外，我的老爸老妈、王一迪的妈妈也都在。这么严密的监视之下，我们能发生什么事儿啊？” “我不管，反正我就不想你们在一起。”乔英子委屈的道。 “ok，ok，别难过，我知道了。”项南连忙安慰道，“以后我不让王一笛到我家来了，我让磊儿让她家去为她补习，这你放心了吧？” “嗯。”英子点了点头。 “小笨瓜儿。”项南笑了笑，“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其他人就算再美，身材再好，再聪明，再有钱，我都不喜欢她的。” “嗯。”英子又感动的点点头，但很快就觉得有些不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方一凡，你是说我不美、身材不好、不够聪明、不够有钱是么？我殺了你啊！” …… “好了，好了，先别闹了，我告诉你一件正经事。”项南连连求饶道。 “什么事儿？”英子揪住他的耳朵道。 “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让你等一个机会嘛。”项南开口道。 “嗯。”英子点了点头。 项南之前给她建议，让她装抑郁症。但后来又告诉她，还要等一个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项南微微一笑道。 169【英子，机会到了】 “什么机会？”英子不解的问道。 “这次冬令营，有金陵大学。”项南说道。 “真的啊？！”英子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她最想报考的就是金陵大学。一来它的天文学专业是全国最好的，连清华、北大、北航都比不过。 二来它在金陵不在燕京。这样一来，自己一旦考过去，就可以摆脱父母，做一个自由的人。 所以听说它这次也办冬令营，也在春风中学招募学生，她顿时就跃跃欲试了。 “先别兴奋，你老妈是不会让你去的。”项南摆摆手道。 “……”乔英子顿时如一盆冷水浇头。 的确，以她老妈的控制欲，的确不可能让她报考金陵大学的。她一直希望让她考清华、北大、北航，留在燕京。这样才能一直陪着她。 “方猴儿，你去帮我说说情呗。你鬼主意那么多，又会讲那么多大道理，没准儿能说服我妈呢。”英子期冀的看向项南道。 项南之前预测准了好些事情，而且还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这让她逐步对他产生了依赖，遇到难题首先就向项南求助。 “这个情我不能帮你说，而且这次冬令营你也不能去。”项南摆手道。 “为什么啊？”乔英子大惑不解。 “因为你要装抑郁症。”项南解释道，“人不会无缘无故就抑郁的，遗传的、生病的就不讨论了。正常人会抑郁，一定是遭受了重大挫折，以至于心理产生问题。 这次去不成金陵大学冬令营，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装抑郁症的理由。你一定要表现的非常想去，而你的爸妈肯定竭力阻止。 到时候你去不成了，你也就可以装抑郁了。如果你去得成，一切顺遂，你再装抑郁症，还有谁会相信？” “……”乔英子陷入沉默之中，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那我能不能等下次机会再抑郁，我真的很想很想去金大冬令营。” “不可能了，这是你最好的机会。”项南摆摆手道，“不信你自己想想看，未来你跟爸妈最可能起冲突的时候，也就是明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 到那时，就算你装抑郁症，因为高考结束了，你爸妈也不会再迁就你的。” 乔英子考虑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承认项南说得有道理。 “那好吧，那我不去了。”她惆怅的道。 “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以你的分数，就算不上冬令营，不参加自主招生，考入金陵大学也不难。”项南连忙劝道，“而且，冬令营老师的水平都未必有我高。如果你想谈论天文学，倒不如来找我，我做你的一对一名师家教。” “嗯。”英子点了点头，难过之情稍解。 …… “方猴儿，你再跟我详细说说，我到底应该装病？”乔英子随后又问道。 “首先，你需要表现出非常想上金陵大学冬令营。”项南指点道，“你要跟你爸妈讲，反复地讲，必要时还可以哭。 如果哭不出来，就准备点姜汁，提前滴在衣袖上，关键时刻去揉眼，保证眼泪啪嗒啪嗒的。” “你还真损呐你。”英子无语道，用姜汁催泪，这种损招儿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那万一他们见我这么想去，就答应我了呢？”她又担心地问道。 “切，不可能的。”项南摆摆手道，“你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她要是肯服软，早原谅你爸了，还至于咱们这么折腾。” 英子想了想，随后点点头。 以老妈的脾气，的确不大可能被自己的眼泪攻势击退。 “那好吧。然后呢，然后怎么样？”她又问道。 “等交报名表的那天，你再去求你爸，必须让他在报名表上签字。你爸心肠比较软，还是会答应你的。”项南又指点道，“到时候，以你的成绩肯定会被冬令营录取。 那时，结果一公布，就是你跟你妈爆发冲突的时候。你一定要哭，但是不用再闹了。有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再然后呢，你就可以装抑郁了。不要装是装，先别让人看出来。” “为什么啊？”乔英子不解的问道，“既然是装病，为什么还不让人看出来，那装得目的不就达不到了么？” “很简单。你觉得鬼是突然冒出来恐怖呢，还是它慢悠悠的冒出来恐怖呢？”项南问道。 “我明白了。”乔英子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聪明。”项南点点头，“再然后，你还得再等一个机会。” “还得等机会？”英子讶异道。 “不错。抑郁症虽然已经是全球第四大疾病，但是它的危害至今没引起人们的重视。人们对抑郁症患者有很多误解，认为他们只是一时的心情不好，或者无病呻吟，或者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必须要等一个机会，让他们知道，抑郁症是会死人的。到那时，你装抑郁症才能让你老妈恐惧，变得脆弱，才会让她放下一身刺接受你老爸。 否则，就算让她知道你有抑郁症，她也不会重视，只以为你是在闹小孩子脾气。”项南解释道。 “那，那我等得机会什么时候来？”乔英子好奇地问道。 “不好说，看着吧。”项南摆摆手道，不想多谈。 乔英子也只好点点头。 …… “磊儿，怎么样，你能参加清华的冬令营么？”回到教室，项南笑着问磊儿道。 “我的资格是够了。不过表哥，清华冬令营是不包住的，需要在外面住旅馆，好像得花不少钱的。”磊儿为难的道。 “哎，钱不是问题。”项南摆摆手笑道，“咱家虽然不是亿万富豪，但足够付你的酒店钱了，你尽管找李老师取报名表好了。” “表哥，我……”林磊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来燕京上学，衣食住行都靠小姨供着，已经感觉很不好意思了，怎么好意思再花那么多钱。 “哎，都是一家人，你就别那么外道了。”项南摆摆手笑道，“别忘了，咱们可是有四分之一血缘关系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爷爷奶奶之外，你我就是最亲的人了。” “嗯，谢谢表哥。”磊儿点了点头。 170【方一凡，我恨你】 中午放学之后，乔英子见到来接自己放学的老爸后，就把自己想去金陵大学冬令营的事说了。 乔卫东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闺女啊，金陵大学离得太远了吧。咱燕京的孩子，还是应该考虑燕京的大学呀。 像清华、北大、北航、北邮、人大都是好学校啊，何必非要报考金陵大学那么远呢？” 乔英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还真让项南说对了，自己要上金陵大学，还真是不容易。 “爸，金陵大学天文学专业是全国最好的。您也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天文，这是我最大的梦想。爸，您就不支持我追梦么？”乔英子随即说道。 “乖女儿，爸怎么会不支持你呢。不过金陵毕竟不是燕京，那个地方实在太远了。 你去那个地方上学，爸妈又不能陪你去，那你每天吃啥、穿啥，爸爸妈妈都不知道，那得多担心你呀。 万一你生病了，爸妈也不能及时照顾你。到时候，你自己孤苦伶仃的怎么办呢？ 而且，我跟你说，金陵跟燕京的气候不一样。那里冬天没暖气，可冷了，你去了受得了么？ 那边的饮食你也不会习惯。那边人都喜欢吃甜口儿，你不喜欢吃辣么，跟那里不和的。所以你再想想，再想想啊。”乔卫东大力反对道。 英子听完，连声叹气。 老爸一向都疼自己，宠着自己，顺着自己。原本以为他会支持自己去金陵大学，没想到他的反对力度就这么大。 老妈的脾气比老爸坏一百倍，一千倍。她的反对力度恐怕会更大。 幸好自己已经被方猴儿打消了参加金陵大学冬令营的念头，不然的话，铁定碰两个大钉子。到时候，还不知道沮丧成什么样儿呢。 “闺女啊，别难过，要不明天老爸陪你去吃火锅儿？”乔卫东听女儿叹气，连忙哄道。 “不用了。”乔英子不爽的拒绝道。 …… 回家之后，碰了钉子的乔英子，就没敢跟老妈提参加金陵大学冬令营的事。 虽然她只是假装想去，但是一样害怕被拒绝。 …… 晚上时候，项南、林磊儿回到家中，告诉了童文杰，磊儿想参加清华冬令营的事。 “好事，好事啊！”童文杰一听，立刻支持道。 “磊儿怕花酒店钱，不好意思去呢。”项南笑道。 “磊儿，你不用考虑钱的事。小姨虽然不是亿万富婆，但也是很有钱的，付酒店费一点问题没有。”童文杰笑道，“只要你能有出息，小姨花再多钱都心甘情愿。” “我说得吧。”项南搂着磊儿笑道，“你就多余操这份心。” “谢谢小姨、谢谢表哥。”磊儿感动的道。 “凡凡，你就没想参加个冬令营什么的？”童文杰又问项南道。 “我也没那个资格啊。”项南摆摆手道，“人家都要奥赛成绩的，我一个奖项都没有，根本没资格去报名。” “嗯，谁让你高一、高二时不努力呢。”童文杰惋惜道。 “妈，别难过，以我的成绩，就算不参加自主招生，全中國任何一所好大学，我也是稳进的。”项南笑道。 “说得也是。”童文杰听他这么说，顿时又开心了起来。 以儿子的成绩，清华、北大都不是问题，自己又何必那么贪心呢。 …… “对了，儿子，你那天还真说对了，那个新来的老大雷蒙德，还真不是一般人。”童文杰又道。 “是不是大有来历？”项南笑着问道。 “不错，他是我们总公司大老板的女婿。”童文杰点头道，“难怪能挤走罗杰，空降成公司老大。” 他们公司已经完成一轮融资，马上就要进行二轮融资，距离上市也不过一步之遥。这时候来担任老大，摆明就是抢功的。 到时候，公司一上市，他就是上市公司ceo，无论权力还是财富都将暴增。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你一定得提防着他。”项南点点头提醒道。 “我觉得他人还行啊，仪表堂堂、英明决断，处事干练、待人热情，我觉得比罗杰还好。”童文杰不解的问道。 “妈，上门儿女婿不好当，更何况是豪门女婿，谁都是一肚子苦水。”项南笑道，“他表现得越正常，内心才越不正常。你一定得对他防着点儿，能远离就一定要远离。” 童文杰眨了眨眼睛，有些将信将疑。 …… 当天晚上，项南就安排林磊儿，到王一笛家帮她补习，免得她妈再把她送来。 “她不来咱家补习也就算了，怎么磊儿还主动去她家？”童文杰见状，不满的道。 “她来咱家补习，耽误我写论文。”项南解释道，“还是磊儿去她家补习好些。” “那就不要帮她补了。又不欠她，又不该她，一次还只给两百块，她妈也真好意思的。”童文杰撇撇嘴道。 “小姨，没事的。我给她补习，是从老师的角度出发，这样也有利于发现我自己的不足。”磊儿解释道。 “她妈等会儿要把王一笛送来，你好意思把她娘儿俩轰出去？”项南也笑着问道。 童文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方圆，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俩虽然都瞧不上王一笛老妈，但是还真做不出当面轰人的事儿。 恶人，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好吧，去吧、去吧，不过不能耽误自己的学习。”童文杰点点头道，“不然，就算翻脸，我也得跟她妈理论理论。” “是，小姨。”磊儿点点头道。 …… 磊儿去了之后，很快，王一笛就给项南发了微信。 “怎么回事儿，方猴儿，你就那么讨厌见到我啊？” “王一笛，我希望你能明白，咱们是同学关系，而且只能是同学关系。”项南想了想，随后回道。 “方一凡，你也太狠心了吧。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跟我说啊？”王一笛很快回道。 “王一笛，你各方面都很好。唯独一点，你不是英子。”项南回道。 其实他也觉得王一笛挺不错的，可谁让他接得任务是追英子呢。 “方一凡，我恨你！”半晌之后，王一笛回道。 171【苹果和梨】 转过天来，项南和林磊儿上学。 进到教室，回到自己座位，刚跟王一笛一照面，她就哼得一声扭过头去。 项南一愣，笑了笑，倒也没在意。 其实这样也好，减少接触，也免得英子吃醋。 “方猴儿，昨天我探了我爸的口风儿，他果然不支持我去金陵。”这时，乔英子走过来，跟他悄声说道。 “不出所料。”项南点点头，“那你妈呢，什么反应？” “我没敢跟她说。”英子尴尬的道，“虽然我知道是演戏，可是被他们拒绝，我还是觉得难过。” “我了解。”项南点了点头。 好多演员在拍戏时，都会因为太过投入，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因角色喜而喜，因角色忧而忧，甚至与角色再也分不开，俨然已成戏中人。 更何况乔英子演得是自己，更有投入感，所以她因为拒绝而难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难过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以为你老爸会站在你这边，但其实他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你因此而失望是很应该的。”项南解劝道。 乔英子点点头。 项南说得话，正是她心中所想。 “不过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不想让你去金陵，其实也是因为太爱你了。他不想你离开他，他想你留在身边，照顾你、疼爱你、保护你。 这比那些不负责任的家长强多了。他们生下孩子之后不闻不问，只顾自己开心。对比他们，是不是觉得你老爸可爱多了？”项南继续安抚道。 “嗯。”乔英子点了点头，心里舒服多了。 “所以别难过，别往心里去，你要记住你是在演戏，你是为了撮合你爸妈，所以才想去金陵大学冬令营的。”项南宽慰道。 “我知道了。”英子笑了笑。 王一笛见项南不理自己，却和乔英子亲密聊天，不禁酸得握紧了拳头。 …… 经过项南一番开解之后，乔英子再度鼓起了勇气，中午回家之后，就跟老妈提了想参加金陵大学冬令营的事。 “英子，你怎么会想去金陵大学冬令营呢？我在家长群里看到这次冬令营招生，分明是有清华、北大嘛。咱们干吗不报它们，去什么金陵大学呢？”宋倩一听，大惑不解道。 “妈，金陵大学的天文系全国排名第一，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天文学，所以我才想报金陵大学。”英子解释道。 “哦，这样啊。”宋倩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英子，金陵大学实在太远了，妈妈又不能陪你过去，那以后想见你不久费劲了。” “妈，我可以回来看您啊。”乔英子连忙道。 “英子，妈妈知道你喜欢天文，妈妈也帮你查过了，其实天文学也分好几种的，像航天工程啊、天体物理啊。认真说起来，其实清华、北航也都不错的。”宋倩笑道，“咱燕京的姑娘，干嘛放着燕京的高校不考，非要考什么金陵大学呢。” “妈，我就是想去嘛。”英子坚持道。 “英子，别任性，你听妈妈跟你说。其实妈妈早把你今后的路安排好了。”宋倩摆摆手笑道，“咱就考燕京的大学，以你的成绩，只要发挥的好些，清华、北大都能进，再不济也能进北航。 到时候，妈妈就把这边的房子卖了，在你学校附近再买一套。那时，你依然可以每天回家吃饭，妈妈也可以每天都看到你，你说好不好？” 乔英子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自己上了大学之后，老妈要还是跟着自己，管着自己，那她可真没活路了。 “妈，这事以后再说吧。”她连忙落荒而逃道。 …… 与此同时，项南、林磊儿在学校吃饭。 王一笛也端着饭菜，故意坐了过来。 项南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吃饭。 “磊儿，你坐过去一点，我跟方一凡有话说。”王一笛开口道。 林磊儿看了看项南，又看了看王一笛，脸上露出一抹微妙的表情，随后他端起餐盘就去了邻桌。 “方一凡，我哪点儿比乔英子差，你为什么就喜欢她，不喜欢我？”等他走后，王一笛就问道。 “我没说你比她差，事实上，你很多地方强过她。你比她漂亮，比她个子高，比她身材好。”项南摆摆手道。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王一笛不解道。 “打个比方，我喜欢吃苹果，不喜欢吃梨，这是我个人的口味，跟梨没有关系。”项南解释道，“你明白了么？” “你就不能试着吃吃梨么，也许你会改变自己的口味呢。”王一笛执拗的道。 “我已经有苹果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干嘛那么贪心。”项南摆摆手道。 “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王一笛见他这么说，忍不住气哭道。 “王一笛，这个世界上，好男孩儿多得是，总有人喜欢吃梨的，你不愁找不到欣赏你的人。”项南微微一笑道，“何必勉强呢。” “行，你行，我记住你了。”王一笛气得落下一滴泪来，随后她捂着脸跑出了食堂。 “表哥，你们没事吧？”林磊儿端着饭菜坐回来道。 “没事，能有什么事。”项南摆摆手笑道，“好了，不提这些，你冬令营的报名表交给老师没有？” “已经交上去了。”林磊儿点点头道。 “那就行了。”项南笑了笑，随后嘱咐道，“清华冬令营，是要跟全国的学霸一起比拼，你可一定要全力以赴，不能大意。” “我知道的，表哥。”林磊儿点点头，“好可惜你不能参加，不然的话，怕是所有学霸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呢。” “哎，我虽然不能亲自参加，但是不还有你呢么。”项南笑道，“磊儿，遇到什么难题都跟我说。到时候，咱们兄弟俩群策群力，共同渡过难关。” “嗯，我知道了表哥。”林磊儿点点头道。 …… 另一边，王一笛离开餐厅后，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并按下了中止录音按钮。 随后她通过程序，将她和项南的那段对话编辑了一下，将自己的声音变声，只保留了项南的原音，然后用匿名方式，发送到了班里的qq群。 “我看苹果没了，你要不要吃梨。” 172【我们一起闯】 因为有微信群的关系，班级的qq群一直都不怎么活跃。 王一笛发上去的音频，直到一个小时后才被发现，不过随后就急速的传扬开来。 “哇哦，方一凡居然喜欢乔英子。难怪那天我见他背她上学。” “方一凡还真是大情圣嗳，居然只喜欢乔英子一个。” “真好奇那个比她高、比她美、比她身材好的女孩儿是谁。” “方一凡还真是幸福，不仅有苹果还有梨，我连个葡萄干都没有。”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更有好事者把这音频传得满世界都是。 …… 项南中午回家睡了个觉，两点钟回到了教室里。 “方猴儿，你和英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刚坐下，黄芷陶就回过头来问道。 项南一愣，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 这时，英子也走进了教室，而且来不及归座，就直奔项南而来。 “方猴儿，麻烦大了，你可一定要救我。”她惊恐的道。 “又出什么事了？”项南疑惑的道。 “还不都是我妈咯，她不仅拒绝我去金陵大学，坚持让我报考燕京的高校。而且还说等我上大学后，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然后搬去学校附近住。”英子苦着一张脸道，“她要真这样的话，那我可怎么活啊！” “我的妈呀，你妈也太狠了吧。”黄芷陶听完都目瞪口呆道。 本以为考上大学就自由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要去陪读，真是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啊。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别担心，别担心，没那么可怕。只要按我的计划行事，绝对不会出问题的。”项南连忙安抚道。 “真的么，你确定？”英子怯生生的问道。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项南笑了笑，“好了，好了，别害怕了。” “嗯。”英子这才点了点头。 黄芷陶见他俩如此亲密，不禁有几分惊奇、几分羡慕、几分担忧。 …… “好了，你们俩，先别高兴了，我有段录音你们先听听。”黄芷陶将手机取出来，将耳机分给了项南、英子，随后按下了音频播放键。 随即，项南和王一笛的那段对话就播了出来。 项南一听，顿时一愣。 乔英子也是一愣，但听完项南的话之后，她又不禁有几分感动，几分甜蜜。 “陶子，这录音是只有你有，还是早就传播开了？”项南问道。 “中午时候就已经在传了，我想现在全校都听过了。”黄芷陶点点头道，“英子、方猴儿，你们俩该不会真的在……” “全学校都知道了？！天呐！”乔英子一听，立刻慌了神，“方猴儿，咱们该怎么办呢？要是被我爸妈知道了，那我还怎么活啊！” “淡定。”项南摆了摆手，考虑了一下道，“这件事三种处理办法。一种是我们都不承认，不过难度大了一点。有录音为证，我很难逃脱干系。 一种是我们承认此事。早恋并不是洪水猛兽，老师家长们之所以畏之如虎，主要是害怕影响了学业。 不过你我的成绩都很好，并不受其影响，所以冲击力不像你想得那么大。 最后一种就是，我承认单恋你，你否认跟我恋爱，这样责任全在我这边。到时候，他们为难我，不会为难你，你也就安全了。” 乔英子听完他的分析之后，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道，“还是我们一起承认吧。我不能让你去扛所有子弹。” 见她做出这一选择，项南非常高兴。 乔英子敢于和自己一起承认恋情，这让他们之间的感情经住了考验，不枉自己那么呵护她、帮助她。 实话说，以宋倩的惊悚程度，乔英子若选第三种，把责任全都推给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父母的反对，对恋爱双方来说，不过是个小小刁难。未来人生中，比这更大的考验还多得是。 如果乔英子连这关都不敢跟他一起闯，那他对他们的未来也就不抱太大希望了。 “英子，谢谢你。”项南点了点头，“大风大浪，我都会陪你去闯的。” “嗯。”英子也点了点头。 …… “哎呀呀，你们俩就别撒狗粮了好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黄芷陶一脸羡慕嫉妒恨道，“不过实话说，英子，你跟方猴儿还真是挺般配的。 我好羡慕你们，这么年轻，就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唉，我的另一半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也好想享受一下恋爱的感觉。” “你的另一半不挺好猜得么，不就是那个谁嘛~”乔英子笑道。 “讨厌，你再说~”黄芷陶登时红着脸道。 “话说回来，方猴儿，那个‘梨’是谁啊？”她又转移话题道，“她也真够狠的，居然把你们的对话录音，还剪辑之后发到了网上，显然就是得不到就想毁去你啊。” “对啊，我都差点忘了。那个‘梨’到底是谁啊，还比我高，比我美，比我身材好，讨厌，我有那么差么？” “哎呀，这你们就别乱打听了。”项南摆摆手道，“让你们知道又怎样，还能去打她一顿么？” “就算不能打她一顿，像她这样恶毒的人，我们也能小心提防。”乔英子想了想道，“不然，我们对她毫无防范，没准将来也上她当。” “对啊，告诉我们，让我们也好有个防范嘛。”黄芷陶点点头道，“别回头我们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还是不要了。”项南摆摆手道，“由我帮你们遮风挡雨就行了，你们就别再打听了，免得污了你们的耳朵。” “哼！”见项南就是不肯说，英子、陶子也不禁恨得牙根儿痒。 …… 下午时候，音频继续扩散，很快就从同学之间，传到了家长之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哎呀，我就说嘛，学校有早恋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英子和方一凡是谁啊？名字听着挺耳熟呀。” “方一凡是期中测验年级第一，乔英子好像是年级第四。” “哎呦呦，成绩这么好的孩子还早恋？！真是意想不到啊！” “那俩孩子我知道，前些天，一个男生背一个女生上学，不就是他俩嘛。” 家长群里议论的热热闹闹、沸沸扬扬。 173【方圆儿，你是儿子】 宋倩有看微信家长群的习惯。 这样她就能获得第一手讯息，方便她对女儿的管理和监控。 因此家长群开始讨论之后，很快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先是一惊，然后马上找来那段音频，播放之后，她顿时惊得四肢发凉，脸色惨白，宛如大病一场。 好半天后，她才缓过神来，思考很久之后，她给童文杰拨了电话。 “文杰，出事了，你知道么？”她哆嗦着说道。 “出什么事了，宋倩，你别吓我啊，我天生胆小。”童文杰笑道。 “哎呀，我没时间跟你逗。”宋倩急得都要哭了，“我跟你说，英子跟凡凡可能早恋了。” “真的假的？！”童文杰一愣，“宋倩，别是你联想的吧？” “当然不是啦。”宋倩急道，“不信，你去微信家长群里看下，大家都已经吵翻天了。” “好吧，等一下。”童文杰点点头，连忙点开微信群，就见家长们果然都在议论这件事。 她随后也找到了那段音频，听完之后，她整个人也是一阵错愕。 “文杰、文杰，你还在么？”宋倩见她半天没动静，频频呼唤她道。 “我在，我在，我还在。”童文杰慌张的道，“我看了群里的消息，我也听了那段录音，他们两个好像真的……” “对啊，你说这怎么办呢？他们还是高三呐，怎么能早恋呢，能不影响学习嘛。”宋倩忧心忡忡道，“我们家是决不允许早恋的。” “我们家也不允许啊。”童文杰也连忙道，“不过宋倩，你也先别急。这录音就这么短短的一截儿，没有前因后果的，不能完全证明他们俩早恋。” “啊，事实俱在，还不能证明。那还怎么证明啊，非得等他们俩生米煮成熟饭，把孩……”宋倩说到这儿，都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 “好了，好了，你不能那么说，别把两个孩子想得那么坏。”童文杰阻拦道，“这样吧，晚上把两个孩子叫过去，亲口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儿，好不好？” “那行吧。”宋倩此刻心乱如麻，也没什么好主意，听到她这么说，便点了点头道。 …… 童文杰随后又给方圆打了电话，“方圆儿，不好了，你儿子早恋了。” “早恋？！不会吧？听谁说的，别是瞎说吧。”方圆正在鱼市闲逛，听说之后顿时笑道。 “当然不是，我亲耳听到的。”童文杰急道，“等会儿，我给你发个音频过去，你自己听一听就知道了。” “好，你给我发过来吧。”方圆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他就收到了一段音频。听完之后，他却是眼睛一亮。 这臭小子，还真是谈恋爱了，而且居然还是跟英子。 但不得不说，儿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英子长得挺秀气的，学习也好、性格也好，而且家世也不错，他觉得挺满意的。 “怎么样，是不是！”童文杰又道，“方圆儿，这怎么办呢？” “你先别急，我觉得这没什么。恋爱嘛，很正常。咱儿子今年都十八了，跟英子又是青梅竹马，日久生情，不挺正常的嘛。”方圆笑道。 “什么意思，你十八岁就谈恋爱了？”童文杰一听，立刻问道，“跟你青梅竹马的那个是谁？” “没有，没有，我十八正忙着高考呢，累得跟狗一样，我哪有时间谈恋爱啊。”方圆矢口否认道。 “所以说啊，儿子现在也高考呢，万一影响学习怎么办？”童文杰担心的道。 “哎唷，咱儿子那个成绩，再减五十分儿，也稳进清华北大，你净操那用不着的心。”方圆笑道。 “行了，你少嘚瑟。一天没高考，一天不能放松。”童文杰斥道，“再说，就算咱儿子不怕耽误学习，但人家英子怕啊。 宋倩刚就给我打电话了，慌得不得了。这要万一耽误了人家孩子的前程，那咱们拿什么赔给人家啊。” “这倒是个问题。”方圆点了点头。 儿子的成绩非常好，根本不用他们操心。但英子的成绩可上可下，一直都不太稳定，要真因为早恋影响了学习，耽误了高考，那还真有点不好办了。 “是啊，你说，到时候，我怎么见宋倩啊，我这闺蜜不完了嘛。”童文杰急道。 “哎、哎、哎，你儿子重要还是你闺蜜重要？”方圆提醒道，“这样吧，我有个主意，咱们四个家长先凑一块儿讨论讨论、研究研究。” “行。”童文杰点了点头道，“咱们先定个章程，然后再跟孩子们谈。” “那你约宋倩，我约乔卫东，咱们下班之后，家里集合吧。”方圆道。 “好。” …… 童文杰、方圆随后各自又给宋倩、乔卫东打了电话。 乔卫东得知闺女跟项南早恋实锤，顿时在电话里就急了。 “方圆儿，你是儿子，这事你有责任，我饶不了你！我跟你说，我早怀疑他俩了，没想到真是这样，哎呀，我这心呐，哇凉哇凉的！” …… 学校。 虽然项南、英子的恋情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并未遭受到太多非议。 相反，同学们对他们却是羡慕、祝福的多。 一则，两人的人缘儿都不错，没什么敌人对手之类； 二则，两人的成绩都很好，一个是年级第一，一个是年级第三，这样的成绩，也让那些宣扬早恋会影响成绩的人开不了口。 三则，两人从小就青梅竹马，感情基础深厚。而且郎才女貌，十分般配。这也让不少人羡慕。 正像黄芷陶所说的，他们何其幸运，这么年轻，就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英子，祝福你啊，你跟方猴儿还真挺般配的。” “方猴儿，你学习又好，又找了对象，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英子，我真羡慕你啊，你跟方猴儿青梅竹马，从小关系就这么好，将来也一定很幸福。” “英子，你们学习都这么好，将来可以考同一所大学，多么幸福啊！” 同学们的祝福，让英子的紧张之情稍解。 至于项南，根本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 实话说，人生那么多的沟沟坎坎，早恋这种事根本不算事。 …… 174【乔家的白菜方家的猪】 下午要放学时，项南、英子都分别接到了自己老妈的电话，让他们放学后先别回家。上完晚自习后，再到英子家里集合，有事要跟他们说。 “方猴儿，我有点害怕。”英子接完电话后，手足冰凉，呼吸都有点困难。 “没事儿，别害怕。你就往最坏的方面想，大不了就是禁止咱们私下接触，他们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项南笑道，“咱俩现在除了在学校，在校外已经不能接触了。你爸妈每天早午晚都接送，跟防贼似的防着我，咱俩不也没什么事儿嘛。” “嗯。”英子想了想，点了点头。 …… 下班之后，童文杰、宋倩、乔卫东、方圆齐聚在宋倩家。 四人脸色都有些凝重，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既然没人开口，那我就先说吧。”方圆轻咳一声道，“凡凡跟英子恋爱这件事，我认为本身还是挺美好的，就是发生的时间点有点不对。 高三嘛，最重要的还是学习。所以，我原则上不支持他们。” “我也不支持。”乔卫东点了点头道，“凡凡、英子都还小呢，才刚十八岁，知道什么是爱情啊，完全就是在胡闹。 更别说现在是高三，面临着高考，人生一大劫。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全力冲刺都嫌不够，怎么还能分散精力，那不给挤桥下去了么。” “对，他们现在是高三，谈恋爱多费精力。”宋倩难得附和乔卫东道，“我们家是绝对不允许早恋的。” “你放心，我们家也不允许。”童文杰也点点头道，“方一凡要真是谈恋爱了，我饶不了他。” “我也饶不了他。”乔卫东也殺气腾腾道。 一想到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儿，被方猴儿这头猪给拱了，他这心里头就跟针扎似的。 “行了、行了，就一段音频，没前没后的，这也不能说他们早恋啊，咱们还得等孩子回来，问清楚了才好最后决定。”方圆见状，连忙斡旋道。 童文杰。乔卫东听他这么说，赞同的点了点头。 …… “可他们就算早恋，也不见得承认呐。”宋倩又道，“实话说，英子跟凡凡早恋的事，我们早就听到风声了，就是没好意思跟你们说。其实他们俩人一直走得挺近的…… 上次去天文馆啊，去室内赛车场啊，还有去看电影啊，哎，那两次不算，有磊儿和陶子……” “去赛车场我知道，看电影是哪一天？”童文杰好奇地问道。 “就是期中考试前的周六。”宋倩解释道。 “磊儿没去啊。周六磊儿在家复习，复习了一整天，只有方一凡晚上出去了。”童文杰摆手道。 “这么说，是凡凡、英子、陶子一起去的？”宋倩猜测道。 “还什么陶子啊。分明就是凡凡、英子一起去的。怕被你看出来，所以谎称陶子、磊儿一起去。”乔卫东撇撇嘴道。 “只有他们俩人去？！那这……这不就成……约会了嘛？！”宋倩瞪大了眼睛道，感觉这话说出来都烫嘴。 童文杰、方圆互视一眼，感觉格外的心虚。 “好啊，她都学会撒谎了，这还了得了！”宋倩跺着脚道。 “撒谎也是跟方一凡学得。”乔卫东笃定的道，“上次去天文馆，就是他给英子支招儿，说是找他和磊儿对题，其实去得是天文馆。还怕万一被你发现，把我也给叫上了，让我站门口给他们看门儿……” “好啊，你……你……你……”宋倩指着乔卫东，气得浑身直哆嗦，没想到英子不仅撒谎，而且还和乔卫东一起骗她。 乔卫东也是贼心不死，这么多年了，还在撒谎骗自己。 “宋倩，我知道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么？”乔卫东见宋倩这样，连忙认怂道，“再说，咱现在讨论的是孩子的事儿，咱别跑题了啊。” “哼！”听他这么说，宋倩才勉强自己镇定下来。 童文杰、方圆听他们两口子这么说，心里更虚了。 …… 说着话，项南、英子已经下了晚自习、 “磊儿，你先回家吧，我去趟英子家。”回到书香雅苑后，项南向林磊儿道。 磊儿点了点头。 项南随后和英子一起来到了楼上，轻轻敲响了房门。 “来了~”方圆应声道，随即将门打开。 “爸、妈、东叔、宋阿姨~”、“方叔叔、妈、爸、童阿姨~” 项南、乔英子各自打招呼道。 “嗯。”四位家长都哼了一声，表情都有些僵硬。 “凡凡、英子，今天咱们两家人在一起，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你们实话实说，放心，不打你们，也不骂你们。”童文杰开口道，“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四位家长都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俩，说是不会打人，不会骂人，但看那样子，怎么都像要吃人似的。 “是。”项南脸色如常的点点头道。 乔英子虽然吓得脸色都白了，但还是跟着点了点头，“是。” “……”四位家长一时全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之前商量了种种方法，都在假设，万一他们两人不承认早恋，他们应该怎么如何去证明。 却没想到，这俩孩子还挺光棍儿，居然就直接承认了，这可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 四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怎么办好了，难道真的要打孩子一顿么？打，管用么？ …… “那个，你怎么能恋爱呢，你们不知道现在是高三么？多浪费精力，多影响学习？”童文杰随后开口道。 “对啊，光顾着恋爱了，还有心学习么？你不好好学习，将来考不上好大学，你们下半辈子怎么办？”宋倩也急道。 “你这么小，都没成年，你着急谈什么恋爱呢？你们知道什么叫爱情么，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乔卫东也苦劝道。 “方一凡，就算你成绩好，也不能太放肆。你别忘了，现在还没高考呢。万一你耽误学习，没考上好大学怎么办？ 就算你不怕，你也得为英子考虑啊，万一影响到她学习呢？”方圆也开口道。 四个家长你说我说，一起开口，就像蛤蟆吵坑一样，吵得人头都大了。 175【方一凡，你耍流氓】 “够了！”项南忍不住吼了一嗓子道，一下把四个家长都镇住了。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什么早恋耽误学习啊，什么早恋影响高考啊，什么早恋不懂爱情啊，你们说不腻我们也都听腻了。”他继续说道。 “我跟英子是恋爱了，没错，但我们没影响学习啊。我的成绩下降了么，没有吧？英子成绩下降了么，也没有吧？” “再说，我跟英子青梅竹马，我们在一起十八年了。我和她认识的时间，比你们认识的时间还长，凭什么就说我们这不是爱情？” “你们这些家长就是太自以为是了，总是要把你们的想法强加给我们。你们认为我们早恋不对，那什么时候恋爱合适？ 大学、考研、考博、工作之后、升职之后、买房之后、失业之后……你们都是社会人，都知道这些事，哪个不比高考更难过。 高考不能谈恋爱，那其他时候就能谈恋爱了？如果都不能谈恋爱，那我们岂不是要单身一辈子？！”项南反驳道。 “……”四个家长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说什么好。 项南说得的确有道理。人生那么多坎儿，高考看似重要，但其实跟社会上那些坎坷相比，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如果高三不能谈恋爱，那其他时候，怕是也不适合谈恋爱。 要指望有几年时间，什么事儿都没有，一帆风顺，谈个恋爱，结婚生子，简直就是白日做梦。人这一生沟沟坎坎，随时可能有事发生。 …… “对，无论你们支持也好，反对也好，我们就是在一起了。”乔英子听完项南一席话，也是激动的心潮澎湃，忍不住握起向南的手宣布道。 “你给我放下，快给我放下，还反了你们了。”宋倩一见，立刻火道。 “方一凡，你有本事了，都会教训大人了。”童文杰也叫道，“告诉你，就算你讲得有道理，我们也不能允许你们早恋。 你说不影响学习，就不影响学习啊？你想恋爱，等你高考完了，考进大学再说。到时候，随便你们怎么恋，我们都不管你们了。” “不是，上了大学，你也不能跟方一凡谈恋爱啊。”乔卫东提醒女儿道。 “哎，老乔，什么叫‘不能跟方一凡谈恋爱’，我儿子差哪儿去了？”方圆一听，不乐意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学也不能谈恋爱。”乔卫东连忙找补道。 “够了，你们就会玩专制。”项南喝道，“既然如此，还摆出一副讲道理的模样做什么？” “对啊，你们都已经决定了，还跟我们谈什么呢？”乔英子也不满道。 “我们现在没法反抗，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项南又道，“不过我告诉你们，我和英子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怕任何考验。” “对，我这辈子都和方猴儿在一起了。你们就算反对了一时，也反对不了一世。”乔英子也坚决的道，随后两人就像就义前的勇士一样，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并激动地吻了起来。 “哎呀……”童文杰惊得一把捂住了眼睛。 宋倩则张大了嘴巴，仰面倒在椅子上，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剩下乔卫东、方圆两人愣了片刻，方才冲上前来，将两人硬生生的分开。 随后方圆拽着项南离开了英子的家，乔卫东也拖着女儿回她自己的房间。 “宋倩，对不起啊。”童文杰丢下一句话，连忙尴尬的回家去了。 再待下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倩了。 …… “方一凡，你胆子也太大了，你怎么能这样呢？”方圆把儿子拉回家后，沉着个脸教训道，“你这不是耍流氓么？” “我这怎么会是耍流氓呢，我这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项南撇撇嘴道，“再说，爸，你也别教训我，你当年不也是十八岁恋爱的嘛。” “胡说，你怎么知道？”方圆吓一跳道，“好了，别扯开话题，不管怎么说，早恋也影响你的学习。” “方一凡，你这是要上天啊。”童文杰此时也赶了回来，同样照着项南一顿训道，“你信不信，刚才要不是你爸在，乔卫东都能大嘴巴抽你。” “他抽我不会跑啊。”项南撇撇嘴道，“再说，我也是看在英子的份儿上，不好还手罢了。不然，就他那一身肥膘，我累死他。” “胡说！”方圆呵斥道，“不管怎么说，早恋会耽误学习，影响你明年高考，所以坚决不能早恋。” “对，你爸说得对。”童文杰点头附和道。 “高考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我要是愿意的话，哈佛、耶鲁、麻省理工、宾夕法尼亚大学都随便我去。”项南不屑的道。 “是、是、是，你有本事。”童文杰敷衍道。 “真的，我不骗你，上个月他们就给我来了邀请函，不仅可以让我免试入学，还愿意提供全额奖学金。”项南说道，随后回屋取过自己的电脑，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点开了那几封电子邮件，“不信你们自己看！” 方圆、童文杰好奇的看了一遍，就见果然如儿子所说，这些大学都希望他加入，而且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好。 “这是真的假的啊？”童文杰感觉难以置信。 自己儿子连高考还没考呢，哈佛、耶鲁、麻省理工这样的名校，就争着抢着想要录取他，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是真的了。”项南撇撇嘴道。 “既然这样，那咱们还准备什么高考啊，直接去哈佛上学不就完了嘛。”童文杰兴奋地道，“不仅能免试入学，还给全额奖学金，比高考都强多了。” “对啊。”方圆也点点头道。 谁不知道哈佛、耶鲁、麻省理工是全球最顶尖的大学，就算清华、北大也要差着一截儿呢。 既然人家愿意免试入学，还管着给发全额奖学金，那还不赶紧接受邀请，还等什么呢？！ “我去了哈佛，英子怎么办？”项南摆摆手道，“我不能扔下她一个人啊。” “你个臭小子，你还挺痴情。”童文杰骂道。 176【我来守护你】 转过天来，项南、林磊儿一起上学。 在校门口遇到了送英子上学的宋倩。 “阿姨，早~”项南主动打招呼道。 宋倩却是理都没理他，径直走了。 项南一愣，尴尬的笑了笑。 “表哥，怎么回事啊？”林磊儿见状，好奇地问道。 往常宋倩见到他们可亲热了，今天却是如此的冷若冰霜，实在令人不解。 “没事儿，小孩子别打听那么多，专心学习吧。”项南摆摆手笑道。 “哦。”林磊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回到教室，见到英子，项南关心的问道，“怎么样，昨天晚上，没被大刑伺候吧？” “没有。”英子哀伤的摇了摇头，“不过他们把我手机给没收了，而且还准备给我办转学。” “转学？！”项南一愣，没想到宋倩、乔卫东这么狠。 “是，我妈说，咱们在同一所学校，她不放心，所以想安排我转学。”英子更咽道，“方猴儿，我不想转学，我该怎么办呢？” 她在春风中学待了两年半时间，在这里她有亲爱的老师、亲近的朋友、相识的学弟学妹。在这里上学她觉得自在舒服。 可要是转学去一所新学校，举目无亲，身边一个相熟的人都没有，那可就太孤单了，想想就让她心慌不已。 “别担心，你妈不就是不想让咱们在同一所学校嘛，那就我休学好了。”项南微微一笑道，“这样你就不用转学了，我也可以解脱出来了。” “你要休学，那你高考怎么办？”乔英子一听，立刻着急道。 “我就算休学，也不耽误明年高考的。”项南笑道，“实话说，以我的所学，根本不需要再上课了，老师讲得那些我都懂，我懂得老师却未必懂。 我之所以还来学校，就是为了想见到你。既然见不到你了，那我也来学校也没意义了，不如待在家里写我的论文好了。” 以他的学问，就算中科院院士、诺贝尔奖得主、天文学界的顶级大拿，也拍马都赶不上的。 因此高三课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麻绳穿豆腐，提不起来。他之所以还来学校，目的就是为了陪英子。 为此，他每节课都要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实在很辛苦。因此休学对他来说，不仅不是惩罚，反而是种解脱。 “方猴儿，你真的肯为我这样做？”乔英子感动的道。 项南居然肯在高三这一年，为了她而休学，这种无私牺牲的精神，实在是太令她感动了。 “当然。”项南点点头笑道，“放心吧，有我守护你，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你以后要有事找我，就让磊儿转告我吧。” “嗯。”英子点了点头。 …… 随后，项南就给方圆打了电话，让他帮自己跟学校请长假。 “儿子，你疯了，不上学了？”方圆接到这通电话，立刻急了。 虽然他为人比较佛系，不求上进，追求享乐，但是他不希望儿子步他的后尘，他还是希望儿子能有一个美好前途的。 可要是儿子学习给耽误了，那还有个屁的未来啊。 “爸，我不休学，英子就得转学。”项南解释道。 “怎么意思，英子要转学？”方圆一听，惊讶的道。 “是啊。”项南随即解释了一遍，“爸，我怎么可以让英子转学呢。对高三学生来说，最重要的是心态平和，才能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英子转学去新学校，心态肯定会崩得。到时候，肯定会影响她成绩的。” “臭小子，你对英子还真痴情。”方圆也骂道。为了英子，儿子连哈佛都不去了，现在更是连课都不上了，真是天下第一情种。 “可你怎么办呢，不上学的话，你不就废了么？”方圆提醒道。 “爸，高三的课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继续待在学校，也学不到新知识，反倒是浪费时间和精力。”项南劝道，“再说，我就是不上学而已，我又没说不参加考试。 你要是担心影响我的学习，那我每次考试都参加，如果成绩跌到七百分以下，不用你说，我自己就回学校上学如何？” 方圆听他这么说，静默了好一会儿。 实话说，儿子有多大本事，虽然他不十分清楚，但也知道一定了不得。 否则像哈佛、耶鲁、麻省理工那样的世界名校，不会争着抢着邀请他加盟。 既然如此，那不上课，对他来说，似乎真的可行。 “儿子，你确定不会影响高考？”方圆进一步确认道。 “保证不会。”项南笑了笑，“期末考试，也就还有俩月。会不会影响成绩，到时候一看不就知道了。” “这件事我还得跟你妈商量商量。”方圆犹豫道，这么大事，他自己可不敢做主。 “那行吧，你跟她慢慢商量着。”项南点了点头道。 …… 方圆随即又给童文杰打了电话。 得知儿子要休学，童文杰也急了。 不过听完方圆的解释，她明白儿子的用意后，也不禁有几分感慨，“方圆儿，咱儿子还真是像你啊，将来肯定是个好老公。” “好吧，既然他愿意为英子牺牲，那就随他吧。”童文杰随后又道，“不过，正如他说得，不上课是不上课，但学校所有考试，全都不许他缺席。而且一旦成绩下滑，他就必须滚回学校。” “行，我同意。”方圆点点头道，随后他赶去学校，为项南请了长假，理由是他得了腮腺炎。 第二节课大课间时，项南就收拾了自己的课本、辅导书。 “方猴儿，你真的走了？”乔英子见状，很是不舍道。 “没事，现在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重聚。”项南笑了笑，“不用难过，我相信我们很快就又会见面的。” “方一凡，你要走？！”王一笛也惊讶的道。 “是啊，我请了长假，回家待段时间。”项南点点头道。 “怎么会这样？”王一笛如遭雷击。 她昨天散播那段音频，也只是想拆散项南和乔英子，以便让自己取而代之。 却没想到，如今害得项南要休学，这可真不是她的本意。 “王一笛，以后做事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后果。不要头脑一热就做了，后果很可能跟你想得，截然不同。”项南笑了笑道，随后提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177【妈，您要逼死我】 王一笛听了项南这一番话，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早知如此，她当初真不应该冲动。 而项南的休学，也随即在同学之间，引发了轩然大波。 “方猴儿为什么要休学啊？” “据说他不休学，英子就得转学。” “为了保护女朋友，他居然自己休学，方一凡还真男人。” “没想到方一凡这么爷们儿，难怪苹果、梨都喜欢他。”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对项南此举都很钦佩。 即使是酷哥儿季杨杨，听说此事之后，都觉得项南特立独行，与众不同，很有我辈风范。 …… 此事，甚至在老师间都引起了讨论。 “李老师，你们班方一凡还真是够皮得，公然早恋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休学。我教那么多年书，没见过这么皮的孩子。”数学老师陈奇道。 “是啊，这孩子做事真是太出人意表了。按说有那么好的成绩，你好好学习，清华北大都不成问题。 等高考结束之后，有的是时间恋爱，干嘛非得选这会儿呢。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唉！”李萌也摇头叹息道。 “我倒是挺能理解他的。爱情嘛，就得轰轰烈烈、奋不顾身、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才不枉爱过一次。 若人这一辈子，爱都没爱过一次，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生，那该是多遗憾的一件事啊。你说是吧，李老师？”潘帅却是支持道。 “去！”李萌白了他一眼，“你这话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千万别跟孩子们去说。要是他们都学方一凡，全都一门心思谈恋爱，那咱们学校不全乱了。” …… 项南走后，他的座位没人坐，就空在了那里。 这个空置的座位，让乔英子、王一笛看在眼里，都感觉心里空缺了一块，空落落的难受。 中午，宋倩来学校接女儿回家。 “英子，我已经帮你选了几所学校，你自己看看想去哪一家？”见到女儿后，宋倩笑着说道。 “妈，您不要再逼我了行不行？”乔英子一听，忍不住当街发火道，“方猴儿都为了我休学了，您还逼我转学做什么呢，您是不是逼死我才满意？” 她这一番话，顿时引得在场家长们频频侧目。 “咦，你这是怎么了？”宋倩被女儿突如其来的爆发唬了一跳，连忙手足无措的哄道，“妈妈怎么会想逼死你呢，你是妈妈最心爱的宝贝，就算妈妈死也不让你死。” 随后又好奇地问道，“方一凡休学了，什么时候的事？真的休学了么？” 乔英子没理她，径直回家去了。 宋倩一见，连忙跟了上去。 …… 伺候英子吃完饭后，宋倩偷偷给李萌打去电话，详细询问项南休学的事情。 得知项南真的请了长假，除考试之外，不再回学校上课，她这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不用再帮英子转学了。”她点了点头道。 实话说，如果不是担心女儿早恋影响学习，她是真不愿意帮女儿办理转学。 毕竟她也是老师，知道对高三学生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心态平和。这样才能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而现在转学，对孩子的心态很难不造成影响。所以能不转，就不转了。 “就怕英子一不转学，他就又回来上课了。”宋倩发愁道。 项南只是请假，不是真的休学。他的病假，随时可以取消。到时候，他又回学校上学，那女儿又得受影响。 “不行，我得找童文杰谈谈，让方一凡这一年都别回学校了。”宋倩想道。 …… 下午下班之后，她就打电话约童文杰吃饭。 “宋倩，孩子的事，我真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见面之后，童文杰先致歉道。 不管怎么说，早恋这个事是不对的。尤其自己家是男孩儿，更应该主动承担责任。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宋倩摆摆手道，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我听说你给你儿子请了长假？”她又问道。 “是，凡凡听说你要帮英子办转学，所以就主动提出自己休长假。”童文杰点点头道，“宋倩，你看我们凡凡其实挺负责的。” “真要负责的话，高三就不应该谈恋爱，多耽误学习啊！”宋倩却是不屑道。 童文杰略有些不爽，替孩子辩解道，“没耽误学习啊，俩孩子的成绩不都挺好的嘛。” “那也不行。”宋倩摆摆手，“十七八岁的孩子多冲动啊。你昨天也亲眼看到了，俩人又是抱又是吻得，万一一冲动，那一辈子不就毁了嘛。” “俩人在学校能多冲动啊，你就是想得太多了。”童文杰摇摇头道。 “我们家是女儿，出了事我们吃亏，我当然要替她考虑。”宋倩坚定的道。 “好，我自己也是女人，我理解你的心情。”童文杰忍下一口气，点了点头道，“现在我儿子都休长假了，跟英子都见不到面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宋倩问道。 “什么事？”童文杰问道。 “让你儿子这一年都别回学校上课。”宋倩说道。 “……”童文杰听完，眉毛都拧起来，“宋倩，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我儿子已经主动休假了，做得牺牲还不够大么？你还让他一年都不能回学校，你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万一他是缓兵之计呢？假装要休长假，赶明儿就回学校了，俩人不就又在一起了么？”宋倩解释道。 “宋倩，你把我儿子想成什么人了？！”童文杰生气地道，“实话说，之前我还觉得，凡凡的确做得不对，伤害了英子，也伤害了你。 但我现在觉得，我儿子一点没做错。他有担当、肯负责，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英子能跟我儿子，是她上辈子积福。 你这么横插竖挡的，非要棒打鸳鸯，到时候管出事来，我看你后不后悔。”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你这不是咒我么？”宋倩也急道。 童文杰却不屑搭理她，直接起身离开了餐厅。 “哎，别走啊，话还没说完呢。”宋倩急道。 178【方圆儿，吹牛不上税啊！】 与此同时，方圆和乔卫东也在进行每周一歌。 “干嘛就我吃，你自己不吃？”方圆一边吃着日料，一边笑着问乔卫东道。 “你心大，你吃吧，我没心情吃。”乔卫东摇摇头道。 “又为俩孩子的事啊？”方圆笑了笑，“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早恋了，还没什么大不了？”乔卫东惊讶的质问道。 “早恋是很正常的事嘛，谁年轻时没恋爱过？”方圆笑道，“你第一次恋爱时多大？” “初中吧。”乔卫东想了一下道。 “是吧，你比他们还早不少呢。”方圆笑着点点头道，“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呀？” “关键我们家不是女孩儿嘛。”乔卫东痛心的道，“我一想到英子早恋，我这心里就不舒服。” “那你觉得她多咱才能恋爱？”方圆问道。 乔卫东不说话了。 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女儿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你让英子一辈子不恋爱，在你身边当一个老姑娘，你这才叫有病呢。”方圆撇撇嘴道。 “至少现在不能谈吧。”乔卫东辩解道。 “我也不赞成他们现在谈。但是爱情来了，挡都挡不住的。与其严防死守，倒不如以疏代堵。”方圆劝道，“再说，我觉得英子跟我儿子挺般配的。” “般配什么呀。”乔卫东不屑的道。 方一凡虽然现在成绩不错，但是家世实在太不给力了。 方家资产也就几百万而已。方圆自己没工作，全靠童文杰养家，一个月剩不了几个钱。 哪像他们家。他搞投资，一年收入起码千万。宋倩手里四套学区房，不算房子升值赚得钱，单是每月房租就七八万。一年啥也不干，光房租就小百万。 将来等他们老了之后，这些资产全归英子，英子起码也是身家亿万的小富婆。反观方一凡，就算是清华、北大毕业，要赚到上亿资产，都不晓得要努力多少年呢。 多少清华、北大的学生，毕业那么多年，连燕京的一套房都买不起。所以说，方一凡还真配不上他们家英子。 …… “嘿，还瞧不上我儿子。”方圆见他这样，忍不住心里有气，“来，给你看看，我儿子到底有多本事。” 他取出手机，点开了支付寳，“看看，我赚了多少钱。” 乔卫东瞅了一眼，突然瞪大了眼睛，就见方圆的支付寳里，躺着足足千万的资金。 “方圆儿，你把房子卖了啊？”他惊讶的问道。 “房子是正卖着呢，但这个钱，可不是卖房的钱。”方圆摆摆手道，“这些都是我炒股赚得钱。” “不可能，现在是熊市，连我都不敢炒股。”乔卫东摆摆手道，一万个不相信。 一八年股市大跌，沪指、深指、创业板，跌幅都在两成以上，可以说是一片惨淡。这让乔卫东都不敢涉足股票，唯恐把老本赔进去。 因此现在听方圆说他炒股赚钱，自然是不肯相信。连他这样的投资高手都不敢炒股，方圆这样的新手行么？！ “我骗你干嘛呢，不信你看我交易记录。”方圆把交易记录翻出来道。 乔卫东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 就见方圆果然炒股了，而且，他踩得点还真准啊。 锦华实业、蓝灵科技、峻峰化工、长城生物……这些股票，都是最近几个月来表现优异的股票。 像峻峰化工重组上市之后，第一天就暴涨了百分之八十，之后又连续九个涨停板，简直势不可挡。 他当初就想购买来着，但又怕刚入手就跌，所以就没敢行动。没想到，方圆居然就抓住了机遇，生生赚了三百多万。 “不是，这怎么可能呢？”乔卫东越看越是心惊。 方圆买股票，根本没赔过。起始资金六十万，到现在一千一百万，几个月时间，增值了二十倍。 “方圆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了？”乔卫东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不是我神，是我儿子神。”方圆摆摆手道，“我的投资建议都是我儿子给的。他告诉我买哪只股票，我就买哪只股票。他让我抛哪只股票，我就抛哪只股票。从九月份到现在，一直没出错。” “凡凡这么厉害么？”乔卫东难以置信地道，“他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我就不告诉你了。”方圆保密道，“总之我儿子很厉害。” “你这就没意思了。”乔卫东郁闷的道。 方一凡要真那么神，买哪只股票哪只股票就涨，那简直就是他最好的女婿啊。 …… “还有，看看这个……”方圆又把几张照片调出来道。 “这什么啊，都是英文字？”乔卫东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这是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布朗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加州理工学院、宾夕法尼亚大学……给我儿子发来的入学邀请。 他们不仅同意他免试入学，还愿意颁给他全额奖学金。而且，还会安排最好的导师教他。”方圆解释道。 “方圆儿，现在吹牛是不是不用上税？”乔卫东不爽的问道。 “谁吹牛了，不信你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翻译嘛。”方圆道。 “那你告诉我，人家凭什么让凡凡免试入学，还送全额奖学金？”乔卫东不解的问道，咋好事全让他赶上了？ “我儿子说了，就是因为他写得那些论文，让这些大学知道他是天才，所以他们才开这么好的条件给他。”方圆解释道。 “几篇论文就有这么大作用？”乔卫东有些不敢相信。 “那当然，你想想你大学毕业论文写了多久，有几家期刊社愿意给你出版？”方圆问道，“我儿子的论文，可是在美國顶级期刊刊登的。” “这么说，凡凡还真有出息？”乔卫东想到自己大学毕业那年，被毕业论文支配的恐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道。 “那当然。”方圆点点头道，“所以我说，英子能跟我儿子，绝对是她的幸运。不然，像我儿子这么能干，找什么女孩儿找不到。” “你把那几张照片发给我。”乔卫东却道，“我先去查查再说。” 他才不信方圆一面之词呢。 179【fangyifan，我可找到你了】 项南休假之后，就开始在家写自己的论文。 现在不用上学，时间格外充裕，也让他的论文产量激增。 几乎是隔个三四天，就有一篇重量级论文推出，把那些学界大佬震得目瞪口呆，寻找“fangyifan”的意愿更强烈了。 …… 不过，同小区的邻居们、学生的家长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只知道，项南因为早恋，而被迫休学了。 因此早起晨练时，接送孩子放学时，都有人讨论这件事。 言谈之间，颇为唏嘘，认为一个成绩蛮好的孩子，就这么被早恋给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 童文杰、宋倩因为孩子早恋的事而闹掰，现在基本上是谁也不理谁，见面都不给对方打招呼。 “我儿子这么优秀，又会赚钱，又有学问，她凭什么瞧不起？”童文杰向方圆抱怨道，“她瞧不起凡凡，就是瞧不起我。她要不向我道歉，我才不会原谅她。” “不至于的，你们多少年的闺蜜了，就因为这件事闹掰了，那也实在是太可惜了。”方圆摆摆手道。 “怎么不至于，这是原则问题。”童文杰坚持道，“她是母亲，她要保护英子。我也是母亲，我也要保护凡凡。” “ok，ok，随你吧。”方圆点点头道，“对了，今天中介打电话给我说，咱们那个房子有人买了，叫我明天去跟人家签合同。” “好啊。”童文杰笑道，“卖了多少钱？” “售价是一千零八十万，刨除缴税和中介费后，到手应该是千万左右。”方圆笑道。 “这就成千万富豪了呀？！”童文杰笑得眯起了眼睛。 “我亲爱的童女士，你有点出息好不。就算不卖房，咱也是千万富豪了。”方圆晃了晃手机道。 “对啊，等明天把房卖了，咱就有两千万了。两千万在股市上打几个滚，咱可就是亿万富豪了啊。”童文杰兴奋地道。 “是啊，以前还觉得亿万富豪多遥不可及，现在看看就在眼前嘛。”方圆也感慨道。 “这也多亏咱们儿子给力。”童文杰点点头道，“宋倩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她也不好好想想，她上哪儿找凡凡这么好的女婿去？” “好了，怎么又把话题绕回来了。”方圆苦笑着劝道。 …… 另一边，乔卫东对方圆的话还是将信将疑。 他特地找了在大学任教的同学，向他打听《科技与科学》、《天文学与天体物理学》等杂志在业内的地位。 “唷，乔卫东，你打听这个干嘛呀，不做你的投资生意，转行做科学研究了？”同学笑着调侃道。 “不是，我就单纯好奇，你跟我说说吧。”乔卫东摆手笑道。 “好吧。这两本都是美國学界顶级的期刊杂志，尤其《天文学和天体物理学》，更是学界最尖端、最权威的期刊。”同学介绍道。 “那你在上面发表过论文么？”乔卫东好奇地问道。 “老乔，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同学尴尬的笑道，“这样尖端的期刊，哪是那么容易上的。得有创造性、颠覆性、突破性的科研成果，才有可能上这样的期刊。” “那不对啊。”乔卫东皱眉道，“我认识一孩子，今年才十八岁，已经在这上面发了好几篇论文了。” “老乔，你说胡话呢吧。别说十八岁还没上大学，就算二十八岁博士毕业，也没资格在那上面发表论文。”同学笑道，“能在那上面发论文的，都是学界知名的专家、学者。” “我说得是真的，我真没说胡话。”乔卫东摆摆手道，“不信你看，我这还有照片呢。” 说着，他将手机解锁，将照片调了出来。 “嗯，我瞅瞅~”同学拿过手机，仔细的瞅了瞅，忽然扭头看向乔卫东，“老乔，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方一凡，我朋友方圆儿的儿子。”乔卫东答道。 “哎哟！他真叫方一凡？！”同学一听，眼睛顿时一亮。 “对啊，叫了十几年了。”乔卫东点点头道，“怎么，你有意见？” “哎哟，老乔，你可帮了我大忙了。‘fangyifan’，我可找到他了。”同学激动地笑道。 “等会儿，等会儿，我不明白了，你找他干嘛？”乔卫东不解的问道。 “你可不知道，最近几个月，这孩子可是在学界大出风头……”同学笑着将项南的威风史讲了一遍。 “现在全球学界都轰动了，都想找到这个孩子。我美國的导师也托过我，没想到还真被我找到了。”他兴奋地道。 “凡凡这孩子这么厉害么？”乔卫东听完都一脸震惊，“难怪哈佛、耶鲁、麻省理工都争相邀请他加入呢，原来是真的。” “像这样天分奇高的孩子，全世界都没有几个。哈佛、耶鲁、mit自然抢着要，这一点都不稀奇。”同学点点头道，“老乔，把你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 “好。”乔卫东点点头，“哎，你说这孩子将来能取得什么成就？” “这就不好说了。他还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本事，前途肯定无可限量。”同学想了想道，“实话说，像这样的天才，都不是我们能揣测的。” 乔卫东见同学说出这样的话，都不免有些惊诧。 他同学留美博士毕业，之后回国在高校任教。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妥妥的学霸级人物。 可连这样的人，居然都对项南推崇备至，一片敬仰，让他也不得不对项南再度改观，另眼相待。 …… 另一边，项南也收到了英子用陶子手机发来的微信。 “方猴儿，我昨天跟我爸吃饭的时候，又说了去金大冬令营的事，我老爸还是没松口。”她说道。 “不奇怪，失败是必然的，但你不用管它，继续说就是了。”项南回道，“我们的目的，就是营造出‘你非去金大不可’的架势。这样，你将来装抑郁症才更有说服力。” “我明白。”英子点点头道，“但这么被拒绝，我还是好难受。” “我理解，可惜我不能陪在你身边。”项南回道，“这样吧，你和陶子多抱抱。拥抱可以减缓心律，降低血压，释放多巴胺，有助于缓解压力，调节心情。” “真的假的？！”英子惊讶的回道，“好吧，我会试试的。” “方猴儿，我好想你~”她又回道。 “我也是。”项南回道。 “不如你干脆就回来上学吧，反正我妈不给我办转学了。”英子又道。 “暂时不行。”项南摆摆手道，“你妈现在是惊弓之鸟，我一有行动，她就会采取过激手段，到时候会伤害到你的。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相信距离我回学校的那天，不会太远的，我们一起坚守好么？” “嗯。” 180【上梁不正下梁歪】 项南刚跟英子说，距离他回学校的日子不会太远。 下午快放学时，他就收到了李萌老师发来的微信，要求他明天下午五点半回校，参加集体活动。 与此同时，童文杰、宋倩、季胜利等学生家长们，也都收到了明天到校开家长会的通知。 …… 转过天来，方圆、宋倩、季胜利、乔卫东等人，就到校参加了家长会，并聆听了社科院心理学教授孙毅带来得有关青少年心理健康的主题演讲。 会场上，宋倩见到方圆、乔卫东，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特瞧不上他俩。 “你怎么来了？”她不悦的盯着乔卫东道。 “我是英子的爸爸，我来参加家长会，不是很正常的嘛？”乔卫东无语道。 “你是家长？珐院可是把英子判给我的，你老跟这儿瞎搅和什么呢？还带着这个不靠谱的朋友。”宋倩生气地道。 “方圆儿怎么不靠谱了？”乔卫东不解的道。 “你说呢，方一凡那么流氓，就是随根儿。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不靠谱儿，当老爸能靠谱儿？”宋倩最快的机关枪一样，飞快的数落道。 “你这说话也太难听了吧。”乔卫东皱眉道，“其实凡凡不像你说得那么差。等家长会完了之后你留一下，我好好跟你说说这件事儿。” “我没那闲工夫。”宋倩白了他一眼道。 …… 家长会正式开始，孙毅教授讲解了高三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建议家长们转变观念，改善教育方法，不要一味施压，否则很容易酿成苦果。 听完孙教授的演讲之后，方圆、乔卫东、季胜利等都觉得受益匪浅。 宋倩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孙教授讲得道理是好的，但是不具备实用性。 孩子早恋不应该管么，不管的话，两人就真的在一起了。到时候，一个冲动，可要后悔终身的。 “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真换成是你自己的孩子，怕就不会光说漂亮话了。”宋倩撇撇嘴道，家长会结束之后径自走了。 乔卫东还想跟她谈谈自己调查的事，见她就这么走了，不禁郁闷的叹了口气。 …… 五点二十分，项南回到学校，来到了自己班上。 “报告~”他喊道。 “进来。”李萌答道。 项南随即走进教室。 一见到他，同学们都兴奋起来。 英子、陶子、磊儿、王一迪等人更是都眼前一亮。 “好了，不要乱，继续听我说。”李萌敲了敲桌子道，“我们这个活动的主题叫做‘认识自我’，目的就是给大家减轻压力，放松放松。 同学们不要有任何负担，这次活动不用写心得体会，也不会占用大家太多时间。类似的活动，学校还会不断举办。下次活动定在本周三，活动主题是‘认识家庭’。 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动起来，到室内运动场集合~” 一声令下，同学们都起身走出了教室。 …… 项南、陶子、英子、磊儿等结伴前行。 王一笛既想跟他们一起走，但又不好意思硬掺和进去，因此只好不远不近的跟着。 “方猴儿，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陶子笑道，“你明天是不是就能回来上课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来参加活动的。”项南摆摆手笑道，“明天我还是会继续在家休假。” 听他这么说，英子顿时眉头一皱。 她还以为，项南会借此取消休假，正式回学校来上课呢。没想到，却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那你的学习怎么办呢？就算你成绩好，但若是这么荒废下去，到时候，怕也考不了好成绩吧？”陶子担心的道。 “没关系的。我们之所以要不断的学习，是因为我们的记忆会流失。”项南摆摆手笑道，“我的记性稍微好一些，学过的东西，一两个月内，还能够记得清清楚楚。所以短期内不学习，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真的啊？！我可真羡慕你。”陶子听后，惊讶的道。 学一遍就能记住，过目不忘，这本事真的太棒了。 “对了，英子，你怎么不说话啊？”她又笑着问英子道。 英子俏脸一红，“有什么好说的。” 项南笑了笑。 所谓近乡情更怯，有些话当面反而不好说。 …… 来到室内体育场之后，大家按班级排列站好，随后听孙毅教授讲话。 “同学们，今天我们的活动的主题叫做‘认识自己’。在活动开始前呢，我们先做一个小小的心理游戏。”孙教授说道，“等下，我们打乱各班的次序。同学们每十人一组，自由组合，然后向你们的队友，大声的介绍自己。 比如我叫孙毅，我是孙鹏和高晓芳的儿子。大家可能以为这个游戏很简单，但是在游戏进行的时候，你们就会发现很多同学，跟大家的反应是不同的。 这时候，请大家记住，不要去打扰他，也不要试图安慰他，给他时间，让他释放自己的情绪。好，大家开始吧。” 听到他的命令之后，同学们开始自由组合。 “陶子、磊儿、英子、杨杨、大熊……”项南呼朋引伴道，他的人缘极好，组队不成问题。 正在摇人呢，就见王一笛尴尬的剩在那里。 她虽然长得漂亮，很受男生们喜欢，但是因为嘴碎，并不受女生待见。所以一到集体活动，她总是会被剩下来。 “王一笛，你也过来吧。”项南向她招了招手道。 虽然知道音频门是她搞得鬼，不过他并没有要怪她的意思。 男人对美女总是会心软些，何况还是喜欢自己的美女。 “这可是你主动邀请我的。”王一笛一听，立刻丢丢的跑过来道。 “ok，齐了，我先来。”项南点点头，随后朗声道，“我叫方一凡，我是方圆和童文杰的儿子。” 下一个黄芷陶自我介绍时，底气就明显不是那么足。类似的还有季杨杨、林磊儿、乔英子、李晓畅、林赛文等等。 全队十人之中，只有王一笛和他一样，在自我介绍时充满自信，声音清脆响亮。 181【方猴儿，你媳妇儿被抢走了】 “好，结束的组举手示意我。”五分钟后，孙毅教授宣布道。 全场同学几乎都举起手来。 “很好。下面我们进行第二个小游戏。”孙毅教授道，“不过和第一个游戏有些不同，就是我们大家都不需要说话了，每个人去拥抱你左右两侧的队友，时间必须要超过三秒钟。 这个活动，我们称之为拥抱疗法。它可以减缓心律，降低血压，释放有关快乐成分的多巴胺分泌。 所以同学们你们一定要排空心中的杂念，不要害羞，坦然去拥抱你身边的队友。开始吧！” “方猴儿，他说得跟你说得是一样的啊。”乔英子听完之后，惊讶的向项南道，他昨天还建议她和陶子多抱抱呢。 “所以我没胡诌吧。”项南笑道，“来，抱一下吧~” “嗯。”英子点了点头，跟他抱在一起。 “一、二、三~”项南心算着时间，本想着抱三秒钟，意思一下就好了。毕竟当着大家的面，他俩也不好太亲昵。 可是直到他数到三十，英子还是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 “英子，差不多行了，大家都看着呢~”项南低声提醒道。 英子这才红着脸，恋恋不舍地放手。 项南随后又和王一笛抱在一起。 “方猴儿，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王一笛悄声向他致歉道。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用总放在心上。”项南点点头，“以后做事多考虑些，别再这么使性子了。” “嗯。”王一笛点了点头，随后跟他分开来。 取得项南的原谅后，她的心情舒服很多。 …… 就在项南回校参加活动之际，方圆则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方圆先生么？”人家彬彬有礼地问道。 方圆一愣，随后答道，“没错，我就是，您是哪位啊？” “方先生，您好。我是燕京大学物理学院的副教授，我叫钱康。”人家自我介绍道，“我想请问您一下，方一凡同学是您的儿子吗？” “没错，我儿子。”方圆痛快的答应道，“怎么，您有什么事儿找他？” “是这样的，方先生，我的博士生导师，哈佛大学拉德克里夫高等研究学院副院长，本杰明·普尔曼先生看了方一凡同学所写的论文之后，对他的才华非常欣赏，因此亲自来到燕京，希望能够见见方同学。”钱康解释道，“请问现在方便么？” “现在？！”方圆吓了一跳。 哈佛大学的副院长居然亲自来见他儿子，而且表现得还这么的急切，这可真让他意想不到啊！ “没错，我们希望尽早见面，越早越好。”钱康肯定的说道，“方先生，不知方同学现在方不方便？” “方便倒是方便。”方圆想了想道，“那行吧，你告诉我地址，我等下带他过去。” “不麻烦您。您告诉我您家的地址，我们亲自登门拜访。”钱康笑道。 “……”方圆又吃了一惊，这也太隆重了吧。 不仅副院长亲自出马，而且还准备登门拜访，儿子也太有面子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人家身份那么高，又大老远过来的。”方圆谦虚道，“还是我们过去吧。” “不、不，我们亲自登门，以表诚意。”钱康忙阻拦道，“请您务必答应。” “那好吧，我家住书香雅苑……”方圆随即将地址讲了一遍。 “好、好，请您稍候，我们马上到。”钱康答道，随即挂了电话。 “这真的假的啊？”方圆挂了电话后，都觉得将信将疑。 …… 学校活动结束之后，项南、英子、陶子、磊儿、季杨杨等人一起回家。 “方一凡，你现在都不上课了，天天都能待在家里，是不是爽翻了呀？”季杨杨羡慕的道。 “实话说，确实很爽。”项南笑道，“在家我可以做自己，想写论文就写论文，想看电视就看电视，想玩游戏就玩游戏……不受拘束，不用装相，自然是爽的。” “别说了，都羡慕死我们了。”黄芷陶摆手道，“我们每天还要学习，那么多试卷，那么多习题，那么多公式、古文、知识点……” “是啊，我要像你一样就好了。不用担心高考，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季杨杨也点头道。 “其实你们也不用羡慕我。”项南摆摆手笑道，“高三对你们来说，就好像蜕壳一样。虽然过程很痛苦，但一旦羽化成蝶，获得的快乐也是加倍的。” 听他这么说，众人想了想，都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说说笑笑，来到了校门口。 却见宋倩正站在那里。 乔英子一见，顿时吓了一跳。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项南一眼，随后加快脚步走出校门。 “哎哟，英子真可怜。”黄芷陶叹息道。 “方一凡，你就这么看着你丈母娘把你媳妇儿抢走啊，赶紧追去啊。”季杨杨则笑道。 “追什么追啊。”项南摆摆手道，“没听过那句话么，金簪子掉到井里，是你的就是你的。” 见他还嘴硬，众人都笑了起来。 …… “英子，方一凡不是休学了么，怎么今天你们又在一起？”路上，宋倩不满的问道。 “妈，今天学校组织集体活动，要求所有学生都要参加，方猴儿这才回学校的。明天他就不去了，您就不要再说他了，好不好？”英子不满的道。 她的手机都被没收了，方猴儿也被迫休学了，他们两人见不了面，也通不了话，已经很惨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妈还要不依不饶，难道真要把他们逼死才算完嘛？！ 见女儿如此抗拒，宋倩就知道，女儿对项南还是一往情深，不禁更是担心。 只是女儿的抵触情绪这么高，让她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道，“那行，不说他了，等下你想吃什么？” 乔英子没理她，径直回家。 刚来到楼下，就见方圆正跟几个外国人交谈。 “方叔好~”英子打招呼道，“这些人是……” “哈佛大学的副院长，来找凡凡的~”方圆向她悄声说道。 “……”乔英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182【来自哈佛大学的邀请】 这时，宋倩也赶了过来。 见到方圆跟几个外国人站在一起，同样有几分疑惑。 正纳闷间，却听一人笑道，“宋倩？！还记得我么，我是钱康啊！” 宋倩讶异的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四十余岁的儒雅男子。 “哎呀，钱康，真是你啊~”她眼睛一亮，惊奇的笑道，“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我是带我的导师来拜会一个人的。”钱康简单介绍道，“怎么，你也住在这里么？” “对啊，这是我女儿，英子。”宋倩点点头，介绍女儿道。 “哎呦，女儿都这么大了，长得还真漂亮，有你年轻时候的风采。”钱康打量着英子，笑着称赞道。 “你可真会说话。”宋倩笑道，“对了，你要找谁啊，这小区的人我差不多都认识。” 她以为钱康跟方圆说话，是向他打听道儿的。 “哦，不用了，已经找着了。”钱康笑道，“不过，我还是想向你打听一下，方一凡同学你熟悉么，他有什么喜好，有什么忌讳……” “你要找得人是方一凡？！”宋倩惊讶的道。 “对啊。”钱康点点头道，“听你的口气好像认识啊，那就太好了。” “不是，你找他干嘛呀？”宋倩不解的问道。 “嗯，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钱康想了想道，“我今天是陪我的博士生导师，哈佛大学拉德克里夫高等研究学院的副院长，本杰明·普尔曼先生来特地拜会方一凡同学的。 方同学在数学、天文学、天体物理学领域，有着极高的天分和成就。因此哈佛大学想请他加盟。这不是亲自登门游说了嘛。” “不会吧？！”宋倩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乔英子也是一脸惊愕。 “我认识方一凡呐，他最多也就是成绩好而已啊。”宋倩难以置信地道。 这还是她认识的方猴儿吗？！连哈佛大学为了抢他，都派副院长亲自登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听上去的确像天方夜谭。”钱康笑道，“不过天才的世界，本来就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理解的。” “……”见钱康如此推崇方一凡，宋倩更觉得不可思议了。 钱康当年是他们班学习最好的人。大学毕业直接保研，之后去哈佛读博士。在同学们看来，他就是真正的学霸。 却没想到，这样的牛人居然会对方一凡一个毛孩子如此敬重。还什么“天才的世界，凡人无法理解”，真是岂有此理。 …… 她正想跟钱康好好理论，这时，项南、磊儿、季杨杨等也都来到。 “儿子，快来、快来。”方圆招呼道，“这位先生是专门来找你的。” 项南一见本杰明·普尔曼，就立刻将他认了出来。 知道他是哈佛大学拉德克里夫高等研究学院副院长，天体物理学方面的知名学者。拉杰的记忆中就有他。 “嗨，普尔曼先生，很高兴见到您。”项南笑着迎上去道，同时用英语跟他打起招呼。 “方一凡先生，我终于见到您了。”本杰明见到项南，同样十分激动，热情的握住他的手道，“你的那几篇论文我都看了，写得真是太棒了。” “谢谢夸奖。”项南点了点头，“您在天体物理学领域的成就，也令我敬仰。我尤其喜欢您写得那篇《拉格朗日点多系卫星系统的动力学》，我认为它能极大促进航空航天器的研发，从而加速人类探索宇宙的步伐。” “谢谢。”本杰明开心的笑道。 项南所提的那篇论文，是他在一零年创作的，推出之后引起极大轰动，是他学术生涯中的代表作。 项南如此推崇，对他自然是很大的褒奖。 宋倩、英子、陶子、磊儿、季杨杨、王一笛，乃至其他学生们、家长们，见到这一幕，全都十分惊讶与好奇。 “哟，这些外国人是干嘛的呀？” “方家那孩子英语说得挺溜啊！” “方猴儿多咱认识这么多老外的？” 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道。 这时，项南已经带着本杰明一行人，打开楼门进到了自己的家中。 “宋倩，改天再聊吧，我得先走了。”钱康连忙道别，赶紧跟了过去。 “哎、哎~”宋倩挽留不住，只好目送他离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她可真想不明白了。 …… 回家落座之后，本杰明正式提出，邀请项南加入哈佛大学，接受进一步的深造，并开展科研工作。 “方先生，我们会给您提供最好的条件。免试入学、全额奖学金、最好的研究生、博士生导师，最好的科研团队，以及至少百万美元的科研经费。”他笑着说道，“我们还可以帮您申请绿卡，将您列入重要人才引进名单。” “普尔曼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厚爱。”项南笑了笑，“不过实话说，我并没有要出国的打算。” “方先生，您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嘛。”本杰明一听，连忙说道，“我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不，你们的条件已经很好了。”项南摆摆手道，“我是有一些私人原因，所以不想出国。” 方一凡的任务是和乔英子一起追逐梦想。英子的梦想有两个，一个是考入金陵大学，一个是进入中國航天局。 因此他要完成任务，就必须跟英子一起考入金陵大学，还要跟她一起加入中國航天局。因此出国，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方先生，您有什么难题可以跟我们说，或许我们可以帮您解决呢。”本杰明锲而不舍的道。 “不必了。”项南摆摆手笑道，“普尔曼先生，不是我故意推搪，以娇身价，而是我真的不想出国。 不过好在现在通讯发达，天涯咫尺，我就算不出国，也不妨碍我们之间的交流、合作。您说对不对？” “方先生说得很对，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能来我们哈佛大学。”本杰明点点头道，“这样吧，我还要在燕京逗留两天，您如果改变主意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联系。” 现在网络的确发达，可以实时联络，交流讯息。但名不正言不顺，就算项南有科研成果，也不能算是哈佛的功绩。 所以本杰明还是希望项南加入哈佛，这样就名正言顺了。而有了他的加盟，哈佛的天文学、天体物理学，都将如虎添翼，取得更大的成绩。 “谢谢您的厚爱。”项南点点头，知道本杰明还不死心，多给自己两天考虑时间。 不过，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183【为了你，我不去哈佛】 “儿子，你们怎么谈得呀？”本杰明等人走后，方圆好奇地问道。 他虽然也考过英语四级，但毕业后基本没怎么用，都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因此尽管他刚才列席旁听，但其实根本没听懂几句，现在脑子还一团浆糊呢。 “他邀请我去哈佛深造，不过我拒绝了。”项南摆摆手，轻描淡写道。 “……”方圆为之一怔。 虽然之前就听儿子说过，他拒绝哈佛、耶鲁、麻省理工入学邀请的事。不过那毕竟只是耳闻，虽然也很具冲击力，但力度毕竟有限。 而今，亲眼见到哈佛副院长来访，却还是吃了儿子的闭门羹，这份冲击力可就太大了，让他一时都不知如何应对。 而且，儿子的态度也太无所谓了。仿佛这件事根本是小事，不值一提。 “儿子，那可是哈佛啊，你真的不想去？！”愣了半天，方圆才终于开口道。 “不想去。”项南摆摆手道。 他已经获得了拉杰毕生的天文学知识。论知识储备，他超过了当世的任何一位天文学专家。因此去哈佛深造也好，去金陵大学深造也好，对他而言，根本没什么区别。 而且在拉杰的记忆中，未来中土在航空航天、天文观测、天体物理领域飞速发展，甚至超过美國，取得世界领先。因此留在中土发展，未来更加光明。 何况他这次还是带着任务来得，若是去哈佛的话，那英子怎么办呢？！ “嘿，你个臭小子，哈佛你都不去啊？！”方圆急道。 哈佛，那可是世界第一名校，多么有名啊。这死孩子居然不去，多气人！ “你还让我说几遍呢，不去不去就是不去。”项南连连摆手道，“爸，你听清楚了么？” 说完，他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嘿~”方圆气得血压都上来了。 …… 童文杰下班回家，听了方圆的转述之后，却是摇摇头道，“既然儿子不想去，那就不去好了，何必烦恼呢。” “哎，童文杰，之前你总说我佛系，不求上进，怎么现在你这么说？”方圆不解的问道，“你不想让儿子去哈佛啊？” “今天我们公司发生一件事。”童文杰叹了口气，答非所问道。 “什么事？”方圆有些好奇。 “小金回来了，而且还取代珍妮，成了财会部的总监。”童文杰落寞的道。 “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是被你搞得身败名裂，都被迫要辞职了么？”方圆惊讶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童文杰摇摇头道，“不过我看得出来，这跟雷蒙德有关。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寻常。” “噢。”方圆点了点头。 老板和下属关系不寻常，这里面的涵义他懂。 “那跟方一凡有什么关系？”他又不解的问道。 就算小金跟雷蒙德关系嗳昧，大不了媳妇儿就辞职不干了，这碍着儿子去哈佛什么事了。 “凡凡之前就提醒过我，说雷蒙德这个人，很可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童文杰解释道，“我当时还不信，如今果然应验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咱们儿子聪明？”方圆想了想道。 “意味着咱们儿子比咱们都聪明。”童文杰强调道，“既然如此，他不想去哈佛，那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我们又何必要逼他呢？” “……”方圆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那行吧，既然你都能接受，那我也能。不过咱们儿子也真出息啊，哈佛大学副院长居然亲自来请，哎哟哟~” “所以说，咱们更得尊重儿子的意见。”童文杰点点头道，“他比咱们都聪明，比咱们都有本事，咱们能教他的不多了，所以就得学会放手了。” “嗯。”方圆赞同的点了点头，“哎，对了，小金回来了，那你怎么办？要不干脆辞职算了，反正咱家也不缺你那点工资。”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愿意上班。”童文杰摇摇头道。摩羯座的都是工作狂，让她在家里坐着也闲不住，“再说，辞职了闲在家多无聊啊，你现在不也逛厌鸟市了么？” “说得也是，我之前总觉得逛不够，现在我是逛得够够的了。一天我遛好几趟，腿都给我遛细了，看来我也得找点正事做了。”方圆点点头道，“那行，那你小心点吧，小金这回回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童文杰点点头道。 …… 转过天来，哈佛副院长亲自拜访项南，邀请他加入哈佛大学的事，就传遍了春风中学和书香雅苑。 霎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 “磊儿，那老外真是哈佛大学副院长啊？” “他真的让方猴儿免试进哈佛大学深造？” “方猴儿真的拒绝了么，他是不是傻啊？” 同学们围着磊儿，七嘴八舌地问道。 当听说，项南居然拒绝哈佛大学的招揽，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哈佛大学，那可是全球最顶尖的高校啊，比清华、北大的排名都高。项南连这样的名校都不去，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去哪里。 “英子，你猜，方猴儿不去哈佛，会不会因为你啊？”黄芷陶笑着问英子道。 英子顿时脸一红。 实话说，她既希望方猴儿是为了自己，放弃进入哈佛深造的机会。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又觉得这份爱太过沉重，让她都不知该如何回报他。 “陶子，我借你的手机用一下~”英子随即借来陶子的手机，给项南发去了微信，“方猴儿，你为什么不去哈佛啊，是为了我么？” 片刻之后，消息回来了。 “实话说，不完全是。”项南回道，“我始终认为，随着中土国力的提升，科研经费的增加，以及基础项目的建设，未来中土在天文观测、天体物理、航空航天领域，会取得越来越多的成就。 所以相比去国外，我更愿意留下来。我也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跟你一起加入中土航天局，为祖国的发展添砖加瓦。” 见到他这样的回复，英子不禁又是开心，又是感动。 184【方一凡，真神了】 “昨天来找老方家那小子的，真是哈佛大学的副院长吗？” “听说那孩子还拒绝了哈佛的招揽，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我觉得应该是吹牛吧。哈佛还不想去，未免太夸张了！” 书香雅苑小区里，居民们议论纷纷道，都觉得此事很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 就连春风中学的老师们，对这一传闻都表示怀疑。 “哈佛大学真的想让方一凡免试入学，这也有点太神话了吧。这孩子有那么厉害么？” “这传言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就算他成绩好，可哈佛那样的名校，还会缺好学生么？” “哈佛可是世界排名前列的顶级名校，比清华、北大的排名还要高得多。要真能免试入学，除非方一凡疯了才会拒绝。” 老师们午饭时间都在议论道。 …… 不过，大家的质疑很快就得到验证。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老方家就不断的来人。 美國、英國、曰本、澳洲、星加坡……多个国家的多所高校，如耶鲁、牛津、剑桥、东大、澳大、新大等等，都向项南发出了邀请。而且，还都开出了非常丰厚的条件。 免试入学、全额奖学金、研发经费、单人公寓、名家导师等就不提了，都算是标准配置了。华盛顿大学甚至愿意将一个科研团队交由项南领导，俨然已将他视为是业界大拿。 不过，对于众多高校的盛情相邀，项南还是一一予以拒绝，“对不起，谢谢您的厚爱，我是真的不想出国。” 让这些来客也只得伤心离去。 …… 而见到这么多老外流水般的拜访项南，老师们、家长们、同学们的质疑声都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惊讶、羡慕、嫉妒、不解与疑惑。 “老方家的小子这是着了什么魔了？！哈佛不去、耶鲁不去、牛津不去、剑桥不去，他到底想去哪儿了？” “这方家的孩子也太厉害了吧，那么多世界名校都想招他。要是我儿子有他一半本事，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作孽哦，那么多名校都不去！为人要懂得惜福啊！挑来挑去，最后什么都剩不下！不信就走着瞧吧！” “听说是为个姑娘才不想出国的，还真是没出息啊！男子汉何患无妻！等出国留学回来，还怕找不到对象么？” 小区内的家长们议论道。 …… “李老师，你们班的方一凡可真神了。哈佛、耶鲁、牛津、剑桥……就这几天，世界排名前列的名校就都来了一遍，真是厉害！” “关键人家还一个都没瞧上，这才是真的厉害。实话说，当年要能进这样的名校，我喯儿都不打就答应了。” “你说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呢，这么多好学校他都不去上，他这是要干嘛呀？我可真猜不透这孩子的脑回路了。” “我听说他是为了陪女朋友，所以才不考虑出国深造的。”潘帅解释道，“这孩子还真行，够痴情，我很钦佩他。” “哎呦，这么说，这孩子还真是个情种。为了陪自己的女朋友，连这么好的名校都不去，还真是挺难得的。” “依我看，这孩子就是年轻，没挨过社会的毒打。等他到社会上摔打两年就知道了，再美好的爱情也不如面包顶饿。” “好了，咱们身为老师的，就别讨论学生的八卦了。这件事已经弄得人心浮动，我注意到在他之后，校园多了好几对野鸳鸯，估计都是受他的影响。 所以我建议对学生们还是要加强监督，不能纵容和支持这种事在学校蔓延。方一凡那毕竟是个特例，其他学生没他的本事，还沉迷于早恋，迟早会出事的。”李萌老师开口道。 听她这么说，老师们都点了点头。 …… 相比家长们、老师们的不理解，同学们对此事的看法就简单多了。 “方猴儿真是我辈楷模啊！什么时候，我也能对哈佛sayno就好了！” “方猴儿真幸福啊，都不用高考了，全球名校就任他挑，真嫉妒死我了！” “方一凡对乔英子还真是够好的，为了她连哈佛都给拒绝了。哎，要有个男生愿意这样为我，我死了都值了。” 同学们纷纷羡慕嫉妒道。 …… 乔卫东听说此事之后，都特地去找了宋倩一趟。 “宋倩，凡凡的事听说了哈。”他腆着脸问道。 “听说了，怎么了？”宋倩瞅了他一眼道。 “你看哈，凡凡这么优秀，哈佛、耶鲁、剑桥、牛津都随便上，多难得啊。”乔卫东笑道，“所以你看他跟英子的事儿，咱们是不是就别横插竖当了？” “乔卫东，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方一凡优秀又怎么样呢？他优秀，英子就不用高考了？！方一凡就是这么可恶。他是不用担心高考了，所以就肆无忌惮的勾搭英子。 到时候，人家随便都能上所名校，未来前途一片光明。咱们英子怎么办？到时候，考不进个好大学，一辈子不就毁了嘛？！”宋倩一听，立刻大力反驳道。 “不是，我觉得凡凡对英子还是挺痴情的。到时候他有了出息，还会亏待英子么？”乔卫东辩解道。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他现在是挺痴情的，但再过几年呢？身边有了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子，还不是一样会变心。 到时候，英子没学历，没知识，你让她下半辈子怎么办？！”宋倩辩解道，“你当年对我还海誓山盟呢，最后不也做出那种事儿么？” “宋倩，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当年真没出軌，我是被人设计了。”乔卫东见宋倩又翻旧账，连忙帮自己澄清道。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宋倩摆摆手道，“总而言之，我有我的经验教训，我不会把女儿的一生，寄托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宋倩，你这也太偏激了吧。”乔卫东尴尬的道，“没错，我当年是让你失望了，那也不意味着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值得信任啊。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给孩子们一点空间。他们已经十八岁了，法律意义上已经成年了，懂得如何取舍的……” “乔卫东，如果你再这么说，明天的学校活动你就别参加了，免得让女儿胡思乱想。”宋倩厉声喝止道。 “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么。”乔卫东立刻认怂道。 185【你俩，有啥话就说吧】 星期三下午，项南、方圆、磊儿、童文杰共同参加学校的活动——认识家庭。 在活动正式开始前，上百位学生，及其家长们，在室内体育馆集合。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那位就是方一凡？！他就是拒绝哈佛大学邀请的人？” “他表弟也是个学霸？！这一家的风水也太好了吧。” “哎哟，人家父母是怎么养得孩子，这也太有出息了！” “他也没有长着两个脑袋么，怎么就那么受欢迎呢。” “他喜欢的那个女生是谁啊，肯定是长得沉鱼落雁，才让他做出这么大牺牲吧。” 当项南、磊儿、方圆、童文杰一家四口进到体育馆后，家长们就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道。 没办法，项南最近几天光芒的确太盛了。 先是因为谈恋爱被迫休学，让家长们都对他表示惋惜，认为这孩子这辈子已经毁了。 却不想才几天时间，哈佛大学就邀请其入学，让这些家长们大跌眼镜。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项南居然还拒绝了邀请。这就更了不得了！ …… 方家人早就习惯被人议论了。 之前，项南休学时，小区的人就没少议论。 不过当初是惋惜、嘲讽、八卦的居多，而现在则是羡慕、嫉妒的居多。 但不管怎样，方圆、童文杰都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见到别人说自己家的八卦，也可以视若无睹，听而不闻。 室内体育馆并不大，很快方家就和乔家碰面了。 方圆和乔卫东热情的打着招呼。 “哟，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是家长，怎么不能来？” 宋倩和童文杰却是互相瞅着，谁都不肯先跟对方说话。 这种相敬如冰的状态，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降了好几度。 项南和英子则互相看着，借着机会眉目传情。 宋倩很快就察觉到了，一把拽住女儿的胳膊，将她硬生生的拉走了。 乔卫东见状，也只好跟方圆告辞，连忙追了上去。 “什么嘛，我儿子这么厉害，你居然还瞧不上？”童文杰不爽的道，“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将来你能挑个什么好女婿！” “好了，你们女人也真是有意思。平常好得跟亲姐妹一样，因为一点小事就闹翻脸，难怪叫你们‘塑料姐妹花’。”方圆笑着调侃道。 “你少幸灾乐祸。”童文杰白了他一眼，“损失这么一个闺蜜，我这心里也很难过。可她一天不接受凡凡，我就一天不跟她和好。 我们凡凡多了不起啊，哈佛、牛津都随便上，全中土有几人做得到？我们都没挑英子呢，她居然还嫌弃我们，简直岂有此理！” “妈，我跟英子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就行了。”项南摆摆手笑道，“你跟宋阿姨十几年的朋友了，就这么闹掰也实在太可惜了，还是找机会化干戈为玉帛吧。” “看看，我们凡凡多懂事啊。”童文杰揉着儿子的头夸奖道，“这么善解人意的孩子，宋倩凭什么就瞧不上？” “妈，你怎么又绕回来了。”项南都无语了。 …… 孙毅教授登台之后，讲解了一下“认识家庭”活动的意义、规则，并给出了几点建议。 主要还是希望家长和孩子们能够真诚沟通，坦率交流，互相倾听，给彼此一个宣泄的机会。 讲解完后，活动正式举行。 项南、磊儿、方圆、童文杰等人一起来到教室外的走廊等候。 “儿子，等下你想说什么呀？”方圆笑着问道。 “实话说，没啥好说的。”项南笑了笑道，“咱们家平时就挺民主的，我跟你们也是无话不谈，没什么非得拿到现在说得。” “说得也是。”方圆笑着点点头道。 片刻之后，轮到他们。 “来，磊儿，咱们一起去吧。”童文杰拉着磊儿道。 “小姨，你和小姨夫先去吧，听表哥说说心里话。”磊儿摆摆手，“我还是在外面等吧。” “别，一起进吧。”方圆也礼让道。 “爸、妈，还是让磊儿在外面等吧。”项南摆摆手道，“他也有些话，不好意思当我们的面说呢。” 童文杰一听，点了点头。 磊儿只跟她和凡凡有血缘关系，跟方圆其实只能算是外人。有些心里话，的确不方便讲给他听。 …… 三人随后进到教室，背靠背，面对着镜子坐下来。 “儿子，你有什么心里话，可以说了。”方圆笑道。 “爸，我哪有什么心里话啊。”项南摆手笑道，“这半年来，我什么事都没瞒你们，连早恋的事我都承认了，我还能有什么大秘密呢。倒是你们俩，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 “……”方圆、童文杰沉默了片刻。 “那好吧，那我就说了。”方圆轻咳一声，“儿子，其实一个月前，我从公司辞职了。” “辞职？！”项南一愣，眨了眨眼睛，这历史惯性这么强么？ “新公司老板让我负责裁员，我不忍心对手足们下手，所以就自己提出辞职了。”方圆解释道，“儿子，对不起啊，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没事儿，老爸，我知道你不喜欢做法务。”项南想了想道，“反正咱家现在也有钱了，那你辞职也就辞职好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否则人一旦闲下来就很容易废了。” “我也觉得是。”方圆点点头道，“这一个月来，我怕你发现，净逛鸟市了，结果我居然逛厌了。所以你说得对，我是真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了。” “行，爸，你心里有数就行。”项南点点头道。 …… “好，到我了。”童文杰吸了一口气道，“儿子，小金又回来了，还取代了珍妮，做了我的上司。” “什么时候的事？”项南一听，连忙问道。 “就是这两天的事。”童文杰解释道，“我还发现她好像跟雷蒙德关系密切。” “这就不奇怪了。”项南点点头道，“雷蒙德是豪门赘婿，日子肯定不好过的，出軌是很正常的事。小金年轻貌美，又一心往上爬，他俩喇咕到一起，就再正常不过了。” 186【谢谢你是我们的儿子】 “妈，我建议你辞职好了。”项南又道，“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雷蒙德和小金，一个是老板，一个是上司，两人联合起来，权力只会更大。 他们现在不动你，只敢换掉珍妮，是因为公司还要二次融资。一旦公司完成上市之后，你很可能就会被炒鱿鱼。到时候，白白为他们两人做了嫁衣裳。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搜集到了证据，向大老板告发雷蒙德和小金，让他们两人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但你在公司还能再待下去么？ 既然早晚都是个走，为什么要留在最后，被人炒鱿鱼再走呢？” “儿子说得很对，我也那么想的。”方圆赞同的道。 “好吧，那我回去就交辞职报告。”童文杰考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道。 …… “你们还有什么事想跟我说么？”谈完这件事后，项南又问道。 方圆、童文杰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儿子表现的比他们还像家长。跟他相比，他俩倒成不懂事的孩子了。 “我们没什么事儿了，只是还有些话要说。”方圆点点头道，“儿子，这半年来你成长了很多，给我们带来了不少惊喜，我和你妈都很感谢你。谢谢你是我们的儿子~” 项南一愣，没想到他们会说出这番话。 “爸、妈，不用谢我，我们都是一家人嘛。”他笑了笑，“既然是一家人，那么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互相包容、互相扶持，不都是很应该的嘛。 其实，我更要谢谢你们。是你们撑起这个家，给了我开心快乐，幸福圆满的生活，让我能自信乐观、积极向上。我也很感谢有你们这对父母。” 俗话说，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方圆、童文杰真的是太难得了。 他们恩爱。相互扶持，共渡难关，给孩子树立了非常好的榜样。而且，他们尊重孩子的选择，愿意与孩子沟通交流。这一点更难得。 方一凡也正是因为有他们这样的父母，才养成积极乐观、大度包容、重情重义的性格，让他成为心智最健全的人。 相比起来，季杨杨叛逆、林磊儿内向、乔英子抑郁、黄芷陶孤单。对比一下，项南还是很高兴成为他的。 见他这么说，方圆、童文杰也都很感动，一家三口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 他们三人聊完之后，童文杰又和磊儿排队，准备听磊儿说说心里话。 在他们之前，乔英子、乔卫东、宋倩一家人先进了教室。 “爸、妈，我想跟你们说两件事。”坐下之后，乔英子就开口道，“第一件事，我是真的喜欢方猴儿，我们两人是真心相爱，不是玩小孩子过家家。 爸。妈，我希望你们认真考虑，不要把我们拆散好不好？” “英子，妈妈跟你说过无数次了，你现在是高三学业要紧，谈恋爱会分散你的精力，影响你的高考。 到时候，方一凡全球名校轮着挑，前途一点都不会耽误，可是你呢？你考个二本、专科，你的前途在哪里？你一个二本、专科毕业的人，方一凡还会喜欢么？ 到时候，还不是要分手。”宋倩一听，立刻反对道。 见老妈这么说方一凡，英子连忙替他辩解道，“妈，方猴儿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很爱我的，就算我是二本、专业毕业，我相信他也不会不要我的。” “英子，你别那么糊涂了！”宋倩一听，立刻起身道，“我告诉你，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你爸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可一定要引以为戒，绝对不要相信任何男人。” “怎么又把我扯上了？”乔卫东郁闷的道。 这时，门一开，老师走了进来，“这位家长情绪不要那么激动，不要总是打断孩子的讲话。畅谈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孩子畅所欲言。您总是打断孩子说话，就违背活动的宗旨了。” 听老师这么一说，宋倩也只好坐了下来。 “英子，爸不反对你跟凡凡谈恋爱。实话说，像凡凡这么优秀的孩子，爸爸也很喜欢。”乔卫东开口道，“只不过，高中真不是谈恋爱的时候，精力还是要放在学习上的。 英子，你听过砍柴人和牧羊人的故事么。砍柴人和牧羊人聊天，聊了一整天。天黑回家时，牧羊人的羊都吃饱了，砍柴人却是两手空空。 方一凡就是牧羊人，他怎么谈恋爱都好，都有那么多名校等着他。而你是砍柴人，你要不努力学习，你就上不了好大学，考不上心仪的专业。 到时候，你的知识跟人家差了一大截，互相之间都没有了共同语言。就算他再爱你，日久天长，缺乏交流，这份爱也会消磨光的。 我跟你妈当初之所以能在一起，也是因为我们俩是一所学校，一个专业的，有共同语言。不然，我要是二本、专科毕业，你妈保证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的，也就没咱们这个家，也就没你了。” “这倒是。”宋倩点了点头。 英子听完他们的话后，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他们说得有道理，是真心为了自己好，但是她更加相信方猴儿。 …… “好了，这件事先不提了。英子，你说第二件事吧。”乔卫东又道。 “好吧，爸、妈，我是真的想去金陵大学。”英子又开口道。 “怎么又提起这个了？”宋倩不耐烦道，“英子，妈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金陵大学天文系虽然厉害，但燕京的高校也并不差啊。 清华、北大、北航都有这专业。咱燕京的孩子，放着这么多燕京的名校不考，干嘛非要考金陵大学呢？你是不是就想离开妈妈，不想让妈妈管你呀？！” “英子，爸爸这次也站在妈妈这边。”乔卫东也反对道，“金陵大学离着实在太远了，爸爸、妈妈也不能搬过去陪你，那可就剩你自己一个人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举目无亲，多么孤单呐！你有了心事跟谁去说，你有了困难谁帮你扛，你生了病谁来照顾你？ 再说那边的饮食、气候你也不习惯，所以咱还是留在燕京吧。这样爸爸、妈妈也好照顾你啊。” 187【表哥，我真羡慕你】 “英子，你知道，你爸和我向来意见不合。可是这次，连他都站在我这边，可见我说得真是对的。”宋倩开口道。 “妈妈是当老师的，辅导了那么多届高三考生，见过多少人就因为报错大学、报错专业，后悔得要死。 妈妈那么爱你，怎么会害你呢。乖孩子，听话好不好，咱们就不考虑金陵大学了。就考清华、北大、北航不好么？” “对，妈妈说得很对。”乔卫东附和道，“英子，在这件事上你千万不能任性。爸爸、妈妈比你经得多、见得广，肯定比你阅历丰富。 我们肯定会为你选择一条最平顺、最光明的大道给你走的。你就听我们的安排，好不好？” 英子木然承受着爸妈的反驳。虽然她为了促使爸妈复合，早就熄了参加金陵大学冬令营的心思。可是如今听到他们这些话，还是让她痛苦不已，忍不住落下泪来。 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尊重自己的意见，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插手自己的生活，这让自己真的好累，好辛苦。 “爸、妈，你们都别说了，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了。”英子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道，“就这样吧。” “哎，英子，你还没答应不去金陵大学呢！”宋倩见她要走，连忙喊道。 英子却不再理她，径直走了出去。 “哎，这……” …… 之后，童文杰又和磊儿走进教室。 十分钟后，两人走了出来。眼圈都是红红的，显然刚才大哭一场。 项南、方圆都默契的没有过问。 不过项南能够感受到，在大哭一场之后，磊儿的状态反而好多了。 之前，他总有点怯怯的感觉。不过现在，他多了几分自信，看上去轻松多了。 …… 晚上时候，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出去吃了披萨。 与此同时，乔英子和宋倩则就参加金陵大学冬令营一事，又进行了讨论。 确切地说，是宋倩一直在说，而英子默然以对。 “英子，妈妈给你掰开了，揉碎了，都讲得这么细了，你到底听没听进去啊？”宋倩见自己说了半天，女儿都愣在那里毫无反应，忍不住也有些生气道。 “妈，您别说了。”英子摆摆手道，“您愿意怎样就怎样吧。” “哎，不愧是妈的乖女儿，那就这么定了，听我的。”宋倩一听，开心的道，“这是妈妈为你准备的清华大学报名表，该填的妈妈都已经填好了，你明天回学校交给老师就行了。” 英子点了点头，漠然的接过报名表来。 “好，你好好收着吧，妈妈走了，不打扰你学习了。”宋倩又笑道，随后走了出去。 等她走后，英子就将那张报名表撕了个粉碎。 …… “磊儿，明天是不是冬令营报名的最后一天？”吃完披萨，回家之后，项南问磊儿道。 “对呀，表哥。”磊儿点点头。 “嗯，这只纸鹤明天帮我交给英子。”项南取了一张纸，写了几行字之后，又叠成了一只纸鹤，交给了林磊儿道。 “好的，表哥。”磊儿点点头，随后笑了笑，“表哥，我真羡慕你，你还这么年轻，就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了。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女生，该是什么样子。” “不用担心。”项南笑着安慰道，“每个人都有注定的另一半，当你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你就会有种触电的感觉，明确地知道，她就是你命中注定地人。” “真的么，表哥？”磊儿一听，都有几分心动。 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就在某处等待与自己相会。 “真的。”项南笑着点点头道，“如果你没找到的话，那就向爱神许愿吧。也许祂听到你的祷告之后，就会派使者帮你牵线搭桥的。” “嗯，谢谢表哥。”磊儿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磊儿将纸鹤带到学校，交给了英子。 得知是项南送给自己的，英子很是开心。 随后她将纸鹤拆开来，就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以眼泪攻势，说服老爸签字。另附游说理由：我迟早要冲出地球的，您连燕京都不让我出？” 她看完之后，将纸鹤重新叠好，夹在了自己的书里。 随后，她给老爸发了一条微信，“爸，您中午有时间么？” 很快，她就收到了乔卫东的回信，“乖女儿相招，没空也有空。” “那行，咱们就在翠华餐厅见面，我有事儿想跟您谈。”英子赶紧回道。 “ok，noproblem!”乔卫东回道。 英子随即开心的收起了手机。 …… 上课之后，李萌老师开始收冬令营的报名表。 英子随即以忘记带为理由糊弄了过去。 中午时候，她就跑去学校附近的翠华餐厅见了老爸。 “乖女儿，老爸为你点了好多你喜欢的菜。”乔卫东一见英子，顿时开心的招呼道。 “爸，我没胃口。”英子摇摇头道。 “这又怎么了呀？你妈又骂你了？”乔卫东一听，忙关心的道。 “爸，我求求您了，您就让我去金陵大学冬令营吧。”英子摇摇头，随后从书包里取出金陵大学冬令营的报名表道。 “哎，你怎么还惦记这个呢，不是告诉你不行了么？”乔卫东一见，皱起眉头道。 “老爸，考去金陵大学，真的是我最大的梦想。您不是一直都鼓励我追求梦想么，现在我的梦想就在这里，您怎么又不支持了呢？”英子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哎哟，闺女，别哭，别哭。”乔卫东一见女儿哭了，顿时心疼不已，连忙安慰道，“爸不是担心你去金陵太远，照顾不到你么，其实爸一直都是支持你追求梦想的。” “爸，我以后要研究天文，要当宇航员，连地球都会离开的。您连燕京都不让我出？”英子一边擦泪一边道。 “好吧，好吧，爸爸可以在冬令营的报名表上签字。不过将来高考填志愿，咱还得跟你妈商量。”乔卫东见女儿越哭越凶，只好退让道。 “爸，您怎么这么怕我妈啊？”英子见他虽然松口了，但依然不敢跟宋倩争，忍不住吐槽道。 “爸爸不是怕妈妈，而是尊重她。”乔卫东忙为自己辩解道。 188【春风中学有个方一凡】 就在英子约老爸吃饭之际，宋倩也约了自己北航招生办的同学，跟她打听报考北航的事宜，为女儿明年的高考做准备。 “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半年呢，你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啊？”她同学都笑道。 “哎，现在高三的家长，谁不是早早准备啊。”宋倩笑道，“我这当妈的也希望多了解一些资讯，明年报考的时候才能真正帮到她嘛。” “行，你还真是个女儿奴。”同学笑道，“听说你女儿从小就是学霸，可见你真是下了功夫了。” “其实是我女儿自觉，在学习这块儿，都不用我怎么催促，她自己就挺上进得。”宋倩笑道，“来，我给你看下她的成绩动态表吧。” 说着，她取出英子历届考试的各科成绩，递给同学。 “哟，这成绩也太太漂亮了，一条直线啊，都没什么大的起伏。”同学称赞道，“不错，不错，要是明年高考，也能保持这成绩，那报考我们北航，应该是不成问题。” “行，那我就放心了。”宋倩笑道。 “哎，对了，你女儿是春风中学的呀？”同学看着英子的成绩单，忽然又道。 “对啊，区重点中学，也挺不错的。”宋倩点点头道。 “春风中学有个叫方一凡的学生，你认识么？”同学笑着问道。 “方一凡？！”宋倩一愣，“他又怎么了？” “你没听说么？！”同学惊讶道，“这孩子太了不起了，才刚十八岁，还只是个高中生，就已经在顶级国际期刊上发表了多篇论文。我们学校正考虑让他保送呢，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我们。” “……”宋倩听她这么说，宛如吃了一口苍蝇屎，恶心的难受。 “你们北航也是名校，至于的么？”她强笑着道。 “名校也得分跟谁比。”同学摆手笑道，“跟那些普通一本、二本院校相比，我们的确算得上名校。可是跟哈佛、耶鲁、剑桥、牛津相比，我们学校可就一般了。” “再说，一个天才的价值胜过一万名普通学生。你知道他写得那些论文，如果全算到我们北航头上，能让我们的大学排名拉高多少么？” “好，不谈他了，你在跟我讲讲，这天文学这块儿的专业划分吧，我听说现在分得可细了？”宋倩又道。 “行。”同学点点头道。 宋倩边听边做笔记，准备回去跟英子好好讲讲。 …… 中午吃完饭后，英子将老爸签名的报名表交给了李萌老师。 “嗯，金陵大学？！”李萌一看报名表，不免都有些诧异，“你妈不是说想让你报清华的么？” “我跟爸爸、妈妈商量之后，还是觉得金陵大学天文系更出色。”英子解释道。 “那好吧。”李萌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追问，就将报名表收了起来。 英子一见，顿时松了一口气，“谢谢老师。”随后开开心心的回教室了。 …… 晚上回家之后，宋倩就开始拉着英子，跟她聊起了报考的事宜。 “这都是妈妈帮你打听来的消息，第一手资料，非常珍贵。来，我帮你好好讲讲。”她把女儿拉着坐下来道，“首先咱们说航空航天专业……” 英子漠然的听着。见到妈妈做了那么多笔记，就知道她真的是很用心，为自己搜集了这么多资料。 但她此刻的心情却是毫无波澜，一点都感动不起来。 “好，说完航空航天专业，咱们再说天体物理……”宋倩继续讲道，“现在清华、北大、北航都开设了这门专业，而且这门专业的基础课，跟物理专业非常相近。如果我们没有考入天体物理专业，那么我们考物理专业也是可以的。” “嗯。”英子虚于应付着点了点头。 “所以咱们选择的余地还是挺大的。”宋倩点了点头道，“英子，妈妈跟你道个歉，昨天活动的时候，对你的态度不够好。 不过，妈妈其实也是为你好。你从小就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你一个人去金陵大学怎么生活啊，妈妈也不放心啊。 我的这种心情，你现在可能无法理解。不过等你将来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能够明白了。” “行了，妈，我知道了。”英子点点头道，“您说得这些，我都会好好想想的。” “那行，那这些笔记都留给你吧，妈妈也会继续帮你打听的。”宋倩以为她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开心的点点头道。 …… 与此同时，童文杰也回了家。 “我已经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她开心的向大家宣布道。 “好啊。”项南开心的鼓掌道，离开那个色狼老板，对童文杰来说，绝对是好事一件！ “小姨，您辞职了？！”林磊儿则是吓了一跳。 小姨没了工作，家里的顶梁柱塌了一半，将来要怎么生活啊？！ “磊儿，不用担心，咱家现在有钱。”项南摆摆手笑道，“你小姨夫现在炒股，一天就能赚几十万呢。” “真的？！哇哦！小姨夫，您可真厉害。”磊儿一听，惊讶的看向方圆道。 方圆咧着嘴笑了笑，“没事儿，小意思，小意思。” “妈，那你明天还用上班么？”项南好奇地问道。 “还得去，不过也就是磨洋工了，让我出力我是绝对不出的。”童文杰冷笑道，“我不能给他们做嫁衣裳。” “对，就是这样。”项南点点头，赞同的道，“不过你还得提防着点，不要让他们狗急跳墙，栽赃陷害。” “嗯，我晓得。”童文杰点点头道。 她也是老财会了，不会犯低级错误。 …… 接下来的几天，方家还是继续来人。 不仅国外的名校、科研机构前来拜访，就连内地的高校都开始行动。 北航、北大、清华、复旦、中科……都向项南递来了橄榄枝。 不过开出的条件相比国外的高校，略微差一些。 都只是让项南保送或特招，也就相当于免试入学。至于奖学金、科研经费、单身公寓则都没有，更别提让他负责科研团队了。 这倒也不奇怪。国外的大学多是私立的，他们为了招揽人才自然舍得下本。 内地的大学多是公立的，规章制度比较多，更注重的是教育的公平、公开、公正。给项南提供太多资源，显然对其他学生不公。 这点项南也能理解，不过他还是拒绝了所有大学的招揽。 189【英子，你狗咬吕洞宾】 见项南国外的大学，哈佛、牛津都不肯去。国内的大学，清华、北大也不肯去，大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外国的大学不肯去也就罢了，怎么内地的大学也不肯去？难道清华、北大还不够好么？” “这孩子是不是属倔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现在能保送入学还不肯？难道非要参加高考么？” “这可真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騒动。清华、北大别人想去都去不了，他被保送都不愿意去啊。” “方猴儿也实在太牛叉了，真是我辈学子的榜样啊。” “什么时候我能装这么大个x，这辈子死也无憾了！” “方猴儿这也不肯去，那也不肯去，他到底想去哪儿啊？” 同学们、老师们、家长们对此都纷纷疑惑道。 …… “英子，你说方猴儿打算去哪儿呢？”陶子好奇的向英子请教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他没跟我说起过。”英子摆摆手道，这个话题他们还真没谈过。 “那你猜，他是不是在等你呢？”陶子笑道，“他想跟你考同一所大学，你没定，所以他也没定。” 听她这么说，英子眼睛一亮，心里乐开了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太爱自己了。 正开心着，上课铃一响，李萌老师走上了讲台，“好了，同学们，安静一下，有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宣布。 冬令营的申请结果已经出炉，名单会张贴在一楼的大厅，报了名的同学可以去看一下。有自己的名字固然好，没通过申请也没关系。还有半年时间，只要好好努力，还是很有机会的。” 听他这么一说，同学们都兴奋起来。 “英子，我们下课去看看。”陶子开心的道。 “嗯。”英子也点了点头。 虽然她知道自己去不了金陵大学冬令营，但是能通过申请也是一件好事啊。 “好了，好了，安静，咱们现在上课。大家拿出昨天发给你们的那套习题……”李萌轻咳一声道。 …… 下课之后，英子、陶子、磊儿都来到楼下，看起了冬令营入围名单。 “哇，我入围了！”陶子开心的在清华大学冬令营入围名单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嗯。”磊儿也在通知单上见到了自己的名字，这让他开心的点了点头。 英子看到金陵大学冬令营的通知单上有自己的名字，也不禁有几分开心。 但她知道自己其实不能去，这又让她的心情很快就低落下来。 “英子，你都通过申请了，怎么还不开心呢？”陶子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连忙关心的问道。 “哎，申请通过是通过了，但是我妈未必肯让我去呢。”英子摇摇头道。 “你妈应该不会那么专制吧。都已经通过申请了，干嘛不让你试试呢？”陶子笑道，“好了，不用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来，我们先拍个短视频纪念一下。” “嗯。”英子点了点头。 …… 此时，在家中备课的宋倩，也看到了家长群里，学校上传的入围名单。 她期待的点了开来，却见清华大学的入围名单中，只有林磊儿、黄芷陶、徐家翔、陈宏宇、甘宇明五个人，自己的女儿英子居然不在其列。 她有些疑惑，正想打电话问问李萌，到底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英子学习成绩这么好，常年位居全校前列，居然没有通过清华大学的审核。 就在这时，她的手刚好滑到了下张图片，正是金陵大学冬令营入围名单。 她目光一扫，顿时大吃一惊，就见女儿的名字赫然在列。 她急忙拨打了李萌老师的电话，“李老师，英子的冬令营报名，怎么由清华大学，变成金陵大学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宋老师，英子交上来的就是金陵大学冬令营的报名表啊。”李萌接到这个电话，同样也很惊讶，连忙向宋倩解释道， “我当时也很奇怪，我还问过她。她说跟你们家长商量过了，认为金陵大学天文学专业最好，所以最后改报金陵大学冬令营。” “怎么，宋老师，您不知道这件事？”李萌又问道。 “噢，我知道了。”宋倩点了点头，“就这样吧，李老师，放学之后请您转告英子，让她回家。” “好吧。”李萌点点头。 …… 放学之后，英子就收到了李萌老师的转告。 英子也没当一回事儿，还以为老妈让她回家，是给她炖了什么补汤，让她赶紧回家喝的，因此开开心心的就回去了。 “妈，我回来了。”英子回家之后，高声喊道。 “你回来了~”迎面就见老妈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过来，你跟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她举着手机，屏幕上正是金陵大学冬令营的入围名单。 英子一见，顿时脑袋嗡地一下，如遭雷击一般。 “好啊，英子，出息了啊，知道骗你妈了。”宋倩冷笑道，“一遍一遍、一遍一遍，你是不是拿妈妈当傻子呢？” “妈，不是，您听我解释。”英子连忙摆手道。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都不是第一次撒谎骗我了，上次去赛车场，上上次去天文馆……”宋倩生气地道，“就我好糊弄是吧？把我当傻子是吧？糊弄你妈，是不是可好玩儿了？” “妈，不是，我真的不想骗您。”英子急得连连摆手，脑门都开始见汗了。 “不想骗我，你这么做？”宋倩吼道，“还跟我说‘都听我的’，你就是这么听我话的？我跟你分析的时候，你还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答应会‘好好想想’，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还跟我说这些干嘛？ 你就跟你爸爸一样，就会撒谎骗我。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点不错！” “妈，我真的不是故意骗您，我真的是有苦衷的。”英子被她这么骂，心里也委屈死了。她要不是为了撮合他们夫妻复合，何至于要这么做。 “有苦衷你说啊！你要说非金陵大学不去，我还费劲跟你张罗什么？”宋倩也一肚子委屈，“亏我还四处求人，帮你搜集资料，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我可真是狗咬吕洞宾……” 190【沉疴猛药】 “妈，我不敢告诉您呐。再说，就算我告诉您，您能答应我么？”英子被她这么骂，忍不住大哭起来。不用擦姜汁儿，都哭成了泪人。 “我当然不能！”宋倩斩钉截铁地道。 “那不就结了！”英子跺脚道，“我知道您爱我，您关心我，您希望我好，可是您从来都不尊重我的意见，从来都没问过我真心想要什么，您一直都是按照您的想法，来决定我要走的路。” “你……”宋倩听她这么说，顿时呆立当场，片刻之后，两行清泪滑落下来，“英子，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是么？ 好啊，好啊，我养了你十八年啊，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想不到我十八年的苦熬苦业，居然都喂了一头白眼狼啊。 你都不想一想，你长这么大，妈妈付出了多少心血。 怀胎十月有多辛苦就不说了；你小时候身子弱多爱生病，一生病妈妈比你都着急。你三岁那年发高烧，在医院打点滴，妈妈守着你，两天两夜没敢合眼。 我跟你爸离婚时，我除了四套房子，我什么都没要，我只要你的抚养权。我担心你没人照顾，我连学校的工作都辞了，到教育中心去当老师。 你从小到大所有的功课，哪一科不是我辅导的，你爸爸管过一丁点儿么？你上了高三之后，妈妈知道你身子弱，想方设法的帮你补，燕窝、海参、枸杞、人参……妈妈都快成半个营养学家了。 因为你跟方一凡早恋，妈妈连最好的朋友童文杰都断了。现在一肚子委屈都不知跟谁说？！ 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说我从来都不尊重你，不关心你真心想要什么。好啊，既然这样，那你走吧。 去找你爸，去找方一凡去吧。你看看他们会不会像我一样疼你。去啊！去啊！” 宋倩一边吼着，一边往外推英子。 “妈，我不去！我不去！我错了！我错了！”英子吓得大哭，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哀求。 宋倩也忍不住坐在地上，抱着女儿嚎啕大哭起来。 …… 当天晚上，母女俩都没吃饭。 哭累了之后，各自回房，静静地坐了一宿。 第二天，宋倩余怒未消，早餐都没准备，英子被迫空着肚子上学。 回到学校之后，英子就借了陶子的手机，给项南发去微信，跟他说了昨天和老妈起冲突的事。 “方猴儿，我们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啊，我从没见我妈那么痛苦过。”英子担心的问道。 从小到大，她妈都没有打过她，骂过她，甚至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可是昨天，她不仅骂她是狗，还一个劲儿的把她往外推。 她真感觉在那一刻妈妈不爱她了，不要她了，对她失望了。这让她真的很惶恐，很害怕，也很无助。 “放心好了。”项南回道，“沉疴需猛药，乱世用重典。你妈的性格如此倔强，要想改变，就必须用些激烈手段。 不然妄图春风化雨，水滴石穿，慢慢改变她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你都忍了你妈十八年，你觉得她改过一点么？” “嗯。”英子想了想，赞同的点了点头，“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是不是可以装抑郁症了？” “不必着急，抑郁症不像感冒发烧拉肚子，说病就病。它是像癌症一样，病情慢慢加深的。”项南回道，“你刚和老妈吵翻，现在就抑郁也太快了，再耐心得等几天吧。不过，你可以先考虑跟你妈冷战。” “好。”英子点了点头。 “另外，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就和陶子多抱抱吧。”项南又建议道，“还可以跟我及时沟通，不要自己抗下所有苦恼。” “嗯，我知道了。”英子回道。 …… 接受项南的疏导之后，英子觉得心情好多了。 相比起来，宋倩就惨多了。 她现在一肚子的委屈，可翻遍通讯录，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唯一的闺蜜童文杰，都因为儿女早恋的事断了。 她犹豫再三，也没打过去。 她担心一旦跟童文杰和好，她就无法阻止女儿与方一凡早恋，而早恋很可能毁掉女儿的一生。 因此，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宁愿自己饮下所有苦水，也不希望耽误女儿的前程。 宋倩搁下手机，呆坐在办公室，感觉前所未有的孤单。 …… 中午，英子就按照项南的指点，没回家吃饭，而是在学校食堂吃得饭。 吃完饭后，也没回家午休，而是在教室里随便睡了一下。 晚自习回家之后，也不跟老妈打招呼，径直回自己的房间，还把房门插上、监视窗窗帘拉上，跟老妈打起了冷战。 宋倩见女儿对自己爱答不理，心里更是郁闷。 对英子，她真的是掏心掏肺，无微不至，为了她豁出性命都愿意。 但没想到，她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不仅没换来女儿的感激，反而把女儿养成了仇人，让她真是委屈死了。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我这些年来得付出，怎么换来这样的结果？”她这心中一片迷茫，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 如果换做以前，她还可以找童文杰商量，让人家帮忙开导开导。可她现在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所有苦水都得一个人往下咽，真快要难过死了。 …… 接下来的几天，英子持续跟宋倩冷战。 宋倩几次想缓和关系，比如帮英子买衣服、做她喜欢吃的菜，连火锅都破例上了、还想请她去看电影，甚至连乐高都买了。 但英子对她所有的示好都视若无睹。早出晚归，晚上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不跟她打招呼，不陪她吃饭，完全把她当成陌生人，把家里当成了快捷酒店。 “英子，你到底怎样才能原谅妈妈？”宋倩终于忍不住问道。 “妈，您如果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我原谅？”英子淡淡的道。 “既然妈妈没做错，你为什么不理妈妈？”宋倩一愣，随后问道。 “我要忙着学习啊。不是您说得么，让我考清华、北大，我要珍惜每一分时间呐。”英子淡淡的解释道，“好了，我不跟您聊了，您已经耽误我一分钟时间了。” “你……”宋倩没想到英子会用自己说过得话来堵自己的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见到好像化身高考机器一样的女儿，她的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懊恼，“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 191【再见，2018】 眼看着十二月将尽，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自己跟女儿的关系，还冷得像天气一样，宋倩也是格外苦恼。 这几天，她已经挖空心思讨好女儿了，只可惜英子根本就不领情。让她烦得不得了。 更麻烦的是，乔卫东也看出英子不对了。 周末陪他吃饭的时候，脸上都没显现过笑容，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 “宋倩，你到底对英子做了什么，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打电话兴师问罪道。 “乔卫东，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英子那张金陵大学冬令营的报名表，是不是你给签得字？！”宋倩一肚子苦水正没处倒，见乔卫东还敢来问罪自己，忍不住大发邪火道，“不是你在背后瞎搅和，英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关我什么事啊？”乔卫东见宋倩把责任推给自己，顿时委屈地道。 “怎么不关你的事？！英子之前都很听话的，就是在你搬来之后，她才越来越叛逆，越来越不好管束。”宋倩吼道，“乔卫东，就是你勾搭英子学坏的。不然，英子怎么会不听我的话？” “宋倩，你这分明是栽赃么。”乔卫东大呼冤枉，“我跟英子一周才见一次，见面也就是吃吃饭、聊聊天，我怎么就教坏英子了呢。 英子现在变成这样，根本就是你的原因。我听英子说了，你硬是不让她参加金陵大学冬令营。 你说你这是干嘛呢！一个冬令营而已，就算去了能怎么样？你就不能让让孩子吗？是不是非把她逼成仇人，你才开心？” “让、让、让，你就知道惯着。赶明儿她要早恋，你让不让？她跟方一凡私奔，你让不让？她不参加高考了，你让不让？”宋倩呵斥道，“我这边管着，你那边惯着，你倒会讨好闺女啊，难怪她跟你最亲了，背着我干那么多事。” “好、好、好，你有理，我说不过你。”乔卫东被她一通呲哒，教训的哑口无言，只得认怂道，“不过将来管出事，你看我饶不了你！” …… 而元旦临近，项南的心也开始揪了起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丁一就是元旦晚上，在他们楼顶跳得楼。 丁一的死，让宋倩大受触动，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意识到自己一味管束女儿，扼杀女儿的梦想，很有可能最终会酿成恶果。 可以说，正是丁一的死，为宋倩敲响了警钟。 只是用一个人的生命来警告，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丁一在剧中出场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这样一个人，就这样死掉，也实在可惜。 …… 元旦前的晚上，宋倩特地买了很多装饰品，把家里布置得温馨浪漫。还为英子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准备借着跨年的机会，跟女儿的关系解冻，结束冷战。 因此晚饭之后，宋倩就开始忙活。 到十一点时，她敲响了女儿的房门，“英子，出来一下行么，妈妈有事跟你说。” “妈，我忙着做题呢。您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跟我谈，好么？”英子没开门，直接喊话道。 “乖女儿，把门开开，妈妈求求你了。”宋倩见女儿对自己的态度还是这么冷，不禁感到一阵心累道。 片刻之后，门终于打开了。 宋倩松了一口气，忙拉着女儿来到客厅，笑着问道，“来，看看妈妈布置的怎么样？挺有跨年的气氛吧。” 英子环视了一眼，心中很是感动，但忍住了没说话。 “来，妈妈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宋倩见女儿兴致不高，连忙又取出精心准备的礼物道，“你看，这是个高科技的ar地球仪，只要用app一扫，你看经度、纬度、洋流、大气……这些都能一目了然。” 英子一见，眼睛一亮。 这样的高科技技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感觉真是太神奇了。 不过考虑到冷战还要继续，她立刻强忍住了没接茬儿。 “英子，你不喜欢么？”宋倩见她反应如此冷淡，不禁疑惑地问道。 按理说，自己准备的这件小礼物，绝对是迎合女儿的心思，精挑细选来得。但是她居然不喜欢，这可真让她为难了。 “妈，我喜欢什么用呢。您最多让我玩一小时，然后就把它给要回去，说高考之后再让我玩。哪次不是这样的？”英子看了她一眼道，“依我看，您不用再搞这种形式主义了，何必呢。” “……”宋倩呆立当场，既尴尬又窘迫。 英子这一席话，像巴掌呼在她脸上一样。 偏偏她就是无法反驳。因为她平时就是这么做得，而且今晚她也准备这么做。让英子从十一点玩到十二点跨年，然后再把地球仪收起来，答应等她高考完后再玩。 她就是这么计划的，却不想被女儿识穿了。 “我回屋学习了，您自己跨年吧。”英子随即说道。 “英子，妈妈知道，这一年来，我做得不够好。”宋倩见状，连忙拉着女儿道，“妈妈向你道歉，你就不能原谅妈妈么？” “妈，您做得都对，道什么歉呢？是我做得不够好，我早恋，我撒谎，我瞒着您报金陵大学冬令营，是我该向您道歉。”英子向她鞠了一躬道，随后甩掉她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 见到女儿如此决绝，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心，宋倩忍不住坐在地上，无声抽泣起来。 …… 相比起来，方家一家人的跨年就要温馨的多。 方圆、童文杰好好地布置了客厅，挂上了气球、水晶、彩灯，弄得非常漂亮。 童文杰还特地定制了一个蛋糕，上写“再见2018”几个字，告别旧的一年，迎来新的一年。 “爸，干嘛搞得这么隆重啊？”项南笑着问道。 “因为这一年，真的发生太多事了，所以咱们得好好纪念一下。”方圆解释道，“这一年里，爸爸先升职后辞职；妈妈先降职后复职，现在又辞职；两个顶梁柱现在都成了闲人。 磊儿从闽南来京上学，这半年来表现真不错，成绩呱呱叫，稳进清华北大。儿子，你这一年变化最大，取得的成就也最多，当然闯得祸也最多。 所以，这一年很有意义，我们要好好的纪念。”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点了点头。 192【拯救丁一】 元旦早晨，宋倩没再帮英子准备早餐。 她昨晚枯坐了一整夜，她想明白了，孩子要恨就恨自己吧。 只要她能顺利考上清华、北大，将来能有个好前程，那一切都无所谓。 而且她相信，等将来闺女长大了，她就会明白自己一番苦心的。 因此，她决定不再徒劳的哄回女儿。 “英子，以后妈妈都不哄你了。不陪你吃饭，不陪你看电影，不再给你买礼物。你不是喜欢你爸嘛，你就陪他做这些事好了。”她趁女儿上学时，叫住她道。 “妈妈以后只管你的学习，把你的功课全面抓起来，确保你将来能考上清北。我知道你会恨我，不过我不在乎，只要你将来有前途，妈妈豁出命去都可以。而且，妈妈相信你早晚会理解妈妈的。” “……”英子听她这么说，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妈要真这么做，那可真不得了了。只管抓学习，其他都不管，那她就真成学习机器、考试奴隶了。 天呐，这日子还怎么过？！ …… 英子回校之后，就第一时间借了陶子的手机，给项南发了微信，详述此事之后又道，“方猴儿，我觉得我妈被我刺激的變态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淡定、淡定，相信我，事情很快就有转机的。”项南一见，连忙回道，心中也不得不感慨宋倩的狠辣，越挫越勇。 一般的父母，若跟子女关系搞得这么僵，起码也会反思自己的作为，继而做出相应的改变。 但宋倩不仅没改，反而变本加厉。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不得不说，这性格真是要命！ “真的会有转机么？要不，我干脆跟老妈坦白得了。”英子回道。 其实她是很爱老妈的，她真不想跟她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别，我向你保证，很快就有转机。”项南连忙回道，“英子，万里长征，现在就差这一哆嗦了。 你如果现在坦白的话，那不只你之前的付出付诸流水，而且你爸妈也绝不可能再复合，你明年也绝不可能进金陵大学。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好吧，那我再等几天。”英子想了想，觉得项南说得有一定道理，便决定再等两天试试。 …… 晚上时候，英子一回家，宋倩就将准备好的习题送到面前。 之前因为英子晕倒过，所以宋倩也就不搞题海战术了。晚上也就是给英子讲讲知识点，强化一下她的弱项。这也让英子享受了好一段轻松时光。 可是现在，宋倩觉得还是题海战术好。多做题，多练习，必定考高分。就像卖油翁说得，“我亦无他，唯手熟尔。” 英子一见，顿时苦了一张脸。 老妈还真是说到做到，只抓学习，不管其他。自己以后有苦日子熬了。 …… 晚上十二点钟，磊儿上床之后，项南悄悄起床，摸黑穿好衣服，戴上口罩，拎着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偷偷出了家门，一路上到天台。 到了天台之后，他拿出一条二十米长的安全绳。一端固定在水管上，一端捆在自己腰间。 今晚如果丁一来得话，他就尽全力阻止他做傻事。这样也算是救人一命了。 项南不忍心用丁一一条命来震醒宋倩。其实只要让她意识到抑郁症有可能死人，已经足够了。 但如果丁一今晚没来，项南也就无能为力了。 毕竟他不是圣人，不可能这么大冷得天，晚晚都来楼顶等着他。 “丁一，但愿你今晚能来。不然的话，我也救不了你了。”项南一边抽动鼻子，一边嘀咕道。 燕京的冬天真是太冷了。尤其现在大半夜，零下七八度。又是楼顶上，小风儿嗖嗖的，顺着衣领灌进体内，让项南都忍不住打冷战。 他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蜷成一团后，掏出手机来，一边划着抖音，一边忍冻等着。 …… 堪堪到了凌晨三点钟，项南冷得都受不了了，连手机都因为温度过低，自动关机好几回了。 就在这时候，项南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声响，让他顿时精神一震。 他连忙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腿脚。 就在这时，就听天台的铁门被人推开，一个身影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随后他迎面就见到了项南。 这让他吓了一跳，不由得愣在那里。 他真没想到，此刻的天台，居然会有人。 “丁一？！”项南笑着走过去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丁一惊讶的道。 他虽然看不到项南的脸，但他确信自己不认识他。 “这你就不用管了。”项南笑道，“我还知道你想寻死，你想从楼顶跳下去。” “你怎么知道？”丁一瞪大了眼睛。 这次自殺是他临时起意的，谁都没告诉，谁也不知道，但面前的这个人却能知道，这不是见鬼了么。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的父母对你的管束太严格了，他们逼着你要考清华金融系，而不让你上心爱的地质大学。 所以你因此患上重度抑郁症，整宿整宿的失眠，导致你刚开学就休学了。而且，你总往这个小区跑，是想找到一张纸。 那张纸上写着你的心愿，你想回到童年，那个无拘无束，纯真可爱的时候。那是你想对父母说，却不敢说出口的话。”项南微微一笑道。 “你真的都知道！！”丁一惊讶的看着项南，一脸的难以置信。 …… “我当然知道。”项南点点头，“你想不想知道，在你跳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丁一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跳下去之后，会被树枝挡一下，所以没有当场死亡。你在冰冷的草地上躺了三个小时，早晨六点半才被晨练的人发现，送去医院抢救。 两天之后的下午，你因为伤重不治而死。在你死后两年，你的妈妈因为过度抑郁，罹患乳癌而死。 四年之后，你的爸爸脑溢血，因没有及时送医，所以成了植物人。两个月后，因器官全面衰竭而死。”项南随后说道，丁一爸妈的部分是他胡诌的。 不过他相信，这对中年丧子的老两口，日子一定不好过。他们下半生都将活在自责、内疚之中，比死还要痛苦。 “别说了，别说了。”丁一连连摆手，十分抗拒道。 193【我是红领巾】 丁一其实很爱他的爸爸、妈妈。 他只是有自己的意志，不希望自己的一生，总被爸爸妈妈掌控着。 但他又不敢对爸妈说，所以才痛苦、抑郁、忧思成疾，以致想寻死路，以求解脱。 如今听项南说自己会死得这么惨，尤其爸妈居然也会死得如此之惨，他就真的忍不住崩溃了。 “丁一，不要哭，听我说，现在还有机会。”项南微微一笑道，“你还没有死，一切还来得及挽救。 听我说，重度抑郁症的确可怕，但也不是不可救药的，你应该积极接受治疗。为了你，也为了你的家人，不要轻易寻死路。 还有敞开你的心扉，跟你的父母交流吧。其实你的父母很爱你的，只是他们跟你一样，不善于表达。” “真的么？”丁一更咽着道。 “当然。”项南点点头，“但如果你就这么跳下去了，那可就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好吧，我听你的，我不死了。”丁一重重的点点头道。 “这就对了。”项南点点头笑道，“麻烦你再帮我一个忙，请伸出手来。” “做什么？”丁一疑惑的伸出手来道。 项南立刻取出绳子，将他的双手绑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丁一一边挣扎，一边不解的问道。 “别怕，我要是想害你的话，刚才就不会救你了。”项南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想帮你积一份功德而已。在另一个时空，你跳楼之前，遇到了乔英子。她也因为被妈妈管束的太厉害而抑郁。 在你跳楼之后，乔英子后悔没阻拦你，因此而倍感自责，也导致她的抑郁症加重，最后险些自殺。 而也正是因为你的死，才让宋倩开始醒悟，取消了对女儿的管束，缓和了母女关系，才使得乔英子获得救赎。 所以，如果你不出事的话，乔英子就可能出事。因此，就算你现在不想自殺了，我也希望你演出戏，假装还是要自殺，以此来警醒宋老师。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我不拒绝。”丁一听他这么说，逐渐停止了挣扎。“其实你不用绑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还是绑上安心一点。”项南笑了笑道，不然他万一反悔，纵身一跃，这条性命又完了。 …… 将丁一手脚都绑结实之后，项南取出手机，拔出手机卡，跟着就报了警，“喂，幺幺零嘛，书香雅苑十四号楼楼顶有人要自殺，你们快派人来吧。我是谁，我是红领巾！” 项南随后又打了幺二零，打完之后，他看向被捆成粽子的丁一，“丁一，一会儿就有人来救你了。我先告辞了。” “等等，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丁一见他要走，连忙开口问道。 “我刚不是说了么，我叫红领巾呐。”项南摆摆手笑道，随后解开安全绳，拎着下了天台。 …… 几分钟后，刺耳的警笛声就响彻了小区，把一小区的人都给惊醒了。 “出了什么事了，外面在吵什么？” “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吵？让孩子明天怎么上学？” “哎呀，这是警笛声，谁家出事了？” 小区众人议论纷纷道。 不少好事者都推窗看，甚至还有好热闹的，披上羽绒服，趿拉棉拖鞋，特地跑到楼下来看。 几分钟后，被捆成粽子的丁一，就被警员抬了下来。 “哎哟，这孩子怎么了？绑得这么紧，犯羊癫疯了？” “犯病不可能出动警方啊，是不是当贼被人家抓了？” “看着不大像啊，挺斯文的样子，怎么会做贼呢？” “哎，物业保安在呢，问问不就得了。” 众人边看边议论道，很快他们就从保安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是小区有人要自殺，但不知被谁给发现了，及时把他给捆了起来，还帮他打了报警电话。 “哎哟，我就说这孩子不像贼，原来是想跳楼自殺啊！” “幸亏遇到好心人了，这条命被救下来了。不然的话，就这一跳，一条命可就没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你这一跳倒是解脱了，也不想想你父母怎么办。” 得知事情真相之后，众人长吁短叹的道。 …… 转过天来，小区有人跳楼的事就传遍了。 但人们并不太清楚进一步的情形。跳楼的孩子究竟是谁，因为什么原因要跳楼，又是如何获救的，帮助他的好心人是谁……因此传来传去，也没什么新料。 直到下午时候，丁一的爸爸来到小区，寻找救助儿子的好心人，才让大家了解了更多信息。 “老丁，昨天要跳楼的是您的孩子？！哎呦，这怎么话来着，我记得您儿子不都考上清华了么？” “嗨，别提了。孩子是考上清华了，可开学不到一个月，他就被迫休学了。”丁爸爸摇摇头道。 “这是为什么呀？”大家伙儿都不理解。 “这孩子严重失眠，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老师一看不是办法，只好让他办了休学。”丁爸爸解释道。 “考上清华了还睡不着？这孩子是高兴坏了吧？” “对，古代不是有范进中举嘛，是不是您孩子也乐坏了？” “不是。他其实喜欢地质，想上地质大学，但我和他妈死活不让他上，硬逼着他去清华金融系。 结果孩子想不开，心理就出了问题，重度抑郁症。医生说，昨晚幸好遇到好心人了。不然的话，我儿子真的就没了。”丁爸爸说到这儿，忍不住落泪道。 “原来是这样，我说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想自殺呢。” “老丁，实话说，你们家管孩子的确严。每天晚上，都学到凌晨三点，全小区独一份儿。” “好了，老丁，别哭了，好在孩子没真出事。你们好好的帮他治治，应该能治好的。” “话说回来，你们真该谢谢那位好心人。好家伙，救了你儿子一条命啊！多大造化！” “说得是呢，所以我特地拎着礼物来得。”丁爸爸点点头，无限感激的道，“我就想当面谢谢那位好心人。他不仅救了我儿子一条命，连我们老两口的命都救了。要不然，没了我儿子，我们老两口真不知该怎么活了！” 194【丁一的画】 丁一的爸爸回到小区寻找恩人，为跳楼门事件增添了许多新料。 “原来是他家出事，这也就难怪了。他家管孩子格外严格，全小区都没人比得上。父母看孩子像看犯人一样，每天都让学到凌晨三点。这样苛刻，孩子不出事才怪呢。” “孩子也是人呐，这么逼孩子哪行。你看这好好的孩子，硬被逼成了精神病。这父母也真是太狠心了，光顾着自己光宗耀祖，都不顾孩子的死活。” “哎，多可惜的孩子，都上清华了，硬是得了这个病。所以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呐，还是得学会知足啊。” 小区众人议论纷纷道，自然也会传到宋倩耳中。 “什么，丁一自殺？！不会的吧？”宋倩下午去超市时，刚好遇到王一笛的妈妈，闲谈之间，得知这一消息，登时大为惊讶。 “是真的，宋老师。”一笛妈妈点点头道，“中午时候，他爸爸来小区寻救命恩人时亲口承认的。” “那是为什么呀，这孩子好好地，为什么要自殺？”宋倩不解的问道，“我记得今年高考，他成绩考得不错啊，都上清华的金融系了。” “据他爸说，是因为他们平时管得太严了。丁一想上地质大学，但两口子就是不让，非要让他报清华金融系。 结果孩子心里别扭，这个疙瘩一直解不开。上学之后，天天失眠，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就恶化成重度抑郁了。 得了这种病的人，觉得活着没意思，觉得死才是解脱。所以昨晚他就上了天台了，就想从楼上跳下去……”一笛妈妈绘声绘色地道。 嘶！宋倩听到这儿，倒吸一口凉气。 “别怕，别怕，孩子没死。”一笛妈妈摆摆手笑道。 “噢~”宋倩又松了一口气。 “他遇到了一个好心人，见他要自殺，就把他给绑了起来，然后还帮他报了警。”一笛妈妈解释道，“昨晚小区警笛那么响，你都没听到么？” “听到了，听到了，不过没往这边想。”宋倩摆摆手道，“哎，谁能想到这孩子会自殺呢。” “说得是呢。我上网查了，得了这种病，表面根本看不出来，就跟正常人是一样的。可是脑子已经出问题了，天天净想坏事儿，不想好事儿，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一笛妈妈解释道， “这些年，好些明星都是这个病自殺的。而且我还听说，就春风中学，都有孩子因为压力过大，而得了这个病，现在都住院治疗呢。 所以咱们这做家长的，也别对孩子太严苛了。真把孩子给逼出病来，就算考上清华也上不了，何苦呢。” 宋倩听她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嘟儿。 她对英子是不是也太严格了呢？非让她考清华，不让她去金陵大学，会不会也把她逼出病来呢？！ …… 想到这儿，宋倩没心思购物了，匆匆结束了对话，赶回了家去。 刚到家楼下，就见到了丁一的爸爸。 “咦，丁先生，您怎么在这儿，孩子没事儿吧？”她连忙打起精神问候道。 “谢天谢地，孩子没出大事儿。”丁爸爸点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宋倩连连点头，“对了，孩子到底是怎么得的病啊，真的是因为管得太严格了？” “对。”丁爸爸悲痛的点了点头道，“医生说，我们给孩子施加的压力太大了，他无处宣泄就只能积在心里。越来越痛苦，越来越别扭，最后就成了抑郁症。” “哎呀，那现在怎么办呢，能不能治好啊？”宋倩连忙问道。 “治不好也得治。”丁爸爸擦了擦眼泪道，“这是我们两口子做得孽啊，我们就得用一辈子去还。 宋老师，我现在真的是后悔了。早知道，我逼他考什么清华北大呢。孩子能健康，能快乐，就该知足了。唉！” 宋倩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惴惴了。 “哎，丁先生，您也别太内疚了。”她安慰道，“要不要来家喝杯水。” “不用了，宋老师，其实我在这儿就是为等了等您的。”丁爸爸摆摆手道。 “等我？！还有什么事么？”宋倩不解的问道。 “是这样的，丁一跟我说，他在去年我们租得房子里，留了一封信，上面写得是想给我们说得话。”丁爸爸解释道，“我想请您帮帮忙，跟现在的租户说一声，把那封信找出来，行么？” 宋倩犹豫了一下，“行，我带你去问问吧。我倒是没有问题，就怕租客不乐意。” “我理解，我理解。”丁爸爸点点头道。 …… 宋倩随即带丁爸爸来到季家，轻轻摁下了门铃。 片刻之后，季杨杨的妈妈刘静将门打了开来。 “哎，宋老师，您好。”刘静微笑着道，“您有什么事么？” “刘姐，我先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丁先生，他是这房子以前的租户。”宋倩介绍道，“他儿子丁一，就是我跟您提起的，考上清华大学的孩子。” “哎哟，好厉害，丁先生好福气啊。”刘静一听，非常羡慕道。 “不、不、不，别这么说。”丁爸爸连忙摆手道。 “刘姐，事情呢，是这样的……”宋倩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哎哟，这可真是……哎呀。”刘静听完都长吁短叹道。 “刘姐，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丁先生进来找一找。”宋倩又道。 “当然，当然。”刘静立刻点头道，“请进，请进。” “谢谢您，谢谢您，您真是好人。”丁先生没口子道谢道，随后换鞋之后进到屋里。 “这个家我们重新布置了一下，好多东西都给清出去了，也不晓得包不包括那封信。”刘静又不好意思道。 “那封信我儿子说，是放在小卧室了。”丁爸爸说道，“您能不能带我去一下。” “可以，不过那房子现在是我儿子杨杨在住，他有挺多零碎儿摆在那儿。咱们找得时候小心着点。”刘静提醒道。 “当然，当然。”丁爸爸点了点头，随后大家来到杨杨的卧室。 经过一番细致的搜寻之后，他们在丁一留下的辅导书里，找到了一张画着诡异图像的画。 195【丁一，我理解你】 画上是一只巨大的眼睛，辐射出无数条黑线，犹如一条条血丝般。 眼睛周围有无数人影，四肢扭曲、五官模糊，就像幽灵一般。 整幅画给人的感觉非常诡异，非常不舒服。看着它，就好像在被一只冷漠的眼睛注视。 “这是丁一画得？！”刘静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会画出这么一张画？” “应该是吧。”丁爸爸点点头，“孩子喜欢地质，之前学过素描，画得山水、静物都挺好的。” “大概这就是他眼里的世界吧。”宋倩揣测道。 那冷漠的眼神、扭曲的人影，大概就是丁一所看到的世界，没有一点光明，全是黑暗与扭曲。 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也难怪他会得抑郁症了。 “这上面还写着字呢，这应该就是他要跟你们说得话吧。”刘静又道，“我希望有一天，早上醒来，面对的是爸爸妈妈愉快的笑脸……” 三人一起看着那封信。 看着看着，丁先生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一个七尺汉子，哭得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其实也莫说是他，就连刘静、宋倩看完丁一这封信，都觉得心里面发堵。 多好的孩子啊，多朴实的愿望，可怎么就实现不了呢。 哎，家长们也真是太无情了，生生把孩子逼上了绝路。 “丁先生，您别哭了。”刘静安慰道，“找到丁一的信就好，起码知道孩子要得是什么。以后您再对症下药，孩子的病一定会好的。” “是，谢您的吉言。”丁爸爸擦擦眼泪道，“宋老师，也谢谢您的帮忙。” “不必客气。”刘静、宋倩都摆摆手道。 …… 丁一爸爸走后，宋倩也向刘静告辞，回到了自己家中。 回去之后，丁一的事就在她脑海里不断转个儿，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烦意乱，无所适从。 她就在想，英子会不会步丁一的后尘。万一她也被自己逼出病来，到时候，从楼顶上一跃而下，那她该怎么办？ 她之所以如此严格的管教，就是希望女儿成栋梁之才。 而且，她相信等女儿长大成人后，会理解她当年的做法，与她化干戈为玉帛，因此她放言不怕女儿恨她。 但如果女儿被逼得抑郁成疾，就算考上清华北大也没法上，那她不就是做了无用功。 如果女儿再效仿丁一，纵身一跃，香消玉殒，那她们母女俩再没有和解的机会，连她都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唉，我该怎么办呢？”宋倩一时手足无措道。 不晓得自己是该严，还是该松。管得严的话，担心女儿被逼出病来。管得松的话，又怕女儿荒废了学业。 唉，真是难为死人了。 如果之前没跟童文杰闹掰，她现在还有个能商量的人。可现在，她身边，一个能说心里话的朋友都没有。 有恨无人省，寂寞沙洲冷。 …… 丁一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一街之隔的春风中学。 王一笛消息最灵通，下午第三节课课间，就开始跟同学八卦起来。 “什么？！跳楼得是丁一，不会吧？！”英子听到她的话，惊讶地问道。 跳楼的事她早晨就听说了，但跳楼的居然是丁一，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妈告诉我的，那还能有假呀。”王一笛笃定的道。 “那怎么可能呢，我认识他呀，他都考上清华了，有什么理由跳楼？”英子不解的问道。 “哇，清华啊！学霸啊！” “我要考上清华，乐都乐疯了，怎么还会自殺？” “王一笛，该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吧？” 同学们一听，也纷纷质疑道。 “当然不是。你们别吵，都听我说。”王一笛摆摆手道，“这个丁一，就是考上清华的那个丁一。 他之所以跳楼，是因为父母平时管得太严了，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他，简直把他当成犯人一样看待。 而且，丁一想上的是地质大学，可是他爸妈非逼他报清华金融系，所以他一时想不开就抑郁了。据说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刚开学一个月就被迫休学了。” “原来是这样，哎呀，这真是太可惜了。都上清华了，为什么不再忍忍呢，地质真有那么好么？” “就算父母管得严吧，就算没上地质大学，但清华也不次啊，也不至于就抑郁啊。依我看，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得是呢。换我要能考上清华，我家都敢摆三天谢师宴。这个丁一就是矫情，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同学们听完之后，纷纷吐槽道，都认为是丁一脆弱、矫情，对于他的行为都不理解。 …… 英子听完王一笛的话，却是深有感触。 她跟丁一的境遇差不多，也是每天被逼着学习。也是想上金陵大学，却被父母逼着考清华。 因此丁一抑郁成疾，想一死来获得解脱，她特别理解。实话说，她都好几次冒出过自殺的念头。不过她是真没勇气去做。 “你们别这么说他了。他要但凡活得开心，怎么会想要自殺呢。”英子开口为他辩解道，“他就是活得太痛苦了，一辈子都被父母支配着，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能上自己喜欢的学。 这样的人生，就算活得再长久，又有什么意思呢？所以他才想要以死来解脱，我理解他的这种做法。” 听英子这么说，同学们面面相觑，随后都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大部分人也都像丁一一样，从小到大被父母管束着，考什么学校，上什么专业，也是由父母安排。 不过就是管束的松紧程度略有不同而已。丁一的痛苦，他们也有。 “我也理解。”陶子赞同的道，“其实，我也有很大的压力。我爸妈倒是不怎么管我，可是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我也是，我的压力也挺大的。”磊儿点点头道，“我想考上清华大学，实现妈妈的梦想。” “我也一样。”王一笛叹了口气，“我妈想让我考上燕京电影学院。可是，真的太难了。我真没信心做得到。” 听他们这几位都这么说，同学们全都一片怅然。 “哎，我真羡慕方猴儿啊。全学校就他没压力了，全球名校任他挑选，根本不用担心高考。”一位同学忍不住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齐齐的点了点头。 196【方猴儿，你这么损，家里人知道么？】 “对了，丁一这件事，该不会就是方猴儿所说的转机吧?”一听人提到方一凡，英子立刻就联想到。 出了丁一这件事后，她妈应该会对她管得松一点的。 “方猴儿说转机很快就到，果然现在就真的到了。这才隔了一天呐，未免也太巧合了。”英子惊讶的想道，“如果这件事不是他安排的，那他怎么知道会有这件事？难道他会未卜先知么？那昨晚救人的是不是他？” 英子现在满脑门子的问号。 她赶忙借来了陶子的手机，给项南发了微信，“方猴儿，丁一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丁一的什么事？谁又是丁一呀？”片刻之后，项南回了信息。 “小区昨晚有人跳楼的事啊，别撒谎骗我说你不知道？”英子一见，马上又回道。 “我干嘛要撒谎呢，我是真的不知道。”项南又回道，“我今天感冒了，头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了，连家门都没出。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英子疑惑道。 “不信你问磊儿。他中午回来时，还帮我捎了一袋板蓝根呢。”项南回道。 “好吧，信你了。”见有磊儿作证，英子也就打消了怀疑，“那你跟我说得转机，是不是这件事啊？” “什么转机，什么事啊？”项南回道，“你现在怎么净说半截儿话？” “……”英子见他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气得几乎抓狂，但又为了寻求真相，也不得不耐着性子，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方猴儿，你说得转机，是不是就指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你会未卜先知吗？”她随即抛出一大堆问题。 “我说得转机，并不是指单一事件，这次不过是巧合而已，你不用瞎联系。”项南回道，“我要真能未卜先知，我就成神仙了。你见过神仙有感冒的么？” “那怎么会这么巧呢？”英子不解道。 项南刚说会有转机，转天就发生这件事，真的是太巧了。 “这有什么好纳闷呢。现在学生压力都很大，每个人心理都可能出问题。”项南回道，“抑郁症的患病率为百分之四，春风中学有近千名学生，算下来也有几十人出问题。 我听说前些天，学校不就有人抑郁症住院嘛。所以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巧合，按概率计算，这是很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你这学霸平时都学什么了？这么简单地计算题都不会？还什么‘未卜先知’，你思想品德课白上了？满脑子迷信思想！” “讨厌~”听完他的解释之后，英子觉得有几分道理，也就不再纠结了。 ……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英子又问道，“出了丁一这件事，我妈肯定知道抑郁症的可怕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装抑郁了？” “不用刻意去装。”项南回道，“刻意去装，只会露马脚。患抑郁症的人，跟常人没什么两样，你就做好自己就行了。” “既然这样，那我妈怎么知道我得了‘抑郁症’？她要是不知道的话，那我不白折腾了吗？”英子见他这么回，连忙又问道。 “别着急，现在还不到她知道的时候。”项南解释道，“我问你，要吓人，是趁他有准备的时候去吓他，还是等他没防备的时候吓他？” “当然是没防备的时候。”英子回答道。 人要是有了防备，被吓到的几率就很小了。 “所以说啊，你妈现在因为丁一的事，肯定担心你会不会出事，这也就让她有了心理防备。即使出事，她也可能挺得住，未必需要你爸帮忙。”项南分析道，“因此要想吓到她，你就得先让她放松警惕。 然后突然之间，病情爆发，让她难以承受。这时，她才会想要向外界求助。而你爸刚好就能担此重任。 所以你别急着装病，相反越正常越好。” “我明白了。”英子点点头，又笑着回道，“方猴儿，你这么损，家里人知道么？” 项南回了个“对方不想理你，还向你放个屁”的表情包，随后下线了。 …… 晚自习结束之后，英子回到家。 “英子，你回来了？”宋倩起身相迎道，“你没事吧？” “我？！”英子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 “真的没事么，心里有没有不舒服？”宋倩追问道。 英子一听，就知道她是因为丁一的事，所以担心自己心理出问题。 随后，她按照项南的指点，摇了摇头，“妈，我没事，您不用替我担心，我不会学丁一跳楼的。” “你都知道了？！”宋倩吃了一惊，她原本还想瞒着女儿的，现在看来根本就瞒不住。 “今天学校都传遍了，我当然知道。”英子点点头道，“妈，您不用假装关心我了，还是把卷子给我吧。” “妈妈是怎么假装关心你呢，妈妈是真的很关心你呀。”见女儿这么说，宋倩连忙澄清道。 “妈，如果昨天没有发生丁一这件事，您会跟我说这番话么？您不让我去冬令营的时候，您问过我的感受么？您没收我的手机，不让我跟方猴儿联系时，您在乎过我的想法么？”英子反问道，“妈，收起您那套吧，我真的受够了。” “我……”宋倩被英子驳斥得哑口无言，刚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就见英子已经回了自己的屋。 “哎呀，这怎么办呢？”宋倩快愁死了。 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过，还是把小灶儿给封了。 …… 转眼又过去十来天。 方家卖房的钱已经到账，房子也在随后顺利过户。 如此一来，方家正式成了无房一族。 不过账号上躺着的两千余万人民币，却标志着方家正式迈入了小康之家。 “爸，十二月二十二号，你把所有的钱，投到众望能源。”项南提醒道。 “ok。”方圆点点头，都不再问为什么。 因为儿子这半年来投资从来没出过错。六十万入市资金，到现在赚到一千五百万，连乔卫东都大呼不可思议。 “表哥，二十三、二十四号期末考试，李老师让你记得回校。”磊儿也提醒道。 “ok。”项南点点头。 197【方一凡，你真能白话】 十二月二十一号，一开市，方圆就将两千五百万全买了众望能源。 据项南所知，这只股票重组上市的第一天，股价就飙升了百分之六十五。之后，连续六个涨停板，是一九年开春第一头股市黑马。 转过天来，十二月二十二号，项南和磊儿一起回校，参加期末考试。 路上，正好撞见宋倩。 “阿姨好~”他微笑着打招呼道，态度跟之前一样诚恳。 宋倩微微一愣，向他点了点头。 项南见状，笑了笑，看来宋倩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软化呀。 显然，跟英子的母女关系长期紧张，已经开始让她承受不住了。 …… “哎，方一凡回来了！” 回到教室，同学们见到他，都纷纷惊叫道。 这一个多月来，项南虽然没在学校出现，但校园里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如今，他可是同学们最最崇拜的人。 “方猴儿，方学霸，让我握握你的手，沾点学霸之气，好考个高分儿吧。” “方学霸，能不能收我为徒，教我点学习技巧啊？我不奢望考哈佛、牛津，让我能考进清华就行啊。” 同学们纷纷围着他起哄道，都想跟项南沾点学霸之气。 “方猴儿，让你免试入学你不去，让你保送你也不答应，难道你想亲自高考么？” “方猴儿，哈佛、牛津、剑桥、麻省理工你都不去，清华、北大、北航、浙大、复旦你也不去，那你到底想去哪儿啊？” 同学们又好奇地问道。 “没错儿，我是想亲自参加高考。”项南点点头道，“高考是人生中重要的一关。闯过去，鱼跃龙门，金鳞化龙。这么有仪式感的事，一生中都不见得有一次。我要是错过了，那多可惜呀。”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不禁哭笑不得。 他们为了高考，绞尽脑汁、废寝忘食，累得跟狗一样。项南却把它当成游戏人间的体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方猴儿，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他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看他明明就是在炫耀，同志们，跟我一起伸张正义啊！” 同学们又纷纷起哄道。 “各位、各位，别闹、别闹，我说得是真心话。”项南笑着摆手道，“你们自己想想看嘛，自己这一生中，能有几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投胎算一次、高考算一次、就业算一次、结婚算一次……数下来也就寥寥数次而已。能由你自己掌控的，相对最公平的，改变命运的机会，也就高考这一次而已。 十年寒窗苦，一朝天下知。它不伟大么，不隆重么，不值得参与么？” 听他这么一说，同学们想了想，都由衷的点了点头。 像高考这样改变人生的机会的确太少了，他们能够参加高考也真的是一种幸福了。 …… “方一凡，你还真能瞎白话~”等项南坐回座位后，王一笛向他嘻嘻笑道。 “去，怎么是瞎白话，我这说得都是实话。”项南瞅了她一眼道。 “是、是、是，总之，欢迎你回来。”王一笛笑嘻嘻的伸出手来道。 “谢谢。”项南只点了点头，却没去握她的手，随即起身来到英子跟前，“最近你妈的情绪怎么样？” “唉，天天早晨送晚上接的。一天问我好几遍，我心里舒不舒服，有没有烦恼。生怕我跟丁一一样出事儿。”英子叹了口气道，“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没得抑郁症，我妈反而快了。” “没事儿，别担心，你妈毕竟是成年人，承受能力比你要强。”项南安慰她道，“而且，她要不软下去，你爸哪有机会？” “那还要再等多长时间啊？我看我妈这样，我真的很心疼。”英子烦恼的道。 她其实挺爱她老妈的，愿意当她老妈的贴身小棉袄。可她老妈穿上就不再脱了，三伏天也要穿着捂汗，把她这小棉袄都给浸湿了、磨破了，她就真的受不了了。 “别着急，很快就可以了。”项南笑了笑。 “好吧。”英子点了点头。 王一笛见项南跟自己没聊几句，就去找英子说话，不禁郁闷的将草纸揉成了碎末。 …… 九点钟，期末考试正式进行。 第一科语文、第二科数学、第三科英语、第四科理综。 同学们都努力的答着卷子，就连项南也是一丝不苟的。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星期六、星期天连放两天假，二十七号返校公布成绩，并正式放寒假。 项南毫无例外，再次以七百四十四分的成绩蝉联第一。林磊儿以七百一十三分的成绩名列第二。乔英子六百七十八分，黄芷陶六百七十分…… 王一笛这次没抄项南的卷子，分数也由之前的六百八十六，一路跌到了五百四十五分。这才是她的真实成绩。 “好了，大家都看到自己的成绩，也都拿到自己的试卷了，对自己的水平应该有了解了。”李萌老师道。 “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这样的成绩，将来能考上什么大学。现在距离高考，可就只有四个半月了，没时间让你们挥霍了。” “另外，再说一件事，学校取消所有的寒假补课。”李萌老师又道。 “老师，这是为什么呀？”英子一听，不满地道。 学校不补课的话，她就得常待在家，跟老妈时时面对面。那情景想想都别扭。 “本月初咱们临近的小区，不是有人自殺未遂嘛。这个消息，想必大家都听过。”李萌解释道，“那个人就是去年高考的学生，因为压力过大，而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学校为了避免这一情况的发生，所以才决定取消所有补课。” “唉，搞这种形式主义有什么用啊，学校不给补，我爸妈也会请家教帮我补的，我一样亚历山大。” “你们还能补课呢。我家没钱给我补，这一寒假下来，功课不知要落下多少。” 听她这么说，无论家境好的学生，还是家境差的学生，通通都不满意。 英子更是郁闷不已。一个寒假，二十余天，都跟老妈在一起，她可真要疯了。 198【方猴儿，咱们私奔吧】 “方猴儿，学校取消寒假补课，我就只能待在家里，跟老妈天天面对面，我可真的会抑郁的。”英子向项南求助道。 更关键的一点是，如此一来，她和项南就断了联系了。 她现在手机被没收了，电脑也被限制使用，平常想要联系项南，都要借陶子的手机。学校一取消寒假补课，她跟陶子就不能常见面，那她想借手机联系项南，可就很不方便了。 而她联系项南，除了倾诉相思之苦外，还要听取他的意见，来撮合她的父母。若是没有了他的指点，她都不知道下步该怎么办。 这都是她烦心的事情。 “别担心，机会就快到了。”项南摆摆手道，“金陵大学冬令营几号开？” “二月一日。”英子立刻回答道。 “ok，二月一日，你就从家里偷跑出来，买票飞去金大冬令营。”项南建议道。 “……”英子一愣，随即惊讶的瞪大眼睛，“你想让我离家出走？” 这个想法，她可从未有过。虽然她很想离开妈妈，获得自由。但离家出走，她还真没想过。 “对。”项南点点头，“你一直都是乖孩子，很少行差踏错，所以你离家出走，才能让你爸妈吓一跳，让他们真的引起重视。” “那我自己出远门，不会很危险吧？你能不能陪我去？”英子有几分担心道，她自己还没出过远门呢。 “咱俩去就不叫‘离家出走’，而是叫‘私奔’了。”项南摆摆手道，“到时候，你爸妈不会以为你得了抑郁症，而只会以为你是恋爱脑发烧。到时候，把我暴揍一顿，把你抓回去一关，那咱们就白折腾了。 再说，金陵大学冬令营是在深圳举行，又不是在什么穷乡僻壤山旮旯，哪会有什么危险。你记住，坐正规出租车、住大型酒店，基本不会出事的。” “嗯。”英子想了想，点了点头。 “当他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哭，你就跑，假装自殺。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就会害怕。”项南道，“到时候，为了救治你的抑郁症，他们自然就走到一起了。” “嗯。” …… 回家之后，英子就在暗暗准备。 一月三十一号晚，她以要查资料为由，跟宋倩要回了笔记本，跟着订了机票和酒店。 她老爸、老妈每个月都给她零花钱，而她平时花得很少，因此一直都攒着呢。攒到现在，都有三万多，买个机票、定个酒店，还是很容易的。 二月一号一早，她就以找陶子为名，背着书包从家里出来，然后乘出租车来到机场，取了机票之后，从燕京直飞深圳。 …… 中午时候，宋倩见英子没回来，就给陶子发了微信。 “陶子，都中午了，让英子回来吃饭吧。” “阿姨，英子没跟我在一起啊。”陶子很快回道。 “什么？！她不是早晨去找你对题了么？”宋倩一听，连忙问道。 “没有啊，我今天上午都在家，她没有来找过我啊。”陶子回复道。 宋倩一见，顿时惊了。 她想了想，连忙又给乔卫东打了电话，“英子是不是在你那儿？” “没有啊，没在我这儿。”乔卫东否认道。 “你说的是真的？”宋倩进一步确认道。 “当然，骗你干嘛？”乔卫东奇怪道，“宋倩，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是不是英子出事了？” “没事，挂了。”宋倩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英子的老师、同学们挨个拨了电话，但没有一个人今天见过英子。 “哎呀，哪儿去了呢？”打一轮电话，都没找到英子，宋倩开始慌了，“该不会是……” 她迟疑着，拨打了童文杰的电话。 “喂，那个，英子在你家么？”电话接通之后，她尴尬的问道。 “英子？没在。”童文杰接到她的电话，同样有些意外。 “她没跟你儿子在一起？”宋倩质疑道。 “没有，不信你来我家搜。”童文杰见宋倩疑神疑鬼的，忍不住发火道，“我儿子就在家坐着呢，一天都没出去。” “那行，打扰了。”宋倩见她这么说，立刻就采信了。 “等会儿，宋倩，英子是不是出事了……”童文杰见她问得古怪，语气也古怪，忍不住问道。 “没有。”宋倩干脆的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 挂了电话之后，宋倩陷入迷茫。 方一凡那儿，是她最不想女儿去得地方。但没想到，就连他那儿，都没有女儿。 “英子，你到底去哪儿了呢？”宋倩心急如焚地道。 她都开始后悔把女儿的手机没收了。不然的话，现在一打电话，就知道女儿去哪儿了。 “哎哟，我怎么这么糊涂。”宋倩随后出了家门，打上出租车，去了英子最喜欢的地方。天文馆、玩具城、图书馆……但依旧没找到英子的下落。 宋倩实在是扛不住了，她只好拨了乔卫东的电话，“那个，英子，找不着了。” 半小时后，乔卫东赶到了她家。 “英子去哪儿了，怎么就找不着了？”一见面，他就急冲冲的吼道。 宋倩都被他吓了一跳，“她早晨说是去找陶子对题。可中午我再问时，陶子说她根本就没去。” “早晨？！现在都下午三点了！”乔卫东一听，更加着急道。 早晨到现在，起码六七个小时。这么长时间，万一要有事，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不是也不知道么。现在该怎么办呢，该找的人我都找了，都没有见过英子。”宋倩本就一肚子苦水，再见到他吼自己，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她要是出事了，那我也不活了。” “行了，行了，先别哭，先别哭。”乔卫东见她哭了，心一下子就软了，“这样，咱们把凡凡、陶子、磊儿叫过来。他们常跟英子在一起，肯定会说些心里话的，或许他们能知道闺女去哪儿了。” “叫陶子还行，方一凡就别叫了吧。”宋倩一听，马上说道。 “都火上房了，还担心这个？”乔卫东瞪她一眼，“没正事的老娘儿们！” 宋倩被他一凶，顿时又不敢说话了。 乔卫东随即给方圆打了电话，让他带方一凡、林磊儿过来一下。 宋倩也给陶子打了电话，让她也赶紧来家里一趟。 199【死小子】 片刻之后，几人都赶到了。 宋倩和乔卫东犹豫着，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凡凡，你跟英子那么熟，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乔卫东问道。 “东叔，我是真不知道。”项南摆摆手，“我跟英子上一回见面，还是期末考试的时候。当时因为要忙着考试，总共也没说几句话啊。” 听他这么说，宋倩不禁眼睛一眯。 没说过几句话，但还是说了呀，死小子！ “那陶子呢，磊儿呢？”乔卫东又问道。 “叔叔，我也不知道。”磊儿摇了摇头道。 “我也是，英子什么都没跟我说。”陶子也摇摇头道。 “哎呀，这怎么办呢，真把人急死了。”乔卫东急得揪头发道。 宋倩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老乔、宋倩，你们都先别急。”方圆见状，连忙劝道，“再想想，英子平时有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或者她说没说过特想去哪儿……这些可能都是线索啊。” “日记，上高三之后就没写了。”宋倩皱起眉头道，“不过她昨天倒是用过电脑。” “这不就是线索嘛。快、快把它拿过来。”乔卫东一听，立刻精神一震。 “有密码，打不开，我都试过了。”宋倩解释道。 “让你拿过来，你就拿过来。”乔卫东催促道，“啰嗦什么呀！” 宋倩无奈，只好将笔记本取了过来，“你们看，真有密码，打不开的。” “给我试试。”项南伸出手来道。 宋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电脑递了过去。 项南看了一下提示词，随后就把密码输入了，“好了，开了。” “……”宋倩、乔卫东见他居然知道女儿的电脑密码，不禁都有些愣神。 方圆见到这一幕，也觉得有点尴尬。 …… 不过好在三人都是成年人，很快就镇定下来。 乔卫东赶忙接过电脑，打开了浏览器，查找到了浏览记录，果然发现英子订机票、订酒店的记录。 “她应该是去深圳了。”乔卫东分析道。 “深圳？她去深圳干嘛呀？”宋倩不解的问道。 项南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的确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金陵大学冬令营就在深圳，而且应该就是今天开始。”他随即解释道。 “……”宋倩不禁一怔，脸上满是震惊。 她以为英子早就把它忘了，却不想她一直惦记到现在。 “哎呀，我就说嘛，一个冬令营，算得了什么，你就让孩子去呗。你偏不让，就不让。现在好了，你不让去，她自己去了。”乔卫东指着宋倩骂道。 “哎，老乔，这会儿就别说这些了，赶紧去深圳吧。找到英子，才是最要紧的。”方圆一听，立刻劝道。 乔卫东一听，赶紧掏出手机订票，“今天没票了，赶不及了，咱们明早就出发。” “嗯。”宋倩忍着泪，点了点头。 要早知道闺女那么想去金大冬令营，甚至不惜采取这么过激的行为，她就不横加阻拦了。 …… 找到英子的线索之后，项南等人也就离开了乔家。 回家之后，童文杰得知英子居然离家出走了，顿时惊讶不已。 “英子那么乖的孩子，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她一脸难以置信地道。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凭什么一个大活人不能反抗。”项南撇撇嘴道，“我早说过，宋倩阿姨把英子管得太狠了，迟早会出大乱子的。看吧，果然应验了吧！” “你少幸灾乐祸了。”童文杰瞪他一眼道，“英子丢了，宋倩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我要不要上去看看她呢……”她又犹豫道，“算了，还是等英子回来再说吧。” …… 转过天来，乔卫东、宋倩就搭乘最近的一班飞机前往深圳。 第二天下午，夫妻俩终于将英子带了回来。 得知英子回来，方圆、童文杰都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孩子能回来就好。”方圆感激的道。 “我到楼上去看看。”童文杰想了想道。 “你们俩不闹别扭了？”方圆咧嘴笑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翻旧账做什么。”童文杰摆摆手道，随后去到了楼上。 轻轻敲响房门，片刻之后，房门打开，宋倩见到童文杰，就是一怔。 “听说英子回来了。”童文杰解释道，“不放心你，来看看你。” 宋倩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扑在她怀里，痛哭起来。 她真是积了一肚子苦水没处诉说，快把她憋屈死了。 “好了，好了，有我在，别担心，都会好的，都会好的。”童文杰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 宋倩哭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开童文杰。 随后邀请她进屋，哭着将寻女的经过讲述一遍。 原来她和乔卫东去了深圳，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英子，但是她却对回家极其抵触，又是哭，又是闹，甚至还想寻死，精神状态很不正常。 她和乔卫东带着她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女儿患了轻度抑郁症。得知这一结果，她和乔卫东都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那么逼自己的闺女。 “文杰，我真的太后悔了。”宋倩哭道，“其实，我那么逼英子干嘛呢，她已经很优秀了。年年都是年级第一，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再说，就算她是学渣，以我们家现在的钱，也够她一辈子花得。我干嘛非逼她考清华、北大呀？我干嘛不允许她早恋啊。 她要是真的死了，我这辈子忙得是什么呢？哎呀，后悔死我了。” “好了，别哭了，这件事也不能怪你。世上哪有不操心的父母啊，除非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爸妈。”童文杰连忙劝道，“你也是因为太爱英子了，所以才管得比较严格的。” “唉，文杰，你别安慰我了。我哪是在爱她呀，我那是在害她呀。”宋倩摆摆手哭道，“连专家都说了，说我给英子的爱太窒息了，我管她管得太多了，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 如果英子这次真的出事，那就是被我逼死的。哎呀，我怎么把孩子逼到这个份儿上了。” “宋倩，别哭了，好在英子只是轻度抑郁，应该不难治得。”童文杰劝道，“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就别那么自责了。” “嗯。” 200【裹紧我的小被子】 在英子确诊抑郁症之后，项南跟她之间的禁令，就被宋倩一手撕毁了。 她现在只希望女儿尽快好起来，所以什么办法她都愿意尝试。 项南既然是她男朋友，那相信见到他，女儿应该是会开心的。 因此，她亲自请童文杰转告项南，让他有时间多来陪一陪英子。 对此，项南自然是巴不得的。第二天，他就登门拜访了。 “宋阿姨，早上好~”项南笑着问候道。 “嗯，进来吧。”宋倩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道。 “谢谢阿姨。”项南进门，换了拖鞋，走进客厅。 “凡凡，你也知道英子心情不好，你帮忙多开导开导她。”宋倩请求道。 “放心吧，阿姨，我会的。”项南点点头道。 “那你去吧。”宋倩挥挥手道。 “谢谢阿姨。”项南答应一声，来到了英子的房间。 就见她正半坐在床上，紧紧地裹着小被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么了，真生病了？”项南一见，吓了一跳。 “没有，就是装样子嘛。你看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真像病人？”英子摆摆手道。 “嗯，还行，挺像那么回事儿的。”项南点点头道。 “那我还应该注意点什么呢？”英子又问道。 “抑郁症嘛，平时少笑、少说话、反应慢一点、食欲低一点，应该就是这样了。”项南回想了一下丁一的状态，随后建议道。 “嗯。”英子点点头，“那我要装到什么时候？” “这就要看事情的发展了。要是你爸妈能尽快复合，那你就可以好得快一点。”项南想了想道，“这次你生病，他们是不是特害怕？” “嗯，找到我之后，我妈一直拉着我的手，担心我再丢了。我感觉她的手一直都那么凉。”英子点点头，“我爸也是哭得眼圈都红了，从没见他那么伤心过。” “那就万事具备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缘分和造化了。”项南点点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能做的，我们都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老天爷成不成全他们了。” 人的想法瞬息万变，谁也无法准确把握，因此爱情还是有其偶然性的。时间不对、环境不对、气氛不对、心情不对……都可能会造成影响。 “嗯，我希望老天爷能帮我。”英子点点头，诚心祈祷道。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项南、磊儿、陶子等人常来陪英子说话散心。 童文杰也常来陪宋倩，为她宽心，替她解闷，两人的关系很快就恢复到跟从前一样，甚至还更近了一步。 而乔卫东来家里的次数也多了，一天至少一趟。多得时候，两三趟也是有的。送补品、送零食、送玩具、送手办，总之变着花样儿的哄女儿开心。 宋倩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起码不像之前，动不动就要把他给轰出去了。 听英子说，他们两人还准备春节过后，找专家做婚姻心理咨询。 …… 二月四号，大年三十。 童文杰拉着方圆、项南、磊儿，到宋倩家过除夕，让她家好好热闹热闹，添添人气。 “你娘儿俩过节太冷清了，我们一家都来陪你们。”她笑着解释道，“热热闹闹，才像过年。” “文杰，谢谢你。”宋倩感激道，忍不住又要落下泪来。 她之前那么对人家，但自己出了事，人家还是第一时间登门，安慰自己、呵护自己。这么好的姐妹儿，哪儿去找啊。 “没事儿、没事儿，不久走几步路的事儿嘛。”童文杰摆手笑道，“来，我跟宋倩去和面啊，方圆你去把馅儿剁一下。咱们等下吃饺子，韭菜虾馅儿的。” “哎，这个馅儿好，又鲜又香，吃一回想一辈子。”方圆笑道，“这样吧，等下咱让孩子也一起包，热闹。” “他们行么，别包坏了。”童文杰担心的道。 “没事儿，包坏了也一样吃。”方圆向她打了个眼色道。 “对、对，是我糊涂了。”童文杰马上醒悟道。 让英子跟着包饺子，大家坐在一起热闹，应该能帮助她的病情。 随后，他们开始和面、剁馅儿，半个小时后，一起包起饺子来。 项南、方圆、磊儿擀皮儿，宋倩、英子、童文杰包。 “英子，你这样、这样、这样……饺子就成了。”宋倩教导道。 英子按照她指点的手法，笨拙的包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饺子。 虽然看上去像个后现代艺术品，臊得英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宋倩却是连连拍手，一个劲儿的夸奖道，“英子包得太棒了，太好看了”，仿佛女儿创造了一件不朽的艺术杰作一样。 见到这一幕，让项南都忍不住鼻子泛酸。 …… “今天除夕，老乔怕是要一个人过节，咱们把他也给叫来吧。”方圆这时看了一下手机，随后笑着说道。 “叫他干嘛呀？”童文杰白了他一眼。 宋倩不喜欢乔卫东。大年下的，让他来跟前添堵么？ “没事，让他来吧。”宋倩摆摆手道。 他每次来，女儿都高兴。既然这样，那就让他来呗。虽然他对自己渣了些，但对女儿不渣就行了。 “哎，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方圆一听，立刻给乔卫东打了电话。 电话打完之后，都不到半分钟，就听到了敲门声。 项南过去把门打开，就见乔卫东站在门外。 “哟，凡凡也在呢。来，快、快，把年货都接过去。”乔卫东笑道，两手拎得满都是年货。 “东叔，您来得可真快啊。我爸刚打了电话，您就到了。”项南笑着将礼物接了过来。 “我这不也正打算过来么，赶巧了。”乔卫东撒谎不脸红道。 “行了，来就来吧，耍这点小聪明。”宋倩吐槽道，“你过来帮忙擀擀皮儿。” “哎，行。”乔卫东连忙走过去，“哟，韭菜虾馅儿的，哎呀，这个好吃啊，多少年没尝了。” “爸~”英子见到老爸，真的很开心。 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好几年没在一起过个年了。今年真好，又能在一起了。要是以后也能年年在一起就好了。 201【这一辈子，我都把你当公主疼】 方家、乔家开开心心地坐在一起包饺子，包完饺子煮饺子，煮完饺子吃饺子。 “哎呀，好吃！又香又鲜！”乔卫东吃了一口，拍案叫绝，大加赞赏道，“老边饺子都没这么好吃。” “至于的么？”宋倩瞅了他一眼道。不过，听到他这么夸赞，其实眼角眉梢还是有几分喜气。 “不信你问英子啊。”乔卫东笑道，“英子，你妈包得饺子好吃不？” “好吃。”英子点点头道。 一家人坐在一起过年，开开心心，团团圆圆，别说吃韭菜虾馅儿的饺子了，就算吃糠咽菜她都觉得幸福。 “好吃多吃几个。”宋倩见女儿吃得开心，自己也很开心。 就在这时，乔卫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瞅，随即调成静音模式，又给揣回到了兜里。 项南就坐在他旁边，用余光扫到，打电话的人是小梦。 乔卫东居然不肯接她的电话，而且今天也没陪她一起过年，显然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问题。 “来，咱们饺子就酒，越过越有。”方圆倒上乔卫东带来的茅台酒，“老乔，咱哥儿俩喝一个。祝愿新的一年，你的生意越做越大。” “哎，生意上的事儿不重要。”乔卫东摆摆手道，“我就希望我女儿身心健康，就够了。” “好，来，干一个。”方圆点点头。 …… 春节过后，乔卫东、宋倩去做了婚姻心理咨询。 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的恶劣关系，才是导致英子抑郁的关键因素。 因为孩子一半来自父亲，一半来自母亲，当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劣，就会令孩子下意识认为是自己的错，会磨灭她的存在感、安全感，以至于孩子精神脆弱，是诱发抑郁症的源头。 得知此事之后，宋倩、乔卫东都后悔不已。 早知如此，他们当初就不该闹得那么难堪。尤其宋倩，更是后悔，之前乔卫东来看孩子时，不该总是把他拒之门外。更不应该总在孩子面前，数落他的不是。 她说得每句坏话，扎得都不是乔卫东，而是扎在自己和女儿心上。 “宋倩啊，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也听专家说了，咱俩能不能为了孩子，改善一下彼此的关系。”咨询完后，乔卫东语重心长地向宋倩道。 “其实，乔卫东，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虽然不是个好丈夫，但你的确是个好爸爸。”宋倩点了点头道，“我同意，咱们试着做朋友吧。你放心啊，你女朋友那边，我可以帮你说清楚。” “不用，我自己就行了。”乔卫东摆摆手道。 …… 宋倩和乔卫东决定做朋友之后，乔卫东来家里的次数就更多了。 除了送玩具、零食、手办之外，一家人还常在一起吃饭、看电影，让英子感到格外的幸福。 “方猴儿，我爸妈现在的关系改善好多，我真开心。”她向项南道谢道，“谢谢你帮我出得好主意。” “不用客气，乐意效劳。”项南摆摆手笑道，“我这一辈子，都是要把你当公主疼得。” 听他这么说，英子一颗心都化了。 自己何其幸运，一生有他相伴。 “对了，方猴儿，我爸虽然跟我妈关系缓和了，可是他那边还有小梦阿姨呢。”英子又皱起眉头道，“你说，他最后还会选我妈妈么？” 小梦阿姨又年轻，又漂亮，身材、气质、性格都没得挑。反观老妈已经不年轻了，眼角都开始有皱纹了。而且性格还那么凶悍，对老爸始终态度不佳。 所以两相对比，她挺不看好老妈的。 “放心好了，你爸肯定选你妈。”项南笑道，将大年三十儿，乔卫东拒接小梦电话的事告诉了英子。 “大过节的，他不去陪女朋友，反而陪你娘儿俩过年。他心中那杆天平，哪头轻哪头重，不言自明了。” “嗯。”听她这么说，英子顿时高兴起来。 …… 很快，年假就过完了 这一寒假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值得一提的，除了英子生病、乔卫东、宋倩关系缓和之外，还有磊儿顺利通过了清华冬令营的考试，获得了自主招生的资格。 另外，方圆好心帮忙，客串司机送人时，有幸结识了一位配音导演。在他的引荐之下，方圆成为了一名客串配音员。 虽然配一次音也挺累的，嗓子都哑了，赚得也不多，但是方圆挺爱干，觉得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准备在这一行发光发热。 童文杰则正式从公司离职。她决定先做一名全职家庭主妇，等送磊儿、项南上大学之后，再考虑找工作的问题。像她这样资历深厚、经验丰富的会计师，要找工作还是很容易的。 ……。 而过完年假，开学之后，项南也正式回校上课。 他回去的目的，就是为了陪英子。 一起上下学，一起吃午饭，课间还能打打球、做做操，在林荫小道上溜达溜达。 这些虽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但因为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做，所以也显得温馨浪漫、趣味盎然。 宋倩对此已经没有任何意见了。 她现在只希望女儿尽快恢复健康，至于其他，她都顾不上了。 而且，从英子病发之后，项南每天都跑来陪她，陪她看电影，陪她玩乐高，陪她做游戏……丝毫不在意她是个精神病人。 单是这点，就让她很欣赏，也让她逐渐接受了项南做她女婿这件事。 而接受了这一点观点之后，她看项南就越看越中意了。 一方面，他的确有才华。全球名校都抢着要，这样的天才，在世界上都不多见。 一方面，他长得也挺帅的，身高体重也ok，跟自己闺女站一块儿，挺衬的。 一方面，他的性格也很好，随他老爸，都是乐天派，乐乐呵呵、开开心心，几乎没有发愁的时候，能够很好地包容和温暖自己的女儿。 一方面，方家现在也挺有钱的。她才听童文杰说，他们家现在小七千万的资产，比她都要有钱了。 这样一来，项南跟自己闺女，也算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在一起挺合适的。满天下找，怕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既然如此，她还反对个什么劲儿呢。 202【乔卫东，你太渣了】 学校开学之后，艺考生开始艺考。 王一笛见天不来学校，奔波在各处考场之中。 听她自己说，表现还是挺不错的。 对于普通考生来说，新的学期也不轻松。 刚开学没几天，就是一模考试，弄得大家鸡飞狗跳。 “英子，这回考试你得悠着点儿，考六百分就差不多了。”项南提醒英子道。 “为什么呀？”英子不解的问道，“我觉得现在的状态挺好啊，我都有信心考过七百分。” 之前，因为爸妈的关系不好，让她总有点郁郁寡欢。这种心态潜移默化，影响了她考试时的发挥，让她的成绩始终提不上去，常年徘徊在六百五十分左右。 不过现在，她的心病去了大半。她有信心在这次考试中取得前所未有的高分。 “笨~”项南敲了敲她的脑壳，“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病人，要是分数比以前还高，那你爸妈还用担心你么？他们要不担心你的话，那还能再往一起凑么？” “方猴儿，你鬼心眼儿还真多。”乔英子听罢，锤了项南一记粉拳道。 …… 接下来的一模考试，英子果然按照项南的指点，故意答错几道大题，害自己考了个低分。六百零一分，位列年级第二十五名。 这样的成绩，堪称史上最差。 不过，因为她患有抑郁症，所以宋倩、乔卫东都不敢刺激她，反而还要加倍的哄她。 “英子，没关系的哦。只是一模而已，又不是正式高考，别伤心，别难过。”宋倩安慰道。 “是，就算你不高考，爸爸、妈妈也能养你一辈子。所以乖啊，千万别有压力。”乔卫东也开口劝道。 “爸、妈，谢谢你们，我下次会考好的。”英子被他们这样鼓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表态道。 “不急、不急，身体要紧。”宋倩连忙道。 “爸爸相信你的实力，你就是没发挥好。”乔卫东也安抚道，“没事儿，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回头年级第一还是你的。” “嗯，那我看书去了。”听了爸妈的话，英子尴尬得脸都红了。 “去吧、去吧。”宋倩点了点头，等英子走后，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六百零一分，这样的成绩怎么得了。” “好了，好了，闺女现在生着病呢，能拿到这成绩已经不错了，你还想啥自行车啊！”乔卫东摆摆手道，“听我说，宋倩，这个你真不能着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得有耐心呐。” “我知道，不用你教训我。”宋倩白了他一眼。 “哎，宋倩，你能不能别老白我。不是说好了，咱们要做朋友的嘛。你老这么白我，白得我心惊肉跳的，还让我怎么跟你做朋友啊。”乔卫东连忙建议道。 “行了，少扯没用的。”宋倩摆摆手道，“看来，英子这抑郁症还是挺严重的，你说怎么办呢？” “英子这病，根儿上是因为咱们关系不好所致。”乔卫东想了想道，“这样，以后呢，我再来勤一点儿。早、中、晚我都来，陪你们娘儿俩吃饭。 你对我的态度也好点儿，别老拿眼白我。咱们得让英子知道，咱们是真的在做朋友。这样孩子才能踏实，心病才能除根儿。” 听他这么说，宋倩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 从此之后，乔卫东早午晚都来宋倩家，每次来还都不空手。买个早点啊，买个零食啊，买些食材啊，买些水果啊，都是挑英子、宋倩喜欢的。 他这样的行为，自然令小梦大为不满。 他们已经离婚好几年了，现在却又每天黏在一起。乔卫东见前妻的时间，比见她的都多，这让她如何能忍。 “乔卫东，你这也太过分了。我一星期都见不了你两次，可是你一天三趟往前妻家跑，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女朋友？”小梦质问道。 “当然是了，不然还是我男朋友吗？”乔卫东歪缠道，“小梦，你别想差了，我跟宋倩没事儿，我回家就是看英子。 我也跟你解释过了，英子现在身体不好，得需要我们的照顾。这你应该理解我啊。” “我理解你，谁理解我啊？”小梦质问道，“我一个好好的女朋友、未婚妻当得却像小三一样。你要真那么爱你女儿，当初你离婚干嘛呢？ 乔卫东，我受够了。我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结婚，我给你生孩子，保证生个比英子更乖、更漂亮、更优秀的孩子。 二是咱们分手，谁也别再耗着。我已经三十多了，我跟你也三年了，我真的过够了。如果你不想娶我，那就别再耽误我了。” 乔卫东听小梦这么说，考虑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小梦，算我对不起你。” “好吧，那祝你们幸福。”小梦起身，伸出手来道。 乔卫东五味杂陈的跟小梦握了握手，随后看着她果决的转身离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 转过天来，乔卫东就把自己跟小梦分手的事，告诉了宋倩。 “你跟小梦分手了？！为什么呀？是不是因为英子？要不要我帮你去解释解释。”宋倩一听，立刻激动的问道。 “不用，不用。”乔卫东摆摆手道，“分手是我选的。” “那为什么呀？她那么漂亮，身材挺好，气质挺好，性格也不错，你跟人家分什么手啊？”宋倩不解的问道。 “她想跟我结婚，还想跟我生孩子。”乔卫东尴尬的解释道。 “那你不想跟人家结婚，不想跟人家生孩子？！”宋倩更加疑惑的道。 “我不是已经有英子了嘛。”乔卫东解释道。 “……”宋倩愣了一会儿，随后显出一脸厌弃的表情，“乔卫东，你这人怎么那么渣呢？你不想跟人家结婚生子，你吊人家三年呢？ 你说你可真是的，之前干出那样的事儿，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事儿来，哎呀！” “我干什么事儿了呀。”乔卫东委屈的自辩道，“我再说一遍，宋倩，我真没出过軌。” “行了，行了，你那些破事儿我根本不想听。”宋倩嫌弃的摆手道，“总之，咱们是为了英子才做朋友的。” 204【爸妈，你们复婚吧】 一模考试，项南、磊儿再度拿到一二名，这让童文杰兴奋不已。 “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之前做得那家公司，资金断流，破产了。”她兴奋的宣布道。 她之前工作的那家公司，二轮融资失败，上市被迫终止，之前投资的基金纷纷撤资。再加上大环境不利，使得公司没撑俩月就垮了。 “真的，太好了，报应！”项南一听，拍手称快。 “小金跟那个雷蒙德，什么下场？”方圆好奇地问道。 “雷蒙德被调回总部了，但不再继续担任要职。”童文杰解释道，“小金离职了，估计这会儿，不定在哪儿哭呢。” 公司上市失败，给总部造成巨大损失。即使雷蒙德是大老板的女婿，为了平息物议，也不得不先闲置一下，以作惩戒。 而雷蒙德都发配边疆了，自然也就顾不上小金了，她也只好被迫离开公司。而她的财会技能还不过关，再加上没有雷蒙德撑腰，她未来的求职路怕是不好走。 “好啊，应有此报。”项南拍手笑道。 雷蒙德人面兽心、龌龊下流；小金忘恩负义，口蜜腹剑。两人都不算什么好东西，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对他们二人是最好的惩罚。 …… 几天之后。 “方猴儿，我爸现在早午晚都在家里吃饭。实话说，比当年他们没离婚时，在家的时间都长。”英子向项南道。 她老爸当年忙生意，常常三五天见不到他的人。 “这不挺好么。他回来的次数多了，跟你老妈接触多了，日久生情，两人的感情自然会增进的。”项南点头笑道。 “可是，我还觉得太慢了。”英子双手托着腮道，“能不能想个办法，加快一下进度呀？” “嗯，这也好办，你就跟他们直说呗。”项南笑道，“你就说，老爸，你一日三餐都是在家吃，干脆就住下来得了呗。 大人的脸皮有时比我们还薄，他们的顾虑也比我们多得多，无法跟我们一样，爱得肆无忌惮，所以还得靠你去推一把。” “有道理。”英子一听，点了点头，“那我这么说了，我爸就能留下来？” “那当然也没那么快。”项南摆手道，“但你说了，他们才会知道你的想法，知道你想让他们复婚。 而你现在就是你们家的小祖宗，你爸妈为了你，可是甘心付出一切的。既然你想让他们复婚，那他们肯定就会朝这方面努力的。 更何况你老爸对你老妈一向余情未了，只是你老妈不肯给他机会。现在有你的助攻，再加上你老爸的主动，这就八玖不离十了。” “方猴儿，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爱死你了。”英子听完，喜得眉开眼笑，忍不住送上一记香吻。 …… 下午时候，乔卫东又来宋倩家里，还带来了新鲜的羊肉、肥牛。 “又吃火锅儿啊？”宋倩一见，忍不住皱眉道，“这一个星期都吃三顿了吧，吃得我都上火了。” 她平时饮食很清淡的，少油少盐少糖，没滋没味儿的。现在全换大鱼大肉，让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英子爱吃嘛。”乔卫东解释道，“要不，咱们改清汤锅底。你等会儿多涮点蔬菜？” “别，为了英子，还是麻辣锅底吧。”宋倩一听，摆摆手道。英子吃饭口味不随她，喜欢重口儿。 “这样，我马上去买个鸳鸯锅儿。你等着啊~”乔卫东一想，立刻点头道，随后就快步出了家门。 见他奔波的样子，宋倩忍不住一呆。 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为这个家奔波劳碌。当时日子虽然过得紧巴，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却能开开心心，温馨浪漫。 想想，真有些怀念当年的感觉。 半小时后，乔卫东拎着新买的鸳鸯锅回来，还把一瓶金银花茶递给了宋倩，“你用它冲茶喝，下火的~” “不用，我有牛黄上清片，吃两片就好了。”宋倩拒绝道。 “是药三分毒，不能老吃药。听话哦~”乔卫东硬把金银花茶塞到她手上道。 听他这么说，宋倩又是一愣。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神态、动作，跟他当年追求自己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让她忍不住就想起了大学时代，林荫小路、白衬衫、手牵手…… “宋倩，你没事儿吧?”乔卫东见她发呆，关心的问道。 “哦，没事儿，开始准备吧，一会儿英子就该放学了。”宋茜回过神来，难得的脸一红，吩咐乔卫东道。 “哎，好咧~”乔卫东马上开始准备起来。 …… 半小时后，英子放学回家。 “哇，火锅儿，太棒了~”一进家门，见到桌上摆放的火锅子，她就忍不住开心的欢呼道。 见到女儿开心，宋倩、乔卫东互视一眼，都觉得格外满足。 “来、来、来，洗手吃饭。”乔卫东笑道，“爸爸还为你准备了可乐，都冰镇好了。等会儿一口可乐，一口火锅儿，保证爽。” “谢谢老爸，我爱您~”英子比了个心道。 “呀、呀，老爸开心死了。”乔卫东笑道。 随后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起火锅。 “来，吃、吃、这肉都熟了。”乔卫东负责张罗道，“来，宋倩，你的娃娃菜~”他还主动帮宋倩夹菜。 “咦，老爸，您好绅士啊~”英子笑道。 “那是，老爸就是绅士。”乔卫东腆了腆肚子道。 宋倩脸又一红。 “其实，爸，你现在一天三顿饭都在家吃了。那不如就搬回来住好了，还每天奔波啥呢。”英子趁机又道。 “……”宋倩、乔卫东都是一愣，互视一眼，气氛有些嗳昧和尴尬。 “那个……爸妈还没复婚呢，搬回来算什么事啊。”乔卫东讪笑着道。 “我倒是希望你们能复婚呢。”英子叹了口气，假装情绪低落道。 她演了小半年的戏，现在演技已出神入化。 宋倩、乔卫东一见，不禁心里一揪。 女儿心情不好，是他们最担心的事。 不过复婚这事儿，现在说，还真为时过早。 “那什么，吃肉、吃肉，那个牛肉丸应该熟了。”宋倩连忙转移话题道。 “是，是，这可是正宗潮汕牛肉丸，可劲道了，英子快尝尝。”乔卫东也连忙附和道。 204【最牛高考生】 “宋倩，你看，闺女多希望咱们复婚啊。”吃完火锅，趁收拾的时候，乔卫东向宋倩道。 “你什么意思啊，乔卫东？”宋倩瞅了他一眼道，“她是希望咱们复婚，但咱们不能总由着她的性子来啊。她还想上火星呢，你能帮她去么？” “话不能那么说，去火星我是真没办法。”乔卫东撇撇嘴道，“不过，复婚嘛……” “你想干嘛？”宋倩吓了一跳，一脸戒备的道。 乔卫东没说话，冲她挑了挑眉毛。 宋倩眨了眨眼睛，不禁想起年轻时候。 那会儿，乔卫东为了追她，就常常眉目传情，弄得她小鹿乱跳，心乱如麻。 这会儿，心里怎么又感觉有点乱呢。 “有病~”宋倩强自镇定，随后白了乔卫东一眼道。 见到她这种反应，乔卫东却是一副成功在握的表情。 当年，他刚开始追宋倩的时候，她也同样是这个反应。现在，不也成孩子她妈了。 …… 之后几天，学校那边，随着高考的日益临近，学习气氛越来越浓，大家的精神也越来越紧张。 原本课间喜欢聊天打屁的同学，现在都变得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往常喜欢课间打球，一展身姿的同学，体育课都不想上了；之前喜欢看小说，看杂志的同学，现在也都换成了辅导书…… “唉，方猴儿，好无聊啊，做点什么吧。”英子都觉得透不过气来，看向项南道。 “做点什么呢~”项南想了一下，“这样吧，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啊。”英子拍手道。 项南随即坐在了大厅内的钢琴前。春风中学作为区重点，硬件设施可是一流的。 而方一凡小学六年都学钢琴，有一定的基础。 “方猴儿，你想唱什么歌儿呀？”英子好奇地问道。 “听就是了。”项南笑了笑道，随后开始弹起了钢琴。 琴声一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家纷纷朝大厅看来，人越聚就越多。 “也许世界就这样 我也还在路上 没有人能诉说” 激昂的前奏弹完之后，项南开始唱道。 他演唱的是一九年十一月份推出的，红极一时的励志歌曲《你的答案》。 “也许我只能沉默 眼泪湿润眼眶 可又不甘懦弱” …… 优美的旋律、动人的歌词，以及项南出色的演绎，很快就激发起了同学们的共鸣。 “低着头期待白昼 接受所有的嘲讽 向着风拥抱彩虹 勇敢的向前走” 不少人都被感动的眼圈泛红。 高三一年，他们都承担了太大的压力。 来自自己的，来自学校的，来自家庭的，来自社会的…… 无穷无尽，无边无沿，令人窒息。 在这个时候，他们能做的，就是顶住压力，砥砺前行。冲破黑暗，迎接光明。 “黎明的那道光 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 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着光 就驱散黑暗 丢弃所有的负担 不再孤单” 项南的这首歌唱得真是太棒了，简直就是他们这群高三学生的最佳写照。 同学们都非常喜欢，不少人都取出了手机，进行了拍摄。 还有很多人，跟着项南一起唱了起来。 整个教学楼都回荡着他们的歌声。 “黎明的那道光 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 找到答案 哪怕要逆着光 就驱散黑暗 丢弃所有的负担 不再孤单” …… “方一凡，再来一遍吧。” “方猴儿，这首歌我没听过呀，是你自己写的么？” “方猴儿，你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呀？” 一首歌唱罢，同学们都纷纷问道。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你的答案》，我希望各位同学都不忘初心，努力拼搏，找到自己人生的答案。”项南起身，向同学朗声道。 听到他这么说，同学们都忍不住热烈鼓掌，声震屋瓦。 “哇哦，方猴儿，你唱得真是太棒了。”英子跑到项南近前，眼里都是小星星。 方猴儿现在真是太厉害了，能文能武，一身是宝。她从不知道，他唱歌居然这么好听。 “跟着我，以后让你惊奇的地方还多着呢。”项南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道，随后牵着她的手回到教室。 “哇哦~”同学们见状，不禁都发出羡慕的惊叹声。 方猴儿、乔英子这对小情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偏偏两人还都是学霸，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真是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 在和项南一曲高歌之后，同学们的情绪得到了宣泄，士气得到了鼓舞，学校内紧张的气氛也有所缓解。 而事后，有好事者将项南唱歌的视频发到了快手上，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并登上了热度排行榜。 “这唱歌的小鲜肉是谁呀，长得可真帅气啊！” “长得又帅，唱歌又好听，爱了、爱了！” “这首歌是他自己做得么，哎呀，又帅又有才华，为他打call~” 网友们纷纷评论道，留言超过十万条，点赞超过百万，观看超过千万，一时爆火。 项南也因为这首歌，一跃成为热搜的网红。 微博、抖音、百度、虎扑、豆瓣……到处都在转载。 而随即，项南的资料就被知情人爆料了出来。 而看到这份爆料，网友们更震惊了。 高三学生，全区联考成绩第一，一模考试总分七百四十五分，比去年燕京高考状元还高出十一分，差五分就满分了。 更厉害的是，十八岁开始写论文，论文登在顶级国际期刊，引起学界关注。 哈佛、耶鲁、剑桥、牛津、清华、北大、浙大、复旦……全球名校抢着要，免试入学、保送入学、全额奖学金、单人公寓，全都是最好的待遇。 但是他为了自己的女朋友，居然哪所名校都不去，宁愿留在春风中学，陪她一起参加高考。 网友们对这样的爆料，本来是不屑一顾的，认为编得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当有好事者真的搜到了“fangyifan”所写的论文，并且还有高校职工亲自现身证实，项南的确被大学特招，但是被他拒绝之后，网友就不得不信了。 而随即，项南就被冠上了【最牛高考生】之名！ 205【方猴儿，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项南无心插柳，一举成名天下知。 很多媒体、自媒体都跑来学校采访。 希望项南讲讲成为【最牛高考生】背后的故事。 比如是否真的拒绝了全球各大名校的邀请，是否真的是为了女朋友才选择参加高考，他的那些论文是否是他亲自所写等等。 不过，对于这些媒体的采访，项南一律予以了回绝。 他不想让自己和英子的事，弄得满城风雨。 而且，这些媒体多是门户网站、微信公众号、网络自媒体之类，他们采编新闻注重的是哗众取宠，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们看中的是【最牛高考生】的名头，至于项南为何能赢得那么多名校的喜爱，他的那些论文又有什么价值，他们是一概不懂，全都外行。 既然如此，被这些人采访，没什么意思，话不投机半句多。 …… 除了网络媒体跑来騒扰项南之外，甚至还有些小迷妹，因为迷恋他的颜值，喜欢他的歌声，崇拜他的才华，也跑来学校门前追星。 打着横幅、举着海报，一站站一天，让项南都猜不透她们这是为嘛。 自己不会爱她们，她们崇拜自己，也不会提高成绩，何苦浪费时间和精力呢。有这么多闲功夫儿，有这么执着的精神，干点什么不能成事啊。 还害得自己出入学校都得小心翼翼，唯恐被堵上，真是损人不利己。 …… “方猴儿，你现在的人气，比明星还高啊。” “以后你不搞科研，去娱乐圈混，也能出人头地啊~” “方猴儿，我注意到门口儿，有几个女粉丝长得挺不错的。” 同学们纷纷围着他打趣道。 “都死一边去，别理我，烦着呢。”项南假装生气道，同学们立刻一哄而散。 “方猴儿，突然成名，有什么感想啊？”英子却凑上来，笑着问道。 “没什么感想，迟早的事儿。”项南笑道，“像我这样的天才，不是娱乐明星，也会是学术明星，注定不会平凡一生。” “臭屁。”英子笑轻啐一口道，随后又皱起眉头，“方猴儿，你现在是越来越优秀了，我跟你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你将来会不会不要我了呀？” “当然不会。”项南笑道，“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其他女生再漂亮、再性感、再聪明、再懂事，我也不会喜欢的。” “嗯。”英子开心的笑了起来，随后又突然间愣住了，跟着一记粉拳打过去，“讨厌！你就是说我不漂亮、不性感、不聪明、不懂事了？恨死你了！” 项南笑着将她搂在怀中，紧紧地，几乎让她窒息。 但这种紧实的感觉，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在那一刻，她甚至希望就这样死掉好了。 …… “方猴儿，你真没有进演艺圈的打算啊？”王一笛好奇地问道，“现在当明星，可比当科学家赚钱多了。” 一个二线小明星，拍部戏片酬也要百万。随便做做网络直播，帮忙带带货，一次就有十几万、几十万的劳务费。 当科学家即便做到院士，年薪怕也只有几十万而已，还比不上明星直播一次的打赏费呢。 而她现在艺考已经结束了，总共拿到了五张文考证，其中就包括北电、中戏这样的名校。 这意味着，只要她的文化成绩合格，那么就能成为北电、中戏的学生。 而以她平时的成绩，文化课根本不是问题。再加上她的样貌、身材，以及她老爸的金援，成为明星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如果项南也能进演艺圈发展的话，那就太好了。到时候，跟她一起发展，或许还能成为一段银幕佳话。 “没有。”项南摇摇头笑道，“我还是更喜欢做科研。” 其实做明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走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鲜花掌声。而且，娱乐圈也挺多美女的……不过谁让他接得任务是陪英子逐梦呢。 “唉，可惜了！方猴儿，要是你那些名气都归我就好了。”王一笛感慨道，“连续三天的快手、抖音、微博、百度热搜前十，近亿的点击率，千万个赞，上百万留言…… 我要是有这样的数据，再稍微运作一下，我都不用去北影、中戏，我现在就能进军娱乐圈啦。” 项南在网络上的人气，一度比那些明星都高。如果他趁机进军娱乐圈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先发单曲，再发唱片，再演网剧、电视剧、电影，上综艺节目……只要有个靠谱的经纪公司运作一下，火起来应该不算难得。 可惜，项南根本没进娱乐圈的打算。他的那些人气，也就因此白白浪费掉了，真是可惜。 “你要是真想的话，那我也可以帮你。”项南笑了笑，说着，他从书本里取出一张纸，“呶，这是我写得另一首歌。你要不嫌弃的话，那我就送给你了。” “真的么？！谢谢你！”王一笛接过那张纸来，就见上面写得是歌词、简谱。 “换种生活 让自己变得快乐 放弃执着 天气就会变得不错 ……” 这是一九年十一月份，由歌手梦然推出的单曲。推出之后，立刻就大受欢迎，成为抖音神曲之一。 二零年初的战疫，这首歌也成为不少正能量视频的配乐，点击量超过亿次，深受大众欢迎。 “方猴儿，你真有才~”照着简谱，简单哼唱一遍之后，王一笛一脸崇拜道。 这首《少年》不比《你的答案》差，旋律优美、歌词动人，蛮好听的。而且这样励志的歌曲，如果能在高考之前推出，肯定会大受考生们欢迎。 到时候，点击轻松过亿，那她也就可以一炮而红了。那时，唱片、影视、综艺、代言纷纷而来，那就太幸福了。 王一笛想想都兴奋。 话说回来，这么好的一首歌，项南干嘛要送给自己呢？他自己去唱不也挺合适么？或者交给英子去唱也可以呀。 莫非，是他喜欢我？！ 想到这儿，王一笛更兴奋了。 她凑到项南耳边，轻轻问道，“方猴儿，你为什么要把这么一首好歌给我呀？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206【英子，你肯不肯牺牲下？】 项南笑了笑。 他送王一笛这首歌，的确是因为喜欢她。 王一笛样貌可人、身材窈窕、气质出众、性格爽直，是个很可爱的姑娘。 而且身家不俗，又对他一往情深。像这样痴情的白富美，项南当然喜欢。 只可惜，他现在是方一凡。 他要完成方一凡的任务，和乔英子一起追梦。 因此王一笛再好，他也只能保持克制，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这首歌送给她，就算是项南对她的亏欠。他希望这首歌，能帮王一笛一点小忙，帮她打开成名之路。 “王一笛，我送你这首歌，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因为你喜欢我。”他回复王一笛道，“我谢谢你喜欢我，可惜我不能喜欢你，这首歌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吧。” “……”王一笛一听，忍不住心中一痛。 “不用为此难过。你将来一定成为大明星的。而娱乐圈又那么多帅哥，你肯定会找到意中人的。”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王一笛却忍不住想哭。 她明白了，项南送她歌，不是表白，而是告辞。 她的初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早早的结束了。 …… “方猴儿，都半个月了，我爸妈怎么还没进展啊，快愁死我了。”英子则问项南道。 她都暗示自己希望爸妈复婚了，她也确信他们收到讯息了。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他们的关系还是老样子，真是让人发愁啊。 “大人间的感情复杂，远没有年轻人单纯。你让他们学年轻人那样，一见钟情，两见上床，三见闪婚，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项南安慰她道，“这样吧，你多暗示几次，我也帮你敲边鼓。” “行。”英子点了点头。 …… 乔家。 晚上时候，项南来英子家吃火锅儿。 对于准女婿来家蹭饭，宋倩、乔卫东是非常欢迎的。 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接受项南跟英子恋爱一事。 其实也没啥不可接受的。项南论样貌、才华、气质、性格、谈吐、身家，样样都是拔尖儿的。 前些天随便唱了一首歌，就招了一大堆的小迷妹。天天堵着小区、学校门口儿示爱。可见，他多么抢手，多受欢迎。 既然如此，女儿能有他，真的挺幸运的。 他们也就没理由反对了。事实上，要不是年龄还小，都想催他们赶快结婚了。 “来，凡凡，尝尝这毛肚儿~”乔卫东笑着招呼道，亲自给宋倩夹了一著，“你也尝尝，这味道绝对够味儿。” “我不喜欢吃这个，吃这个容易发胖。”宋倩摆摆手，一脸厌弃道。 “这样啊，我给你夹点儿松菌。”乔卫东连忙道，把几块松菌夹给她，顺便把她碗里的毛肚儿夹出来，自己吃了。 项南见状笑道，“东叔，您对阿姨还真好~”说着话，他轻轻踢了英子一下。 “是啊，爸，看您对妈妈这么好，我真开心。”英子收到暗号，连忙也笑着道。 宋倩、乔卫东一听，表情都有点异样。 “爸爸对妈妈好是应该的。”乔卫东随即笑道，“要不是她，谁给我生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大闺女呢。” 宋倩听他这么说，忍不住鼻头一酸。 “爸，您现在几乎天天都在家，干脆就直接搬回来好了。这样，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多开心呐。”英子又道。 “是，我绝对愿意搬回来，就是不知道你妈……”乔卫东期冀的看向宋倩，如果她点头的话，他今天就能搬回来。 宋倩老脸一红，连忙扭头，避开乔卫东的眼神，“哎，那个黄喉不能煮得时间太长，那就老了，影响口感。” 见老妈居然转移话题，英子不禁郁闷的扁起了嘴巴。 乔卫东见状，也只得打了个哈哈，“是、是，快吃吧，别煮老了。” …… 吃完饭后。 项南陪英子在房间搭乐高。 “方猴儿，怎么办呢，没效果啊~”英子郁闷的道。 “暗示都不管用，那就只有用狠招了~”项南想了想，随后看向英子，“你肯不肯牺牲一下？” “怎么牺牲？”英子疑惑的道。 项南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英子眨了眨眼睛，随即看了项南一眼，“方猴儿，你不当猴儿真是太可惜了。” “去死~”项南戳着她的头道。 …… 凌晨两点钟，英子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跟着就走出房间，在客厅里转悠了起来，不时碰倒椅子、撞到桌子，发出稀里哗啦的噪音。 宋倩本来睡觉就轻，听到声音，立刻就惊醒了过来。打开电灯一看，就见英子好像幽灵一样在客厅里游荡，顿时把她吓了个半死。 “英子、英子~”她定了定心神，轻声呼唤道。 英子却是依然如故，似乎根本没听到她说话。 “梦游？！她什么时候添得这毛病啊？”宋倩一见，忍不住惊道。 她倒是听说过梦游这种事，但还是第一次见呢。如何处理，她真不太清楚。 于是，她赶紧拿出手机查了一下，但网上给出的建议也很笼统。大部分都建议不要惊扰梦游的人，不要试图叫醒他或伤害他，要引导他自己回床休息。 宋倩查了半天，也找不到妥帖的办法。正在犹豫之际，就见英子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宋倩见状，连忙跟了出去。 就见英子下了楼梯，出了楼道口，就往小区水池里走。 宋倩见状，连忙去拦。 却没想到英子梦游时，力气居然还挺大的，她一个人硬是制不住。 眼见英子就要进水池了，宋倩又怕又急，赶紧给乔卫东打了电话。 “乔卫东，快点过来，英子又出事了。”电话一通，宋倩就喊道。 “又出什么事了？”乔卫东一听，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你先别问了，赶紧过来吧，我在十六号楼楼下呢。”宋倩没时间多说，斩钉截铁地道。 乔卫东赶紧放下手机，来不及换衣服，趿拉着拖鞋就冲下楼来。 赶到一看，就见宋倩正死死抱着英子，而英子则一往无前的往水池走。 “这怎么回事儿？”乔卫东一见，也吓了一跳。 “梦游~”宋倩急道，“快来帮我。” 207【王八旦想跟你复婚】 乔卫东一听，也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去，跟宋倩一起，合二人之力，总算是把英子拖回了家，送回了床上。 说也奇怪，回到床上，英子就头一歪，再度沉沉睡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呼噜都打起来了。 “这……”乔卫东皱紧了眉头，“咱们闺女什么时候添了这梦游的毛病了？” “我刚才上网查了，专家说，梦游是因为精神压力大、睡眠质量差的缘故。”宋倩解释道，“看来，英子的抑郁症还没好利索。” “哎呀，这回幸好我在家，来得及时。我要晚来一步的话，英子跟你都掉湖里了。”乔卫东后怕道，“那湖水可深呢，你俩未必上得来。” 宋倩一听，也一阵后怕。 刚刚英子义无反顾的要往湖里走，她拉都拉不住，真是快把她吓死了。 这么迷迷糊糊地走进湖里，肯定淹死不可啊。到时候，剩她自己一人，孤苦伶仃，可该怎么办呢。 “宋倩，要不干脆我搬回来得了。”乔卫东诚挚的看向宋倩道。 “你搬回来，你住哪儿啊，客厅啊？”宋倩一听，转头看向乔卫东，反问道。 “睡客厅哪行啊。”乔卫东一听，立刻反对道，“你没上网查么，这梦游就是由于精神压力大，睡眠质量差引起的。 英子为什么精神压力大啊，还不就是因为咱们关系紧张么。她一直希望咱们复婚，可是咱们就是不复，这让孩子心里就老有疙瘩，不踏实。 你想如果咱们复婚的话，孩子心里不就踏实了，她这梦游症啊、抑郁症啊，肯定也就好了。” “复婚？！你做梦啊！”宋倩一听，立刻呵斥道。 “嘘！嘘！小点声儿，你非把英子吵醒是么？”乔卫东连忙捂住她的嘴道。 宋倩连忙闭上了嘴，但随即也厌弃的把乔卫东的手推开，“你少碰我！” “你瞧瞧你，跟受多大委屈似的。实话说，我也不想跟你复婚，可咱们不都为了孩子嘛。”乔卫东连忙劝道，“我问问你，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英子真的掉进湖里，我问你会怎么样？ 这次算咱们走运。万一还有下次呢、下下次呢、下下下次呢……你就不能为女儿牺牲一下么？” “我……”宋倩刚想拒绝，一想到女儿，却又不敢冒险。 是啊，这次是走运，及时救了英子。下次呢、下下次呢……她只要失误一次，女儿的命就没了。 “好，我可以让你搬回来。”宋倩想了想道，“不过，复婚的事儿没门。” “那英子还是有压力啊。”乔卫东一听，连忙道，“再说，没有复婚，我凭什么搬回来住啊，没有理由啊。” “咱们假复婚不就行了。”宋倩提议道，“你搬过来，就说咱们复婚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英子不会知道的。” “假复婚，我这……”乔卫东很不乐意，他想得是趁这个有利时机，一步到位得了。 “怎么，我能为英子牺牲，你就不能？”宋倩白了他一眼道。 “……”乔卫东被她问得一怔，只好违心的点了点头，“行，不就是为了英子嘛，我也可以牺牲。” …… 当天晚上，宋倩、乔卫东俩人都没敢睡，在客厅里做了一宿。顺便商量一下，该如何做戏，才能让英子相信，他们俩是真的复婚了。 乔卫东提出了再求婚的招数，请英子、宋倩母女俩去高档餐厅吃饭，然后趁机掏出戒指来求婚。 不过，宋倩觉得那样未免太浮夸了。乔卫东脸皮厚，不嫌丢人。她可没那么厚的脸皮，陪他一起丢人。 “还是正常宣布好了，别搞得满城风雨。不然将来分了，还得再闹一场。”宋倩说道。 “分了？！”乔卫东一愣。 “对啊，咱们不就为了哄英子嘛。等她的病好了，高考也结束了，咱们就不用再装了。”宋倩一脸理所应当的点头道，“怎么，你还真想跟我复婚呐？” “谁想了，王八旦才想呢。”乔卫东感觉自尊心受到了很大伤害。 宋倩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和失望，不过她还是很快摆了摆手，“这不就结了，那就这么定了。” …… 早起，英子起床。 “英子，早餐准备好了，洗漱完毕之后，过来吃啊~”乔卫东热情招呼道。 “嗯，谢谢老爸。”英子点了点头道。 洗漱完毕之后，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 “英子，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啊？”宋倩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不怎么好，好像有人拽我似的。”英子眼睛一眯，摇摇头道。 “噢，那做梦了没有，还能记起来么？”乔卫东也问道。 “应该是做了吧，不过记不得了，就觉得早上起来挺累的。”英子伸了个懒腰道。 宋倩、乔卫东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能不累么，昨天差点把宋倩都拖进湖里去，多大的劲儿啊，多费力啊！ “嗯，对了，英子，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我们决定复婚了。”宋倩又向英子道。 英子正吃着乔卫东给她买得油条，听到这句话，筷子一松，油条啪叽掉在了桌上。跟着她兴奋的尖叫了起来。 “真的么，这是真的么，真的是真的么？”她连连发问道。 虽然昨天她梦游之后，假装入睡时，已经听到爸妈假复婚的计划。不过，对她来说，就算是假的，也来之不易，弥足珍贵。 何况，有假的就有真的。按方猴儿的说法，日久生情。就不信他们同屋住着，就处不出感情来。 “真的、真的。”乔卫东见女儿开心成这样，也违心的连声确认道。 要搁他的想法，根本不搞假复婚，直接复婚多好呢。不过，他不会气馁的。有假就有真，他只要住进来，宋倩早晚被他拿下。 “太好了，爸。妈，我爱你们。”英子开心搂着两人道。 “是，是，我们也爱你，那你快去吃饭吧。”宋倩笑道，“别耽误了上学。” “嗯。”英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匆匆吃完饭后，就急不可耐的回学校。 她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方猴儿。 208【英子，来做几道题】 “方猴儿，你这招还真灵，我爸妈真的决定复婚了。”回到学校，见到项南之后，英子开心的道。 “好啊，恭喜、恭喜！”项南拱手笑道。 “先别急着恭喜我。据我所知，他们只是假装复婚而已。”英子摆摆手道，将经过讲述了一遍。 “那也不错了，能假复婚，就能真复婚。”项南笑道，“中午回家，告诉他们，让他们赶紧去领证。” “哎，对啊。等结婚证都领了，假的也变真的了。”英子拍手笑道，“方猴儿，还是你聪明。” “那是当然。”项南笑道，随后又长叹道，“要是父母们都知道子女的这份苦心，在经营感情和家庭的时候多用点心，那就好了。” “嗯。”英子赞同的点了点头。 为了帮爸妈复合，她这几个月可真没少受罪，快赶上唐僧师徒西天取经了。 …… “哎，对了，我给你准备了几道数学题，你做一下。”项南笑着递过一张纸道，就见上面总共三道数学题，分别是平面几何、立体几何和概率题。 “干什么呀？”英子不解的问道。 项南之前可没这么做过，他还反对宋倩给她开小灶呢。现在却给自己找题做，这可真是不寻常呀。 “我觉得这几道题很有代表性，考得知识点也挺全的，你就做做看嘛。”项南笑道，“做对了当然好，做不对，我不也能及时教你嘛。” “好吧。”英子点了点头，课间时间开始做了起来。 中午时候，她把做好的题拿给项南，“呶，我做完了，你帮我看看，对不对？” 项南扫了一眼。 第一道大题，平面几何题，两个小题都答对了，没出错。第二大题，空间几何题，三道小题，第三题解错了。第三道大题概率题，三道小题，最后一道解错了。 总共八个小题，错了二个，仅此一项就丢了十分。一分一操场的人，十分，就是十操场的人。 “不行呀，英子，还是我帮你补补吧。”项南摇摇头，随后帮英子详细解答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糊涂。”英子听完讲解之后，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英子，你一定要记住这个解题思路。”项南提醒道，“下次别犯类似的错误了。” “嗯。”英子点了点头。 “那行，我这还有几道题，你拿回家去做，下午带回来给我。”项南又给她一张纸道。 “噢。” …… 英子回家之后，宋倩立刻开饭。 乔卫东负责布菜，宋倩负责盛饭，老两口表现的还挺亲密。 “英子，这香菇菜心，味道还不错吧？”宋倩笑着问道。 “嗯，挺好吃的。”英子点了点头。 “那今天在学校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犯困呐，或者头痛之类？”乔卫东则问道。 “还好了，有一点头痛，但不是很痛。”英子想了想道。 “那吃完饭后，抓紧时间休息吧。”宋倩点点头道，“中午补一觉，下午才有精神上课。” “嗯。”英子答应道，“对了，爸、妈，你们复婚，什么时候去领证，什么时候办婚宴啊？” “啊？！”听英子这么一说，宋倩慌得把筷子都掉了。 乔卫东也是手一松，险些没把碗给摔了。 “婚宴、领证？！”宋倩尬笑道。 “对啊，就算复婚，也应该领证啊。而且，至少也要办几桌，让大家高兴高兴嘛。”英子点点头道。 “呃，这个……”宋倩听得直抠脚丫子。 又是婚宴，又是领证，闺女什么时候懂得这么多了。 他们可是假复婚啊，真要去领了证，可就变成真复婚了。到时候，再办个婚宴，弄得邻里皆知，可就太热闹了。 因此她连忙求助似的看向乔卫东，让他赶紧出来应付一下。 乔卫东其实挺喜欢女儿这记助攻的，真的是非常之妙。只要领了证，办了婚宴，那假结婚也变成真结婚，宋倩到时候就是遍身是嘴也说不清。 不过，宋倩那边一个劲儿朝他递眼色，桌子下面还不住用脚踢他，让他都不能假装看不见。 “那个，闺女啊，婚宴的事不急。”乔卫东强笑道，“你现在正高三呢，学习那么紧，我们也都那么忙，哪有时间办婚宴啊。这样等你高考完，我跟你妈再补办。” “婚宴可以推迟，那领结婚证呢？”英子问道，“我上网查了，人家说，到那儿就能办，连十分钟都不用。你和妈妈不会连十分钟都抽不出来吧？” “抽得出来、抽得出来、这样，过两天我跟你妈就去办。”乔卫东见女儿步步紧逼，实在推辞不过，只好就答应下来。 其实，他心里也是挺乐意的。 见他居然答应去领证，宋倩忍不住又狠踢他一脚。 她现在可还没决定要原谅他呢。 …… 吃完饭后，英子回房间休息了。 等她走后，宋倩忍不住瞪了乔卫东一眼，“乔卫东，你怎么胡说八道呢，谁要跟你去领证啊！” “那我不那么说，你让我怎么说？”乔卫东委屈道，“英子步步紧逼，我有什么办法？告诉她复婚是假的，她听完还不得疯了？ 你要有好办法，刚才你怎么不开口？我说了又赖我，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谁小人，说谁小人？”宋倩一听，忍不住打乔卫东道。 “好了，好了，别打，别打，我有主意。”乔卫东连忙告饶道，“这样，我办两个假证，行了吧？” “办假证不犯法么？”宋倩担心的道，“你怎么净想这种鸡鸣狗盗的事儿？” “咱又不出去诈骗，就在家哄哄孩子。”乔卫东安抚道。 “……”宋倩还是犹豫。 “要不你来想办法，反正我是没辙了。”乔卫东又道。 “那……还是按你的办法来吧。”宋倩只得点了点头道。 “这不就结了嘛。”乔卫东笑道。 …… 英子下午回校之后，又抽空把项南给的三道大题做了一下。 那三道大题分别考的是积分、函数和数列，难度也是比较高的。 英子试着做了一下，三道大题、八道小题，总共做完其中六道，剩下两道她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出来了。 209【笛笛，方一凡喜欢你吧】 “方猴儿，最后两道大题好难啊。”英子皱着眉头向项南道。 “难其实倒不难，就是复杂了些。只要理清思路，还是很好解得。”项南笑道，“来，我教你。” 他随即将最后两道大题的解法跟英子详细的说了一遍。 “噢，原来是这样，我想差了。”英子听完之后，不好意思的笑道。 “英子，这几道题你好好记一记，没事的时候再练习练习。”项南建议道，“我觉得对知识点的考核，还是蛮全面的，记熟了有助于你高考。” “好吧。”英子点点头道，“对了，方猴儿，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学习来了？” “你爸妈的关系，现在已经上了正轨，最后能不能成，就全靠他们间的缘分和天意了。我们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项南解释道， “所以，未来你的重心还是一个半月后的高考。你要考取好成绩，才能去你理想的大学。而我的任务，就是帮助你考上理想的大学，帮助你实现梦想。” “方猴儿，你对我真好~”英子听罢，感动得抱住项南道。 “你是我这一世最爱的人，我不对你好又对谁好呢？”项南环抱着她笑道。 “我也是。”英子点点头道。 …… 两天之后，乔卫东真的弄来两个假证，看上去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行啊，乔卫东，你还真弄两个假证来~”宋倩惊奇的翻看着假结婚证道，“看来，你在鸡鸣狗盗方面的确有经验。” 乔卫东本来还面带得色，得意洋洋，听完宋倩后面说得话，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宋倩，你说话真是能呛死人，我这不也是为了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嘛。 这活儿，我要不去，那就得你去。你一个人民教师，人类灵魂工程师，你去办假证好么？怎么不知道感恩呢？” “行了，别委屈了，算我说错话。”宋倩见他这么委屈，想想自己的确刻薄，不该这么说乔卫东，便连忙退了一步道，“不过，这证儿能骗过咱闺女么？” “应该差不多。”乔卫东点点头。 “别差不多啊，到底有谱儿没谱儿？”宋倩一听，急了，“要让女儿知道咱们骗她，她这心情不就更不好了么？” “别着急。这证仿得还挺像真的。再说，咱们闺女傻乎乎的，也没见过这结婚证，我觉得能骗过去。”乔卫东安抚道，“你要实在不放心，趁现在还有时间，咱俩去趟民政局，办个真证儿。” “去你的，你想得美。”宋倩白了他一眼道，“行了，就这样吧。” …… 晚上，英子回家时，乔卫东、宋倩两人就将“结婚证”取了出来。 “英子你看，我和你妈真的领证儿了。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乔卫东开心的道。 “哇哦，真的？！”英子开心的一把抢过结婚证，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证儿可真漂亮啊，红彤彤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爸妈的合照也真美，虽然老爸有点谢顶，老妈眼角有皱纹儿，但却是她看过得最美的合照。 “行了，行了，别给摸脏了，看两眼就得了。”乔卫东怕她看出假来，劈手把证儿夺回来道。 “还给我，我还没看够呢。”英子连忙道。 “哎，结婚证儿有什么好看的。将来你跟凡凡领了之后，再慢慢看呗。”乔卫东笑道。 英子一听，顿时脸一红，羞答答的不说话了。 …… 领了“结婚证”，正式“复婚”之后，乔卫东就在沙家浜正式扎根儿了。 不过床是没得睡得，晚上就是睡地铺，这让他大为不满，苦不堪言。 “你忍着点，牺牲一下。为了女儿，连命都能不要，睡个地板能死？”宋倩催他道。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乔卫东不爽的道，“都是为英子牺牲，为什么不是我睡床，你睡地板？你又做了什么牺牲了？” “我能跟你待一个屋，就已经是牺牲了。”宋倩白了他一眼道。 “……”乔卫东气得嘴巴差点歪了。 …… 接下来几天，项南一直给英子补课，借此把一九年燕京高考的题透了给她。 其实，以英子自己的成绩，要考金陵大学并不难。项南这么做，也只是想买个保险。 而宋倩、乔卫东“真的”领证、复婚，也让英子心结完全去除，学习更有动力，考试更有感觉。 在接下来的二模、三模考试中，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总分都达到了七百分以上，考清华、北大都没问题。 这也令乔卫东、宋倩都开心不已。 女儿的成绩连创新高，不仅高考名校有望，而且也反应出她的心态健康，抑郁症、梦游症可能都痊愈了，这自然让他们高兴。 另一边，王一笛这几天则在忙着录歌。 她打算在高考之前，把项南送给她的那首《少年》录制出来，然后以“为全国高考学生加油”为名推广。 她老爸已经出钱，帮她安排了制作人，还请了公关公司推广。到时候，歌曲一录完，就立刻营销。 借着高考这股东风，王一笛肯定人气暴涨。到时候，再进军娱乐圈，就有一个相对高的起点，那对她未来的发展可是很有利的。 “笛笛，你那个同学方一凡还真是不错，居然送了这么一首好歌给你。”她妈妈笑着向女儿道。 “嗯。”王一笛点了点头。 “他是不是对你有好感啊？”她妈妈又笑着问道，“其实这孩子挺不错的，长得帅，性格也好，才华也高……要不，妈妈帮你去提提。” “妈，您别玩笑了行么？”王一笛都快哭了。 这首歌不是定情歌，而是断情歌。项南给了她这首歌，也终结了她的初恋。 所以她其实并不开心，每唱一次，她的心就忍不住痛一次。如今，已满是伤痕。 …… 五月二十八号，距离高考还有十天。 王一笛的新歌《少年》正式推出，很快就登上了抖音、微博、快手、b站等排行。 它悠扬的旋律、励志的歌词，以及王一笛动人的演唱，借着高考这股东风，令这首歌很快就爆火起来。 210【歌词作者项南】 五月末，乔卫东和方圆进行每周一歌。 “方圆儿，透个实话给我，你家现在赚多少钱了？”他好奇地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呀？”方圆瞅了他一眼道。 “咱两家都快结成亲家了，问问怕啥的呢？”乔卫东咧了咧嘴道。 “那你先说，你现在有多少钱？”方圆笑道。 “你看你这人！我先问得你，你该先回答我才是。”乔卫东撇撇嘴，推脱道。 “少废话，问人私隐之前，你就该先吐口儿。”方圆坚持道。 “那行吧，让你一步。”乔卫东想了一下道，“我现在差不多一亿一千万吧。” 方圆一听，笑了笑。 “怎么的，嫌少啊？”乔卫东见他这表情古怪，忍不住问道，“那你家有多少钱？” “没多少，也就是你的两倍吧。”方圆嘻嘻一笑道。 “……”乔卫东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两亿多？！不会吧？你唬我的，是不是？” 方家去年这个时候，家产顶多六七百万，跟他相比差两个数量级呢。现在却是两亿两千万。相比之前，翻了四十倍之巨。简直不可思议！ “唬你干嘛呀，我真有这么多钱。”方圆笑道，“都是我儿子指点炒股赚来的。” “凡凡还真是天才！”乔卫东听后，忍不住感慨道。 “那是，全天下，没比我儿子更聪明得了。”方圆笑道，“你家英子能跟我们凡凡，真是你祖坟上冒青烟了。” “少说这便宜话，我们英子也不错。”乔卫东立刻争辩道。 …… “对了，我决定把宋倩拿下，假复婚变真复婚。”乔卫东又道。 他和宋倩假复婚的事儿，并没有瞒着方圆、童文杰。都是哥们儿，都是闺蜜，瞒着他们不合适。 “别急，马上就要高考了，等高考结束之后，你再折腾呗。”方圆一听，连忙劝道，“这会儿都忙忙的，你着什么急呢？没看我们家马上就没地儿住了，还没着急买房呢么。” “你是真傻啊？真傻啊？还是真傻啊？！”乔卫东一脸无语的看向方圆道，“我就得趁高考之前下手，我才有机会呢。要不然错过这个村，我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什么意思啊？”方圆不解的问道。 “我问你，宋倩为啥答应跟我假复婚，为啥答应我搬回家里住？”乔卫东问道。 “因为英子生病了啊。”方圆不假思索道。 “对啊，可英子现在好得都差不多了，为啥宋倩还没让我搬出去呢？”乔卫东又问道。 “她是怕英子病情反复？”方圆又猜道。 “着啊！”乔卫东一拍手道，“现在英子高考在即，万里长征最后一里，宋倩肯定不希望出事，影响英子的心情，所以我就嘿嘿嘿……” “乔卫东，你这是趁人之危啊，你可真孙子！”方圆听明白了，立刻骂道。 “说话别那么难听，我是真的还爱着宋倩呢。”乔卫东摆摆手道，“要不然，凭我这身家、样貌、才华，我找个年轻小姑娘难么？” “呸，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方圆笑着啐道，“那结婚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啊，宋老师那边怎么个意思啊？” “宋倩对我肯定还是有感情的。”乔卫东笑道，“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来，宋倩其实对我也可好了，我知道她还是爱着我的。” 他回家住得时候，最初是睡地板，硌得骨头都疼，还惹了一身寒气。后来宋倩就给他准备了充气床垫，还帮他预备了膏药驱寒……这都说明宋倩其实心里还是有他的。不然的话，管他死活。 方圆见乔卫东笑得很开心，很幸福，就知道这哥们儿是真的动心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说什么了，“那我预祝你马到成功！” “嗯。”乔卫东点了点头。 …… 来到六月，距离高考时间只剩七天。 书香雅苑小区挂灯笼、贴对联，一片喜气洋洋。 因为这小区住得多是要高考的孩子，因此物业为了讨业主们欢心，每年都免费发放对联、灯笼、喜糖之类。 花不了几个钱，却讨个好彩头。业主们开心，物业也开心。 今日又刚好赶上周末，学校放假，因此显得格外热闹。 方家也领了对联贴上了。上联是“苦读十年高考酬壮志”，下联是“成名一举夙愿起宏图”，颇具威风。 方圆看到这样的气氛，决定在家里办个晚宴。 他跟童文杰一商量，童文杰自然也支持。 于是，乔卫东一家三口，季胜利一家三口，都请到了方家。 十几口人聚在一起，让家里变得十分热闹。 “来，咱们包饺子，让小将们先吃。吃完出去玩去，咱们家长再吃。”方圆安排道。 “行，这个好。”老季第一个同意道。 …… 大家随后一起包饺子，闲聊天。 项南作为东道主，也忙着招待英子、杨杨。沏茶、倒水、拿瓜子、切西瓜……忙得不亦乐乎。 “哎，王一笛的新歌你们听了没有？”季杨杨掏出手机道，“我觉得唱得挺好听的。” “我没听。”、“我也没听。” 英子、磊儿都摇头道。 英子是不想听，磊儿是无暇听。 “我给你们放放听听。”季杨杨随即按下了播放键。 “换种生活 让自己变得快乐 放弃执着 天气就会变得不错 ……” 王一笛清澈的声音，从手机话筒里传出。 不得不说，她还是挺有天赋的，这首歌被她演绎的相当到位。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没有一丝丝改变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 播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听到这首歌，正在包饺子的六位家长全都有所触动，包饺子的动作都开始慢了下来。 “眼前这个少年 还是最初那张脸 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 ……” 听到这段儿，方圆、童文杰；宋倩、乔卫东；季胜利、刘静，都忍不住看了彼此一眼。 依稀看到二十年前，年轻时候的样子，风华正茂、意气昂扬…… “凡凡，这歌儿谁唱的啊，真不错。”一曲唱罢，方圆点赞道。 “我们同学王一笛唱得。”项南笑着介绍道。 “哎哟，是么，这孩子可真有出息。”童文杰一听，佩服的道。 宋倩、刘静也都纷纷点头赞同。 “歌词是哪位大家写得啊？歌以言志，这位作者一听就很有生活。”季胜利佩服的道。 “嗯，作者是——项南。”杨杨查了一下，回答道。 211【方猴儿，梨是谁啊】 吃完饭后，宋倩就提醒英子回家看书。 高考在即，还是不能过于放松，乐呵乐呵也就算了。 “哎呀，你就别管孩子了。马上就高考了，现在学还有什么用？能会得早就会了，不会得现学也来不及了。”乔卫东阻拦道，“还是去玩儿吧。” 见他居然跟自己唱反调，宋倩登时不爽的白了他一眼。 “走，咱们到乔叔叔家玩吧。他们家有乐高，有天文望远镜，还有吃有喝，最重要的是没大人。”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一说，英子、磊儿、杨杨自然同意。 随即众人起身，一起前往乔家。 …… “行啊，乔卫东，都敢教训我了？”孩子们走后，宋倩不爽的瞪着乔卫东道。 “咱不是两口子嘛，一个锅里搅马勺，难免勺子碰锅沿儿。一句话、两句话说得过火，又怎么了？”乔卫东振振有词道。 “去死，谁跟你是两口子呀。”宋倩一脸嫌弃的道，“我告诉你说，你想假戏真做，我可不答应。” “别呀，你之前配合的不挺好么。再者说了，你要不配合，万一露馅儿了，让闺女知道了，她这高考怎么办？”乔卫东笑道。 “你就会用英子吓唬我。我告诉你，我不怕。英子马上就高考了，等她高考完，你马上给我搬出去。”宋倩喝令道。 “我不搬……”乔卫东叫板道。 “什么？！”宋倩眼睛一瞪。 “谁搬呢~”乔卫东连忙改口道，顺便还顽皮地朝宋倩挤了挤眼睛。 “有病吧~”见他那挤眉弄眼的死出儿，宋倩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儿。 …… 项南等人抵达英子家之后，就把吃得、喝得都拿了出来，准备开个小派对。 “人太少了，不热闹啊，我把陶子也叫来。”英子掏出手机道。 “你这是要虐待动物啊。”项南一听，笑道。 “什么意思？”英子一愣。 杨杨、磊儿也不解的看向他。 “你想啊，咱俩一对儿，杨杨陶子一对儿，就剩磊儿自己一个。”项南笑道，“你这不是虐单身狗嘛。” 听他这么一解释，英子顿时乐不可支。 “方一凡，你胡说，我和陶子可是清白的。”季杨杨脸一红，连忙否认道。 磊儿则是点了点头，“是啊，真羡慕你们，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我高中三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谈过恋爱。等高考之后，进入大学，我一定要轰轰烈烈的谈一次恋爱。” “完了，都怪你，方猴儿。磊儿好好的孩子，都被你给教坏了。”英子大摇其头道。 “这有什么，我觉得磊儿说得很对。”项南笑道，“想谈恋爱有错么？都是正常发育的年轻人，身心健康，精力旺盛，就该好好的谈场恋爱。磊儿，别怕，表哥支持你！” “谢谢表哥。”磊儿笑道。 …… 片刻之后，陶子赶到，派对正式开始。 大家边吃边喝，一通瞎聊。从儿时的梦想，到未来的打算；从经济形势，到校园八卦……可以说是无所不聊。 “方猴儿，我有个疑问，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陶子忽然开口道。 “你先问吧，我听完再决定答不答复你。”项南想了想道。 “滑头。”陶子笑道，“我一直挺想知道，那个梨究竟是谁啊？” 去年，项南和英子，因为一段录音而爆了光。其中，项南用水果做过比喻，他只喜欢苹果，不喜欢梨，连尝都不愿意尝一口。 苹果，不用多讲，自然说得是英子。那梨又会是谁呢？ “对啊~”听她这么一问，杨杨、磊儿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英子虽然假装不在意，但其实小耳朵也竖了起来。 “哎呀，你还真是八卦，那只是个比喻。”项南摆手笑道，“苹果就是英子，梨泛指其他所有女性。” “不行，不行，这个解释根本就不过关。”见他如此糊弄人，陶子连连摆手道。 “对啊，明明是特指，怎么是泛指。那个录音的，究竟是谁啊？”杨杨也笑着问道。 “好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何必非要问明白呢。”项南笑道，“甭管她是谁，都是咱们的同学。 再有五天，高考之后，大部分人，今生都可能见不到了。何必非要问清楚，在自己心里扎根刺呢。记住同窗三年，一起奋斗的那些美好，不是更好么？”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沉默下来。 “是啊，再有五天，高考之后，我们就要天各一方了。”杨杨失落的道，“唉，我真舍不得你们。” “我也是。”磊儿眼眶湿润道，“我也舍不得大家。” 他们两人一哭，英子、陶子眼眶也湿润了。 “哎，别哭、别哭，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呀。”项南劝道，“这样，我有个提议，咱们在这小区里留个纪念吧。这样，无论咱们将来去哪儿，这里也有一个坐标，是属于我们的。” 听他这么说，大家立刻响应。 …… “那留什么纪念呢，要不在墙上画幅画？”陶子提议道。 “那不行，很快就被人擦去了。”英子摆摆手道。 “拿刀在树上刻字？”杨杨提议道。 “你这是破坏绿化，损害公物，而且还容易教坏小朋友。”项南摆摆手笑道。 “对啊，不能干！”众人一致反对道。 “我听说，巴黎有个塞纳河，在塞纳河的桥上，人们会留下一把锁，然后把钥匙丢进河里，以此来许愿。”磊儿提议道，“不如我们学他们好了。” “主意倒不错，小区那么多护栏，拴上几把锁也不显眼。”陶子点头道。 “那就这么定了。”英子欢呼道。 “问题是，这么晚了，咱们到哪儿去找五把锁啊？”杨杨提问道。 一句话，让众人都傻眼了。 “各位，别急，我已经帮各位准备好了。”项南拍手笑道，随后带大家下了楼，回家取了五把新铁锁。 “方猴儿，你怎么会事先准备这个的？” “你早预料到磊儿会讲塞纳河的故事么？” 大家都惊讶不已道。 一般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准备五把铁锁。 “其实，塞纳河的故事我也知道。磊儿不说，我也会提议的。就是这么简单。”项南笑道，“来吧，一人一把锁，一人一个心愿。” 212【妈，还给其他人留活路不？】 项南随即把锁分了，一人一把。 大家随即将五把锁，锁在了一楼，杨杨家的护栏上。 随后一起拿着钥匙，来到小区内的湖边。 “我先许愿~”项南笑道，随后双手合十，诚心说道，“我希望陪伴英子一生追逐梦想！”说完，他将钥匙远远的丢进了水里。 “哇，方猴儿，你也太浪漫了吧。”陶子笑道。 “好了，该我了~”英子上前一步道，“我也希望和方猴儿永远都在一起~”说完，也将钥匙远远抛出。 “哎哟，你们俩真是要命了，撒狗粮没完没了啊。注意点影响好不好？”陶子满眼羡慕的道。 “你也可以撒呀。杨杨不都在这儿了么？”项南笑道。 “方一凡~我撕烂你的嘴！”陶子一听，立刻大羞道。 “母英雄饶命啊~”项南边跑边喊道，一时闹得鸡飞狗跳。 玩笑之后，陶子正式许愿，“我希望我爱的人也会爱我。”说罢，她将钥匙远远抛进湖里。 “我希望能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磊儿随后许愿道。 “磊儿，你已经参加了自主招生。而且以你的成绩，考入清华并不难，你浪费一个愿望呀。”英子惋惜道。 “没关系，我买个保险嘛。上清华大学物理系，是我妈妈的梦想，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想帮她实现。”磊儿解释道。 浪费一个愿望算什么，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付出更大代价。 “好吧，到我了。”杨杨双手合十，将钥匙捧在手中，“我希望能成为一名优秀的赛车手~”说完，他也将钥匙远远的抛进河里。 在他许愿的时候，陶子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听完他的愿望之后，她眼中的光迅速黯淡了下去。 项南在一旁看着，都不禁有些心疼。 …… 就在项南等人许愿之时，乔卫东也和宋倩回了家。 今天的宴会上，他多灌了几杯酒，想酒壮怂人胆，把宋倩一举拿下。 醉鸡夺鹰堡，勇闯夺命岛。 因此回家之后，他就开始撩骚宋倩，又搂又亲又抱. 经过这半年来的相处，宋倩其实对乔卫东大为改观，恨意削减了不少。 不然的话，根本不会同意跟他假复婚，更不会同意他住进自己卧室。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根刺。那就是当年乔卫东出軌之后，一句解释，一句道歉都没有，就那样签了离婚协议，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这让她无论如何不能释然。 因此面对乔卫东的歪缠，虽然她也有几分情动，但还是严防死守，不令他轻易得逞。 “乔卫东，你再乱来，我就喊了。”面对乔卫东不停的袭扰，宋倩实在忍不住呵斥道。 “宋倩，我承认我做得不好，但你就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嘛。”乔卫东见她软硬不吃，也不免颇感沮丧的道。 “现在想着要机会了？当年怎么还走得那么干脆，把我们娘儿俩都给抛弃了？”宋倩不悦的道。 “……”乔卫东听她这么说，顿时闭口不语。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不是挺能白话的么？”宋倩追问道。 面对宋倩的追问，乔卫东扁了扁嘴巴，像个委屈的孩子，“我……我不是害怕嘛。” “当年你管我像管儿子似的，我被你管得就像英子一样，也都差点疯了。”乔卫东解释道，勾起当年酸辛，不禁开始更咽。 “当年那件事，我真是啥也没干，我本来是能解释清楚的。可是我一想，就算我解释了，你也得拿这事儿唠叨我一辈子，所以我就想逃。就像犯错的孩子不敢向家长承认错误一样。 可是宋倩，我现在真的后悔了。我后悔离开这个家，后悔把你跟英子扔下。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在外面多难过，没人管，没人问的，跟个没娘的孩子似的。 宋倩，你给我个机会吧，我真想回来，我愿意被你管。你管儿子就管儿子呗，多个妈有啥不好的呢。”说到后来，乔卫东都涕泪横流。 宋倩听他这么说，都忍不住湿了眼眶，“你说得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都是我心里话。”乔卫东点点头，诚挚地看向宋倩道，“其实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就是不好意思开口。今天我酒壮怂人胆，宋倩，给我个机会吧，原谅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说着，他都跪了下来，抱住了宋倩的腿，泪流满面，苦苦哀求。 “哎呀，你这是干嘛呀，快起来，快起来。”宋倩见状，连忙将乔卫东搀了起来，“其实你要早跟我说，我早就原谅你了。在你心里，我就那么铁石心肠啊。” “不是，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碎花长裙，青春飞扬的学姐~”乔卫东哭道。 听他这么一说，宋倩瞬间泪崩。 当年，她和乔卫东在大学恋爱，约会时最喜欢穿得那件衣服，就是一条碎花长裙。十几年过去了，裙子早就没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坏人、坏人，你早不回来，你知道我自己撑着一个家，有多不容易？”宋倩紧紧抱着乔卫东，也忍不住大哭道。 …… 四天之后，高考前一天。 晚上时候，童文杰就开始给孩子们做检查，“准考证、身份证、签字笔、2b铅笔、橡皮、尺子……” “妈，你都检查两遍了。”项南笑道。 “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童文杰认真的道，“你们再想想，还有什么东西没带么？” “小姨，没有了。”磊儿摇摇头道。 “那就行了。”童文杰点点头，“记住，上考场之后，千万不要慌。你们的实力是够的，只要不马虎，不大意，你们的成绩绝对没问题。” “是，妈，我们都记住了。”项南笑道。 除了给孩子们做准备之外，童文杰还自备了旗袍，取“旗开得胜”之意。不过在项南看来，却像个酒店迎宾小姐。 另外还有两条绶带，写着“金榜题名”、“状元及第”的吉祥话儿，讨个好彩头。 “妈，就凭我哥儿俩这成绩，你用整这么多花活么？”项南笑道，“还给其他考生活路不？” “你少废话，你俩考得越好越好，其他孩子，我管他呢。”童文杰理直气壮地道，“来，方圆儿，再把这旗袍剪开一点儿。” 213【我希望能考满分儿】 六月七号，高考正式开始。 一大早，项南、磊儿就被叫起来。 吃完早餐之后，书香雅苑的考生们，就在小区门口集合，一起坐车前往一八七中学考场。 数百辆送考的车，排成长龙，一起启程，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真有钢铁洪流的气势。”项南笑着向磊儿道，当年他高考的时候，可远没这么隆重。 “是啊，今天是你们鲤鱼跃龙门的日子啊~”方圆也有几分感慨，“老天爷都作美，你看这天气多好。” “凡凡、磊儿，你们一定要好好考，知道么，千万不能够麻痹大意。”童文杰再三叮嘱道。 “妈，你都说了八百遍了。”项南笑道，“我们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那行，你们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考场能带水么，要不再喝点儿？”童文杰又关心的道。 “不用了，妈。”项南摆摆手笑道。 到一八七中学考场，就见门口乌压压全是人。 “嚯，真热闹~”项南惊叹道。 像这样万众一心的场面，真是令人振奋。 项南都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免试入学、保送入学，不然怎么能见到这么壮观的场面。 …… “方猴儿、磊儿~” 这时老乔一家挤了过来。 “嚯，怎么你俩这么合拍呢，全都穿旗袍儿？”方圆看着宋倩笑道，就见她也是一身红旗袍儿，看上去挺漂亮的。 “我给她买得~”“她给我买得。” 童文杰、宋倩齐声说道，随即都笑了起来。 好闺蜜，就是这么默契！ “不错、不错，挺喜庆。”方圆点头笑道。 这时，电视台的记者，刚好带着摄像师过来，见他们两人颜值都挺高，挺适合上镜的，连忙上前采访。 “你们好，我们是燕京电视台的。”记者笑道，“请问，能不能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 “好啊、好啊！”方圆、乔卫东都点头道，童文杰、宋倩略有些羞涩。 “你们三位都是本届的考生吧，对这届高考有什么期望么？”记者笑着问道。 “我希望能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磊儿有些拘谨的道。 “我希望能考入金陵大学天文系。”英子则笑着说道。 “我希望能考满分。”项南霸气的道。 “……”记者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孩子也太不靠谱了。 你平时的成绩要只差十几分，就能满分，那你这么说还靠点谱儿。你要成绩差了上百分，你还说想考满分，那不是扯淡呢么！ …… 八点半，考生正式入场。 “去吧、去吧，好好考~”家长们几乎是众口一词道。 项南、磊儿、英子、杨杨、王一笛等人都依次通过安检，进入到了一八七中学考场。 “各位，加油啊~”项南笑道，随后率先进入了考场。 九点钟，第一场语文，正式开考。 卷子一发下来，项南眼睛就是一亮，这些题目跟他记得一模一样，连答案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下，项南就开始飞快的答起题来，不到半个小时，连作文都写完了。 速度之快，连监考老师都惊诧不已。 写完之后，项南又仔细的检查了三遍，确认无误之后，终于放心。 不过，此时还不能提前交卷。按燕京高考规定，距离考试结束前，三十分钟，才允许学生提前交卷。 这样做得目的，一是为了防止作弊，二是避免影响其他考生。 因此为了打发时间，项南只好反复检查，顺便把考卷上的文章，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直到距离考试结束还剩三十分钟时，项南忍不住举手示意，提前交卷。 监考老师随即过来，收了他的试卷、答题卡、草纸，并示意项南可以出去了。 项南如释重负，施施然走出教室，一路来到校门口。 …… 就见校门外，家长们正在翘首盼望。 乌压压一片，眼睛都不约而同的望向考场。 一见项南出来，眼光顿时唰唰唰，全都看了过来。 项南早就习惯这种大场面了，步伐轻松，心情愉悦的走了出来。 刚出校门，他就被记者拦住了。 “同学，恭喜你，你是第一位出考场的考生。”记者笑道，“我想请问你，你觉得今年的高考题难么？” “我觉得不难。”项南点点头道。 “那你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记者又问道。 “我觉得还行。”项南又笑道。 “那恭喜你，祝你考个好大学。”记者笑道。 …… 回答完记者的问题之后，家长们也都纷纷问道，“孩子，今年的高考题真不难么？”、“今年的作文题目是什么，好写么？” “今年的高考题真的不难，你们放心吧。”项南笑道，随后他就被童文杰、方圆、乔卫东等人拉到一边去了。 “凡凡，你答得怎么样？”童文杰关心的问道。 “妈，你还用替我担心么？”项南笑道，“我就算只考零分，清华北大也一样去啊。” “是，凡凡成绩那么好，你根本多余问他。”方圆笑道。 “我不是关心他嘛。”童文杰嗔怪道。 …… 半小时后，第一科语文考试正式结束。 又过了一会儿，考生们陆续从考场里走了出来。 “哎呀，今年的考题难死了。”、“什么破题目，真要命了！”、“两个作文题，没一个好写的~”考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道，都觉得今年的考题偏难。 “哎，刚才不有个孩子说题很简单么？” “要不人家怎么提前交卷呢，肯定是个学霸。” “没准儿还什么都不会，是个学渣儿呢！” 家长们又议论道。 …… 此时英子、磊儿已经过来汇合，随后大家一起返回书香雅苑。 “方猴儿，今天语文考试的题目，怎么跟你给我练习的题目一样呢？”英子悄悄好奇的问项南道。 现代文阅读、古文阅读、诗词题目、作文题目，样样她感觉之前都做过，都是项南曾给她出得练习题。 “巧合罢了。”项南撇撇嘴道，“哪年高考，不都有压中的题目嘛。我给你出了那么多题，压中几个很奇怪么？” 他虽然给英子透了题，但为了避免引起麻烦，其中还混入了其他题。这样一来，就算英子看出来，那也只是押中题而已。 不然，所有高考题全部押中，那就未免太惊悚了。 214【不难哥】 回家吃饭，稍事休息。 与此同时，燕京卫视开始播报午间新闻。 高考作为当下的热门话题，自然也是新闻报道的重点。 项南、英子、磊儿作为颜值较高，比较上镜的考生，他们的采访镜头就被播了。 项南作为第一名出考场的考生，还额外多上了一次。 这很快就吸引了观众的注意。 “哟，这孩子够狂的啊，高考还想考满分。” “提前半小时交卷，还说今年的卷子不难。” “我们打个赌吧，我赌他其实是个学渣儿。” 有好事者还把视频截图发到了网上，很快就引来了围观。 不少网友都开始打賭，賭项南根本就是学渣，之所以那么狂，纯粹是为了装逼。 子曰，装逼者，人必揍之，不能惯也!网友们见项南如此狂，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因此，这个话题很快就被炒热了。 不少人都等着看项南被考分打脸。 …… 下午三点再考数学。 试卷一到手，项南又笑了。 不过他这回学乖了，慢慢考、慢慢答，用一个小时认真答卷，三十分钟认真检查。 再三确认无误之后，他举手示意交卷，随后再度悠然出了考场。 “哎，又是这孩子提前交卷？！” 家长们一见到他，都认出他来了。 记者也再次过来采访，“同学，恭喜，又是你第一个出考场。请问今天的数学卷难么？” “不难。”项南笑了笑道。 “那你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记者又好奇地问道。 “还行。”项南点了点头道。 “那再次恭喜你。”记者笑道。 …… “孩子，今年的数学题真不难么？”家长们也纷纷关切的问道。 “不难，不难，放心吧。”项南笑着摆手道。 其实，今年的数学题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不过，他不想让这些家长太过担心。 他们已经等得够焦躁得了，自己何苦还要往上泼水。 …… “凡凡，你又提前交卷儿了啊，下次不许了啊。”童文杰教训道。 “妈，我已经在考场待得够久得了。”项南笑道，“要不是规定只能提前三十分钟交卷，我一个小时前就想出来了。” “能耐得你呢。”童文杰戳了一下他的头，“要是回头考不好，看我不打你的。” “行。”项南笑道。 …… 半小时后，数学考试结束，英子、磊儿等人再度从考场出来。 “方猴儿，你又押中题了。那些大题，跟你之前给我做得一样。”见面之后，英子就惊奇的道。 “嘘，别吵吵。”项南连忙制止她道，“我给你的题多了，押中几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厉害的老师，能押中半套卷子呢。” “反正我要谢谢你，那几道大题我都答下来了。”英子开心的道，“我估计考一百三十分上，没有问题。” “那就行了。”项南笑道，“记住，回头别跟别人乱说，自己知道也就够了。” “嗯。”英子点点头，“你当我傻啊，我才不会告诉别人，这是咱们的小秘密~” …… 当天晚上，燕京卫视继续播报高考新闻。 项南作为第一名出考场的考生，他的采访依旧被媒体报道出来，并很快又引来了网民的关注。 “又是提前交卷？！他是真学霸，还是真学渣啊？” “又是题不难，又是考得还行，我看给他取名叫‘不难哥’好了。” “‘还行哥’更顺口呀~” “他要真是学霸，我直播吃翔~” “賭了！他要是学渣，我直播吃翔~” 网友们纷纷热炒道。 …… 转过天来，英语考试。 对项南来说，这就更简单了。英语对他来说，几乎跟母语一样，毫无难度。 考完之后，他照旧是提前交卷，第一个走出考场。 而家长们、记者们也都认得他了。 “同学，恭喜，又是你第一个出考场啊。今天的英语试卷怎么样，难度大不大，你考得又怎么样呀？” “不难，还行~”项南笑道。 “别听这小子的。我儿子说了，昨天的语文、数学题都很难，这小子就是胡诌呢。” 家长们纷纷吐槽道。 不过记者并不在乎项南说得是真是假，照播不误。 因为项南已经连续第三次提前交卷，第一个走出考场了，独树一帜，独一无二，非常有报道的价值。 而且，现在这件事已经引起网友关注。不少网友都在打賭，賭项南到底是真学霸，还是真学渣儿。 所以，如此具有话题性，怎么能不报道呢？ 于是中午时候，燕京卫视再度报道了项南提前交卷的新闻，也让网友们越发激动起来。 语文早交卷、数学早交卷、英语也早交卷，的确很罕见。 因为学生一般都有短板，不可能门门精通，门门稀松倒是寻常。 因此项南究竟是门门精通的学霸，还是门门精通的学渣儿，可就让网友们吵得沸反盈天了。 …… 下午，理综考试。 项南依旧早早的做完了题，提前三十分钟交卷出场。 “同学，恭喜，你又是第一名出场的。”记者笑道，“再问你一下，理综试卷难不难，你考得怎么样啊？” “不难，还行。”项南笑道。 晚间新闻，项南的采访视频，再度被报道出来。 “不难哥理综考试，依旧提前三十分钟出场！” “还行哥到底是学霸还是学渣儿？” “一九年高考最狂的考生，四门考试都说不难！” 网友们议论纷纷道，把这个话题越炒越热。 而自媒体、up主、营销号、新浪大v等，也都跟着蹭热度，使得“还行哥”、“不难哥”、“最狂考生”等都上了微博热搜、抖音排行榜，火极一时。 此刻，却没几个人认出，项南就是前些日子，曾凭《你的答案》红极一时的网红。 一则，当初那段视频是在远处拍得，拍得比较模糊。而且还加了滤镜，使得视频上的人，跟项南本人有一定差距。 二则，电视上的人跟真人也有所差别。娱乐圈有句俗话叫“上镜胖十斤”，就是这个道理。 再加上项南也就是一两个月前红过一阵儿。像他这样的网红，一年不知道诞生多少，网友们的记忆力也是有限的，自然不可能很快联想到他。 215【高考满分】 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春风中学为高三同学举办了隆重的毕业典礼。 项南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我很高兴能和大家，共同度过三年时光。在这三年时间里，我们有欢笑，有泪水，有团结，有竞争，每一刻都值得我们一生铭记。 …… 这三年时间，是我们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岁月。我们在春风度过，我们奋斗，我们拼搏，我们努力，我们无悔！ …… 今天的毕业典礼后，我们大家就将分道扬镳，今生都有可能不复相见。但我知道，这段美好的青春岁月，我们会一直记在心中。” 听完他的演讲之后，同学们都感动不已，很多人甚至都哭了。 …… 毕业典礼之后，项南将一张张星座图，分给了同学们。 去年时候，他考试时画了一张星座图。王一笛发现之后非常喜欢，并大肆宣扬，使得同学们纷纷向他要画。 因为要得人实在太多，他一时就没有画完，一直拖到现在才给大家。 同学们拿到项南亲手画得星座图，全都既高兴又感慨。 他们当初要画，不过是起哄而已，没有人真当一回事儿。他们也以为项南早就忘了呢。 却没想到，在他们毕业了，就要分离之际，项南把画给他们了，而且每人一张，没有落空。 上百张画，都不知道他画了多久，但肯定是个大工程。项南居然真的做了，只为完成一项承诺。 这一张张星座图，不亚于一颗颗催泪弹，收到画得同学们，都哭得稀里哗啦。 今天之后，他们真的要分开了。从此之后，天各一方，不复相见。 也不知是谁，先开了头，唱起了那首《再见》。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 开始一个人唱，随后大家慢慢和了起来，整个礼堂都回荡着歌声和哭声。 …… 高考结束之后，项南一家开始准备换房子。 他们家现在资产超过五亿，就算在二环买房都有富余。 因此，童文杰励志要买一所好房子，最起码也得是三居室。 这样一来，过年磊儿、凡凡回家，就可以有自己的房间，而不必两人挤一间房。 …… 而乔卫东和宋倩则张罗着补办复婚宴。 他们两人现在已经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重新成了一对儿恩爱夫妻。 不过他们不想只有自己开心，还想跟朋友们共同分享喜悦，因此就准备办一场复婚宴。 这其实也是满足闺女英子的心愿。 …… “老乔，你结婚的时候，我已经随了份子了。”方圆笑道，“你这次复婚宴，我可就白吃了啊。” “你看你抠门儿的样子。”乔卫东笑着损道，“真是越有钱越抠儿，你现在比我还有钱，居然想一分不掏白吃。这事儿你能做得出来？” “我当然能了。我的钱将来都传给我儿子，你的钱将来都传给你女儿。”方圆笑道，“我儿子娶了你闺女，你闺女嫁给我儿子，到了这些钱全归他俩，你说我跟你还客气什么？” 听他这番歪理，乔卫东都气笑了。 …… “依我说，你就别搬家了，搬去哪也不如留在这儿。”另一旁，宋倩则拉着童文杰道，“咱姐妹住一块不好么？” “我现在就二居室，多挤啊。我寻思着就算不住别墅，起码也得三室两厅两卫啊。”童文杰摆手道，“要不然，过年孩子回来住哪儿，住你家呀？” “住我家也行啊。一个女婿半个儿，我还乐意凡凡给我当儿子呢。”宋倩捂着嘴笑道，“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我也乐意英子当我儿媳妇。”童文杰笑道，“所以我更得给他们买套大房子啊。” “这样吧，把我家那套三居室给你。”宋倩笑道，“你就别走了呗，你走了，谁跟我就伴啊。” “你不就有乔卫东了嘛。”童文杰坏笑道，“他还满足不了你呀。” “讨厌~”宋倩娇羞的笑道，“留下来，好不好？你搬去大房子，就你们两口子，不嫌空得慌啊？孩子就算过年回来，人家还能待几天啊？平常日子，你不还得跟我过么？” “行，留下来，我留下来陪你，行了吧？”童文杰笑道。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儿。”宋倩开心的笑道。 …… 与此同时，网上终于有人开始爆料，“不难哥”、“还行哥”、“最狂考生”，真名叫方一凡。也即是前段时间，唱《你的答案》爆火的网红。 而方一凡除了唱歌厉害之外，更重要的是，获得了全球名校的青睐。 哈佛、耶鲁、剑桥、牛津、清华、北大，都向他递去了橄榄枝，但却都被他给拒绝了，非要自己参加高考，因此又被称为“最牛高考生”。 “最牛考生和最狂考生，原来是一个人。他这么牛x，难怪有装x的资本！” “本来还以为是学渣冒充学霸，却没想到人家居然是真学霸。” “打賭直播吃翔的老哥哪去了，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这则爆料之后，得知“还行哥”居然这么大来历，网友们顿时又沸腾起来。 一时间，方一凡的大名又响彻网络世界。 …… 而随之，人们又开始好奇了。 方一凡拒绝了那么多顶级名校，那他到底是想去哪一家？ 他为何不接受免试入学、保送入学，而偏偏要参加高考？难道他是小受，有自虐的倾向？ 另外，还有人好奇，他的高考成绩到底能有多高，难道真的能考满分么？ …… 就在大家好奇之际，六月下旬，高考成绩正式公布。 随即，项南的成绩就被公开了，满分七百五十分，一分不差，一分不少。四套考卷，全部满分，没有丢掉一分。就连作文都是满分作文，无可挑剔。 这样优异的成绩，甚至创下了高考以来的记录。 自有高考一来，虽然也有接近满分的考生，但那多是靠着加分加上去的。裸分七百五十分的，一个都没有。 项南都算是创造历史了。 见到这样的成绩，全国的网友都开始酸了。 216【宝藏男孩】 除了项南取得七百五十分的优异成绩之外，英子也拿到了七百二十五分的好成绩，磊儿正常发挥，拿到了七百二十分成绩。陶子则取得了七百零五分的成绩，季杨杨取得了六百五十分的成绩……都非常不错，都能考入自己理想的大学。 而高考成绩一公布，收到风声的媒体，就第一时间找到方家，希望对项南进行采访。 春风中学也希望项南能够接受媒体采访，顺便帮自家学校扬扬名。这次燕京高考状元、高考满分第一人，出在他们的学校，那可得好好宣传一番。 面对校长这一殷切请求，项南自然也不好驳回，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 “方同学，恭喜你取得高考满分成绩，创下高考有史以来的记录。”记者笑着称赞道。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我想请问你，你的成绩这么好，有什么学习秘诀么？”记者又好奇地问道。 “实话说，真没什么秘诀。”项南笑了笑道，“所有坏学生做得事，比如逃课、打架、早恋，我都做了……” “咔！”记者一听，连忙摆手道，“方同学，这个可不能说，说了不能播的。你说点正能量的。” “好吧。”项南点点头，“我的秘诀就是我的家人。我的爸爸、妈妈非常恩爱，而且他们也非常爱我，爱我的表弟磊儿。他今年高考考了七百二十分，也是学霸一枚。 正是他们的恩爱，给我们创造了这个和谐有爱的家，营造了温馨愉悦的学习环境，才让我和磊儿可以心无挂碍的学习、考试。” “说得好~”记者偷偷伸出大拇指道。 “方同学，据说你曾经拒绝了哈佛、耶鲁、剑桥、牛津等世界名校的邀请，是么？”记者又好奇地问道。 “对，是有这回事。”项南点了点头，“我在天文学领域小有成就，因为这些学校就想邀请我入学。”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记者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觉得，我的才能应该献给祖国。”项南解释道，“人类未来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天文学就是征服宇宙的指南针，我希望能够奉献自己一份力量，为祖国航空航天事业添砖加瓦！” “好~”记者再度竖起大拇指道。 这孩子太聪明了，太会说话了，难怪高考满分呢。 “那你打算报考哪所大学呢？”记者又好奇地问道。 “我想暂时卖个关子。”项南摆摆手笑道。 记者一听，笑了起来。 …… 采访结束之后，节目组又收集了一些资料。 而这么一搜集，他们发现项南还真是个宝藏男孩。 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还会写歌、唱歌、弹钢琴、画画儿，真的是多才多艺。 尤其他在天文学领域的研究，更是可以与资深的专家媲美，就连哈佛大学的副院长，都亲自邀请他入学。 如此少年，真的是天才，别人家孩子的最佳样板！ 也因此，本来节目组只想做个两分钟的采访，但最后却决定做一个时长二十分钟的节目，好好地介绍一下这位天才少年。 …… 就在燕京卫视制作节目之际，项南也跟英子商量好了，一起报考金陵大学天文系。 “方猴儿，你拒绝了那么多名校，连清华北大都不想去，就是为了等我啊~”英子感动的道。 项南笑着握起她的手，“如果我们不报同一所大学，我真不敢想象，大学生活应该怎么度过。” “我也是~”英子也点点头道。 乔卫东、宋倩、方圆、童文杰，见俩孩子报同一所大学，也都非常高兴。 “凡凡这孩子真是不错，清华北大都不去，就愿跟着英子去金陵~”乔卫东称赞道。 “这孩子痴情啊，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方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道。 “我本来还担心英子自己去金大不放心，有凡凡陪着我就放心多了。”宋倩抹着眼泪儿道。 “放心吧，凡凡一定会照顾好英子的。”童文杰笑着安抚道。 …… 燕京卫视的节目播出之后，迅速在社会上引起轰动。 之前，项南红，不过是红在网路上。除了一部分网友之外，大多数民众对其根本不认识，不熟悉，听都没听过。 而燕京卫视是面向社会大众的，平均收视人口都有千万级，是国内颇有影响力的电视台。因此这档节目播出之后，项南很快就在全社会走红。 高考满分、多才多艺、高中生写论文、拒绝国际名校，选择报效祖国……这些亮点都实在太耀眼了，令人油然而生仰慕之情。 “这孩子真的好厉害啊！居然高考满分，简直就是天才！” “高考满分，简直就是神话，堪称一代考神。下次考试，先拜拜他，没准能沾光。” “高三居然就能写论文，还能在国际期刊发表。我们这些博士都是白读了。” “别人家的孩子，从来都不会令我失望。” 人们议论纷纷道，都觉得项南真是挺厉害的。 这么好的成绩，这么高的才华，真是令人艳羡。 …… 而在燕京卫视之后，又有十数家媒体邀约采访，大多数都是官媒。 因为官方在看了这篇报道之后，认为项南拒绝国际名校，选择报效祖国的行为很值得肯定。 再加上他的高考成绩的确亮眼，在天文学领域的才华的确惊人，因此就想将他树为年青一代的标杆。 对此，项南自然是不会拒绝。 成为标杆人物，就可以获得更多的资源。比如名气、荣誉、地位等等。这对于他将来的发展，很有益处。 毕竟，科研离不开资源的支持。一个有名的教授，和一个无名的教授，争取到的科研经费都不同。 “方同学，你现在能透露一下，你报考的是哪所学校么？”记者笑着问道。 “我已经报考了金陵大学天文系。”项南笑道，“一则金大天文系，在中土排名第一，师资雄厚，历史悠久。二则我很仰慕金陵，六朝古都，人杰地灵。能在那里学习，我觉得也是种荣幸。” “原来是这样，那恭喜你了。”记者笑道。 217【小白菜儿要被猪拱了】（为執笔画红颜加更） 燕京高考状元放弃清华、北大、哈佛、耶鲁这样的顶级名校不去，而选择金陵大学的消息，一经媒体报道，再度引起轰动。 “国内最好的学校不是清华北大么？这孩子为什么要选金陵大学啊？” “金陵大学虽然也是顶级名校，但跟清华北大还差一截呢吧！” “金陵大学天文系全国第一，他在天文领域有天赋，报考金陵大学不足为奇。” “依我看，以他的科研实力，金大没一个教授能教得了他！” “我是方猴儿的同学，我来爆料，他之所以选择金大，是因为他女朋友想报金大。” “什么？！他都有女朋友了？完了，我又失恋了！” 网上对其的讨论，都掀起了热潮。 …… 金陵大学得知燕京高考状元，天文学天才选择报考他们学校，也是兴奋不已。 其实，早在去年项南凭天文学论文成名之后，金陵大学就想过要招揽他的。 只不过，当他们听说，哈佛、耶鲁、剑桥、牛津、清华、北大、中科、复旦等都吃了闭门羹之后，也就没敢自讨没趣。 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项南偏偏就选择了他们学校，这可真是他们的幸运。 为了表示对人才的重视，金陵大学在收到项南的志愿后，立刻派副校长带队，前往燕京，务必跟项南谈好就读事宜。 像项南这样的天才，肯定不用按部就班的学习了。他现在就算读博士，也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实话说，以他在天文学、数学方面的造诣，那些老师未必教得了他。 所以，他的教学计划就得单改，不能让这样的天才，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重复学习上。还要给他安排最好的师资力量，让这位天才尽快成长起来。 另外，为了营造更好的学习环境，寝室自然也要好好安排。像他这样的人才，绝对可以享受单人宿舍。这样一来，就可避免学生们打扰这位天才。 还有像教师食堂、研究室、天文台等也可以向他开放，以便推动他的学习、研究。 …… 对于金陵大学抛来的橄榄枝，项南自然是欣然接受。 他也没打算按部就班的读四年本科，读三年硕士，再去读博士……那把时间就全浪费掉了。 他准备一年拿到本科学位，两年拿到硕士学位，三年拿到博士学位，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学业。 因此双方交谈甚欢。 “谢谢校长的厚爱，我真的非常感动。”项南笑道，“金大表现出这么高的诚意，我也一定投桃报李，努力学习，多出成果，回报学校。” “方同学你说得太好了。”副校长笑道，他等得就是这句话。 项南高三一个学期，就在国际顶级期刊上，发表了二十四篇论文。如果他到了大学之后，还能够保持这样的产量，那金陵大学在国际上的排名，就能够得到大大的提升。 尤其天文专业的水平，甚至能向国际顶级大学看齐。这就是天才的力量，也是金大如此重视项南的原因。 …… 在跟金大谈妥之后，项南就开始筹划在金陵买房。 学校虽然会给他提供单人宿舍，但项南认为还是自己买房的好。 这样的话，他跟英子相处就更方便了。而且自己的房子，住得自然更舒服。 何况，他和英子至少也要在金陵待七八年时间。这么长时间，租房当然不妥，因此就不如在学校附近买下一套房子。 项南提出想在金陵买房之后，方圆、童文杰就先有点尴尬。 他们能猜到，项南在那儿买房，肯定是想金屋藏娇，跟英子俩人过小日子。 对此，他们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不过孩子才这么大，就已经想这种事了，还真让他们没想到。 在他们眼里，凡凡、英子都还是孩子呢。 “儿子，你在金陵买房，爸爸妈妈都支持。”方圆向项南道，“你跟英子的事儿呢，爸爸妈妈也都支持。但是，你要记住，你们现在毕竟还年轻。有些事呢，一定要谨慎。” “放心吧，爸、妈，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项南摆摆手笑道，“我和英子不会乱来的，我们会采取措施，保护好自己的。” “……”方圆、童文杰互视一眼，都尴尬的脚趾抓地。 “那个……你知道采取什么措施，是吧？”童文杰鼓足勇气问道。 “我知道，套套儿嘛。”项南点点头，“还有口服的药。事后的药啊……好多好多。” “行，你知道就行，不用跟我们列举。”方圆连连摆手道，脚趾都快抠破鞋底了。 “儿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你用过啊？”童文杰则好奇地问道。 “妈，现在资讯这么发达，上网一查就知道了。”项南笑道，“我还没用过，我只知道理论而已。” “噢，那还好。”童文杰松了一口气。 …… 乔卫东、宋倩得知项南要在金陵买房，两人对视一眼，也是悲喜交加。 房子一买，闺女就算是人家的了。自家这颗水灵灵的小白菜儿，就被方家那头小猪儿给拱了，想想真让人难过啊。 可是，女儿有这么好的归宿，也得替她开心才是。毕竟不能把白菜老留在自家地里，那就熬成老帮菜了。 因此，想通之后，买房的事，乔家也决定出一半钱。这样的话，房子就算是两人的婚房了。等岁数一到，两人就结婚，刚刚好。 英子爱方猴儿爱到死，自然不会反对，因此两家人开开心心地跑去金陵选房。最后在仙林大学城附近，买了一栋价值千万的别墅。 房子买完之后，项南、英子又趁着有时间，去考了驾照，并准备到金陵之后再买车。 …… 就在忙忙碌碌间，进入到八月份，录取通知书陆续到来。 项南、英子如愿进入金陵大学天文系，磊儿如愿进入清华大学物理系。拿到通知书之后，他专程回了一趟闽南，跑到妈妈墓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陶子也进了清华大学的医学系，她未来想像爸爸、妈妈成为一名无国界医生。 季杨杨虽然考得分数很不错，报考北理工都有富余。但是他为了追逐自己的赛车梦，准备去慕尼黑读大学。 他跟陶子，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了。 王一笛则顺利考入了北影，未来的大明星正冉冉升起…… 218【方一凡，跟我走吧】 九月份，金陵大学开学。 项南、英子拒绝爸爸、妈妈的护送，两人结伴前往大学报到。 燕京高考状元报考金陵大学一事，早已经传得天下皆知。因此报道当天，就有不少媒体等候。 另外，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也都翘首以待，都想看看这位天才，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因此当项南、英子手牵手，抵达金陵大学的时候，立刻就引起了一片轰动。 “他就是方一凡？！长得还真帅气！” “简直就是小鲜肉嘛，不输南韩欧巴~” “跟他手牵手的女生是谁啊？不会真是他女朋友吧？” “传闻，他是为了女朋友，才放弃哈佛、牛津、清华、北大，报考咱们学校的。现在看来，传闻似乎是真的。” “完了，我刚恋爱，又失恋了~” “他女朋友也不怎么样嘛。瘦瘦巴巴的，就一个小柴禾妞而已。这位大才子真是瞎眼了。” …… “方同学，你今天来金大报道，有什么感想么？”记者笑着问道。 “考入金大，我觉得非常荣幸。金陵是六朝古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空气中都弥漫着古典的韵味。 金陵大学坐落在此，吸收天地灵气，广纳四海英才。能够跟他们一起学习、生活，我觉得非常开心，我也很期待新学期的到来。”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记者们都笑了起来。 这孩子看着年轻，没想到还挺会说话的。 …… 报到完毕，项南带着英子回家。 “英子，从此之后，咱们两人就在金陵扎下去了。”他搂着英子笑道，“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嗯。”英子笑着点点头。 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就他们两人在这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真的是太幸福了。 “请你相信我，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让你像今天这么高兴。我会顺着你，宠着你，爱着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项南笑道。 “方猴儿，你对我真好~”英子知道他不会骗自己，说得都是他的心里话。自己何其幸运，有这么好的人，一直陪伴自己。 因此，她主动送上了一吻。 这里是他们两人的窝儿，谁也管不着，也没人打扰，她要肆意表达对方猴儿的爱。 …… 开学之后，项南就开始准备毕业。 本科天文专业所有必修课、选修课的考试，毕业设计、毕业论文……一年之内，全部完成。 不过他日常还是会陪英子上课，不为学习，只为陪在她的身边。 时间一久，谁都知道，金大有这么一对儿神仙情侣。郎才女貌，朝夕相伴，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而且，人家不只学习好，天分高，更重要的是，两人都十分有钱。 项南开着宝马x7上下学，学校为了方便他上学，都特地给他划了停车位。英子平时坐项南的车，她自己也有一辆minicooper。 有钱有才还有颜值，关键两人还无比恩爱，这就让人不得不酸了。 …… 二零二零年，新冠病毒如约而至，学校停课，全国封锁。 项南在家里自己给英子开课，不耽误她的学习，这也让同学们艳羡不已。 二零二零年末，项南本科毕业，拿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书。随后他就开始读硕士。 一年就拿到本科学位，这让项南又火了一把。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才上大学一年，就写了三十六篇论文，平均每个月三篇。这种产量真的十分惊人。 而且他的论文，都极具含金量。每一篇的推出，都加深了人们对宇宙的认识和了解。这点更是相当不得了。 金陵大学也因为这些高质量的论文，使得它在全球高校排行榜的名次，都上升了一大截儿，甚至超过都柏林三一学院、日内瓦大学等，首次进入了全球前一百名。 而在此之前，它一直是在一百二十余名徘徊。项南一己之力，就帮它拉升了二十多名，也是相当了得了。 …… 二零二一年，项南如约拿到硕士学位。二零二二年，他如约拿到博士学位。二零二三年，他成为金大最年轻的硕士导师。 同年，英子报考了他的硕士，成为了他唯一的学生。有了他的呵护，她就不用怕遇到什么怪导师，受欺负了。 同年，项南和英子举办了婚礼，成为同届学生中，最早结婚的一对。甚至比潘帅、李萌结婚还早两个月。 婚礼当天，除了方圆、童文杰、乔卫东、宋倩等家人之外，像陶子、磊儿、大熊等同学也都到了。季杨杨赶不回来，也专门发了视频祝贺。 另外还有不速之客王一笛。她现在已经是拍过八部电视剧，三部电影，发行过一张专辑的当红小花了，比之前还要漂亮得多。 而且，看得出来，她还是特地打扮过的，盛装出席，珠光宝气，把英子这位新娘子都比下去了。 “方一凡，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了。”她款步来到项南跟前，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道，“跟我走吧。” 当红明星婚礼现场抢亲，一时间，大厅内的人全都傻了。 英子都担心的看着项南，害怕他真的跟王一笛走。 毕竟她现在真的很漂亮，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比她这柴禾妞强多了。 “不用了，鲶鱼精，我已经找到了我今生最爱的人。”项南笑着搂住英子道。 王一笛粲然一笑，“我知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祝贺你和英子终成眷属，我知道你们是最配的。” “谢谢。”项南点点头道。 英子也多云转晴，笑着向王一笛道了谢。 她本来还真以为王一笛是来抢亲的，吓了她一跳。 王一笛随即告辞离去，出门之后，她就戴上了墨镜，不希望让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 二零二四年，英子硕士毕业，又报考了项南的博士。 随后夫妇俩共同加入中土航天局，为中土的航空航天事业贡献力量。 二零二七年，在项南、英子的大力参与下，中土进行了第一次载人登月计划。 二零四零年，在项南、英子的主持之下，中土在月球建立了第一座太空基地。 二零六五年，在项南、英子的主持之下，中土进行了第一次载人火星登陆计划。 二零九零年，在项南的看护之下，英子安然去世。 临死之前，她留下遗嘱，希望将来可以和项南一起，将骨灰葬在火星，完成自己登陆火星的愿望。 而在英子咽气的一刻，项南耳边响起了久违的提示声…… 219【回归·奖励】 “方一凡非常感谢宿主帮他达成心愿，让他可以陪乔英子共同去追逐梦想。同时，他很感谢宿主为他的家庭、友情所做出的贡献。”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随即，那道光门再度闪现出来。门内传出的强大吸力，将项南的灵魂从方一凡的体内吸出，吸入到了光门之内。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项南眼前飞速闪过，全部都是他在《小欢喜》世界做得事，以及认识得人。 高考、恋爱、科研，乔英子、林磊儿、王一笛、黄芷陶、季杨杨…… 这些人、这些事，都曾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此刻却逐渐消失在他的回忆中。 看着那一张张脸，由熟悉变得陌生，项南不禁陷入极度的悲痛之中。 可惜到最后，当所有记忆消除时，他连自己为何伤心，却都记不起来了。 在最后的最后，项南收到了一段讯息。 那是老年的方一凡留给他的。 原来，他从小就非常非常喜欢英子，只可惜一直没敢向她表白。 英子硕士毕业后，原本已经考入中土航天局。却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带走了她的性命。 临死之前，她向方一凡做了表白。其实她也一直很喜欢他，但也不好意思向他表白。 得知此事，方一凡后悔不已，因此而终身不娶。 临终之际，他向上天许愿重来一次，他要向英子表白，他要陪英子追梦，他想守护她一辈子。 如今，项南也算是帮他完成了心愿，让他有了一段非常美好，非常幸福的回忆。 …… 看到这段讯息，项南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欣慰。 他感动于方一凡的痴情，又为自己帮人圆梦而开心。 他这份工作，看来还是很有意义的。 “作为对宿主的报答，方一凡愿意献出自己的亲和力，以及毕生的演艺技巧作为回报。”系统提示道。 随即，项南就感到脑海之中涌入了大量演艺技巧。包括声乐、台词、表演、形体、演奏、舞蹈、化妆等等，包罗万象，是方一凡从艺生涯一辈子的积累。 项南即便有拉杰的智商打底，也被这海量的讯息冲得脑袋晕乎乎的。 …… 不知过去多久之后，项南再度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出租屋。 现实的记忆，全都回来了。可他在《小欢喜》世界的一切记忆，却都已经荡然无存，即便努力去想，也想不起任何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样也好，既然不再拥有，那就让自己忘掉吧，也免得再牵肠挂肚。”项南点点头道。 而得到的两项奖励，他检视过后，还是觉得挺不错的。 这次任务，他得到了两种奖励。一是方一凡的亲和力。 亲和力，是人的一种特质。有的人天生讨人喜欢，走到哪儿都能交到无数朋友。这就是有亲和力的表现。 而方一凡的亲和力无疑是很好地。就连季杨杨那样的酷哥儿，都跟他成了好朋友。有了这样的亲和力，何愁找不到女朋友。 二是方一凡的演艺技巧。这同样也是非常珍贵。 剧中，他考入金陵艺校，走上了演艺道路。他的这些表演技巧，是他数十年的积累，一生最宝贵的财富，现在全部都给了项南。 如此一来，项南一跃就成了演技精湛、歌舞双全的艺人了，直接去娱乐圈闯荡都可以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都一把年纪了，又没什么门路，再去横店当横漂，也未免太惨了，混一辈子也未必能出头。 所以这些演艺技巧虽然珍贵，但对他来说，似乎又不是特别实用。 …… “上次得到的是天文学知识，这次得到的是表演技巧……”项南扁扁嘴巴，“什么时候，给我一大笔钱做奖励啊。我这人实在，不惧铜臭！” 随后，他翻阅起了任务栏，想接一个比较有钱的活儿。 就见这会儿，任务栏又更新了许多任务。 “乔峰希望与阿朱牧羊塞外；张小凡希望能够拯救碧瑶；游坦之希望能得到阿紫的心；贾宝玉希望与林黛玉一生相守；谢永强希望与王小蒙百年好合；董天宝希望今生不再辜负小冬瓜……” 项南仔细的盘算了一下，也就谢永强的任务比较好完成。 其他任务，要么就是危机重重，要么就是条件不够。 比如贾宝玉的任务，要帮他跟林黛玉一生相守，起码得先治好林妹妹的病。而她得的大概是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即便现代医学都不好治，项南现在去了也白瞎。 因此他考虑之后，决定接下谢永强的任务，帮他实现这个心愿。 …… 谢永强、王小蒙，是来自大型连续剧《乡村爱情》系列的男女主人公。 项南之前看过这部电视剧，不过只看到了《乡村爱情6》。 因为象牙山村的老少爷们儿，男男女女，家长里短，恩爱情仇，这堆破事儿理不清，扯不断，实在是让人上头。 尤其谢永强他爸谢广坤，简直就是作精下凡，让人气得都想把他从荧幕里揪出来抽大嘴巴。 不过，现在为了更好的了解乡爱宇宙，项南还是忍住头疼，把《乡村爱情》系列全看了一遍。他一看才知道，原来《乡村爱情》都出到十二部了，真可以说是内地电视剧之最了。 而看完之后，可让项南上老火了，甚至都后悔接这个任务。 因为谢广坤实在是太可恶了，全系列都在作，哪儿哪儿都有他。 插手永强、小蒙的婚事；插手小蒙的工厂；插手永强的果林；插手皮长山和谢兰的家事；插手村里的大事小情…… 唯一让项南看不惯的是，为了逼永强、小蒙生孩子，他居然从孤儿院抱回一个孩子来领养。等小蒙怀孕之后，他又要把孩子送走。 真可以说是，厚颜无耻，没脸没皮，拉翔往回坐，吃了吐的主儿。 跟他相比，宋倩老师简直都称得上菩萨！ 而谢永强也让项南十分不满，那么大的人了，没有一点气性。连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几乎让他爹逼死。 “唉，难怪他会向我求助了。”项南叹了口气道。 220【重耳在外而安】 看完《乡村爱情》系列之后，项南就开始分析剧情，研究完成任务的办法。 在他看来，要完成这项任务并不难。 谢永强、王小蒙早已相爱多年，感情深厚。而且，王小蒙对永强也始终都是一心一意，甭管他风光，还是落魄，都没有对他起二心。 按理说，相伴一生并不难。 只可惜的是，摊上这么一个作天作地的活爹，搅和的一家人都不得安生。 因此要想完成任务，首先就得摆脱谢广坤。 殺了他当然是不可能了，但远离他还是办得到的。 谢广坤之所以总能掺和永强、小蒙的家事，主要因为他们都住在一起。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一点私隐都没有。 而且，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房子是谢广坤的，他是房主，自然有心理优势。永强、小蒙寄居篱下，面对谢广坤时，心里自然缺底气。 因此，要想完成任务，起码的一条，就是不能住在一起。 …… 其次，要想完成任务，还要有一定的事业基础。 永强之所以在第一部中，跟小蒙分手，跟香秀订婚，就是因为齐三太错点鸳鸯谱。 而齐三太关系着他能否去县教委工作。因此为了前程，他就不得不听他们的操控。 第二部中，永强上山开果园，打井所需的资金，也是谢广坤出得。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使了人家的钱，在人家面前，自然就矮半截儿。 如果永强有了钱，不需要靠家里，不需要靠镇上，那他自然也就有底气了。 所以自古有句俗话，“钱是人之胆，衣是人之威！” …… 最后，最好是远离象牙山村。 虽然《乡村爱情》主题曲里唱得是，“邻里乡亲挺和睦，老少爷们更合群”。但其实象牙山村远没有这么和谐。 谢、王、刘、赵四大家，再加上长贵、大脚、王大拿……多家势力云集于此，整日鸡吵鹅斗、纷争不断、家长里短、狗屁倒灶，理不清，扯不断，妥妥的一锅烂粥。 要在象牙山村生活，就不可避免的掺和这些破事儿。而这些琐事，就把人的精气神都给耗没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搬离象牙山村，到城里去住。 这样一来，既远离了谢广坤，避免了他的打扰；而且也摆脱了象牙山，远离那些个啰乱。 这就是所谓“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 当然，这样做得前提，还是要有事业基础。 …… 项南随即开始帮永强想发财之道。 果园儿，他是绝对不会干得。 一是他受不了那个累。上山种果树，天天爬山，对他就是一个考验。他爬六层楼都还累得呼呼直喘，要他爬几百米的山路，那可真是要老命了。 二是种果子也不值钱。农作物的附加值很低，大部分赚得也就是个辛苦钱。万一果子销路不畅，或者气候不好歉收，损失可就大了。 哪怕是他后来加盟惠源，做起了果汁生意，也没大出息。近几年，惠源自己都不好过，永强的果汁加工厂，怕也是风雨飘摇。 所以果园这个项目，他根本不会考虑。 而对一个刚大学毕业，没什么从业经验，也没什么人脉资源，更没有启动资金的学生而言，最好的赚钱路子，在项南自己看来，大概也就是写小说了。 零五年的时候，网络文学已经兴起。 血红、云天空、跳舞、唐家三少、萧潜、萧鼎、说不得大师、流浪的蛤蟆等等，就是最早的一批大神写手，而他们的年收入都在百万以上。 零五年，百万收入，已经是非常不得了。 谢广坤攒了一辈子钱，也不过才几万而已。皮长山作为村小学校长，工作那么多年，连几万元都没有。 因此项南考虑就写小说了。 一则投资少，有台电脑，有条网线就能干；二则见效快，一两个月就能见效；三则他也有从业经验，再抄几部经典小说，想不红都挺难的。 因此打定主意之后，项南就开始做准备。 …… 项南先是翻阅了一下从零五年到现在的爆款网文小说，又翻阅了一些商业资料，等做好准备之后，他接下了谢永强的任务。 随即光门开启，项南走了进去。 “我叫谢永强，我是盛京师范大学，零一届的学生，今年大学毕业。我爹是谢广坤，我妈是赵金凤，我姐是谢金兰，我姐夫是皮长山。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我喜欢的女孩儿是王小蒙，我们在一起已经五年了。今天是我大学毕业，返回家乡的日子，我表舅跟我说，推荐我去县教委工作……” 海量的记忆涌入项南的脑海，冲得他一阵迷糊。等他清醒之后，就发现自己坐在绿皮车上，四周围都是人。 “小伙子，没事儿吧，看你出这么多汗呢？”对面，一位奶奶见项南惊醒过来，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谢谢您。”项南摆摆手道，他定了定神，喝了两口水，随后起身带着装有笔记本电脑的包来到车厢交界处，给小蒙打去了电话。 “喂，小蒙啊，我是永强~”电话接通后，项南笑着道。 “喂，永强，你现在到哪儿了，还有多久时间到？”小蒙连声问道，“别急啊，我跟一水儿哥正在来得路上呢。” “那个……小蒙啊，你跟一水先回去吧，我想先不回家了。”项南用很抱歉的语气道。 “不回家？！”小蒙一愣。 “对，我同学王兵家是城里的，他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想让我留下来帮他几天忙。”项南解释道，“我想，我不是没工作过嘛，就想先在他这儿干两天。一是积累工作经验，二是学学人情往来，三是多少挣点小钱。” “这样啊……”小蒙沉吟半晌，“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看吧。”项南笑道，“我表舅不是想推荐我到县教委工作么，我想等工作落实之后，我就可以回去了。” “噢。”小蒙颇有些失落。 她今天特地早起，坐刘一水的车，到城里去接永强的。没想到，都走一半路了，居然又让回来，实在扫兴。 “小蒙啊，别生气，怪我没早告诉你。我也是刚接到的电话，我同学特别热情，非请我去帮忙，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项南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哎呀，你说啥呢，我不跟你说了。”王小蒙羞了个大红脸，连忙挂了电话。 项南微微一笑，随即又给家里挂了电话。 221【卧薪尝胆】 “什么？！你不回来了？”谢广坤接到项南的电话，得知他不准备回家了，立刻就在电话里嚷了起来，“那你表舅还在家等着给你接风呢，你不回来能行么？” “爹，别扯那臊了。我表舅那么大官儿，能在家等着给我接风么？”项南撇撇嘴道，“我谁啊，我县长啊？” “哎，你这孩子，我说话你咋不信呢？”谢广坤嘴硬道。 “那行，你把电话给我表舅，让他跟我说句话~”项南笑道。 “那个……这个……”谢广坤一下整没词儿了。 “行啦，爹，别这个那个了。”项南笑了笑，“我留在城里是有正事儿。我同学王兵开了家公司，想让我过去帮几天忙。 我不寻思着我表舅帮我介绍的，那个县教委的工作，现在不是还没正式通知么。所以我就想先去我同学那儿。 一来攒点工作经验，二来学学人际交往，三来也赚点小钱儿。要不，我光在家等消息，不也是等么。” “噢，你是这么想得呀~”谢广坤听完儿子的话，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现在去县教委工作的事儿，光说正在办，但还没有正式落听。这会儿让孩子回来，的确也没啥事儿做。 那就不如先留在城里，一边工作一边等消息，这样两不耽误。 “不过，儿子，你不回来，爹是真想你呀~”谢广坤又道。 “我也想你呀。”项南违心的道，“等回头儿，我发了工资，我买一大堆礼物，载回村儿里给你。让你老好好风光风光~” “礼物啥的不重要，钱带回来就行了。爹都这么大人了，吃啥都没用了，攒钱给你买楼娶媳妇儿。”谢广坤一听，连忙说道。 “行，我知道你老的意思。”项南笑道，“行了，我挂了啊，手机快没电了。” “嗯。”谢广坤点点头。 …… 又过了近半小时，火车终于抵达开源。 项南随后背着笔记本，拎着行李，下了火车，出了车站。 他当然不会去找王兵。王兵虽然是他同学，可并不念同窗之情，不仅试图撬他墙角，而且还多次给他挖坑。像这样的人，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项南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去租房。 开源是铁领下辖的县级市，房价并不贵。据项南所知，零五年时，房价还不到一千，租房自然也就更便宜了。 项南拎着行李，在街上遛了两遭，最后选了个月租五十的单间。 房子就是个最普通的平房，里面除了一张硬板床，一张破桌子，一把破椅子之外，多余的家具、家电一个没有。 电倒是有，水得到院子去接，宽带则是想都甭想。 不过，项南也有解决的办法。离这不远，有个黑网吧，他准备先在笔记本上码字，然后再用u盘去网吧传。 虽然麻烦了些，但总归是条办法。 而他之所以这么艰苦，主要是因为没钱。他现在兜里也就五百元，刨除两个月的饭费、上网费，剩下的钱可就不多了，必须能省则省。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好在他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就决定先这么熬下去，等作出成绩来再说。 所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万秦川终归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 安顿下来之后，项南开始码字。 他要写得是《鬼吹灯》。这本小说，是天下霸唱的不朽之作。 他零六年的时候，在天涯论坛莲蓬鬼话连载，引来百万点击。之后，又签约起點中文网，连载了百万字，引起极大轰动。 长期蝉联百度搜索风云榜，网络小说榜单第一名。同时还登上全国各大畅销书排行榜，是零六年最火的作品，单是实体书就卖出上千万套。 根据其改编的影视剧、广播剧、有声小说、漫画、游戏，更是不胜枚举。天下霸唱也因此成为多次荣登中土网路小说作家富豪排行榜，收入以亿计。 项南就是打算复制天下霸唱的成功之路。他随即就开始写了起来。 …… 与此同时，谢广坤也通知家里的，中午不用准备酒席了，儿子留在城里，先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咋回事儿啊？”赵金凤一听，疑惑的问道。 “不回来就不回来呗，瞎问个什么劲儿？”谢广坤瞪了老婆子一眼道。 “我问问都不行了么？老头子，永强是不是出事了？”赵金凤担心地问道。 “胡说什么。”谢广坤瞪了他一眼道。 “爹啊，永强为啥不回来啊？”姐夫皮长山也好奇地问道。 得知永强今天要回来，又知道他将来会去县教委上班，皮长山早起就过来帮着忙活，以讨小舅子的好儿，将来他也好提携自己。 没想到忙活半天，永强居然不回来了，这让他顿时大为扫兴。有种俏媚眼儿抛给瞎子看的郁闷。 “永强啊，在城里给同学帮忙捏。”谢广坤扯着嗓子，得意洋洋的向女婿道，“他同学在城里开了个大买卖，非拉着他帮忙。 永强这孩子义气啊，就决定先帮他几天。等县教委的聘书一下来，他再回来上班。” “噢，永强这孩子就是好人缘儿。”赵金凤一听，笑着点点头。 “嗯，这样也行。在城里上上班儿，攒点工作经验，学个眉眼高低，也挺好的。”皮长山也赞同的道。 “所以说，这孩子聪明啊，都不用大人操心。”谢广坤也得意洋洋道。 …… 项南在出租房里，啃着馒头咸菜码字，渴了就喝口凉水，累了就在床上躺会儿。三天时间，就码了近六万字。 其实他这还是慢的。像血红那种大神，两小时就能码一万字，那才是真的神速。 码完之后，他就传到u盘里，去了黑网吧。 当时的网费，一小时一元钱，算是比较便宜了。不过机器的配置很差，最多也就是赛扬d处理器，启动都得等一分多钟。 项南随后在天涯论坛注册，并随后将《鬼吹灯》一段一段的传了上去。 传完之后，他还抽空儿打了把cs，过了一把横扫千军的瘾。 等打完cs，回到天涯网站，就见他的帖子已经多了十几条留言。 “楼主写得不错啊~”、“快更新，不够看啊~”、“期待下文~”、“楼主木有***~” 223【我不同意这婚事】 转过天来，谢广坤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之后，先跟着赵金凤忙活他那些山货。 等到中午吃饭时，看到桌子上的电话，他才忽然想起正事儿来。 谢广坤连忙拿起电话，给永强打了过去。 “永强，告诉你两个好消息。我昨天上你表舅那儿去了。三太说，这两天你的工作就能下来。 还有啊，我还帮你定了门亲事。你赶紧从城里回来吧，咱们也好抓紧时间办剩下的事儿啊。” “你帮我定了亲？！”项南一听，吓了一跳，这还真是怕啥来啥。 没想到自己都不回村了，居然还免不了这事儿。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是啊，你都这么大了，也该考虑这方面的事儿了。咱们跟你同岁的这帮孩子，都差不多在办呢，咱家也不能落后啊。”谢广坤笑道，“而且，爹给你找得这个对象，你肯定满意。” “谁啊？”项南好奇地问道。 “就是你长贵叔家的香秀儿。”谢广坤得意的道，“那孩子长得多俊啊，而且还是医生。她有这门手艺，将来咱家看病，不就不用花钱了嘛。” 项南听他这么说，不禁佩服他的厚脸皮。 卫生所是乡医院开在村里的便民诊所，不是私人的，怎么可能看病就不花钱呢。 再者说，他也看不上香秀儿。 香秀儿人品道德有问题。开始见永强是大学生，能上县里去工作了，就撺掇他爹搅黄他和小蒙的事儿。 之后，见永强的工作不如意，她马上就跟城里人李大国勾在一块儿。完了，还倒打一耙，说是永强的错。 嫁给李大国之后，她也不消停，埋怨人家不挣钱。等人家去了分厂赚钱，她又抱怨自己没有人陪。 到后来她跟李大国离婚又复婚，折腾了好几遭，可以说是相当不消停了。娶这样的女人，怕是一辈子不得安生。 “爹啊，我结婚的事儿不用你操心。”项南随即淡淡的道，“还有啊，我一会儿还要出差，大概要三五天才能回来。” “你是我儿子，你结婚的事儿，我能不管么？”谢广坤一听，立刻吵吵起来道，“还有，三太过两天就让你去县里上班呢，你现在出差，那不把县上的工作耽误了么？” “爹啊，这通知没正式下来呢，你先别那么着急行么？表舅答应的事儿多了，真办成的有几个啊？”项南撇撇嘴道，“再说，结婚是我结婚，是我过日子，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咱跟三太都是实在亲戚，他还能忽悠咱？”谢广坤马不知脸长的道，“再说，婚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的，你还想翻天呐？” 项南一听，也不禁谢广坤。他这脸皮厚得，真是没谁了。 齐三太跟永强妈，论着算是亲戚，但一表三千里，根本算不上实在亲戚。谢广坤那么巴着人家，无非是看中人家那点权力了。 要是齐三太不当镇长，只是个普通人，谢广坤别说给他送鸡了，连这门亲都不可能认得。 再者，齐三太帮人办事，并不靠谱儿。他答应帮忙的事多了，但是最后能办成的，寥寥无几。指望他介绍工作，等到驴年马月去吧。 “行了，我不跟你聊了。总之，啥时候县里正式下了通知，我再回来。”项南道，“还有，跟香秀儿的婚事我不答应。你怎么答应人家的，你怎么退去。” 说完，项南直接挂了电话。 “嘿，小兔崽子，挂我电话？!你当我收拾不了你呢。”谢广坤见永强居然敢挂自己电话，气得脸色直发白，随即又给他拨了过去。 但这回拨过去，永强的手机却关机了，让他怎么都打不通。 “嘿，小兔崽子，还不接电话了。”谢广坤连拨了几遍都打不通，气得呼呼直喘。 …… “老头子，你这干哈呢？”赵金凤好奇地问道。 “给你儿子谢永强打电话呗，小兔崽子，居然不接我电话了。”谢广坤生气地道。 “咋回事儿，咋不接电话了？”赵金凤疑惑的道。 永强向来脾气挺好的，也挺孝顺的，怎么可能不接他的电话。 谢广坤随即把事情讲了一遍。 “那孩子说得也对啊，是他娶媳妇儿过日子，那不得跟他商量么？”赵金凤一听，赞同的道。 “你娘们儿家家的懂啥？永强还是个孩子，他考虑事情，有咱们这么全面吗？”谢广坤见老婆子，顿时就把气撒在了她身上，“香秀儿是三太给他指得婚，这相当于啥知道么，御赐！敢随便改么？ 再说，长贵马上要到镇上工作了，人家以后就是镇干部了。永强娶了香秀儿，就能得到长贵的支持，对他将来的工作有利。 而且，咱跟长贵结成亲家。长贵一往镇上上班，那村主任不就空出来了。有长贵儿、三太的支持，那村主任还能落别人手里啊？ 到时候，永强在县里当干部，长贵儿在乡里当干部，我在村里当干部，咱就是干部家庭了，你懂么你？” 赵金凤没主见，也没谢广坤那么能说，被他这么一通抢白，立刻就软了下来。 “那你说得再好有啥用啊，孩子不愿意，你还能绑着他成亲呐？”她嘟囔道。 谢广坤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摊上你这么完蛋玩意儿，一点忙都帮不上。永强不愿意，我还不能想办法啊，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那你想啥办法啊？”赵金凤疑惑的问道。 “我这不正想着呢么。”谢广坤又瞪了她一眼，“对了，你打个电话，把长山给我叫来。” “这会儿，人家备不准儿正吃饭呢。”赵金凤迟疑道。 “让你打你就打，磨叽什么？”谢广坤举手就要打人。 赵金凤一看，连忙打了电话。 “长山啊，你不忙呗，吃饭了没？噢，正吃饭呢。我跟你爹还没吃呢。嗯，做了，就是没吃。”她唠叨道。 “哎呀，把电话给我。说半天没说到正事儿！”谢广坤一旁听着生气，忍不住把电话夺了过来，“长山啊，你过来一趟，商量商量永强的事儿。” 224【长山，你心眼就是多】 皮长山、谢兰两口子正吃饭呢，接到老丈人的电话之后，马上放下碗筷就走。 “吃完饭再去呗，你着啥急呢？”谢兰白了他一眼道。 “哎呀，咱爹说是为永强的事儿。永强的事儿，那可是咱家现在的头等大事。”皮长山解释道，“我能不抓紧么！” “你呀，就是无利不起早。”谢兰撇撇嘴，“你就以为永强要去县教委，你好指着他帮你升官儿。 我告诉你啊，皮长山，有多大脑袋戴多大帽子。你自己能吃几两干饭，你自己不知道啊？你就在咱村小学，安心当个校长得了，别没事儿净瞎想。” “这怎么能叫瞎想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想往上爬怎么的呢？”皮长山见她这么说话，忍不住反驳道，“我爬上去了，你不跟着也享福么？” “算了吧，我可没想那么多。”谢兰摇摇头道。 “不跟你扯了，没追求。”皮长山见她这么说，索性也不费话了，直接起身来到丈人家。 …… 等他一到，谢广坤就把香秀儿的事说了。 “齐镇长想把香秀儿说给永强，永强能答应么？”皮长山一听，担心地问道。 永强跟香秀虽说是一块长大的，但没听说俩人有啥亲密关系。再者说，香秀儿只是个中专生，就在村卫生所当个小大夫，前途有限。 永强在县教委上班，没准什么时候，就混上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啥样儿的好对象没有啊，他也未必瞧得上香秀。 谢广坤这么硬整，他担心永强反对。而他如果掺和这件事，到时候，永强一生气，那就麻烦了。 谢广坤是他爹，他再生气，爹还是要认得。可自己这姐夫，可就得坐蜡了。万一被记恨上，以后想求他办事都不行了。 所以，皮长山就不想掺和这件事。 “齐镇长是谁啊，没人家，永强这工作能解决么？他要是不答应，得罪了齐镇长，那他还想到县教委工作么？”谢广坤掰扯道。 “有道理。”皮长山一听，又点了点头，“那永强到底愿不愿意啊？” 齐三太关系着永强能不能去县教委工作，这个人得罪不起。如果永强真的不同意，那他工作的事儿，很可能要出劈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就沾不到他的光了。 “他要是愿意，那我还找你干啥？”谢广坤皱起眉头道，“他现在连我电话都不接了。长山，这件事儿，你可得帮我出个主意。” “他电话都不接了？”皮长山惊讶的道，这可不像永强做事的风格。 “是啊。”谢广坤皱眉道，“他电话都关机了，你说这咋整？” “那要不咱上城里找他去。这事儿就得当面谈，要不然，他一不聊了就挂电话，咱一点招儿都没有。”皮长山想了想，建议道。 “关键，我也没他的地址啊。”谢广坤皱眉道。 他只知道儿子在城里给同学帮忙，但永强的同学他可一个都不认识。 “这……”皮长山一听，也麻爪了。 开源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个人可不容易。他翁婿俩就算把腿儿遛细了，也未准儿能找得着。 再说，他一个小学校长，也没功夫儿陪谢广坤到开源市找人去。 “爹啊，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等永强把手机开开，然后咱再给他打电话，慢慢套出他的地址了。”皮长山随即建议道。 “那得等多久啊，长贵儿那还等着我回话呢。”谢广坤一听，立刻着急道。 “爹啊，这个事儿吧，你先别急。”皮长山想了想道，“永强和香秀的婚事，跑不了的。你想啊，以永强的工作、学历、相貌、个头儿，找城里的姑娘都算委屈。 她香秀儿算个啥啊，中专毕业，卫生所临时工，也就小模样儿长得还行，剩下的啥啥都比不上咱永强。所以这件事儿咱不用急，急得是他王长贵儿。 依我看，你不用着急把永强从城里叫回来。等他县教委的通知下来，到时候往城里一上班，你还怕王长贵变卦？ 你现在着急忙慌把永强叫回来，显得咱上赶着他长贵家似的，让人家看了，倒笑话咱没起子。” “哎，你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谢广坤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点了点头道。 他原本就不大瞧得上香秀儿，都是齐三太说王长贵要调到镇上上班，将来也是乡镇干部了。而且自己能不能当村主任，也取决于王长贵的意见，所以他才勉为其难，答应这门婚事。 如今王长贵还没调到镇上呢，自己这村主任也还没当呢，那的确是不用太着急，倒显得自己没定力似的。 “他王长贵还想让我上赶着娶他闺女，啊呸！我儿子以后可是县干部，我还怕他王长贵儿。他王长贵主动把女儿送过来，我还得看看收不收呢。”谢广坤随即得意的道。 “对，慎着他。”皮长山也笑道。 …… “哎呀，长山呐，要不说你是校长呢，心眼儿就是多。”谢广坤欣慰的看着女婿道，“我要不是有你提醒，我就上长贵的当了。” “爸，咱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袖手旁观嘛。”皮长山笑道。 “行，中午别走了，留下来吃饭。”谢广坤满意的道。 “行。”皮长山自然乐得答应。 …… 与此同时，王长贵跟香秀也正在家里吃饭。 “香秀儿啊，爹告诉你个好事儿。”长贵滋溜喝了一口酒，随即笑着向闺女道。 “啥事啊，爹？”香秀好奇地问道。 长贵随即把齐镇长给她指婚谢永强的事讲了一遍。 “真的么，爹？！”香秀一听，颇为激动。 永强要上县教委上班的消息，全村都轰动了，她自然也知道。一上县里上班，那就是城里人了。住洋楼、坐小车、吃香的、喝辣的，比留在农村可要强太多了。 她原本还感慨自己没那命呢，却不想爹居然给她带来这么个好消息。 “那是当然。”长贵笑道，“这两天，谢广坤就会把他从城里叫回来。到时候，你俩就先订婚，等永强往城里一上班，你俩就结婚。” “哎呀，爹，你说啥呢~”香秀假装害臊道，其实心里美得不行了。 225【我对灯发誓】 转过天来，王长贵见到谢广坤，就问了孩子的婚事。 “永强咋说的啊？”长贵关心的问道。 “永强这孩子也挺乐意的。”谢广坤瞎话张口就来，“我一说，他就同意了。你想啊，他跟香秀也是自小长大的，挺有感情。 而且，香秀这孩子又漂亮，又能干，十里八村找不到第二个。永强为啥不干呢？” “也是啊，那孩子多咱从城里回来啊，咱把这事儿早点定下来，也早点给齐镇长送信儿啊。”王长贵又催道。 这种事越早定下来越好。不然等永强真去城里工作，以他那学历，以他那工作，找城里媳妇儿也不难。那香秀儿可就被比下去了。 “我也正要说呢，永强现在不是搁城里给同学帮忙么，这两天他正要出差，过两天才能回来。”谢广坤笑道，“等他出完差之后，我马上让他回来。” “那行，你让他抓点紧，咱不能让齐镇长等太久啊。”长贵催促道。 “是，我盯着呢，我盯着呢。”谢广坤连连点头道，心里却在冷笑，“这还真让长山说中了，他王长贵着急了。话里话外，都拿齐镇长压我。 切，俺们是实在亲戚。就算永强不娶香秀，三太也不会怪我的。行，你越是着急，我就越不着急，咱看看到底谁着急。” …… 香秀跟永强要配对儿的事，很快就在象牙山传播开来，很快就弄得家喻户晓了。 小蒙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下子脸就白了。她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她必须要找永强问清楚。 …… 出租房里，项南还在奋笔疾书。不过他写得不是《鬼吹灯》。 《鬼吹灯》的ip虽然大，十分有名，但其实整个故事只有九十多万字。 项南已经上传了十五万字，从开头写到胡八一、王凯旋、shirley杨等进入精绝古城…… 接下来就是《精绝古城》这卷最高潮的部分，铺垫了好几万字的精绝古城，终于要向读者掀起遮盖的面纱。 精绝女王到底会不会妖法，精绝古城又因何而沦陷，考古组一行人能否揭开精绝之谜，顺利回归……这些都是读者迫切想知道的。 但项南就是不更了。 因为他知道，再更的话，《鬼吹灯》第一卷就全更完了，那这本书的商业价值也就大打折扣了。 毕竟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小说看得就是新鲜，尤其《鬼吹灯》这种探险类小说，看得就是悬念迭起、惊险刺激。 一旦在网上看完大结局，那肯定影响实体书销量。所以，先放出十五万字的免费版，吸引读者，吸引出版社，然后再推实体书，这样才稳妥。 而他这种坑人做法，自然令读者十分不满。 “楼主在么，速更！”、“楼主已死，有事烧纸！”、“楼主木有小鸡儿！”、“召唤楼主~” 他们纷纷跟帖道，使得《鬼吹灯》这帖子，很快就突破十万层楼，成为天涯论坛近一个月来最火的帖子。 而它的火爆，也引来了多方的关注。 …… 不写《鬼吹灯》，项南开始在起點连载《盘龙》。 这部小说，是网文大神我吃西红柿的经典之作，讲述四大家族之一的盘龙家族传人林雷，在宗祠找到一枚盘龙戒指后的传奇经历。 这部小说零八年开始连载，推出之后大受欢迎，常年位于奇幻榜榜首，销量之冠，是零八年起點最火的小说之一。 项南的写作方式，还是先在笔记本上码字，然后再到网吧上传。 值得一提的是，零五年，网络环境真的不安全。 项南就用u盘传了几次，就染了一身的毒，真的很离谱。 相比起来，二零二零年，电脑病毒都是过去式了。项南都不用安装安全软件，电脑倮奔一年都没事儿。 …… 《盘龙》这部小说上传之后，很快项南就收到了站内消息，准予签约。随后他打印了合同，复印之后，按要求签上名字，邮寄了出去。 之后，随着《盘龙》字数的增多，以及网站给得各类推荐，使得这部小说热度越来越高。推荐、收藏、点击节节攀升，没两周时间，就拿到了五千收藏。 相比起来，二零二零年，随着网文市场竞争的加剧，以及读者的流失，很多小说上架之时，收藏都不到三千，实在令人感慨。 …… 正忙着呢，就听手机嗡嗡的开始震动起来。 项南瞅了一眼，见是小蒙打来的，就连忙接了起来。 “喂，小蒙啊~”他笑着打招呼道。 “永强，村里都说，你跟香秀儿要定亲了，咋回事啊？”小蒙劈头盖脸的问道。 “噢，这事是我爹张罗的，我根本就没同意。”项南一听，连忙解释道，“怎么，他还在乱说呢？” “可不嘛，现在全村都嚷嚷开了。”小蒙点头道，“永强，你真的没同意么？” “那当然了。我要同意的话，不早回村了嘛。”项南笑道，“你放心，这辈子我只娶你。” “你不会骗我吧？”小蒙担心地问道。 永强现在不得了了。又是大学生，又是县干部。而她只是一个卖豆腐的农家女，档次差得太多了。 相比起来，香秀是医生，她爸是村主任，将来也要调去镇上上班，那她也算是干部子弟了，配永强比她更合适。 “绝不会。小蒙，这件事我是坚决反对的，我是绝对不会娶香秀的。”项南坚决的道，“我爹的话你根本不用听，他只能代表他自己，根本代表不了我。 这辈子我就爱你一个，我就只娶你。你要不信的话，那我对灯发誓，说句瞎话，灯灭我灭！” “别、别，我信你了。”小蒙一听，十分感动的道。 “你安心的在家等着吧，我很快就会让你享福的。”项南笑道。 现在《盘龙》的连载成绩不错。天涯论坛后台，也有一些留言，询问《鬼吹灯》的版权。不过，他不大信得过那些野鸡班子，还是会考虑业内字号比较大，比较正规的出版社。不然的话，把《鬼吹灯》随便卖出去，将来很可能会出问题。 “嗯。”王小蒙点了点头。 …… 226【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与此同时，象牙山村。 谢大脚正给远房侄子李大国介绍工作。 “大国啊，这份工作挺适合你的，就是负责给养殖场运货。我已经跟小梅说好了，你一会儿直接过去就行了。 你从我这儿带点东西过去，到人家那儿之后好好表现，别丢你姑我的脸。”谢大脚嘱咐道。 “放心吧，姑，我都知道。”李大国笑道，随后进了谢大脚的小卖店，拿了些烟酒之类。 正准备着呢，一个虽然打扮的土气，皮肤也略有些黑，但容颜俏丽的姑娘，走进了小卖店儿，脆生生的道，“大脚婶儿，给我拿袋儿盐。” 李大国一见，眼睛立刻直了。 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瞧这脸蛋儿、瞧这胸、瞧这屁股、瞧这腿……稍稍打扮一下，就不比城里那些姑娘差。 要把她娶回家，那可有多带劲！ “哎，好咧。”谢大脚把盐递给了那姑娘。 “谢谢婶儿，还是记账啊，我先走了。”说着，姑娘带着盐走了，把李大国的魂儿也带走了。 他追上去，看这姑娘的背影儿，都看傻了。 “干啥呢，大国？”谢大脚见状，疑惑的问道。 “大姑啊，刚才那姑娘谁啊？”李大国抿了抿嘴唇子，好奇地问道。 “怎么，瞧上她了呀？”谢大脚笑道，“告诉你啊，你没戏。那姑娘，你攀不上。” “啥我就攀不上啊，我好歹也城里人啊。”李大国一听，就不乐意道。 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城里人。那姑娘再怎么好看，也还是个乡下土丫头，他有啥配不上的。 “人家是村主任的女儿，人家那对象，大学毕业，马上要去县教委上班，这你能比得上么？”谢大脚把香秀跟永强的事儿简单讲了一下。 李大国一听，顿时没脾气了。 他说是城里人，但其实是县城郊区的，住得一样也是平房。也没个正经工作，靠给人开车赚钱。赚得不多，条件不好，在城里很难找到对象。不然，他也不会跑农村来相亲。 相比起来，永强是大学生，在县教委工作，这两条儿就把他压得没脾气了。香秀儿除非脑子有包，否则怎么会看上他呢。 …… 李大国随后开车去刘一水的养殖场，找谢小梅报道。 谢大脚是谢小梅的亲姑，是李大国的远房表姑。李大国跟谢小梅，勉强算得上亲戚，但也是一表三千里，算不上什么实在亲戚。 不过帮忙安排个工作，还是没问题的。当下李大国就在一水的养殖场留了下来。而且因为这人脸皮厚，不见外，所以很快就在场里混熟了。 忙得时候跑跑运输，不忙的时候，就跑谢大脚那儿去，等着盼着见香秀儿。 他知道自己可能没戏，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名花虽有主，不妨松松土。万一香秀就好这一口，他不就得着了嘛。 谢大脚对他的心思看得门清，知道他这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大国啊，不用想着香秀了，要不，我帮你找个对象？”她笑着说道。 “不用，你还能介绍比她更好的啊？”李大国撇撇嘴道，他现在心里只想香秀。 何况，像香秀这么美的村姑，不可能有太多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其他女人他根本瞧不上。 “哎，别说，真差不多。”谢大脚笑道，“那闺女长得也挺俊得，而且勤快、老实。” “那行，你帮我问问吧。”李大国一听长得俊，立刻就同意了。 …… 谢大脚随后就跟王老七去提了。 对于小蒙的婚事，其实王老七并不着急。 因为小蒙各项条件都挺好的，不愁找不到对象。 而且，他们夫妻俩就这么一个孩子。小蒙要是嫁了，他们老两口就孤单了。 “城里的，哎呀，会不会眼光高，看不上我们家小蒙啊？”王老七咂着牙花子道。 “七哥，你这说得啥话呢。小蒙多好的孩子啊，方圆十里八村打听去，比这孩子更能干、更勤快的哪儿找去啊。”谢大脚笑道，“咱小蒙不挑别人就行了，哪轮得到别人挑她。” “那那孩子啥情况呢？”王老七又问道。 “那孩子叫李大国，是我娘家的侄儿，人是城里人，开车的司机，小伙子长得又精神，个头还高，能说会道的，人品也没问题。”谢大脚介绍道，“七哥，咱都一个村里人，我不跟你扒瞎。” “那行，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相相看看吧。”王老七想了想道。 小蒙今年二十三岁，也的确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总想把她留在身边也不好。 不是有那句话嘛，闺女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结怨愁。 “哎，七哥，有你这话就行了。”谢大脚喜道。 …… 转过天来，谢大脚就把李大国带去了小蒙家。 李大国看了一眼小蒙，觉得可还行。虽然没香秀儿那么漂亮，但长得也挺秀气的，看着挺舒服，当下就有几分心动。 王老七、小蒙娘看着李大国，也有几分满意。 小伙子的确长得挺精神，既是城里人，而且还会开车，条件也不错。 如果小蒙愿意的话，那这件事儿，基本就可以定了。 “七哥，咱们出去坐坐，让两个孩子聊聊吧。”谢大脚笑着张罗道。 王老七、小蒙娘都点了点头，跟着谢大脚出了屋，剩下了小蒙跟李大国两人。 小蒙坐在床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脚，慌得一匹。 她真没想到，前脚永强跟香秀配对，后脚她就跟人家相亲，这叫啥事儿啊。 其实，今天相亲这事儿，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她正在豆腐坊忙活呢，没想到，谢大脚就把人领来了，非说要给她安排相亲。说实在的，她根本没那个心思。 在她心里，除了永强，再没其他人。 “你咋不说话呢？”李大国开口问道。 小蒙摇了摇头，表示跟他没啥话好说。 她根本就不想相亲，又不认识李大国，跟他有啥话好说啊。 “你别是个哑巴吧？”李大国见状，忍不住激道。 “你才是哑巴呢。”小蒙生气道，这人可真不会说话。 “哎，会说话那就行了。”李大国嘿嘿坏笑道。 小蒙见他说话流里流气的，心里对他的反感更强了。 227【同样是爷们儿，差距那么大呢】 院子里，谢大脚则跟王老七、小蒙娘闲聊。 “哎呀，你家这粮存了这么多啊，那还不赶紧卖了。”她看着院里堆着一大堆粮食，便没话找话道，“过两天一下雨，一泡水，再给捂了。” “没事儿，过两天我就用驴车运去粮站卖了。”王老七憨厚的笑道。 “哎呀，还用啥驴车呢，那得跑多少趟。”谢大脚笑道，“刚好，我侄儿开车来了。一会儿，让他全装上，一趟就完事了。” “那怎么行呢。”王老七一听，连忙摆手道。 人家今天是来相亲的，都不知能不能相成，怎么好意思让人干活儿。他可不像刘能，干不出把准女婿当牲口使得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我这侄儿可能干了，也是个热心肠。别说今天很可能相成，就算相不成，看我的面子，帮你家一把也没事儿。”谢大脚替李大国吹嘘道。 …… 屋里，李大国则正借着给小蒙看手相的机会揩油。 “你看你这条是事业线，哎呀，你这事业线不太好，太短，这说明你没啥事业。”他穷白话道。其实这也是废话。小蒙现在就是个农民，还是个卖豆腐的，那算是什么事业。 小蒙没他心眼儿那么多，听他这么说，反倒是信了几分。 “再看你这条生命线。哎，你这生命线不错，很平顺，很修长，这说明你将来一定能长寿。”李大国笑着说道。 小蒙虽然没说啥，但听自己寿命长，心里还是高兴的。 李大国见状，心里暗暗得意，趁机伸出手来，指着小蒙的掌心，“这条呢，是爱情线，你看它多瘦多长。这就预示着，你要找个像我这么瘦长的对象，你立刻就能进城。” 他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小蒙的手。 小蒙这才反应过来，吓得连忙挣脱开来，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你干啥呀~”说完，她就走出了屋。 这个李大国也太不靠谱了，她一分钟也不想跟他待了。 “哎，装啥装啊？摸摸手咋地？”李大国也不满的抱怨道。 …… “哎，蒙，谈得咋样？”谢大脚正在院里扒瞎，见小蒙出来，连忙迎上去问道。 小蒙不愿意理她，径自走到了一边。 大脚婶儿介绍的这是啥人啊，根本就是流氓嘛，动手动脚的，拿她当啥人了？！ 谢大脚见小蒙脸色不对，似乎不太满意李大国。 正巧，这会儿李大国也从屋里出来。 她就连忙吩咐他，“大国啊，帮你七大爷把这些粮食运到粮站去。” “不是，我来相亲的……”李大国一听，自然不愿意。 他是来相亲的，又不是来当苦力的，干啥要帮她家卖粮食。 再者说，要跟小蒙谈得好，他卖卖力气也行。关键两人都没聊几句，人家连手都不让自己摸，那自己费那个力气干啥？ “你相没相中小蒙？”见他还不乐意，谢大脚连忙压低声音问道。 “相是相中了，可是……”李大国撇撇嘴道，人家没相中他，这不白瞎嘛。 “那你就表现表现。”谢大脚催促他道，“不然，光说几句笑话，你就想领走人家一个大姑娘啊？” 听她这么说，李大国想了想，点了点头，“行，既然如此，那我就表现一回。” 当下，他就开始往车上装粮食。 “哎呀，孩子，不用、不用。”王老七见状，连忙阻拦道。 自家闺女都没表态，愿不愿意跟他处对象，他又怎么好使唤人家。万一闺女要不愿意，他不就白使唤人了。他可没那么厚的脸皮。 “七哥，你甭管他，这孩子就是老实、勤快、能干、热心肠，眼里容不下活儿，见到活儿就想干。”谢大脚在旁边一个劲儿吹彩虹屁道，“小蒙要嫁给他呀，保准享福。” 王老七听她这么说着，也点了点头，看来这孩子的确挺勤快的。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装吧。 ……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大国就把苞米装完了。 另一边，谢大脚也劝小蒙，再跟李大国唠唠。 “你看这孩子多老实能干啊，你嫁过去保准不吃亏。”她笑着说道。 “大脚婶儿，你别说了。”小蒙一扭身儿，回了自己屋。 经过刚才那件事儿，她可不敢再信谢大脚的话了。再说，她根本没找对象的打算。这辈子，她只爱谢永强一个人。 谢大脚见她扭身回屋，误以为是小姑娘害羞，连忙让李大国再进去谈。 李大国一听，连忙跟了进去。 “你进来干啥？”小蒙一见，吓了一跳。 “我大姑说你要跟我谈谈呐。”李大国解释道，随后又笑着道，“怎么样，小蒙，你觉得怎么样？” 小蒙低下头，闭口不言。 “妹子，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硁硁嗤嗤的干啥呢？”李大国见状，不悦的问道，“你给个痛快话儿，我撑得住。” “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有对象了。”小蒙见他步步逼问，只好开口说道。 “胡说，你要有对象，我大姑咋不知道，还能把你介绍给我？”李大国一听，就撇撇嘴道。 “是真的，我对象叫谢永强，我们就是没公开。”小蒙解释道，说这话时都红了脸。 “又是谢永强？！”李大国惊愕的道，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福气啊。 那边勾着一个俊俏的王香秀儿，这边还挂着一个秀气的王小蒙。相比起来，自己一个都没有。玛德，同样是爷们儿，怎么差距那么大！ “你早说你有对象啊，我还至于费这么大劲。”李大国把火撒到了王小蒙身上，随即转身出了屋，冲谢大脚抱怨道，“大姑啊，你给我介绍的啥对象啊。” 随后，他就上了车，开着车就走。 “哎，这孩子咋回事啊？”王老七惊讶的道。 刚才还谈得好好地，现在就翻脸了，这脾气也太爆了吧。 “没事，没事，可能是误会了。”谢大脚还连忙遮着说，这会儿，李大国已经把车开出了院。 “哎，他怎么走了，咱那苞米还在车上呢。”小蒙娘一见，惊叫道。 “对啊，停车、回来！”王老七一拍手，赶忙追了出去。 228【好强的历史惯性】 李大国听到王老七的喊声，但他就是不停车。 等车快开出村口了，他才将车给停下来。 “怎么地，后悔了？”下车之后，他笑着问道。 “后啥悔呀，你把我粮食拉跑了。”王老七喘着气道，“麻烦你再拉回去吧。” “拉回去？！我可没那功夫儿。”李大国撇撇嘴道，“就卸这里吧。” 王老七一怔，这小子可真够坏的。他故意不停车，把粮食拉出这么远，让卸到村口。这家伙让往回运，可得费老劲了。 “呀，你这孩子咋这么办事儿呢？”谢大脚这时也追了上来，听他这么说，也很不高兴。 她刚刚当着王老七的面，把李大国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又勤快又能干又热心又老实，结果是她吹得有多响亮，现在挨得耳光就有多疼啊。 再者说，李大国这么得罪人不怕，反正他也不在村里待着。可她谢大脚还得在村里过呢。她给王老七介绍这么不靠谱的女婿，还是自家的侄儿，人家要较起真来，自己不跟着吃瓜落嘛。要早知道他这么混账，当初就真不该帮他。 …… 李大国却是不搭理她这茬儿。 一方面，他自认是城里人，感觉高乡下人一等。这回来相亲，他特有信心，认为自己一出马就能搞定。结果人家却根本看不上他，让他憋了一肚子火。 一方面，他恨谢永强，抢走了他两个女人。王香秀、王小蒙，一个俏丽，一个灵秀，却都被谢永强刮喇走了，他心里不爽。 一方面，他也恨谢大脚儿，白白害他丢了一回脸。连女方有没有对象都不清楚，就敢瞎给他介绍，害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李大国任凭谢大脚、王老七怎么说，就是不肯把车拉回去，反而幸灾乐祸道，“你们赶紧卸啊，别把我车剐坏了。” 王老七这个气啊，恨不能拿铁锨拍李大国。 但他本性老实，干不出那事来，当下只好吭哧吭哧卸车。 不一会儿，卸完车之后，李大国一脚油门，就把车给开走了，扔下了一地的粮食。 “这什么人呐，你说。”小蒙娘忍不住骂道。 “七哥、七嫂，这是我的不对。我早知道他这么混账，我才不管他这事儿呢。”谢大脚忙着劝解道，“这孩子以前挺好的，谁知道变这样了。” 这家伙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再见王老七一家了。 “大脚儿啊，不怪你。”王老七摆摆手道。 他做人厚道，讲究一码归一码。这事儿是李大国混账，不讲究，不关谢大脚的事。 “她爹啊，这一地粮食，怎么弄啊？”小蒙娘发愁道。 …… 就在这会儿，赵玉田正带着他爹赵四、他妈王美兰，他对象刘英开着三马儿（农用三轮车））经过，见到这场面立刻就停了下来。 “七哥，这咋回事儿啊？”赵四关心的问道。 王老七叹了口气，把事情简单介绍了一遍。 “哎呀，这小子真牠玛不够揍的啊，他咋这么损呢！”赵四一听，也忍不住骂道，“这粮食扔在这儿也不像话啊。这样，玉田，你先帮你七大爷把这粮食运到粮站去。” “行。”赵玉田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我家呢？”刘英一听，开口问道。 她正带着赵玉田一家，给他们家去干活儿呢。这会儿赵玉田要走了，那她咋跟她爸刘能交代。 “英子，咱先把小蒙家的粮食运粮站卖了，然后再去你家干活儿不行么？”赵玉田跟她商量道，“咱平时关系都这么好，不帮忙不合适啊。” “那行，你去吧，雷哥。”刘英白了他一眼道。 他那点儿花花肠子，还能瞒过她去啊。 打多少年前，上初中的时候，赵玉田就偷摸喜欢过王小蒙，不过没得逞罢了。这会儿，可不该轮到他献殷勤了。 “雷哥？”赵玉田一愣。 “你不要学**嘛。”刘英瞪他一眼道，随后下车回家了。 赵玉田尴尬的笑了笑，也没去追，开始帮王老七家装粮食。装完之后，就往粮站送。 车开到半道儿，不知哪儿窜出一辆三蹦子。 赵玉田一打方向盘，三蹦子是躲过去了，他那三马儿也撞沟里了。 王老七、赵四儿一见，着急忙慌的喊人救人，把赵玉田给送去了医院。 …… 刘英那头儿。 刘能见女儿自个回来了，老赵一家都没来，顿时脸色就垮了下来。 刘英一学舌，刘能知道，赵四儿一家是帮王老七干活去了，就更不乐意了。 “你等着赵玉田来了，我好好收拾他。”他肚子里冒坏水道，“不帮自己这老丈人干活儿，却帮外人，可以啊。” 但还没等他坏水冒完，村里就嚷嚷开了。赵玉田出车祸了，已经被送去医院了，一时间，让老刘家也开始紧张起来。 刘能顾不得再想招儿对付玉田，连忙请谢大脚到医院打探消息。 赵玉田出车祸，伤得怎么样，破没破相，残没残疾，耽误不耽误日后的生活。 谢大脚赶去医院打听病情，一个没留神就听差了。把另一个伤员的病情，给听成赵玉田的。 那个伤员是粉碎性骨折，即使出院了也是残废。而赵玉田只是软组织挫伤，养一个月就能好的。 谢大脚打听完消息之后，就回去了告诉了刘能，刘能一听赵玉田要成瘸子，马上就要翻脸悔婚…… …… “怎么两天没联系，就出了这么多事儿啊？”出租房里，项南笑着向小蒙道，“你相亲了，玉田出车祸了，刘能闹着要悔婚……还真挺热闹的。” “哎呀，你还笑，我都愁死了。”小蒙嗔怪道。 “这的确太巧了。”项南道，谁能想到这历史惯性这么强呢。 李大国还是去相了小蒙，赵玉田还是出了车祸，刘能还是翻脸要悔婚……这么一想，这乡爱世界还真是够固执的。 自己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会不会也受影响啊。 “你别担心。玉田不是没事么，你让四叔带着病历单，带着大夫到刘能家去一趟，告诉他玉田的真实病情。 他退亲不也是担心玉田成残疾么，那玉田要没事儿，他还忙什么。”项南随后建议道。 229【反了他了】 “至于李大国，那就是个小人，你不用在意他。”项南又道，“我早晚替你收拾了他，帮你报这一箭之仇。” “谁在意他呀。”小蒙一听，连忙摆手道，“我是担心，在他之后，大脚婶儿还会再给我介绍对象。” “不用担心，最多再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回村了。到时候，我会公开跟你的关系。”项南笑道，“那时，全村的人都会知道，你王小蒙是我的女人。” 他的小说《盘龙》现在起點很火，新书排行榜第一位，收藏已经达到两万。再有十来天，就可以正式上架。 以这本书的火爆程度，项南估计自己月入十万，应该不成问题。而十万元，对零五年的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多少村里人一生的储蓄，也未必达到这个数字。 而有钱之后，他就敢正式公开关系。到时候，只要谢广坤反对，他就带着王小蒙私奔，一辈子都不回象牙山村。 “讨厌，谁是你的女人啦！”王小蒙臊了个大红脸，差点没把手机给丢出去。 永强现在说话，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厚脸皮了，肯定是在城里学坏了。 “总之，你相信我吧。”项南笑道，“我不会令你失望就是了。” “嗯。”王小蒙点了点头。 …… 李大国得知因为自己的任性，导致赵玉田出了车祸，导致刘英要跟他悔婚，并没有当一回事儿，还跟没事人一样，见天来谢大脚超市，等着盼着见香秀。 谢大脚儿虽然一度很生他的气，但论起来毕竟是亲戚。再加上李大国厚脸皮，左一个“大姑”、右一个“大姑”叫着，她也就顺气了。 “大国，你跟小蒙怎么就没相成呢，因为啥？”谢大脚好奇地问道。 其实，她觉得两人还挺合适的，不小的中间出了什么叉子。 “大姑，人家王小蒙有对象，你帮我介绍的时候，也没事先打听清楚。”李大国撇撇嘴道。 “小蒙有对象？！没听说过啊。谁啊？”谢大脚一听，立刻关心的问道。 王小蒙居然有对象，这可出乎她的意料，让她顿时有了八卦的性质。 “就是那个叫谢永强的。”李大国没好气的道。 “永强跟小蒙？！”谢大脚一愣，“你没搞错吧？” “当然没有，人家王小蒙亲口跟我说得，那还能有错啊。”李大国笃定的道。 “哎哟，小蒙还有这造化？！真没想到啊。”谢大脚惊讶的道，“那要这么一说，香秀儿跟永强，不就……” “大姑，要香秀跟谢永强成不了，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李大国一听，腆着脸笑道。 谢大脚听他这么说，却是笑了笑，不抱任何希望。 香秀虽然是农村人，但是心气儿却高，非城里人不嫁，还想着住楼房。而李大国虽然说是城里人，但其实住在县城郊区，而且还没个好工作，要买楼是很勉强的。 因此她不看好这桩婚事。当然，如果李大国有能耐，真把香秀忽悠到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话说回来，永强跟小蒙的事儿，我还得告诉长贵，免得他竹篮打水一场空。”谢大脚心里替长贵盘算道。 …… 晚上吃饭后，趁长贵来她小卖部买烟，谢大脚就把王小蒙跟谢永强恋爱一事说了。 “王小蒙跟谢永强恋爱？！那可能么。”王长贵听完，惊讶的道，“一个大学生，一个卖豆腐的，能凑一块儿？” “这是小蒙亲口说得，我觉得不可能有假。”谢大脚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点头说道，“反正你抓点紧吧，千万别让到嘴的肉飞了。” “嗯。”王长贵点了点头。 就算没有王小蒙，这件事他也得抓紧。 谢永强去县教委上班的调令，很可能很快就下来。到时候，人家一去上班，那就是城里人了。 像他这样学历高、年纪轻的年轻人，是重点培养和提拔的对象，将来升官的几率很大。 而且，像他这样工作好、学历高、年纪轻的年轻人，也不愁找对象。多少城里人巴不得嫁给他呢。到时候，他家香秀又算得上什么。 “那给我拿两瓶酒，我去找下广坤。”王长贵把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熄了，随后说道。 谢大脚点了点头，麻利的拿了两瓶老村长。 王长贵随即拎着就奔了谢广坤家。 …… 谢广坤吃完饭后，正试图给儿子打电话。 不过电话虽然能打通，可惜儿子就是不肯接，让他真是上老火了。 “永强也许正忙着呢，你就别打电话了呗。”赵金凤劝道。 “忙、忙、忙！前天忙、昨天忙、今天忙，哪有那么忙得？这小兔崽子就是存心不接我电话。”谢广坤骂道，真是气死他了。 他骂得没错，项南就是故意不接他电话。 一见是他的号码，就直接调成静音。他可不像谢永强那么面，面对谢广坤的威权，只懂得步步退让、忍气吞声，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广坤，骂谁呢？”这时，王长贵拎着两瓶酒，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嗨，有个小子欠我山货钱，给他打电话还不接，我明天就去堵他门去。”谢广坤瞎话随口就来。 “是，该堵门。”王长贵笑道，随手把两瓶老村长给搁在了桌上，“给你的，尝尝~” “哎呀，主任，我还没给你送礼呢，你咋还给我送上礼了呢？”谢广坤一见，乐得眉飞色舞道。 “哎，又不值什么钱。你就喝吧，喝完我再给你送。”王长贵笑道，“对了，永强啥时候从城里回来啊？” “噢，还得再等几天。现在他工作忙啊，老出差。”谢广坤扁扁嘴道，“你可不知道，俺们永强太本事了，才去了不到一个月，他们公司就离不开他了。样样事都要他做主，他不拍板，别人都不知道咋干活，所以真离不了他呀。” “是，我知道忙，但再忙，他跟香秀的事，也得抓点紧不是。”王长贵笑道，“我可听说，永强好像有女朋友了。” “怎么可能，你听谁瞎说的？”谢广坤一听，立刻急道。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都还没点头，永强就敢处对象？！还反了他了！ 230【永强出事了？！】 “我听说是王小蒙。”王长贵随即学舌道。 “王小蒙？！不可能、不可能！”谢广坤一听，连连摆手道，“她家是卖豆腐的，俺们永强是大学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俺们永强会看上她？你可别糟践人了。” “我没胡说。这事是王小蒙亲口说得。”王长贵连忙摆摆手道。 “呸！那是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谢广坤啐了一口，“俺们永强别说没跟她好过，就算跟她好过，她也别想进俺老谢家门儿。” “广坤，这事儿你能做主？”王长贵担心的道，“要是俩孩子愿意，那你怎么办？” “就算俩孩子愿意，我不愿意也没辙。”谢广坤大咧咧的道，“长贵儿，我家我说了算！” “那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王长贵笑道，“那你抓紧时间，把永强从城里喊回来吧。咱抓紧时间把事儿给定了。” “行。”谢广坤点了点头，“对了，明天你再陪我去趟镇里呗。齐镇长上回还说，两天之内通知就下来。这都快一周了吧，咋还没信儿呢？我想去催一催。” “哎，这你别着急。”长贵一听，摆摆手道，“齐镇长那是多大的官儿啊，管一个乡镇的事呢，那真是日理万机。永强的事，在人那儿都是小事。你就耐心再等一段时间吧，别老去麻烦齐镇长了。” “都是实在亲戚，自家孩子的事儿，怎么能算是麻烦呢。”谢广坤一听，却是大言不惭道，“再说，我就过去跟他提提就行，又占不了多大一会儿，他怎么可能连抽根烟的时间都没有吧。” 听他这么说，王长贵都觉得自己尴尬的慌。 这谢广坤还真是个人事不懂的臭屎橛子。你跟齐镇长算啥实在亲戚啊，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罢了，还总把自己当成皇亲国戚了。 再说，镇长一天多少大事要处理，人家能老围着你家孩子转？能答应帮你家孩子推荐工作，已经算够好的了，你还老催催催的。看等镇长烦了，撒手不管了，看你家永强还能不能去县里上班？ 不过话说回来，谢广坤要真恶了齐镇长，把永强工作的事儿搅黄了，那香秀也得跟着倒霉。 不行，他明天也得跟着去看看，免得谢广坤说错了话。还有，他也想问问齐镇长，自己往镇上调得事，是不是也该落实了。 “那行，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他随即答应道。 …… 而与此同时，象牙山村，刘一水的养殖场，冲进来好几辆汽车。 原来是谢小梅的同学，从城里来找她玩得，其中就有永强的同学王兵。 “王兵，永强在你那儿工作，你给他安排了个什么职位啊？”小梅笑着问道。 “永强没在我那儿工作啊。”王兵一愣，摇了摇头。 “真的么？”小梅听后，一阵惊讶。 永强留城里帮同学做生意的消息，可是早被谢广坤传扬的，整个象牙山村都知道了。 现在却听王兵说，根本没这回事儿，这可就奇了怪了。 “这我撒什么谎呢，永强真没去我那儿。”王兵肯定的道，“怎么，你听谁说的，他去我那儿了？” “噢，可能我听错了。”小梅摆摆手，遮掩了过去。 她冰雪聪明，下意识地猜到，这件事背后另有缘由。 “噢。”王兵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 …… 等同学们走了之后，谢小梅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刘一水。 “一水儿，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古怪？”她皱着眉头问道。 “嗯，是有点古怪。”刘一水点了点头，“永强为什么要撒谎呢，他不在王兵那儿，又会在哪儿呢？不行，这件事我得告诉小蒙。” “人家两人的事儿，你老掺和什么呀？”小梅一听，不满的问道。 “你懂啥？小蒙是我妹，永强是我弟，他俩的事我能不管？”刘一水振振有词道，“再者说，万一永强是出事儿了呢。在火车上被人绑了，或者被人给骗了，我不得弄清楚么。” 小梅听他这么说，脸色一变。 这年头骗子啊、传销啊、绑票啊时有耳闻，的确不得不防。 “行，那你快去吧。”小梅点点头道。 …… 他俩再说这悄悄话的时候，就没注意到窗外头的李大国。 李大国本来是送完了货，过来跟刘一水汇报的，一听是谢永强的事儿，他就上了心。也就没敲门，而是躲在窗户下听了个正着。 “噢，说是在城里上班，感情是在骗人，备不住有什么事呢。”他一听，心中得意道。 …… 刘一水随即开车去了小蒙家。 “一水儿来了啊，买豆腐啊？”王老七招呼道。 “不是，七叔，我找小蒙有事儿。”刘一水摆摆手道，“她在家呢么？” “一水哥，我在呢，找我啥事儿啊？”小蒙拎着豆腐渣，从豆腐坊里走出来道。 她虽然不是人间绝色，但却也清秀可人，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 “小蒙，你来，我找你有点事儿。”刘一水连忙招招手道。 小蒙疑惑的放下水桶，跟刘一水上了车，一直开到了村外。 “一水哥，你找我啥事儿啊，能说了不？”小蒙不解的问道。 “蒙啊，我问你，最近两天，永强跟你联系没？”刘一水开口问道。 “联系了呀，他说在王兵那儿干得挺好的，还说他吃得好、住得好，让我不用担心。”小蒙点点头道，眉宇间说不出的喜悦。 “一水儿哥，你问这个做什么呀？”小蒙又疑惑地问道，不明白刘一水为什么对永强跟她的事那么好奇。 “蒙啊，我不瞒你，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刘一水坦白道，“小梅今天遇到王兵了，他来咱们象牙山玩儿。小梅问他，给永强安排的啥工作。结果王兵说，永强根本没去他那儿。” “没去？！那他现在在哪儿？”小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也是我担心的。你也知道，现在骗子多、传销多，我怀疑永强可能出事儿了。”刘一水猜测道。 小蒙一听，脸色都白了，“不会的，不会的，永强是大学生，那么聪明，怎么会有事呢。” “蒙啊，你别急、别急。这样，你赶紧给他打个电话，问他现在到底在哪儿。”刘一水道，“对了，你问得婉转点儿，别吓到他。我听说，现在传销团伙儿可狠了，动不动要人命的。” 小蒙点了点头，哆嗦着掏出手机，给永强拨了过去。 231【赶紧找个地缝儿】 “喂，小蒙，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项南正在写作，听到手机声响，接起来一看却是小蒙打来的，他连忙接了起来。 “嗯，没事儿。”小蒙谨慎的道，“我今天要跟一水儿哥进城，想顺便过去看看你，你给我一下你的地址呗。” “噢，真不凑巧，今天公司刚好安排我出差。”项南一听，连忙说道，“这样吧，改天你再来看我吧。” “那我给你捎点东西，放在你宿舍，等你回来取。”小蒙又道。 “哎，别那么麻烦了，城里啥没有呀，你就别给我送了。”项南推辞道，“行了，我手机没电了，下回再聊，我先挂了啊。”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再聊下去，他真怕露馅儿。 “一水哥，永强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告诉我地址。”小蒙挂了电话后，忧心忡忡的看向一水道。 “这就麻烦了。”刘一水皱起眉头道，“如果永强真的住得好，吃得好，没出事儿，干嘛不告诉咱们地址，还要撒那么多的谎呢？” “是啊，他以前从没这样过。”小蒙也心烦意乱道，“一水哥，现在该怎么办呢？” “你再给他打试试。”刘一水建议道。 小蒙点点头，再打电话，但却提示关机了。 “完了，联系不上了。”小蒙急得都快哭了，“这该怎么办呢？” “蒙啊，别急、别急，我来想想办法。”刘一水皱着眉头道，但其实他也没什么办法。 只好先回去找谢小梅请教。小梅是大学生，还是城里人，见多识广，大概能有办法。 “我在移动有熟人，我让他帮忙看看，永强的手机信号在哪儿，应该就能找到他了。”谢小梅一听，立刻就有了主意。 “小梅，还是你厉害，这么快就有办法了。”刘一水一听，立刻钦佩的道。 “小梅谢谢你啊。”小蒙一听，也连忙致谢道。 “哎，不用客气。”小梅洒脱的摆摆手道，随后就给熟人打了电话。 …… 很快，熟人就帮忙查到了永强手机信号出现的范围，并告知了小梅。 “姐妹儿，谢谢啦，下次回去请你吃饭。”小梅笑道，随后又转告小蒙道，“永强的手机还在开源，大体位置是开源县城西北部。但具体是哪栋楼，哪间房，可就不知道了。” “没事，我一家家的找。”小蒙决绝的道，她一定要找到永强为止。 “蒙啊，我陪你去。”刘一水连忙道。 “一水哥，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小蒙摆摆手道，这次进城找永强，还不知道要找多久，她怎么好意思再劳累刘一水。 “说啥话呢，你是我妹子，永强是我兄弟，我帮忙不应该的嘛。”刘一水一听，立刻摆手道，“上车，我现在就带你去。” 小蒙见他这么仗义，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便点了点头。 “我也去吧。开源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多个人，多份力量。”小梅也主动请缨道。 “行。”刘一水点点头，随即就拉着她二人进了城，并开始在开源西北角打听起来。 …… 开源只是个县级市，此时又是零五年，房地产还方兴未艾，因此整个县城并不大。 再加上永强个人特征比较明显，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大学生，在这会儿还是挺稀罕的。 相反，要找个大爷、大妈怕就不那么好找了。 三人一边问，一边找，很快就查到了线索。 在刘家大院儿倒是住着个学生模样的人，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很少出来逛。 三人一听，连忙赶了过去。 就见这真是个大院子，院子四周都盖着房子。院子中间，还堆着好多杂物，看来颇为凌乱。 “找谁啊？”三人一下车，正房就有人走出来道。 “谢永强住在这儿么？”刘一水开口问道。 “西边第二个屋。”那人一指道。 刘一水、谢小梅、王小蒙随即来到西边第二个屋。 透过脏兮兮的玻璃往里瞅，就见屋里真的很简陋。 红砖地、木板床、破桌子、破椅子……刘一水觉得，这条件，都赶不上拘留所儿。永强要真住在这儿，那可真是太委屈了。 随后，他们都看到，木板床上，有人正赤裸着上身睡觉。因为是侧身朝里睡，看不到脸，因此也认不出是不是永强。 小蒙大着胆子，上前敲响房门。 …… 项南昨晚熬了一宿，通宵码字，上午九点钟他才休息。 这会儿他正睡得香，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项南一咕噜身坐了下来，正要骂几句，泄泄起床气，却透过玻璃，看到了小蒙，让他顿时愣住了。 “永强，真是永强！”小蒙一见他的脸，立刻激动地道，“永强，快开门呐，我是小蒙~” 项南一时手足无措。 他真没想到，小蒙居然来找他，而且还一找就把他找到了。 偏偏又赶在他成名之前，最落魄的时候，居然被她看到，还真是够丢脸的。 实话说，如果现在有个地缝儿，项南都想钻进去。 不过老天爷没那么慈悲，地上除了砖缝儿，什么缝儿都没有了。 “永强，开门，有啥事儿好说啊。”刘一水这会儿也开口劝道。 项南一见，更尴尬了，窘迫的脚趾直抠地。 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是躲不过去了。 项南定了定神，传上t恤，随后走了过去。 “小蒙、一水哥，小梅，你们怎么来了？”他打开门后，故作轻松地道。 “永强，你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会住在这里？你不是说在王兵那打工么？”小梅嘴叭叭叭的问道。 小蒙则打量着整个房间。就见这间房真是寒酸，一件像样的家具、家电都没有，根本不像人住的地方。 尤其引她瞩目的是，桌子上摆着两个剩馒头，旁边还有一块咸菜疙瘩。上面都有咬过的痕迹。 很显然，永强就是吃这个的。意识到这一点，小蒙忍不住一阵心痛。 “永强，你这到底是为嘛啊？有好好的家不回，自己待在这里？”刘一水也不解的问道，“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不行跟哥说。” 232【睡觉就是你的事业？】 刘一水见项南这样的惨状，就猜测永强应该是犯事了。要么就是犯了法，要么就是欠了债，要么就是学业荒废，没有顺利毕业，所以才不敢回村。 “永强，你说话啊，是不是你出什么事了呀？”小蒙也噙着泪，关心的问道。 “没有，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样。”项南摆摆手道，“这样一水哥、小梅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小蒙有话说。” 刘一水跟小梅对视一眼，随后都点点头，走了出去。 不过俩人都很好奇，很想知道，永强到底为啥不回家，所以都趴在墙根儿偷听。 …… “永强，你到底有啥作难得事，就跟我说吧。”两人出去之后，小蒙开口问道，“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但我还是会帮你的。”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小蒙，你别乱想，我真没出事儿。”项南摆摆手，哭笑不得道。 “既然没出事儿，那你干嘛不回家呢？”小蒙自然不信，立刻追问道。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咱俩么。”项南苦笑道。 原本还想功成名就之后，回村风风光光的迎娶小蒙。却不想，还没风光，就被她给找到了，真是尴尬。 “你是怕见我，所以才留下来的？”小蒙一听，却是想岔了，顿时落泪道。 她早知道，永强是大学生，她是卖豆腐的，他们之间有差距。但她本来想得是，永强喜欢她，她也喜欢永强。只要两人互相喜欢，有差距她也不怕。 却没想到，永强为了不见她，为了甩掉她，居然连村都不敢回。这可真太让她伤心了。 “永强，你要真不喜欢我了，你跟我说分手就行，我王小蒙绝不会缠着你。你至于这样么，你把我看得也太低了。”小蒙擦了擦眼泪，倔强的道。 “不是，不是，哎呀，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呐。”项南见她要走，一把拉住她道。 小蒙见他这么说，便停下了脚步。 她倒要看看，永强还有什么解释。 “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项南将自己的苦心娓娓道来，“我爹那个人你也明白，自打我考上大学之后，他就觉乎着自己不是一般人，天天在村里都趾高气昂的。除了村主任长贵叔，他还能看得起谁？ 这回我大学毕业，要去县教委工作，我爹的脾气就更大了。我估计以后都是鼻孔看人，喘气都靠天灵盖儿了。 这会儿我要回村，告诉他，我在跟你谈对象。以我爹那样的脾气，他肯定不干呐。到时候，肯定在里面瞎搅和。 所以我就想先不回家，先在城里做出一番事业，我再风风光光的回村。那时，我有了事业，我也有了钱，我爹就管不了我了，我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你过门了。” “永强，你真是这么想的？”小蒙听完，感动的一塌糊涂。 …… “当然。”项南点点头，“不然，我干嘛好日子不过，自己留在这里受罪。” “可你在这儿干什么事业了，睡觉就是你的事业啊？”小蒙不解的问道。 “你来看，这是我写得小说，我准备拿去出版呢。”项南把小蒙拽到笔记本前，唤醒了电脑，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那部《鬼吹灯》。 “我这些天都在写这个，昨天通宵写到今早九点。”他又解释道，“等我这部小说一出版，到时候我就有钱了，我也就可以娶你了，谁拦着也不好使。” “讨厌，谁说要嫁给你了。”小蒙害羞的道，“可是永强，这真的行么？” “当然，不相信我的实力啊。不信，你先看几章试试。”项南笑道。 小蒙点点头，试着看了一下。 “《鬼吹灯》？鬼故事啊？我还是不看了，我胆小。” “不是鬼故事，是探险的故事。”项南摆摆手道，“你再看看就知道了~” 小蒙忍着害怕，又看了两段，果然没有太吓人的内容了。不过她真辨不出这小说的好坏，她平时也很少看这类闲书。 “永强，这真的行么？”小蒙担心的道，她害怕永强这本书不行。 这样一来，他岂非要常在这儿住。那他俩的事儿，岂不是遥遥无期？！ “哎，要命了。”项南抚了抚额头，看出小蒙没鉴赏能力。想让她明白这本书能火，实在太难了。 “小梅、一水哥，你们进来一下。”项南扬声道。 话音未落，门一开，小梅、刘一水就走了进来。 随后俩人都有点尴尬。进来的太早了，很明显就是刚才门外偷听呢。 “小梅、一水哥，你们看看我写得这本书，好不好看？”项南也看穿他俩在外头听，不过他没追究，而是招招手道。 “永强，你写书？厉害啊。”小梅笑道。 “永强，你当作家了呀？”刘一水也惊讶的道。 他虽然学历不高，连初中都将将上完，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作家可是相当了不起的。 鲁迅、郭沫若、冰心、矛盾、巴金、老舍……各个都是名扬千古的人物。永强居然也能写书，那岂非也是个人物了。 “作家谈不上，也就是个写手罢了。”项南摆摆手笑道。 …… 这时，小梅、刘一水都看起了这部《鬼吹灯》。 “嗯，不错，不错。”小梅看了两三章之后，笑着点了点头，“永强，你这部小说写得真好。悬念迭起、引人入胜、扣人心弦，我挺喜欢看得。” “我虽然不像小梅那么有文化，会拽那么多成语，不过我也觉得这小说挺好看的。”刘一水也点头道。 “看吧，两人看过都说好。”项南看向小蒙道，“其实，我这本书已经发到天涯论坛了，目前的点击率已经超过百万。” “行啊，厉害啊，永强。”小梅惊奇的道，她自然也听说过天涯论坛。 在当年，天涯论坛可是内地数一数二的大型网络社区，与猫扑并驾齐驱。号称南天涯、北猫扑。而百万点击，在当时也算得上火爆了。 “一般般吧。”项南自矜的点头道。 现实世界，这本书正版、盗坂加在一起，单论点击率，就得超过百亿次。如今，不过是九牛一毛。 233【永强你太爷们儿了】（为小丑的麒麟臂加更） “小梅、一水哥，你们都觉得这本书行？”小蒙疑惑的问道，见他们两人都点头，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永强，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能力。” “没事儿，你的性格就是这样，谨慎小心嘛，我就喜欢你这样~”项南摆摆手笑道。 一句话，说得小蒙又不好意思了。 “哟、哟、哟，永强，你还真会说话，瞧把小蒙臊得。”小梅笑道，“不过你就算为了小蒙要赚钱，但也不用过得这么苦啊。你是不是没钱呐，要不要我借一点？” “是啊，永强，你住在这儿，的确太苦了。”刘一水也道，“这样吧，我先借你点钱，你换个好房子住，等你赚钱之后，再还给我。” “不、不。小梅、一水哥，我不能用你们的钱。”项南摆摆手道，“为了小蒙，我吃再多苦都是心甘情愿的。” 听他这么说，小蒙顿时感动不已，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其实，永强作为大学生，能够喜欢她，已经是她的幸福了。如今却还要为娶她，如此委屈，更让小蒙铭感五内。 “这个……”刘一水有点不理解这种做法。 小梅却是十分认同。 恋人之间，就要有这种为对方牺牲的精神。 项南这么做，在她看来，真的太爷们儿了。 …… “一水儿，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因此，她摆摆手，阻止刘一水道，“这事儿，是永强和小蒙之间的事，咱俩别跟着掺和了。” “永强，我也不想你这么辛苦。你回家吧。”小蒙也泪眼婆娑道，“我不怕广坤叔反对，他再怎么搅和，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哎，我都已经待这么多天了，不差这一会儿的。”项南摆摆手笑道，“我要回去，我是不用吃苦了，可是我爹就得去搅和你了。小蒙，我不想让你受一点委屈，你就跟一水哥回去吧。” “你要不走，那我也留下来陪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吃苦。”小蒙一听，立刻说道。 “小蒙，你要是不回去，七大爷立刻就能知道。到时候，他往城里来一闹，全村、全县也都知道了。”项南一听，连忙劝道，“乖了，听话，回去了，我一个人在这儿没事的。 你看着我跟受苦似的，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差。咱们初中都学过《陋室铭》吧，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不用替我担心。” “是啊，小蒙，永强说得对。”刘一水劝道，“你留下来，的确不合适。毕竟你俩还没结婚呢。要是传出去了，像什么样子呢？还是跟哥回去吧。以后你想见永强，再来找他不就得了。” “好吧。”小蒙想了想，点了点头。 “永强你保重吧。”小梅也道，“我家就在城里，给你留个电话。有事的话，直接找我就行。” “行，谢了，小梅。”项南点了点头，记下了小梅的电话，随后披上衣服，送三人离开。 等他们三人走后，项南舒了一口气。 实话说，他现在英雄落寞，尚未发迹，并不想见到故人。 …… 与此同时，齐三太也见到了两个不想见的人，一个是谢广坤，一个是王长贵。 一见他俩，他就头疼。 王长贵一门心思想往镇上调。而谢广坤更贪心，不仅想让永强去县教委工作，而且自己还想当象牙山村主任。 而这两个工作，都不好安排。 镇上现在也是人员饱和，哪儿哪儿都不缺人。再说，他往上调人，那也得有个说法，总不可能说调就调。他是镇长，不是皇帝，做不到一言九鼎。 而谢永强的工作，他其实也是托人在找。人家没回信儿，他也不好老催。毕竟催一回，就得舍一回面子。他的面子再不值钱，也比谢广坤送得两只鸡值钱。 至于谢广坤想当村主任，在他看来，更是痴心妄想。 谢广坤在象牙山的人缘，极其之差。他收山货，缺斤短两，以次充好，都不是一回两回了。而且，因为永强上了大学，他就鼻孔朝天，看谁都矮三分，弄得象牙山人人厌他。 除了人缘不好之外，谢广坤人性也不好。唯利是图、趋炎附势、刚愎自用、贪得无厌，这些也都是明摆着的。就这样一个人，怎么安排他当村主任。 不过，这些话，他都不能说得太透，只能靠他们个人去悟。 却没想到，这两人悟性不高，脸皮却不薄，居然三天两头跑来烦他。 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了。 …… “你俩咋又来了呢？”齐三太往座位上一坐，扫了两人一眼道。 “三太啊，我来问问永强工作的事儿，有眉目了没，通知什么时候下来啊？”谢广坤陪笑道。 “哎呀，这个事儿你别着急，我帮你问着呢。不过县里招人，它也得走个流程，你回家等消息吧，我估计也快了。”齐三太摆摆手道。 “那多咱能有信儿呢，孩子在家等得可着急了。”谢广坤并不满意齐三太的回答，继续追问道。 齐三太一听，皱起了眉头。 他又不是县教委的官儿，他哪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有信儿。 王长贵见状，知道齐三太不满，连忙拽了谢广坤一把，让他快别往下问了。 谢广坤却根本不理他这茬儿，而是继续说道，“其实也不是我着急，主要是永强这孩子着急。要不是他，我也不来烦你了。都是当爹的，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吧？” “这样，我两天帮你再去问问。”听他这么说，齐三太起了恻隐之心，点头答应道。 “那不能现在问么？”谢广坤见他松口了，连忙继续催道。 齐三太一皱眉头。 这谢广坤一把年纪了，怎么一点人事儿都不懂。那电话是随便就能打得么，他以为乡下窜门子聊天呢。 王长贵见状，都有些后悔陪谢广坤来了。 这啥玩意儿，都不知进退。那镇长是给你家扛活的啊，说打电话就打电话，那不得等时机嘛。 “广坤呐，你别急，镇长说打，那肯定就会打得。”王长贵劝道。 谢广坤虽然不乐意，也只好点了点头。 “长贵啊，你来又有啥事儿？”齐三太赞许的看了一眼长贵，随后问道。 234【蒙啊，你这是要搬家啊】 “镇长，我来镇上工作的事儿……”王长贵见齐三太问，连忙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 “噢，这件事镇上正在讨论。”齐三太点了点头，“镇上的意思，主要还是想提拔一批有能力，肯为百姓干实事的干部儿。 长贵你这些年表现还不错，挺踏实的，群众口碑也不错，是很有希望来镇上的。” “是，谢谢镇长。”长贵一听，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儿了，“那您看我还有哪些欠缺的地方，还需要再做些什么呢……” “哎呀，说到这儿，我得说你两句了。”齐三太点了点头，“你这些年做得虽然不错，把你们村治理的挺平顺，可是经济方面还是短板，尤其在招商引资方面，还有所欠缺啊。” “是，镇长。”王长贵一听，嘬瘪子了。 他管理象牙山村是管得不错，这些年在村里都挺有威信，但那都是建立在他的小聪明上。比如，他听说永强要到镇上上班，马上就撮合他跟女儿的婚事。 但是招商引资、发展经济，光靠小聪明就不行了，那得有人脉，还得有头脑，这俩他都缺。 “这样，过两天镇上有个招商会，你过来看看，有什么商机能引到你们象牙山的。”齐三太见他皱眉头，又帮他想了个主意。 “哎，行，我一准儿来。”王长贵一听，高兴了，立刻答应道。 “长贵，你要是把这块儿短板补齐了，那你调镇上就十拿九稳了。”齐三太笑道。 “谢镇长，我一定努力。”王长贵斗志昂扬的道。好家伙，盼了这么多年，可算是有着落了。 “行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我就不留你俩吃饭了。”齐三太随后开始撵人道。 “那镇长我们走了。”王长贵连忙道。 “三太啊，永强那个事儿，你还得抓紧呐。”谢广坤又嘟囔了一句，但没等他再絮叨完，王长贵就把他拽出去了。 …… 当天，小蒙回到家之后，就开始为永强准备东西。 像吃得山货啊、花生啊、豆皮儿啊；用得床单啊、被罩啊、小电扇啊…… 她觉得永强那儿什么都缺，所以什么都想给他带去。结果就越准备越多，最后铺了满满一床。 这么多的东西，要送去城里，坐公交肯定不行。 小蒙皱了皱眉头，想到了刘一水。 虽然她本不想麻烦人家，但是这种情况，看来不麻烦是不行了。 于是，她就打了刘一水的电话， “一水哥，明天能再麻烦你一下，送我回趟城里么？”回村的路上，小蒙问刘一水道。 “蒙啊，你又去干嘛呀？”刘一水不解的问道。 “我给永强送点东西，我怕公交车装不下。”小蒙解释道。 永强那儿缺得东西太多了，吃得、喝得、用得，啥都没有，她看着都心疼得慌。 永强是为了他们两人才努力的，她不能置身事外，看着他一个人在外面吃苦。 “行，没问题。”刘一水爽快的点头道，为了小蒙，他什么都愿意做。 …… 刘一水的养殖场。 “我是真没想到永强这么痴情。他为了小蒙，居然甘愿住在刘家大院儿，那么破的地方。”谢小梅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刘一水也感慨道，“永强从小到大，估计也没吃过那苦。我也是真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股子狠劲儿。”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遇到这么一位，肯为她吃苦，肯为她奋斗的男人，那也是此生无憾了。”谢小梅又赞叹道。 他俩的话又被李大国偷听个正着，“谢永强住在刘家大院儿？！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得好好打听打听。” …… 当天晚上，李大国回城之后，就开始打探起来。 他也算得上是地头蛇，在县城里略有些人脉，因此很快就打听到一些消息。 在刘家大院儿，的确住着个大学生儿。这人天天什么都不干，就在家里玩电脑。吃得是馒头咸菜，喝得是自来水，过得相当穷。而且，他还不爱理人，人家问啥，他也不答。再问，就躲进房里不出来。 这样的人，肯定有问题。 “他要么是得罪人了，要么是犯了法了，要么就是没拿到毕业证，没脸回家~”他那一帮哥们儿帮他分析道。 “甭管是哪个，总之，他要倒霉了。”李大国兴奋地道。 谢永强混得如此落魄，连他都比不上。他倒要看看，香秀还会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 转过天来，一大早儿，刘一水就开车来到了小蒙家。 “一水儿来啦~”王老七骑着三驴儿，正推门出来卖豆腐，一见刘一水，笑着招呼道。 “是，七叔，卖豆腐去啊。”刘一水点点头，“小蒙找我有点事。” “那行，她在家呢，你进去吧。”王老七点了点头，心里纳闷儿，这刘一水老跑他家找小蒙，到底啥意思？莫非他相中自家小蒙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也挺不错的。 刘一水人聪明，也能干，开了那么大个养殖场。整个象牙山村，遍数年轻人，除了永强，也就是他了。而且，他跟闺女关系也不错，从小一块儿长起来的。如果结成亲家，他肯定没话说。 …… 刘一水进了小蒙那屋儿，见到满满三个大箱子，也不禁眉头一皱。 “蒙啊，用拿这么多东西么？”他讶异的问道。 “一水哥，我昨天看了，永强那儿啥都没有。”小蒙解释道，“所以我就多准备了一点。” “你这可不是一点啊。好家伙，三个大箱子，你这是搬家呀。”刘一水笑道，“快看看，有什么能精简的吧，不然我那车可装不下。” 小蒙听他这么说，只好拆开箱子，重新整理一遍。 “我的天呐，锅碗瓢盆、棒子面儿、小米儿、风干肉、豆瓣酱、豆腐皮儿……”刘一水草草扒拉了一下，“蒙啊，你这真是要搬家呀。” 小蒙脸一红，“我这不是寻思着多让永强吃点嘛。我昨天看了，他桌上只有馒头、咸菜。那种东西哪有营养，怎么能常吃呢。” “说得倒也是，不过你送这些也没用啊。永强那儿开不了火，与其送东西，还不如直接给钱呢。”刘一水摆摆手道。 235【蒙啊，我爱你】 “我也想给他钱来着。”小蒙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就见里面是一沓儿钱，约莫有五六百元吧，都是她平时攒的。 “这点钱不大够。这样吧，我借你点，凑一千块给永强。”刘一水看了一下道。 “一水哥，不好吧，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小蒙一听，连连摆手道。 “哎，几百块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刘一水笑道，“将来等永强赚了钱，还我不就是了嘛。” 小蒙想了想，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装了一个箱子，搬着上了车，随后又往城里去。 “哎，小蒙这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往城里跑？”小蒙娘见状，不免疑惑道。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 小蒙、刘一水再度来到刘家大院。 “永强，开门~”小蒙上前敲了门。 “小蒙、一水哥，你俩怎么又来了？”项南正在码字呢，听到敲门声，连忙过来开门道，“不是告诉你们了么，我自己在这儿挺好的，你们不用挂心。” “哎，小蒙也是看你这儿啥都没有，所以关心你嘛。”刘一水解释道。 “是啊，永强，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小蒙笑着道，“松子、榛子、山核桃、甜瓜、小风扇……” “嗨，这些东西城里都有，何必你再跑一趟呢，还要耽误一水哥的生意。”项南笑道。 “没事儿，没事儿。”刘一水连连摆手道，“小蒙是我妹子，永强你是我兄弟，当哥哥的帮着点儿忙，那还算事儿么？” 项南一听，笑了笑。 他可是知道刘一水早就喜欢小蒙了，这么帮忙，动机可不纯。 但话说回来，刘一水虽然喜欢小蒙，但没耍什么阴谋诡计，只是默默的在小蒙身边守护而已，也算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项南对他印象并不差。 “那就谢了，一水哥，等将来我赚了钱，这份恩情我一定还。”项南随即保证道。 据他所知，刘一水的养殖场一度遭遇经营困境，甚至沦落到要向李大国借钱的地步。项南希望到时候帮他一把，渡过难关，还他这份人情。 “行，哥哥看好你。”刘一水笑着点头道。 …… “一水哥，你先出去一下，我跟永强说点事。”这时，小蒙又向刘一水道。 刘一水一愣，随后点点头，“那行，你俩聊，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他推门走了出去。 “永强，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等刘一水走后，小蒙就把钱掏出来，递给了项南。 她怕刘一水在这儿，永强要脸，不要她的钱，所以才把他支出去。 项南智商那么高，自然也能看出来，不禁对小蒙这个蕙质兰心的姑娘好感倍增。 “小蒙，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他随即摆摆手道。 “永强，你是在为我们两个人努力。我不能光让你吃苦，我也要有付出的。”小蒙坚持着把钱塞到了永强手里，“不然，将来等你赚钱了，我哪有脸跟你一起享福？” “小蒙，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项南听她这么说，都不禁感动的道，“我同你发誓，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你……”小蒙听他这么深情的话，不禁又羞又喜，忸怩的直揉衣角，“我走了~”说着，她把钱往项南手里一塞，随后就撒丫子跑了出去。 项南见状，都不免有几分感慨。 还是农村的姑娘朴实啊，这么一句情话就上头了。 他连忙追了出去，想把钱还给小蒙。 他知道，小蒙攒点钱也不容易。这一千块，都不知道是她攒了多久的，他怎么好意思用。 但刚追出去，汽车已经启动了，随即呼啸一声就冲了出去，项南想拦都没来得及。只好悻悻的将这笔钱收了起来。 …… 与此同时，长贵参加镇上的招商引资会议时，也遇到了当年一起挖河堤的工友，现在王氏集团的大老板王大拿，以及他那大舌头儿子王木生。 “哎呀，大拿，咱得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见到王大拿，王长贵很激动。 他正愁没有路子招商引资呢，没曾想天上居然掉馅饼，正好就落到他的嘴里了，可真太美了。 “可不咋地。上次咱见面儿，还是在周村修水库呢。”王大拿笑道，“当时数我穿得最破，可你看现在我穿的……” “是，哎呀，现在数你穿得好了。”王长贵打量着他，满眼都是羡慕道。 王大拿现在一身名牌，光手上那只金表就亮得晃眼睛。估计就这只表，把他卖了都买不起。 “这是我儿子木生。”王大拿介绍道，“他小时候，你见过的。” “哎呀，那得多少年了。”王木生笑道，“幸会啊，王叔~” “幸会、幸会。”王长贵笑道，“那啥，嫂子还好吧？” “我媳妇儿啊？没多少年了。”王大拿笑道，“早没了，早没了。” “是吗，哎呀，那再找一个呗。”王长贵一听，笑着建议道，“你这么有钱，还怕找不着？” “哎，找是好找。可我儿子还没对象呢，我能光顾着自个儿嘛？”王大拿尴尬的笑道，“给我愁完了都。” “哎呀，又说我，又说我。”王木生不满的道。 “木生还没对象？！”王长贵一愣，“哎呀，那是你家要求太高吧？” “没有，没啥要求。”王大拿摆摆手道，“你那屯里有好的姑娘没，帮忙给我儿子介绍个呗？” “农村的也行?”王长贵惊讶道。 “啥话呢，农村姑娘多好啊，厚道、朴实、贤惠。”王大拿笑道，“再说，咱们不都是农村出来的，还装啥啊。” “那行，那我帮你扫听着点儿。”王长贵点头道。 “哎呀，谢谢王叔。”王木生激动地道，“来，您再抽根儿烟。” …… 回象牙山的路上，长贵就在考虑，这个媒一定要做成。 这样一来，不仅王家父子欠了自己人情，而且王木生成了象牙山女婿，这对他招商引资大大有利。 只是屯子里好姑娘有数，他扒拉着算了算，也就王小蒙符合要求。 一来，这孩子不仅长得秀气，而且勤快能干，估计能令王家父子满意。二来，谢大脚儿前两天跟他说，王小蒙跟谢永强在谈对象。如果把王小蒙跟王木生撮合成了，那可就为香秀除了一害了。 236【这姑娘长得太得劲了】 王长贵在路上盘算完之后，回去就跟谢大脚儿通了气。 “那么大的老板，那么大的家业，怎么不跟香秀提呢？”谢大脚儿听完，疑惑的问道。 听王长贵话里的意思，王大拿现在的资产，少说也有一个亿人民币。这么多钱，对他们来说，真是海了去了。 如今有这嫁大款的机会，干嘛不给自己的闺女，而要白白便宜王小蒙，她有点不明白。 “你懂啥呀。王家那小子大舌头，而且都已经三十五了，比香秀大了一轮呢。”王长贵解释道，“要没有永强的话，也勉强算配得上。但有永强就不同了，永强虽然没他有钱，可是他的潜力大啊。 他还这么年轻，就在县里上班了。再凭他这学历，将来当个处长，当个局长，不成问题。在咱们这疙瘩，再有钱的也比不上当官的。” 他虽然只是个村主任，但也勉强算官场中人，可是知道权力比财力，厉害得多了。 “原来是这样。”谢大脚恍然大悟道。 …… 随后，谢大脚就受王长贵所托，去王老七家说媒去了。 “城里的大老板要相看小蒙？！大脚儿啊，这事靠谱么？”王老七一听，有几分怀疑道。 上次谢大脚领来的那侄儿，就说是城里人，结果不仅傲慢无礼，而且还非常缺德。要不是他，赵玉田的腿都不至于出事儿，刘能也不会跟老赵家悔婚。 因此现在再听到谢大脚介绍城里人，王老七的第一反应就是不靠谱儿。 万一再来一个李大国，他可没那么多腿被砸。 “七哥，你再信我一次，这次绝对不会有错儿的。”谢大脚连连保证道，“要是再出错儿，我谢大脚以后就不再村里待了。” “那行吧。”王老七见她都这么说了，也只好点了点头道。 “谢了七哥，你就擎好吧！”谢大脚笑道。 …… 谢大脚回去告诉王长贵之后，长贵就想着这事宜早不宜迟，因此当天晚上就给王大拿去了电话。 王大拿爷俩儿一听，也挺激动。没想到长贵办事还挺敞亮。上午刚打完招呼，晚上就来电话了，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经过一番恳谈之后，约定明天上午就来相亲。 …… 转过天来，王大拿父子就来到了象牙山。 “哎呀，大拿，来挺早啊。”长贵在村口相迎，笑着问候道。 “孩子的事儿啊，一天没解决，我就一天睡不踏实。”王大拿笑道，“今儿要能定下来，长贵儿，你可就是我们爷俩的恩人。” “别说那话，别说那话。”长贵连连摆手道，随后上了轿车，一路来到谢大脚的小卖店。 “大脚儿啊，快出来，来客人了。”到了之后，长贵就高声喊道。 谢大脚儿随即迎了出来，“哟，都来了呀，快请坐吧。” 一见到她，王大拿眼睛就一亮。 王木生也笑着点点头。这女的看上去虽然略显成熟，不过看上去倒是真挺漂亮的。 “长贵儿啊，这就是那姑娘啊？”王大拿笑道。 “啥眼神啊，这是大脚儿，木生的媒人。”长贵咧嘴笑道。 “是啊，我都半大老婆子了，还姑娘呢。”谢大脚儿也被他给逗乐了。 “不像啊，看着挺年轻啊。”王大拿关心的问道，“那你多大岁数啊？” “我都三十八了。”谢大脚笑道。 “哎呀，不像、不像。”王大拿连连摆手，随后试探着问道，“那你老爷们儿呢，咋不出来见见呐？” “死了，早死了。”谢大脚一脸厌弃的道。 她爷们儿李福早先是包工头儿，也赚过一些钱，算得上是村儿里的能人，所以能把她这一枝花娶到手。 可是这几年李福开始不正干，吃喝瞟賭样样俱全，弄得生意也完了，家也毁了，常年常年待在城里不回家，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儿。 王大拿一听，顿时眉头一展，随手就把衬衫纽扣解了，露出一条小拇指粗的金链子，“哎呀，你们这村儿热呀。” “热啊，那快拿汽水儿去。”谢大脚连忙道。 王长贵随即拿来冰镇汽水，递给了王大拿、王木生。 “这玩意儿，我们平时都不喝。”王大拿笑道，“俺们平时喝得是洋酒，拉菲啊、xo啊、人头马啊，一瓶就好几万呢。” “哟，真是有钱。”谢大脚儿惊叹道。 “可不。你知道就我这只手表，五六十万呐。”王大拿又显摆道。 “哎呀呀~”谢大脚跟王长贵都惊讶不已。 …… 闲聊一阵之后，王长贵笑道，“行了，大拿，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上女方家看看吧。” “那行。”王大拿点点头，“那大脚儿也跟着去呗。” “那指定的，她是媒人嘛。”王长贵笑道。 “行。”王大拿乐了，“大妹子，这回这事儿你要能撮合成，我给你买一个最新款的摩托罗拉手机。” “哎呀，我一个乡下人，我要那玩意儿干啥。”谢大脚摆手道。 “用呗，发个短信啊，打个电话啊，可比座机有意思多了。”王大拿笑道，随后一行人来到王老七家。 王老七今天也接到信了，带着媳妇儿在家等着呢，一见车来，连忙迎了上来。 “老七，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王氏集团大老板——王大拿。他儿子木生。”王长贵介绍到。 “王老板，你好。”王老七连忙握手道。 “好、好、好。”王大拿笑道，随即吩咐儿子，“快跟人家打招呼啊。” “是，叔好，婶儿好，我叫王木僧~”王木生大舌啷叽的打招呼道。 “嗯哼~”王大拿干咳一声，“我这孩子啊，哪都挺好的，就是舌头有点小问题。” “没事儿，不算大毛病。”王老七客气的道。 “我也说是。”王大拿笑道，“那谁，你家姑娘呢？” “蒙啊，出来一下。”王老七随即招呼道。 王小蒙根本不愿意相亲，但她是老实孩子，实在不好意思驳爹妈的面子，所以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哎呀~”王木生一见，眼睛顿时一亮。 这姑娘长得太得劲儿了。虽然不是那么艳丽，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长得真的挺有灵秀的，让他一眼就相中了。 237【咱们打个賭儿】 “爹啊，太好看了~”王木生低声向王大拿说道。 “好看吧，这可是我们村儿的村花。”谢大脚笑道，随后又向王小蒙招招手，“蒙啊，快点过来。” 王小蒙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大脚婶儿~” “这是王氏集团的王老板，这是他儿子王木生。”谢大脚介绍道，“王老板呐，这位就是小蒙。孩子可勤快、可能干了，方圆十里八村，没一个人能比得上。” 王大拿打量着王小蒙，对其很是满意。 这孩子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穿得衣服虽然不是啥牌子，但是洗得很干净，一看就是个仔细人儿、干净人儿。 而且不描眉、不打鬓、不洒香水、不涂口红，也不戴什么花儿啊，蝶儿啊的，不是那种好张扬的人。 王木生自然更满意。 近瞅王小蒙，长得更好看、更秀气。脸蛋圆圆的、鼻子翘翘的、牙齿白白的、头发黑黑的……哎呀，怎么瞅怎么四衬。 “那啥，我再介绍一下，我儿子木生呢，是我们王氏集团的总经理。”王大拿开口道，“我们王氏集团在辽北这一块儿赫赫有名，我不夸张的说，资产近亿。姑娘要嫁到我们家，包管是享福的。 而且，我老伴儿早就不在了，家里就我们爷儿俩。姑娘嫁过去，包准没那么些烂八七糟的事儿。啥婆媳不和了，姑嫂不和了，一概没有。 我呢，也是个老实人，长贵能帮我证明。姑娘嫁到我们家，我包管跟亲闺女一样疼。我要说瞎话，灯灭我灭。” “哎呀，不至于、不至于。”王老七两口子连忙道。 听完王大拿的话，他两口子倒是比较满意。 一来王家真的有钱，上亿资产，小蒙一去铁定就享福了；二来王家人口简单，就爷儿俩，没有婆婆，没有小姑子，女儿嫁过去，省老心了；三来王家父子一看都是实诚人，女儿嫁过去应该不会受欺负。 …… “蒙啊，你觉得怎么样？”王老七低声问女儿道。 “王老板，你们慢慢坐着，我要去送豆腐了。”小蒙却是婉拒道，说完，人就蹬上三轮出去了。 “哎、哎……”王木生一听，连忙追了上去。 不过他那腿脚儿还真不怎么样，没追出几步就气喘吁吁，只好黯然得走了回来。 “这啥意思啊？”王大拿也有些不满意。 你说自家这条件这么好，凭啥这姑娘就这么傲啊，连谈都不肯谈，这也太不把他爷儿俩看在眼里了。 “王老板，你别生气，我们孩子天生脾气倔。”王老七连忙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大拿，这回算我对不起你。你别生气，我再慢慢帮你张罗。”王长贵也道。 “行，这趟也算没白来。”王大拿起身道，“长贵啊，孩子的事你帮忙再张罗张罗。” “你放心吧，大拿，我指定挂在心里。”王长贵点头道。 “王老板，你就放心吧。”谢大脚也道。 “那行，大妹子。要不，留个电话呗。你有啥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王大拿掏出手机道。 “行。”谢大脚点了点头，给他留了电话。 王大拿得到电话号码，心满意足地带着儿子走了。 …… “主任啊，真对不起。小蒙就是这个脾气，等她回来，我好好训训她。”王家父子走后，王老七向长贵致歉道。 “哎，没事儿，谁年轻时候没个脾气。”王长贵摆摆手道，“行了，我也走了。”说完，领着谢大脚往回走。 “那王大拿是不是有病啊，张口闭口钱、钱、钱。就算他家有钱吧，也不能那么张扬啊。”路上，谢大脚抱怨道，“人家这是相亲，不是卖女儿，他老提钱啥意思啊？” “那不提钱提啥，他老王家除了钱，还有啥值得提的？”王长贵撇撇嘴道，“大脚啊，这个事儿，你可一定帮我搞定。 王大拿关系着我招商引资能否成功，关系着能不能调到镇上工作，你可千万不能马虎。” “哎呀，你都说了好几遍了。”谢大脚白了他一眼道，“你就那么想上镇上工作，那么不愿意留在村里陪我？” “说啥话呢，隔墙有耳不知道么，小心让人家听到。”长贵吓了一跳，连忙呵斥道。 “怕啥啊，谁还不知道咋地？”谢大脚不屑的道。 她就瞧不上王长贵这出儿，有贼心没贼胆，明明喜欢她却就是不敢公开。天天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有啥意思啊。 “哎呀，姑奶奶，我求求你了。”王长贵举手投降道。 “哼！”谢大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 与此同时，大脚超市，李大国也正跟王香秀撩骚。 他那小情话儿一套一套的，把王香秀逗得咯咯直乐。 其实对李大国的小心思，香秀心里面一清二楚，不过她并不感到反感，反而是乐在其中。 一来，李大国挺会哄女孩子的，小嘴叭叭叭，小騒磕儿唠个没完，把她哄得挺开心。 二来，李大国毕竟是城里人，这就让她的第一印象比较好。不然换个农村二流子，再会叭叭，她也不稀罕。 三来，香秀儿其实是个挺虚荣的人。被李大国这么个城里人追求，她觉得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因此并不排斥跟李大国交往。 “香秀儿，我告诉你个秘密。”李大国神秘兮兮地道，“你想听不？” “你爱说不说，甭跟我卖关子。”香秀撇撇嘴道。 “好，我说。”李大国嘿嘿一笑，“你们村儿是不有个大学生叫谢永强？” “对啊。”香秀一听，立刻点了点头，“他怎么了？” “他犯事儿了。”李大国笑道。 “你胡说，他老老实实的，会犯什么事儿啊？”香秀一听，立刻驳斥道。 “我真没撒谎。”李大国连忙保证道，“他现在就住在城里的刘家大院儿呢，日子过得比猪还惨！” “李大国，你这说话也太损了吧，人家永强招你惹你了啊？”香秀儿很不乐意道，再怎么说，谢永强也是要跟她定亲的人呐。 “哎，你还不信！”李大国笑道，“要不咱打个賭儿，我要输了，我请你到城里下馆子。我要赢了，你就答应跟我处对象儿吧。” 238【永强，你别骗我了】 “呸！”香秀啐了他一口，起身就要走。 “咋地，你真怕输啊？”李大国激她道，“要是我赢了，那谢永强就是废物了，你还真打算嫁给他啊？那跟我处对象儿，不比跟他好，我可是城里人啊。” 香秀一听，愣在当场，转念一想，点了点头，“行，賭就賭。不过我要是赢了，你起码要请我下十趟馆子。” “请你，下一百趟都行啊。”李大国咧嘴笑道，“走，我这就带你去亲眼看看，谢永强的惨状。” 当下，李大国就发动他那四轮运输车，载着香秀儿往开源县城奔去。 香秀见他这么有信心，不禁心里打了个嘟儿。难道永强真的像他说得，犯了事儿了？ “李大国，永强现在真的过得不好么？我怎么听说他在城里上班，而且赚得不老少呢？”路上，香秀忍不住问道。 “嗐，他那都是吹牛呢。他现在养活自己都费劲，天天就吃馒头咸菜喝凉水，猪都比他吃得好。”李大国撇撇嘴道。 “真的假的？我告诉你，李大国，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永强家在象牙山也算一号呢，你小心说谎话得罪了人家，让你在象牙山待不下去。”香秀警告道。 “哎，你等下就能亲眼看到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得真不真了。”李大国得意的笑道。 …… 半小时后，汽车开到开源，随即就往刘家大院儿开去。 “到了，就这儿。”李大国把车停在门口道。 “永强就住这儿，不会吧？！”香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惊讶的问道。 这就是县郊区，一片大平房，而且环境卫生也不咋好，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不知是从哪个臭水沟里散发出来的。 “真的，不信，你跟我进来。”李大国点点头道。 香秀捏着鼻子下了车，跟李大国走进刘家大院儿。 “干哈的？”两人一进院儿，就有人问道。 “大爷，问一下，谢永强住哪屋啊？”李大国开口问道。 “那个大学生吧，那屋儿！”大爷一指西边第二个屋道。 李大国随即带着香秀走了过去，到那儿之后，他就敲响了房门。 香秀儿则趁机透过窗户往里看去，就见这屋子里面还真是够破的。 红砖地、白灰墙、破木桌、破椅子、木板床……实话说，他们家二十年前的条件，都比这儿要强。 而屋子里的确有个人，不过玻璃窗太模糊，看不清楚容貌。 …… 香秀正往里瞄着呢，就在这时，房门喀喇一声打开，屋里出来了一个人。 “永强？！真的是你！”香秀一见，大吃一惊，就见这人还真是永强。 “香秀，你咋来了？”项南也有几分惊讶道。 “我……我……”香秀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是跟我一起来的。”李大国得意的说道，“你可能不认识我吧，我叫李大国，就是开源城里的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香秀亲眼见到谢永强这么落魄的一面，那肯定不会再跟着他了。如此一来，自己可就有希望了。 项南瞅了他一眼，再看香秀那期期艾艾的表情，心中就有了几分成算。 “永强，你咋这样了呢？你咋不回家呢？”香秀这时也问道。 “哎，我这不是留城里给同学帮忙嘛。”项南笑道。 香秀听他这么说，反而越发疑心，对他的印象也更差。 她能看出来，永强现在过得非常不好，一点都没有公司白领的样子，甚至连民工都比不上。他的桌子上，真的就只有馒头咸菜。看来，这些日子，他就是靠这些充饥的。 而明明都被自己抓住现行，他居然还不肯说实话，还要撒谎骗人，看来他惹得事儿一定不小。 “永强，你就别骗我了。人家王兵都说了，根本就没有请你。”香秀反驳道。 “好吧，那我说实话。”项南点了点头，“其实是因为我大学时候，挂科太多，没有拿到毕业证，所以我才不敢回去的。香秀儿，这件事你千万别往外传啊，不然我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嗯。”香秀儿点了点头，“那这么说，你县教委的工作，还能保住么？” “毕业证都没有，哪来的县教委工作？”项南苦笑一声道。 香秀一听，大为失望。 敢情，永强不仅大学生的身份是假的，就连工作也都是假的啊。既然如此，那自己还嫁他干嘛呢。 “好吧，那我先走了。”香秀随即说道，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 “嗯，记住回去啥也别说。”项南再次提醒道。 …… “香秀儿，我请你吃饭呐。”离开刘家大院之后，李大国就向香秀笑道。 “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呐。”香秀一肚子怨气道，“气都气饱了。” 她爹真是太不靠谱了，居然给她找了这么个对象。毕业证也没有、县教委的工作也打水漂了，现在整个一混吃等死的废物。 她要是嫁给这样的人，那一辈子不就毁了嘛。 她一想到自己要跟谢永强住在那间破屋子里，天天馒头咸菜，她就像做噩梦一样。 “哎，别生气，虽然你丢了一个谢永强，但不是还有我李大国嘛。”李大国拍着胸脯笑道，“我也不比他差多少啊。” 香秀一听你，看了李大国一眼，顿时又笑了起来。 对啊，虽然谢永强是没有了，但李大国这个备胎也不错。 他是城里人，在城里有房子。而且还会开车，收入也过得去。 “香秀儿，你就跟我处吧，我保证对你好的。”李大国见香秀笑了，立刻趁机说道。 “讨厌~”香秀假装害羞道，其实心里已有几分愿意了。 “走，咱下馆子去。”李大国随即笑道。 王香秀点了点头，随即跟李大国在城里下了一趟馆子，吃了一顿好吃的。 见到李大国挥金如土，一顿饭花好几百，都不当一回事儿，香秀对他就更满意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事，就这一顿饭，把李大国的腰包儿都给造干净了。他那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 239【事有反常必为妖】 回家之后，香秀儿就把永强的事，告诉给她爹王长贵了。 “不会吧，你听谁说得啊？”长贵第一反应也是不信。 “我亲眼见的，亲耳听到的。”香秀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真的？！”长贵听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信，你自己去城里看看，他就住在刘家大院。”香秀賭气道。 长贵见她这么说，顿时就信了七八成，“哎呀，怎么会是这样呢！”他忍不住摇头叹息道。 谢永强是他精挑细选的好女婿。大学毕业、县教委任职，学历高、工作好。小伙儿长得也不错，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跟他女儿正合适。 他可是真没想到，永强居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学毕业证没拿到，县教委工作也丢了，现在一个人躲在城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要真是如此，那香秀还真不能嫁给他了。 “秀儿啊，你别急，等我摸摸情况。”王长贵随即道。 …… 当天晚上，王大拿就给谢大脚儿打了电话。 名义上是关心儿子的婚事，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在跟谢大脚儿蝲蛄。 谢大脚儿也不是啥也不知道的黄花丫头，很快就听出了王大拿的意思，不禁很是意外。 没想到王家父子相亲没相成，反倒把她这媒婆给相中了。这可真是挺尴尬的。 实话说，王大拿的条件的确不错。 五十五岁，虽然不算年轻，但是也不算太老，勉强算是中年人。 事业有成，资产过亿，在辽北这疙瘩也算是个人物儿。 只不过，他条件再好也没用，她谢大脚儿这辈子，就爱王长贵一个人。其他人条件再好，跟她也没关系。 因此谢大脚儿听出王大拿的意思之后，连忙把话断了，“王老板，你就放心吧，木生的事儿包在我身上。现在天也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有消息再给你打电话。” “那行，大妹子，你可准来电话啊，我等着你。”王大拿恋恋不舍地道，弄得谢大脚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撂下电话之后，刚好长贵借着买烟的名义，进店里来撩骚，谢大脚儿就把这事跟他说了。 “王大拿会喜欢你？别是你想差了吧？”长贵听完之后，忍不住笑道。 “谁想差了，就是这样的。你当我是雏儿啊，这么明显都听不出来？”谢大脚白了他一眼道。 “哎呀，这怎么可能呢，大拿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呢？”王长贵嘟囔道。 他好心帮王木生做媒，没想到王大拿却想挖他墙角儿，这也太不是东西了。 “现在咋办呢？”谢大脚开口问道，“要不我跟他直说了吧，免得他再惦记我。” “嗯……”王长贵一听，却是犹豫起来。 他现在就指着王大拿往象牙山投钱呢。原本计划是用相亲去套牢王木生，却没想到小蒙根本不同意。 而象牙山现在能拿出手的姑娘，也没几个，他又不好牺牲自家的闺女香秀。如此一来，他这计划可就泡汤了。 如果，谢大脚再断了王大拿的念想儿，那王家父子可能再不会来象牙山。到时候，他的招商引资大计可就泡汤了。没有了招商引资，他就调不到镇上，那是他一辈子的念想儿。 可是，如果不断的话，他又怕谢大脚真被王大拿撩跑了。毕竟王大拿条件比他好太多了，光钱就得一屋子。 衡量来衡量去，王长贵还是摁住了谢大脚那只要打电话的手，“大脚儿啊，这事先别着急。 你说人家王大拿追你，那也只是你一面之词，也许人家根本没那意思，就是着急孩子相亲的事呢。咱别误会了人家。 你这一通电话打过去，万一人家真不是那意思，你说得多尴尬。这老相好我以后还咋处？所以咱再看看，如何？” 谢大脚儿被他说得也有点含糊。的确，王大拿并没有直接说想追她，只是话里话外透着那么个意思。 也许自己是领会差了，这也是备不住的事。 “那行吧，那我先不打这个电话了。”谢大脚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王长贵就坐车去了趟城里，找到了刘家大院，又跟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果然听说那院儿里住个学生，名字就叫谢永强。说起模样、身高，跟谢广坤那儿子一模一样。 打听清楚之后，王长贵就后悔了。 早知永强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上赶着求亲。 好在现在只是口头说说，没有正式定亲，不然的话，还真有些麻烦了。 回去的路上，王长贵就开始琢磨着要退亲。 虽然永强跟香秀啥事儿都没办，不算真的定亲，但这件事早就被他宣扬出去了，如今已是人人皆知。 因此如果不退得干干净净，把女儿香秀给择出来，那对她的声誉，对她以后说婆家，也是大大的不利。 长贵想了一路，终于琢磨出了个妥帖的法子。 …… 过了两天，象牙山村开始流传一些闲话。 “听说没，永强大学毕业，没拿到毕业证，现在躲在外面，都不敢回家了。” “谢永强留在城里，根本不是给同学帮忙，而是因为没拿到毕业证，所以才不敢回家！” “谢永强犯事了，现在躲在城里，吃糠咽菜，根本都不敢回家。” 这些闲话越传越广，越传越多，渐有家喻户晓之势。 皮长山先听到了这些闲话，他马上就汇报给了谢广坤。 “爹啊，外面现在都在传永强在大学没学好，没有拿到毕业证，还欠了一屁股债，所以吓得不敢回家。”他添油加醋地道。 对这些闲话，其实他是比较信得。因为永强这一个多月来的举动，的确可疑。 比如毕业之后不回家，非说要留在城里工作。留在城里工作原本也没问题，可是事先一个招呼都不打，回家那天才说要在城里工作，这就奇怪了。 还有，他这一个多月来，电话要么不接，要么接了电话，没说几句就要挂，似乎很不想跟人交流，这也都是疑点。 如果只犯一条，或许还有情可原。可他犯了这么多条，显然就很不正常了。 240【正中下怀】 “这是谁这么缺大德、损八辈儿的，这么糟践俺们永强？！”谢广坤一听，立刻就怒了。 谢永强是他们老谢家的独苗儿，全村唯一的大学生，马上就要上县教委上班的人，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污蔑他，真当老谢家没人了么！ “我听村里人都这么说。”皮长山解释道，“爹啊，永强在城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真的了解么？ 他是在他同学那儿上班么，怎么一直不肯告诉我们公司地址呢，还不肯告诉我们他现在住哪儿。爹，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怎么，你也怀疑他？”谢广坤不乐意道。 “不是，爹，我这不也是关心永强嘛。”皮长山连忙摆手道，“你看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都说永强的不是。 三人成虎啊，爹，我就怕传着传着，大伙儿都信以为真了。到时候，永强这声誉、这工作、这婚事，该怎么得了啊。” “你说怎么办？”谢广坤瞅了一眼皮厂山道。 “我的建议是，咱们到城里去摸摸底。”皮长山建议道，“如果永强没事儿，咱带他回来，让他亲自辟谣。” 谢广坤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 翁婿俩正说着呢，就听院里有人喊，“广坤在家不？” 谢广坤一听，透过窗户一看，就见王长贵正在自己院里，让他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这会儿永强出事了，他可没底气见王长贵。 不过，躲是躲不过去了。当下，谢广坤陪着笑，从屋里迎了出来，“哎呀，主任来了呀，快请进屋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倒背着手，昂首扩胸的进了屋。 “今天是刮得哪股风啊，咋把主任刮来了呢？”谢广坤笑着问道。 皮长山则连忙沏茶倒水，递烟点火，陪侍一旁。 “广坤呐，最近听到村里有啥流言没？”王长贵一边抽着烟，一边拿眼斜楞谢广坤道。 广坤脸色一僵，干笑着说道，“没听说啥啊，咋地了，主任？” “真没听说？”王长贵吐了一口烟道，“不会吧。” “真没听到，到底咋地了？”谢广坤陪笑道。 “人家说啊，你儿子永强大学没拿到毕业证，去不了县教委工作了，甚至连个好工作都找不到，现在就在城里吃糠咽菜呢。”王长贵掸了掸烟灰道。 “不会、不会，我儿子哪是那种人，这都是有人故意造谣呢。”谢广坤连连摆手道。 “但关键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甚至连永强的地址都说出来了。”王长贵冷笑道，“广坤呐，我不是不相信你，不过这事儿关系着俩孩子的幸福，我是不得不防啊。 这样吧，你打电话让永强回来，让他把毕业证亮出来。这样一来，大家伙儿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我也就因此放心了。” “这……我这……”谢广坤一时说不出话来。 永强现在根本不接他的电话。见到他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挂掉，让他一点辙都没有。 “怎么，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到？”王长贵脸色一沉道。 “永强那孩子忙啊，我不好打扰他不是嘛。”谢广坤连忙帮自己找辙道，“而且，他还经常出差，老去外地，这一时半会儿，未准儿能赶得回来。” “行了，广坤，别瞒着了，有意思吗？”长贵瞥了广坤一眼道，“他再忙，打个电话能费多少时间？他再忙，回家一趟能耽误多少事？” “主任，我说都是真的。”谢广坤还一味坚持道。 “行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王长贵把烟头儿丢在地上，一脚踩灭了，“永强跟香秀的事儿，算拉倒了，以后都别再提了。” “别啊，主任，俩孩子的事说得好好的，怎么能说拉倒就拉倒呢。”广坤一听，立刻急道。 如果之前，香秀配永强算是高攀，他还有些不大乐意。但现在，如果永强的事是真的，大学毕业证没拿到手，县教委也去不了了，那么香秀就是永强唯一的指望了。 娶了她，成了村主任的女婿，好歹在村里能混下去啊。将来长贵万一去了镇上，永强再接替他成了村主任，他们老谢家在村里一样能混。 可如果把这门婚事给拆了，那永强还搁啥说媳妇儿啊。毕业证也没有，工作也没有，那人不就完了嘛。 “不拉倒又能怎么的？”王长贵呵斥道，“你家永强现在还能配得上俺家香秀么？算了，不跟你扯了。”说完，起身就走。 “王长贵，你咋这样呢，当初不还是你上赶着要把你闺女说给俺们永强的么？”谢广坤一见也生气道。 王长贵压根不理他，背着手，踱着步就出了屋。 …… “王八旦！当初还是他上赶着求我的，现在倒跟我装起大爷来了！”谢广坤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之前，一直是王长贵求着他谢广坤，让他催永强赶紧回来定亲。现在永强一出事儿，他就马上翻脸不认账，这牠玛什么玩意儿！ “爹啊，消消气儿，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皮长山连忙劝道，“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去趟城里，看看永强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真是永强没事儿，到时候，王长贵指定后悔死，咱就等着看他好戏。要是永强万一有事，咱也好及时帮他呀。总比让他在城里等死强。” “……”谢广坤考虑了一番，最终点了点头，“长山啊，就这么办，明天咱们就进城。” …… 村里出现对永强不利传闻的事，小蒙也第一时间告诉了项南，“永强，你这是得罪啥人了吧，他们怎么这么埋汰你！”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项南笑了笑，他都不用猜，这件事肯定是香秀干得。 她一定是听说自己没毕业证，去不了县教委工作了，所以就想跟自己退亲。但又怕被人说是爱慕虚荣，朝三暮四，可供富贵不可共患难，所以就想先造舆论，把自己搞臭。 这样一来，她退亲自然也就顺理成章，没人会说什么了。 不过，这其实也正中他的下怀。 他本来也不想娶王香秀这样的女人，现在就这样断了也挺好。 241【有话好好说】 转过天来，谢广坤就和皮长山乘坐公交车去了开源。 找到刘家大院儿，两人一进去，就有人问道，“干哈的呀？” “劳驾，问你一下，谢永强是在这儿住不？”谢广坤开口问道。 “呀，这两天怎么老有人找他呀。”那人奇怪道，“你们来晚了一步，那孩子刚出去了。你们先等会儿吧，估计就快回来了。” “噢，行，谢谢你啊。”谢广坤点了点头，“对了，大兄弟，问你一下，哪是他住得屋啊？” “西边第二间。”那人一指道。 谢广坤过去一瞅，眼泪差点流下来。 这房子也太破了，就跟二十年前，乡下那土房子一样。红砖地、白灰墙、破桌子、破椅子、木板床…… 永强住在这里，实在太委屈了。 “哎呀，永强就住这儿啊？”皮长山也紧皱眉头，“这哪像人住得呀。” 就这居住条件，也就比老丈人家的驴圈干净点。 “别乱说。”谢广坤瞪了他一眼，随后翁婿俩就在门口等着。 …… 刘家大院的房东，给他俩一人一个马扎，随后陪着他俩人唠嗑儿。 “你们找那孩子干嘛呀？”房东好奇地问道。 “哎，说来话长。”谢广坤一摆手，长叹一口气道。 “你们是那孩子的家人吧？”房东又好奇地问道。 “嗯。”谢广坤点了点头，这件事瞒也瞒不住。 “哎，实话说，这孩子不错，看着还挺老实的。”房东宽心道，“是不是跟家里闹别扭，所以才跑出来的？” “嗯。”谢广坤又点了点头。 “这也难怪了，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当家长的，该退一步就得退一步。不然，把孩子给逼走了，那跟没孩子有啥区别。”房东又劝道。 谢广坤点了点头，“大兄弟，我都记住了。你回屋吧，我们自己等着就行了。” 他现在真没心情跟这房东唠嗑儿。 “那行。”房东起身道，“记住，等孩子回来之后，有啥话好好说。别吵吵把火的，伤感情。” “唉！”谢广坤长叹了一口气。 …… 枯等了近两个小时，皮长山等得都困了，坐在马扎上差点睡着。 就在这时，就听一人惊讶的道，“爹、姐夫，你俩怎么在这儿？” 皮长山一下子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就见永强就站在门口儿。 他还没来得及起身，谢广坤就哎呀一声，站起身来，朝永强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骂道，“小兔崽子，我让你不学好~” 项南一见，撒腿就蹽，绕着院子跑了起来。 “谢永强，你给我站住！”谢广坤穷追不舍，边追边骂，“有种的别跑！小兔崽子、王八旦，我给你钱让你读书，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你还不敢回家，你还躲在城里，你还撒谎骗人，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爹，误会啊，我有毕业证。”项南也边跑边喊道。 “你还撒谎，你给我站住！”谢广坤骂道，“长山，你给我堵着他！” “我没撒谎，我是真有。你别追了，我拿给你看！”项南喊道。 “你要有，你跑什么？”谢广坤骂道。 “你要不追我，我能跑么？”项南回道。 “爹啊、永强啊，你俩都别跑了，咱先把话说清楚。”皮长山也连忙道。 他们父子的争执，引得满院儿的人都出来看。一个个瞪着眼睛，抻着脖子，十分好奇的样子。 谢广坤见状，的确不好再闹了，便停下了脚步。 项南见他不追了，便也停了下来，看向谢广坤，认真的道，“先说好，给我个说话的机会。你要再追，我就跑出院子，再也不见你了。” 他可不是谢永强那样的软蛋，任谢广坤搓扁揉圆不敢反抗。要谢广坤真敢打他，他就真的不再见他。 反正，对他有感情的是谢永强，不是他。他的任务只是和王小蒙百年好合，其他一切，他都可以不在意。 “好，行，你行！”谢广坤见他这么说，顿时气得要死。 这小兔崽子这是要翻天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还拎不清大小王了！ “永强，你怎么跟爹说话呢？”皮长山见状，连忙开口劝道，“爹啊，你也消消气，咱来不就是为了弄清真相嘛，你总得给永强一个说话的机会啊。” 谢广坤听他这么说，压了压火，“行，我让他说。你说吧！” …… 项南随即过去，把自己房门打开，把行李箱从床下拉了出来。打开之后，把毕业证、学位证都取了出来，“呶，我没骗你们，毕业证、学位证我都有。” 谢广坤、皮长山接过来一看，真是学位证、毕业证，上面还都打着钢印呢。 “你既然有这些证件，那你为什么不回家？”皮长山不解的问道。 村里都传永强没拿到学位证、毕业证，所以才没脸回村儿。可他明明是有证儿的啊，那他为啥不回家？！ “我不回家，是因为我不想被我爹控制。”项南解释道，“我还没回村呢，我爹都把对象给我安排上了。 王香秀，那算个什么女人？趋炎附势、贪慕虚荣、朝三暮四、见异思迁，这样的女人白给我都不要。爹，你还老催我回村跟她定亲。 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我敢说，在村里造谣，说我没毕业证的，肯定就是王长贵一家。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悔亲了？” “永强，你猜得还真对。”皮长山惊讶的点了点头道。 谢广坤也惊讶的看着儿子，没想到他看人还真准呐。 王长贵一家还真是趋炎附势、贪慕虚荣，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拉翔往回坐的主儿。 他之前还以为香秀跟永强是绝配。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老王家这人品，他一辈子也不同意跟他家做亲。 “还有，我表叔帮我安排工作。这都一个多月了，有准信儿了么？”项南又问道。 谢广坤闭嘴不答。 这件事也是他极不满意的。为永强安排工作的事，从他毕业之前就开始筹划，到现在都好几个月了，依然毫无下文。 问就是在走流程，问就是再过几天。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他光小鸡儿都送了十几只了，到现在还是没准信儿。 242【谁是儿子谁是爹】 “爹，我早跟你说过，表叔做事不靠谱儿，指望他给找工作，那还不如我自己奋斗呢。”项南又道。 “那你搁城里待着，奋斗出什么来了？”皮长山问道。 听他这么一问，谢广坤顿时眼睛一亮，气冲冲的看向了项南。 刚才，儿子那两句问话，把他问得哑口无言，憋气不已。这会儿，他总算能扳回一局了。 “对啊，就住着破房子，吃馒头啃咸菜，你就算奋斗了？”他也开口问道。 项南微微一笑，从他背得电脑包里，取出了一份合同，“这是我刚跟沪江文化出版社签订的合同，我的小说《鬼吹灯》将由他们负责发行。我现在已经拿到了三十万元的预付版税。” “什么？！”听他这么说，谢广坤、皮长山全都惊住了。 项南一见，笑得更开心了。 …… 他今天出去，就是跟沪江文化出版社的人谈合作去了。 他的《鬼吹灯》自从在天涯论坛、莲蓬鬼话版块连载之后，就凭借其精彩的故事、瑰丽的想像、鲜明的人物，吸引了大量读者的关注。 如今点击率已经达到五百万，回帖数也多达二十余万贴，全部都是书友催更的，以及对下文剧情揣测的，总之非常得火。 也因此，这本书就吸引了不少出版社、书商的关注，纷纷跟项南联系，想要取得它的出版权。 项南经过筛选之后，选定了沪江文化出版社。 一则，这是一家正规出版社，在业内的信誉口碑都不错；二则，它开得条件也很不错，预付版税就有三十万。 而且，未来小说发行之后，项南还能获得百分之十的版税。这对他这样的新人作家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比例了。 但没想到，他刚签完合同，拿到第一笔版税，谢广坤、皮长山就找上门来。 …… “永强，你还会写小说？”皮长山惊讶的问道。 “赚了三十万？！”谢广坤也一脸不可置信。 “没错。”项南点了点头，把存折取了出来，“不信，你们看看，钱已经打到我卡上了。” 谢广坤、皮长山好奇的接过存折一看，就见存折的确是以永强的名字办得，而且上面的确有三十万人民币存款。 “……”见到这么多的钱，一时间，谢广坤、皮长山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是真的？！” “真有这么多钱！” 两人都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这下你们总相信我了吧。”项南笑道，“我要是一毕业就回家去，哪有这么安静的创作环境，光是工作跟相亲的事儿就把我烦死了。 而且，文章憎命达。在家好吃好住，斗志都消磨了。怎么比得上在这里卧薪尝胆，奋发图强。” “有道理。”皮长山一听，点了点头。 “哎呀，永强，知道你没学坏，那爹就放心了。”谢广坤笑了笑，“那行，这存折我就帮你收起来了，将来留着给你娶媳妇儿用。” “行，你收着吧。”项南无所谓的道。 他拿着存折，没有密码，根本取不出钱来。而自己手上则有张银行卡，想取钱随时都可以取。 “哎。”谢广坤一听，开心的把存折收了起来。 三十万呐，够他卖多少山货的。他辛辛苦苦了一辈子，也就攒了那么几万块。儿子可好，一个多月，就赚了三十万。 这可真是长江后浪催前浪，有出息得狠呐。 皮长山眼巴巴的见他把存折收起来，羡慕的两眼都快冒光了。 …… “永强，你现在既然都赚到钱了，那就跟我们回去吧。”皮长山又道。 “行，我本来也想回去的。”项南点了点头道，随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耶，这榛子是你自己买得，质量还不错嘛。”谢广坤一见到那些山货，职业病就犯了。 “是小蒙给我送来的。”项南解释道。 小蒙送得这些山货，甜瓜、榛子、松子、核桃……都有挑拣过的痕迹。甜瓜又大又周正；榛子、松子一个坏仁儿都没有…… 他能想象得到，小蒙在为他准备这些东西时，是如何精挑细选，百里挑一的。像这样的好姑娘，的确不应该辜负。 “她？！她怎么知道你住这儿，她为什么要给你送东西？”谢广坤一听，惊讶的问道。 “爹，我喜欢小蒙，小蒙也喜欢我，我们已经谈了五年对象，而且马上就要结婚的。”项南解释道。 “什么？！跟她结婚？没门儿。”谢广坤一听，立刻就炸了。 要是永强没拿到毕业证，去不了城里，只能留在村里种地的话，那娶王小蒙还算凑合。 可永强不仅有毕业证，而且还赚了三十万块，这么有出息，她王小蒙还配得上么？！想屁吃呢！ “爹，你之所以反对，不就是因为老王家穷，老王家不是官儿嘛。”项南撇撇嘴道，“香秀的事儿，给你的教训还不大么？ 娶媳妇儿，光看有钱没钱，有权没权有什么用，还得要看人性，看品德。小蒙的人品就很好。 我在这儿住着的时候，她和香秀都来看过我。香秀只打了个照面，还是跟李大国一起来得。我撒谎骗她说我没毕业证，去不了县城，她马上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可是，小蒙却给我送来了这些吃得、用得。她不嫌弃我没钱，也不嫌弃我落魄，甚至都想留下来陪我受罪。 这样的好姑娘，不值得珍惜么？我为什么不能娶她？！” 皮长山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点了点头，赞同永强的说法。 自古说得好，娶妻娶贤。娶老婆，还是得看人品。 “小兔崽子，你还教训起我来了？咱俩谁是爹谁是儿子？”谢广坤一听，却是把眼一瞪道。 永强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爹，你要是混不讲理，那我跟你就没话说了。”项南摇摇头道，“我走了，你们以后也别找我。” “小兔崽子，你还敢跑，我看你往哪儿跑？”谢广坤一听，又要上前来打。 “爹啊，你就让一步吧。永强要是真走了，再找他可就难了。”皮长山却是赶紧拉住他劝道，“他现在有钱，去天涯海角都可以，你降不住他的。” 243【富贵还乡】 谢广坤听完，想了一下，不再挣扎。 的确，儿子现在长本事了。一本书就卖了三十万，比他一辈子赚得还多。 而且，现在儿子也长脾气了，动不动就要离家出走。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真追不上。 要真把儿子打跑了，他这辈子后悔去吧。 “行，我让一步，咱们先回家。”谢广坤咽了一口气道，不过他只答应回家，可没答应儿子跟王小蒙的婚事。 “不说清楚了，我不回家。”项南拒绝道，他岂能看不穿谢广坤的小心思。 “永强啊，爹都退一步了，你就别不依不饶了。”皮长山连忙又劝道，“就算你想娶小蒙，那也不是一句话的事儿，里面还有好多事情呢。咱们先回家，再慢慢打算，行么？” 项南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想娶小蒙，的确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他可以不理会谢广坤，大不了带着小蒙私奔。 可小蒙是个非常孝顺的好孩子，她可不会不管她的爹妈。如果摆不平王老七两口子，小蒙也不会放心跟他走得。 因此，他还真得回村一趟，起码得让王老七夫妇知道，自己对王小蒙的一片心。这样他们才能放心把她交给自己。 “回去行，不过咱们先去趟铁嶺。”项南又道。 “干啥去啊？”谢广坤不解的问道。 “买礼物啊。”项南理直气壮地道，“现在村里把我传得那么差，我要是不风风光光地满载而归，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岂不是就坐实了这件事？” “永强说得有道理，咱是该大包小包，大张旗鼓的回去。”皮长山一听，点了点头。 谢广坤一分钱掰两半花的主儿，自然是不希望花钱的。可是他也希望儿子能风光回家，让村里人都知道儿子其实没事儿。 因此想了想，他最终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 当即，爷仨儿就打车去了大城市铁嶺。 到那儿的兴隆百货，大肆的采购了一番。花了小一万块钱，把谢广坤心疼的直咂牙花子。 随后，爷仨儿才又打车返回象牙山村。 一进村儿，谢广坤就把车窗摇下来，沿途一路跟村民打招呼。 “俺家永强回来了，一会儿上家喝酒来~” “俺家永强没事儿，别信那些谣言啊~” “俺家永强发了财了，一会儿都来俺家看~” 项南听得都有点脸酸。不过实话说，也多少有些感动。 从谢广坤的举动中，他看到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拳拳之爱。 谢广坤无疑是爱谢永强的，只不过他的态度、方式、方法极富争议，值得商榷。 村民们听说永强回来了，也都既惊讶又好奇。 这两天，永强的事儿可是喧嚣尘上，众说纷纭。 有说他没拿到毕业证，躲在城里不敢回家的；有说他欠了一屁股债，躲在外面躲债的；还有的说他没钱，在城里吃糠咽菜的…… 三人成虎！造谣得多了，村民们也就信了七八成。 如今见到永强归来，谁不好奇，谁不纳闷，都想知道，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因此，不少村民都跟在了出租车后面，打算到老谢家打听个一清二楚。 …… “老婆子，永强回来了，快挂鞭炮啊！”出租车刚停到门口，谢广坤就打开车门冲了下去，扯着嗓子喊道。 赵金凤一听，赶紧从屋里迎了出来。 其实，这两天她也一直揪心着呢。孩子到底是不是真出事了，他在城里到底过得好不好，她都一直挺惦记着的。 只不过，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自已一个人闷着。 如今听说儿子回来了，她赶紧就跑了出来。 “永强回来了？！永强真的回来了？” “哎呀，当然回来了，快挂鞭炮啊！”谢广坤气道。 这败家娘们儿，让她干啥不干啥，你说多气人。 “你个人挂去。”赵金凤丢下一句道，她可没工夫挂什么鞭炮，她着急见自己儿子呢。 “妈，我回来了~”这时，车门一开，项南笑着走了下来。 “哎呀，永强啊，你可回来了~”赵金凤一见儿子，顿时眼圈一红，忍不住就哭了起来，“你这死孩子你跑哪儿去了，想死我了。”她上前揪住项南的胳膊，嘤嘤的哭道。 “妈，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嘛。”项南笑道，“来，咱回家，我买了好些东西给你呢。” 虽然谢广坤是个活爹，作天作地，作得一家人不得安生。 不过赵金凤却真的算是个好妈妈，勤劳能干、朴实善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维持着这个家。项南对她的印象是非常不错的。 …… 母子俩说着话，谢广坤已经把鞭炮挂上，捻子一点，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一时热闹不已。 鞭炮声也吸引了更多村民的注意。 “咋回事儿啊，谁家放鞭炮呢？” 王长贵、谢大脚都听到声音，好奇的从家里走了出来。 “咋回事儿啊，刘能？”见刘能刚好经过，两人连忙都问道。 “广坤家放得鞭炮，永强从城里回来了。”刘能解释道。 “永强回来了？！”王长贵、谢大脚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一来意外永强居然回来了。就他也没毕业证，也没个好工作，居然还有脸回来，这可真没想到。 二来意外老谢家还敢大肆宣扬。永强都混到这个调性了，他老谢家就该缩颈藏头，忍气吞声，怎么还敢放鞭炮庆祝呢，还是啥光荣的事怎的？ “回来了，听说是发了财回来的。”刘能笑道，“现在正在家门口分糖呢，去晚了可就捞不着了。行了，我不跟你俩聊了，我也领糖去了。” “发了财了？！”王长贵一听，更觉得古怪。 据他所知，谢永强在城里的这段时间，就是天天闷在出租屋里，就这儿还能发财？！他一万个不信啊。 “我去看看~”他跟大脚儿说了一声，随即也凑了过去。 到那儿一看，果然，皮长山正拎着一大袋子糖，给老少爷们儿发呢。 “给你们说哦，这可是徐福记，一斤好几十块钱呢。永强特地从铁嶺买来的……” “老少爷们儿看看，这是俺们永强的毕业证、学位证。”谢广坤则高举着毕业证、学位证宣讲道，“以后可别再信那些小人的谣言了啊~” 244【你这过河拆桥啊】 看到那两个红彤彤的证件，王长贵突然感觉有些刺眼。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没毕业证么，为什么突然又有了？”他心中疑惑道，“难道香秀打探的消息是假的？ 可我也去了城里，他的确是住在那个刘家大院儿。如果他真有毕业证，怎么可能有家不回，住在那个牲口棚子里？” 他心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回了家，一到家门口就见香秀儿正跟李大国腻歪，这让他很不满意。 李大国虽说是城里人，可是没钱没学历没房子，连工作都是谢大脚帮忙找的。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息，怎么配得上他们家女儿。 实话说，李大国甚至都不如王木生。王木生虽说大舌啷叽，但起码人家有钱呐。一亿资产，存银行吃利息，也够吃一辈子的。 因此他很不喜欢女儿跟他搅和。跟这样的无赖在一起，连带自己的身价都跌了。 “嗯哼~”王长贵重重的干咳了一声。 “爹~”香秀一听，赶忙闪到了一边。 “哎呀，叔，你回来了啊。”李大国连忙假装没事儿人一样的打招呼道。 王长贵瞅都不瞅他一眼，直接吩咐女儿道，“不回家去，搁这干嘛？道上人来人往的，你也不嫌丢人啊？” 香秀脸一红，连忙回家去了。 “叔，你这……”被他这么指桑骂槐，李大国心里很不爽。但他也知道，凭他这本事，很难斗得过长贵。 长贵虽然只是个村主任，但它再小那也是个官儿。长贵干了那么多年，这眼界、这谋略、这狠辣，远不是他一个县城二流子能比得。 李大国能花言巧语，哄得香秀儿开心不已，可他要想哄长贵，那可就难了去了。因此他愣了半天，不敢动弹。 长贵眼皮子都不夹他一下，直接推门回了自己的家。 …… “往后，你跟这个李大国少联系。”回屋之后，长贵就教训女儿道，“他除了会开个车，还能干点啥？不是你大脚婶儿，他连个工作都没有。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出息？” “我知道了，爹。”香秀撒娇道，“其实我跟他没什么，都是他过来逗我的，说说话，聊聊天而已。爹你要不让我见他，那我不见他就是了。” “这才对。”长贵点了点头，“俗话说得好，交友须胜己，似我不如无。李大国家的环境儿，还比不上咱家呢，你跟他蝲蛄啥？把自己都弄低了。” “知道了，爹。”香秀嘻嘻一笑道。 其实，她挺喜欢跟李大国在一起的。李大国毕竟是城里人，识得多见得广，而且还会哄人，比村里那些年轻人强多了。跟他在一起，自己很开心。 “对了，你上回跟我说，永强没毕业证，是真的么？”长贵又开口问道。 “肯定是真的啊，爹。他自己亲口承认的，那还能有假么？”香秀点点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谢广坤手上那张毕业证，到底是怎么回事？”王长贵忍不住想道，“难道是谢永强不愿意跟香秀儿定亲，所以故意对她说谎，以拆散这门婚事？！ 不对，是谢永强先在城里没回来，后会儿他才和香秀儿定得亲。他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就知道这件事。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爹啊，你到底在愁什么？”香秀不解的问道。 王长贵随即把这件事讲了一遍。 香秀听完也懵了。 她是亲耳听到谢永强承认自己没毕业证，怎么现在又冒出个毕业证来？难道是他故意撒谎么？ “香秀啊，你那天是不是听错了啊？”王长贵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如果谢永强真有毕业证的话，那将来还是能到县里上班。如此一来，那闺女可就错失个金龟婿啊。 “我肯定没听错啊。”香秀摆摆手道，“何况那天不只是我，大国也听到了，不信我让他过来，你亲自问问他。” 王长贵本来不待见李大国。不过现在他真的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就默许了香秀的建议。 …… 香秀随即打了李大国的手机，片刻之后，李大国就来到了长贵家。 “叔，你找我啊？”李大国小心翼翼的打招呼道。 “嗯，那天是你跟香秀一起去城里找得谢永强？”王长贵既没让座，也没让烟，直接就开口问道。 “是，叔。”李大国点了点头。 “谢永强亲口承认，说自己没毕业证？”王长贵又问道。 “是，叔。”李大国又点了点头，“他开始还不愿意承认，还撒谎撂屁的。多亏香秀把他给拆穿了，他就不得不承认了。” “真是这么回事么，那他现在怎么又拿出毕业证呢？”王长贵又问道。 “有么？！”李大国一愣，他真不知道这件事。 香秀随即把事情讲了一遍。 “噢，这很好理解。”李大国听罢，拍手笑道，“叔啊，那肯定是假证儿。现在城里办假证的可多了，驾驶证啊、结婚证啊、身份证啊、毕业证啊……多了去了。 依我看，谢永强也肯定是办了个假证儿。要不然，他有真证，又何必躲在城里不回来？难道牲口棚好住啊？” 听完他的解释后，王长贵豁然开朗。 他还真不晓得，这毕业证居然也能作假。 如此就说得通了。肯定是永强没真证不敢回家，所以谢广坤就找人办了俩假证。 反正乡下人，见识短浅，见到那两个红本本，就已经相信了，谁能分辨是不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那行了，你走吧。”王长贵挥挥手道。 “……”李大国一愣，险些骂娘。 这可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啥玩意儿啊。自己帮他解了这么大个疑惑，他居然卸磨杀驴，真是不够揍的。 “爹啊，时间也不早了，就留大国吃个饭呗。”王长贵过河拆桥的做法，连王香秀都看不过去了。 “吃啥饭呐，还嫌不够乱呐？”王长贵瞪了她一眼道，他打死都不会让李大国娶他闺女的。 李大国无奈，也只好出了来，“呸，不就是个村主任嘛，牛气啥？！惹急了我，先把香秀睡了，到时候，看看谁求谁！” 245【登门提亲】（为书友小丑的麒麟臂加更） 永强家。 前来领糖的村民们，把门口都堵得死死地。 二十斤徐福记，几千块儿糖，愣是不够分的。不过，那不是项南关心的事了，让皮长山去费心吧。 他正在屋里，陪妈说话呢。 “孩子，你真的没事啊？”赵金凤关心的问道，“我看你都瘦了。” 项南笑了笑，这段时间，他的确瘦了些。 天天馒头咸菜凉水，想不瘦也不可能。不过话说回来，瘦瘦其实也好。 他现实生活中就有点胖，买衣服都得挑大码的。韩版修身装，他穿着就不合适，错过了很多漂亮衣服。 “我真的没事儿，妈，我就是烦我爸。”项南解释道，“他总想管我的事儿，又是给我介绍对象，又是给我介绍工作，结果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儿，所以我就不愿意回家来。” “我也说这死老头子做事不对，定亲的事儿应该跟你商量的，可这死老头子就是不听我的。”赵金凤点点头道，“去县教委工作的事儿，也的确有点不靠谱儿，拖来拖来，到现在都没个准信儿。 不过，儿子，你爹还是疼你的。他为了你，这些日子没少往镇上跑，光小鸡儿就送了十几只。你就别老生他的气了。” “我知道他不容易，我也知道他疼我。”项南笑了笑，“可是，妈，我毕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我想自己做主。” “怎么的，听这意思，好像有目标了。”赵金凤一听，笑着问道，“谁呀，哪家的姑娘？” 项南一愣，没想到她对这事儿这么敏感，一听就听出来了。 “我七大爷家的王小蒙。”他随即笑道，“我们已经好了五年了。” “真的啊？！你跟小蒙？”赵金凤惊奇的道，“哎呀，儿子，你眼光不错啊。小蒙这孩子挺好的，又勤快、又能干、又贤惠。” 项南笑着点点头。 …… 又唠了一会儿嗑，门口堵着的人越来越少了。 项南见状，便提了几件礼物，准备上王老七家去。 “爹啊，毕业证、学位证都给我。”他拎着礼物来到门口儿，向着谢广坤说道。 “你这是干啥去啊？”谢广坤一见，关心的问道。 “我去趟小蒙家。”项南坦荡的道，没想着要隐瞒。 他跟小蒙的事，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没什么好背人的地方。 “去他家干啥，不许去！”谢广坤一听，立刻阻拦道。 他可不愿意王小蒙做他儿媳妇，他巴不得她离自己儿子远一点，又怎么会同意儿子去他家看她。 “爹啊，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就不回来了。”项南一把夺过毕业证、学位证道，“我的事儿，我自己做主。” “嘿，你个小兔……”谢广坤一见，就要瞪眼。 皮长山一把把他拉住了，“爹啊，别闹了，消消火吧。永强现在不比以前，不是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 永强现在可是作家了，一本小说就卖三十万，那还了得么！这自古以来，能写书的都是牛人。 谢广坤还把他当孩子，说打就打，说骂就骂，那还能行么？永强再孝顺，也是个有血性的人，再打再骂，人家真的走了，他哭都来不及。 谢广坤气得呼呼直喘，不过真没敢再阻拦着。 他也发现了，儿子脾气见长，不是他瞪瞪眼、骂骂街，就能降得住了。 …… 项南随即拎着礼物，来到了王老七家。 “七大爷、大娘，在家没~”一进门儿，他就笑着喊道。 王老七还没应声儿，小蒙就先从豆腐坊里跑了出来。 一见项南，顿时喜得眉开眼笑。 “永强来了啊~”王老七两口子此时也迎了出来，见项南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不禁一愣，“呀，这是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来看看二老。”项南笑道。 王老七还没回过味来，小蒙娘却早笑了起来，“哎呀，客气啥呢，来就来呗，带啥礼物呢。快请屋里坐~” “谢谢大娘！”项南笑道，随后拎着礼物进了屋。 小蒙也跟着进来，沏茶倒水、拿瓜子切西瓜，忙了个不亦乐乎。 “这到底咋回事呀？”王老七还没明白。 “哎呀，你傻呀，还没看出来啊，永强这是提亲来啦。”小蒙娘低声笑道。 “啊？！”王老七吃了一惊，“他俩啥时候在一起的，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呢？” “人家俩人好了好几年了，小蒙怕你反对，一直不肯让我告诉你。”小蒙娘笑道。 “哎呀~”王老七一脸郁闷。没想到自己家庭地位这么低，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行了，永强都在屋里坐下了，你也快点过去陪陪吧。”小蒙娘催促道，“我把豆腐坊的活料理一下再来。” 王老七想了片刻，随即走进了屋儿。 …… 王老七一进屋，就见小蒙和永强俩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让他不禁眉头一皱。 “七大爷~”一见王老七进屋，项南连忙起身，跟小蒙拉开了距离。 等王老七坐下之后，他又笑着凑了过去，并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华烟，“七大爷，您抽烟~” “不抽，最近嗓子疼，你自个抽吧。”王老七摆摆手道。 “我不抽烟，没学会呢。”项南笑道，“那这烟您先收着吧，啥前儿想抽您再抽。” 王老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烟收了起来。 “七大爷，您跟我大娘身体都挺好呗~”项南坐下后，又笑着问道。 “还行，凑合事吧。”王老七淡淡的道。 “是，应该注意点身体啦。我记得您比我爸还大两岁呢，我爸今年五十，您也都五十二了。人过五十天过午，可得当心点了。”项南点了点头道，“刚好我在城里给您买了一点人参、鹿茸，您回头拿去泡酒喝，滋补养身，绝对好使。” 王老七摆摆手，“都拿回去，都拿回去，我可不敢收你的礼。” 项南一愣。 王小蒙也一愣。 他俩都没想到，王老七会这么说。 “七大爷说哪儿的话。您是长辈，孝敬您不是应该的嘛。”项南笑道。 “永强，你今儿到底干啥来了，实话实说。”王老七板着脸道。 246【七大爷，我想娶小蒙】 项南一愣，没想到王老七脾气还挺刚。 “七大爷真是敞亮人。”他随即笑道，“好，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您老问了，我也不玩虚的。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您，其实我跟小蒙好好几年了，我想娶她。” 王小蒙听他这么说，顿时又羞又喜，咵叽来了个大红脸。 王老七也是一愣，没想到永强这小子还挺有种。 不过，他随即一摆手，“我不同意。” “为啥呀，爹？”小蒙一听，立刻不解的问道。 “你别说话。”王老七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项南道，“永强，你说你跟小蒙好好几年了，那前些日子，你跟香秀又是咋回事儿？” 前些日子，全村都在传永强跟香秀儿好上了。后来又再传永强在大学不正干，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手，所以香秀儿就跟他拜拜了。 没想到，这会儿他又来騒扰自己女儿，那他家小蒙当啥了呀，替补啊还是后备啊？！ “七大爷，您误会了，请听我解释。”项南一听，连忙分辩道，“香秀儿那件事，是我爹擅自做主的，我从来都没答应过。 而且我为了赶走她，还撒谎说我没有毕业证，去不了县教委工作。其实我是有毕业证的，七大爷，这就是我的毕业证。” 项南说着，将毕业证、学位证取了出来，交给了王老七。 王老七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毕业证和学位证，上面还盖着戳儿，打着钢印，心里这火儿就下去了一半。 “那你既然有毕业证，那你干嘛留在城里不敢回家？”他又疑惑的问道。 “嗐，这还不都是因为我爹嘛。”项南叹了口气道，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听永强说，为了能跟女儿在一起，甘愿在城里过苦日子，王老七都不免有些动容。他要真是如此的话，那这女婿倒是可以收。 …… “七大爷，如今我的小说《鬼吹灯》，已经被沪江出版社签下了，不日就将推出，我还因此获得了三十万的预付版税。”项南又道，“这是我和沪江出版社签得合同，上面盖着公章呢，您可以看一看。” “啥?!”听他这么一说，王老七、王小蒙，还有刚进屋的小蒙娘全都惊呆了。 “三十……三十万？！”王老七一脸难以置信，说话都磕巴了。 “永强，这是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小蒙则开心的抓住项南的胳膊道。 “永强，你这孩子厉害啊，都能写书了呀？”小蒙娘也惊讶的道。 看完合同之后，王老七算是彻底服了。 永强这孩子还真是了不起。写本小说就卖了三十万，这要再多写几本的话，那百万富翁就没跑了。 而且，他不只有钱，对小蒙还是一片深情。宁愿自己在城里吃糠咽菜，为他俩的未来努力，也不肯回家来好吃好喝，受谢广坤的辖制。 这样有钱又有情的好孩子，小蒙跟着他，那倒也挺合适的。 …… “不过，永强，你爹那边要是不愿意怎么办？”王老七正想答应，忽然又眉头一皱。 他可是知道，谢广坤不是好说话的。 这些年，因为永强上了大学，他就没正眼儿看过人，傲得很。这会儿永强更厉害了，不仅成了作家还发了大财，那谢广坤还不得更牛了。 而自己家只是个开豆腐坊的，小蒙上完高中也就没再上了。无论学历还是身家，都相差的太远太远，自己都觉得不般配，那谢广坤还不更反对？ 到时候，谢永强又会怎么办？如果他听他爹的，那小蒙不是空欢喜一场，那比没这码事还更难过。 “七大爷，这件事我自己做主。”项南点点头道，“我爹即使反对，我也不会改变主意。大不了我不当他儿子了，七大爷，我来你家入赘怎么样？” “哎呀呀……”王老七两口子听他这么说，全都惊住了。 没想到他的决心还挺大，为了娶他们女儿，居然不惜要入赘他们家。这可真是够痴情的了。 “永强，小蒙真有那么好么？你干嘛一定要娶她？”王老七又纳闷儿道。 世上好姑娘多得是，不说其他，单说香秀，就比小蒙长得水灵。而且，她爹还是村主任。永强要是娶了她，那老谢家在村里可就横着走了。 “七大爷，我喜欢小蒙，我爱小蒙。小蒙不仅聪明漂亮、勤快能干、心地善良，而且对我也是一心一意。这比学历啊、身家啊、权势啊，都要重要。”项南认真的道，“俗话说得好，娶妻娶贤。小蒙这么贤惠，是最好的老婆人选，我娶定她了。” 小蒙听他这么夸赞自己，又羞又喜，整个人都傻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忍不住捂嘴偷乐。 “好，你这孩子既然这么有决心，七大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和小蒙的婚事啊，我同意了。”王老七拍板道。 “谢谢七大爷。”项南一听，开心的站起来道，“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待小蒙，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行，你记住这句话。要是你敢反悔，别怪七大爷对你不客气。”王老七点点头道。 “不会的。”项南笑道。 …… 谈妥之后，王老七本来还想留项南吃饭。 “七大爷，我今天刚回家，我家也准备饭了，我得回去陪陪我爹、我妈，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项南摆手笑道，“我改天再来您家吃饭。” “也行，那你就去吧。”王老七点了点头道。 永强大半年都没回家，这次回来，肯定也得跟家人团聚。他强留吃饭，的确不合适。 “行，那我先走了。您老留步~”项南笑道，随即出了屋儿。 “永强，我送送你~”小蒙连忙送了出来。 “永强这孩子还是真不错。”王老七笑着说道。 之前，孩子虽然聪明，好读书，但是挺木讷的，不是那么通人情世故。但现在看起来，孩子挺会来事儿的。自己刚才态度那么不好，他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而且，说话和气，态度恭谨，句句话对人胃口，暖人心窝。可见，这孩子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247【我已经是有主的干粮了】 “永强，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啊？”送永强出门之后，小蒙不好意思地道。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项南笑道，“比世间所有的女人，还要好。” “你自从当了作家之后，人也学得油嘴滑舌了。”小蒙咧着嘴笑道。 “不是我学得油嘴滑舌，这些都是我的心里话。”项南摆手笑道，“一见到你，它就不由自主的蹦出来了。” 小蒙听他这么说，笑得更开心了。小脸蛋儿都红扑扑的。 “小蒙，再过两天，我就正式来提亲。”项南又笑道，“你就等着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吧。” “哎呀~”小蒙臊得终于受不住了，一扭身，捂着脸跑回家里去了。 项南哈哈一笑，迈步回了家。 …… “永强回来啦~”一进院儿，就见谢兰正跟他妈宰大鹅。 “姐~”项南笑着走过去，捋胳膊挽袖子，“用帮忙不？” “帮啥忙啊，你还会做饭咋地？还是留给我们吧。”谢兰笑道，“你进屋儿去陪坐吧。” 项南点了点头，迈步进了屋儿。 就见屋里面乌烟瘴气，十几杆老烟枪都在喷云吐雾，让他一进去就被熏个跟头。 再仔细一看，就见是村里头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玩呢。 比如村委会的徐会计、养王八的程老鳖、象牙山小诸葛刘能、亚洲舞王赵四儿等等。 “哎呀，永强回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屋里人正抽烟喝茶闲唠嗑呢，一见项南纷纷招手道。 “叔叔、大爷们都在这儿玩呢。”项南看着满屋子烟气，实在不想进来，但为了不失礼，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永强，你这孩子了不起呀。听你爹说，你都能写书啦？”刘能一边嘬着烟，一边笑着问道。 “嗐，随便写写，比不上那些大家的。”项南摆摆手笑道。 “这孩子就是谦虚。”谢广坤自矜的笑道。 “是，你这孩子瞎谦虚啥。俺们这些人别说写书了，看书都费劲呢。”赵四也嘬着烟道。 “是啊，一本书就卖三十万，我养一年王八才赚几个钱？”程老鳖也感慨道，“哎呀，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本事啊。” “那啥，永强年纪也不小了吧。不大离儿的，也该说对象了。”刘能又笑道。 “前些日子不说了香秀嘛。”谢广坤笑了笑，“结果，她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谎信，说俺们永强没毕业证，去不了县里工作，就闹着要悔婚，所以最后会儿也就没成。 现在看来，是她没福啊。俺们永强不仅有毕业证，而且如今还成了大作家，这是多大的造化。” “是，活该她没造化~”、“没享福的命啊~”、“这就是她的命啊~”十几个老男人一起感慨道。 “所以，俺们永强现在还没定。你们这帮叔叔、大爷都帮忙扫听着，看看哪家有好姑娘，帮俺们永强介绍介绍。”谢广坤又笑道。 “一定的。”、“永强这么本事，不愁找不到对象。”、“这小伙子要拿出去，十里八村的人还不都来抢？” 大伙儿都乱哄哄的笑道。 “叔叔、大爷们，我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不瞒你们说，其实我已经有对象了。”项南一听，却是摆摆手道。 “谁啊？！”刘能一听，立刻把耳朵支棱了起来。 大伙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唯有谢广坤脸色沉了下来。 “就是七大爷家的王小蒙。”项南笑道，“我刚刚已经过去提亲了，过两天就正式定亲。叔叔大爷们到时候都去喝酒啊~” “哎呀，小蒙好造化啊！”、“王老七好福气啊，我咋就没生个闺女呐。”、“小蒙那姑娘也算不错，老实、勤快、能干，长得也挺俊得。” 在座的大老爷们儿又纷纷感慨道。 “什么你就定了呀，我同意了么？”谢广坤却是一拍桌子道。 永强现在也太大胆了，自己个儿就把大事定了，真把他这当爹的不放在眼里。 “爹，我的终身大事，凭什么我不能做主？”项南一皱眉头道，“國家都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你比國法还大？” 见他们父子俩呛呛起来了，在座众人连忙都劝道。 “哎呀，你爷儿俩咋还吵吵起来了，快都消消火吧。”、“这高兴的日子吵什么呢，快都别吵了，一家人和气最重要！”、“家和万事兴，啊，都快别吵了，有啥话慢慢唠啊。” 还有人怕惹事，不敢再待下去，纷纷提出告辞。 “时间也不早了，俺家也该开饭了，我先回去了啊~” “是，我也先回去了。池里的王八也该投食了。” “老程等等我，我也得上山上去，把我的牛牵下来了~” 一会儿的功夫，大伙儿就全走了。 …… “永强，你现在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居然招呼都不打，自己就去提亲，还自作主张要定亲？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儿子，到底还听不听我的话？”等人走后，谢广坤就拍着桌子吼道。 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王小蒙这卖豆腐的。凭儿子的学历、身家、工作，找啥样的媳妇儿找不到，干嘛非要娶王老七家的闺女。 “爹，我当然是你儿子。”项南点了点头道，“可我是你儿子，不代表我就要听你的话。我今年都二十三岁了，已经成年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主张，你不能再插手我的生活。” “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了？”谢广坤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又要拍桌子。 “爹，无论你同不同意，小蒙我都是娶定了。”项南却毫无所惧得迎向他的眼神道，“再见！”说完，项南扭头就走。 对谢广坤这样顽固不化、独断专行、蛮不讲理的混人，只有硬扛才是硬道理。否则，自己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最后被他拿捏得死死地。 “哎呀，永强，你别走~”皮长山一见，连忙拉住项南道。 谢兰、赵金凤在外面听到屋里的吵声，也连忙都跑了进来。 “永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儿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吵起来了？” 两人都紧张地问道。 248【爹，你拦不住我的】 “还不都是因为王小蒙嘛。”皮长山解释道，“永强刚才自个儿去王家提亲了，还说过两天就要正式定亲。爹不愿意，俩人就吵起来了。” “哎呀，永强，你可真是长大了，这么大事儿，你自己就做主了？”谢兰惊讶的道，“那王小蒙有啥好的，一个卖豆腐的，配得上你这大学生么？ 你有学历，有身家，有工作，城里的女孩儿你都挑不过来么，你干嘛要娶一个乡下丫头呢？” “是，我也是这么说呐。”谢广坤点头道，“这小瘪犊子不知抽了什么疯，还非王小蒙不娶了，你说这不是猪油蒙了心嘛。” “姐，你不能那么说。”项南摆摆手道，“的确，小蒙学历是低，工作也不算好，可是她心地善良、勤劳能干、聪明伶俐，这些都是非常宝贵的品质。 娶妻娶贤，小蒙绝对能做一位贤妻良母。学历低没有关系，还可以继续进修。工作差也没关系，我赚钱就能养家。 可是若人品不好，朝三暮四、捧高踩低、水性杨花，那学历再高、工作再好、再有身份，又有什么用？” 听他这么说，谢兰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的确，前两天，香秀的事儿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她眼看着项南要进城，就连忙求着要联姻，一天催好几遍，让谢广坤打电话，叫永强赶紧回来定亲。生怕这事黄了。 可是一听说永强没毕业证儿，去不了城里了，她就慌不迭的提出悔婚。听说现在，跟一个城里小伙儿李大国勾勾搭搭。 所以说，永强说得还是对的。娶妻娶贤，王小蒙勤快能干、贤良淑德，倒的确是好媳妇儿的人选。 …… “你这孩子咋这么死心眼儿呢，全天下就一个王小蒙了？全天下就这么一个好女人？”谢广坤却是仍然固执己见道，“你就不能再找找别人么，你非得把我气死是怎么着？” “爹，天下当然不只小蒙一个好女人，可是人海茫茫怎么找啊？我又没有一双慧眼，我怎么能把人看得清清楚楚？万一我上当受骗了呢？万一我再碰上一个香秀呢？” 项南定了定神道，“可是，我跟小蒙已经好了五年了，我了解她，她也了解我，我们彼此都熟悉。既然如此，我何必要舍近求远。” “爹啊，永强说得有道理。”谢兰点了点头。 “老头子，我也觉得永强说得对。”赵金凤也道，“小蒙这孩子的确挺好的，又踏实又能干，你就别反对了吧。” “爹啊，不行你考虑考虑。”皮长山也劝道。 他虽然觉得项南说得太过理想化。那王小蒙的确也不错，可是配他的确不大配得上。 一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生，学历差这一档，见识更是天差地别。这俩人能有啥共同语言。 就像他跟谢兰，一个中专生，一个小学生，聊天都聊不到一块儿去。天天不是鸡吵鹅斗，就是相对无言。所以他并不看好永强跟小蒙之间的感情。 不过，永强现在是有钱人。一本书卖三十万，四本书就是百万富豪。这么多钱，指头缝儿里漏一点，就够他吃半年的。因此他可不想得罪永强，这是他的财神爷呐。 …… “还考虑啥啊！”谢广坤一拍桌子吼道，“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我就是死，也不同意王小蒙进门儿。” “爹，你拦不住我的。”项南微微一笑道，“我现在有钱，我不用再花你一分钱。我现在也有工作，我也不用你帮我介绍工作。 我之所以还想征得你的同意，就因为你是我爹，你养了我二十多年。可如果你非要插手我的婚事，那你别怪我不认你这爹。” “小兔崽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啊！”谢广坤听得脸色通红，青筋隆起，心跳得砰砰的，恨不能爆了血管。 他真没想到儿子如此叛逆，居然连他这爹都不打算认了。 “永强，你怎么这么跟爹说话？”皮长山连忙安抚道。 “我说得都是实话，不中听也没办法。”项南摆摆手道，“而且，是爹先不讲道理的。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不讲道理。” 跟谢广坤这种刚愎自用、欺善怕恶、混不讲理、独断专行的人，没道理可讲。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杠硬怼，决不妥协。 不然，退一步就得退两步，步步后退，最后就被他辖制死。 “你……你……你……”谢广坤气得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他是真没想到，儿子这么对他，简直要把他气死。 “爹啊，你就同意了吧。”皮长山劝道，“永强要真咬定跟王小蒙结婚，你根本拦不住的。万一真闹翻了，永强不认你当爹了，改认王老七当爹，那吃亏的不还是你吗？” 听到这儿，谢广坤忍不住痰往上涌，咯得一声就晕了过去。 “哎呀，爹啊，快叫急救车。”皮长山一见，连忙大喊道。 项南虽然巴不得谢广坤就这么死了，不过气死亲爹这名声的确不太好听，因此他还是帮忙拨了幺二零。 …… 片刻之后，急救车赶到，将谢广坤送进了医院。 经过一番诊治之后，他很快就苏醒过来。 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谢广坤本人没大毛病，就是刚才急火攻心，气晕了而已，其实身体没大碍。 不过，谢广坤却坚持住在医院，不肯离开。 “爹啊，你没啥事，咱回家养着就行。”皮长山劝道，“住医院干嘛呀，一天好几百块，白花那冤枉钱。” “怎么的，花得又不是你的钱，你心疼什么？”谢广坤白了他一眼道，“我刚才这一晕，我想到办法了。 永强要非跟王小蒙结婚，那我就死给他看。除非他不要名声了，肯背一个逼死亲爹的骂名。” “爹啊，你这是何苦呢？”皮长山一愣，随即劝道，“为了这件事儿，你就要寻死，这也太不值了。” “你傻啊，谁想死？我就是吓唬他。”谢广坤无语道，他活得好好地，才不想死呢。他就是不希望永强娶王小蒙。 一来，王小蒙的确配不上他家。二来，他也是为跟儿子置气，以维护自己在家里的权威。不然的话，这事儿他要让步了，以后说话就更没人听了。 249【好女婿人选】 就在项南跟谢广坤硬扛的时候，徐会计则来到了王长贵的家。 “主任啊，我来跟你汇报一下。”进屋之后，他笑着说道，将自己在永强家的见闻讲了一遍。 “啥玩意儿？！写了本小说卖了三十万？真的假的啊，别是蒙我吧？”王长贵一听，惊讶的差点下巴脱臼。 香秀儿正给徐会计倒茶呢，听他这么一说，也一时滑手，把茶杯都给碰洒了。 他俩听了李大国的话，都以为谢永强的毕业证是假的。因此还暗自庆幸，当初悔婚悔对了。 并暗地嘲笑那些村民，认为他们见识短浅，连真证假证都分不出来，见到红彤彤的证儿就认为是真的，结果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可如今听徐会计这么一说，永强不只毕业证是真的，而且还写小说赚了三十万，两人就全都惊呆了。 “当然是真的，存折我都看了。”徐会计点点头道，“永强的存折上，真有三十万元。我毕竟是会计，不可能认错的。” “这怎么可能呢！”王长贵不解的道，“他不是亲口说得，自己没毕业证么？” “我听广坤说，是永强不同意跟香秀的婚事，所以就故意告诉她，自己没有毕业证。”徐会计解释道，“结果，你们就真的上当了。” “哎呀！”王长贵一拍脑门子，又是难以置信，又是无法接受，又是后悔不已。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恨不能晕死过去。 王香秀也是又惊讶又懊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永强这一回，可把他们父女俩坑惨了。不仅让他们损失一位金龟婿，还让他们在全村老少爷们儿面前丢了脸。 如今，全村人都知道他们父女俩趋炎附势、见异思迁、捧高踩低、唯利是图的光辉事迹了。就算人家表面上不说啥，心里也会笑开了花，拿这事儿当一辈子的乐子。 “这臭小子也太损了。他不同意就不同意呗，怎么还挖这么个坑？”王长贵恼羞成怒道。 他不怪自己攀龙附凤、朝秦暮楚，反怪永强不该撒谎，不该挖坑让他们父女俩跳。 徐会计心中暗笑。 要不是你们说话不算话，拉翔往回坐，人家再怎么给你们挖坑，你俩也不会上当吧。怪就怪你俩太贪心了。 “主任啊，这事你也别太难过了。”他随即劝道，“天下间好女婿又不只永强一个，你再帮香秀儿找个好的，这面子不就找补回来了。” “嗯。”王长贵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现阶段要想挣回面子，那就只有给闺女找个好女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这样一来，才能堵住那些村民的嘴。不然的话，要是闺女嫁差了，他们非得拿这事儿说一辈子。而他也将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而好女婿的人选，他已经有定案了。那就是王大拿的儿子，王木生。 王木生虽然年纪比香秀大一轮，舌头也有点不好使，但毕竟是亿万富豪。这就比谢永强强多了。他一年写三本书，写一百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呢。 而且，勾上王木生之后，他还能把王大拿引到象牙山投资。到时候，他就是象牙山村的大恩人，谁不得给他歌功颂德，谁还会提这件丑事儿呢。 …… 谢广坤被儿子气进医院的事儿，第二天就传得全村人都知道了。 “要说永强也够不孝的，就为了一个王小蒙，居然把他爹气进了医院。” “这也怪广坤气性太大，跟儿子生那么大气干啥？王小蒙有啥不好的，那孩子又能干又勤快，十里八乡都是人见人夸，一般人想娶她还娶不来呢。” “永强这孩子够好的了，又是大学生，还是大作家，一本书就卖了三十万。这样的好孩子，还不好好疼着，还要生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村民们议论纷纷道，都是支持永强的多，支持谢广坤的却少。 这也不怪村民们不一碗水端平，主要是这些年，谢广坤的为人，实在是值得诟病。 他做山货买卖，经常是缺斤短两、以次充好，向来是占便宜没够。 而且，自从永强考上大学后，他就觉乎着自己不是一般人了，天天鼻孔朝天，全村除了村主任王长贵，没一个正眼看的。 就这样的德行，谁会站在他这边。 王老七早起出来卖豆腐，听到村民们的议论之后，觉得是又害臊又感慨。 臊得是自个儿家成了谈资，被人家议论来议论去的，实在是不好意思。感慨的是永强这孩子真够坚持的，为了娶他家小蒙，居然把他爹都气进医院去了。 “七哥，你可有福了。有永强那么好的女婿，将来你就吃香喝辣吧。” “七哥，早知道我也生闺女了。生闺女好，嫁个好女婿，一家人跟着沾光。” “我早看着小蒙有福相，果然找了这么好个对象，将来就等着享福吧。” 村民们一见到他，也都纷纷打趣道，让王老七臊得脸发烫，豆腐都没卖完，就赶紧回家去了。 …… “他爹，豆腐都没卖完，你咋就回来了？”小蒙娘见状，疑惑的问道。 “问你那好闺女吧。”王老七不悦的道。 他是个本分人，一辈子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不招灾不惹祸，却没想到今天被人这通调侃，让他真有点挂不住了。 实话说，他赞同永强跟闺女的婚事。可是要这么折腾，他可真是受不了。他不希望他们家，再成为新闻主角。 “到底咋回事儿啊？”小蒙娘不解的道。 “爹，到底咋了？”小蒙也从豆腐坊出来，好奇地问道。 王老七随即把经过讲述了一遍。 “哎呀，没看出来，永强这孩子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脾气还挺倔，居然把他爹都气进医院了。”小蒙娘笑道。 王小蒙听说永强坚持要娶自己，甚至不惜跟他爹翻脸，也不禁觉得心里面暖乎乎的。不过很快，她就又为永强担心起来。 把自己的爹气进医院，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人嘴两张皮，反正都使得，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她真不希望永强因为她，毁了自己原本很好的名声。 250【你敢死我就敢埋】 “哎呀，你就别夸他了。把自己爹气进医院，这是啥好事儿啊？”王老七瞪了老伴儿一眼道，“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知道的，是谢广坤做事太霸道。不知道，就认为是他不孝。” “别人说啥，咱管得了嘛。咱自己知道是咋回事儿就得了。”小蒙娘摆摆手道，“依我看，永强这孩子不错。他要不是为咱小蒙，也不会这么做的，咱也不能不领情啊。”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现在就盼着，这件事到此为止，千万别再出幺蛾子了。”王老七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 …… 而与此同时，王长贵也请谢大脚给王大拿打电话，让他这两天带着儿子来相亲。 “长贵，你真打算把香秀说给王木生？”谢大脚儿问道。 “不说咋整啊？再不赶紧帮她找个对象，等永强和王小蒙一定亲，那香秀儿可就成笑话了。”王长贵叹了口气道。 这个跟头栽得他猝不及防啊。现在全村人心里都笑话，他们父女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本来捡了个宝贝却不识货，生生错过了一场大造化。 “可是，那王木生不只岁数大、大舌头，长得也不怎么的啊。把香秀说给他，太委屈孩子了吧？”谢大脚担心的道。 王木生其貌不扬、大舌啷叽，而且已经三十五岁，个人条件真不怎么样。相比起来，香秀才二十三岁，风华正茂、容颜俏丽，还会医术，活脱象牙山村一枝花。 要把她说给王木生，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凭香秀的条件，还能找到更好的么？”王长贵撇撇嘴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香秀除了模样好看点儿，懂点医术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长处了。 她要嫁给永强那样的青年才俊，人家未必看得上她。她要嫁给一般的小伙儿，如赵玉田、李大国，他又觉得吃亏了。 综合考虑，就是王木生这样的富二代最合适。一来有钱，二来有势，嫁过去之后，吃香喝辣、万事不愁，比啥都好。 谢大脚想了想，点了点头。 …… 她随即就给王大拿拨去了电话，告诉他想把长贵的闺女——香秀，说给木生。 王大拿接到谢大脚的电话，很是高兴。实话说，自从上次相亲见过面后，王大拿就看上谢大脚了。 一来谢大脚长得漂亮，三十多岁，风韵犹存，一般小女生都没她那股撩人劲儿；二来谢大脚言谈爽利，性格开朗，是个场面人，能拿得出手。 因此，他就总打电话给大脚儿，暗戳戳的撩骚她。只不过大脚儿对他却是敬而远之，打电话只谈给王木生相亲的事儿，让他一肚子衷肠没法子倾诉。 这会儿听说大脚儿又帮王木生找了对象，还是王长贵的闺女，王大拿顿时很是激动。 既然是长贵的闺女，那想必比王小蒙靠谱儿。上次他爷俩儿相亲，人家话都没说几句，直接就走人了，可真把他窝囊坏了。 这次很可能儿子的终身大事就解决了。儿子的事一解决，他就准备正式向谢大脚儿发起追求。到时候，爷俩儿的婚姻大事就都解决了，他的一块心病也就没了。 “那行，俺们爷儿俩明天就过去。”王大拿一口答应道。 …… 与此同时，医院里，谢广坤还在装病，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医生，我爹真没事儿么？”项南好奇地问医生道。 “没事儿，他的身体很健康。”医生解答道。 “那他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呢？”项南进一步确认道，“会不会是检查的时候，有些项目没查明白啊？” “小伙子，你爹的身体真的没事儿。”医生笑道，“他之所以表现得这么脆弱，我想大概是心里的毛病吧。” “行，我知道了。”项南点了点头，有了医生的保证，他心里就有底了。 “爹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项南随即走进病房，向谢广坤问道。 “哎嗨嗨……”谢广坤长叹一声，有气无力的道，“不用催我，我快死了。” “那行吧，既然这样，那明天我跟小蒙定亲，你就别出现了啊。乖乖在医院躺着吧。”项南点点头道。 “小兔崽子，你是要气死我啊？！”谢广坤一听，立刻中气十足的骂道。 “你气性要真那么大，我也没办法儿。”项南撇撇嘴道，“你放心，你死了之后，我保证把你的后事弄得风风光光的。 完了我就在城里买房子，把我妈、我岳丈、岳母都接城里去住。到时候，我养活他们，保证让他们安度晚年。” “哎呀，你个小兔崽子，你真要把我气死啊！”谢广坤见他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就要从床上跳下来。 “永强，你少说两句吧。”谢兰劝道，“你还真想把咱爹气死啊？” “实话说，王小蒙我娶定了，谁拦着也不好使。”项南摆摆手道，“爹，你不同意，我也随你了。 你要不愿意见到我们在一起，以后我们也就不再见你了。你放心，以后每个月、每年，我还是会给你寄养老金的。 我话就说到这儿了，你们爱怎样怎样吧。对了，姐，回头把爹的医药费清单发给我，到时候，我来付帐。” 说完，项南扭头就走。 “永强，你啥意思啊，你要离家出走，你不认咱爹了是么？”谢兰一听，惊讶的问道。 项南这话的意思，是要跟家里决裂啊。还以后“再也不见”，只寄给“养老金”，分明是不认谢广坤当爹了啊。 “哎呀，快来人啊，可活不了了。”谢广坤也明白过来，微微一愣，随即哭天喊地，撒泼打滚起来，“你们见过这样的儿子嘛，这是要把他爹活活气死，往死路上逼啊。” 他这一嗓子，顿时惊得满医院的人都往这边瞅。 “哎呀，为了个女人呐，他连亲爹都不认了。你们见过这样的不孝子嘛！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养你，养你都不如养头驴，你都没有驴仁义啊！”谢广坤又呜嗷喊叫道。 一时间，大伙儿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项南身上。 鄙视、嫌弃、审视、厌恶……眼神全都偏负面，一时间，真可谓千夫所指。 251【玉皇大帝也拦不住我娶你】 面对这千夫所指，项南都不免有些紧张。 实话说，谢广坤这招“倒打一耙”，还真是够损得。 这是要利用舆论和道德压力，来逼自己退步。 只不过，他漏算了一着儿。 如果项南真是他儿子谢永强，那没准儿在这种压力之下，也就屈服了。 毕竟谢永强没什么气性，除了上山开果园，算是硬气了一把之外，其他时候都像个面团子，任凭他爹揣箍。 而且，谢广坤把谢永强抚养长大，彼此之间血浓于水，父子之情还是很深厚的。碍于亲情的拘束，他也不好跟爹翻脸。 可项南要有气性的多了。毕竟他手上有系统，又熟知未来十数年的历史，算是半个位面之子，怎么会被一个老汉降住。 而且，他跟谢广坤没什么感情可言。谢广坤想要亲情、道德来绑架他，简直就是杀猪捅屁股，用错了地方。 当下，项南定了定神，迈开大步，就走出了病房。 …… “哎呀，这个不孝子啊，他爹都要死了，他连管都不管呐。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哎呀，老天爷啊，活不了了！”谢广坤继续嚎道。 “哎呀，爹，别嚎了。永强都走了，你嚎给谁听？”谢兰嫌弃的道。 这可真是个活爹啊！丢人现眼，没脸没皮，当着大伙儿面，这么哭鸡鸟嚎的，你说这是干啥呢嘛。 “这臭小子真走了？”谢广坤边哭边问道。 “可不真走了咋地？”谢兰没好气的道，“我发现永强现在长脾气了，人家根本就不吃你这套啊。 这也难怪了。永强现在有学历，有工作，还有钱。人家靠自己，都能活得好好地，爹你还拿啥管人家？真要逼急了，人家真不认你这爹了，我看你咋着？ 到时候，永强就把王老七、七大娘当自己亲爹、亲娘一样孝敬，接到城里住大楼房，吃香喝辣。你就在农村跟我妈守着几亩地过日子吧，咱看看到底是谁惨，谁后悔！” “不认我这个爹？！还反了他了！”谢广坤眼珠子一瞪道，“他王老七有这个福分嘛，还想抢我的儿子！我告诉你，他俩要敢定亲，我就在王老七家门口上吊。我倒要看看，他定不定得了。” “爹啊，你别折腾了，行么？”谢兰一听，捂着额头道。 这是干啥呀，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就这么穷作！ “怎么着，兰子，你也觉得我不对，你是不是也想造反？”谢广坤瞅着她道，“告诉你，他谢永强再本事，他也是我儿子，他也得听我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哎呀，爹啊，这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谢兰无语的道。 现在年轻人能管爹妈一口饭吃，就已经算孝敬了。谢广坤还想着做永强得主，这怎么可能呢，现在哪个年轻人愿意让人管着？ “你懂个屁，赶紧给我办出院，我绝对不能让他俩定成亲。”谢广坤又道。 …… 项南出了医院，就打电话给小蒙，“小蒙啊，我是永强~” “永强，你爹的病没事吧？”小蒙接起电话，就第一时间问道。 其实她早就想打电话问候的，可是又怕干扰广坤叔的病情，所以一直就没敢打。 “他压根儿啥事没有，你不用替他担心。”项南撇撇嘴道，“他就是故意装病，好逼我听他的话，不让我娶你罢了。” “那……”小蒙一听，担心起来。 广坤叔都这么做了，真不晓得永强会怎么选择。 “那什么呀，不用担心，我娶你娶定了，玉皇大帝也拦不住我。”项南笑道，“对了，我准备这两天就跟你定亲，你说好不好？” “哎呀~”小蒙臊了个脸通红，差点没把手机丢了。 “对了，你把大脚婶儿的电话给我，我问问她，定亲应该送啥礼品。我现在就在县城呢，等下一并买了。”项南又笑道。 王小蒙忍着羞，把谢大脚的电话给了他，随后又低声道，“其实，什么礼物都不要紧的，我家也不是那种贪财的人。” “我知道，其实我也想简简单单的，直接跟你领证结婚就行了。”项南笑道，“这不是为了你爹妈的面子嘛。总得让他们脸上有光彩，让他们知道女儿没嫁错人。” 其实若按他的想法，直接领着小蒙登记结婚，然后离开象牙山村，跑去大城市定居。简单省事。谢广坤都来不及反对，事情都办完了，人也都消失了，他再怎么作妖都没用了。 到时候，他跟小蒙就在大城市过自己的小日子，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一直到老。这样就能顺利完成任务。 只不过，小蒙还是个孝顺孩子，她还是很听爹妈话的。要让她同意跟自己私奔，怕没那么容易。 而且，王老七也是个好面子的人。 剧中，就为了不让村里人说闲话，他就不管闺女的心思，硬要给她介绍对象。之后的剧集中，甭管谢广坤怎么作妖，他都劝闺女要孝顺公公，委曲求全。 像这样的人，肯定不希望女儿无声无息，不明不白的嫁过去。到时候，再一反对，事情更糟。 所以项南还是想尽量做好表面功夫，给足王老七面子。 “嗯，永强，你对我真好。”小蒙感动的道。 “你知道就行了。”项南笑了笑。 …… 项南随后拨打了谢大脚儿的电话，问了一下定亲彩礼的事儿。 “怎么着，你跟小蒙就要定亲了？”谢大脚一听，都惊讶的道。 “是啊，婶儿，我跟小蒙感情已经到了，年纪又正合适，那还拖什么呢。”项南笑道，“抓紧时间办了，不挺好的嘛。” “说得倒也是。”谢大脚笑道，“那行，那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么？” “婶儿，我对定亲的流程不是特别懂，应该做些什么准备啊？”项南又道。 “那你可问对人了。”谢大脚笑道，她做了这些年媒人，对这件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当下就详细介绍了起来。 项南一边听，一边记着，没想到还挺复杂的。 “行了，婶儿，谢谢你啊。”项南笑道，“等回头定亲那天，你一定多喝几杯！” “行，我就等着了。”谢大脚儿也笑道。 252【定亲】 项南随即就在城里开始采购起来。 烟酒糖茶之类……都买好的。 买完之后，他在县城宾馆开了个房间，把礼品都给搁在了屋里。 既然决定不再见谢广坤，他自然也就不再回家了。 放好礼品之后，他又打了个车，回到象牙山村。 先去见了谢大脚儿，“婶儿啊，你陪我去趟七大爷家，我想跟他谈谈定亲的事。” “哎呦，永强，你办事儿还挺利索。”谢大脚儿笑着调侃道，“怎么的，等着急了啊？” 项南笑了笑，没搭理她这茬儿。 东北老娘们儿都虎超超的。尤其谢大脚儿这当媒人的，一张嘴叭叭叭的可能说了，比男的还大胆，还放得开。跟她唠这騒磕儿，还未见得唠过她。 谢大脚儿随后收拾收拾，带着项南来到王老七家。 “七哥，快点儿的，你准女婿来了！”一进门儿，她就笑着喊道，把王老七夫妇、王小蒙都给惊动了。 “七大爷、大娘~”项南连忙问候道。 “屋里坐、屋里坐。”王老七有些拘谨的招呼道。 他已听小蒙说了，永强这两天要来家里提亲。实话说，他心里是一半高兴，一半是担心。 高兴的是，女儿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永强学历高、本事强，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闺女能找到这样的对象，也算是这辈子的造化了。 担心的是，永强家里面反对，让他总有一些担心。永强万一顶不住，到时候为了家人，舍弃自己的闺女，那闺女又该有多伤心。 而且，永强的条件那么好。找城里的对象都绰绰有余，而小蒙的条件又实在太差了。齐大非偶，他两人结婚之后，能不能过到一起，永强会不会变心，这也都是他担心的。 …… “七哥，永强托我来呢，就是想谈谈定亲的事儿。”进屋坐下之后，谢大脚儿就笑道。 “定亲的事儿，永强，你爹那儿点头了么？”王老七忌惮的道。 他知道谢广坤不够揍儿，无理搅三分，有理不让人。定亲这么大的事儿，要没有他点头，他担心会出问题。 “七大爷，您不用管他，我爹做不了我的主。”项南摆摆手道，“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我爹如果瞎搅和，我就跟他断绝关系。从此之后，您和大娘就是我亲爹、亲妈，我跟亲儿子一样孝敬您二老。” “嚯~”听他这么说，谢大脚都吓了一跳。 王老七夫妇、王小蒙更是愣在当场。他们都没想到，项南居然敢下这样的狠心。 “永强，话不能那么说啊，你爹毕竟是你爹。”谢大脚连忙劝道。 “是，为了个媳妇儿，连亲爹都不要了，传出去像啥话呢。”王老七也摆手道，“不光你不好听，俺们在象牙山也没法儿待啊。” 为了媳妇儿，连爹都不要了。知道的是项南心狠，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王家给人下了什么药儿呢。 “七大爷，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我何尝不知道，儿子不认爹是不孝。”项南点了点头道，“可是我爹那人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讲道理，他根本就不听，死活非要插手我的事。 我要是不放点狠话，不让他知道我的态度，您想过我以后的日子会怎么过么？往后我什么事儿他都会插手。 我应该娶谁，我上什么班，多咱养孩子，怎么教孩子……我整个一个傀儡，木偶人。您愿意让小蒙，嫁给这样一个全无主见，全听他爹话的人么？” 王老七听完沉默了。 实话说，要是女婿全然做不了主，一味只听爹妈的安排。这样的女婿，他还真不敢让闺女嫁过去。 因为这样的女婿，甭管条件多好，看上去多光鲜，本质上就是个窝囊废嘛。闺女要嫁给这样的人，那可要活活憋屈死了。 这样想来，项南反抗也不算错，就是手段过激了些。 …… “行了，不说这个，就说定亲的事吧。”王老七又道，“俺们王家不是那种贪财的人，定亲的礼品不用准备太多，就照一般人家的标准准备就行。 到那天，咱请几桌酒席，请亲戚朋友、邻里乡亲来喝一杯。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 “七大爷，我已经把烟酒糖茶都买好了。鸡鸭鱼肉我怕没地儿放，到那天现买也来得及。”项南解释道，“这两天，我还想带小蒙去趟城里，买些衣服、首饰之类。” “嗯。”王老七点了点头。 永强这孩子别的不说，办事儿还是挺爽利得。 “那大脚儿，几号是好日子啊？”他又问道。 “临来之前，我看黄历了，后天就不错。”谢大脚笑道。 “那行，那就后天吧。”王老七点点头道。 随后又敲定了一些细节，项南才和谢大脚儿离开。 “大脚婶儿，辛苦您了。这是五百块钱，您收着。”出来之后，项南数出五百元钱给谢大脚儿道。 谢大脚儿这人在乡爱宇宙里，基本上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一型的。 她要想成什么事儿，未必能搞成。可她要想坏事儿，百分百奏效。 就像刘英儿跟赵玉田的婚事，要不是她听岔劈了，俩人也不会闹这么大风波。 所以项南就拿钱堵她的嘴，让她到时候别坏事就行了。 “哎呀，永强，你这孩子太敞亮了。”谢大脚惊奇的道，就跟着走了一趟，就赚了五百块，她可真没想到。 这也难怪了，永强毕竟上过大学，还当了作家，这出手，这格局，真是不一样。 “不过，婶儿不能要你的钱。”谢大脚又推脱道，“你跟小蒙是自己谈的，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无功不受禄，我哪好意思收钱呢。” “婶儿啊，别这么说，这钱您收着。”项南笑道，“我头一回结婚，啥都不懂，还得靠您多提携呢。您收着，您收着我心安。” “行，你跟小蒙结婚这事儿，包婶儿身上了。你爹要来闹，我帮你顶着。”谢大脚随即保证道。 “谢谢婶儿，等我俩结婚那天，我一定再给你封个大红包儿。”项南笑道。 …… 253【大后天我给你出殡】 跟谢大脚儿分开之后，项南又回了一趟家。 到家门口儿，他可没进去。 而是打了电话，让妈出来一趟。 “永强，你搁哪儿呢？”电话却是谢兰接得，听到永强的声音，她连忙问道。 谢广坤正从炕上躺着呢，一听闺女这么说，一下子就支棱起了耳朵。 “姐，是你啊，我在咱家门口儿呢。”项南说道，“你跟妈都出来一下吧。” 谢兰一愣，不解的问道，“还出去干啥呢，你就回家来呗？” “我回家干啥呀，我跟爹相看两厌，还是不见面的好。”项南撇撇嘴道，“你跟妈都出来吧，我有事跟你们说。” “哎呀，两父子能有多大仇啊。”谢兰劝道，“永强，你还真打算为一个王小蒙，连亲爹都不要了啊？” “姐啊，你别这么说。”项南叹了口气道，“我没说不要咱爹，该给得养老金，该付的医药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少。可是，咱爹要想管我的事，我绝对不答应。 我愿意孝顺他，可我不能愚孝，我不能为了他，而失去了自我。姐，你就跟妈出来吧。你们要不出来，那我就走了。” 见他这么说，谢兰也只好答应下来。 “兰子，不许见他。”谢广坤阻拦道，“小兔崽子，为一个女人，还真不要他爹了，这个不孝子。” “哎呀，爹，你就让我去吧。我得问清楚，他到底有啥事儿啊。你不认他这个儿子，我得认他这个弟弟啊。” 谢兰郁闷的拍了拍脑门道，摊上个活爹，摊上个犟弟弟，可真让她头疼啊。 …… 谢兰随即叫上妈，一起来到大门口，就见项南就在那里。 “孩子，你咋不回家呢？”赵金凤一见，眼圈一红道。 “没事儿，妈，不用替我担心，我走到哪儿，都是您儿子。”项南笑了笑，“我来，是想跟你们说一声儿，我后天就会和王小蒙定亲。你们如果能来得话，我会很高兴的。” “什么玩意儿？！”话音刚落，谢广坤就从院里冲了出来，破口骂道，“小兔崽子，你敢！你要真敢跟王小蒙定亲，我就吊死在王老七家门口儿，我看你这亲还定不定得成。” “行，你敢死，我就敢埋。”项南点了点头，“我后天定亲，大后天我就给你出殡。” “我打死你我！”谢广坤冲上来就要削人。 “永强，你说啥呢？”谢兰连忙拦住他道。 “永强，他是你爸爸呀。”赵金凤也惊讶道。 项南长叹一口气，“好了，我要说得话都说完了。后天，你们爱去不去吧。”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不孝啊，不孝啊，老天爷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子啊。”谢广坤坐地撒泼道。 “行了，永强都走了，你就别闹了。”谢兰呵斥道，她可真受够她爹这出儿了。 “死老头子，都是你作得。现在好了，孩子连家门都不回了，我看你怎么办！”赵金凤也哭着埋怨道。 “你们懂啥，娘们儿家家的。”谢广坤见自己闹了半天，也没人来安慰自己，也不禁觉得很是扫兴。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土，憋着一肚子火回屋去了。 …… 项南随后搭车回了城里。 路上，他就在考虑定亲的事。 他敢确认，定亲当天，一定不太平。 谢广坤一定会去闹得。到时候，就算是假上吊，也会让人不得安宁。 所以，他必须要想个办法，把这件事给对付掉。 不然的话，他真闹起来，那也真麻烦。 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他有了一个主意。 …… 转过天来，王大拿带着王木生来象牙山相亲。 相亲对象，即是王长贵的闺女王香秀。 香秀儿本来对自己嫁给三十五岁的王木生，很不满意。不过听长贵说了王氏集团的规模之后，香秀儿又觉得王木生条件也不错。 亿万资产，不是闹着玩的。她就算嫁给硕士生、博士生，等他们三十五岁时，也未必能赚到一亿资产。 所以，她决定给王木生一个机会。 王大拿、王木生父子赶到象牙山之后，就由谢大脚儿带去了王长贵家。 “大妹子，真不知道该咋感谢你才好。”王大拿笑道，“这样吧，要是这俩孩子的事儿能成，我就送你一件小貂儿怎么样？” “哎呀，我一个农村老婆子，我穿那玩意儿干嘛。”谢大脚摆摆手笑道。 “嗐，就大妹子你这模样儿，穿上小貂儿，谁能把你堪称老婆子？”王大拿笑道，“我跟你说，大妹子，这人啊就得捯饬，越捯饬才越不显老。你看我了嘛，我现在还天天捯饬呢。” 说着话，进了王长贵家。 长贵笑着迎了出来，随后把王大拿、王木生父子让进屋里。 “香秀儿，出来吧~”他随即又喊道。 门帘一掀，香秀儿从自己屋里走了出来。 王木生一看，顿时又是眼睛一亮。 哎呀！上回见那王小蒙，他觉得就挺俊得。没想到，一闪还有一山高，这个香秀儿长得更俊。鹅蛋脸、柳叶眉、鼻子挺翘、小嘴嘟嘟，有前有后，真是挺不错的。 王大拿却是皱了皱眉头。 实话说，他对香秀儿的印象，比不上上次那个王小蒙。 王小蒙一看就带副老实相，而且家里还是做豆腐的，肯定勤快又能干。 因为俗话说得好，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能干这仨营生的，都是能吃得起苦的人。 他王大拿虽然有钱，但也从苦日子过来的，知道创业难守业更难，所以希望找个勤快能干、本本分分的儿媳妇。 而王香秀虽然也很漂亮，但一看面相就透着精明。 而且虽然是村里人，但却是细皮嫩肉、擦胭脂抹粉儿，一看就是从小娇惯的，没吃过什么苦。 这样的儿媳妇，他就不太放心。 因为他儿子王木生就不是个聪明人，干过不少蠢事儿，搅黄过他不少生意。 也就是他是他爹，才在公司给他安排个总经理。换到其他公司，招保安都不见得用他。 这样一个笨儿子，若说上一个精媳妇，那还不被人玩死啊。 等他老了一咽气儿，怕是这香秀儿就得卷包烩，把家产全卷走。 254【大妹子，要小貂儿不？】 香秀儿从屋里出来之后，就在谢大脚的介绍下，认识了王大拿、王木生父子。 随后，她就开始斟茶递水、拿瓜子、切西瓜，显摆自己能干。 王长贵是村主任，家里老来客人。因此对于待客之道，香秀还是十分熟练的。 王大拿见她言谈爽利，不怯场、不羞涩，倒是点了点头。 上次见得王小蒙虽然好，但是性格有些腼腆，实话说，养在家里还合适，带出去会见客人，就有点上不了台面。 而香秀不只漂亮，而且还聪明伶俐，懂交际、会来事，也算是一大长处。 如果她对儿子有一份真心，那娶她过门，也不是不可以。 “香秀儿，你带木生上外面转转去吧。”谢大脚笑着说道，给他们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 “行么，你愿意去么？”香秀儿看向王木生道。 王木生自然乐意，连连点头，“行，咱出去转转。” 两人随即出了屋，到村外的河边溜达了一圈。 “哎呀，这也太美了，山美水美人更美。”王木生边看边笑道。 香秀笑了笑，“就是普通的山呀河呀，有啥美得。我还是觉得你们城里好，车水马龙的，多热闹啊。” “是，城里好，这也好。”王木生点头道，随后又显摆道，“看到此情此景，我都忍不住想赋诗一首。” “你还会写诗呢？”香秀惊讶的问道。 “那当然，你听我跟你念啊。”王木生点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啊，象牙山村好风光，村里有个好姑娘，她的名字叫香秀啊，我要娶她当新娘~” 听完他这首诗，香秀差点笑死。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连顺口溜都算不上，这也能叫诗嘛。 要说还是永强厉害，写本书卖三十万，他才是真正的作家。 由此也能看出，这王木生就是个不学无术，还自高自大的草包，一肚子糟糠。 香秀就忍不住对他起了鄙夷之心。不过表面上，她还是连竖大拇指，一个劲儿的称赞，“好诗、好诗，通俗易懂。” 王木生以为她真的喜欢，顿时也越发得意起来。 …… 两人正聊着，一辆运输车正好经过，见到他俩，立刻就停了下来。 “香秀儿，你咋在这儿呢，这位又是谁啊？”车门一开，李大国跳了下来，三步两步来到近前，看着王木生，脸色阴沉的问道。 他刚刚看到香秀跟王木生在河边散步，有说有笑，态度亲昵，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啊。这让他顿时大为紧张。 “大国，你咋来了呢？”香秀见到李大国，则有一些紧张。 他俩之间说是情侣吧，还没正式确定关系。说是普通朋友吧，可平时总在一起撩骚。 “我咋不能来呢。”李大国冷笑道，在他心里，可是早把香秀儿堪称他媳妇儿了，可今天却见她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这可真让他气坏了。 “这人谁啊，你咋跟他在一起呢？”他继续追问道。 “我叫王木僧，我是王氏集团总经理，我今天是来跟香秀相亲的。”王木生见李大国这态度，似乎对自己充满敌意，也忍不住开口道。 他毕竟是有钱人，胆气粗。李大国虽然比他高，比他壮，但他也并不害怕。 “啥玩意儿，你再说一遍，你知道我是谁不？我是香秀的男朋友！”李大国一听，立刻上前，揪住王木生的衣领道，“告诉你，赶紧滚，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哎，你撒手，你撒手~”王木生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连忙慌张的道。 “李大国，你快撒手，你是谁男朋友？”香秀上前劝阻道，“我相亲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打人？” “香秀儿……”她这一席话，令李大国大受打击，他失魂落魄的松开了王木生。 咬着牙看着他们两人，似乎要用眼光把他俩殺死。 “好，好，我走！！！”李大国一脚把跟前的石头踢进河里，随即扭身就走。 香秀看着他生气的样子，也不禁心里有些愧疚。 不管怎么说，之前这段时间，李大国对她挺好的，给她带来了不少欢乐。 不过，他们俩终究是不可以的。 跟王木生相比，李大国的条件太差了，拍马都赶不上。 因此她惆怅了一会儿之后，马上就转向王木生，“木生，你没事吧？没吓到你吧？” “没事儿，我能有啥事儿。实话说，我要不看他认识你，我就把他当场撂这了。”王木生吹嘘道，“我可练过跆拳道，我还是白带二段呢。” “是吗，真厉害。”香秀一边吹捧，一边暗自鄙夷。 刚才吓得脸色都变了，还跟我这儿吹牛呢。 “对了，香秀儿，那人是谁啊，跟你啥关系啊，真是你男朋友啊？”王木生又关心的问道。 “当然不是，他追求过我，我根本没同意。”王香秀解释道。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瞧得上他。”王木生撇撇嘴道。 听他这么说，香秀却有些不舒服。 …… 因为李大国的搅扰，香秀跟王木生没逛多久，就回家了。 “聊得怎么样？”谢大脚关心的问道。 “挺好的，婶儿。”香秀点点头道。 “爹，太好了，香秀是个好姑娘。”王木生也凑到王大拿耳边，小声嘀咕道。 王大拿点了点头。只要孩子愿意，那他可以支持。 “既然俩孩子都挺满意的，那咱就开始谈吧。”他随即笑道，“等谈得差不多了，咱就办事得了，争取年底把事办妥，行不？” “行、行。”王长贵连声道，哪有啥不行的呢。 能嫁给王木生，对香秀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那行，你俩留个电话号码，平时也唠唠。”王大拿又指点儿子道，“往后，多带香秀到城里转转，给人家买点东西啥的。咱家又不差钱，尽量都买好的。” “是，爹。”王木生点点头道。 香秀一听，向往不已。 “那啥大妹子，这回来，也没带啥礼物。”王大拿又一脸遗憾的向谢大脚道，“这样吧，你跟我进趟城，我连手机、小貂儿都给你配了。这回孩子相亲成功，多亏了你啊。” 谢大脚连忙再三拒绝。 255【信不信我削你啊】 就在王大拿父子相亲的时候，象牙山村的老少爷们儿，也多知道了永强跟小蒙要定亲的事儿。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永强要跟小蒙正式定亲啦，谢广坤这下可真嘬瘪子了。” “听说定亲宴都不在家办，要到镇上的餐馆儿去办~” “要不说永强是大学生呢，办事儿就是大气，直接到饭店请客，真有面子！” 村民们议论纷纷道。 这些传闻让谢广坤听到之后，大感窝火，连地都不种了，气鼓鼓的回了家。 …… 转过天来，村里收到邀请的老少爷们儿，都去镇上参加永强、小蒙的定亲宴。 刘能家、赵四家、谢大脚、徐会计、程老鳖……村上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全都会去的。 虽然谢广坤不希望赵金凤、谢兰、皮长山参加，为此甚至下了死命令。不过谢兰、皮长山商量之后，还是决定去参加。 一来，永强虽说脾气倔了点，到底还是亲弟弟。他今天定亲，她这当姐姐的，不能不闻不问。 二来，永强现在可是太出息了。一本书三十万，顶庄稼人干一辈子的。他们将来难免有马高镫短，一时手紧的时候。跟他处好关系，将来借钱也好借。 当然，第二点理由主要是皮长山的小心思。 赵金凤本来也想去参加的。儿子定亲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能错过。可是，谢广坤就是不让她去，让她也是没办法，一个人偷偷抹眼泪儿。 …… 镇上，鸿运来饭店喜气洋洋。 门前竖着一座充气彩虹门，门上贴着大幅标语，“恭祝谢永强先生、王小蒙小姐定亲之喜！”，门两边还各有“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字样。 拱门后面是一个大舞台，正上演着热热闹闹的二人转。 在东北，有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一说。可见这门艺术有多受欢迎。 因此吸引了不少民众驻足欣赏，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弄得热闹无比。 饭店里也是宾朋满座，来了好几十人，吃着瓜子，抽着烟，喝着茶，欣赏着外面的二人转。 “永强，你这办得可真不错，真热闹啊。”赵玉田笑着向项南道。 “不用羡慕，回头你和刘英儿定亲时，也这么干不就得了。”项南笑道，“其实花不了多少钱，要得就是个体面。” “谁说我要娶刘英儿了？”赵玉田一听，却是不屑的撇撇嘴道。 “怎么的，你脚不是没事了么？老刘家还嫌弃你呀？”项南疑惑的问道。 他这些天都忙着自己的事，没再关注过赵玉田和刘英的事儿。只知道，赵玉田的腿受伤之后，刘能就向老赵家提出退婚。 当时他还给王小蒙出了主意，让她带着医生，带着病历去找刘能，告诉他玉田的腿伤不要紧。 之后，他就没再关注过了。现在看来，似乎赵玉田、刘英还没复合啊。 “她敢嫌弃我，是我嫌弃她。”赵玉田撇撇嘴道，“我腿一有事，她家就来退亲。我腿一没事，她家就想复合。啥事都她家说了算，把我当啥人了？我就算这辈子娶不上媳妇儿，我也不娶她了。” 项南笑了笑，知道赵玉田早晚会说出“真香”二字的。 “玉田，作为朋友，不得不劝你两句。”他随后拍了拍赵玉田的肩膀道，“不错，老刘家反复无常，的确可恶。 但你也要知道，这些事儿，不关刘英的事，主要是她爹太作，所以你不该生刘英的气。其实刘英不错，长得挺好看的，也勤快也能干，而且对你也挺好的。你仔细想想吧。” 赵玉田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实话说，他知道刘英对他好，他也挺喜欢刘英的。只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希望再被人当球一样，踢来踢去。 “再看看吧。”他摆摆手道。 项南点点头，也没再多劝。归根结底，这是赵玉田个人的事，他犯不上操心。 …… 眼看着就到上午十一点钟，饭店的老板凑上来问道，“谢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您看要不要开席？” 这位老板理着板寸儿，膘肥体壮，满脸凶相，乍一看就跟刚放出来的劳改犯似的。项南认得，他就是乡爱里打架最牛x的吴迪。 实话说，他定这个饭店办定亲宴，看中的也是吴迪的豪横。 “吴老板，再等会儿，还有三位重要客人没到。”项南摆摆手笑道。 “那行。”吴迪点了点头，“那人到了你告诉我一声儿，咱们马上就开席。” “行。”项南笑了笑，“对了，吴老板，你们这饭店，平时没人闹事吧？” “闹事儿？！”吴迪嘿嘿一笑，“谢先生放心，就我这身手，我不欺负人，就阿弥陀佛了。” “那就行。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我也希望能够平平安安的。”项南笑道。 “你放心，谁敢闹事儿，我就灭了谁。”吴迪挥了挥拳头道。 话刚说完，就听外面有人喊道，“哎哟，不好啦，那人要上吊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呼啦一下子，饭店里的人，都涌了出去。 “哎呀，还真有人闹事？！”吴迪也一愣，随即甩开膀子，走出店外，“我倒要看看，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的地盘闹事？” 项南叹了口气，也走了出去。 出门一看，果然没出他所料，上吊的人是谢广坤。 他把绳挂在了饭店招牌上，系了个死扣儿。然后在地上摞了几块砖，这会儿正蹬在上面，抻长脖子往套里钻呢。 “哎呀，广坤，你这是干啥玩意啊，快点下来！” “广坤，这大喜的日子，你作啥妖啊？快下来！” “广坤，有啥事儿都好商量，千万别走这条路！” 乡亲们一见，纷纷解劝道。 “哎呀，别管我，让我死了吧。”谢广坤哭鸡鸟嚎地道，“我儿子不孝顺，连爹都不认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听他这么说，围观的众人全都哗然大怒。 这可真是太不孝了，居然连爹都不认。 “你敢在我这闹事儿？你信不信我削你啊？”吴迪见状，却是迈开大步，走了上去，一把薅住谢广坤，“给我滚下来！玛德，在我这上吊，你还让我做生意不？” 256【信不信我办了你】 不怪吴迪生气。 他这鸿运来饭店新开了不到一年，用得都是他爹妈的老本儿。到现在，本钱都还没赚回来。 这也让他一直挺内疚的，就想好好把饭馆经营好，早日回本，把钱归还给自己的爹妈。 可如果谢广坤真在这儿上吊，那他这饭店还有谁敢进来，铁定黄个屁的了。 因此他一见此情况，立刻就走上前去，把谢广坤薅了下来。 以他那牛高马大的体格子，谢广坤那小样儿在他手里，都不如一只鸡！ “别管我，放开我，我还要死！”谢广坤自然不服，还在尽力挣扎，扯着嗓子呼喊。 “我让你死，我让你死~”吴迪见他还不老实，手上一使劲，就把他的胳膊别住，腿再往上一压，顶住他的腰眼儿。 就见谢广坤发出瘟鸡似的一声闷哼，疼得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 吴迪可是正经练过的，生平打架无数，收拾谢广坤，简直就是小葱儿拌豆腐。 “小伙子，你快放开他，再压下去，他就没气了。” 乡亲们见谢广坤被制住，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淋漓，连忙都纷纷劝道。 “不行，松开他，他再上吊，我这店还要不要了？”吴迪也死犟道，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谢广坤吊死在这儿。 谢广坤此时也后悔不已。 没想到饭店老板还是个杠头。自己都闹着上吊了，他居然一点都不怕，而且这么多人劝他也不行。 早知如此，他就不选在这儿上吊了。现在死不成，还活受罪，真是倒霉催的。 …… “永强，现在咋办？”大家伙儿都纷纷看向项南道。 谢广坤闹着要自殺，吴迪又不肯松手，再僵持下去，成什么道理。 “别急，我已经打过电话了。”项南摆摆手道。 过了片刻，一辆大众汽车停在了饭店门前。跟着车门一开，齐三太走了下来。 项南连忙迎了过去，“表叔，你可来了，快劝劝我爹吧。” 齐三太沉着脸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来，就见到正被吴迪锁住的谢广坤。 “小伙子，你松手吧。”他招招手道。 吴迪虽然是个莽汉，但也能看得出来，齐三太不像是一般人，口气也就不那么硬了，“我松手可以，但你得保证他不在我这店门前上吊。” “好，我保证。”齐三太点了点头。 吴迪这才将谢广坤放了开来。 不过即使被放开，谢广坤还是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皮长山、徐会计上前把他搀了起来。 “三太呀，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谢广坤缓过劲来，带着哭腔儿说道。 “哎呀，广坤，你这是要干什么呀！”齐三太恨铁不成钢地道，“儿子定亲，多大的喜事。你不高高兴兴的办事，反而要闹着上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三太，永强不能跟王小蒙定亲啊。”谢广坤见齐三太居然埋怨自己，连忙辩解道，“王小蒙就是个卖豆腐的，永强是大学生儿，俩人在一起般配么？ 再说，俺家趁多少钱，他家才趁多少钱？他家高攀得上俺家么？我不能看着眼瞅着我儿子吃亏，眼瞅着俺们家受损失啊。” 听他这么说，王小蒙眼圈就红了。王老七也气得攥紧了拳头。 “广坤，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这是國法！”齐三太见他这么说，忍不住训斥道，“永强和小蒙自由恋爱、自愿结合，这是受珐律支持和保护的，你根本没有权力干涉。 你在饭店门前上吊，同样也是不允许的。你这是寻衅滋事，干扰正常运营，破坏社会秩序，是违法行为。你不许再闹下去了。” “三太，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永强他爹，我凭啥不能管呢？”谢广坤振振有词道。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齐三太一摆手道，“我们现在是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不许你干涉。” “清官难断家务事。三太，俺们家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谢广坤死硬道。 他觉得现在反正自己也没求齐三太的地方了。永强的工作都解决了，都不用去县教委上班，那他也就不用再怕齐三太了。 齐三太见他如此不讲道理，一味蛮横，脸色不禁更差了。 他大手一挥道，“那也是老黄历了。清官现在也断家务事，以道德为底线，以珐律为准绳，清官也能把家务事断得明明白白。 广坤，我告诉你，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及违法。我要向你发出忠告，如果你现在悬崖勒马，那万事还好商量。如果你再胡闹下去的话，你可不要怪我公事公办。” “三太，你不用吓唬我，你还能咋地我？”谢广坤满脸不屑道。 齐三太见状，也不再多话，直接掏出手机，就拨打了镇上派出所的电话。 很快一辆警车就赶到了。 “齐镇长，你有什么指示？”所长一露面，就先朝齐三太敬了个礼道。 “他要在人家饭店门口上吊，引来了这么多围观群众，把道路都给堵了。”齐三太一指谢广坤道，“按照珐律，该怎么处理？” “哦，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的规定，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以五百元罚款。”所长利落的说道。 “那就办吧。”齐三太点了点头。 所长点了点头，一挥手，两名联防员就冲上去，把谢广坤抹肩头拢二臂，又给治了起来。 谢广坤一见齐三太居然这么狠，真的要把他拘起来，顿时就吓坏了。 “三太，三太，咱可是实在亲戚，你不能这么对我啊。”他连忙求饶道。 本质上来说，谢广坤就是个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 在乡村爱情系列里，除了自家人之外，其他人他都不敢惹。而且，一旦人家动真章，他立刻就秒怂。 他原本以为齐三太不敢真动他，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可如今真被联防员制住，他可就害怕了。 真要被拘个几天，那他丢人不说，也免不了受罪。何况他长这么大，没上里面去过。 俗话说得好，生不入公门，死不入地狱。那牢里是好人去的地方嘛。 257【把小蒙给你我放心】 齐三太把脸一板，根本不理谢广坤。 实话说，他并不太喜欢谢广坤。 不过，因为好歹沾着点亲戚关系。再加上谢广坤每次见他，都是带着礼物，山货啊、土鸡啊。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就跟他这么处着了。 可是今天见他这么混，一意孤行，混不讲理，他也就生起气来了。 “三太、三太……”谢广坤吓得都快哭了。 这要真被拘进局子里，他这一辈子都没法挺直腰杆做人了。 而见到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在场这么多乡亲，却没人愿意为他说一句话。 一来，谢广坤这事办得的确不地道。永强跟小蒙的确有差距，但人家两人心里愿意就行。他一个当老人的这么搅和，实在是有些过分。 二来，他得罪的可是镇长，是松山镇最大的官儿。在老百姓看来，他这是把天捅了个窟窿。闯下这么大的祸，谁敢帮他求情？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一个人哭着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却是永强的妈赵金凤。 今天上午，她本来想来参加儿子的定亲仪式的。可是，谢广坤就是不让她去，还把她给锁在了家里。 她是趁着谢广坤走后，找锤子砸坏门锁，才得以跑出来的。 没想到刚一到这儿，就见到老头子被抓起来。吓得她六神无主，连自行车都顾不上停，就着急忙慌的挤了进来。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你们干嘛要抓他？”她跑到联防员跟前，着急地问道，随后又看向齐三太，哭着哀求道，“三太、三太，你饶了他吧，你饶了他吧。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表姐，你别哭、别哭。”齐三太连忙上前道，“要不要饶他，我说了不算。这还得看广坤的表现才行。” “镇长，广坤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下错事。只要他答应不再犯，您就高抬贵手吧。”徐会计上前递了个台阶道。 “广坤，你就退一步吧。”他随后又向谢广坤道。 “爹啊，你就别再闹了。”谢兰、皮长山也都上前劝道。 谢广坤长叹了一口气，郁闷的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他除了低头之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真被拘起来，那名声可就毁了。人家就会戳他的脊梁骨，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而他拘了之后，没法再捣乱，儿子跟小蒙还会定亲。 等于他白受了罪，白背了罪名，却做了无用功。既然如此，那还不如退一步呢。 “所长，他都认错了，你看该怎么处置？”齐三太随后向所长道。 “既然当事人已经认错，造成的损失还算可控，那就警告一次。”所长点了点头，“如若再犯，下次必定重罚。” “是、是。”谢广坤唯唯应诺道，他今天可真是丢人到家了。 …… 所长随即带着人走了。 项南这才走过来，“爹、妈、表舅，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进去喝一杯吧。” “行，反正现在也是下班时间了，那就进去坐坐。”齐三太笑道。 他可是听说永强现在出息了，写了本书卖了三十万人民币。这在松山镇历史上，恐怕都还是第一次。 他这么有本事，将来要写篇文章，好好介绍介绍家乡，没准松山镇就因此而成名了。 就像孙犁之于白洋淀、莫言之于高密、沈从文之于边城、路遥之于陕北……一位知名作家，对于提振地方名气，还是很有效应的。 谢广坤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当着齐三太的面，他又不敢说不去。他怕齐三太再翻脸，再把他给拘了。 正在犹豫间，谢兰、皮长山已经架住他两条胳膊，连拖带拽，总算是把他请进去了。 “广坤呐，你就坐吧。孩子的事儿，就让孩子做主吧，你就别跟着掺和了。”齐三太劝道，“永强现在这么本事，你跟他把关系搞好了，他能不孝顺你吗？可是，你如果把关系弄拧了，亲父子也容易变仇人。到时候，你又有什么好处？” “行吧，三太，都看你面子上了。”谢广坤黑着脸，点了点头道。 …… 众人落座之后，项南随即吩咐吴迪，“预备开席。” 开席之前，还有一个送定亲礼的仪式。 其实，乡下定亲，本没有什么一定的流程。 男方、女方见个面，送上定亲礼，再请亲朋好友吃一顿，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当村民们见到项南送上的定亲礼时，还是都一个个惊讶不已。 就见项南送得礼还真够贵的。茅台酒两箱、中华烟两箱、鸡鸭鹅各两只、猪肉两百斤、金镯子一对、金项链一对、金耳环一对、金戒指一对、情侣表一对……就这些礼品加在一起，起码也得三四万块钱。 可以说，自有象牙山村以来，也没人下过这么重的定亲礼。 “哎呀，这得花多少钱呐~” “哎哟，那么大的金镯子，那么长的金链子……啧、啧，永强还真舍得花钱啊。” “七哥，你好造化啊，有这么个有钱的准女婿。” “小蒙，我好羡慕你啊。永强还真是爱你，居然肯下这么重的礼。” 宾客们都纷纷赞叹道，王老七也觉得很有面子。 本来刚才被谢广坤那么一闹，让他觉得脸上无光。要不是看在永强这孩子还行，他就当场翻脸走人了。 不过现在见项南送上这么厚的礼，让他在乡亲们面前露了脸。而且谢广坤也低头了，镇长齐三太也参加了，他的面子也找回来了，因此也就不再生气了。 “哎，永强，都是自家人了，你送那么重的礼干啥？”他红着脸，不好意思道。 “不算啥、不算啥，我就要让大伙儿，我喜欢小蒙，我爱小蒙，凡我有的，我都想给她。”项南笑道。 “哎哟~” 听他这么说，在座众位乡亲都有些肉紧。不过像赵玉田、刘英儿、谢小梅这样的年轻人，却都跟着起哄起来。 小蒙则是羞得脸通红，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行，孩子，有你这句话，我把小蒙交给你也放心了。”王老七点点头道。 谢广坤见儿子送出这么厚的礼，则是一阵后悔。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参与这件事，不让永强由着性子胡来。 “哎呀，这得多花多少钱呐。”他肉痛道。 258【我对你不抱希望】 定亲礼送完之后，正式开席。 先上凉菜，后上热菜，各种佳肴流水一般的送了上来。 项南定得酒席是三百一桌的，在松山镇，算得上比较有牌面的酒席了，因此宾客们吃得都很高兴。 “永强，听说你现在成了作家了？”齐三太笑着问道。 “是，表舅，不过是网络作家。”项南笑道，“跟传统文学作家不太一样。” “甭管是哪路作家，起码你已经成功了。”齐三太笑道，“成功之后，不要忘了回报咱们家乡啊。” 项南一愣，随后笑了笑，“表舅说得极是，我一定不会忘记家乡的。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地回报家乡。” “好。”齐三太笑着点点头。 …… 定亲宴吃完之后，乡亲们陆续回家。 “永强，你也回家来吧。”赵金凤拉着儿子的手道，“你爹都已经认错了，你就别再生他气了。” 项南瞅了一眼谢广坤，摇了摇头。 谢广坤这个人极其固执。屡教不改，改完还犯。乡村爱情系列里，就属他没完没了的作妖。 他今天虽然是低头了。但那是因为齐三太在这儿，他怕自己被拘起来，所以才不得不退让。等齐三太一走，他又不知道作啥妖呢。自己回去，怕也住得不舒心。 “妈呀，我不回去了，我写小说需要宽带。”项南随即解释道，“咱家安宽带不方便，我还是待在城里吧。” 赵金凤一听，就知道儿子找得是借口。他心里还是不痛快，所以还是不想回家。 谢广坤听儿子这么说，心中也很是后悔。 其实，刚才齐三太劝他的话，他听到心里面去了。 儿子现在这么本事，他要把关系处好了，儿子肯定会孝顺他。可他如果把关系弄拧了，那真是亲父子也成仇人。 到时候，儿子都不认他当爹，连家都不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那无论儿子取得再大的成功，也跟他毫无关系了。 既然如此，他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永强，你回来吧。爹不折腾了，还不行么？”谢广坤开口求儿子道。 项南微微一怔。 实话说，听到谢广坤开口求自己，他有一点动摇。 但他随即还是摇了摇头。 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谢广坤那自私自利、自高自大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改得。而且，他也缺乏学习和改进的能力，在这一点上，他甚至比不上刘能和赵四儿。 在乡爱系列里，刘能、赵四一直在成长。 刘能担任村副主任，又主动提出辞职；学驾驶考驾照；开办象牙山第一个网店。赵四跟着儿子干花圃，搞特色养殖，这在十里八乡也是独一份儿。 相比起来，谢广坤从第一部就是种地收山货，到最后还是种地收山货。甚至山货生意，都差点被刘能的网店挤垮。 所以指望他会改脾气，真比母猪上树还困难。 项南对他，基本不抱希望。 他相信，谢广坤刚才求他时，肯定也是真情实感，真心希望他能回家。不过，这股子真情实感能持续多久，可就不一定了。 “爹啊，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留在城里，更方便我写作。”项南解释道，“你们就回去吧，我答应你们，我会三不五时的回趟家的。” 谢广坤听儿子这么说，心里后悔的不得了。知道儿子是真的恼他了，不是他说两句好话，掉几滴眼泪，就能把这件事抹平的。 当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那行吧，那你自己在外面小心点儿。” …… “永强，你真的不回村了？”小蒙听说永强不回去，也有些意外道。 刚才酒桌上，他俩都跟谢广坤敬酒了，谢广坤也都喝了。她就以为没事了呢，却不想，永强居然还不想回家。 “不回去了。”项南摆摆手道，“村里没有宽带，我写作不方便，还是留在城里好。” “嗯，好吧。”小蒙点点头，对此无法反驳。 她别说宽带了，连电脑都没摸过呢。 “小蒙，要不，你也留在城里陪我吧。”项南又道，“不然，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孤单的。” 小蒙一听，顿时臊了个脸通红。 “我……我……咱们还没结婚呢~”她扭捏道，“我要跟你那什么了，那像什么样子嘛。” “上次在刘家大院儿，你不还说要留下来陪我的嘛。”项南微微一笑道。 “哎呀~”小蒙更害羞了。 那时候，她见到项南一个人吃苦，她实在是不落忍，所以一时感动，就想留下来陪他。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好了，我不逼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常来城里看我。”项南见她羞不自胜的样子，知道她观念偏传统，不太能接受太前卫的生活，因此也就不再逼她了。 “嗯。”小蒙点了点头，“你也要常给我发短信，打电话。” “好的。”项南点了点头。 …… 定亲宴之后，项南回到开源市，重新租住了房子。 这次就不再是刘家大院儿那样的县郊区了，而是选了开源市最繁华地段的房子。精装修、带家具、家电。水电气、宽带也是一应俱全。 他现在有很多钱，住当然就选最好的。 而租房之后，他的大部分精力，就都放到了小说更新上。 现在，他总共要写两本小说。一本就是《鬼吹灯》。 他跟沪江出版社签了《鬼吹灯》系列四部的版权，现在只写了《精绝古城》这一部。 剩下还有《龙岭迷窟》、《云南虫谷》、《昆仑神宫》三部，约定是每三个月写一本，未来一年内创作完成。 另一本是《盘龙》。这本小说现在正在起點连载，目前已经连载了二十五万字，累积达到九万收藏，估计强推之后，达到十五万收藏不成问题。 到时候，强推上架，混个万订应该不难。而起點万订，每天更新万字的话，一个月十万稿费是轻而易举的。 同时更两本书，对项南来说，难度并不算太大。 一来，两本书故事都是现成的，他就是抄一下而已，不需要太多思考；二来他的身体年龄才二十三岁，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一天码两万字都不叫累。 换到现实生活中，他三十二岁的年纪，一天敲两万字，他的手腕都得断了。 259【两大最恐怖的难题】 项南除了更新小说之说，闲暇时间，也和王小蒙发短信、打电话，交流感情。 他从小蒙口中得知，定亲宴之后，谢广坤对她家的态度，有所好转。不再动不动就甩脸子，翻白眼。不过，要说有多热情也算不上。 而且，他还多次跟人抱怨，说儿子花钱太敞，不懂得勤俭持家。定亲礼送得太多、太贵重，实在犯不上。甚至一度宣称，希望老王家懂分寸，退回一部分定亲礼。 项南听说之后，就知道谢广坤死性不改，旧病又复发了。 幸好定亲宴那天，他铁了心没回家。要不然，单为退彩礼的事，又不知要吵多少回。 “小蒙，我爹那个人，你也知道，自私自利、自高自大，全村都没人喜欢他。他以后再说什么话，你都别听，也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要真敢去你家闹，你就让七大爷拿锨拍他，不用给我面子。”项南随即劝道。 谢广坤可真是个活爹啊，就没有他不作妖的时候。而像他这样的人，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直接用铁锨拍，是最好的办法。 “不会的，哪到了那种程度。”小蒙捂嘴笑道。她对谢广坤的恶心程度，还没有足够的了解。 “对了，过两天，你来城里找我呗。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然后吃个饭、看个电影啥的。”项南又笑道。 “去城里看你可以，不过买衣服就算了，我衣服还够穿的。”小蒙害羞道，“对了，你那儿都需要啥，用不用我给你带点什么？” “城里什么都有，不必给我带别的，把你自己带来就行了。”项南笑道。 …… 除了知道谢广坤继续作妖之外，项南还了解到，香秀和王木生相亲的事儿，如今已经传遍了象牙山村。 得知香秀的对象居然是城里的大老板，趁一个亿资产，村民们都酸了。 之前笑她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人，现在也都不说这个话了。 因为永强虽然也赚了钱，但也不过才几十万而已。而香秀的新对象趁一个亿。这么多资产，把象牙山村买下来都可以。 香秀虽然错过了永强，但又找到这么个阔佬。怎么看都是人生赢家，自然没理由再被取笑。 “其实香秀错过你，绝对是她的损失”王小蒙替项南遮脸道，“王木生是大舌头，长得也不怎么样。之前还来相过我，不过被我拒绝了。” “那你可错过了嫁入豪门，当亿万阔太太的好机会。”项南笑着调侃道。 “我才不稀罕呢。”小蒙无所谓的道，“永强，我只喜欢你。跟着你，哪怕吃糠咽菜我都愿意。我才不像王香秀那么虚荣。她错过你，绝对是她的损失。我知道她早晚都会后悔的。” “小蒙，谢谢你这么赏识我。”项南感动的道，“我也只喜欢你一个人，哪怕将来我也成亿万富豪，我还是只喜欢你一个人。而且你说得对，香秀早晚会后悔的。” 他知道王木生。这是一个志大才疏、眼高手低、只懂得啃老的废物。乡爱系列里，他一度离开王大拿，出去闯荡，结果不仅血本无归，还亏了一千万。 香秀要真跟着他，怕也就有几年好日子过。等王大拿的家产一败完，怕她也就跟着完蛋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城里过惯挥金如土、灯红酒绿的豪奢生活，败完家之后再回农村，根本就过不下去的。 到时候，她要么走绝路，要么走邪路，不会有第三条路走。 …… 另外，他还从小蒙口中得知，赵玉田跟刘英之间，还没有复合。 原因是赵玉田那儿一直憋着火，想让刘能先给他道歉，然后再谈复合的事情。 而刘能自号象牙山小诸葛，也是个眼高于顶，目无余子的人物儿，自然不肯跟赵玉田道歉。所以，玉田、刘英俩人复合的事，也就僵在那一块儿了。 眼下，玉田正托谢大脚给他另外介绍对象。而刘英也在刘能的安排下，跟其他相亲对象见面。 不过，也不知是咋回事，两人的相亲都频频受挫，整得俩人都挺郁闷的。 “其实我觉得，刘英和玉田挺配的。”小蒙感慨道，“他俩就是脾气太犟了，各退一步不好么？” “能叔作妖的程度，相比我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项南笑道，“想让他退一步，那可就难了。” 谢广坤作妖，是亲自上阵。刘能作妖，是折腾刘英。两人是各擅胜场，平分秋色。 “如果你爹是谢广坤……”、“如果你丈人是刘能……”，堪称两大最恐怖的无解之题。 小蒙点了点头。 这件事的症结就是刘能。 如果他肯低低头，这事根本没什么难度。偏偏他就是不肯，弄得现在僵成了一团。 “甭替他们两人担心了。”项南又笑着劝小蒙道，“金钏子掉在井里，是你的就是你的。如果他俩人有缘分，再大的波折，也挡不住他们在一起。如果两人没缘分，走得再近，也还是两条平行线。” “就跟咱俩一样。”小蒙点点头道。 “对。”项南笑道。 …… 两天之后，小蒙搭乘公交车来到城里。 项南亲自到车站去接得她，就见小蒙大包小包，带了好几个，全是给他带得东西。 吃得、用得，五花八门，挂得满身都是，让项南看得有感动又心疼。 “这就是你租得新房啊，好漂亮~”来到项南的新房，小蒙看着满堂的家具、家电、精致装修，羡慕的惊叹道。 “这还不过是精装，还算不上豪华装。”项南笑道，“等咱们将来买了新房子，比这装修的还要漂亮。” “嗯。”小蒙点了点头，十分期待。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咱们等下去百货大楼逛逛，给你买点衣服什么的。”项南笑道。 “不用了吧，我衣服够穿的。”小蒙一听，连连摆手道。 “我知道你有衣服穿，不过，就不能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嘛。”项南笑着上前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与他这么一对视，看到他那双深情的眼眸，小蒙顿时羞得红了脸，感觉浑身都在发烫，让她忍不住就点了点头。 “乖啦。”项南笑道，“等买完衣服，咱们就去吃饭。下午再去看电影，晚上去唱卡拉ok~” 260【都不是啥好鸟儿】 “下午我就该回去了。”小蒙一听，连忙说道，“最后一班公交车是下午五点钟，过了就得等明天了。” “那就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走呗。”项南笑道。 小蒙的脸红得更厉害了，“我……我……我……怎么能……住这儿？”她磕磕巴巴地道，“咱俩……还没正式结婚呢。” “想什么呢~”项南摸着她的头道，“我租得这套房有两间卧室，你住一间，我住一间。你放心吧，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乱来的。” 其实他原本想租一居室来着。不过大东北多得是土地，盖楼也都盖得敞亮，全都是二居、三局，上百平米的大房子。一居室凤毛麟角，有也是一套房隔得，还不如租二居室方便。 小蒙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实，她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在城里跟未婚夫留宿。甭管有没有发生实质关系，在外人看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接连被项南对视杀、摸头杀，搞得她心旌摇曳，难以自持，一时把控不住，也就答应了。 …… 在家里稍事休息，喝了喝茶，聊了聊天，项南随即带小蒙来到开源最繁华的佳美商厦，准备给她好好的采购一番。 t恤、衬衫、裤子、裙子、鞋子、包包……凡好看的，一律都试试。 “永强，这衣服怎么能穿呢？”小蒙拿着一件吊带，害羞的脸都红了。 这件衣服露肩膀、露后背，还露詾。她要是敢穿回去，她爹还不要她的命。 “在村里穿是不大合适，不过在城里穿很正常。”项南笑道，“你看，那些逛商场的女孩儿，不都挺多这么穿得嘛。 小蒙，你将来也是要进城的，那观念就得逐渐放开。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也蛮不错的，干嘛不自信一点呢？” 听他这么说，再看看四周围的姑娘，果然有不少人是这么穿。而且，人家看上去也的确挺洋气，挺漂亮，她也就点了点头。 一番采购下来，项南花了小一万块钱，这让小蒙很是过意不去。 “永强，这花得也太多了~”她不忍道，这得卖多少块豆腐，才能赚回这么多钱呐。 “为了你，花再多也值得。”项南笑道，“小蒙，你既然跟了我，我当然要让你过好日子。” “永强，你对我真好~”小蒙听他这么说，不禁感动的道。 项南笑了笑。 其实，小蒙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姑娘。 跟着谢永强那么个窝囊废，还能做到不离不弃，矢志不渝。单是这一点，就足以入选当代好媳妇儿之列了。 他现在给她多买些东西，就算是替永强给她做得补偿吧。她值得最好的。 “只有你值得我这么做~”项南笑道，“饿了吧，走，咱们吃饭去。” …… 项南随后带王小蒙吃了回海鲜。 螃蟹、花甲、蚬子、海螺、皮皮虾……再配上啤酒，又鲜又爽口，俩人都吃得十分尽兴。 项南也是第一次知道，敢情王小蒙的酒量，居然比他还大。 他大概也就两瓶啤酒的量，多喝的话准吐。王小蒙一人造三瓶儿，咋的没咋的。看她这表现，起码也得半打的量。 正吃着喝着，小蒙忽然戳了戳项南，“永强，你看那是不是香秀儿？” 项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见香秀正和一个小伙儿，从饭店门前走过。 那小伙儿长得细高挑，留着板寸头，长乎脸儿小眼睛，上身穿一件花衬衫，下身穿一件紧身裤，看上去流里流气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大国。 “没错，就是香秀儿。”项南随即道，“她跟前那人，就是李大国。” “没错，就是他。”小蒙点点头，随后好奇道，“永强，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李大国一直在刘一水那工作，永强应该没有见过他的。 “上次香秀不是来城里找我，带她来得人就是这李大国。”项南解释道，“我当时就觉得他们俩有问题，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我也听说，在跟你断了之前，香秀就跟李大国蝲蛄上了。”小蒙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她相了王木生之后，就会跟李大国断了呢。没想到他俩现在居然还在一起。” 项南笑了笑，倒并不觉得奇怪。 王木生也就是有钱罢了，但本人是毫无情趣的。没脑子、没口才、没品位，根本不会哄女生开心。这也是为何他历次相亲都失败的原因。 相比起来，李大国虽然没钱，但是擅撩骚，懂風月，花花肠子抻出来，能绕地球两圈儿，特别擅长哄女人。 而王香秀是一个非常肤浅的女人，爱慕虚荣、见异思迁、反复无常、没有定性。她喜欢王木生的钱，又舍不下李大国的小意殷勤，所以难免首鼠两端，东食西宿。 不过，她这样贪心，看似两样都占全了，但其实是在走钢丝，十分危险。 一旦王大拿发现她脚踩两只船，那这门婚事肯定会完蛋的。而李大国也不是什么好鸟儿，剧中就多次想先上车后补票，如果不是长贵把守的严，早就被他小子给得逞了。 因此香秀儿跟他藕断丝连，嗳昧不清，一旦不慎，很可能就出问题。 不过，那就不关他的事了。李大国、王香秀、王木生，都不算什么好鸟儿，他们仨无论谁倒霉，他都乐得看好戏。 “行了，不用管他们，咱们接着喝~”项南摆手笑道。 ……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打车回家。 “我主卧、你客卧，先睡一觉。下午咱们再去看电影~”项南笑道。 小蒙一愣，随后脸一红，尴尬的点了点头。 项南开了两个屋的空调，都调到二十六度，随后盖上毛巾被上床休息。 他刚喝了酒，现在脑子昏沉沉，一挨着枕头就睡熟了。 一觉睡到三点钟，起床之后，项南先去洗了个澡，刷了个牙，把身上的汗渍、嘴里的酒气都洗掉，重新换了一身干爽衣服。 随后，他才去敲了小蒙的房门。 其实小蒙早就醒了。只是项南没醒，她自己起来之后，又不知道该干嘛，所以就在屋里坐着呢。 听到项南敲门，她就马上开了门。 261【我真太没见识了】 “小蒙，你也去洗个澡吧。”项南笑道，“洗完澡，换身干净衣服，咱们再去看电影。” “洗澡呀~”小蒙有些迟疑。 她注意到卫生间有淋浴。不过卫生间跟客厅，就隔着一扇玻璃门。虽然门不透明，但一想她在里面洗澡，跟项南就隔一层玻璃，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项南见她这幅迟疑的模样，略微一猜，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害什么羞嘛。你在家洗澡的时候，跟外面不也就隔着道墙。” 小蒙眨了眨眼睛，随后点了点头。 项南随后帮她调了水，还帮她指点了洗发水、沐浴露、搓澡巾、浴巾、换洗衣物等等。 对于他的细致周到，小蒙感到很暖心。 …… 片刻之后，小蒙洗完澡，换了一身上午新买的一条碎花短裙出来。 整个人看上去清新又清纯，让项南忍不住拍起手来。 “真有那么好看么？”小蒙脸红道，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穿裙子，平常她都是穿裤子的。 一来裤子利落，下地干活、挑担子卖豆腐，都非常方便；二来，她穿裤子就地取材，把大人的裤子改小就能穿。 “当然了，非常漂亮。”项南笑着点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模特儿呢。” “你就会哄我开心。”小蒙捂嘴笑道。 “好了，看你头发还湿着。过来，我帮你吹吹~”项南从抽屉里取出吹风筒道。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小蒙摆手笑道。 “过来，坐下~”项南坚持道。 小蒙见状，只好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项南随即打开风筒，帮她小心翼翼的吹了起来。 暖暖的风吹在头上，再加上项南的抚摸，带来的一丝丝麻痒，让小蒙忍不住心猿意马，天人交战。 就在她忍不住要哼出声时，项南却是关了吹风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全都干了~” “嗯。”小蒙低低的应了一声，感觉全身都在发烫，热得厉害。 …… 吹完头发之后，两人一起去看电影。 到了影院之后，就见现在上映的电影还不少。 《史密斯夫妇》、《七剑》、《世界之战》、《太极战士》、《太行山上》等等。 “想看哪一部？”项南笑道。 小蒙犹豫了一下，“就看《史密斯夫妇》吧，听上去像部爱情片。” 项南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先去买了电影票，又买了爆米花、可乐等食物，随后跟小蒙一起在大厅，边坐边等。 “永强，一水哥的养殖场又要扩大了。”小蒙闲聊天道。 “那不错啊。他算是象牙山第一富豪了吧。”项南笑道，“不过，养殖还是挺冒风险的，一次瘟疫就足以致命啊。你提醒一水哥要小心点，控制扩张的规模，不要把所有钱都投进去。” 零五年，国内的养殖业逐步向规模化、正规化、系统化升级。刘一水的养殖场，虽然也有谢小梅这样的技术人员，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落后的。 而且，养殖业一向都有大小年，价格波动非常大。万一赶上小年，连饲料钱都未必赚得回来，所以还真得小心一点好。 “我会的。”小蒙点了点头，“对了，最近播得那部《半路夫妻》，你看了没有，挺感人的。” “没有。”项南摇了摇头，“这些天都忙着写作，哪有时间看电视呀。” “噢。”小蒙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跟永强，好像没什么可聊的了。 村里的新鲜事，她之前都打电话告诉永强了。她看得电视剧，项南都没看过。项南的书，她又看不懂。 她都不知道，该跟项南聊什么了。一时间，她忽然觉得有些惶恐。 …… “走了，时间到了，咱们进去吧。”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项南笑着提醒她道。 “嗯。”小蒙忙点了点头，随他一起进了影厅。 “呀，现在的电影院是这样的呀~”她惊讶的道。 她印象中的影院，还是那种一个大厅，一块银幕，一排排的硬木座儿，坐着咯屁股那种。 没想到现在的影院那么小，一个厅就盛几十个人。而且座椅都是沙发座儿，坐上去非常的舒服。 尤其是内部还有冷气，乍进来都让人打了寒战。不像那种老式影院，又闷又热，还有好多蚊虫。 当然，她对老式影院的记忆，其实也都很模糊了。那还是十多年前，他们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他们到县城看《少年犯》，接受普法教育，她才有的模糊印象。 “是，早就改成这样的了。”项南笑着点点头。 小蒙脸一红，为自己的没见识而害臊。 片刻之后，电影开始放映。 小蒙这才惊讶的发现，她以为是爱情片的《史密斯夫妇》，居然是一部火爆之极的动作片。 而且它的动作场面还极其华丽，子弹纷飞、爆炸连连，再配上安吉丽娜·朱莉和布拉德·皮特的俊美容颜，真可以说是一场视听盛宴。 不过小蒙却是无心欣赏，反而觉得一阵阵脸红。她真是太没见识了。居然能把动作片当成爱情片，难怪当时永强表情有异。 想来人家知道她选错了，不过不好意思当场纠正。 她越琢磨越尴尬，感觉有个地缝儿都想钻进去。 …… “怎么了，没事吧？”项南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冷气太强了，我觉得有点冷。”小蒙摇摇头道。 “你早说啊，来~”项南一伸手，将她搂在了怀中。 小蒙吓了一跳。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永强如此亲密接触。在此之前，他们虽然已经谈了五年恋爱，但其实并没有太越轨的行为。 主要他们的思想都保守，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能够见见面，说点悄悄话，他们就已经知足了。 因此乍被永强抱住，小蒙又是惶恐，又是害羞，生怕会被人看到。 “不用担心，没人认识咱们的。”项南凑到她耳边，轻声提醒道。 小蒙一愣，转念一想，的确如此。 他俩在城里几乎没有认识得人，的确是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何况影院这么黑，就算熟人，也未必能看到他们。 所以她的恐惧渐渐消退，开始享受起项南的温暖来。 262【《双截棍》也叫歌儿？】 紧紧靠在项南的胸前，感受到他身体的温暖，小蒙感觉到一阵心安，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舒服，让她忍不住就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来之时，电影都放完了。 “你还真能睡呀，电影两个小时，你起码睡了一个半小时。”项南笑着向她说道。 小蒙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好心好意请她看电影，她居然还能看睡着了，还真是对不起人家一番心意。 “走了，我们去吃饭吧。”项南笑道，“烧烤怎么样？” “中午吃得很饱，现在还不觉得饿呢。”小蒙摸了摸肚子道。 中午吃得海鲜都是硬货。一下午，她又只是睡觉，没干什么体力活，所以这点食儿还存着，没有消化完呢。 “那就到健身房做做运动吧，消化消化就好了。”项南笑道，随后带小蒙来到一家健身房。 为了保持身体健康，他搬过来之后，就在健身房办了会员。每天过来锻炼一小时，既能保证健康，也能保持身材。 永强是易胖的体质。在乡爱系列中，他刚开始还是个清秀的少年，后期就变成油腻的胖子了。 项南可不希望自己变得那么胖，所以保持身材还是有必要的。 …… 到了健身房之后，项南先刷了卡，之后又为小蒙付了单次的费用，随后带着她进到了里面。 “永强，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小蒙疑惑的问道。 “这里就是健身的地方啊。”项南笑道，“你看那里是健身器械，像跑步机呀、拉力器呀、划船机呀、登山机呀，用这些器械就可以健身了。” “啊？！”小蒙有些错愕，“我刚才看你可交了五十块钱呢。缴那么多钱，就为了来这里跑步呀？” 她真搞不懂城里人。要真想锻炼身体，那到乡下干活不好么？割一天稻子，保证胳膊腿儿腰全都锻炼到了，还能赚一笔工钱呢。 再不济，马路上、公园里、自己家，哪里不能跑跑步，蹦蹦高，跳跳绳什么的。何必像现在这样，还得付给别人钱，这不是纯有病嘛。 听她这么说，正在健身的几人，都向她看了过来。 项南笑了笑，不知该如何跟她解释。 的确，很多运动都可以在家里面做。但是健身房器械更全面，更专业，而且还有教练的指导。最关键的是，健身房的气氛好。 自己在家健身，很容易半途而废。但来健身房锻炼，跟这么多人一起努力，那就很有感觉，锻炼起来也带劲儿。 “好了，不想那么多，随便选个玩玩就是了。”项南笑道，“反正钱都已经交了，也退不回来了，不玩也就浪费了。” 小蒙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 在健身房逗留了一个小时，项南跑步、举哑铃、拉力器，好好地锻炼了一回。 小蒙在试了几次健身器材后，就没了兴趣，坐在旁边，看着他撸了一小时铁。 “永强，我觉得你做这个，还不如回村里劳动得好。”小蒙很不理解的道。 “别瞎说~”项南摸了摸她的头，“早晚你就知道健身的好处了。” 健完身之后，两人先去吃烧烤，接着又去ktv唱歌。 “小蒙，你想唱什么歌呀，我帮你点歌~”项南笑着问道。 “不用了，你自己唱好了，我坐坐就行了。”小蒙摆摆手道。 ktv她还是第一次来，都不知道怎么玩呢。而且，她也不觉得闷在一个小房间里，对着一台电视机唱歌，有什么好玩儿的。 “行，我打个样儿给你看看~”项南笑了笑，随后选了一首周杰倫的《双节棍》，“其实挺好玩儿的。” 很快，音乐响起，项南就跟着唱了起来，“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 他获得了方一凡演艺技巧的加持，这首《双截棍》唱得流畅自然、挥洒自如，相比周杰倫原版，也差不太多。 不过，小蒙听到那轰鸣的音乐声，不知所言的歌词，以及古怪的旋律，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也叫歌么？实在太难听了吧。”她心中暗想道，不过却没说出来，免得扫了项南的兴。 …… “怎么样，小蒙，好听吧，这可是这两年最火的歌了。”项南笑道。 “是么，现在都流行这种歌了啊。”小蒙惊讶道。 她高中毕业之后，就回家务农卖豆腐，很少有时间听歌、看电视。对歌坛的了解，还停留在九几年。 她知道的最红歌手是谢霆峰，最火的歌是《谢谢你的爱1999》、《月亮惹的祸》、《常回家看看》、《爱你一万年》之类。 “是啊，现在歌坛最火的歌手是周杰倫，最流行的音乐风格是r&b~”项南简单介绍道，但小蒙一句都听不懂。 什么周杰倫，什么r&b，她听都没听过，感觉非常的陌生。 “算了，你喜欢唱什么歌，我帮你点吧~”项南见她一脸懵懂，也不好再说下去，便直接开口问道。 “我还是不唱了，我唱得不好听。”小蒙摆摆手道。 “来这里唱歌的，就没有唱得好听的。”项南笑道，“所以人家才准备了包房，让咱们躲在这里面唱嘛，就是怕鬼哭狼嚎的吓跑人。 所以你不用担心唱得难听，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听到你的歌声，更没人知道是你唱得。你就大胆的唱，扯着嗓子唱，唱得越痛快越好。” “可这是为什么呢？”小蒙不明白了，“在家里不能唱么，在郊外不能够唱么，在公园里不能唱么，为什么还要花钱来这里唱呢？” 她觉得唱歌在哪儿唱都是可以的，只要喜欢随便哼哼，何必还要花钱来这里唱呢？那不是白花钱嘛！ “在家里唱ktv，你一首歌没唱完，楼上楼下的邻居就找来了。你在马路上、公园里唱歌，你敢大声唱么？不怕被人围观呐。”项南笑道，“所以这就有了这ktv，让人可以放心大胆的在里面唱歌，不用担心被人围观。 而且，唱歌也是很有效的舒缓压力的手段。城里人压力都大，所以都喜欢来这里唱歌，释放压力。 不信你唱两首歌试试，保证你的心情好很多。” 263【该如何追上你，我的爱人】 小蒙架不住项南的三催四请，只好唱了两首歌，一首《常回家看看》、一首《朋友》。 “怎么样，唱完之后，是不是心情好很多呀？”项南笑着问道。 小蒙微微一愣，细细的感受了一下，的确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哎，好像真是这样~”她惊奇的点了点头道。 “如果边唱边跳的话，效果会更好一些的。”项南笑道，随后陪小蒙唱了一首《健康歌》，还拉着她跳了一遍《兔子舞》。 跟着音乐节奏，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克服了早先的羞涩之后，小蒙的确获得了许多快乐，第一次觉得ktv这么有意思。 “哎，酒没了，我再去点一件~”项南笑道。 他们两人边唱歌边喝酒，酒助歌兴，还是蛮痛快的。 “嗯。”小蒙点了点头。 项南出了包房，前往柜台。刚要到那儿，就看到李大国、香秀儿，还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搅在一起。吵吵嚷嚷、热热闹闹，想必也是要开包房唱歌。 项南皱了皱眉头，不愿意见他们，因此就先去了趟厕所。 …… 买完啤酒，回到包房，项南和小蒙继续唱歌。 玩到晚上十点钟左右，两人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呀，我忘了给家里打电话了~”路上，小蒙忽然道，“我这一晚上不回去，爹妈一定都担心死了。” “那你就打吧。他们如果真担心你的话，这会儿应该还没有睡呢。”项南笑道。 小蒙点点头，掏出自己手机来，却发现已经没电了。难怪她没打电话，家里人也没催她。 她连忙又借项南的手机，给家里打去了电话。 王老七两口子的确是没睡着。 小蒙说是到城里看永强，但一整天都没回家，打电话也打不通，让他们真是揪心的很。 “小蒙，你在哪儿呢，没事儿吧？”王老七接通电话，一听是女儿的声音，立刻就大声问道。 “爹啊，我没事儿，我跟永强在一起呢。”小蒙解释道。 “那你咋不回家呢，这都什么时候了？”王老七又问道。 “那个……”小蒙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告诉七大爷，说你误车了。”项南凑到她耳边道。 “那个……我去车站的时候，回村的车都开走了，我没赶上~”小蒙犹豫了一下，随即回答道，说完之后，她的脸都红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老实孩子，可没怎么撒过谎呢。 “那你今晚住哪儿啊？”王老七问道。 “我住永强那儿。”小蒙解释道。 王老七一听，就要阻止。 她和永强都没正式结婚，怎么好就住在一起呢，传出去像什么样子？让不让人笑话？ 就听小蒙又道，“永强那儿有两间房，我跟他分开住，不会有事的。” 王老七皱了皱眉头。 分两间房住，还是一间房，本质上没啥区别。传扬出去，照样是两人住一起了。到时候，就说是分开住的，又有谁会相信呢？ 但话说回来，现在就算小蒙连夜打车回来，那也来不及了。都这个点儿了，能干的都干了。被人知道，一样要笑话的。 “唉，早知如此，就不该同意她去。还没结婚，就走那么近，注定会让人笑话。”他长叹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郁闷的挂了电话。 …… “老头子，怎么的了？”小蒙娘见他一脸不快，长吁短叹的样子，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王老七随即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 “嗐，你有啥好愁的？小蒙跟永强又不是外人，俩人已经定亲了，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小蒙娘撇撇嘴道。 “你懂啥？要让外人知道，俩人还没结婚，就住在一起了，那成什么样子？”王老七担心的道，他可是个要脸的人啊。 “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他人论短长。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小蒙娘劝道，“依我看，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 “就你心宽。”王老七瞪了她一眼道，“早晚惹出祸来，你就知道后悔了。” “依我看，永强不是那种人。”小蒙娘道，“行了，睡吧。” …… 挂上电话之后，小蒙叹了口气，“我爹好像不高兴呢。” “老人嘛，总是为孩子操不完的心。”项南点点头，“要咱们闺女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还跟男孩子在一起，我不光不高兴，我都要杀人啦。” 小蒙点点头，随即脸一红，“讨厌，谁要跟你生女儿~” “那生儿子更好啊。”项南笑道。 “不理你了~”小蒙说不过他，害羞的转过头去道。 回家之后，洗漱完毕，各自回房安寝。 小蒙躺在床上，迟迟没有入睡。 今天一天，又吃又喝又玩又乐，让她真是见了不少世面。 像电影院、ktv、健身房等，她都是第一次去，感觉真是新鲜。 而她见得世面越多，就感觉自己跟项南差距越多。 项南的见识比她多得多了。人家吃得喝得玩得乐得，她都没吃过没喝过没玩过，自我感觉就好像《红楼梦》里的刘姥姥。 而且，她也发现自己跟永强，没有太多共同话题可聊。 永强懂得她不懂。她懂得那些，诸如做豆腐啊、种地啊，又实在上不了台面。 “难怪广坤叔那么反对了，我跟永强的确有差距。”她悲哀的承认道，“哎哟，这又该怎么办呢？” 永强那么优秀，而她那么普通，他俩之间的差距，用肉眼都能看得出来。可她不知道该如何缩小差距，如何追得上永强的步伐。 “烦死我了~”王小蒙在床上一个劲儿烙烧饼，直到三点多钟才困得睡着了。 …… 跟她一样睡不着的，还有象牙山的长贵。 香秀说是去城里买东西，结果一去一天都没回来，打电话又是关机，让他不得不担心起来。 她一个单身女子在外面，真要出点什么事情，那一辈子都可能毁了。 而他就这么一个闺女，她要是毁了，那他也不活了。 “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呢，哎呀，可愁死我了。”他也犯愁道。 264【我想让自己配得上你】 八点半钟，王小蒙睡得正香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小懒猪儿，起床了没有，太阳都晒屁股了~”就听项南在外面笑道。 小蒙看了看表，顿时脸一红。 她平时在家，五六点钟就起来了，还没试过睡到这么晚的。没想到第一次来永强家，就起得这么晚，还真不好意思。 她赶忙起床，随后开了门。 “怎么，昨晚没睡好么？”项南一见她，关心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王小蒙惊讶的道。 “你脸上这两个大黑眼圈明摆着的~”项南指着她的脸上笑道，“我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出来~” 听他这么说，小蒙不禁一阵羞涩。 “怎么没睡好呢，莫非你认床么？”项南又关心的问道。 小蒙犹豫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大概是吧。” “没事儿，以后多来几趟，多睡几次就习惯了。”项南笑道，“好了，先洗漱吧。完了，咱们一起吃早餐。” 小蒙点了点头。 …… 洗漱之后，两人一起吃早餐。 豆浆、油条、小咸菜，还是挺可口的。 “吃完饭，我再带你去清河旅游度假村玩玩。”项南笑道。 “不用了，永强，你昨天都陪我转了一天了。”小蒙一听，连忙摆手道，“还花了不少的钱，我这心里挺不落忍的。” “跟我还客气什么呢？我陪你、为你花钱，都是应该的。”项南笑道。 “可是我受不起啊。”小蒙脱口而出道，忽然觉得一阵难过。 永强实在是太优秀了。既是大学生，还是名作家，又有学历、又有才华、还有很多钱。 可她呢，一个卖豆腐的农村姑娘，要学历没学历，要才华没才华，要钱也没有钱。就连长相，都算不上绝色。 她如何配得上永强对她的这份爱。永强对她越好，她越觉得内疚。 “小傻瓜，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受不起呢。”项南听她这么说，笑着安慰道，“我在出租房落魄的时候，你都没有嫌弃我，甚至还愿意留下来陪我。单是这份心，已经弥足珍贵了。” “可是我觉得，我跟你的差距还是太大了。”小蒙叹了口气道，“永强，我不想只靠你养活，不想做你的寄生虫，我想跟你共同进步，让自己能配得上你。” “小蒙，你能这么想很好，说明你很有上进心。”项南想了想，点了点头道，“这样吧，我觉得你可以上个电大，多学点知识，给自己充充电。或者，我给你一笔钱，你去做点生意，怎么样？” 实话说，王小蒙跟他，的确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她的学历、阅历、知识、文化，都远远比不上他。这对他们日后的相处，其实是不利的。 就像《小欢喜》里，乔卫东和小梦一样。 小梦人漂亮、身材好、气质佳，年纪轻，但因为跟乔卫东没共同语言，所以乔卫东最后宁愿选择回到宋倩身边。 两个人过日子，必须要有聊得来的东西。 永强跟小蒙虽说是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有很多回忆。但是这些回忆又能回味多久。迟早有一天，当这些旧事说完，他和小蒙就将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 他说得，小蒙听不明白。小蒙说得，他不感兴趣。一到了这个状态，那距离离婚，也就不远了。 《三十而已》中，陈屿和钟晓芹就是因此而离得婚。 所以，为了共同提高，小蒙去学点知识，给自己充充电，也是很好的办法。 “嗯，那我就上个电大吧。”小蒙想了想道。 做生意的话，她从来没试过，担心自己不是那块料。万一要是赔了钱，她就太对不起永强了。 而当然没考上大学，是她很大的遗憾。现在有机会弥补，她当然希望能圆这个梦。 “好，我帮你扫听着。”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 吃完早餐之后，小蒙主动刷了盘子碗碟，随后就跟项南提出告辞。 城里到象牙山的车总共两趟。上午十点一趟，下午四点一趟。她准备乘坐上午那趟车回去。 “再待会儿呗，下午再回去也没事儿啊。”项南挽留道。 “不了，我在这儿光花钱了，又帮不上你什么忙，还耽误你的写作了。”小蒙摆摆手道，“我还是先回去吧。” “那好吧。那你答应我，有时间再来~”项南点点头笑道。 小蒙羞涩的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送她去车站。 “哎呀，我来时就大包小包，回去还是大包小包~”小蒙不好意思道。 昨天永强为她花了那么多钱，买了那么多衣服，让她真怪难为情的。 “你就别跟我计较了。要是你有钱，我没钱的话，你会不会给我钱花？”项南认真的问道。 “会。”小蒙斩钉截铁地道。 “那不就结了。”项南笑道。 两人来到车站，项南买票之后，将小蒙送上车。 …… 刚一上车，两人就一愣。 就见车的最后面，香秀正坐在那里。 就见她满面泪痕，十分伤心的样子。一见到他俩，她都没起来打招呼，而是迅速的低下了头。 “这是怎么了？”小蒙有些不解。 项南也有些奇怪，不过他没有深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他又能管得了多少。 “算了，她既然装作不认识咱们，咱们也别上赶着去贴乎她。”他低声道，“你就坐在前面好了。” “嗯，那你回去吧。”小蒙坐下之后道。 项南点了点头，“那行，到家之后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小蒙笑道。 项南随即下了车，回家去了。 小蒙在车上等了约四十分钟，终于发车。 近一个小时后，汽车抵达象牙山村。 小蒙随即带着大包小包下了车，而香秀再怎么装不认识，此时也必须要下车了。 “香秀儿，你也进城了呀？”见她下车，小蒙主动打招呼道。 香秀脸色僵硬的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径直走了。 小蒙注意到她走路的样子，似乎有点别扭。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有点想不明白。 不过她也没多想，就拎着大包小包回家了。 回家之后，王老七夫妇见项南给闺女买这么多东西，既替闺女开心，又免不了责备她两句。 “以后别让他买这么多东西了。”王老七劝道，“永强赚钱也不容易，而且你俩结婚之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说得小蒙又害羞又幸福。 265【长贵，你跟我媳妇是不是有事儿？】 相比起来，香秀回家之后，却是被长贵一通责骂。 “好啊，你都学会夜不归宿了！”他瞪着大眼珠子道，“说，你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电话关机，昨晚在哪睡得觉……都跟我说清楚了。” “爹，你别问了，行么？”香秀皱着眉头，十分抗拒的道。她现在还一肚子委屈呢。 “你出去一天都没回来，我是你爹我能不问么？”王长贵激动地道，“你要是别人家的闺女，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呢。” “爹，你别逼我了。”香秀烦躁的道，她要能说，早就说了。 “你到底咋的了，你跟我说啊！”王长贵见她情绪不对头，越发笃定她一定出了事，不禁追问得更紧了。 “没咋的、没咋的、没咋的，还要让我说几遍呐？”香秀暴躁的跺脚道，随后回到自己屋里，砰得一声，把门摔上了。 “哎呀，可愁死我了！”王长贵现状，顿觉无奈道。 他直觉女儿肯定是有事瞒着他，可她就是闭口不说，让他也不好再逼问。毕竟当爹的，有些事的确不好问。 …… 长贵在屋里抽了半盒闷烟，最终决定找谢大脚儿帮忙。 谢大脚是女的，而且人又能侃，帮他恰到好处。 他随即就到小卖店去请了大脚，“你帮我好好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行。”谢大脚儿点了点头。 因为跟长贵的关系，她把香秀也看做自己的女儿。现在香秀疑似出事，她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谢大脚儿随即就去长贵家，找香秀说话去了，长贵则留在小卖店帮她看店。 正看着呢，就听到电话铃响。 他愣了愣神，随后接了起来，“喂，谁啊~” “你谁啊？”电话那头，那人听到他的声音，也是一愣，随后不悦的问道。 “你打来得电话，你问我是谁？你是不是有病？”长贵骂道。 “你才有病呢。”那人咵得把电话撩了。 “神经病。”长贵骂了一句，也把电话挂上了。 …… 刚挂上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谁啊？”长贵又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谁啊，你咋在我家呢？”电话那头，还是刚才那个人。 一听又是长贵接得电话，他的语气就更冲了。 “哪是你家啊，你谁啊？”王长贵也不爽的道。这啥人呐，打错电话还这么横。 “我李福，你谁啊？”李福气冲冲的问道。 一听到这个名字，长贵如冷水浇头一般，顿时激灵一下。 李福是谢大脚的丈夫，虽然常年待在城里，一年到头回不来两次，但人家终究是合法夫妻。 而他跟谢大脚勾勾搭搭、掰扯不清，现在面对李福自然胆怯。 “哎呀，是你呀，李福儿，刚没听出来，不好意思啊。”王长贵尬笑道，“我是长贵，王长贵儿。” “你咋在我家呢，你在我家干哈？我媳妇儿呢？”李福一听是长贵，顿时不客气的道。 他虽然人在城里，常年不回家，可他还是听说过一些闲话。 据说他媳妇儿谢大脚，跟长贵整天腻腻乎乎，虽说不是两口子，却比两口子还亲。 听说这些闲话，把他都气完了。现在打电话，又是长贵接得，让他心情就更糟了，直感觉自己头顶发绿。 “那个……你别误会。”王长贵被步步逼问，顿时有些慌张，连忙磕磕巴巴的解释道，“大脚儿是有事出去了，所以让我帮忙看看店。” “长贵儿，你该不会糊弄我呢吧？我咋听说，你好像跟我媳妇儿有事呢？”李福冷声问道。 “没有、没有，不可能，我是村主任，我能干那事儿嘛。”长贵一听，当即否认道，“你别听别人瞎说啊，不可能的事儿。” “你不用急着否认，我迟早能查出来。”李福威胁道，“我警告你啊，长贵儿，你最好离我媳妇远点，要不然真被我抓到你，我就弄翻你祖宗十八代。” “不会、不会，你放心吧。”长贵满口应承道，挂上电话之后，他才惊觉出了一身冷汗。 …… 与此同时，谢大脚也跟香秀唠上磕了。 “香秀儿，你有话不好跟你爹说，那你就跟我说说吧。”她微笑着说道。 “大脚婶儿，我真啥事都没有，你别听我爹胡说。”香秀连连摆摆手道。 “那你跟我说说，昨天为什么没回家，在哪儿过得夜？”谢大脚见她不肯说，便直接问道。 “大脚婶儿，你别问了，我不想说。”香秀摆摆手，昨晚的事情，她一个字都不想再提。 “香秀儿，我一直都把你当我闺女看。”谢大脚见她不肯说，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带着哭腔儿更咽着道，“没想到，你有啥事儿，都不跟我说。哎呀，我这个心呐~” “大脚婶儿，你别哭了。”香秀见她哭了，忍不住勾起伤心事，同样忍不住落泪道。 “闺女啊，有啥难处，跟婶儿说说。”谢大脚随即问道，“婶儿再没本事，也能帮你分分忧啊。” 听她这么说，香秀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随即抽泣着把昨晚的事讲了一遍。 原来昨天她说去城里买东西，其实是偷摸去和李大国约会了。 她虽然跟王木生相亲成功，两人现在也在电话、短信的聊着。不过这一聊，她就发现，王木生实在太无趣了。 除了吹牛，除了显摆他家那点钱，除了会做点歪诗之外，其他啥也不会。跟他打电话、发短信，一点趣味都没有，跟上刑没两样。 相比起来，李大国虽然没他有钱，可是却比他要有趣多了。发得短信都那么有意思，都那么逗乐，经常逗得她花枝乱颤，笑得合不拢嘴。 也因此，她跟李大国就一直没断了。昨天，甚至坐车跑城里跟他玩去了。 李大国找了一帮朋友陪她，又是吃饭，又是喝酒，又是唱k，让她开心得乐不思蜀。她也就不在意回家那茬了。 但没想到乐极生悲。晚上唱完k之后，她喝多了酒，稀里糊涂地就被李大国带去了旅馆…… 等一觉醒来之后，木已成舟，米已成炊，一切都晚了。 虽然李大国向她保证会负责，但那有什么用。李大国没钱，她不会嫁给他，因此她只好灰溜溜的回家来。 而这么丢脸的事，她当然也不好跟她爹说。 266【长贵，我劝你厚道】 “李大国真干出这种混账事来？！”谢大脚听完之后，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这个李大国真是畜生！明知道香秀跟王木生在谈对象，偏偏还要在中间插上一脚，跟着瞎搅合。更混账的是，他居然趁人之危，酒后无礼，简直不是人。 香秀以后可是要嫁给亿万富豪的，如果被人家知道她不是黄花闺女，那人家还不把她扫地出门嘛。到时候，她回到村里，日子还怎么过？谁会要这样的女人？ 香秀就算再嫁，也只能是下嫁。嫁个光棍汉、老鳏夫、小后婚……一辈子差不多都毁了。 “香秀儿，是我该死，我对不起你。”谢大脚想到这里，忍不住抽起自己耳光来。 是她把李大国带到象牙山，是她帮李大国介绍的工作。她明知道李大国对香秀有意思，她都没有及时阻止，反而还给两人创造机会，以致酿成现在的苦果。 她可真是对不起香秀，对不起王长贵，她都想抽死自己。 “大脚婶儿，不怪你、不怪你，是我自己倒霉，是我自己命苦。”香秀见状，连忙抓住大脚的手，后悔不已道。 她早知道李大国不靠谱儿，只会耍嘴皮子。但她就是贪图一时之快，明明已经跟王木生相亲，却还是割舍不下李大国，跟他藕断丝连，结果就出事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真是后悔死了。 …… “大脚婶儿，我该怎么办呢？”她忍不住失声痛哭道。 她都这样了，还怎么嫁人，怎么在王家立足。万一被人家看出来，肯定就不要她了。 “香秀儿，别急、别急。”谢大脚连忙安慰道，“这件事咱们都瞒住，谁也别再往外说，那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咱们再想点什么办法，把这件事给遮过去。到时候，让他老王家看不出来，那也就没事了。” 香秀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好像听说过，有一种修补技术，能够把它修补好~” 她从早起到现在都一直心神不宁，在谢大脚的安慰之下，把委屈宣泄出来之后，大脑也变得清醒起来。 “还有这技术？！”谢大脚惊讶的道。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不得不感慨，现在医学技术的伟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怕了。”她随即又道。 “嗯，大脚婶儿，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香秀又道，“最好连我爸爸都不要告诉。” “那要找个好点的理由，把昨天的事儿遮过去。不然，他心里老有疑惑，迟早都会穿帮的。”谢大脚点了点头，提醒她道。 香秀点了点头，开始跟她对词，编了个理由，好糊弄她爹。 …… 编完之后，谢大脚随后回去就跟长贵说了。 “昨天香秀到城里买东西，结果到那儿就把钱丢了，连手机都让人家给偷了，孩子昨晚在车站蹲了一宿。”她学舌道，“幸好今天早起碰上小蒙，跟她借得钱才回得来。” “哎呀，这怎么不早说呢？”长贵听完，心疼的道。 “孩子不是怕你担心嘛。”谢大脚解释道，“再说丢了钱，又丢了手机，这么丢人的事，她也不好意思说啊。” “嗐，我是她爹，我还能笑话她啊。”王长贵叹气道，“唉，她昨天借个电话打给我，我也能去城里接她去啊，至于在车站蹲一宿嘛，哎呀！” “香秀脸皮薄，哪好意思借啊。”大脚眨了眨眼睛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那么厚脸皮呢。” “这咋说话呢。”长贵不乐意道，“对了，王小蒙到城里干哈去了？” “这还用问嘛，肯定是去看永强了呗。”谢大脚撇撇嘴道。 “那她昨晚没回村？”长贵眼睛一亮，冷笑着问道。 “没有啊，昨天要回来的话，今天怎么还能撞见？”谢大脚点了点头，没明白长贵的意思。 “这么说，她昨晚上就是在谢永强那儿呗~”王长贵见她还懵懂，进一步点明道，“好啊，他俩还真是够开放的。这还没结婚呢，就住到一起了。这要传出去，我看他王老七还敢出来卖豆腐不？” “哎呀，你就别缺德了。”谢大脚听完，一脸尴尬，连忙劝道，“没事儿串什么老婆舌头啊，这是村主任该干的事嘛？” 永强跟小蒙的事，她不清楚。可是香秀的事，她却明明白白。长贵要串人家的闲话，不是指着秃子骂和尚嘛。这要让香秀听到了，还不知难过成什么样儿呢。 “谁让他俩当初给我挖坑来着。”长贵不爽的道。 要不是永强骗香秀，说他没有毕业证，他都不急着退婚，也就不会闹笑话。更不会为了遮羞，把王木生配给她。 总而言之，他恨谢永强，他恨王小蒙，恨不能让他俩身败名裂，丢人现眼。 “行了，你就积点德吧。”谢大脚劝道，“要不是小蒙出钱，香秀还回不来呢。你要再串人家的闲话，那不是狗咬吕洞宾嘛。” 长贵想了想，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几天，都比较平顺。 项南为小蒙找了一些电大的资料。 电大，正式名称为电视广播大学，是一所公立成人高校，设有十多门本科、专科专业。 它的总部位于燕京，在全国各地还设有分部和地方学院，为全国数以百万计的学生提供招生、教学、考试等服务。 颁发的文凭由國家认证，教育部电子注册，和全日制大学文凭拥有同样的效力。 “小蒙，电大开设的专业很多，像金融、会计、珐律、计算机、行政管理、工商管理、土木工程、学前教育等等。”项南简单介绍道，“你看你对哪些专业感兴趣，咱们就可以报哪个专业。” “永强，谢谢你啊~”小蒙激动地道。 当年高考时，没有考上大学，是她这辈子的遗憾。 没想到，现在她居然能上大学，圆了当年的梦想。真的是太棒了。 而这还要感谢永强，若不是他，她都不会想到上学的。 “不必跟我客气。”项南笑道，“不过，现在电大都是网络教学，家里安宽带应该不方便。而且，你在家自学，没人指点，没人解惑答疑，恐怕也学不好。这样吧，我建议你搬到城里来。” “嗯，我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小蒙想了想道。 267【今年冬天娶你过门】 搬去城里住，实话说，小蒙还是很愿意的。 一方面，搬去城里就能跟永强待在一起，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一方面，搬去城里她就可以报名上电大，到时候也成为大学生了。 这样一来，她跟项南的差距就可以缩小了。 可是跟家里人一商量，王老七却说什么都不肯。 “你跟永强还没结婚呢，就这么搬到一起住，像什么样子？”他振振有词地道，“传出去，让乡亲们怎么看你，怎么看我？” “爹啊，我跟永强不会乱来的。”小蒙羞红了脸道，“再说，你看电视上，没结婚就在一起住的，很多呢。” “那是电视剧，是胡乱编造的。”王老七瞪了她一眼道，“跟谁学不好，跟电视学。电视上还有殺人放火呢，咋地，你也想学啊？”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小蒙郁闷的摆摆手道。 她的性子一向比较闷，不擅长跟人家争辩的。 “那就是了。”王老七点了点头，“什么时候你跟永强结了婚，你们就搬到一起住好了。到时候，我绝不拦着。” “好吧。”王小蒙沮丧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项南。 “永强，我该怎么办呢？”她颇为失落的道。 人如果没有梦想就算了。有了梦想，却又无法实现，真的是很难受。 “别难过。七大爷不是说了嘛，只要咱们结了婚，就可以搬到一起住了。”项南笑道，“既然如此，咱们抓紧时间结婚不就完了嘛。这样吧，最迟今年冬天，我就娶你过门。刚好，还赶得上电大春季招生。” “嗯。”小蒙红着脸点了点头。 最迟今年冬天，她就会成新娘子了。好高兴！ …… 对未来重燃希望的小蒙，继续在豆腐坊埋头干活。 项南也在租住的房子里，勤奋的码字，笔耕不辍。 日子一天天过去。 九月一号，《鬼吹灯》第一册《精绝古城》，正式由沪江出版社推出。 因为这部小说想象瑰丽，人物生动，故事曲折，在出版社看来，是一部难得的通俗文学作品。 因此沪江出版社进行了大力推销，燕京、沪江、鹏城、津门、盛京、重慶、天府……多座大城市的大书店，第一时间上架，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吸引读者。 另外，还邀请了内地文坛的一批名人，为这本小说摇旗呐喊。 而读者也是识货之人。如此高质量的小说，他们自然也不会错过。 因此，《鬼吹灯》一上架，销量就非常不俗。短短一个月内，就已经卖出五十万册，超出了沪江出版社的预期。 其实，进入新世纪后，受互联网的冲击，传统图书出版业日渐萧条。 往年能大卖百万册的书，现在能卖到十万册、五万册，已经算是畅销了。很多书甚至出版之后没人买，只能打折卖给网上书店，甚至直接送造纸厂回炉。 《鬼吹灯》上架一个月，就能卖出五十万册，着实是个不错的成绩。 也因此，沪江出版社一方面加大宣传攻势，进一步刺激本书的销量。一方面也催促项南，尽快拿出《鬼吹灯》第二部。 这样一来，两部联动，对第一部的销量，也有促进作用。 项南对此自然无异议，他很快就拿出了《鬼吹灯》第二部《龙岭迷窟》，交给了沪江出版社。 出版社编辑审完稿之后，对稿件的质量非常满意。只是简单校正之后，就正式付诸发行。 而交出第二部书稿，又让项南获得三十万元版税。 如此一来，他手上就有近五十五万。 …… 项南用其中的三十万，在开源市最繁华的地段，买了一套门脸房。 一楼门脸、二楼住宿，总共两百零五平。其中一楼面积七十平，二楼一百三十五平。 他买这套房的目的，一是当婚房，暂时住一两年。 他跟小蒙结婚，不能没有自己的房子。若是结婚后，还住在出租屋里，实在太委屈了。等他赚到足够钱之后，再到燕京、沪江这样的大城市买房。 二是，等他们搬去燕京、沪江这样的大城市后。这座房子还能留给谢广坤夫妇。有这么个门脸房，上面住人，下面做点小买卖。卖个山货啊，开个菜店啊、小超市啊，都不错。 既是个营生，又让老两口有事做，不至于一天天的闲着发闷。对于劳动惯了的人来说，闲着比死还要难受。 房子买到手之后，项南就雇人开始装修。 虽然他只准备住一两年，但装修还是按高规格。 项南现在有钱，而且有信心将来赚更多钱，所以他不愿意委屈了自己，一切都要好的。 …… 房子买到手之后，小蒙、王老七夫妇、谢广坤夫妇、皮长山夫妇都过来看过，对这套房子非常满意。 “小蒙，你真是命好啊。这么容易就进城了，永强还准备了大房子给你住~”谢兰看完都羡慕的不行。 其实她也想来城里住。可就皮长山那点工资，攒这么些年钱，连这套房的两个厕所都买不下来。 “姐啊，我手上还有点钱。你要想来城里的话，我可以资助你一点~”项南笑道。 谢兰这个姐姐其实挺不错的。谢广坤重男轻女，把永强供成了大学生，却让谢兰小学都没念完。 没有文化，也没有一技之长，害得谢兰除了在家种地，当个家庭妇女之外，其他啥也不会干。 但就这样，谢兰对永强也是关怀备至，疼爱有加，没嫉妒、没抱怨，而且也不去占弟弟的便宜。 剧集中，皮长山想去城里买房，手头没钱，让谢兰去找永强、小蒙借，都被她当面给撅了回来。 可见谢兰做事还是很有底线的。不该沾得光不沾，不该动的心眼不动。像这样的好姐姐，就应该尊着、敬着，对她好一些。 “可别了。”谢兰一听，摆摆手道，“你跟小蒙马上要结婚，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我跟你姐夫在村里待得挺好，无端端的跑城里来干哈啊？而且城里距村里那么远，让你姐夫天天骑车上班，没几天就得累吐血了。” 皮长山见她竟然拒绝，忍不住向她连递了好几个颜色。 谢兰只当没看见。 268【这孩子算是废了】 项南听谢兰这么说，对她越发敬重起来。 而皮长山在回去之后，却是忍不住发了牢骚，“谢兰，不是我想说你，永强要借给钱，你干嘛不要呢？ 咱在城里买套房不好么？到时候，我再想法把工作调进城里，那咱们就都是城里人了。不比待在农村要强得多？” “我告诉你，皮长山，你少打我弟弟的主意。”谢兰一听，立刻怒道，“谁的钱不是钱呐，他赚钱就容易啊？ 我这当姐姐的，帮不上弟弟的忙，还要占人家便宜，我可办不出那事儿。我不像你，我没那么厚的脸皮。” “这怎么能叫占便宜呢，咱又不是不还他钱。”皮长山还为自己找补道。 “呸！你一个月开多少钱工资，城里的房又得花多少钱？”谢兰啐他道，“你要跟我弟弟借钱，十年八年你也还不上人家。你这不是故意坑人嘛。 到时候，你是无所谓啊，你那么厚的脸皮。我这当姐姐的，还怎么见弟弟？ 我告诉你，皮长山，你要去城里买房，你自己想法赚钱，别一天总想着打谁主意。那样就算买了房，你住得也不踏实。” “好、好、好，你有理，我说不过你。”皮长山被她一通抢白，郁闷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连连摆手道，“唉，简直就是泼妇啊~”他心中暗骂道。 …… 永强跟小蒙好事将近，约定年尾结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象牙山村。 得知此消息的人，都向王老七表示道喜。 “七哥，真是不错啊，挑了这么个好女婿~” “听说永强在城里买了房，好几百平米，真是有出息！” “小蒙马上就成城里人啊，七哥，你老两口到时也去享福吧。” 得到大家伙儿的恭维，王老七虽然嘴上谦虚，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闺女终身大事圆满解决，不仅找了这么好的对象，而且还能去城里享福，在他看来，真的很不错了。 …… 相反，王长贵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有些牙疼。 永强跟小蒙定亲、结婚，干脆利落，进展迅猛。 相比起来，自家闺女香秀，跟王木生的关系，却像是老牛拉破车，进展缓慢。 目前为止，还只是在谈对象。 虽然王木生时常来象牙山村，给香秀、给他带来礼物，吃得、喝得、玩得、用得，孝敬不少。 可是迟迟不提定亲、结婚的事儿，这让长贵就难免有些心焦。 …… 香秀同样也是心焦。 上次出事之后，她就偷摸带着谢大脚借得钱，去了趟盛京，做了修复手术。 不过虽然修复好了，可是她也担心，事情总有一天会暴露。到时候，会耽误她嫁入豪门。 因此她也加强了对王木生的攻势，想尽快嫁入王家，以免夜长梦多。 刚开始相亲的时候，因为王木生不会说话，所以他俩聊得并不多。 而且一直都是王木生主动说话，她故作矜持。王木生发三条短信，她都未准回一条，还是隔一刻钟、半小时才回的。 不过现在，几乎都是秒回了。而且，很多次还是她主动发短信、打电话。 虽然她这种做法，把王木生激动地够呛。可他们的婚事，依然毫无进展。 …… 王家之所以不急，主要是王大拿不喜欢香秀儿。 他对香秀儿的第一印象，就不是特别好。这个闺女透着精明、透着市侩，不像能吃苦耐劳的人。他就有点不放心。 后来，他派人来象牙山村，偷摸打听过香秀的事。知道她先跟永强定亲，之后永强去不成县里，他家又闹着毁约的事。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王大拿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 永强能去县教委，他家就上赶着求亲。等永强去不成城里，他家就忙着退亲。这人品实在太差了。 而且，王大拿还听说了香秀跟李大国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事儿。 他俩从香秀跟永强毁亲之前，再到跟王木生相亲之后，这么长时间就一直没断过。也即是说，香秀儿是长期脚踏两只船。 这样的儿媳妇要娶家来，对王家来说，绝非是福。 因此，王大拿就不是很乐意，一直拖着没正式提亲，更别说结婚的事了。私下里，则为儿子继续张罗对象，想找出更合适的姑娘来。 …… 不过，王大拿对香秀不甚满意，王木生却对她一见钟情。 王木生头脑简单，心思单纯，他就是稀罕香秀漂亮，就觉得她是个好姑娘。 而且，香秀这些日子主动找他撩骚，更是让他乐得找不着北。 因此他下定决定，一定要娶香秀为妻。 “木生啊，我托人又给你介绍个对象，你去看看呗？”王大拿跟儿子商量道。 “爹啊，还看啥啊。我就喜欢香秀，我就相中她了。”王木生摆摆手道。 “你怎么就单单相中她了呢，世上好女人还多得是嘛。咱多见几个，多谈几个，总有比她更好的。”王大拿劝道。 “爹啊，我都三十五了，我还耽误的起么？”王木生固执的道，“咱这些年也不是没找过，要真有好的，我还至于被耽搁到现在么？ 香秀长得漂亮，人又热情、又温柔，还懂得医术，条件多好啊。咱干嘛还要舍近求远呢。” “这孩子人品不行，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儿子，我就担心你哪天被她骗了。”王大拿解释道，把香秀跟谢永强、李大国的事儿讲了一遍。 “爹啊，我觉得你说得不对。”王木生听完之后，撇撇嘴道，“她跟谢永强都没正式定，那还不兴反悔了呀。再说，谁找对象不看条件啊，咱不也挑别人嘛，有啥资格说香秀呢。 而且，李大国的事，香秀也跟我提过。都是李大国去騒扰她，她都不怎么搭理那人。现在，也已经跟他彻底断了。咱就别翻这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了。” 王大拿听他这么说，长叹一口气。 这孩子算是废了。他迷上香秀了，连基本的是非都不顾了。 没错，相亲是得看条件。可是像老王家这么反复无常、趋炎附势的可不多见。 而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香秀要真是洁身自爱，不喜欢李大国，那怎么可能还跟他勾勾连连。 “总之，这门婚事，爹不同意。”王大拿拍板道。 “你不同意，我就绝食。”王木生也固执地道。 269【自家房子也塌了】（为书友小羊芝加更，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王木生自小没了妈，由他爹抚养长大，不算是娇生惯养，但也是宠爱有加，因此就养成了执拗的性子。 一听王大拿不让娶香秀，他就决定绝食抗议，而且说不吃还就不吃了。让王大拿一时有些发愁。 …… 同样发愁的，还有赵四和刘能。 永强、小蒙的婚事虽然没有正式敲定日子，但是婚也定了，房也买了，说结婚也就是眼巴前的事儿了。 相比起来，他们家的赵玉田、刘英儿虽然早就开始相亲，如今却都落在了后面，被永强、小蒙后来居上。 而在农村，人们平时攀比的，除了谁家收成好，谁家挣钱多，谁家新添了家电、家具，谁家孩子学习好之外，也就儿女的婚事、以及生育大事值得攀比了。 比如在乡爱系列剧中，就因为谢兰生了皮志高，把赵四、刘能、谢广坤都刺激完了。那整整一部戏，几家人都忙着生孩子。 谢广坤为了赶上进度，甚至不惜从孤儿院抱养一个。可见大家伙儿的攀比心多么强烈。 而结婚是比生孩子更大的事儿，大家伙儿的攀比心就更重了。 原本，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赵玉田、刘英都能在今年完事。 可是偏偏两人的事一波三折。到现在别说结婚，连对象都没说成呢。这也让赵四、刘能格外上火，都不约而同的催促谢大脚儿，赶紧帮他们孩子介绍对象。 …… 谢大脚最近同样也在发愁。 她老公李福担心她跟王长贵有事，所以就从城里回到象牙山，现在正跟她闹呢。 他希望谢大脚把小卖店兑了，带着钱跟他到城里去生活。不过，谢大脚儿自然是不愿意的。 一方面，她知道李福是个不靠谱儿的人。除了前些年当包工头，赚了一些钱之外。最近几年，一分钱都没带回家里来。在城里是吃喝瞟賭，样样俱全。 她若是把店卖了，跟他去城里生活，那不知什么时候，她这点积蓄就得被他造了。到那时，她一无所有。城里住不得，乡下回不得，那岂不是要逼死她。 一方面，她也舍不得王长贵。长贵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比如装腔作势、贪名好利、当官心切、好逸恶劳等等。 但是她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就是喜欢他。为此，她甚至对身家亿万的王大拿，都不屑一顾。如果去到城里，她和长贵势必分开，这就让她很是不舍。 谢大脚不愿意卖店，李福也没善罢甘休，天天就在店里软磨硬泡。 因为他俩还是夫妻关系，他留在店里算名正言顺，就算谢大脚想撵他都不行。 …… 这么多难处搅在一起，也使得象牙山村格外热闹，天天都有新闻。 而有赖于小蒙这个耳报神，项南对象牙山发生的一切，无论大事小情，都算是尽在掌握。 对于刘能和赵四，他的看法是，面子害死人。 其实赵玉田跟刘英挺合适的。刘英单纯可爱，赵玉田心思活泛、勤劳能干，而且俩人心里都有彼此，挺般配的。 所差的，就是争个面子而已。只要刘能肯道歉，只要玉田肯让步，俩人的事儿立刻就能成。 对于王长贵、王香秀父女，他的看法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王家父女，一个村主任，一个村医生，表面看着挺光鲜，但背后做得事儿，却是狗屁倒灶、令人不齿。 这样的德行，还想嫁入壕门，实在是自不量力。一旦被人家知道，他们家那点丑事，到时候，香秀肯定没好日子过。 就比如，王大拿若知道自己喜欢的谢大脚，跟王长贵是那种关系，他一定会恨自己瞎了眼，连带着也不会待见香秀儿。 …… 对于谢大脚、李福、王长贵，他的看法是，借她借她一双慧眼吧。 像李福那样的吃喝瞟賭，五毒俱全的恶心男人，就应该早断早好。 谢大脚跟他早就没感情了，李福本身也不是个良配，跟他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而王长贵那种没担当、没骨气、没本事的人也早应该甩掉。 谢大脚被李福纠缠，如果王长贵有担当，就应该站出来保护她。可他一听说李福到镇上投诉，他就立刻怂了，连谢大脚的面都不敢见。 后来，为了拉王大拿投资。他明知道人家喜欢谢大脚，还逼着她去找人家拉投资。等人家真的来了，他又担心人家俩有事。这小心眼子，真是恶心到家了。 更别说，他到镇上上班之后，嫌弃谢大脚给他丢人，又偷摸跟理发小妹儿苏玉红蝲蛄上。之后为了当先进，更不惜借钱做慈善，连谢大脚的养老钱都要捐出去。简直走火入魔了。 像这样的人，谢大脚也该早点断了，跟王大拿一起过得了。 毕竟王大拿有钱、有情、有义气，有本事，这从他如何对待杨晓燕，就能够清楚地看出来。 …… 而看到象牙山这一锅乱粥，项南就更庆幸，自己幸亏没有回村里住。不然，少不得搅和进去。 哪像现在，他可以当个看客，尽情地看热闹。 不过，他也没高兴两天。 因为很快，他家也塌房了。他姐姐谢兰抓到姐夫皮长山，陪学校女老师徐冬冬，去医院看妇科。 谢兰当即就翻了脸，而且不顾皮长山的哀求，直接搬回家里住了。 谢广坤对皮长山做出这种事，也十分气愤，威胁要打电话给齐三太，抹掉他小学校长的职位。 这把皮长山吓够呛，天天跑到老谢家赔礼道歉，赌咒发誓说自己是清白的，再也不跟徐冬冬接触了。 对于皮长山这个人，项南向来是看不上的。 这个人也是个两面派。在乡爱里，永强最早传说要去县教委上班，这把皮长山激动坏了，恨不能天天围着永强转。 敢等永强没去成县里，而是进村小学当教师之后，他马上就翻脸无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对永强尽情的打压。 后会儿，永强跟小蒙把果园、豆腐厂的生意做大，他又开始捅捅咕咕，想跟人家借钱去城里买房…… 总而言之，这并不算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不过话说回来，人嘛，很难有尽善尽美的。皮长山虽然两面三刀、趋炎附势，但也算个有本事的人，端着铁饭碗，吃着公家饭，对谢兰来说，其实也算不错了。 因此项南对这件事，就没发表意见，他支持姐姐的选择。 270【谢大脚家的老爷们儿是谁啊？】 进入到十一月份，随着天气的转冷，象牙山的村民们仿佛都换了脾气。 刘能跟赵四终于不再折腾，各退了一步，刘英跟赵玉田这对小情侣，在经过一波十三折之后，终于重新走到了一起。 谢兰在皮长山的再三保证之下，也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跟他回了家。 王木生经过长达一个月的绝食，终于说服老爸王大拿，答应让他跟香秀结婚。 其实，王木生的绝食，基本是儿戏。他正餐不吃，但水果、零食不少吃。绝食一个月，不仅没瘦，反而胖了好几斤。 不过，王大拿还是心疼他。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把他吃坏了，他这辈子还忙活啥呢。 因此，他最终还是点了头。不过为了防止儿子被骗，他也事先做了准备，把财产都拿去做了公证。这样一来，香秀即便嫁来王家，也休想把钱给卷走。 王长贵不懂这些。见王大拿终于点了头，立刻就催着定亲、结婚。 一时间，象牙山喜讯频传。 …… 香秀、王木生定亲之后，王大拿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第二天就前往了象牙山村，准备跟谢大脚儿摊开来唠，想把她给娶回家门。 没想到，他一进门，就觉得不妥。 之前这小卖店他来过，虽然不大货品也不全，但规置的都挺利索，打扫的也挺干净。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谢大脚儿是个精细人。 可是如今这小卖店，柜台上的土都有寸许，货物杂乱摆放，堆作一团都分不出来。最让人皱眉头的是，屋里还弥漫着一股恶臭。 混杂着屎尿味、汗臭味、臭脚丫子味儿、食物腐败味等。种种味道混在一起，极之恶心，让他一进门，先呛了个跟头。 他捂着口鼻，环视了一周，没见到大脚儿，却见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盘腿儿坐在谢大脚家炕上，正抱着一瓶白酒、一根鸡爪子，吃得津津有味。 “呀！”王大拿一瞅这意思，感觉有点不对啊。 若说这男的是大脚儿的亲戚，这也有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你看这地上给人家造得，一地的瓜子皮、花生皮、包装袋、酒瓶子、烟头子……简直就像遭了难似的。 可若说这男的是大脚的男人，这就更吓人了。他可是亲耳听到的，谢大脚说她爷们儿已经死了。这从哪儿冒出这么个人，就这么混不吝呢。 “你干哈呢？”那男子见王大拿站在门口儿，不住地往里张望，立刻乜着眼睛大声问道。 “那个，我问一下，谢大脚在哪儿呢？”王大拿开口问道。 “你谁啊，打听她干啥？你也是她的相好儿啊？”那男的一听，就皱起眉头，不悦的问道。 “你这人咋这么说话，你谁啊？”王大拿有些生气地道。 没错，他是想追谢大脚儿，可是他俩人现在还是清白的。 “我谁，我大脚儿的丈夫！”那男的理直气壮地道，他正是大脚的丈夫，李福。 “呀，你不是死了么？”王大拿一听，惊讶的瞪大眼睛道。这可真是大变活人啊！ “谁牠玛说我死了？！我死了，你们好在一起是么？”李福一听，破口骂道，“滚蛋、滚蛋，再不走，我牠玛削你。” 说着，他不知从哪儿抄起一把菜刀就下了炕。 王大拿一看，撒丫子就蹽，跑出半个村儿去，才敢停下来。 “哎呀妈呀，这啥事啊！”他快吓死了。这么多年了，没遇过混人了，“那男的真是大脚的丈夫？！大脚不说他早就死了么？那大脚又去哪儿了呢？” 他真有点不明白了。 …… 就在这会儿，就听到背后远远传来叫卖声，“豆腐、卖豆腐~” 王大拿回头一看，就见王小蒙正骑个三轮，在村里卖豆腐。 他连忙招了招手，“孩子，过来，还认得我不？” 王小蒙一见，脸熟，仔细一瞅，“呀，你不是王老板嘛。” “想起来了~”王大拿笑了笑，“孩子，卖豆腐呢？” “嗯。”王小蒙点了点头。 虽然项南舍不得她吃苦，不想让她再卖豆腐了，可是她不忍心看着爹妈劳累，所以还是每天骑着三轮卖豆腐。 “王老板，你在这儿干嘛呢？”她又好奇地问道。 “噢，我问你点事儿啊，孩子。”王大拿笑了笑，“那个谢大脚儿去哪儿了呀，她家里那个老爷们儿谁啊？” “这个事说来话长了。”小蒙微微一笑道。 “没事儿，你说吧。”王大拿点了点头，“回头，我把这豆腐全包了。” “不用、不用，你想听，我跟你说就是了。”小蒙摆摆手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她随即将李福跟谢大脚儿的事，简单讲了一下。 原来李福回来之后，就逼大脚卖了小卖店，跟他到城里去住。大脚儿不肯，他就赖在店里不走了。 天天吃在店里，睡在店里，连拉屎撒尿都站在窗户上解决。弄得小卖店埋汰至极，一个顾客都没有了。 他还放言说要把店里东西全吃光。这样一来，谢大脚儿就算不卖店，也啥也不剩了。 村里的老少爷们儿也去劝过，但是李福一喝醉酒就犯浑，拿着菜刀要殺人，吓得谁也不敢再劝了。 谢大脚没办法，只好从小卖店搬了出来，跑去刘一水的养殖场，跟侄女小梅住在了一起。 而李福就继续留在小卖店，天天胡吃海喝，把个好好地小卖店，变成了个垃圾场。 全村老百姓买个油盐酱醋，都得骑车好几里地到镇上，所以对此都有很大怨言。 …… “噢，原来是这样。”王大拿听完，心里是又感慨又激动。 感慨的是，没想到谢大脚儿那么爽利的女人，背后居然有这么个不省事儿的丈夫。 激动的是，如果他能帮谢大脚的忙，摆平了这个叫李福的男人，那谢大脚感动之下，以身相许，也就顺理成章了。 “那啥，谢谢你啊，孩子。”王大拿向小蒙笑了笑，“对了，刘一水的养殖场，在哪儿呢？” “就在村东头儿，你一过去就能看到。”小蒙一指道。 “行，谢谢。”王大拿点了点头，随后掏出钱包来，“那啥，孩子，你这豆腐我全包了。” “不用、不用，王老板。”小蒙坚决推辞道。打听个事儿而已，不费啥事，她怎么好意思收钱。 “你这孩子真不错，可惜我儿子没福。”王大拿感慨道。 271【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儿】 王大拿随即开车来到了刘一水的养殖场。 “找谁啊？”养殖场职工问道。 “劳驾，我问一下，谢大脚是在这不？”王大拿笑着问道。 “对，你找她啊？那进来吧。”职工点了点头，“她现在在养殖场喂兔子呢，我替你叫她。” “哎，行，谢谢你啊，小伙子。”王大拿笑了笑道。 …… 片刻之后，穿着一身工作服，带着口罩、帽子、套袖、穿着雨靴的谢大脚，就从养殖场里走了出来。 王大拿一看，眼睛一亮，感觉此时的谢大脚，比之前更漂亮了，颇有点制服诱或的意思。 “哎，王老板，你咋来了呢？”谢大脚儿听说有人找自己，便放下手上的活儿走了出来，却没想到找自己的人，居然是王大拿。 “那个……我来看看你。”王大拿笑了笑，“上回相亲就说了，要送你手机、小貂儿的，一直都没送成。这会儿我都给你带来了，看看喜不喜欢吧。” “哎呀，王老板，你不用那么破费的。”谢大脚有些不好意思道。 一部手机、一件小貂儿，往少了说，也得小一万块钱。她平时帮人介绍相亲，也就收两三百块而已，所以哪好意思收人家那么贵的礼。 “没事儿，你收着就是了。”王大拿把礼物往她手里一塞，霸气十足的道。 “那个，哎呀……”谢大脚很不好意思。 “行了，别不好意思了。”王大拿摆摆手笑道，“我大老远赶过来的，别的甭说了，先请我喝杯水吧，渴了都。” 谢大脚一拍脑门，“对，是我疏忽了，那跟我来吧。” …… 谢大脚随即带王大拿来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她现在就住在养殖场的职工宿舍。 “王老板，真不好意思啊，这屋子太小了，也太乱了~”谢大脚不好意思的道。 这宿舍很小，还堆了些饲料、杂物之类，更显得寒酸了。 “哎呀，没事儿，我也是苦出身。想当年，我连牲口棚都住过，我嫌弃谁啊。”王大拿摆摆手笑道。 谢大脚也笑了笑，帮他倒了一碗水，“王老板，我这也没准备茶，就一碗白水，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解渴就行。”王大拿笑道，“对了，大妹子，听说你最近出事了？” “没有，出啥事啊。”谢大脚一愣，随即摆摆手道。 “那要没事儿的话，在你家的那男的又是谁？”王大拿瞅着她问道。 谢大脚一听，顿时脸色一白，“那个……你都看到了呀~” “看到了。”王大拿点了点头，“他还想拿刀砍我呢，把我吓够呛~” “这个魂淡！”谢大脚一听，忍不住咬牙骂道，“那王老板，您没伤着吧？” “没有，你别看我年纪好像挺大的，其实我这手脚可灵活了，一点都不输给小伙子。”王大拿笑道，“他想砍着我，门儿也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谢大脚点点头道，松了一口气。 “大妹子，到底怎个事儿啊？跟我说说呗。”王大拿又道，“没准儿我能帮帮你，给你出出主意啥的。” “那咋好意思呢？”谢大脚摆摆手道，自家的糟心事，她不想麻烦外人。再说，她知道人家对她有意，但是她对人家却无心，自然更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有啥不好意思的。”王大拿笑道，“跟我说说吧。我也认识不少三山五岳的人，我帮你摆平他。” 谢大脚见他如此热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一个妇人家，常年待在村里，见识有限，手段有限，遇上这种事，还真没办法。烦了都快一个月了。 而王长贵说是个大男人，却一点男人样儿都没有。他害怕李福到镇上告他，影响他去镇上上班，所以这些日子都没敢露面。 她那表侄李大国，自从上次糟蹋了香秀之后，就再也没敢在象牙山出现。而且，这小子一直都是耍嘴皮子的，遇上事儿比谁蹽得都快，指望他也指望不上。 因此她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不然也不会来一水养殖场住。 现在，王大拿主动提出要帮她，实在盛情难却。而且，实话说，她现在也挺需要帮助的。 …… 当下，谢大脚就把自己跟李福的恩怨讲了一遍。 讲到后会儿，触动伤心处，她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哎呀，大妹子，你太惨了，我都快哭了。”王大拿掏出纸巾来道，“来，擦擦眼泪。” “谢谢王老板，真是对不起，您那回来得时候，我跟您撒谎了。我说了爷们儿死了，其实是说的气话。”谢大脚一边抹泪，一边更咽道。 “嗐，这就别说了。你那个爷们儿，也真是该死。”王大拿摆摆手道，“大妹子，我就问你一句话。这个男人，你是想跟他继续过呢，还是再不想跟他过了？” “王老板，这样的男人，谁会想跟他一起过？”谢大脚一听，苦笑着问道。 “那就行了，剩下的事你甭管了，我来料理。”王大拿大手一挥道。 谢大脚听他这么说，反而吓了一跳，连忙问道，“王老板，你要把他怎么着啊？” “怎么的，你还关心他？”王大拿瞅着她道。 “哪能呢，我恨不得他马上死。”谢大脚咬着牙道，“可是，我不忍心看您犯事儿啊。您要是为了我，做出那种事，那我怎么当得起啊。” “哎呀，大妹子，你想哪儿去了，我王大拿哪是那种人啊。”王大拿哈哈一笑道，“我是正经的买卖人，我不耍那些武八抄。 我是这么琢磨的，那个李福儿之所以留在这儿，多半就是因为钱。这样，咱花点钱，把他弄走就完事了。” 王大拿毕竟跑过那么多年生意，五湖四海、三山五岳的人都见了不少，眼力、阅历那都是顶尖儿的。 他一分析就得出结论了。李福在城里肯定混得不怎么样，所以才想着卖谢大脚的店换钱。 他但凡在城里有好日子过，也不会守在那个垃圾堆一样的小店里。显然小店环境再差，再不是人呆的地方，但也比他在城里的日子强。 而对这样的人，塞钱，显然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解决之道。 272【大妹子，我帮你平事儿】 “王老板，我哪有钱给他呀。我最值钱的，就是那个小店了，都被他给整黄了。”谢大脚一听，却是苦笑道。 她这些年一个人靠开小卖店为生，赚钱其实并不多。大部分身家，就是那些货底子。这一个多月来，都不知让李福造了多少。 而看李福的架势，要没有三五万，他是根本不会走的。可那么多钱，她上哪儿淘换去。 “哎呀，别担心，这钱我帮你出了。”王大拿一听，立刻拍着胸脯道。 “那怎么行呢，王老板，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谢大脚一听，连连摆手道。 她跟王大拿非亲非故，哪好意思用人家的钱。何况她知道王大拿的心意，这就让她更不好意思了。 “嗐，什么你的钱，我的钱的。你现在急着用钱，我又有钱，那你就先拿去用嘛。”王大拿大手一挥道，“要不，你还打算躲多久呢？他把你那小店祸祸完，他不会来这里找你么？到时候你还往哪里跑？” 听他这么说，谢大脚想了想，再度皱紧眉头。 的确，像李福那样的浑人，没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等他把小店祸祸完之后，他真有可能跑养殖场来闹。 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难道指望刘一水救自己嘛？人家又凭什么帮她这个忙？ “大妹子，你要实在是过意不去，这钱就当我借给你的，行不行？你以后有钱你就还我。”王大拿见她还拿不定主意，再次开口道。 谢大脚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好吧，王老板，那我给你打张欠条。” “哎，不用整那么正式。”王大拿摆摆手道，对他来说，十万、二十万不过洒洒水而已。 “不行，欠条必须打，要不然钱我不借了。”谢大脚坚持道。 王大拿见她如此固执，便也只好由她去。 “不过，钱给是给，还得加个条件。让他必须你离婚。不然的话，以后他还得来闹你。”他又指点道，“你放心，这事我跟他去谈。” “嗯。”谢大脚点了点头。 她现在一个人都指不上。王长贵躲着不见她；李大国犯了错事，更不敢来；谢小梅又还是个女的…… 除了王大拿帮她出头，她也再找不到别人了。 “谢谢您啦，王老板~” …… 王大拿也知道李福是个浑人，也怕一个谈不拢，把自己给伤了。所以他转过天来，就把自己的保镖刘大脑袋带上了。 刘大脑袋当年学过武术，练过拳击，跟着王大拿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也算是心腹之一。 “老刘啊，咱是去那儿平事的，咱先别动手，以说服为主。他要动手，咱再动手。”王大拿指示道。 “放心吧，董事长。”刘大脑袋咧了咧嘴道，其实他也不敢动手啊。 他练武打拳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他现在都一把年纪了，功夫早就撂下了，还跟人家动什么手啊。 俩人在村口跟谢大脚汇合。 刘大脑袋一见谢大脚儿，这模样儿，这身条儿，这撩人劲儿，忍不住也有点想法。 “大妹子，那谁还在呢哈。”王大拿问道。 “在呢，他不在还能去哪儿？”谢大脚咬着牙道。 这些日子，李福天天店里吃，店里拉，把她那好好的小卖店，折腾得像个臭猪圈一样，恶心死人了。 “那行，那我们就去了，你就等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王大拿随即带着刘大脑袋进了村儿。 …… 来到小卖店，一进到里面，刘大脑袋就捂住了鼻子，“哎呀，这味儿~” 小卖店里臭气逼人，进去都感觉辣眼睛，真无法想象，李福是咋在里面生活的。 “嘘~”王大拿立刻给他打个手势。 原来他刚发现，李福居然睡着了。这可是个好机会。 王大拿随即指了指刘大脑袋，又指了指李福手上的菜刀，想让他趁李福睡着的时候，把那把菜刀给偷过来。 这样一来，就算谈崩了，他手上没了家伙，危险性也会少得多。 刘大脑袋本心是不想去的。他一看李福那膘肥体壮的样子，跟自己的体型差不了多少。再看他身旁都是酒瓶子，肯定是没少喝。 所谓酒壮怂人胆，喝了那么多酒，人得胆大到什么样子，怕是殺人都无所谓了。自己别一不小心，死在这醉鬼手上。 可是他要不去，没法跟王大拿交代。 实话说，王大拿对他算不错。这么些年，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工资也开不少。他要真不干，在别的地儿，未必能受到重用。 因此，刘大脑袋硬着头皮就上了。 他点着脚，一步一晃的，小心翼翼的进了里屋，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接近李福。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伸手就要摸到他手里那把刀了。 就在这会儿，他脚下踩到一个酒瓶子。 酒瓶子一滚，他的身子一趔趄，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就趴地上了。 就他那大坨儿，这么猛地一摔，震得屋子都颤悠。 …… 李福也一下从梦中惊醒，吓得四处张望，还以为是闹地震的了。 结果，他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王大拿。 一见王大拿，他就立刻抄起了菜刀，“又是你！你又干哈来了，信不信我削你？” “你敢动我们董事长~”刘大脑袋一听，李福居然敢威胁王大拿，立刻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这冷不丁一起来，把李福吓了一跳。手里的刀都攥不住了，当啷一声掉在了炕上。 就见刘大脑袋头上套着塑料袋，身上粘得满是垃圾，乍一看跟垃圾成精似的。 原来这些日子，李福在店里吃，在店里拉，弄得屋里跟猪圈一样，全是垃圾。 刘大脑袋摔在地上，就粘了一身的垃圾。 见刀掉在炕上，刘大脑袋一把抢了过来，随后忍着痛，迈着瘸腿出了屋儿。 “哎，你谁，你把刀给我放下。”李福此刻清醒过来，一指刘大脑袋喝道。 王大拿见他刀没了，也就不再顾忌了，上前迈了一步道，“李福，咱们谈谈吧。” “你谁啊，你跟我谈什么？”李福乜着眼道，“我告诉你，别惹我，惹急了我跟你拼命。” 王大拿冷蔑的笑了笑，从挎包里咵咵咵摞出好几沓钱来。 李福一见，登时闭上了嘴巴。 273【没有啥事儿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为书友兄友弟恭李二凤加更！） 所谓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 对李福这样的小人来说，再没有钱更令他心动了。 一见王大拿摞出这么多钱，他这脊梁骨就忍不住弯了。 “那啥，你想跟我谈啥啊~”他这语气登时就软了。 “你要跟大脚儿离婚，这些钱就全是你的。”王大拿一挥手道。 李福一听，顿时脸色一红，就想打王大拿。 他再怎么贪钱都好，好歹也是个爷们儿。拿媳妇换钱这种事，他可从来都没干过。 “你想干啥？”刘大脑袋一见，立刻横刀，拦在门前道。 “你是大脚的什么人，你凭啥要管这件事？”李福没好气儿地问道，他怀疑王大拿也是媳妇儿的相好。 好啊，这个臭娘们儿，跟长贵搞还不算，居然还有这个人。自己这头上，真是闪闪发绿啊！ “我实话跟你说，我看上大脚了。”王大拿直言不讳道。对李福这样的小人，他犯不上遮遮掩掩。 “玛德，老子跟你拼了。”李福一听，抄起酒瓶子，就要跟王大拿干仗。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的跟自己媳妇搞破鞋。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想干嘛？”刘大脑袋一看，连忙大声喝道。 李福一看刘大脑袋那坨儿，跟自己不相上下，而且他手上还有菜刀，就不免犹豫起来。 …… “李福，识相点儿，别说你殺不了我，就算你殺了我，你也得给我偿命。到时候，你媳妇儿照样得跟别人。”王大拿冷冷的道。 他这些做生意，东奔西走，北上南下，遇到过多少艰难险阻。像李福这样的二流子，他都不知见过多少，根本不惧。 李福一愣，冷静下来。 “你要是识相，你把这些钱拿着。”王大拿又道，“要不然，我就拿这些钱去请律师，跟你打离婚官司。就你现在这样，恐怕连律师费都付不起。到时候，你还是得判离婚，什么都落不着。” 李福犹豫了片刻，不得不承认，王大拿说得有道理。 他现在身上穷得，真是连一百块钱都没有。要不然，他也不会逼迫谢大脚卖店。他也更不会住在这猪圈一样的店里。他是真在城里混不下去，所以才回村的。 “你这钱太少了，要想我跟大脚儿离婚，起码给我十万。”李福狮子大开口道。 “你牠玛穷疯了吧！”刘大脑袋一听，破口大骂道。 谢大脚虽然颇有几分风韵，但毕竟就是个农村妇女，哪里值得了十万块钱？！这么多钱，在农村娶个黄花闺女都够了。 “行，我给。”王大拿却是拍板道。 十万块对他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何况，他巴不得谢大脚多欠他人情。不然的话，怎么打动她的芳心呢。 “等等，我要二十万。”李福见他答应的痛快，马上又往上喊价道。 “我看你是找死。”刘大脑袋气得再度举起刀来。 “你真把我冤大头了？”王大拿也忍不住笑了。他是有钱，可他也不想当傻子。 再说他要真给李福二十万，恐怕谢大脚不会感激他，反而会怪他蠢、怪他傻，怪他给自己拉下这么大笔饥荒。 “就十万，你要，咱们就马上去办手续。”王大拿继续道，“你要不要，我现在就请律师跟你打官司。” 李福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十万块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可以挥霍很长一段时间了。 …… 王大拿随即丢给他五万块，“事成之后，再给你剩下的五万。” 李福点了点头，手上有了钱，他的脊梁骨就更弯了。 王大拿随即带着他，去跟谢大脚汇合，拿着结婚证、身份证直奔县民政局。 四十分钟后，两人就把离婚证领了。 “大脚儿，你行啊，我真没想到，你还能傍上这么个阔佬儿。”走出民政局，拿到剩下的五万块，李福一边数钱，一边向谢大脚冷笑道。 “你说啥呢你？”谢大脚儿不乐意道，她跟王大拿可是清白的。 “行了，都这会儿了，还装什么装。”李福不屑的道，“算了，反正咱俩都离婚了，我也管不着你了，你爱咋招就咋招吧。” “李福，你把话说清楚。”谢大脚激动地道，她可不愿受着不白之冤。 李福却懒得理她，直接带着钱走了。 谢大脚没追上他，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哎呀，哭啥啊。”王大拿过来安慰她，“这丧门星都走了，你应该笑才对啊。咋的，还舍不得他啊？” “谁舍不得他，我是替自己委屈，十几年青春，耗在这王八旦身上了。”谢大脚起身道。 “哎，这就对了。行了，甭哭了，咱俩吃饭去吧。”王大拿笑道，“好好的吃一顿，庆祝庆祝。” 谢大脚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现在也的确想好好喝几杯，好好地发泄一下。 …… 王大拿随即带她来到一家烧烤店。 “妹子，听哥的，世上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事儿。如果有，那就两顿。”他笑着说道。 谢大脚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噗嗤一乐。 这王大拿虽说年纪大了点儿，但实话说，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处，挺会疼人的。 不像王长贵。没事儿的时候，就来撩骚自己。一有事儿，就牠玛没影了。 随即烤串、烤鱼、烤鸡翅、烤板筋、烤豆皮儿、烤茄子……陆陆续续都送上来。 王大拿、谢大脚一手烤串儿，一手扎啤，吃了个尽兴。 “王老板，这回真是多亏您了，我敬您一杯~”谢大脚举杯道。 “哎呀，别‘王老板’、‘王老板’的，听着生分，叫‘哥’就行。”王大拿摆手笑道。 谢大脚一愣，随即爽利的叫了一声“哥~” “哎，妹子~”王大拿爽快的应道。 “哥，这回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被他逼成什么样儿。”谢大脚感激的道，一说这个，又触动了伤心事，忍不住落下泪来。 “哎，都过去的事儿了，就别想那么多了。”王大拿安慰道，“咱都向前看啊。你看你才三十八岁，未来还有大把好日子过，就别老想着以前的事了。” “我都老婆子了，我哪有将来啊。”谢大脚苦笑道。 “咋没有呢，妹子，不瞒你说，哥我看上你了。你要不嫌弃我，我娶你~”王大拿直接道。 谢大脚一听，有些犹豫。 274【长贵，你不是男人】 听到王大拿赤果果的告白，谢大脚儿一时间有些犹豫。 她不是不知道王大拿的好。又有钱，又疼人，这次能解决李福这个麻烦，全靠人家帮忙。可以说，她欠下了不少的人情债。 可是感动不是爱情。在她心里，还是割舍不下王长贵。 哪怕王长贵没钱、怂包、鸡贼、不像男人，她也还是挂着他，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了。 “哥，我谢谢您帮了我。可实话跟您说，其实我心里早有人了。”谢大脚儿犹豫了一下道。 王大拿一听，就是一愣。 想不到谢大脚儿情史还挺丰富，外头有个不省心的丈夫，心里还挂着一个相好儿。自己这一不小心，居然还卷入了多角恋。 “那啥，妹子，你是真有啊，还是糊弄我呢？”他有些不敢相信道。 “哥，我是真有。”谢大脚不好意思道，其实她早该坦白的。 “你要真有的话，那你出这么大事儿，那人怎么没出来帮你？”王大拿不解地问道。 谢大脚要有相好的话，这回出这么大事儿，按理说，那人就不该躲着藏着。不敢挺身而出，救自己的女人，算是什么男人？ 谢大脚见他这么问，也不禁苦笑一声。 实话说，她也对王长贵的表现十分失望。 李福这混账东西几乎都快把她逼上绝路了，可是王长贵却置若罔闻，不闻不问，连跟她见面都不敢。就怕被李福抓到小辫子，跑到镇上把他告了，影响他的仕途。 可就这么个人，她却偏偏舍不下，就像中邪似的。 “妹子，你要真不想跟我好，那我也不能逼你。感情这个事，我知道，勉强不来的。”王大拿见状，叹了口气道，“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那个相好不是男人，你跟着他迟早会后悔。” “谢谢哥，我记住了。”谢大脚点点头道，“你的恩情我也记住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那不着急，你多咱有钱，多咱还就是。”王大拿摆摆手道，十万块钱，他还不放在眼里，“咱当不成夫妻，也能当兄妹嘛。你叫我一声‘哥’，我以后就是你哥。” “嗯，谢谢哥。”谢大脚见他如此说，都不免有些感动。 …… “妹子，回头把你那相好给我看看。”王大拿又道。 他倒要看看，谢大脚的相好，到底是啥来头。居然能把她迷成这样，连自己这大老板都比不上。 “哥，我不瞒你说，其实我那相好儿你认识。”谢大脚有些尴尬的道。 “我认识？！谁啊？”王大拿疑惑的皱起眉头，脑子里把自己认识的、谢大脚也认识的人，都匆匆过了一遍，没发现比自己强太多的人啊。 “就是长贵儿。”谢大脚解释道。 “……”王大拿顿时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抄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还因为喝得太急，呛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长贵？！”王大拿一脸难以置信，“妹子，你这眼光也太差了吧。你让我输给谁不好，你让我输给他。哎呀，我这个糟心啊！” 王长贵有啥好的，一个破村主任，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一年的收入，都抵不过他吃顿饭的。长得也不怎么样，也不年轻，也没多大的本事。这次李福闹事，他甚至都不敢帮忙，可见也没什么胆子。 就这么个人，居然把他赢了，这可真是让他意想不到，继而都开始有些愤怒了。要是输给比自己强的，他还能觉得服气。输给长贵，他真是一万个不服。 “哥，这种事，我也说不清楚，我心里就是有他，我就是想跟他好。”谢大脚也无奈道。 其实王长贵在村里，都不算是拔尖儿的。而她在村里，喜欢她的人，多得是。刘能、赵四、程老鳖……谁不是有意无意往她门前跑。可她就是相中长贵了，她也不知道为啥。 “唉，算了，感情这种事，还真是说不清。”王大拿又闷了一口酒，“不过输给他，我是一万个不服。妹子，你得给我个机会，让我跟他竞争竞争。不然的话，我到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您这又是何必呢……”谢大脚犹豫道，不过面对王大拿的恳求，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点了点头，“那行吧~” “哎，来，再喝点儿。”王大拿又高兴起来了。 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就不相信，就他这条件，就他这诚心，假以时日，打动不了谢大脚。 …… 吃完饭之后，王大拿在酒店开了两间房，两人在酒店休息一天。 转过天来，王大拿就载着谢大脚回象牙山村，随后又带着刘大脑袋帮谢大脚大扫除。 “哎呀，这都恶心死人了，这哪是人住得地方，他怎么能住得下去。”刘大脑袋一边往外运垃圾，一边骂道。 就见这屋里真是脏得要命了。剩饭、剩菜、烟头、包装纸、塑料袋，甚至还有大小便……积压了一个多月。 那味道，简直绝了，酽得都辣眼睛。 “少废话，快点干，我都能干，你不能干？”王大拿催促道。 “是，董事长。”刘大脑袋连连应声道。 谢大脚看着两人干得满头大汗，十分不落忍。 说实话，心里也挺感动。王大拿，那是多大的老板呐，整个村都能买下来。可是如今，却给自己出“猪圈”。单是这份心，就让她无以言报。 就在这时候，王长贵叼着烟卷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大脚儿，你回来了啊？”他开口问道。 谢大脚没理他。 李福在的时候，他为避嫌，都不敢来见她，任由她被李福糟践。 现在李福走了，他敢露面了。啥玩意啊！ 王长贵见谢大脚不肯理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 正要为自己分辨一下，就在这时，就看到了正在屋里埋头苦干的王大拿。 就见他正拿着铁锨，一锨一锨的装垃圾，他就顿时一呆。 “呀，大拿，你咋在这儿呢？”他惊讶的问道。 他是真没想到，王大拿会在这儿。他一个大老板，不坐办公室，却跑来装垃圾，这啥情况啊这是？！ 275【王长贵，你可别后悔】 “咋的，这地儿我不能来啊？”王大拿挺起身来道，“我实话实说，我是来追大脚儿的，我想让她当我媳妇，你有意见吗？” “那个……不是……”王长贵一听，可就慌神了，“大拿，你条件那么好，啥样的女人找不着，咋就看上大脚了呢？” “我咋地了，我是啥样的女人，凭啥就看不上我？”大脚儿一听，生气地问道。 听王长贵那意思，好像自己多差，配不上王大拿似的。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王长贵连忙摆手道。 “那你是啥意思？”大脚儿得理不饶人道。 “对啊，你到底啥意思？我凭啥看不上大脚儿？”王大拿笑道，“大脚妹子人美、心善、办事爽利，我瞅着就比别人强。” “还是哥说话中听。”谢大脚笑道。 “哎呀~”王长贵摸了摸脑袋，感觉有点上头，“都‘哥哥’、‘妹子’相称了？” “怎么的，你有意见？”谢大脚白了他一眼道。 “没咋。”王长贵郁闷的道，“那啥，你们忙吧，我回去了。” “回去呗。来了也不帮忙干活儿，就知道挺着肚子叉着腰，来了干啥，还能指望着你？”谢大脚瞅着他这腻腻歪歪的死出儿，忍不住撂了一句闲话。 王长贵儿回家之后，就抑郁了。一个人蒙着被子，在炕上躺了一天。 他就想不明白了，王大拿怎么就看上谢大脚了。而看两人“哥哥”、“妹妹”相称，还挺和谐，他这心里啊，就跟长了草一样，难受的不得了。 …… “爹啊，你咋地了，出什么事了？”香秀中午回家吃饭，见他蒙着被子躺在炕上，忍不住关心的问道，“生病了么？” “病了，心病。”王长贵叹了口气道。 “到底咋回事儿啊？”香秀问道，“还有，我刚才看到王大拿，正跟我大脚婶儿，坐一块儿吃饭呢。他俩咋走到一起的？” “我咋知道，问我干啥？”长贵没好气道。 “他俩要在一起了，那爹你咋办呐？”香秀担心地问道。 她对他俩的事儿可是门清，知道她爹早就惦记对门儿了。只是谢大教是有夫之妇，而他又是个村主任，因此不得不注意影响。 但这么些年，俩人都没断了来往，她也已经在心里，把谢大脚看成她妈了。原本还想着，有一天，谢大脚嫁给她爹，那她出嫁之后，也不用担心她爹没人照顾。 却不想，现在谢大脚居然跟她未来公公走到了一起，这可真是乱套了。 “我上哪知道去，爱咋办咋办！”长贵烦道。 “那你跟我未来公公成了情敌，那我又该咋办啊？”香秀又为自己苦恼道。 自己亲爹跟自己未来的公公争女人，可就把她夹在中间了。无论谁输谁赢，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王长贵听她这么说，又增添一层烦恼。 他这半天，净想着谢大脚、王大拿跟自己的事儿了，都忘了里面还夹着香秀呢。 香秀是王大拿的未来儿媳妇。他要跟王大拿争谢大脚儿，那香秀儿嫁过去还能落好？ 再一想，王大拿还是他要招商引资的对象，他还指望着王大拿到村里投资，来帮他提升政绩，让他能调去镇上呢。 他要真跟王大拿成情敌，那人家吃饱了撑的帮他。不拆他的台，就算是对得起他了。 “哎呀~”他郁闷的一拍脑门子，咬了咬牙，“这个事儿，非决断不可了！” …… 当天晚上，王长贵就以买烟为借口，来到了谢大脚的小卖店儿。 进去一看，收拾得倒还挺干净。只是那股子臭味，没有十天半个月，估计是散不干净。 “你咋来了呢？”谢大脚正在盘货底子，见到他之后，冷笑着问道。 “没事儿，就买包烟。”长贵咧了咧嘴道。 谢大脚给他丢过去一包白狼，“五块钱。” 长贵一边掏钱，一边四处打量，“那谁，大拿走了啊？” “走了，下午就走了。”谢大脚点点头，没好气的问道，“咋地，你来捉奸啊？” “不是，我啥身份呐，我管得着么，我就是问问。”王长贵怯懦的道。 “你知道就好，你是啥身份，你是我啥人，你问得着么？”谢大脚咄咄逼人道。 “大脚，你别那么大火气。”王长贵连忙摆手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也知道这个事儿是我不对。 我今天来，就想跟你做个了断。以后，我不来打扰你了。你就跟大拿过吧。大拿也是个好人，你俩在一起挺配的。” 听他这么一说，谢大脚倒蒙了。 她只是想气气王长贵儿，她可没想真分手。不然的话，昨天她不会拒绝王大拿。 “你什么意思啊，王长贵儿，你要跟我分手是吧？”她追问道。 “咱俩不合适啊。”长贵点点头道。 “你现在觉得不合适了，那你当初撩騒我干啥？”谢大脚生气地道，她真没想到，居然是王长贵甩她。 “当初不是没大拿这个人嘛。”王长贵郁闷的道。 “有他又怎么样呢，我又没说要跟他。”谢大脚激动地道。 “你还是跟他吧，要不然事更乱。”长贵跺脚道。 “你啥意思啊？”谢大脚追问道，“王长贵，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要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王长贵躲闪不过，只好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 王大拿条件比他好太多，还关系着香秀的婚事，以及他的升迁之事，他真没法再争了。 他再争得话，闺女的婚事就得黄，他升迁的事也得黄，而且他还未必争得过。既然如此，那就痛快点吧，快刀斩乱麻。 豁出一个谢大脚儿，换来闺女的幸福生活，自己的升迁之喜，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王长贵儿，你个王八旦，你可别后悔！”谢大脚见王长贵居然这么说，忍不住拍桌子骂道。 她真没想到，王长贵居然如此算计。居然想拿她去换取女儿的幸福和自己的前程。这把她当成啥了？礼物吗？！ 说实话，王长贵在李福事件里没帮她，她是失望，但还不至于绝望。可是如今听他这么算计，她就真的彻底绝望了。 想不到自己一腔柔情，在人家眼里，却只是可以换取前程的工具。 276【你咋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 大失所望的谢大脚儿，很快就答应跟王大拿处对象。 这事儿传出去之后，象牙山的老爷们，都不约而同的难过了好几天。 对于谢大脚儿的转变，王大拿自然非常高兴，几乎天天都来村里看她。又是送吃得，又是送喝得，又是送穿得，又是送玩得……老夫聊发少年狂。 实话说，他那积极劲儿，比王木生追香秀还热乎。 谢大脚本意上，其实是不稀罕王大拿的。不过人家这么热情，让她这颗石头心，都不禁给焐暖了。 因此，她也开始逐渐接受大拿，并约定年尾就嫁给王大拿。到时候，跟香秀、木生一起办婚礼。 父子二人同一天娶媳妇儿，入洞房，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 长贵儿虽然难过，不过为了闺女的幸福，为了自己的前程，他还是愿意放下这段感情。 不过他也没耍单儿太长时间。 他去齐三太家做客的时候，被齐三太的小姨子王云相中了。 经齐三太一撮合，长贵儿就决定跟王云好了。 这样一来，自己也有了伴儿。而且还跟镇长攀了亲戚，对将来他去镇上更有帮助。 …… 一时间，象牙山村是喜事连连。 老老小小，居然都配了对儿。 …… 进入十二月份之后，永强跟小蒙先发了喜帖，准备腊月初五结婚，而且还是在镇上举办婚宴。 受他俩的刺激，赵玉田、刘英也很快发了喜帖，也是定在腊月结婚，不过是腊月三号，比他俩还早两天。 对于这个事儿，谢广坤很不满。 他认为这是赵四和刘能，故意要抢他的风头。 因此还特地打电话给项南，让他改下结婚的日子，就定在腊月二号，非要比赵玉田、刘英提前办不可。 “爹啊，我这喜帖都发出去了，那是想改就改的么？”项南一听，连忙劝道，“再说，争这个有什么用？人家啥时候结婚，管咱们什么事呢？” “你这孩子，你就不懂事儿。”谢广坤恨铁不成钢道，“咱家啥事儿不是村里第一呀。第一个大学生，第一个大作家，第一个在城里买房的…… 结婚这个事儿能落别人后头么，听爹的啊，马上改。你要不好意思通知，我来帮你打电话。” “爹啊，你少掺和我这事儿。”项南一听，立刻反对道，“你掺和我的事，多咱掺和明白过？ 就说去县教委上班这个事，那个徐主任犯了事，都给处理了。我要自己没当作家，听你的话在家里等通知，现在早完犊子了。” 谢广坤一听，郁闷的咂起了牙花子。 一说起这件事，他就生气。齐三太明明跟他说好的，说跟县教委徐主任说好了，帮忙把永强安排去县教委上班。 结果左等不来信，右等不来信。前些天他才听说，原来那徐主任违纪，已经给处理了。幸好永强机灵，自己找了工作，不然真留在家里等通知，那可就真崴泥了。 “这得怪你表叔，是他介绍的人不可靠，怪不到我头上啊。”谢广坤连忙推卸责任道。 “但让我回家等通知的是你啊。我要听你的话，现在早完蛋了。”项南扎心的道，“你还给我安排香秀。你现在想想，我要去不了县里，她还肯跟我么？ 到这会儿，我跟小蒙断了，香秀也不要我了，我又没工作，你让我怎么办，下半辈子咋活？ 你都给我指了多少条瞎道儿了，你还敢跟我乱指呢？你怎么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呢？你不怕，我也怕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谢广坤被项南一通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来，偏偏又无法反驳，也只好由他了。 …… 王木生跟王香秀也在随后撒了喜帖，同样也是定在腊月结婚。不过婚礼是在城里办，估计去得人就不多了。毕竟路费就是一笔钱。 而且，王家父子把象牙山村两朵花都给摘走了。象牙山的老少爷们儿，也没那个心思给他们捧场。 …… 腊月三号，赵玉田、刘英举办婚礼。 项南特地打车回来参加婚礼。其实，他这两个月，已经把驾照考下来了，不过暂时还没买车。 一来，他手上的钱，也就够买个中档车的。而他想买的，起码也是奔驰、宝马这类的豪车。 二来，他准备将来在燕京买车，上燕京的牌子。如果现在买了车，上了这儿的牌子，到时候就白瞎了。 “怎么样，玉田儿，我就说嘛，你跟刘英儿很配。”项南笑着向玉田敬酒祝贺道，“她早晚都是你媳妇儿。” “谢了，永强。”赵玉田点点头道，“对了，永强，你是大学生，还是大作家，见多识广，主意也多，我想问问你，我也想赚钱，你说有啥法子没有？” “有啊。”项南笑了笑，“你不喜欢捣鼓花草嘛，那你弄个苗圃儿，栽点花儿啊、草啊的、现在城里人都讲究生活情趣，喜欢养花养草。你弄点这个，卖过去一定赚钱。” “真的假的啊，花草还能赚钱？”玉田惊讶的道，他还真没想过。 “那当然了。一盆花几十上百块呢，你要会摆弄盆景儿，那就更了不起了。一盆儿就要上千、上万块。”项南笑道，“不信的话，你到镇上的网吧上网查查，我可没说瞎话。” “那行。”赵玉田点点头，“永强，还是你们大学生见多识广。等我赚了钱，一定请你喝酒。” “不用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 …… 玉田、刘英儿结完婚之后，第二天，永强跟小蒙正式在县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领完结婚证的第二天，他们两人的婚礼就在镇上办了。地点还是在吴迪的那家鸿运来饭店。 象牙山有头有脸的老少爷们儿，刘能、赵四、程老鳖、刘一水等人都到了。就连王长贵、王香秀、谢大脚、齐三太等人也都到了。称得上是高朋满座，宾客如云。 “永强，小蒙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要不然我可不答应。”刘一水儿举杯道。 “放心吧，一水哥，小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的。”项南笑道。 277【喜事连连】 婚礼之后，项南、小蒙就回了城里。 当天晚上，洞房花烛，一夜缠绵。 两天之后，项南就带小蒙去了一趟盛京，报名了电大，交了学费、注册了学籍，并拿到了相应的教材。 在项南的推荐之下，王小蒙选得是学前教育专业。 因为永强就是盛京师范大学毕业，学得也是学前教育。因此王小蒙选这个专业的话，项南还能教她。 报完名之后，两人又回到开源，过起了他们的小日子。 项南一边写自己的小说，一边为小蒙辅导功课。小蒙一边根据教材上课，一边接受项南的辅导。 两人齐头并进，在事业上共同进步。 生活上，两人也是互相协助。 小蒙人勤快能干，买菜做饭这些事归她管。项南则负责打扫房间、洗涮碗碟。共同分作家务。 爱情方面，俩人也是你侬我侬。 随着搬进城里来住，开阔了眼界，增广了见闻之后，小蒙跟项南的共同话题就多了起来。 其实小蒙并不笨，只是见识少而已。 她上学只上到高中，高考没考上大学，她就直接回家了，没有再复读。回家之后，她就种地、做豆腐、卖豆腐，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生活。 可是，这些年是世纪之交，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互联网崛起、房地产兴旺、中土入关……每一年都有大变革。 她在村里待了五年，知识、阅历都没有更新换代，自然就显得落伍了。 现在一搬到城里，一接触现代社会，她的知识面很快就增长了。 …… 而就在两人过小日子的时候，王大拿、王木生父子俩，也在同一天迎娶了谢大脚、王香秀两人。 他们的婚礼是在城里举办的，因此只有项南、小蒙出席了婚礼。 “永强，我敬你一杯。之前的事儿，咱都忘了吧。”王香秀举杯道。 之前，她跟项南多少有点恩怨。现在，啥话都不说了，都搁酒里呢。 “行，祝你们婚姻幸福，天长地久。”项南笑着说道。 和解就和解好了，反正本来也没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谢谢。”香秀点了点头道。 谢大脚随后也带着王大拿过来敬酒。 “这是我们村有名的才子，谢永强。不仅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还是我们村第一位大作家。”谢大脚介绍道。 “哎呀，厉害呀，孩子~”王大拿打量着项南，笑着称赞道，“又是大学生，又是大作家，挺好。俺们老王家祖宗八辈，也没出个念书人。” 他没啥文化，就是个大老粗。不过他心里挺崇拜、挺喜欢读书人的。 “王董客气了。您白手起家，筚路蓝缕，创出这么一番事业，才更令人敬仰。”项南笑道，“我敬您一杯。祝您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哎呀，不愧是念书人，这小词儿整得。”王大拿乐道，“那啥孩子，你留个我的名片。将来你要想上班了，我们王氏集团随时欢迎。” “谢谢。”项南笑了笑。 …… 婚宴结束之后，项南跟小蒙回家的时候，还在酒店外的停车场里，发现了李大国的踪迹。 他混在人群中，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过项南相信，自己绝对没看花眼。 而对李大国现身于此，项南也有诸多揣测。 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舍不得香秀嫁人，所以特地跑来观礼，见她最后一面。 对于他这种做法，项南只能表示遗憾了。 其实，香秀跟李大国挺配的。 乡爱系列里，他俩合了分、分了合，光离婚、复婚就折腾好几回，真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只可惜把个老实人马忠夹在中间，折磨得差点變态。 …… 谢大脚跟王大拿结婚之后，就搬来了城里居住。 她那小卖店被刘能花两万块钱给兑了。这两万块钱，其中的一半，是刘能逼着刘英，问赵四家要的。 这让赵四十分不爽。只是孩子刚结婚，他不想跟刘能闹掰，所以只能是忍痛割肉，出借了一万块钱。 不过，他也不傻。等刘能兑了店之后，他就指使玉田撺掇英子去小卖店买东西。关键还不带钱，等于白拿。 几次之后，就把刘能给惹火了，呲哒刘英在老赵家没地位，出门连钱都不带。把刘英挤兑的回家直哭。 …… 除了刘能成功开辟第二产业之外，赵四家也投资一万块钱，买了花草苗木，准备干苗圃。 赵玉田按照项南的指点，到镇上的网吧去查了，发现现在这苗木花草的确挺火，挺卖钱。 他还嫌网上查得不可靠，又专门去了趟开源，在城里的花店转了一圈，发现那些花草的确卖得挺火。 他跟老板也商量好了，如果有好的花草苗木，他们都愿意进货。 因此，赵玉田心里就有了底儿，回家之后，就开始筹备。 赵四本来是不想折腾的。因为他种了一辈子地，也没干过苗圃，不晓得这生意能不能干。 万一赔了，他怕赔不起。 “爹啊，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就属我最差了。”赵玉田劝道，“永强是大学生，现在还是作家，写本书就赚几十万。小蒙现在也上电大了，将来也是大学生了。有永强帮着，人家也不差。 香秀嫁给了王木生。虽然王木生人不怎么样，可是人家是真有钱啊。人家刘一水也开养殖场，现在也是大老板呐。 只有我跟刘英儿还是农民，在土里刨食儿。我要再不想方设法赚钱，我就再追不上人家了。你就忍心看你儿子，落在人家后面吗？” “行，玉田，你也算有志气。”赵四听他这么说，也不禁叹了口气。 的确，村里这波年轻人，各个都有出息。有嫁入壕门的，有当大作家的，有自己当老板的，就属他们玉田最次。 人比人，气死人呐。他老赵家再不努力，那真在象牙山抬不起头。所以不争馒头争口气，赵四决定全力支持儿子创业。 年前，暖棚就搭了起来，成为象牙山村一景。 …… 而在谢大脚结婚之后，王长贵也很快就跟王云结了婚。 在齐三太的提携下，他成了镇上的水利站站长，空出来得村主任宝座，随即引来了谢广坤、刘能、赵四等人的哄抢。 279【话不投机半句多】 谢广坤、刘能、赵四、程老鳖等人，都想抢村主任的位置。 谢广坤为此还专门打电话给项南，让他出面去跟齐三太讲，让齐三太提拔自己当村主任。 因为项南现在是作家，在齐三太那儿，比他更有面子。 “爹，你当什么村主任呐。”项南听了，哭笑不得。 谢广坤管个人家的事，都管不明白。真要把整个村交给他，那指定管乱了不可。 再说，谢广坤自私自利，占便宜没够，真要当官了，指定手脚不干净。到时候，万一再折进去，图什么许得。 “你就老老实实的收你的山货得了，甭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项南劝道。 “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事儿’呢？”谢广坤听他这么说，可就不乐意了，“我要当上这个村主任，你说咱家在村里得多有面子，人家是不是得高看一眼呐？” “爹，你不能光想着这些虚名。”项南撇撇嘴道，“当村主任，责任重大，要想办法带领全村致富，得有开拓进取的精神。这你能办到么，你有什么办法，带领大伙儿致富？ 再说，村官也是官，要有奉献精神、牺牲精神，要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就你这一点亏都不吃，一点便宜都不少占的性格，你当村主任根本就不合适。还是别折腾了。”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呛人呢？”谢广坤被儿子一通数落，虽然人家说得都是对的，让他无言反驳，不过听着还是挺刺耳的，“算了，算了，我不用你帮了，我自个儿找三太去。我就不信，咱们这实在亲戚，他能不站在我这边？” “那你自己找去吧。”项南撇撇嘴道。 “找就找。”谢广坤賭气道。 …… 之后，谢广坤真的去找了齐三太，不过那也没什么卵用，齐三太也并不支持他。 他太清楚自己这表姐夫有多大能水了。自高自大、自私自利、无理搅三分，有理不饶人。就这么个货，要真当上村主任，还不知得惹出多大的祸呢。 他除非不要自己的仕途了，否则打死也不会推举他当官。 “村主任是靠村民选举的，不是靠上面任命的。我没那么大权力，把那么大村子交给你。你想当村主任，你就得参与竞选，让村民们投你才好。”齐三太解释道，“不然我也没有办法。” 受了齐三太的指点之后，谢广坤马上返回村里拉票。 此刻，他终于不嫌弃王小蒙做自己儿媳妇了，特地跑去豆腐坊拉拢王老七，让他投票给自己，帮自己参与村主任竞选。 而且还从豆腐坊要来好些豆腐、豆腐渣，遍村送礼，让人投票，折腾了一溜够。 不过他就这么穷折腾，最终村主任竞选，他还是名落孙山，刘能胜出。 刘能虽然也作，没少折腾刘英、玉田，但是大节不亏，在村里的人缘也不算太差。所以就在村民选举中略胜一筹，盖过了谢广坤、程老鳖等人。 其实，赵四如果参加竞选的话，赢面也比较大。他一向老实，也算厚道，虽然也有不着调的时候，但也比刘能强。 只不过，刘能以女儿为要挟，在临近选举前，让赵四主动退出了竞选。可以说是胜之不武啊！ 而谢广坤不仅败选，还被通报批评，说他遍村送豆腐、送豆腐渣，是很明显的贿选行为。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让谢广坤大为恼火，气得又遍村去收豆腐钱。几乎成了全村的笑柄。 …… 零六年春节，项南只带小蒙回家住了三天。 三十在家守岁、初一拜年、初二回门子，初三就又回城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时候，谢广坤就催着他俩要孩子。 “早生孩子早好。趁我跟你妈还年轻，你们现在养活孩子，我们俩还能帮你们带带。”他说道。 项南却是不愿意。 一来，他和小蒙年纪还轻。过了年他才二十四，并不着急养育下一代。 二来，他和小蒙小日子过得挺甜，暂时也不希望孩子来打扰。 三来，他和小蒙都在事业的上升期。他正忙于创作，小蒙也在上学，哪有精力养活孩子。 四来，他也不希望孩子交给谢广坤带。谢广坤没什么学历，小学都没毕业，认得字不多，一肚子歪理。 把孩子交给他带，再传上他那自私自利、自高自大、小肚鸡肠、混不讲理的毛病，那这孩子就算废了。 因此，他当场拒绝了。 见儿子又不听自己的话，谢广坤顿时大火。年夜饭桌上，就差点掀桌子。幸好被赵金凤劝住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也因此，项南就不打算在家待了。勉强过完年，初三就回家了。 …… 过完年之后，象牙山村有了不少的变化。 刘能正式就职村主任。 赵玉田的苗圃也正式栽进了第一批花木。 刘一水的养殖场新进了一批种兔，据说是非常好的品种。 小梅还在养殖场担任技术员，她跟刘一水之间的关系，也因为小蒙跟永强结婚，并搬离了象牙山村，而变得一帆风顺起来。 程老鳖也在开春后，新进了一批鳖苗。他那些王八，过年前集体捕捞，卖了十多万元。刨除成本，还有好几万利润，算得上村里的能人。 王老七则在项南的建议下，把豆腐坊里的石磨改成了电磨，使得生产效率大大增加。不过，暂时，项南没把他介绍给王兵，没为他拓展城里的销售渠道。 因为王兵这个人太阴，剧中就坑过他好几次，让他不得不防。即使跟他合作，项南也要保证自己的实力碾压他，这样他才不容易动歪脑筋。 而项南相信，自己的实力，两年之内，就能碾压他。 村卫生所，香秀儿走后，就一直缺人。 齐三太随后把自己媳妇儿的侄子王天来，给介绍到了村卫生所工作。 没有了香秀的撩骚，王天来的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 而王大拿也在谢大脚的建议下，准备投资象牙山。还派了刘大脑袋来村里考察项目，目前住在村部儿，吃喝在刘能家。 刘能为了留住这位贵客，也是热心款待，天天鸡鸭鱼肉不断，让他老伴儿颇有意见。 280【躲进小楼成一统】 零六年上半年，刘能开小卖店，赚了一些钱。 他把谢大脚的小卖店顶下来之后，就扩大了规模。 把原来谢大脚睡觉的那屋，也给打通了。如此一来，营业面积就增加了两倍之多。 除了卖烟酒副食、日用百货之外，又新增了衣服鞋袜、蔬菜水果、冷鲜熟食等等。 因为是象牙山村独一份儿，独占上千位村民的庞大市场。再加上他是村主任，村里往来接待，也都在超市采买，所以利润颇为可观。仅这小半年，就赚了两万块。 虽然刨去成本，目前还在亏钱，但是盈利就在眼前。这也让刘能颇为自得，象牙山小诸葛的名号，吹得更响了。 …… 刘一水的养殖场继续扩张，而且他不满足于只养兔子，都开始考虑上奶牛了。 不过养奶牛，比养长毛兔，投资要大得多，以他现有的钱，还有点吃力。所以他准备向银行贷款。 小梅则担心养殖场扩张太快，负债过多，容易造成资金链断裂，因此建议他放缓扩张的脚步。 刘一水则笃信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目前，随着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国内对鲜奶的需求量大增。 现在上奶牛项目，是很有前途，很有必要的，因此他顶住压力也要上。 这也让小梅很是不满，为此还辞去了技术顾问的工作，跑回了城里。 …… 王老七的豆腐作坊，现在还在开着。 其实，项南已经劝过他很多次，让他不要再做豆腐了。 毕竟干这一行，早起晚睡，十分辛苦。而且，豆腐的利润也不高。跑去成本之外，几乎都不赚钱，还容易累坏身体。 因此项南不希望他再这么辛苦。 不过王老七夫妇却是闲不下来的人。他们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动弹，如果啥活都不干了，就靠女婿养活，实在不像话。 所以，豆腐坊还是干着，天天还是那么辛苦，这也让项南颇为无奈。 …… 至于谢广坤，日常工作，除了种地之外，还是收山货、卖山货。 项南虽然不愿跟他打交道，但每个月都给他打两千块钱。这些钱，在农村，足够他老两口好吃好喝了。 不过谢广坤跟王老七一样，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尽管项南的钱，足够他日常生活，养老之用，可他还是省着钱，不敢花。 而且，继续贱买贵卖，以次充好。可以说，鸡贼的心态已经根深蒂固，都渗进骨子里了。 除了忙他的事业之外，谢广坤还三不五时的打电话，催项南、小蒙赶紧要孩子，他等着抱大孙子呢。 对此要求，项南一概置之不理。 再催就直接挂电话，把谢广坤气得呼呼的。 …… 王大拿投资象牙山的计划，经过小半年的考察，也正式落听。 他准备在象牙山村建个度假村，借象牙山周边的美景来揽客。 现在随着民众收入的增加，生活水平的提高，对休闲、旅游的需求大大增加。 每逢假期，各大旅游点都是门庭若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拥挤不堪。因此旅游业，大有前途。 而对于王大拿的这一决定，无论镇上还是村里，都是一片拥护。 一方面，度假村建成之后，前来观光的游客，会给村民带来丰厚的收入；一方面，度假村建成之后，员工就近招聘，还可以解决农村劳动力闲置的问题。一举两得。 …… 香秀那边，得知象牙山度假村投资近千万后，也一力撺掇王木生去当山庄总经理。 如此一来，天高皇帝远。他不仅可以独揽大权，而且还可以只手遮天。 王木生对此提议也很感兴趣。毕竟，他也不想总委屈在公司，天天在老爸眼皮底下做事。做得好没表扬，做得不好还挨批，哪有自己在外面独掌一摊爽。 所以他积极向老爸争取山庄总经理一职。 不过对此要求，王大拿却有些犹豫。 他知道自己儿子是吃几两干饭的。就他那两下子，根本管不好一个山庄，反而容易把这买卖搞黄了。 但要是拒绝的话，又怕儿子难过。他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要真为这事儿，闹得父子反目，离心离德也不好，所以他就在犹豫。 …… 来到八月份，最后一册《鬼吹灯之昆仑神宫》正式出版。 到此，《鬼吹灯1》正式宣告完结，胡八一、王凯旋、shirley杨的冒险旅程，也正式告一段落。 《鬼吹灯》系列的热卖，不仅让项南获得极多的财富。而且，还让他名噪一时，成为媒体追逐的宠儿。 不过，项南并不太喜欢接受媒体的采访。 一来，财不露白，他不是很想让人知道他发了大财，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事实上，现在象牙山的村民，都不知道他到底写了什么书，究竟赚了多少钱。 二来，他跟小蒙间的差距已经够大了。他的知识远超院士，智商属于超级天才，还会唱歌、跳舞、表演，可以说是多才多艺。而小蒙电大都未毕业，智商只属中人之姿。唱歌、跳舞、表演全不在行。 他们两人能生活在一起，基本全靠项南无限包容。换做是现实世界，就算他俩能在一起，也会很快因为缺乏深层交流而分手。 所以，如果项南再成为名满华夏的明星作家，跟小蒙的差距进一步拉大，那对他们的相处就更不利了。 因此，他拒绝所有采访。即使采访，也是电话采访，避免被摄像，被拍照。 而因为他这种藏头露尾的举动，也使得外界起了一些不好的揣测。 有人认为，《鬼吹灯》很可能是集体创作，所以就没有一位作者能站出来；有人则认为《鬼吹灯》很可能是抄袭的作品，其中的遣词造句，以及用笔之辛辣，丝毫不像年轻作家所为。 还有人趁机直接站出来，宣称《鬼吹灯》是自己的作品。不过手稿曾经遗失过，并因此向项南提出索赔的。 对此，项南都有些无语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外界这些质疑，也没有丝毫回应。而是躲进小楼成一统，每天待在家里陪小蒙。 刷刷剧、种种花、养养鱼，提前三十年过上了退休生活。 281【爹，你不在乎，我还要脸呢！】（为七界伟伟2号加更，感激！） 八月份，象牙山温泉度假村也正式动工。 虽然项南没学永强上山开果园，把温泉给打出来。不过象牙山的山后，本来就是有温泉的，温度高到能煮鸡蛋。 因此，王氏集团就准备用输水管道，把温泉从山后引到山前来。 虽然这样会增加上百万的投资，可是引入温泉之后，也会成为度假村的一大卖点，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游玩。 所以总体而言，还是非常值得的。 而且王大拿经过一个月的斟酌之后，也最终决定把象牙山温泉度假村，交给王木生来打理。 虽然他担心王木生能力不够，但王木生毕竟是亲儿子，将来王家这份家业，早晚要交到他手里，所以老不放心，总不给他机会锻炼，也不是个事儿。 这次让他接掌象牙山度假村，王大拿就是给儿子一个考验。 如果他干得好，日后公司的大权，就陆续转交到他手上。如果他干不好，把度假村搞得一团乱，那就得考虑其他接班人了。 谢大脚今年三十九岁，实话说，这个年纪的人，还是能生养的。 …… 王木生接掌度假村之后，为了给老爸一个好印象，几乎每天都来象牙山，监督山庄的建造。 让老爸知道，自己不是白吃饭的。他这种积极表现的行为，让王大拿看在眼里，倒的确是很欣慰。 不过，他三天两头往外跑，不着家，把香秀自己丢在城里。时间一长，香秀就觉得有些寂寞了。 自打去年结婚之后，香秀就辞去了卫生所的工作，跟着王木生来到城里生活。 城里的日子的确很棒。住得是别墅，坐得是豪车，吃得是珍馐，喝得是美味，穿得是名牌，戴得是珠宝……可以说，一辈子都没这么滋润过。 而且，王木生娶了她这位小娇妻，也是格外宠爱。除了上班，就是陪她，购购物啊，吃吃饭啊，唱唱歌啊，跳跳舞啊，喝喝酒啊……让香秀不至于寂寞。 可是现在，王木生常常要去度假村监工，就没时间陪她了。 香秀怕太阳晒，把自己好容易美白的皮肤再晒黑了。又怕建筑工地灰尘太多，弄花她的妆，所以又不愿陪王木生下乡。因此俩人就有点聚少离多。 再加上香秀没了工作，连个精神寄托都没有，所以人就更无聊了。为了排遣寂寞，她就常常自己出去逛街、购物、娱乐。 这天，她走在街上，身旁突然闪出一个人，“香秀儿~” “是你？！李大国！”香秀一见，顿时一愣。 …… 象牙山温泉度假村开建的消息，让象牙山的村民们都兴奋不已。 不少人都盼着搭上这股东风，借机赚钱。 刘能头脑聪明，每天都让媳妇儿推着车，到建筑工地那儿卖啤酒、香肠、香烟、卫生纸之类，销售额颇为不俗。 单是啤酒，一天就能卖三四十件。再加上香肠、香烟之类，一天纯利就有好几百。 受他的启发，还有村民跑去卖煮鸡蛋的、摊煎饼的、小凉菜儿的……把个建筑工地变成了小市场。 谢广坤看着眼馋，跑去卖他的山货，结果却差点儿被打。 原因是他卖的山货，缺斤短两，以次充好。工人磕松子，磕得满是空仁儿。找他理论，他还不认。 结果工人也不含糊，呼啦啦出来二十多位，把他的摊子都给砸了。谢广坤还叫嚣着要告状，不过却被刘能先训了一顿。 批评他以次充好，偷奸耍滑，败坏了象牙山村民的形象，还在大喇叭里跟全体村民广播了一番，把谢广坤气得够呛，跟刘能大打了一架。 不过却没有打过刘能，反而被人家薅下一大把头发。 为此，他还特地打电话给项南，让他赶紧回家来，给自己报仇。 “爹啊，我早告诉过你了，不让你收山货、卖山货了，你说你老折腾个啥？”项南听完他诉得苦之后，对他丝毫心疼不起来。 谢广坤这么干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在方圆十里八村，都已经臭了街了。也就外来的建筑工人不知道，才会上他的恶当。 “我这不是为你好么。我赚这点钱，将来不还都给你嘛！”谢广坤振振有词道。 “算了，你饶了我吧。你那点钱别给我了，你赶紧都花了吧。”项南撇撇嘴道，就他那点钱，顶多十万块，都还赶不上他一个月的稿费呢。 他那部《盘龙》即便完结了，现在一个月也有二十多万的收入。 “那这么说，你爹挨打，你就看着呗，你就一点不心疼呗？”谢广坤见他这么说，对自己挨打丝毫不关心，顿时火道。 “你想让我怎么办，我一个大作家，帮你去打人么？你不在乎，我还得要脸呢。”项南无语道，“你要觉得他打人不对，你去告他啊。他打坏了哪儿，让他赔就是了。” 他才不会帮这谢广坤去打人呢。 “你说得对，我就去告他。”谢广坤一听，顿时有了主意。 …… 谢广坤随后就去镇上告状，还举报刘能挪用公款、大吃大喝、贪污腐化等多项罪名。 虽然最后能确认的，也就只有刘能跟他打架一事，不过鉴于此事影响太坏，刘能的村主任还是被免了。 这让刘能一度抬不起头来。而空出得村主任位置，又再度引来哄抢。最后由赵四成功胜出，让谢广坤篡权的希望再度落空。 …… 到十二月份时，象牙山温泉度假村已经落成。 开幕当天，王大拿、王木生父子，县里的主要领导、镇上的主要领导，连带村上的几位村官，都参加了度假村的开幕仪式，十分热闹。 而度假村开张之后，王大拿为了吸引客流，遍地打广告、发传单，就连卫视都有它的电视广告，一时把温泉度假村炒得火热，吸引来了不少的游客。 项南、小蒙都慕名回来，在度假村住了两天。感觉温泉的确挺不错的。泡完之后，浑身舒泰。 就是价格坑爹了点。普通标准两人间就要三百元；一个小鸡炖蘑菇，就要八十块；一个鲶鱼炖茄子，就要七十五；一个农家贴饼子，就要五块钱……真真的算是高消费了。 要知道，这可是零六年，燕京房价才五六千。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还未准能过千呢。它这价格的确定得贵了。 反正项南挨过一次坑，下决心，今后绝对不会再来了。 不过象牙山温泉度假村的开张，对象牙山村来说，还是好处多多的。 赵玉田的花木、程老鳖的王八、王老七的豆腐、谢广坤的山货……都往山庄里送，为此，年收入都涨了不少。 282【永强，你帮我报仇啊！】 零七年，一月份，小蒙又参加了电大考试，依旧是高分通过。 再有一年半时间，如果她能保持这个水平，那么就可以拿到电大毕业证了。这让小蒙非常开心。 而进入零七年，象牙山村又有不少变化。 玉田的花圃生意越干越好，目前已经建了两个大棚，以及五亩地的花木幼苗，增速喜人。 这么大的规模，单靠赵四一家四口，已经忙活不过来了。为此，还特地请了短工，三不五时来帮忙料理。 到如今，玉田花圃已经是方圆十里八村有名的产业。赵玉田也因此变得小有名气，成了发家致富的佼佼者。 相比起来，最早以长毛兔养殖起家的刘一水，却遭遇到了经营困境。去年，他一意孤行要上马奶牛养殖项目，为此还不惜向银行贷了巨款。 结果年尾，牛奶价格就狂降，使得养殖场的收入暴跌。卖牛奶的收入，甚至都不够奶牛的饲料钱，更别提还要偿还银行贷款了。 因此一时间，刘一水的养殖场就有濒临倒闭的危险。而此刻，他才想起谢小梅之前的衷告，后悔不已。 要是当初听她的话，不这么大胆冒进，也不至于多年心血，化为乌有。 就在他张罗着四处借钱，想把一水养殖场撑下去的时候，项南给他送来了两百万的支票，“一水哥，这钱你拿去救急吧。” “两百万？！”刘一水一看，惊讶不已。 尽管他知道项南成了作家，发了些小财，但是他真没想到，项南一出手就是两百万。这可真出乎他的意料。 “永强，这钱我不能用。你写书赚钱也不容易，这么多钱，我咋好意思要呢。”他连忙推让道。 实话说，他再落魄，也不希望用情敌的钱。 “一水哥，你之前也帮过我的忙，我说过要还你人情的。”项南笑道，“再说，我只是借你，又不是给你。等你缓过来之后，有钱了，还给我就是了。” “这……”刘一水还有些犹豫。 “一水哥，你难道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你多年心血付诸东流么？”项南叹了口气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好吧，永强，哥哥谢你了。”刘一水咬了咬牙道。 …… 有了项南这笔注资，刘一水的养殖场起死回生。 撑过三月份之后，国内牛奶价格回涨，刘一水的养殖场扭亏为盈，开始实现盈利。第二年，就还清了项南的借款。 而经过这一番波折之后，刘一水欠下项南一个大人情，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谢小梅的可贵。 因此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他又苦心孤诣，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感动谢小梅，同意回到养殖场，继续担任技术员。 而且，他俩也在零七年底，正式领证结婚。 …… 刘能在被免去村主任职务之后，就把全部精力放在了自家小超市上。 因为象牙山温泉度假村的开张，来往游客增多，使得他超市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刘能发现城里人特怀念农村老味道之后，还特地在店里新增了土特产品，把农村的老粗布、笨鸡蛋、腌咸菜等送上了货架。 村里人都笑话他是异想天开，这些东西，连农村人不稀罕，他倒当成了宝，还打算卖给城里人。那城里人就那么缺心眼儿？ 却没想到，这些土特产品居然大受欢迎，供不应求，让刘能象牙山小诸葛之名，叫得越发响亮。 …… 谢广坤看在眼里，馋在心里，也特地在村口摆了摊儿，让老伴守着去卖山货。 结果因为涉嫌跟刘能抢生意、抢地盘，两家人又差点打起来。弄得鸡毛鸭血，很不和谐。 当村主任的赵四去调解，还被谢广坤一顿骂，说他俩是亲戚关系，互相包庇，合伙欺负他。把赵四儿气得要死。 因为他根本不会向着刘能的。这两年刘能没少拿刘英当筹码，打压他们老赵家。 就比如他这超市，当初是借得老赵家一万块钱盘下来的。现在一年收入起码也得六七万，可是这一万块钱他就愣是不还。 就这么个人，他怎么可能向着他。要不是看在刘英的份儿上，他早先跟他打一架了。 不过谢广坤不管那些。他见赵四来调解，就认为他要帮刘能。所以不仅不接受调解，还要拉上王老七，跟他一块去打架。 王老七自然不会理他这茬儿。他现在还忙着做豆腐呢。 象牙山温泉度假村开张之后，游客来了不少。天天吃吃喝喝，用老鼻子豆腐了。 之前，他家一天也就做三四板豆腐，现在一天得做十盘豆腐才够用。工作量增加了两三倍，他一天到晚的忙，哪有功夫陪谢广坤打架。 谢广坤求援不成，只好自己上。结果又被刘能揍了一顿。 因为不当村主任了，刘能也敢下手了。而且，他又恨谢广坤之前举报他，所以下手还挺黑，光耳光就啪啪抽了俩，腮帮子都给抽肿了。 气得谢广坤又要找项南给他报仇。 不过项南是懒得理他这茬儿。 “大冷天的，你让我妈上村口卖什么山货？还挑人家刘能小卖店门口儿摆摊，那人家肯定有意见啊。”项南无语道，“依我看，这生意你就别做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歇着多好。我给你的钱还不够你花得么，一天天的瞎折腾啥？” “我这不寻思着多赚俩钱么？”谢广坤辩解道，“再说，小卖店儿门口为啥不能摆摊，那又不是他家的地盘。”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嘛。那人家在咱家门口摆摊收山货，你干呐？”项南反驳道，“行了，挨了打上点药，不行就去医院了。真要打坏了就报警。 别一天天的老想着让我报仇，我回去把刘能打一顿，这事情就解决了？不越整越大扯嘛。” “哎，你提醒我了，我就去报警，我要把刘能抓起来，好好关几年。”谢广坤一听，反倒有了主意，回头就到镇上把刘能告了。 不过因为他告得晚了，第二天睡醒一觉才去得。脸上的肿都消下去了，结果也没告成，把他郁闷得要死。 埋怨赵金凤不该拉他睡觉，不然的话，刘能早给关起来了。 283【小地主】 零七年七月，小蒙参加了第三次电大考试，同样顺利通过。 项南也正式对外宣布，《鬼吹灯2》的创作计划。 《鬼吹灯1》自零五年秋季推出，零六年秋季完结之后，这一系列小说就获得了极大地关注量。 正版图书的累计销量，已经达到八百万册以上。网上盗坂点击率超过百亿，盗坂图书销量也达到近亿册之巨。 单是白度贴吧就有数十万吧友，发得帖子达到千万之巨。他们对其中的黑话、术语、宝藏、怪物、掌故等，寻根寻源、津津乐道，甚至比项南还要熟悉。 可以说，《鬼吹灯1》是零六年，最具热度，最火的书。 而项南也凭借这一系列的书，由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一跃成为声名大噪的畅销小说作家。 也因此，他这《鬼吹灯2》自然就格外引人瞩目。 书粉们都想知道，胡八一、王凯旋、shirley杨铁三角，还会进行什么样惊心动魄的冒险。 而书商更在意，项南会把这书的版权交给谁。 要知道，沪江出版社只是拿到了《鬼吹灯1》的出版权。项南也只是答应他们，会写四部小说。如今四部都交给他们了，合同也已经完结了。 所以，《鬼吹灯2》现在就是没主儿的干粮，自然引来一阵哄抢。 …… 经过一番比较之后，项南最终选择跟作家出版社合作。 一则，它是老牌出版社，实力雄厚，发行渠道也广。《鬼吹灯2》交给它，能有不错的销量。 二则，它给得版税比例也是比较高的。项南还是新人的时候，版税分成只有百分之十。而他现在是畅销书作家，手里又握着《鬼吹灯》这么热的ip，所以这次的版税分成，就提升到了百分之二十。 对一位出道刚两年的作家来说，能拿到这个分成比例，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了。 其实《鬼吹灯2》，项南已经创作完成了。 这部小说也只有一百万字的体量，并不算是鸿篇巨制。项南从去年《盘龙》完结之后，就已经断断续续的开始写。 之所以当时没有马上拿出来，主要是想等《鬼吹灯1》的知名度发酵之后再推出。这样的话，才能够获得最高收益。 如今跟作家出版社一签约，项南就立刻拿出了《鬼吹灯2黄皮子坟》，交由它们来发行，并因此获得了五十万人民币的预付稿费。 再算上他之前凭《鬼吹灯1》、《盘龙》所赚取的收入，项南已获得近两千万人民币的收入，可以说是非常有钱了。 而这些钱，他全部都投资在了房地产市场。燕京城一一年才开始限购，在此之前，只要有钱，就可以在燕京买房。 因此项南把九成资金，都投资在了燕京楼市上。 如今他手中持有的物业超过二十套。其中不仅有六七十平的小户型，还有联排别墅、独栋别墅、跃层洋房，甚至还有一套小四合院。 可以说，算得上是小地主了。 …… 八月份，《鬼吹灯2黄皮子坟》正式推出，再度引来书迷们的哄抢。 首周销量就达到三十万册，颇令人震惊。 而对于本书，书友们的评价也很不错，认为项南的想像依旧令人惊艳。而且，《黄皮子坟》将各路民间故事杂糅，颇具本土玄奇色彩，堪称中土版的《哈利·波特》。 …… 项南准备等小蒙拿到电大毕业证之后，就搬去燕京住。 一来，他们现在住在开源市，离象牙山还是太近了。谢广坤还是偶尔会来打扰。催他们赶紧要孩子啊，叫他们别乱花钱啊，总之还是很烦。搬去燕京的话，离开源市远了，耳根子还能更清静些。 二来，燕京毕竟比开源市要繁华的多了。物资供应更充足，各色资源也更丰富。天子脚下，首善之区，住在那里，自然比开源市要好。 …… 相比项南的成功，象牙山温泉度假村的经营却有点麻烦。 开始时候，因为它宣传的比较好，再加上又有温泉当噱头，所以辽沈地区不少喜爱旅游的人，趁着天寒地冻的时候，跑来泡泡温泉，欣赏一下雪景，尝尝农村土味，他们觉得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可是来了之后，才发现度假村的价格有点高。两人标准间就三百元，同等规格的房间，开源市只要一百五，贵出一倍去。 小鸡炖蘑菇，家常菜，平常饭馆也就二三十，在这里要八十。棒子面饼子，成本不超过三毛钱，在这里卖五块钱。更别说想泡温泉，还要另外再花钱。 这就让游客很不满意了，认为自己挨坑了。因此一传十、十传百，也就半年多时间，象牙山温泉度假村的牌子就臭了。 来得游客一天比一天少，使山庄渐渐有入不敷出之势，这让总经理王木生很没面子。 要知道，他当初接下这一摊儿，可是跟老爸打了保票，一定会把山庄经营好的。为此，他才把价格定高，以便把账目弄得漂亮，显示自己的才干。 可是如今游客日益减少，亏损日益加大，这可就有点麻烦了。一旦被他爹知道，他这度假村没开一年，就要给搞黄了，那他非挨训不可啊。 没准儿到时候，他爹还给他弄个小弟弟出来，跟他抢班夺权。他可是听香秀说，谢大脚儿正备孕呢。 女人四十岁生孩子，虽然有风险，但不是不可能。他爹也老当益壮，真给他弄出个弟弟来。到时候，他可就麻烦了。 因此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他只能是伪造账目，虚报利润，以维持假面的繁荣。但其实就连象牙山的老百姓，都感觉到山庄已经落寞了。 之前游人如织的时候，刘能超市也都拥挤不堪，一天营业额最高达到八千多。现在，也就村民来消费，一天营业额也就一两百，差出老鼻子去了。 之前，王老七一天做十板豆腐，供应山庄，现在一天连一板都要不了。可见落寞到啥样儿。 不过，村民们虽然觉出不妥，但也没什么主意，能帮山庄起死回生。只是偶尔闲聊时，慨叹一番而已。 284【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零八年一月，小蒙最后一次考试，再度以高分成功通过，这也让她分外高兴。 只要再等半年时间，她就能够拿到毕业证书，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学毕业生了。 如此一来，她就成了象牙山村第二位大学生，可喜可贺！ 虽然电大文凭，在应聘的时候，不是太受重视。不过，话说回来，项南也没打算让她去应聘。 他现在的钱，就已经足够两人花用得。更何况，未来还有大把的商机。比如股市、楼市、比特币之类。 他犯不上让小蒙去应聘，受别人的管辖，为别人当牛做马。 “可是，我真的不想待在家里白吃饭呐。”小蒙颇为坚持道，“我要不出去做点事，那我这电大不就白上了嘛？” 她现在所有科目都已经考过了，不用再学习了。那剩下的时间该怎么打发呢？ 项南宅在家还能写书，她宅在家里，除了打扫家务之外，其他什么事都没得干。 这让她觉得自己就好像只寄生虫，白吃饭不干活儿，这让从小劳动惯了，独立自强的她，颇为不适。 “怎么会白上呢，咱马上就要付诸实践呐。”项南笑道。 “啥意思啊？”小蒙有些不懂。 “小蒙，咱俩结婚都两年了。因为你要读大学，我要写书，所以咱俩这两年都没急着要孩子。”项南笑道，“现在我的小说也写完了，你这大学也上完了，咱是不是该考虑下一代的问题了？” 小蒙一听，顿时脸红不已。 ……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项南跟小蒙都在积极备孕。 两人锻炼身体、远离烟酒、吃各种补品，来调养身体，为小宝宝创造最好的生育环境。 …… 除了他俩之外，王大拿、谢大脚也在积极备孕。 王木生把象牙山温泉度假村管得一塌糊涂，入不敷出的事儿，终于没能瞒住，被王大拿看出了端倪。 最后一调查，象牙山温泉度假村从去年六月份到现在，连续七个月亏损。总计亏损三百万人民币。 其实，亏钱还是小事。三百万，对王大拿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生气的是，儿子居然不肯面对现实，选择不告诉他真相，反而伪造账目，虚增利润，害他白高兴一场。 这就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人品的问题了。 因此，他当即下令，免去王木生度假村总经理的职务，并就地提拔自己的心腹——刘大脑袋接掌度假村。 同时，他和谢大脚积极备孕，准备再生一个儿子，免得自己的家产，被王木生败光。 …… 王木生被一撸到底，自然很是郁闷，天天都在家里刷剧、打游戏、喝闷酒，烦得不得了。 香秀对他，却是有些不闻不问的意思，不仅没留在家里陪他，帮他宽心解闷，鼓励他重新振作起来，反而是总想着往外跑。 不是今天约了朋友打牌，就是明天约了朋友逛街，总之，一个星期，起码有四五天是在外面，不常回家。 她这种冷漠的态度，自然令王木生十分不满。 先不说自己是她的丈夫，如今被免职、被冷藏，连家业都可能被未来弟弟抢走，她理应表示关心，并跟他站在一起，保护家产。 就说当初自己接掌象牙山温泉度假村，那也是香秀大力撺掇的。他把度假村的服务价格定得高，也是为了早点出成绩。 可是现在出了事，她都不关心一下，天天都往外头跑，还打扮的花枝招展，这就未免有点过分了。 尤其一天晚上，香秀回来的时候，王木生在她身上，居然闻到了劣质烟的烟味儿。 要知道，他虽然被免职，但毕竟是王大拿的亲生儿子，公司依然每个月开他一份薪水。让他衣食无忧，所以他抽烟还是高档香烟。 而香秀身上那股烟味儿，却有些刺鼻，一闻就知道是低档劣质烟。这老烟民一闻就能够闻出来。 要想身上沾上烟味儿，香秀必定距离那人很近。可是香秀出去是自己开车，不是挤公交。 她吃饭也是酒店、餐厅，比较高级的去处。逛街逛得也是大商场，就连跟她打牌的牌友，也都是有钱的阔太太，没人会抽这种劣质香烟。 因此，这就引起了王木生的怀疑。 …… 之后几天，王木生不动声色，私下里偷偷跟踪，终于发现了香秀跟李大国幽会的事。 原来她每天说是去打牌，说是去购物，其实都是跟李大国玩去了。吃饭、喝酒、唱k、看电影，比热恋情侣玩得还热乎。 甚至，香秀还用王木生给得家用，给李大国置了一个家。这个小家，也成了他们两人幽会的地方。 弄清事情真相之后，王木生都气完了，从厨房里拎了把菜刀就去堵门了，要把这对奸夫婬妇砍死，以解心头之气。 不过，有防盗门护着，他终究没能得手。 李大国、香秀被他堵在小屋里，也是被吓到了。他们两个都没想到，王木生平时傻乎乎的，在这种事上居然这么机灵。 而看他拿着菜刀，不住砍门，额头青筋爆裂的样子，也不禁都吓得抖若筛糠。因此也不敢开门，只得报警。 最终警员将三人带去了派出所。而这件事也由此传扬开来。一时成为开源市最热门的话题。 …… 儿子居然摊上这种事儿，王大拿自然是又心疼，又后悔。 他早看出香秀不是老实孩子，跟他儿子在一起，早晚会害了他。因此他当时就不同意这门婚事，一直想散了。却不想儿子就是相中了香秀，还要绝食对抗，他没办法才点头同意。 现在他就恨自己，当初干嘛不坚持一下，也许儿子的念头就打消了，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 王长贵听说女儿做出这种丑事，也是深感没脸见人。 “她怎么就能做出这么个事儿呢，哎呀！”他都懊恼死了。 不过在象牙山的村民看来，他这纯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当初在村里时，可也勾搭过有夫之妇谢大脚儿。现在好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他闺女这位有夫之妇也被人勾搭了。 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285【咋还恶心上了？】 这桩丑事曝光之后，王木生气得发疯，差点得了精神病。 王大拿也是愁得不行，对王香秀恨之入骨，连对谢大脚都有怨言。当初不是谢大脚介绍，木生怎么会跟香秀相亲。 现在好了，儿子出这么大事，他实在觉得愧疚。为此，他都不再备孕了。 他想得是，儿子没了媳妇儿，要连家产都没了，那儿子还不得疯咯。要是那样的话，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前妻？ 而他这种做法，自然令谢大脚不满。 要知道，世上哪有不想当妈的女人。无非是没有遇到对的人，或者是条件不允许罢了。 谢大脚嫁给李福之后，也想着能当妈妈的。 不过李福常年在外面吃喝瞟賭，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而且他一年回村也就有数的几趟，自然也就没怀孕。 这回嫁给王大拿，衣食无忧，生活安逸，她是真的想生个孩子的。为此，她都积极备孕好长时间了。 却不想，现在王大拿说不生就不让生，让她也难过的不行。 …… 谢大脚的日子不好过，王香秀就更不好过了。 她直接被王大拿赶出了家门，因为她跟王木生住得别墅，其实是王氏集团旗下资产。王大拿身为董事长，拥有财产的处置权。 还有她开得车、她的信用卡、她的几件名贵珠宝，也都被收了回来。甚至她给李大国置得浪漫小屋，都被贴了封条。因为她买房的钱，是用的王家的钱，必须要追回。 香秀在城里待不住，只好狼狈的回到镇上，让王长贵收留。 实话说，王长贵对香秀也很不满意。 她嫁给王木生，多好的姻缘啊。 王木生虽然人老点，嘴笨点，长得丑点，但人家有钱啊，对香秀也是一心一意。嫁过去之后，就没让她吃过苦、受过穷。村里多少人都羡慕她这么富足的生活。 可是香秀不仅不珍惜，反而还干出这种事儿。尤其她的相好儿还是李大国，一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只懂得耍嘴皮子的县城二流子。他跟王木生比，简直就是一个王爷、一个乞丐，差老鼻子了。 香秀居然看上这种人，可真让他老脸无光，恨不能把她打死才好。 可是，再怎么恨她不争气，但也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王长贵也不好把她轰出去，让她流落街头，因此也只好收留了她。 好在长贵的媳妇儿王云不是个多事的人，对于香秀的回来默默接受了，没有百般阻挠，省了好多事。 …… 项南对香秀出这种事，倒是不怎么意外。 香秀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定性。恋爱脑、易冲动、缺乏理智。 乡爱系列中，属她的姻缘最坎坷。 她先跟谢永强定亲，后跟李大国搞对象，之后跟王天来搞嗳昧，结婚之后还反复在李大国、马忠之间横跳，甚至后尾儿剧情中还有可能跟方正走到一块儿，简直毁三观。 “永强，香秀咋能干出这种事儿呢，幸亏你当初没娶她。”小蒙唏嘘道。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实话说，他就算不接永强的任务，他也不会娶香秀的。 这个女人，人品、三观都有问题，嫁给谁她也长不了。 “我娶你，就心满意足了。”项南笑道，“我从不后悔没娶她。” “呕~”小蒙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咋的？”项南郁闷道，多感人的情话，咋还恶心上了？ “不是，不是，永强你的话挺感人的，不过我就是想吐~”小蒙不好意思道。 “该不是怀上了吧？”项南一听，忍不住眼睛一亮道。 他俩备孕也有段时间了，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 小蒙一听，也忍不住有些激动。 …… 两人马上跑去医院做了检查，果然已经有了，而且还挺健康的。 得知这个消息，项南、小蒙都挺开心。 第一时间，就告诉了王老七夫妇和谢广坤夫妇。 “哎呀，太好了，蒙啊！这可真是大喜事。”王老七夫妇高兴坏了。 闺女结婚两年，肚子里没动静儿，让他俩闹心巴拉的。现在终于怀上了，这可真是老天开眼。 “不过以后可得要小心，你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大意了。”小蒙娘嘱咐道。 “放心吧，妈，我会的。”小蒙点点头道。 “要不，你去城里陪孩子吧。”王老七建议道。 小蒙第一次生孩子，啥经验都没有。该吃啥、该喝啥、该戒备啥，一窍都不通。这要万一出点事儿，那不就崴泥了嘛。 小蒙娘犹豫了片刻，觉得他的建议还是对的。 有她这当娘的伺候月子，的确能够细致又周到。 不过当她提出来的时候，却被项南拒绝了。 “妈，您二老不用担心，我已经帮小蒙请了专业的月嫂。不会有事的。”项南笑道，“再说，我也是常在家陪她的。” “月嫂是什么呀？”小蒙娘不解的问道。 “就是专门伺候孕妇的保姆。”项南简单解释道，“她们都经过培训，而且经验丰富。” “那不行吧。外人怎么比得上家人上心呢。”小蒙娘担心的道，她不信那什么月嫂，还能比她这当娘的，对女儿更贴心。 “行，当然行，现在城里人都是这么干的，您二老就不用担心了。”项南笑道。 他可不希望老人来家里，无论小蒙的父母，还是永强的父母，都不行。 一方面，老年人跟年轻人，生活习惯不同、思维方式不同，想法天生就有差异。久而久之，就必定有摩擦，起冲突，影响关系。 一方面，老人道德上有优越感，很难跟他们讲道理，更不可能用命令的方式，强迫他们去遵循某些规则。所以跟他们相处就会很累。 相比起来，请月嫂就要省事多了。月嫂常年给人帮佣，知道如何与雇主打交道，如何提供好的服务，这会让相处变得容易且简单。 虽然要花一点钱，不过项南认为是很值得的。 因为项南的大力反对，小蒙娘最终没能成行。不过她对项南倒没什么意见，实话说，如果不是女儿身怀有孕，其实她也不是很想进城的。 她也知道“常住令人厌，勤来亲也远”的道理。 何况，项南一碗水端平，同样也没让他妈进城伺候月子，这就让她心理平衡多了。 …… 而身怀有孕的，还不只小蒙一个。 香秀回家之后，也出现了孕吐反应。 286【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长贵知道香秀怀孕的消息之后，立刻激动万分。 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告知了王大拿。 他的想法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怕是看在香秀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也别让香秀跟木生离婚。 退一万步说，有了这个孩子，王家也不能对香秀弃之不理，让她一无所有的离开王家。起码抚养费、赡养费、营养费啥的，也得给点吧。 不过王大拿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点也乐不起来。 “长贵儿，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他冷冷的道，“这孩子是不是我们老王家的种儿，还两说着呢。毕竟你闺女干得事儿你也知道。” 被王大拿这么一说，王长贵感觉臊得要死。 他还真是忽略这茬儿了。的确，香秀肚子里这孩子，既可能是王木生的，也有可能是李大国的。 如果是王木生的还好办，如果是李大国的种儿，那真是早点弄干净早好。 “当然，你要针对你女儿有信心，那你就让她生下来。如果是我王家的种儿，这孩子我肯定会要。可如果不是，那跟我们王家就没关系。”王大拿又说道。 “那行，我考虑考虑。”王长贵哆嗦着挂了电话。 随后他找来香秀，详细询问，这孩子到底谁的。 可香秀也说不清楚。她那几天跟李大国、王木生都腻歪过，所以到底是谁的，她真是搞不清楚。 “哎呀~”王长贵听完这个闹心呐。 他就闹不明白了，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简直把他的脸都给丢尽了。 …… 因为不确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王家的，概率只有一半对一半。王长贵也不敢瞎賭。 实话说，如果真是王家的种儿，那结果就最好了。王大拿想要这孩子，起码也得先给钱。就他这样的富壕，给个一两百万也不叫事儿。而这一两百万，就足够香秀儿花一辈子的了。 可如果不是的话，那就麻烦了。一来，李大国是个二流子，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他是没有能力养这个孩子的。 而且，事实上，香秀出事之后，李大国就跑了，从此再未出现过。像这种不足责任的男人，他甚至都不会认这孩子。 到时候，这孩子还得跟着香秀。这样一来，香秀要改嫁可就麻烦了。 其实，香秀若不带孩子的话，凭她这相貌、身材、气质，要找个男人接盘也不难。 就像谢大脚，虽然也离过婚，也跟长贵勾搭过，但因为长得漂亮，所以哪怕是城里的大老板也主动追她。 可是，她如果带个孩子，那就麻烦的多了。优秀的男人选择更多，不会挑个带孩子的女人。肯接受她的，基本就是光棍汉、老鳏夫、小后婚…… 嫁给那样的人，香秀这一辈子，基本也就完了。 所以，长贵考虑之后，还是决定不要这孩子。 …… 香秀儿本身也是个没主意的人。 乡爱系列中，李大国为了拉生意，让她施展美人计，去陪客人喝酒。 如果换做是小蒙，打死都不会干的。可香秀儿居然肯干，而且，还在这一过程中，对马忠产生了感情。 这就足以说明，她的软弱和易变。 因此，听完长贵的分析之后，她就真的到医院，把那孩子给打掉了。 打完之后，她哭了两天。 王大拿听说此事之后，也就不再啰嗦了，直接跟香秀打起了离婚官司。 这一打官司，王长贵才知道，有钱人有多狠。 他原本以为，香秀跟王木生结婚两年，也能分到不少财产的。 但经律师一查才知道，敢情王木生、香秀俩人基本就没什么私有财产。 他们住得房子、开得车子、甚至戴得珠宝首饰，名义上都属于王氏集团的资产。 这两年，王木生的月薪只有一元。他俩花钱用得是王大拿的附属信用卡，人家把卡一停，他俩就甭想花一分钱。 就连香秀给李大国买得房子，因为用得是王大拿的钱，所以都被人家给收回来了。 如此一来，王香秀就等于是净身出户。在王家两年，除了吃了点儿、喝了点儿之外，其他啥都带不走。 王大拿本就不放心她，一直防着她呢，现在果然派上了用场。 “哎呀！”王长贵知道此事之后，也不禁郁闷得要死。这不就等于是女儿被人家白玩两年嘛。 “你就没长个心眼儿么？那房子、车子，你就不看看本儿么？”他忍不住抱怨道。 “我哪知道那么多呀。”香秀也委屈道，她一个农村孩子，没学问、没见识、没心机，以为有房子住着，有车子开着，有山珍海味，就挺满足的了。 她哪知道，王大拿一直在防着她。现在好了，啥都没有了，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 香秀儿离婚之后，王长贵就琢磨着给她重新找对象。 不过，这对象还真不太好找。 原因是，她那点事儿，现在早就传得街知巷闻。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没人不知道他们家那点丑事儿。 既然如此，谁还敢娶？不怕自己脑门上也多片绿嘛。 王长贵也知道，闺女现在的名声已经臭街了。想就近找婆家，还真不容易，所以他就考虑往远处嫁。 可话说回来，他远处的人也不认识谁啊。所以，只能是托人帮忙打听着。而香秀儿，也只能是先跟他和王云住一起。 王云算老实人，虽然知道继女名声不好，做得事儿也离谱，但看在长贵的面子上，终究还是没说啥。就这么凑合着住下了。 …… 事有凑巧。 一天，王云重感冒，王天来到家里给她输液。 刚巧，王香秀也在家。 香秀原本就长得漂亮，嫁给王木生之后，又净享清福。所谓居移气养移体，那个气质就不是一般女生能有的。 再加上她刚堕完胎不久，身上还残留着那股母性光辉，让她颇有女人味儿。 王天来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哪见过这么撩人的女人。一见她，魂儿就被勾走了一半儿。从此之后，他有事没事都往王云这跑。 香秀都是嫁过人的人了，啥事儿不懂啊。见他那个呆头呆脑，魂不守舍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自己动了心思。 而实话说，王天来的条件倒也不错，她也就因此没有拒绝。 287【人往高处走】 王天来家里是镇上的，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父母也算得上体面人，全都是吃公家饭的。再加上他姑父是镇长齐三太，所以也算是小小有势力。 而王天来本人长得也算清秀，不令人讨厌。对自己也够喜欢，所以在香秀看来，他是个不错的对象。 因此香秀就对王天来下了手。不过，她没有主动撩骚。 她在男女之事上的段位，可比王天来高得多了。她都不需要主动做什么，只要稍微展现一下魅力，就足以把菜鸟王天来勾得魂不守舍、魂牵梦萦。 而情窦初开的王天来，果然抵不住诱或。他觉得香秀简直就是女神。虽然她曾经有些不正经，但那不是她的错儿。无论谁嫁给王木生这样的丑男，都会心不甘的。 何况，谁年轻的时候，还不犯点错误呢。不是有那句话么，年轻人犯了错，上帝都会原谅。更何况香秀这么漂亮，更值得多原谅几次。 因此，他就向香秀发起了追求。天天发短信、打电话，找借口来看她。 而对于王天来的猛烈追求，香秀的回应则是淡淡的。只偶尔接接电话、回回短信，甚至王天来来家里，她也经常不理。 她这种故作矜持，以守为攻，四两拨千斤的手段，把王天来迷得越发疯狂。 …… 零八年六月份，小蒙拿到了辛苦考下的毕业证、学位证，由此成为象牙山第二名大学生。消息传来，令王老七夫妇都倍感有面子。 而在小蒙拿到证件之后，项南也正式筹备迁居燕京。 所谓人往高处走。燕京的各种资源，如教育资源、医疗资源，都比开源市要强得多了。迁居那里，更有利于提升生活品质，以及下一代的教育。 而且，他也想尽可能摆脱谢广坤对他的控制。 这几个月，随着小蒙怀孕，谢广坤没少打着看孙子的名义，跑来城里他们家。而到了之后，他就横挑鼻子竖挑眼。 比如，挑剔月嫂干活儿不仔细，挑剔小蒙看电视、玩电脑有辐射。甚至不知从哪儿淘换的秘方儿，说吃了保证生得是男孩儿。 总而言之，是尽情搅和，让项南非常之烦。 所以这次搬家，他连具体住址都没告诉别人。只说他和小蒙要去燕京待产，随后就直接坐车走了。 …… 等谢广坤夫妇来到开源时，就见房子里，家具、家电、生活用品等，全部都还在，一样都没有少，还跟之前一样。 他们直接搬进来住都可以。而且，项南还给他们的存折里，存入了十万块钱。有了这笔钱，他们就可以在城里做个小买卖。 看着这个装修高档，家具家电齐全的房子，谢广坤的心里，却忽然有点空落落的。 他恍惚意识到，儿子这一走，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永强送给他爹一座城里大房子的事，很快就在象牙山传扬开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无不称羡。 “广坤你真是享福啊，儿子对你太好了，送你那么大座房子，你可以变城里人了。” “广坤，还是你有福气啊，摊上这么个好儿子。全村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 “我儿子别说给我房子，他不管我要房子，我都要阿弥陀佛了~” 村民们都奉承道。 谢广坤尴尬的笑着，心里却不大高兴地起来。 儿子、儿媳搬家去了燕京，这么大的事儿，事先都没打招呼，事后才告诉他们。而且连燕京的新家地址也没说。 可以说，现在除了个手机号，他连跟儿子联系都联系不上了。 这样，有儿子跟没儿子，有啥区别？ …… 除了广坤闹心之外，赵玉田跟刘英也有点闹心。 自打小蒙身怀有孕的消息传回象牙山之后，村里的老人们就开始躁动起来。 赵玉田、刘英是跟小蒙、永强同一年结婚，现阶段人家已经怀上了，可是他俩却还没动静，这怎么能不让老人操心。 所以，赵四也好、刘能也好，都开始撺掇他俩生孩子。为此甚至连地里的活儿都不让干了，专心在家造小人。 但这种事儿，也不是一夕之功，还是要看机缘的。 玉田跟刘英就是老也怀不上，还天天闷在家里不让出去，跟坐监似的，真是受老罪了。 …… 而更闹心的还有王长贵一家。 王天来迷上香秀之后，是天天班儿也不上，净往王云家跑。 那大家伙儿也不傻。一次两次看不出来，去得频了，很快就看出端倪来了。 这下子，王天来的爹妈、二姑王云、大姑王霞等人，全都不干了。 王天来还是个黄花小伙子，中专毕业没两年儿，在他们看来还是个孩子。而王香秀虽然岁数没大几年，可毕竟是嫁过人得了。以王天来的条件，犯不上说个二婚。 更何况，香秀为啥离得婚，全开源几乎都知道。这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嫁给王家。那不是往王家祖坟上泼粪么。 也因此，他们一家都纷纷阻挠。左也劝，右也劝，就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王天来却是不答应。 他是老王家的独苗儿，从小不敢说娇生惯养，但也是宠爱有加的。 爷爷奶奶、大姑二姑、亲爹亲妈，没有不把他当个宝的。也因此惯出一身毛病，颇为执拗。 见他们不同意自己追香秀，就开始大吵大闹，甚至扬言也要绝食。不知道是不是跟王木生学得。 这可把王家都着急坏了。 …… 既然管不了王天来，王家也只好动王香秀。 为了保护侄子，王云正式提出，让香秀儿搬家。最好是离开松山镇，离开开源。 王长贵自然是不舍得。可是王云是他媳妇儿，现在住得房子，也是王家花钱置得。 更何况，王家还有位大神——王霞的丈夫，镇长齐三太。 他也不赞成王天来跟香秀搞在一起。 如此一来，王长贵也作难了。 留下闺女的话，妻子、前途就全没了。不留闺女的话，你说让她去哪儿？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浪迹天涯吧？ 到了这会儿，香秀也有点后悔。 她不该撩骚王天来。她以为王天来跟王木生一样，能冲破家庭封锁来娶她。却没想到，面临的阻力这么大。 王木生只需对付王大拿一人，王天来却要对付整个家族。而他那小身板儿还真顶不住。 因此最后，王香秀也不好让爹再作难，就一个人带了点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288【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项南跟小蒙抵达燕京之后，住在海淀区的一座联排别墅。 别墅是他在零七年拿到版税之后，跑燕京来购置下的。当时房价才八千一平。房子上下四层，实用面积达到四百八十平米，非常不错。 而这套房子的装修也很考究，请得是知名的装修公司，用得是一水儿的好材料。光物料费就达到一百五十万。 小蒙还是第一次住这么漂亮的房子，进来之后，整个人都看傻了。 “这就是咱们的新家？”她惊讶的问道。 原本还以为开源市的房子，就够气派的了。可来到这所房子，她才知道，什么叫奢华。 “没错。”项南点了点头，“这就是咱们的新家，这就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小窝儿。” “真是太棒了。”小蒙激动地喊道。 若说三年前，有人告诉她，她将来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她指定以为那人在说胡话。可是现在，她真的就搬进来了。 这是她的家，这是爱的小窝儿。 “它真正的好处，你还没见识到呢。”项南笑道，“这所房子附近，云集了燕京城一流的学校。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初中、高中……咱们的孩子，可以在这里享受到最好的教育。” 听他这么说，小蒙更激动了。 她电大读得就是学前教育。知道一个好的学校，好的老师，对孩子的教育，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 因此，如果孩子能够从小就上名校，那对孩子的教育真的大有裨益，成才的概率都会比一般孩子高得多。 这也难怪项南不在开源住着，而是带她搬到燕京城里了。毕竟开源最好的学校，也比不上燕京啊。 …… 就在项南、小蒙安心养胎之际，象牙山又出了两件事儿。 一是赵玉田被查出精索静脉曲张。这个消息，让他直接抑郁了。 原来他跟刘英折腾了一个月，也没怀上孩子。刘能跟赵四就怀疑，可能是玉田、刘英俩人身体有毛病。 赵四认为是刘英的问题，刘能认为是赵玉田的问题，两家争得不可开交。期间，刘英甚至都被赵家轰回了刘家。 刘能气不过，只好带着刘英到盛京去查，结果没毛病。之后他逮着理了，又逼着赵玉田去查。 赵玉田去了之后，就查出了这个毛病。 刘能这可抓着把柄了，立刻就鼓动闺女夺权，不然就要离婚。赵四怕儿子这病宣扬出去，也就只好把掌家大权交给刘英。 可刘英之前并没有管过家，她也缺乏那个才能，因此她管家之后，把家管得乱七八糟，把赵四一家都给累屁了。 …… 另外一件事，就是王长贵不知怎么的，跟镇上的理发厅的姑娘苏玉红打得火热，让王云十分恼火。 长贵又解释不清楚，他俩到底是啥关系，结果就被王云赶出了家门，被迫回到了象牙山村。 原来，王云把香秀赶出家门之后，王长贵跟她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 其实原本，俩人也没多深的感情。 当初长贵之所以娶王云，主要是因为谢大脚嫁给了王大拿。他剩下自己个儿没人陪，刚好王云瞧上他了，又刚好她姐夫是齐三太。于是，长贵也就娶了她了。 若当时换做是刘云、张云、李云，他也一样会娶的。 本来没多深的感情，再加上香秀被赶出门，俩人的关系就跌到了谷底。虽然还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但已经没多少热乎气了。 无非是年纪大了，不愿意再折腾了，所以勉强过日子而已。 在家里感受不到温暖，长贵也就不大在家待着，常常在街上逛，然后就认识了苏玉红。 苏玉红年轻、漂亮，又一口一个“叔”的叫着，就不由得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闺女。所以他有事没事，就往苏玉红的理发厅跑。 苏玉红也不是个拎得清的女人，跟人打交道，很容易过线。又是陪长贵吃饭，又是陪长贵唱歌，还自己买蛋糕给他庆祝生日。 虽说没真正发生什么，可是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过火。 …… 而苏玉红是有对象的，她对象梁文斗是镇上开彩票投注站的。 梁文斗见她跟长贵这么亲昵，自然吃醋。 可苏玉红拎不清，愣是认为俩人没啥，是梁文斗自己小心眼儿，于是要跟他分手。 梁文斗自然不干，多番纠缠。之后还跑镇上告状，说长贵儿抢他媳妇儿。 这件事也就因此传扬开来。 王长贵虽然一再声称，自己跟苏玉红没啥。 可是，他跟苏玉红毕竟走得太近了。吃饭、唱歌、过生日，实话说，热恋中的男女，也就这样了。 因此他的解释，王云自然不信，跟他大吵了一架。 齐三太对他也很失望。 先是香秀出軌，被王大拿扫地出门，连累象牙山温泉度假村的二期投资都停了。给镇上造成数以千万计的损失。 这跟长贵虽然没直接关系，但也是他家教不严之过。 后来，香秀跟王天来整那一出儿，折腾得王家鸡飞狗跳。他作为王天来的姑父，也没少挨折腾。说来，这也是王长贵的错儿。 教子不善如养虎，教女不善如养猪。王香秀儿犯下那么大错事，王长贵都没好好教育她，反而又让她去勾搭王天来。这同样是他教女不严之过。 现在，他更跟镇上年轻小姑娘传出绯闻，还被人家对象弄得全镇皆知。 这说明他个人操守有问题。也难怪香秀能做出那种事，这也算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也因此数罪并罚，齐三太就先免了王长贵水利站站长职务，让他回家停职反省。 这可把王长贵郁闷完了。 老婆没了，工作没了，闺女也没了，大脚也没了，啥啥都没了。 他自己灰溜溜的回象牙山村住，见到他的人，没有一个人跟他主动打招呼的，全都躲着他走。 就连他去刘能的超市买东西，刘能媳妇儿都躲他远远的。好像他是大色狼，随时会扑上来一样。 长贵儿在村里住不下去，只好又回去求齐三太，求他让自己官复原职。 不过，齐三太却不愿理他。 归根结底，他身上的翔太多了。 摊上那么个闺女，已经让他的脸丢尽了。他又不总结教训，偏偏又闹出风化案，惹得满城风雨。如果再不追究，那成什么样了？ 289【谢王孙】 长贵求齐三太复职不成，转过头又去求王云，请她原谅自己，再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有她这位小姨子出面，跟齐三太打个招呼，比他跑一百遍都强得多。 不过王云却连他的面都不肯见，直接给了他一封离婚协议书。 她跟长贵本来也没多深的感情。当初她嫁给他，也是因为条件相当。长贵是老鳏夫，有正经工作，收入稳定，四十多岁，五官端正，身体健康。 而她是离异的，也是四十来岁，没有正经工作，长得又貌不惊人，能嫁给王长贵也算是不错了。 换做赵长贵、李长贵、刘长贵，其实也是一样的。剧中，她就嫁给同样是老单身汉的刘大脑袋。 可见他们的结合，不是因为爱情。只是太寂寞了，需要一个人陪。 可是自从香秀被她赶出去之后，她跟长贵的关系就基本破裂了。两个人陷入冷战，平时话都不说几句，更别说有啥更亲热的举动。比同屋共租的房客，关系还要生分。 这也就没有了陪伴的意义，让王云自然对这次婚姻失望。 再加上长贵之后又跟理发小妹儿苏玉红搅在一起，弄得满城风雨，连带她都跟着丢脸。她也就彻底绝望了。有这样的丈夫，还不如没有呢，那还留着干嘛！ …… 王长贵拿到这纸离婚协议书，彻底傻了。 他没想到王云会这么刚。他跟苏玉红根本就没啥，无非就是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而已，正常朋友交往罢了。 他一直坚信自己是清白无辜的。王云却这么不依不饶，让他真是没想到。 而王云一旦跟他离婚，两人的关系，就算是彻底裂了，连修复的机会都没有了。王云又是齐三太的小姨子，她要跟自己裂了，那齐三太就更不待见他了。 到时候，他这复职算是彻底无望了。而那样一来，他可就完了。 要知道，他从十来年前就开始当村主任，一路混到水利站站长，他容易么？为此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大代价。为了当上这个官儿，他连对自己有情有义的谢大脚都舍了。 更别说，他当官这么多年，早已迷上了权力的味道。现在被停职，他就是个平头百姓，谁还肯高看他一眼。就像他这回回村儿，连村里的狗都不理他。 这种被人无视，不招人待见的滋味，真的是太难受了。 而且，他当官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好逸恶劳、游手好闲的恶习。现在让他去种地，让他去打工，他根本就受不了那个累，吃不了那个苦。 “哎呀，这可完了。”王长贵后悔不已。 早知今日，他跟苏玉红瞎搭个啥呢。现在好了，自己弄到一无所有了。 …… 王长贵自然不甘心就这么一无所有，他再去求王云，再去求齐三太，甚至去求梁文斗、苏玉红帮自己澄清。但都没有什么用。 梁文斗似乎有被绿妄想狂，坚称他跟苏玉红有猫腻。而苏玉红也拎不清，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为了气梁文斗，硬说他们两人的确有关系。 这下可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梁文斗气愤之极，把王长贵打了一顿，自己也被派出所拘了。 王云听到苏玉红的说辞之后，彻底关上了跟长贵和解的大门，并放出话来，如果他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就直接打官司。 长贵此时也是彻底无奈了，只好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离完婚之后，长贵知道自己复职无望，也回不去象牙山了，只好背上被窝卷，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 零八年八月八号，奥运会开幕。 项南特地买了门票，现场观看开幕式。 实话说，是真的不错啊，比在电视机前看直播爽多了。 尤其是那种万众一心的氛围，格外热烈。置身其中让人情不自禁地就跟着呐喊、助威。感觉实在太棒了！ 而八月份，项南还拿出了《鬼吹灯2怒晴湘西》。这部小说一上市，再度引来读者的争购，十分受欢迎。 而且，还有影视公司、游戏公司，跑来跟项南接洽。希望能够获得《鬼吹灯》小说的改编权。 不过，项南却并未轻易放手。 因为他清楚，一四年才是ip元年。往后，热门ip频频卖出天价。 像《斗罗大陆》、《莽荒纪》、《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甄嬛传》等知名小说，先后被改编成影视剧、漫画、有声小说、网络游戏等等，让作者和平台赚取了数以千万计的收入。 可是现在，再热门的小说，价格也有限。也就十几万到百万不等，跟后世动辄千万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 而项南可知道，《鬼吹灯》这ip价值有多高，光是由它改编的影视剧就有十几部之多。 如果他现在，为了区区几十万人民币，就把这么好的ip卖掉，那他可真是败家子了。因此他并未仓促答应。 反正他现在也不缺钱，而且，他赚钱的门路还有很多，真犯不上贱卖资产。 …… 零八年年尾，小蒙在燕京最好的妇产医院，成功诞下了一名女婴。 项南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最后给她起名为——谢王孙。 小蒙嫌这个名字不像女孩儿的名字，不过项南却笑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呢。咱们闺女将来一定超过男孩儿的。” 谢王孙出生的消息，项南第一时间告知了谢广坤夫妇、王老七夫妇。 两家老人听到之后，都非常的开心，都想上京来看看他们。 不过，项南却拒绝了。 “我回头寄照片回去就行了，你们就别过来了。大老远的，怪不方便的。”他笑着说道，“等孩子长大一点，我们再带她回去。” 他这么说，谢广坤自然很不满意。 好容易有了孙女，儿子居然不让自己去看，这算啥嘛。难道自己身上带菌，还是有晦气啊？！ 小蒙见项南不让爸妈来，同样不开心。 “永强，你就让他们来吧。咱家又不是不够地方住。”她开口劝道。 “住，好解决。我是怕他们来了之后，管这管那，实在麻烦。”项南解释道，“我爹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哪是个省事的人。样样事都要做主，这孩子他会放手不管么？ 到时候，他乱管一通，肯定要吵起来。你又在坐月子，我怎么好让你生气。” 290【爹，你还是别来了】 项南不让谢广坤等人来，就是怕他管天管地，还怕他来了就不走了。 到时候，硬要留在这里。轰又轰不走，打又打不得，那不是请个丧门神回家嘛。 “广坤叔再怎么不好，终究还是咱爹呀。”小蒙劝道，“这些年了，他应该会改的吧。” “难说。”项南撇撇嘴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谢广坤那自高自大、自私自利的性格，早就渗到骨子里去了。他会改，那才是见鬼呢。 “这样吧，让你爹你妈、我妈我姐过来吧。”项南想了想道，“我爹就算了，我实在烦他。” 小蒙一听，点了点头。 其实她最想见得，就是自己的爹妈。至于谢广坤，其实她也不想见。 项南随后又联系家里，邀请王老七夫妇、赵金凤、谢兰等来京城。 王老七夫妇、赵金凤、谢兰收到邀请之后，立刻买车票、备行李，前来京城探望他们。 谢广坤见谁都邀请到了，唯独自己被剩下来了，十分不满。 “谢永强，你还是我儿子不？”他打电话质问道，“他们都能去，就我不能去，你还认我这个爹不？” “爹，我当然认你。”项南点了点头，“不过，你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小蒙还在坐月子，我不想让她生气。所以你还是先别来了” “小兔崽子，你就知道心疼媳妇儿。你要知道没有我，就没有你，你不认我这个爹，连孙女都不让我看，你要遭天打雷劈的。”谢广坤生气道。 “如果我真做错了，那就让老天爷劈死我好了。如果老天爷没劈我，那就说明我做得是对的。”项南淡淡的道。 就冲谢广坤这脾气，他也不会让他来得。 …… 谢广坤被拒绝，不能来燕京。他就发脾气，也不让赵金凤、谢兰去燕京。 不过赵金凤实在是想儿子。这几年受老头子的牵累，她跟儿子都没见过几面。 儿子可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可能不想，不心疼。 因此尽管谢广坤一再威胁，宣称如果她敢去，就不让她再回家，赵金凤还是跟闺女谢兰、亲家王老七夫妇，一起出发了。 从铁嶺坐火车，一路坐到燕京。出了车站之后，远远就看到项南举着牌子接他们。 “哎呀，孩子，想死我了。”赵金凤一见项南，激动地抱着直哭道。 项南心里也是一阵惭愧。 这些年净顾着疏远谢广坤，却连累赵金凤也没了儿子，实在很抱歉。 “对不起，妈，是我不孝。”他愧疚的道。 “行了，妈，你就别哭了。永强为啥不回家，你还不明白么？”谢兰劝道，“要是我爹能少作会儿妖，永强早就能回家了。” “这个死老头子，我跟他就没好儿。”赵金凤哭道。 要不是他当初百般阻挠，不让儿子娶小蒙，儿子怎么会对家里有这么大意见。这么些年了，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只待一两天就走。都是这死老头子作得。 “行了，亲家母，就别说这些了。”王老七夫妇劝道。 …… 项南随后开车，载着他们去自己的家。 “永强，这车是你的呀？真漂亮。”谢兰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 他现在开得是宝马x5豪华型，五门七座，是今年刚购置的新车，花了小两百万呢。 而他之所以买这么好的车，主要还是为了孩子考虑。 这个车的空间大、座位多，将来孩子长大一点，能见风了，他就开车带着她们娘俩儿出去玩。 到时候，燕京郊区这些景点儿，他挨个都要玩一遍。 “姐，你也学个驾照吧。到时候，我也给你买辆车。”项南笑道。 “嗐，我一个农村妇女，我开车干啥。”谢兰摆摆手道。 “有了车，就自有用途。”项南笑道。 车虽然不是生活必需品，但有了之后，的确挺能提升生活品质。 比如想出去玩了，开车就能走；晚上想吃个夜宵，开车就能去。更别说平时上班、会客有多方便了。 要是没车，想出去玩了，就得考虑交通问题。想吃个夜宵，也只能考虑周边的。上班、会客，要么公共交通，要么打出租车。 零八年，没有滴滴，没有优步，在燕京城要想打车，能把人等死。 “算了，我还是不用了。”谢兰却依旧摆摆手道。 她知道弟弟有钱，可是，她没想占这便宜。 有钱就多花，没钱就少花，她可不想欠人家的情。 …… 项南随后带他们来到自己的家。 “哎呀，这就是你家啊？”谢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感觉永强这房子，跟皇宫都没啥两样了。 王老七夫妇、赵金凤也是一脸震惊，都没想到闺女、儿子居然住这里。 “当然了，姐。”小蒙笑道，“你们都快请坐吧。” “咱得先换鞋吧。人这屋里太干净了，咱几个都埋汰儿的。再把人家这地板踩脏了。”谢兰小心道。 大家一听，都点了点头，纷纷换了脱鞋。这才敢跟着项南、永强进屋儿。 “刘姐，上茶~”项南吩咐道。 佣人马上端上茶水、蜜饯、干果…… “哟，永强，你这生活还够腐败的啊。”谢兰见状，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姐，赚钱干嘛，不就是为了舒服嘛。”项南笑道。 “那你这佣人，一个月开多少钱？”她好奇地问道。 项南笑了笑，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谢兰试着猜道。 “再加个零吧。”项南笑道。 “五千？！”谢兰一下瞪大了眼睛。 王老七夫妇、赵金凤一听，手里的茶杯都差点砸了。 他们在土里刨食儿，一年赚得钱也不到五千。 这一个佣人，月薪就五千，可真让他们打击到了。 “那么多钱，不会吧？！要真是这样，干脆我不走了，我留下来给你当佣人吧。”谢兰都生气道。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她在家，一年也赚不了几千块。这里一个月就好几千，真是太打击人了。 “姐，你给我当佣人，我不怕折寿嘛。”项南摆摆手笑道，“这样吧，我借你一笔钱，你试着做生意吧。” “做生意，算了吧，我哪懂啊。”谢兰摆摆手道。 “谁生下来就什么都懂啊，还不都是慢慢学嘛。”项南笑道。 291【先把自己家事儿管明白再说】 王老七一行人，在项南家住了五天。天天好吃好喝好招待。 项南还专门带着他们逛了故宫、颐和园、八达岭长城等名胜古迹，让他们没白来燕京一趟。 相比起来，谢广坤在村里的日子，则有点难过。 全村老百姓都知道永强把赵金凤、谢兰、王老七夫妇请去燕京看孩子了，唯独就不让他去，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这让刘能都笑完了。 “有儿子有啥用啊，生了孙女都不让看，我要是谢广坤，我就直接死了得了。”他叼着烟卷儿，跟小卖店门前晒太阳的老少爷们儿瞎侃道。 众人听了也都笑。 谢广坤的确丢人。当初寻死觅活，不让儿子娶小蒙。现在好了，人家永强也不认他这个爹。所有人都请了，就不让他去，简直窝囊死了。 “刘能你胡咧咧啥呢？”谢广坤刚好经过，听到刘能编排他，忍不住戟指骂道。 “咋地，我说错了？永强是不是不让你去燕京看孩子？”刘能撇撇嘴道，“这话有毛病么？” “你知道个屁！那是永强怕我身体不好，道上出事儿，所以才不让我过去的。”谢广坤大手一挥道，“你等过年的时候，他就带孩子回来了。” “哎呀，别吹了。”刘能笑道，“人家过年回王老七家，都不去你家看你，全村儿谁不知道？” 听他这么说，老少爷们儿又都笑了起来。 谢广坤被他说得老脸一红，忍不住骂道，“那也比你强。起码我儿子每个月还给我打两千块钱呢。 你闺女一年能给你多少钱？你闺女做得了赵家的主么，我怎么听说前两天，赵玉田都要跟你家刘英离婚了？” 刘能一听，也尴尬了。 原来玉田查出精索静脉曲张之后，刘能就撺掇刘英夺了老赵家的权。 可刘英根本没那个本事管家，把家里管得乱七八糟，让老赵家三口都非常不满。 最后，玉田再也受不了，忍不住跟她提出离婚。 这可把刘英吓坏了，赶紧跑回家来了。她可不想跟玉田离婚。 “你自家的事儿整不明白，还管俺们家的事儿，呸！”谢广坤终于出了口恶气，啐道。 不过回家之后，坐在炕头儿上，他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自己的事儿自己知道。虽然他把刘能骂得没词了，但那只是因为刘能也有小辫子。换做其他人，也这么说他，他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永强就是不认他这个爹。宁肯每个月给他打钱，都不肯回来见他一面。当爹当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够失败的了。 但说到底，他不也是为了孩子好嘛。他们怎么就不能理解他一番苦心呢？ “这个兔崽子，当初就不该养他！”他心里憋气道。 …… 王老七一行四人，在燕京待了五天，随后又坐上了回去的火车。 回去的车票是项南给买的，全都是卧铺。这样，他们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临走之时，项南偷偷塞了一张银行卡给谢兰。里面存了有五十万块钱，够她买房置业，开个小买卖的。 谢兰早先不知道，回家之后才发现。完了就握着那张卡，哭了半天。 她这弟弟，真是好得没话说。 取了钱之后，谢兰按照弟弟说得，买房子、置产业，在开源市开了一家土产杂品店。虽然不能发大财，但是比在家闲着要强得多了。 而皮长山也托关系，把自己转去了县里的学校。如此一来，夫妇俩就都成了城里人。 …… 谢广坤、赵金凤之后也搬去了城里住。 之前，项南搬去燕京的时候，就把在开源的房子留给了谢广坤、赵金凤。 不过，谢广坤认为还是村里好，有山有水有树林。父老乡亲挺和睦，老少爷们儿更合群。 他在村里都住几十年，早就住习惯了，冷不丁进城还不适应。所以，住了不到半个月，就又回了村里。 不过现在，永强不让他去燕京看孙女的事儿，在全村都传为“美谈”，他这老脸都快丢光了。 因此，村里实在住不下去了，也就只好再次搬回城里。 …… 另外，王老七夫妇也琢磨着在县城买房子呢。 这次他们去燕京，小蒙也悄咪咪的给他俩塞了张卡。卡里面也有五十万块钱。 而且，小蒙也认真跟他们谈过了。 她认为他们真的年纪大了，都五十岁的人，再跟年轻时候一样，天天早起晚睡做豆腐，体力肯定都跟不上了。 这么勉强干活，将来身体肯定出问题。到时候，赚得钱，未必够医药费的。而且，一旦生病，还让小辈儿们担心，图什么许得。 所以她也劝他们，能不干就不干了吧。就项南和她的资产，足够养活他们老两口的。 王老七夫妇俩考虑之后，也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 到了他们这个岁数，能不给儿女添麻烦，就是最大的贡献了。 他俩起早贪黑卖豆腐赚得那点钱，说是要留给女儿的，可是连她佣人的月工资都不够。 既然如此，那还瞎折腾个啥劲儿呢。 还不如就进城去享清福好了，把身体养好了，好好地多活几年，这才是给女儿最大的财富。 …… 就在王老七夫妇琢磨着买房子的时候，刘能也亲自带着闺女上门儿，向老赵家赔礼道歉。并自己掏腰包，拿出两万块钱，要给玉田治病。 “亲家，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不好，在里面瞎搅和，弄得你们一家不得安生。 全是我的错，我不是东西。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千万别让俩孩子就这么分了。”他更咽着道。 虽然他总挑唆刘英跟老赵家斗，但只是为了占便宜而已。说心里话，其实他并不希望闺女离婚。 一来，他的观念还是比较传统的；二来老赵家的条件挺不错的，赵玉田这小伙子也挺能干。这两年，把这苗圃搞得蒸蒸日上，方圆十里八村都有名，也算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刘英要跟他散了，肯定找不到比他更好的。而且离了婚，就是二婚了，再说婆家也不好说，所以最好是不离婚。 “刘能，我要不看刘英儿的份上，我都不原谅你。”赵四骂道，“你瞅你这一年，把俺家折腾成啥样了？ 孩子的事，就让孩子自己解决呗，你当老人儿的，能不能不往里掺和？” 刘能理亏，不敢反驳，只好全盘概括承受。 292【你是……香秀儿？】 赵四瞅准机会，狠狠训了刘能一顿之后，这篇儿也算是翻过去了。 赵玉田到盛京做了手术，精索静脉曲张很快就治愈。转过年来，刘英就顺利的怀了孕。年尾时，成功生下一个闺女，取名为赵兰妮。 谢兰、皮长山到城里之后，也不知是城里的风水好，还是两口子生活条件改善，重燃激情，总之谢兰也成功怀了孕。 年尾时，成功生下一个小子。谢广坤搜肠刮肚，翻遍字典，最后起名为皮志高。 一时间，象牙山添丁进口，十分热闹。 而王老七也正式关了豆腐坊，跟小蒙娘搬去了城里住。 刘一水跟谢小梅，也悄咪咪的在城里买了房，并在新年之后，腊月节里，正式登记结婚，成为象牙山又一对的新人。 刘能眼瞅着大伙儿都搬去了城里，不禁又有些眼热，撺掇着刘英也到城里去买房。 刘赵两家，开始了又一波的闹腾~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四五年就过去了。 谢王孙都满六岁，开始上小学了。 小蒙也终于不用再每天盯着她了。 她向项南提议，准备出来做点事，不愿总在家里当寄生虫。 对此提议，项南倒并不意外。 他知道，小蒙的性格就是独立自强。乡爱剧中，她凭借自己的努力，把一个小小的豆腐坊，办成了开源市最大的豆制品加工厂。 不仅如此，她还谋求跟大公司合作，积极引进优秀的人才和先进的管理技术，甚至还出国去荷兰考察学习。可以说，算是商界女强人了。 像她这样的性格，让她整天待在家里，白吃饭，她是不干。 不过，让她去外面上班，他也不舍得。毕竟职场那么复杂，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他可不希望小蒙受委屈。 …… “就咱家现在这个身家，你也犯不上给别人打工。既受气又不赚钱，图什么许得呢。”项南笑了笑。 这几年他可是通过投资，赚了不少钱。不说其他，单是手中持有的房子，就多达五十余套。分布在沪江、津门、鹏城、重慶、天府、长安等诸多大城市。 可以说，项南可以随时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而且走到哪儿都有自己的家。 而且，零九年比特币开始发行的时候，他也买了一批存了起来。估计光是这个，就够他一辈子花用了。 因此，他自然不希望小蒙出去工作，受人家的管制和委屈。 “这样吧，我拿一笔钱，咱做做生意怎么样？”项南想了想道。 “做生意？！我不会啊。”小蒙一听，惊讶的道。 她没做过生意，只做过豆腐。 “不会就慢慢来吧，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做生意的。”项南笑道。 “那我要做什么生意呢？”小蒙又好奇地问道。 项南想了想，也有点犯愁。 …… 实话说，随着互联网的迅速普及，网上消费渐成时尚，实体店面生意都受冲击，没什么是稳赚不赔的。 而要开网店的话，项南也不知该卖些什么。 卖衣服鞋子的话，自己打版、联系制造商、联系模特儿、联系广告公司……这些事情都很繁琐。 卖数码产品、土特产品、生鲜食品，也都需要有进货渠道。也都需要东奔西跑，才能搞定。总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项南仔细考虑，决定还是出钱，帮小蒙开个餐厅，专门做东北菜的餐厅。 一来，开餐厅门槛低。项南没准备走高大上路线，就是一家做东北菜的普通饭馆。做些铁锅炖啊、大棒骨啊、小串儿啊、大丰收啊之类，走亲民路线。 只要厨师功夫到家，服务员热情一点儿，价格实惠一点儿，应该就不愁生意。 二来，开餐厅是坐商，不需要东奔西跑，这样两人团聚的时间多些。不然，聚少离多，感情早晚出问题。 乡爱系列中，永强跟小蒙后尾儿，就有点聚少离多的意思。 王小蒙出国考察就用了半年时间，搁下了家里的丈夫和三个孩子。他俩没离婚，都是编剧恩慈。 “就开个东北菜馆吧。”项南随即说道，“咱不指着发大财，就为了给你找个事做。” “嗯。”小蒙想了想，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出资两百万，给小蒙开了一座东北特色菜馆，取名字就叫象牙山餐馆儿。主打菜品是铁锅炖和烤串儿。 食材大部分是从东北运过来的，比如大鹅啊、笨鸡啊、榛蘑啊、木耳啊、胖头鱼、大鲶鱼、笨猪肉、土豆片等等，由谢兰负责供货，保证地道。 除了特色菜之外，象牙山餐馆还讲究进屋上炕。包厢里没有凳子、椅子，全都是火炕。底下劈柴火烧灶，一边做饭，一边燎炕。火炕烧得热气腾腾，躺在上面，又舒络又活血，又解乏又舒压。 因为很有特色，所以一开张，就吸引了不少客人。也因为材料地道、滋味十足、价格实惠，所以很快就立住了招牌，并有了不少的回头客。 每到饭点儿，店里挤得都是人，要排一到半个小时才能有空位，可以说是很红火了。 虽然，因为成本、价格受限，一天赚不到一万块。不过小蒙却觉得这样挺好的，打理着这家餐馆，比她在家里当家庭主妇，更有成就感。 …… 而这天，店里来了一个人，想应聘做服务员。 象牙山餐馆刚开张没多少日子，但因为生意太火，所以把员工都累屁了。 开张不到一个月，就要再请人了。 “你要应聘服务员，是么，那我去找老板来。”大堂经理看了看她，觉得条件还凑合。长得挺朴实的，一看就挺老实，不像那种偷奸耍滑的人，于是便将小蒙给找了来。 小蒙一见这个人，却是一愣，继而大吃一惊。 那人看到小蒙，则是又惊又喜，又羞又臊。 “你是……香秀儿？”小蒙指着她惊讶的问道。 就见几年不见，香秀儿真是大变样了。之前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娇俏可人、身材窈窕。 可是如今再见，她的脸上都有褶子了，看上去不像刚过三十的人，说是四十多岁也有人信。 而且，身材臃肿，比之前大了足足三圈儿，她刚一看到甚至都没认出来。 293【一声叹息】 那人却是直接转过头去，边往外走边否认道，“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小蒙还想再追，她已经推门出去，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小蒙看着她消失在人海中，踪影不见，都不免叹了一口气。 她跟香秀已经多年不见。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就是她跟王天来传绯闻之后，被继母王云赶出家门，自己一人坐火车南下闯世界。 之后几年，香秀儿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没回过象牙山，人们也就没了她的消息。 却不想，今天，她居然在这里撞见了她。 虽然香秀极力否认，但小蒙确定就是她。 她真想不到，香秀这几年遭遇了什么，居然被摧残成这幅样子，真是又可悲又可怜。 其实，她要是矜持一点，不跟李大国来往，现在起码还是王家儿媳妇。王家亿万财产，保证她过得舒舒服服。何至于现在老成这幅模样，还要应征当服务员呢。 …… 小蒙随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项南。 项南听罢之后，也有几分唏嘘，想不到象牙山村花，居然沦落到这副模样，还真是令人感慨。 不过话说回来，福祸无门，皆由自招。 如果香秀结婚之后，跟王木生好好过日子，不跟李大国胡搞瞎搞，又怎么会沦落到这地步。 假如她跟王木生离婚之后，有所悔改。凭她的姿色，也不难找人接盘。到时候，大富大贵不可能，平平顺顺的小日子还是能过得。 可是，她却又跟王天来搅合在一起。结果弄得满盘皆输，连她爹都被她牵累。真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今她沦落到这地步，王长贵出去打工，也是几年都没回象牙山，现在连死活都不知道。这对父女，也真是同病相怜了。 “永强，你说咱们要不要找找她？”小蒙圣母心发作道。 她觉得香秀也挺可怜的。既然是同一个村的，一起长大的，见到她这么难，那就该伸伸手，拉她一把。 “算了吧。她连自己是香秀都不肯承认，显然她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项南摆摆手道，“再说，我们能怎么帮她啊，请她当咱们的服务员？还是塞给她一笔钱呢？都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如果是普通乡亲的话，那请来打工也没事儿。但香秀的身份太尴尬了，不仅是他们的同学、朋友，甚至一度还跟项南相亲，那就不好当一般乡亲对待。 对她不好，就像在落井下石；对她太好，又像是另有企图。分寸很难把握。 再者说，谁知道这几年香秀经历过什么，有过什么变化。她要是变好了，把以前的毛病都改了，那还好些。万一她又染上新的毛病，到时候，搅合的餐馆都不得安宁，那就麻烦了。 所以项南并不主张帮她。她有今天都是自己作得，他真犯不上替她买单。 小蒙想了想，点了点头，不再提及此事。 …… 小蒙的餐馆开得好，日进斗金。项南的钱也没少赚，这两年ip热度渐渐升高。 项南陆续把《鬼吹灯》小说的影视改编权，漫画改编权、有声小说改编权、游戏改编权等卖了出去，借着ip热的东风赚了不少钱。 …… 又过了两年，象牙山餐馆变得更加红火，深受顾客的欢迎，每天跑来排队的人乌央乌央的。 最忙的时候，要等一两个小时才有位置。 小蒙考虑过后，想要新开一家分店，来招待更多的客人。她跟项南商量之后，项南自然是肯得。 不过他也提醒小蒙，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毕竟钱是赚不完的，但身体却是自己的。 而这会儿，象牙山村也传来消息。 失踪了好几年的长贵，终于回来了，不过却已经是面目全非。 原来他进城打工，先是干建筑。没干两年，身体就累垮了，还遭遇过几次工资拖欠。累没少受，钱没赚到。 之后，重活干不了了。他就当保安，给人看大门。还干过快递，跑过销售，摆过地摊……三百六十行，他起码干了一半。 不过这么多年，折腾下来，钱并未赚多少。身体反而一天比一天不行了。从半年前开始，就不停的咳嗽，把烟戒了都没用。 后尾儿实在撑不住了，上医院一查，才知道已经是肺癌晚期，没几天好活了。 长贵不想死在外面，于是就回了象牙山村。 村里老少爷们听说他得了这个病，也是有心疼的，有幸灾乐祸的。 刘能就挺心疼，还专门拿了五千块钱给他，让他买点补品，好好养养身子。 赵四却觉得长贵是咎由自取。 当初水利站站长干得挺好，非跟那个苏玉红搞在一起。结果弄得身败名裂，工作也丢了，媳妇也没了，图什么许得。 …… 长贵回村之后不久，就死了。 因为香秀没回来，村里老少爷们儿也都联系不上她，所以就由村委会牵头儿，给长贵办得丧礼。 丧礼当天，虽然没通知，但谢大脚、王大拿、王云、齐三太、苏玉红等人都到了。 人死债消，之前的恩恩怨怨都入了土，仅剩下一缕叹息。 …… 又过了五年，谢广坤也死了，死因是脑溢血。 进城之后，他开着个山货店，不用再像之前奔波。再加上吃得好、住得好，所以营养过剩，就得了高血压。 那天晚上睡着觉，就感觉手麻、脚麻，连忙喊赵金凤。等赵金凤着急忙慌的打了幺二零，叫来急救车送医之时，已经晚了一步，人已经昏迷了。 项南、小蒙收到消息后，带着谢王孙坐飞机赶了回来。 在医院见了最后一面。 “你就是我……大孙女啊，我可见到……真人了~”谢广坤拉着谢王孙的手道。 这些年，他也就在照片上，微信视频上，见过自己这孙女。如今，临死之前，他才见到真人。 十几年不见，孙女都长这么大了，看着都比他还高了。模样也挺俊，眼睛、鼻子像爸爸，脑门、嘴巴像妈妈。 “叫声爷爷听听~”他请求道。 “爷爷~”谢王孙懂事的喊道。 “哎。”谢广坤咧着嘴笑了笑，听了这句爷爷，他死了也甘心了。 “永强，你这孩子……是真狠心。这么些年……你说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了。”谢广坤又看向项南道。 项南静默以对。实话说，他对谢广坤，的确是有点过。 可话说回来，他要不这么做，就谢广坤的性格，非惹得一家不得安生。 所以没办法，为了完成任务，他也只能心狠一些。 294【下辈子，我还做你爹】 “不过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你。爹之前……做得也不对。”谢广坤又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都看开了。 其实这世上有什么事，比一家子团团圆圆、和和气气更好的呢。 他恨自己，当初如果不是他搅和，这一家人何至于分开这么久。 “爹啊，这件事，我也有错，我向你道歉。”项南点了点头道。 “不用了。两父子……有什么好道歉的。”谢广坤微微的摆摆手道，“我走之后……好好孝顺你妈……这么多年……她跟我受了不少累……就别让她再吃苦了……” “我知道了，爹。”项南点了点头。 “也多照顾照顾你姐……她没你那么大本事……今后也都靠你了~”谢广坤又嘱咐道，话说得越来越顺了。 “我知道了，爹，放心吧。”项南点点头道，见他脸色泛起潮红，似乎比之前更有精神。 他知道，谢广坤应该是回光返照，快到时候了。 “我真后悔，当初不该那么作……要不然，咱们一家八口，该有多开心~”谢广坤又更咽道，眼泪都落了下来。 “爹啊，别说了~”谢兰也抹眼泪道。 “我要走了，若还有下辈子，我再来当你爹~”谢广坤看向项南道。 项南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说什么，这时谢广坤已经闭上了眼睛，撒手而去。 “爹啊~” …… 项南随后给谢广坤办了葬礼。 葬礼当天，齐三太、刘能、赵四、王老七等人都来了。 虽然，谢广坤在世的时候，跟他们都起过冲突。不过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他们这些人也都老了，身边的老朋友一年比一年少，也就不再计较旧时的得失，而都怀念起了那些美好的岁月。 葬礼办完之后，项南本意是想带赵金凤去燕京的。 不过，赵金凤的意思，却是想留在开源。 一方面，她在开源市也住了十几年了，都已经住习惯了，而且还结识了一帮老姐妹儿。她去燕京的话，住也住不惯，也没认识得人，还不如留在开源。 一方面，实话说，她跟永强虽是母子，但毕竟十几年不在一起了。论感情的厚度，自然比不上她和谢兰深。因此她愿意留在开源，有闺女陪自己就好。 对于老人的选择，项南也没有多劝，一切都由她的心思吧。 而对于赡养赵金凤，谢兰、皮长山都没意见。 一方面，项南每个月都打钱，生活费、医药费都有，不需要他们花一分钱；一方面，赵金凤自己也有积蓄，还有一套房子、一间铺子，现在也值个几十万；一方面，有赵金凤在这儿，永强才能记着他们。 不然的话，赵金凤一走，永强跟他们的联系也就弱了。到时候，想沾点光都不可能。当然，这都是皮长山打得小算盘。 …… 谢广坤死后五年，王大拿、赵四、刘能媳妇儿、小蒙娘、赵金凤、王老七、刘能、赵美兰等，陆续去世。 长江后浪推前浪，随着老人们的老去，小辈儿们开始崛起。 谢王孙在项南的悉心教导下，成功考入了清华物理系。赵玉田、刘英的姑娘赵兰妮，皮长山、谢兰的儿子皮志高，刘一水、谢小梅的闺女刘梅等，也先后考入了大学。 赵兰妮进得是燕京理工大学，皮志高考入的是盛京医科大学，刘梅考入的是吉霖农业大学……都算是不错的归宿。 赵玉田、刘英来送兰妮儿上学的时候，还特地来到项南、小蒙家里做客。 那时候，项南、小蒙就不在海淀区的联排别墅住了，而是换了二环里的御溪苑豪宅，每平米单价就十二万人民币，堪称豪宅中的豪宅。 项南花了近一亿五千万，买下了这栋豪宅，又花了八千万进行装修。走进去之后，跟进了天宫都没什么两样。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真的太美了。 玉田本以为自己的苗圃干得够大，都算得上方圆十里八村，最有钱的富户了。可是一见项南这所宅子，他就明白了。 自己跟他，早就不是一个档次了。不禁唏嘘不已。 …… 而谢王孙考入大学之后，同样惊诧不已。 她原本以为老爸是学前教育专业的，哪怕曾经是学霸，但毕竟术业有专攻。他能辅导高中的课程，未必就能辅导大学课程。 尤其她考得可是清华大学物理系。这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也是最深奥的学科。老爸肯定就赶不上她的进度了。 却没想到，无论她哪门专业课，老爸居然都懂，而且讲得比老师还要好。这可把谢王孙给惊住了。 她真没想到，老爸不只会写书，会赚钱，居然连高等物理都如此精通。 “老爸，你真的好厉害啊。”她忍不住崇拜的道。 “那当然，不然怎么能做你爹呢。”项南笑道，“你也好好学，将来做名科学家。” “嗯。”谢王孙点了点头。 …… 在项南的辅导之下，谢王孙大学成绩格外优异，成功保送硕博连读。之后更因成绩优秀，而顺利进入中土航天局，并很快成为中土航天领域的佼佼者。 而随着孩子的长大，项南、小蒙都开始觉得自己老了。 人老了之后，就有些想家。 经过商量之后，小蒙把自己辛苦维持的象牙山餐馆，交给了专业的经理人打理，自己退居了二线。 她的象牙山餐馆儿，经过多年的发展，现在单在燕京，就已经有二十六家分店，全国则有三百八十家之多。 全都是主打东北菜，用得都是来自东北的地道食材。因为生意火，食材消耗量大，所以带火了当地的养殖业。 现在象牙山村民，都在搞养殖业、种植业，给象牙山餐馆供货，直接拉动当地gdp的增长。 退居二线之后，她和项南一起回到了象牙山村，并以两百万的价格，将之前的象牙山温泉度假村买了下来。 这个度假村，自从王木生、香秀儿离婚之后，就改由刘大脑袋接手。但他也不是经营奇才，勉强维持两年后，这个度假村就干不下去了。 之后虽然松山镇牵头，又引入了几家投资者，但还是没啥大的起色，所以最后就彻底荒废了。甚至一度沦为驴友探险的所在。 项南将其买下来之后，重新修缮。由一座度假村，改成了自家的别墅。 295【谢永强也太抠了】 将度假村重新修缮一新之后，项南和小蒙就搬了回去。 吃吃农家菜、泡泡温泉池，跟老朋友们赵玉田、刘英、刘一水、谢小梅等聊聊天儿，喝喝酒。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另外，度假村修缮的时候，项南还特地留了一块地，种了些蔬菜瓜果之类。闲着没事儿，就在里面转一转。 刨刨土、施施肥、浇浇水、理理秧……他年轻的时候，都没怎么种过地。没想到老了老了，倒是把这活儿捡起来了。 农村生活恬适、闲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项南、小蒙厌烦了大城市的灯红酒绿，现在回到村里，反而觉得舒服。 过了近二十年，一水儿、玉田、皮长山、谢兰、刘英、谢小梅等人陆续去世，在世的老朋友们，已经越来越少。 项南心中都不免有些怅然。 …… 二零六零年，小蒙牵着项南的手，溘然长逝，寿终正寝。 临走之前，她跟项南说，“谢谢你，永强，我这辈子，活得值了。要再有下辈子，我还做你媳妇。” 项南眼噙着热泪，微笑着点了点头。 即使他不是真的永强，但数十年的相伴，也让他们积累了非常深厚的感情。 如今她就要走了，他心里怎么会不痛。 小蒙走了之后，项南耳边，再度响起了熟悉的提示音。 “谢永强感谢宿主帮他达成心愿，与王小蒙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给他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但对宿主疏远谢广坤的做法，表示不满。”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我擦，你还真是个窝囊废啊！我帮你报复谢广坤，你不仅不感激我，反而还对我不满？难怪你被你爹压得死死的，连老婆都保不住！”项南听完，忍不住吐槽道。 就在这时，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随即一股极强的吸力，将项南的灵魂，从永强的体内抽了出来，吸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飞快闪过。 他在出租屋写小说、他到小蒙家提亲、他跟王小蒙定亲、他跟王小蒙结婚、他辅导小蒙功课、他们搬去燕京住、他们观看奥运开幕式……这些全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中的美好回忆。 而随着画面的闪过，他脑海中，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也在飞快的淡化，直至全部消失。 …… 最后的最后，项南看到了一段视频。 那是谢永强临死之前忏悔的画面。 原来，他和王小蒙虽然非常恩爱，但终究没架住谢广坤的作妖，被迫离婚。 离婚之后，谢永强就没有再娶过，始终还是忘不了小蒙的好。 但是他又没勇气反抗谢广坤，重新迎娶王小蒙，所以就抑郁成疾，最终选择了自殺。 看到这一幕，项南也不禁有几分唏嘘。 他很可怜谢永强，既然他都有勇气自殺，为何就没勇气反抗呢。 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自己不争，就会被别人夺走的。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谢永强愿意献出果木栽培技术作为奖励。”系统又提示道。 随即大量果木栽培技术，就涌入了项南的脑海中。 项南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栽培果木，也有这么多的讲究。 不过只获得一个奖励，让他有多少有些不爽。 要知道前两次任务，他可都获得了额外奖励的。 “谢永强也太抠了，多给我个奖励能咋地！”他不满的道。 不过再想一想，貌似谢永强也没啥过人之处。 性格窝囊死轴、做事拖泥带水、论学历只是本科，论样貌只属一般，论财产不过百万……唯一的长处，也就这果木栽培技术了。 他其他优点，还真找不到。 想到这点儿，项南也就释然了。 …… 不过果木栽培技术，对他来说，一样也是个鸡肋。 他总不能学谢永强一样，跑山上去开山种果树吧。 先不说吃多少累，受多少罪，关键现在种水果也不赚钱啊。 农产品的附加值是很低的，而且，一种农产品火了，很快就会引来全国效仿。 比如红极一时的玛卡、雪莲果、辣木籽、圣女果、人参果等等，都曾经因为稀缺，再加上营销而卖到天价。 但很快，因为全国各地都推广种植，使得这些农产品价格很快就跌落下来。 所以这果木栽培技术，对项南来说，还真是没什么大用。 除非，他再接到农村的任务，才可能用到这门技术。 …… 颇感失望的项南，准备再接一个任务，希望能够获得更实用的技能。 比如賭神高进的賭术、方展博的投资技术、左颂星的特异功能等等，让他可以一本万利，摆脱贫困的窘境。 因此他再度打开了任务栏，就发现任务又更新了一波。 “伊莫顿希望能与安苏娜永生不死；奥姆希望夺回湄拉的芳心；罗小虎希望与玉娇龙双宿双栖；刘峰希望何小萍一生平安；李大嘴希望能留住杨慧兰……” 项南仔细的甄别了一下，发现现在的任务，给得还都挺难的。 伊莫顿、安苏娜应该是来自《盗墓迷城》系列，这个世界有魔法、有神明、有诅咒、有五行仙术、有长生不老泉…… 伊莫顿虽然是大祭司，法力超群，但还达不到包打天下的地步。要想与安苏娜永生不死，一辈子都在一起，还是蛮困难的。 李大嘴、杨慧兰则是来自情景喜剧《武林外传》的人物。不过《武林外传》虽然是喜剧，但是那个世界却充满着危险。 单是七侠镇外，就有山贼、土匪、河盗，更别说还有黒道四大家族、八大门派、公孙乌龙、上官云顿、平谷一点红等江湖人物。 而李大嘴一点武功都没有，进到那个世界，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 见到这些任务，项南不由得些许失望。 这些任务，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去《賭神》、《賭圣》、《大时代》的世界，可是那些任务早翻篇了。什么时候能再接到，还真不一定。 不过话说回来，《賭神》、《賭圣》、《大时代》的世界，其实也是很危险的。 单是《大时代》里，丁家五蟹，就是够狠、钱多、兄弟多。在剧中，方展博被他们一路碾压，最后才抓住机会翻盘，可以说是苦逼之极。 他现在要去，还真不一定能完成任务。 “既然这样，那就先接刘峰的任务吧。”项南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道。 296【穿越《芳华》】 项南之所以想接这个任务，是因为他查过了，刘峰和何小萍是来自电影《芳华》中的人物。 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七零年代，天府军区文工团的故事。 主人公刘峰是个活雷烽般的圣人，他心地善良、心灵手巧、吃苦耐劳、乐于助人、不计得失。 只是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以至于受到处分，被文工团发配。之后，赶上战争，他在战场上丢了一只手。 转业之后，他过得也不好，工作没有了，老婆也跑了，连城管都欺负他，最后身患绝症而死。可以说是好人没好报了。 何小萍则是女主角。她的命运也很悲惨。亲生父亲被下放，母亲带着她改嫁。她的继父不喜欢她，弟弟妹妹也欺负她，使得她养成了极度自卑的性格，缺乏和人沟通、交往的能力，以至于在文工团备受排挤、欺凌。 在刘峰被文工团开革之后，她因为同情刘峰，故意懈怠工作，以至于被发配到野战医院。战争打响后，她负责抢救伤员，看到了太多悲惨画面。 之后又因为尽心照顾伤员，成为备受好评的英雄人物，反差太大，导致精神分裂。虽然之后病情康复，但是最好的年华也已逝去了。 最后，她和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刘峰就伴，过完了自己不幸的一生。 …… 看完这部电影之后，项南心里都有些酸楚。 刘峰、何小萍两人真的是太惨了。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但命运却对他们如此不公。 相比起来，电影中的郝淑雯，撬战友的男朋友；林丁丁，绿茶精，勾着宣传干事和军医，还污蔑刘峰猥亵她……道德品质都有问题。 但是，郝淑雯最后成了富婆，而林丁丁则成功嫁去海外……真可以说是，殺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了。 项南之所以要接这个任务，一方面是想为刘峰、何小萍打抱不平，改变他俩悲惨的命运；一方面，他继承自方一凡的歌舞、表演技巧，刚好能在文工团发挥作用。 《芳华》世界虽然有战争，炮火连天、子弹横飞，看起来很危险。但是如果待在文工团，是不大可能遇上危险的。 相比其他任务，这个任务的难度，还是相对较低的。 …… 而为了完成刘峰的任务，项南也仔细的考虑应对办法，甚至还找来《芳华》原著小说，进行参考。 经过研究，他发现，刘峰之所以命运坎坷，被林丁丁污蔑，只是一层诱因。它的根由是，刘峰没本事。 刘峰虽然是个热心肠，吃苦耐劳、乐于助人，但是他干得都是些小事。比如扫扫地、帮帮厨、撵撵猪之类。 这些事，他不干，其他人也会抢着干得。毕竟当时学雷峰是风气，文工团人人都上进，都想要表现。 按原著中的说法，“一帮年轻健壮的青年，挣死了表现不过是帮炊事班喂喂猪，切切土豆丝儿，多扫几遍院子，多抹几趟走廊，多冲几次茅坑。可毕竟是茅坑少，人多，上百个人都要学雷峰做表现，那得多少茅坑多大院子？” 由此可见，刘峰并不是不可或缺。就像他先后两次去燕京作报告，受表彰，之后还被下放到伐木队，但在他离开之时，团里工作照常进行，没人觉得不方便。 而要真想在文工团立足，就必须要有一技之长。比如卓玛，舞蹈跳得最好，是文工团的头牌、a咖，没人敢轻视她。 再比如萧穗子，她的文笔最好，写写画画都可以，甚至被专门调去拍纪录片。这样的骨干，也不容易被欺负。 而刘峰只会翻跟头。他小时候，在县里的梆子剧团学过童子功。至于其他歌舞，表现就一般了，也不懂得吹乐器，所以是文工团的边缘人物。 虽然他很努力地为大家做贡献，吃苦耐劳在先，享乐享福在后，但大家却并不重视他，甚至还取笑他装模作样。 林丁丁能和宣传干事接吻，能和军医嗳昧不清，但是被他抱了一下，就要大喊大叫，认为自己被玷污了。根由，其实就是嫌刘峰没本事。 相反，如果他是文工团里的台柱子。文工团少了他就不行，那他也就不会受欺负了。相反，林丁丁甚至都会倒过来追他。 再假如，他有本事的话，转业之后能赚钱，那也能给他和小萍一个安稳的生活。不至于年仅四十多岁，就已经身患绝症。 …… 项南继承了方一凡的歌舞、表演技巧，成为文工团的台柱子，倒是不难。 不过，为了让自己更突出，他还是查阅了一下七零、八零、九零年代的电影、音乐、剧本、小说等等，准备做个全面发展的优秀娱乐工作者。 另外，他还查了一下七零、八零、九零年代的政治、经济资讯，做到心中有数，对未来的发展之路更加明晰。 随后，项南正式接下了刘峰的任务。 那一刻，光门再度凭空出现，项南迈步走入光门中，紧跟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我叫刘峰，来自齐鲁的一个穷县，野战兵出身，从小在梆子剧团学艺。因为跟头翻得好，被调入了文工团。我的父亲是木匠，我会一手木匠活。 我是热心肠，乐于助人，大家都叫我活雷峰，并推举我当军区代表，到燕京参加全军学雷峰标兵大会。 我现在在返回文工团的路上，团领导让我顺路带回一个女兵——何小萍……” 等项南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正站在街上。 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愣。 街上没有高楼大厦，最高的楼，也不过就四五层，完全不像日后的大城市——天府。 所有建筑上都写着大标语，挂着大横幅，诸如“战无不胜的中國人民万岁！”、“团结起来争取更伟大的胜利！”、“抓革命、促生产、备战备荒为人民！”等等，格外有时代印记，让项南这位八零后感觉颇为新奇。 “刘同志，我们往哪儿走啊~”这是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问道。 项南循声望去，就见在自己身旁，有一个竖着双马尾，麻花辫的小女生。 她约莫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眼睛笑起来像月牙儿，有着现代人鲜有的质朴和纯真。 297【咱们去宾馆吧】 项南知道，她就是自己负责带回部队的，文工团特招的新兵何小萍。 七零年代，参軍是所有有志青年都向往的事情。《血色浪漫》中，男主角钟跃民都是靠关系才入得伍。 而文工团工作光鲜、训练轻松、待遇优厚，因此想去的人更是挤破头。也因此，文工团招新兵，名额有限，而且要求还极为苛刻。 何小萍是分队长特别看好的人选，为此还专门找首长特批的名额，可见她的资质和实力是多么优秀。 “咱们刚坐了两天两夜火车，又困又累，现在天上还下着大雨，你我的衣服也都湿了。”项南想了想，谨慎的提议道，“依我看，我们先找个旅店住一下。好好休息休息，养好精神。明天等天放晴，咱们干干爽爽、精精神神的去报道，你觉得怎么样？” 电影中，刘峰带着小萍回到天府市后，没有休息就立刻回了文工团。当时小萍坐了两天两夜火车，不仅身体疲累，而且衣服也早脏了、臭了、湿了。 偏偏分队长还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还怂恿她在众团员面前表现一把才艺。结果小萍精力不济，跳了两下就摔倒了，不仅没有露脸反而现眼，招致嘲笑。 而她那身又脏又臭又湿的装扮，同样也给团员们留下坏印象，让大家看穿了她的困窘卑微。 所谓钱是人之胆，衣是人之威，先敬罗衣后敬人。文工团不是个个都圣人，它其实跟社会没两样，也有抱团有竞争有排挤。 小萍资质好，实力强，自然引人嫉恨。而她偏偏又出身寒微，没什么背景，所以自然就招致打压、霸凌。 项南不希望她再遭受这样的命运，所以就想帮何小萍开个好头儿。 帮她找个旅馆，先住一晚，好好恢复一下精神、体力，明天再去文工团报道。 …… “好啊。”小萍爽快的答应道。 项南一见，大为感慨。 在二三十年后，他要是刚见面，就说带女生去旅馆，那肯定会挨女生嘴巴的。 哪像这个年月，人多质朴啊。 项南随即带着小萍来到红旗旅店。 当时住旅馆，并不是单有钱，有身份证就行的。还要有单位的介绍信，还要缴纳粮票、肉票才准住。 而且，房间不是说选哪间就选哪间，必须要听从人家的安排。否则，被赶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项南定了两个单人间，把小萍安顿了下来。 “你把你的湿衣服换下来，先去澡堂洗个热水澡吧。”他打开行李袋，取出毛巾、肥皂交给小萍道。 “刘同志，这里洗澡不要钱吧？”小萍担心地问道。 “不用钱，咱们付得房费里，已经包括洗澡钱了。”项南摆摆手笑道。 “那就好。在我们那儿，洗一次澡要一毛五，我妈嫌贵舍不得。所以我每次洗澡，都是自己烧水用盆擦。”小萍一听，开心的道。 项南听她这么说，有点尴尬又有点可怜。 “嘘，以后这种事，就不要对别人说了。”他提醒道。 弱肉强食是人的天性。文工团里的人也是人，不是各个都是活雷峰。小萍这话里透着寒酸，一看就是不受宠爱的，自然就更容易被欺负。 小萍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她不傻，她只是涉世未深，还以为进了文工团，大家就都是战友了。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她也就没什么防范，什么私密都敢往外说。 “对了，咱们文工团洗澡也不要钱，以后你就可以天天洗了。”项南又笑道。 “真的？！太好了。”小萍又开心的道。 年轻小姑娘谁不爱干净。之前她是没条件，以后她要天天洗，好好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好了，去洗澡吧。”项南笑了笑道。 小萍点点头，带着毛巾、肥皂去了。 项南随即把她的湿衣服，以及自己的湿衣服，带去水房，洗了个干干净净。 …… 小萍儿这澡洗了近一个小时，在这期间，项南都已经洗完了衣服，并去食堂领到了饭菜，还抽空写了一首歌。 即使如此，他还又等了五分钟，何小萍才搓着头发，回到房间。 项南都怀疑，她会不会把皮都搓破了。 “刘同志，你把我的衣服也洗了啊？”她一回到房间，就见到洗好的衣服挂在晾衣架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 “没事的，我劳动惯了。”项南笑道，“刚好我也要洗衣服，所以就一并捎上了。” “你洗得可真干净！”小萍感激的道。 从她老爸被下放到农场劳改，她妈带着她改嫁之后，她的衣服就只能是自己洗了。而且，还要负责洗全家人的衣服。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她洗衣服，让她不禁感激不已。 “一般般吧。”项南笑了笑，“来，吃饭了，我刚领来得饭菜。回锅肉和鱼香肉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肉？！”小萍一听，眼睛一亮。 肉在当时可是紧缺货，哪家的餐桌上都缺肉。而且，即使餐桌上有肉，小萍往往也不能吃。 因为继父嫌弃她，她妈也不待见她，弟弟妹妹也都欺负她，有肉他们就全吃了。她顶多吃点菜、蘸点汤而已。 因此现在听说有肉，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是啊，快来吃吧。”项南笑道，随后打开了饭盒。 果然是香喷喷的回锅肉和鱼香肉丝，再配上雪白雪白的大米饭，差点把小萍的馋虫勾出来。 她连忙坐下，吃了起来。 不过出于习惯，她还是只敢吃菜。那些肉，她都不敢碰。 “你吃肉啊，不用客气。”项南见状笑道，把一大筷子肉，都放到了她的碗里。 小萍试着吃了一口，满口肉香四溢，让她感觉到了满满的幸福，令她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味道怎么样，还可以吧？”项南笑道。 “嗯、嗯、嗯。”小萍频频点头道，这是她吃过得，最香的一顿饭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 “刘同志，你怎么只吃菜，不吃肉啊？”吃着、吃着，小萍发现，项南只吃回锅肉里的蒜苗，鱼香肉丝里的青椒丝，却把肉都给剩下了，不禁疑惑的道。 “你吃吧，我不爱吃肉。”项南笑道。 “哪有人不爱吃肉的？”小萍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感动。 她知道项南是个好人。他只吃菜，不吃肉，把肉都留给自己。多好的人呐！ 298【我给你讲讲规矩吧】 吃完饭之后，项南抢着把饭盒刷了，随后又回到小萍屋里。 “小萍，趁现在有时间，我跟你讲讲文工团里的规矩吧。”他笑着说道，“这样，你就能做到心中有数，不会贸贸然犯了规矩，得罪了人。” 电影中，小萍之所以遭受排挤，除了因为她没背景、好欺负之外，另外还有三个诱因。 一是军装事件。她入伍之前，她的妈妈提醒她，让她第一时间寄张军装照回家，让邻居们看看她当兵了。 小萍常年不受宠爱，内心深处，其实是渴望得到认可的。所以她报道之后，就想去拍军装照寄回家。 可是，冬季军装没有了，要两个星期后才能领夏装。她等不及，就偷偷拿了林丁丁的军装拍照。因为不告而取，被认为是小偷，人品有问题，所以第一次遭到排挤。 二是海绵事件。小萍进入文工团之后，力求表现，想当上团里的a咖，主角。为此她常常加班加点的刻苦练习，自然也就经常出汗。 为了吸汗，她才在衣服里加了海绵，但却被人误会是卖弄身材。以至于遭受了第二次的集体羞辱。 三是体臭。这也跟她的刻苦练习，力求上进有关。因为她比别人更用功，出汗就比别人多，所以自然就有些汗臭味。也因此招致队友的嫌弃，甚至都不愿与她共舞，第三次遭到了排挤。 项南现在就是想跟她说说，文工团里的规矩，免得她再傻乎乎的，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小萍一听，立刻点点头。 她虽然很向往军营，但是除了在报纸上、书籍上，看到那些歌颂的英雄外，其实她对军营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她当然也希望多了解一下，这样今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 “小萍，首先我要告诉你一点，文工团不是圣地，也不是个个都是圣人。它跟学校、跟社会一样，有好也有坏，有善也有恶。也分圈子，也分等级。”项南提醒道。 小萍一听，就是一愣。 她还以为文工团是个大家庭，里面全都是她亲爱的战友。她在这里，可以获得久违的亲情呢。 却不想，文工团居然也跟学校、跟社会是一样的，让她多少有些失望。 “我先从咱们的领导介绍起……”项南随即跟小萍介绍起了文工团的情况。 文工团上有政委，中有各分队长，下有各位团员。刘峰虽然是副连级，但依然是普通团员，跟小萍是一样的。 “介绍完领导，我再跟你介绍一下咱们文工团的各位团员。”项南又介绍道，“文工团分演奏班、歌舞班，你进去之后是要分在歌舞班，所以我重点跟你介绍一下舞蹈班的情况。 舞蹈班总共有四十二名团员，男兵二十名，女兵二十二名。女兵之中，领头的是郝淑雯，她是干部子弟，为人高傲霸气，没事不要惹她……林丁丁是娇娇女，喜欢撒娇，作风也有点问题，记住要防着她……萧穗子，父亲也被下放了，不过她人还不错，心地善良，能写会画，是有名的才女……” 项南把文工团近两百人的脾气、秉性，一一介绍给了小萍。还跟她讲了军营的规矩，比如不穿军装不用敬礼，食堂打饭需要排队，一切行动听指挥等等。 另外，还传授了一些为人处世之道，比如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用人东西要先说清楚，不要不告而借；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等等。 他希望这些都能够帮到小萍，让她尽可能的少受排挤，少受欺负。 小萍也不笨。 只是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她的妈妈、继父都不疼爱她，自然更不会教导她这些，所以才导致她有点呆呆的，净办错事。 项南现在教她这些，她知道是为自己好，因此很用心的记下了。 而且，她从项南的谆谆教导中，也感受到了他的善意，心中感激不已。 ……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项南又笑道，“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团里报道。” 小萍点了点头。 转过天来，一早，项南洗漱完毕，带小萍去吃早餐。 方油糕，色泽金黄，香酥爽脆；豆腐脑，麻辣咸香、细嫩爽滑。小萍吃得非常高兴。 “刘同志，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早餐了。”她感激的道。 “不用客气，以后你想吃，我再带你来。”项南笑道。 刘峰作为副连级的老兵，每月工资是七十二元。 当时猪肉价格是每市斤六毛钱，大米白面的价格是每市斤一毛七，玉米面每市斤才七分钱……所以七十二元，在当时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 “真的么？”小萍惊讶又期待的看向项南道。 “当然。”项南笑着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道。 他这一亲昵的动作，让小萍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当年，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也常带她去吃早点。 但这种日子，很久没有过了。 小萍格外怀念这种亲昵的举动，她眼中噙着泪笑得更灿烂了。 …… 吃完早餐之后，两人回旅店取了行李，随后一同返回文工团驻地。 “哟，刘峰回来了！”、“活雷峰回来了！”、“刘峰欢迎归来，辛苦了！” 路上，人人都跟项南热情地打着招呼。 这年头儿，虽然人人都抢着当雷峰，但刘峰却是更胜一筹，当选全军的代表，去燕京参加全国学雷峰标兵大会。 这在文工团可是独一份儿，谁不羡慕，谁不敬仰！ 小萍走在刘峰身边，见到这么多人，都热情的向他打招呼，也不禁激动地眼睛晶晶亮。 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个大人物啊！ 项南领着何小萍来到排演场，先向分队长报道。 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文工团正在排练《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九位风华正茂，英姿飒爽的女兵，身穿练功服，载歌载舞，画面真的是挺美的，让项南都忍不住一愣。 何小萍更是直接看傻了。 想到不久之后，自己也将跟她们一样，在舞台上尽展芳华，她就不禁心潮澎湃。 299【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 很快，一首歌舞练罢。 趁着休息的间隙，项南带着何小萍走了过去。 “哟，刘峰回来了！”、“你的照片都见报了，我可真羡慕你呀！”，“来，握握手吧，让我沾沾活雷峰的福气~” 大家伙儿一见，都上来欢迎道。 项南笑着一一握手，并挨个儿通知道，“你们几个家在燕京的，家里有让我捎东西来。仁博、炳羲、朱克……”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伙儿就更开心了。 当然也有失落的。像萧穗子，虽然也家在燕京，但父亲还被关着，所以没东西捎来。 此刻见大家都有包裹，唯独没有她的，她不禁失落的走到一旁。 “穗子，这袋橘子给你~”项南走过来，微笑着递过一袋橘子道。 “……”萧穗子愣了半天，又惊又喜的问道，“是我爸爸让你捎来的么？他莫非已经平反了么？！” “那倒没有。这橘子是我在供销社买得。”项南笑道。 萧穗子一听，大失所望。 “你别难过。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项南安慰道，“我去燕京这一趟，听到了一些传闻。风向很快就要变了，你爸爸很快就没事了。” 现在已经是七五年五月份，距离七六年十月，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了。 “真的？！”萧穗子又惊又喜，将信将疑地道。 “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过谎？”项南微微一笑道。 萧穗子一愣，随后点点头。 若说别人还有可能骗她，但刘峰可是活雷峰，在团里被人视为是圣人。他是不可能欺骗自己的。 …… “谢谢你，刘峰。”她感激的道。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宝贵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整个人都充满了精气神。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不过，我还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萧穗子好奇的道。 向来都是刘峰主动帮别人忙。印象中，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要人帮忙。 “你看到那个新来的姑娘没有，她叫何小萍。”项南指着远处的何小萍道，“她刚来，什么都不懂，难免会得罪人，你帮我护着点。” 全文工团里，萧穗子是少有的厚道人。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作者的美化。因为萧穗子，就是作者以自己为原型创造的。 她不仅能歌善舞，而且还能写会画，是团里有名的才女、骨干。同时，她这个人情商也挺高。虽然家庭成分不好，可是却不像小萍那样受欺负。 有她照看着，小萍应该会少受些欺负。 “嗯？！”萧穗子一听，惊讶的打量着项南。 堂堂的活雷峰，居然让自己去照顾一个女的。这苗头可不一般呐。 “瞎想什么呢。战友之间，就不能互相关心嘛。”项南弹了她个脑喯儿道。 “噢，痛~”萧穗子揉着头呼痛道，但却不敢再乱说话了，“好吧，我帮你。” “先谢啦，改天请你吃冰棍儿。”项南笑道。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萧穗子一听，又开心起来。 …… 项南随后回到何小萍身边。 就见分队长正带着她，向大家介绍呢。 “小萍可不一般，我去年到燕京招新时，一眼就相中她了，只可惜当时没名额了。今年，还是我特地向首长特批来得。”分队长笑着介绍道，浑然不觉已经把何小萍架在火上烤了。 能进文工团的，都有一把刷子，就连刘峰都会翻跟头。因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都不肯服谁，谁都想掐尖儿。 分队长把小萍夸得千好万好，让团员们听到耳朵里，自然就觉得不舒服。看向小萍的眼神儿，都变得有些犀利。 “小萍，给大家表演一个。”分队长又怂恿道。 领导要求，小萍自然不会拒绝，马上脱下外套，跃跃欲试。 “先热个身吧，别抻到了。”项南见状，连忙上前道。 “嗯，有道理。”分队长点点头。 项南随即帮着她热身，趁机悄悄向她说道，“等下表现的时候，收着点儿。枪打出头鸟，你表现的太好，会遭嫉恨的。” 小萍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出头的椽子先烂。昨天晚上，项南跟她讲了文工团的情况，她知道这里面的人不都是圣人，也是分帮分派的。 像郝淑雯那样的高干子弟，就是高高在上的，在舞台上也总是扮演主角。 如果她表现的太好，把人家的主角夺了，那人家肯定会报复她的。到时候，她没后台庇护，也没父母保佑，还不是任人欺凌嘛。 …… 热完身之后，她照着分队长的要求，秀了一下基本功，比如翻跟头、平转、空翻。 原本她是想着一鸣惊人的，让大家都见识她的厉害。 不过，刚才听了项南的指点，她也决定收着一点。因此表现只算中规中矩，并不是非常优秀。 看到这一幕，很多团员都卸去了戒备的眼神，变得有些讥诮，有些嘲讽，有些冷漠。 “就这样的还想当主角，还是省省吧~” “就这点本事，也值得特批，队长真是老了。” “她的功底还不如我呢，以后也是跑龙套的命~” 她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暗想道。 分队长也有些意外。她去年招新时，看到何小萍的功底非常好，因此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好苗子。 没想到今年再见她，功力居然不进反退。早知如此，当初就犯不上找首长特批了。 不过，现在既然人家已经入伍，也就不好再退回去了。只得留下来，跑跑龙套，打打圆场吧。 “行了，还算不错，以后好好努力吧。”分队长原本热络的态度，变得有几分冷淡，“你们来个人，带她去领装备。” “队长，我带她去吧。”萧穗子主动请缨道，她想趁机问问何小萍，跟刘峰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然，刘峰干嘛特地拜托自己照顾她？ “嗯。”分队长点了点头。 “来，跟我来吧。”萧穗子向何小萍招招手道。 何小萍点点头，跟上了她。 “等下~”项南快走两步，追了过去，“穗子，小萍的妈妈让她入伍之后，照张军装相寄回去。 不过我记得，库里的冬装好像没有了，夏装还要半个月后才领。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军装借她穿一下，拍完照就还给你了。” 300【刘峰，你长本事了呀！】 小萍见项南主动开口，帮自己借军装，不禁感激的看向了她。 “哟，刘峰，你对小萍还真关心呐。”萧穗子忍不住调侃道。 她跟刘峰都已经是三年的战友了，还从没见过他如此关心一个人呢。 他那种体贴入微的程度，就好像她是糖娃娃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战友嘛，互相关心是应当的。”项南笑道，“将来你有难处，我也会帮你的。” “好吧，你记住啊，欠我个人情。”萧穗子点了点头，随后领着小萍去了。 …… 项南先把行李拎回宿舍，随后又去找政委销假。 “怎么样，这次去燕京，参加全国学雷峰标兵大会，一定收获不小吧？”政委见到他，就笑着问道。 作为全军区的学雷峰标兵，刘峰的地位还是蛮高的。首长下来视察，都会找他握手。政委对他，自然也是另眼相待。 “收获非常大。”项南侃侃而谈道。 其实，刘峰本身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因为他出身低微，来自齐鲁的穷县，穷得都光屁股。再加上他只会翻跟斗，其他唱歌、跳舞都不太在行，因此一直是文工团的边缘人物。 这也就导致他缺乏自信，即使他是全军区的学雷峰标兵，但是在面对大家时依旧没有底气，连话也不会说。 原著中，他参加燕京学雷峰标兵大会之后，回到文工团，大家鼓掌欢迎。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顿时脸红，看样子是要掉头往大门外逃。” 而项南就比他有自信的多了，当下就跟政委详细汇报了参加全国学雷峰标兵大会的事。 大会上有哪些模范人物，有哪些首长出席了大会，首长又做了哪些具体指示……他都一五一十的学了出来，让政委听得津津有味。 七零年代，文工团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只有报纸、广播、电话等。想知道燕京第一手资讯，其实并不容易。 政委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详细的汇报。尤其是首长的指示，对他更是大有启发。 …… “号召全军学雷峰，做好事，树榜样！首长就是首长，高瞻远瞩，高屋建瓴，为我们指明了方向！”政委拍手道。 “是，政委，我们文工团也应该积极响应首长的号召。”项南笑道，“我建议我们不只要学雷峰，做好事，更要积极创作文艺作品，歌颂雷峰，歌颂好人好事，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刘峰，你说得对啊！”政委一听，高兴地拍了拍刘峰的肩膀，“没想到，你去参加一次大会，居然长本事了。” 搁之前，刘峰可给不出这样的好主意。他只会干些修修补补、扫院子、冲厕所、洗衣服之类的粗活。 “是，这次参加会议，我真是学到了很多东西。”项南点了点头。 “好，很好。”政委勉励道。 刘峰是文工团的标兵，他越优秀，就说明文工团越优秀。 “那你再说说，咱们要创作什么文艺作品呢？”他又笑着问道。 “既然是响应首长的号召，我建议我们要大张旗鼓。”项南建议道，“不如选全国学雷峰标兵大会上，那些模范人物的经典事例，改编一出话剧来演出，您看怎么样？” “很好，很有魄力。”政委一听，满意的道，“就这么干。” 之前文工团都是唱歌啊，跳舞啊，没什么特色。这点活儿，全国的文工团都能干。可要是弄出话剧出来，那可就要轰动了。 项南眨了眨眼睛，等着他说下句呢。 要知道，他建议文工团排话剧，可不只是随便说说的。他想成为创作组的一员，还想成为主演之一。 凭他继承自方一凡的表演技巧，一定能够脱颖而出的。这样一来，他才能成为团里的台柱子，让大家伙儿都高看他一眼。 可政委只顾着高兴了，居然全无表示，这可真让他失望。 …… 其实，政委并不是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听完项南的建议就不用他了。 主要是因为刘峰没上过什么学，根本不懂创作。而且唱歌、跳舞也不算出色。所以一说要搞话剧，他自动的就把刘峰排除在外了。 项南短暂失望之后，也很快就醒悟过来。 话剧的创作、演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精英、骨干才能完成。而刘峰一直是边缘人物，跑龙套、打圆场、拉大幕就有份，参与话剧的创作就没他了。 “对了，政委，这次去燕京参加大会，我心潮澎湃，忽然有了灵感，写了一首歌，您帮忙看看好不好？”项南开口道。 “什么？！你写歌？”政委一听，惊讶不已。 刘峰连小学都没上完，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居然还写歌？！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拿来我瞅瞅吧。”但他还是伸出手来道，总不好打消同志的积极性。 项南随即从口袋里，取出自己写得歌。 政委接过来一看，就见标题是《太阳最红，主席最亲。》 再看歌词，“太阳最红 主席最亲 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 …… 您的功绩比天高 您的恩情比海深 心中的太阳永不落 您永远和我们心连心啊 …… 春风最暖 主席最亲 您的光辉思想永远指航程。” 看完歌词儿，他相信这歌是刘峰写得了。 因为这些歌词，都挺朴实的，没什么文采。 但话说回来，这首词蕴藏的感情还是很饱满的。 “光词儿啊，有曲儿么？”政委随后问道。 “有曲儿，有曲儿，我哼哼几句，您听听看。”项南连忙点头道，随后清了清嗓子，把这首歌给唱完了。 他没有刻意去卖弄演唱技巧。因为刘峰虽然不是五音不全的音痴，但是唱功非常一般，在文工团根本排不上号。 现在冷不丁唱得跟歌星似的，实在离谱，很容易被怀疑。 所以，他就是唱得比之前好点而已。 即使如此，政委听完之后，依旧频频拍手，“不错、不错，这首歌还真不错。刘峰，你这次还真没白出去，真长出息了啊！” 301【咱们团出才子了】 《太阳最红，主席最亲》这首歌，虽然歌词朴实，好像大白话一样。但是却蕴藏着深厚的感情，表达了人民对主席的无限敬仰和崇拜。 在政委看来，这就是一首好歌。 况且，文工团成立都几十年了，唱得都是别人写得歌，跳得都是别人编得舞，还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原创作品。 这首《太阳最红，主席最亲》，歌词感人，曲调优美，在他看来，是难得的杰作，肯定能为文工团增光添彩。 因此他非常的高兴，“刘峰，你这次真是长本事了，这首歌写得非常不错。” “谢谢政委夸奖。”项南点点头，又谦虚的道，“我就是这次去燕京，感受到了主席的伟大，所以才激发的灵感。” “是啊，主席实在太伟大了。”政委赞同的道，随后又将乐队的一队长、歌舞队的二队长都找了来。 “你们两位看看，这是刘峰写得歌。”政委将歌词递给两人道。 “刘峰写得歌？！”一队长、二队长一听，也都颇有些惊讶。 刘峰连唱歌都唱不好，现在居然还会写歌，这可真是意想不到。 不过，他们还是接过歌词，好好的看了一下。 “嗯，这歌词写得还行，有点味道。” “文采虽然不怎么样，但胜在感情真挚~” 两人看完后，都点点头道。 …… “刘峰，你再把这歌唱几遍，让一队长把曲记一下。”政委又说道。 项南点点头，又将这首歌唱了两遍。 一队长根据他唱得旋律，很快就为这首歌配了简谱。 “嗯，不错，这首歌还真是挺好听的。”一队长边记录边笑道，“刘峰，你长本事了呀，什么时候还学配乐了？” “一队长，您取笑我了，我哪会配乐啊。”项南摆手笑道，“我是把我们那儿的民歌小调儿改过来的。” “好，很好，聪明！”一队长笑道，“民歌是咱们民族的宝贵财富啊，创作的宝库，灵感的泉源。刘峰你能想到从民歌中的汲取营养来创作，真的很不错。” 在这个年代，很多歌曲都是取材自民歌。 比如《东方红》是根据陕北信天游创作的，《浏阳河》是根据花鼓戏创作的，《人说山夕好风光》是根据地秧歌改编的，《绣金匾》是根据庆阳民歌改编而来…… 所以，项南假称《太阳最红，主席最亲》是根据民歌小调儿改编。这个理由还是很容易被接受的。 “好啊，咱们团居然也出才子了。”二队长也高兴地道。 这些年，净唱别人的歌，跳别人的舞了。这会儿终于也有自己的作品了。 “政委，把这首歌交给我吧。我一定把它好好的排出来，到时候全军大汇演，为咱们团挣个满堂彩。”他又笑道。 “你先别急，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办。”政委大手一挥道，将首长号召全军学雷峰，他准备搞一出话剧，响应首长号召的计划，讲了一遍。 …… 听完政委的计划之后，一队长、二队长都有些愣神。 “政委，动作是不是太大了？话剧，咱们弄得出来么？”一队长皱着眉头道。 不是他小瞧自己，而是团里就没什么创作骨干。 排话剧，首先得有剧本吧。可文工团的团员，绝大部分都是初高中文化水平，而且学得还未必扎实。就这样的学历，还想写剧本，简直白日做梦啊。 “是呀，团里最高学历的，也就高中毕业。剧本都写不了，还怎么排话剧？”二队长也发愁道。 “你看看你们，遇到困难就缩头，像什么样子！”政委不客气的批评道，“你们怎么就不看看刘峰，他小学都没有毕业，就写出了这么好的歌。你们学历比他高得多了，怎么就不能克服一下困难？” 听他这么说，一队长、二队长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的确，刘峰小学都没毕业，除了会木匠、瓦匠、翻跟头，其他技能都稀松。但就是如此，人家还写出这么一首好歌，他们又凭什么叫苦。 项南见政委拿自己举例子，却是忍不住一皱眉头。他可不希望得罪一队长、二队长。 “政委，我自愿申请加入创作组！”他连忙道，“一来，我亲耳听过那些英模的事迹，他们的话还牢牢记在我心里；二来，我也希望能为文工团发光发热，奉献自己的一份心力。” “好，很好，你们看看，刘峰多有斗志！”政委满意的道。 在一队长、二队长都叫苦的时候，刘峰反而迎难而上，主动请缨，他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一队长、二队长见他肯加入，也赞许的点了点头。 编排话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刘峰能够主动请缨，没有逃避困难。这种勇于担当、主动分忧的做法，令他们很是欣赏。 再者，刘峰创作了《太阳最红，主席最亲》这首歌，可见还是有一定创作功底的。有他加入也不错。 随即，经过政委、一队长、二队长的商议之后，临时话剧创作组就成立了。 组长由政委兼了，两位副组长分别就是一队长、二队长，具体的组员则有项南、萧穗子、朱克、陈灿、郝淑雯担任。 除了项南之外，萧穗子、陈灿等人是文工团里，少有的接受过高中教育的人。其他团员，大多都是初中、小学毕业。读剧本都未必读得下来，也就别费那个事了。 …… 事情商量完后，项南从政委办公室离开。 回宿舍的路上，刚好见到何小萍双手捧着军装，喜滋滋的朝外走去。 “小萍~”项南见状，快步迎了过去。 “刘同志~”小萍一见他，开心的跑了过来。 “慢点儿，别摔了。”项南笑道。昨天刚下的大雨，这会儿地面上还有积水呢。 “这是去照相么？”他又问道。 “嗯。”小萍点了点头。她妈妈说了，让她入伍之后，第一时间就照张相寄回去。 “这衣服是穗子借给你的？”项南又问道。 “嗯。”小萍又点了点头。 项南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走，我陪你去吧。”他又笑道。 302【刘峰，不简单呐！】 两人随后来到军营外的东风照相馆。 “刘同志，你看我穿上军装好看么？”小萍在后台换了军装之后，特地来到项南跟前笑道。 项南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随后笑着点点头，“好看，非常好看。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赞，小萍害羞地红了脸。 随后，她按照摄影师的要求，端坐在幕布前，拍下了自己的影像。 “师傅，冲两张十六寸的照片。”她又向店长嘱咐道。 “干嘛要冲两张啊？”项南笑着问道，“噢，对了，你准备给你父亲也寄一张？” 小萍一听，有些慌张。 她的出身不好。亲生父亲现在还在劳改，若被别人知道的话，肯定会拿有色眼镜看她。她入伍之前，还在学校时，就没少受欺负。 “别怕，入伍政审的时候，在出身那一栏，我帮你填得是‘革干’。”项南摆摆手，压低声音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告诉别人，我也会帮你保密的。” 小萍一听，长舒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项南。 这年头，出身决定一个人的前程。他这么做，跟给了她一条命，没什么区别。 “你也别太担心你父亲了。你这么善良，他也肯定不是大奸大恶。”项南又安慰道，“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肯定会没事的。打起精神，为他加油吧。黑暗已经来到，光明还会远么？” 小萍听他这么说，感觉就像是一道光，直接照入了她的心田，让她整个人都沐浴在了光明、温暖之中。 从小到大，她都被视为是拖油瓶、野雑种、黒五类。家人、邻居、同学，几乎没有喜欢她的。 他们都疏远她、冷落她、嘲笑她、欺负她，让她感到受到了这世界太多的恶意。 如今，项南却是如此温柔，如此体贴的呵护她、安慰她、照顾她，让她真的感觉太幸福了。 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又笑成了两道弯。 …… 项南带着小萍回到军营，刚好赶上开午饭。 他随即领着小萍拿着饭盆，排队到食堂领饭。 “刘峰，听队长说你写了一首歌呀？是不是真的？” “刘峰，那首歌真的是你写得呀，哎呀呀，真没看出来，你也成才子了。” “刘峰，进了一回燕京长本事了啊。听说团里要排话剧，你也进入创作组了？” 进到食堂之后，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跟他打招呼道。 刘峰写歌，以及文工团要排演话剧的事，在项南和小萍去照相馆的时候，已经被一队长、二队长传扬开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无一不是惊讶不已。 要知道刘峰小学都没毕业，还是当兵之后，在部队扫得盲，勉强认得字儿。就这个学历，居然还能写歌，谁敢相信？！ 不过他们不信归不信，分队长的话却是言之凿凿。所以，这就让他们颇为好奇了。 面对大家蜂拥而至的好奇心，项南没有一一回答。他只是微笑着点头，继续排队打饭。 小萍听到大家的话，内心却是惊讶不已。 她早就觉得刘同志是标兵，是模范，是个非同一般的人。却不想，他比自己想得还要厉害，居然还会写歌。 在她看来，能写歌的都是才子。刘同志真的是太棒了！ …… 项南领着小萍打了饭。 部队吃饭不花钱，一律管够。不过，虽然能保证吃饱，但吃得却不算好。饭是白米饭，菜是空心菜。 空心菜好生长，从四月到十月，能吃大半年。炒空心菜、腌空心菜、熬空心菜、拌空心菜……一年四季几乎都不断，因此被戏称为【四大皆空】。 军营里的人，其实早就吃腻了。所以他们经常带着津贴出去打牙祭。 不过对小萍来说，白米饭、空心菜，已经是非常好的伙食，比她在家常吃窝头强。因此打了饭之后，她跟项南找到座位坐下，随后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 “哎，刘峰，你真的写了一首歌啊，唱来听听。”正吃着饭，郝淑雯走了过来，大马金刀的坐在项南对面道。 项南对她这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态度，有点不爽。 大家都是一样的兵，摆什么谱儿啊。自己又不是家养的戏子，还说唱就唱了？！ 因此他笑了笑，“着什么急啊。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起码先让我吃完饭啊。” 郝淑雯一愣，随即笑了笑，“那你快点吃~” 项南笑了笑，继续吃了起来。 “刘峰，听说团里排话剧，是你的主意？”郝淑雯又道。 “我哪有主意啊。”项南摆摆手，“那是政委的主意。” 郝淑雯又是一愣。 她消息灵通，已经听队长们说过了，建议团里排话剧的主意，就是刘峰帮忙出得。可他现在却把功劳归到政委身上。 有功而不居功，把功劳让给上级。这个心眼儿，她以为只有她这样高干子弟有，却不想刘峰居然也会这一手。 不简单呐。 “听说你也进了创作组了？”郝淑雯又笑道，“不错嘛，今后咱们可要好好合作了。” “好。”项南简短的回应道。 “那你觉得咱们该写……”郝淑雯又开口道。 “我的郝大小姐，您能不能先让我吃完饭呐？”项南苦笑道，“吃完饭，咱们再找时间，慢慢谈好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咋不撑死你呢。”郝淑雯多次被拒绝，有些挂不住脸儿，忍不住笑骂道，随后起身走了。 …… 吃完饭之后，项南带着小萍去刷饭盆。 “你回宿舍休息吧。十二点到两点，能睡上一小觉。”他嘱咐小萍道，“好好休息，下午还要训练呢。” “嗯。”小萍点了点头。 项南则带着饭盆回到自己的宿舍。 他们宿舍是六人的寝室。三个上下铺，北角放着衣柜，以及一个共用的书桌。 项南回来的时候，同宿舍的人，早就回来了。 一见到他，又纷纷问道，“刘峰，你真的写歌了？”、“你写得什么歌啊，唱一下吧。”、“刘峰，你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会写歌的啊？” 303【这是立功的好机会】 “你们哪那么多问题啊。都十二点四十了，还不抓紧时间休息。”项南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看了一下桌子上的闹表道，“下午想被累趴下么？” “真没劲，说说怕什么。”朱克撇撇嘴道。 项南没搭理他，放好饭盆之后，径自上床休息。 众人见他守口如瓶，也只好闭上了嘴巴。 …… 一点四十五分，项南起床、叠被、穿衣、洗漱，前往排演场。 两点钟，文工团集结完毕，开始下午的排练。 项南、萧穗子、郝淑雯、陈灿、朱克五人，被特地挑出来，不用参加下午的排练。 “咱们文工团积极响应上级学雷峰号召，想要创作一部话剧来歌颂雷峰精神，以此来激励士气，鼓舞大家向雷峰同志学习。”政委将他们聚在一起，随后认真地训话道，“你们几位都是团里的骨干，业务熟练、思想进步、学历较高。团里准备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们，有没有信心完成？！” “有！”项南五人都一起喝道。 这个时候，就算再没有信心，也只能咬牙说有。 “很好。”政委点了点头，“那就马上行动吧。我希望在三天之内，就看到第一版剧本。” 听他这么说，萧穗子、郝淑雯、陈灿、朱克都一起苦了脸。 实话说，他们四位名义上是高中毕业。但其实这些年因为搞运动，他们的高中完全是混过来的。 除了萧穗子因为家学渊源，文化水平还比较高之外，像陈灿、朱克、郝淑雯的实际学历，顶多也就赶上初中水平。 就他们的知识储备，看书都未必看下来，更别说要创作剧本了。而且，三天就要完成第一版剧本，这就更要命了。 他们现在连写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拿得出剧本来嘛。 只是政委这么要求了，他们也不好讨价还价，只好都答应了下来。 …… “说吧，咱们写什么呀？”政委走后，郝淑雯往桌子上一靠，歪着头看着刘峰道，“刘大才子，你有什么主意？我可听说，是你建议政委搞话剧的。” 听她这么一说，萧穗子、朱克、陈灿都看向了他，眼神中有责问、有质疑、有惊讶，似乎在怪罪他的多事。 要知道，若不是他多嘴，他们现在根本不用发愁，就在文工团混日子正好。 “首长号召全军学雷峰，这可是现在的大方向。如果我们文工团做出成绩，你们想上级领导能无视么？”项南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微微一笑道。 “到时候，所有参与创作的、演出的人，都很可能能会立功。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经常有的。要扫多少次院子、冲多少次厕所、帮多少次厨，才能得到？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听他这么说，四人考虑了一下，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文工团立功，本来就很难。就算天天扫院子、冲厕所，也顶多落声表扬，想立功是绝不可能的。 刘峰都已经是军区的学雷峰标兵了，到现在也连三等功都没有呢，可见立功有多困难。 可如果他们能创作一部优秀的话剧，引起轰动，上级领导看在眼里，没准真能给他们来个集体三等功。 到时候，军功章一到手，入黨、提干也就妥了。而提干之后，不仅工资上调，还可以结婚、分房、生孩子。 因此，其实人人都盼着立功呢。现在见到这能立功的机会，即便是郝淑雯这样的高干子弟，都忍不住眼红起来。 …… “刘峰，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啊。”朱克却是摇摇头，冷冷的道，“就咱们这些人能做出什么成绩？你就别让我们望梅止渴了。” 被他泼了一盆冷水，大家原本激动的心情，也都一下子冷了下来。 是啊，话剧是那么好写的吗？能写话剧的，可都是大才子啊。像郭沫若、曹禺、老舍，哪个不是学富五车、汗牛充栋的大师。 他们五个人，高中都是混过来的，看剧本都未必看得明白。要写剧本，那不是癞蛤蟆打哈欠嘛。 “朱克，你真不应该在舞蹈队，你应该去乐队。”项南听他这么说，微微一笑道。 “为什么？”郝淑雯好奇地问道。 “退堂鼓打得好啊。”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朱克一听，顿时脸一红。 他可没想到，刘峰居然敢调侃他。要知道，他也是有背景的。 电影中，高考恢复之后，他就闹着转业，想参加高考念大学。可闹了三年，团里都没放人。他也因此懈怠练功，还嫌弃何小萍有体臭，导致她再次被大家排挤。 当时队长、政委都对他非常不满，但是却并没有惩罚他。相比起来，何小萍只是装了一次病，就被团里发配到野战医院去了。 朱克作了三年妖儿，还能在团里稳如泰山，可见他的背景有多硬。 也因此，他向来自视甚高，对刘峰这样没有背景，没有特长的农村兵，一向是不大看得上的。 却没想到，今天，刘峰居然敢取笑他，让他不禁很是恼火。 “朱克，创作话剧，是政委交代的任务。你要想干，你就留下来好好干。你不想干，你就去向政委请辞。”项南指着他道，“别在这里说怪话，泼冷水，打消大家的积极性。 更何况，郝淑雯、萧穗子这样的女同志都没被困难吓退，你一个燕京爷们儿居然见困难就躲？！” 被他这么一通抢白，朱克反倒不好再闹情绪了。 再闹下去，就正好应了项南的话，不像个爷们儿！ 如果这个标签坐实了，他在文工团可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刘峰说得对。刚刚开始，你就打退堂鼓。”郝淑雯赞同的道，“有没有点男子汉气概。” “好，好，我不闹了。”朱克连忙摆摆手道，“那你们说，这剧本该怎么写啊？” “我的建议是，选取几则全国学雷峰标兵的模范事迹，再把它们揉进一个剧本里。”项南开口道。 “这个办法好。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萧穗子赞同的道，“我们创作剧本，不能胡编乱造，要根据真人真事改编，这样才能够打动人心。” “嗯，穗子说得对。”陈灿赞同的道。 “那就这么着吧。”郝淑雯也不反对。 朱克见大家都赞同刘峰的意见，也只好点了点头。 304【刘峰，你能教我唱歌么？】 “我参加了全国学雷峰标兵大会，亲耳听到了这些英模做得汇报，对他们的事迹了解的还是比较详细的。 下面，就由我来跟大家讲述一下他们的感人事迹，然后咱们再考虑选取那些事迹来写。”项南又开口说道，潜移默化的掌握了主导权。 众人没理由反驳，自然都点头同意。 项南随即讲了一下英模学雷峰的事迹。有几年如一日，照顾孤寡老人的；有捐出自己的津贴，救治贫苦病患的；有寒冬腊月奋不顾身，跳水勇救遇险儿童的；有不顾生命安危，与数名持械歹徒搏斗的…… 他继承了方一凡的演艺技巧，在讲故事的时候，口齿清楚、抑扬顿挫、情绪饱满，再加上肢体动作的配合，使得本就感人的故事，变得越发感人，让萧穗子、郝淑雯、陈灿几人都听红了眼睛。 “刘峰，你讲得真是太好了。”听完故事之后，萧穗子喝彩道。 “是英模的事迹感人。”项南谦虚的摆摆手道，“我说着容易，他们做起来难。” “你就甭谦虚了。”郝淑雯笑道，“我可是听过英模做汇报的，他们讲得都没你讲得好听。” “是啊，刘峰，你都能去说书了。”陈灿也笑道。 项南刚才说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一件小事都能被他讲得津津有味，令人有身临其境，感同身受之感，真的挺厉害的。 “好了，都别夸我了。”项南摆摆手道，“咱们还是先讨论一下，要写哪些事迹吧。” 众人都点点头，一起商量起来。 …… 经过一个小时的激烈讨论之后，最终决定选取五个事迹来呈现。 分别是为保护国家财产，与持械歹徒殊死搏斗；落后的新兵受到雷峰精神感召，下决心苦练，最终成为连队的训练标兵；几年如一日，照顾孤寡老人的生活起居，体现军民鱼水情；不受坏分子的腐蚀诱或，坚决维护边防安全；危难关头，奋不顾身，勇救他人，自己却受重伤…… 选定了要写得英模事迹，有这些真人真事做蓝本，场景、人物、故事、台词、动作都有了，剧本创作也就不那么难了。无非是情景重现，把这些事迹演绎出来。 眼见剧本创作出现曙光，大家的精神都振奋起来。 “这样看来，三天之内，咱们还真能把剧本写出来。”陈灿笑道，“刘峰，你还真行啊，居然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是啊，本来我们还不知道该从何写起。”萧穗子也赞同的道，“你可是帮我们拨开云雾见青天啊。” “刘峰，这次咱们要做出成绩，立下功劳，你就是头功~”郝淑雯也笑道。 朱克一听，有些不爽。 “咱们是集体创作，有功也是集体的功劳，我也不过是做了点微末的贡献。”项南摆摆手笑道，“好了，先别急着分蛋糕了，还是抓紧时间写剧本吧。” 众人都笑着点了点头。 …… 写到下午六点钟，大家一起到食堂吃饭。 “刘峰，你那首歌我们都听了，写得可真不错啊~” “刘峰，没想到，你还挺有才的，有空能教教我么？” “刘峰，那首歌真的是你写得么？别不是你从哪里听来的吧？” 来到食堂之后，不少人都过来打招呼道。 “怎么，刘峰的歌你们都听了，真的很好么？”郝淑雯好奇地问道。 她中午吃饭时，就想让刘峰给她唱一遍。刘峰当时推脱，说吃完饭再唱。结果等吃完饭再想找他，人早跑没影了。 “真的挺好听的。”小芭蕾点点头道，“下午时候，二队长还在挑合唱的领唱，准备排演这首歌呢。” “是么，等下给我唱唱。”郝淑雯一听，立刻吩咐道。 “行。”小芭蕾点点头道。 …… 片刻之后，打了饭，找座位坐下之后，郝淑雯就拉着小芭蕾，让她把刘峰写得歌唱一遍。 小芭蕾也不含糊，说唱就唱，“太阳最红，主席最亲……” 她那略显稚嫩的嗓音在食堂里回荡着，一时间，把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压下去许多。 郝淑雯、萧穗子、陈灿、朱克几人好奇的听着，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这首歌。感觉这首歌还真是挺好听的，歌词质朴、旋律动人，的确是一首难得的好歌。 “哎哟，这首歌还真不错的。”郝淑雯听罢，忍不住拍手道，“刘峰，这歌真是你写得呀？没想到，你居然也成才子了。” 陈灿、朱克听完也都有几分服气，几分羡慕、几分嫉妒。 这首歌这么好听，肯定能传唱天下。 刘峰作为词曲作者，肯定也会一飞冲天，成为大名人的。 到时候，立功受奖提干，肯定都少不了。 “哎呀，这首歌要是我写得就好了。”他俩，乃至全食堂的人，其实都有这个心思。 “刘峰，你这首歌写得真不错。”萧穗子都钦佩的道。 枉她家学渊源，父亲是大知识分子，她自己还能写会画，能歌善舞，是文工团的骨干。可是居然都没写出这么一首歌，真的是太失败了。 “大家都别夸我了，我哪是什么才子，我完全是有感而发。”项南摆摆手，谦虚的笑道，“若是你们去了燕京，进了大会堂，见到那么多模范，受到那么多感动，肯定也会有所触动的。” 听他这么说，大家的心里才好受些。 “我就说刘峰不可能那么有才，敢情是灵机一动，才写了这么一首歌。换做是我，肯定也行的。” “我也就是没去燕京罢了，我要是去的话，没准写得歌比他还好。” “我看他这次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下次他再想碰肯定就没门儿了。” 不少人心里都不服气道。 …… “刘峰，吃完饭，你能教我唱这首歌么？”林丁丁这时款款的走过来，柔声问道。 项南一听，笑了笑。 林丁丁就是电影里，污蔑刘峰对她耍流氓，害得刘峰被下放的人。 她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多病多灾，好似“林黛玉”一样。但其实在她心里却是利益至上，满是算计，妥妥的一个绿茶精。 她平时对刘峰根本没这么主动，心安理得的被动地接受着他的关怀和帮助。 今天却一反常态的主动找上门，项南知道，她很可能是为了争夺大合唱中的领唱一职。 305【弃之若敝履】 项南刚刚就听小芭蕾说了，二队长下午时候，开始排演《太阳最红，主席最亲》这首歌，正在选拔合唱中的领唱一角儿。 如果能被选上当领唱，那肯定是独领风骚，占尽风光。 万一一唱成名，成为像郭蘭英、才旦卓瑪、王琨那样，名扬四海、家喻户晓的歌唱家，那就更是光宗耀祖、名利双收、加官进爵的大喜事。 因此文工团歌舞队，谁都在摩拳擦掌，想要竞逐领唱一角。 林丁丁虽然也算是歌舞团的骨干，跳舞好，唱歌也不错，但是比她强得也有不少。比如邱佩宁、孙艳艳、谭早等等，她也未必就能选得上，所以就想找自己开小灶了。 毕竟这首歌是他写得，他也是最熟悉这首歌的人。 这首歌应该怎么演唱，哪里需要慢，哪里需要快，哪里需要放，哪里需要收……他应该是最懂得。 有他手把手的教她唱这首歌，那林丁丁竞逐领唱的成功率，可就更大了。 所以她才纡尊降贵，特地跑到他跟前求教。 …… 不过，对于林丁丁的主动，项南却并不以为然。 刘峰是林丁丁的舔狗，不仅帮她做事不计回报，甚至为了她，还放弃了军政大学进修的宝贵机会。 但林丁丁却根本没在意过他，一直游走在军医、宣传干事之间，占尽便宜。最后还在触摸事件中，落井下石，污蔑刘峰耍流氓，害得他被文工团除名。 可以说，她就是个绿茶精，喂不熟的白眼儿狼。表面看着清纯无辜，其实是满肚子算计。这样的人，唯利是图，见异思迁，帮她再多，她都不会感恩。 既然如此，干嘛白费力气。 因此，项南笑了笑，“不好意思。吃完饭，我们创作小组还要忙。你还是找别人帮你吧。” …… 见刘峰居然拒绝自己，林丁丁一阵错愕。 要知道，刘峰之前可是总围着她转得。 她不喜欢吃饺子，刘峰就特地给她煮面；她的手表坏了，刘峰就自学修表帮她修；部队拉练，她的脚上磨出水泡，刘峰就背着她前进…… 可以说，刘峰为了她，好事做了一千件、一万件。 却不想，现在，她只是想让他教自己唱歌，他却推脱没有时间。这可真是让她意想不到。 林丁丁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撒娇道，“刘峰，你就教教我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见到她这幅样子，郝淑雯、萧穗子互视一眼，都忍不住露出翘起嘴角。 林丁丁对刘峰，可向来没这么殷勤。现在为了争夺领唱之职，还真是下本儿了呀。 “刘峰，你不是活雷峰么，你就教教人家呗。”朱克在一旁，酸溜溜的道。 他这一句话，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来。 “好吧，等我吃完饭，有时间的话，我再教你。”项南不愿大庭广众之下，跟林丁丁纠缠，便淡淡的敷衍道。 “行，我等你。”林丁丁立刻点点头道。 …… 项南吃完饭之后，就去水房刷饭盆。 林丁丁一路跟着，似乎是怕他溜了。 “刘峰，可以了么？”等项南刷完饭盒，她就急切的问道。 “等我回宿舍放完饭盆的。”项南继续推脱道。 “你让朱克帮你捎回去呗。”林丁丁一指同样在水房刷饭盒的朱克道。 “我回宿舍之后，还想再上个厕所。”项南摆摆手道，“这个朱克怎么替我？”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教我唱歌嘛？”林丁丁见项南百般推脱，终于忍不住嗔怪道。 “我早跟你说过我很忙，你要实在等不及，就去找别人好了。”项南淡淡的道，随即不再理她，转身离去。 “你……”林丁丁一时气绝。 她真没想到，曾经一直围着自己打转的刘峰，现在居然把自己视若无物，弃之如敝履。让她实实在在的不甘心。 …… 项南回宿舍之后，稍事休息，随后返回创作组，继续写剧本。 “刘峰，你是怎么惹我们林妹妹生气了？”郝淑雯笑道，“把她都给气病了，躺在床上直哼哼。” 林丁丁体弱多病，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惹人怜爱，就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一样。恰巧她也姓林，所以就被戏称为【林妹妹】。 其实她的病多是装出来的。因为在文工团，唱得好、跳得好，并不算功劳，顶多算是干好本职工作。 但如果是带病演出，轻伤不下火线，那就值得表扬了。 所以林丁丁经常这儿痛、那儿痛，大家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哪敢惹她生气啊。”项南笑了笑，“她想让我教她唱歌，可是我真的没时间。她要因为这个而生气，那我也没有办法。” “哟，刘峰，你变了啊。”萧穗子一听，笑道，“以前，丁丁有任何事，你可都是第一时间出现的。 现在她都被你气病了，你居然一点不在乎了。怎么着，是不是换新目标了？该不会是刚来的何小萍吧？” 听她这么一说，郝淑雯、陈灿、朱克也都兴奋起来。 文工团虽然是军营，管理严格，纪律严明。但其实照样有偷摸谈恋爱的。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地年轻人，而且还常在一起跳舞，免不了搂搂抱抱、挨挨擦擦的肢体接触，发生感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比如萧穗子跟陈灿，林丁丁跟军医、宣传干事，都走得非常近。《芳华》原著小说中，郝淑雯甚至都爬上了萧穗子男友的床。 “小穗子，你胡说什么呢！我对林丁丁、何小萍都是正常的战友之情，不许你造谣抹黑。”项南把脸一板道，“你要再敢胡说，我就把你的事也抖出来。你不是跟那谁……” 萧穗子吓了一跳，连忙拱手求饶。 七零年代，风气保守。 男女这种事儿，男人夸口，女人丢丑。 男人追求女人，这叫本事，这叫能耐，这叫浪漫。 女人倒追男人，那叫浪，那叫放荡，那叫不自爱。 项南要真把她的事说出来，她可就没脸见人了。 “哎、哎，说啊，穗子跟谁啊？”朱克看热闹不嫌事大， “打听那么多干嘛，别忘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干呢。”项南摆摆手道。 朱克无语，只好闭嘴。 306【刘峰，你跟之前不同了】 项南随即领着郝淑雯、萧穗子、陈灿、朱克一起，继续创作剧本。 其实，五人之中，除萧穗子之外，属项南的背景最差。 他毫无背景可言，出身齐鲁穷乡僻壤，祖上捯八辈儿，也没一个有本事的，全都是平头老百姓。 相比起来，陈灿的父亲是军区副司令；郝淑雯的父亲是军长，母亲是护士长；朱克的父母也是吃公家饭的。 萧穗子虽然出身不好，父亲被劳改，但是她好歹是文工团有名的才女，能写会画。 因此无论谁当头儿，原本都轮不到项南。 可是偏偏就是他。 一来，项南现在是学雷峰标兵，天然笼罩一层光环；二来，项南刚写了一首好歌，才子知名渐渐打响；三来，项南的本事的确比他们大，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 在座的五个人，除项南之外，一个大学毕业的都没有。学历最高，也就是高中。还是七零年代的高中，学得知识，估计也就相当于现在初中的水平。 所以，项南的学历是最高的。再加上他常年写网文、看电视、看电影、看小说，阅历见识远比他们四人高得多。 因此，他说得话就言之有物，令人信服，自然而然地就主导了整个项目。也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地，让郝淑雯、陈灿、朱克这些骄傲的高干子弟，默认了他的领导。 甚至，他们自己都没察觉。 …… 他们一直写到九点钟，方才回去休息。 “刘峰，你跟以前不同了。”路上，陈灿忽然开口说道。 “是么，也许你之前就不了解我。”项南微微一笑道。 陈灿一愣，随后笑了笑。 的确，之前，他确实不了解刘峰，他也根本不屑了解。 他父亲是军区副司令，大权在握，他是货真价实的高干子弟。 只不过他向来低调，不张扬，不惹事。不像郝淑雯，父亲不过是个军长，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徒惹人笑。 可是他虽然低调，但不代表他不骄傲。 在骨子里，他是根本瞧不上刘峰的。 刘峰一没本事，二没背景，只能靠着不停地做好事，做奉献来换取一声赞扬，一张奖状，一个称号。而这些，根本都是他不稀罕要的。 却没想到，他一直无视的刘峰，现在反倒做出成绩了。 又是写歌，又是写话剧，声名鹊起。而在创作过程中，项南展现出的才华、学问、见识，也都令他刮目相看。 他甚至怀疑，刘峰之前一直都在装蒜。他很可能跟自己一样，也是某位领导、某位首长的子弟。为了避免惹人注目，遭受冲击，所以一直保持低调。 想到这里，陈灿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过他心中暗暗合计，今后再不能轻视刘峰。 …… 萧穗子、郝淑雯回到宿舍的时候，林丁丁还躺在床上直哼哼。 “丁丁，还在生气呢？”萧穗子关心的问道。 “谁生气了，我就是胃疼。”林丁丁遮掩道。 “行了，别嘴硬了，生气就生气呗。”郝淑雯坐到她身旁道，“告诉你，生气也没用。你知道，刘峰听说你被他气病了，他是怎么回应得么？” “怎么说得？”林丁丁好奇的问道。 上铺正整理内务的何小萍，也悄咪咪的竖起了耳朵。 “刘峰说，你要生他的气，他也没有办法。”郝淑雯笑道。 “哟，这还是咱们活雷峰么？”小芭蕾惊讶的道，“够狠心的呀，一点都不心疼咱们的林妹妹。” “刘峰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意想不到。他之前不是总围着丁丁转，特别喜欢照顾她的么？”卓玛也惊讶的道。 何小萍听刘峰这么说，心中却感到一阵快意。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刘峰现在是什么人呐，全军的学雷峰标兵，优秀的词曲创作人，现在还在创作话剧……”郝淑雯笑道，“人家扬名天下，也就是一眨眼的事，还能瞧得上你吗？” 在座众人听她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刘峰写出这么好听的歌曲，肯定会扬名天下的。到时候，身为大名人的他，的确是瞧不上文工团的一名普通女兵了。 “谁稀罕让他瞧上了。”林丁丁一屁股坐起来道，“你们可真烦人。”说完，她拿着脸盆，趿拉着鞋，就出去了。 “哈哈，还嘴硬呢。”郝淑雯冷笑道。 “话说回来，刘峰真的不一般了，又有才华，又有名气，提干升官早晚的事儿。”小芭蕾艳羡的道，“早知今日，当初真后悔……” “你后悔啥，是不是后悔早没跟他相好？”郝淑雯毫无顾忌的调侃道，让小芭蕾登时就臊红了脸。 ……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郝淑雯、萧穗子几人继续创作剧本。 两天之后，第一版的剧本终于创作完成，诚交政委审阅。 “好啊，说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果然就完成了。”政委满意的道，随后他翻看了一下剧本。 就见这剧本总共有五幕戏，分别就是项南等人选得五个模范事迹。剧本的内容，就是对这些事迹的再现。 实话说，项南对这个剧本是很不满意的。 因为五幕戏之间是割裂的，缺乏联系；而且每幕戏都缺乏戏剧冲突，有些平铺直叙；剧中的人物形象也比较扁平，好人、坏人一眼既明，几乎没有成长。 所以这个剧本，项南认为是不合格的。 只不过，萧穗子、郝淑雯、陈灿、朱克都认为这么写就好，他当然也犯不上跟大家作对，一切交由上级定夺。 他们觉得好，就好。不好，再拿回去改。 …… 政委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皱了皱眉头。 实话说，这个剧本不能说差，每场故事都是挺感人的。 比如几年如一日照顾孤寡老人，不怕脏不怕累不怕苦。甚至拿出自己的津贴，给贫苦老人治病；比如不顾生命危险，单枪匹马跟持械歹徒对抗，虽然受了重伤，但却保住了国家的财产。 这些事迹都很好，都值得人们学习，可是他也觉得这里面缺点什么。 “政委，这个剧本不好么？”郝淑雯见他皱眉头，连忙问道。 “好是好，就是缺点什么。”政委斟酌道。 “缺点什么？”大家都好奇的问道。 307【我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 政委一时词穷。 他的文化水平也不高，虽然能察觉到这剧本有缺憾，但究竟是哪里有缺憾却看不穿。 他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你们都看过《智取威虎山》、《奇袭白虎团》、《沙家浜》吧，感觉怎么样？” “好看，当然好看。”大家都点点头道。 “你们第一次看得时候，是不是看完一场，就想着看下一场，不看完就不想走？”政委又道。 大家又点点头。 《智取威虎山》、《奇袭白虎团》、《沙家浜》等戏，敌人阴险狡猾，形势错综复杂，扣人心弦，哪怕是看过多次，熟悉剧情，但演到那些关节处，他们照旧会捏一把汗。替主角担心，咒反派倒霉，不看到最后胜利，都不愿离开。 “咱们这个剧本就缺这个抓人的劲儿。”政委随即说道，“让人看完第一场，没兴趣看第二场，” 萧穗子、郝淑雯、朱克、陈灿一听，都颇为失落。 他们都觉得这个剧本挺好的，人物真实，故事感人，很好地展现了英模们的事迹，不明白政委还有啥不满意的。 “怎么，这就泄气了？”政委一见，不悦的道，“那些成功的作品，哪部不是写了又写，改了又改，最终才打磨好的。你们就失败一次，就这幅样子，还有没有一点斗志？！” “政委，我们拿回去再改改。”郝淑雯只好道，但该怎么改，她一点主意都没有。 “嗯。”政委点点头。 …… 拿回剧本后，回到创作间，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剧本我觉得挺好了，还应该怎么改啊？”郝淑雯皱眉头道，“小穗子，你有什么主意么？” “我要有主意，我早就说了，不用等现在。”萧穗子摆摆手道。 “陈灿、朱克，你俩呢？”郝淑雯又问道。 陈灿、朱克也摇摇头。 “就知道指不上你们。”郝淑雯撇撇嘴道，“刘峰，你觉得怎么样？” “我只是有一点模糊的想法，很不成熟，我之前也就没说。”项南谦虚的道。 “不成熟也说说吧，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呢。”郝淑雯一听，连忙请教道。 “是啊，不成熟，也比什么都没有强。”萧穗子也附和道。 “说说，再不成熟，好歹也是想法呢。”陈灿也开口道，“拿出来，咱们讨论一下，没准就成了呢。” “对啊，剧本写不好，大家都没面子，你就别老慎着了。”朱克也道，他还指着它立功提干呢。 “那我就简单说说。”项南点点头，“政委说得对，咱们这部剧本是不成熟，只是将英模的事迹，囫囵的搬到了舞台上，没有进行深度的艺术加工。 而且，一场戏一个故事，五场戏五个故事，之间都没衔接。更没打埋伏，结扣子，使得观众没有继续看的浴望。 而像《奇袭白虎团》、《智取威虎山》，戏跟戏都是连在一起的，每场戏结尾都留着扣子，勾得观众们不得不往下看。”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点点头。 项南所说的毛病，的确是客观存在的。 他们第一次写剧本，没什么创作经验。因此就是囫囵的把英模的事迹搬上银幕，来了个情景重现。 没有艺术加工，没有人物塑造，没有故事编排，其实是很乏味的。不过他们艺术鉴赏水平低，所以就没看出来，反而还认为自己写得特好。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改？”萧穗子问道。 “我认为，我们应该这样改……”项南笑了笑，随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 项南的想法是，主角为两个人，一个是刚入伍的新兵，一个是被称为活雷峰的老兵。 新兵刚刚入伍，思想不够成熟，训练偷懒，不守纪律，缺少信仰，自私自利。老兵作为班长，耐心的教导他，但新兵却不肯听，屡教不改。 一次拉练投手榴弹，新兵毛躁，操作失误，遭遇危险。关键时刻，老兵奋勇上前将他保住，自己却受了伤。 新兵这才有所悔悟，亲自去医院道歉。在医院，又见到老兵拿出津贴，帮助生病的穷苦病患，更让他深受触动。 在老兵的感召下，新兵开始改造思想，刻苦训练，乐意助人，成长为一名优秀士兵。最后为了保护國家财产，在与歹徒的决斗中，老兵受伤而死，新兵接过了老兵的担子，成为新的活雷峰。 这样一来，既有戏剧冲突，又有人物成长，还有薪火相传的意味。 …… 听完项南的故事之后，郝淑雯、萧穗子、陈灿、朱克全都愣住了，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项南这个剧本，有头有尾，前后呼应，人物生动，故事曲折，真的是很不错。相比起他们那个剧本，真的要好太多了。 “刘峰，你可真厉害啊，你改行当作家好了。”萧穗子钦佩的道。 “刘峰，你不是说你没上过学，还是在军队扫得盲么，你怎么会编这么好的故事？”郝淑雯也惊讶不已道。 陈灿却是神秘的一笑，见怪不怪。 他之前就猜测刘峰很可能是某位领导的子弟。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隐姓埋名藏身文工团。 就像他一样，名义上就是个大头兵，但谁能想到，他父亲是军区副司令呢。刘峰之前比他藏得还严实，很可能他亲人的地位更高。 像这样的高干子弟，会写歌，写话剧，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们别忘了，我之前在梆子剧团学过艺，天天没干别的净学戏了。”项南微微一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所以，我对怎么排戏，怎么演戏，可能就敏感些。” “原来是这样。”听完他的解释，众人就不奇怪了。 天天在戏班熏着，会一两手应该不奇怪。就像文工团那些拉大幕、管服装、管道具的人，天天看着，也能唱一段，跳一段。 “你们要觉得我的故事还行，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写吧。”项南又道。 众人一听，立刻点点头，随即开始写了起来。 因为项南已经给出了提纲，所以写起来就容易多了，两天之后第二版剧本就新鲜出炉。 308【再也不做烂好人】 “好啊，这才是好剧本。” 第二版剧本写完之后，就又送去给政委审阅。 政委看完之后，拍案叫绝，十分满意。 这版剧本，故事精彩，人物鲜活，相比第一版真是强出太多了。 “郝淑雯、萧穗子、陈灿、朱克，你们干得还真不错。”他笑着夸奖道。 在他眼里，能写出这么好的剧本，功劳应该主要归于郝淑雯、萧穗子、陈灿、朱克。至于刘峰，应该只是起了点辅助作用。 “政委，其实这剧本写得好，主要是刘峰的功劳。”郝淑雯摆摆手道。 她虽然一向高傲，但也不想抢人家的功劳。不然传扬出去，她还不够丢人的呢。 “是，政委，故事是刘峰想出来的，我只是负责执笔而已。”萧穗子本来也没想抢功，只是郝淑雯不开口，她也不敢先提。现在听郝淑雯都承认了，她也就赶忙表了态。 “哦？！真是如此？”政委一听，都有些惊讶。 “是，政委，的确是这样。”陈灿点头道。 他在心里认定刘峰来历非凡，所以自然也不会抢他的功劳。 朱克本来想抢功的，但奈何其他三人都承认是刘峰首功，他再想抢也不可能了。因此也只好附和着点点头。 “刘峰，好样的呀！”政委赞许的看向项南道。 之前他就写出了一首好歌，现在更是拿出一部好话剧，真不愧是自己看好的兵。 “政委您过奖了。这部剧本能写这么好，是大家努力的成果，我也只是做了些贡献。”项南谦虚的摆手道。 他这样谦虚，不居功不自傲，让政委更满意了。 “刘峰，很好！”他笑着赞许道，“你再说说，咱们这剧本，取个什么名字?” “团长，就叫《榜样》好了。”项南早有准备，马上回答道。 “好，好名字，好剧本。”政委满意的道。 …… 新剧本写出来之后，政委就开始吩咐分队长，尽快排演，尽快推出。 现在全军正掀起学雷峰运动的热潮，他们这部话剧越早上演，就越容易引起轰动。 到时候，首长看在眼里，对他的工作自然满意，那他也就可以立功提干了。 对于立功、提干，政委的渴望，其实一点都不比项南、萧穗子、郝淑雯等人少。 分队长拿到剧本之后，就开始在文工团选拔演员。 消息一传出，立刻引起轰动。所有文工团的人，都踊跃报名，参与选拔。 一来，大家伙儿都不笨，都知道现在全军都在学雷峰，这是潮流。他们这部话剧，以学习雷峰精神为主题，很可能会火。因此，谁能出演，谁就能露脸。没准儿还能立功受奖呢。 二来，听说话剧的表演门槛低，不用唱、不用跳，只要会说话，会动弹就行。这就让那些常年跑龙套、拉大幕、搬桌子的人有了机会。 …… 而为了让自己更有成功的把握，项南、陈灿、朱克、萧穗子、郝淑雯等人，身边都围上了一大堆人，求他们给自己透个底，给自己点拨点拨。 “你们这部戏会用多少人啊，都有些什么样的角色，你看我适合什么样的角色？” “这部戏都有哪些剧情啊，你看我适不适合当主角，你有时间帮我排排戏呗。” “你跟政委那么熟，能不能帮我说说，让我也能登台，有个露脸的机会？” 他们七嘴八舌的询问道。 而且，为了讨好刘峰、陈灿等人，他们还送罐头，送糖果，送粮票、布票……投机耍滑的本事，一点不比现代人差。 而对他们的求助，陈灿、朱克、萧穗子、郝淑雯却都不愿意帮忙。 原因很简单，他们也想参与角色的竞逐。 他们也不傻，看得出来，现在学雷峰是大势所趋，首长肯定要抓典型，因此谁能主演这部话剧，谁就能够出头露脸，立功提干。 陈灿、朱克、郝淑雯即便都有背景，瞧不上奖状、称号、表扬这些虚招子。但是对于立功、提干，这些能带来实际好处的奖励，也还是非常渴望的。 所以，他们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自然也就不会教别人排戏。 …… 项南跟他们就不同，无论谁来跟他请教，请他帮忙排戏，他都是欣然答应，而且还收了一大堆礼物。 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原因是他不怕有人竞争。 他继承了方一凡数十年的表演技巧，不敢说已经达到金像奖影蒂的水平，起码也是枚老戏骨了。其他人跟他学习，再怎么刻苦，再怎么突击，也休想追上他的。 既然如此，他干嘛不大方一点。 给这些人透底，教这些人排戏，起码赚个好人缘。 而这个好人缘，跟之前刘峰做得烂好人还是不同的。 之前的刘峰，做好事不求回报，谁叫他帮忙他都去。炊事班帮厨找他，猪丢了也喊他抓，甚至班长结婚缺沙发，都找他帮忙给自己做…… 刘峰既不懂得推辞，也不懂得拒绝，以至于成了人人可欺的窝囊废。 影片中，朱克都敢当着大伙儿的面对他冷嘲热讽。而那些平时没少接受刘峰帮助的人，不仅没有站出来制止，反而还笑得很开心。 可见，刘峰这烂好人，做得有多失败。 项南就跟他不同。 无论谁请他帮忙，都要先送他礼物。让他们知道，请自己帮忙，不是没代价的。 这样一来，那些想占他便宜，让他免费帮忙的人，再张口就不好张了。 当然，项南这么大肆收礼，还是引起一些非议的。 “哟，还是活雷峰呢，原来也会收礼啊。” “战友之间，帮个忙都不肯，你还是不是活雷峰？” “刘峰，你可变了啊！居然还收人礼物？你这是被腐蚀了啊！” 有些人冷嘲热讽道。 项南没有一一去回击，而是把收来的礼物，都捐了出来。 零食，就大家伙儿分了。布票、粮票之类，则捐给了市里的孤老院。自己一分便宜都没多占。 如此一来，既让那些人无话可说，也为自己新添了光彩。 孤老院的领导都特地写了红喜报，送到文工团，以感谢项南对他们的捐助。 政委对此事非常满意，还让萧穗子专门写了板报，表彰项南做得好人好事。 教战友们排戏，是团结战友；给孤老院捐粮票、布票，是孝敬老人，军民鱼水情。 这两件都是好事，值得表扬。 309【刘峰，你不管我了？】 虽然项南有收礼的情况，但在政委看来并不算事。 文工团不是天堂，这里的猫腻多了。 有走后门的，有贪污腐败的，有乱搞男女关系的……相比起来，收点零食，收点粮票、布票都不算事儿。 而且，实话说，看到项南收礼，其实他反倒高兴。 之前项南表现的跟圣人一样，只懂付出不懂回报。 像这样的人，其实用不得，因为他没有私欲。没有私欲，就不容易控制。 相比起来，现在的项南，反倒更可爱。他也更愿意把他，培养成自己的人。 …… 项南唯一不收礼物，就肯帮忙的，是何小萍。 何小萍也想演话剧，不过她不懂演戏。她也不好意思问郝淑雯、萧穗子等人，她怕被人拒绝。 她也不好意思去找项南。一来她没钱送礼物，二来她也不敢给项南送礼，唯恐玷污了他，也破坏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 所以她谁也没敢找，自己偷偷摸摸的瞎琢磨。一边回忆之前看的电影、样板戏，一边偷偷练习。 这天中午，吃完午饭，趁大家都去休息的时候，小萍自己在排练场偷偷练习。 此时，分队长已经把主要角色，以及几场戏贴了出来，让团员们自己揣摩，自己练习，方便几天后的选拔。 小萍现在练习的角色，是第二场里一个小护士，戏份并不重。 她知道，好角色到不了自己手里，她只演个小护士就知足了。 正在用心的练习着，忽然就听身后有人轻咳一声，“嗯哼~” 小萍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去看，就见项南正微笑着站在那里，让她顿时一喜，继而脸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 “你在这儿干嘛呢？”项南微笑着问道。 “……”小萍揉着衣角，不敢回答。 她太自卑了，不敢说实话，她怕被人骂是痴心妄想。 “你这么练是不行的，还是我帮你排戏吧。”项南笑着说道。 小萍一听，惊喜的抬起头，看向项南，“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项南点头笑道。 “可是……我没礼物给你。”她羞臊的压低声音道， “所有人求我帮忙，我都必须收礼物。”项南笑了笑，“唯独你是个例外。” 何小萍听他这么说，顿时像喝了口蜂蜜，一直甜到了心里。 原来在他心中，自己是那么与众不同。 “来吧，我帮你排戏~” 小萍正幸福着，项南已经走到她跟前，手把手的教起她来。 事后，小萍都忘了那一课，项南具体教了她什么。只记得那天中午，天气很好，笑容很甜~ …… “对了，照片你取回来了么？”排练结束后，项南笑着问道。 “还有一天才能取回来。”小萍点头道。 七零年代，照相馆的工作效率很慢。取照片，要等一周时间。相比起来，现在拍照，立等可取。 “嗯。”项南点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布包，“你把这些东西，也一起给伯父寄过去吧。” 小萍一愣，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就见里面是一沓钞票、粮票和布票。加在一起，大概有五十元钱，五十斤全国粮票，以及十尺布票。 这些东西现在看来不起眼。但在当时，却比性命还要宝贵。 “刘同志，这我怎么能要！”小萍连忙把这包东西塞回给项南，好像手被烫到一般。 “我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父亲的。”项南把布包又塞给她道，“他现在在劳改，生活肯定辛苦。这些东西，起码能让他过得好一点。” 片中，何小萍的父亲因为常年劳改，积劳成疾，身体垮了，没等到平反人就去了。实在可怜。小萍也因此痛苦不已，哭得眼泪都干了。 项南希望能够帮她解决这个遗憾。这些钱、粮票、布票，寄过去后，应该会让他的日子好过一些。也许就能缓过来，等到平反的那天。 小萍听他这么说，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知道父亲过得一定不好，只是她没有能力去帮他。 作为新兵，她入伍第一年，每月津贴只有六元钱，自己都是勉强够用的。所以她心里其实很愧疚，很痛苦，恨自己无能为力。 现在项南肯帮她，为她付出这么多，让她真的很感动。 “好了，别哭了，拿到照片后，抓紧时间寄过去吧。”项南安慰道，“以后有困难，就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他是副连级，每月津贴七十二元，是何小萍的十二倍。每月拿出一部分钱来贴补她，不算吃累。 “刘同志，你真是好人。”何小萍感激的无以复加道。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之外，项南是对她最好的人了。 “千万别说我是好人。”项南一听，却是摆摆手道。 “为什么？”小萍有些不明白。 “以后你就懂了。”项南笑道。 …… 转过天来，小萍本来想去取照片的。 却不想上级领导突然召集文工团，去慰问拉练演习的部队，所以她的计划也只好推迟了。 文工团乘坐卡车前去慰问。到前线之后，立刻分成几个演出小组，沿途为战士们加油鼓劲。 项南跟何小萍、林丁丁、萧穗子等几人分成一组，一边跟着部队急行军，一边为他们加油鼓劲。实话说，还是蛮吃力的。 项南还好一些。毕竟是从连队调进文工团的，以前操练习惯了。急行军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但是对于几位娇滴滴的女兵来说，五十公里急行军可就要老命了。 走出不到五公里，林丁丁的脚上就打了泡，痛得眉头直皱。 “刘峰，我痛得实在走不动了。”她蹙着峨眉，向项南撒娇道。 “那你坐下休息一会，我们几个先往前走。”项南斩钉截铁的道，随后带着何小萍、萧穗子继续往前走。 如果是之前的刘峰，肯定会第一时间帮她挑破水泡，缠好伤口，然后背着她上路，让她不至于掉队。但项南却不想费那个力气，背这个绿茶精。 “哎，你不管我了啊？”林丁丁一听，连忙喊道。 她再休息的话，可就要掉队了。到时候，全军都抵达目的地，就她还在半路休息，那她可就成全军的笑柄了。 “你等后面的坦克车来了，让他们捎你一段吧。”项南笑了笑，“你长得这么好看，他们会怜香惜玉的。” “我们走吧。”说完，他又向萧穗子、何小萍道，大踏步的带着她们离开。 剩下林丁丁自己，无助的站在原地。 310【我管得着她么？】 “没看出来啊，刘峰，你还真狠心呀。”萧穗子讶异的道，“说不管丁丁，就不管丁丁，你真不怕她掉队呀？” “你瞧你这话说的，她是我的谁，我是她的谁，我管得着么？”项南冷笑道，“再说，就算我不管她，也多得是人管她。不还有张医生、吴干事呢嘛。” 萧穗子一愣，惊讶的瞪大眼睛，“你都知道了？” 林丁丁一直周旋在张医生、吴干事两人之间，跟他们搂搂抱抱，黏黏糊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在她们女兵宿舍，也早就不是秘密了。 只是，刘峰之前却像不知道似的，还是整天给林丁丁献殷勤，让她们都偷偷笑他傻。却不想，原来刘峰早就知道了。 “营房就那么大，能瞒得了谁呀？”项南撇撇嘴道，“小穗子，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把我跟林丁丁扯在一起。不然，我就把你的小秘密抖出来。” “哎、哎，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嘛。”萧穗子一听，连忙摆手道。 项南笑了笑，随后看向何小萍，“小萍，怎么样，还能坚持么，用不用我背你？” “不用了，我能撑住。”小萍摆摆手道。 “别死撑，我先背你一段。”项南说着，一抄手，就把她背在了背上。 “不用了，不用了。”何小萍羞得满脸通红，连声拒绝道。 “别乱动，你小心晃到我的腰。”项南笑道。 何小萍一听，立刻不敢动了。 项南随即背着她，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何小萍趴在项南背上，感觉他的背膀厚实而有力，就像一座大山那么敦实、可靠。 让她不由得回想起小时候，父亲背着她的情景，忍不住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萧穗子一见，眼睛一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不过刚被项南警告过一次，她可不敢再乱揪虎须了。不然的话，项南把她的秘密爆出来，那她可没脸活了。 …… 项南带着何小萍、萧穗子急行军。背一段、走一段、搀一段，总算是没掉队，胜利的抵达目的地。 相比起来，林丁丁就惨了。 她本来是想搭坦克车的。但是演习有规定，坦克车不允许随便载人，所以她招了半天手，也没一辆坦克敢停下来。 没办法，她只好自己挑破脚上的水泡，咬着牙往前走。等她到的时候，都已经迟到三个小时了。 气得队长狠狠训了她一顿，批评她平时训练不认真，关键时刻给文工团丢脸。 “以后每天你都给我跑五公里，好好地磨磨你那双宝贝脚。下次演练再敢掉队，我就把你发配到连队去。”队长警告道。 林丁丁一听，顿时苦了脸。 她之所以进文工团，就是因为文工团不用操练，相比正规部队要轻松得多。可如果每天都跑五公里，那可比在连队还累，她非得累趴下不可。 可她又不敢违逆队长，只好苦着脸点了点头。 项南见她挨训，心中一阵快意。 不是他心理阴暗，而是林丁丁应有此报。 要知道，就是因为她，刘峰丢了一只胳膊，前途也尽毁。不然的话，单是他那一手木匠活儿，转业之后，奔个小康也不难。 …… “呜呜呜……”被队长狠批一顿之后，林丁丁坐在后台抹眼泪。 大家都忙着准备演出，没人肯停下来哄哄她。事实上，对于她这位娇小姐，很多人心底是看不惯的。 一来，林丁丁平时就爱耍心机，喜欢装个病，这里痛，那里痛，好让领导夸她【轻伤不下火线】。而如此一来，别人的风头就被她抢走了。 二来，林丁丁朝秦暮楚，东食西宿，跟吴干事、张医生都有猫腻。这种脚踩两条船的行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受人诟病的。 只不过，她平时喜欢扮无辜，装柔弱。其他人对她再有意见，也不好说什么，免得落个【欺负人】、【不团结战友】的骂名。 而今天，她终于挨了队长的训，大大的丢了脸。其他人心里暗爽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来哄她呢。 …… 不过倒也真有人头铁，特地跑来哄她，那就是宣传部的吴干事。 他听说文工团来为拉练部队加油助威，林丁丁肯定就在其中，因此早早的就做了准备。 一忙完工作，他就跑到后台，把林丁丁给叫了出去。 “哟，这是怎么了，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他见林丁丁满面泪痕的样子，笑着安慰道。 “别理我，烦着呢。”林丁丁没好气道。 “别生气了，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吴干事笑道，从包里取出一瓶桔子罐头。 在那个年代，水果罐头的地位，不亚于现在的大师手工巧克力。 林丁丁见到这罐头，脸色稍微好了些。 “来，尝尝，我特地给你带得。”吴干事笑道，随即打开罐头，舀了一勺，递到了林丁丁嘴边。 林丁丁吃了一口，甜腻腻，凉滋滋的，让她的心情顿时好了些。 “好吃吧，再来点。”吴干事笑道，又舀了一勺。 林丁丁点点头，又吃了一口，饱满的汁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她正要去擦，吴干事一低头，向她吻了过来。 “嗯，不要……”林丁丁连忙拒绝道，“等下我还有演出呢。” “没事的，别担心，我帮你记着时间呢。”吴干事喘着气道，继续在她脸上拱来拱去。 林丁丁见他这么说，便不再抗拒。 她今天挨了训，正需要一点安慰。 …… 就当两人缠绵之际，后台却开始乱了。 因为等下就是林丁丁的独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可是她现在却不在后台候场。等下要再不出现，一旦误了场，那可就是演出事故。 “林丁丁去哪儿了，你们都见了没有？”分队长焦急的问道。 “没有。”众人都摇头道。 其实刚才有人看到吴干事把她叫出去了。不过这种事，谁敢跟分队长说。 要知道，这种事在文工团可是上不了台面的。私下里怎么搞都行，但是一旦公开，那就是乱子。 何小萍本来想说的，话到嘴边，却被项南给拦住了。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找。”分队长喝道。 众人连忙四散开，去找林丁丁。 311【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何小萍跟项南搭伴，打着手电找林丁丁。 “刘同志，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呀？”她不解的问道。 “其实，后台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觉得她们为什么不说？”项南笑道，“我之前就提醒过你，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你要告诉队长这件事，就等于把林丁丁卖了。队长不会感激你，可林丁丁会恨你，其他人也会忌惮你，怕你有一天也把她们卖了。毕竟谁没有见不得光的私隐。 所以以后再遇上这种事，先别急着出头，看看其他人是怎么做得。不然，得罪了人你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小萍点点头，虚心受教了，“谢谢你呀，刘同志。” 今天要不是项南，那她可真得罪人了。她跟林丁丁还是一个宿舍的，要把人家得罪了，她在宿舍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不用谢，你不嫌我啰嗦就行。”项南笑道。 “怎么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小萍连忙摆手道，她可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 正说着，项南眼睛尖，注意到墙旮旯有动静。 他眼珠子转了转，带着小萍，悄悄地靠了过去。 到那儿一看，就见林丁丁跟吴干事正抱作一团，又亲又啃，又摸又抓，场面颇为劲爆。 “别闹了，我要走了。” “再等会儿。” “停下、停下，我真要走了。” “别，一会儿就行了。” “放开我，我真来不及了。” “没事，还早呢。” 两人还兀自气喘吁吁道。 小萍第一次见到这场面，都给吓傻了。 项南却是运足了气，大吼一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他这一嗓子，响如炸雷，惊天地，泣鬼神，在这静寂的夜里，足足传出二里地。 不仅把林丁丁、吴干事吓了一大跳，僵立当场，更把其他正在搜寻的人都招了过来。 十几只手电筒一照，就把林丁丁、吴干事给照在当场。吓得两人面如土色，抖衣而战，全然呆了。 而看到眼前的场景，大家伙儿也都愣了。 现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会儿，听到声音的分队长也赶了过来。一见这个场面，不禁脸色一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丁丁突然一把将吴干事推开，随即扯着嗓子尖叫道，“队长，不干我的事，是他强迫我的。” 喊完之后，她就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是，不是……”吴干事大吃一惊，连忙摆手否认道。 他可不敢认这个罪名。真要认了，不禁会被部队除名，而且还会蹲大狱的。 “把他抓起来。”队长却是立刻下令道。 她不管这是不是林丁丁污蔑，总之得先把人控制起来再说。 军令如山。队长一下令，立刻就有两位男兵上去，将吴干事抹肩头拢二臂，押了起来。 “放开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强迫她，是她勾引得我。”吴干事吓得连连叫屈道。 “哇哦~”听他这么一喊，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尤其男兵更是惊讶不已。 林丁丁是文工团一枝花，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气质清纯，楚楚可怜，所以人称【林妹妹】，也因此被那么多人喜欢。 张军医、吴干事，都喜欢围着她转。 却不想，原来她表面清纯无辜，私下却如此放浪形骸，这可真让人意想不到啊。 “把他嘴堵上。”队长一听，却是立刻喝道。 她不管吴干事说得是不是真的，总之她不想让这桩丑闻传出去。不然，世人都会用有色眼镜看他们文工团。 当下，就有男兵脱鞋除袜，用臭袜子塞住了他的嘴巴。 林丁丁这么漂亮，文工团里的男兵，多多少少，都对她有点意思。 如今却被吴干事摸了，还宣称是她勾引得他，这怎么能不让大家伙义愤填膺。 塞臭袜子都便宜他了。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脱衣服，內裤都塞进他嘴里了。 “王仁博、陈炳熹，你俩看住了他。”队长又道，“孙艳艳、吴宝珠，你俩负责照顾林丁丁。萧穗子，做准备，等下你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其他人解散，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见队长语气如此强硬，掉在地上都能砸出坑，大家都知道她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违命，当下全都闭嘴离开。 …… 当天晚上的演出还算成功，战士们都非常满意，掌声如雷。 可是文工团却没有一点喜色，笼罩了在浓浓的低气压之下。 吴干事、林丁丁的丑闻，让团里领导面临很大压力。 如果真是吴干事强迫林丁丁，这件事倒好办了。 吴干事该处置就处置，起码林丁丁是无辜的，文工团也不跟着沾包。 可如果是林丁丁勾引的吴干事，或者说两人其实是两情相悦，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文工团女兵私自恋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个纪律涣散、监管不严的罪名，是跑不了的。严重一点，再来个作风腐化、思想堕落的罪名，那这辈子官路就算断了。 因此队长连夜跟林丁丁谈话，让她咬死了吴干事就是强迫。 林丁丁也知道，如果不咬死吴干事，自己就得倒大霉。因此她心领神会，咬紧牙关，坚称自己是受害者。 两天之后，慰问结束，回到驻地。 刚一到地儿，吴干事就被保卫部门押去做调查。 才接受了两天的监押，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脸色也变得惨白，看着都不像人了。 而林丁丁虽然现在是受害者的身份，但是一样也被看管了起来。不许外出，不许通信，只能待在宿舍里。 一周之后，吴干事因为流氓罪，被判入狱四年。 林丁丁也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文工团除名，下放到了野战医院。 看到她落得这一下场，项南不禁感慨报应不爽。 片中，就是她的污蔑，害得刘峰被文工团除名，还害得他丢了一条胳膊，以致于毁了他的一生。可是她却毫无悔意，文工团解散的第二天，就嫁给一个华侨，跟人家去了海外。 像这样狠心的女人，就该落到这样的下场。 312【刘峰也会演戏么？】 文工团回驻地之后，当天，何小萍就取了照片，随后发送了两封邮件。 一封发回燕京，给她的母亲、继父；另一封发去天山，她的父亲在那里劳改。信里面除了照片、正反面写得满满的两张纸，还有项南借给她的钞票、粮票和布票。 这些东西，应该可以让父亲的生活，变得好一点。 小萍满怀着希望，将邮件投到了邮箱。 …… 而回到驻地之后，虽然发生了林丁丁事件，但是团里的日常工作，依然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太阳最红，主席最亲》的领唱经过三轮选拔之后，最终定下由谭早来演唱。 其实，原本领唱已经定了林丁丁。可是她出了这样的丑事，还怎么演唱这么神圣的歌曲。 至于话剧的演出阵容，现在也开始进行选拔。 项南报名参加了【老班长】这一角色的试镜，何小萍则参与了【小护士】这一角色的试镜。 “张大庆，雷峰同志说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我们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项南慷慨激昂、饱含热情、正义凛然的道。 从台词到表情，从形体到动作，都表现的无懈可击。 台下负责选拔的政委、两位分队长看了，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刘峰虽然歌唱得不怎么好，舞跳得也不怎么强，可是演话剧倒是一把好手。不枉他从小在梆子剧团学艺，在表演方面还是有天分的。 …… “刘同志，你试镜怎么样，能被选上么？”项南出去之后，小萍关心的问道。 “这我可不好说，还要看领导的决定。”项南笑道，“总之，就算没选上，起码努力过，就不会后悔。你也加油吧。” “嗯。”小萍点了点头。 努力过，就不会后悔。多么有哲理的话啊。 刘同志不愧是刘同志！ …… “如果没意见的话，我建议，【郝建军】这个角色，就由刘峰出演吧。”选拔结束后，政委跟两位队长开碰头会道。 郝建军，即是话剧中学雷峰标兵，老班长的姓名。 “我赞同。”一队长点点头，“刘峰平时的表现就很不错，思想上积极要求进步，生活中也是乐于助人，工作中更是频出成绩。这样的好同志，我们是应该压压担子。” “是啊。”二队长也附和道，“而且，他本人就被称为【活雷峰】，乐于助人，真诚奉献，对【郝建军】这一角色理解最深。 活雷峰演活雷峰，肯定最像。这从他试镜时的表现，就可见一斑。所以我也赞同由他来演。” “很好，那就这么定了。”政委点点头道，“至于【张大庆】，就由陈灿来演吧。这小伙子平时表现也挺不错的……” …… 随后，文工团就公开了话剧《榜样》的演出阵容。 两名主演，班长郝建军，由项南出演；新兵张大庆，由陈灿出演。 主要配角，老大娘由吴宝珠出演，穷苦病患由陈炳熹出演，病患的妻子由萧穗子出演，不法奸商由周元出演，持械歹徒由朱克、王怀博、路以宁等出演…… 何小萍因为有项南指点，所以成功获得【小护士】一角。虽然这个角色就几句台词，但是整个第二场戏她都在，所以出镜率还是蛮高的。对于一个新人来说，也算不错的刷脸机会了。 演出阵容公开之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项南、陈灿自然是开心的。朱克、王怀博、路以宁却颇不乐意。 剧中就那么几个反派角色，偏偏就让他们摊上了，实在很不服气。 吴宝珠也不服气，自己这么年轻靓丽，却让自己演老大娘，实在过分。 不过他们也只敢背地里发发牢骚。因为每个角色，都有大把人等着呢。他们不演，还多得是人愿意演。 “凭什么主角让刘峰演啊，就他也会演戏么？” “陈灿算是哪颗葱啊，凭什么让他演新兵？这个角色应该我演才对。” “政委是不是眼瞎了呀，挑得这都是些什么人？” 那些没被选中的人，意见就更大了。 但军令如山，他们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 “刘同志，恭喜你呀，我早知道你行的。”名单公开之后，小萍第一时间向项南祝贺道。 “我也要恭喜你呀，成功入选，不枉你辛苦一场。”项南也祝贺道。 “这也多亏了你，不然，我哪里会演戏。”小萍感激的道。 …… 演出阵容公开之后，话剧《榜样》就开始排演。 不少人都等着看笑话，尤其是主演项南、陈灿，更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如果他俩表现不佳的话，到时候，团里就只能重新选人了。到那时，他们也就有了机会。 因此，项南、陈灿都面临着很大的压力。 陈灿倒是无所谓。无论他演不演这部戏，都有美好的前途。演砸了就演砸了，他从不在乎。 就像他明明是吹号手，但号吹得并不怎么样，害得乐队常常要重练。也没见他反省过，更没见过他加强练习。 陈灿无所谓，项南就更无所谓。 一来，他拥有丰富的演出经验，排出话剧对他来说，不敢说易如反掌，但也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二来，他的底气比陈灿还足。陈灿的父亲不过是军区副司令，可项南的背后站得却是神仙。他就算离开军营，凭他的本事，混成富豪也不难。 所以，他们俩都没被压力打垮。 平时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丝毫没有因为压力过大，吃不香、喝不下、睡不着。 反倒是朱克、王怀博、路以宁、孙艳艳等几个重要配角，担心自己表现不佳，有可能会被涮下来，所以这些天食不下咽，寝不安眠，瘦了足有一圈儿。 …… 而排演一开始，项南的表现就令大家心服口服。 他饰演的是主角郝建军，台词最多，戏份最重，但项南却鲜少有忘词的时候。 而且，他排起戏来，动作、表情、走位也很精准，俨然就像剧中人。 反倒是朱克、王怀博、孙艳艳等人，不仅忘词儿，而且动作、表情、走位都频频出错，被纠正了好些回。 313【人生就像一场长跑】 经过两星期磕磕绊绊的排练之后，《榜样》这部戏总算是排得像模像样了。 而《太阳最红，主席最亲》这首歌，歌舞队、乐队也都练习的差不多了。 于是，政委就向上级作了汇报。 上级首长听说之后，非常高兴。 文工团能积极响应首长号召，推陈出新、百花齐放，真的是非常不错。 “好啊，老赵，你跟形势跟得很紧嘛。”首长笑着说道，“现在全军都在号召学雷峰。你们文工团能够排出一部话剧，宣传雷峰精神，号召大家学习，非常好。” “谢谢首长夸奖。我也是响应上级号召，尽自己微薄之力。”政委连忙矜持的道，“首长，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文工团想为您做汇报表演。” “那就定在这个周末吧。”首长考虑了一下道。 “好的，我马上安排。”政委立刻答应道，随即在日历上，狠狠地圈了个圈。 …… 周末向首长汇报演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文工团。 一时间，大家排练得就更刻苦了。 不仅白天排练，晚上都要加练，比往日要辛苦得多。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政委想借着学雷峰的东风，用《榜样》这部好剧、《太阳最红，主席最亲》这首好歌，好好地做出大戏让首长看看。 这俩作品，都是文工团自己的作品。如果有功，文工团就是全功。 只要首长一开心，那他立功、提干也就稳了。 因此他严格要求，确保万无一失。 他的压力压给队长，队长的压力压给队员，一时间，弄得大家都亚历山大。 何小萍就是压力最大的那个人。 她担心自己的小护士演不好，到时候，有可能会被刷下来，所以熄灯后还偷偷练习。 不过欲速则不达。 她晚上加练三个小时，白天又是高强度排练。如此坚持了三天，整个人就变得小脸惨白，精神萎靡，站在台上总忍不住恍神，让队长训斥了好几次。取得了反效果。 这让很多人都暗暗笑她，尤其是那些落选的人，说话就更难听了。 “我早知道她演不好的。”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自觉一点，早点退出，免得被赶出来，更丢人。” 项南原本不知道她晚上加练的事，还是萧穗子偷偷告诉他的。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项南又是钦佩又是可怜。 他理解小萍力争上游的想法。 一个人压抑的久了，委屈的久了，自然就想要争口气。 只不过，这么压榨自己，迟早会出事的。 因此，当天晚上，熄灯号之后，项南悄悄地出了宿舍。 他在营房里四处转了转，就见在街角的路灯下，小萍正在说着台词，做着动作，非常刻苦的样子。 此时已经是七月初旬，即使夜里也热得出奇。 小萍就热得满头是汗，在路灯的照耀下，一颗一颗的非常鲜明。 但她顾不上擦，还是认真的练习着。刻苦的样子，令项南都肃然起敬。 …… “嗯哼~”项南干咳一声，走了过去，把小萍吓了一跳。 不过，等她看清是项南时，立刻笑弯了眼睛。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项南笑着问道。 “睡不着，起来练一练。”小萍搓着衣角道，在项南面前，她总是有些心慌。 “不用那么刻苦的，其实你已经很好了。”项南笑着安慰道。 这些天，他们总在一起排戏。小萍的表现，他是看在眼里的，已经非常不错了。 “真的么？！”小萍喜道，继而又低下头，“可我为什么还总觉得自己不够好呢？” “因为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总是着急出成绩。”项南笑道，“以后不要那么逼自己了，放松一些。” “她们都胜过我那么多了，我奋起直追还来不及，哪里敢放松啊。”小萍叹了口气道。 她是最晚进文工团的人。其他人都已经接受过多年训练，论跳舞、唱歌、表演，都要比她强得多。虽然她听项南的劝，没想着当出头鸟儿，可也不想做最后一名。 “你跑过步没有？一百米靠冲刺，谁冲得快谁就赢。五千米、一万米，就要靠耐力了。谁要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跑，跑不到一半身体就会垮掉的。”项南语重心长地道。 “人生就像长跑一样。有些人的确冲在前面，但未必能够一直在前。你犯不上去追她们，那只会让你疲于奔命。 你不用去追任何人，按照自己的节奏跑，坚持到底，那你就是人生的赢家。” 项南说这些话的时候，就站在路灯的底下。 灯光从他的头顶照下来，让他整个人沐浴在光中，看起来就好像圣人一般。 他说得话，每个字，小萍都认真的听了。 尽管她不是很懂，可是她心里明白，项南说得话有道理。 因此，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去洗个澡，回去睡觉吧。”项南笑道，“时间不早了，别累坏身体。” “嗯，刘同志再见。”小萍点点头道。 …… 小萍得到项南的开解后，接下来几天，不再在夜里偷偷加练。 这让她的精神、体力都好了许多，白天排练时的表现也好了。 这让分队长很是满意。 而随着汇报演出日期的临近，朱克、路以宁、王怀博、孙艳艳等人，心里的压力却越来越大，反倒学小萍偷偷加练。 不过，他们也和小萍一样，精力耗损太快。白天排练没精神，晚上失眠睡不着，挨了队长不少的训。 “你们要是再犯错，你们就尽早退出，免得我开了你们。”她呵斥道。 眼见汇报演出就在眼前，他们却是频频出错。不是忘词就是恍神，要么就是忘记走位，逼得排练屡屡暂停，真是气死她了。 而她越是如此严厉，大家的压力就越大，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没几天就全都瘦脱型了。 眼见他们如此的苦恼，项南却选择袖手旁观。 因为片中，刘峰被林丁丁污蔑的时候，除了何小萍之外，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讲话。就连送他都不敢，枉费刘峰之前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好事。 因此这些人活该倒霉，他丝毫都不心疼。 …… 而到汇报演出的当天，果然就出事了。 314【舞台事故】 汇报演出定在晚上八点钟开始。 下午时候，队长还带着大家排练。 她一向坚信熟能生巧，认为只要训练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能达到炉火纯青、驾轻就熟的境界。 但是她却忽视了一点，就是劳逸结合。 这一周团里都是加班加点的练习，早也练、晚也练，每天练习的时间超过十三个小时。 朱克、孙艳艳、路以宁、王怀博等人熄灯后还要加练三小时，加在一起就已经十六个小时。 再刨去吃饭时间，仅剩七个小时休息。期间再算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间，很多人一天休息不到四小时，对精神、气力造成不小的负担。 熬一两天还能熬得住，四五天可就撑不住了。毕竟排练，也是很费精神，很费气力的事情。 而精神、气力一垮，就容易出事。 …… 下午彩排的时候，就出事了。 排演第五场《薪火相传》时，有一场戏是饰演歹徒的朱克、路以宁、王怀博几人，拿着匕首跟项南和陈灿搏斗。 匕首是木头刷得银漆，看起来很锋利，其实很钝。可是力气大了，一样也能扎伤人。 不过，排戏而已，没人会动真火，打斗也只是摆样子。 却不想，之前练得时候好好地，这回排练，朱克不知为何走了神，匕首直朝着项南的脸捅了过来。 这要真捅上，即便是木头匕首，也是轻则破相，重则毁容。 项南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朱克这个人向来有点不地道，嫉贤妒能、抓尖要强、偏偏又没什么真本事，不敢跟人家对面硬杠，就好背地里扇阴风，点鬼火。 片中，刘峰抱了林丁丁一下，本来没大事。但朱克却故意大喊，“林丁丁，你敢腐蚀活雷峰！” 一下子就把林丁丁逼上绝路。如果林丁丁不推卸责任的话，她就要背上腐蚀活雷峰的罪名，所以为了自保她就只能选择污蔑刘峰。 可以说刘峰出事，林丁丁的污蔑固然是首要原因。但跟朱克的煽动也脱不了干系。 除此之外，朱克还多次。当着大伙儿的面，对刘峰冷嘲热讽。可以说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这个人心理如此阴暗，他嫉妒自己当上主演，而他只能当反派，所以趁着拍戏的时候，假戏真做，也不是不可能的。 …… 项南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他心念电转，很快想出应对之道。 眼见匕首就要扎过来，项南连忙一个下腰，机敏的躲了过去，随即打了两个滚，躲了开来。 朱克招式用老，来不及变招儿，匕首就朝着项南身后的人捅了过去。 站在项南身后的正是陈灿。 他没发现朱克的不妥，见项南突然下腰，还微微一愣，根本来不及躲闪。 结果噗的一下，朱克这一匕首，正扎在他的腮帮子上，一下就给杵漏了。血当时就飚了出来，把陈灿则痛得哇呀大叫。 “朱克，你这是干嘛？！”队长一见，厉声喝道。 大家伙儿都看傻了。 谁能想到，排着排着戏，朱克居然下死手。 他可真够狠的。陈灿挨这一下，就算将来治好了，也会留个大疤瘌，基本等于毁容了。 这对年轻爱美的小伙儿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正当大家呆若木鸡，全都不知所措之际，项南快步上前，一个擒拿，夺下朱克的匕首，跟着狠狠一个耳光，打了他个满眼冒金星。随即一脚把他踢躺下，抹肩头拢二臂，把他给牢牢地锁住。 他这一举动，终于提醒了大家。 “你们还不快救人，把陈灿送去医院。”队长连忙喊道，“陈炳熹、周爱民，你俩看住了朱克。” 队长一声令下，大家才幡然醒悟，纷纷行动起来。 几人抬着陈灿送医院，几人把朱克看管起来。 出了这么大的舞台事故，不是说句对不起就行的。 团里肯定要调查，事故原因是什么，他是不是故意的。总之，这次朱克麻烦了。 …… 等陈灿、朱克两人都送走之后，队长不顾大家惊魂未定，继续要求排练。 虽然陈灿受伤，朱克被监管，少了两个人。不过文工团演出，向来都安排a、b角，有后备的。 当下就调了后备演员上场。替代陈灿的是叶改，替代朱克的是鲁革。 排练继续。 而这次，大家都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战战兢兢，唯恐再出事。 …… 下午排练完后，大家到食堂吃饭。 “听说，陈灿送医院之后，腮帮子上缝了十二针。” “朱克也真够黑的，居然对战友下死手，他也太胆大包天了。” “他自己说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导致走神。不过我是不信，走神还能扎那么准？” 大家伙儿议论纷纷道，纷纷为陈灿感到可惜。 今天的汇报演出，可是给首长表演的。陈灿作为主演之一，本来是要露大脸的。却不想出了这件事，露脸是不可能了，毁容是大有可能的。 对朱克则是一万个鄙视。 大家都不信他【太累了】、【走神了】的说辞，宁愿相信他是嫉妒项南、陈灿演主角，所以故意趁着排戏的机会暗算。 之所以大家这么看他，一是朱克平时为人就有点阴，吃过亏的人不只一个。不过他也有背景，所以大家敢怒不敢言。 二是演出名单公布之后，朱克就多次背地里发牢骚，说项南、陈灿不够格当主演，主演应该换自己来当。所以他是有嫉妒之心的。 朱克有动机又有行动，那说他是蓄意伤害，也不算是冤枉他。 “朱克这次怕是要被开除了。” “开除还算好的，他蓄意伤害，就该蹲大狱。” “陈灿被他毁容，一辈子都完了。只开除他，太便宜了。” 人们又议论纷纷道。 萧穗子听到大家这么说，心如刀绞。 她偷偷的喜欢陈灿。 一来，陈灿低调，从来没有家人给他送过东西，所以她以为陈灿的父母也下放了，跟他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二来，陈灿长得俊朗帅气，在文工团也算得上帅哥了。加上性格随和开朗，自然就容易受女生喜欢。 可他现在受了伤，毁了容，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让她不禁愁肠百转。 315【文工团还是有人才嘛！】 吃完饭后，文工团集合，乘车前往剧场，为首长汇报表演。 “刘峰、叶改、萧穗子、吴宝珠……等下的演出，首长们就在下面看着。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好好完成汇报表演任务，不许给文工团丢脸。”到了之后，政委召集主要演员，表情凝重的训话道。 众人一听，不禁精神一凛。 这次演出，已经上升到任务的高度。军令如山，谁如果出错，就是违反军令，后果不堪设想。 “政委放心，我们一定很好地完成任务。”项南带头回答道。 “很好！”政委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大家开始做准备，化妆的化妆，更衣的更衣，候场的候场……乱作一团。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紧张】两个字。 相比起来，项南倒是轻松许多。 一来，他的演出经验颇为丰富，今天这种都是小场面，根本就不值得紧张，更不必惊慌失措； 二来，他准备的也非常充分，台词他早就牢牢地记熟了，估计这辈子是不可能忘了。既如此，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别人还在手捧着台词本，争取再背一遍台词时。项南已经优哉游哉的在后台闲逛起来。 …… “这位同志，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起来活动~”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 项南一听，就知道是何小萍。 她也在背台词，想来也是紧张了。 项南信步走了过去，“小萍~” “刘同志~”何小萍一见项南，眼睛就笑出了月牙儿。 “是不是紧张了？”项南笑道。 “有一点。”小萍羞涩的点点头。 这是她第一次登台，又是为首长演出，所以难免会紧张。 “不用怕，我教你一个放松的办法。”项南笑道，“你站好，眼睛微闭，全身放松。深呼吸，吸气、吸气、再吸气，吸满。然后再吐气，慢着点、慢着点、慢着点。 好，再重复一遍。吸气……吐气……吸气……吐气……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轻松多了？” 小萍试过之后，果然觉得自己没那么紧张了，顿时笑着点了点头。 “以后再紧张的话，就照这种方法为自己减减压吧。”项南笑道。 “嗯，谢谢你，刘同志。”小萍感激的道。 “不必客气。” …… 片刻之后，汇报演出正式开始。 首先是开胃小菜，女兵大合唱，《太阳最红，主席最亲》。 报幕员是郝淑雯，领唱是谭早。 原本领唱是林丁丁的，不过她闹出作风问题，目前已经被下放到野战医院了。据说还是最艰苦的洗衣班，负责清洗医生、病患的衣服。 林丁丁向来娇生惯养，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她的衣服从来都不用自己洗，或是刘峰帮忙洗，或是其他学雷峰的同志帮忙，总之不用她来操心。 现在下放到洗衣班，可有的罪受了，天天都得把手泡在洗衣盆里，搓呀搓，搓呀搓。纤纤十指，很快就会变成老树皮的。 更不要说，野战医院洗衣班负责洗得衣物，许多都是染着病菌、带着脓血的。这对林丁丁来说，绝对是个残酷的考验。 “尊敬的各位首长，晚上好！下面请欣赏女兵大合唱，《太阳最红，主席最亲》。”担任报幕员的郝淑雯上台，声情并茂，慷慨激昂的道。 “好，这个名字取得好。”首长向政委笑道。 “是，谢谢首长夸奖。”政委连忙点头笑道。 …… 此时大幕拉开，音乐响起。 文工团的女兵们站做三排，谭早作为领唱，独占一排。 “太阳最红，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谭早饱含深情的唱道，“春风最暖，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指航程……” 文工团女兵随即大合唱，“您的功绩比天高，您的恩情比海深，心中的太阳永不落……” 台下的首长们正襟危坐，边听边频频点头。 很快，这首歌唱完，首长们都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很好，很好，小赵啊，这首歌写得真不错嘛。”首长笑着称赞道，“看来，你们文工团还是有人才的嘛。” “谢谢首长夸奖。”政委一听，喜形于色。 “这首歌，我觉得可以上报，还可以推广开来，这也算是咱们天府军区的光荣啊。”又一位首长建议道。 “不错，这样好的歌曲，应该好好地推广。”首长点点头道。 政委一听，更高兴了。 这首歌越受欢迎，他的政绩就越好，到时候，立功提干自然少不了。 …… “尊敬的各位首长，下面请继续欣赏话剧《榜样》。”郝淑雯又走上台来道。 随即大幕再次拉开，项南、叶改，还有几位龙套演员站在台上。 第一幕，就是老兵班长郝建国，给新入伍的士兵们讲解雷峰精神。 新兵张大庆不服，在队伍中不认真听讲，反而说怪话，出怪声儿，引起第一波矛盾。 台下的首长们都认真看着。 这年头，娱乐活动都非常贫乏。即便是首长，也搞不了特殊化。 所以，如今能看一场话剧，对他们来说，也是挺难得的。 …… 《榜样》这部话剧，讲述的是新兵张大庆，在老班长郝建国的引导下，由一个顽劣的新兵，成长为雷峰接班人的故事。 虽然设定张大庆、郝建国都是主角儿，但因为张大庆有鲜明的成长线，所以其实他这个人物更易出彩。 毕竟人们都喜欢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戏码。 不过，人设归人设。正经表演起来，还是谁的演技好，谁最容易出彩。 叶改的演技也算不错，毕竟能当上b角，也是要有一定实力的。不过，相比项南就不够看了。 项南的演技不敢说已经出神入化，起码也达到了驾轻就熟的程度。 再加上他本来就是活雷峰，长得也是一脸朴实相，因此饰演起来就更像了。从里到外，活脱就是从剧里走出来的人物，活得郝建国。 相比起来，叶改，以及其他人的表演，都有些生涩、僵硬、不自然。因此虽然叶改的人设更出彩，但是整场话剧表演结束之后，首长们记住的只有项南饰演的郝建国。 316【收音机里传来的歌声】 “不错，不错。小赵，这部话剧很不错嘛。有思想，有故事，有人物。”话剧表演完后，首长们都鼓起掌来，“看来，你们文工团的确有人才啊。” “是，谢谢首长夸奖。”政委见首长们这么满意，自己也非常的高兴。 “好，让我们去拜访一下今天的功臣们吧，他们都辛苦了。”首长又倡议道，其他人都纷纷响应。 大家一起来到了台上。 舞台上，参与今天演出的文工团团员，早已列成一排，等待首长的检阅。 项南作为今天话剧的主演，词曲的创作人，同时又是军区的学雷峰标兵，自然是站在前排的。 一见首长到来，立刻立正敬礼，“首长好！” “刘峰同志，你辛苦了。刚才你演得可真不错，你牺牲的时候，把我的老泪都勾出来了。”首长微笑着向项南道。 作为军区的学雷峰标兵，刘峰其实早在首长那挂了号。每次首长到文工团视察工作，刘峰都是首长要接见的人物。 原著中是这么写的，“那时他最得意，最红，年年当标兵，全军区的宠儿，连军区首长来审查节目，都要先跟刘峰握握手。” “谢谢首长夸奖。”项南连忙满脸赤诚的道。 “首长，咱们今天表演的《太阳最红，主席最亲》，以及话剧《榜样》，都是由刘峰创作的。”政委在一旁笑道。 “噢？！真是如此？”首长一听，都颇为惊讶，“小刘，没想到你不仅是学雷峰标兵，而且居然还是个大才子呀。” “首长，那首歌，我只是写出了我心里的话。”项南谦虚的道，“至于话剧，是我和大家一起写得，功劳也是大家的。” “好，歌以咏怀，诗以言志。你能写出这样的好歌，足以见得你是主席的好战士！”首长连连点头道。 见首长握着项南的手这么猛夸，文工团所有成员，包括政委，眼神都流露出羡慕和嫉妒。 …… 首长们检阅完后，文工团乘车返回。 “刘峰，你今天可真是露脸了。” “了不起啊，首长都不住口的夸你。” “我都入伍三年了，也没被夸过一句啊。” “人比人，气死人，刘峰，你果然不愧是标兵啊！” 车上，人们纷纷向项南祝贺道，不过话里都透着浓浓的酸味儿。 唯一不带酸味儿，真诚祝贺他的，只有何小萍。 “刘同志，祝贺你。”她小声的说道，唯恐被旁人听了去，“你今天演得真好，我都看哭了。” “我也要祝贺你呀，你今天演得也不错。”项南笑道，“首长都跟你握手了，以后可要继续加油啊。” “嗯。”小萍笑着点了点头。 刚才，饰演小护士的她，也有幸接受了首长的检阅，还跟首长握了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她之前因为出身不好，又不受家里待见，所以谁都敢欺负她。弟弟妹妹、邻居街坊、同学老师……她没有挨过表扬，没有得到过夸奖。 今天受到首长的夸奖，让她真的是高兴极了。实话说，她现在就感觉好像飞在天上。 …… 《榜样》、《太阳最终，主席最亲》的汇报表演取得圆满成功，成功通过上级审查。 政委趁热打铁，马上组织文工团，到军区下属部队慰问巡演。 文工团其实很喜欢到下属部队慰问巡演。 一来，是人就有虚荣心，都渴望鲜花和掌声。在文工团排练的再好，也没人给鼓掌。相反，到部队慰问，演得再差，也一样有掌声。因为战士们太缺娱乐活动了，好容易有演出，谁还会挑剔。 二来，每次到部队慰问演出，吃得都比文工团好。毕竟远来是客，为了招待文工团，部队通常都会摆招待宴。肉、蛋、野味、罐头、牛奶等都有。 林丁丁体质弱，嘴又馋，每次都会吃撑，吃得胃胀成个球。要大把大把吃酵母生，才能缓解胀痛。 慰问巡演，项南无疑还是主角。 他主演的话剧《榜样》也是最受战士们欢迎的。每次演出完，都可以收获雷鸣般的掌声。 而通过一场场巡演，项南的名气也是越来越大，每天都能收到上百封战士来信，向他表达崇敬、仰慕之情。 这一数量，远远超过了卓玛。 卓玛是文工团舞蹈演员，因为舞蹈功底最好，因此常年担任a角。而且，她还有自己的独舞作品《卓玛上大学》，每次演出都能够引起轰动。 所以战士们常给她来信，倾诉仰慕之情，让团里其他人很是羡慕。 不过，她的信一天最多十几封。 刘峰的信比她多出十倍，俨然已取代她，成为了文工团的台柱子。 …… 这让文工团的团员们都羡慕不已。更让他们羡慕的是，八月中旬的一天，当他们正为明天的演出排练时，政委突然扛着收音机冲了进来。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他大声喊道，一时间，大家都静了下来，“都听着~” 他随即拧大了收音机的音量，就听到一段优美的旋律，“您的功绩比天高，您的恩情比海深，心中的太阳永不落……” 正是项南的那首《太阳最红，主席最亲》。 “同志们，刘峰创作的这首《太阳最红，主席最亲》，由军区上报之后，受到上级领导重视，建议全国推广。 这首歌由我国知名歌唱家邓玉華同志演唱，中國交响乐团伴奏，并由人民广播电台全国播送……”政委慷慨激昂的道。 “这不仅是刘峰同志一人的骄傲，更是我们文工团所有人的骄傲，让我们大家为他热烈鼓掌。”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都不由自主的鼓起掌来。 刘峰的确是太厉害了。写得歌居然能由邓玉華同志演唱，她可是国内鼎鼎大名的歌唱家。《主席的话儿记心上》、《主席来到咱农庄》、《革命熔炉火最红》等，可都是她的代表作品。 而且，他的歌还由人民广播电台全国播送，让全国人民都能听到他写得歌。这是多么厉害的事情啊，他们都不敢想像。 317【一切都变了】 而随着《太阳最红，主席最亲》这首歌，通过电波传遍全国各地，身为词曲创作人的项南，也很快就成了媒体的宠儿。 开始还是天府军区自己的报纸，对其进行采访报道。之后，连國家级的媒体都跑来采访了。《解放军报》、《人民日报》、《光明日报》…… 看到他出现在这些大媒体上，文工团上上下下，包括政委，都很是羡慕和嫉妒。 “刘峰，你真是太厉害了。连《人民日报》都称赞你是党的好战士！” “《光明日报》都特地来采访你，还为你登了那么大版面，真是让我羡慕死了！” “刘峰，你真是我们文工团的骄傲。我要能有你的一半才华，我就已经知足了。” 团员们都不住赞美道，表现出了无尽的热情。 刘峰在团里的待遇，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之前，他虽然是学雷峰标兵，但在团里的地位并不高。 吃饺子，别人都是吃饺子，他只能吃饺子皮；猪跑了，炊事班谁都不喊，就喊他帮忙抓猪；林丁丁，跟宣传干事嗳昧，跟军医搂搂抱抱，对他却不假颜色；朱克，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冷嘲热讽……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之前，团员们的衣服都是交给他洗。现在他的衣服一脱下来，就马上被人抢去洗了。 去食堂打饭，师傅都特地把肉菜留着。等他来打饭的时候，就给他打尖尖一勺。除此之外，还经常给他塞个煮鸡蛋、烤土豆、西红柿之类。 再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对他冷嘲热讽。甚至还有好些位女兵，偷偷的对他表示仰慕之情。比如小芭蕾、吴宝珠、邱佩宁…… …… 要知道，文工团大部分女兵，因为能歌善舞，面容姣好，所以都自视颇高，一心想往高处嫁。 比如林丁丁就立志嫁将军。她的大姨是燕京军区大院的，人脉广，路子野。林丁丁能进文工团，都是她帮忙使得劲。 而刚入文工团，她大姨就带她到某副司令家做客。那个副司令家有三个儿子，她大姨考虑总会有人看得上她。 文工团里，和林丁丁打一样主意的女兵，多得是。 而刘峰虽然是学雷峰标兵，年年受表彰，回回当模范，但还只是个副连级。而且本事有限，前途也有限。 但现在不同了。 他写得歌在全国各地都受欢迎，他本人获得國家级媒体的报道，成为天府军区最出名的兵、立功、提干指日可待，前途一片光明。 也因此，之前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人，现在都跑过来讨好他。 不过对于这些趋炎附势的人，项南表面上打着哈哈，其实内心深处满都是鄙夷。 这些家伙，之前没少求自己帮忙，但当时他们连句“谢谢”都懒得说。 现在自己好了，她们又跑来讨好自己，这样的行为真是令人不齿。 而且，项南可还记得，片中她们是如何欺负、排挤何小萍的。在刘峰被诬蔑的时候，又是如何袖手旁观，落井下石的。 因此对于这些外表靓丽，内藏蛇蝎的女人们，无论她们再怎么示爱，项南心里都无动于衷，甚至忍不住想笑。 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何小萍。 …… 而就在项南大红大紫之际，陈灿也终于出院了。 不过，他没有再回文工团，而是转去了机关当干事。 一来，他的腮帮子扎漏后，虽然伤口已经缝合，但是部分肌肉萎缩，吹小号鼓不足气。 二来，他的伤虽然好了，但腮帮子上还是留了个疤瘌。当时又没有磨皮技术，这个疤实在消不下去，看上去怪渗人的，也不好再在文工团演出。 陈灿自己也不想回文工团了。他不想看到昔日的战友们，用一种同情的、怜悯的眼光看他，那会让他更感到痛苦。 所以他就托了父亲的关系，转去机关当了干事。 对于他的走，最舍不得的人，就是萧穗子。 她一直偷偷喜欢陈灿，只是没好意思表白。现在陈灿走了，她这辈子都可能再见不到他了。失恋的痛苦，让她偷偷哭了好几天。 …… 至于捅伤陈灿的朱克，虽然一再坚称自己是无心的，实在是因为排练太疲惫，以至于出现了妄想，把项南、陈灿都当成了敌人，所以才用力过大，造成舞台事故。 但他的这种说法，并没有得到认可。 一来，当时参与排练的人很多，偷偷加练的也不止他一个，但其他人都没有出现妄想。所以，他因训练太累，出现妄想一说，不予采信。 二来，他本来就对演员分派不满，背地里发过牢骚，不爽项南、陈灿担任男主角，而自己只能担任反派。所以，他是有动机的。 有动机，有行动，他再说自己是无心的，那谁还能信！ 更何况，他捅伤的不是一般人呐。 如果捅得是刘峰、何小萍这类没背景的人，伤了也就伤了，赔个礼，道个歉，也就是了。他们不敢多追究。 但陈灿可是军区副司令的儿子。这次被捅伤，毁了容，不敢说一辈子都毁了，起码影响仕途。毕竟，官员选拔，五官端正是隐性要求。 所以，上级施压，对此事要严办。 朱克虽然一再喊冤，还让家里也想办法，但最终还是陈灿那边势力更大。所以朱克就以蓄意伤害罪，被判入狱五年。 …… 对于他俩的遭遇，项南感觉还是比较痛快的。 朱克是个小人，刘峰之所以倒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煽风点火。同样也是因为他，小萍再次被排挤。 所以他入狱五年，真的是报应。 至于陈灿，玩弄萧穗子感情，朝三暮四。现在落到毁容的地步，也算是惩罚了。 他没了那张脸，想再勾搭小姑娘，就不那么容易了。至少，那些高干子弟不会再选他。 不过，项南也相信，即使他俩遭受这样的惩罚，将来他俩的命运也要比一般人好得多。 朱克出狱之后，凭借家里的关系，想混个前程并不难；陈灿当机关干事，比当吹号手也不次。 而一般人要是遭遇这种事，一辈子早就毁了。比如刘峰，就因为做了一件错事，一辈子都未翻过身来。 318【项南的如意算盘】 随着《太阳最红，主席最亲》在全国传唱，项南为自己，为文工团，为天府军区，都争得了荣誉。 也因此，他也被上级授予了二等功。 理由是，坚持文艺工作的正确方向，创作出优秀作品，为活跃部队文化生活，促进精神文明建设，做出突出贡献。 这个二等功，是文工团成立以来，获得的第一个二等功。 所以政委格外重视，在首长来颁发功勋章的前天，就开始大作准备。打扫院子，清扫街道，布置礼堂，张挂彩旗……就差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了。 “刘峰同志，祝贺你获得这项荣誉。”首长亲手将功勋章别在项南胸前道，“希望你今后不骄不馁，再接再厉，多出新作品，好作品，为咱们军区再立新功。” “是，谢谢首长，谨遵首长吩咐，努力完成任务。”项南庄重的敬了个礼道。 实话说，能获得二等功，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他查过资料，要立二等功非常不容易。往往是十分危险的任务，去了之后还能活着回来，才能够立二等功。当然，如果没回来，那就是一等功了。 项南没想到，自己就写了一首歌，居然就拿到二等功了。还真让他意外。 …… 其实，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因为物以稀为贵。 天府军区虽然下辖数十万大军，人才无数，但是在文艺工作方面，一向没什么突出成绩。 现在好容易出了个项南，一首歌唱遍大江南北，为军区出了口气，争了荣誉。自然就要好好的奖励一番。 二等功，都算是悠着了。其实首长本来打算批一等功的。但又担心项南产生自满情绪，所以就先批了个二等功。 将来再立新功时，再考虑授一等功。 …… 项南获得二等功之后，在文工团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之前，还有人不爽他由边缘人翻身成为台柱子，背地里说怪话，发牢骚。二等功一到手，连背地里说他坏话的人都没了。 之前，只敢偷摸暗示他的女兵，现在都变得大胆起来。直接请他吃冰棍，吃奶糖，邀他共舞，请他看电影……把同宿舍的人羡慕得不行。 “刘峰，听说昨天小芭蕾邀你去跳舞了？哎呀，可真羡慕死我了~” “刘峰，昨天邱佩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自己饭盆里的肉夹给你吃，你可真幸福啊！” “刘峰，昨天我刚把你的衣服拿下去洗，就被吴宝珠给抢去洗了。唉，啥时候有女兵抢着洗我的衣服啊。” 他们纷纷羡慕的道。 那些女兵大多眼高于顶，一心想往高处嫁。所以对他们这些背景不厚，关系不深的男兵，向来是不假颜色的。 对于毫无背景，毫无关系的刘峰，更是敬而远之。 却不想现在刘峰简直成了女人堆儿里的香饽饽，这么多女兵同时追求他。可真是让人羡慕。 可是他们也只敢羡慕，不敢恨。毕竟项南立了二等功，提干升职就在眼前。 他们除非是不想混了，否则，谁敢在这时候捋虎须。 …… 对于女兵们的频频示爱，项南采取的是三不原则。不主动，不回应，不拒绝。不主动追求女兵，对示爱装聋作哑，不直接当面拒绝。 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他既不想兜搭那些女兵，同时也不愿意得罪她们。毕竟他还要在军营里生活，得罪一大帮女人，对他没什么好处。 他的打算是，在文工团待两年，等运动结束之后，转业去参加高考，搏个前程。反正文工团早晚要解散，他不必在这棵树上吊死。 到时候，他还想辅导何小萍一起参加高考。 他临来之前，查过那几年高考的卷子，只要不笨，背过那些答案，那考大学应该不难的。 八零年代，大学生可是天之骄子，不仅免学费、供食宿，而且还包分配。等再工作几年，國家彻底放开民营经济之后，就下海经商，混个亿万富豪，应该是不难的。 …… 项南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他的三不原则，也让他应付掉了很多女兵。但总有些人是他应付不掉的，比如政委。 “刘峰，你今年也二十三岁了吧。”政委笑着说道，“还是副连级，按规定，是可以结婚了。怎么样，有相好的对象么？” “政委，我最近都忙于工作，目前还没考虑这些。”项南一听，话头不对，连忙笑道。 “该考虑还是要考虑的。”政委笑道，“工作要紧，生活也要紧。这样吧，你要不嫌弃，我帮你介绍下，怎么样？” 项南一听，头皮一炸。 他可不希望由政委帮他介绍对象。 一来，能让政委牵线搭桥的，指定不是普通人。要么是政委的亲戚，要么是首长的女儿。一旦相处不来，起了矛盾，就是自己倒霉。 二来，他要是跟别的女人结婚了，那何小萍怎么办？到时候，离婚了再娶嘛？那也未免太委屈她了。对那个女人也不公平。 “谢谢政委关心。不过我最近正忙着创作一首新歌，天天想得头痛，还真没精力谈对象。”项南想了想，谨慎的答道。 他相信，政委之所以帮他介绍对象，肯定不单纯是出于热心肠。 要知道，他今年才二十三岁。而文工团二十四五的大小伙子都有的是，像炊事班的马班长，人都奔三十了。 政委不替他们安排，却着急给自己介绍，显然是有利可图。 要么是他看中自己有前途，想把亲戚的女儿嫁给自己。到时候，自己跟他拴在一条绳上。有什么好事，都不会撇下他。 要么就是某位首长，看中自己的潜力，想把女儿嫁给自己，托政委来牵线搭桥。政委为了讨首长欢心，所以才肯当这个红娘。 而要让政委打消这个念头，目前，也就只有出新作品一条路了。 只要自己不断的出新作品，政委就能跟着沾光，从而抵消他做红娘的收益。 不然，他非得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噢？！又有新作品了么？”政委一听，果然高兴了，“很好，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忙着创作。介绍对象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319【小萍，我有话要对你说】 项南揣测的不错。 政委之所以帮他介绍对象，的确是受了某位首长之托。 项南现在是文工团有名的才子，又会写歌，又会写话剧，称得上是才华横溢。 而且，他还借《太阳最红，主席最亲》这首歌，名闻全国，并获得了二等功勋章。 日后再上个军校，深造一番，出来之后，那就是正连级的军官。再努力一些年，升到师级、军级也大有可能。 可以说，他的前途是一片光明。 像他这样有才华，有前途的年轻人，自然早早的就被人盯上了。 就像科举时代的【榜下捉婿】一样。 那位首长家里就有个适龄的女儿，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所以就想托政委帮忙介绍介绍。 首长的托付，政委自然不敢怠慢，他也很乐意做这个红娘。 不过，从刘峰的反应来看，显然对谈对象兴趣不大。 这就让政委有些犹豫。 如果这对象说成了，两人都挺乐意的。那固然是好事一件。 可如果两人谈不到一块，到时候闹掰了，连他这媒人也不好看。 所以，他也不好生拉硬拽。 再加上，项南又要有新作品推出。 作为他的直属上级，自然还是希望他多出新作品，好作品的。 这样的话，他身为上级也能记一功。这比让首长欠自己人情，要硬核多了。 所以他考虑之后，就没有硬逼项南去相亲。 …… 虽然躲过一劫，但项南的心情并没有放松。 他知道，随着新作品的推出，自己肯定会越来越红。 到时候，相中自己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其中一些人的势力，很可能连政委都无法抗拒。 所以，自己现在等于是饮鸩止渴。能解一时之危，却解不了一世。 要想长远的解决麻烦，还得尽早搞定终身大事。 思来想去，他准备帮何小萍尽快完成入党提干。到时候，他们都是军官，也就可以谈恋爱，申请结婚了。 而何小萍刚入伍，目前还未立功劳。唯一的成就，就是在话剧《榜样》里，演了个跑龙套的小护士。 所以她要想入党提干，那还真得好好刷刷功绩。 …… 晚上吃完饭后，去刷饭盆的时候，项南就悄悄向何小萍道，“熄灯之后，你到你原先练功的地方，我有话想跟你说。” 何小萍听他这么说，几乎疑心自己幻听了。 她知道，文工团里有人偷偷谈恋爱。常常在熄灯之后，从宿舍溜出来幽会。抱一抱，亲一亲，说说悄悄话，以诉相思之苦。 但没想到，项南居然会约她熄灯后见面。 一时让她又欢喜，又震惊，又害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记住，一定来，不见不散。”项南又道。 何小萍终于听清楚了，她红着脸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洗好的饭盆，丢丢丢的跑没影了。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小鹿。 项南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哟，刘峰，你跟小萍说什么了，把人家孩子吓得直跑？”郝淑雯忽然凑过来道，“告诉你说，她可是我们宿舍的人，我可不允许你欺负她。” 项南微微一愣。 他可不信郝淑雯会为小萍抱打不平。 虽然小萍得到他的提醒，第一天来文工团报到时，没有丢人现眼。之后，也没有私自穿别人的军装拍照。再加上有萧穗子的提醒、庇护，所以没有像片中那么受欺负。 不过，她跟郝淑雯的关系，也没有处得多亲热。 像郝淑雯这样的高干子弟，目下无尘，一般二般的人，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她不带头欺负小萍，就算是宅心仁厚了，哪可能会帮小萍出头。 “我的郝大英雄，我哪会欺负人。”项南笑道，“我是找小萍有点私事。你要是好奇的话，今天晚上也一起来吧。” 他知道郝淑雯性子高傲，凡事都喜欢掐尖儿，他索性不瞒着，大方的邀她来。他就不信，她真敢厚着脸皮来。 “谁好奇了，我才不来呢。”果然，郝淑雯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 项南笑了笑，端着饭盆走了。 …… 晚上熄灯之后，小萍待大家睡熟了，悄悄地溜出了宿舍。 她一动，郝淑雯就睁开了眼睛。其实她一直都在装睡。 看着小萍披上衣服，悄咪咪的走了出去，她其实很想跟上去，看看项南跟小萍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过一想到项南那句话，她就不好意思跟去了。 “我郝淑雯什么身份，我会好奇你们的事？真是天大的笑话。”她自我安慰道，但其实百爪挠心，好奇地不得了。 让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了。 …… 小萍出了宿舍，悄悄来到之前自己练功的地方。 到那儿之后，就见项南已经等着了。 见到路灯下他的身影，她顿时有些紧张，有些羞涩，连路都有些不会走了。 项南也远远的见到了她，跟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何小萍走路顺拐了，同手同脚，看上去太好玩了。 “你来了~”他笑着迎上去道。 “嗯。”何小萍点了点头，尴尬的直想找地缝儿钻进去。 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走路顺拐了。 “来，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项南微微一笑道。 小萍随即坐在了项南铺得手绢上。 “小萍，你考虑过自己的未来么？”项南踱着步问道。 小萍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像她这样出身的人，能进部队，能进文工团，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一辈子留在文工团。所以她从来没考虑过将来，她每在文工团待一天，都觉得自己是赚得。 “你应该要想一想的。”项南说道，“文工团待不了一辈子，等你岁数一大，唱不动，跳不动了，就会被踢出去。 你和我一样，都没什么背景，没有谁可以依靠。不像郝淑雯、谭早、路以宁这些高干子弟。他们干得再差，也有爸妈庇护，出路不会太坏。 我们要想有出路，就只能靠自己。立功、入党、提干，将来就算不在文工团。到下面的部队，或者转业到地方，也有好的前途。” 何小萍一听，先是震惊、惶恐，继而又心悦诚服。 320【实话说，我喜欢你】 何小萍认为，项南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郝淑雯、路以宁、谭早，家里有背景，出路不会太差。 郝淑雯自己在宿舍，就常常炫耀，自己的哥哥在哪个机关，自己的弟弟在哪个部队……一家子都是吃公粮的，永远不用担心没饭吃。 而她的继父虽然是厅长，也是大官，但她心里清楚，自己是绝占不到他一点光的。 所以项南说得对，她要想有出路，还得要靠自己。争取在文工团立功、入党、提干，这样，就算转业到地方，她也能够养活自己。 “刘同志，你说得对。”小萍点了点头，“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 “那你晓得该怎么努力么？”项南又问道。 小萍一愣，随即说道，“我刻苦练功，认真练习，争取早日成为a角。这样我应该就可以进步吧？” “不可能的。”项南一听，摆了摆手，“你忘了，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不要去抢着当a角。 文工团那么多人都盯着a角的位置，你没有背景，又没人罩着，你只要敢抢就会立刻遭到打压。” 小萍的条件还不如刘峰。刘峰起码是军区学雷峰标兵，副连级干部，大小也算是个人物。那些人甭管心里多瞧不起他，表面上对他还是尊重的。 而小萍就是个大头兵，既没有入党，也不是军官，既没有背景，也没有光环。她要敢抢a角，肯定会遭到打压。毕竟文工团a角就一个，你当a角，其他人就得当陪衬。那些人自然会嫉妒。 片中，小萍就多次被人抱团排挤。看似是她缺乏人情世故，不善与人沟通的缘故。但细究起来，未必不是这些人担心她上位，所以对她集体霸凌。 …… “那我该怎么办呢？”小萍听他这么说，为难的问道。 如果她不去抢a角，一直跑龙套，做配角儿，那怎么可能立功、提干？ “学我一样，另辟蹊径，以作品取胜。”项南看向她道，“我现在有多成功，你是亲眼见到的。” “我哪会创作啊，我哪有你那么有才华？”小萍一听，连连摆手道。 她只是初中毕业而已，高中都没上。而且上学的时候，她也没正经学过。因此别说搞创作，就连剧本、歌词写好了，交到她的面前，她也未必能把字认全的。 “我会帮你的。”项南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写得一首小诗，你拿去交给萧穗子，让她帮你写在黑板上。 到时候，我再把它写成歌。这样一来，你我就是共同的作者，也就能够平分功劳了。” “……”何小萍听项南这么说，顿时惊讶的瞪大眼睛。 她真的想不到，项南居然会这么帮自己，把这么宝贵的功劳分自己一半。 要知道，部队人人都渴望立功受奖。而项南的那首《太阳最红，主席最亲》，直接让他获得了二等功。 这么大的功劳，他居然肯分给自己一半，让她简直不敢相信。 “刘同志，你说得不会是真的吧？”何小萍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跟项南无亲无故，唯一的渊源，就是她是由项南领进文工团的，仅此而已。她实在不明白，项南为什么会这么帮她。 “实话说，我喜欢你。”项南大方的坦诚道。 “……”小萍受得惊吓，比刚才更甚。 整个人都傻掉了，微张着嘴巴，眼珠一动不动，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 “小萍，你没事吧？”项南上前，轻轻推了她一下道。 “呃……呃……呃……”小萍捯了好几口气，脸色通红，连连摆手，惊得浑身都哆嗦，“不可能，不会的，你怎么会喜欢我。你别骗我了，这怎么可能……” “镇定一点，我说得是真心话。”项南上前，按住她的双肩，制止她再抖下去，随后看着她的眼睛，郑而重之的说道，“你要相信我。” “可是……为什么呢？”小萍失神的看着项南道，项南的话实在太刺激了，让她一时间实在消化不了。 她真想不通，项南为什么会喜欢她。 她长得不是多漂亮。萧穗子、卓玛、小芭蕾、谭早都长得比她漂亮多了。她也不是多有文化，将将初中毕业，高中都没上过。 她也不是多有魅力，自卑胆小，人多了都不敢说话。不像郝淑雯、吴宝珠、邱佩宁，那么英姿飒爽，落落大方。 而项南就不同了。不仅是学雷峰标兵、副连级干部，更荣立二等功，全国知名词曲作家。 喜欢他的女兵多得是，就连郝淑雯，向来目无余子的，都在宿舍里夸过他好几回。跟那些女兵相比，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凭什么让人家喜欢自己。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项南笑了笑，“你没听过那句话么，‘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我奉命去接你的那天，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我能看出来，你跟我一样，都是一个善良、纯真，而且有正义感的人。比文工团那些傲慢的高干子弟，以及趋炎附势的小人们，要强得多了。” 小萍听他这么说，脸红得越发厉害。 其实，她没有他说得那么好啊。她也有坏心眼，她也做过错事。 “刘同志，你把我说得太好了。其实我没有那么好，我真的配不上你的。”小萍惭愧的低下头道。 “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项南蹲下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喜不喜欢我？” 小萍感觉自己的脸烫得都快烧起来了。 她当然是喜欢项南的，甚至不能说是喜欢，而是仰慕、崇拜、痴迷。 在她眼里，项南就像她的救世主一样，高大、伟岸、神圣、完美。带她脱离苦海，护佑着她，指引着她前行。 “说啊，喜不喜欢？”项南追问道。 “我……喜……欢……”小萍哆嗦着嘴唇说道，好像那三个字烫嘴一样。 说完之后，她真的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从小到大，她都没像今天这么大胆过，心跳都快吓停了。 321【小萍，你这首诗写得真不错】 “好了，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够了。”项南点了点头，随后把写有歌词的纸递给她，“私下里记熟，然后把纸浸水泡烂，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注意这几天，自己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伪造一些创作过的痕迹。过两天我再找你谈，你先回去吧。” “哦。”小萍失神的点了点头。 她现在感觉自己云里雾里，脑袋晕乎乎的，一切都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直到第二天醒来，她从内兜里摸到了那张纸条，才知道昨晚自己不是在做梦。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原来他是真的喜欢我！”她惊喜万分的道。一瞬间，被极大地幸福给包围住了。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如今天这般开心。 “小萍，一个人偷偷笑什么呢？”萧穗子见她一个人愣在那里傻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没事，没事。”小萍腾得脸一红，连忙摆手道。 这件事是她和项南的秘密，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萧穗子眨了眨眼睛。 直觉告诉她，小萍肯定有事瞒着她。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没再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 她也有无法言说，无人倾诉的秘密。既然如此，何必再打听别人的秘密呢。 “没事就快点吧，还等着集合呢。”萧穗子催了催她道。 “嗯。”小萍点点头，马上穿好衣服，下楼集合。 …… 一到操场，她一眼就锁定了队伍中的项南，让她又是脸一红，心慌得不行，连路都不会走了。 “何小萍，你干嘛呢，赶快入列！”分队长见她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的样子，忍不住呵斥道。 何小萍尴尬不已，连忙小跑着进了队列。 入列之后，她又偷偷撇了项南一眼，却见他笔挺的站在队列里，目不斜视，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她。 这又让她不禁一愣，“怎么回事，他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我是不是搞错了？” 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呢，文工团就开始队列训练。 小萍心里有事儿，训练错了好几回，被队长特地点名批评。 “何小萍，你也不是第一天入伍了，左转、右转你还分不清，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队长呵斥道。 “嘻嘻”、“呵呵”、“噗嗤” 队列中有人轻笑。 小萍尴尬的脸通红，感觉有些无地自容。 被训斥、被嘲笑，还是其次。关键是在项南面前丢丑，让她真的感觉太丢脸了。 …… 早操结束之后，整理内务，洗漱吃饭、刷洗饭盆。 期间小萍多次遇到项南，可是他都没有理她，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让她心里不禁越发疑惑。 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还是昨晚，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觉？！ 小萍心中的疑问，一直到吃晚饭后，她和项南在水池偶遇，才得到解答。 “小萍，你怎么一天都魂不守舍的？”项南低声问道。 小萍眨了眨眼睛，无语的看向项南，自己这么患得患失，失魂落魄的，还不都是因为你嘛。 “刘同志，昨天晚上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她鼓足勇气问道。 “当然是真的。”项南点点头道。 “那今天你又这么对我……”小萍有些不明白。如果是真心喜欢的两人，不应该是走到哪里，都只看到对方的身影么？ “咱们要低调，要保密啊。”项南解释道，“现在追求我的女兵那么多，如果被她们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你觉得她们会爱屋及乌，还是会恼羞成怒，恨你不死？ 到时候，你若被大家孤立，被欺负，我又帮不到你，只能任你挨欺负，我又如何能忍心？所以这件事必须保密，必须低调。 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这件事就好，其他人就不要再告诉了。” “嗯。”听完项南的解释，小萍茅塞顿开，继而心情豁然开朗。 她一直不太自信，纠结于项南是否真的喜欢她，所以患得患失，进退失据。 现在知道他是故意在人前疏远自己，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欺负，让她真是既感动又惭愧。项南为她考虑这么多，她却还怀疑人家，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对了，我教给你的小诗记熟了没有。”项南又提醒道，“记住，在本子上抄几遍、改几遍，装作是你自己写得。” “我知道。”小萍点了点头。 造假嘛，她不是不会。她曾经把妈妈的一件红毛衣，拆散之后，又染黑了，给自己织了一件黑毛衣。 …… 两天之后，小萍把“自己”写得一首小诗，交给了文工团负责板报的萧穗子。 “穗子，你觉得我这首小诗写的怎么样？”她一副紧张的样子道。 “你写诗？！”萧穗子有些意外。 小萍才初中毕业，就会写诗了？真让人意想不到。 “什么，小萍，你也会写诗?”郝淑雯一听，也立刻凑了过来，“我瞅瞅，写得怎么样？” 她说话嗓门高，被她这么一喊，宿舍的人都围拢了过来。一起翘着脖子，像大白鹅一样。 “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边疆的歌儿暖人心 清清泉水流不尽 声声赞歌唱亲人 …… 浩浩林海根相连 军民联防一条心 一条心儿保边疆 锦绣河山万年春” 郝淑雯朗声念道。 她是报幕员，嗓子又脆又亮。这首小诗也让她念得抑扬顿挫，满含深情。 “哟，这诗写得不错呀。”念完之后，郝淑雯惊讶的道。 她最开始还小瞧了小萍。认为她一个毫无背景，初中毕业的小姑娘，还能写出什么像样的诗。 却不想，现实还真是挺打脸的。 小萍写得这首诗，虽然有点打油诗的味道，但是的的确确是一首诗。 “不错，不错，小萍你也长出息了呀！” “哎呦，咱们文工团又出一位才女了！” “好啊，穗子，你这才女之名，要被小萍抢走了。” 大家都一阵起哄道。 “小萍，你这首诗写得还真不错。”萧穗子没理某些人的挑拨，笑着向何小萍道，“好，我帮你登在板报上。” “谢谢穗子。”小萍一听，开心的道。 322【小萍，你真走狗运了】 “小萍，你怎么会写诗的，你不是才初中毕业么？” “对啊，这首诗真的是你写得么，还是你从哪里抄来的啊？” “初中毕业，字都认不全吧，居然还能写诗？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见小萍写得诗真能登上板报，不少人又开始酸溜溜的道。 在她们看来，才初中毕业，又没什么身份、背景、家学渊源的小萍，是根本不配写什么诗的。 小萍一听，不禁暗自钦佩项南的先见之明。 他应该早就算到自己拿出这首诗后，会有人提出质疑，所以就先提醒自己要在本子上写写。 如今，如果就有人质疑起来。 “当然是我自己写得，不信你们看，这些是我写得废稿。”小萍爬上床去，从被褥底下拿出自己的本子道，上面的确有好几首写废了的诗。 看来，小萍写了不是一天两天，而且不是改了一遍两遍了。 见到小萍拿出了证据，其他人也只得无话可说。 见到大家哑口无言的样子，小萍心里则感到一阵快意。 …… 萧穗子随即帮助小萍，把那首诗登在了板报上。 这首诗登出来之后，引起了小规模的騒动。 不少人都称赞这首诗写得不错。 他们的夸奖，让小萍获得了极大地满足感。 而两天之后，人们对小萍就不只是夸赞，而是羡慕嫉妒恨了。 因为项南根据小萍写得这首诗，又写了一首歌曲，名字就叫做《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他带着这首歌去找了政委，在政委面前清唱了一番后，把政委都给高兴坏了，握住项南的手就不撒开。 “刘峰，这首歌写得也真不错呀，你还真是咱文工团的大才子。”政委满意的道。 这首歌，跟上次他写得歌一样，都非常不错。歌词动人，旋律优美，真的是非常不错。由此也可见，刘峰真的是个人才。 “谢谢政委夸奖。”项南笑道，“不过，这首歌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是看了何小萍同志写得诗，才有得灵感。所以，功劳也有她一半。” “哦？！真是如此？”政委惊讶道，“看来咱们文工团真是藏龙卧虎啊，居然又出来一位才女。” “是啊，政委，我也觉得何小萍同志的词写得很好。”项南笑道。 “嗯，难怪。她的亲生父亲是知识分子，家学渊源，她能写诗就不足为奇了。”政委点头道。 项南一听，却有些毛骨悚然。 在小萍的入伍档案上，出身那一栏，他明明填得是【革干】。却不想政委居然对她的出身了如指掌。自己那点小动作，丝毫没能瞒过他。还真是够吓人的。 “政委，小萍已经跟她的亲生父亲划清了界限，而且还改了她继父的姓，算是个好同志吧。”项南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 他担心政委以小萍出身不好为名，抹去她在这首歌中的贡献。那样一来，他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不错，只要肯改正，就是好同志。”政委点了点头，“刘峰，这首歌，我会帮你们报上去的。咱们团是缺人才，越多越好啊。” “是，政委说得是。”项南一听，松了口气。 他知道政委这是要保小萍了。这倒也在情理之中。对政委来说，文工团出人才、出作品越多，对他就越有好处。 至于出身，实在是小问题。就连萧穗子都能在团里当领舞，小萍这种就更不算事儿了。 …… 项南把小萍写得诗谱上曲，写成歌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就在文工团引起了轰动。人人都对此表示羡慕。 项南那首《太阳最红，主席最亲》，切切实实为他带来了一个二等功。而且年底提干，肯定有他一个。可见一首歌能带来多大的利益。 小萍刚刚入伍，还不到三个月，就已经能立功、授奖，这让他们这些老兵怎么能不羡慕嫉妒恨。 “小萍真是出息了啊。眼见就要成名了，真是了不起！” “刘峰可真是够偏心的，之前我也写过诗，他怎么不帮我谱曲啊？” “小萍真是走了狗豕运了，一首打油诗居然还谱上曲了。早知这样，我也写了。” 不少人都酸溜溜的道。 小萍听他们这么说，对项南是越发感激。 那晚，她还想着通过努力练功，成为a角来立功提干。 当时项南就劝她千万别打这个主意，免得引来他人的打压。 她那会儿还有些不明白。现在看来，项南提醒得是真对啊。 文工团里的人，的确不都是好人。自己不过取得一点成绩，她们就这么酸溜溜的。要是自己真抢了她们a角的位置，她们还不活撕了自己呀。 …… 文工团随后开始排练起了《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这首歌。 演奏队开始谱曲、演奏；歌舞队则开始选拔独唱歌手，并设计舞蹈动作，打算将《边疆的泉水清又纯》以歌伴舞的形式来展现。 “小萍，恭喜你呀。对了，你父亲给你回信了么？”项南又关心的问道。 “没有。”小萍一听，遗憾的道。 她来到部队之后，已经给父亲写了好几封信，可是他都没给自己回信，让她心里真是挂念的很。 “别难过。我想伯父应该是怕影响你在部队进步，所以才不敢给你回信的。”项南解释道，“这样吧，下次寄信，你让他寄给我。” 他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又是全军学雷峰标兵、二等功获得者，他的政治光环，能够帮他免除很多麻烦。 小萍一听，点了点头。 “对了，我又领了津贴。回头寄信的时候，再给伯父寄些过去。”项南又道。 “不用了吧，上次已经很麻烦你了。”小萍连忙摆手道。上次项南给得东西，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呢。 “没事，我花钱的地方少。倒是伯父急缺，还是先给他用。”项南摆手道，他在部队吃饭不用钱，也不好吃零食，也不买东西，所以每个月都能省钱。 其中一部分寄回齐鲁老家，还有一部分都存在身边呢。算起来也有好几百元，本来刘峰是准备跟林丁丁结婚用得，现在林丁丁都被下放了，这笔钱自然也就用不着了。 323【你们等着立功受奖吧】 “还是不要了，我欠你的，已经还不清了。”小萍再次拒绝道。 她欠项南太多了，这辈子恐怕都还不完。 “咱俩谁跟谁，你还跟我客气啥。”项南微笑着道。 小萍一听，顿时羞得脸通红，不好再跟他扯下去了。一扭身，丢丢的跑了。 …… 之后，小萍还是从项南这儿拿了三十元钱、五十斤粮票，给父亲寄了过去。 信中告诉了他自己写诗的事，还告诉了他以后寄信，可以把收件人写成“刘峰”。 …… 就在小萍写信期间，团里已经选拔出了《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的独唱和领舞。 其中独唱是由邱佩宁来担任，领舞则是由萧穗子来担任。 选拔完后，立刻就开始了紧张的排练。 …… 一周之后，项南收到了来自天山的回信。 晚上熄灯之后，他偷偷转交给了小萍。 何小萍一见到父亲的回信，眼泪顿时就止不住，簌簌的流了下来。 她和父亲十多年没见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她给父亲寄了好多封信，但是他都没有回过一封。 如果不是信件没被退回来，她都怀疑父亲已经死了。现在，她终于拿到了父亲的回信，真是让她又激动又高兴又伤心。 “好了，先别哭，看看信里写了什么。”项南安慰道，“也许伯父过得，没你想象中那么坏呢。” 小萍点点头，擦了擦眼泪，随后将信件取出，仔细的看了起来。 “小萍，我可爱的孩子，这些年你给我写得信我都收到了。没有给你回信，是怕连累你和妈妈，怕影响你在部队的进步。 听说你在部队过得很好，爸爸替你开心又很内疚。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我没有在你身边保护你，没能尽到一位父亲的责任。 …… 你写得诗爸爸看到了，写得真好，爸爸为你感到自豪。但我还是要嘱咐你，不要放松了思想学习。 …… 你寄来的东西我都收到了。下次不用再寄了，农场里一切都很好地。替我谢谢那位刘峰同志，他真是一个好人。 …… 爸爸会好好接受改造，等着与你团聚的那一天……” 小萍看完信后，哭得更伤心了。 “好了，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项南轻轻的抱住她，柔声安慰道，“伯父很快就会出来了，你们父女俩就快要团聚了。” “嗯。”小萍趴在项南怀中，痛哭了一场，把他的前襟都浸湿了。 …… 文工团在排练一星期，将《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练得似模似样之后，政委就又请来了首长来审查节目。 “小赵，好啊，你们文工团这是火力全开啊。”首长满意的笑道，“刚出了一首火遍全国的新歌，这又新出来了一首。这说明你的工作做得很有成效嘛。我就知道，把文工团交给你打理，是交对人了。” “谢谢首长夸奖。”政委一听，谦逊的道，“做好管理工作，引导文工团发展，是我应该做得。” “好，好。”首长点了点头，“那就看看吧。” “是。”政委立刻吩咐下去，很快演出就开始了。 “尊敬的各位首长，下面请欣赏歌伴舞《边疆的泉水清又纯》。”郝淑雯继续担当报幕员道。 随即音乐声响起，大幕缓缓拉开。 一队英姿飒爽的女兵站在台上，随着音乐舞动起来。为首之人正是萧穗子。 至于独唱邱佩宁则站在稍微靠边的位置，以免影响舞蹈队的表现。 “边疆的泉水清又纯， 边疆的歌儿暖人心暖人心， 清清泉水流不尽， 声声赞歌唱亲人 ……” 邱佩宁饱含深情地唱道，她的声音清澈甘冽，犹如一汪清泉，滋润人心，与这首歌相得益彰。 而萧穗子的舞姿也是颇为优美，灵动不失稳重，柔媚不失阳刚。把战士热爱边疆，保家卫国的心情，很好地演绎了出来。 “穗子跳得真好~”小萍在后台看着，都忍不住称赞道。 “是啊，的确很不错。”项南也点点头道。 萧穗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歌舞双全，能写会画，也算得上是个才女了。 片中，文工团解散之后，她顺利考上大学，成为了知名作家，有个不错的归宿。 一想到考大学，项南盘算着这两天跑趟新华书店，买几本参考书，然后偷偷辅导小萍的功课。 小萍勉强算是初中毕业，但实际文化水平，可能连现在的小学毕业都不如。这样的水平，想参加高考，还是比较困难的，必须要补课才行。 …… 就在项南核计的时候，忽然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定睛一看，就见首长正带头为演员们鼓掌。 “好，很好。小赵，这首歌写得很不错嘛。”首长笑着向政委道，“又是哪位大才子的作品啊？” “这首歌是刘峰同志、何小萍同志共同创作的。”政委笑着介绍道。 “刘峰同志我知道，咱们天府军区的大名人呐。”首长一听，笑着说道，“那位何小萍同志，倒是第一次听说。请出来见一见吧。” “是。”政委点点头，连忙命人将刘峰、何小萍叫来。 “刘峰、小萍，快，首长有请！”王怀博火速冲到后台喊道。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后台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的看向了项南和小萍。眼神中满都是羡慕和嫉妒。 他们在文工团都好几年了，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首长有请】，多大的面子。 项南随即带着小萍出了后台，来到首长跟前。 “首长好！”他带着小萍，利索的敬了个军礼。 “好，刘峰同志，恭喜你又出了新作品，不愧是文工团的大才子。”首长笑道，“这位就是何小萍同志吧，果然秀外慧中，钟灵毓秀。你们文工团还真出人才。” “谢谢首长夸奖。”项南笑道。 小萍第一次得到首长夸奖，也是激动不已，恨不能举起手来，大声欢呼，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不过她也知道那样不妥，因此竭力的控制自己。但其实只要注意看，就能发现，她此刻激动得浑身战栗。 “这首歌我会立刻上报，你们就等着立功受奖吧。”首长又笑道。 听他这么说，政委、项南、小萍笑得更开心了。 324【军区发来了红喜报】 首长走后，项南抽时间，跑了趟新华书店，买了十几本辅导书。 其中包括《数理化自学丛书》、《中國通史》、《语文学习》、《自然》等等。 七七年恢复高考之后，就有文理之分。理科考得是数学、语文、政治、物理、化学；文科考得是数学、语文、政治、历史、地理。 项南不清楚小萍到底偏文科，还是偏理科，索性就全给她买了。到时候，一起教。哪科学得快，再重点教哪一科。 “你要教我读书？”小萍听了项南的打算，惊讶的道。 一方面，她听说项南小时候没读过书，是到部队之后才上得扫盲班，说起来顶多算是小学毕业。 而她再怎么没好好上学，起码也还是初中毕业，论学历总比项南要高。她想不出项南怎么教她。 一方面，当时有句口号，【知识越多越反動】。她的父亲就是大知识分子，结果就被下放劳改了。这也使得人人都不尊重知识，学校都一度停课。 她没想到，身为黨委成员的项南，居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教她读书。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错。”项南点了点头，“社会不会永远这么乱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回到正轨的。到时候，有门路的靠门路，有学问的靠学问，有技术的靠技术。你什么都没有，就得早做打算。笨鸟先飞，懂不懂？” “真的能回到正轨么？”小萍听罢，惊讶的道。 社会都已经乱了十几年了，在很多人看来，是要一辈子这样乱下去了。项南却说还能回到正轨，让她真的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项南点了点头，“今年一月，上面已经发下文件，提倡要【安定团结】，要把国民经济搞上去。 而且，还释放了一批老干部。摘了他们的帽子，并给他们重新分配工作，让他们回到了领导岗位。 这些可喜的变化都说明，社会在往正轨上调整。也许再过两年，就会彻底回到正轨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真的是太好了。”小萍听罢，激动地眼睛都放光。 如果社会真能回到正轨，那她的父亲也就能释放。到时候，他们父女就能够团聚了。 “没错。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学好知识，打好基础，将来才会有更美好的前途。”项南鼓励她道，“怎么样，现在觉得学知识，很有用了吧。” “嗯。”小萍点了点头。 “这样，每天熄灯之后，你来找我。咱们每晚学习一小时，你有时间的话，也可以自学。”项南跟她商议道。 小萍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小萍就偷偷来到之前练功的地方，和项南开始了第一天的学习。 第一天学数学，《代数》。 以项南的学问，教小萍真的是绰绰有余。而他也发现，小萍的基础是真差。虽然是初中毕业，但连一元二次方程都不能解。 害他只能是从头教起，一点一滴的喂给她。 而在教学的过程中，小萍也惊讶的发现，项南的学问远比她要高得多。她这初中毕业生，在人家面前，就跟个小傻子一样。 这让她有些想不明白。 “刘同志，你不是才小学毕业么，你怎么会懂得这些的？”她疑惑的问道。 “你真以为我只是小学毕业？”项南笑道，“你的入伍档案能造假，你以为我的就不能么？” 小萍一听，顿时豁然开朗。 的确，既然她的出身都能改成革干，那把项南的学历改成文盲，也就不足为奇了。事实上，她也听说，很多高干子弟，为了躲避冲击，会故意修改自己的档案。 而这样一来，道理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小学刚毕业的项南，就能写话剧，就能写歌，还懂这么多知识，了解上层的风云变化。 原来他的档案是改过的，他的来历肯定也不一般。 “好了，别说我的事了，抓紧时间学吧。一个小时，学不了太多。”项南催促道。 小萍赶紧点了点头。 …… 项南教小萍读书的事，并没有瞒住大家太久，很快就被大家发现了。 毕竟夜里不只他们两人幽会，而且小萍在宿舍自习时，也老是捧着一本书看。别人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而此事随即在文工团引起争议。 “你们干嘛要读书呀，知识越多越反動，不知道么？” “大晚上的在一起，谁知道是读书，还是在做什么？”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们还想上大学是怎么的？” 不少人对他们俩都冷嘲热讽道。 他们自甘堕落，不愿意读书，也不愿看到别人上进。 小芭蕾、吴宝珠甚至把小萍的辅导材料都给搜了出来，堆成一团想要全给撕了。 “住手，不要撕，不要撕呀~”小萍都急哭了。 这些书都是项南买给她的，都是好书。她自己学知识，有什么不对。她们凭什么撕自己的书，这也太欺负人了。 “不管她，撕，继续撕！” “让你读书，让你反動！” 小芭蕾、吴宝珠边撕边喊道。 她俩都曾经向项南发起过追求，可项南却对她们爱答不理。现在，他却主动教小萍读书，肯定是她使了狐媚法儿。 所以她们恨何小萍，她们要报复何小萍。把她的书都给撕掉，看她还怎么学习，怎么让项南教她。 有了她俩带头，顿时又有好几人加入了撕书的行列。 一会儿的功夫，好几本辅导书都被撕得粉碎，纸屑都飘得漫天飞舞，宛如送葬的纸钱一般。 小萍哭得泪流满面，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这时，王怀博快步跑到女兵宿舍楼下，高声喊道，“好消息啊！ 刘峰和何小萍创作的歌曲，《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被知名歌唱家李谷在國家大剧院演唱，获得了首长们的高度评价！ 军区刚给咱们文工团送来了大喜报，你们都快过去看看呐！”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撕书的都不敢撕书了，骂人的都闭上了嘴巴。 大家的表情异常尴尬，你看我，我看你，满都是手足无措。 325【这只是一点小小警告】 “你们胡闹什么！”这时，队长赶到，大声喝道。 “队长，小萍偷看这些禁书，我们正在对她开展教育。”小芭蕾为推卸责任，恶人先告状道。 队长走了过来，拿过书来一看，却是眉头一皱。 小萍看得都是辅导教材，《代数》、《几何》、《三角》、《物理》、《化学》之类，根本就不是什么禁书。 “胡闹什么！都是一个宿舍的战友，多大的事，闹成这样，不嫌寒碜么？”队长冷下脸来呵斥道，“都给我到操场集合！” 大家不敢再说话，赶紧换上军装，一起来到操场。 就见大红喜报已经张贴上了，内容跟王怀博说得基本一致。 项南、何小萍合作的歌曲，《边疆泉水清又纯》，的确被著名歌唱家张瑜可，在大剧院献唱，并得到首长们高度评价。 因此，军区特地发来大红喜报，为文工团贺喜！ 虽然刚才已经被王怀博剧透了，但现在真的看到这张大红喜报，小芭蕾、吴宝珠、孙艳艳等，刚才参与撕书的那些人，此刻还是感觉有些脚软。 “张瑜可”、“大剧院”、“首长高度评价”、“军区大红喜报”……这些字眼儿背后的意义，让她们细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 “刘峰、何小萍出列！”政委高声道，“向前五步走，立定，向后转！” 项南、何小萍一起站在了队伍前面。 “同志们，刘峰同志、何小萍同志，再为咱们文工团立新功！好，非常好，大家一起为他们鼓掌！”政委开心的站在大红喜报前，朗声说道。 一声令下，大家都鼓起掌来。 只是刚刚才把人家的书撕了，现在又给人家鼓掌，小芭蕾、吴宝珠、孙艳艳等人脸色都挺难堪。 “我希望大家都要向刘峰同志、何小萍同志学习，也要争取多出作品，出好作品，为咱们文工团争取更多的荣誉。”政委又呼吁道。 大家继续鼓掌。 小芭蕾、孙艳艳、吴宝珠等人脸色越发难堪了。 “你眼睛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红，是刚才哭过么？”项南压低声音问道。 “没事。”小萍低声回道，她不希望项南替自己担心。 项南见她不肯说，也没有再追问。她既然不肯说，那他回头问穗子好了。 …… 吃午饭的时候，项南就找到了萧穗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萍怎么哭成那样？”他询问道。 “我听说是小芭蕾、吴宝珠带头，把小萍的书撕了。”萧穗子解释道，“不好意思，刘峰，事发的时候我不在，没有保护得了小萍。” “她们为什么那么做？”项南一听，忍不住发火道。 辅导书又不是禁书，她们凭什么要撕掉。再说就算是禁书，要管也是队长、政委管，她们凭什么狗拿耗子！ “还不是嫉妒小萍跟你走得太近嘛。她们不敢得罪你，自然就把火撒到了小萍身上。”萧穗子撇撇嘴解释道，随后她又好奇地问道，“刘峰，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小萍吧？” “当然不是，我不过是可怜她而已。”项南摆摆手道，“我了解她的一些情况。她很小就随母亲改嫁，她的继父并不喜欢她。弟弟、妹妹也不喜欢她，邻居、同学、老师都不喜欢她，骂她是拖油瓶，野雑种。 她在家里过得这么苦，所以我才想对她好一点。不想，却因此为她招来了麻烦。真是可恶！” “原来是这样。小萍的身世还真可怜。”萧穗子唏嘘道，“好了，你别生气，我以后会尽量照顾她的。” “我先谢谢你了。”项南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不会放过那些欺负小萍的人。 …… 下午排练时，项南就开始了行动。 对于舞蹈队来说，翻跟头，是和压腿、下腰、劈叉一样的基本功。每天都要练习一个半小时。 刘峰因为从小在梆子剧团学习，翻跟头是一门灵，所以团里女兵练习翻跟头，都要他负责抄功。 抄功的时候，骑马蹲裆式，双臂交叉前伸，往女兵背下一垫，在猛地往空中一掀。借着这股子的劲儿，就能漂亮的完成空翻。 但假如抄功师傅使坏，那女兵可就要倒霉了。 项南在帮她们练习时，对那些欺负小萍的人，就故意使大力、使歪力。 结果，那些女兵就被他摔得啪啪的。小芭蕾的头被戗破了，孙艳艳的手脱臼了，吴宝珠的脚也崴了…… “刘峰，你使得力气也太大了，把我都给摔蒙了。” “刘峰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看我的头都给戗破了！” “哎哟，我的手怎么这么痛啊，好像都没有知觉了。” 她们围着项南抱怨道，都有一肚子的委屈。 “告诉你们，这还只是个小小的警告。”项南压低声音威胁道，“以后再敢欺负小萍，我就不只是让你们摔跟头了。我稍微用错劲，就能让你们的脊梁骨掰折。到时候，你们就等着给我坐轮椅吧。” 众女兵听他这么说，全都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乐于助人、无私奉献、待战友如春天般温暖的刘峰么？！他居然在练习的时候故意使坏，害她们受伤。现在居然还像**一样的威胁她们？！ 这也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 她们听完，心中都有气。 但项南现在身份非同一般，她们就算生气，也不敢朝他去发泄。 回到宿舍之后，她们就找到了郝淑雯，把她们的经历告诉了她。 “舍长，刘峰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可要帮我们出头啊！” “舍长，刘峰居然这样对待战友，真的是太恶毒了，求你帮我们主持公道。” “郝淑雯，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啊！刘峰简直就是小人嘛，先装雷峰，现在成名了，就露出真面目了。” 她们七嘴八舌的向郝淑雯告状道，期盼她能帮她们出头。 “依我说，是你们活该。刘峰现在是什么人，小萍现在是什么人，你们居然敢惹他俩？这不是自找倒霉么。”郝淑雯听完，忍不住笑道，“这件事我不会管的。本来就是你们有错在先，刘峰对你们也是小惩大诫。以后记住教训，别没事总想欺负人。” 326【想摘果子？没门！】 大家伙见郝淑雯居然这么说，都很是失望。 她们还以为能鼓动郝淑雯帮她们主持公道，却不想她居然把错误归罪了到她们身上。还劝她们要接受教训，息事宁人，这可真出乎她们的意料。 郝淑雯见她们一脸失望的样子，心中却是忍不住冷笑连连。 她们见她平时风风火火，傲慢自大的样子，就以为她是蛮牛的性子，被人一挑拨，一怂恿，就会奋不顾身的往前冲，见人就顶，那可真是太小瞧她了。 自小就在高干家庭长大，耳濡目染的都是政治、算计、斗争，她的头脑怎么可能单纯。文工团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惹不起，哪些人值得结交，她这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如果说之前，刘峰只是学雷峰标兵，没有立二等功，更没成大名人、台柱子，那她还敢去惹一惹。 但现在，刘峰在军区首长那儿都挂了号，是如今政委最器重的人才。除非她发了失心疯，才会去招惹这种人。 小萍的情况，也跟刘峰差不多。 她现在也是成名的人了。她写得歌，首长都高度肯定，军区都发来喜报，这可不是闹玩的。这背后的象征意义大了去了！ 也就小芭蕾、孙艳艳、吴宝珠这些平民子弟，见识有限，头脑不清，才会去摸小萍的老虎屁股。 现在挨一次摔，过节揭过去，已经算便宜了。再等些日子，怕是想留在文工团都不可能了。 …… 郝淑雯不肯帮她们出头，她们自己又不敢惹项南，所以也就只好忍气吞声，假装没这回事了。 不过从此之后，她们也是真不敢欺负小萍了。 不仅是因为小萍的身份今非昔比，她们更怕项南抄功时故意使坏。要真的折断脊梁骨，一辈子只能坐轮椅，她们也就彻底完了。 而郝淑雯对项南此举，颇为欣赏。 之前只以为他是个滥好人，无私奉献，不计得失，活脱把自己变成了一头老黄牛。 现在看来，项南分明是个狠角儿。有城府，有本事，有狠心。这样的人物注定能成大事。 “有意思~”郝淑雯笑道。 …… 吃完午饭，项南又跑了一趟新华书店，将辅导教材重新买了一份。 熄灯之后，他把它们拿给了小萍。 “你都知道了？！”一见这些书，小萍就明白了，不禁低下了头。 “以后你再被人欺负，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埋在心里。”项南柔声道，“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我知道，你把她们摔得够呛。”小萍开心的笑道，“刘同志，谢谢你。” “不必谢我，你是我的女人，保护你是应该的。”项南摆摆手道。 听他这么说，小萍顿时羞得脸通红。 这是她听过的，最粗野的情话。 不像“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么文采斐然，但是却充满力量，充满霸气，让她听完都心里热烘烘的。 “我想，她们以后应该也不会欺负我了。”小萍笑道，“我现在也不是一般人了呀。” 连首长都高度评价她的歌，连军区都特地发来大红喜报，连政委都号召要向她学习，她们哪里还敢再欺负她。 “嗯。”项南点了点头。 军区的大红喜报，的确来得正合时。 而这也说明了一个道理，只有自身的强大，才能够避免被别人欺负。 “总之，你记住就是了。以后再有事，一定告诉我。”他又嘱咐道，“好了，不说了，咱们开始学习吧。昨天晚上我教了你一元一次方程的解法，我现在给你出道题，看你掌握得怎么样……”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小萍再度成了媒体的宠儿。 军区的媒体都跑来采访，报道他俩创作《边疆泉水清又纯》的经历。 而随着这首歌由人民广播电台播送，它更是很快就火遍了全国，继而连國家级的媒体都来了。 而随着他们的采访报道，项南、小萍的知名度更是飙升。 尤其项南，先创作了《太阳最红，主席最亲》，现在又创作了《边疆泉水清又纯》，好作品一首接一首，充分展现了他的才华。 也因此，上级的文工团就向他递来了橄榄枝。比如战旗歌舞团，人家是隶属军区的，比他们军级的文工团高出好几级。甚至总政歌舞团也打电话来，希望能把项南给调过去。 像这样的创作型人才，在哪儿都稀缺，是每个文工团都想要的。 不过政委却是死压着没放人。 他们文工团好容易出了个人才，就这么被其他文工团摘了果子，他一万个不服气。 “老首长，他们不能这样啊。我们文工团出个人才容易么，他们就打算轻易的摘走果子？想得美！”政委打电话诉苦道，“我跟您说，您就是处分我，我也不能让他调走。” “好了，好了，小赵，别那么激动。”首长笑着安抚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实话说，我也不希望刘峰被调走。 我们文工团好容易出个人才，他们就想着要挖墙脚，不光你不干，我也不会干。放心，我帮你顶住压力。” “谢谢老首长。”政委一听，高兴地道。 “不过，小刘的情绪你要安抚好。”首长又提醒道，“别让咱们的战士寒了心。” “您放心吧，首长，我会做得。”政委点点头道。 …… 两天之后，政委就找项南谈话，开诚布公地告诉了他，自己拒绝上级歌舞团调他的事情。 这种事，就算他不说，早晚项南也会知道。到时候，反倒更容易嫉恨他。与其如此，倒不如坦诚一点。 “刘峰，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政委语重心长地道。 所谓人往高处走，项南听说上级的文工团调自己，实话说，他倒是挺想去的。不过只调他一人，他就不大想去了。 他还是想带着小萍一起走。这样的话，他还能够随时照顾小萍。不然，他怕他一走，小萍没人保护，就又挨欺负了。 “政委，我理解。实话说，我也不想被调走。我在咱们文工团待了好几年，跟大家早就处出感情来了。 您一向都照顾我，战友们也喜欢我，我在这儿待得非常舒服。”项南随即笑道，“我也不想被调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好，刘峰，你这么说就对了。”政委开心的道。 327【团里给你加加担子】 “不过团里还是要给你加加担子。”政委又道，“团里准备增设一个创作组，由你来担任组长，负责推荐组员，管理组员，领导组员进行创作，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到下级连队采风。” 听政委这么一说，项南顿时眼睛一亮。 若真如此，那他可真是太幸福了。 创作组既然是负责创作，那每天的排练就能省了，这可省了好大的气力。 而且，还可以到下级连队采风，这更是天大的福利。正好他可以打着采风的名义，把天府军区好好地逛一逛。 要知道天府之地可是太多风景名胜了。比如青城山、峨眉山、九寨沟、武侯祠、都江堰、乐山大佛，等等等等。 而且，这还是七零年代，旅游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那些景致都是原生态的，没有一丝污染，他正可以好好地游览一番。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还负责推荐组员，管理组员，这就让他有了管人的权力。 之前，刘峰虽然是副连级，也算是个军官。但是只有级别，没有权力。文工团他谁也管不了，相反每个人都可以找他帮忙。 现在他成了创作组组长，虽然不是个正规编制，但只要能管人，那就有权力。比当大头兵可强多了。 而且，创作组待遇这么好，多得是人想要加入。他享有推荐组员的权力，谁要进创作组，都得先经过他。如此一来，谁不得讨好他？ “谢谢政委，我一定很好地完成任务，不辜负政委的期待！”项南立刻敬了个礼道。 “好，你抓紧时间，把推荐的组员名单报上来。”政委点点头道，“创作组名额只有五个人，千万不要浪费。” “是。”项南点点头。 …… 文工团成立创作组，由项南担任组长，并招收四名组员的消息，一经公布，很快就引起一片哗然。 创作组的人负责创作，不用参加排练，还能到下级连队采风。这样的待遇可真是太棒了。 要知道，文工团虽然不太搞军事训练，如射击打靶、擒拿格斗、野外生存、武装越野等，但是每天都需要练基本功，压腿、劈叉、下腰、跟斗，还要练舞、练声、练体型……也是十分辛苦的。 腰酸腿疼、四肢无力，都是常有的事。再惨一点的，抻着筋、伤着骨、扭着腰、崴着脚，也是常见的毛病。 相比起来，创作组可以不用参加排练，这就能免受好多的皮肉之苦。 当大家还在辛苦排练，热得满头大汗之际，他们却能坐在创作间，优哉游哉的搞创作，多么滋润。 更别说，创作组还能到连队采风。这更是无限令人向往。 要知道文工团也是部队，士兵不能随意外出游玩。而就这驻地的一亩三分地，待一个月就全都看腻了，因此谁都盼着能够出去玩。 进了创作组之后，就可以打着采风的旗号出去浪。这对年轻人来说，简直是难以抵挡的诱或。 因此大家伙儿知道是项南负责、管理组员的时候，立刻蜂拥而至，向他报名，向他示好，向他送礼。 比之前让他教演技那会儿，还要疯狂。 …… 项南这次倒没有大开杀戒，因为创作组名额只有四个，他还预订了两个，还剩下两个名额。 他要是乱收一通礼，最后却办不成事，那就不地道了。所以这回他谁的礼都没收，只是让报名的人，交上自己写得一篇文章。散文、诗歌、故事均可，题材不限。 如此一来，萧穗子、郝淑雯、何小萍等学历高，学问好，有才华的人，就都成了香饽饽儿。 大家都希望她们能帮忙写篇文章，好让自己通过筛选进入创作组。 “小芭蕾、孙艳艳、吴宝珠，你们几个就甭掺和了。”郝淑雯笑道，“这次选拔，保准没你们的份儿。” “为什么？”小芭蕾一听，不解的问道。 “多新鲜啊。负责选拔的是谁啊，刘峰啊。你之前又欺负谁了，小萍啊。小萍又是谁啊，刘峰的对象啊。”郝淑雯撇撇嘴道，“上次摔你个跟头，我都说便宜你了。这次就不要你，你又能怎么着？” 小芭蕾、孙艳艳、吴宝珠，还有那些曾经欺负过小萍的人一听，顿时全都苦了脸。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她们可真是完了。 早知如此，当初干嘛手欠，撕人家书干嘛。别说那只是辅导教材，就算真的是禁书又怎样？ 《第二次握手》、《一双绣花鞋》、《叶飞三下江南》之类的手抄本，都曾在宿舍里传阅过，她们当时不也看得津津有味嘛。 …… 经过三天的选拔之后，项南向政委推荐了三个人，分别是何小萍、萧穗子、郝淑雯三人。 “怎么就只推荐了三人？”政委一见，讶异的道。 他还以为项南会多推荐一些人呢。 “政委，其他人写得文章我都看了，基本没有可取之处。甚至有些是直接抄得书。”项南解释道，“创作组就五个名额，每个名额都很重要，绝对不能够滥竽充数。 俗话说得好，宁咬仙桃一口，不要烂杏一筐，我觉得还是宁缺毋滥。先空着一个，将来有人才，再往组里招。政委您看呢？” “好啊，刘峰，你想得很周到。”政委一听，满意的道。 他对创作组也是给予厚望的，自然不希望进组的都是草包。项南宁缺毋滥的想法，恰好对了他的心思。 而且，他推举的这三人，都算是才女，可见他还是比较公平的。这就很好，有权力而不滥用，值得肯定。 “谢谢政委夸奖。”项南点点头，“政委，我还想把她们三人的文章贴出去，让战友们好好的看一看，认识认识差距，也好让他们心服口服。” “好，这个主意不错。”政委一听，点头笑道。 这样一来，减少物议，也能促进团结。不然的话，人人口服心不服，那心可就要散了。 …… 当下，项南就将入围的三人名单，以及她们所写的文章公开出来。 大家伙儿一看，人家三人写得文章，的确比他们写得好多了。让那些落选的人，也变得无话可说。 328【论功行赏】 十一月，创作组正式成立。 何小萍、郝淑雯、萧穗子全部进组。 “刘峰，你好福气啊，我们三个大美女陪着你。”郝淑雯笑着打趣道。 “得了吧，也就小萍、穗子是美女。”项南撇撇嘴道，“就你人高马大的，还留个***头，看着比我还爷们儿呢。” 听他这么损郝淑雯，萧穗子、何小萍几乎笑死。但她们又不敢笑郝淑雯，所以就只好竭力憋住笑，搞得自己在原地打颤，就好像踩电门上一样。 “刘峰，你个缺大德损八辈的，我怎么就不是美女了。”郝淑雯被他这么损，也不禁又羞又气，恨恨的骂道。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先谈谈工作吧。”项南摆摆手道，“搞创作需要灵感，灵感来自于积累。只有厚积才能薄发，因此我建议大家多学习，多看书。” “不会吧，还要看书、学习？”郝淑雯一听，嘴巴撅老高，“我还以为咱们要出去玩呢。” “创作组刚成立，就要出去玩，别人会怎么看？”项南一听，摆摆手道，“要出去玩也可以，起码得先拿出作品来，让人家知道咱们不是白吃饭的。到时候再申请外出，就不会有人唧唧歪歪了。” “郝淑雯，刘峰说得有道理。咱们进创作组，本来就够招恨了。若这么快就出去玩，肯定很多人会不乐意。 到时候，民怨滔滔，政委也会有所顾忌。万一再把创作组取消，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萧穗子也劝道。 “哎呀，你们俩简直一个鼻孔出气嘛。”郝淑雯不爽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一腿呢。” 萧穗子听她这么说，顿时尴尬的红了脸，“郝淑雯，你别胡说八道的。” “好了，别闹了，先看书吧。”项南劝道，随后带着小萍补起课来。 进了创作组，不再天天排练，自由支配的时间多了，他也有更多时间教小萍了。 …… “刘峰，我记得你不是不识字，来到部队后才扫得盲么？你怎么还会教高中知识？”萧穗子讶异的问道。 项南教小萍的三角函数，连她都觉得非常之难。但项南教起来却是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显然是早就熟练掌握了这一学科。 而他一个部队扫盲班出来的人，却能掌握这样高深的学科，简直不可思议！ “对啊，我也觉得纳闷，扫盲班还会教这些？”郝淑雯后知后觉道，她都不懂三角函数，她纳闷项南是怎么懂得。 “你们真以为我是扫盲班毕业啊？”项南看着两人，微微一笑道，“这年头谁还没有个秘密？” 郝淑雯、萧穗子一听，顿时愣住了。 再仔细一想，这小半年来，刘峰的表现，的确令人惊艳。 写歌，全国闻名；写话剧，演话剧，火遍军区。取得的成绩，令人自愧不如。 而且他说话办事，也透着沉稳老练，从容自信。跟之前那个老实巴交，憨厚自卑的乡下娃，完全不同。 如今听他这么说，她俩顿时有些明白了。 刘峰之前那个乡下娃的形象，大概率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胸有城府、从容淡定。 她们倒是听说过，某些高干子弟，害怕受到冲击，所以故意隐瞒身份，进入兵营。之前只以为是传说，现在看来显然是真有。 “刘峰，那你到底是什么人？”郝淑雯好奇地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项南摆摆手，故作神秘道，“你们也别乱打听，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未必有益。” 见他如此讳莫如深，郝淑雯、萧穗子没再追问。 这年头，的确好奇害死猫。有些秘密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得多。 不过，她俩从此对项南又多了几分恭敬。 …… 半个月后，创作组拿出了新歌《我为伟大祖国站岗》。 这一作品的问世，堵住了悠悠众口。 因为创作组可以坐办公室，免去了日常的排练，时间还能自由支配，对所有文工团员来说，都是极其想要的福利。没人不羡慕。 因羡生嫉，因嫉生恨，他们对创作组自然颇多微词。 尤其创作组成立十多天，一篇文章、一首诗歌都没写出来，更让大家伙儿愈发不满。 “成立十多天了，一点作品都没有，这也叫创作组么，我看是吃干饭组吧。” “他们在办公室坐着学官老爷，咱们在排练场累得汗流浃背，一点都不公平！” “还说是才子、才女呢，结果这么多天了，一点成绩都没有。依我看，创作组还是早点取消的好，免得白浪费米饭。” 不少人私下里都传闲话道，物议涛涛，让政委也面临到了一定压力。 如今，有了这部作品，就能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好啊，刘峰，没想到你们创作组效率还很高。半个月就出了成果，没辜负我的信任。”政委笑着表扬道。 “谢谢政委。”项南点点头，“创作组成立，的确是大有必要。让我们可以集思广益，取长补短。这首歌就是由何小萍和萧穗子作词，我和郝淑雯谱曲的。” “嗯，不错，团结就是力量。”政委笑道，“要集中力量办大事。创作组的成立，是大有必要，大有裨益。咱们团的某些人不理解，说怪话，闹情绪。现在他们可以闭嘴了。” “是，政委，事实胜于雄辩。”项南笑道。 …… 《我为伟大祖国站岗》，随即被政委定为向军区献得新年贺礼，抓紧时间进行彩排。 有了这部作品堵嘴，再加上一到年末，文工团的演出活动也大幅增加，除了慰问部队之外，还要给市民们演出，总之忙得不可开交。 如此一来，对于创作组的那些不满，也就盖过去了。 而到了年末，也到了部队论功行赏的日子。 项南、萧穗子、郝淑雯因为创作的话剧《榜样》，获得了军区颁发的集体二等功。项南因为是主创，又是主演，所以还获得了个人三等功。 除此之外，他和小萍因为合作《边疆泉水清又纯》，名闻全国，因此两人都获得了二等功勋章。 项南因为功绩突出，而由副连级，破格提升为副营级。每月的工资涨了十七块，达到八十九元。 小萍也因此破格提拔，由普通的战士提升至正班级。工资也由每月八元钱，提升至三十元。 329【你说我喜欢谁？】 年末立功受奖提干，让项南、小萍等都非常高兴。 由副连提升至副营，不只是职务提升了，工资增加了，而且在文工团的话语权也高了。 因为文工团政委，也不过是副团级。项南跟他就差了两级，将来再立功勋的话，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小萍由战士升为正班，距离副排只有一步之遥。而一旦成为排级军官，那就可以自由恋爱，申请结婚、分房等福利了。 到时候，他们两个就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 另外，小萍还因为立功受奖的事，成为了文工团的预备黨员。将来只要再好好表现，那成为黨员就指日可待了。 成为黨员，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情。不仅代表着荣誉，更是地位的象征。 立功受奖提干，另一项好处，就是其他人对项南、小萍的态度越发恭敬。 现在光项南就两个个人二等功，一个集体二等功，一个个人三等功，可以说是功绩累累。功章全挂在胸前，保证晃瞎人眼。 而小萍也有个人二等功，功章挂在胸前，金光闪闪，让那些寸功未立的人，羡慕的直流口水。 …… 小萍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立功受奖，还成为预备黨员的消息，写信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母亲。 他们很快就回过信来。小萍的父亲对女儿立功受奖、顺利入党非常高兴。他在信中鼓励小萍再接再厉，再立新功。 小萍的母亲也对女儿的变化大感惊异。在她的印象里，女儿还是那个自卑、胆怯、不听话的拖油瓶儿。 却不想进到文工团，才半年就立了二等功，而且写得歌还唱得街知巷闻，让她这当母亲的都感到自豪。 她也在信里，勉励女儿要继续努力，再创新功。而且，她还透露，小萍的继父对于她的成绩也很满意。 看到这封信，项南都不禁感慨，“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 他看过《芳华》的原著小说。知道小萍的继父一向都不喜欢她，嫌弃她不是自己亲生的，一直对她是另眼相待。 他亲生的两个孩子，都穿新衣服，吃好的喝好的。小萍只能穿旧衣服，吃他们不吃的。 原著中有句话，项南印象极深，“家里的次货旧货在去废品收购站垃圾箱之前，有个中转站，就是小萍那儿。” 如今小萍做出成绩来，她这继父倒说以她为荣了。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 转眼来到七六年。 项南知道今年会发生很多大事，不过他不敢透露半点风声。 平时，他就窝在创作组，每天教小萍功课。 现在，他们已经学完高中数学，现在正在学习高中物理。 其实小萍的智力还是很高的，毕竟有她父亲的优秀基因。再加上年轻，精力充沛，心思单纯，所以她学东西还是很快的。 相比起来，萧穗子、郝淑雯也跟他学了一段时间，但进度就远远跟不上小萍。细究原因，就是她们大了几岁，心事重了，主要精力不在学习上了。 “刘峰，我弄了两张电影票，咱俩去看电影吧。”郝淑雯向项南发出邀请道。 “就咱们俩？”项南一愣，问道。 “我就有两张票。就这两张票，还是我好容易抢到的呢。”郝淑雯笑道，“怎么样，去不去？” “还是算了吧。我不爱看电影，你还是找穗子，或者小萍去吧。”项南摆摆手笑道。 “跟她们看有什么意思。”郝淑雯翻了个白眼，咕哝道。 项南假装没听见，继续看自己的书。 郝淑雯见他不懂风情，不禁恨得跺了跺脚，转身出去了。 “刘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没看出来，郝淑雯是想追你呀？”萧穗子偷偷的道。 “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项南撇撇嘴道，“关键是我不喜欢她呀。” “不会吧，郝淑雯多好啊。”萧穗子惊讶的道，“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很棒，会拉手风琴，会当报幕员。 而且别忘了，她老爸是副军长，老妈是护士长，根正苗红，高干子弟。你不喜欢她，你还喜欢谁？” “你说我喜欢谁？”项南乜着眼，看向萧穗子道。 年纪不大，居然这么八卦，难怪后来当了作家。 萧穗子见项南看着自己，问自己“你说我喜欢谁”，似乎意有所指。不禁一愣，随即面红耳赤，心乱如麻。 “我哪知道~”她慌忙丢下一句话，也起身出去了。 项南没有在意，继续看书。 …… 他对郝淑雯没什么兴趣。虽然她长得挺漂亮，而且胸大腰细腿长，但她人品不是太好，而且性格也太傲了。跟她相处会很累的。 何况，她喜欢自己的原因也不单纯。无非是看到自己屡立新功，前途看好，所以才想跟自己谈恋爱。之前自己寸功未立，只知道无私奉献时，她可对自己不屑一顾。 所以他对郝淑雯没兴趣，即便没接受刘峰的任务，他也不会接受她的追求。 郝淑雯一次追求失利，并未罢休。 在她看来，项南的确有追求的价值。 一方面，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荣获两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外加一个集体二等功。这是多么光辉的履历。有这样的履历在，项南无论是留在部队，还是将来转业到地方，那都是大有前途的。 一方面，他背景神秘。项南精通数学、物理、化学、文学、历史等等，怎么看都不像是农家子弟，倒更像是高干子弟，而且还是那种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子弟。 他有这样的背景在，将来的发展更可以快人一步，领先一筹。郝淑雯也是高干子弟，对此也是颇有心得。 一方面，项南本身也挺有魅力的。聪明、自信、从容、大气，让他在文工团一众男兵中，可以说是鹤立鸡群，显眼的不得了。 像这样的男人，她当然不会轻易错过。 而且她相信一句俗话，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她肯下功夫，不怕拿不下项南。 所以她不仅没有气馁，反而是追得更凶了。 330【怕啥来啥】 “刘峰，这是我刚买的麻辣兔头，尝尝~” “刘峰，这是我刚搞来的手抄本，《远东之花》，要不要看？” “刘峰，这是我妈到东北出差，给我寄来的大红肠，要不要尝尝？” 郝淑雯隔三差五就向项南献殷勤道。 还故意当着他的面解衣服扣子，下腰、劈叉、压腿，甚至和萧穗子谈论女生话题等。实话说，已经到了办公室騒扰的地步。 被美女主动追求，本来是挺爽的事。不过被她这么搞，项南一点都不爽，反而是颇为头痛。 好在这是军营，郝淑雯也不敢做得太过火。若是换到外面，项南怕她都敢霸王硬上弓。把生米做成熟饭，再强迫自己负责。 …… 除了郝淑雯令项南头痛之外，政委也帮他介绍了几位对象。 全都是看着项南小伙子有前途，所以想要把他招为女婿的。其中有首长的闺女，有政委的亲戚，有领导的女儿。 对此，项南感慨不已。 他在现实生活中，潦倒之极，别说美女主动追求，连二婚带孩儿的都看不上他。现在，却是高干子弟、小家碧玉，黄花闺女，送上门来让他挑选。 看来俗话说得真是好。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 …… 对于这些女士，项南以工作太忙，不想结婚为由，全部都给拒绝了。 不过，为此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从一月份到六月份，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就拿出了十首歌，让政委拿去立功。 不然的话，政委为了亲近首长，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这十首歌都是非常不错的歌曲，如《战友之歌》、《泉水叮咚响》、《什么也不说》、《牡丹之歌》等等。 原本项南是准备慢慢推出的，但为了应付政委安排的相亲，他也只好提前把它们拿出来。 …… 对于项南如此高产，好作品一首接一首，络绎不绝，应接不暇，政委自然是非常高兴地。 可是，对他几次三番拒绝自己安排的相亲，他也有些不明白。 “刘峰，你也差不多到岁数了，而且级别也够，该谈恋爱就谈恋爱吧，你还矜持什么？”政委不解道，“战场你都敢上，相对象怕什么？难道相对象还能比敌人可怕？ 一般的士兵是不允许恋爱的。但对于排级以上的军官来说，就没有这项禁令了。项南是副营级，早就可以谈恋爱了。 “政委，我不是怕。”项南摆摆手道。 “那就是心里有人了？”政委笑道，“说说，看中谁了。要合适的话，我去帮你说。是不是郝淑雯呐？” “哎哟，我的好政委，您可别乱点鸳鸯谱，我跟郝淑雯可毫无关系。”项南赶紧摆手道。 “那就是萧穗子？！”政委又猜道，随后皱起眉头，“她的出身不好，跟她结合，或许会连累你的。” 萧穗子不仅人漂亮，而且还能写会画，能歌善舞，是个才女。才子配才女，倒是挺般配。只是萧穗子出身不好，原则上，他不建议项南娶她。 “政委，您别猜了。总之，我这两年都还不想结婚。”项南摆摆手道。 政委见他不肯说，也不好再逼他。 现阶段，项南是文工团的大功臣，台柱子，连他也得宠着。 不然的话，他要是闹着要走，他还未必留得下。现在战旗歌舞团、总政歌舞团、战友文工团、前线文工团等，可都在托人托关系挖他。 “行，那我就先不跟你说了。”政委点点头，“不过你自己心里要有数，你现在还年轻，不着急。但再过两年，等你岁数大了，再着急就晚了。” “我心里有数，谢谢政委。”项南点点头道。 …… 七六年真的是不平凡的一年。 九月份，天府之地发生洪灾，军区调兵进行抢险救援。 项南所在的文工团，都被调去前线进行慰问。 而项南记得，原著和电影中都提到，刘峰是在抗洪抢险中，被石头砸伤了腰。这个毛病，到死也没有治好。 所以他去到灾区后，就小心戒备，能不逞强的就不逞强，能避让的就避让，避免自己出事。 但没想到怕啥来啥。 这天，项南带着队伍到一线去慰问演出，顺便采风，为创作汲取灵感。 正走在河堤上，突然间，萧穗子脚下一滑。人哎呀一声惊叫，就栽进了河里。 当时河水滚滚，顷刻之间，就把她冲远了。 “救命啊，救命……”萧穗子吓得六神无主，忍不住呼救道。 而此刻堤上众人却都吓住了，没有一个人敢冲下去救人的。 毕竟河水实在太急了，谁下去都有可能没命。 就在这时，项南一个猛子扎进河里，朝着萧穗子的方向游去。 他从小就在河边长大，水性还是不错的。关键一点是，他不忍心看着萧穗子死在他面前， 项南手脚紧扑腾了几下，赶到了萧穗子的身边。 “救命、救命！”萧穗子见到项南，立刻向他呼救道。 “别慌，别慌，我来救你。”项南一边安抚着，一边抓住了她的手，脚下紧扑腾，拽着她往河岸游。 河水湍急，冲力十足，项南进一步退半步，十分吃力。再加上还要拖着萧穗子，百上加斤，更显吃力。 “刘峰，我害怕。”萧穗子见状，吓得魂不附体。 “别害怕，抓紧我，有我在，我不会丢下你的。”项南大声给她鼓劲道。 …… “刘峰加油！”、“刘峰加油！”“挺住！” 河堤上的人们纷纷加油鼓劲道。 “快住嘴吧，光喊有什么用。”小萍骂道，“快把衣服脱下来，结成绳子，丢进河里，把他们拽上来。” 说着，她身先士卒，把上衣先脱了下来。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脱衣服。 不一会儿的功夫，衣服连衣服，结成了三十多米长的绳子。 “刘峰，你拽住了~”他们把绳子的一头坠上石头，抛进了河里。 项南拖着萧穗子在河里，跟洪水搏斗，本来都快撑不住了。现在见到绳子，终于见到了希望。 他连忙紧赶两下，终于将绳子一头拽住。随后岸上众人一起使劲，将他们俩一起拖了上来。 一上岸，项南就瘫在那里，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331【刘峰同志，我们需要你】 “刘峰，你真是英雄！” “刘峰，你怎么样，还撑得住么？” “快泡点红糖水给他俩喝下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道。 项南、萧穗子喝了些红糖水，多少都恢复了些气力。 实话说，刚才的确很危险。 有那么一刻，项南真的是感觉浑身无力，四肢沉得像坠了铅块一样。脑子里面万念俱灰，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那种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可见英雄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项南都怀疑，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还会不会逞英雄。 “刘峰，谢谢你。”萧穗子感激不尽道，“刚才不是你，我就没命了。” “不用谢我，你要谢就谢大家吧。”项南摆摆手道，“不是大家帮忙，我也活不成了。” 萧穗子点点头。 这次能够获救，的确要谢大家。 可是最应该谢得还是项南，不是他奋不顾身的跳下水，把她给拖住，她早就被河水冲跑了。 …… 项南无惧滔滔洪水，奋不顾身救战友的事，很快就被军区的宣传干事知道。 他很快就根据此事写了一篇报道，发表在了天府军区的报纸上。一时间，让项南的大名，再次响彻军区。 而项南带着演出队，在抗洪第一线走了一遭，也是大受感动。 那些战士真的是太辛苦了。十几天如一日的抗洪抢险，没时间睡觉，没时间休息，困得吃着饭都能睡着。 还有，他们的脚常泡在水里，都泡得发白、起泡、发炎，化脓，伤痕累累，看得人触目惊心。 还有的部队为了安置灾区群众，把自己的帐篷让给他们住，把自己的饭菜让给他们吃，饿着肚子抗洪抢险…… 他随即就把那首经典歌曲《为了谁》拿了出来。 “泥巴裹满裤腿 汗水湿透衣背 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却知道你为了谁 …… 为了秋的收获 为了春回大雁归 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 望断天涯不知战友何时回” 动人的歌词，加上优美的旋律，让这首歌迅速走红，唱遍灾区的每个角落。 …… 十月份，洪水退下之后，项南因为勇救落水战友，再加上写出那么感人的歌曲，所以被军区挑选加入了抗洪报告团，进京作报告，接受表彰。 不算上次学雷峰标兵进京，这次还是项南第一次进京。 七零年代的燕京城，跟项南印象中的截然不同。 城里都没有高耸入云的摩登大厦，马路上更没有拥堵不堪的小汽车，天空是那么的蓝，空气是那么清新，还真让人挺惊奇的。 报告团下榻在了京西宾馆。项南作为抗洪英雄，还在表彰大会上发言，讲述自己英勇救人的经历，以及创作《为了谁》的心路历程。 项南口才便给，侃侃而谈，给首长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回到后台之后，就有人找上门来。 人家一自我介绍，把项南吓了一跳。 原来人家是总政歌舞团的副团长邓文武，听说项南在报告团里，所以特地过来打招呼。 “刘峰同志，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邓文武握着项南的手笑道，“如今一见，见面更胜闻名啊。” “邓团长您太过奖了，我哪敢当。”项南连忙谦虚道。 “不，不，当得起、当得起。”邓文武笑道，“我统计了一下，你这两年，自己填词作曲的歌，就多达七首。跟人合作的歌，也多达五首之多。每一首歌都是质量上乘，脍炙人口的精品之作。 实话说，创作才子我也见过。但像你这么有才的，真的是太少见了。刘峰同志，不瞒你说，我们总政歌舞团很想你过来。” 一般的词曲作家，一年能拿出一两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就已经算是相当了不起了。而项南一年就能写七八首歌曲，还首首都好听。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可以说，真的是大才子了。 也正因此，总政歌舞团才想把他挖过来。 但要挖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总政歌舞团背景深，但是天府军区也不差。想从人家地头儿摘果子，哪有那么容易。他们先后发了多封请调函，都被扣了下来。 所以这次，邓文武才自己找上门来。 如果项南肯配合他们的话，那要挖过来就容易多了。 大不了，项南这次就不回去了。到时候，天府军区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邓团长，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厚爱。但实话说，我暂时还不想过来。”项南摆摆手笑道。 “为什么？你是担心待遇问题么？”邓文武一听，连忙劝道，“放心，我们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待遇。工资、福利、分房，保证比你现在的好。” 总政歌舞团，当然比他那小文工团要财大气粗得多。给出的待遇自然也要好一些。 “那倒不是。”项南笑道，“实话说，我是为了一个人。她不来，我也不会来得。” “是你对象吧？”邓文武一听，立刻明白了。 年轻人，知好色而慕少艾，一点都不稀奇。 “这样吧，你把你对象的名字告诉我们，我看能不能把她也调来。”邓文武随即说道。 项南点点头，“她的名字叫何小萍。如果你们能把她调来的话，那我就没有顾虑了。” “何小萍？！噢，就是那个创作《边疆泉水清又纯》的人吧。”邓文武笑道，“她也是有名的才女啊，好，那调过来就容易多了。” 如果项南要调的是个不知名的人，那团领导未必肯批。但何小萍既然也是个人才，那要调过来也挺划算的。 …… 邓文武刚走，很快又有人找到项南。 “您就是刘峰同志吧？”那人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身形瘦削，不过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像个知识分子的模样。 “不错，我就是。请问您是……”项南点点头，随后请教道。 “我叫萧马，我是萧穗子的父亲。”来人自我介绍道。 “哎呀，伯父，您好，您好！早听穗子说起过您，说您是大知识分子，汗牛充栋，学富五车。”项南连忙握手道，“早就想拜访您了，这次见面，真是荣幸。” 332【刘峰，我有句心里话想跟你说】 “不敢当，不敢当。”萧马连忙摆手道，“刘同志，谢谢您救了我女儿的命，请受我一礼！” 说着，他向着项南深鞠一躬。 “伯父，使不得，使不得。”项南避在一旁，摆摆手道，“穗子是我的战友，我救她是应该的。” “刘同志，您真是一个大好人。穗子多次给我来信，说你在部队照顾她。”萧马又道，“我也早想向您表示感谢了。” “不必客气，战友互相关心是应该的。”项南笑道，“其实穗子本来表现就挺好的，我也不过是帮她一点小忙而已。” “您太谦虚了。”萧马摆手道。 萧穗子在信中，可是把刘峰做得好事说了很多。 尤其他把自己创作的多首歌曲，都算作是创作组集体的功劳，让她都跟着积累了不少功绩。 年尾论功行赏，起码一个集体二等功。有了这个二等功，穗子提干就不成问题。 这样的忙，无论如何，都不算小忙啊。 “对了，伯父，我听穗子说，您不是在水库工作么，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呢？”项南又好奇地问道，“莫非是您已经平反昭雪了？” “刘同志真是天资聪颖。”萧马钦佩的道，“不错，我前天刚刚被摘了帽子，现在被安排在北影厂工作。” “哎呀，恭喜伯父，贺喜伯父，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项南拱手笑道。 北影厂，那可是个好单位啊。 “谢谢、谢谢。”萧马也无限感慨道，“刘同志，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想请您吃顿便饭。” “不好意思，伯父，我也挺想陪您的。不过等下，我们有场招待宴，首长们要出席，我不好缺席。”项南摆摆手道，“只有以后再找机会了。” “那好吧。”萧马点点头，“对了，刘同志，我还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忙。”项南点点头道。 “这是我给穗子准备的一点东西，请您帮我捎回去给她可以么？”萧马不好意思道。 他好多年没见自己女儿了，对她感到无比亏欠。就想多补偿她一下。所以就大买特买一通，弄了一大箱子，死沉死沉的。 “没问题，伯父。”项南笑道。 萧马千恩万谢。 …… 抗洪报告团在燕京待了三天，第一天做完报告之后，剩下两天就自由活动了。 若按刘峰的性格，此时会到家在燕京的战友家拜访一圈。送个信、问个好，顺便把他们要捎得东西给捎上。 不过项南不愿费那个事。 因为那些人一个个狼心狗肺。刘峰多次给他们捎东西回去，堪称人肉速递。 可他们对刘峰却毫无感恩之心。在他被林丁丁污蔑，要被下放到连队时，他们不要说帮他说话，连给他送行都不敢。 像这样无情无义之人，项南才懒得帮他们呢。 所以，他就用这两天时间，好好地在燕京城逛了逛。故宫、北海、颐和园，要不是时间不够，他还想去八达岭、香山、圆明园逛一遭。 …… 在燕京待了三天，抗洪报告团返回天府。 “刘峰又回来了！” “大英雄回来了！” “刘峰，欢迎你归队！” 回到驻地，大家伙儿纷纷欢迎道。 “谢谢诸位，谢谢诸位。”项南也跟他们客套道，“这次去燕京，实在太忙，没去战友家拜访，所以也就没捎东西。” “哎~”听他这么说，不少人都露出失落的表情，连带对项南的态度都有些冷。 见大家是这种反应，项南丝毫不以为意。他早清楚这些人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 “萧穗子、萧穗子，你家里有东西捎过来~”他又继续喊道。 “哎，刘峰，你不帮我们捎东西，怎么只帮穗子捎啊?”大伙儿一听，都不满的道。 若项南谁的东西也不给捎，那大家心里还能平衡点儿。可他现在又给萧穗子捎，这可让大家不服气了。 “那怎么能一样。这一箱子东西，是穗子的父亲亲自送到宾馆来得。”项南驳斥道，“若你们的家人也把东西送来，我也会帮你们捎得。” 听他这么说，这些人顿时无话可说了。 …… 萧穗子这时开心的跑了过来，“刘峰，真的有我的东西么？” “对，这一大箱子都是你的。”项南笑道，“可见你父亲是真疼你啊。” “他让你捎东西给我？！莫非，是他平反了？”萧穗子激动的问道。 “不错，按今天算，一周前平得反，现在被安排在北影厂工作。”项南点头笑道。 “啊！！！”萧穗子一听，激动地尖叫起来，“太好了，我爸平反了，我爸平反了！” 她兴奋的连蹦带跳，非常失态。不过大家却没笑话她，都能理解她这种心情。 “刘同志，穗子的爸爸真的平反了啊？”小萍这时走过来，羡慕的看着穗子道。 “嗯。”项南点点头，“放心，你父亲也快了。” “嗯。”小萍点点头，期盼得不行。 “刘峰吃糖，小萍吃糖，大家伙吃糖……我爸平反了~”萧穗子打开箱子，逢人便送糖道。 这些年，她因为出身不好，受了多少的欺负。即便在文工团，看似人缘极佳，但其实也是夹着尾巴做人，丝毫不敢放肆。 现在她终于不用挨欺负了，不用再夹着尾巴做人了，真是太棒了，感觉呼吸都顺畅许多！ …… 吃完晚饭，项南正在水池刷饭盆。 这时，一个声音凑到他耳边道，“刘峰，熄灯后，来下排练场好么？” 项南一愣，扭头一看，就见萧穗子脸蛋红扑扑的站在跟前。 一见项南扭头，她飞快的转过身去，丢丢的跑了。 “哎~”项南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纳闷，不清楚她找自己做什么。 转念一想，或许是她想多听听她爸爸的事情。想到这儿，项南也就释然了。 熄灯之后，项南就悄悄的来到了排练场，就见萧穗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穗子，你早来了呀。”项南笑道。 “嗯。”萧穗子红着脸点点头，“刘峰，我有句心里话想对你说。” “好啊。”项南点点头。 “我喜欢你。” “嘎？！” 333【穗子，你那不是爱】 项南听到萧穗子的话，顿时一愣。 萧穗子喜欢自己？！这他可从未想到。 在他的潜意识里，萧穗子喜欢的是陈灿才对。 当然陈灿现在已经毁容，而且调去机关都一年了。 萧穗子换个人喜欢也很正常，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喜欢自己。 “穗子，你没搞错吧？”项南疑惑道。 “当然没搞错。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对你说了。只不过我的出身不好，我怕我会连累到你。 现在我爸爸已经平反了，我的出身不再是问题。刘峰，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向你表白了。”萧穗子看向项南，郑重的道，“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喜欢你？！”项南一愣，连忙摆手，“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有喜欢你啊。” “……”萧穗子听他这么说，也不禁僵住了，随后用力摇头道，“不会的，你骗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招我进创作组，为什么还把功劳分给我，为什么还要舍身救我？” 项南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呢。 “那只是战友之情，换做是别人，我也是一样做得。”项南摆摆手道。 “不会的，你骗我！”萧穗子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喊道。 这几个月来，她都在偷偷的喜欢项南。每次想到他为自己做得那些事，她都会露出幸福的微笑。 可以说，项南都算是她的精神寄托了，一天不想个几百遍都不可能。 但现在听到项南的话，知道他从未喜欢过自己，精神寄托一下子就毁了，让她真的是难以接受。 “嘘，别喊，别喊。”项南连忙道，“穗子，你冷静一点。你仔细想想，其实你喜欢的也不是我。你喜欢的，只是我帮你做得那些事。 换另一个人，照顾你，提携你，舍身救你。你也会喜欢他的，对不对？但那不是爱！爱是不会附加任何条件的。 就像你之前喜欢陈灿。陈灿从来没有帮过你，也没有把功劳分给你，更没有舍身去救你。但你却非常的喜欢他。那才是爱的表现。” “……”萧穗子被项南说得一愣，再仔细一想，她也有点糊涂了。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欢项南，还是喜欢他帮自己做得事了。 “好了，你仔细想清楚吧，我先回去了。”项南摆摆手，随即就走了。 …… 转过天来，萧穗子再见项南，向他表示了歉意。 昨天晚上，她仔细想了一夜。发觉她对项南的喜欢，跟她对陈灿的喜欢，截然不同，的确不是爱。 项南说得对，她只是喜欢项南帮她做得那些事。换另一个人这么帮她，她都有可能喜欢上人家。 而她喜欢陈灿，就是喜欢陈灿。哪怕陈灿没有帮过她的忙，没有救过她的命，甚至调走时都没跟她告别，但是她依旧喜欢陈灿。 如项南所说，这应该才是爱。 想清楚之后，她对昨晚的表白，万分后悔。 “对不起，刘峰，我昨天晚上失态了。”她尴尬的道。 “不用尴尬，谁都有年少轻狂，喜欢错人的时候。”项南摆摆手笑道，“我当年不也追过林丁丁嘛。现在想想，当时多傻。” 听项南这么说，萧穗子的心情好多了。 “那昨晚的事，你能帮我保密么？”萧穗子又问道。 “放心好了。昨天晚上的事，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起。”项南摆摆手道。 “谢谢。”萧穗子点了点头。 …… 从燕京回来之后，项南每天还是待在创作组，教小萍学习知识。 他们现在已经学完了地理，现在正在学中國通史。 小萍一边努力学习知识，一边盼着父亲早日平反。 项南一边教授着知识，一边等着总政的调令。 实话说，相比留在现在的文工团，项南还是希望能去燕京的。 一来，人往高处走。相比总政歌舞团，他们这文工团，简直就像个草台班子。总政歌舞团势力大，平台高，他在那里更能施展才华。 二来，他们这文工团，再过四年就要解散了。按项南原本的想法，解散之后，正好参加高考，拿个大学文凭。分配工作之后苟两年，等基本路线确立之后，就下海经商，弄个亿万富豪当当。 不过，加入总政歌舞团，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在歌舞团待上几年，混个将军衔，可比当亿万富豪强多了。 不过，这调令，他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实在是令人烦恼。 …… 两个月之后，军区召开立功受奖大会。 项南以及创作组全体成员，因为这一年来的突出贡献，都获得了奖励。 项南凭借《战友之歌》、《小白杨》、《什么也不说》、《为了谁》等优秀作品，荣获个人一等功。不顾个人安危，勇救落水战友，再获得个人二等功。 创作组凭借《牡丹之歌》、《泉水叮咚响》、《军民团结一家亲》等歌曲，获得集体一等功。 立功受奖大会上，项南还戴着大红花，配着军功章，代表立功受奖的所有战士发言。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自小在齐鲁的穷县长大，一度穷得都穿不起裤子。四岁就被父母送去梆子剧团学艺，天天练功，翻跟头、拿大顶、跑圆场…… 直到报名参军，来到部队，我才十六年来，第一次吃饱饭…… 是部队教授了我知识，是部队重塑我的人格，也是部队教会我做人的道理…… 我热爱部队，我愿意为它奉献终身！” 转过天来，项南立功受奖的照片还被军区的报纸登出来了。 也因为项南立了大功，所以他再次被破格提升，由副营级提升至副团级。 两年升四级，这样的速度，堪比坐火箭了。由此也可看出军区首长对他的厚爱。 而升为副团级之后，项南的职务也由临时的创作组组长，提升为文工团的副团长。 文工团团长一直暂缺，日常工作由政委负责。现在项南成为副团长，权力只在政委之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大权在握。 而且，就项南这立功升级的速度，再过一两年，成为正团长，也是大有可能的。 334【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升任副团之后，项南的工资，由之前每月的八十九元，升至一百二十七元，涨了三十八元。 除了涨工资之外，项南作为副团级，也拥有了个人宿舍。 从此之后，就可以不必再跟其他人挤一间屋子了。 这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实话说，过了这么多年独居生活，再跟一帮人住在一起，真的是挺不习惯的。 如今有了自己的屋子，那就自由自在的多了。 另外，作为副团长，他还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文书。可以说，相比之前有衔无职的大头兵，真的是鸟枪换炮了。 而且，他的行政级别等同于副县级，将来转业到地方后，也能当个大官。不用再像原著里说得，回梆子剧团给人看大门。 何小萍也由副班级升任了副排级。虽然也只跃升了两级，但是副排级已经算是军官的身份，可以正大光明的谈恋爱了。她的月工资也由三十元升至四十五元，涨了十五元钱。 至于萧穗子、郝淑雯也各有晋升。 …… 立功受奖之后，何小萍第一时间写信，把这好消息告诉了自己的父亲、母亲。 几天之后，两人都回过信来。 看完信之后，小萍又哭又笑，激动不已。 原来在信中，小萍的父亲告诉他，现在上级正在对他的案件重新审查。预计不久，他就可以洗刷冤屈，平反昭雪。 看到这一消息，小萍真的是太高兴了。 而她的母亲在信中，也说，春节过后，会抽时间来团里看她。 这也让小萍大喜过望。 要知道，她参军一年半，和母亲只有信件交流。母亲从来都没看过她。 而她虽然自小随母亲改嫁，在继父家里受尽了屈辱，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依然还是深爱着母亲，渴望着亲情的。 为了获得母亲的拥抱，她甚至不惜把自己泡在冷水里，把自己冻成重感冒。 因此这次母亲能主动来看她，对她来说，真是莫大的肯定，莫大的喜事。 …… 项南却替小萍感到不值。 那个女人真的不配做她的妈妈。 自从她带小萍改嫁之后，就基本没有再照顾过她。为了讨她新丈夫的欢心，她不惜责打虐待小萍，甚至放任一家人欺负她。 可以说，小萍没被折磨成神经病，都算是她意志坚强。 这样的女人，听说小萍立了功，方才想着来看她。小萍在家里、在军队受欺负时，她怎么就没露面呢。 因此对这样的女人，项南是一百个看不上。 换做他是小萍，肯定写信过去，让她不要来了。 将来就算不断绝母亲关系，也要尽量减少来往。免得触景生情，再想起当时那些不愉快。 不过，他毕竟不是小萍。 他也不好强行阻止小萍见她的母亲。 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保护小萍，免得她再受伤害。 其实，在他升任副团长之后，这项任务就好办多了。 作为文工团副团长，项南的权力仅次于政委。在文工团可以说是一言九鼎。 之前屡屡騒扰他的郝淑雯，现在见到他，都不敢再乱来了。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她的父亲再是副军长，毕竟只是燕京军区的，想管天府军区，他的手还没那么长。 连郝淑雯见到他都草鸡了，其他人自然更不敢捋虎须。 再加上小萍现在也是两枚军功章挂着，金光灿灿，谁那么大胆敢欺负她。 …… “刘峰，总政歌舞团又给你发来了调令，你想去还是不想去啊？”几天之后，政委找到刘峰，笑着问道。 总政歌舞团爱才心切，从去年开始到现在，一共发了十二封调令，堪比岳飞的十二面金牌。 它的力度这么大，让首长都很难再压下去。 “政委，我是部队的一块砖，让往哪搬就往哪搬。”项南笑道。 “滑头！”政委指着他笑道，“实话说，我是不建议你走的。你现在已经是副团长了，再读两年军政大学，出来之后，你指定是正团长。到时候，整个文工团都归你领导。 可你要去总政的话，人家那里师级、军级的都有，你到那儿也就当个小萝卜头儿，要被人家管得。哪有留在文工团自在。 俗话说得好，宁当鸡头，不为凤尾。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项南笑了笑。 政委说得的确有其道理。 他若留在文工团，那他就是实权干部。可他调到总政歌舞团，就又变成有衔无职的大头兵了。 实话说，在他当上副团长之后，调去总政的心就淡了很多。可话说回来，文工团最多再过三年就要解散了，他这团长也当不了几天的。 “政委，您说得对。”项南点点头，“我服从安排就是了。” “嗯，好，那就这么定了。”政委点点头，“春节过后，你就到军政大学报道吧。” “是。”项南点点头。 军政大学是六九年成立的，分为军事、政治、后勤等系。七七年十一月，军政大学编制撤销，改为军事学院、政治学院、后勤学院。八五年，三座学院合并成为国防大学。 项南的档案上写得是小学毕业。再往上升的话，学历是不够的。现在到军政大学读两年，拿到大学文凭。出来之后，刚好就能接班，担任文工团团长。 …… “对了，何小萍也接到了总政歌舞团的调令。上级研究决定，还是同意她调走。”政委又道。 项南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小萍调走也好。 他去读了军政大学后，团里剩她一个人，他还要担心她受欺负。 可她要是调去总政，他俩就都在燕京了。而且总政和军政同在海淀区，距离还是挺近的，要见面也很容易。 …… 项南要去读军政大学，小萍要被调去总政的消息，很快就在文工团传扬开来。 得知此事的人，没有不羡慕的。 “刘峰，你真是好命啊。我都想去读大学，可是一直都没机会。”萧穗子羡慕的道。 “小萍真有本事啊，居然能去总政啊。哎，我都想调过去，可就是办不到。”郝淑雯也羡慕的道。 总政歌舞团是全国最好的文工团。小萍能调过去，真的是太幸运了。尤其它的驻地还在燕京，祖国的心脏，首善之区，更是让她羡慕不已。 335【小萍回家】 对于总政歌舞团调自己，小萍也是感到喜出望外。 一来，项南要去军政大学进修两年。她原本担心自己要被落下，跟他从此两地分隔。现在好了，她可以过去陪他。 二来，她的父亲就快被释放了，到时候，会回到原籍重新安排工作。这样一来，他们父女就能在燕京重逢了。 三来，总政歌舞团是全国最好的文工团，明星荟萃，人才辈出。她能加入，真的是荣幸之至。 不过她想不通的是，总政歌舞团无缘无故，怎么会调她这么个小卒子。 要知道，她虽然有过作品，但在全国范围来看，依然不算是突出的。相比项南，可要差得太远了。总政歌舞团调他，远比调自己强啊。因此，她实在是有些纳闷。 …… 春节过后，文工团为项南、小萍举行了盛大的欢送活动。 “小萍，到了燕京之后，记得给我们写信，千万别忘了我们呀。” “刘峰，我们的好团长，你可别一去不回头，丢下我们不管呐。” 大家紧紧握住他们的手，依依不舍地道。 项南见到这个场面，实话说，没觉得有多么感动，反倒觉得有些滑稽。 因为片中，刘峰被林丁丁诬陷，下放到伐木连的时候，除了何小萍之外，可没有一个人肯送他。小萍被下放到野战医院，也没有人对她依依不舍。 现在，他们如此的情深意切，与其说是因为战友情，倒不如说是因为权势。 项南回来之后，就是文工团正团长。小萍去到总政，就是全国知名创作人。他们自然要紧着巴结，以备将来多个门路。 …… 欢送会之后，项南和小萍一起乘坐火车，前往燕京。 “刘同志，到燕京之后，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小萍邀请道。 项南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也想见见小萍的母亲、继父，顺便为她壮壮胆。 原著中，小萍的继父是个浑蛋。 他在太行山老区本来有家，解放进城后，就立刻给自己安了新家。媳妇小产之后，他立刻吩咐属下，帮他在本单位的单身女性中另找对象。 不过单位那些单身女士，却对他这个大老粗没兴趣。因此他最后才降低要求，娶了小萍母亲这个二锅头。 小萍到他家之后，他对她一点都不好。冷眼相待，漠不关心，甚至放任他的远亲保姆欺负小萍。 可以说是相当恶心了。 所以，项南愿意陪她一起回家。 如果那个老东西的态度依旧那么恶劣，他就算打出一条血路，也要把小萍救出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庭。 …… 火车开了两天两夜，终于抵达了燕京市。 照小萍的意思，是马上回家。 不过，项南却劝她先找旅店住一宿。 “咱们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现在是又累又困，又脏又臭。这样子回家，实在太狼狈了。”项南劝道，“依我看，还是先找旅店住下，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家。” 小萍一听，点了点头。 两人随后找了旅店住下，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转过天来，项南又带着小萍到百货大楼，买了一些烟酒糖茶之类的礼物。 虽然他不喜欢小萍的母亲、继父，甚至打心眼儿里就厌恶他们，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得。 买完之后，他们两人才乘着公交车来到小萍家。 “哟，你是小萍？！” 他们两人一进大院儿，那些小脚儿老太太就把他们俩盯上了。 要不是他俩穿着军装，还拎着礼物，保不齐她们就敢把他俩扭送派出所。 “你不是在天府当兵，这是怎么，回家探亲么？” “这个男的是谁啊，你对象么，小伙子长得挺精神啊。” “哎呀，小萍，几年不见，真的变模样了啊~” 她们围着项南、小萍唧唧喳喳地道。 小萍对她们的热情，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要知道，她们之前可都是骂她拖油瓶、赔钱货、小野种儿的。 她的弟弟、妹妹就是这帮老太太挑唆坏的。 不然的话，弟弟、妹妹都是她从小带大。如果没有外人的挑唆，他们怎么会讨厌她呢。 “诸位奶奶，你们听过《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牡丹之歌》、《泉水叮咚响》么，这些歌都是小萍参与创作的。”项南见状，大声说道，“她现在是立了两个二等功的大功臣，全国知名的大才女，所以总政歌舞团就把她调进京了。” 他看过原著，知道小萍的邻居们对她的态度也十分恶劣。所以现在就故意大声喊，帮她扬名。 果然，这些小脚儿老太太一听，全都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 她们再没见识，也知道二等功有多难得，也听过《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牡丹之歌》、《泉水叮咚响》这些歌，也知道总政歌舞团在国内是什么地位…… 她们都没想到，原先的拖油瓶儿，现在居然这么厉害，因此一时间全都失语了。 “行了，奶奶们，这些糖送给大家吃，我们就先失陪了。”项南把一斤糖果丢给她们，随即拉着小萍离开。 那些小脚儿老太太随即为了多分一两块糖，而争执起来。 …… “刘同志，谢谢你呀~”小萍感激的道。 刚才那种场面，若非项南解围，她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对那些老太太真的亲近不起来，可要是不搭理她们，又不知挨多少谩骂。 “跟我还客气什么。”项南笑道，“其实她们就是群小市民，欺善怕恶，唯利是图。你现在是总政歌舞团的人，二等功功臣，全国知名的创作人，根本用不着害怕她们。你把自己的履历一亮，就能把她们亮瞎眼。” 小萍点了点头。 说着话，他俩来到小萍的家。 小萍的继父是厅长，算是高干，因此住得是个独院儿。 两人刚一进院儿，就听有人问道，“你们找谁的呀？” 项南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大花棉袄，腰里面系着围裙，手上端着簸箕，看上去像个保姆。 “大姑，是我~”小萍见到那人，表情有些僵硬，眼中闪过痛苦、愤怒与怨恨。她忍着痛，回了一句。 336【令人窒息的家】 那位中年妇女正是家中的保姆，也是小萍继父老家的远亲。 仗着有这层亲戚关系，她对小萍向来就不好。 煮破的饺子，都塞给小萍吃；次货破烂货，也只给小萍用。吃饭的时候，眼睛还盯着小萍。每当小萍夹菜，她都拿眼白她，警告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可以说，这就是个狐假虎威，趋炎附势的恶妇。 “你是小萍？！”她上下打量了好几眼，随即皱起眉头淡淡的道，“你怎么回来了？” 项南见她态度如此冷淡，似乎很不欢迎小萍似的，便上前迈出一步，将小萍护在身后，随即朗声说道，“小萍被总政歌舞团调回燕京了，所以特地回来看看你们。” “哦，那进来吧。”保姆点了点头，随后不理两人，自己先回屋里。 项南叹了口气，领着小萍进屋。 “记得换鞋。”保姆又提醒道，仿佛小萍不是这家的人，而是从老家来打秋风的乡亲一样。 项南忍着气，跟小萍把鞋换了。 保姆就在一旁，皱着眉头盯着，似乎想挑错儿。 好在他俩昨晚在旅店睡得，鞋子、袜子都洗得干干净净，没有异味、没有窟窿、没有补丁。没让她挑出错来。 这令保姆看起来颇为失望。 …… 看着他俩换完鞋之后，保姆才施施然进去通报，“大哥，小萍带了个男的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道。 “大哥让你们进去呢。”保姆又出来通报道。 项南忍不住撇撇嘴。 一个厅局级而已，在部队不过副军级，见个客人，还搞得好像皇帝接见大臣一样，谱儿还够大的。 项南现在是副团级，两年军校之后，就是正团级。按他立得功劳，两年一升级，最多三十二岁，他都能到这个级别。 牛气什么！ 项南随即领着小萍走了进去。 就见客厅里，长条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正捧着一张报纸读，跟前放着一杯酽茶，手里还夹着一根香烟。 “爸，我回来了~”小萍怯生生的喊道。 那人听到小萍打招呼，方才把手上的报纸放下，抬着眼皮打量了项南、小萍一眼，都没站起来，只是淡淡的道，“坐吧。” 项南见状，心中有气。 小萍再不是亲生的，好歹在家里养了十几年。就算是养条狗，养只猫，也应该处出感情来得。 再说小萍这次还是特地提着礼物回家。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么冷淡，可真是够混账的。 …… 两人坐下之后，小萍的继父继续抽烟看报，仿佛项南、小萍压根不存在一般。 小萍不禁局促的再次揉起衣角，想起了当年被冷落的时候。 “伯父，您好，我是小萍的战友，我叫刘峰。天府军区文工团副团级副团长，现在军政大学就读。”项南也很是不爽，忍不住朗声说道。 听他这么说，小萍继父方才把报纸放下，打量着项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项南年纪很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就已经是副团级。而且还就读军政大学，这可不得了。 军政大学相当于黨校。在那里深造出来之后，出来起码提一级，那就是正团级。提两级，那就是副师级。 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副军级。项南距离他，也不过只差几个身位而已。 人家年纪轻，又读过军校，前途一片远大。 相比起来，他只是个大老粗，没什么文化。战争年代，还能靠着军功升级。现在他已经转业了，负责行政工作。 以他的文化水平，不出事就算好了，想要立功，是绝无可能。而且他已近耳顺之年，再过两年就要退休了，再没有往上升的可能。退休之后，弄个副省级待遇就不错了。 因此不出十年，项南应该就能追上他。 “原来你就是刘峰，小萍在信里提到过你。”小萍继父向项南笑了笑，“很好，年轻有为啊。” “谢谢。”项南淡淡的点了点头。 小萍继父这才吩咐保姆，“怎么客人来了，都不晓得泡茶呢？” 保姆这才一扭身去了外面，不一会儿，才端着茶壶回来。 …… “尝尝，正宗的碧螺春。我的老战友从苏杭送来的。”小萍继父夸耀道。 “是。”项南抿了一口，笑着称赞道，“嗯，色泽艳丽，香味浓郁，味道醇厚，的确是上等的好茶。” “哪那么多说道，好喝就完了。”小萍继父撇撇嘴道。 项南略有些尴尬。 由此也知道小萍的继父就是个粗汉，犯不上跟他谈风弄月。 “爸，我妈和弟弟、妹妹呢？”小萍问道。 “你妈带他们去动物园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小萍继父道。 小萍抿了抿嘴。 她临来之前，特地写了信，告诉他们自己大概哪几天会到。 本来以为他们会在家等她，却不想，他们居然还出去玩了。真是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正在这时，就听到小孩唧唧喳喳的说话声，随即伴随着咚咚咚咚的跑步声，一个十来岁，长得虎头虎脑的男孩儿，撞开门帘，跑进了屋里来。 “爸，你看我这小枪棒不棒？”他高声叫道，声音都有些刺耳，“咦，拖油瓶儿？！你怎么回来了。”他随即发现了小萍，继而一脸的厌恶。 小萍听他这么说，顿时有些局促，有些害臊，又有些生气，忍不住胀红了脸。 就在这时，门帘一掀。 又有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女孩儿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长得何小萍依稀有些像。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应该也算个美人。 小女孩儿长得则不大像她，眉眼更像小萍的继父，长得不大秀气。 “妈~”小萍一见她俩，连忙起身道。 “小萍，你回来了。”那个女人见到小萍，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真讨厌，拖油瓶又回来了。”那个小姑娘一见小萍，却是扁扁嘴巴道。 “就是，就是，不是说她不回来了嘛。”那个小男孩儿也不满的嘟囔道。 小萍听了，越发局促，愣在那里，只顾着揉衣角。 “闭嘴，你们两个小王八犊子。”小萍的继父一听，大声喝骂道，“滚出去玩去！” 337【反正，你还有我】 “伯母，您好，我是刘峰，小萍的战友。”尴尬时刻，项南起身说道。 “啊，你就是刘峰。小萍在信里常常提到你，说你在文工团总照顾她。”小萍妈妈一听，连忙笑道，“真是要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照顾战友，是我应该做的。”项南摆摆手道。 “还是要多谢你的。小萍这孩子什么都不懂，自己一个人去文工团，肯定会吃苦头的。没人照顾她还真不行。”小萍妈妈又道。 “你啰嗦什么，都快中午了，还不快张罗着做饭。”小萍继父呵斥道。 被他这么一说，小萍妈妈赶紧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她在家里的地位，还真不算高。 “刘峰同志你先坐，我去做饭，中午就在家吃吧。”她笑着说道。 “他是谁啊，留他在家里干嘛？”小男孩儿歪着头道。 “对啊，又是老家来得老乡么。好讨厌，每次来都是又吃又拿的。”小女孩儿也撇撇嘴道。 项南本来就厌恶这家人，见他们如此无礼，心里就更厌弃了。 他强压着怒气笑道，“不必客气了，伯母。其实今天，我们战友在老莫儿也摆了酒宴，要为我和小萍接风，不去不太合适。 小萍，时间差不多到了，咱们走吧。” 小萍点了点头。 她原本以为，自己立了功，受了奖，升了职，回家之后，多少能感受到温暖。 但没想到，她在这个家，依然不受欢迎。既然如此，那这顿饭真是不吃也罢。 “老莫儿？！那我能去吗？拖油瓶儿，带我去好不好？” “拖油瓶儿，我也想去！” 那两个孩子道。 “还不给我滚出去，两个小兔崽子，丢人现世的玩意儿！”小萍的继父骂道，随后又看向项南，“还是留下来吃顿饭吧。” 如果只是小萍，他也就不留了。毕竟她只是副排级，要往上爬，还不知道要爬多久呢。 但项南就不同了。他现在是副团级，过几年就是师级、军级，转业之后，起码也是厅局级干部。 而他再过几年就得退休。他这一对儿女现在还小，等将来他们长大，他早就已经下来了。所谓人走茶凉，到时候，他想推一把都推不动。 但若是有项南帮忙，那就妥了。厅局级干部的能量还是很大的。而且项南还很年轻，将来做到高官也不一定。 所以他对项南，格外另眼相待。 “连顿饭都不吃，那怎么能行呢？”小萍妈妈也挽留道。 “真的是不好意思。战友还在那边等着。”项南摆手道，“再说，以后我俩长住燕京，又不是没有机会的。” “再见伯父、再见伯母。”项南点点头，随即不顾挽留，领着小萍径直出了屋。 …… 出去之后，小萍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这又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不识好人心。”项南柔声劝道，“既然如此，以后就离他们远远的吧。反正你还有我，还有你的亲生父亲，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而且，你不需要再靠他们养活，你自己有了自己的事业，赚得钱足够养活你自己的。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你完全可以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小萍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项南说得对。 她以前留在那个家，是因为她无处可去。 但现在她有自己的事业，有一份稳定的工资，还有自己心爱的人。她完全不用再回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里，而是可以自己建一个新家。 既然如此，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不在乎了！ “走，我带你去老莫儿吃饭。”项南随即笑道。 老莫儿全称是莫斯科餐厅，开业于一九五四年。 当时正值中苏关系的蜜月期，有大量苏俄专家、外交人员、学者学生等住在燕京。为了招待他们，所以才盖了这莫斯科餐厅。 最早的时候，要进去吃饭，必须要凭票儿。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 中苏关系破裂之后，苏俄专家、学者、教授等纷纷撤离。莫斯科餐厅也就取消凭票进入的规定，允许平民进入。 但是因为一顿饭就要好几块钱，相当于普通人一个月的饭钱。所以绝大部分人，连门都不敢迈。也因此能去莫斯科餐厅吃饭，在当时成为极有面子的事。 “不用了，找地方随便吃点就好。”小萍摆手道。 “我说去就去，听话~”项南拉着她的手道。 小萍顿时就屈从了。 …… 两人到老莫儿，狠狠的吃了一顿。 主菜是红烩牛肉、炸猪排、烤鸭，配菜是大虾沙拉、茄丁鱼，汤是清汤蘑菇、奶油番茄汤，饮料是糖水菠萝…… 就这些加在一起，也才五元钱，实话说，是真的不贵。 放到后世，要在这样的顶级餐厅爆搓一顿，没有四五千，怕是门都出不去。 小萍第一次吃得这么好，笑得眼睛都弯了。 吃完饭之后，两人回旅店取了行李，随后相拥而别。 项南坐车去军政大学报道，小萍坐车去总政歌舞团报道。 临别之际，项南把一个笔记本交给了小萍。 “这个本子你好好收着，除了你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他嘱咐小萍道。 “里面写得是什么？”小萍疑惑的问道，居然这么保密。 “留着以后慢慢看吧。”项南摆摆手道，“小萍，记住，到了新单位之后，谨言慎行。守嘴不惹祸，守心不出错。没事别惹事，遇事不怕事。 有时间我就会过去看你的，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另外，记住，不要忘记学习。学习不仅可以让你明理，更可以为你备一条后路。” “我都记住了。”小萍点点头。 对于项南的话，她向来是深信不疑的。 “那我们就再会吧。”项南将她送上车，笑着向她挥手告别道， …… 等小萍走后，项南也乘车，来到了军政大学。随后按照指点，顺利报道入学。 他就读的是军政大学政治系，学得是政治学、行政学、公共管理、行政管理、马克思主义等等。 他春节后报道，刚好赶上新学期，立刻就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中去。 因为他智商高，见识广，又多才多艺，很快就在同班同学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338【喜事成双】 小萍到总政歌舞团报道。 邓文武见到她一个人来，多少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刘峰会跟你一起来呢。”他遗憾的道。 “刘峰？！”小萍一愣。 “对啊，去年刘峰的抗洪报告团来京作报告，我到后台去找得他。他说你要不来，他就不来，所以我们才调了你们两个。”邓文武解释道。 小萍一听，方才恍然大悟。 难怪总政会调她进京了，敢情是项南在背后出得力。 听到他那句，“你要不来，我就不来”，她又不禁甜到心里。 “刘峰同志其实也来燕京了，不过他去得是军政大学。”小萍随即说道。 邓文武一愣，也马上明白过来。 军政大学就相当于黨校，凡进去深造的，都是要重点培养的苗子。 项南就读军政大学，实话说，比来总政歌舞团要好。 毕竟来总政歌舞团，不能保证会提干，还要看日后的表现。可就读军政大学，那提干就八玖不离十了。 其实别说项南了，就算是总政的人，都不知有多少想读军政大学呢。 “原来是这样。”邓文武点了点头，“行了，那就不管他了，你先办手续吧。” …… 小萍随后办了调入手续，正式成为总政的一员。 因为她曾经参与创作过《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泉水叮咚响》、《牡丹之歌》、《战友之歌》等等作品，所以就被团里编入了创作组。 得知这事，小萍一度非常惶恐。 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她所参与创作的那些歌曲，其实都是项南写好之后再交给她的。她等于是滥竽充数的东郭先生，看起来是个大才女，但实质上就是个菜鸟儿。 现在加入创作组，万一写不出东西，那她可就要暴露了。到时候，人家不定怎么取笑她。她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项南送她的那个笔记本。 她打开一看，就见里面写得满满当当。歌词曲谱、小说大纲、剧本大纲，分门别类，应有尽有。 有了这些打底，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暴露了。而她此刻也明白了，为什么项南让她收好这笔记本，不让任何人发现。 “他对我真好。”一时间，小萍感动不已。 …… 几天之后，小萍就把“自己”创作的《驼铃》这首歌交给了创作组的组长蒋艺宣。 蒋艺宣看完之后非常满意，随后就上报给了歌舞团领导。 邓文武看完之后，拍案叫绝，非常满意。 《驼铃》这首歌真的是歌词动人，旋律优美，是一首难得的好歌。何小萍刚进歌舞团，就能拿出这样的歌曲，真不愧是大才女。他调人还真是调对了。 他随后就找人编曲、试唱。一个月后，《驼铃》这首歌，就由人民广播电台传遍四方。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这首歌也随即火遍了大江南北，成为部队、公安，乃至学生分别时的必唱曲目。 何小萍也凭借这首歌曲，成为歌舞团中，不容小觑的一名才女，名声大噪。 …… 喜事成双。 三月份，何小萍的父亲沈博文，平反昭雪，从天山回到了燕京城。 收到消息的小萍简直高兴坏了，特地跑到军政大学，告诉项南这个好消息。 而她的到来，也让项南的同学们都一阵兴奋。 项南是同班同学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因为他上得是团级进修班，按正常升级的规律，一般人从大头兵升到副团级，起码也要二三十年的时间。 十八岁入伍的话，那基本年龄都三四十岁了，因此都比项南大至少一轮，全都已经是娶了媳妇当了爹的主儿。更有甚者，有人的儿子都比项南大。 也因此他们对这个小老弟也是颇为关心，得知他还没娶媳妇儿，就经常拿他打趣。动不动要把自己的亲戚啊，老乡啊，介绍给他当对象，搞得项南烦不胜烦。 如今，小萍的出现，就把他们全镇了。 小萍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常年习舞，身材、气质也是一流。往那一站，就把那些庸脂俗粉都比下去了。 见到项南有这么好的对象，这些老大哥也就彻底服气了。 再听说小萍还是《边疆的泉水清又纯》、《驼铃》、《战友之歌》、《牡丹之歌》的作者，他们就更说不出什么了。 对项南，都由打趣改为了深深的羡慕。 “好啊，刘峰，你真是禾草盖珍珠啊。有这么漂亮的对象，还瞒着大家伙儿啊。” “刘峰，你那对象还真是个大才女啊。《驼铃》这首歌现在多火啊，真想不到是她这小女生写得。” “哎哟，刘峰，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女朋友居然这么漂亮，难怪你谁也看不上了。” 大家伙都玩笑道，让小萍又羞又臊，又心生欢喜。 …… 项南随后跟小萍到火车站接沈博文。 当一个花白头发，面貌清癯，戴着眼镜的老者，走到举着牌子的小萍跟前时，小萍一度都没有认出来。 在她的印象中，爸爸还是个刚三十岁的年轻人。身材伟岸，头发黝黑，透着一股子精气神。就算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四十多岁，但应该也才壮年。还是年富力强，精神充沛的。 她万万没想到，这些年的艰苦生涯，居然把他变得如此苍老。不像刚过四十岁的人，倒像是六十多岁的人，足足老了二十岁。 “爸爸，真的是你？！怎么可能！”小萍忍不住哭道。 “好孩子，别哭了。”沈博文安慰道，“我能活着跟你团聚，已经很满足了。” 听他这么说，小萍也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活着就好。 “伯父您好，我是刘峰~”项南这时也自我介绍道，“小萍的战友。” “刘峰同志，您好！”沈博文用力的握着项南的手道，“早就想见您一面了。小萍在部队，多亏了您的照顾。 我也多亏了您借给小萍的那些钱、粮票和布票。不然的话，我可能去年就已经熬不住了。” “爸爸，你不是说那里的生活还好么？”小萍讶异的问道。 沈博文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好啊。” 天山苦寒之地，土地贫瘠，气温又低，种什么东西都不好生长，害得他们常常要挨饿。 他也幸亏女儿隔三差五寄来的钱、粮票、布票，让他能多换点吃得。不然的话，他真的一度以为自己撑不住了。 “好了，伯父，您既然都已经回来了，咱就别说这些往事了。咱们朝前看，未来更美好。”项南劝道。 沈博文点了点头。 339【这个女婿他认下了】 在车站接到沈博文后，项南就带他到全聚德，为他接风洗尘。 “刘峰同志，不用那么破费。”沈博文连连摆手道，去全聚德吃烧鸭子，起码也要三四元。搁以前，相当于他三分之一的月工资呢。 “伯父，您不用跟我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您大难得脱，理应好好庆祝。我听小萍说过，您之前就常带她来这儿。咱们今天算是故地重游，缅怀过去，展望未来。” 沈博文之前是《燕京画报》的编辑，算是高级知识份子，每月工资有一百多。他又只有小萍一个女儿，所以自然宠爱非常。 项南说完，拉着他进到店中找座位坐下，点了全聚德的招牌菜——烧鸭子。 一时三刻，烧鸭子送来。伙计当着面片鸭子，刀光飞舞之间，一只鸭子就被片完了。而每片鸭子肉都有皮有肉有油，手艺真的是非常不错。 “伯父，您尝尝，还是不是原来的老味道。”项南亲手卷了一张，递给沈博文道。 沈博文尝了一口，几乎落下泪来。 这个味道，他已经十几年没尝过了。现在一吃，以前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浮现在心头，不禁让他又悲又喜。 “来，伯父，咱们小杯慢酌，随意~”项南又为他敬酒道，“第一饮，祝您大难得脱！第二饮，祝您父女团聚；第三饮，祝您有个美好的未来。” “谢谢您！”沈博文慨然的点点头，依次饮了三口酒，老泪忍不住滚滚而落。 十年人事几番新。他此番回到燕京，真的是物是人非，令人不禁感慨，岁月无情，人生难料。 “伯父，您也太别伤心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您今年也才四十二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未来还有大把好日子过。”项南劝道，“咱还得往前看，看开一点嘛。” “刘峰同志，您说得对。”沈博文一听，点了点头。 …… “伯父，听小萍说，您之前是《燕京画报》的编辑，还写过小说，写过剧本。其实我对这方面也挺感兴趣的，不如您跟我讲讲吧。”项南怕沈博文又想起伤心事，便转移话题道。 沈博文是高知，骨子里就爱写东西。听项南这么说，简直搔到了痒处，当下就跟项南谈了起来。 而项南的文字功底，虽然比不上沈博文。但是论见识，却比沈博文高得多。 因此沈博文无论说什么，项南都能接下话茬，而且还能够提炼升华，因此两人谈得颇为投机。 沈博文对项南也大有知己之感，而且对他的才学，也是大为欣赏。 “刘峰同志，您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他笑着称赞道，“在您面前，我都自愧不如。” “伯父您太客气了。”项南笑了笑，“听您说话，我也是涨了不少学问。以后希望能有更多机会向您请教。” “一定，一定，随时欢迎。”沈博文笑道。 小萍见刘峰跟老爸聊得投机，见老爸对刘峰这么满意，也心下欢喜。 …… 沈博文平反昭雪，回到燕京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工作，并拿回了自己的房子。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之后，沈博文第一时间就找到项南，要把他之前欠得钱还给人家。 “伯父，我不缺钱用，这些钱您留着花吧。”项南拒绝道。 他现在虽然在军政大学就读，但是每个月的工资是照开的。而且军政大学还给学生额外发饭票，发衣服、被褥等福利，因此他的钱绝对是够花的。 “不好，欠人的钱一定要还，这是我的原则。”沈博文坚持道，“我现在不能一次还清，你让我每个月都还一点。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项南听他这么说，不禁想到了原著中，他的悲惨结局。 原著小说中，沈博文是自殺的。当时他被扣了帽子，工作被免了，工资也一落千丈，这令小萍的母亲大为不满，对他施行了冷暴力，使得沈博文万念俱灰。 原本他还想苟活着。但有一天，小萍求他带自己去吃早餐，就吃了一根油条，但他身上却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他跟掌柜的说先欠着，回家拿钱。但等他回到家，翻遍家里，却连一分钱都找不到。他终于彻底绝望了，从精神到身体，从金钱到名誉，他已经一无所有。于是他就寻了死路。想想真的令人感慨。 “好吧，伯父，我不能害您违反原则。那这些钱我就收下了。”项南点了点头，“以后您再需要帮忙，一定告诉我。” “嗯。”沈博文点了点头。 …… 项南收下钱之后，又把钱偷摸给了小萍。让她隔三差五买点补品给沈博文。 他老人家在苦寒之地待了十几年，身体肯定亏得厉害。必须多给他买点补品，好好地养一养才行。 小萍本来也是不想要的。 一方面，她欠项南的人情实在太多。不说在文工团时如何的照顾，单是她能调到总政歌舞团，并能在这里顺利的待下去，就离不开*****。单就这些，她就不知道该如何还了，还怎么好意思再欠人家。 一方面，她父亲恢复工作之后，工资也恢复到了一百一十七元，再算上她每月四十五元工资，刨除每个月还项南的钱，省着点也够两个人花得。 不过项南还是说服她，把这笔钱给收了下来，“伯父在天山苦熬了十几年，已经够辛苦的了。你让他回到京城之后，还要再继续受苦么？他的身体还能撑得住么？ 这些钱你就收下吧，给你爸爸多买点补品吃，就当做是我给未来岳父的孝敬了。” 项南一席话，臊得小萍脸通红，实在不敢推辞了。 …… 之后小萍按照项南的吩咐，带着沈博文去了趟医院，好好地做了一回体检。又帮他买了些人参、鹿茸、枸杞之类的养身。 因为买得东西太多了，让沈博文都好奇，小萍是哪里来的钱。毕竟她只是副排级，月工资只有四十多元。 可单是那些鹿茸片，就六七十元了，比她一个月的工资都高。 因此，他不禁就发出了疑问，“小萍，你从哪里弄了这么多钱，能买这么多东西？” 小萍不愿他有心理负担，也就没说出项南的事。 但她越隐瞒，沈博文就越担心，“不说清楚，我就不认你了。这些东西你也都拿回去，我宁死也不吃的。” 小萍见瞒不住，也只好实话实说。 钱是项南给他的，让她拿着买东西，给沈博文补身体。 沈博文听完之后，不禁长叹一番。 项南这孩子还真是挺不错的。人又善良，又稳重，又有本事，又有上进心，而且还知道疼人。 “有机会请他来家里吃顿饭。”沈博文笑道，这个女婿，他算是认下了。 340【死也要留在你身边】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在军政大学的日子，过得是非常快的。 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七七年九月，國家决定恢复高考。 小萍在项南的建议之下，向总政歌舞团申请转业，准备参加高考。 其实，小萍现在在总政的日子很好过 凭借《驼铃》、《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等歌曲，她现在是有名的小才女。 再加上项南那本笔记本，保证她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不过项南还是觉得，她应该去上大学的。 一来，学习专业知识，提升自己的创作水平。小萍靠着他的支持，固然能潇洒过一生，但如果是她自己有才华，自己创作，感觉会更好，心里也会更踏实。 二来，增广见闻和知识储备，这样跟他也能有更多共同话题。不然的话，天天都是聊鸡毛蒜皮，家长里短这样的话题，而无法进行心灵深处的沟通，那感情很快就会退化的。 小萍对项南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何况，沈博文也支持小萍去大学深造。 她现在的工作固然好，但是靠一时的才华，支持不了多久。时间一长，灵感耗尽，她就可能失去创作的能力。 就像方仲永一样，本来很有才华的。但是他父亲却不注重培养，只是让他四处去展示才艺。结果他的才华很快用光，迅速的泯然众人矣。 而上大学就可以学到更多知识，厚积而薄发，以后的创作之路可以走得更顺畅。 因此，她从善如流，便向总政歌舞团提出转业申请。 …… 只不过，总政的领导却不愿意批准。 何小萍虽然年轻，但却才华横溢。参与创作的多首歌曲，都成为传唱不休的经典之作。像这样的人才，他们怎么愿意放过。 “何小萍同志，你再认真考虑一下。你去读大学，也是为了个好前程。而我们总政，已经是全国最好的演出团体之一。 你大学毕业之后，都未必能进到这里的。你又何必一定要去读大学呢，就留在团里不好么？”邓文武亲自劝道。 “邓团长，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的创作，不过是靠一点小聪明而已，撑不了多久的。我需要学习，需要积累，这样才能延长我的创作生命。”小萍解释道，“您就算勉强留下我，等过两年，我写不出东西的时候，不还是要转业的嘛。” “嗯。”邓文武点了点头，承认小萍说得有道理。 她虽然有才华，但毕竟学历在那摆着。初中毕业，又能积累多少才华。一旦耗尽，的确就没用了。 就像王安石写得《伤仲永》一样，因为失去才华，泯然众人。如此一来，他可就作孽了。 可是让小萍转业，他也实在舍不得。 “小萍，你先别急着转业。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吧，据我所知，上级首长计划重开解放军艺术学院。 你先耐心等一段时间，等军艺一开，我保证团里优先推荐你入学。你觉得意下如何？”邓文武劝道。 解放军艺术学院的前身，是一九三四年，于瑞金中央革命根据地创办的高尔基戏剧学校。一九三八年，在延安又创立了鲁迅艺术学院。 两所学校，为部队培养了大量的艺术人才。既丰富了部队的文娱生活，也强化了我党的舆论宣传。 一九六零年，解放军艺术学院正式成立。但一九六九年，学校停办，实在可惜，害得部队失去一条培养艺术人才的渠道。 因此最近，上级又在考虑重开解放军艺术学院。 小萍一听，难以决断，因此回去与项南商量。 项南听后，自然是建议她读军艺。 一来，她就读军艺，是由团里推荐保送，入学的把握会更大。相比起来，她自己去考试，万一发挥失常，就得不偿失了。 二来，项南来前查过资料，知道军艺是七八年重开，也即是明年就能入学。到时候，如果团里食言而肥，那小萍再转业也不迟。 反正她今年也才十九岁，还很年轻。而第一批上大学的人中，很多都已经是三四十岁了。所以小萍等一年，岁数也不算大。 听了项南的建议，小萍也就同意了。 …… 之后几个月，小萍还按照项南的建议，先后又拿出了《我爱你，中國》、《绒花》、《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歌声与微笑》、《蜗牛和黄鹂鸟》等多首歌曲，来帮自己累积功劳，争取入学的机会。 因为在项南看来，一旦军艺重开，想要就读的人势必把门槛都挤破了。 小萍虽然有名气，有才华，但未必争得过那些有人脉，有背景的人。所以她必须多出作品，多积功勋，多攒名望。 这样一来，军艺想要将她拒之门外，可就不容易了。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过分。 果然，随着这些歌曲流传开来，何小萍的才女之名越叫越响。 转过年来，七八年五月，上级决定重开军艺。 何小萍作为全国知名的词曲创作人，顺利被总政保送，进入军艺音乐系进行深造。 …… 而到七八年末，项南则以优异的成绩，从军政大学毕业。 当天的毕业酒会，他和同学们互诉离情，喝得酩酊大醉。 两年同窗，他们真的是积累了深厚的友谊。此次离去，谁都有几分不舍。 《驼铃》这首歌，都不知被唱响了多少回。 毕业之后，项南将再度回天府军区。 小萍实在有些不舍。 这两年，她和项南在燕京待得好好地，一起吃吃饭，逛逛街，旅旅游。故宫、后海、香山、颐和园、圆明园、八达岭长城……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他们的关系也是越处越亲密，密得如胶似漆，不可分割。 “你走了，我怎么办呢？”小萍拽着项南的胳膊道。 “傻瓜，我又不是不回来了。”项南笑道，“放心吧，最多再有一年时间，我就回来了。” 文工团解散，也就是八零年的事。到时候，他想回来并不难。 “那一言为定。到时候，你要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小萍认真的道，“死也要留在你的身边。” “乖了。”项南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341【刘峰，欢迎归队！】 时隔两年，项南再度回到天府军区。 回去之后，他就立刻获得了提干和新的任命。 不仅由副团级提升为正团级，而且职务也由文工团副团长，提升为了正团长。 随后，项南拿着新的任命回到文工团，并受到了全体团员的热烈欢迎。 “同志们，我回来了！”项南同大家一一握手道。 “刘团长，您可回来了~” “刘团长，您还记得我么？” “刘团长，我们都想死你了~” 这一握手，他才发现，文工团原来的战士，已经走了很大一批。比如邱佩宁、谭早、孙艳艳、王怀博、路以宁等等。 其中女兵多数都是嫁人了。 文工团的女兵，个个长得都不错。而且多年习舞，身材窈窕、气质突出，远比一般女孩儿要勾人。再加上能歌善舞，也算多才多艺，所以在婚恋市场很受欢迎。 男兵多数是转业考大学去了。七七年重开高考之后，文工团就有人闹着要转业。这两年已经放走了不少人。 不过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老人儿是走了，却也多了许多新面孔，所以文工团还是两百余人的编制，看起来还是很壮阔的。 …… “刘峰，欢迎归队，我等你好久了。”政委由衷的说道。 他这两年都没有挪位置，其实就是给刘峰看家呢。刘峰不回来任团长，他这政委就走不了。 毕竟，首长需要一个熟悉文工团的人来带队伍。不然的话，文工团非乱了不可。 “谢谢政委。我也一直牢记使命，老早就盼着回来了。”项南也笑着说道。 “好，回来就好。”政委点点头，“来，你先安顿一下。然后我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团长、政委虽然是平级，但分工不同，团长负责行政管理，政委负责思想政治。因此文工团的日常工作，如排练、演出等，还是要由团长来负责。 “政委您说哪里话，应该我找您才对。”项南连忙摆手道。 文工团多年以来，没有安排正副团长，政委就因此成为实质的一把手。自己虽然任了团长，名义上是平级，但如果摆不清位置，日后日子肯定很难过。 “好，你先去安顿吧。”政委拍拍他的肩膀道。 …… 项南随即跟着司务长，领了自己的宿舍、办公室，并配备了文书和勤务员。 有了勤务员之后，行李都不用他拆，自有勤务员帮忙。另外，军装、被褥、蚊帐等生活用品，也统统都由勤务员代领。 项南基本上是无事一身轻，所以他很快回到政委办公室。 “政委，我回来了。”他笑着说道。 “好，我先跟你简单介绍下，这两年间，咱们文工团的变化。”政委笑道，“这两年间，咱们文工团有三十五人复员，不过这两年又新招了四十人，所以还是人才济济啊。 不过这两年，随着外面大环境的变化，咱们文工团也受了影响。人心浮动，作风腐化，队伍一年比一年难带了。” 项南点了点头。 如今的社会风气，的确越来越开放。 喇叭裤、迪斯科、蛤蟆镜、披肩发等新鲜事物，正以烈火燎原之势，横扫神州大地。这在两年前，是绝对不敢想象的事情。 而文工团的团员多是年轻男女，荷尔蒙躁动，更是容易受到这些诱或。 片中，在这个时候，郝淑雯就收到了老妈寄来的蛤蟆镜、牛仔裤；陈灿弄到了来自宝岛的邓丽君的磁带；朱克则带着人在宿舍打扑克……这些都是违反军营守则的。 “好，这两年值得说得事，也就这些。”政委点了点头，“下面我再说下文工团这个月的工作安排。 上级首长决定裁撤军区旗下的骑兵连队，为了纾解大家的情绪，所以我们文工团必须做好安抚工作。”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骑兵是冷兵器时代最可怕的兵种，十万铁骑就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过随着部队现代化改革，骑兵的作用和地位越来越低，已经到了必须要裁撤的地步。 但在此之前，骑兵可称得上是部队的骄子。也正因此，战士们的情绪才不好纾解。这就需要文工团下去安抚。 项南对此表示理解。 任谁做惯了骄子，冷不丁就没落了，也不容易接受的。 “刘峰，你不是有才华么，能不能想些节目？”政委又建议道。 一首好歌能够激励士气，鼓舞人心，化解烦闷，这也正是文工团存在的意义。 七六年抗洪救灾，项南那一首《为了谁》，都不知唱哭了多少人，更不知激发了多少士气。 “放心，交给我了。”项南点点头道。 …… 回到办公室之后，项南就在考虑这件事，很快他就有了主意，并拿出纸笔，飞快地写出了《从头再来》、《少年壮志不言愁》两首歌。 转过天来，他就交给了歌舞队的分队长。 “刘团长，您还真是大才呀！”分队长忍不住感慨道。 昨天政委才告诉他要慰问骑兵连，希望他能出点新作品。这才一天时间，项南就拿出了这两首契合主题的歌，真是太厉害了。 “我太想为骑兵连的战士们做点事情了，所以才灵感喷发。”项南笑道。 分队长听他这么说，也笑了笑。 他们都想做事，但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呢。 …… 随后，文工团就开始进行选拔，排练。 项南也参与了选拔，并指导了排练和编舞。 他继承了方一凡的演艺技巧，在这方面的实力，实话说，远比歌舞队的队长要高。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分队长对此也是心服口服。 排练间隙，郝淑雯、萧穗子、朱涵等老战友，都跑来找他聊天。 “刘团长，真羡慕你呀。这么年轻就是团长了，我们还都是大头兵呢。”朱涵羡慕的道。 “刘团长，听说小萍在军艺就读呢？真好，真羡慕她。”萧穗子也道。 “刘团长，你当初喜欢的人是何小萍吧？可恶啊，瞒了我们那么久。”郝淑雯跺着脚撒娇道。 当初她为了追项南，可是连面子都豁出去了，结果人家依旧不为所动。后来她才明白，原来人家早就喜欢上何小萍了。 “对啊，真没想到，你喜欢的居然是小萍~” “我们比她差哪儿去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们啊？” 有郝淑雯起头儿，其他女兵也撒娇道。 项南听了，哭笑不得。 342【打落门牙和血吞】 郝淑雯、萧穗子、朱涵等人围着项南一通撒娇，埋怨他只喜欢小萍而不喜欢她们，让项南一时哭笑不得。 他心里清楚，这些老兵跟他真的太熟了，自然就对他敬重不起来。敢开他玩笑，敢对他撒娇。 “慈不掌兵。找机会，还得展现一下自己的威严。不然她们总拿豆包儿不当干粮。”项南心里合计道，“好了，你们几个别闹了，都上点心练习吧。告诉你们说，这回巡演可是上级特地交代的任务，谁表现好，团里一定推荐ta立功受奖。” “真的？！不许骗人。” “别是诓我们的吧？” “真的能立功受奖？” 大家一听，纷纷有了精神。 如果只是普通演出的话，凑合着演一演也就行了。反正无论她们演得多差，战士们都会热烈欢迎的。 但如果能立功受奖，那就值得好好表现了。毕竟谁都盼着立功、提干。 “你们还不信！这次的巡演，就跟三年前，学雷峰的巡演一样。”项南笑道，“我就是因为表现突出，拿到了个人三等功。”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点点头，确有此事。 因此接下来的排练，大家都认真了许多。 这也让分队长、政委，对项南的领导的能力，非常满意。 …… 一个星期之后，文工团开始到各骑兵连巡演。 骑兵连分布在川藏高原的各处草场，要各个骑兵连都跑到，至少也得两三个礼拜。 而川藏高原海拔都在三千五百米以上，空气稀薄，气候恶劣，在平原地区长大的孩子，到了那边很难适应。 再加上，现在是七九年一月份，虽然是春季，但气温依旧非常寒冷，给这次巡演更增加了难度。 这让不少战士都有了畏难的情绪。甚至还有好几个战士在临出发前，请病假、开小差，不愿参加慰问。 “团长，我真的生病了，感冒发烧，真的是去不了了。” “团长，我也头疼的厉害，或许也是感冒了吧，我也想请个病假。” “团长，我也可能是感冒了，大概是被他们给传染了，现在也烧得厉害。” 他们纷纷向项南诉苦请假道。 项南瞅了一眼。 这几个战士他都认识，都是团里的老兵了，前两年他们表现还行。 但这两年，随着社会风气的改变，他们几个也是变得越来越浮躁、油滑，有成老兵油子的趋势。 训练时偷奸耍滑，表演时敷衍了事，就连跑龙套、拉大幕也不认真。而且私自谈恋爱、公然在宿舍打牌、传阅禁书，甚至合伙欺负新兵…… 他们干得那些破事儿，其实政委早就掌握了，正找机会收拾他们呢。 现在看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丝毫不像病人的模样，项南就猜测他们多半是装病。 “好啊，装病逃避演出，这可要说道说道了。”项南心中冷笑道，随后他板起脸，对那几个战士道，“你们有病，想要请假，好啊！马上把军医找来，我一个个的体检。如果你真是有病，我马上给假。如果你没病装病，逃避任务，可就别怪军法无情。” 听他这么说，几人倒还嘴硬着，“团长，我们是真有病啊，绝对不是逃避演出，更不会撒谎骗您的。” 项南摆摆手，示意他们少废话。 …… 军医很快就请来了。 几人随后被带下去做检查。 片刻之后，军医回到项南的办公室。 “怎么样，他们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项南关心的问道。 “您看看这体温计吧。”军医将体温计递了过来。 项南接过一看，顿时有些惊讶，“三十九度？！他们真的感冒了？” 他还以为他们是装得，没想到，居然还真的发高烧了。既然如此，他们还真不能上高原。不然感冒发烧，再加上高原反应，他们非死了不可。 “不是，我给他们的体温计都是圆形的，但这几根体温计却都是菱形的。”军医解释道。 “掉包计？！”项南一听，马上明白了。 电影中，何小萍就用过这招装病，也不慎被军医给拆穿了。看来用这方法装病，都已经不是特例了。 军医点了点头，“这些兵油子，平时就喜欢装病泡病号，逃避排练，逃避演出。团长，你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呐。” 项南点了点头。 马上召集全团集合，还让那几位“病号”单独出列。 这让他们不免有些惴惴，担心项南识穿他们的计策，要当着全团的面训他们。 不过，要是挨训的话，他们倒也无所谓。他们都已经是老油子，这两年磨练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一顿训斥，对他们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哪怕是被转业，被下放，他们也都不在乎。反正在哪儿不是一样混。何况现在外面变化那么大，当兵都不再是最好的事了，他们巴不得早点转业才好。 “此次文工团到骑兵连慰问演出，同志们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积极训练，用心准备。”项南点点头，“尤其这几位同志，轻伤不下火线。明明已经是重感冒，高烧三十九度，居然还不愿意请假，甘愿到高原慰问演出。 他们这种精神，值得大家学习。来，让我们大家一起为他们鼓掌加油！” 说完，项南带头鼓起掌来。 听他这么说，装病的那几个人，和全团战士都有些懵逼。 全团的战士，基本都晓得这几个装病的人是什么操行。他们还“轻伤不下火线”，发着烧还“甘愿到高原演出”，他们哪有这么高的觉悟啊。 项南还真是个大糊涂，居然就这样被他们骗了。一时间，大伙儿都怀疑他的脑子。 装病的那几个人也郁闷。是谁轻伤不下火线呐？！他们巴不得请假不去呢。 但项南现在已经把他们树成典型，他们现在要再说不去，反复无常，愚弄上级，这可就不是转业的事了，非得关几天禁闭不可。严重一点，挨了处分，记入档案，他们转业也找不着工作。到时候，更麻烦。 所以，他们也只好打落门牙和血吞，选择接受到高原去慰问演出。 …… 343【给你们露一小手】 一月下旬，文工团演出队正式启程。 项南身为团长，亲自带队。 文工团乘车前往川藏高原，在路上就颠簸了足足两天。 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一来，天气实在寒冷。天府的气温多在零上，中午时候，甚至能到十几度，所以不是特别冷。 但一出天府，上到了高原，气温就降到零度以下，最低甚至到了零下十几度。温差达到二十度以上，使战士们一时很难适应。 再加上运输途中，战士们要连续几个小时，僵坐在车里一动也不动，整个人都要被冻木了。 二来，高原空气稀薄，让战士们很不适应，好些战士都起了高原反应。头疼、头晕、乏力、疲倦等等。还有些战士晕车，一路走一路吐，更显辛苦。 三来，现在还是七零年代，基础建设非常落后。很多地方的道路窄仄难行，十分颠簸，甚至有时候，都是直接在悬崖边上开，看得人惊心动魄。 项南作为团长，原本是坐在驾驶舱的，那里能稍微暖和一些。但他实在见不得汽车在悬崖边飞驰的画面，吓得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因此最后还是跟战士们坐在一起，美其名曰：“跟战士们同甘共苦”。 …… 抵达连队之后，文工团稍事休整。 “刘团长，战士们对骑兵连被裁撤，心里面都有情绪，我们也做了很多工作，但是成效都不太大。”连长向项南道，“这次就要看你们文工团了，希望你们能打开战士们的心结。” “好的，连长，我们一定尽力而为。”项南点点头道。 演出随即开始。 文工团为战士们准备的节目，还算丰富多彩，有歌曲，有舞蹈，有快板书，有三句半…… 其中歌曲，是文工团的拿手节目。像《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小白杨》、《战友之歌》、《什么也不说》、《牡丹之歌》等等，都是文工团自己创作的，唱起来也格外有气势。 不过文工团虽然演得很卖力，但是战士们的情绪始终不高。看得出来，他们的心结，还远远没有打开。 项南见状，不禁找到了郝淑雯，让她改了一下报幕词。 “亲爱的战友们，刚刚的歌曲好不好听啊？”郝淑雯随后登台，举着话筒高声说道。虽然底下的战士们没有回应，但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这些歌曲，实话说，都是我们文工团自己创作的，你们想不想见那位词曲创作人啊？” 听她这么说，战士们方才有些骚动。 《小白杨》、《战友之歌》、《什么也不说》、《牡丹之歌》等等，他们听就听得多了，也非常的喜欢。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作者呢，自然感到好奇，都想看看能写出这么好听的歌曲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下面就有请我们文工团的团长——刘峰登场，大家欢迎。”郝淑雯随即带头鼓掌道。 台下的战士们也都跟着鼓起掌来，先是稀稀拉拉的，后来就连成了一片。看得出来，大伙儿对项南这位作者，还是挺尊重的。 …… 项南随即登台。 “亲爱的骑兵连战友们，大家好！我就是文工团的团长刘峰，也是《太阳最后，主席最亲》、《牡丹之歌》、《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战友之歌》、《为了谁》、《什么也不说》等歌曲的作者。”他笑着向台下招手道。 战士们先是一愣，看着项南，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还这么年轻，居然就已经是团长了，而且还写了那么多好歌，让他们真的难以置信。 不过很快就有人确认了项南的身份。 “对，对，活雷峰，就是他。当年的全军学雷峰标兵！” “对，就是他。当年来咱们连演过话剧《榜样》，我还给他写过信呢。” “不错，就是他。抗洪救灾那年，他奋不顾身跳水救人，照片都登在了军区的报纸上。” 战士们纷纷传颂道，很快，项南的大名和功绩，就传颂开来。 “骑兵，是我军最优秀的兵种之一。在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建国之后的历场战争，都立下了赫赫战功。 骑兵冲锋陷阵，宁死不退的精神，也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如今，虽然它面临裁撤，但我相信，骑兵连的战士们，一定不会就此没落。 你们一定会继续坚守骑兵连的精神，继续奋斗，再创辉煌！”项南高声说道，“下面由我给大家演唱歌曲，《从头再来》！祝愿骑兵连的战士们，从头再来，再立新功！” “昨天所有的荣誉 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 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 心若在梦就在 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 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 项南继承了方一凡的演艺技巧，这首《从头再来》，被他唱得荡气回肠、感人肺腑。 再加上它的歌词完美契合战士们的心境，因此很快就引起了骑兵连战士们的共鸣。不少人听着这首歌，潸然泪下。 骑兵连很多战士，都是服役十几年的老战士。他们兢兢业业的饲养、驯服马匹，骑着它们操练，就盼着有朝一日能重回战场，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裁撤的命令。 这让他们感到十分茫然，不晓得自己将来能去哪儿，能做啥……所以他们的情绪才比较激动。 现在听到项南这首歌里唱得，“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让他们又不禁鼓起了生活的勇气。 是啊，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振作起来。 …… “刘峰居然也会唱歌，而且还唱得这么好听，真是没想到啊。” “我记得他之前唱歌，五音不全的啊，现在怎么唱得这么好了？” “刘峰还真是多才多艺啊，会写歌就挺不容易了，居然还会唱歌。” 后台，文工团的战士们也议论纷纷道。 项南展现出来的唱功，气息平稳、吐字清晰、高低音转换，游刃有余，而且情感饱满，打动人心。 实话说，这种唱功，在文工团都算是佼佼者。比文工团原本选拔出得歌手，唱得都要好多了。 344【我累晕了都值】 项南一曲唱罢，台下登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项南频频招手道，“大家的掌声非常热烈，我也非常的感动。下面我再给大家带来一首《少年壮志不言愁》，希望大家能够满怀壮志，开创自己美好的新生活。”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风霜雪雨搏激流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 少年壮志不言愁 ……” 项南引吭高歌，歌声远远的传出去，让台下的战士们听了，都不禁为之感动，为之鼓舞。 …… “刘峰还真是有才华，这两首歌，还真是百听不厌呐。” “我觉得这两首歌曲，比邓丽君的歌还好听。” “歌好，唱得也好，不比港台的歌手差。” 后台，队员们议论纷纷道。 这两年，随着国门打开，港台、欧美的歌曲陆续输入，她们都偷偷的听了不少。 感觉那些歌曲，真的是又新潮，又好听，比她们之前唱得《草原女民兵》、《行军路上》、《绣金匾》、《沂蒙颂》之类的悦耳多了。 这也导致不少人产生自卑情绪，一味崇洋媚外。影片中，林丁丁就一门心思想嫁到外国去。 不过，如今她们听到项南的歌，她们觉得这两首歌都不错。慷慨激昂、热血豪迈，不比那些港台歌曲差。 …… 项南的这首《少年壮志不言愁》唱罢，再度受到了战士们的热烈掌声。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项南连连招手道，“下面，再有请我们文工团的战士，为大家送上我们精心编排的舞蹈《草原民兵小战士》。 预先跟大家说一声，出演这个节目的多名士兵，在来之前就发高烧，患了重感冒。但是为了向骑兵连的战友们致敬，他们毅然决定轻伤不下火线，抱病参加这次的慰问演出。 我认为他们的这种精神，正是继承了骑兵连的光荣传统。让我们大家向这些战士们致敬！！” 项南举起手来，高声呐喊。台下的战士们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他，大喊起来。 “向文工团战士们致敬！” “向英雄的骑兵连致敬！”项南继续喊道。 “向英雄的骑兵连致敬！”台下的战士们也再度喊道。 在喊了几遍之后，眼看现场情绪已经炒热，项南马上退到后台去，随即《草原民兵小战士》正式上演。 …… “刘团长，您的歌真是唱得太好了。” “刘团长，您的歌真是让我们感动啊！” “刘团长，您还真是多才多艺，连唱歌都唱得这么好。” 一回到后台，大家就都围了上来，纷纷称赞道。 “只要用心，就能唱好。”项南笑了笑，“不用羡慕我，以后你们只要用心演出，也一样会受到欢迎的。” 正说着，骑兵连的连长来到后台，他激动地握住项南的手，“刘团长，您写得歌真是太好了，我从来没听过这么感人的歌。我们连里的战士也很感动，希望您能够再唱一遍，行么？” “当然没问题。只要战士们喜欢，再唱两遍、三遍都没有问题。”项南一口答应道。 无非就是返场嘛，又不是没有返过。 …… 在所有节目演完之后，项南再度登上舞台。 一见到他，台下的战士们登时热烈鼓掌。 哗、哗、哗……掌声如潮，令人振奋。 后台的队员们见了都不禁羡慕之极。他们都演出过无数次了，但从没有达到项南这样的轰动效果。简直就是光芒万丈，最璀璨的一颗星！ “谢谢大家的掌声。刚刚听连长说，大家喜欢我的歌，想让我再唱一遍。我说没问题，别说再唱一遍，再唱两遍、三遍都没问题。”项南笑道，“只要战士们喜欢，我今天就唱死在这儿都值！” 听他这么说，台下的掌声更热烈了。 “音乐起！”项南吼道，随即跟着音乐唱起来，“昨天所有的荣誉，都变成遥远的回忆……” 当唱到副歌部分时，他朝着台下大声喊道，“战友们，会唱的，跟着一起唱啊。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 台下战士们都是一愣，随即有大胆的，都跟着张了口。随即，跟着唱得人越来越多。整个操场，都成了歌声的海洋。热闹之极！ 而伴随着歌声，这些骑兵连战士的情绪，也都跟着宣泄了出来。 …… 看到项南这样的演出，后台的队员们却都一愣。 他们之前演出，都是规规矩矩，该唱歌唱歌，该跳舞跳舞，从来不会跟台下有任何互动。 但项南却主动邀请大家一起跟着唱，这种形式真的是很新鲜，而且演出效果看起来也是极好的。 这么火爆的场面，他们真是见所未见，感觉的确比那些规规矩矩的演出，要感动的多。 “他这么做，就不怕演出受到干扰么？” “刘团长还真是够大胆的，居然这么蛮干。他就不怕被台下带跑了调。” 音乐队、歌舞队的两名队长都惊诧不已道。 之所以演员在台上演出时，不跟台下互动，主要是为避免干扰，以免忘词、走神、跑调，造成演出事故。 但项南却不顾这些禁忌，冒失失的就跟台下互动了。实话说，演出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这方法太冒险了些。 …… 项南带着战士们连唱了两遍《从头再来》和《少年壮志不言愁》，实话说唱完之后也累得够呛。 因为这是高海拔地区，空气稀薄。而唱歌也是颇耗气力的事情，唱得多了，就觉得有些缺氧了。 呼吸急促，额头见汗，身体发虚，站在台上，都觉得有点立不住了。 项南随即因势利导，翻了个白眼儿，咕咚一声倒在了台上。 “哎呀，不好，团长晕倒了。” 登时从后台涌上来几个队员，把他给抬到后台去了。 台下的战士们见状，也都纷纷起身，想上前来看看项南。 “好了，同志们，刘团长千里迢迢，来到咱们骑兵连，没怎么休息，就上台给大家表演，连唱了这么多首歌，真的是很累了。”骑兵连连长也赶忙上台，安抚台下躁动的战士们，“今天的演出就到这儿了，大家都回去吧。一排长、二排长、三排长，把队伍带回去！” 345【刘峰真是又阴又狠】 项南被抬到后台之后，军医马上为他做检查。 “高原反应！马上拿氧气瓶来~”她立刻吩咐道。 护士连忙拿来了氧气瓶为项南补氧，宣传干事也立刻拍下他吸氧的照片。 他要把这张照片登在报上，照片的题目他都已经想好了，“慰问途中累晕的刘团长”。 吸了一会儿氧气之后，项南很快就睁开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他茫然的问道。 “刘团长，您真是公而忘私地大英雄。”骑兵连连长握住项南的手道，“您为了给战士们表演，不顾高原反应，连唱了那么多首歌，硬是把自己给累晕了。 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我要代表我们骑兵连，向您表示崇高的敬意！” “连长您真是太客气了，只要战士们满意就好。”项南摆手笑道。 连长听他这么说，越发心悦诚服。 …… 在这个骑兵连住了一晚，早起之后，文工团吃完早饭，就再度启程，奔赴下一个演出地。 就在他们启程的时候，骑兵连全体官兵，都来到路旁列队欢送。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 战士们一起唱道，歌声悠扬，朴实厚重，让文工团的战士们感动的都忍不住应声唱了起来。 “顶风逆水雄心在， 不负人民养育情。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 之后，文工团用了两个礼拜的时间，连跑了八个骑兵连，为战士们送上了精彩的演出，让他们的情绪得到了纾解，圆满完成了首长交代的任务。 因此回到驻地之后，文工团参与演出的全体队员，都得到了首长的嘉奖，并获得集体二等功的荣誉。 至于创作出两首经典歌曲，而且轻伤不下火线，抱病为战士们演出的项南，则获得了个人二等功的嘉奖。 他累晕之后吸氧的照片，还被刊登在军区报纸上，这让他的大名，再度传遍军区。 随后《从头再来》、《少年壮志不言愁》两首歌曲，也在上报之后，很快就在全国唱响，再度受到民众的欢迎，也成为的项南代表作。 …… 除了立功、受奖、扬名之外，项南还做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将装病逃避演出的五人，全部下放到了连队。 “文工团是一个神圣的地方，它的职责就是为战士服务，鼓舞士气，激励精神，温暖心灵。”项南板起脸，郑重的训话道，“而钟瑞、冯晓、陈刚、赵琳、谢兆顺五人，假装生病，逃避演出，不愿为战士们服务，行为十分卑鄙，性质非常严重。 另外，该五人还有在宿舍打牌、传阅禁书、私自外出、逃避排练、欺压战友等诸多劣迹。因此经过我和政委的研究，一致决定，将五人下放到地方连队。 我也希望大家以他们五人为戒，认真排练，用心演出，拒绝腐蚀，争取进步。我不希望再见到我们文工团的战士受惩罚。”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有些凛然。 之前因为跟项南太熟了，所以虽然他贵为团长，但大家其实并不怕他。像郝淑雯、萧穗子、卓玛等人，还都愿意跟他玩呢。 但现在见到他不露声色，轻而易举的，就把钟瑞、冯晓等五人下放，干净利落脆。 而且，项南明知道他们是装病，早就决定要处分他们了，还让他们跟着慰问演出，在高原上受了十几天罪。害他们罪没少受，工作却没有保住，立功受奖更没份。 这份心机，真是又阴又狠。这也让大家对项南顿起敬畏之心， …… 钟瑞几人也没想到，自己都跟着去慰问演出了，回来居然还会被下放，一时气结。 临走之际，忍不住发牢骚道，“甭以为下放就能吓到我们。下放就下放，我一到地方儿就申请转业。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回到社会上，日子更好过！” “就是，今时不同往日。部队已经不是最好的去处，地方现在更好混。转业回去进工厂，赚得比这多得多，还不用受人的拘束。”冯晓附和道。 “其实我就想转业了，只是舍不得大家伙。正好，他帮我下了决心了。到了连队，我就转业。到时候，我看谁还能管了我？”陈刚也撇嘴道。 他们五个人早就找好后路了，所以总不服管教，下放连队并没有吓到他们。就像片中的朱克，因为早就盼着转业考大学，所以连分队长的话都敢不听。 他们的这种表现，也影响了一些人。认为这样做，真可能没事。所以文工团的风气，并未得到有效改善，依然还是有些散漫、浮躁。 …… “刘峰，你看，咱们要不要再抓几个典型，好好地杀杀这股歪风邪气。”政委跟项南商量道。 他是政委，思想政治归他抓。文工团现在人心浮动，自由散漫，是该好好地抓一抓了。 “不用了，政委，我想很快就会有转机了。”项南摆了摆手道。 果真，一周之后，战争打响。 钟瑞、冯晓、陈刚等人没等转业申请被批准，就被调上了前线。 而文工团的战士，向来只学唱歌跳舞，军事技能并不怎么学。因此他们五个到了战场，能活下来就是幸运。 消息传来，文工团的风气顿时焕然一新。 私自外出的，没有了；私看禁书的，没有了；偷摸恋爱的，没有了；私听电台的，没有了；聚众打牌的，没有了…… 大家全都认真排练，争取进步，唯恐再被下放到连队。 …… 而战争一打响，文工团也立刻被调动起来。负责到各兵站演出，为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们鼓舞士气。 “刘峰，怎么样，再写几首好歌吧，给战士们好好地鼓鼓劲。”政委建议道。 项南点点头，这是他责无旁贷的。 随即，他就在颠簸的车上，写出了《精忠报国》、《咱当兵的人》、《当祖国召唤的时候》等多首歌曲。 写完之后，就迅速教大家唱。先会的教后会的，不到半天时间，文工团一百多名队员全部学会。 当他们抵达兵站之后，就立刻向战士们演出。虽然只是清唱，来不及找乐队伴奏。但豪迈的歌词，激昂的节奏，还是很快就鼓舞了战士们的斗志。 而这三首歌也随之传唱开来！ 346【我还是个有血性的爷们儿】 原本，文工团的任务，就是在兵站为战士们演出。 这里距离第一线还有数十里地，而且兵站四周还有重兵防卫，所以文工团在这里演出，还是比较安全的。 项南也原本就想在兵站里苟着，一直到战争结束为止。 可是当大量的伤兵从前线撤下，经由兵站转移到后方疗养时，项南看到他们年轻的面容，残破的肢体，恐怖的伤痕，心里面就不禁拱起一股火。 这些战士，很多都还是孩子，比他的年纪还轻，但却受了这么重的伤，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复原。更别说那些已经牺牲的战士。 他们何其无辜，何其可怜。而敌人又是何其残忍，何其狠毒。 想到这里，项南同仇敌忾，义愤填膺。他忍不住找到政委，希望能到前线去，为战士们加油鼓劲。 “政委，前线的战士需要安慰，需要温暖，我申请到前线去演出。”项南激动的说道。 “刘峰，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可是前线真的太危险了。”政委劝阻道，“我们文工团的战士，多数都没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上到战场连保护自己都办不到，只能成为前线战士们的拖累。 依我看，你还是留在兵站吧。多创作些作品，比什么都强。” “政委，我是野战军出身，我接受过军事训练，我应该有能力自保。”项南一听，摆摆手道，“战士们需要温暖，需要关怀，我希望能帮到他们。” “这……”政委一时犹豫，“我自己做不了主，我要向首长申请。” 项南跟他是平级，他不敢拍板，把项南派去前线。万一出事，他担不起责任。 …… 政委随即向首长进行了申请。 首长得知此事，非常感动，“刘峰同志不顾个人的安危，甘愿深入前线为战士演出，这种精神值得鼓励。 刚好，总部也要派人深入前线拍摄纪录片。既然刘峰同志想去，那就跟着一起去吧。” “好，我明白了首长。”政委点了点头，随后转告了项南。 项南立刻回去打好背包，晚上时候，就随着纪录片拍摄队，乘坐汽车，驶入到了大前线。 “刘峰同志，我早就听说过你了。大才子，大英雄！”拍摄队的任队长，激动的握住项南的手道。 “你写得那首《少年壮志不言愁》真是好听，我只听了一遍就再也忘不了了。” “我还是最喜欢那首《精忠报国》，慷慨激昂，热血豪迈，听着是真带劲儿啊。” 拍摄队的队员们多是项南的歌迷，现在见到他，都兴奋得跟他说话道。 “谢谢同志们的称赞。我也不过是做了点分内的工作。”项南摆摆手笑道。 “刘峰同志，您真是太谦虚了。”任队长笑道。 “大家都别说话了，我们距离第一线只有五公里。敌人的侦查小队，随时可能摸上来。”司机此时提醒道。 一句话，让大家都闭上了嘴。 …… 解放牌汽车关着大灯，在黑夜里急速前行着。 没人说话，四周一片静寂，只听到汽车的马达声，车轮碾过土地的声音，以及车身与草木擦碰，发出的唰唰声响。 到哪儿了，往哪儿去，除了司机之外，没人清楚，也没人敢问。 大家都屏息凝神，心中期盼着，一定不要出事。 项南和大家一样，默默的坐着，心里面有些忐忑。 实话说，他这会儿真有点怂了。 他是凭着一腔血勇来到战场上的，可是血再热也有凉下来的时候。 尤其这会儿，不知道前方有没有敌人埋伏，自己随时可能被地雷、炸药包、炮弹之类的轰上天，连尸骨都未必全时，他就难免有些害怕了。 不过到了这时候，实话说，害怕也没用了。 拍摄队不可能把他送回去，他也不可能自己走回去，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冲。 “下次再做这种攸关性命的决定，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才行。”项南在心中提醒自己道，“不过这也能够说明，我这血还未冷，还算是个有血性的爷们儿！” 长期以来，九九六的社畜生活，让他变得麻木又自私。除了自己之外，不再关心任何人和事，让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冷血动物。 如今，他清楚知道自己血仍未冷！ …… 车行一路，万幸没有出事。 抵达前线指挥部之后，大家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欢迎你们到来~”指挥部陈司令亲自接见他们道，在得知项南主动请缨，深入前线，给战士们加油助威，鼓舞士气，陈司令更是钦佩不已，“好啊，刘团长，你真是一腔血勇，浑身是胆！” “谢谢司令，我也不过是想为战士们尽一份心力。”项南点点头道，“您不嫌我添乱就行。” “怎么会，巴不得你们来呢。”陈司令摆手笑道。 战争是十分残酷的，随时有死伤的危险，因此战士们的心理压力都很大。文工团的到来，多少能缓解他们的压力，温暖他们的心灵，这是非常好的事情。 只不过，前线实在太危险，随时可能遭遇袭击。因此一般情况下，文工团不会深入前线，只会在后方进行支援。项南能不顾危险，来到前线演出，真的是很不简单。 “那就好。”项南点点头，“您什么时候需要，我什么时候表演。虽然只我一个人，可是唱歌、跳舞、快板、相声、花鼓，我都行。” “行。”陈司令点点头。 …… 随后，项南就被安排，跑去各个阵地，给战士们加油助威。 虽然他只是一个人，但毕竟会得东西多。唱歌、跳舞、快板、相声样样皆能，因此一个人就能撑足一个小时的演出，而不会令战士们感到乏味。 项南的演出，也受到战士们的热烈欢迎。 他们在阵地上，每时每刻，都面临死亡的威胁，真的是压力山大。 在这时候，能欣赏一段精彩的演出，让他们暂时忘记烦恼，轻松一阵，真是莫大的幸福。 “刘同志，真的是谢谢你，不顾个人安危，来到战前阵地为我们打气。”某阵地的吴班长握着项南的手，感激不尽道。 “吴班长，你们坚守阵地，浴血奋战，才是真正的大英雄。”项南谦虚的笑道，“我应该向你们学习，向你们致敬！” 就在项南为战士们表演节目之际，纪录片拍摄队也在进行着拍摄，将这场战争忠实的记录下来。 而项南独自一人，在前线慰问演出的画面，也被他们给记录了下来。 347【兄弟，我替你报仇！】（为书友沸腾的石头雨加更） 与此同时，燕京。 小萍得知战争的消息后，立刻紧张的不得了，担心项南所在的文工团，也有可能被调到前线。因此她连忙给项南写信，确认此事。 但信寄出去之后，却迟迟没有回信，急得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没几天的功夫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正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天，小萍正躺在宿舍床上发呆。 这时，几位舍友捧着报纸走进来，边走边说。 “哎哟，你们看，这个人可真大胆，自己跑到前线阵地慰问演出，真是不要命了。” “距离敌人那么近，的确是够危险的。万一对面一梭子子弹打过来，随时都可能没命啊。” “嗯，这个叫刘峰的人的确是个英雄，据说他是主动请缨到第一线去慰问演出的。” 小萍本来没在意她们的对话，但一听到“刘峰”这个名字，她就咕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快把报纸给我看看。”她劈手把报纸夺过来，随即就看到了项南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背着腰鼓，正独自一人给战士们表演花鼓戏。虽然只有他一个人表演，虽然观众也只有十几人。 但是从他专注的样子，标准的动作，生动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他的表演丝毫没敷衍。 小萍一时就看痴了。 “哎，我们还没看完呢。” “小萍，这报纸上有你认识的人？” “小姑奶奶，你这是中了什么邪了？” 舍友们纷纷好奇地问道。 …… 就在这时，小萍飞快的爬下了床，就往宿舍外跑去。 “哎，小萍儿，你风风火火的，这是要去哪儿啊？”众人一见，连忙把她拉住道。 “我要到前线去，我要去找他。”小萍激动地道。 “你要找谁呀？”、“完了，这孩子真中邪了。”舍友们一见纷纷道。 小萍不愿跟她们多解释，她要马上到前线找项南。 刚才她看了报道，知道项南在第一线演出，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她想要过去陪他。 这样，就算死，也能死一块儿。 小萍随即找到院长，向他申请前往前线。 “小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前线真的太危险了，你的军事技能又不熟练。真的上了前线，你连自保都做不到，只能成为前线部队的累赘。 所以听我的话，前线你就不要去了。还是留在学校，安心搞创作吧。你的《十五的月亮》，就写得非常不错嘛。 你这是第一首送给军嫂的歌儿，都算是开创先河了。”院长笑道。 《十五的月亮》，是小萍去年拿出的歌曲，推出之后就大受欢迎。全國妇联还专门给她送来了锦旗和奖章。 “院长，艺术创作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不是闭门造车，向壁虚构。”小萍立刻反驳道，“我之所以想到前线去，也是希望能够多搜集素材，以便能够写出更好的作品。您老让我在学校待着，我的灵感都要枯竭了，我还能写出什么好作品。” 她现在上了大学，看了不少书籍，学了不少知识，现在说话也一套一套的了。 院长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道理。 艺术创作，的确是需要素材和灵感的。天天待在学校，的确不容易搞创作。 “好吧，我同意你上前线，但你自己去不行。”院长想了想道，“总政歌舞团这两天，会派一支慰问团到前线，你就跟着他们去吧。记住，一切行动听指挥！” “是，院长。”小萍立刻点点头。 …… 南疆。 项南跟着纪录片拍摄队，正赶往另一处阵地。 “刘峰同志，真的辛苦您了。”拍摄队队长向背着胶片的项南道。 项南不仅自己背着背包、腰鼓、补给等，还帮他们背着胶片，身上的负重起码二十公斤。在这深山老林里趟路而行，真的是十分辛苦。 “任队长，不必跟我客气。大家都是战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项南笑着摆摆手道，“再说我是野战兵出身，专门练过负重训练。这点重量对我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 “是，不像我们这些搞宣传的，只会耍笔杆子……”任队长笑道，话还未说完，就见他的脑袋好像拍碎的西瓜，砰得就炸开了。 热乎乎的鲜血和脑浆喷了项南一脸，让他登时就呆住了，随即才听到远处传来哒哒哒的枪声。 “敌袭！”负责护送的战士立刻喊道，“全部卧倒，注意隐蔽。” 项南机械的卧倒，下意识的躲藏起来。但整个人还是一片茫然。 他真的没想到，说着说着话，任队长居然就死了。而且死状还如此之凄惨。 要知道，这么多天，他们一直在一起，早已经积累了非常深厚的友情。却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简直无法接受。 …… “刘同志、刘同志，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我们恐怕顶不住了。你们先撤，我们掩护，但愿胜利之后，还能相见！”负责护送的许班长匍匐来到项南跟前，向他说道。 项南一愣，惊醒过来。 “对面有多少人，我们有几个人？”他连忙问道。 “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对面起码是一个排，我们就只有一个班。”许班长解释道，“刘同志，你带着拍摄队赶紧撤吧，再不撤就没时间了。” 项南摆摆手，咬着牙道，“让拍摄队撤吧，我留下来！” 他虽然原本挺怕死的。但是这些天，经历过无数炮火的洗礼，他的胆子已经变得越来越大。 而且见过那么多死伤的战士，也让他对敌人越来越恨。如今，亲眼见到任队长死于非命，他的怒火更是燃到了极点。 “什么？”许班长一愣。 “我也是野战部队出身，我留下来，多一个人是一个人的。”项南解释道，随后他将胶片卸下来，交给了要撤离的拍摄队，“快撤！” 拍摄队的队员们都是文职，平时并不参加军事训练。他们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因此只好向项南、许班长敬了个礼，随后带着胶片、摄像机向后方撤去。 项南随即一个匍匐，来到一个阵亡的战士前。 就见他年纪还那么轻，脸孔看上去那么稚嫩，本来还有大把青春，如今却是葬身如此，让项南真的一阵心痛。 他随即接过他手里的枪，“兄弟，我替你报仇！” 348【刘同志，您真是大英雄！】 项南接过枪来，瞄准射击。 他的枪法不错，毕竟野战部队出身，专门练过打靶的。 哒、哒、哒……随着项南不断扣动扳机，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喷射出一颗又一颗子弹，带着他的怒火射向敌人。 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两个敌人，葬身在他的枪下。 “刘同志，你的枪法不错嘛。”许班长称赞道。 项南没说话，继续射击。 虽然他已经打死两人，但对面火力依然凶猛，他们依然不占优势。 …… 战斗继续，双方互有死伤。 项南正在瞄准之际，忽然觉得自己肚皮一热，跟着又有点湿乎乎的感觉。 他没在意，还想继续射击，忽然就觉得全身没了力气。 项南一愣，低头一看，就见自己的肚子上，穿了个窟窿，血正汩汩的流出来。 “……”项南的大脑一时有些宕机，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负伤了。而且就这个伤势来看，怕是自己没几分钟好活了。 “想不到就这么死了。”项南苦笑一声，随后转过头去，用尽最后一份力气，继续射击。他想临死也拉个垫背的。 但没等子弹射完，他就晕死了过去。 …… 不知过去了多久，项南忽然睁开眼睛，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顶棚。他再往四处瞅了瞅，就见到了坐在跟前，正打着瞌睡的小护士。 “嗨……”项南想开口叫人，但一张口，就觉得一阵剧痛。他的嗓子，像被火烤过一般，一牵动就生疼。 项南只能忍住，想咽几口唾沫，好好润润嗓子，但却发现口干之极，口腔里满都是水泡，嘴唇都干得要裂开。 “好渴，头好疼，肚子好疼！”项南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的头，头疼欲裂；肚子上的伤口，似乎尚未愈合，同样痛得厉害；而且不知渴了多少天，嗓子早就冒烟了，感觉面前有条河都能饮干。 “水……水……”项南实在忍不住了，狠了狠心，豁出去，终于喊出了声儿。 不过声音沙哑之极，音量也小得出奇。丝毫不像二十多岁壮小伙儿，更像是弥留之际的重症患者，一点中气都没有。 但就是这样轻的声音，依旧把小护士惊醒了。 她听到声音，立刻睁开眼睛，就见到项南正看着她，让她顿时高兴地站了起来，“刘同志，您醒了？” 项南不敢再说话。 他刚才才说了两个字，就感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开裂了。再说下去，他怕是要吐血了。 他只是眨了眨眼睛。 “太好了，太好了，您都昏过去一个礼拜了。现在终于醒了。”小萍开心的拍手道，“老天爷果然是有眼的，不会让您这样的好人死掉。” 项南咧了咧嘴。 他只记得自己负伤，然后晕倒。他是如何被救的，又如何来到医院……这些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实话说，他现在也顾不上探究这些。 他现在只想喝水，“水……” “刘同志，您想喝水，我能理解。但您的伤情，不适宜喝太多水，否则不利于伤口愈合。”小护士解释道，只是为他倒了半杯清水给他喝。 而这半杯清水，在项南看来，无异于是杨枝甘露。 他贪婪的一饮而尽，但再想喝，护士却说什么都不给了。 项南肚子上破了个窟窿，所以饮食方面必须控制。 …… “我……这是在……哪儿啊？”项南也只得罢了，随后又问护士道。 “您现在在春城军区疗养院。”小护士解释道，“您在受伤之后，就被送到了这里救治。” 项南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下去，才一点点摸清事情真相。 原来拍摄队在撤离之后，万幸遇上了自己的队伍。随后他们赶来支援，全歼了那些敌人，并将项南等人救下。 项南当时虽然身负重伤，晕死当场，但还没有断气，所以被送去了医院急救。 好在子弹打穿他肚子时，是从脏腑间的间隙穿过，所以虽然伤情看似严重，但其实主要脏腑没受伤，真的是非常幸运。 再加上项南体质好，求生意志也很顽强，因此经过抢救之后，终于留下了一条命。 而他主动请缨殿后，掩护战友撤退的事迹，也被拍摄队报道出来，随即成为人人敬仰的战斗英雄。所以受到了特别照顾，由野战医院运到军区疗养院救治。 “刘同志，您真是大英雄，我看了您的事迹，都非常的感动。”小护士一脸仰慕的道，“我还听说，您是《精忠报国》、《从头再来》、《少年壮志不言愁》等歌曲的作者，这些都是我非常喜欢听得歌曲。所以听说您来到我们疗养所，我主动跟院长申请来照顾您。” “谢谢你。”项南微微点了点头。 …… 项南苏醒的消息，很快便汇报上去。 两天之后，就有大量媒体前来采访。军区的媒体、省报的媒体、國家级媒体都纷纷赶来。 项南撑着病体，跟他们介绍了自己主动请缨，到前线慰问演出，并在遇到袭击之后，主动留下来作战，为战友争取撤离时间的心路历程。 “刘峰同志，我是《人民日报》的记者。我想请问您，您为什么要主动请缨到前线慰问，又为何主动放弃撤离，留下来作战？难道您真的就不怕死么？”记者问道。 “怎么可能会不怕死呢，我也是人，我当然也会怕死的。”项南咧了咧嘴，“不过我在兵站，看到了从前线运下来的伤兵。 他们的年纪比我还小，但却受了那么重的伤，让我心疼的不得了。我跟他们聊过天，他们说在战场上，最渴望的就是有人去看他们。 所以我想，无论多危险，我都要到第一线为他们演出。就算能让他们获得片刻轻松，我的冒险也值得。 留下来作战，是因为遇到袭击时，我方人员少，火力弱，而我是野战部队出身，我留下来能够增添一份力量，能为撤离的战友们争取更多时间，所以我就留了下来。” “您说得真的是太好了。”记者听完，都感动的道，“刘同志，我一定把您的事迹好好地写篇文章，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您的英勇事迹。”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对了，我这有首小诗，是我醒来之后写得，您看看能不能也一起登出来？” 记者接过来一看——《血染的风采》。 349【成名的烦恼】 几天之后，随着炎症消退，项南的高烧逐步退却，精神也变得越来越好。 只是肚子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再加上大病初愈，所以暂时还不能够随意外出走动。 不过已经能坐起来了，而且还能够写点东西。 “刘同志，您在写什么？”小护士好奇地问道。 “在写一篇小说。”项南向她解释道。 “小说？！”小护士一愣，随即一脸崇拜道，“您可真是厉害。不仅会写歌，还会写小说，您写完之后，能给我看看么？” “当然可以。”项南点点头笑道。 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小护士顿时甜甜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医院的副院长，举着一沓报纸，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刘峰同志、刘峰同志，了不得呀！《人民日报》大篇幅报道了你的事迹……” “哦？拿来我看看。”项南一听，要过报纸，果然在第五版找到了那篇通讯。 黝黑的大标题写着“血染的风采！”小标题写着“记文艺战线的模范标兵——刘峰同志。” 通讯中，介绍了项南主动请缨，前往第一线慰问演出。又在遭遇敌袭之后，主动要求留下来作战，为战友争取撤离的时间，最终英勇负伤的事情。 这篇报道，是记者根据对项南、对前线战士、对纪录片拍摄队等四十余人的采访之后，汇总写出来得。 实话说，写得真是不错。把项南塑造的英勇无畏、舍己为人、多才多艺、极富魅力。再配上他在前线阵地，一个人背着腰鼓，给战士们表演的照片，更显得出他这个人，无私奉献、为國为民的精神。 另外，这篇文章后面，还登载了项南写得诗——《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搭配得这首诗，更凸显了项南的才华横溢。 …… “刘同志，您真是太厉害了。”小护士探着头，陪他看完整篇报道后，由衷的称赞道。 她认识那么多的人，照顾过那么多病患，但没有一位有幸被《人民日报》这么大篇幅报道呢。 “谢谢。”项南点点头，“院长，这份报纸，留给我做个纪念好么？” “当然没有问题。”副院长笑道。 项南现在可是医院的大红人，不只军区的媒体都来采访他，甚至多家國家级的媒体，在听说了他的事迹之后，都跑来对他进行采访。 像这样的英雄，他怎么敢慢待。 项南道了声谢，将报纸收了起来。” “院长，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他又好奇的问道。 “不着急，不着急，首长都跟我们交代了，一定等你的伤势完全康复，才准许你出院。”副院长笑道，“您现在伤口刚愈合，要想痊愈，起码还要再住一个月。” 项南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您的。”副院长笑着点头道。 …… 随着《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报》、《滇南日报》、《春城日报》等國家级、地方级、军区级的媒体，相继报道项南的消息，使得他在全國的知名度越来越高，成为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他英勇无畏、舍己为人、无私奉献的精神，令人肃然起敬。而他出众的才华，卓越的文采，更令人心生仰慕之情。 因此在报道登载之后，全國各地，数以万计的青年男女，都向项南发来了信件。在信中表达了对他的敬仰，表示将以他为榜样，更好的为祖國和人民做贡献。 甚至还有女同志随信发来照片，并含蓄的表示愿意照顾项南一生。 对这类信件，项南哈哈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可是，小护士却很介意，偷偷把信件拿出去，丢了许多。 不过，信件能丢。但是堵在疗养院门口的那些青年男女，可就不好丢了。 那些人都是看完报道之后，对项南心生仰慕，所以特地来探望他的。 有想为他献花的，有想为他送饭的，有想来照顾他的，甚至还有大姑娘直接表示，即使项南瘫了，她也愿意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的。 足有七八百人，天天聚在门口，赶都赶不走，让院方都颇感头疼。 …… 门口那些男女，好歹还进不来。 对项南来说，没啥大影响。反正他活动范围只限于病床，眼不见心静。 可是有些人，院方的大门就挡不住了。 比如军队里的首长啦，地方上的领导啦等等，他们对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功绩累累，闻名全国的项南，一样稀罕的不行。 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就已经是正团长，再过两年就是师级、军级。就照这个速度晋升，五十岁进高官，也并不出奇。 因此首长啦，领导啦，来探望项南的时候，都旁敲侧击、明示暗示，要为他保媒拉纤，介绍对象。 面对这些首长、领导的好意，项南也不好一一拒绝。但他是真的不想相对象。他要是相了对象，那小萍怎么办呢？ 就在烦恼之际，这天文工团政委来看他，居然带来了令项南意想不到的人——何小萍。 “小萍，你怎么会来的？”项南一见，惊讶的问道。 “我来了好几天了，就是进不来。”小萍解释道。 她半个月前，就跟着总政歌舞团来到前线慰问演出。一边演出，她一边打听项南的消息。但当时，项南的事还未引起广泛报道，所以小萍就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 直到项南苏醒之后，接受了媒体的采访之后，她才知道项南在军区疗养院，因此立刻就赶了过来。 只不过她赶到的时候，门前已经聚了太多慕名而来的青年男女，都纷纷想见项南，把院方紧张得不行，一律不得放行。 即使何小萍称自己是项南的战友，也没办法进来，所以只能够在门外守着。 幸好今天政委来探望项南，小萍一见，赶紧上前把车拦住。由政委带着，方才进到医院来。 不然，还不知道在外面等多久呢。 350【刘峰这个大骗子】 “进不来，你就先回去嘛。”项南听罢，皱起眉头，向小萍说道，“何苦还要守在外面。你看看你，看上去，比我病得还重。” 小萍在外面守了几夜，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憔悴了。脸蛋惨白，眼圈乌黑，人都瘦了两圈，看起来颇为可怜，让项南都忍不住心疼。 反观项南，这些日子好吃好喝，营养充沛，又不能大幅活动，所以反倒比之前胖了。而且面色红润，中气十足。 对比一下，小萍倒更像是大病一场的伤员。 小萍脸一红，尴尬的解释道，“我就是……想守着嘛。” 她不是傻，也不是笨，她就是舍不得项南，所以宁愿守在外面，也不想回去睡大觉。实话说，她回去也睡不着的。 项南懂她的心思，点了点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在，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让我怎么能安心。” “嗯。”小萍红着脸点了点头。 …… “哟，你们俩……”政委旁观者清，见到他们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微微一笑，“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从小萍进到军营那天，差不多就开始了。”项南笑道。 小萍则是羞红了脸。 “难怪当时给你介绍那么多对象，你一个都不想见，原来如此……”政委笑道，“也好，你们俩现在，倒也算般配。” 小萍是军艺的大学生，项南是军政大学毕业，两人的学历相当；项南写出了《从头再来》、《少年壮志不言愁》、《为了谁》等好歌，小萍也写了《十五的月亮》、《驼铃》、《牡丹之歌》等等，同样都是才华横溢，闻名全國。 再加上小萍的父亲已经平反，小萍的出身不再是问题。既然如此，俩人在一起倒是挺合适的。 听他这么说，小萍越发害羞。 项南则是眼睛一亮，“政委，你既然觉得我们合适，那你说我和小萍结婚，怎么样？” 按照军队的规定，男方岁数要大于二十二岁，女方岁数要大于二十岁。项南今年二十六岁，小萍今年二十二岁，岁数已经合格了。 而且两人都是排级以上军官，按照规定也是可以恋爱、结婚的。 虽然小萍现在还是大学生，但也没什么关系。七七年恢复高考之后，许多三四十岁的考生考入大学。他们别说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结婚？！”政委一愣，小萍则吓了一跳。 项南随即把自己成了香饽饽，天天都有人给介绍对象的事，说了一遍。 “那些都是领导、首长，我也不好全拒绝，可我也不能辜负小萍。所以我想，还是抓紧时间把婚礼办了吧，也省得夜长梦多。” 政委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还得问小萍的意见呐，你同不同意啊？” 小萍早已羞不自胜，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那就由我来帮你们操办。”政委哈哈一笑道。 随着项南的官越升越大，功越立越多，名气也越来越大，他早就不在意当初项南拒绝他安排相亲的事了。 相反，他现在反而要抱紧项南的腿。将来项南升到高位的时候，他这位老政委都能跟着沾光。 “那就拜托政委了。”项南笑道。 …… 他们三人在屋里说得开心，屋外，小护士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 政委随即帮项南、何小萍递交了结婚申请书。 天府军区很快就通过了申请。 一个月后，项南出院，并和小萍在军营里，举办了简单而又隆重的婚礼。 说简单，是因为没准备什么酒席，还是部队里的大锅菜。最多之前是一个肉菜，现在改成了仨。也没雇什么婚车，也没准备什么彩礼，一切从简。 说隆重，是因为他们结婚之际，来了不少的贵宾观礼。天府军区、春城军区的首长，地方上的领导全都来了，称得上是高朋满座，贵友如云。 “刘峰同志，恭喜你呀，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刘峰同志，祝你跟小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刘峰同志，你这婚礼办得不错嘛，既浪漫又朴素，符合我军的一贯传统。” 首长、领导们都纷纷祝贺道。 “刘峰，小萍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何小萍的父亲何文宇，也亲自来到军营，参加他们的婚礼。他看向项南，眼中充满慈爱。 对于项南这个女婿，他是一万个满意的。不仅有本事，有才华，最关键是对小萍好，一心一心，温柔体贴，让他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放心吧，伯父，我一定会好好爱小萍的。”项南点点头笑道。 刘峰的父母，也被请到了军营。不过他们两人不善言辞，见到这么多大官儿，又紧张的不得了，所以没上前敬酒。 不过他们俩对小萍这个儿媳妇还是很满意。这个儿媳妇长得漂亮，性格也温柔，而且还是城里人，她爹还是个知识分子。 这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很了不得。 “二小儿，你娶得这个媳妇好儿。”刘峰的父亲满意的点头道。 “嗯，过年生个大孙子。”刘峰的母亲也嘱咐道。 至于何小萍的母亲和继父，则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 原因是项南和小萍一致决定，不邀请他们。 小萍在燕京待了两年多，这么长时间，她母亲都没去看望过她，过年过节也没请她回家，对她可以说是相当冷漠了，跟没有她这个女儿一样。 既然如此，大喜的日子，就不让他们来添堵了。 …… 虽说是很多人上前敬酒，但托伤病刚好的福，项南不用喝酒，避免新婚之夜被灌个烂醉。 要知道，军营里喝酒还是很凶的。不是三钱杯、二两杯，而是使茶缸子。这一缸子，起码一斤酒。两缸子喝下去，就人事不知了。 相比起来，郝淑雯、萧穗子、朱涵等一大帮人，却是多喝了好几杯。 “刘峰这个大骗子，他喜欢小萍不明说，害我追了他一年，白白浪费我的感情。” “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小萍，凭什么他只喜欢她，而不喜欢我呢？！” “刘峰今天结婚了，我彻底没机会了~” 351【高山下的花环】 转过天来，项南和小萍结婚的消息，就被媒体以“战地上的浪漫”为题，报道了出去。 得知此事后，全国都不知有多少人怦然心碎。 而项南、小萍的新婚蜜月，并未持续太长时间。 原因是，随着大规模作战的结束，文工团从前线调回驻地。总政歌舞团也将调回燕京，小萍的假期也即将结束，不得不跟项南分开了。 “刘同志，我真舍不得你。”小萍抱着项南，依依不舍地道。 虽然她已跟项南结成夫妻，但她叫【刘同志】，已经叫顺了嘴儿，所以就没再改口。而且实话说，她觉得这么叫更亲近，项南也就由着她了。 “等我毕业之后，我会想办法调回来。”小萍说道，“到时候，谁也别想再分开我们。” 她不想像那些两地分居的夫妻一样，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她要留在项南身边，每时每刻都不跟他分开。 “不用，明年这个时候，文工团就差不多要解散了。”项南摆摆手道，“到时候，我就能去燕京找你了。” “文工团要解散？！不会吧！”小萍一听，吓了一跳，“它怎么可能会被解散呢？” 文工团都是数十年历史了，怎么可能说解散就解散？ “骑兵团都能解散、撤编，何况是文工团了。”项南笑道，“我是听首长说得。军师一级的文工团太多，人浮于事，所以必须要裁撤缩编，预计明年就开始动手。这个消息，你知我知就行了，不要再告诉别人。” “嗯。”小萍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率领文工团回到天府驻地。 接下来的日子，基本是波澜不惊的。 该训练训练，该演出演出，该生活生活。 不过实话说，文工团的演出，的确少了许多。 前两年，没有多余的娱乐方式，所以文工团除了为部队表演外，还总到剧院、社区、礼堂，为群众们进行演出。 不过这两年，人们的娱乐方式有了更多选择。 放电影，听广播，跳迪斯科，跳交谊舞……文工团的歌、舞越来越不受欢迎，所以外面的演出少了许多。 对此，文工团的战士们倒是不以为意。 演出减少，他们的工资不减，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好事一件。 不过项南却知道，文工团解散的日子，不远了。 …… 进入四月份，新出版的《收获》杂志，刊登了项南写得中篇小说《高山下的花环》。 这本小说，项南两个月前写完后，就寄给了《收获》杂志。但因为这本杂志是双月刊，所以直到现在才被登了出来。 《高山下的花环》，讲述了某营九连参与战争的经历，塑造了一批有血有肉的英雄人物。 连长梁三喜出身贫寒，家中欠下一大笔债。临死前的遗书，是一张欠账单，嘱咐妻儿用自己的抚恤金偿还欠债，不要給國家、部队添麻烦。 指导员赵蒙生出身军人家庭，但却沾染了一些不良习气。他下调到连队，是想曲线调动，回到父母的身边。却不想赶上战争，让他进退两难。但在炮火的洗礼，战友们的感召之下，他很快成长为一名勇敢、坚强的战士。 靳开来，连里的牢骚大王，喜欢发牢骚，说怪话，但是每每切中要害，是首长眼中的刺儿头。但他也讲义气，够朋友，为了给战友们解渴，他私自去砍甘蔗，结果不慎踩雷牺牲。死后，连一块勋章都未能得到。 小燕京明明是高干子弟，但却不搞特殊化，勇敢战斗，身先士卒，深受连队上下的欢迎。但却因为几颗臭蛋，而牺牲了性命。 梁大娘，生下的三个儿子都为国牺牲。明明家里欠下重债，但不要部队的任何支援，用儿子的抚恤金，以及家里凑得钱还清欠债。 吴爽，赵蒙生的母亲，虽说是老军人，但是却已经堕落，为了帮儿子找好工作，她居然在战争打响前，给军队打电话要儿子撤出战斗。 雷军长，小燕京的父亲。明明身居高位，爱子心切，但是宠爱不溺爱，将儿子放到第一线去历练。既是一位好父亲，又是一位好领导。 …… 这部小说刊登之后，立刻引起强烈反响。 一来，在此之前的军事文学作品，对主角儿多神化，净化，使主角高高在上，缺少人味。而《高山下的花环》，则通过真实的描写，将英雄与人之常情统一起来，让他们也因此变得越发鲜活。 二来，在此之前的军事文学作品，往往忽略军队与社会的联系，把军营描绘得好像与世隔绝，世外桃源一般。 而《高山下的花环》则把军营与社会，军队与人民，现实和历史广泛的连接起来，使得它的视野更广阔的，主题也更深刻。 三来，在此之前的军事文学作品，往往不敢刻画冲突与矛盾。战士与战士之间，都是牢不可破的战友情；战士与首长之间，都是无可动摇的信任；战士与人民之间，也是坚不可摧的子弟情…… 而《高山下的花环》则大胆的揭示了军内矛盾和社会矛盾，正视并深刻反映了现实生活的矛盾冲突，展现出了更深刻的社会内涵。 因此这部作品，在当时看来，是相当大胆的。 《收获》杂志编辑部就一度犹豫，要不要刊登这篇作品。 但最终还是总编辑吴钊拍板，同意刊登。 …… “居然写出这样的作品，不是给我们部队抹黑么？” “这篇小说写得够真实。有人的地方就有冲突，那些粉饰太平的文章，真的不要再写了。” “这篇小说的确不错，但是写得未免太过。我们的部队，不可能会这样吧。” 社会各界对这篇小说议论纷纷，争议很大。 有的赞同项南的这种写作手法，认为他够真实，够深刻，够感人；但也有人认为，项南是故意揭疮疤，泼脏水，破坏当前的大好形势…… 《高山下的花环》引来的争议，让项南面临到了很大压力。 首长都吩咐他准备写检讨书，甚至要做好停职的心理准备。 实话说，如果项南不是声名显赫的战斗英雄、词曲作家，就这么一篇小说，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关键时刻，还是《人民日报》首先转载了这篇小说，随后《解放军报》、《燕京日报》、《中國青年报》，《工人日报》等相继转载，使得项南面临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不少。 352【盛世藏古董】 各大媒体的纷纷转载，证明了上面的态度，也让项南免去一场无妄之灾。 也正因为各大媒体的转载，使得《高山下的花环》知名度大增，成为七九年度最火的小说，没有之一。 因为它实在是太火了，因此人民出版社特地派人来天府，请求项南允许他们出版该小说。就连人民广播电台也致函项南，希望能获准将其改为广播剧。 而项南的名气，也随着这本小说的普及，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而且项南获得的，还不只是名气的提升。 稿酬方面，数十家媒体的转载，为项南带来数以千计的稿费。 在当时，按照國家的规定，报纸、杂志的稿酬为每千字三到十元。 稿件的质量越高，作者的名气越大，稿酬就给得越高。 《高山下的花环》是一部划时代的优秀作品，而项南的大名更是举国皆知，因此杂志社、报社给出的稿酬都很高，基本都能给到千字七元、八元。 这对年轻的作者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得了的价码。叶文宇做《燕京画报》的编辑那么久，平时也好写个小说、散文，但千字却只能给到四元。 《高山下的花环》全文九万五千字，按千字七元算，都有六百六十五元。再加上数十家报社连载，使得项南光靠这篇文章，就赚到了一万两千元稿费。 七九年的一万两千元，绝对算是一笔巨款了。要知道，当时工人的工资，每月也就四五十元而已。项南这一万两千元，普通人做一辈子都做不到。 而且，这还只是报纸、杂志连载付得稿酬，还没有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稿酬，人民广播电台改编的稿酬。 最终经过统计，项南单凭这本书，就赚了五万三千多元。 八零年代初，有这么多钱，都算得上是巨富了。 除了金钱、名气之外，项南还凭借该部小说，成功加入作家协会，光荣的成为一名会员。 成为作协会员，就能与同好进行沟通、切磋；能参加作协组织的各种活动；能由作协推荐参加文学评奖；甚至还能通过作协挂职锻炼，到地方上去好好地体验生活……总之，好处多多。 …… 赚了钱之后，项南要做得就是投资。 他知道，钱是越来越不值钱。 七九年，一万元还算是一笔巨款，足够普通人赚一辈子。四十年后，月薪一万元，也不过是社畜而已。所以钱最好还是花掉，不然攒得越多贬值越多。 鉴于房地产市场未放开，房产不属于私人，还不允许私自进行买卖，所以项南就把投资的重点，放在了古董字画上。 乱世藏黄金，盛世买古董。项南知道，未来的经济会越来越好，古董也会越来越值钱的。 它的增值幅度，甚至比房产还高。 因此他就逛了天府的文物商店，并陆续买到了十多件古玩珍品。 在当时，大部分人吃饭都吃不饱，自然没闲心玩古董收藏，所以古董价格就非常低。康雍乾三朝的官窑瓷器，也不过才几百元而已。 在项南看来，简直就像是买白菜一样，因此他一出手就是十几件，跟抢一样。而据他估计，就他买得这些古董，将来要上拍卖行，少说也得拍个两三亿。 …… 而就在项南忙时创作，闲时逛文玩商店之际，时间也在一天一天流逝。 七九年下半年，项南又先后创作了《凯旋在子夜》、《灵与肉》两部作品，分别发表在《解放军文艺》和《收获》两本杂志上。发表之后，再度引起强烈反响。 而到了下半年，因为没有了战争的威胁，文工团的风气再度恶化。 军营里穿喇叭裤、听港台磁带、聚众打扑克、传阅小说杂志、偷摸搞对象的人，是越来越多。 项南知道，文工团最多再过半年就裁撤了，因此不愿意在这时候做恶人，索性也就由着他们去了。只要不过分就行。 至于政委则在忙着调职，文工团他待得够够的了。他从八年前就开始当政委，一直当到现在，以他的功劳，以他的资历，早该往上升的。 之前是因为项南在上大学，所以他必须留下来看家。之后项南虽然回来了，但是战争也打响了，他调职的事就又停了。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项南也回到文工团，他也是时候往上走了。所以，他对军营的管理，也有些松懈。 两位一把手都不大管事，这就让队员们越发放肆。就像盛夏的鸣蝉，叫得那么肆无忌惮，浑然不知寒秋即将到来。 …… 七九年年末，军区论功行赏。 项南以其优异的表现，获得了军区颁发的个人一等功，以及战斗英雄称号。 不过，他刚提升为正团长，也才一年时间而已。所以没有提干，也没有升职，还是继续担任文工团团长。 对此，项南坦然接受。 他心里清楚，越往上走就越难爬。绝大部分人，努力一辈子，能当上团长，也就不错了。 到了年末，小萍特地从燕京跑来看他。 两人好好地腻歪了一番，这也让不少人看在眼里，酸在心里。 小萍在文工团，陪项南过了春节。 “小萍，你跟之前真的不一样了。看来上大学，真的是培养人呐。”萧穗子看着小萍，羡慕地说道。 想当年，小萍刚来文工团的时候，又自卑又胆怯，都要靠她保护着，才不会受人欺负。 现在的她却是又自信又大方，而且衣着、谈吐都上了档次，一看就是首都来得人，不是天府可以比得。 “穗子，其实你的底子要比我好，我觉得你也应该考大学。”小萍坦然地笑道，“文工团，毕竟不能待一辈子呀。” 她现在不仅是天之骄子大学生，更是全国知名的词曲创作人。今年，她也同样写了《追赶队伍的女兵们》、《飘逝的花头巾》等多部小说，登载之后同样引起了极大地反响。 事业上的成功，爱情上的滋润，让小萍自然摆脱了自卑、胆怯的一面，而成长为自信、乐观、大方、积极的人。 如今，即使小芭蕾、吴宝珠、孙艳艳等人再欺负她，她都不会后退半步。 萧穗子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 353【北影厂来人】 过完年后，送走小萍，项南又开始写《激情燃烧的岁月》。 萧穗子则从书店买来参考书，准备报考解放军艺术学院。 相比自律的两人，文工团其他人的生活越发堕落。 过完年，郝淑雯新交了男朋友。他是军械厂厂长的公子，托他爹用废旧零件，攒了一辆吉普车，天天在大街上招摇。 郝淑雯本来就有点虚荣，很快就跟他勾搭在了一起。晚上经常出去逛街，一逛就逛到临熄灯才回来。 朱涵则托人在介绍对象，而且要求必须是有海外关系的家庭。她准备结婚之后，再想办法移民去海外。 除此之外，还有想转业回地方进工厂的，还有跑去天府市工厂应征得，还有私下里申请出国的……总之是人心浮动。 项南知道，树倒猢狲散的日子，应该是不远了。 …… 三月份，燕京电影厂突然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位，项南刚好还认识，正是萧穗子的父亲——萧马。 “刘峰同志，好久不见了。”萧马热情的握住项南的手道。 “伯父，您好，真是好久不见。”项南笑道，“您是越活越年轻了。” 上次两人见面，还是七六年，项南随着抗洪报告团去燕京的时候。 当时萧马刚刚平反，面容苍老，头发花白，身形消瘦，乍看上去，简直就像个小老头儿。 经过这几年休养，他富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少了，头发也全染黑了，看上去比之前，起码年轻十岁。 “刘峰同志还是那么会说话。”萧马笑道，“对了，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北影厂创作部副部长祁斌同志。” “祁部长，您好。”项南伸出手来，同他握了握手。 “刘峰同志，久仰大名。”祁斌笑道，“这次我跟老萧一起过来，是想征得您的同意，允许我们北影厂，把您创作的《灵与肉》、《高山下的花环》两部小说拍成电影。” 项南一愣，随后点点头。 《高山下的花环》去年推出之后，在全國范围内都引起强烈反响。单是单行本的小说，就卖出一百余万本，可以说是相当受欢迎了。 《灵与肉》这篇小说登载之后，同样大受欢迎。不仅多家报纸连载，而且也被出版社出版，单行本也卖了八十余万册。 可以说，这两部小说，是去年最火的ip。北影厂看中这两部小说，想要改编成电影，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 “刘峰同志，我们北影厂会给您最合理的稿酬，保证令您满意。”祁斌又笑着补充道。 “钱的事，并不是我最关心的。”项南摆摆手笑道，“我想知道，北影厂改编我这两部电影，诚意有多大，用哪些导演来拍射，哪些编剧来写剧本，哪些演员来演戏…… 毕竟每部作品，都相当于是我的孩子，我不希望它们被糟蹋了。希望您能理解我的这份心情。” “当然。”祁斌点了点头，类似项南这种想法的作者，并不在少数，“刘峰同志请放心，您这两部小说，都将由我们北影厂，最德高望重的导演谢缙来执导。 谢缙导演，您应该知道吧。他是老资格的导演了，经验丰富，功力深厚，已经推出了不少优秀作品。您的这两部作品交给他执导，保证万无一失。” 项南一听，心里就有底了。 谢缙导演可是八零年代，内地最德高望重的导演。 他执导的每部电影，都称得上是经典之作，诸如《牧马人》、《芙蓉镇》、《红色娘子军》、《天云山传奇》、《大李老李和小李》、《清凉寺钟声》等等。 何况，现实世界，《灵与肉》、《高山下的花环》也正是由他老人家拍得，质量、口碑都没得说。 一句“老许，你要老婆不要？”四十年后，都能成为名场面。 “那我就放心了。”项南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一是，剧本我想自己写。二是，我对拍电影很感兴趣，所以我想参与角色试镜。 当然，我的剧本没写好，你们可以不用的。我的试镜若是没通过，你们也同样可以不用。如何？” 祁斌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项南这两个条件听上去的确苛刻。 毕竟，写小说跟写剧本，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而且会创作未必会演戏，项南虽然是文工团出身，但毕竟不是专业影视演员，演技也很可能不过关。 不过他这两个条件，回旋的余地又很大。 只要剧本写得不好，只要他演得不好，都可以不作数，既然如此，他也就答应了。 项南毕竟是全国知名的作家，战斗英雄，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没问题了。”项南点了点头。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刘峰同志，谢谢您支持我们的工作。”祁斌一听，感激不已道。 他原本还以为项南要拿捏一下，所以还特地带来跟项南有一面之缘的萧马陪同。没想到，项南做事如此之干脆，让他都有些意外。 “今天中午我请客，请务必赏脸。”祁斌又道。 项南点了点头，“好啊！不如，我再叫上穗子吧。” “那当然好。”萧马一听，立刻点头。 他这次之所以跟来，一方面是为完成电影厂交代的任务，一方面也想顺便探望一下女儿的。 …… 中午时分，四人就在天府知名的老字号——带江草堂就餐。 萧穗子见到老爸，真的是非常高兴，“爸，您怎么会过来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到车站接您呐。” “我是带着任务来得，前天就启程，写信已经来不及了。”萧马解释道。 “任务，什么任务？”萧穗子好奇地问道。 萧马笑了笑，随即将北影厂准备改编项南两部小说的事，告诉了女儿。这不算是什么机密。 萧穗子听罢，看向项南，一脸的崇拜。 项南真的是太厉害了，他的小说居然能被改编成电影，这是多么光荣，多么稀罕的事啊。 相比起来，她这两年也往《收获》、《十月》、《解放军文艺》投了一些稿子，别说被改编成电影了，被收录的都是寥寥无几。 项南真是比她高出太多了。 354【刘峰，你教我功课吧~】 “刘峰，你真厉害，我真羡慕你！”萧穗子看向项南，由衷的说道。 “不必羡慕，你好好努力。早晚有一天，你的作品也会被改编成影视剧的。”项南笑着勉励道。 萧穗子的原型可是严歌苓，她所写的小说《小姨多鹤》、《陆犯焉识》、《梅兰芳》、《天浴》、《少女小渔》、《一个女人的史诗》等多部作品，都曾被改编成影视剧，在国内外引起强烈反响。 而这部《芳华》就是由她的原著小说改编的。因此，项南对萧穗子的成长，颇具信心。 萧穗子听项南这么说，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实话说，她原本是有些自卑的。毕竟项南的光芒实在太盛了，任何人站到他身边，都会被照成一道影子。 不过现在得到他的鼓励，萧穗子忽然觉得内心充满阳光，充满希望，让她由衷的笑了起来。 一旁的萧马，见到女儿这幅样子，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对了，你功课复习的怎么样了？”项南又关心的问道，“对高考有几分把握？” “我觉得我复习的还可以吧。”萧穗子点点头道，“不过有些功课我落下太多，学习起来真的有些困难。刘峰，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帮我补补课？” “当然没问题。这样吧，吃完晚饭后，你到宿舍找我。”项南点点头道。 “好。”萧穗子一口答应道。 文工团现在很少有演出，白天排练就已经够了。所以晚上多是空闲的，她正好去找项南补课。 “哎，刘峰同志，我提个建议，您别怪我多嘴。”萧马一听，连忙摆手，“孤单寡女，还是不要往宿舍凑了。知道的是你们在补课，不知道的肯定会乱说。” “伯父说得有道理，是我没考虑周到。”项南点点头，“这样吧，回头我在创作间给你补课，你把其他有志于高考的队员也一起叫来。” 萧穗子一听，失落的点点头。 …… 祁斌、萧马在天府待了两天，随后返回燕京。 他们走后，项南就开始把《高山下的花环》、《牧马人》这两部小说改成剧本。 好在他来之前，看过这两部电影，所以改写剧本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白天写剧本，晚上时候，就在创作间给萧穗子补课。 他原本以为，会有挺多人愿意来补课的，但没想到来得就只有萧穗子。 其他队员都忙着看电影，看小说，打扑克，搞对象，根本没有一点危机意识，让项南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算了，他们爱来不来吧。穗子，你有哪些不懂得，尽管问我好了。”他随后向穗子说道。 “刘峰，我的语文、政治、历史、地理，都学得还可以，就是英语和数学比较难掌握。”萧穗子说道。 七七年，高考刚恢复时，不需要考英文。只有报考外语系的，才有加试。七八年，开始加入英文这一科，但不计入总分。 七九年，报考重点院校的，英文按百分之十计入总分。一般院校只做参考分。八零年，英文的核算比例占到百分之三十，而且报考所有院校都需要计入总分。 可以看出，英文在总分中的占比已越来越大。如果这一科不行的话，就会错失好几十分。相反，如果这个科目强的话，那就能多出几十分。 萧穗子之前并未学过外语，这两年随着出国热，她才买了些英语教材，但因为没有基础，所以学得非常慢。 “没关系，我教你。”项南点点头，这两门都是他擅长的。 随后，他就开始教萧穗子英文、数学。 英文的拼写、语法、句式，他都悉数传授。 “刘峰，你的英语说得真好，比广播里的播音员，说得还要好。”萧穗子惊讶的道。 项南真是太多才多艺了，跟他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能感受到他的魅力，实在吸引人。 “一般般啦。”项南笑道，“其实学英语很简单，多看多读多听多背就行了。你要是把这本教材背过，我想高考绝对没有问题。” “嗯。”萧穗子点了点头。 …… 往后的每一天，都能看到萧穗子，在空闲之际，掏出英文书来背。简直是手不释卷，废寝忘食，状如疯魔一般。 见到她这幅痴痴呆呆的样子，不少人都觉得可笑。但项南却知道，时间会证明一切。 当文工团解散，大部分人都感到天要塌下来时，萧穗子却可以拿着大学录取通知，开开心心地到首都去上学。 到那时，他们才会知道，谁是真正的小丑。 …… 进入到四月份，项南先后将《牧马人》、《高山下的花环》两部剧本邮给了北影厂。并且，将他写得《激情燃烧的岁月》，也发给了《解放军文艺》杂志。 两个星期之后，他分别收到了北影厂、杂志社发来的挂号信。 北影厂对项南所写得两部剧本非常满意，并表示这两部电影马上进入筹备。一旦开始选角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通知项南，前来试镜。 而杂志社也对项南的来稿非常满意，准备将这部三十万字的小说，在《解放军文艺》连载。 两封挂号信里，还分别带着一张汇款单。其中北影厂为项南寄来了一千三百四十六元，是《牧马人》、《高山下的花环》的改编费和剧本费。 《解放军文艺》则给项南寄来了两千四百二十六元，作为《激情燃烧的岁月》的稿费。 再加上去年，项南凭借《高山下的花环》、《灵与肉》、《凯旋在子夜》等小说赚到的稿费，他现在的总收入已经达到七万元。 在八零年来说，这笔钱，绝对算得上一笔巨款了。这也令项南往文物商店跑得更勤了。 除此之外，八零年初，申猴邮票推出时，项南还跑遍了天府的邮局，一口气买下了近一百版。单是这些猴票保存个二三十年，也能卖出两三亿人民币呢。 …… 进入到七月份，萧穗子去参加了今年的高考。 零三年之前，高考都是在七月份进行。零三年之后，提前一个月，到了六月份。 据萧穗子自己说，她考得还不错。 355【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 而进到七月份，项南一直期盼的事，也终于来到了。 一天，政委将项南、两名队长叫到办公室。 “刚刚接到了军区命令，军师一级的文工团全部裁撤，咱们的文工团也被撤编了。”他一脸凝重的说道，“首长让咱们半个月内，完成这项任务。” “什么？！怎么可能！文工团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说撤就撤呢？” “文工团撤了，我们怎么办？这不可能，不可能，政委别开这玩笑。” 两名队长一听，全都激动地道。 他们在文工团都干了二十多年，已经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家。现在文工团解散，他们又该怎么办？ 转业么，去哪儿？不转业，继续留在部队，他们只懂得唱歌、跳舞，哪个兵种会收留他们？ “我会被调到总部去任职，刘峰有几个文工团借调，其他团员全部安排转业。”政委解释道。 听他这么说，两位队长顿时哭死。 刘峰和政委见状，连忙安抚了一下，但也没什么大用，两位分队长还是大受打击。 “刘峰，你看，该怎么把这个消息传达下去？”政委为难的看向项南道，“队长都承受不了，更别说那些队员了。万一处理不好，大家闹了情绪，我们也不好向上级交代。” 项南点了点头。 在当时，参军入伍既是光荣，同时也是莫大的机遇。尤其对于农村子弟来说，参军入伍，无论生活质量、工资收入都得到大幅提高。 大部分农村子弟，在入伍之前，甚至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因此军队对他们来说，简直就犹如天堂一般。 现在文工团一裁撤，他们就要转业回地方。家在城市的战士，回去之后，还能进工厂、进机关，像农村子弟就只能回家务农，生活、收入都将一落千丈。 因此，他们肯定是心里有情绪的。 项南身为团长，如何站好最后一班岗，如何妥善安抚战士的情绪，让他们接受文工团解散这一事实，的确是很考验他的智慧。 “这样吧，政委，咱们先别急着宣布，先放出风声去，给大家伙打打预防针，让他们有个心理的准备。 再注意观察，看谁的抵触情绪比较高，咱们再找他们个别谈话，安抚住他们的情绪。”项南想了想道，“然后，咱们再正式宣布这一命令。” 政委一听，点了点头，这个主意还是很稳妥的。 …… 当天，文工团就开始传小道消息。 “听说首长要把我们文工团解散呢。” “胡说吧，怎么可能？文工团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说解散就解散？” “听说上面准备大裁军，不只我们文工团，就连正规军都要裁得。” “骑兵团还不是说解散就解散了，文工团再怎么历史悠久，也比不上骑兵团吧？” “糟了，真要解散了，那我们怎么办？” “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我反正是早待腻了，解散了也好，正好不用被拘着了。” “你当然好了，你转业之后还能进工厂，我们转业之后还得回农村，还得去种地啊！” 战士们议论纷纷道。 有些人浑不在意，照旧吃喝玩乐；有些人如丧考妣，觉得天都塌了；有些人化身007，到处刺探消息；有些人四处奔波，为自己找后路；有些人情绪激动，宣称与文工团共死生…… 一时间，文工团颇有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架势。 …… 项南和政委冷眼旁观，将几个闹事的刺头摁住。 那几个人打算跑去军区请愿，希望能够保住文工团编制。 像这样的刺儿头，必须要采取措施。不然真跑去军区，他们俩就得背锅。 “做出这个决定的，不是军区的首长，而是再上面的首长，你跑去军区请愿也没用。”项南劝说道，“上级首长之所以做出这个命令，是因为军费开支真的是太大了。 國家现在养了四百万大军，每年的军费开支有多少，你们心里清楚么？这么大的军费开支，对國家是多大的负担，你们明白么？ 况且，现在战争已经结束。咱们跟苏俄、美利坚关系也都缓和了。未来一段时间都不可能爆发大规模战争，所以养这么多军队就没用了，必须要裁撤。 前两年，不就把骑兵裁撤了嘛。现在就轮到咱们文工团了。再过几年，就连正规军也要被裁撤。 你们也不要觉得天塌下来了。现在农村开始推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各家各户都分到了自己的田。自己的田自己种，不用再挣工分，地里产的都是自己的。只要肯劳动，就能吃饱饭。 而且，你们有转业军人的身份，回去之后，还能参加县乡镇企业招工，优先入厂。现在集体经济也搞得很红火，工资开得不比城里头低。 可你们要是闹事，回头记入了档案。到时候，招工可就没你们的份儿了，你们可别坏了自己的前程。” 项南又是摆事实讲道理，又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终于将这些刺儿头全部摆平。 随后他跟政委就召集大家伙儿，正式宣布了文工团解散的命令。 虽然大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都哭成了一片。 “为什么要解散，为什么要解散呐。” “我真的舍不得大家！” “刘团长，我真不想走！” 众人连哭带嚎，非常激动的道。 “诸位，都不要哭了。俗话说得好，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项南劝道，“我知道大家在文工团待久了，对文工团有了很深的感情，也在文工团结识这么多战友，舍不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实话说，我也很舍不得大家。可是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军区让我们解散，我们就必须解散，没有商量的余地。 大家也不要太过悲观，其实外面的世界，正变得越来越精彩。你们有在文工团学得知识，学得技能，学的见识，就算离开文工团，你们也会有美好明天。 只要你们遵循我军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精神，一定能够闯出一片天空。” 356【送战友，踏征程】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项南、政委都在忙于为战士们办理转业手续。 同时还在密切观察战士们的动向，确保他们接受文工团解散的事实，不再折腾。 而到了这个时候，就能看出高干子弟的优势。 像朱涵、冯熙、郑锋等干部子弟，听说文工团要解散之后，立刻就托家人找到了退路。不需要办转业手续，直接办理借调手续。 而一般家庭出身的战士，想要再就业，就必须拿着转业证，回原籍找有关部门，等待人家给安排工作。 这一等，就不知要等多久了。毕竟这年月，大批知青返城，他们也亟需安置。但工作岗位是有限的，所以他们就算排号儿，也要排好久才轮得到。 来自农村的战士更惨。他们好容易光荣入伍，本来还想在军队好好待着。却不想文工团突然被裁撤，让他们只得灰溜溜回老家。 回去之后，都不晓得如何面对父老乡亲，更不晓得如何应对未来的生活。毕竟文工团的生活实在太棒了，有吃有喝有玩有乐，而回老家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都不知道何时还能再有出头之日。 更惨的还有偷摸搞在一起的情侣。他们本来还准备在文工团立功提干，到时候，光明正大的恋爱结婚生子…… 可是现在文工团突然解散，他们都被迫要转业回老家，如此一来，就必须要分手了。那场面比大四毕业分手搞得还凄惨。 一连几天，都能听到宿舍里有人在哭。 …… 而有人哭就有人笑。萧穗子就是其中笑得最开心的一位。 她在参加高考之后，成功被燕京师范大学录取。 看着那通红的录取通知书，之前还在笑话她背英语、傻学习的人们，全都闭上了嘴巴。 同样笑得开心的，还有郝淑雯。 她在办理转业手续的同时，就把喜帖发到了项南、政委，以及跟她平时关系不错的，同样也是高干子弟的战友手上。 “刘峰、政委，你们到时候可一定到呀。”她坦荡的笑着说道。 “刚转业就结婚？”政委一看喜帖上的日期，微微一愣道。 郝淑雯转业的第二天，就要举办婚礼，从军营直接转入洞房，无缝衔接，还真是够快速的。 “我跟他都是高干子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再说年纪也正好合适，那还拖什么呢。”郝淑雯笑着说道。 项南点了点头，这倒是她的风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扭捏，不造作，大胆直接，一往无前。 “好，我尽量安排时间。”项南点点头道。 …… 一周之后，文工团举办了欢送会，欢送所有的战士离开。 “诸位，请举杯！”项南端起茶缸来道，里面倒得满满都是酒，“我祝各位前程似锦，一路平安！” “前程似锦，一路平安！”大家都喊道，既是对战友的祝愿，也是对自己的祝愿。 随后，政委起头，唱起了那首《驼铃》，“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众人都跟着一起哼唱起来，随即歌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为什么要解散，为什么要解散……” “政委、团长，我真的不想离开这儿！” “何翠翠，其实我很喜欢你！” “陈炳熹，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大家酒入愁肠，酒壮怂人胆，趁机说出了之前想说，又一直不敢说得话。 反正欢送会过后，他们就要各赴征程，从今以后，都可能再也见不到面。很多话今天再不说，就可能没机会说了。所以也就无所谓害羞，无所谓尴尬了。 大厅里一时间热闹无比。 敬酒的、拥抱的、哭泣的、互送衷肠的……不一而足。 欢送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所有人几乎都喝多了，大厅里横七竖八醉倒一片。 项南则一直保持着清醒。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他对文工团也并不留恋。 电影中，正是痛哭流涕的这帮人，集体霸凌和伤害了刘峰、何小萍。所以他们现在表现出的战友情深、依依不舍，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虚伪和矫情。 因此欢送会结束后，项南自己就回了宿舍。 宿舍里细软全都收拾好了，所有的古董也已经装箱。箱子是项南自己打造的，他有一手好木工的手艺。这些箱子回头会被运往燕京。 项南已经接受了总政歌舞团的借调，这几天就要启程。 …… 转过天来，项南、政委送第一批战士离开，随后两人又前往荣乐园，参加郝淑雯的婚礼。 郝淑雯的老公，正是那位军械厂厂长的儿子。 军械厂厂长位高权大，而且枪炮一响，黄金万两，就可知道军械这块油水多大。 郝淑雯跟他结合，正是强强联手，未来好日子多着呢。 项南对郝淑雯的感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电影中是她带着大伙霸凌小萍，也是她撬了萧穗子的男朋友，这就让他对她的第一观感欠佳。 一方面，这几年在相处的过程中，他发觉郝淑雯也不是纯粹的坏人。她也有好的地方，比如直爽、坦荡、热诚，要跟她做了朋友，其实并不是件坏事。 更何况，郝淑雯还曾经疯狂的追求过他。男人对对自己好的女人，总归是狠不下心来得。所以他才肯赏脸，随政委参加了郝淑雯的婚礼。 到了之后，就见人家的婚礼，果然搞得很隆重。高朋满座，胜友如云。项南、政委这样的正团级，都不算是大官。 甚至如果他们不是郝淑雯的老上级，今天连来参加婚礼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好在项南官不大，名气却不小，全國知名的大作家，走到哪儿牌子都是响当当的。因此依旧被拽到主桌就座。 “刘团长，我敬您一杯，谢谢您对小郝的照顾。”郝淑雯的老公，赵东风笑着向项南敬酒道。 “赵先生，我也祝你和郝淑雯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相知相守，此生不渝。”项南笑道，随后将杯中酒饮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原著小说中，郝淑雯的婚姻并不幸福。他们两人后来下海经商发了财后，她老公就在外面胡混，最后还跟她离了婚。 郝淑雯万贯家财都没得到，只拿到了两套房子。一套出租，一套自住，过上了清心寡欲，吃斋念佛的生活。 如今再看着身披婚纱，笑靥如花的郝淑雯，项南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357【人往高处走】 参加完郝淑雯的婚礼之后，项南第二天，就搭乘火车前往京城。 那些古董随他一起装车启运，为了它们，他特地托人弄了一厢车皮。 萧穗子跟他一起动身，她的理由是两人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美女同行，赏心悦目，项南自然不会拒绝。 “刘峰，你这些箱子里装得都是什么呀？”萧穗子好奇地问道。 项南这大箱子足有二三十个，看上去颇为惊人。 “嗐，全都是我搜集来得小玩意儿。”项南笑道，“主席像章、连环画、旧瓷器之类的。” “你搜集这些干嘛呀？”萧穗子有些不明白。 主席像章早就不用带了，连环画是给小孩子看得，旧瓷器破破烂烂，搜来有什么用啊？ “哎，不管怎么说，它们都代表了一个时代嘛。这都是咱们年轻时代的记忆，将来等咱们老了之后，再翻出来看，不也是个念想嘛。”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萧穗子恍然大悟，继而肃然起敬。 项南的境界，的确不是她能想象的。像她在临走之前，为了减少行李的重量，就把很多东西都扔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悔。 …… 抵达京城之后，小萍特地到车站迎接。 “穗子，好久不见，想死你了。” “小萍，我也好想你呀，你又变漂亮了！” 见面之后，两人就深情拥抱道。 项南作为老公，反倒被撇在一旁，成了外人。 “好了，好了，待会儿再姐妹情深吧。”他笑着说道，“小萍，我让你找得运输队、仓库都准备好了没有？” “都办妥了。”小萍点了点头，随后疑惑的问道，“刘同志，你带着多少行李来啊，怎么还要专门租个仓库？”她以为项南最多拎个行李袋来呢。 “等下你就知道了。”项南笑道，随后带着运输队进车站，把那些大木箱卸了下来，随后全部运去了仓库。 “刘同志，你还真不怕花钱呐。租车皮，雇车队，赁仓库，就为了存放这些东西？”小萍听萧穗子讲了这箱子里头的事，不禁大感困惑道。 “现在跟你解释，你也不会明白。总之，你就相信我吧。”项南摸了摸她的头道。 小萍脸一红，顿时没话说了。 …… “走吧，我请吃饭，咱们老莫儿，开路伊马斯！”放好这些行李后，项南笑着说道。 小萍一听，就点了点头。 萧穗子原本是想到京之后，马上回家的。她爸爸萧马收到电报，知道她今天会回来，肯定做好一大桌子菜等着她的。 不过现在听项南这么说，她觉得还是去老莫儿的好。老爸如果有情绪，回头她好好哄哄就是了。 当下三人就去老莫儿爆搓了一顿，随后才各自回家。 “刘同志，你可算来了。你要不来，我都想去天府找你了。”回家之后，小萍抱着项南道。 刚才当着萧穗子的面，她不好跟项南太亲热。现在身边没人了，她终于可以腻歪一会儿了。 “我也想你啊。所以文工团一解散，我就马上过来找你了。”项南笑道，“一天都没有多耽搁。” “嗯，真想不到，文工团居然就这么解散了。”小萍叹息道，她都一度认为，自己会在文工团待一辈子呢。 “哎，不用感慨太多，其实解散也好。”项南笑着劝道，“文工团从前年起，演出活动就很少了。往往一个月，也就四五场演出，其他时候都是闲着。不解散，就等于白养一群吃干饭的。给國家省点经费不好么？” 听他这么说，小萍笑了笑，遗憾之情稍解。 …… 转过天来，项南正式到总政歌舞团报道，并随后被任命为创作组副组长。 其实相比幕后的创作，他更想到台前一展所长。 毕竟台前的艺人，收获的鲜花、掌声、灯光、荣耀是最多的，也是最风光，最受宠的。 人人都渴望名利、地位，项南也只是个俗人。 不过谁让他是以创作出名的呢，所以总政才把他安排到创作组。 当然，创作组其实也不差。 工作轻松，时间自由，都不要求坐班，可以在家里写作，或者四处去采风。甚至有需要的话，还可以到下面的部队、机关挂职。 可以说，既享有自由职业者的自由，同时还能有一份不菲的工资，关键还能享受机关的福利，绝对算得上是好工作了。 而报到之后，作为正团级的创作组副组长，加上又是全國知名的大作家，项南也受到了团里的格外优待。 到了之后，就优先分到一套两室一厅，九十平米的大房子。相比起来，大部分队员，还只能住筒子楼或单身宿舍。 …… 报到之后，项南没有急着搞创作。 现在他还有一部《激情燃烧的岁月》正在连载呢。目前这本小说很受欢迎，热度还会持续很久，所以项南暂时不用担心自己过气。 他到京之后，先和小萍去探望了沈博文。 他现在不是单身一人了。去年，经领导的介绍，他跟一位三十多岁的寡妇领了证。那个女人很贤惠，很温柔，长得也还不错。 对此，小萍表示理解。 她爸爸今年还不到五十岁，就这么孤身一人，一直到老，实在可怜。能有个人陪着也好，起码日子过得热乎些。 …… 探望完沈博文之后，项南又去北影厂一趟。 他的剧本《牧马人》、《高山下的花环》，四月份的时候就交给他们了。 他们也说对剧本很满意，并且说电影在筹备中，还说会通知他试镜。 可是这都三个月了，他都没收到信儿，所以他得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自己被忽悠了。 项南随后来到北影厂，找到了祁斌祁部长。 “刘峰同志，您怎么来了，是来出差么？”祁斌一见项南，惊讶的问道。 “不是，文工团已经解散了，我现在调到总政工作了。”项南摆摆手笑道。 “噢，我倒是听说过一些。”祁斌点了点头，“真没想到，连您所在的文工团居然也会解散，我还以为会并入军区级的文工团呢。 不过这样也好，总政歌舞团比文工团强多了。您来这里，也是人往高处走了。值得庆贺！” 358【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谢谢祁部长。”项南点了点头，“我今天来，是想看看，《高山下的花环》、《牧马人》都筹备的怎么样了，还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哎哟，我先谢您了。”祁斌拱手笑道，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高山下的花环》筹备的还不错，目前脚本已经画了出来，外景地也正在挑选当中，演员也马上进行选拔了。只剩资金还没有完全到位，估计还要再等一两月时间。” 项南一听，颇有些惊讶。 照这个筹备法儿，《高山下的花环》，明年能开机就不错了。 相比起来，四十年后的娱乐圈，一部电影从筹备到杀青，基本也就需要半年时间。如果是香江团队操刀的话，甚至都用不到一个月时间。 不过，后世拍电影，更注重收益。越早拍完，越早上映，越早回本，所以恨不得越快越好。 而现在拍电影，更注重质量。从剧本到脚本，从内景到外景，从服装到道具，从台前到幕后都要求极高。 像电影《牧马人》，在开拍之前，女主角丛珊因为太漂亮，细皮嫩肉的不像农村人，特地被谢缙导演派去砖厂，脱了一个月的土坯子。直到晒得皮肤黝黑，十指粗糙才回到剧组。 相比起来，后世的某些艺人别说费这么大劲体验生活，就连妆稍微画得丑一点都满心不乐意呢。 所以，惊讶归惊讶，项南还是挺佩服现在这些电影人的。 “那《牧马人》又筹备得如何？”他又好奇地问道。 “这部电影的麻烦比较大，因为内容比较敏感，所以上面的意见不统一。”祁斌又解释道。 项南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身为网文作家，对这个理由，真的不陌生。 不过他知道，《牧马人》早晚还是能拍得，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反而笑着调侃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稿酬我已经花了，电影就算不拍，我也不会退你们钱的。”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要的。”祁斌也笑道。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项南白天逛文物商店、琉璃厂、潘家园，晚上时候则开始写《潜伏》。 这部电视剧，他当年非常喜欢看。 一来故事缜密，无论正派、反派，全都智商在线，没有为了突出主角，故意使反派都变白痴。 二来演技出众，无论主角孙红雷、姚晨，还是配角祖峰、吴刚，表现都相当出色，没有一个人拉胯。 所以项南对这部剧，印象极深，所以才想将其改成小说出版。 …… 到了九月份，项南忽然接到了北影厂的通知，请他去试镜。 项南欣然前往，来到北影厂，进到了办公室。 “刘峰，跟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这部电影的导演，谢缙先生。”萧马帮忙介绍道。 他现在是创作组的一员，负责在剧组修修剧本，改改台词，写写剧本之类。 “谢导，您好，久仰大名！”项南一听，连忙过去握手道。 “刘峰同志，我对您也是久仰大名啊。”谢缙也热情的笑道，“您的小说、歌曲、剧本，写得都很不错，真是了不得。” “您过奖了。”项南笑道，被谢缙导演如此称赞，让他都觉得倍有面子。毕竟人家可是内地导演第一人呐。 “不是过奖，我一向喜欢实话实说。”谢缙笑道，“实话说，我现在就在追您写得那部《激情燃烧的岁月》，写得真好。 石光荣、褚琴，他俩就跟我身边的几个朋友一模一样，可见刘峰同志您还是很有生活啊！ 不过石晶和胡达凯被您写得这么好，后面会不会还有波折啊？您肯定不会让他们就这么在一起吧？” “谢导，请恕我卖个关子，就先不跟您剧透了，免得败了您看书的兴致。”项南摆摆手笑道。 “哈哈，有意思。”谢缙拍手笑道。 若是旁人，得知他喜欢看自己的小说，为了讨好他，怕是会直接把结局都说了。项南却拒绝给他剧透，而且说得话还挺有意思，让他顿时对这年轻人大为改观。 …… 闲聊一阵之后，谢缙又向项南笑道，“刘峰同志，您想参与试镜，那您想演哪个角色？” “我对梁三喜这个角色，还是很感兴趣的。”项南笑道。 梁三喜是《高山下的花环》的男主角，出身烈士家庭，大公无私，精忠报国，深受战士们的爱戴，几乎是完美无缺的正面角色。 项南自忖跟这个角色还是很契合的。一方面，刘峰来自齐鲁穷省，出生在穷困家庭，家庭背景跟梁三喜差不多，对这个角色有很深的共鸣。 一方面，他的外在条件跟梁三喜也相通。梁三喜是农家子弟，长得不帅，甚至还有点土气。而刘峰长得也很朴实，不是那种英俊小生、奶油小生。 “想演这个角色的人很多啊，你觉得你选上的把握，有多大？”谢缙笑道，“毕竟，你没经过专业的培训，演技方面怕是短板呐。” “谢导，实话说，我认为这个角色，非我其谁。”项南笑道，“您说我演技差，这我不认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您还没看过我的表演呢，您怎么知道我的演技差？”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咱们就试试吧。”谢缙点了点头，“第八幕第九场戏，你还记得吧，能不能演一下？” 项南点点头，这场戏讲得是梁三喜跟赵蒙生吵架的戏。赵蒙生听说连队要上战场，心生胆怯，想要调回去，梁三喜骂他是逃兵，激起了赵蒙生的火性。 这部戏还是比较考验演员演技的，既考验情绪的控制力，也考验台词的功底。毕竟人一着急，说话就容易瓢，如果台词功底不深，到时候，就真成蛤蟆吵坑了。 项南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后开始了表演，“赵蒙生同志，你不会不知道，你身上穿得，是军装！现在在你面前，正处在一道坎上。前进一步还好说，后退一步，你还是个啥！！！” 项南继承了方一凡多年的演艺技巧，在台词、表情、眼神、肢体、动作等多方面，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绝对不输于专业演员。 谢缙见到项南这样的表现，也不禁变了脸色。 359【未来的大佬当小弟】 除了谢缙之外，在场其他人，见到项南的表演后，也都露出意外的表情。 原本在他们看来，项南虽说很有才华，虽说是文工团出身，但大抵只会写小说、歌曲、剧本、唱歌、跳舞，而对演戏应该是不擅长的。 可是如今项南的表现，却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项南刚才的这段试镜，从动作到表情，从眼神到台词，几乎都挑不出毛病来，根本不像是生手所为。 就连专业影视院校毕业的学生，刚开始拍戏时，都未必能有这种驾轻就熟、信手拈来的火候儿。 “刘峰同志，你之前演过戏？”谢缙好奇地问道。 “对，七五年的时候，我们文工团排过一出话剧《榜样》，我饰演的就是主角。在我们军区演了一百多场，非常受欢迎。”项南点点头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点点头，这样的解释倒还过得去。 “嗯，实话说，刘峰同志，你演得真是不错。”谢缙点点头，“这样吧，如果我们找不到更好的人选，那这个角色我就用你了。” “好的。”项南点点头，并没再争竞。 谢缙能做出这种承诺，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 项南随后离开北影厂，返回总政歌舞团等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一边写《潜伏》，一边逛文物商店，又陆续收购了多件古玩字画。而随着收藏的增多，项南的眼界、眼力也在成长，而且还让他结识了多位古玩界的玩家。 其中就包括后世成名的马未督。不过这会儿马老还没资本大买特买，毕竟他不像项南有来钱的路子。 八零年，他刚回城，正在工厂当铣床工呢。他玩古董基本全靠捡漏儿。不过因为他眼力好，懂得多，每每都能有大收获，让项南羡慕的不得了。 而马未督也很羡慕项南。毕竟这年月，怀揣着好几万买古董，几百几千花出去都不心疼的人，全燕京市也找不出多少来。 所以俩人基本是一拍即合，马未督负责捡漏，项南负责收购，俩人经常结伴到潘家园扫货。 而通过马未督，项南又先后认识了文学青年王搠、海啱、刘震雲，电视制片厂的郑小龙、冯晓刚、赵宝纲等等等等。 日后，这伙人在内地影视圈牢牢占据了半壁江山，项南更成为内地娱乐圈核心霸主级的大佬。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就在项南留家里写作的时候，萧穗子来家里拜访他。 “怎么样，大学生活可还适应么？”项南笑着问道。 “嗯，挺好的。”萧穗子点了点头道。 她报得是燕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凭她的才华，进入学校之后，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为年级的风云人物。 “那就好。”项南笑着点点头，“其实，我也是多余替你担心。我就知道，以你的情商、智慧，肯定不会有事的。” “你担心我？！”萧穗子一听，惊喜的问道。 “呃……”气氛有些嗳昧，项南有些尴尬，“啊，吃水果。对了，你今天怎么想起看我来了？” “噢，是这样的，我试着写了一篇小说，希望您能帮我斧正一下。”萧穗子从背得包里，取出一沓稿纸来道。 项南笑了笑，“你父亲可是萧马啊，你写小说，还用得着我来斧正？” 萧穗子的父亲萧马，就是颇为成功的作家。 他从五零年代就开始搞创作，写过《破壁记》、《纸铐》等长篇小说，以及《柳暗花明》、《江南雪》、《青春似水》等电影剧本，在内地文坛也是有一号的，指点萧穗子写小说，应该不在话下。 萧穗子一听，顿时脸一红，强行解释道，“我爸毕竟年纪大了，未必懂得年轻人的口味，也未必能把握文坛的潮流。” 项南心中好笑，但还是点点头，“好吧，稿子先放我这里，我抽时间帮你看看。一周之后，你再过来吧。” “嗯，那我先走了。”萧穗子起身道。 “别急着走呀，你好容易来我家一趟，就让我做个小东道吧。”项南笑着挽留道。 萧穗子想了想，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洗菜做饭，操持起来。 …… “话说，刘峰，你家里置办的还真齐呀。”萧穗子一边给项南打下手，一边好奇地四处张望道。 就见项南的家里，空调、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录音机、沙发、组合柜……真的是应有尽有。实话说，军区首长家里的配置，也未必能赶上这水平。 “这不是写了几本畅销书，手里有点闲钱，所以就全给置办了嘛。”项南笑道，“其实，你也不用羡慕我，再过两年，这些东西家家户户都会有的。” “家家户户都有？不会吧，我可不敢想象。”萧穗子一听，摇摇头道。 这些家具、家电加在一起，夯不啷当，起码也得一万多元，单是那台空调就不便宜。而现在人们月工资也就几十元，想买这么一台空调，光攒钱就要攒个几十年呢。 “再等几年，你就知道，我所说非虚了。”项南笑道，随后精心烹制出一道道佳肴，糖醋排骨、红烧肉、醋溜土豆丝、姜丝松花蛋，最后再飞一道羊肉丸子汤，四菜一汤就算齐了。 “刘峰，你的厨艺还真不错啊。”萧穗子在一旁看着，惊奇的道。 实话说，她都不怎么会做菜呢，最多煮碗面条，煎个鸡蛋罢了。项南的厨艺，真是比她强多了。 “之前在炊事班帮厨帮多了，所以也就趁机学了一两手。”项南笑道，“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嗯，真不错，小萍嫁给你，真是有福了。”萧穗子尝了一口，随即感慨道。 项南多好呀，又有才华，又会赚钱，又会生活，小萍嫁给他，真的是上辈子积福了。 “我能娶到小萍，才是我的幸运。”项南笑道。 小萍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气质出众，身材窈窕。像这样的美女，真实世界中，可是很难追到的。如果他不是有系统的帮助，怕连走近她身边十尺的机会都没有。 见项南居然这么说，萧穗子顿时有些嫉妒。 360【诸葛丞相，久违了】 萧穗子走后，项南抽空看了一下她写得小说。 虽然这是穗子第一次写作，但毕竟家学渊源，而且在文工团时，又长期负责板报，所以文笔还是挺不错的。 就是剧情结构稍显拖沓了些，人物的塑造也不够立体，主题上也多少些晦涩偏激……项南随即将自己的意见写了下来。 还没等萧穗子来取，项南就接到了北影厂打来的电话，通知他谢缙导演已经拍板定案，由他饰演《高山下的花环》电影的男主角——梁三喜。 “刘峰同志，祝贺你呀。”祁斌笑道，“请您尽快到剧组报道吧。” “好，谢谢祁部长，也代我谢谢谢导。”项南一听，颇为激动，立刻笑道，“我向团里请好假，马上就到剧组报到。” 平时他虽然可以在家中写作，还可以跑去逛文物商店，团里没有人会说三道四。但是这次是去拍电影，性质是不同的。按照规矩，还是应该跟团里请个假，办个临时借调的手续才行。 “好，我们等你。”祁斌点点头道。 …… 项南随即前往总政，向领导提出申请。 “哦？！谢导要请你去演戏？这可真是意想不到。”邓文武一听，都不禁有些惊奇。 谢缙导演是如今国内最知名的导演之一，拍摄的多部作品都是叫好又叫座，在如今影坛的地位很高。 总政歌舞团都不知有多少人，想跟谢导合作。但没想到，却是项南拔得头筹，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不过，刘峰同志，你去拍戏的话，肯定会耽误创作的吧。”邓文武又道，“这方面，你想好怎么平衡了么？” “团长，我向您保证，不会耽误创作的。”项南摆摆手笑道，“这次拍戏，就当我去采风，去挂职锻炼了嘛。” “这……”邓文武还有些犹豫。 项南笑了笑，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把《潜伏》这本小说取了出来，“团长，这部小说，是我刚写得的，三十五万字。” “噢？！有新作品了，那就行了。”邓文武拍手道。 项南来总政几个月，一直没有推出新作品。虽然《激情燃烧的岁月》还在连载，但那毕竟不是在总政写得。 而且，他每天也不来团里上班，而是净去逛文物商店、琉璃厂儿，这就引起某些人的不满。 “正事不干，天天出去玩，这样的人，实在不配留在总政。” “还是创作组的副组长呢，一点都不敬业，怎么能起到榜样的作用？” “人家是大菩萨，嫌咱们这庙小，一天都不愿多待。既然如此，当初干嘛要来啊。” 不少人说怪话，传怪音道。 邓文武身为副团长，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情况，所以他对项南去拍戏这件事，才诸多犹豫。 项南长期不来上班，已经引人诟病，如果再去拍电影的话，就更让团员不满了。到时候，大家都效仿他，那团里的工作就难做了。 不过现在，项南拿出了新作品。这就说明人家这些日子并未白混，还是有创作的。这就能堵住很多人的嘴了。 再说，一年之内，拿出两部长篇小说。这个写作的速度也相当了得了。很多作者一辈子，可能也就写那么几部小说呢。 “行，有了这部小说，我也就好说话了。”邓文武笑道，随即爽快的批了项南的借调申请。 …… 项南办完临时借调手续后，随即就到北影厂《高山下的花环》剧组报道，并随后见到了影片的另一位主演，饰演赵蒙生的唐國强。 一见到他，项南就忍不住想起了血洗b站的那句，“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诸葛丞相，久违了啊！”他心中笑道，随后同唐國强握了握手，“國强同志您好，很高兴和您一起合作。” 唐國强七五年开始拍电影，第一部戏《南海风云》就做男主角，之后又拍了《走在战争的前面》。去年他和刘晓慶、陈沖共同主演的《小花》，大获成功，他也因此成为家喻户晓的电影明星。 今年他又有两部电影上映，一部《今夜星光灿烂》，一部《傣族王子》，两部电影的上映，更进一步提升了他的人气。 项南虽然也是个大名人，写过不少家喻户晓的歌曲、小说，但无奈的是书红歌红人不红。相比唐國强，还是要差一筹的。 “哪里，哪里，刘峰同志，跟您合作，是我的荣幸才对。”唐國强连忙摆手道，“实话说，我可喜欢您写得歌曲和小说了。这次能跟您合作，我真的十分荣幸。” 项南是最近两年，内地最火的作家。 他写得那些歌曲，像《精忠报国》、《咱当兵的人》、《从头再来》、《少年壮志不言愁》、《为了谁》、《小白杨》、《血染的风采》，这两年可是传唱不休。近乎达到“凡有井水处，皆能歌刘词”的地步。 而他写得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凯旋在子夜》、《激情燃烧的岁月》，更是扣人心弦，打动人心，引无数读者争相传阅。 能跟这样的牛人合作，对唐國强来说，其实也是非常荣幸的。 …… “刘峰同志、国强同志，虽然你们都是军人出身，但我还是希望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们和剧组的其他演员一起，到连队去体验生活，以便找回军人的那种感觉。”谢缙又道。 项南一愣，不解的问道，“谢导，我们还用体验生活么？我现在还是军人的身份，虽然文职，但是军队的那些操练，我并不陌生。就不用再去体验生活了吧。” “当然要。你们是文职军人，身上缺乏野战部队的那种铁血之气，还得再好好练练。”谢缙笑道，“另外，让你们一起下连队，训练一个月，也能增进你们的关系，培养你们的默契，这样拍起戏来更容易一些。”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些门道，那他就明白了。 “好的，可以，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他随即问道。 “后天吧，我们已经帮你们找好了部队。”谢缙笑道。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明天一天时间，够他把手上的事安排一下了。 361【只是朋友么……】 项南离开北影厂，回到家后，先给马未督打了电话。 告诉他，自己后天要进组拍戏，让他再捡到什么好东西，一定先给他留着，别急着转手。 马未督听说项南要主演谢缙的电影，不禁又是惊奇又是羡慕。 “刘哥，您可真是兄弟的榜样。”他笑道，“能跟谢导拍戏，还是当主演，真是太了不起了，兄弟我给您写个大个的‘服’字。” “行了，别贫了，记着有好东西给我留着。”项南笑道，“回头我把谢导介绍你认识。” 朋友的朋友是朋友。谢缙是个厉害人物，马未督也是个厉害人物，多结交这样的人物，并撮合他们的关系，他就能搭建一个自己的人脉网。 而当网里的人都厉害时，这人脉网的能量，可就不容小觑了。 “真的，那我先谢您了。”马未督一听，顿时开心起来，“刘哥，您放心，好东西我一准给您留着。” 项南出手大方，为人也讲信用，跟他合作，他都赚了不少。像这样的好主顾，他当然要尽心留着。 …… 项南随后收拾了一下行李。转过天来，他先去燕京师范大学找萧穗子。 “同学，麻烦你，帮我到301宿舍叫下萧穗子，可以么？”他笑着叫住一位女同学道。 女同学上下打量了项南一眼，见他的穿着打扮，长相气质不像坏人，便点了点头，进到了宿舍楼。 片刻之后，萧穗子就来到楼下。 “刘峰，你怎么会来得？”见到项南，她脸红扑扑的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大学找她呢。 “我……”项南正要解释。 就在这时，楼上有人笑道，“穗子，这位男同志是谁呀？是你男朋友么？”、“嘿，同志，抬起头让我们看看脸呐。”、“穗子，别装蒜呐，老实交代~” 项南一怔，疑惑的抬头看去，就见宿舍楼三楼，探出一堆脑袋瓜，全都好奇的向下张望着。 一见到项南真的往上看了，她们顿时都笑了起来。 “刘峰，你别理她们，她们开玩笑呢。”萧穗子又是尴尬，又是害羞，连忙摆摆手道。 “没事，正常。”项南笑道，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 当年，小萍每次到军政大学找他的时候，他宿舍里的同学都要起哄一回的。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萧穗子又问道。 “是这样的……”项南随即把自己要去拍电影，明天就出发去连队的事，简单地介绍了一遍，“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先把你的小说给你。你的小说我看了，总体来说还不错，不过还有点小毛病。 修改的意见我已经写在后面了，你可以看着再改一改。另外还有我帮你写得推荐信，希望能在你投稿的时候帮到你。” 项南作为文坛的知名作家，在各杂志社、出版社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他推荐的稿子，只要不是太差，通常都会收下。而这对目前还毫无名气的萧穗子而言，无疑是极大的帮助。 因此萧穗子一听，顿时就感动坏了，“刘峰，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有需要，尽管再找我。” “只是朋友么……”萧穗子咕哝了一句，表情颇有些失落。 “什么？！”项南没听清，疑惑的问道。 “噢，没事。”萧穗子连忙摆摆手，“对了，忘记恭喜你了。能主演谢导的电影，真是太了不起了。” “谢谢。”项南笑着点点头，“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等我拍完戏回来，再请你去吃大餐。” “嗯，一言为定。”萧穗子笑着点点头。 …… 项南随后又去军艺找小萍，请她在东来顺搓了一顿。 小萍得知他要和谢导去拍戏，也非常惊喜，并替他开心，但又有些舍不得，“刘同志，你这次拍戏，大概要走多久呀？” “大概三五个月吧。”项南合计了一下道。 现实世界中，除了个别墨迹的导演，一部电影拍三五七年，比如王家卫、侯孝贤，大部分导演拍戏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一般来说三到五个月是正常水平，快得话一两个月，甚至十来天，也是有可能的。 “真舍不得你走呀。”小萍恋恋不舍道。 “好了，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回来的。”项南笑道，“另外，再过两个月就要放寒假了。到时候，你还可以到剧组来探班嘛。” “嗯。”小萍听他这么说，方才点了点头，重新绽放了笑容。 …… 转过天来，项南就和唐國强、何伟、何毅、石磊等三十余人，共同到部队体验生活，重新再当大头兵。 实话说，再回军营当兵，项南居然一时无法适应。 因为他是七二年从野战部队调到文工团的，之后就没有再接受像样的军事训练。 再加上这两年，他又是上军校，又是当团长，又是当作家，过得都是舒适安逸的生活，因此乍回到军营，再接受野战训练，一时真的承受不住。 第一次负重十公里越野，跑到一半就忍不住吐了。最后还是多亏其他人帮手，连拖带拽，才把他拖回到目的地的。 “哎呀，想当年，五十公里急行军，我都可以坚持的。”项南不好意思道，“没想到这次跑十公里都没坚持下来，实在惭愧。” “这也正常。作家嘛，就是坐在家里的。”唐國强笑道。 项南哈哈一笑，“总之，这次多亏大家帮忙。等会儿我请客，咱们吃一点好的。” “真的？那我们可先谢谢您了。”众人一听，纷纷笑道。 项南随即带他们出去搓了一顿，好酒好菜尽管点，把他们吃得满嘴流油，喝得十分尽兴。由此，项南就跟他们混熟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关系更是越处越好。 …… 经过一个月的操练，项南等人都找回了战士的感觉。 谢导在考核之后，非常满意，当即开机，拍摄《高山下的花环》。 项南也是第一次尝到了在镜头前表演的滋味。亲身体验之后，感觉还是很有意思的。 362【啥好事儿都让你占了】 《高山下的花环》十一月正式开拍。 项南的表现，令所有人都为之惊艳。 原本唐國强等人，都以为项南这个作家，演技肯定不够瞧得。他能担任男主角，可能是另有原因。 不过一开机，他们就发现，项南的演技还真好，甚至比他们专业演员还强。 这就让他们有点郁闷了。 他们本来就不如项南有才华。人家随便写点东西，就能换回几百、几千稿费，比他们十年赚得都多。 现在连自家吃饭的本事，居然也比不上人家，这可太打击人了。 “刘峰，你之前学过戏？”唐國强好奇地问道。 “学过，小时候在梆子剧团学过翻跟头。”项南笑道。 “不是，我是说戏剧、话剧、表演。”唐國强摆摆手道。 “我在文工团排过话剧，这算不算？”项南笑道。 唐國强苦笑了一声。 话剧虽说挺磨炼演技的，但文工团对话剧的要求，应该不会太高。再者说，演话剧和演电影，还是很不一样的。 演电影，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镜头感。演员必须要留心镜头的位置，否则很容易走到镜头外面去。而演话剧，则不存在这个问题。 项南却几乎没有一次失误。要么就是他之前拍过戏，却故意跟大家撒谎。要么就是项南无师自通，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考虑到项南的身份、地位、名誉，以及他为人做事的风格，还是第二个理由更靠谱些。想明白这点，唐國强等人自然更郁闷了。 …… 拍电影，跟其他工作差不多，有枯燥有乐趣，有轻松有辛苦。因为项南是第一次亲自拍戏，所以感觉还是新奇有趣的。 一月份，小萍放了寒假之后，特地来剧组探班陪他。 见到项南的媳妇儿这么漂亮，剧组不少男士都羡慕不已。 再得知小萍军艺的高材生，还是《牡丹之歌》、《驼铃》、《泉水响叮咚》、《我爱你，中國》、《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歌声与微笑》等歌曲的作者之后，他们就更是扼腕叹息了。 咋啥好事，都让项南得了呢！ …… 小萍在剧组陪项南待了半个月，顺便还给他带来了最新资讯。 萧穗子的处女作《七个战士一个零》，已经被《青年文学》杂志登载。据她自己说，收到了好多杂志社转来的读者信件。很多读者都夸她写得好，让她对创作有了信心。 项南的《潜伏》开始在《小说月报》连载，因为情节紧凑，悬念迭起，所以读者的反响极佳，纷纷寄来信件询问下面的剧情。因为来信太多，小萍都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而小萍自己在八零年也写了《在希望的田野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和《一剪梅》。这三首歌推出之后，无不唱得街知巷闻。 不过虽然歌很红，但小萍的收入却不高，目前的工资每月五十元。最多再得一点津贴，也不过几十元。 相比美國词曲创作人一首红歌吃一辈子，她赚得就实在太少了。项南也知道，单靠写歌是不赚钱的。 像写出《涛声依旧》、《大哥你好么》、《九九女儿红》、《为我们的今天喝彩》等歌的陈小奇先生，一年的歌曲版税收入，都不到一万块钱。这还是二零一零年时的情况。 为电视剧《西游记》谱曲的许镜清先生，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想开个音乐会，一直到老都没钱举办。还是靠网友情怀众筹，才终于凑出了这笔钱。 因此项南就嘱咐小萍，今后歌可以少写一些，多写写小说更好。 …… 二月里，寒假结束，小萍回去之后，项南等人继续拍戏。 拍戏的间隙，项南又写了中篇小说《红高粱》，以及长篇小说《神探狄仁杰》。 《红高粱》这部小说，是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知名作家莫言的代表作，推出之后就由张义谋导演改成了电影，由姜汶、巩俐主演，成为中國影坛的不朽杰作。 而《神探狄仁杰》则是由钱雁秋编剧并执导的同名电视剧改编而来。这部电视剧当年可是相当之火，连带着捧红了一句台词“元芳，你怎么看？” 项南也是这部电视剧的忠实观众，对其的印象也是非常深刻，所以现在准备把它写出来。 就这样一边写小说，一边拍戏。原以为拍到三月份，电影应该能拍完的。 但谢导对电影要求实在很高，多个场景反复拍摄，所以一直延宕到五月份，才终于拍完。 杀青之后，项南等人返回燕京，洒泪分别。 这次拍摄《高山下的花环》，总共用时七个月时间，时间不可谓不长，也不可谓不辛苦。天天风吹日晒，实话说，项南都被晒黑了好几圈。不过，倒也显得精壮许多。 另外跟着谢缙这样的导演拍戏，实话说，真的能学到不少的东西。运镜、构图、统筹、执导……谢导在这方面绝对是大拿。 从人家身上偷学点皮毛，都够项南用挺长时间的。 果然，日后在他拍电影时，这些知识就全派上了用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回京之后，项南先歇了两天，又和小萍、穗子约着吃了顿饭。 “哟，刘峰，你怎么变得这么黑，简直像块小黑炭了。”萧穗子一见项南，就忍不住笑道。 “黑好啊，黑得显健康。”项南笑道，“瞧我现在是不是有点铁血硬汉的感觉？”他随即摆了几个健美的pose。 这些日子，天天跟一帮糙汉住一起，闲着没事干，净跟他们一块儿撸铁玩了。别的不说，起码肌肉真的结实许多。 萧穗子一见他黝黑臂膀上隆起的肌肉，忽然觉得有一点口渴。 “的确硬很多。”小萍伸手摁了摁道，“穗子，你来试试。” “不用，不用了。”萧穗子脸一红，连忙摆手道，“对了，刘峰，你那部电影什么时候可以上映啊？” “大概还要再等几个月吧。剪辑、配音、配乐就要花不少时间。”项南想了想道。 穗子点了点头，“上映之后，一定要带我们去看呐。” “一定，一定。”项南笑道。 363【全方位碾压】 项南随后又约了马未督。 “哟，刘哥，您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害得兄弟都想死您了。”他一接到项南的电话，顿时就激动不已道。 “没办法，跟谢导拍戏，能糊弄事么，一切都得尽善尽美，时间自然就长了。”项南笑道，“行了，不说废话了，来老莫儿吧。顺便把你的好玩意儿带上，让我看看你又搜到了什么好东西。” “好咧。”马未督登时笑道，“对了，刘哥，我还有两个兄弟，想认识您一下，不知您肯不肯赏脸？” “没说的，一块儿叫上。”项南笑道，“你跟我是朋友，你的兄弟，也就是我朋友。叫上、叫上，人多更热闹。” “哎，您真够朋友。”马未督笑道，“那我先谢谢您了。” 随后，在老莫儿，项南见到了马未督，和他那两个朋友。 一见到他俩，项南顿时乐了。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两位可都是牛人。一位王搠，一位叶惊。 “刘哥，这位是我两个兄弟，王搠、叶惊。”马未督笑着介绍道，“这位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刘峰刘哥，当今文坛第一人呢。” “千万别那么说，不过就是写点东西而已。”项南摆摆手笑道，随后同王搠、叶惊一一握手，“既然你们是未督的兄弟，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别拘着，请坐~” 见项南如此热情，王搠、叶惊都有点受宠若惊。 他们几位虽说是大院子弟，父辈都算得上是厉害人物。但无奈到了他们这一辈，日子过得都不怎么样。 马未督是铣床工，王搠现在是业务员，叶惊现在是大学生……相比一般人，过得还算不错。但相比项南，就差得远了。 再加上项南要才华有才华，要功绩有功绩，甚至都上过场殺过人。他们靠着父辈荫功，积累的那点傲气，在项南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 “刘哥，我这回给您带了……”马未督笑着捧出一个木盒子来，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是个紫砂茶壶。 “哟，这怎么讲？”项南好奇的道。 紫砂壶，他还没收过呢。 “刘哥，这是清康熙年间壶艺大师陈鸣远的莲子壶。”马未督笑道，“当年，陈大师就已经名扬海外，有‘海外竞求鸣远碟’一说，我都是费了千辛万苦才给您淘来的。” “噢，原来如此，受教了。”项南点点头，“既是好东西，那我就收下，来拉拉手吧。” 马未督点点头，跟项南拉了拉手，论了论价。 王搠、叶惊在一旁看着，就见项南、马未督俩人袖子对袖子，似乎是在用手势比价码，可是他俩啥都看不到，只看到俩人表情忽明忽暗，似乎争得挺激烈，让他们不禁越发糊涂。 片刻之后，终见分晓。 项南随后笑着将木盒收了起来。这把陈鸣远莲子壶，他花了五百五十元买了下来。日后这把壶，起拍价都得三百万。 …… “对了，刘哥，能麻烦您个事儿么？”马未督有点不好意思道。 “都是朋友，何谈麻烦，有事说话。能帮的我一定帮。”项南笑道。 “是这样，我最近也琢磨着写了本小说，您能帮我??么？”马未督连忙道。 项南哈哈一笑，“好啊，有上进心是好事。行，既然你信得过我，那我就帮你看看。要真写得好，我就帮你写封推荐信。” “哎呦，那可真要谢谢您了。”马未督连忙致谢道。 “不必客气，朋友嘛，就是你帮我，我帮你。”项南摆摆手笑道，“行了，正事谈完了吧，咱们吃饭，边吃边聊。” 随后，红酒、牛排、奶酪、火腿……轮番上，项南和他们边吃边聊。 而这么一聊，王搠、叶惊对项南就更佩服了。人家的见识、眼界远在他们之上，无论历史、地理、政治、人物，世界格局、经济发展、社会走向……人家样样都能侃侃而谈。 把他们从父辈那里摸来的小道消息，从外国二手杂志获得的独家秘闻，比得一文不值。 就说红酒，他们还准备侃侃红酒的分类，项南已经红酒的几大产地，以及各自的特点、品牌、文化说了出来。 比他们那点从二手杂志上翻来的红酒知识更加详细，更加透彻。也让准备卖弄的他们显得特别轻薄、浮躁。 项南心中也觉得好笑。 他知道像马未督、王搠、叶惊这样的大院子弟，是有渠道了解更多资讯的。 比如六零、七零年代，当大墙外的人们还在唱《东方红》，跳忠字舞时，那些大院子弟就能接触到当时世界最流行的摇滚乐。 所以他们的眼界要比普通人高得多，也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些人主宰了内地的娱乐圈。 《渴望》、《过把瘾》、《编辑部的故事》、《我爱我家》、《甲方乙方》、《没完没了》、《燕京人在纽约》、《永不瞑目》、《便衣警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这些八零、九零年代红极一时的影视剧，都是由他们这些人捣鼓出来的。 只不过，项南是来自网络时代，他获取资讯的渠道更广，广到这些人根本无法想象。他的知识储备，也远超这些人。所以他们想在他面前卖弄，那可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而项南之所以打压他们，倒不是跟他们有仇。而是经过这几个月，跟马未督等人的接触，他大概了解到这些人的性格。 他们这些人都有些傲气，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里。要不把他们这股子气压服住，那就甭想着让他们瞧得起。 不然，哪怕自己对他们再好，在他们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个冤大头。 所以在他们面前，项南才尽情展现自己的实力。从才华到财富，从人脉到地位，从眼界到知识……全方位的对他们进行碾压。 果然经过一番畅谈之后，在发现自己在各方面都比不上项南时，王搠、叶惊也不禁都心服口服了。看向项南的眼神，都变得热情许多。 “行了，既然能同桌吃饭，那大家就算朋友了。”项南笑道，“今后有什么事，你们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谢谢。”两人连声致谢道。 364【都是生意】 项南随后看了马未督的小说，发现写得还是不错的，有些才华。 项南帮他提了点修改意见，跟着又帮他写了封推荐信。 马未督按照项南的意见修改过后，就把这部小说，发到了《中國青年报》，并且被整版登载了出来。 幸之又幸得是，《青年文学》杂志社，一眼相中了他的才华，就把他从铣床厂调去了杂志社任编辑。 马未督由铣床厂的工人，一下就成了坐办公室的编辑，这让他身边那帮朋友都羡慕坏了。纷纷称赞他有才华，有门路，有前途。 不过马未督心里清楚，不是项南那封推荐信，《青年报》怎么可能整版登载他的小说。人家不登他的小说，《青年文学》也不会请他当编辑。 所以，归拢来，归拢去，最后还得感谢项南出手，推了他一把。不然他还得在工厂当铣床工人。 因此，马未督就把自己准备收藏的一个乾隆官窑的梅瓶送给了项南，以示答谢。 项南也没有多推辞，就给收下来了。现阶段，文物交易还不算火爆，康雍乾的瓷器也不过几百块，撑死了也就上千。 而他的一个面子，怎么也值个几百、几千的，收他一个梅瓶并不过分。 马未督担任《青年文学》的编辑之后，又陆续扶持、提携了王搠、刘震雲、莫唁、苏潼等人。 项南在跟他们交上朋友之后，也使他的人脉越来越广，越来越厚。 …… 而到了六月份，项南所写得《神探狄仁杰》小说，由《故事会》正式刊出。 刊出之后，立刻就凭借其曲折离奇的故事，缜密复杂的推理，以及扣人心弦的情节，而引得万众追读，连带《故事会》这本杂志的销量都提升了好大一截儿。 但是在文坛，却有人对项南此举表示不认同。 认为他一个写现实文学作品的名家，现在居然写起了推理探案类的通俗小说，真的是浪费才华，暴殄天物。甚至还有人专门在杂志上登稿，呼吁项南回归现实文学、严肃文学。 自古文人相轻，艺人相贱。文人也分三六九等，写严肃文学的，就看不上通俗文学。九零年代时，王搠就一度骂金镛，说他写得武侠小说胡编乱造，逻辑不通，是不入流的。 项南之前写得《高山下的花环》、《凯旋在子夜》、《灵与肉》、《激情燃烧的岁月》等等，虽然也好看，但还能归于现实文学，侧重写实，主题深刻。 可《神探狄仁杰》不仅纯属虚构，而且还有怪力乱神，侠客神功等等糟粕，毫无艺术性可言，所以在一些人看来，分明就是他堕落了。 …… 对于外界的批判，项南全都置之不理。 他抄书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严肃文学、现实文学，就是不如通俗小说好卖。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而他现在必须要抓紧时间积累第一桶金。不然的话，就会错过好多赚钱的机会了，所以他才转写通俗小说的。 《神探狄仁杰》这本小说，《故事会》给他开得价是，每千字四十元，相比之前的价码贵出五倍。 而《神探狄仁杰》他准备写五部，总计三百万字。按此价格计算，单是稿酬就有一百二十万元。将来再发行单行本的话，那这套书赚个四五百万，应该问题不大。 到时候，有了这第一笔启动资金，他就可以参与長春君子兰的炒作，沪江原始股的炒作，深圳股权认购证炒作，南海的房地产炒作等等。 到那时，他手上握有几千万、几亿资产，才不管别人说什么闲话呢。 因此，他丝毫不顾外面的沸沸扬扬，依旧每天坚持写作，拿字换钱。 …… 十月份，经过五个月的精心后期制作后，《高山下的花环》终于正式上映。 当年，内地的影坛还是非常保守，非常干净的。电影上映也就上映了，根本不需要炒作热度。 项南作为主演，也并未被安排参与什么宣传。甚至连电影上映，他都还是看报纸，才知道的。 这也让项南不禁有些感慨。 若放到三四十年后，假如一部电影上映，身为双主演的他和唐國强，肯定会先争个番位，继而炒一下基友情，卖卖腐，卖卖萌。完了再跟剧中的女星闹个绯闻，炒个cp。 “现在的人还真朴实啊。”项南感叹道，随后就约了小萍、穗子一起去看电影。 “刘峰，那些人真的很可恶，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用搭理他们，不要让他们影响到你的心情啊。”见面后，萧穗子劝道。 文坛对项南的批评声，并没有因为项南的沉默而销声匿迹，反而呈现愈演愈烈之势。 尤其随着《神探狄仁杰之使团疑案》单行本推出，大卖三百余万册，成为年度最畅销的小说之后，某些人对他的抨击就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露骨了。 项南一听，笑着摆摆手，“放心好了，我就从来没把他们放在心上过。他们爱吵就吵去吧，能奈得我何？” 他现在一天写五千字，就能赚两百元。而八一年，普通人月工资不过六七十元。他一天赚得钱，是许多人一年赚得钱。 更何况，他又不是光挨骂，他受得奉承也不少。 每天光收到全國各地的读者来信，就有上千封，回回都要邮局拿大麻袋运过来。 所以些许批评之声，他是根本不在意的。 穗子听他这么说，顿时笑着点点头。 …… 两个小时的电影看完之后，项南带着她俩去下馆子。 “刘同志，这部电影拍得太感人了，你演得也太好了，都把我给看哭了。”小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 “是啊，我也看哭了。而且，我发现，影院里好多人都哭了。”穗子也点点头道，“刘峰，这都多亏你的小说写得好啊。” “哎，也多亏谢导导演得好。”项南摆摆手笑道，“不然换个二把刀，再好的故事，也能拍差了。” “有道理。”萧穗子点点头，“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刘峰你第一次拍戏，居然能演得这么好。唐國强在你跟前，都好像不会演戏了。” “太夸张了吧。”项南摆摆手，“人家还是挺厉害的。” “我也觉得你比他演得好。”小萍也点头道。 365【人气急升】（为书友银月灬天狼加更，感谢支持！） 随后几天，《高山下的花环》这部电影持续热映，甚至已经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马未督都特地找项南要票，说他的家人都想去看这部电影。但无奈连跑了七八家影院，都没有买到票，所以想问问项南有没有多余的票。 “电影票的事别找我。”项南摆手笑道，“我去看这部电影，都是自己买得票。” 马未督一听，也只得罢了。不过他还是竖了大拇指，“刘哥，那部电影我去看了。不得不说，您演得是真好啊，把我的眼泪都煽出来了。” …… 而穗子的室友，也去看了这部电影，看完之后，她们就回到宿舍，把穗子给围了起来。 “干嘛？！”穗子疑惑的道。 “穗子，咱们都是好姐妹吧，有事不能瞒着我们，对不对？”宿舍大姐开口道。 “我没事瞒着你们呐。”穗子一听，摆摆手道。 “那去年来找你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在《高山下的花环》里，饰演梁三喜的刘峰？”三妹问道。 “对，就是他。”穗子点了点头。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穗子，你还认识那么厉害的人物啊。”六妹激动地喊道。 “那你跟他什么关系啊，他是你男朋友么？你每星期都回家，是不是就为了看他？”四妹则追问道。 “你们别乱说了。”穗子一听，脸顿时一红，“他是我在文工团时的团长，而且，人家也早就已经结婚了。” “啊，不会吧！”五妹一脸失望的道。 “哎，穗子，你之前说过，你那个团长是个作家啊，怎么现在又改做演员了？”大姐忽然道。 “他一向都是多才多艺的。”穗子骄傲的道。 项南的本事多得是呢，跟他接触的时间越多，就越能被他的才华折服。穗子现在还记得，当初跟项南学英文的情景。 他一张嘴就是标准之极的英语，比电台里的播音员说得还流利，简直迷死人了。 “哎呀，以前总听你提起他。我还以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年轻。”三妹感慨道。 众人一听，都点点头。 之前总听穗子提起她的团长。在她们想来，既然能升到团长，又写那么多歌啊、小说啊，至少也得四五十岁的人了。 现在看完电影才知道，人家的岁数居然跟她们差不多，也不过是二三十岁的样子。但所取得的成绩，却令她们望尘莫及，真的是太受打击了。 “穗子，老实说，对他到底有没有兴趣？”大姐笑着问道。 “哎呀，别乱说了，人家两年前就结婚了。”穗子连忙摆摆手道。 “哈哈，看来还是有意思。”众人听她这么说，全都笑了起来。 穗子也自知失言，不觉脸红起来。 …… 最开始的时候，她是被项南为她做得那些事感动，所以才喜欢他的。 比如招她进创作组，还把歌曲的功劳让给她，抗洪时还跳水救她等等。 之后，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就不自觉地被项南吸引了。 他的才华，他的魅力，他的自信，他的专一，他的勇敢，他的坚强……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就越来越为他所吸引。从此就无法遏止的深深喜欢上了他。 只不过项南已经跟小萍结婚了，她也只好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谁也不说。 …… 随着《高山下的花环》的热映，出演主角的项南，因为饰演的梁三喜，实在讨喜，所以深受广大观众的欢迎。人气急升 《大众电影》杂志都特地来采访他，并拍了他的照片做封面。而有了这篇报道，人们才晓得，敢情出演主角的他，就是原小说的作者，而且还是知名作家，战斗英雄…… 一时间，项南的人气是急速飙升。如果八零年代，内地娱乐圈也有顶流一说，那么项南无疑是最顶级的流量。 成名之后的项南，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不能出去逛街了。 他一出家门，走不出一百米，就能被人认出来，继而就会激动地上前把他围住。求签名的，求合照的，握手的，拥抱的，不一而足。 所以为了麻烦，他都很少出门。 也幸好他的职业是作家，坐在家里写作就行了。实在闷得慌，就戴上口罩、墨镜出去。 第二个感觉就是，明星真的是很赚钱。 当时，大部分艺人赚得还是死工资。但是对于当红的艺人来说，还可以走穴演出，多赚一份钱。走穴又称为“私演私分”，也就是体制内的演员，私自接外面的演出赚钱。 一般来说，名气越大，地位越高，越受欢迎的明星，走穴的价码就越高。 像项南因为《高山下的花环》一炮而红，再加上又会唱歌，又会跳舞，那赚得钱可就多了。穴头开出的价码，一首歌的价钱，已经到了一千元。 也即是说，一次演出，项南只唱一首歌，就能拿到一千元。这比大部分人一年的工资赚得还多。 不过虽然价码开得挺高，不过项南都一一拒绝了。 一方面，走穴毕竟是非法演出，还涉及偷税漏税等等。國家不管还好，只要管，就一抓一个准。到时候，补税款还是小事，万一要被抓进去，那可真得不偿失。 就算被团里知道也不好，万一再被总政开革出去，那赚多少钱都补偿不了。要知道体制内虽然赚钱少，但却有体制外没有的好处。 另一方面，项南自己有赚钱的门路，真犯不上去趟走穴这趟浑水。要知道走穴既然是非法演出，那么它就是没有保障的。 主办方不正规，演出场所不正规，合作伙伴也不正规，哪一方都可能出问题。坑钱的、蒙钱的、拘禁的、騒扰的……不一而足。 这两年，项南就听到不少这样的事情。像总政就有歌手去走穴，表演完后没钱分，还被当地的流氓纠缠。要不是见机得快，差点就回不来了。 也因此，项南不准备参与走穴，不过他还是很享受这种虚荣的。 能受到这么多人的欢迎，让人家出这么高的价格，这也算是成功了吧。 366【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项南凭借在《高山下的花环》中的惊艳表现，成功赢得了内地影坛的关注。 北影厂、八一厂甚至一度想把他借调过去，当个专业演员、编剧，不过总政歌舞团却始终不肯放人。 因为项南不仅是一名优秀的演员，更是一名出色的小说家、歌曲家，难得的人才。总政要把他放走，那才是铸成大错，所以坚决不肯放。 尽管如此，项南依旧凭借其精湛的演技，超高的人气，而受到了多家电影厂的重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又陆续接到了北影、八一、上影等发来的邀约，又接拍了《子夜》、《白桦林中的哨所》、《大桥下面》、《索伦河谷的枪声》、《闪电行动》、《戈壁恩仇录》等等，基本上是保持一年一部的步速。 …… 说回八二年，项南已经凭借《神探狄仁杰》系列，赚到近两百六十万人民币。除了买古董的花销之外，他还剩一百五十万人民币。 项南取出其中的三十万，在密云搭起了花棚，种起大片大片的君子兰。 他知道，八四年，長春市会将君子兰定为市花，并号召全市人民都来培养。一声令下，君子兰的价格立刻扶摇直上。 最贵的时候，一株珍品君子兰的价格，甚至高达二十万元。八四年的二十万元，大约相当于现在的两千万，可见价格之离谱。 项南现在就想蹭这股热潮。他广种君子兰，到时候全部贩去長春。一盆花哪怕只卖两三百。十万盆花，也能卖两三千万。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 而到了八二年，小萍在上了四年大学之后，也正式毕业。 毕业之后，她重新回到总政，继续担任创作员。不过由之前的排级创作员，一跃就跃升至连级创作员。 一来她的文凭是大学生，属于高级人才。回到部队，理应升职；二来她就读这四年间，也没少出作品，积累的功绩也足够她升职。 因此顺利从排级创作员，连升两级，成为连级创作员。不仅工资高了，而且还能享受更多福利。 小萍毕业之后，最开心的当属项南。他终于可以和小萍每天见面，而不用每星期见一次了。 而且，小萍毕业之后，很多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比如生孩子呀。 他俩结婚到现在也三年了，因为学业的关系，迟迟没有生孩子。所以让老家的家人着急，连带小萍她爹沈博文都着急。因此，生孩子这件事，就必须提上日程了。 小萍其实也挺想生小宝宝的，当下两人就达成了共识，开始积极的备孕。 …… 而到了八二年，还发生了两件事。 一是那部《牧马人》在卡关两年之后，上面终于放行，允许拍摄。 不过项南这次没有争过朱时茂，错失了出演主角的机会。而理由说出来就很伤人，谢缙说他长得太普通了，不如朱时茂长得漂亮，更有主角相。 听到他这句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话，项南一时几乎抑郁。 不过他也承认，朱时茂真的是挺帅的，浓眉大眼高鼻梁，身材魁伟，一看就是地道的齐鲁大汉，堪比东瀛的高仓健，法兰西的阿兰·德隆。 自己输给他倒也不冤。只可惜，不能听郭谝子说一句，“老许，你要老婆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就给你送来~”更错失了和大美女丛珊合作的机会，非常遗憾。 …… 二是内地知名文学家茅盾去世之后，将自己的二十五万元稿费捐出，成立了茅盾文学奖。由巴金先生担任评委会主委，邀请文坛有影响力的文学家、理论家、评论家和组织工作者担任评委。 茅盾文学奖约定每三年，对内地的长篇小说进行评选。获奖名额定为三到五部，获奖者可获得奖牌、奖金和奖状。 因为茅盾先生在内地文坛地位极高，而巴金先生也是内地文坛的巨匠，所以茅盾文学奖成立之后，就受到了文坛的瞩目，人人都渴望得到嘉奖。 就在万众期盼之下，第一届茅盾文学奖，于十二月正式公布结果。 项南所写的长篇小说《激情燃烧的岁月》，因为其出色的人物刻画，生动的故事情节，以及对历史变迁的描绘，而获得了第一届茅盾文学奖的肯定。 …… 这个结果的公布，令项南再次名声大噪。 因为他是所有获奖者中，唯一一位五零后。相比起来，其他作者，大多是三零后、二零后，比项南大出了二三十岁。 项南刚刚才而立之年，就能获得这项大奖，真的是太厉害了。 再加上他本来就挺知名，现在再得到这个奖项，更是如虎添翼，为他招揽了更多的仰慕者。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为他高兴。 某些人就对项南得这个奖十分不服。 一则项南现在写得是通俗文学。《神探狄仁杰》，纯属虚构，胡编乱造，一点艺术性都没有，是低俗、庸俗、媚俗的表现。像他这样为了钱而堕落的三俗文人，自然没资格夺得茅盾文学奖这项文坛重要大奖。 二则项南的资历也实在太浅了。从他开始写歌算起，到现在也不过七年时间。如果从他写小说算起，甚至还不满四年时间。 相比起来，内地文坛，从事文学创作四五十年的前辈比比皆是。跟他们相比，项南就是个刚入门的小不点儿。 凭什么这些前辈还没得奖呢，偏偏项南这个后辈得了奖，他们都觉得很是不服。因此不少人都起来抗议，质疑这个结果实在有些草率。 …… 不过最后，巴金先生为项南开了金口。 “茅盾文学奖看得是作品质量，不是论资排辈，也不是分猪肉，要得奖只有靠作品说话。第一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是由上百位评委集体评选出的。 评选的过程公平、公正，代表的是集体的意见。这个结果，我是非常认可的。 至于外界的某些恶意揣测，我认为不代表文坛的主流意见。我也奉劝那些人心胸要开阔。人的心多大，作品就多大。” 巴金的一番话刊登出来后，那些叫嚣着要推翻颁奖结果的人，一时间全都鸦雀无声。 367【有项任务要交给你】 获得茅盾文学奖，对项南而言，不只是获得了奖状、奖杯和奖金。 更重要的是，他得到内地文坛主流的肯定，从而获得了一张免死金牌。 今后，谁要再敢说他是三俗文人，堕落文人，他就可以把这块金牌拎出来。 “来，咱哥俩儿比比。我有茅盾文学奖，你有啥？”一句话，就能把对方噎死。 …… 而获得茅盾文学奖，这一内地文坛最顶尖的奖项，项南也算是立下奇功一件。 因此年底论功行赏时，项南再次获得个人二等功，表彰他在文艺创作方面，所做出的突出贡献。 而他也由正团级，升至副师级。工资由每月一百四十一元，升至一百七十七元。其他福利、津贴、待遇也相应得到提升。 不过项南现在是文职，职务虽然升了，但是手上权力并未变。相比之前做文工团团长，其实还权力还弱了不少。 他现在能指挥动得人，也就只有他自个儿了。 本来，身为副师级的干部，他也是有保姆津贴的。而以他的收入、家居状况，雇个保姆也够得。 但小萍受保姆气受够了，以至于有了心理阴影，坚决不同意请保姆，所以现在吃饭、洗涮、清洁，都是他俩自己干。 …… 进入到八三年。 一月份，就当项南在家里搞创作时，总政的一通电话把他叫回了团里。 “老邓，找我有什么事？”项南好奇的问道。 “小刘，是这样的，团里有个任务想交给你。”邓文武连忙安抚道，“央视准备春节期间办个文艺晚会，需要一些节目。咱们总政当然不能落后，所以希望你能出点力气。” “是啊，刘峰同志，都知道您是有名的才子，您可一定要帮忙啊。”另一位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同志，也向项南笑道。 项南一愣，脱口而出道，“央视要搞春节联欢晚会？！” “春节联欢晚会？！这个名字不错。比‘央视职工迎新春文艺晚会’这名字好听多了。”那位陌生的同志笑着点头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敢情“春晚”这名字还是我起得？！ “刘峰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邓文武问道。 “责无旁贷。”项南点点头道，“既然任务交到我头上，那我肯定要完成的。” “那就好，我就知道没有找错人。”邓文武拍手笑道。 …… 项南回家之后，很快就完成了作品。 一周之后，他回到总政，将自己写得三首歌拿了出来。 第一首《难忘今宵》，这首歌从第二届春晚开始，几乎每年都在春晚舞台响起。可以说，是春晚最强的钉子户了。 第二首《爱我中华》。“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支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春节大联欢的时候，唱这首歌再合适不过。 第三首《三百六十五个祝福》。“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出，我送你三百六十五个祝福……”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在这一天，唱这么一首喜气洋洋的歌曲，也正好适合春晚的喜庆祥和的氛围。 因此看完这三首歌之后，邓文武是非常的满意。 “好啊，刘峰，你还真是宝刀不老啊。”他笑着点头道，“一星期时间，就写出这么三首好歌。好，真是不错。” “老邓，我本来就不老。”项南笑道，“行了，你满意就好。” …… 半个月后，小萍突然觉得恶心想吐。 到医院一检查，结果令项南十分欣喜。原来，经过他的辛苦耕耘，小萍终于身怀有孕了。 得知此事，沈博文也非常高兴。并立刻以过来人的身份，叮嘱小萍该如何如何。 小萍本来挺开心的，被他这么一搞，倒变得紧张起来。 而媳妇儿怀孕之后，项南也基本停掉外面的一切应酬，专心致志的在家里伺候媳妇儿。 他这种做法儿，让王搠、叶惊等人很是意外。 因为以项南现在的地位、身家、名气，多得是小姑娘愿意跟他，一天换俩都没问题。可是他却还这么疼着老婆，忠贞不二，矢志不渝，这让他们实在想不通。 不过尽管想不通，但他们还是挺佩服项南这种痴情汉子的。像他们就做不到如此的专情。 “刘哥不愧是刘哥，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那么多漂亮姑娘哭着喊着要跟他，他都能忍得下来。难怪人家能成大事呢。” “以前总认为那些情啊爱啊都是扯淡，男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不过刘哥真是给我上了一课。这世上还真有情种。” …… 几天之后，就是除夕。 除夕当晚，项南和小萍在电视机前看春晚。 八三年的春晚，实话说，项南还是第一次看，感觉倒比后世的有意思。 一来艺人的状态都是比较轻松自在的，就好像学生参加班级晚会一样，台上台下都是自己人，所以一点也不拘束。 不像后世，肉眼可见艺人们的紧张，唯恐出错。ta们的状态紧绷，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看得观众都替他们别扭。 二来，那会儿审查标准不严，所以节目内容比较粗放，尺度都比较宽，所以听上去就更有意思。 而整场春晚，项南虽然没有参加，不过最露脸的还是他。 这次春晚，不仅演唱了他的《三百六十五个祝福》、《爱我中华》、《难忘今宵》，还演唱了《血染的风采》、《精忠报国》、《在希望的田野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牡丹之歌》等等。 而这次春晚，总共就用了十五首歌曲，项南参与创作的歌曲，就达到一半以上。这样的比例，可以说是相当惊人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反正知道此事的人，个个震惊的瞠目咋舌。 …… 春节过后，项南每天就是买菜做饭，在家陪小萍。 小萍被他宠得是一点累都不用受，一点苦都不用吃，天天幸福的好像在天上一样。 不过她倒也不是全无烦恼，“刘同志，我要生个女孩儿怎么办呢？”她担心的道。 去年九月份，國家正式将计划生育定为基本国策。他们俩都是干部，又是黨员，理应以身作则，坚持只生一个。 可那样一来，万一是女孩儿，项南可就绝后了。 368【有钱没处花】 “你瞎担心什么，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项南笑道，“而且实话说，我更希望是个女孩儿。 女儿是爸妈的小棉袄儿，知冷知热，多贴心呐。儿子也就是个雨衣，下雨的时候才有用。而且用得时候，还未必在跟前。” “刘同志，你说得真的假的？”小萍听他这么说，有些惊讶的道。 自古以来，都是生男比生女好。儿子能够传宗接代，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所以很多人都想生男孩儿。如果生得是女孩儿，就要一直生，直到生下儿子为止。 因此，她就担心万一自己生得是女孩儿，而且自己又不能再生了，项南会生她的气，埋怨她肚子不争气。 “我说得是真心话。”项南笑道，“好了，你要不信，等将来你生下来就知道了。” 小萍点点头。 …… 四月份，电影《牧马人》正式上映。 这部电影一经上映，就在全國都引起轰动。 帅气的朱时茂搭配清纯的丛珊，这对颇有夫妻相的cp，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 而这部电影的热映，也带动了原著小说《灵与肉》的热销。 人民文学出版社都特地跟项南签了再版的合同，又推出了八十万册，依然还是供不应求。项南也因此再度收入小二十万元的稿费。 不过这笔在外人看来，极多的一笔钱，在项南自己看来，却已经不足为奇。他现在的银行存款就高达两百余万。 不是他乐意存钱，而是现在，花钱的地方真的不多。 一般来说，花大钱的地方，要么是生意，要么是房子、汽车。 可现在，私人做生意还受到不少限制；房子也几乎都是单位分房，住户其实都算是租户，没有房本，不许买卖，所以想买房子都买不成。 如果真想买的话，倒也有外销房，就是专门卖给来京的外國人、港澳同胞的房子，但价格一点都不低。 每平米要上千美元，约合一万元一平米。这个价格实在是贵，相比二三十年后，都不算便宜。项南自然不愿当那冤大头。 至于车子，倒是在七九年就允许私人拥有汽车。可是想买车可不容易，想上车牌就更困难了。八六年，沪江才颁发了内地第一块私人车牌。 所以项南花钱的地方真不多，只有古董收藏，还能让他多少出点血。 …… 古董收藏，项南现在还在玩，而且不夸张的说，攒了都快一个仓库了。 但随着收藏经验的丰富，项南也发现，市面上的假货越来越多，就算马未督都有打眼的时候。 而且，人们叫得价是越来越离谱。七九年，康雍乾的官窑也就两三百元。现在，没有七八百，一两千，根本想都别想。 所以项南现在收还是收，但是顾虑很多，非精品、珍品、真品绝对不要。 而且，他现在收藏的主流，也由收藏古代文物，转为收藏当代作家的作品。比如黄宾虹、李可染、黄永玉、吴冠中、林风眠、李苦禅、徐悲鸿、齐白石等等。 一来，这些作家大都还健在，他们的弟子、后辈也都还活跃，因此从他们手里买画，更容易买到真品佳作。 二来，这些大家的字画，现在还不太值钱，可是日后全都是价值百万、千万的。比如吴冠中的话，现在每平尺才两百元。三十年后，每平尺两百万都算便宜了。 …… 而八三年秋，内地引入了第一部香江电视剧《大侠霍元甲》，从此开启了港剧进入内地的历史。 《大侠霍元甲》由粤东电视台首播之后，又在央视播出，并很快凭借其扎实的故事、精彩的打斗，以及生动的人物塑造，而迅速红遍全國，造成万人空巷之势。 而随着它的热播，也掀起了一股势不可挡的武侠热。武侠题材的小说、连环画、影视剧等，都受到了民众的热烈欢迎。 这也使得项南的《神探狄仁杰》，卖得越发的好。独家连载的《故事会》，每期销量都升至千万册，一时洛阳纸贵。 而《神探狄仁杰》的单行本销量也达到三四百万册，成为年度最最畅销的小说。 眼见于此，各大杂志社、出版社都纷纷向项南邀稿。 之前那些要求封杀项南的人，此刻再怎么叫，都没人搭理了。 …… 而到八三年末，小萍平安生产，帮项南生了个大儿子。 得知是儿子，她高兴坏了，总算是没让项南绝后。 项南和沈博文就守在产房外，得知生得是儿子，也都十分高兴。 项南还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发电报告诉了齐鲁的父母，他们听了也很高兴。 随后，项南、沈博文翻遍辞典，给这孩子取名。 最终经过商议之后，一致同意，给这孩子取名为刘昊。 …… 进入到八四年，春晚节目又找到项南，希望他再拿出点作品来。 项南随即又拿出了《好日子》、《黨啊，亲爱的妈妈》、《明天会更好》三首歌曲。 毫无意外，这三首歌去，再度成功入选。 在除夕之夜，与全國观众见了面。 项南所做的歌曲，再度传遍大江南北。 不过对他来说，虽然他的歌红遍天下，可却并没未给他带来实质利益。那些歌手出唱片、出磁带，唱着他的歌四处走穴，大赚特赚，可是他基本上一分钱都赚不到。 实在郁闷。 不过好在，项南赚钱的道儿有很多。 八四年十一月，長春市将君子兰定为市花，并号召全市的市民去培养。由此君子兰的售价扶摇直上，开启了疯狂的上涨模式。 普通君子兰由每棵几元钱飙升至数百元，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而珍品君子兰的价格，更由几十、几百元飙升至二三十万元。甚至出现港商以一辆皇冠汽车，换取某棵珍品君子兰，而被拥有者拒绝的事例。 可以说，君子兰真的是涨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项南把他在燕京郊区培种得数十万棵君子兰，运到了長春市。仅此一项，就让他赚了三千余万人民币。 而他前前后后的总投资，也不过才三十万人民币而已。三年之后，赚了一百倍的利润，真可以说是赚翻了。 369【吸血的一家】 不过，虽然赚了这么多钱，但项南丝毫没有声张。 一则财不露白。现阶段，普通人年收入才几百块。项南一下子赚三千余万，属实是太吓人了。 所谓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他赚这么多钱，肯定会引来嫉妒之心。到时候，肯定惹出不少的麻烦。 二则，现在大环境对私营经济也不友善。八二年，温洲就出了八大王事件，几位先富起来的人，被以投机倒把罪判刑入狱。 八零年代末的时候，傻瓜瓜子的老板，也因为经济问题被立案侦查，九一年被判入狱，九二年才宣判无罪。 而他们还不过是小本生意，赚了顶多几十万而已，就已经面临牢狱之灾。如果项南卖君子兰，赚三千余万的事传出去，恐怕都够判他死刑的了。 所以他谁都没敢告诉，连小萍都不知道，他居然做过这个事。 …… 进入八五年，又发生了三件事。 一是，军委宣布百万大裁军。 十一个军区整编成为七大军区，其中汉阳、春城、福洲、乌木四个军区，通通撤编。 各总部、各军兵种、各大军区和国防科工委机关及其直属单位，撤并机构，人员精简百分之四十。 就连总政歌舞团都在精简，裁撤了大批的冗员。不过项南、小萍这样的业务骨干，根本不担心裁撤的问题。 总政想留他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他们裁掉。话说回来，就算他们真的被裁，刚走出门口，就得被其他单位抢走。 八一厂、北影厂、上影厂、央视、《收获》杂志社、《十月》杂志社、《小说月报》杂志社等等，可都巴不得想挖他们呢。 所以，项南、小萍都不担心。 …… 二是中央进行了第二次工资改革，推出《國家机关和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工资制度改革方案》。 该方案调整了之前工资制度中不区分具体项目的做法，规定机关和事业单位人员工资由四部分组成，有基础工资、职务工资、工龄工资、奖励工资。 这就使得项南和小萍的工资都有了一个极大地飞跃。小萍的月薪由八十元，提升至了三百元。项南的月薪由一百七十七元，提升至一千两百元。 虽然他们两人早就不指着工资生活，但工资提升还是好事一件。 …… 三是，小萍的继父，在政协待了两年之后，终于正式退休了。他的退休待遇是厅级，一个月有近千元退休工资，也算是不错的了。 不过彻底退下来之后，手上的权力基本没了。比如原先打个电话，厅里就能派车过来，现在基本不可能了。 就连小萍妹妹的工作，他也都帮不上什么忙。最后，还是小萍的母亲又找上小萍，“好歹她跟你也有一半血缘呢，你身为姐姐的，总不能不管她。” 小萍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皱起眉头。 上次帮弟弟安排工作，她也是这么个说辞。想不到，现在又是这么说。还是项南说得对，当初就不该帮她。结果只要开了口子，以后就没个完了。 “妈，您也知道，我就是个连级创作员，天天就闷在家里写作，我哪有什么门路，哪有什么权力，帮她去安排工作？”小萍考虑了一下，推拒道，她不想再帮这个忙了。 去年她生孩子的时候，他们家没一个人过来探望她。现在要工作了，终于想起她了，这算怎么回事嘛。 “你认识得人少，刘峰认识得人不是多嘛，你就让他帮帮忙嘛。”小萍的母亲道，“好歹也是他小姨子啊，总不能不管吧。” “妈，您别说这些话了。我拿你们当亲人，你们有拿我当亲人嘛。我来燕京都这么久了，您除了有事找我之外，其他时候多咱来看过我？ 我去年生孩子，我公公、婆婆远在齐鲁，都坐火车赶了过来。您可就在燕京住，但您一次都没来过，更别说帮我带孩子了。”小萍摆摆手道。 “小萍，别怪我，我是想来的，可是你爸不让。你也知道，他的脾气，我也没办法。”小萍的母亲一脸为难道。 “那你现在来找我，他怎么又让了呢？”小萍一听，更生气道。 她有事，他一点都不管。他有事，自己就得帮忙，凭得哪条道理？！ “小萍，别怪你爸，他就是那么个人。”小萍的母亲劝道，“你就全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你妹妹吧。妈代她求求你了~” “我不帮。她都没拿我当过姐姐，天天骂我是拖油瓶儿，我干嘛要帮她？”小萍再次拒绝道。 “小萍，妈你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当年要不是你爸收留，咱们娘儿俩早就饿死了。”小萍的母亲劝道，“他再怎么说，也养了你十年呐。难道你就一点不念这份情，难道你非让我给你认错么？” 小萍听她这么说，顿感无奈，只好长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再帮你最后一次，以后我希望你别再来找我了。我就当我是天生地养的，没有你这个母亲，更没有这些弟弟妹妹。” “小萍，我就知道，你还是念着这份情的，还是个会感恩的好孩子。”小萍的母亲见她答应了，顿时开心的道。 小萍听她这么说，脸色变得铁青。 …… 随后，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项南。 “刘同志，你骂我吧，我还没能狠下心来。”她哭丧着脸道。 明明早就在心里下定决心，要跟那家人彻底划开界限。可是当她找上门来时，她又忍不住点了头。害得她都恨自己没骨气，活该受欺负。 “不怪你。”项南摆摆手道，“你能答应帮她，说明你这个人心地善良。我当初就是看中你这点的，又怎么会怪你呢。 不过，以后这种事，你拒绝不了，就把它推给我吧，我来做这个恶人。不要自己先答应，完了事后再后悔。” “嗯。”小萍点了点头。 项南随后还是帮小萍的妹妹找了供销社售货员的工作。小萍的妹妹随即开开心心就去上班了。 …… 370【我要上春晚】 八五年末，央视又找到项南，希望他能再帮忙出几个作品。 八三年、八四年、八五年，项南写得歌曲，首首好听，年年爆红，已经成为春晚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项南一口答应下来，但还是提了要求，他希望自己也能上春晚舞台。 “其实我唱歌也是不错的，我希望我也能登台献艺。”他想春晚节目组的人道。 这些年，靠唱他的歌走红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凭什么他们大红大紫，四处走穴，唱一首歌，就赚几百几千的。 他写了这么多首歌，连一毛钱都没见到。这也太不合理了。所以他也想上春晚。赚不赚钱先不说，起码也得出出名呐。 再说，八零年代，能上春晚的人，基本都是文艺界的精英，日后更会成为文艺界的大拿。 他现在去结交一番，到时候，这可都是他的人脉。备不住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以您的名气、地位，要上春晚，我们当然欢迎。不过我们也得先审查审查，毕竟春晚面向全國直播，我们不得不慎重。”春晚节目组的人道。 项南八二年主演《高山下的花环》，一跃成为全國知名的大明星，赢得了无数民众的喜爱。 这两年又先后拍了《子夜》、《白桦林中的哨所》、《大桥下面》等等，进一步巩固和提升了名气。 所以论名气、地位，上春晚不成问题。节目组只是担心，他唱歌比不上专业歌手，所以才提出想先审查审查。 对此，项南并不反对。 他对自己自然是有信心的，当下，他就拿出了自己要唱的《说句心里话》。 另外，还拿出了《好运来》和《春天在哪里》两首歌，供其他歌手来演唱。 这三首歌曲很快就通过了节目组的审核。审核通过之后，再找编曲家编曲、找乐队来演奏、并录下伴奏带。 项南也在随后接受了节目组的审查。 “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他手持话筒，伴随着音乐，眼含着热泪，深情的唱道。 台下，央视春晚筹备组认真的听着。 很快一首歌唱罢，筹备组成员窃窃私语，交流一番之后，一致同意让项南上春晚。 “刘峰同志，真没想到，您唱歌居然这么好听，我们以前真的是走宝了，早应该请您来献艺了。”春晚总导演黄1鹤握着项南的手道。 …… 接下来的两个月，项南隔三差五，都要到春晚节目组报道。 一遍一遍的彩排，一遍一遍的审查，程序十分繁琐，过程也十分枯燥。 不过项南倒并不太在意，反而趁机认识了不少朋友。 比如演小品的陈珮斯，朱时茂；唱歌的郁軍剑、殷绣梅、蒋大爲、成方园；说相声的冯鞏、刘玮、候曜文、石富寬、姜鲲、唐傑忠；主持人赵忠详、刘晓慶、王钢等等。 这些都是内地文艺界的精英骨干，跟他们结识，大大扩展了项南的人脉圈。 而且这些人也是很乐意跟项南相识的，尤其是那些歌唱家对项南更是热络。 “刘老师，您写得歌真是太好听了，希望有机会能跟您合作。”殷绣梅就感激的道。 八四年，她参加青年歌唱大赛，取得冠军，一举成名。八五年，她就在春晚舞台上，演唱了由项南创作得歌曲，《黨啊，亲爱的妈妈》。并凭借这首歌曲，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 现在她已经是内地响当当的红歌星。而喝水不忘挖井人，寻根溯源，她当然要感谢项南，为她写了这么一首好歌。 “没有问题，随时欢迎。”项南笑道。 除了殷绣梅之外，蒋大爲也请项南，代他向小萍表示感谢。因为他演唱的那首《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就是小萍创作的。 郁軍剑演唱的《咱当兵的人》；成方园演唱的《少年壮志不言愁》；董文華演唱的《好日子》，则都是出自项南的手笔。因此他们对他是格外感激。 就连朱时茂都对项南非常感激。他是凭借电影《牧马人》才大红大紫的。而《牧马人》的剧本和小说，都是出自项南之手，因此他见到项南也是格外热络。 也正因此，项南在春晚节目组广交朋友，使自己的人脉迅速扩张。 …… 二月八号，除夕，晚上八点，春晚正式直播。 项南身穿八五式军装，独唱了一首《咱当兵的人》，赢得了全國观众的喜爱。 齐鲁的一个小村。 刘峰的父母特地把电视台搬到院子里，让全村的老少爷们儿都来看看儿子在舞台上的风姿。 “哟，这真是二小啊。哎哟，十多年不见，他还是那么年轻。” “那是。二小现在有出息了，在燕京当大干部呢，听说一个月赚好几千。” “哎呀，老刘家祖坟是冒青烟了。想当年穷得裤子都穿不上，现在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电话、录音机全齐了。” “要不说二小本事呢，不仅自己吃了皇粮，连他哥哥都调去城里，，端上了铁饭碗。” 乡亲们边看电视，边议论纷纷道，话语中透着无尽的羡慕。 …… 文工团的那些老团员们，此刻也有很多人在看电视。 见到项南出现在春晚舞台，不少人都是又惊又喜。 “哎哟，居然是老团长！嘿，你们相信么，他可是我的老团长。” “刘峰现在越来越出息了，连春晚都上了。他还是那么精神啊。” “谁能想象得到，当年的穷小子，现在居然这么厉害。” “丁丁，当年他追求你的时候，你真应该答应他的，那现在风光的就是你了。” 不少人也都频发感慨道。 …… 项南在春晚的一曲高歌，令他一跃成为当红歌星。 《咱当兵的人》从此响彻军营，成为又一首战士之歌。 因为他的名气实在太高了，总政甚至有考虑把他调去歌舞队，让他参加日常的演出活动。 不过在跟项南商量的时候，还是被他给拒绝了。 开玩笑，他只是想成名而已，可不想调入歌舞队。 要知道调入歌舞队之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有一半时间要下去演出。平均一年要演两三百场。 而且身为军人，还必须听从调遣，随叫随到。再艰苦，再偏僻的地方都要去。实在是很辛苦。 相比起来，留在创作组就要轻松多了，天天都能待在家里享清福。所以他除非脑子有坑，否则，才不会调去歌舞队呢。 371【怒放的生命】 进入到八六年，又出几项大事。 一是消费品，除粮油之外，其他基本实现敞开供应，不需要再凭票购买。这就使得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极大的提高。 不然，之前光是做件衣服，都要精打细算。看看布票够不够用，够做几个人的衣服，做什么样的衣服，才能多节省些布料。 那时候，光是有钱，都未必能买到布的。现在好了，想买多少布，就买多少布。一年做一百件衣服都没问题。 …… 二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震惊世人。 该事件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两千亿美元，直接死亡人数高达九万三千人，致癌人数高达二十四万人。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迄今最严重的核电事故。 最麻烦的是，核电站爆炸之后，苏俄两天之后才收到消息，开始疏散附近的村民。不过那时，他们还以为只是个小事故。 等事情过去一周，辐射云都飘到瑞典时，苏俄才知道事件的严重性。马上调派人手进行处置。直到几个月后，核电站的大火才全部扑灭。 而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核电站爆炸所产生的辐射尘，已经覆盖了大半个欧洲。就连孤悬在外的英國都未能幸免。 波及范围之广，影响人数之多，造成后果之严重，堪称绝无仅有。连带着苏俄的形象，都受到了严重冲击。 …… 三是，盛京防爆器械厂，在经过十年的亏损，负债额超过三分之二后，经过整顿和挽救无效，终于宣布破产。 这一事件震惊海内外。因为在此之前，工人阶级铁饭碗的概念，早就深入人心。如今铁饭碗都会砸，让很多人都感觉难以置信。 就连美國的《时代》周刊都大为惊讶，刊文评论称“一个在西方并不罕见的现象，成千上万的工人被警告说他们的公司陷入了困境，他们的工作也将保不住这回，这种现象不是在底特律或里昂或曼彻斯特，而是在中国东北部的盛京。” 不过，项南对此倒并不意外。 他早知道铁饭碗也不保险。再过十年，可就是大规模的下岗潮。数以千万计的人陆续失业。到那时，才晓得市场经济的残酷。 …… 四是，为了响应世界和平年，内地上百名歌手在燕京工人体育馆举办演出，彰显中國音乐人的姿态。 去年时候，由欧美音乐人举办的liveaid演唱会，为非洲灾民募集善款，在全世界都引起了极大地轰动。 同年，宝岛歌手也聚集一堂，效仿美國歌坛迈克尔·杰克逊、莱昂内尔·里奇等歌手集体创作并演唱《四海一家》的做法，共同创作并演唱了《真情暖人间》这首歌。 受这些同行的影响，内地的音乐人也想举办一场这样的活动，彰显中國音乐人的姿态，向世界发出中國的声音。 因此经过一番联络之后，在五月九日工人体育馆，这场盛大的演出终于开始。 …… 项南收到邀请，是在四月份。收到邀请后，他义不容辞，立刻答应下来。 如果他没记错，这次工人体育馆的演出，可是极其成功的。 不仅汇聚了内地最红的一帮歌手，比如韦唯、毛阿敏、田震、成方圆、朱桦、李玲玉、蔡国庆、孙国庆等等。 而且崔健也在这个舞台上，第一次将摇滚乐展现在世人面前。那首《一无所有》，正式开启了中國摇滚乐的时代。 因此，像这样的歌坛盛事，项南自然不会错过。 …… 来到五月份，项南先跟着其他歌手录制了《让世界充满爱》的唱片。 由于这项活动是东方歌舞团策划的，所以填词作曲用得就是人家的人。项南虽然名声在外，但没接到这项任务。 不过，他倒并不在意。前年时候，他就把《明天会更好》拿了出来，那首歌已经很不错了。 因此他规规矩矩的跟大家录了这首歌，还在录得过程中，结识了不少朋友。像毛阿敏、田震、李玲玉、蔡國庆、崔健、丁武等等，再度拓展了自己的人脉。 对他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 五月九号，演出当天。 项南自己骑着摩托车就去了。 他现在倒是能买得起汽车，就是车子不好买，而且牌照不好上。 年底的时候，沪江才颁发了内地第一块私人汽车牌照。他要想买车，至少还要再等半年。 不过，这会儿，摩托车也已经很拉风了。 大部分歌手都还只能骑自行车呢。 …… 八点钟，演出正式开始。 先是百人大合唱《让世界充满爱》，随后各路歌手轮番上台，演唱流行歌曲。 虽然欧美、港台的音乐磁带从七零年代末，就已经流入内地。像迪斯科更是风靡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以看到扛着录音机，招摇过市的时髦青年。 但是在主流文化层面，流行歌曲，还是上不得台面的，被称作是【靡靡之音】、【****】。 而这次的演唱会，其实就是流行音乐的一次正名大会。 表演到中途的时候，项南抱着吉他上了舞台。 “大家好，我是刘峰……”他笑着向台下招手道。 台下上万观众，立刻都兴奋起来。 项南这几年又是写小说，又是写歌曲，又是上春晚，又是拍电影，着实积累了不小的名气，算得上内地娱乐圈最顶尖的人物。 也因此，见到他登台，台下观众都很兴奋。 “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新歌，《怒放的生命》，希望大家能够喜欢。”项南等掌声稍歇之后，笑着说道，“音乐~” 音乐一起，项南也跟着弹起了吉他，并伴着节奏开始唱到，“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我想超越这平凡的奢望……” 后台的歌手，一听到这歌词，这旋律，全都疯了。 “卧槽，牛x!” “这哥们儿太有才了！” “我去~他居然也懂摇滚？！” 台下观众更是大受感动。在座很多年轻人，前些年过得都不如意。 这首《怒放的生命》简直就是他们心情的真实写照，因此听到之后，全都感动之极。不少人都哭得泪流满面，感慨不已。 372【摇滚教父】 项南一首歌唱完，全场都响起了极其热烈的掌声。 之前不是没有当红歌手上台表演，但所获得的掌声，没有哪次比得上这次这么的热烈。 “谢谢大家。”项南鞠躬下台。 “哥们儿，你太牛了，你也玩儿摇滚？” “兄弟，你这吉他玩得挺溜啊，有机会咱们切磋切磋。” “刘老师，你这主流的创作人，居然也懂得玩摇滚呀，路子还真野！” 回到后台后，大家都上前，纷纷惊讶道。 项南之前写得歌虽然多，但绝大部分都是主旋律，比如《太阳最红，主席最亲》、《血染的风采》、《精忠报国》、《好日子》、《爱我中华》之类。 所以这就给人留下一个印象，就是项南保守、传统、封闭，就像一个老夫子一样。不像他们这些玩流行音乐的人，开放、新潮、自由。 不过，刚才项南唱得这首歌，彻底颠覆了他们的看法。 别看人家是主流创作人，但玩起摇滚来丝毫不怵。就刚才那首歌的节奏、歌词，他们十年都未必磨得出来。 “厉害啊！”人人都在心底感慨一句道。 “有机会切磋，有机会切磋。”项南笑着应对道。 这些多是未来歌坛的大拿啊，多结识一些也是有好处的。 …… 演出最后，崔健等人上台，吼出了当时内地摇滚乐的最强音——“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这一嗓子吼出来，台下坐着的诸位领导，呼拉拉走了一半。 项南那首《怒放的生命》虽然也算摇滚，但歌词励志，旋律也好听，所以还能被接受。但崔健这首《一无所有》，可就太狂野了，接受的难度就高了一些。 不过项南知道，崔健这嗓子一吼，摇滚之火就势不可挡的燃烧起来。换个说法，就是开启了中國摇滚的元年。 从此之外，摇滚乐逐步成为主流，并越来越被大众所接受。 壮哉，崔健！ …… 转过天来，多家报纸都报道了昨天的百名歌手演唱会。 不过，并没有掀起太大的反响。毕竟单靠文字，还是很难想象，这演唱会到底多好看。 直到一周之后，燕京电视台播放了当晚的实况录像。 这场演唱会才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地轰动。 而《让世界充满爱》、《怒放的生命》、《一无所有》等歌曲，也才随之流行开来，并迅速席卷全國。 先于崔健上台，演唱《怒放的生命》的项南被媒体冠上了“中國摇滚第一人”的美誉。《怒放的生命》这首歌，也因为旋律动听，歌词励志，所以得到了主流的认可，连人民广播电台都播放了这首歌。 相比起来，《一无所有》这首歌则因为歌词、旋律太过狂野，就得不到主流的资源加持。这也使得崔健连“中國摇滚第一人”的名头都未保住，名气相较项南也差了一大截儿。 …… 进入到八七年，这一年比较乏善可陈。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九月份，中國发出了第一封电子邮件，开启了互联网世界的大门。 邮件内容由英文、德文写着“越过长城，走向世界”。这八个字也预示着中國互联网的未来。 八七年春晚，项南依旧登台，还演唱了《怒放的生命》这首歌，也让他的名气继续暴增。 而八七年，项南也买了自己的第一辆车，来自东瀛的皇冠七代。当时这辆车的售价是五十六万人民币，单说这价格，就能把人吓个大跟头。 要知道，当时虽然已经工资改革，但绝大部分人年收入也不过一千多元。五十六万，不吃不喝也要赚几百年。 因此，项南买了这辆车，就真的是太拉风了。走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架势。 实话说，再过三十年，除非他能开着飞车上街，否则绝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 …… 进入到八八年，深圳、沪江多家集体制公司改制，为了向社会募集资金而推出了原始股，由此自发形成了股票交易市场。 不过因为民众对股票并不了解，所以当时的股票交易并不活跃。 八八年末萬科发行股票时，因为民众实在不敢买，老总王炻甚至带着员工，在闹市区设点摆摊兜售股票，甚至一度跑去菜市场，把股票跟大白菜摆在一起卖。 不过项南却知道这些股票的好处，所以开始了大批的收购。单是萬科的股票，他就吞了一千四百余万股。 这次的股市交易，把他之前靠贩卖兰花积累的三千余万资金，算是基本花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两年随着武侠热，他的《神探狄仁杰》越卖越火，还是在源源不断的给他赚钱，所以项南现在并不缺钱，他现在在银行里，还存着五百余万呢。 …… 进入到八玖年，项南开始闭关创作探险类小说《鬼吹灯》，依旧是在《故事会》杂志上连载。 这本小说一出，文坛更是惊讶。 之前的《神探狄仁杰》，又是侠客又是武功，已经够胡说八道了。这次可好，直接写神鬼妖魔、殭屍狐仙，这可真是太堕落，太媚俗了。 因此，批判之声又起，恨不能要把项南砸趴下才好。 不过任凭他们喊得再凶，也没多少人群起响应。 原因很简单，这些年随着开放，人们的思想都发生了转变。 赚钱，已经不是一个难以启齿的事。相反谁能赚钱，谁能赚更多钱，反被视为是有本事，有能耐。 而且，这几年，随着欧美、港台歌曲、小说、电影、电视剧都陆续流入内地市场，令民众的口味也在发生变化。 严肃文学、现实文学，受众越来越少。相反，通俗小说则越来越受欢迎。 琼摇、席娟、亦淑的言情小说，金镛、古龙、梁羽生的武侠小说，柯南·道尔、阿加莎·克里斯蒂娜的侦探小说……风靡一时，深受读者们的喜爱。 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钱赚。 《故事会》自然不会放着钱不赚，砍掉项南的连载。相反，他们还给出了更高的稿费，每千字已经达到一百二十元。在当时而言，算得上是最贵的稿费了。 373【林丁丁变了孙二娘】 进入到九零年，项南把大笔资金都投入了海楠。 八八年，海楠省正式设立，并于同年成立海楠经济特区。 一夜之间，这座人口不足千万的岛屿，就成了全国淘金者的乐园。 大量资金和人才的涌入，让海楠省的房价迅猛飙升。 九零年初，房价才一千四百元左右，到九二年已经涨到五千元，到九三年更是涨到七千五百元。 三年时间，房价暴涨五倍之巨，堪称坐火箭一般。 而地价的涨幅更是吓人。九一年每亩地只要六十万，九三年每亩地都涨到六百万了，两年之内翻了十倍。 因此，当年全國都盛行一句话，“要赚钱，到海楠；要发家，炒楼花”。 电影里，刘峰也正是为此才去了那里，不过他却并没有赚到钱。真正赚钱的，是郝淑雯、陈灿那些人，他们有资源，有人脉，炒炒地皮就能赚取几倍的利润。 而像刘峰这样的普通人，没资源，没人脉，去了也只是当炮灰的主儿。 不过如今不同了。 项南也是有资金、有人脉的主儿，他一出手就是三千余万人民币。其中一千余万是他自己的，两千余万是银行贷款。在海楠大肆炒楼、炒地，成为当地房地产的大鳄。 …… 进入九零年代，影视剧市场逐步开放。 马未督、王搠、海啱、郑晓龍、冯晓刚、赵宝纲等人迎来了好时候。 《便衣警察》、《渴望》、《编辑部的故事》、《过把瘾》、《皇城根儿》、《我爱我家》、《燕京人在纽约》……一系列的爆款电视剧霸占荧屏，这些哥们儿也跟着一个个抖了起来，都成了娱乐圈里的大人物。 不过这会儿，他们还是为公家做事，有名儿可是还没钱。直到九七年末，影视剧市场允许民营资本介入，他们才真正尝到了钱的滋味儿。 …… 九二年末，项南去了一趟海楠，把手上囤积的楼房、楼花、地皮全部抛售。 这两年，他往里砸了有三千多万，现在基本上可以回本了。不然的话，到九三年下半年，國家一出台措施，他赚得钱可就要全赔了。 小萍和刘昊也跟着他一起去的，顺道去趟天涯海角，旅旅游，散散心。 刘昊今年九岁了，不过生得晚，实际年龄其实是八岁。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很聪明。一半基因，一半家教。 尤其项南、小萍都是大学生，又都是作家，平时在家里就是写作、弹琴、唱歌、跳舞，刘昊跟着耳濡目染，自然就比其他孩子懂得多。 再加上两人刻意培养，小刘昊从小也是歌舞双全，五岁就已经被银河少年艺术团录取，七岁就出版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 里面的歌都是项南帮忙写得，比如《健康歌》、《兔子舞》、《爱的奉献》等等，居然都大卖了三十余万份，也是个闻名全国的小童星呢。 …… 到了海楠之后，项南先去处理生意。 小萍则带着刘昊先在酒店等他，等他忙完生意，在一起到五指山、亚龙湾、天涯海角去逛逛。 冬季到海楠旅游，真的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气候宜人，阳光明媚，空气湿润，真的要比燕京好得多了。 九二年末，九三年初，海楠房市还是一片兴旺。 嗨口这个人口不足五十万的城市，这两年间就崛起了一万余家房地产公司。约两百万人外来人口，聚集于此，工作就是买地、卖楼、盖楼、炒楼…… 在他们的炒买炒卖之下，海楠的楼价基本是一天一个价。只要抢到楼花，马上加价一两成，就能马上有人抢购。 所以人们都信奉买到就是赚到，疯狂抢购，根本不考虑这么贵得楼盘，最后到底由谁来接手。 因此当项南开始甩卖楼盘、地皮的时候，多得是公司来接盘。不出一周时间，他手上的所有楼盘、地皮通通清光，收回近两亿人民币的资金。 刨除税款、银行的贷款、利息，还能剩一亿五千万左右。如此一来，项南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亿万富豪。 九零年代初，万元户都还是比较稀罕的。项南一个人的身价，就顶得上数万家庭的财富。相当了不得了。 …… 处理完生意之后，项南回酒店，跟小萍、刘昊会合。 “刘同志，你快来，看看这是谁~”刚到大厅，就听小萍欣喜地招呼道。 项南好奇的走了过去，就见一个留着披肩发，面容姣好，打扮新潮的少妇坐在那里。 见到项南过来，她顿时露出一脸玩味的笑容。 项南微微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郝淑雯，你怎么在这儿？也是来金融大潮里闯荡的？” “我哪有那脑袋瓜儿啊。我是陪我老公赵东风来得，他现在正在这里炒地皮呢。”郝淑雯笑道，随后又感慨道，“刘峰，十来年不见，你还这么精神，一点都没变呐。” “你也是啊，除了头发长了一点，人还是这么的漂亮。”项南笑道。 “算了吧，我再漂亮，在你的眼里，也不如小萍啊。”郝淑雯撇撇嘴道，对当年的事还未完全忘怀。 项南看向小萍，两人同时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哎，咱们文工团两百多人，现在估计就你俩混得好了。”郝淑雯见状，忍不住感慨道，“你们还记得当年一心要出国的朱涵么？” “当然记得，她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已经在国外落地生根了？”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哪儿啊。她现在也在燕京呢。嫁人的时候，说得好好的有海外关系。结果嫁过去才知道，是一个不知隔了多么远的远房表舅。 等她知道的时候，孩子都好几岁了，想离都离不成了。现在两口子还常常吵架呢。”郝淑雯撇撇嘴道。 “嗨，其实外国的月亮不一定圆，留下来不也挺好的嘛。”项南笑道，“我反正是不想去国外刷盘子。” “对了，你们还记得林丁丁嘛？”郝淑雯又问道。 “当然记得，我当年不还追过她呢嘛。”项南笑道，惹来小萍一记白眼。 “她现在也在燕京呢。当年她不是被下放到野战医院么，照顾一个团长的时候被看上了，俩人也就因此结了婚。 七九年战争爆发后，这个团长上前线，不小心就牺牲了。她后来就带着孩子，转业回了燕京，嫁了个续弦的干部。 据说两人经常吵架，打得不可开交。你能想象嘛，柔柔弱弱的林妹妹，现在都变成孙二娘了。”郝淑雯撇撇嘴道。 374【宽恕是强者的特权】 项南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叹了口气。 人的际遇还真是无常。 原著小说中，是小萍被下放到野战医院，在那里认识了一位排长，跟他定亲结婚。但是那位排长上了战场后不慎牺牲，使得小萍一度无可依靠。 没想到这次，却是林丁丁摊上了这事儿。 其实若团长不牺牲，上完战场，起码也得官升一级，达到副师级。即便赶上八五年裁军，他专业回到地方，也能担任县处级领导，算得上是一方大员。 林丁丁嫁给他，其实也能享福。 可他偏偏牺牲了，如此一来，林丁丁的日子就难过了。 她转业回地方的时候，刚好正赶上知青回城。大量待业人口回城，使得工作岗位十分紧缺。如此一来，想找一份工作，真的千难万难。她又带着孩子，更是雪上加霜。 虽然最后嫁了人，但多了孩子，就是有些不方便。就像小萍，当年不知受了多少气。 …… “还有王怀博、路以宁、谭早、邱佩宁……”郝淑雯随即又把这些人的经历讲了一遍，看得出来她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八婆了。 通过她的复述，项南也知道了团里那些人的动态。 政委到军区之后，赶上八五年百万大裁军，被迫转业回到地方。在市里的一家农机厂担任副厂长，前些年还跟郝淑雯联络过，希望能买一套军械厂淘汰的加工设备。 不过这两年，民营经济崛起，国企逐步落后，政委的农机厂未必能扛过市场的洪流。 谭早、邱佩宁七七年就结了婚，现在孩子都老大不小了。她俩也成了地道的家庭主妇，现在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王怀博、路以宁考上了大学，毕业之后分配了工作，现在在各自工作岗位上干得好好的。王怀博甚至都成国企的骨干了。 陈灿八五年大裁军后也转业了，现在在市图书馆担任副馆长。七五年的那次毁容，对他的打击非常大，让他现在都不敢见人、 朱克七九年刑满释放，回到原籍。他家也是有一定势力的，因此被安排到工厂工作。因为他之前坐过牢，在牢里也没学好儿，出来之后玩玩闹闹，搞了好几个女朋友。结果后来被人揭发，因流氓罪又被判了十年，今年刚刚被刑满释放。 …… 项南听完，一阵唏嘘，随后笑道，“郝淑雯，你知道的还真多。我们也在燕京，怎么没听过这些事？” “你们都是大忙人，哪像我这么清闲？”郝淑雯笑道，“再说这些也不是秘密，只要留心打听，总能打听得到的。我这几年，也就靠着这点八卦过日子了。” 项南听她这么说，笑着点了点头。 实话说，因为对文工团绝大部分成员都没什么好感，所以文工团解散之后，他就差不多跟所有人断了来往。 唯一例外也就只有萧穗子。而萧穗子又不是喜欢八卦的人，所以他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事了。 “行了，有机会咱们这些文工团的老战友们聚一聚。”项南笑道，“好多年没见了，我也挺想大伙儿的。” 所谓宽恕是强者的特权。他和小萍现在都算成功人士，是时候宽恕一下这些人，跟过去永远的道别了。 “行，我来组织，到时候给你打电话。”郝淑雯一口答应道。 “嗯。对了，郝淑雯，让你老公尽早收手吧，最迟上半年就要退出。”项南点点头，又提醒道，“海楠现在的楼价、地价过于离谱了。盈不可久，下半年可能会出现暴跌。” “行，我把你的话告诉他。”郝淑雯点了点头。 她知道项南不是乱说话的人，他敢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 项南陪着小萍、刘昊在海楠玩了一个月，随后返回燕京。 跟着他就接到了郝淑雯打来的电话，她已经联系好了十几位在燕京的战友，只要项南有时间，随时可以发起聚会。 项南一听，立刻响应，随即就在全聚德大摆宴席，宴请这些文工团的战友们。 “我都十多年没跟她们见面了，还真挺想她们的。”小萍笑道。 当年她在文工团虽然受了点欺负，但总归是开心的事情更多一些。何况，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现在又夫妻和美，家庭幸福，事业成功，当年的些许不快早就忘了，剩下的基本都是美好回忆。 事实上，在文工团的那段日子，是她过了十年苦日子后，第一次尝到了甜头儿。所以对那段时光，她印象极其深刻。 所以现在跟大伙儿重聚，重新缅怀当年那段岁月，对她来说，真的是挺开心的一件事。 …… 五月的一天，文工团的战友们再度聚集一堂。 “哟，团长，您还是那么帅气，一点没变呐。” “小萍，你还是这么漂亮啊，哎呀，保养得可真好啊！” “团长，听说您现在发了大财了，光写小说就赚了几百万呐。” 大家伙一见项南、小萍，就全都围上来道。 项南、小萍现在都是事业成功人士。项南年年上春晚，又写小说，又拍电影，既是大明星，又是大作家，赚钱肯定赚翻了。 小萍现在也是大作家，先后写了《蜗牛的家》、《熄灯之后》、《十四号楼》、《高墙》等等，这些小说全部都是她原创的，取材自她童年的不幸记忆。 虽然推出之后，毁誉参半，但是文坛依旧有她一号。算得上是位不错的女性作家。 而相比他俩，其他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或许有个一官半职，但相比项南、小萍就差得远了。所以他们才表现的如此热情。 “哈哈，怀博，好久不见！谭早，还是那么漂亮！”项南也笑着跟大伙儿打招呼道，颇有点衣锦还乡的架势。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位中年妇女，看她的长相，依稀像是林丁丁。可是却比林丁丁胖了近一倍，宽宽的脸庞，粗粗的肚子，站在那儿，好像煤气罐儿成精一样。 “你……你是林丁丁？”项南惊讶的猜测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丁丁倒是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似乎早就习惯现在这个样子了。 375【我给你们传点经】 “刘峰，这么多年没见，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认出我来了。”林丁丁嘎嘎的笑道，笑声颇为狂野，跟胡同大妈一模一样。 项南微微一愣。再仔细打量林丁丁后，不禁在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 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此刻的林丁丁身上，再找不到一点当年的痕迹了。 当年的林丁丁体弱多病，柔声细语，清纯无辜，就像一朵小白花似的。虽然有些做作，但也不失可爱，把团里的男兵们都迷得五迷三道。 可是现在的林丁丁，膀大腰圆，粗俗泼辣，就像郝淑雯所说，不像林妹妹，倒像孙二娘。 不过，在什么山唱什么歌。她如今这般处境，的确也该泼辣些。不然，再像文工团里柔柔弱弱地，怕还不如现在过得好呢。 …… “来吧，大家就座。很高兴，今天能和大家再次相聚。”项南笑着招呼道，“实话说，我这团长当得不及格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第一次搞聚会，真是不好意思啊。来，我先自罚三杯！” 说着他饮了三杯酒，都是二钱的小杯子，不用怕一喝就醉。 “好酒量！” “团长够豪气！” “团长，我们都不怪你！” 众人纷纷应和道，表现的相当热络，甚至比在军营时，还更热衷拍马屁。 这也难怪。他们在军营的时候，大多也就二十来岁，未经风雨，年少轻狂根本不知天高地厚。进到社会，挨了这么些年毒打，他们才知道世态炎凉。对于项南这样的成功人士，自然而然心生仰慕。 “来，来，我提议咱们共举一杯，庆祝咱们今日的重逢。”项南又笑道，“真不容易呀，这么多年，咱们还能相聚，真该好好喝一杯。” “团长说得是！” “举杯举杯，都干了！” “团长，我们也都好想你呀。” 众人继续应和道。 “来，吃菜，吃菜。”项南又笑着招呼道。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之前，略显拘束的众人，在酒精的作用下，都开始放飞自我。 “团长，您现在多厉害呀，写本小说就赚几百万。哪像我们呐，日子越过越难。” “是呀，现在什么都涨价。菜价涨、肉价涨、学费涨、房价涨，就牠玛的工资不涨！” “哎，你们好歹还有个工作。我呢，转业回到城里，被安置到街道工厂。去年我们厂就黄了，我现在天天在街上摆摊，还常被人撵来撵去得。” “你也不错啦，个体户现在挺赚钱的。造导弹都不如卖茶叶蛋！我呢，工厂说黄不黄就在那挺着，工资都拖了好几个月不发，害得我过年连身新衣服都买不起。就我今天这身西服，还是从我小舅子那借得。” 众人纷纷诉苦道，一个个愁眉苦脸。跟在文工团时，意气风发，少年得志的模样，大相径庭。 “唉，我不能白让你们叫一声团长。这样，我给你们传点经吧。”项南笑了笑道，“听不听在你们。” “听，当然听。”众人一听，纷纷点头道。 项南的成功，他们都是亲眼所见的。他说得话，肯定是至理名言，致富宝典呐。他们不听才傻呢。 “好，那我就说了。未来几十年都将是私营经济的春天，国有企业的日子将越来越不好过。 因为国有企业包袱重，体制僵化，技术落后。而私营企业没负担，制度灵活，技术领先。这就使得大部分国有企业，在未来陆续都会被淘汰，或者破产，或者改制，或者被私企所收购。 所以我劝大伙儿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趁着现在还算年轻，还有些力气，抓紧时间干点别的。 现在干个体就挺好的，卖个菜，卖个衣服，卖个煎饼，卖个烤串儿……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赚钱。 可你要还寄希望于企业，希望它能起死回生，到时候，可就要陪它们一起死了。而到那时，你都四十好几了，想折腾，想努力，都折腾不动了。那时，可就哭都来不及了。”项南语重心长的道。 现在是九三年，私营经济正在蓬勃发展。实话说，现在摆个摊，卖个菜，都能赚到钱。可要再过几年，等下岗潮一到，几千万人失业，想摆摊都不容易。 …… “团长，我们那厂子真的不可能再缓过来了？” “不会吧，团长，我们可是铁饭碗呐，怎么会砸了呢？” “难道真要去街边摆摊么，天呐，被人看到我还不羞死。” 大家伙一听，纷纷哀叹道。 “往后还哪有什么铁饭碗。军队都能裁撤，国企都能破产，连苏俄这样的大国都能解体，你们还瞎存什么幻想呢？ 告诉你们，越早认清现实越好。趁现在还有力气，还有拼劲，赶紧出来吧。往后可是不养闲人，不养懒人，不吃大锅饭，全凭力气和脑子吃饭了。”项南劝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只得长叹一口气。 …… 萧穗子听他这么说，却是眼睛晶晶亮。 项南说得多好啊，多有洞察力，可以说是高屋建瓴，鞭辟入里。 可惜这些战友未必能接受他的苦口良言，肯定还会有人心存幻想的。到时候，铁饭碗被砸的那一天，可就哭都来不及了。 “穗子，看嘛呢？”郝淑雯戳了戳她，贼忒嬉嬉的笑道。 “没看啥。”萧穗子脸一红，连忙转过头道。 “别对我撒谎，我都看到了。”郝淑雯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了他啊？”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萧穗子装傻道。 “别装了，你喜欢刘峰，傻子都能看出来。”郝淑雯撇撇嘴道，“你这么多年一直没嫁人，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啊？” “别胡说，怎么可能。”萧穗子被戳中心事，连忙摆手道。 “我劝你一句，还是早点放手吧。”郝淑雯劝道，“刘峰跟小萍结婚都十几年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人家俩人也一直恩恩爱爱，到现在还是这么幸福。你说你还有什么机会？ 趁现在你还不算老，抓紧时间找人嫁了吧。不然真到了四五十岁，你人老珠黄，想嫁人都没人肯要了。” 听她这么一说，萧穗子忍不住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376【妈，我不会再帮你了】 酒席散后，众人离去。 项南送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就见多数人都是骑车，连骑摩托的都没几个。可见多数混得都不如意。 “刘峰，我把你的话转告给我老公了，可他就是不肯听，真气死我了。”临走前，郝淑雯发牢骚道。 “好了，不用生气，我也只是预测而已，未必就一定准的。”项南笑道，“你老公有自己的考量，这也不足为奇。” 各人自有各人福。他已经给了警告，听不听都在人家。反正他问心无愧。 “嗯。”郝淑雯点了点头。 …… “刘峰，我也走了。”萧穗子也同项南告别道，“前些日子，我收到美國洛杉矶大学的邀请，它想邀我过去做一名访问学者，你觉得我应该去还是不去？” 她这十来年时间，写了七八部小说，有几部还被改编成影视剧，因此在国内外颇具知名度。 “去，当然去了。”项南一听，笑着点头道，“去国外待上几年，见见世面是好事。实话说，如果不是我身份太敏感，我都想去国外转一转呢。” 九零年代，美國的互联网经济方兴未艾，多少赚钱的好机会啊。可惜他人在国内，把握不到，实在遗憾。 “你真的希望我去？不希望我留下来？”萧穗子一听，却是皱眉道。 项南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随后笑道，“穗子，你还是去吧。多见见世面，多见见人。开阔开阔眼界，学习学习知识，没准把人生大事都给解决了呢。” 萧穗子抿着嘴，瞪着项南，片刻之后，方才转过身去，大踏步的走了，身影都有些悲壮。 项南叹了口气。 他能明白萧穗子的心意，不过可惜，他跟她之间是没可能的。既然如此，何苦再吊着人家呢。 “穗子走了啊？”小萍开口道。 “是啊，咱们也走吧。”项南转头，看向小萍笑道。 …… 半个月后，萧穗子出國。 临走之时，谁都没告诉。 项南还是两年后，才听到这个消息。 …… 半年之后，海楠房地产市场暴雷。 房地产价格一泻千里，八百亿资金被套牢。嗨口市一万三千余家房地产公司，两个月内，破产倒闭的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银行坏账高达三百亿。烂尾楼高达六百余栋，闲置土地高达一万八千余公顷，占全國积压商品房的百分之十。 郝淑雯的老公没听项南的忠告，没有及时撤出，结果这些年赚得上千万人民币，几乎全部套牢，亏得一塌糊涂。 好在钱丢了，人没事。再加上人脉、资源还在，从头再来，也不过是小菜一碟。换做旁人，跌这么大个跟头，早就爬不起来了。 而随着海楠房地产市场的暴跌，全國房地产市场也受到牵累，纷纷大跌，房地产市场近乎冰封。 这让全國的房地产公司都一片哀嚎。 不过这给了项南一个好机会。他趁机以低价抄底房子，单是燕京一地，连四合院带居民楼，他就买了一百余套。 将来等房地产复苏，他这一亿多资金，起码能翻个十倍。 …… 进到九三年，小萍的继父患了中风。虽然经过抢救，人命是保住了，可是半条身子瘫了，下不来地，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可以说是相当苦了。 更惨的是，随着超市、商场、购物中心的逐步普及，供销社的营业额直线下降，销售员的地位也直插谷底。 由之前人人羡慕的金饭碗，现在变得连土饭碗都不如。 小萍的弟弟、妹妹现在就深受其害。不仅工资、奖金、福利少了，连带着在家里的地位，也是直线下跌。 之前他们在供销社供职，负责卖货，手上的权力颇大。 以肉论，同是卖一斤肉，肥肉、瘦肉、五花肉，全看售货员怎么切。有门路的就能多切点肥肉，回去还能熬油。 所以他们是人人称羡，人人拍马，都想走他们的后门儿，好买到价廉物美的商品。也因此，当年多少人哭着喊着追他们。小萍的弟弟、妹妹也因此，都找到了挺不错的对象。 可现在供销社不行了，他们赚得不如之前多了，手上的权力也没之前大了。他们的对象可就心生不满了。 再加上小萍的继父在中风之后，人都糊涂了，想帮他们换个工作都无能为力。这就使他们越发的窘迫。 小萍的母亲只好再来找小萍求助。不过等她来到小萍的旧家时，却发现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原来项南跟小萍去年就搬家了，趁着房价暴跌之际，项南就在中央别墅区置了产业。 那边的别墅，房屋设计合理，建筑材料高档，物业安保齐全，而且交通便利，景观宜人，比他们之前住得两室一厅要好太多了。 所以买了之后，就立刻搬了家。 …… 小萍的母亲又跑去总政，好说歹说，终于求来了女儿新家的地址。可是到那儿之后，就被保安拦住了，连小区门都进不得。 等她费尽千难万险，好容易见到小萍了，刚说了自己的苦楚，就被小萍直接打断了。 “妈，您别说了。上次我就跟您说清楚了，我是最后一次帮您。”小萍一摆手道，“您这次再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再帮您了。” “小萍，我知道，那些年你受委屈了。可是他们毕竟是你的弟弟、妹妹呐。你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住这么大的房子，他们却过得那么惨，你就不可怜他们么？”小萍的母亲劝道。 “可怜他们？！谁可怜我？我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日子，您还记得么？我吃他们不吃的饭，我穿他们不穿的衣，我天天被骂，天天遭白眼。 他们骂我是拖油瓶，骂我是小野种，您连管都不管，一次都没喝止他们。现在他们倒霉了，您想找我帮忙了？之前我需要您的时候，您干嘛不管我啊？”小萍一肚子委屈道。 “小萍，妈也是情不得已啊。那时候，咱娘儿俩都要靠你爸养活。要不把他哄高兴了，咱娘儿俩就得就得饿死。 你虽然受了些委屈，但你不也因此活下来了么。这个恩情，咱得记着啊。”小萍的母亲劝道，“再说，你弟弟、妹妹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何必跟他们计较呢？” 377【您真是死晚了】 “您总说是他养大了我，我要记着这份恩情，可我那些年是白吃饭么？”小萍见她又这么说，忍不住气得反驳道，“我收拾屋子，洗衣服，带孩子，做饭……我有一刻闲着过么？ 弟弟、妹妹过得是什么日子，我过得又是什么日子？您还说我欠他的恩情？我告诉您，我一点恩情都不欠他。” 从小弟弟、妹妹都是宝，只有她是棵小草，任人践踏、欺凌。她那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母亲却还说她欠人家恩情，真是岂有此理！要说欠，也是他们欠自己的。她当年受了那么多委屈，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比如他两口子赚那么多钱，早该请个保姆操持家务。可就因为她之前总受保姆欺负，以至于她现在还是不敢请保姆。 “小萍，妈知道你委屈，妈也知道，当年做得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这样妈给你道歉。妈也让他们过来，都给你道歉好么？”小萍的母亲见女儿态度如此坚决，连忙又道，“你有多少气，你都撒出来，行不行？” “不用了。要道歉早道歉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小萍摆摆手道，“再说，就算跟我道歉，顶多之前的事我不再追究，可是您也别想让我帮他们。” “小萍，你把话说这么绝，你是要逼死妈么？”小萍的母亲见她如此决绝，忽然从兜里取出一瓶耗子药，拧开瓶盖搁在了嘴边道，“好，你不帮，我就死给你看。” 小萍见状，吓了一跳。 “妈，您这是干嘛呀？”她连忙摆手道。她虽然很恨继父，恨弟弟妹妹，恨妈妈偏心，但终究不希望她死啊。 “你继父已经瘫了，你弟媳妇儿、妹夫都闹着离婚。家已经不成家了，你要再不帮他们，我活着也没意思。索性还是死了吧，这样就一了百了。”小萍的母亲一脸悲愤的道。 “好，我想想办法，我想想办法。”小萍见她如此说，只得先答应下来。她总不能亲眼看着母亲死在她面前。 “小萍，妈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小萍的母亲见她屈从了，顿时将耗子药收起来道，“那妈等你的好消息。” …… 小萍无可奈何，只得找到项南，跟他说了此事。 “好在你这次聪明了，没有答应一定帮忙。”项南听罢，点了点头，“这样吧，我来当这个恶人，把她彻底回绝就是了。” 小萍现在跟樊胜美有点类似。弟弟、妹妹一出事儿，她妈就找上门来，又是道德绑架，又是自殺威胁。小萍心软，还真顶不住她这几下。 可要是一直这么心软，那这包袱就甩不掉了。到时候，她弟弟、妹妹会经常上门求助。没准儿他们的孩子也会来。那样的话，就算家资亿万，也未必填得满他们的胃口。 樊胜美需要王柏川帮她下狠心，让她彻底甩脱吸血的原生家庭，只可惜王柏川没那个狠心，不仅没有救出樊胜美，反而把自己都陷了进去。 小萍也需要他帮忙下狠心，而他可不是王柏川，他有足够的狠心帮她彻底了断此事，让她从此不再受原生家庭的纠缠。 “能行么，她要是再闹呢？”小萍一听，担心的道。 “她想闹就闹呗，子弹我都不怕，我还怕她闹么？”项南笑道，“行了，你带着昊昊到锦川小区去住几天，别让她抓着你。剩下的事我来做。” 全燕京市，他有一百多套房子，装修好的也有四十余家，都是预备着出租用得。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小萍想了想，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将小萍的母亲约了出来。 “你是刘峰？小萍呢，她怎么没来？”她见到项南，有些担心道。 她能道德绑架小萍，但是在项南面前，却未必会管用。毕竟，项南跟她可没什么情谊。 “小萍这几天刚好到西部采风，估计半年以后才能回来吧。”项南撇撇嘴道，“伯母，你托小萍办得那个事，她不能帮你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是小萍跟你说得？”小萍的母亲一听，脸色顿时铁青。 “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项南笑了笑，“实话说，就算小萍答应帮你，回头也是找我出手。我不同意，她也没辙。” “我毕竟是小萍的亲妈，是你的丈夫娘，难道你一点亲情都不念，非要逼死我们一家么？”小萍的母亲一听，生气的指着项南道。 “你但凡有个当岳母的样子，我都不会不管你的。可是，我和小萍结婚都十四年了，你来看望过我们么，关心过我们么？我们孩子都十岁了，你照顾过他一天么？ 你都没有个岳母的样子，凭什么要我管你们死活？”项南冷笑着道。 “你真的不管是么，好，我现在就死。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这个大明星逼死丈母娘，我看你还怎么有脸活下去。”小萍的母亲再度拿出耗子药道。 “那你就死好了。”项南点了点头，“像你这样狠心又恶毒的女人，早就该死了。” 原著中，小萍的父亲自殺，就是被她给逼的。而她之所以改嫁，也不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纯粹是她自己好逸恶劳，贪图富贵。 其实，以她当时的薪水，养活她和小萍，根本不成问题。就像萧穗子的爸爸也被劳改，但她妈妈还是独自把她带大。 而且，她带着小萍改嫁后，对小萍的悲惨遭遇，几乎是不闻不问，一味的让她忍受。可以说，小萍没被逼成神经病，都要感谢她自己意志强大。 所以，像这样狠心又恶毒的母亲，真是死晚了。 “你真的不怕？”小萍的母亲见项南居然真的眼睁睁看着她死，一点都不怕，不禁惊讶道。 “我为什么要怕？你可别忘了，我当年上过战场，亲手殺过人，还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你拿瓶耗子药就想吓到我，未免太小瞧我了。”项南冷笑道，“告诉你，要死你就死。不死就滚远一点，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不然，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你儿子、女儿弄进去。别以为我查不到，他俩当售货员的那几年干得龌龊事。 只要有人举报，至少也要判两年。到时候，可就不是丢了工作的事，两口子离婚的事儿了！” 小萍的母亲一听，顿时脸色惨白。 以项南的人脉和手腕，不难查到，小萍的弟弟、妹妹在供销社当售货员的那几年，干下得龌龊事。比如偷盗货物、贪污公款、中饱私囊等等。真要一举报，少说也得判两年。 小萍的母亲被他震慑住，再不敢纠缠，只好收起耗子药，灰溜溜的离开了，从此后再也没出现。 378【龙生龙，凤生凤】 往后的几年，项南跟小萍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尽管按國家日后推出的规定，现役军人不能做生意，不能炒股，不得参与以营利为目的的文艺演出，不得接商业广告、形象代言等等，害得项南把之前买得股票都抛了。 不过项南还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靠着买卖楼宇、古董、字画等等，一样能赚大钱。 尤其，九零年代初，他廉价收购了大批当代艺术家的画。比如曾凡志、张晓钢、岳敏珺、周春蕥、方力筠等等。 那会儿，他们的画还非常便宜。几百块、一两千就能买上一张。 在九八年的时候，曾凡志的画在佳士得上拍，叫价八千美元都流拍。而到了零六年时，他的一幅画，已经拍到五百六十万。零七年，价格更是直接过千万。一三年，由他创作的巨幅油画《最后的晚餐》，更是拍出了一亿八千万港币的天价。 项南就靠着这些投资，到新世纪时，资产已经膨胀到十五亿人民币，是名符其实的顶级富豪。 不过因为他一向信奉财不露白，所以没人知道他具体有多少钱。 就连小萍都以为，他最多有几千万，还是他那些年写书赚得。浑然不知，他这些年做过那么多买卖，赚过那么多钱。 …… 有了那么多钱，项南家的生活水平自然是顶尖的。 住得是中央区的独栋别墅，开得是劳斯莱斯迈巴赫，吃得是绿色蔬菜、肉类，穿得也是知名奢侈品牌。就连刘昊上中学，都是上得双语学校。 而他从小接受项南、小萍的悉心培养，长大之后，也是成绩优良，多才多艺。因此十八岁参加艺考，就以专业课、文化课双第一的成绩，顺利考入了燕京电影学院，与刘亦非、江一雁、朱亚汶、黄勃等成了同学。 因为父母都是大名人，尤其项南，年年上春晚，年年拍电影，在内地娱乐圈的地位举足轻重，因此刘昊在学校也备受重视，呼风唤雨。 大二就开始陆续在外面接戏，《少年天子》、《天龙八部》、《血色浪漫》、《我的兄弟姐妹》、《天下无贼》…… 项南跟马未督、王搠、冯晓刚、叶惊、赵宝纲、郑晓龍等都是朋友，跟张义谋、陈恺歌、姜汶、英逹关系也不错，滕华滔、路学長、管琥在他跟前都算是小辈了。 项南擅长写作，各路剧本信手拈来。再加上他多得是钱，有资本，有魄力。冯晓刚、张义谋、陈恺歌、姜汶、赵宝纲等人，多次拍影视剧，拉不到投资，都是项南出手救济。 所以他在这个圈子里地位极高。有他这样的爹护驾，刘昊的发展自然是一帆风顺。 零三年，他就凭借主演《少年天子》一鸣惊人，随后《天龙八部》中的段誉，《血色浪漫》中的宁伟，《幸福像花儿一样》中的白杨，《神雕侠侣》中的杨过，《金婚》中的佟思博，《奋斗》里的向南，《闯关东》里的朱传武，《蜗居》里的小贝，《风声》中的武田，《神话》中的易小川，《宫锁心计》中的八阿哥，《失恋三十三天》中的王小贱…… 好剧本、好角色，一个接一个，使得刘昊的名气节节攀升，稳占娱乐圈一线小生之位。 一二年，刘昊与圈外的女孩儿结婚。女孩儿名叫莫雨馨，父亲是搞风险投资，身家在八十亿左右，比项南略逊一筹。 结婚之后，夫妻恩爱，每两年就给项南抱了大孙女儿。喜得项南天天在家哄孩子玩儿。 …… 一三年，项南和小萍正式退役。退役之前，项南已经升到少将，退役之后，享受正军级待遇。小萍退役之前是正团级，退役之后，享受副师级待遇。 不过，虽然退了下来，项南反倒比之前更忙了。 之前是现役军人，很多事都不能做。现在退出服役之后，没了束缚，很多事就可以张罗了。 比如创办公司、炒买股票、风险投资、投资影视等等，毕竟谁都不会嫌自己的钱少。 自一三年退休之日起，项南相继投资了字节跳动、美团、滴滴打车、拼多多、快手、知乎等等，连比特币、区块链，他也没有放过。 几年之后，当这些公司陆续上市时，项南的投资就获得了几十倍、几百倍的回报。 而有钱之后，项南也没大肆挥霍。 实话说，到了他这个年纪，物欲已经很小了。吃不多少，喝不多少，住不多少，所以他把赚到钱，大半都捐了出去。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捐给了当年战争中牺牲的军人家属。 项南亲自参与过那场战争，知道它是多么的残酷。对那些牺牲的战友，他也感到万分崇敬，因此就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这点捐款平均分配到每个家庭，虽然也不过只有几万元，但多少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 …… 人越老越怀旧。 退休之后，项南基本上年年都办文工团的聚会，跟当年的战友们聚上一聚。 跟原著小说里写得一样，郝淑雯的丈夫，发财之后，嫌弃她人老珠黄，新世纪初就跟她离了婚，随后又找了个比她小三十岁的女孩儿。 萧穗子出國之后，在美國结识了一位富有魅力的男士。在他的狂热追求下，她终于答应嫁给他。结婚之后，生了一对双胞胎，现在入了美國籍，算是华侨了。 政委零二年就去世了。他转业之后，回了原籍，在一家机械厂当副厂长。九零年末，这家机械厂在市场的冲击下倒闭，政委也因此抑郁成疾，天天饮酒解闷。结果没几年就得了肝硬化，并因此而去世。 朱克则是衰神附体。七五年因伤害罪判刑五年，七九年出狱之后，因为生活不检点，以流氓罪又被判了十年，九二年才被放了出来。 九三年因为贩卖盗版录像带，又被判了两年。进去之后，又因为参与监狱斗殴，再被加判一年，九六年才被放出来。 放出来之后，才发现，他工作的工厂都倒闭了，他一份正经工作都没了。只好靠家里给得一点钱，自己开了一家餐馆。 结果餐馆刚开张没两天，碰上流氓来找事。他一出手，又被判了个聚众斗殴，故意伤害。因为是累犯，所以加重刑期，判了个三年。 再出来之后，他的父母都死了，哥哥姐姐也不愿管他。朱克也没别的活路，只好学人家碰瓷。结果第一回没把握好，直接钻进人家车底下，当场就压了个粉碎性骨折。 虽然人家赔了些钱，但朱克也残废了，躺在床上没挨两年就死了。大半辈子，都没过好。 379【任务完成】 林丁丁九七年下岗之后，她老公就不愿再养她和她的孩子了，把他们娘儿俩给逐出了家门。 林丁丁受了刺激，脑筋出了点问题。她的孩子也不管她，自己一个人跑去南方打工了，丢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 多亏街道的帮助，把她安置进了疗养院。不过这些年过去了，她的精神还不见好，估计以后恢复的希望也不大。实在可怜又可叹！ …… 另外，九二年聚会时，听项南的话，及时离开工厂，出来创业的人，很多现在都混成了老板，身家少说都有四五百万。 而没听项南的话，坚持留在工厂的，基本上都没躲过世纪末的下岗潮。现在也多半过得不如意。 因此聚会的时候，不少人都感叹，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听项南的。而那些创业成功的人，则都感谢项南的金玉良言。 …… 聚会一年一年办，可参加的人，却是一年比一年少。 一九年，郝淑雯去世；二零年路以宁、邱佩宁去世；二一年萧穗子感染新冠去世；二三年，王怀博、陈炳熹去世；二四年，林丁丁去世…… 到三零年时，项南再办聚会，已经没有人再来了。就算还健在的，也都老得不能动弹了。 项南跟小萍在订得酒店一直等了两个小时，也没等到一个人来。他们两人互视一笑，认识的人都陆续走了，他们的日子也快到了。 五年之后，小萍因病，医治无效，溘然长逝。 临死之前，她握着项南的手，依依不舍地道，“刘同志，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能……跟你在一起。如果还有……下辈子，我还想……再跟着你。” “放心吧，要真有下辈子的话，咱们肯定还会在一起的。”项南笑着点了点头，“到时候，我再照顾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嗯。”小萍开心的点了点头。 刘昊带着媳妇儿、孩子在一旁看着，哭得泪流满面。 从小到大，他没见爸妈吵过一次架，红过一次脸，更别说家暴了。两人永远都是那么恩爱，那么幸福。 所以，这也使他耳濡目染，养成了开朗、活泼、大度、热情的性格。 他跟他媳妇儿结婚之后，也效仿老两口，这么多年很少吵架、翻脸，小日子过得也非常幸福、和美，甚至被誉为是娱乐圈里的模范夫妻。 不过他知道，若论娱乐圈里的模范夫妻，非老爸、老妈莫属。 如今见到老爸、老妈依依惜别，感人至深，他又怎么能不感慨！ …… 片刻之后，小萍在项南的抚慰下，安详的走了。在她走后，项南的耳中再度响起了熟悉的提示声。 “刘峰感谢宿主为他实现心愿，使小萍一生平安顺遂，给他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项南长叹一口气。 在这个世界待了六十年，他已经有了强烈的归属感。 在这个世界里，他有事业，有家庭，有朋友，就这么离开了，真的挺舍不得的。 “哎，要是能保留这个世界就好了。”他忍不住想道。 但光门还是适时出现，并将他的灵魂从刘峰体内吸了出来，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随即，一段段画面从项南眼前闪过。 他带小萍进文工团，一起排练话剧《榜样》，熄灯后一起学习，一起进创作组，一起到高原慰问，参加战争，军营结婚，参演《高山下的花环》，上春晚…… 这些都是他在这世界中的美好记忆。其中很多事他都已经淡忘了，但现在他又重新回忆起来，心中不禁感慨不已。 不过随着画面的闪现，他的记忆又在逐渐消退，直至最后，一无所有。 …… 最后的最后，向南看到一段视频。 那是年老的刘峰，躺在病床上，向小萍道别的场景。 当时他已经患了非常严重的癌症。而在他生命最后的那几年，都是小萍不离不弃的陪伴着他，照顾着他。 因此在他心里，对小萍怀有深深的歉疚。也因此，他在心里默默发誓，若有来生，一定不会辜负小萍。要照顾她，陪伴她，让她好人一生平安。 看到这一幕，项南不禁感慨不已。 刘峰跟小萍真是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 刘峰之前一直不晓得小萍对他的情谊，只一味的当林丁丁的舔狗。结果却被她污蔑，以至于毁了一辈子。 而现在他终于知道，谁才是最爱他，最在乎他的那个人。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刘峰，我也算帮你完成心愿了。如果再有下辈子的话，睁开眼睛看人吧，别再错过这个爱你的姑娘了。”项南叹息道。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刘峰愿意献出自己的善良本性及军事素养以作报答。”系统又提示道。 随即，项南就感觉到大量军事理论、战斗技巧、军械操作、体能训练等灌入了他的脑海中。 …… 片刻之后，项南睁开了眼睛。 随后他检视了一下这次的收获。 实话说，军事素养，真是不错的奖励。 在全盘接受了这些知识后，他除了身体素质之外，其他各方面水平，都能跟野战军人媲美。比如单论格斗技巧，他一个人对付三五个人就不成问题。 这令项南非常兴奋。要知道，他从小就是老实孩子，只有挨打的份儿，还没打过人呢。现在假如有人对他使用暴力，他起码不会再认怂。 不过对于善良本性，项南则有点郁闷。 他怕自己接受之后，就成了像刘峰那样的滥好人。 要知道，他可不想做无私奉献，毫不为己，专门利人的活雷峰。 刘峰就是那么被坑死得，他可不想重蹈他的覆辙。 不过他随后到街上转了转，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虽然他继承了刘峰的善良本性，但并不影响他的思维和行为。见到路边乞讨的乞丐，他并没有掏腰包的想法。 “那这善良本性有什么用，难道又是鸡肋？”项南忍不住想道，可又实在想不出来，也只好罢了。 “不过还是没赚到钱啊。”项南又叹息道，“还得再继续做任务。” 380【致青春】 回到出租屋，项南翻看系统接收的任务，发现任务栏又刷新了一波。 “阿尔萨斯希望与吉安娜并肩作战；宁采臣渴望与聂小倩相守到老；星爵希望与卡魔拉畅游宇宙；游坦之希望能得到阿紫的心；陈孝正希望不再辜负郑微；树胡能在有生之年找到树妻……” 项南看完这些任务之后，眨了眨眼睛。 实话说，其中某些任务难度还是比较大的。 比如阿尔萨斯的任务。阿尔萨斯不过是一介凡人，而他面临的强敌却是燃烧军团、天灾军团、古神军团、黑龙军团、巨魔部族……其中很多大佬都是神或半神。阿尔萨斯跟他们作战，还真是够为难的。 再比如星爵要保护卡魔拉，需要对抗的可是紫薯精灭霸。灭霸纵横宇宙，几无敌手。而星爵没了父亲的基因，也只不过就是个凡人而已。就算有一些高科技装备，但在灭霸面前，还是根本就不够看得。一根手指头就给捻死了。 因此在他看来，诸多任务之中，还是陈孝正的任务比较容易些。 …… 陈孝正、郑微，是《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的男女主角。两人在大学时热恋，是甜甜蜜蜜，人人称羡的一对小情侣。 但毕业那年，陈孝正瞒着郑微，申请出国留学，伤了郑微的心。当他学成归来，空降公司高层后，想再次追求郑微。 可惜无论他再如何努力，如何痴情，爱情错过就是错过了。郑微最终嫁给了他人，而陈孝正只能怀着对她的歉意，孤独终老。 其实，陈孝正的遭遇是值得同情的。他出身寒微，是名遗腹子，母亲一个人辛苦把他养大，连他上学的钱都是靠借得。 所以他从小的信念，就是努力学习，积极上进，争取成功。爱情对他来说，并不是必需品。与事业相比，要等而下之。 因此在面对事业和爱情两项选择时，他最终还是放弃爱情，选择事业。可以说，跟何小萍、谢永强一样，都是原生家庭的受害者。 …… 项南经过考虑之后，认为他的任务还是比较容易完成的。 陈孝正之所以会放弃郑微，是因为他实在太想成功了。对他来说，出国进修，是一条成功捷径，所以他不得不跟郑微分手。 但对项南来说，成功的途径，可就不只一个了，完全不需要出国。如此一来，他们的爱情就能保住了。 “好吧，我就来帮帮你吧。”项南点了点头，“刚好，我也有些怀念大学生活了。” 他随后翻阅了原著小说、电影版、电视剧版。又查阅了一下相关资料，诸如投资、理财、文学、娱乐等等。 做到心中有数之后，他正式接下了陈孝正的任务。 随即一道光门凭空出现，项南一步迈了进去，跟着就感到一阵天昏地暗。 “我叫陈孝正，我是名遗腹子，由母亲抚养长大。她性格坚强，要求严格。在她的严格管教之下，我自小就奋发上进，以状元的身份考入华东建筑大学、建筑设计系专业。 今年刚刚大二开学，我希望在新的学年，继续努力，取得最好的成绩，拿到最高的奖学金……” 大量的记忆涌入项南的脑海，撑得他一时有些头昏脑涨。 …… 晕晕乎乎的不知过去多久，项南终于睁开了眼睛，就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他仔细的想了想，知道自己穿越到了电视剧版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中。 这让他既有些庆幸，又不免有一些紧张。 庆幸得是，剧版中的郑微，是小美女陈瑶扮演的。她的另一个经典角色，就是《无心法师》中的岳绮罗。 这个奶凶奶凶的暗黑小萝莉，民间剪纸工艺大师，当年可是迷倒了不少人呢。 相比起来，电影版的郑微，是由杨子姗饰演的。虽然她也是位美女，但两相比较，项南还是更喜欢陈瑶。 不过令项南紧张的是，剧版《致青春》时间线有些错乱。 明明一开场是零六年的事，但人人拿得都是智能手机。而《天下3》这款网络游戏，上线时间原本是一三年，但剧中却是早早的出现了。李琦演唱的《青春啊》原本是一五年推出的，但剧中在零六年时就有人在吹奏…… 因此项南查得一些商业讯息，就派不上用场了。比如股票走势，次贷危机、比特币等等。他要想发大财，就比较辛苦了。 …… 项南正在想着，就在这时，身旁的手机，突然发出嘟嘟声。 项南拿起一看，却是闹钟响了。此刻是六点半，是陈孝正每天早起锻炼的日子，大一一学年都未曾中断。 这也让室友由最开始的深恶痛绝，到现在都已经变得麻木和习惯了。每天早起，要不听到这闹铃声，感觉一天都不完整了。 “这也就是舍友们心地善良啊。要是谁天天六点半把我吵醒，我殺了他的心都有了。”项南撇撇嘴，随后关了闹铃，起身下床。 每天早起六点半跑操，虽然有点灭绝人性，但对他来说还是能接受的。因为他获得了刘峰的军事素养，已经是一名准战士了。 陈孝正的早起跑操，跟军队二十公里负重越野相比，只不过是小case！ 项南换上衣服鞋袜，并将被子叠成豆腐块儿，随后悄悄出了宿舍，到操场去跑了个三千米。 跑完之后，回宿舍洗漱。就见宿舍这帮懒虫，到现在都还没起呢。 项南知道，他们是非到上课不起的。当下也不管他们，自己先去食堂吃饭。 到食堂一刷饭卡，项南发现卡中余额只剩两百元。这让他不禁叹了口气。 陈孝正家境贫寒，母亲靠打零工把他养大，日子过得很艰辛，所以他的生活费一向不多。他靠着帮许开阳做建筑模型，以及大学颁发的奖学金生活，日子过得也是紧紧巴巴的。 尤其在他跟郑微恋爱之后，因为得罪了情敌许开阳，导致建筑模型的兼职没了，害得他一度穷到把竞赛奖励的自行车都给卖了。 “看来，当下第一要紧的事，就是尽快赚到一笔钱。”项南心中盘算道。 381【第一桶金】 项南一边吃饭，一边考虑该如何赚到第一桶金。 食堂里人来人往，许多女生在经过时，都忍不住偷瞄着他。 按剧中的设定，陈孝正是全校帅哥排行榜第一名，在女生之中是颇具人气的。 只可惜，他只外貌像王子，但身世却很穷酸。 项南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决定以写小说开场。 对于他这样的穷学生来说，写作基本算是成本最低，回报最高的赚钱之道了。 不过，陈孝正的起始条件，甚至还不如谢永强。 谢永强好歹还有一台电脑，可以直接写网络小说赚钱。陈孝正却连电脑都没有，而且，他的生活费也少得可怜，连去网吧的网费都不够。 所以他要搞写作，只能是手写稿子，给些杂志社投稿。 好在他在来之前，特地查了些文章。 因为电影版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发生在九零年代。当时网络根本就不兴旺，要搞创作也只有投稿了。 …… 项南打定主意之后，将饭吃完，随后直接去图书馆。 今天是新生开学的日子，所以一整天都没有课。当然，更没有多少人上自习。大部分人不是闷在宿舍睡觉，就是跑去校门口去看美女了。 俗话说得好，大一学妹新鲜上架，大二学姐打折销售，大三学姐买一送一，大四学姐免费赠送。 如今大一学妹刚刚到这儿，一脸懵懂，纯真好骗，正是学长们下手的好机会。昨天晚上，宿舍里的几头牲口就在口嗨，说今天要去接学妹，顺便勾搭几个。 所以图书馆真是空空如也，积极上进的还是少之又少。 项南先去图书馆微机室，上了半小时的网，查了一些他需要的资料，随后回到图书阅览室。 坐下之后，先取出一本《建筑学概论》，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架势。然后又取出纸和笔来，写下了《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八个大字。 《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是香江导演徐克在一零年推出的悬疑动作电影。故事悬念迭起，高潮不断，尤其【鬼市】、【通天浮屠】、【赤焰金龟】等的设定，真的是异常出彩，令人印象极深。 因此，这部电影在上映之后取得三亿票房，位列年度票房排行榜第六位，并从此揭开了【狄仁杰】系列的序幕，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作品。 项南打算向《今古传奇·武侠版》投稿，因此准备以这部电影改编的小说，来做敲门砖。 …… 项南随即就开始写了起来。 “就知道你会在这儿。”正当他奋笔疾书之时，就听到一个女声笑道。 项南抬头一看，就见一个温婉可人，身材窈窕，气质娴静的美女，站在自己的跟前。 “曾毓，你怎么来了？”项南笑着起身问候道，同时不露声色的将纸翻了过去。 曾毓是建筑院系曾副院长的女儿，更是东方星辰董事长玉镜的千金。可谓是名门之后，身份显要。 而且她还是陈孝正的仰慕者，对他一往情深。只可惜，陈孝正却只是把她当做朋友。 “我来这里借几本书看。”曾毓笑道，“阿正，你还真用功呀。他们都到校门口看美女，就你还待在图书馆学习。” 项南笑了笑，“美女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学习能让我快乐。” “嗯。”曾毓笑着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那我留下陪你。” 项南本不想她留下来，这会影响到他的写作。但实在没法开口赶她，便也只好点了点头，陪着曾毓一起看起书来。 …… 项南对于建筑设计原本比较陌生，不过现在翻了翻书，他开始觉得这其实挺有意思的。 建筑设计是一门横跨工程技术和人文艺术的学科，又因为它涉及到许多对美学的培养和熏陶，可以称得上是一门建筑艺术。 它需要学得科目有素描、色彩、平面构成、立体构成、建筑构图、建筑力学、室内设计、城市规划，等等等等。 要想学好这门专业，既需要聪明理性的头脑，也需要艺术家的天赋，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简单。 项南认真的学习着。他发现拉杰的智商，在学习这些课程时，也能很好地帮到他。 起码这些书他翻过一遍之后，就能记住大概的内容。这对他期末的考试，还是很有帮助的。 而就在他认真看书的时候，对面的曾毓却是不时抬头，看向对面帅气用功的他，眼神之中透着浓浓的爱意。 “阿正，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正当项南看得入神，曾毓忽然笑着说道。 “哦，好啊。”项南笑着点了点头，将书和稿纸一起收好，随后陪着曾毓来到餐厅。 打好了饭菜之后，坐下来一起吃饭。 他们这对帅哥、美女的组合，着实吸引了不少的关注。 食堂里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就算是再淡定的人，也会偷偷摸摸地瞟一两眼的。 不过，项南、曾毓都已经习惯了。 他们淡定的吃完了饭。 “阿正，我们回图书馆吧。”曾毓又邀请道。 “哦，我下午还有点事。”项南微微一笑道，“这样，你先自己去吧，等我忙完后再去找你。”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一定要来啊。”曾毓笑道，随后自己先走了。 等她走后，项南赶紧去自习室，抓紧时间写《狄仁杰》。 上午就因为曾毓碍事，他才写了不到六千字，进度可是大大落后了。 …… 项南在自习室一直写到下午四点，随后才按照约定到图书馆找曾毓。 陪她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再在一起吃饭，吃完饭后再找借口离开。到晚自习结束时，他终于写了两万字，累得手腕都酸疼。 不过故事才写了一半不到，估计全部写完的话，至少也要五万字左右呢。按现在稿费计算，大概能卖三四千元。虽然不算太多，但也足够支撑一学期的饭费了。 项南随后回到寝室，就见室友张开、宫成，以及隔壁寝室的许开阳、陈舍、胡缙等人正在打闹。 “你们看看，看到了嘛，我可是第一个跟建大新晋女神合影的人。”张开一脸嘚瑟的道。 382【流氓變态不要脸】 项南知道，他所说的新晋女神是阮莞。 五官精致，身材高挑，长发及腰，前凸后翘，最重要的是气质温婉动人，性格随和易处，的确不愧是女神。所以刚一进校，就被各路学长盯上了。 只可惜的是，她的情路有些坎坷，先被渣男欺骗感情，后来又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之后为了赶去跟渣男告别，不慎途中遭遇了车祸。把自己的人生，定格在了最美的年纪。 既可怜，又可叹！ …… 项南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因为陈孝正脾气比较孤僻，一向都不大合群，也很少会跟室友们玩闹。所以他也必须要谨慎一点。将来日久天长，再跟他们慢慢熟络，这才是王道！ 项南放好书包，收好书稿之后，随即拿上换洗衣服、脸盆就再次走出了寝室。 “哼，看到他这幅样子我就生气。”许开阳忍不住撇嘴道。 他老爸是建材公司的老板，十分有钱，他自己又长得很帅，花钱又敞亮，所以总有一大帮人哈着他。他在学校也算得上是风云人物。 可陈孝正却对他态度冷淡，根本不屑去拍他的马屁。而且人家学习成绩还好，连着两个学期，都拿到了一等奖学金，深受老师们的喜爱。 最关键的是，人家长得还比他帅，比他更受女生们欢迎。这就让他对陈孝正很看不顺眼。 “他装模作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宫成也附和着吐槽道。 “行了，要没他，你上学期的《中國建筑史》可就挂了。”张开说了句公道话。 陈孝正虽然性格孤僻，不合群，但其实人缘并不太差。 因为他记得一手好笔记，而且功课也是最好的，所以每到考试的时候，他们都得求着他抄笔记。而考试时，他周边的座位，更是被视为风水宝地，要靠抢得才行。 这就令他人缘并不太次，当然也说不上好就是了。 …… “他这是去哪儿啊？”许开阳又问道。 “公共浴室啊。”张开解释道。 许开阳一听，眼睛一亮，向张开打了个颜色。 张开立刻就心领神会，两人随即就跟了过去。 …… 话分两头。再说女主角郑微。 郑微是江西人，有一个暗恋多年的男神，名叫林静，比她大五岁。帅气、体贴、学习好，又是她的邻居，看着她长大的。 所以郑微从小就喜欢他，励志长大之后要嫁给他。所以她努力学习，考上了华东建筑，来到了林静所在的城市。这样，他们两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此刻，郑微正在宿舍里，跟舍友黎维娟争浴室。 华东建筑大学偏爱女生，女生宿舍里就有浴室。男生要洗澡，却只能去公共浴室。 郑微的宿舍也是四个人。 朱小北，来自漠河，一头利落短发，好像男孩儿一样，她的性格也像男孩儿，颇为爽直。 黎维娟，来自小城，虚荣爱美，梦想是嫁给一个有钱人。所以特别热衷化妆、保养，希望能钓到一只金龟婿。 还有一位，就是之前提到的女神——阮莞，她此刻正在跟男友赵世永通电话，“我们宿舍的人都特别好，都很温柔……” 话刚说完，就听郑微愤怒的嘶吼道，“黎维娟，怎么没水了？！！” “啊，我忘了告诉你了。八点半宿舍就没热水了，你还是去公共浴室吧！”黎维娟贱兮兮的道。 “啊！！！！你给我回来，我要殺了你！”郑微暴走道，真是气死了。 黎维娟洗了一个半小时澡，把水全都给用光了，害得她还要到公共浴室洗，真是岂有此理！ …… 项南来到公共浴室之后，先把换下的衣服给洗了。 陈孝正有轻微的洁癖，是男生宿舍里，绝无仅有的一位，衣服换下当天就洗的人。 相比起来，大部分男生都是攒一块堆儿洗。甚至，相当一部分人，是实在没衣服穿时，才会把衣服拿去洗。 项南觉得陈孝正的这种生活方式还是挺好的，自律、自立、自爱，所以他也没想改变。 …… 就在他洗衣服的时候，许开阳、张开偷偷更换了公共浴室外的标牌。 将男生浴室改成了女生浴室。 郑微作为一名新生，初来乍到，乍见女生浴室的牌子，就理所应当地走了进去。 …… 洗完衣服之后，项南拿着洗浴用品，进到了洗澡间。 就见今天的洗澡间空荡荡，都没什么人。 这也难怪，今天没有课，也不用上自习，所以人们都自由。 想洗澡的人，早早的就来洗了。不想洗的人，这么晚了也不会来了。 项南随便找了个隔间，正准备要洗。 就在这时，隔间的帘子突然被拉开。 项南疑惑的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留着波波头，五官小巧，身材纤细的可爱女生，也正一脸惊讶的在看着他。 “不会这么巧吧！”项南心中也有些错愕。 他认出眼前的女生，就是他的任务目标——郑微。 电视版的《致青春》中，也的确有她误闯澡堂一事。 不过项南认为，那件事实在太过巧合。 假如许开阳、张开没恶作剧，假如浴室里有男生走动，假如他们来得时间错开……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可能改变这一事件，所以他也就没放心上。 却没想到，这样的低概率事件，居然还是阴差阳错的发生了。让项南一时都有些错愕。 …… 就在这时，郑微捂着眼睛，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啊！！！你是谁啊？你怎么在这儿？流氓變态不要脸！” 随后她又一转身，扯着嗓子呼救道，“快来人啊，有男生进女生浴室啦。” “别喊了，这是男生浴室。”项南冷静下来，无语的提醒道。 “……”喊声噶然而止，郑微狐疑的打量四周，正要确认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就在这时，就听到有男生讲话的声音。 郑微顿时就慌了。 她已经清楚自己的确走错浴室了，而且她现在身上就裹着一件浴巾。 要是这副模样儿被更多人看见，明天一传出去，那全学校都知道她闯男生浴室的事儿。 到时候，人家不管真相如何，首先一个【變态】的帽子，就得先扣在她的脑袋上。 那她玉面小飞龙的清名可就一朝尽丧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嫁给林静？！ 因此她慌乱之下，第一个念头就是躲。 随即她就就近躲进了项南所在的隔间…… 383【守护未来老婆】 “……”见郑微居然躲进自己的隔间，项南不禁感慨时间线的固执。 事件的变化，跟剧中几乎一模一样。 这时，男生的说话声越来越近。 “听说啊，几年前，就有一位师兄闯入女生浴室，结果被学校给开除了，成了一辈子的污点。”听声音是许开阳，明显在含沙射影。 “是么，那我们可要好好防范，抓住那些可恶的色狼，保障师妹们的安全。”听声音是张开，满是幸灾乐祸。 随即，外面又传来了两人拉动浴帘的声音，显然正在搜查各个隔间。 郑微一下子就慌了，在隔间里东躲西藏，好像到处找洞的小耗子。 可隔间就那么巴掌大，她无论怎么躲，都会被人给发现的。 就在惊慌无措之际，项南向她嘘了一下，随后指了指他的脚。 郑微一愣，很快明白过来，项南的意思是，让她站在他的脚上。 如此一来，他高大的身形就可以把她挡住，她也就不会被那些人给发现了。 可是，那样的话，她就等于藏在他怀里。那跟拥抱有什么两样？ “不行，太羞耻了，我要为林静保持贞操！”她下定决心道。 …… 而此时，许开阳、张开已经来到近前。 他们正要撩帘子，手刚伸进去，项南一掌拍过去，随即冷冷的回道，“有人！” “里面，是你一个人么？”许开阳扬声问道。 郑微顿时慌得一匹。 “当然是我一个人，不然呢？”项南理直气壮地道。 许开阳无话可说了。 郑微都有点开始佩服项南的镇定。 “走吧~”张开劝道。 “不行，我一定要看看他是人是鬼？”许开阳坚持道，随即他再度撩开浴帘。 就见隔间里，只有项南一人站在那儿，背对着他们。 “你们到底想干嘛？”项南头也不回，冷冷的问道。 张开连忙把浴帘又拉上了，随即拽着许开阳出了浴室，“走吧，走吧，快走，快走！” “哎，不对啊，我明明看着她进来的啊。”许开阳纳闷道。 “大概是你眼花了吧。”张开劝道。 “我眼花你也眼花？”许开阳不解道。但总归俩人还是出了浴室。 …… 隔间里，郑微踩在项南的脚上，像个鹌鹑一样的躲在他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刚刚情急时刻，多亏项南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才没有被许开阳、张开两人抓到。 不然的话，她这一世清明，可就付诸东流了。她还怎么能在大学待下去，将来还怎么能嫁给林静？ “那个，人都走了，你能下来了么？”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项南开口提醒道。 郑微虽然体型很苗条，但毕竟也八十多斤呢。全压在他两只脚上，也是挺疼的。 郑微倏然惊醒，连忙慌乱的从他身上跳了下来，随后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项南，眼神中情绪复杂。有感激，有紧张，有尴尬，有提防，有羞涩，有惊慌，不一而足。 项南见到这么一位可爱的小美女，就这么**的站在自己面前，实话说，一时也有点傻眼。 虽然他已经穿越了多个世界，跟潘妮、拉丽塔、佩吉、英子、小蒙、小萍等美女都有过亲密关系，但那些记忆早就已经被清除了。 所以此刻的他还是现实生活中，那个根本没人要的万年单身狗。见到这么出众的美女，很难做到心如止水的。 两人对视半天之后，项南首先定下神来。 他毕竟更成熟，经历也更多些。 当下，他收拾好自己的洗浴用品，急匆匆的出了洗澡间，回去换好了衣服。 出了浴室，项南正准备要回宿舍。 忽然想到在剧中，当他出了浴室后，许开阳还不死心，还要进去捉郑微。结果结果跟郑微撞个满怀，阴差阳错，两个人就吻在一起。然后，许开阳就对郑微一吻定情，纠缠了好几年。 “不行，这段孽缘还是斩断的好。我未来的老婆，初吻不能被别的男人夺走。”项南打定主意后，就在浴室门口停了一下。 等郑微出了洗澡间，换好衣服，也准备要出来时，项南才加快步伐，大步流星的离开。 …… 许开阳刚刚恶作剧失败，没有抓到项南的痛脚，正不甘心。见项南出了浴室，就想再进去搜一搜，起码捉到郑微，也算他没白忙活一场。 但项南出了浴室后，就站在门口不走了，让他也不好再闹了。片刻之后，郑微从浴室走了出来。 他虽然亲眼看见，却也没什么用了。没把人家堵在浴室，抓个现行，那他说再多也没用。当下只好跟张开灰溜溜的走了。 ……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就比较平顺。 大一新生开始了一周的军训，项南等大二老生则开始上课。 项南上课时间就认真学习，下课之后，就抓紧时间写自己的小说。 一周之后，五万四千字的《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终于创作完成。 项南随即给《今古传奇·武侠版》发了快递，然后耐心地等待着消息。 …… “张开，下周搞迎新晚会，能不能帮忙准备个节目？”回到寝室，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陈珂，正在求老张帮忙。 “行，没问题，我张开能让你失望吗？”张开得意的道。 “那就行了。”陈珂满意的点头道，随后又挠了挠头，“哎呀，接下来又该找谁呢？还差七八个节目呢。” 所谓人老奸，马老滑，大学生是越大越不好管。大一新生见到学生会，还会紧张。到大二直接就不叼了！ 而且大学生是年级越高，人就越懒。大一新生天天早到，大二不迟到就算好，大三不旷课都稀罕，大四直接人都没了。 所以学生会工作难搞。像迎新晚会，每年都得求爷爷、告奶奶，才能劝动这些懒蛋们。 “哎，阿正，你也是学生会的，能不能帮帮忙啊？”陈珂正发愁间，一眼瞅见项南，立刻笑着问道。 陈孝正也是学生会的成员，不过他不是争取当主席，而是因为积极参与学生会活动，期末的时候可以加分。 张开呵呵一笑。项南性格孤僻，连宿舍的活动都不参加，怎么会同意在迎新晚会上表演。陈珂向他求助，纯粹问道于盲。 正在幸灾乐祸之际，却见项南点了点头，“好啊。” 384【我要做全学校最亮的仔】 “真的？！太好了！”陈珂见项南居然答应了，顿时喜出望外。 “阿正，你真的答应了？！”张开则一脸错愕的看着项南。项南此举，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迎新晚会上的表演而已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项南一脸淡然的道。 之前在上大学的时候，整整四年时间，他基本就是个小透明。从来没有在学校，在院系，在班级，甚至在宿舍，有过惊人之举。 现在重新过起大学生活，他希望能好好潇洒一回，成为全学校最亮眼的仔！ “那你有什么才艺，想要表演什么呢？”陈珂又问道。 项南注意到宿舍有把吉他，那是张开用来泡妞儿用得。 他本来想学会之后，跑去女生宿舍楼下，装把流浪歌手，自弹自唱，勾搭涉世未深的小女生。 不过他学什么都是半吊子，还没等他学会，这吉他就丢在一旁落灰了。 “我就吉他自弹自唱吧。”项南一指那吉他道，“张开，我用一下，可以么？” “行，当然行，随便用。”张开连忙点点头，随后又好奇的道，“不过，阿正，你什么时候学会弹吉他了？” 上学期他学吉他的时候，项南可从未发表过意见，所以很大可能是不会的。 项南笑了笑。 陈孝正自然是不会弹吉他的。他们家穷得很，根本没条件供他去学乐器。不过项南继承了方猴儿的演艺技巧，弹吉他对他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的。 …… 项南随即拿过吉他，轻轻拨了拨琴弦。 实话说，这吉他就是几百块的普通货色，做工、音质、音准、音色、手感，都挺糙的。不过，在迎新晚会上表演足够了。 项南随后自弹自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项南这一弹，一唱，所展现出的技巧和实力，登时让张开、陈珂都惊了。 这吉他弹得也太棒了，这首歌唱得也太好了。再加上项南这张俊脸，真到台上，保证全震呐。 “太好了！陈孝正，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陈珂鼓掌道，“这样，咱们可说定了。迎新晚会，你可必须得上，绝对不能放我鸽子。” “可以。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项南点了点头。 “阿正，你牛啊。吉他弹得这么好，歌也唱得这么好，以前怎么没见你露过？”张开也一脸惊讶的道。 他还自诩是多才多艺，可是跟项南比，似乎就差了一截儿呢。 “有什么好露得，会弹吉他、会唱歌的人，学校里多得是。”项南摆摆手道，把吉他还给张开，随后取了几本书，继续上自习去了。 “嘿~”张开见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笑，“到底是陈孝正，说话就是牛气！” …… 项南投了《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给《今古传奇·武侠版》后，并没有坐等人家回信。他也担心，万一这部稿子不合人家心意，到时候被拒稿就麻烦了。 因此，他这几天又写了一部《绣春刀》。 《绣春刀》是一四年出品的电影，讲述明末崇祯年间，三位锦衣卫奉命追殺魏忠贤，并最终卷入一场宫廷阴谋的故事。 这部电影将武侠、政治、历史、悬疑、爱情等多种元素融合于一身，故事悬念迭起，人物细致生动，因此取得了非常不错的口碑，还获得了金马奖最佳影片提名。 项南琢磨着，这部《绣春刀》应该对《今古传奇·武侠版》的口味。万一要是还不行的话，他只能酸文假醋的给《萌芽》、《读者》、《青年文摘》之类的写稿了。 …… 这天，项南正跟曾毓在图书馆自习。 项南知道曾毓对自己有好感，不过他其实并不想招惹人家。 毕竟既然给不了人家任何承诺，又何必再给人家留一线希望呢。 不过无论他怎么躲着曾毓，曾毓都能够准确地找到他，这也让项南有些无奈了。 “阿正，听说你要在迎新晚会上表演？”曾毓笑着问道。 “对，你的消息还真灵通。”项南点了点头。 “正巧，我也有表演，是一段独舞。”曾毓笑道，“你有时间的话，来舞蹈室，我跳给你看看。你也帮我出出主意……” “我……”项南正要婉拒，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他掏出一看，见是个陌生号码，连忙抱歉的向曾毓笑了笑，随后拿着手机急匆匆的出了阅览室。 “喂，您好！”项南随后接听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陈孝正陈先生嘛？”电话那头，一位声音甜美的女声道。 “不错，是我，请问您是哪位？”项南应声道。 “我是《今古奇观》杂志社的编辑，我叫刘雨涵。”女人自我介绍道，“陈先生，您的稿子经过我们的审核之后，觉得非常不错，所以准备在我们杂志上连载。” “真的，太好了，谢谢你们。”项南一听，开心的道。 “不必客气，是我们要谢谢您的来稿。”刘雨涵笑道，“我们觉得您这部小说写得非常不错，所以准备给您定千字八十元的价格，您意下如何？” “千字八十元？！”项南一愣。 千字八十元的话，也算是不错的了。他在网上写小说，千字也就十元而已。 “这个价格对新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刘雨涵以为项南嫌少，连忙解释道。 “呃……好吧。”项南假装犹豫道，其实心里挺乐意的。 “那好，那我再跟您对下您的地址，沪江市华东建筑大学……”刘雨涵随即又道。 虽然零六年，银行卡转账已经很普及，不过杂志社还是多用汇款单的形式发放稿费。 一来，这种形式不易出错，而且财会也容易报账；二来，银行转账还是有风险，万一不慎转错的话，很难追回。 项南随后跟她确认了地址。 “很好，您的稿费我们会在月底寄出的。请您收到汇款单之后尽快提款。”刘雨涵又道，“我们也希望您能再写出新的作品，再跟我们继续合作。” “一定。”项南点点头道。 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距离月末不过十来天，还是可以等得。 385【真人不露相】 九月二十一日晚，学校举办迎新晚会。 容纳三千余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大一新生还是比较听话，比较好奇的。 换做大二、大三、大四的学长，有这闲工夫儿，则更愿意组队打《魔兽世界》、《梦幻西游》。 八点钟，晚会正式开始。 歌舞、相声、魔术、评书……节目一个接一个。虽然节目质量算不上太高，但观众的欣赏水平也不高，所以现场气氛还是很嗨的。 …… 郑微此刻就跟朱小北、黎维娟、阮莞一同坐在观众席上看演出。 “微微，怎么样，看到这么精彩的演出，心情是不是好多了？”阮莞安慰道。 开学之后没几天，郑微就去华东政法找林静，想要跟他告白。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不告而别选择出国了。 这让郑微大受打击，萎靡了好几天。 更可恶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随后又收到家里的电话，爸爸、妈妈居然离婚了。 原来她的妈妈当年当知青时，和林静的爸爸是一对亲密恋人。后来林静的爸爸考上大学，两人才渐渐断了联系。 但没想到回城之后，两人又分在一个厂。当时林静的爸爸已经结婚，郑微的妈妈也经人介绍，嫁给了她的爸爸，如此一来，俩人也只好把这份感情埋在心里。 却没想到，前些天他们厂子组织旅游，让他们回到当年下乡的地方。此情此景此人都在，就勾起了他们的尘凡。 林静的爸爸情动之下，拥抱了郑微的妈妈。结果不慎被人拍了照片，还张贴在了工厂公告栏。 如此一来，郑微的爸爸再也不能当着什么事都未发生，只得提出离婚。郑微的妈妈也不想再跟他过下去，所以也就同意了。 林静的妈妈也跟林静的爸爸闹翻了，大干一场，只是坚决不同意离婚。不希望郑微的妈妈跟自己的丈夫，破镜重圆。 郑微此刻才明白，为何林静会不告而别。 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了，林静不能接受，选择逃避，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她虽然明白，但是心还是好痛，所以一连好几天都没精神。 所以阮莞、朱小北、黎维娟才拉着她来看迎新晚会，就是希望她的心情能变得好一些。 …… 郑微敷衍得点了点头。她明白舍友的一片好心，可是她的心情还是好低落，好烦躁。 就在这时，就听主持人上台说道，“感谢冯欣同学的魔术表演，下面请欣赏由陈孝正同学演唱的歌曲。” 台下骤然响起了颇为热烈的掌声，比之前礼貌性的鼓掌响亮得多，把郑微等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个陈孝正莫非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朱小北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人家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咱们学校去年的高考状元，连续两个学期拿到一等奖学金，而且还是帅哥排行榜的冠军！”包打听黎维娟八卦道。 “哇哦，有颜值又是学霸，那我倒要看看是何神圣。”朱小北一听，跃跃欲试道。 …… 此时，项南抱着吉他，迈步来到前台。 “阿正，加油！”曾毓在后面轻声喊道。 “大家好，我是陈孝正，我今天带来的歌曲，是我自己写得《夜空中最亮的星》。”项南先鞠了一躬，随后自我介绍道。 听到他的介绍，在场众人都有些惊讶。 之前众人表演的节目虽然也好看，但基本都是以模仿为主。项南居然能够自己写歌，这还真是了不得啊。 “是他？！”郑微见到项南，则是倏然一愣，立刻想起了前些天在浴室的遭遇。 那段遭遇，她一直努力在忘掉。最好再也记不起，再也遇不到那人，那样的话，就没人会知道，她曾有这么尴尬的经历了。 但有句话得好，越努力想要忘记，反而会记得越牢。如今再见到项南，当时的情景，立刻全部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中。 郑微的心情，一时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尴尬、紧张、羞涩、惊慌，只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又遇到他了呢？”郑微自己纠结道，随即又自我开解，“不过，我坐在人群当中，他应该看不到我吧？” …… 就在这时，项南已经弹起了吉他。 一段流畅的旋律，随即流淌了出来，让在座众人耳朵为之一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项南轻声唱道。 “咦，不错哦。”朱小北兴奋地道，本来她是没报什么希望的。 毕竟项南不过是个学生，他自己写得歌，又能有多好听呢。但没想到，居然还不错，挺悦耳的。 “嘘！”阮莞提醒道。 她喜欢音乐，自己也会弹尤克里里，偶尔也会搞些即兴创作。所以对自弹自唱，自己创作的项南，她还是挺佩服的。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项南继续唱道。 郑微听着，忽然落下泪来。 项南的这首歌，简直就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林静就是曾与她同行，却消失在风里的身影；她也想拥有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与林静相拥；她现在也失去存在的意义，渴望得到指引让她继续前行…… “微微，你没有事吧？”阮莞见她哭得像个泪人一般，连忙安慰道。 郑微摇了摇头，哭完之后，她反倒觉得心情舒缓多了。 …… “谢谢大家。”项南唱完最后一句，鞠躬收尾，随即便退到了后台。 “哇哦！！！”台下顿时响起了极其热烈的掌声。 项南长得又帅，歌唱得又好，吉他弹得也棒，把台下这些观众全都震了。 尤其这么好听的一首歌，居然还是由他自己写得。什么叫才华横溢，什么叫色艺双绝，什么叫君子如玉，简直绝了。 项南回到后台，同样也是掌声不断。 “阿正，你好厉害啊！” “阿正，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行了，这些你可露脸了，全学校的女生还不被你迷死。” 大伙儿都纷纷羡慕道。 “阿正，你这首歌真好听。”曾毓也情不自禁的称赞道。 386【火了】 项南表情淡然的点了点头，努力维持着高冷男神范儿，“曾毓，加油！” 曾毓莞尔一笑，“我会的~”，随后登台表演独舞。 她面容姣好，气质娴静，手长腿长，腰肢绵软，舞动起来，真的是魅力非凡，把台下的观众都看傻了。 尤其那些男生，更是看得目不转睛，魂不守舍，心潮澎湃，口干舌燥。 项南看了，其实也挺感慨。 照理说，曾毓的条件真是不错。 五官精致，气质一流，出身名门，身家过亿，学习优良，多才多艺，而且对他还痴心一片。 他只要肯点头，就能一举成为豪门女婿，至少也会少奋斗十年。 可惜，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根本不以物质为转移。 就像郑微也是放弃了帅气、体贴、痴情、多金的富二代许开阳，偏偏喜欢上了穷家子弟陈孝正。 …… 迎新晚会结束后，项南回到寝室时，张开、宫成，以及同宿舍的大一新生周大龙，还在对他喋喋不休。 “阿正，你这次可是真露脸了！” “阿正，你这回可真迷倒不少女生啊！” “师兄，我们班那些女生都快被你迷死了。” “阿正，恭喜你获得优先交配权呐。你要是用不完，记得匀给我俩。” “我也是，有妞儿照顾不完，我也可以帮忙啊！”“师兄，用不用我帮你转收情书啊？” 三人羡慕又猥琐的道。 项南瞪了他们一眼，“说够了没有！你们将来也是要做父亲的。如果有人这么说你的女儿，你们心里会怎么想？能不能积一点口德？” 一时把他们噎得无话可说。 “说说而已~”、“开玩笑的~”、“别当真嘛~”三人都讪讪的道。 项南没理他们，带好洗漱用品、换洗衣服，去了公共浴室。 …… 转过天来，昨夜的迎新晚会，成了学校的热门话题。 尤其项南的那段自弹自唱，更成为全校最热门的话题。 “陈孝正还真是有才华呀，自己写得歌也能这么好听。” “陈师兄长得真帅，唱歌也那么好听，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哎呀，昨天我没去，还真是失策。早知道陈孝正会上台，我就去礼堂了。” 同学们都议论纷纷道，一时间，项南的人气大幅飙升。 自习室、图书馆、食堂、操场……走到哪儿，都有人行注目礼。 甚至还有好事人，把项南表演的影像，上传到了优酷、土豆、六间房等视频网站上。虽然分辨率糊了点，音质也不算完美，但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点击。 总之，项南火了。 …… 不过虽然火了，项南却并没飘。 该学习学习，该锻炼锻炼，该休息休息，之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几天之后，他收到了《今古传奇》杂志社寄来的汇款单，以及样刊。 项南随即把钱取了出来。《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总计五万四千字，每千字八十元，总计四千三百二十元稿费。再刨除税赋之外，项南实际到手的是三千八百余元，也算是不错了。 而且好事成双，项南所写得《绣春刀》，在经过《今古传奇》杂志社审核后，同样准许刊登，稿酬还是千字八十元。 《绣春刀》总计七万六千字，下个月发稿费，又是五千余元。如此一来，他的经济状况将会大大好转。 这也会减轻他的心理负担，让他在面对郑微时，更有自信，更有底气，不至于过分自卑。 …… 话分两头。 迎新晚会结束之后几天，学校各大社团开始招新。 郑微、阮莞、朱小北、黎维娟四人结伴去凑热闹。 就见学校的社团还真挺丰富的。文学社、吉他社、话剧社、书法社、美术社、篮球社、足球社……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把她们四人也是看得眼花缭乱。 而各大社团的干事，看到这四位美女，也是纷纷以最大的热情招揽他们。 “小师妹，加入我们文学社吧，一起插上幻想的翅膀，在文学的天空翱翔~” “小师妹，来我们的吉他社吧，保证包教包会，童叟无欺！” “小师妹，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不如来我们武术社吧，大家一起切磋切磋。” 他们卖力的招揽道，却把四人都吓跑了。 “难怪人们都说，进到咱们学校，恐龙都能找到对象。”黎维娟抿嘴笑道，“咱们学校向来阳盛阴衰，男女生的比例是七比一。 所以我跟你们说，千万别急着谈恋爱。要好好的选择，好好的比较。咱们都是美女，不愁找不到对象，所以一定要挑个好的。” …… 正闲逛间，郑微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围棋社，围棋社，快来加入我们围棋社啊~” “围棋乃国粹，历史悠久，博大精深，快来加入啊！” 她一听这声音，就想起开学那天被诓进男浴室，还差点被人捉到现行的囧事了。 没错儿，当时搞事的肯定就是他俩！ 她随即循声望去，一见两人的模样，更是生气了。 张开！许开阳！ 他俩就是开学那天，假装接新生，其实只为泡妞儿的浑蛋。 不仅摔坏了她的箱子，还称她是【冒牌女神】，真真岂有此理！ 郑微新仇旧恨，咬牙切齿，当即带着阮莞、朱小北、黎维娟就殺了过去。 …… 张开、许开阳正在卖力宣传，为围棋社招新。可是好几天了，也没什么进展。 就在这时，见到郑微等四位美女到来，其中还是新晋女神阮莞，两人顿时都是眼睛一亮，马上就迎了过去。 “小师妹，要不要加入我们围棋社啊？”张开腆着脸迎上前去道。 “美女，是要来加入我们围棋社的么？”许开阳也一撩头发，故作帅气的笑道。 “哎呀，你们两个浑蛋干得好事！”郑微一把揪住张开的衣领，怒吼道，“差点害得我玉面小飞龙名声尽毁，我今天跟你们没完！” “小师妹，我们究竟干什么了，干嘛生那么大气呀？”张开还想狡辩道。 “哼，别装蒜了！说，开学那天，是不是你俩恶作剧害我？”郑微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喝问道。 张开、许开阳顿时一脸尴尬。 387【难道任务要失败？】 学校外的餐厅。 “郑微同学，一切都是我们的不对。我们卑鄙、无耻、下流、龌龊，我们不该恶作剧。这桌谢罪宴就当是对我们的惩罚，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吧。”张开、许开阳异口同声地道，颇有默契。 郑微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见他俩如此有诚意，就差跪地求饶了，便就大度的摆了摆手，“好吧，好吧，原谅你们了！” “谢谢郑微同学！”许开阳笑道。 “郑同学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胸肌上能跑马啊！”张开也笑道。 “去死了你，会不会说话。”许开阳一脚把他踹开，“来、来、来，几位美女，别客气，尽管点，今天我请客！” 郑微、阮莞、朱小北、黎维娟被这两个活宝逗得也是乐不可支。一场过节随即化为无形。 …… 酒足饭饱后，趁着大伙儿高兴，许开阳又盛情邀请郑微等人加入围棋社。 华东建筑，历年阳盛阴衰，男女比例严重失衡。而社团说白了，就是饥渴的师兄泡低年级师妹的地方。 围棋社若能招徕这四位美女，那可要抖起来了，保证将文学社、舞蹈社、摄影社等全校社团全盖！ 郑微等人都是新潮女性，对围棋这样的老古董，没有丝毫兴趣，因此全部拒绝。 “哎呀，别呀。我们招新都招了五天了，一个都没招来，再这样下去，我们围棋社可就要解散了。”张开连忙惨兮兮的乞求道，“几位大小姐，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这样吧，只要你肯加入，我就让你当副会长。另外，还会以你的名义，举办一届郑微围棋挑战赛。”许开阳则笑着说道，“怎么样，够有诚意吧？” 见到他们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郑微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其实，通过刚才这顿饭，她觉得许开阳、张开还是不错的。虽然喜欢搞恶作剧，但本质上还是热情、真诚、善良的好小伙儿。 …… 郑微、阮莞、朱小北、黎维娟四位美女加入围棋社后，立刻就成为围棋社的社宠、吉祥物，受到全体社员的呵护和宠爱。 而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阮莞、朱小北、黎维娟所受的宠爱越来越少。与之相比，小飞龙郑微却几乎是独享全部恩宠。 之所以如此，原因是，阮莞原本就有男朋友。她本人也拎得很清，跟男生们相处时，总会自我设限，不给男生们越限的机会。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肯追了。 黎维娟则是属海王的，进到围棋社后，就养了好几个备胎，光享受人家的殷勤，却不愿意给一点甜头。时间一长，也就没几个人搭理了。 朱小北则是长得像男生，说话、做事也像男生，跟大家都混成了哥们儿，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大家自然也不再选她。 相比起来，郑微虽然长得不如阮莞美，身材不如黎维娟前凸后翘，性格一点就爆不如朱小北随和，但是她模样清纯甜美，性格热情外向，所以反倒是她成了围棋社之宝！ 就连一直想追阮莞的许开阳，在经过一段的时间相处后，都把目标转向了郑微。接长不短的给她送零食，请她吃大餐，带她打游戏，频频示好。 两人的关系，也是越处越好，越处越亲密。 …… 项南在宿舍，都经常听到他们谈论郑微。 当听说，郑微买內衣，都带着许开阳一起时，他不禁变得紧张起来。 他知道，郑微跟晴雯一样，都是爆炭脾气，一点就着。而且还是实心眼儿，只要喜欢一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变。 如果她先看上许开阳，那他要想追到郑微，难度将是极大地。 可要让他去追郑微，他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因为他不清楚郑微究竟喜欢什么。 钱，她不在乎；样貌，她也不在乎；才华，她也不在乎；权势，她也不在乎…… 事实上，无论是小说、电影，还是电视剧中，郑微爱上陈孝正的过程，都有点无厘头。 因为她之前是总跟他作对，恨不能把他视为生死大敌，然后突然之间，她就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正应了那句古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当然，硬要归纳郑微择偶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 用项南常听到的说法，相亲女找对象的条件，就是【看感觉】。 而【看感觉】这三个字说来容易，但其实是是最坑人的。 因为它没有一个标准，既不能去衡量，更无法去揣度。比张口要房子、要车、要彩礼的人，还难伺候。 “麻烦了，难道任务会失败？”项南心中有些着急。 …… 转眼来到十月份。 项南先后又写了《让子弹飞》、《我不是药神》和《唐人街探案》三部中篇小说。 其中《我不是药神》、《唐人街探案》投给了《故事会》，《让子弹飞》则投给了《收获》杂志。 老天可怜穷人，这三份稿子都顺利中选。 其中《故事会》给得稿费最高，每千字一百二十元；《收获》给得稿费最低，为每千字七十元。 话说回来，能在《收获》杂志发稿的人，多半也不是为了赚稿费。能在这本全國文坛最顶尖的杂志上发表作品，就已经相当了不起的一件事了。 《我不是药神》六万五千字，《唐人街探案》七万三千字，《让子弹飞》六万八千字。如此一来，单是这三本书，就为项南带来近两万元收入。非常不错。 只是主线任务不知该如何下手，女主郑微不知该如何去攻略，却让项南愁得开心不起来。 …… 这天，到了重阳节。 学校管理层不知怎么的，居然大赦天恩，开放男生宿舍到十点。 如此一来，但凡有女朋友的人，都开始梳洗打扮，打扫宿舍，邀请女朋友来嗨皮，顺便显摆显摆，气气那些单身狗。 不过项南所在的二零三寝室，四个小伙儿全是光是光棍汉，所以也就没费这个事儿。 不过张开、宫成、周大龙都是被动单身，想找女朋友却始终没找到。而项南则是主动单身，那么多女生想追他，但是他始终都没同意。所以情况还是不同的。 张开也不愿意干吃狗粮，所以计划搞个烧烤派对。到时候，找些喜爱热闹的学妹来，那也挺好玩的。 “阿正，你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一起来呀。”张开邀请道。 “不用了。”项南摆摆手，忽然眼睛一亮。 388【一切都是套路】 项南收到张开的派对邀请，下意识地就选择了拒绝。 不过他随即就是眼睛一亮。 如果他所记无差的话，剧中，正是郑微接受张开的邀请，来男生宿舍参加派对时，误碰了陈孝正的建筑模型，结果被他一把推倒，由此才开启这段情缘的。 “但愿今晚的时间线不会改变。”项南暗暗祈祷道。 …… 晚上吃完饭，项南就回到宿舍做建筑模型。 虽然他靠着写小说，已经赚了两万多元，足够一年内的生活所用。不过他并未放弃制作建筑模型这份兼职。 因为做建筑模型，一来可以将他所学的专业知识用于实践；二来可以锻炼他的创造力、想象力，以及动手的能力。 约莫到八点钟，听到张开给郑微打电话，邀请她来宿舍吃烤串时，项南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拿好洗脸盆、换下的衣服，去了水房，假装洗衣服。 其实注意力全放在楼梯口。水房正对着楼梯口，凡进宿舍楼的人，绝对一眼可以看到。 他刚把衣服泡上水，就见到郑微咚、咚、咚，脚步欢快的跑上楼来。 …… 郑微性格跳脱，好凑热闹。男生宿舍，烧烤派对，这么好玩的事，她当然不会错过。 因此接到张开的电话，她马上就跑了过来。 “老张，有什么好酒、好肉，快点给本姑娘拿上来。”进到张开的宿舍，郑微便豪爽的道。 “他们正准备着呢，我等会给你拿去，你先找地方坐吧。”张开笑着招呼道。 郑微点点头，好奇地打量着这间男生宿舍。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男生宿舍，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就吓一大跳，真的让她大开眼界。 就见地上满都是瓜子皮、烟头儿、卫生纸之类的垃圾。再往铺上看，几乎没一个铺叠被子。臭袜子、脏衣服就那么堆在床头，连床单看上去都油腻腻的，不知道有几个月没洗了。 “哎呀，我还以为本姑娘就够邋遢了，跟你们比起来，我简直就是卫生楷模啊。”郑微忍不住吐槽道。 “你懂什么呀。这叫名士风度，不拘小节！”张开振振有词道。 “我呸！”郑微啐道。 “来，这边再来一下。”张开把脸凑上去道。 “去！去！去！”郑微笑着把他推开道。 …… 这时，郑微注意到了项南所在的床铺。 被子叠得是标准的豆腐块，床单平平整整的铺在那儿，一点褶皱都没有。床上没有脏衣服，没有臭袜子，连床下的鞋都排得一般齐。 在这脏乱的犹如垃圾堆一般的寝室里，这张床铺简直就是未经污染的伊甸园。 “哇哦，这是谁的床铺，居然这么干净。”郑微惊讶的问道。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张开撇撇嘴道，陈孝正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哇，不会是變态吧。”郑微吓一跳道，不过还是忍不住的好奇打量着这张床铺。 就见床铺边的墙上贴着工工整整的笔记，字写得真不错，图画得也很精准，一看就是个认真、努力的人。 “切，伪学霸！”郑微撇撇嘴，“他就差把【文化】俩字贴脸上了。” “行了，别说他了。”张开劝道，“你先坐会儿，我现在就给你去拿好酒好肉。” “嗯，快去、快去。”郑微笑着催促道。 老张走后，郑微又回到项南的床铺前。 “一个男生的床，居然弄得这么干净，肯定心理不正常。”她暗暗判断道。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床前的学习桌上，摆放着一座漂亮的建筑模型。 郑微好奇的凑了过去。她知道建筑系的学生，都要学制作模型。但是把模型做得这么好，这么有创意，那还真是不简单呐。 起码，她就没这份手艺。 郑微好奇的把这模型拿了起来，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啧、啧、啧……真好看！” …… 项南在郑微上楼之后，就悄悄溜出了水房，守在楼梯口。 等张开出了宿舍，到楼顶拿烤串时，项南就来到宿舍门前。 等郑微捧起建筑模型之后，项南就立刻喊了一声，“你干什么！”随即冲进屋里，一把将郑微拽倒，将模型给抢了回来。 郑微正全神贯注的欣赏这模型，所以全无防备。 先被项南这一声喊，吓了一跳。随即又被他拽了个趔趄，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痛得她感觉屁股都摔成四半了。 她愣愣的在地上坐了几秒钟，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她想不到，居然会有人，把她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女生像扔垃圾一样的推倒。而且，对方连扶起她，向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郑微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对方大声吼道，“喂，你敢推我？” “要不看你是个女的，我不只要推你。”项南冷冷的道，没有转回身去，而是继续忙自己的模型。 他看过原著小说，郑微之所以对陈孝正产生兴趣，就是因为她原本在学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唯独陈孝正对她不屑一顾，所以才激发了她的逆反心理。 所以他现在也是装出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幸好他有方一凡的演艺技巧，演个高冷学霸还是手到擒来的。 “你有种，马上报上你的大名来。”郑微气得浑身哆嗦，大声问道。 “你不配知道。”项南冷冷的道。 “你说什么，你敢这么对我说话。”郑微简直要气炸了，见过拽得男生，可没见过这么拽得。 她一把抓住项南的胳膊，用力把他扳了过来。 “是你？！”随即，她就是一愣。 推倒她的人，居然是陈孝正。 这个曾在洗澡间帮她躲过一劫，并在迎新晚会上大放光彩的男子。 “好啊，看你平时一副正人君子样，没想到却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郑微随即指着项南的鼻子吼道，“你今天必须要向我道歉。” 项南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我之所以要推开你，不只是因为你动了我的模型，而且你还阻止我抢救它。 我不管你是这个宿舍谁带会来的，都给我小心一点。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更讨厌被人指着我的鼻子！” “你！你！你！”郑微气急败坏，恨不能上去咬他一口。 389【我跟你此仇不共戴天】 “哎、哎、哎，怎么吵起来了，出了什么事了？”这时，张开、周大龙正带着烤串、啤酒回来，一见郑微跟项南起了争执，连忙跑过来劝和道。 “老张，你们宿舍住得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居然欺负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郑微吼道，“今天他必须要向我道歉！” “阿正，到底出什么事了？”张开一脸懵逼，全然不知发生何事，连劝都不知该如何劝解。 “老张，既然人是你带回来的，那这次的事就算了。”项南一只眼瞥着郑微，另一只眼看向老张，“还有，你告诉她，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乱动的。” 郑微见他明明看着自己，却还要张开转达，就知道人家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这种完全无视的做法，比刚才推她更可恶。 “你什么意思，就算我动了你的模型，是我不对。但你犯得着把我推到地上么？那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你还没有一点风度？”郑微扯着嗓子喊道，伸出双手去抓项南，先把他那张帅脸划几道口子。 “哎、哎、哎，冷静、冷静！”张开、周大龙连忙阻拦道，“微微，这都是误会，没什么大不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不行，我就要他先向我道歉！”郑微指着项南吼道。 太可气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的无视她。她今天要不讨个公道，她都不做人了！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项南冷冷的看着她道，“这个东西的确没什么了不起，但在我看来，可比你珍贵多了。” “啊！！！你说的是不是人话，我要殺了你呀，浑蛋！”郑微气得破口大骂道，一点美少女的风度都顾不上了。 她本来就是一点就着的爆炭脾气，现在又受了这么大的屈辱，真恨不得与项南同归于尽。 “哎，一人少说一句，一人少说一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张开和周大龙连拉带拽，总算是把郑微给拉了出去。 …… “老张，你平时说得都好听，关键时刻，怎么一点都不向着我?”郑微出了宿舍，兀自很不服气。 “哎，微微，阿正就是这么个臭脾气。而且，那个模型是他的兼职，关系着他的生活费，所以他自然格外紧张。”张开解释道，“你就别生他的气了，我带你吃冰激凌，助你消消火，怎么样？” “算了，你现在就给我吃冰山也没用。”郑微咬牙切齿道，“陈孝正，我记住他了，我保证不会让他好过的。” “微微，你打算干嘛？”张开见她面目狰狞，连忙担心地问道。 “嘿嘿嘿，你早晚会知道的。”郑微冷笑着道，她玉面小飞龙可是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 …… 郑微回去宿舍之后，同宿舍的阮莞、朱小北、黎维娟见她一脸气冲冲的回来，就像斗牛场的公牛一样，不禁大感奇怪。 “微微，你这是怎么了？”阮莞关心的问道。 “你们不知道，刚才我遭遇的是有多恶劣！”郑微随即愤愤不平地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不会吧，陈孝正我见过，挺斯文有礼的呀。”阮莞听完，忍不住说道。 “你见过？你在哪儿见过？”郑微讶异的问道。 “就在学校的英语角啊。”阮莞解释道，“他的英文口语很不错，连外教都称赞他发音标准。英语角的人也喜欢跟他交流，他挺随和的，没什么脾气啊。” “要不怎么说是變态伪君子呢。”郑微恶狠狠地道，“在大众面前就装出一副君子样，背地里却净干欺负女孩子的事。” “好了，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得。”阮莞劝道。 但郑微兀自愤愤不平，晚上睡觉，都做梦把项南打了一百遍。 …… “微微，看来你昨天真被气到了。晚上睡觉还打呀殺的。”第二天早起，女生们结伴上学，朱小北笑着说道。 “哼，我跟那个變态此仇不共戴天！”郑微咬牙切齿道。 “能把你气成这样，也挺难得的，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朱小北笑道。她只在迎新晚会上听过项南唱歌，私下里却没有接触过。 “你见到他，保证也会被气得……”郑微正说着，忽然眼睛一亮，“嘿，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那个變态，我看到他了！” 说着，她像兔子一般，嗖得蹿了出去。 “哎，微微，等等我们。”其他人连忙跟上。 …… 项南昨晚上演了一出好戏，成功吸引了郑微的注意。 不过他心里还是拿不准，不晓得他这个做法，到底能不能成功。万一不成功，他又该如何补救。 因此，昨晚他其实也没有睡好。 今天早起，他背着书包上学。 正满腹心事的走着，突然面前蹿出个黑影。 项南一个不慎，差点撞个满怀。 好在他的反应还算机敏，及时的收住了脚。 “哼，还记得我么？告诉你，昨天的事还没完呢。你今天向我道歉，昨天的事就算了。不然，我可不饶你。”郑微仰着脸，看向项南威胁道。 “切~”项南瞥了郑微一眼，随即斜跨一步绕过了她，继续向前走去。 “你太没有礼貌了，给我站住！”郑微见他还是无视自己，连忙吆喝着快跑两步，再度将他拦了下来。为了避免他跑掉，她还揪住了他的衣服。 “你放手。”项南一脸厌弃的道。 “你必须向我道歉，不然我就不放手。”郑微固执地道。 “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子。”项南无语的道，“我不会向你道歉的，我也不认为我有做错事。 还有，你也别跟我提礼貌不礼貌。你要有礼貌的话，就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男生拉拉扯扯。” 项南说完，用力一拽，把衣服夺了回来，随即迈开大步进了教学楼。 “阿正，跟你拉拉扯扯的那个女生是谁啊？”一位同学好奇地问道。 “一个无聊的人。”项南撇撇嘴道。 “啊！！！”郑微见他居然这么评价自己，恨不能再追上去跟他理论一番。 不过，好在朱小北、黎维娟、阮莞等及时赶到，把她给劝住了，“微微，马上就要上课了，咱们还是先去教室吧。” “哼，我暂时放过他，回头让他知道我的厉害。”郑微咬牙道。 390【社会性死亡】 没等郑微想出办法报复项南，学校秋季运动会就开始了。 项南作为学生会的成员，也被征调负责计分工作。 另外，他自己还报了男子五千米长跑。 运动会的第一天，女子四百米接力项目，项南跟张开负责在终点计分。 “阿正，你的眼神儿好，等下可要看清楚，究竟是哪条赛道先撞线。”张开提醒道。 项南点了点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郑微那个宿舍，就参加了这个项目。 …… 此刻，郑微正跟阮莞、朱小北、黎维娟在操场上集合。 “这次我们一定要打败建筑设计系，勇夺第一！”她给大家打气道，“我倒要看看，陈孝正以后还怎么拿鼻孔看人。” 刚一到操场上，她就在人海中，一眼看到了项南。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磁力感应一般。 “嘘，别那么大声。万一跑输了，到时多丢人啊。”黎维娟小声建议道。 “不会的，我们决不会输得！”郑微信心十足道，她的外号可是【玉面小飞龙】，一个【飞】字足以说明她的速度。 …… 很快，随着一声枪响，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棒朱小北。她本就是运动健儿，喜欢打篮球，玩滑板，运动细胞一流。因此一开始她就一马当先。 第二棒黎维娟。她的双腿修长，跑起步来，也是颇占优势，继续维持着第一的名次，而且还把距离逐渐拉大。 第三棒阮莞。她性格文静娴和，跑步速度也最慢。不过她获得的掌声、加油声却是最多的。毕竟，美女人人都喜欢。 阮莞也知道自己跑得慢，所以为了保证第一，她也是用力的跑着。却不想欲速则不达，中途突然摔了个跟头，连接力棒都摔丢了。 而就在她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其他跑道的选手都陆续超过了她。 一见到此景，在场众人全都替她感到心痛。 阮莞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快跑几步，将接力棒递给了郑微。 郑微早就等得心急死了。眼看那么多人都超过她，她真的很不服气啊。 因此拿到接力棒后，她立刻奋起直追。 一个选手、两个选手、三个选手、四个选手……其他赛道的选手，陆续被她超了过去。 眼看着，就到了最后一名选手——曾毓。 …… 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近，眼看就到终点。 项南、张开拉着终点线，在终点守着。两人的眼睛都瞪得像铜铃一样，仔细地看着，究竟是谁第一个撞线。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 终于曾毓和郑微，几乎是同时撞线。 郑微撞线之后，因为冲得太急，停不下来，一下栽倒在地。 很痛！不过她觉得还是值得，起码争得了第一，盖过建筑设计系，胜过了项南一筹。 “同学，你没事吧？”项南上前，将她搀起来。 郑微一见是项南，立刻把手一甩，拒绝他的帮助，“不用你假装好心。” 项南见状，便退到一旁。 “微微，你没事吧，我来扶你。”张开凑过来，把她扶了起来。 “老张，怎么样，是我赢了吧？”郑微一见张开，顿时开心的道。 “那个…这事吧…你好像…可能…那个，你还是问陈孝正吧。”张开结结巴巴的道，“阿正，你来跟她说。于老师找我有事，我先走一步了啊。”说完，他就脚底抹油溜了。 “哎，你……”见老张吞吞吐吐，就是不给个准信儿，反倒把事推给项南，郑微顿时一阵气结。 随即她瞪着眼珠子，看向项南，冷冰冰的问道，“我跟她，谁赢了？” 项南面无表情的一指曾毓，“她赢了！” “耶！”建筑设计系的女生，顿时都开心的跳了起来。 “你确定么？”郑微一听，颇为不服道。 “确定。”项南点了点头。 “你凭什么那么确定？”郑微质问道，她们明明是一同撞线，而且自己应该还更快的。 “她比你早撞线一厘米。”项南解释道。 “哪儿来得一厘米？”郑微追问道。 她的余光明明扫到，她和曾毓是同时撞线。陈孝正却说她比她早撞线一厘米，分明就是假公济私，偏袒自己人。 “她胸先比你撞线。”项南解释道。 听她这么说，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心领神会的猥琐笑声。 郑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襟，又扭过头去看了看曾毓的，顿时气急败坏的一跺脚，大声骂道，“不要脸！！！” 太平公主可是她最大的痛楚，虽然她常常自嘲，胸不平何以平天下。但其实她对黎维娟、阮莞这样好的身材，还是很羡慕的。 可是现在，她这一块心病，居然就被项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了出来。这简直就是让她社会性死亡啊！ 这时，朱小北、黎维娟也搀着阮莞走了过来。 见大家都在笑郑微的身材，连忙把上衣给她披上了，多少遮了点羞。 “同学，事实就是事实。你可以不信我的，等下成绩出来，你就会知道了。”项南淡淡的道，随后转身离去。 “可恶，你就是怕我赢了你们建筑设计系。”郑微还是不服，冲着项南的背影喊道。 不过项南没有理她，他马上准备去跑五千米了。 郑微见状，越发不服，还是阮莞、黎维娟、朱小北强拉着，才把她拉出了人群。 “浑蛋，我一定要报复他，真是气死我了！”郑微连连跺脚道，从小到大，她就没有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她要不报复，简直就不是人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随即找到张开，让他提供项南的所有资料，以便找到他的罩门所在。 …… 而项南随即参加了男子五千米长跑。 实话说，对于非体育系的大学生来说，一口气跑五千米，那还是相当吃力的。所以报名的人非常之少，满打满算也就七个人。 一声枪响之后，项南就冲了出去。 他平时就有跑操的习惯，再加上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跑五千米还是比较容易的。 相比起来，其他选手跑得就慢了。最开始的三圈还能勉强跟上。 三圈以后，一个个速度都降了下来。不过项南还是一直匀速、快速的跑着。 “师兄加油！”、“陈孝正加油！”、“学长，加油！” 学弟学妹们纷纷为他呐喊道。 能跑五千米，在他们看来都是好汉啊。 391【与變态斗，其乐无穷】 项南一路跑着。 五千米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长。 刘峰当兵的时候，负重二十公里越野，都是常有的事情。 因此当项南跑到终点时，表现出得，还是一副犹有余力的样子。 而他所耗得的时间，只用了二十分钟。 这样的成绩，虽然比不上职业运动员，但在大学生中俨然算是佼佼者了。 与之相比，第二名到终点的所耗时间是二十九分钟，差了一大截儿呢。 “男子五千米长跑第一名是建筑设计系陈孝正，他也打破了本校维持十年的五千米长跑记录！”学校广播随即播报道。 听到这个消息后，建筑设计系的同学们，一起为项南鼓起掌来。 “师兄好样的！”、“学长好帅啊！”、“陈孝正加油！” …… “哼，真是见鬼，怎么哪都有他。”郑微也听到了播报，顿时郁闷的扁起嘴巴。 她输了女子四乘一百米接力，陈孝正却得了五千米的冠军，这下他又能用鼻孔看人了。 “微微，陈孝正的资料我都告诉你了。”张开则向她说道，“你还有什么想问得么？” “嗯，最后一个问题，陈孝正最怕什么？”郑微最后问道。 “这我不是太清楚。你别看我跟他同宿舍一年，但他这个人性格孤僻，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在全学校也没有什么朋友。 就连女生追他，他都不感兴趣，我实在不晓得他怕什么。”张开解释道，“不过，我知道，他这个人自尊心很强。” “好，他不是自尊心强，谁都看不上眼嘛，我就让他好好地丢回脸。”郑微灵机一动，嘿嘿直笑道。 …… 几天之后，学校的布告栏上，就被人贴了一张告白信。 因为落款是学校风云人物陈孝正，而他告白的人是人见人爱的郑微，所以一时间吸引了无数关注的目光。 项南对此并不知情。他正向李教授请教功课呢。 建筑设计这门学科博大精深，项南虽然是学霸，但也还是觉得学无止境。每进一分，都有一分的欢喜。 “阿正，我抽空看了一下你的设计稿，总体感觉呢，结构还是很严谨的。”李教授点评道，“不过，你也不要急着高兴。我还是觉得做学问呢，应该脚踏实地，循序渐进，这样才能够走得……” 他们边说边走，渐渐就接近了布告栏。 而布告栏那儿，正有一大群人驻足围观，议论纷纷。他们说话的声音太过嘈杂，把李教授的声音都盖住了。 李教授也只好住口不谈。 而此时，那些围观的学生，见到项南后，都纷纷指指点点，窃笑不已。 “看得出来，学习好的同学，大家都认识嘛。”李教授笑着说道。 项南尴尬的笑了笑，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 …… 果然同学们见到他这告白信的主人公到了，立刻就闪出一条路来，让项南、李教授都看到了那篇告白信。 还有好事者怕他们俩看不清，居然大声的念了出来，“郑微，我本良家子弟，正统少年。一向对女同学保持一种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高姿态，人送美名曰【孤傲太甚郎】…… 中國传统讲究才子配佳人。我虽非才子，而你却是实在的佳人……古人又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是淑女，而且窈窕，而我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理当求之。古人的话不可全听，也不可不听——陈孝正！” 还有同学窃笑不已，议论纷纷，“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他还真是够大胆的啊！”、“看他平时挺酷的，没想到也是个闷騒。” “可他写求爱信，为什么要贴在赵老师的募捐信旁边？”、“对啊，怎么能这样子乱搞？”、“是啊，很没有公德心啊。” 还有同学议论纷纷道。 …… 项南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这信是郑微写得，故意给自己制造难堪。 不得不说，这办法挺高明的，就是损了点，而且未必尽善尽美。 换做是他来操刀，才不会跟着陪绑，而是选全校最丑的女生，或者是向个男生表白，那样殺伤力会更高的。 不过，这也能说明，小飞龙郑微还是有分寸的。自己上阵就是了，没有去牵累别人。 “嗐~”李教授叹了口气，瞅了项南一眼，似乎有些失望，转身就离开了。 项南随即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走上前去将那篇告白信给撕了。 “干嘛给撕了呀？”、“什么时候再写第二封呀？”、“陈孝正，你好浪漫呀！”围观众人嘻嘻哈哈道。 项南充耳不闻，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之际，分明看到罪魁祸首郑微，就站在马路的对面。 看到他气鼓鼓的样子，反倒露出一脸的得意。 …… 项南随即去找李教授解释了整件事。 好在他平时表现还不错，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学生，所以李教授相信了他的解释。 “不过，阿正，你还是要谨慎一些。”李教授劝道，“所谓皎皎者易污。你那么优秀，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所以更要小心，不要坏了自己的名节。” “多谢教授指点，我会小心的了。”项南点点头道。 不过他知道，以后像这样的风波，却是很难再避免了。 原著小说中，郑微可是足足騒扰了陈孝正几个月。而她也在此期间，不知不觉地让陈孝正走进她的内心，从此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 果然之后几天，郑微还是不断找他麻烦。 要么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说自话，大声拒绝他，“陈孝正，我都说了一百遍了，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让他在大众面前丢脸。 要么就是故意找他的茬儿，惹他生气，“陈孝正你又在欺负女生了，我要去报告老师！”、“陈孝正你随地扔垃圾，真是没公德心！”、“陈孝正，你午饭吃这么多，难道不怕吃撑了么？” 项南有容人之量，而且宠辱不惊，郑微的这点小把戏，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多困扰。 不过他知道，郑微就是在这一次次恶作剧中，对他产生了兴趣，以至于最后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所以他表面还得装作很烦，很讨厌，很尴尬的样子。 而他越烦，越尴尬，越生气，郑微就越来劲儿，越兴奋。按她自己的说法，“与變态斗，其乐无穷！” 392【我讨厌你……讨厌我】 “阿正，郑微跟你到底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一直跟你作对？”曾毓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她其实早就在注意项南的一举一动。那封告白信的事，她也一早就听说过了。 不过她不想让项南认为，她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庸俗女生，所以就一直憋着没有问。 可是这些日子，郑微越闹越凶，就让她实在忍不住了。 “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点摩擦。”项南把事情经过，简单介绍了一遍。 “啊？！不会吧。就因为这么件小事，她纠缠你这么长时间？”曾毓听完，人都傻了。 她出身名门，家学渊源，是正经的名门闺秀。还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刁蛮女子，简直可怕。 “要不，我跟我爸爸说说，让他找郑微谈谈，别让她总缠着你了。”曾毓随后又道。她父亲是建筑学院的曾副院长，还是颇有权威的。 “哎，些许小事，就不需要曾院长出马了。”项南摆摆手道，“她闹就闹好了，时间一长，她肯定会厌倦的。” “但愿吧。”曾毓点点头，“好了，中午了，咱们去吃饭吧。” 项南点了点头。 …… 两人随即一起来到食堂。 打得了饭后，找到座位，正准备要吃，就见一个人影儿冲到近前。 项南抬头一看，见是郑微，立刻板起脸来，“你还有完没完了，要不这样吧，我也让你推一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同学，我是伙管会的，负责检查饭菜的质量。”郑微一指胳膊上的红袖标道，“你这是打了几两饭呢，二两、三两还是四两？没关系，称一称就知道了。” 说着，她把项南的餐盘抢了过来，端着都跑去了公平秤那儿，啪得就把米饭扣在秤盘上了。 随即她假装拨弄了一下砝码，然后才转身向项南笑道，“行，分量刚好合适，谢谢你的配合。” 项南心中叹了口气。 他知道，郑微之所以如此乱来，是因为现在的她，已经喜欢上了自己。所以看到自己跟曾毓在一起，有说有笑，一起吃饭，所以才大吃飞醋，做事有失体统。 实话说，还是可以接受的了。有些女生吃醋，直接把男朋友的车子啊、房子啊、衣服啊毁了的也有。 一碗饭，相比起来，真的不算啥了。 不过他还必须得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脸色铁青，冷冷的看向郑微道，“好玩么，玩够了么？我已经彻底烦了。这样好不好，我向你道歉，算你赢了，麻烦你以后离我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郑微怔怔的看着他。 原本放到之前，见到项南如此生气，她一定开心的不得了。何况这次项南还认输了，还跟她道歉了，让她更是得偿所愿。 可是，此刻的她，却为何感觉不到一丝高兴呢，反而心里发堵，好像有口气喘不上来呢？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玩，多得是人陪你玩，麻烦不要再来烦我好么？你这样真的很令人讨厌。”项南继续说道。 “陈孝正，不好意思，微微不是有意的。这样吧，我帮你重新打一份好么？”阮莞匆匆跑过来解围道。 “好啊，一份红烧排骨，一份清炒菜心。”曾毓冷冷的盯着郑微道。 这个女生真的是太放肆，太过分了。居然这么欺负项南，简直无法无天。 “曾毓，我们走吧~”项南转身道，随后又向阮莞道，“阮莞，真想不通，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跟她这种人做朋友！” 他在英语角见过阮莞，跟她对过话。 阮莞虽然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但却不是啥都不懂的花瓶。事实上，她的学习成绩非常好，在全班都是排前五名的。因此项南对她的印象很不错。 项南说完之后，带着曾毓走了。 “陈孝正，我讨厌你……”郑微在他背后，大声喊道。其实她还有半句话没喊出来，“我讨厌你那么讨厌我！” “微微，你不是肚子饿了么，我们还是去打饭吧。”阮莞劝道。 “算了吧，我这样的女生，怎么配跟你这样的女神做朋友？”郑微冷眼看向阮莞道。 “你这是怎么了，跟我生什么气呀？”阮莞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别再管我了，你跟他是一伙的，我讨厌你们！”郑微跺脚道。 “你究竟是讨厌我们，还是讨厌他的话啊？”阮莞眼睛一亮，忽然开口问道。 郑微一怔，随即捂着耳朵跑了出去。 身后的阮莞，露出一丝若有所悟的笑容。 …… 接下来的两天，郑微果然不再跟阮莞说话，上课下课去食堂，也不再结伴同行。 朱小北、黎维娟都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她俩都能看出郑微情绪不好，就像一个储满火药的木桶，一点火星都可能爆炸，所以俩人都没敢问郑微，而是向阮莞请教了一下。 “没什么，她就是有点事想不通而已。”阮莞淡定的笑道。 她谈过恋爱，是过来人了，能够看出郑微的心思。只是郑微没有谈过恋爱，所以现在还不懂自己的想法。 朱小北、黎维娟见她这么说，便也就罢了。 …… 这天晚上，阮莞去图书馆自习，黎维娟在宿舍里做脸，朱小北在宿舍看书，郑微则对着电脑哐哐发泄。 她这些天一直都窝着火，憋着气，让她烦躁不已。 “哎呦，你发泄情绪的方式还真是暴力！大姐，电脑、鼠标都是要钱的啊。”朱小北见她哐哐砸键盘，忍不住提醒道。 “话说回来，你干嘛这么生气啊，是不是那个陈什么正又惹到你了？”她又好奇地问道。 “烦不烦，好端端的，老提那个變态干嘛？”郑微一听陈孝正的名字，立刻扯着嗓子吼道。 “我哪有老提啊，是你一天提好几遍好么？”朱小北感觉莫名其妙。 “我哪有，我哪有？”郑微矢口否认道。 “你敢说你没有？”朱小北反问道。 “哎，实话说，我们都在背后议论过，你该不会是看上陈孝正了吧？”黎维娟揭下面膜，从床上下来道。 “胡说，我怎么可能看上那个浑蛋！”郑微大发雷霆道。 “你听我说完嘛，我原本也以为你是看上他了。”黎维娟连忙摆手道，“不过后来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393【在劫难逃】 “为什么，你不总说，陈孝正又帅又有才华，将来一定有出息的嘛？”朱小北见她一脸不屑，不禁疑惑地问道。 黎维娟之前对陈孝正大加赞赏。认为他不仅人长得帅，身材也好，还是学霸，而且又多才多艺，简直可以说是白马王子。 “唉，陈孝正出身寒微，他就算再有才华，等他发达，都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黎维娟解释道，“所以要找男朋友，还是要现实一点好。微微，我看那个许公子对你就挺有意思的，你何不考虑考虑他呢。” “哎，你这个说法高屋建瓴，还是蛮有见解的。”朱小北笑着说道。 郑微却是厌恶的堵上了耳朵，一点都不想再听。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陈孝正也是有准女友的啊。”黎维娟又继续爆料道。 “啊，什么准女友？”郑微身子一震，连忙问道。 朱小北对此也很好奇。她虽然跟陈孝正没接触过，但也听说过他的大名。知道他的性格高傲、孤僻，喜欢独来独往。 学校那么多女生向他示爱，都被他给拒绝了。真没想到，这样的木头，居然也会有喜欢的人。 “所谓准女友，就是彼此情投意合，但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的男女关系。”黎维娟解释道，“她的名字叫曾毓，是他的同班同学，咱们建筑学院，曾副院长的千金。他们两人经常郎情妾意的走在一起，在咱们学院，几乎是公认的一对了。” 郑微越听越烦躁，忍不住踹翻凳子，大声吼道，“老提那个變态的事干嘛，你们有完没完呐？” 说完，她就一头冲了出去。 “呃……吃错药了啊？”黎维娟、朱小北对视一眼，都感觉她有点莫名其妙。 …… 郑微出了宿舍之后，就在校园里一阵疾走，想以此把脑海中的杂念全部清除。 可是她甭管怎么努力，那些烦恼还是缠着她，如同附骨之蛆，让她实在快要烦死了。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她自言自语道，从小就喜欢周星驰，自号玉面小飞龙的她，可从没有过这种情绪。 哪怕是几个月前，林静不告而别，她也只是感到错愕、痛心，但却没有这种又酸又苦，心乱如麻的感觉。 郑微走得双腿酸麻，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随后她拨打了妈妈的电话。 一听到妈妈熟悉的，温暖的声音，郑微就忍不住哭起来，“妈，我明明很讨厌一个人，可是我又每天都很想见他，白天想，晚上做梦也会想。 一见到他，我整个人都会变得紧绷，连跟他做对都觉得好有意思，可是看他跟别的女孩在一起，我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就算是我的朋友也不行。 我讨厌他，可是我却不喜欢他讨厌我，他说我很烦的时候我就好想哭。妈，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呀？” “微微，你不是恋爱了啊？”妈妈听完，微笑着说道。 郑微一听，先是一怔，继而感到心里有道光照下来，一时间万物豁然开朗。 其实，这个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只是她一直不敢去想。她也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很无厘头，很不符合她玉面小飞龙的性格。 她可是一代女侠，怎么会喜欢那个變态？！ 可是感情的发生，从来是由不得自己的。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她在劫难逃。 “宝贝，回答妈妈，到底是不是啊？”妈妈关心的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啊……” “对，我是喜欢上他了！！”郑微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他叫陈孝正，是我们大二的学长。功课好，长得帅，又努力，又有才华…… 可是妈，他很讨厌我，甚至放话不想再见到我，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微微，既然那是个好男孩，而你又那么喜欢他，那你就大胆地追求他吧。妈妈这一生，错过了最爱的人，妈妈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而且，你也别担心，男生说话，你要反着听。他不想见到你，其实是很想见到你。他说你讨厌，其实是夸你可爱。”妈妈劝道。 “嗯，我知道了，妈妈。”郑微一听，顿时斗志重燃。 “不过女儿，妈妈虽然鼓励你去追求爱情，但是注意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受伤害。”妈妈又提醒道。 “我知道了，妈妈。”郑微点了点头。 …… 收起电话，走回宿舍，郑微的心情，跟刚才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了。 现在的她直感觉神清气爽，一身轻松，所以她准备回去，跟阮莞和解，再跟大家好好的聊聊，分享一下自己的少女情怀。 “w-h-a-t！！”当她把自己喜欢上陈孝正的消息，告诉给大家之后，所有人都几乎惊掉了下巴。除了阮莞，她早就洞悉一切了。 “微微，恭喜你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阮莞笑道。 “谢谢阮阮，真对不起，前些天是我不好，乱发脾气。”郑微又致歉道。 “好了，我都不记得了。”阮莞笑道。 “微微，先不说你为什么会爱上陈孝正。现在摆在你眼前的难题是，就算你喜欢他，可他那么讨厌你，你又怎么能怎么办？”黎维娟提醒道。 “不怕，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可是玉面小飞龙，认准了就不会松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我的红旗插到陈孝正的心里。”郑微信心十足的表态道。 “好！”朱小北为她鼓掌欢呼道。 …… 但还没等郑微向项南表白，她就先被别人给表白了。 第二天上完课，她本来想找到项南，向他表明自己的爱意的。 对外向、热情、爽朗、大方的她来说，憋憋屈屈，畏畏缩缩的暗恋，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的表白，勇敢的追求，这样才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不过她刚出了教学楼，就见到了等在那儿的许开阳。 “微微，这束花是送给你的！”一见郑微，他立刻迎上前去，并把一大捧玫瑰递到了她的胸前。 “许开阳，你是有病吧？”郑微看了看花，随后惊讶的看向许开阳道。 她不是白痴，她知道，玫瑰花的意义，那是送给心爱的人的。 “怎么了，难道这花有什么错？”许开阳不解的问道。 “花没错，可是送错人了。”郑微解释道。 394【我就是喜欢他】 “送错人了？没有啊。”许开阳一愣，随即拉起郑微的手道，“微微，你跟我来。“ ”哎，哎，放开我，我还有事呢。“郑微连忙拒绝道。 许开阳却不顾郑微的反抗，连拉带推地，将郑微强行弄上了车，随即就把汽车门关上了。 郑微还要闹着下车，许开阳立刻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不许动。再动，我可要生气了。“ 郑微见状也只好罢了。 许开阳随即发动汽车，带着郑微来到一处风景宜人地公园。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呀？“郑微疑惑地问道。 许开阳此刻却又忸怩起来。看着郑微，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咦，刚才你不还挺爷们儿的么？“郑微见状，笑着调侃道，“这会儿，怎么又变成个大姑娘了？“ 被她一激，许开阳也终于鼓起了勇气。忽然拉开了上衣的拉锁，把郑微给吓了一小跳。 却见许开阳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可爱的玩具。 那是一个以《豌豆公主》为主题的手办。娇嫩欲滴地豌豆公主，睡在二十层鸭绒被和二十层床垫上，还被最下层的一颗豌豆硌得皮肤红肿。 由此可见，她是多么的娇嫩，多么的柔弱，多么的值得怜惜。 郑微最喜欢的书就是《安徒生童话》，也经常幻想自己就是童话里的公主，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来迎娶自己。 她对《豌豆公主》的故事，自然也是知之甚详。因此看到这个可爱的手办，她顿时就是眼睛一亮。 …… “哇哦，好可爱！“郑微惊奇的笑道。 “微微，这是我爸爸从纽约给我捎回来的。可你知道，我一个大男生玩它做什么呢？“许开阳多此一举地解释道，“既然你喜欢，那我就送给你好了。“ 其实，这手办是他托爸爸特地从纽约带回来的。不然，他爸爸怎么会想到给他这个大小伙子带这么卡哇伊的手办。 “真的？！谢谢你，开阳。“郑微欣喜的接了过来，爱不释手得翻看着，“真可爱，真漂亮。” “微微，你也好可爱，好漂亮。“许开阳目不转睛地的看着郑微，发自肺腑地的赞美道，”微微，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么？“ ”啊？！“郑微一听，吃了一惊，抬起头来，惊讶的看向许开阳。 ”我说，微微，我喜欢你，你做我的女朋友吧。“许开阳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不好意思啊，开阳，我不能做你女朋友。“郑微摇摇头道，将那件她爱不释手的手办，交回到了许开阳的手上。 此刻，她已经明白了许开阳的心意。那这个手办就不是一般的礼物，而是定情信物。 她既然拒绝了人家的这份感情，自然也不好再接受人家的信物了。 …… “为什么呀，微微？”许开阳疑惑的问道。 他和郑微平时玩得好好的，非常合拍。一起吃饭，一起下棋，一起游戏，甚至郑微买內衣都约他一起去。 在他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非比寻常。因此他今天才鼓足勇气向郑微告白。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追求女生啊。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郑微点点头道，一想到陈孝正，她的脸上就不禁浮现一抹红晕。 “是那个出国的人么？你不是已经把他忘了么？”许开阳讶异的问道。 他多少了解郑微的一点秘密，知道她之前喜欢过某个男生。 为此他还一度挺妒忌那人的，可恶，居然敢抢走微微的初恋，激气！ “不是他。”郑微摆摆手道，“我另有喜欢的人了。” 几个月前，如果听到有人提起林静，她一定会伤心欲绝，瞬间落泪。 不过现在，林静给她留下的伤口已经愈合。她有了新的爱人，她已经满血复活。 “不可能啊，是谁啊？”许开阳惊讶的问道。 他最近一两个月都跟郑微在一起，对她身边的男性可以说了如指掌。 在他看来，再没有谁会比他，跟郑微更亲近的了。 “陈孝正。”郑微解释道。 “陈孝正？！”许开阳一愣，随即哈哈一笑，“微微，你别开玩笑了。陈孝正？！你怎么会喜欢他呢，别骗我了，我怎么都不相信的…” 郑微见他如此反应，似乎很瞧不起陈孝正，顿时生起气来。 “许开阳，你听清楚了，我喜欢的人，就是陈孝正，我不许你取笑他。”郑微正颜厉色地道。 “你真的喜欢陈孝正？”许开阳见她如此认真，顿时笑不下去了，“可是为什么啊，微微，你不是一向最讨厌他的么？” 前段时间，郑微跟陈孝正的恩怨纠缠，可是闹得整个学校都尽人皆知。 是谁都知道，土木工程系的郑微跟建筑设计系的陈孝正杠上了。 可现在郑微居然说她喜欢陈孝正？！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简直荒唐！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郑微叹息道，她也不知为何就爱上陈孝正了。 但总之，他现在就是她所爱的人。 “什么意思？”许开阳有些不明白。 “算了，跟你解释不了，我想陈孝正肯定会明白的。“郑微甜甜的笑道，她相信他跟自己肯定心有灵犀。 …… “微微，你别闹了，陈孝正有哪点好，我有哪点比不上他？”许开阳见状，忍不住生气道。 输给别人还当罢了，输给陈孝正，他可真是一万个不服。 ”他陈孝正浑身上下有几个钱，他最值钱的就是他那辆破自行车。 要不是我给他介绍客户，让他可以做建筑模型赚钱，他连饭都吃不起的。“许开阳又揭陈孝正老底道。 “许开阳，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陈孝正没钱是不假，可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你。单是这一点，你就永远输给他了。 再说勤工俭学有什么不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不像你，花得都是父母的钱，还要笑话自己赚钱的人。”郑微见他瞧不起陈孝正，顿时也生起气来，口无遮拦地怼道。 “郑微，你居然这么说我！“许开阳被她这番话，也刺激得眼冒火星，“好，告诉你，你喜欢陈孝正也没用。他跟你不是一路人，你是绝不可能得到他的。” “那我也乐意。”郑微一扭身，气冲冲的走了。 “吼！”许开阳越想越憋气，忍不住大吼一声，把手里的豌豆公主手办，远远的丢进了湖里。 395【郑微，你个胆小鬼】 郑微跟许开阳分开之后，就自己徒步走回了学校。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情是激动的。她的脑袋是乱乱的。 她想去跟陈孝正表白。可是如何表白，她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回校之后，她先是茫然的在校园里走着，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陈孝正的宿舍楼下。 宿舍楼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上自习的，去网吧的，赴约会的……林林总总，但陈孝正却不是其中之一。 郑微在楼下茫然的徘徊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哪怕真的撞到陈孝正又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直接向他表白么？他万一要是拒绝又该怎么办？他万一要是答应她又该怎么办？ 郑微的心情患得患失，纠结得不得了，实在拿不准主意。 所以从上午到下午，看到陈孝正两次出入宿舍时，郑微都吓得躲到了一旁，而不是像她自己想象中那样，大胆走上前去，潇洒的告白。 “郑微，你这个胆小鬼，不能再犹豫了。”眼看着华灯初上，时间越来越晚了，再不采取行动就要拖到第二天了，郑微忍不住给自己加油打气道。 “你可是大名鼎鼎地玉面小飞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只是向男生表个白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关系，不要怕，勇敢的说出来！鲁迅说过，敢于表达真心的人都是英雄。“ 郑微一边给自己鼓着劲，一边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陈孝正宿舍的电话号码。 她知道，陈孝正现在是在宿舍的。她一个小时前，亲眼见到他上楼的。 片刻之后，电话通了。 ”喂，找谁？“电话是周大龙接得。 郑微没防备，一听是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给挂了。 …… “讨厌。”周大龙喂了半天，没人说话，不禁郁闷的挂了电话，回去接茬看宫成玩《天下3》。 “谁的电话？”一同玩游戏的张开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接通了，却没声。大概是騒扰电话吧。”周大龙撇撇嘴道。 这种电话实在太常见了。常有恶作剧的人玩这个，他们也经常用它来玩弄别人。 张开一听，也就不说话了。 项南此刻也正坐在床上，不过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写《天坑鹰猎》这本小说。 《天坑鹰猎》这本小说，同样也是天下霸唱的作品，出版于二零一七年，讲述的是城市待业青年张保庆，在东北鹰屯，与当地少年二鼻子，菜瓜一同解开金王马殿臣天坑宝藏的故事。 这部小说集民间故事，山野传说，通俗演义于一体，更将惊悚，悬疑，神话，志异，科幻等元素溶于一炉。 使得整个故事精彩纷呈，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大呼过瘾。 也因此这本小说推出之后，取得了非常不错的销量和口碑。 推出的同年，就被改编成了电视剧，并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收视和口碑。 项南之前已经写了《绣春刀》系列、《狄仁杰探案》系列等等，发表到《今古传奇*武侠版》后，颇受欢迎，已经成为一名颇有名气的作家。 也因此《今古传奇》杂志社便向项南发了约稿信，邀请他跟杂志社进行长期合作。 如此一来，不仅杂志社的供稿更有保障，而且项南的稿酬也有提升。 之前，项南是每千字八十元。现在则提升到了每千字一百四十元，比之前涨了一大截儿呢。 也因此，项南就准备写这部长篇小说《天坑鹰猎》。 这部小说少说也要二十万字，千字一百四十，那可就是两万八千元呢。 …… 项南用心得写着，并不关心宿舍里的动态。 而此刻，宿舍楼下，郑微正一脸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门。 “郑微，你个胆小鬼，还能不能行了？一个周大龙就把你吓成这样，丢人哦！ 鼓起勇气来，再打一遍！再不表白，陈孝正可就要成人家的了。“ 一想到那日食堂，站在陈孝正身边的曾毓，她这心里就充满了浓浓的危机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日迎新晚会上，曾毓也曾上台表演过节目。 那段独舞把她们这些小女生都震了。那舞姿、那气质、那身材，那脸蛋，简直都没得挑。 陈孝正如果先跟人家好了，那她赢得机会可就很渺茫了。 “不行，必须要赶在她前面，抢先跟陈孝正确立关系。”郑微危机感爆棚，连忙又取出手机来，再度拨通了陈孝正宿舍的电话。 …… “喂？”电话又是周大龙接得，不过这次郑微没被吓到。 “我找一下陈孝正。”她言简意赅地道。 “好，等一下。”周大龙回道，随后以一个颇为猥琐的声音喊项南道，“阿正，有你的电话，是个女的……” 听他这么一说，正忙于游戏的张开、宫成不约而同地一起竖起了耳朵。 项南一听，合上稿纸，从床帘里走了出来，随后接过电话，“你好，哪位？” “你，你……我，我是……不，我……”电话那端，郑微结结巴巴，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她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是如今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却紧张到话都说不出来。 若被同宿舍人见到她这幅糗样，肯定会大呼见鬼的。 “丢人丢大了。”郑微心里大喊救命道，此刻她是手心冒汗，舌头打结，恨不能当场去世的好。 “算了，就装作自己打错了电话，糊弄过去吧。”郑微心想道，正准备认输。 就在这时，就听电话那端说道，“郑微，你又想干嘛？” 一见被人点破了身份，郑微的心情反倒镇定下来。 “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拼了吧。”郑微点了点头，随后飞快地道，“我有事情找你，就在楼下，你快下来。” 说完，她不给项南拒绝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项南微微一愣，仔细地想了想，“莫非就在今日？” 他记得无论影视剧，还是原著小说中，郑微向陈孝正表白就是这样子。 想到这儿，项南的心情不免有些激动。 主线任务终于要迈出第一步了。 不过，他还是定了定神，假装一脸淡定的下了楼。 同宿舍的那三个哥们儿，则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就把头都探了出去。 396【你神经病啊！】 项南一来到楼下，就见到了郑微。 她正乖巧的站在楼门旁。上身穿着白色的毛衣，下身穿着紧身的牛仔裤，罩着一件红色的格子斗篷，显得整个人又甜美又可爱。 项南心中暗暗的点了个赞。他知道饰演郑微的陈瑶虽然只有四十三公斤，但其实身高足有一米六八。 这就使得她身材纤细窈窕，是名副其实的衣裳架子。再加上她面容姣好，气质清纯，真的是怎么穿怎么都好看。 一见项南，郑微也是一愣。 实话说，斗了这么久，她也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他。 “的确是好帅啊！”她在心中惊呼道。 项南眼眶较深，鼻梁挺直，嘴唇微薄，五官立体，颇有点吴彦祖的味道。 再加上他个子高挑，身材清瘦，气质温润，活脱一位红尘佳公子。 “难怪会打败许开阳，荣登学校男神排行榜第一。”郑微心中感慨道，再想到这个大帅哥马上就要成她的男朋友了，她就忍不住要窃笑起来。 …… “郑微，你又要玩什么花样？”项南稳住心神，假装淡定，走上前问道。 “嗯…这个…那个…”郑微被他这一问，又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郑微，如果你没事的话，那我就回去了。”项南又道，“我希望下次再见面时，我们能回到互不认识的状态。” 说完，他就欲擒故纵地转身离开。 “哎，你等下，我有话要说。“郑微见项南要走，顾不得再矜持，赶紧开口说道。 项南转过身来，淡然的看向郑微，其实心里砰砰跳得厉害。 “陈孝正…”郑微缓缓走上前来，瞪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项南，鼓足勇气说道，“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尽管项南早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不过此刻亲耳听到她这么说，还是感觉十分荒诞。 要知道，就在前天，她当着全食堂同学的面，把他的饭扣在了称盘上；上个星期，她还把他堵在了自习室，闹着要他给自己道歉；上个月她还叫嚣着要殺死他…… 可她现在又说自己喜欢他，这可真的是太出人意表了。 …… “你能做我男朋友么？”郑微大胆说出心意之后，顿时感觉心情格外舒畅，随即甜甜的笑着问道。 “你……你神经病啊！” 项南满脸震惊的指着郑微，脸色变了数遍，从惊讶到质疑，从愤怒到无奈，最后他脱口而出道，跟着就转身跑回寝室。临上台阶时，还被绊了一跤，险些摔倒。 他之所以没有答应，而是学剧中一般逃离，主要是想要诱敌深入、欲擒故纵。 因为郑微的性格与众不同，属抖m体质。许开阳对她那么好，痴心一片，要星星不给月亮，她反倒不喜欢他。 相反陈孝正对她爱答不理，甚至谈恋爱后也没惯着她，还是依旧以学习为重，常常放她的鸽子，她反倒甘之如饴。 既然如此，要想追求她，要想长久的跟她在一起，那就不能太轻易被她得到。否则，她根本不会珍惜的。到手之后，很可能一两天玩腻了就丢了。 所以项南就没马上答应，他要装矜持，装骄傲，装不从，让郑微多付出点心血追他。这样，她追得难度越高，付出的心血越多，将来爱他爱得就越深，两人的感情才会越来越牢固。 …… “喂，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可是我的第一次！”见项南不仅没答应，还说自己是【神经病】，还被吓得落荒而逃，郑微也是一脸的错愕，忍不住朝项南的背影吼道。 在她看来，像自己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青春美少女，只要跟人表白，就能无往而不利，不可能会被拒绝的。 却不想却在项南这儿碰了这么大个钉子，把她撞得头晕眼花。真是气得要死！ “哎，小师妹，告诉我，是哪个禽兽干得啊？” “嘿，小师妹，别生气，他不要你，我要你啊！” “嗨，小师妹，别担心，师兄来为你负责吧！” 而她这一声喊，也顿时把男生宿舍众牲口都惊动了，纷纷探出头来调侃道。 对他们来说，这么漂亮、可爱、单纯的小师妹，不调戏一下就可惜了。 “你们神经病啊！”郑微哪是这些牲口的对手，被羞臊的脸通红，怒骂一句之后，连忙捂着脸败退了。 …… “微微，一整天都见不到你，你去哪儿了呀？” “微微，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许公子一大早接你出去，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啊？” 郑微回到宿舍之后，三位舍友都围上来，纷纷关心的问道。 郑微随即把自己一天的经历说了一遍。 “哇哦！”三人听完，全都惊呼出声。 “微微，你一天之内先被人表白，再拒绝人家。再跟另外一个人告白，再被人家给拒绝……”阮莞总结道，“你这一天过得可真充实啊。” “叹为观止。”朱小北忍不住感慨道，她是感情单细胞动物，还没尝过恋爱的烦恼，未曾领略它的惊心动魄。 “微微，你比我的速度都快多了。”连感情达人黎维娟，对郑微都甘拜下风。 “这也没什么好骄傲的，我都被人家给拒绝了。”郑微扁着嘴巴道，好可怜，她居然也有被拒绝的时候。 “那微微，你准备怎么办呢，就这么放弃么？”阮莞关心的问道。 “当然不会。”郑微一听，再度挺起胸膛，重燃斗志，“我是谁啊，我可是玉面小飞龙，百折不挠，一往无前。一次小小的挫败而已，我岂会放在心上。 而且，我现在也能理解陈孝正的想法。换做是我，被一个长期跟自己作对的女生告白，我也会疑心她又是在胡闹。” “微微，你说得没错。你之前的确闹得厉害，几乎快把他给逼疯了，他对你心怀芥蒂也正常。”朱小北点了点头，“那你准备怎么办呢？” “俗话说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坚持不懈的以诚意去感动他，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明白我对他的真心。到时候，他自然也就不会再误会了。”郑微信心十足地道。 “微微，你真是自讨苦吃啊。许公子不比他好多了么，你何必放着许公子不要，偏去啃那难啃的骨头？”黎维娟无奈的摇头道。 397【俘虏陈孝正详细行动攻略】（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阿正，微微找你有什么事啊？”项南回到宿舍之后，张开也好奇地问道。 他们虽然扒着窗台听了，可是距离实在太远了，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听到郑微喊“是不是男人，她的第一次”之类。 “没什么，不过是她的新恶作剧而已。”项南淡淡的回应道，随即不再多说，钻回床帘里，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张开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有点不大相信。 就在这时，宿舍门一开，许开阳脸色凝重的探进头来。 “哎，许公子~”张开、宫成、周大龙一见，都纷纷打招呼道。 许开阳敷衍的点点头，随后朝张开勾了勾手。 张开马上起身，随他来到走廊。 “张开，帮我个忙。”许开阳开口道。 “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是义不容辞。”张开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嗯，你帮我给微微写一封情书，感情要真挚，文采要斐然，还要体现出我许公子的深度，不要让人误会我是一个肤浅的人。”许开阳随即说道。 “行，不就是一封情书嘛，全包在我身上了。”张开一听，立刻答应，随即又笑道，“许公子，好啊，你终于向微微发起追求了啊。 放心，凭你这么好的条件，再加上哥们儿的情书，保证你一帆风顺，马到成功。完事之后，想着请我吃饭呐。” “知道了。”许开阳点了点头，“对了，陈孝正在干嘛呢？” “他，你还不知道么，除了学习还能干嘛。”张开笑道，“不过，刚才微微来找过他……” 许开阳一听，脸色顿时一暗，恨恨得瞪了一眼陈孝正的床，“行了，总之，情书一定要帮我写好，明天我就要用。” “明天？！这么快？”张开惊讶道，“好吧，我今晚不睡觉也帮你写出来。” “谢啦。”许开阳点点头，“回头我请你到樱之居吃寿司。” “ok，一言为定。”张开立刻点头道。 …… 当天晚上，张开就开始绞尽脑汁，搜索枯肠，为许开阳炮制情书。 与此同时，郑微也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苦思追求陈孝正的办法。 …… 转过天来，郑微眼睛一睁，从食堂吃饭起，就开始在自己的小本上写写画画，甚至去教室的路上还在不停地写着，以至于头撞到灯柱方才清醒。 “微微，你到底在写些什么呀？”阮莞好奇的问道。 “来，你看，顺便帮我参详参详。”郑微大方的把小本递给她道。 阮莞接过一看，顿时一愣，就见小本第一页写着几个大字【俘虏陈孝正终极行动攻略】。 再往后翻，就见后面洋洋洒洒，已经写了近十页。全部都是蝇头小字，工工整整，每个步骤，每个环节，事无巨细，全部都有记录。关键所在和注意事项甚至还用下划线特地标了出来。 可见她真的是用心良苦，苦心孤诣，一门心思要把陈孝正追到手。阮莞不禁佩服她的恒心和毅力。 “怎么样，我总结的简直就是有理有据、分门别类、内容清晰、步骤详尽……我就不信，这个陈孝正能逃脱我的手掌心。”郑微得意的道。 “果然是叹为观止啊。”阮莞由衷的赞叹道。 若是她求学也有这劲头儿的话，怕是早成一名优秀的科学家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实施啊？”她又好奇地问道。 “现在、立刻、马上。”郑微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道。 “这么快？”阮莞有些惊讶。 “他现在已经知道我喜欢他了，我猜，他此刻也肯定十分的纠结。”郑微解释道，“你说他要是想着想着就走火入魔，也喜欢上我了…… 或者，就算他没有立刻喜欢上我，可他看我的心态肯定也不一样。以前他就是单纯讨厌我，可是现在，我跟他可有感情纠缠了。 这多嗳昧呀！对他这样的青春少男来说，绝对是有强大冲击力的。日久天长，他肯定也会对我产生兴趣。 而且，我之前听黎维娟说，他好像还是个有绯闻女友的人。他们两人郎情妾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随时都有可能突破的。 所以我绝对不能再等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一定要把他们感情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之中。让他们从此天各一方，今生无望。” “你可真够疯狂的。”阮莞钦佩的道，“不过更疯狂的是，我觉得你分析的，居然还挺对的。” 郑微咯咯一笑，“好男怕女缠。任他陈孝正多刚烈，在我的无敌缠功下，不信他不变成绕指柔。” …… 就在这时，学校的播音喇叭里，却突然传出了许开阳的声音，“喂、喂，郑微，能听得到么？” 郑微顿时一愣。 整个教学楼，乃至整个学校，所有师生都为之一愣。 就听许开阳继续道，“大家好，我是许开阳，我有一封信想念给零六级土木工程系的郑微……” “哇哦，情书哎！” “用学校广播来告白，真不愧是许公子，果然够嚣张的！” “郑微是哪一位啊，零六级的女神不是阮莞么？” “郑微也不差的，娇小可爱，清纯动人，在零六级的人气也颇高。” 众人议论纷纷道。 随即就听许开阳又念道，“亲爱的微微，我对你的心，就像化学教授喜欢门捷列夫，物理教授喜欢牛顿，高数教授喜欢祖冲…祖冲之，生物教授喜欢达尔文一样。 如果你是纯洁的二氧化硅，那我就是纯洁的氢氧化钠。如果你是正电荷，那我就是负电荷。亲爱的微微，让我们组成一条永不断开的共价键吧……” “噗哈哈……”整个教室，整个教学楼，乃至整个校园，都弥漫着哄堂大笑之声，充斥着欢乐的空气。 项南此刻正在教室上课，听到许开阳这封情书后，都差点乐出声来。 这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毫无文采，毫无章法，除了搞笑，就没别的了。 郑微更是尴尬的不行。 教室里的每一声笑，都像是对她的嘲讽。 什么锅配什么盖。 许开阳用这么拙劣的情书追她，把她的档次都给拉低了，真是丢人哦！ 让她实在忍不住站起身来，“老师，我想出去一下。” “去吧。”老师体谅的点了点头。 398【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郑微随即气鼓鼓的赶到学校播音室。 刚到门口，就见张开、宫成、周大龙三条狗腿都在。 “微微……”一见郑微脸色铁青，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三人还想着上前拦阻。 “让开！”郑微懒得废话，冷冷的吩咐道。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只得全部散开。 郑微随即走进播音室。 就见许开阳还在深情的读着，“来世做我的豌豆公主，盛夏已逝，秋实已足，一生只爱一个人……” 一见郑微驾到，他顿时眼睛一亮，还以为是自己的情书打动了她。心中正在欢喜。 却见郑微风风火火地走上前来，噼里啪啦，把广播台上所有插头都拔了下来。 “微微，你……”许开阳见状就是一愣。 “许开阳，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郑微大声吼道，“我们两个人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不是，微微，”许开阳连忙解释道，“我说得都是我的心里话啊，一字一句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微微，我真的很喜……” “你无不无聊，拿来！”郑微却懒得听他废话，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情书，哧哧哧撕了个粉碎，“拿着你这些心里话，去喂你那三个狗腿吧！”随即把纸一扬，转身离去。 “微微、微微……”许开阳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郑微却是脚步不停，懒得理他。 许开阳大感无奈。 …… “这到底是怎么了？”张开凑上前道，“微微好像不太高兴呢？” “还说呢，你这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两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许开阳郁闷的向他撒气道。 “哎，我熬夜写得，写了五个钟头呢。”张开顿时十分委屈。 他为了这封情书，可是披肝沥胆，绞尽脑汁，一丝一毫也不敢马虎啊。 “这情书敢情是你写得啊？！”宫成、周大龙一听，都忍不住爆笑起来。 “嗯？！”许开阳立刻瞪了过去。 “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宫成、周大龙一见，赶紧撤离，免遭池鱼之殃。 “那个……你别生气，我回头再帮你写一份啊。”张开也连忙道，随即溜之大吉。 许开阳也正准备要走，却听头顶传来阵阵笑声。 抬头一看，就见天井四周已经聚满了来看热闹的同学们，全都盯着他一人咯咯直笑。 许开阳见状，大感尴尬，连忙带上墨镜，灰溜溜的走了。 …… 过后许开阳被学校通报批评，还背了个不大不小的处分。 再加上第二次被郑微拒绝，让他一度情绪低迷，抬不起头，甚至都不敢来学校了。 但他也因为此事，在学校大出风头。 不少女生都认为他这一行为既大胆又浪漫，对他推崇备至。 闻听这一消息之后，许开阳又再度抖了起来。 …… 郑微在构思了《俘虏陈孝正终极行动攻略》之后，就开始付诸实施。 而她计划的第一步，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为此，她特地找了跟陈孝正同寝室的张开，让他提供陈孝正的全部详细讯息。 “微微，他不就是上次推了你一把嘛，你这些日子也找了他不少麻烦。”张开一听，皱起眉头道，“依我看，你就饶了他吧，别痛打落水狗了。” “张开，你说谁是落水狗呢？从现在开始，你骂他就是骂我！”郑微一听，不乐意道，“我们之间的前仇旧恨，早就一笔勾销了，他现在可是我喜欢的人。” “w-h-a-t！！！”张开一脸震惊的看着郑微，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崩塌了。 不是他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啊！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陈孝正就从不共戴天之仇敌，变成她喜欢的人了？ “微微，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没那闲工夫儿。”郑微一摆手道，“我给你两天时间，你负责把陈孝正的全部讯息给我搜集来，全部的全部，越详细越好，听明白没有？” “好吧。”张开点了点头，兀自觉得脑袋有些晕。 …… 两天之后，张开便将自己苦心搜集到的，陈孝正的所有讯息交给郑微。诸如他的生活习惯、作息时间、课程安排等等等等。 郑微随即根据这些资料，弄出一个详尽的分析图。 内容之丰富，细节之考究，制作之精细，令阮莞、朱小北、黎维娟都叹为观止。 “我现在已经可以准确的把握到他的活动区域。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我想，就一定能够找到他。”郑微得意洋洋地道。 “只要我坚持不懈地出现在他面前，次数一多，时间一长，他就会逐渐习惯并接受我的存在。到时，趁他不备，我就一击即中，一举将他拿下。” “哇哦，厉害，厉害！”三位舍友齐齐鼓掌道。 能把追男生这种事做到这种程度，的的确确是了不起了。 “微微，那你第二步想干嘛呀？”阮莞又好奇的请教道。 “第二步，就是造势。以舆论的优势，营造良好的行动氛围。”郑微嘿嘿一笑，一副智珠在握地样子道。 …… 随后几天，有关土木工程系的郑微，要追建筑设计系陈孝正的新闻，就传遍了整个华东建筑。 这年头，女生追男生，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尤其像陈孝正这种，人长得帅，学习又好，又多才多艺的男生，更是不缺女生的爱慕。 只不过，郑微要追陈孝正的消息，一经传出，还是令人咋舌不已。 一来，很多人都晓得，他们两人之前是死对头。 郑微从两个月前开始，就不断找陈孝正的麻烦，让他难堪，让他出丑。可是现在，郑微却说要追陈孝正，这可真的是太反转了。 二来，郑微、陈孝正可都是学校的大名人。托上次许公子当众表白的福，郑微现在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而陈孝正原本就很有名，迎新晚会上的一曲高歌，更是让他的知名度暴涨。因此他们俩的绯闻，自然引人瞩目。 三来，陈孝正是有名的高冷男神，一向对女生都是不假辞色的。而且，人家本来就有准女友。可郑微还要放话去追，由此形成【两女追一男】的格局。 究竟郑大小姐能否成功，三人行谁又会最终胜出，这可就让吃瓜群众睁大了眼睛。 399【陈孝正，要小心美女蛇】（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郑微对外放话，要追自己的事，项南自然也听说了。 实话说，就算他不想知道也没用。 张开、宫成、周大龙一天在他耳边重复十好几遍。而且，无论他去教室，去食堂，去图书馆，凡看到他的人多指指点点。 “阿正，你是怎么让微总着迷的呀，传点真经给兄弟吧。” “师兄，看你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还挺招女生喜欢。” “阿正，你小子走了桃花运呐，美女都主动送上门来。” “他就是陈孝正啊，果然挺帅的，难怪把许公子都比下去了。” “陈孝正还真是走运呐。建筑设计系的系花，土木工程系的系花，都想追他。哎呀，我怎么就没那么好命呢？” “要我说郑微也是自不量力。她又干又瘦，根本没什么身材，活脱就是个小柴火妞儿，拿什么去跟曾毓比啊？陈孝正只要不瞎，就该知道怎么选得。” …… 对于这些议论，项南并不在意。 每天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 他知道，现在不过是郑微追他的第二步，还只是放了放舆论而已。她都还没亲自出马呢。若他现在就开始意乱情迷，也未免早了一点。 所以他听而不闻，视若无睹，假装毫无此事，依旧每天忙于学习、写书和做模型。 他这样的淡定，让张开、宫成等人看了，都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有美女这么大张旗鼓的追求他们，他们早就第一时间跑学校教学楼楼顶，仰天长啸，大声疾呼，把这个好消息跟大家伙儿分享了。 项南却能如此镇定，真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风范。 …… 不过，项南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但曾毓却实在装不下去。 郑微摆明车马，大张声势，要追项南，此举简直荒诞绝伦。 她可是清楚知道两者之间的恩怨，见过郑微给项南制造过多大的麻烦。 在她看来，郑微就是个毫无教养，毫无内涵的野丫头。 她现在放话要追项南，不知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也许又是一个恶作剧。当项南真的爱上她时，她再转身离开。到时候，徒留项南一个人伤心。而且还会被同学笑话，没准儿再也抬不起头来。 她如此险恶的用心，自己必须要提醒项南，以免他上当受骗。 “阿正，你可要小心呐。有些女人就是披着人皮的蛇，外表好看，热情似火，但其实包藏祸心，你可不要上当受骗。”曾毓向项南提醒道。 “我知道的，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其实，若不是看过原著的话，单凭郑微的表现，的确很容易令人误会。 毕竟她之前的确是闹得太凶了，简直把他视作不共戴天的仇人。可她现在又大张旗鼓的追求他，让谁看了不得心存疑虑，怀疑这是她的新恶作剧。 “嗯，我知道你聪明，本不需要我来提醒。”曾毓又笑道，以为他认同了自己的观点，“其实，真正喜欢你的人，真正关心你的人，就在眼前，你不需要再考虑其他。” “嗯。”项南笑了笑，“好了，不聊这些，让我们看下一题吧。” 曾毓脸色一僵。 一谈到这种事，他就顾左右而言他，真让人扫兴。 不过话说回来，她就欣赏他这种积极上进，不贪美色，志向远大的性格。比那些一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儿的男人强得多了。 当下，曾毓点了点头，跟他一起复习起来。 …… 几天之后，当舆论氛围造得差不多时，郑微开始了【俘虏陈孝正终极行动攻略】的第三步——打蛇随棍上，缠住不放松。 她通过张开拿到了项南的详细资料，清楚知道他在哪个时间，会在哪个位置，所以一抓就一个准。 这也怪项南的生活太有规律了。教室、食堂、宿舍、图书馆，基本就是这么几个地方，因此时常都能被郑微撞到。 比如项南每周三、周五晚八点，都会固定去英语角，跟外教、留学生交流，锻炼自己的口语。 项南的英语、口语虽然都很不错，甚至已经达到专家级，不过英语角他还是坚持要去的。不为锻炼口语，只为结识朋友。 跟他同样目的的，还有郑微宿舍的黎维娟。 她也经常来参加英语角，而她的目标，就是那些外国的留学生。 她的想法是先勾上一个，再想法结婚，然后就可以申请出国了。 因为来得次数多了，所以项南跟她也聊过几句，并且还旁敲侧击地劝过她，让她不要妄想走这条路。 那些男留学生、外教也好，多是比较花心的。他们身边一向都不缺女人，而且往往几星期就换一个。 想着跟他们交往，然后跟他们出國，纯属是白日做梦。到时候，被人玩了，还会被骂是碧池，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黎维娟并未听从他的劝告，依然每次英语角必到，让项南也只好放弃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意志，他既不是神也不是圣父，管不了那么许多。 …… 这天的英语角，就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郑微悄咪咪的溜了进来，趴在书架上，甜甜的问道，“陈孝正，canitalktoyou?” 项南心中顿时一动。 郑微实在是太甜美，太可爱了，偏偏又如此主动、热情，实在很难令人把持得住。 不过他还是定了定心神，向其他同学道了扰，随即收拾书本准备离开。 “哎，陈孝正，你不是那么没出息吧。连跟我对话都不敢，心里有鬼啊？”郑微一见，连忙追上去，使激将法道。 项南一听，只得停了下来，“你想聊什么呀？” “陈同学，我喜欢你，用英语怎么说呀？”郑微随即笑着问道。 “我不喜欢你。”项南一愣，没好气的回道，“还要我说多少遍呐。”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郑微莞尔一笑，丝毫不见生气，反而靠近项南身边，甜甜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从今往后，你再说‘我不喜欢你’，意思就是说‘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你要是说‘烦不烦’，就是说‘你很漂亮’；你要是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就是说‘我想你了’；你要是说‘无聊’，就是说‘看见你真好’。” “郑微，你无不无聊？”项南无语道，这么幼稚的小孩子把戏，也亏得她能想得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说‘看见我真好’，我也是。”郑微开心的笑道，“对了，我还忘了说，假如你要是不说话，意思就是你暗恋我很久了。” 项南无语的摇摇头，转身离去。不过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 400【求仁得仁】（为书友小丑的麒麟臂加更！） 接下来的时间，郑微依然是毫不气馁的追随着项南的足迹，去任何一个他可能去得地方。除了卫生间。 而她一见到陈孝正，就会抓住机会向他表白。 “陈孝正，我喜欢你！”、“陈孝正，做我男朋友吧！”、“陈孝正，我要追求你！” 她大胆的表白，每每都能引起人们的一片欢呼，但每次收获的都是项南冷漠的眼神，和那一句“不”！ 假如是一般的小女生，遇到一次挫折，有可能就会打退堂鼓了。绝不会有这样的勇气，这样的毅力的。 不过，她郑微可不是一般小女生，她是大名鼎鼎的玉面小飞龙。 她笃信幸福是靠自己争取来得。她不想像妈妈一样，因为一时迟疑，没有抓住自己的幸福，结果后半生都活在后悔中。 所以她还是坚持不懈，矢志不渝。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自己够努力，总有一天，会把红旗插到项南的心里。 这就是她《俘虏陈孝正终极行动攻略》的第四步，锲而不舍。 任他恼我，气我，躲我，烦我，我自缠他，追他，黏他，不放过他。 …… “微微，你追陈孝正的事，咱们学校很多女生，都说你在丢女生的脸。”黎维娟忍不住提醒道，“放着到手的肉不吃，专啃难啃的骨头，自讨苦吃。” “嫉妒，通通都是嫉妒。”朱小北撇撇嘴道。 “微微，你这样做累么，真的值得么？”阮莞都心疼的道。 “值得！求仁得仁，有什么好苦的。”郑微笑道，“我宁愿承受一千次、一万次的失败，也不希望等我老时再来后悔。” “嗯，加油。”见她信念如此坚定，阮莞也不禁笑着为她鼓劲。 “可是，微微，你都已经如此主动了。陈孝正却还是无动于衷，你还有什么制胜法宝么？”黎维娟好奇地问道。 “我的法宝还多着呢，我都还没使呢。”郑微一听，兴奋起来，“比如美人计呀，我这么青春无敌，貌美如花。只要我再大胆一点，我就不信他招架得住。” “切，就你那个飞机场啊~”黎维娟撇撇嘴道。 “那又怎么了，胸不平何以平天下！”郑微理直气壮地道，“再说了，我还可以秀香肩呐，秀跷臀啊，秀蛮腰呀……” 大家一听，都点了点头。 郑微的身材除了瘪点之外，其它都挺优秀的。蜂腰猿背筷子腿，可是让不少女生都羡慕的流口水呢。 …… 不过，还没等郑微开始施展美人计，就到了期末的考试季。 期末，所有的课都上完了，她手中那张项南的课程表就没用了，这让她寻找项南的难度大大增加。 而且到了期末，她也必须要考试了。 华东建筑规定，同一学年内两门主课重修，就得强制留级。 郑微虽然不是热衷学习的好学生，但也不想那么丢人，所以她也决心要努力复习，避免挂科。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多少时间去追项南了。 不过，她虽然不能主动去追项南，但在心里，却还期盼着跟他来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是啊，好巧。”多么浪漫。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么多天了，她和项南居然没有撞见过一次，这让她不免有些惶恐起来。 “我这么多天没在他眼前出现，他会不会已经把我给遗忘了？”想到这儿，郑微都顾不上复习了。她必须要找到项南，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要跟他说。 不过，她手上的课程表已经没用了。学校的自习室又那么多，一间一间的找下去，几天也找不完。 她没有办法，只好到项南宿舍楼下蹲守。她就不信，这样还堵不到他。 却没想到她在楼下待了一夜，都没有见到项南。自己反倒又冻又累又困，简直去掉了半条命。 …… “哎呀，我真是蠢呐！早知他人就在宿舍里，干嘛不打电话叫他下来。”早晨醒过神来后，郑微敲着自己的脑壳道。 而此刻二楼，张开一边吃着泡面，一边打量着楼下的郑微，一边向项南道，“阿正，昨晚微微在楼下等了你一晚上啊。你也心疼心疼她吧。” 听他这么一说，项南真的有些心疼。 沪江冬季的天气，虽然还未到零下，但也只是零上几度。因为空气湿润的关系，体感温度还会更低。 郑微居然在楼下守了一夜，的确是太可怜了。 而她能做到这一步，牺牲也的确是够大了，项南也不想再考验她了。 当下，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棉服，想到楼下去送给郑微取暖。 张开见到他这么做，顿时笑了起来。 微总焐了这么多天的冰山，终于有融化的迹象了。值得替她高兴！ …… 但项南刚到楼下，却见郑微正跟许开阳坐在一起，甜甜蜜蜜的吃着烤红薯。而且，她身上还披着许开阳的羽绒服。 项南一愣，摇了摇头，拎着衣服又回去了。 “……”张开在二楼，高瞻远瞩，洞察一切，不禁叹了口气。 这还真是阴错阳差。其实许开阳也是刚到，跟项南基本是前后脚。也许感情就是这样，就是差那么一步，就永远的错过了。 …… “微微，你昨晚在楼下守了一夜？”许开阳心疼的问道，“你干嘛要这么委屈自己呢？” 他真是搞不懂了。自己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项南？郑微居然能狠心拒绝自己，却也能在楼下甘心等他一夜。 “我不委屈。”郑微笑道，求仁得仁，为心爱的人付出，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许开阳见状，心里更酸了。 这时，张开吃完方便面，背着书包下楼来。 郑微一见到他，连忙起身上前，“老张，陈孝正呢？” “微微，告诉你个好消息。刚刚阿正听说你在楼下等了一夜，都拿着衣服下来了。”张开悄声说道。 “真的？！”郑微眼睛顿时一亮，心里瞬间觉得暖洋洋的。 那一夜的冷，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不过，见到你跟许公子在一起之后，他就又回去了。”张开又解释道。 “嘻，他是在吃我的醋么？”郑微一听，反倒更高兴了，“我就说嘛，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不可能对我无动于衷的。” “好了，我去考试了。”张开又道，“你一个人乐吧。”随后脚步匆匆的走了。 401【莫不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为书友小丑的麒麟臂加更！） 张开下楼不久，项南也下了楼。 “陈孝正，你也去考试么？”郑微一见，连忙凑上前来。 项南点了点头，骑上车子，奔赴考场。 虽然他全程都未说话，但郑微已经很满足了。 要知道，在之前，项南一见到她，要么就躲得远远的，要么就是一言不发。 今天却是冲她点了点头。不提他还有送衣服之举，这对她而言，已经是巨大的进展了。 拿下陈孝正，指日可待！ “哎，陈孝正，等等我。”郑微把披得羽绒服丢还给许开阳，随即欢呼着追了上去。 “……”许开阳见状，几乎要气死。 …… 项南来到考场之后，就立刻被同学围住。 “阿正，等下可要帮帮忙哦！” “阿正，正哥，等下可千万拉兄弟一把！” “正哥，我再挂一科可就要留级了，你可千万一定要救命啊。” 项南的学习成绩全班最好，每年都能拿一等奖学金。 而像张开、宫成等人，平时不认真学习，只顾拍许开阳马屁，到了考试时，只能靠抄袭。不然的话，连挂两科，他们就成学弟了。 所以每到考试季，项南都是最受欢迎的。 项南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虽然瞧不上这些临时献殷勤的人，但也犯不上这会儿跟他们起冲突。 犯众怒的事，他没必要做。 …… 项南随即选了靠窗的位置。 他身前、身后、旁边的位置，立刻都引来哄抢。 片刻之后，考试正式开始。 发下试卷之后，项南一见，就心中有数了。这些题他都会答。 当下，他就认真的答起题来。 不到十五分钟，第一张卷子就已经答完。 正当他忙着做第二张卷子时，就听到身后宫成轻声唤道，“阿正，阿正~” 项南不想理他。 整个宿舍，他只对张开印象不错。 张开虽然也是许开阳的玩伴，但为人还算有底线，讲公道。 不像宫成，是个彻底的狗腿子。自己从未得罪过他，但他却没少说自己坏话，是个地道的小人。 他喊自己，肯定是想抄袭。项南自然不想白白便宜他。 “阿正，你看外面~”宫成又喊道。 项南一愣，疑惑的抬头向外看去。就见窗外的花坛边，郑微正像只花蝴蝶一样，围着花坛翩翩起舞。 虽然她的舞姿颇为幼稚，不过她容颜俏丽，笑靥如花，还是颇具吸引力的。起码来来往往得人，无不驻足围观。 “阿正，真是羡慕你呀，考试都有人等。”宫成又悄悄地道。对于他们这种单身狗来说，的确是莫大的暴击。 项南没搭理他，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这微微吧，蘑菇头，巴掌脸，可爱是真可爱，就是淘了一点。”宫成继续羡慕的叨叨道，“还有这个身材，虽然瘪了一点，那剩下得，可就真是肤白貌美大长……” “哎~”项南一听不乐意了，未来老婆的身材，干你毛事，用得着你说三道四。 “行，不说了，不说了。”宫成连忙摆手道，“阿正，你写完没有，借我抄一抄。” 项南摇了摇头，他第二张刚开始写呢。 …… 项南随即俯下身子，认真答起试卷来。 他飞快地写着。那些答案，如同刻在他脑海里一样，就这么写出来毫不费力。 “哇，陈孝正，你功课好好啊~”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响起。 项南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就见郑微正扒着窗台朝里探望着。 一见项南看向自己，她顿时两只眼睛笑成月牙儿。 项南一见，顿时心中一荡。 郑微莫不是吃可爱多长大的，也真的太可爱了。 只不过，现在可是考试时间。项南眼睛的余光，已经瞥到监考老师走过来了。 他连忙摁住郑微的头，强行把她推了出去，随后又把窗户关上了。 “嗯哼~”监考老师走过来，轻轻地哼了一声，以示警告。 项南松了口气。 幸好老师没追究，不然判自己作弊，那可就麻烦大了。 项南随即沉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答卷。 …… 三十分钟后，项南将所有试卷答完，又翻来覆去验看了多遍，确认无误之后选择交卷。 张开、宫成等人，也趁着他翻来覆去检查之际，偷偷的抄了一部分。当然，能不能保证及格就难说了。 交完卷子之后，项南出了考场。 就见郑微正无精打采的坐在台阶上。 她昨晚熬了一夜，刚刚又跳了半天，这会儿真的是困了。 项南见状，不禁一阵心疼，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那么闲呢，不用预备考试么？” “我是跟你有话说。”郑微抬起头来道。 “那就说吧。”项南点了点头。 “我脚坐麻了，先扶我起来。”郑微伸出手来，可怜巴巴地道。 项南随即伸出手来。 郑微登时开心得握住了他的手。 项南微微一用力，就将她从地上搀起来，随后扶着她上了自行车，“走吧，我先送你回宿舍。昨晚你一夜没睡，肯定很困吧。” “你关心我呀？”郑微一听，惊喜的道。 这么长时间了，总算从他口中听到一句暖心的话，郑微真的觉得昨晚熬夜值了。 “不用高兴太早。就算是小猫小狗生病，我也会担心的。”项南淡淡的道。 郑微嘻嘻一笑，她看得出来项南是真的关心她。嘴上不肯承认，无非是傲娇罢了。 …… 项南随即骑上车，驮着郑微回宿舍。 一路上，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讶不已。 “陈孝正驮着郑微哎，他们两人不会在一起了吧？” “真是活久见啊，他们两人还真成了？” “别说，俊男美女，这画面真的挺美的。” 郑微坐在车子后面，轻轻揽着项南的腰，近距离的感受到他厚实的脊背，炽热的体温。再听到这些议论，烤得她一颗心都化了。 片刻之后，项南把车停到女生宿舍楼下。 “好了，到了，下来吧。”他提醒道。 “啊，是。”郑微连忙脸蛋红红得跳下了车，“对了，陈孝正，明天是我的生日，我请你吃蛋糕。” “不用了。”项南摆摆手道，“我要准备考试，没有多余时间。” “去嘛，一年就一次生日。明天晚上八点半，我在学校的凉亭等你。你就去吧，求求你了。去吧、去吧……”郑微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 她这样的亲昵举动，惹得一大票女生都看了过来。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你别再拉拉扯扯得了。咱们两个人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项南连忙点头道。 “咱们？！哈哈！”郑微见他将自己和他并称，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402【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为书友和尚头上虱加更！） 郑微回到宿舍，躺回床上。虽然一夜都没睡，此刻却是兴奋的睡不着。 项南为她送衣驱寒，送她回宿舍休息，还答应赴她的约会，这是多么大得进展啊！ 她简直要高兴死了，迫不及待要把它分享给大家。 不过阮莞、朱小北、黎维娟都去自习室复习了，她等了半天都不见她们回来，实在憋得难受。 而她也在等待的过程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阮莞、朱小北、黎维娟才回到寝室。 见到躺在床上，睡得像只小猪儿的郑微，她们三人都摇了摇头，“哎，微微好可怜呐！为了个陈孝正，居然守了一夜，何苦来哉呢！” “陈孝正也真是铁石心肠，微微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还这么痴情，他居然一点都不心动，真是寡情薄意！” “哼，别让我见到他，见到他，我就跟他没完。太冷血，太无情了，居然把我们微微折磨成这样，气人！” 三人兀自为郑微打抱不平。 就在这时，却听郑微梦呓道，“不许说陈孝正的坏话，陈孝正是我喜欢的人，你们说他就是在说我！” “哎呦，梦里都不忘维护那浑蛋，微微真的是太痴狂了。”朱小北一听，忍不住笑道。 “哎，陈孝正如果有良心，就该接受微微的爱，别再辜负她一片心了。”黎维娟也感叹道。 “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的。只希望微微尽早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再做徒劳无功的事了。”阮莞则叹息道。 “谁告诉你们我徒劳无功了？”话刚说完，郑微就像诈尸一样坐了起来，把三人都给吓了一跳。 …… “哎呀，微微，人吓人吓死人呐。”黎维娟捂着自己的小心肝道。 “微微，你没事吧？”朱小北则关心的问道。 “我当然没事，我还很高兴呢。”郑微点了点头，“你们怎么才来啊，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什么好消息？”阮莞好奇的问道。 郑微随即叽叽喳喳，把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来，陈孝正这块石头，还真被你焐热了。”黎维娟听完，惊讶的道。 “恭喜你呀，微微，胜利就在眼前呐。”阮莞也笑着祝贺道。 “微微，你这么多天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啊。”朱小北也感慨道。 “我就说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郑微得意道，“陈孝正终于要被本姑娘拿下了！” 阮莞、朱小北、黎维娟一起为她鼓起掌来。 …… 转过天来，项南在自习室复习。 临到八点半时，他正准备动身，前往学校凉亭。 就在这时，曾毓忽然把一本外文的建筑图书交给了他，“阿正，你不是一直在找这本书么，我帮你借到了。” 项南微微一愣。 这本书是介绍世界前卫建筑设计理念的，内容详尽，图文并茂，对建筑设计系的学生有很大裨益。 只不过这本书借阅的人非常多，连着几个月都借不到。而正版又实在是太贵了，所以项南一直没摸着看，心中很是渴望。 “谢谢你，曾毓，不过我现在有点事，要先出去一下。”项南点了点头，“等我回来再看好了。” “你是要去赴郑微的约会么？”曾毓脸色一白，随即开口问道。 昨天郑微在宿舍门口喊得话，可是被很多人都听到了，自然也就传到了她的耳中。 项南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陈孝正，你清醒一点，她很可能是耍你呢。”曾毓寒着脸提醒道，“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放心吧，我不会的。”项南笑了笑，“谢谢你关心我。” 说完，他背上书包，走出自习室。 曾毓见状，不禁气得跺起了脚。 …… 八点半，项南准时赶到学校凉亭。 “你真的来了呀？”郑微一见到他，顿时惊奇的道。 项南更是惊奇，“你穿得这么少，难道就不冷么？” 大冬天的，郑微为了漂亮，居然还穿短裙，简直作死哦。 他连忙把上衣脱了下来，裹在了郑微的腿上，“就算你年轻，也别这么作。一旦得了老寒腿，你可就后悔去吧。” “人家不是想给你留个好印象嘛。”郑微讷讷的说道，被项南这么呵护，她觉得好开心，好温暖。 “你这是要【美丽冻人】哦。”项南撇撇嘴道，“实话说，你这样也太不值得了。你就算要整我，你想恶作剧，也别拿自己当饵嘛。 这样就算整到我了，你自己不也受伤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这么聪明的人，不该做这么蠢的事。” “陈孝正，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搞恶作剧。”郑微一听，连忙澄清道，“我承认之前是我太任性，做了很多让你难堪的事。 可是陈孝正，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你。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就从这这里跳下去！”说着，她就要往水里跳，以此来剖白自己的真心。 亭下是华东建筑大学知名的流觞湖。 “你疯了，这水有多凉！”项南一把拉住她道，“够了，我相信你还不行么。别再这么冒险了，命就只有这么一次，为任何人都不值得。” “为了你就值得。”郑微倔强的道。 项南一愣，随后叹了口气，“好了，我信你了。你想我做什么，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做到。” “说了又怎样，你肯定会后悔的。”郑微一脸哀怨地道，“你那么讨厌我，肯定不是要真心帮我。” “我发誓，我一定做到。”项南举起手来，郑重的说道。 “那好，明天是周六，海洋博物馆有白鲸表演，我希望你陪我一起去看。”郑微一见，终于放心大胆地说道。 项南一听，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看吧，我就说你会后悔的。”郑微一见，立刻说道。 “不是，我是笑你笨。”项南解释道，“你刚才要是说，做我男朋友吧，碍于誓言，我也会答应的。结果，你居然只是让我陪你去海洋馆。你说你笨不笨？” “……”郑微顿时一愣，随即咔咔的敲自己脑壳，“笨哦，笨哦，不算，不算，我要换个要求。” “你已经提了，不能再改了。好了，明天我会陪你去海洋馆的。”项南点点头，“好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这天也太冷了，小心感冒。” 403【陈孝正，你很拽哦！】（为书友沸腾的石头雨加更！） 郑微一脸郁闷的回了宿舍。 “微微，怎么了，陈孝正没去？” “微微，你别吓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啊，怎么这么失落，是不是约会失败了？” 回到宿舍，阮莞、朱小北、黎维娟见她一脸失魂落魄，纷纷关心的问道。 “嗯哼，气死我了！”郑微跺脚道。 刚才那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她要是足够聪明的话，项南现在已经是她男朋友了。 可她就是太笨了，居然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真是气人哦，后悔死她了。 “微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大家见状，越发疑惑，纷纷问道。 郑微忍着羞，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你们说，我是不是太笨了啊？” “微微，你的确是有点笨。”阮莞点了点头，“你没领会陈孝正的意思，他既然都说会遵照誓言，答应做你的男朋友，就说明他已经同意了。你又何必再生气呢？” “对啊。”听她这么一说，郑微顿时眼睛一亮。 假如他不想做她男朋友，他根本就不会提这件事。 “这么说我真成功了？！太好了，阮莞！”郑微开心的抱住阮莞道。 “微微恭喜你！”、“我也来抱一下！”黎维娟、朱小北都凑热闹道。 …… 项南捧着郑微的生日蛋糕回到宿舍。 就见宿舍里还真是热闹。张开、宫成、周大龙等人正陪着许开阳打扑克，一大帮人吆五喝六、吞云吐雾，弄得宿舍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项南一见，顿时皱紧眉头。 这些家伙都太没公德心了，把宿舍给糟蹋成这个样子，弄得跟猪圈一样。害得他费力收拾不说，还得闻他们的二手烟，真牠玛玛的。 “阿正，你拿得这是谁的蛋糕啊？”张开一见他，好奇地问道。 “哦，郑微的生日蛋糕。”项南解释道，随即把蛋糕放在了桌上。 许开阳一听，顿时脸色一暗，“阿正，你回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说。” “好，说罢。”项南点了点头。 “我之前帮你介绍的那几个建筑模型的活儿，你就不要干了。”许开阳冷冷的道，“因为有些人一直都在求我，人家报得价也都比你低。再说，你这些天不都忙着谈恋爱呢么，我想你应该也没时间干活了吧。” 之前项南做得那些建筑模型，都是许开阳帮忙介绍的活儿。当然，他也不是白介绍的，每次都是他拿大头，项南只是赚点辛苦钱。 “好吧。”项南点了点头。 他现在光靠写书，就攒了近十万元，还真看不上做模型这活儿了。要不是为了学以致用，锻炼自己的动手能力，项南早就不想干这个了。 许开阳见他反应如此平淡，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顿时一愣。 他知道项南家境贫寒，连学费都是靠借得，生活费更是少得可怜。若不是自己给他介绍做模型的活儿，他连饭都吃不起。因此，他就想以此来报复项南，报他抢走郑微之仇。 却不想项南根本不在乎，让他这致命的一拳落空，反震得他一阵憋气。 …… “陈孝正，你什么意思，你真的不在乎？”许开阳生气的质问道，“你也不想想，没有我帮你拉活儿，你早就已经饿死了。” “许开阳，我很感谢你之前帮我介绍工作。”项南笑了笑，“现在你不帮我介绍，我也不会恨你的。实话说，我有手有脚，做什么都能糊口，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 项南明白许开阳的意思，无非想掐住自己的活路，好让自己向他服软罢了。到时，肯定还要断掉跟郑微的关系，把她拱手让人。 这种做法真的十分卑鄙，令项南都替他感到不齿。 “陈孝正，你很拽啊！”许开阳见项南这么说，丝毫不受他的要挟，顿时把牌一扔呵斥道。 他这一扔牌，仿佛评书里的摔杯为号。一时间，宫成、周大龙、崔金山、郑明成等许开阳的狗腿子都站了起来。 “我内急，上趟厕所。”张开一见，情势不妙，连忙借口尿遁。 “我告诉你，你跟郑微成不了的，我敢跟你打賭！”许开阳又道。 “对不起，我从不拿感情做賭注。”项南一听，撇撇嘴道。 许开阳一愣。 项南这话说得，倒好像他成了对感情不认真，拿感情做賭注的花心大萝卜。 “我让你拽！”斗嘴斗不赢，许开阳干脆动手。 反正自己这边人多，把项南狠狠打一顿，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他一动手，宫成、周大龙、崔金山、郑明成等人紧随其后。 就听宿舍里噼里啪差，哎哟妈呀，响作一团。 …… 张开人在门外，贴着房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儿，都不禁变了脸色。 “阿正，不是哥们儿不讲义气，谁让你得罪了许公子呢。”他双手合十，替项南祈祷道。 片刻之后，等听到屋里没动静儿了，张开这才推门进去，“哎、哎、哎，都是同学，闹什么……” 他正打算打圆场呢，可见到眼前这一幕，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就见项南好好地坐在那里，倒是许开阳、宫成、周大龙等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呻吟不断。 “这……”张开顿时有些傻眼，“阿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噢，没事儿，大家以武会友，切磋切磋嘛。”项南微微一笑道，“忘了告诉你们，我邻居是退伍军人，当年打过反击战的。我从小就跟他练军体拳，一个人打四五个没问题，欢迎以后常找我切磋，正好让我松松筋骨！” “啊？！”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面如土灰，大为失落。 尤其许开阳，更是颜面无光。 本来还想仗着人多，先暴打向南一顿出出气。却没想三拳两脚就被人家给收拾了，真是丢死人了！ 当下张开赶紧把大伙儿搀起来，一一扶了出去。再待下去，他怕真要出人命了。 好在项南下手并不重，只是让他们疼一阵，没有造成内伤、外伤。他们休息一会儿之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不过却也不敢再跟项南动手了。 宫成、周大龙甚至一度不敢跟项南单独在寝室，可把他俩委屈坏了。 404【男生不该让女生表白】（为书友康夫与机器猫加更，感谢支持！） 转过天来，项南换上一身新衣服，去赴郑微的海洋馆之约。 到那儿之后，就见她已经在等着了。 她穿着一袭白色短裙，上身罩一件黄色套衫，足蹬一双纯白色球鞋，显得整个人既清纯又靓丽。 “陈孝正，你来了呀~”一见到项南，郑微顿时开心的跑了过来。 “又是要风度不要温度？”项南皱了皱眉头道。 “没事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的心就是滚烫的。”郑微甜甜的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那我们进去吧。” “嗯。”郑微点点头，顺势挎住了项南的胳膊。 项南微微一愣，却也没有把她甩开。 郑微见状，笑得更甜了。 …… 两人随即来到售票口。 郑微知道陈孝正家境不好，还想抢着掏钱，但却被项南给拦住了，“身为男生，怎么能让女生掏钱？”说着，他自己付了票款，随后带着郑微走了进去。 看着他掏钱的动作，郑微感觉他格外潇洒。 两人进到海洋馆后，先去逛了水族馆和海底世界，看了一下珊瑚、鲨鱼、海马、沉船，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水族，算是开了眼界。 项南还好些。他不是陈养鱼，对鱼的兴趣也就一般般。 郑微却是格外的活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时发出阵阵惊叫声。实话说，连小朋友都比她淡定。 “阿正，你知道么，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的故事，就是《安徒生童话》里《海的女儿》。”郑微向项南道，“蔚蓝的大海、神秘的海底、美丽的珊瑚、壮观的鱼群，多么令人神往。 如果可能的话，我多想化身一条人鱼，畅游在茫茫大海中。自由、随***漫！” “郑微同学，《海的女儿》可是悲剧。人鱼公主为了爱情，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可是王子却爱上了别人。”项南笑着提醒道，这个故事可不大吉利，小心一语成谶。 “没关系，只要是为了心爱的人，无论做出再大的牺牲，我都心甘情愿！”郑微睁着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项南道。 项南听她这么说，都不禁一阵感动。 世上居然有如此痴情的女子，如此炽热的爱恋，只可惜那时的陈孝正不懂。他为了前途，为了金钱，放弃了爱情。 虽然最终他收获了事业上的成功，却也让自己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可怜可悲可叹！ …… 逛完海底世界后，两人坐车来到白鲸馆，欣赏白鲸表演。 看着牛犊子那么大的白鲸从池子里高高跃起，项南感觉的确非常神奇。 郑微更是兴奋的连声尖叫，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哎呀，白鲸好可爱啊，我好想摸摸它。”她又遗憾的道。 “愿望不能一次实现，以后就没有奔头了。”项南劝道，“下次再来时，争取实现吧。” “下次？！好啊。”郑微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 白鲸表演结束后，众人陆续退场。 “阿正，你知道么，世上有一只声音频率是五十二赫兹的鲸鱼，名叫爱丽丝。它一生所唱的歌，永远无法被同伴听见。 这只世界上最孤独的鲸鱼，独自在北太平洋徘徊了二十多个寒暑，都没有等到一个声音回应。 我们每个人都是爱丽丝，终其一生，不过是想找一个懂得自己的人。”郑微看向项南，一脸真诚的道，“阿正，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么？” “可以。”项南点了点头。 “真的，你答应了？！”郑微先是一愣，随即欢呼雀跃起来，“哇哦，太好了！太好了！陈孝正是我的了，陈孝正是我的了！” “先等一下。”项南摆摆手，“表白这种事，任何一个有风度的男生，都不该让女生去做的。这样吧，给我一个机会，明天让我来对你表白。” “不用了，你能答应，我就很高兴了。”郑微摆摆手道，她不在乎过程，只要项南答应做她男朋友就是了。 “不，一定要。”项南坚定地说道，“你之前为了追我，吃了那么多的苦，丢了那么多的人，我总要帮你把面子找回来。” 听他这么说，郑微顿时很是感动。 项南看上去虽然高冷，但其实很体贴，很温柔啊。 这些日子，她的确吃了很多苦，丢了很多人，不知多少女生骂她给女生丢脸。虽然她并不太在乎，但如果能扳回一局，找回场子，她还是挺期待的。 …… 逛完白鲸馆后，两人又到附近的公园逛了逛。 “阿正，你看，那玩偶多可爱啊。”郑微指着小摊上摆放的白鲸玩偶道。 “你想要啊，我帮你买。”项南一听，立刻笑道。 “不用了，我就是说说。”郑微连连摆手道。 她知道项南家境不好，不舍得让他多花钱。 “没关系的。”项南笑了笑。 他现在还不敢说有钱，但买个玩具不在话下。 不过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不是摆摊卖，而是一个射击摊。要打中二十发，才能任选一个玩具。 而打中二十发，起码也要二十发子弹。十元十发子弹，这就得二十元钱。如果一枪脱靶，就要花三十元。 “阿正，算了，到玩具店买也不用这么多钱的。”郑微怕项南多花钱，连忙劝道。 “没关系，我试试。”项南笑了笑，随即付了钱，买了二十发子弹。 接着他拿起枪，压上子弹，啪得射了出去。 砰！一个气球应声而爆！ “耶，中了！”郑微兴奋的喊道。 项南却是笑了笑。 他其实刚刚瞄得目标是旁边那个，可见这枪准头儿也太差了。 不过他大概也能算到这枪偏得有多厉害，因此接下来的射击，项南就做出了适当的修正。 就听啪、啪、啪、啪……一会儿功夫，二十只气球全部打爆，无一脱靶！ “小伙子，你是来砸场子的吧？”摊主郁闷的道，随即把那硕大白鲸玩偶给了项南，“你赶紧走吧，再不走，我这摊子都要被你搞黄了。” 项南笑了笑，把玩偶交给了郑微，随即带着她离开。 “阿正，你的枪法好棒啊！”郑微一边抱着跟她一般大的玩偶，一边崇拜的道。 项南微微一笑，他可是继承了野战部队士兵的军事素养，可以百米穿杨。打这么个气球，自然是手到擒来。 405【亲爱的微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逛完海洋公园之后，项南又带郑微吃饭。 郑微怕他多花钱，都没敢点贵的菜。当然，其实她本身也不贪吃。 许开阳常请她吃牛排、吃日料，在她看来，反倒不如方便面好吃。 吃完饭后，项南提出送郑微回校。 “再逛逛嘛。”郑微舍不得道。 “差不多了。你还要回去复习呢。现在可是考试季，你也别玩得太疯了。当心万一挂了科，你可就要留级了。”项南提醒她道，“再说，以后玩得时间多得是，何必急在这一天呢。” 郑微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乖乖的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送她回校。 …… 当郑微抱着硕大的玩偶回到寝室时，阮莞、朱小北、黎维娟都给看傻了。 “哇，微微，你这是从哪儿弄得？好大呀！” “这么大的玩偶，起码也要一两百吧，是陈孝正买给你的么？他那么有钱的么？” “微微，等你玩腻了给我玩玩。这么大的玩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她们三人七嘴八舌道。 “去，打死也不借，这可是阿正给我赢来的，我谁都不给。”郑微紧紧地抱着它，甜甜的说道。 “哟，阿正？！叫得够亲热的啊。”黎维娟酸道，“怎么样，你俩进展如何，他是不是被你擒获了？” “一半吧。”郑微笑了笑，“他说有风度的男生，不会让女生告白的，他明天会来跟我告白。” “哇哦，陈孝正还蛮有风度的嘛。”黎维娟惊讶的道。 “嗯，他还挺懂的为女生着想的。”阮莞也赞同的道。 “我咋觉得他有点大男子主义呢？”朱小北则挑刺道。 “去死~”郑微娇嗔道，“他才不是大男子主义，他是想为我挣回面子。” “微微，那你觉得明天他会怎样跟你表白呢？”阮莞又笑着问道。 “我猜不到。不过我想，一定很浪漫，一定很感人。”郑微一脸期待的道。 …… 转过天来，八点钟，二一三宿舍的四位美女正在水房洗漱。 就听有人尖声喊道，“快来啊，楼下有人告白了！” 这一嗓子，顿时把全宿舍楼的女生都惊动了，纷纷从阳台探出头来向下看去。 就见宿舍楼下，一个男生正抱着吉他站在那儿，身后则堆放着数百只娇艳的玫瑰花，犹如烈火一般绚烂。 送玫瑰花并不稀奇，可一下子送这么多，那可就太稀罕了。尤其对于清贫的学生来说，这么多的玫瑰花，可是多么奢侈的事啊。 “是谁，是谁要告白啊？” “好多玫瑰花，好漂亮啊，是谁这么豪？” “咦，看着好像陈孝正呢？他是要向谁告白呀？曾毓么？” 女生们议论纷纷道，全都兴奋得不得了。 虽然她们都不是主角，但吃瓜吃得也很快乐。 …… “郑微，土木工程系的郑微，你在么？”项南鼓足中气，高声喊道。 “呀，他是要向郑微告白么？” “怎么回事，不是郑微追他么？他怎么又跑来追郑微了？” “他俩到底什么关系呀，一会儿女追男，一会儿男追女的，也太drama了吧！” 众人惊讶的议论纷纷道，感觉这瓜越吃越糊涂了。 “我在，我在，阿正，我在这里！”郑微匆匆跑下来道。 她刚刚正跟室友一起洗漱呢，听到有人喊有男生告白，她就猜到可能会是项南。探头一看，果然是他，顿时惊喜莫名。 “哇哦，那么多的玫瑰啊！不说陈孝正没钱么，那么多玫瑰从哪弄得？”黎维娟则震惊道。 “微微还真是幸福啊！要是有男生送我这么大堆玫瑰，我都心甘情愿嫁给他。”朱小北则羡慕的道。 其实她长得也不差呀，为什么没男生向她表白？！气人！ “哇，微微，陈孝正还真来了，你还不赶紧下去。”阮莞笑着提醒道。 郑微连忙点了点头，换好衣服后，急匆匆的来到楼下。 …… “郑微，我有一首歌想要献给你。”见她从楼上下来，项南随即笑着道，跟着就弹起吉他来。 “呀，陈孝正又要唱歌了。” “上次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就很好听，这次又不知唱什么了？” “哎呀，好浪漫啊！为什么没人给我唱歌呢？” 围观吃瓜的女生们都艳羡的道。 郑微也是眼睛晶晶亮，站在那里，洗耳恭听。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 爱上你，我不撤退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么做 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 项南边弹边唱道，一首《偏爱》让他唱得荡气回肠，感人肺腑，把楼上楼下的女生们都感动坏了。 郑微作为女主，更是感动得泪流满面，哭得一塌糊涂。 项南这首歌，唱得简直就是她的心声。她就是一个爱上就不撤退，不闪躲，努力爱，偏要爱的小傻瓜。 …… 片刻之后，一首歌唱罢，全场都响起了热烈掌声。 “师兄，唱得真好听啊！” “陈孝正，再来一遍吧。” “这首歌好好听啊，师兄好样儿的！” 楼上楼下的人们一起起哄道。 项南笑了笑，回身取了一束玫瑰，来到郑微面前，微笑着问道，“亲爱的微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愿意！”、“答应他”、“我愿意！” 女生们纷纷呐喊道。 郑微哆嗦着手，把玫瑰花接了过来，鼓起勇气，大声喊道，“我愿意！” 项南笑了笑，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亲她！”、“亲她！”、“亲她！” 女生们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道。 “别让大家失望。”项南轻声笑道，随即一低头，吻在了郑微唇上。 郑微顿时身子一僵，感觉一股极大地喜悦，瞬间将自己包围，淹没。 一时间，她鸿飞冥冥，都不知魂归何处，只感觉如同在做梦一般。 “哇哦！”、“嗷呜！”、“羡慕死我啦！” 女生们见到这一幕，纷纷惨叫道，都被塞了一把满满的狗粮。 …… 而在众人之中，曾毓见到这一幕，却是脸色惨白，气得手都在哆嗦。 406【陈孝正，你欠我个交代】 很快，项南向郑微表白的消息，就像风一般刮遍整个校区。 “陈孝正用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郑微表白，真是羡慕死我了！” “听说，陈孝正为了郑微，还专门写了一首歌，还特别好听！” “据说两人还当众接吻了，吻了足有一分钟那么长，啧啧啧！” 之前学校大多数人都把疯狂追求陈孝正的郑微当做是大笑话。认为她是自讨苦吃，丢人败兴。 可是如今，随着项南一波既浪漫又奢华的表白仪式，郑微顿时就成了全校女生最羡慕的人。 大家一方面羡慕她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一方面又羡慕她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至于之前她那些疯狂举动，都被冠上了【浪漫】、【勇敢】之名，再没有人笑话她。一举把丢掉的脸面，全都挣了回来。 …… 而许开阳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把喝水的杯子给摔了。 他没想到，项南的速度如此之快，居然这么快就拿下了郑微，而且还出了这么大的风头。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凭他兜里那点钱，怎么可能掏得出来呢？！ …… “阿正，你哪来那么多钱啊？”郑微同样感到好奇道。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即便是按批发价，也要三千元吧。这么多钱，对于学生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实话说，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为杂志社供稿，”项南笑着解释道，“到目前为止，我赚了大概有十万元了吧。” “十万？！”郑微一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原本还以为项南是个穷学生，现在才知道人家其实是个小富翁。 十万元，虽然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少了。关键是，这都是人家自己挣得呀。光说这一点，就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难怪人家平时那么骄傲，果然是有骄傲的本钱呐。 “阿正，你都写了些什么稿子啊？”郑微又好奇地问道。 项南随即把自己写得一些故事，简单讲了一下。 “厉害，厉害！”郑微频频拍手道。 虽然她没看过那些故事，但《收获》、《故事会》、《今古传奇》，这些杂志的大名，她总还是听说过的。 项南的稿子能登在这些杂志上，就已经说明人家的实力了。 …… 郑微随后炫耀般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室友。 “不会吧？！陈孝正有十万元？哎呀，还真是没想到。禾草盖珍珠，原来他还挺有钱的。”黎维娟惊讶的道。 “要是我也能赚十万就好了，我妈也不至于在路边……”朱小北羡慕的脱口而出道，说完才意识到不妥，赶紧又闭上了嘴巴。 “微微，你真是慧眼识英才，选了个好对象呀，陈孝正还真挺能干的。”阮莞也笑着称赞道。 十万元虽然不算多，但因为是自己赚得，所以意义是大不同。能在学生时代，就赚这么多钱，也是挺厉害了。 “那是自然，我是谁呀。”郑微得意的道。 她早看出项南不是凡流，如今事实果然证明一切。 …… 项南跟郑微正式交往后，关系很快就一日千里，突飞猛进。 牵手、拥抱、亲吻……都是再寻常不过了。 原著小说及影视剧中，陈孝正因为过于自卑，担心给不了郑微幸福，所以一直压抑自己的浴望。 交往三个月，连手都没拉。剧版更惨，交往三年，都没突破最后一步，白白便宜了林静。 项南自然不会犯这样的傻，该抱就抱，该亲就亲，才不会守着郑微这么可爱的姑娘，还做苦行僧。 郑微的性格也如火一般炽热，只要爱上一个人，就会义无反顾，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热情，燃烧自己，温暖对方。 因此跟项南恰好合拍。一个需索无度，一个予取予求，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自习室、图书馆、食堂、甬道，常能看到两人在一起，亲密程度令室友都妒忌。 “微微，你现在都不跟我们自习了，可真是见色忘义呀。”朱小北笑着调侃道。 “微微，你跟陈孝正还真腻乎呀。昨天在图书馆，我看你都要黏他身上了。”黎维娟则取笑道。 “微微，你别只顾着恋爱，不顾学习。你要真是连挂两科的话，可就要成我们的学妹了。”阮莞也提醒道。 “放心好了，阿正现在每天都帮我复习呢。”郑微红着脸解释道，“你们都不知道他的功课有多好，咱们学得这些科目他都懂得，而且讲得比老师还好，听他一讲我就明白了。 我有信心，就算拿不到奖学金，起码也不会挂科的。” “那就好。”阮莞、朱小北都点了点头。 …… 项南虽然痴迷于谈情说爱，可是也没有忘记复习考试，尤其是督导帮助郑微复习。 他希望能跟郑微一起毕业，一起离开校园，不希望她挂科留级，所以在这方面下了苦功。 郑微能考入华东建筑，自然也不是学渣儿。所以在他的辅导下，功课做得还是不错的。 再加上阮莞、朱小北等人的帮忙，她平安渡过了考试季。 这天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项南交完卷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就听背后有人喊道，“陈孝正！” 项南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就见曾毓也交了卷子，跟了过来。 “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个交代么？”她一脸郑重的来到近前道。 “什么交代？”项南疑惑道。 他虽然知道曾毓喜欢她，可是他一直都在回避的。所以他们之间，基本是清白的，什么事都没有。 “我跟你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曾毓认真地问道。 “朋友啊。”项南直接说道。 曾毓脸上闪过一抹失落，“那……要是没有郑微，我们还会只是朋友么？” 项南一听，沉默下来。 实话说，要没郑微的话，他当然会选择曾毓。 曾毓不仅人长得漂亮、身材好、气质高，而且出身名门、身家亿万，跟她在一起，真的能少奋斗二十年。 可是他却不敢实话实说。 因为剧中的曾毓，心眼还是蛮多的。她利用黎维娟搜集郑微的私隐，然后再根据一点小道消息，捕风捉影，虚构捏造，险些害得郑微身败名裂。 他担心一旦实话实说，曾毓就会对郑微不利。 “你一点希望都不给我么？”曾毓见项南沉默以对，不禁伤心的红了眼圈，转身离去。 项南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407【一记耳光】 考试季结束后，就到了放寒假。 “阿正，我舍不得离开你。”郑微抱着项南的胳膊道。 他们两人才刚在一起，正是如胶似漆，浓情蜜意的时候。就这么分开，她真的很舍不得。 “不用这么恋恋不舍的，过完年，我们不就又回来了么。”项南笑道，“到时候，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嗯，好吧，不过我要每天晚上给你打电话。”郑微又道。 “还是不要了。”项南一听，赶紧摆摆手，“我妈的性格比较古怪，对我的要求也格外高。 如果被她知道，我交了女朋友，到时候肯定唠叨个没完。没准儿还会找到学校，来个棒打鸳鸯。所以，你如果不想横生波折的话，最好还是忍耐一下的好。” 原著中陈孝正的母亲，就是一心望子成龙。为此，对他要求十分严格。 陈孝正本来不想出国，想留在国内，跟郑微一起从头做起，但最后还是被她打着、骂着、劝着，选择了出國进修这条路。 结果，陈孝正虽然取得了事业上的成功，但在感情上却是个彻底的失败者，永失吾爱，再没能开心的起来。 他也因此跟母亲大吵一架，害得老人家生病住院，彻底糊涂了。可以说，母子俩一生都活成了悲剧，谁都没能取得真正的快乐。 郑微听项南这么一说，再想到张开也曾经说过，陈孝正的母亲性情乖戾，对他要求严格，当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好吧。不过你不许忘了我。如果可能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她点了点头道。 “放心吧，我会的。”项南笑道。 …… 放假当天，项南送郑微上了火车。 随后，他自己坐客车回家。 陈孝正是南通人，父母都是国有企业职工。 不过这些年，厂子效益越来越差，已经到了濒临倒闭的边缘。因此厂宿舍都显得格外凋零，破败。 项南拎着行李上到二楼，敲响房门。 只敲了两下，房门就被打开。 一个看上去约莫五十岁的妇女探出头来，“阿正，你回来了！”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叹了口气。 其实，陈孝正的母亲岁数并不大，今年也就四十多岁而已。可是因为常年操劳，有失保养，所以看上去比同龄人，足足大了一轮。 而一看到她，项南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也是没享过什么福，所以也比同龄人显老。 “等我将来发了财，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项南心中暗暗发誓道，随即拎着行李进了屋。 就见屋里的陈设真是老旧，家具全都是二十年前的款式，虽然擦得一尘不染，但还是难掩老旧的痕迹。 而且，屋里一件像样的家电都没有。电视、冰箱、空调、洗衣机……一概皆无。乍一进来，给人感觉，就像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年代。 …… “阿正，你先坐，饿了吧，我去给你盛饭。”母亲热心的张罗道。 “妈，你先别急，我给你看样东西。”项南拦住她道。 “看什么？”母亲有些疑惑。 项南先把房门关上，窗帘也拉上，随后才从行李中，取出了八沓厚厚的钞票。 粉色的钞票摞成一摞，摆在桌子上，把母亲整个都震惊了， “阿正，这……这……你是从哪儿弄得？你该不会……做了坏事吧？”她一脸惊惶的问道。 这么多的钱，从何而来啊！如果不是做坏事，怎么可能这么多？ “妈，你别害怕，这些都是我自己赚得钱。”项南随即把自己给杂志社写稿，赚取稿费的事讲了一遍，还把那些样刊拿出来给她看。 “妈，我这是刚开始写，才只赚这么一点。等将来我写得多了，几百万、几千万都能挣到。”他又补充道，“妈，儿子现在能赚钱了，你就擎等着享福吧。” 啪！ 回应项南的，却是一记耳光，把他打得都是一愣。 “阿正，你学坏了！谁让你写书了，谁让你赚钱了，你不好好上学，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没供你读书么，要你自己去赚钱。你光顾着写书，把学习都耽误了。到时候，出了大学，你能干什么？写一辈子书么？能有什么出息？ 跪下，向你爸爸认错。”母亲疾言厉色的训斥道，把项南都给说蒙了。 “妈，我是趁着学习间隙写得书，我没有胡闹，也没有乱来。我学习成绩很好的，老师们都经常夸我。 你要不信，过两天就能查成绩了。到时候，你亲眼看看。要有一门在九十五分以下，都不用你说，我自己跪下向爸爸道歉，长跪一天来忏悔。”项南醒了醒神，随后解释道。 母亲听他这么说，默然的点了点头。 …… 几天之后，成绩出炉。 项南用手机登陆校园网，查到了自己的考试成绩和学分。 就见无论专业课还是选修课，果然都是九十五分以上，甚至有几门还是满分。 “妈，这你总该相信了吧。儿子真的没有胡闹，也没有乱来。”项南把手机交给她道，“我写书，只是想减轻你的负担，不希望你那么操劳了。顺便提升一下自己的创作力。你也知道，建筑设计也是一门艺术。” “阿正，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你现在还是学生，赚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你现在的主业还是学习。”母亲语重心长地劝道，“等你将来出息了，赚钱会容易得多。不要舍本逐末，只顾着赚钱，把学业荒废了。” “放心吧，妈，我不会的。”项南点了点头，“我一定好好学习，好好努力，将来给家里争光，让你和爸爸以我为荣。” “嗯。”母亲这才点了点头。 …… 虽然有项南带回来的八万元，但他们家的春节，依然过得十分简朴，年货都只备了一点点。 “你将来还要出國深造，还要买车买房，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些钱根本就不够。”母亲说道，“所以不能乱用，不能多花，先都存着，等将来有用。” 项南点了点头，知道她是一番好意。 不过老人家毕竟是老人家，理财观念已经远远落伍了。 今后再有了钱，还是自己投资的好。 408【人还有另一种活法】 寒假期间，项南在家里，除了看书，基本没干别的。 他在放假之前，从图书馆借来三本建筑学方面的大部头，每本都有《新华字典》那么厚。他准备用一寒假的时间，把这些大部头彻底啃完。 实话说看完这些专业书籍，项南真的觉得自己提升不少。知识储备大大丰富，眼界见识也为之一宽。也难怪古人说，“开卷有益”！ 而在寒假期间，项南跟郑微也通过几次话。都是他出去散步的时候，偷偷打得。 他不敢让母亲知道自己恋爱。自己写书赚钱，这么好的事情，她都老大不情愿。要知道自己谈恋爱，那还不直接炸锅啊。 到时候，又是棍棒之下出孝子，又是眼泪攻势，苦口婆心……他最见不得这个，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 好容易挨到假期结束，项南终于松了一口气，提着行李再次上路了。 “妈，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儿子现在大了，也有本事养活自己，你就不用为我操太多心了。 你能把身体保持好，不生病，不招灾，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了。”临行之前，项南劝道。 母亲现在在工厂做杂工，月薪也就几百块钱而已，都比不上他用半天时间，写一篇稿子所赚得钱。 所以，她没病没灾，不给他添乱，就真的是帮忙了。 母亲点了点头，“阿正，你在学校一定要努力学习，做到最好，不要让我和你爸爸丢脸。” “我知道了，妈。”项南答应道，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有这样一位要求严苛的母亲，也难怪陈孝正一辈子走得这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即使事业上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功，都开心不起来。 实话说，他背得包袱那么重，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 回到沪江，刚下客车，就见一个蝴蝶般的身影，穿过人群，飞快的向他扑了过来。 “阿正，我好想你~”却是郑微，甜甜的喊道。 温香满怀，项南顿觉心口一阵温暖，“我也好想你。” “真的？没骗我？有多想我？”郑微抬起头来，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项南道。 “我对你的每次思念都是一粒沙，于是这世界上就有了撒哈拉。”项南笑着说道。 “哎呦，阿正，你好酸呐。”郑微打了个冷颤道，“不过我喜欢。” 项南哈哈一笑，搂起郑微的腰，“走了，回学校！” 两人随即出了车站，一起坐出租回学校。 “微微，有时间陪我去趟电脑城吧，我想买一台笔记本电脑。”项南笑着说道。 “阿正，你也想玩游戏呀？好啊，咱们一起组队吧。”郑微一听，开心的道，“我打游戏可棒了，可以带你一起升级呀。” “你呀，就知道玩。”项南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儿，笑着解释道，“我买电脑是为了写作，可不是为了玩游戏的。” “这样呀，那好吧。”郑微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在郑微的陪同下，买了一台华硕笔记本。 奔腾m的cpu、五幺二的内存、八十g的硬盘、二五六的显卡……这配置在当时已经算主流，可是项南却真的想哭。 好怀念他的锐龙r7cpu、金士顿ssd硬盘、16gddr4内存、1650super显卡呀。 买完电脑，回去的路上，项南又向郑微道，“微微，我准备从宿舍搬出来住。” “搬出来？！去哪儿住？”郑微疑惑的问道。 “就在学校附近租房住嘛。”项南笑着解释道，“宿舍太乱了，影响我写作，我觉得还是搬出来好些。” 他准备下半年除了学习之外，其他时间多用来写作。 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写作赚钱，等到毕业之前，才能攒够第一桶金，让他可以和郑微在沪江开启新生活。 而不必像那些刚毕业的学生一样，四处找工作，找出路，惶惶不可终日。 “那能行么？”郑微疑惑的道。 “当然可以。”项南笑道。 他们班有相当一部分男生，现在就在外面租房子住。 一方面，住在外面更加自由。像宿舍十点钟断电，对于那些喜欢玩游戏，下副本的同学来说，就是极大的不方便。 一方面，住在外面，还能方便跟女朋友起腻。不然要做点羞羞的事，那还得去宾馆或时租房，怎么都不如自己租房方便。 “好吧。”郑微点了点头。 …… 随后几天，项南都在忙着租房的事。 经过他的多番踩点比较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套合适的房子。 那房子一室一厅，面积为四十平米，算是很宽敞的了。家具、家电都齐全，月租一千一，押一付三，价格也算合理。 再加上距离学校近，而且物业也比较尽职，因此在项南看来还是不错的。 在各方面都妥帖之后，项南随即就搬了家。 搬家当日，郑微带着全宿舍的人都来帮忙。 “我就这么一点行李，需要四位美女出马么？”项南笑道。 “当然需要。将来，这也可能是我们微微住得地方呀，我们当然要来帮她打个前战了。”朱小北笑着说道。 “陈孝正，你老实交代，你在外面租房，真的只是为了写作？”黎维娟则盯着项南，发出直击灵魂的一问。 “陈孝正，我们微微可是好女孩儿，你可一定要对她好一点。”阮莞则提醒道，“不然我们二幺三全体姐妹都不依的。” “请三位美女尽管放心，我绝不是那种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始乱终弃的坏男人。”项南一听，立刻说道，“我陈孝正铁齿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绝非是浪得虚名。” “陈孝正，没想到你平时挺高冷，原来居然这么贫。”阮莞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捂嘴笑道。 “是啊，本来我以为你挺不好相处的，没想到你还挺好玩儿的。”朱小北也惊讶的道。 之前，郑微、阮莞、黎维娟都说他很高傲，很孤僻，不爱理人，好像多难打交道似的。 不过现在接触下来，她觉得项南其实挺不错。言谈举止挺随和，挺幽默的，跟她想得一点不同。 “这都要多亏微微。是她给我的生活带来了阳光，让我知道人还有另一种活法。”项南笑道。 一句话，让众人都非常感动。 409【约法三章】 租房之后，项南就开始写网络小说《斗罗大陆》。 他之前写得《天坑鹰猎》，虽然也很赚钱，千字都达到了一百四十元。可是，实体书市场现在萎缩得厉害。 《天坑鹰猎》虽然在《今古传奇》连载时，反响还是不错的，但目前却没有哪家出版社想要出版这本书，都在观望当中。 所以项南就准备试水网络小说，毕竟这个行业现在正逐渐崛起。 零六年，《极品公子》、《佛本是道》、《佣兵天下》、《亵渎》、《兽血沸腾》、《邪神传说》等一系列热门网络小说的诞生，极大地刺激了这一市场，使得现在读者越来越多，这行业也越来越兴旺。 而《斗罗大陆》是知名网络作家唐家三少经典之作，推出之后立刻引起极大地轰动。先后被改编成有声小说、漫画、动画、游戏、电视剧等等等等，令唐家三少连续多年稳居网络作家收入排行榜冠军。 像这么火的作品，项南自然不会错过。 …… 就在项南忙着码字赚钱时，郑微也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微微，你真的要去跟陈孝正同住么？”朱小北好奇地问道。 “嗯……”郑微脸一红，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自然知道搬去之后发生什么。 “依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要是去了，一定会被陈孝正吃干抹净的。”黎维娟笑着提醒道。 “嗯……”郑微脸更红了。 虽然这种事很羞人，但如果是项南的话，那她还是很乐意的。 “阮阮，你跟你们家小永永有没有……”她好奇的向阮莞请教道。 阮莞脸一红，随后点点头。 “真的啊？！”郑微眼睛一亮，“那究竟是什么样，你跟我仔细说说。” 朱小北、黎维娟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小傻瓜，这种事怎么好白天说。”阮莞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的笑道，“等晚上熄灯之后，我再跟你慢慢说。” 郑微脸一红，笑着点点头。 …… 晚上熄灯之后，二幺三的四位美女，就聚到了一张床上。 四个人叽叽咕咕说到大半夜，都成长了好多。 第二天，郑微就下定决心，搬去跟项南同住。 “你想搬来可以，但要约法三章。”项南见她想搬过来，自然是举双手欢迎。 “陈孝正，本姑娘都主动上门了，你居然还诸多挑剔哦？”郑微不悦的娇嗔道。 她可是顶着那些妇女的嘲笑，主动提出要搬过来同住的啊。项南不说欢迎，居然还立规矩，简直欺负人哦。 “微微大人请息怒，我不是诸多挑剔。而是两人在一起生活，本来就面对很多问题。”项南笑着解释道，“生活习惯不同、饮食口味不同、作息时间不同……这些都有可能造成摩擦。 所以有些事先沟通好，比什么都不说，把不满都积在心里，最终忍不住爆发，弄得感情破裂，两败俱伤要好得多。你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好吧。”郑微点点头，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好，第一条，搬来之后，不许影响我的工作和学习。我搬出来住，主要是为了写作。这也是为咱们将来打算。这是要紧事，不能受影响。 而且，咱们现在还都是学生，学业还是非常重要的。谈恋爱也不能忘了学习，功课必须要跟上才行。”项南掰着手指头讲道理道。 “好吧，我尽量。”郑微点了点头。 “第二条，家务事咱们共同协作。我负责买菜做饭，你负责清扫洗涮，这也算是合理吧？”项南又道。 “还要清扫洗涮呐？”郑微苦了一张脸。 她在家基本是锹镐不动，油瓶儿跌倒都不扶得。 在宿舍住时，也是喜好干净的朱小北、阮莞负责收拾卫生。 “就咱们那个小屋，扫扫地也不累呀。再说，就咱们两人吃饭，又能用几根筷子、几个碗？你要连这都嫌辛苦的话，那你负责买菜做饭好了。”项南笑道。 “好吧，那我还是负责清扫洗涮吧。”郑微一听，摆摆手道。 她从小到大连菜刀都没拿过，唯一会做得饭就是煮方便面。可要是天天吃方便面，就算她乐意，项南肯定也不会乐意的。 “第三条，有任何意见，都要开诚布公，当天提，当天解决，不要留着问题过夜。”项南又提出最后一条道。 很多情侣之所以当初爱得那么炽烈，最后又那么难堪的分手，就是因为之间的沟通出现问题。 很多矛盾当时不说，结果越积攒就越多，如同堆火药桶一般，最终一点火星就炸，把两人都炸得遍体鳞伤。 所以有意见还是要提，一点点磨合，一点点改正，最终让对方成为彼此最合适的人。 郑微一听，点了点头。 她本来就是个直性子，这一条最合她的心意。 “好，如果这三条你都同意，那就可以搬过来了。”项南笑道。 …… “先等等，你提了三点要求，出于公平起见，那我也得提三点要求。”郑微一摆手道。 “好吧。”项南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嗯，第一条，不能整天只想着工作、学习。每天至少也要抽出两个小时陪我。”郑微伸出一根手指头道。 “两个小时太长了。你想刨除上课时间，做饭、吃饭、休息、洗漱的时间，我正经码字的时间，一天也就四个小时。两个小时陪你的话，那工作可就全耽误了。 这样吧，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我什么都不做，只陪你，如何？”项南商量道。 郑微想了想，点了点头。 “第二条，我是女生，我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作息方面，要优先照顾我。比如早起厕所我要先用，晚上洗澡我要先洗……”郑微又道。 她虽然不像黎维娟那么爱打扮，早起化妆就得一个小时，但是必要的梳洗打扮还是要有的。毕竟她也是个精致的猪猪女孩儿。 “可以。”项南点了点头。 “第三条，以后若是我们有了矛盾，无论是谁对谁错，你都必须先来哄我。等把我哄高兴了，然后再来跟我讲道理。”郑微又道。 “你这……”项南一听，有些无语。 “男生不该让女生生气，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么？”郑微理直气壮地道。 “哪来的歪理啊。”项南笑道，“行，我以后尽量都让着你，不让你生气也就是了。” “这才是我的好阿正。”郑微开心的抱着他道。 410【郑微同学，你是小松鼠么？】 约法三章之后，项南跟郑微就开启了幸福的同住生活。 白天两人一起上课，上完课就一起回家。 项南负责买菜做饭，郑微负责打扫卫生。虽然偶尔有点小摩擦，但总归是幸福甜蜜的。 “阿正，你做饭的手艺还真不错。”郑微吃着项南做得瓦罐汤，边吃边赞不绝口道，“起码有我妈八成功力了。” “我也是按照菜谱上学得。知道你是江西人，肯定喜欢家乡菜，所以才试着做给你吃。”项南笑道，“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我再多学些。” “阿正，你这样可是会把我宠坏的。”郑微感动的笑道。 “你是我的女人，宠你不是应该的嘛。”项南摩挲着她的头道，“微微，我想一辈子都这么宠着你。” “嗯。”听到他这么缠绵的情话，郑微顿时眼睛笑成月牙儿。 …… 不过有甜蜜，当然也有摩擦。 项南跟郑微生活习惯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项南一个人生活惯了，比较自律，喜欢干净、整洁。 进屋脱鞋脱衣服，都摆好挂好。垃圾及时清理，不隔夜，不乱丢。 他平时也不吃零食，正餐吃饱就很少会饿。 而郑微跟他就不同。 进屋之后，衣服、鞋子就乱丢。垃圾也不扔垃圾箱，而是随手摆在桌上，或者直接丢在地上。 而且她还特别喜欢吃零食。瓜子、薯片、辣条、鱿鱼干、牛肉粒……小嘴叭叭叭，干吃一天都不嫌累。常能听到她晰晰梭梭、嘁嘁喳喳吃东西的声音。 “郑微同学，请问你是小松鼠么？”项南在一旁码字，听到她吃起没完，忍不住开口问道。 “哼！”郑微生气的把吃了一半的零食丢下了。 “别生气，女孩子喜欢吃零食很正常。”项南见状，连忙劝道，“你现在吃得薯片，不还是我买得么？ 只不过咱也得有时有晌啊。你这一天天的，正经饭不吃，零食吃个没完。难怪你瘦成这样，都快成排骨精了，抱着都嫌硌手。” “讨厌，你才排骨精！”郑微白了他一眼，“那阿正，你是喜欢胖一点的，还是喜欢瘦一点的？” “实话说，我还是喜欢肥瘦相间的。”项南想了一下道，“这个买五花肉呀，就得买肥瘦相间的，五花三层，吃着才香。过肥过瘦，都不算好。” “讨厌，我说得是女人，不要妄想转移话题。”郑微捶了一记粉拳道。 项南立刻躺下装死。 …… 一个月后，《斗罗大陆》正式上架。 临上架之前，它已经分别上过三江、强推，累积的收藏达到五万，因此上架之后，销量十分不俗，首订就有近九千，在销量排行榜中也占有一席之地。 因为数据优良，所以这本书持续获得推荐，分类强推、首页推荐、封面推荐……使《斗罗大陆》的成绩越来越好。 而除了写《斗罗大陆》之外，项南还抽空写了《天坑追匪》，依旧是交给《今古传奇》连载。 《天坑追匪》讲述的是《天坑鹰猎》中的四舅爷大腮帮子，年轻时候在北大荒斗猛虎、打豺狼、杀土匪的故事。 同样也是根据民间传说、通俗演义、志怪奇谈等撰写而来，算是《天坑鹰猎》的前传，也是《天坑》系列必不可少的一环。 因为《天坑鹰猎》连载之后，获得不少好评。因此这部《天坑追匪》，稿酬又涨了一截儿。由之前的千字一百四十元，涨到了千字一百八十元。 鉴于《天坑追匪》总字数十四万三千字，单是这本书，就又让项南进账两万五千余元。 …… 有钱之后，项南自然不会亏待郑微。 凡好吃的、好玩的、衣服鞋袜、零食水果……只要她喜欢的，就没有不买得。 “微微，你们家陈孝正对你可真好啊。”黎维娟都羡慕的道。 项南给她买得护肤品，都是最好的。比她傍得富豪男友还舍得花钱。 之前总以为项南是个穷学生，郑微跟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现在看来，人家分明是捡了个宝呀。 “是啊，我们家阿正说了，男人赚钱，就是给女人花得。”郑微得意地笑道，“其实，这些我都不想要的，不过阿正偏偏就要买给我。” “哎呀，我好羡慕你呀，微微。为什么我就没男朋友呢？”朱小北抱着郑微，羡慕得一塌糊涂道。 “好了，不用羡慕了。来，这管口红我送给你。”郑微笑道，“你好好的打扮打扮，保证会迷死一大票人。” “抹口红？！哎呀，还是算了。”朱小北连连摆手道。她可想象不出，她擦上口红，换上裙子，扭捏造作的样子。 “对了，我们阿正说，星期六想请大家吃饭。”郑微又拍手笑道，“到时候，谁都不要缺席啊。” “咦，不年不节的，他怎么这么热情，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黎维娟好奇地问道。 “讨厌，就你想得多。”郑微摆摆手道，“你要怕有阴谋，你可以不去的。” “我当然要去。有人请吃饭还不去，除非是傻子。”黎维娟笑道。 …… 周六晚，项南就在海底捞招待二幺三四位美女，以及自己宿舍的张开。 在众男生之中，他也就跟张开比较熟。至于宫成、周大龙都只是同室关系，根本就算不上朋友，自然也就不请他们了。 “陈孝正，老实交代，干嘛无缘无故要请我们吃饭呐？有何图谋，尽早招供。”黎维娟笑道。 “怎么是无缘无故呢。你们是微微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项南笑道，“朋友之间，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好惊讶的。”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点了点头。 其实，项南请她们吃饭，也是为了跟她们搞好关系。 郑微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对朋友、恋人都看得很重。她的这些舍友，也对她有很大影响。 原著中，郑微最终之所以会选择林静，而彻底放下陈孝正，就是听从了阮莞给她的建议。 所以他要想跟郑微长长久久，那这些舍友他就必须处好。 不然，她们成不了事，却未必坏不了事。 这也算是花钱买心静了。 411【电影工作室来电】 大家就座之后，很快，牛羊肉、毛肚儿、黄喉、百叶、虾滑、肉丸等就送了上来。 大家也就同捞同煲，一起起筷。 “陈孝正，听微微说，你写小说赚很多钱呐。”朱小北一边吃着菜，一边好奇地问道。 “还行吧。现在开得这本书，上个月赚了三万，不算多。”项南点了点头道，“哎，这个虾滑好了。抓紧时间吃，不然就老了。” “三万还不多呀？”张开惊讶道，“阿正，你现在可真厉害了。” “三万真的不算多，一天三万还差不多。”项南摆摆手笑道。一个月三万，连中神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小神。 真正牛的大神，真是一天三万，一个月稿费就百万。再算上版权收入，年收入都能过亿。他现在还不过是起步阶段，远谈不上发财。 “一天三万？！”听他这么说，大伙儿都不由得一呆。 要真能一天赚三万的话，那真是大学都不用上了。 “那写小说难么？”朱小北又好奇的请教道。 她对赚钱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项南笑了笑。 他知道，朱小北跟他一样，也是母女相依为命。 她的妈妈，就是在校门口卖麻辣烫的。风吹日晒，还要常被学校保安撵来撵去，十分辛苦。 朱小北想赚钱，想减轻母亲的负担，也是很正常的心态，而且难能可贵。 “这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项南笑道，“总之，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这样吧，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找时间我慢慢告诉你。” 写小说真的要看天分。有很多写手，连写了七八本，还只是勉强度日。但有天赋的写手，一本书就能成神。有的写手还是初中、高中生，写得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如果朱小北真想尝试的话，那在他的指点之下，赚个生活费还是不成问题的。毕竟网络小说有一定套路，按套路写，每月赚个零花钱绝对够的。 “行，那我先谢谢你了。”朱小北一听，开心的道。 “不必客气。”项南笑道。 …… 正吃着饭，就在这时，项南的手机响了起来。 “哎，这牛肉丸煮得差不多了，你们可要想着吃呀~”他忙着张罗道。 “阿正，我来帮你接吧。”郑微抄起电话来道。 项南点了点头。 事无不可对人言。他这电话里没猫腻，不怕郑微查岗。 郑微随即接起电话，走了出去，“喂，你好？” 片刻之后，郑微走了过来，一脸惊讶的道，“阿正，是徐克电影工作室的，想买你的《狄仁杰》系列版权。” 噗通！啪嚓！哎呀！ 黎维娟刚夹了个牛肉丸，噗通一声又掉回了锅里。 朱小北筷子一滑，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张开杯子没抓稳，啤酒都倾在了胸前。 项南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起身，接过电话，“喂，你好，我是陈孝正~” “微微，真的是徐克电影工作室？！”等项南离开之后，朱小北惊讶的问道。 “徐克导演找阿正做什么呀，还有什么《狄仁杰》系列版权？”张开则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阿正写得小说，很合徐克导演的心意，所以他想买下来改成电影。”郑微解释道。 “w-h-a-t？！！”一句话说出来，满座皆惊。 徐克导演那可是香港鼎鼎大名的导演。《倩女幽魂》、《笑傲江湖》、《黄飞鸿》、《蜀山传》、《新龙门客栈》……这些可都是经典之作。 而他们这些大学生，少年时代，都是看着港片长大的。对这位香港导演，自然更是推崇。得知项南要跟他合作，那真的又是震惊，又是羡慕。 “真的假的？！”、“跟徐克导演合作？”、“我能托他要张签名么？”大家唧唧呱呱地道，都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是香港知名大导演，一个是内地普通大学生，任谁也想象不到，他们之间居然还会有交集，真的太意外了。 …… 项南接过电话后，来到店外接听，并很快就弄懂了。 原来，徐克从前年就开始筹拍《大唐狄仁杰》，只是剧本写了十几版却依旧不行。 正在为难之际，电影工作室的工作人员，看到了项南在《今古传奇·武侠版》连载的《狄仁杰》系列小说。 因为小说写得不错，集合探案、动作、宫斗、灵幻、志怪等多种元素于一身，想象瑰丽，场面雄绝，所以工作室如获至宝。 拿给徐克看后，他也非常满意，因此就决定将版权买下来。 “陈先生，如果您愿意出售的话，我们会马上派人去跟您谈。”工作人员笑着说道。 “当然，徐导可是我的偶像，他能看中我的作品，是我的荣幸。”项南笑道，“我很乐意能跟他合作。” “谢谢您。那我们马上派人去跟您面谈。”工作人员说道。 “好，那我等待你们的大驾光临。”项南点了点头。 …… 等项南挂了电话，再回到包间时，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妥了。 一个个泛着贼光，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阿正，徐克真的看中了你的小说？” “阿正，你这小说到底写得什么呀？” “陈同学，等你见到徐克时，能不能帮我要张签名?”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道，都对此万分好奇。 “够了，够了。”项南连忙摆手道，“徐导那么大的人物，怎么可能亲自出马，人家只是派工作人员来跟我接洽而已。 而且电影不是说拍就拍得。好莱坞一年卖出去十几万个剧本，最后能拍成电影的，一千部中未必有一部。 所以，你们也别对我抱太大希望。也许人家就是觉得故事还不错，想买下来做个储备而已。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高大上。” 听他这么说，众人的狂热情绪才稍减。 “不管怎么说，这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是啊，徐导的眼光有多高啊，能被他看中，那也是很了不起了。” “阿正，你好厉害！我以你为荣，敬你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庆祝道。 “谢谢诸位。”项南笑着举杯道。 412【至少一百万】 转过天来，朱小北就好奇向项南请教起了如何写小说。 项南将自己知道的，女频网络小说的套路，详详细细地教给了她。 什么宫斗文、种地文、宅斗文、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听得朱小北都大呼神奇，“哎呀，小说还能这么写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写小说还是很简单的，你就按照这套路，先写个中篇来试试水吧。”项南建议道，“等你的套路练熟了，文笔练好了，再写个长篇也不迟。” “嗯，陈孝正，谢谢你哦。”朱小北点点头，“等我将来赚了钱，一定请你吃大餐。当然，赚不到钱，我也请你，不过只能请你吃麻辣烫了。” “ok，那我等着了。”项南笑着点点头道。 …… 而又过了两天，电影工作室的人来到学校，跟项南约在校门口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没想到陈先生如此年轻，真是见面更胜闻名，幸会幸会。”一位四十岁左右，风韵犹存的女士，笑着跟项南握手道，“我是工作室的副总，萧云。” “萧女士您好。”项南和她握了握手，随后坐了下来。 “陈先生的《狄仁杰系列》我已经看过了，写得真是不错，您还真是有才华。”萧云笑着称赞道，“不过，我认为您这《狄仁杰》系列好像还没写完呢，您预备要写多少部呀？” “噢，暂时还没想好。”项南笑道，“我去年才开始写作，《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是我的第一部作品，我最开始写得时候，其实并未考虑后面的事。 后来发表之后，反响还不错，所以我才又写了《狄仁杰之神都龙王》。至于还要不要再写下去，那就全看需要了。实话说，我认为这个故事，是可以一直写下去的。” “嗯。”萧云点了点头，“陈先生，我们电影工作室希望买下您这两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另外，还需要您跟我们签一份优先合作协议。 您以后创作的《狄仁杰》系列小说，必须优先交给我们电影工作室挑选。除非我们不要，否则不许你私自出售。 而且，如果其他电影公司跟您合作，在宣传的时候，也绝不能提及我们电影工作室。” 项南理解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从徐克的三部《狄仁杰》系列电影推出之后，就有大量小电影公司来蹭热度，拍了几十部“狄仁杰之xxxx”的电影。 投资特别小，场面特别破，故事特别烂，演技特别差……几乎全部都是网大级别的烂片。但因为蹭着徐克的热度，所以还能取得不错的订阅量。 而类似事情，在娱乐圈早不是第一次。当年，徐克拍得《黄飞鸿》系列大火之后，也有不少电影公司跟风拍摄《黄飞鸿》。所以人家提前做好防备，避免被人钻了空子，那也是应当的。 “萧女士，优先合作协议我可以签。不过也得设置个期限吧。不然您始终不决定要还是不要，那我这故事可就要砸手里了。”项南又补充道。 优先合作协议对作者来说可是巨坑。很多公司就凭借这么一纸协议，霸住了作者的作品，让他们进退两难。项南可不想上这个恶当。 “可以，那就一年。” “一年太久了。你们工作室效率也太慢了。这样吧，一个月！” “最少也要十个月。” “三个月最多了。您也知道，我们写本书不容易。三个月，足够您决定一本小说值不值得投资了。” “不行，最少也要半年。我们要评估投资，计算成本，最少也要半年时间。” “ok，定了。”项南点了点头。半年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事实上，据他所知，徐克的《狄仁杰》系列也就拍了三部，就没动静了。 原因是《狄仁杰之四大天王》无论票房还是口碑都不如人意，投资人对续集的制作已经心存疑虑。 再加上徐克终究也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像这么大成本、大场面、大调度的电影，他恐怕是越来越有心无力了。 …… 项南随后又和萧云谈了一下版权费的问题。 因为项南已经先后推出了《狄仁杰》系列、《绣春刀》系列、《我不是药神》、《让子弹飞》、《唐人街探案》等诸多故事，而且还有《天坑鹰猎》这样的长篇。 在内地文坛也算是薄有名气的人物，因此萧云给出了每部小说三十万的版权费。这个价格也算不错了。 不过，项南并不太满意。 “萧女士，《狄仁杰》系列小说是我写的，我知道它得需要大场面、大制作、大特效才能拍好，整部电影的总投资起码也得一个亿。 而剧本是一剧之本，至关重要。您花三十万就想买我的故事，那也未免太不重视了吧。”项南笑道，“据我所知，好莱坞的剧本投资，可是常占到总投资的百分之三左右，而且还能享有净收益的百分之五。 按好莱坞的规矩，我两部小说，起码能卖六百万人民币。您只花六十万就想拿走，差得也未免太多了。” “陈先生，您也说了那是好莱坞，咱们这是内地。制度不同，市场不同，待遇自然也不同。实话说，三十万真的不算少了。”萧云坚持道。 “萧女士，我承认内地电影市场不如好莱坞发达，不过也别差得太离谱啊。”项南笑了笑，“我知道，徐导从零五年开始，就开始筹划《大唐狄仁杰》。 到现在已经两年，电影还未启动，据说就是因为剧本不过关。如今徐导看中我的故事，那是我的荣幸。对你们工作室来说，也未尝不是个好消息。 如果您不买我的故事，恐怕《大唐狄仁杰》这个项目还得继续拖下去。我人微命贱，不过是个学生而已，时间对我来说不值钱。但对徐导来说，拖一个月，损失就得按百万计了吧。” 互联网是个好东西。他查到徐克从零五年就开始筹备新片《大唐狄仁杰》，但直到现在都没开拍，据说剧本都换了十几版，却依旧通不过。 显然，对工作室来说，好的剧本一本难求。既然如此，项南自然敢要高价。 “这些该死的狗仔！”萧云一听，忍不住骂道，知道项南不好糊弄，“你想要多少钱？” “一百万，至少一百万。再少就不谈了。”项南伸出一根手指道。 萧云衡量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413【陈同学，你是个人物】 项南说得对。 他还是学生，时间多得是，拖个十年八年也没问题。 可徐克就拖不下去了。《大唐狄仁杰》筹备两年，已经付出了不少心血。再拖下去，成本会更高。 尤其那些投资人，可都等着项目启动，他们好尽快捞钱呢。每拖延一天，就有一天的损失，实在耽搁不起。 所以一百万就一百万吧，反正也在她的预算之内。 …… 项南随即跟萧云签订了协议，转让了《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狄仁杰之神都龙王》的影视改编权。 并限制了改编的次数、期限，以及改编的范围等等。避免拿到影视改编权后，迟迟不改编。或者对故事进行大幅删减，甚至毁掉整个故事的现象。 转让的同时，他也拿到了两百万的版权费。这笔钱一到账，项南顿时就成了小富翁。 “陈同学，我见过那么多年轻人。在他们之中，你都算是个人物了。”萧云笑道。 能在大二就赚到两百万巨款，真的是很不错了。 “萧女士，您太过奖了。”项南摆摆手笑道，“其实我不过是趁人之危，占了一点便宜而已。” “你倒是真明白。”萧云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大唐狄仁杰》这个项目已经拖了两年，实在不好再拖下去。她绝不会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开出这么高的价钱。 “好了，希望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萧云又道。 “嗯。”项南笑了笑，“对了，萧女士，我是学建筑设计的，对古建筑有一定研究。如果剧组需要布景的话，我可以帮忙的。” 虽然《狄仁杰之通天帝国》中大部分建筑都是靠着绿幕抠图、电脑特效来完成。但是这些建筑的蓝图、模型，还是由人来画、来制作的。 项南作为建筑设计系的学生，还是可以参与其中的。这也方便他学以致用，积累经验。 “好，我会考虑的。”萧云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项南这个人很聪明，很善于把握时机，她还是很欣赏他的。 而且，他身为故事的作者，对整个故事的理解和把握，肯定要超越常人。由他参与电影的制作，貌似也不是一件坏事。 …… “什么，卖了两百万？！”郑微一脸震惊的道。 她真没想到，两本小说，居然能卖这么多钱。两百万，摞起来恐怕比她都高了。 “阿正，我不是在做梦吧?”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不是。”项南笑道，“我们是真的赚了这么多钱。” “哇哦，简直……简直……”郑微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她虽然家境小康，从小就没愁过钱，但是乍见到这么多钱，还是被刺激的兴奋过度。 “好了，好了，淡定、淡定，以后咱们发财的机会还多得是，你就别太激动了。”项南笑着安抚道，“看到两百万就兴奋成这样，以后要见到两千万、两亿，你还不嘎一声抽过去啊？” “嗯。”郑微点了点头，喘了几下粗气，渐渐镇定下来，“那阿正，这么多钱，你准备怎么花？” “你有什么好建议么？”项南没有回答，反而笑着问道。 “我？！”郑微一愣，随后摇摇头。她能想到的，也就是大吃一顿，大买一顿，然后她就不知道了。 “既然你没有，那就听我的。咱们把这些钱拿去买房，怎么样？”项南笑道。 “买房？！为什么要买房呀？”郑微有些疑惑。 “小傻瓜，买房当然是投资了。这些年你也看到了，城市人口是越来越多，房价是越来越贵。 十年前，还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套房。现在连浦东的房价都涨到一万以上了。咱们再不买房的话，将来连浦东都买不起了。 你也不想将来咱们结婚，连个房子都没有，还要被迫租房住吧？”项南笑道。 “嗯。”郑微红着脸点了点头。 虽然，她没像项南想的那么长远，连结婚的事都考虑到了。不过要是在沪江，能有自己的房子，倒也真的是好事。 …… 项南随即就开始买房子。 因为《致青春》的时间线比较混乱，所以股市他是不敢去投资了。 不过，楼市还是可以去投资的。 尤其现在零七年，沪江的房价还比较便宜。 像宝山区的房子才五六千一平，浦东的房子也不过一万出头，长宁区的房子也不过两万……对比十年后的房价，简直就像白捡一样。 因此，项南随即就以首付加贷款的方式，一口气就买了八套房子。 虽然每月还款就要两万多，但项南觉得还是值得的。 …… “不会吧，赚了两百万，我的天呐！”黎维娟一脸震惊道。 “微微，你是不是多说了两个零啊。两百万，哇，这得卖多少串麻辣烫啊！”朱小北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微微，你们家陈孝正还真能干呐。”就连阮莞都佩服的道。 她的男朋友赵世永虽然比项南要有钱的多，可那是因为他的爸爸有钱，并不是他自己赚来的。 所以相比起来，还是项南更高一筹。 “那是自然！我选中的男人，能差到哪儿去。”郑微得意的道。 当初她拒绝许开阳去追项南时，还有很多人认为她是自讨苦吃，丢了西瓜捡芝麻。现在事实证明，她不仅不是傻瓜，反而是独具慧眼。 项南靠自己就赚了两百万，将来赚大钱的机会还多得是。相比起来，许开阳虽然也有钱，但毕竟只是靠老爸，远不如项南白手起家，靠自己来得稳当啊。 “嗯，你的确有资格这么说了。”大家都羡慕的笑道。 …… 随即，项南写小说赚了两百万的事，就像风一样的刮遍了整个校园。 “两百万？！真的假的，不可能吧？” “我觉得太夸张了，写小说有那么赚钱么？” “陈孝正写得小说，会被徐克导演看上？这牛吹得也未免太大了。” 很多人听到这个传闻后，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认为实在是太夸张了。 不过，郑微、阮莞、朱小北、黎维娟、张开、许开阳、曾毓等人却知道，这件事真的是真的。 “陈孝正这家伙！”许开阳听到这个消息，又把手里的水杯摔了。 曾毓则咔嚓一声，握断了手中的笔。项南一有钱，跟她就更不可能了，让她真是又替他高兴，又替自己郁闷。 414【朱小北成功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项南还是照旧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出租屋，忙于学习和写作。 他现在每月要还两万多贷款，可实在没有休息的时间呐。 而随着《斗罗大陆》的不间断连载，这本书的热度也是越来越高。连载两个月，总收藏突破十二万，均定也在八千以上，月入超过七万元。这样的收入，算是非常不俗了。 朱小北在他的点拨下，也写了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中篇小说，练了一下文笔。 那篇小说，讲述的是一个穷丫头考入大学之后，被富家公子哥儿看上的爱情故事。让项南怎么瞅，都觉得好像是在写她跟许开阳的事儿。 因为这篇小说基于现实创作，比较真情实感，所以发到网上之后，居然引来不少网友追捧。这让朱小北顿时找到了信心。 随后她就根据这套路，又写了一部长篇，发到了晋江，居然成功签约。而且还获得了不错的订阅率。 第一个月就收获了四千元稿费，让朱小北兴奋的不得了。这么多钱，够她妈卖多少麻辣烫的呀。 因此，她对项南也是感激之极，特地请他及全宿舍的人出去吃饭。 …… “小北，你才赚了一点钱，还是省着花吧。”阮莞不好意思道。 虽然朱小北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家庭，但是从她平时的穿着打扮、消费习惯等方面都能看出，其实她的家境并不是特别好。既然如此，那赚了钱真不该乱花。 “没关系的，我有信心，下个月会赚更多。”朱小北笑道，“再说，这一年来，大家都这么照顾我，我回报一下大家也是应该的。” 以前她是没条件报答大家，现在她终于赚到了钱，也该跟大家表示一下的。 听她这么说，阮莞都不好意思再推辞了。 “哎呀，小北，写小说真的这么赚钱么？”黎维娟好奇地问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试试好了。” “我觉得可以。”朱小北笑道。 她原本是不擅长写作的，不过经过项南一点拨，再加上她那一点悟性，第二本书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虽然比不上项南那么大卖，可是做生活费是足够了。事实上，她想着再多赚一点钱，就帮老妈租个真正的店面，也省得总被保安撵来撵去。 “写小说，最要紧的是能耐住寂寞。”项南则笑着提点道，“因为它每天都要固定更新。而且为了吸引读者，一天至少也要更新四千字。 你如果打字速度不快的话，四千字至少也要写两个小时。每天两个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停，你想想你有没有那样的恒心。 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劝你还是别写了。浪费精神，浪费脑力，徒劳无功。” 黎维娟一听，变了变脸色。 她是最没长性的，就连谈恋爱，都讲究速度，一两个月就换一个。现在让她每天两小时码字，还要坚持一年那么久，那可真要熬死人了。 “好了，不提这些。”朱小北举杯向项南道，“陈孝正，谢谢你教我写小说，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第一杯，我敬你，谢谢你！” “好。”项南点点头，和她满饮一杯，“小北，我也祝贺你，这么快就出师了。希望你以后继续努力，多写好的作品，多多赚钱。” “嗯，谢谢。”朱小北点点头道。 随即，二幺三的其他三位美女，也都纷纷跟朱小北庆贺起来。 …… 又过了近一个月时间，朱小北写小说赚钱的事，同样被同学们传扬开来。引来不少或羡慕，或妒忌的声音。 朱小北并不在意。她第二个月拿到了六千元稿费，比她妈卖半年麻辣烫赚得还多。甚至很多毕业的师兄师姐，刚开始工作时，都没她赚得钱多。 事业上的成功，让她自然多了几分容人之量，不会因为一点不悦耳的声音，就跟人大吵大闹。 而在这一个月里，黎维娟也试着写了小说，但连两万字都没写满，就放弃了。 项南对此并不意外。黎维娟的心思本就太活，不适合干这种需要长性的工作。 另外，这个月，他还收到了萧云的电话，邀请他为《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绘制概念图。 “陈同学，你不是说，对古建筑颇有研究么，那这次可就拜托你了。”萧云笑道，“如果你的设计被采纳，我们可以支付你一笔不菲的佣金呐。” “ok，可以。”项南点了点头。 其实，佣金还是小事。最关键的是，他设计的作品能够被徐克导演采用，出现在大银幕上。这对他来说，是极好的宣传机会。 要知道，对于建筑设计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名气、资历。 全國每年毕业的建筑设计系的学生，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想找一份好工作都难，更别说跟那些久已成名的前辈竞争了。 因此必须成名，必须有耀人的资历，这样才能在竞争中脱颖而出。 而参与《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的建筑设计，对项南来说，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 当下，项南就开始忙碌起来。 通天浮屠、地底鬼市、无极道观、大唐宫殿、长安盛景……这些建筑，在他的一笔一画之下，逐渐的浮现在了纸面上。 “阿正，你画得好漂亮呀！”郑微看到他画得这些画，都忍不住感慨道。 “你好好练习，多多练习，将来也会画得跟我一样好的。”项南笑道。 “嗯。”郑微点了点头，随后又自卑道，“阿正，我是不是好没用啊？你和小北都这么能干，都能自己赚钱了。 黎维娟都升为了学生会干事，连阮莞都能拿到一等奖学金，就我什么都不擅长，什么都不会。” “我的小飞龙大人，您不一向都是天老大我老二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项南笑道，“你现在才大一呀。跟你同年级的人，做出一番事业的，又有几个呢。你又何必忙于自卑？ 再者说，无论你什么样儿，我都不会嫌弃你。哪怕你是头小猪，我也会养着你的。别害怕。” “讨厌，你才是小猪儿。”郑微娇嗔道，“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努力了。不能你是学霸，我是学渣。我要用功，我要努力，我要让自己配得上你才行。” 415【不能让许开阳一个人嚣张】 六月份时，项南将三十张《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的建筑概念图邮寄给了电影工作室。 “陈同学，没想到你还真的挺有才华的。徐导看了你画得概念图之后，非常满意。”一周后，萧云打电话给项南道。 “真的么？那替我谢谢徐导。”项南笑道，“很高兴我的拙作能令他满意，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是啊。按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学识有限，资历浅薄，做得设计再好也有限。所以，我们其实做了两手准备。”萧云笑道。 “我们不仅邀请你来绘制概念图，还请了专业的建筑设计师绘制。不过，你还真的不一般，很多作品画得比专家还要好。三十张概念图中，有二十二张入选。陈同学，恭喜你了。” “谢谢。”项南笑着点点头。 “好，说回正事。每张概念图，我们准备付你五千元画筹，你应该没有意见吧？”萧云又道。 “姐姐，你们那么大投资的电影，只付五千元稿酬，那也未免太抠门了吧。”项南笑道，“虽然我不太懂电影圈的规矩，但我老师帮人画建筑设计图，收费起码也是七位数字起步。” “你画的只是概念图而已，又不是完整的设计图。”萧云笑道，“五千元也不少了，小弟弟，不要那么贪心呀。” “贪心是人类进取的原动力，我这么年轻，正是进取心最旺盛的年纪。”项南笑道，“这样吧，我不多要，每张两万元，也不枉我费那么多脑细胞。” “最多一万元。”萧云笑道，“小弟弟，你毕竟现在是无名之辈，价钱不能跟你老师比吧。” “好吧，卖你个面子，一万就一万。”项南点了点头，“以后再有这样的活儿还可以来找我。” “ok。”萧云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收到了二十二万元的汇款单，以及《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剧组寄来的合同。 按照合同的约定，他的大名将会出现在电影的演职人员表中，职务是建筑设计顾问。这对项南来说，才是最需要的。 再拿到这笔稿酬后，项南没有再去买房。 他准备趁暑假把驾照拿下来，到时候再花钱买一辆好车。 那样，他就可以开车上下学，而且有时间，还可以带着郑微出去玩。 那可比坐公交或者打车，方便多了。 最关键的是，许开阳仗着家里有钱，常开着破车在学校逛，引来不少女生的瞩目。 项南不想让他一个人嚣张。 …… 进入到六月份，又到了考试季。 项南一边复习自己的功课，一边还要帮学渣郑微补课。 郑微虽然提出要努力、奋进，要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可她之前落得功课还是太多，所以这次考试就必须努力复习，不然还是会有挂科的风险。 “唉，我之前好好学习就好了，功课也不会落下这么多了。”郑微后悔道，“小北还写着书呢，功课都比我好。” “好了，别气馁。你能意识到这点，已经是很好了。”项南安慰道，“大多数人大学四年都是浑浑噩噩，直到毕业找工作时才幡然醒悟呢。” 他当然上大学的时候就不够聪明，不敢说是天天混日子，起码也没用心学习。结果毕业之后，才晓得自己差得远。 那些学习好的学生，成绩单一亮出来，就有大公司愿意请。而他跑遍人才市场，最终也只能进小公司。 大公司工资高，制度全，福利好，而且升职空间巨大。小公司工资低、制度差、福利烂，而且没什么升职潜力。 同是工作两年，那些进大公司的同学，普遍都得到升职，而且工资都上调一大截儿。像项南这种进小公司的，别说升职加薪，有的连公司都倒闭了。 “你现在知道用功也不晚。你现在才大一，丢掉的功课还能补回来。”项南又笑道，“我也会帮你的。” “嗯。”郑微点了点头。 …… 最终在项南的帮助之下，郑微平安度过了考试季。 考完试后，就到了假期。 “阿正，我不想回家。”郑微恋恋不舍地道。 她现在跟项南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一刻也不愿意分离。 “不管怎么说，半年没回家了，也该回家看看的。”项南笑道，“在家陪爸爸、妈妈待几天，待烦了就再回来呗。” 他也准备回家陪母亲待几天，然后就回沪江来的。 实话说，陈孝正的母亲性格实在太乖戾，跟她待久了就觉得心里压得慌。 而且，他在家只能看书，什么都做不了。可他现在还连载着小说呢。要是两个月不更新，那书友可就全跑光了。 “嗯。”郑微听他这么说，笑着点了点头。 …… 放假当天，项南送郑微去了车站，目送她的火车启动后，方才乘大巴车返回家中。 “阿正，你回来了。”母亲见到他，一样还是十分喜悦。 “是啊，妈。”项南点了点头，打量着家里，还是如之前一般，陈旧、简朴。 他过年时带来的八万元，看来母亲是一分都没花。 “妈，就算您一人住，也不用过得这么简朴。家具该换就换了，家电该置就置了。”项南开口劝道。 “没事，我自己住，弄那么花哨干嘛，能住就行了。”母亲摆了摆手道，“阿正，你功课还好吧，没有再乱来吧？” “当然没有了，妈，我都听您的，学习非常刻苦。”项南点了点头，“您看，这是我上学期考试成绩优良，学校给我颁发的国家一等奖学金的证书。” “好啊，好啊。”母亲摩挲着这大红本本，连连笑着点了点头，“阿正，你果然是好孩子，没让妈妈失望。” “是，我绝不会令您失望的。”项南笑道，“对了，妈，我这次回来就待几天。因为我老师帮我找了个实习的工作，在一家建筑公司做助理。就做暑假这两个月，不仅有工资，而且还能学知识。” “是么，那很好啊。”母亲点了点头，“阿正，那你可要用心做事，不要让人家看扁了，更不要让你老师失望。” “是。”项南点了点头。 416【阿正，陪我去婺源吧】 项南在家里陪母亲待了三天，随后就又坐车返回了沪江市。 回去之后，他就报考了驾校，准备考本。 一周后，郑微陪完父母后，也从江西回到沪江。 “阿正，我好想你。”一见面，她就朝项南身上猛扑。 “咱们才十天不见而已。”项南感受到她的热情，忍不住笑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算下来，咱们都三十年没见了。”郑微笑着解释道，“难道不该想念么？”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对了，阿正，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在干嘛？”郑微又好奇地问道。 项南笑了笑，把自己的经历简单介绍一遍。 “阿正，你要学车？”郑微一听，惊讶的道。 “当然了，身为当代年轻人，不能开车还行？”项南笑道，“以后，驾驶可是必备的职业技能。” 零七年的时候，驾照还不是太重要。可是再过几年，驾照就至关重要了。 很多公司招聘的时候，直接将驾照列入招聘启事。这让很多大学生在上学期间，都纷纷考取驾照备用，免得毕业之后工作都不好找。 “微微，你也学吧。正好趁现在有时间，你也有精力去学。”项南又建议道。 郑微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虽然对车并不着迷，不过能开车也是好事。再说，项南都考本了，她还不会开车，那还怎么配得上人家？ …… 项南随即帮郑微也报了驾校，两人一起考本。 项南原本就会开车，他考驾照，其实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郑微就不同了，她并不会开车，所以上手就比较难。 好在有项南孜孜不倦的教导，最终也让她成功拿到驾照。 “阿正，你真聪明呐。学什么都这么快，连开车都是一学就会。”郑微钦佩的道。 整个驾校几十名学生，属项南学得最快，都不用老师怎么教，他自己就已经学会了。真的很厉害！ 项南微微一笑，没告诉她实情。 考完驾照之后，两人又去申请牌照。很幸运，一申就申请到了。 不过，单是买牌照就花了近五万元，着实让项南咂牙花子。 有了驾照，有了车牌，项南随即带着郑微去选车。 他的预算是三十万人民币，买顶级豪车自然是不够的，不过像丰田、大众、福特、别克、斯巴鲁这类品牌还是富裕的。 项南经过精挑细选之后，最终选了一辆奔驰suv。 一来奔驰的牌子更响亮，开出去也更有排面；二来suv的空间更大，乘坐也更加的舒适。 至于郑微虽然有了驾照，但是并没有买车。 按她的说法，项南已经对她够好了。而一辆车动辄十几、几十万，也实在太贵了，她不好收人家这么贵的礼物。 对此，项南表示理解，并未强行送车给郑微。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男女生交往，感情再真挚，再炽热，其实也应该要有度。 不然的话，就算是天天喂蜜糖，时间一长也会反胃的。 …… “阿正，有机会，陪我去趟婺源吧。”买车之后，郑微向项南说道。 “好啊。”项南痛快的点了点头。 “你都不想问我，为什么要去么？”郑微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忍不住惊讶的问道。 “莫说你让我陪你去婺源，就算你让我陪你去天涯海角，我都会陪你一起去得。”项南笑道。 “油嘴滑舌。”郑微笑道，“其实，婺源是我妈妈当年下乡插队的地方。她也在那里遇见了自己最心爱的人。那棵香樟树见证了她的爱情，所以我也想让它见证我的爱情。” “原来这么有意义，那是一定要去了。”项南笑道，“这样吧，十一长假，咱们开车自驾游，好不好？” “嗯。”郑微一听，笑着点了点头。 …… 九月份，华东建筑开学。 又一波新生前来报到，而项南、郑微也分别升入大三、大二。 值得一提的是，建筑设计专业是五年制，土木工程专业是四年制，所以他们两人如果顺利，那将是同年毕业。 开学当天，项南开着奔驰驶入校园，一下惊到了不少的同学。 他们之前多以为项南没钱。那什么“写书赚两百万”的消息，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可是如今，项南真的开车进了校园，而且还是奔驰这样的好车，售价超过三十万人民币。那他们对项南，可就不得不改观了。 “这么说，陈孝正是真的赚钱了？” “那辆车就三十万呐，总不会是假得吧？” “陈孝正真的这么厉害？！这可真让人意想不到。”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对此又是惊讶又是好奇又是羡慕。 他们身为学生，普遍比较清贫。平时炫个包，炫个鞋，炫个电脑，炫个手机，已经感觉很不错了。 可项南直接炫车，还是三十多万的好车，这可真的是比不过了。毕竟身为学生，他们不可能拿到太多钱。 就连许开阳听说项南开了辆奔驰进校，都忍不住黑了脸。 其实他开得车也不错，吉普牧马人顶配版，要五十多万才能拿下。 不过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的车是他老爸出资买的，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连油钱都要靠老爸提供。 而项南去年开学时，连吃饭都成问题，家里穷得要死。现在却能开起名车，显然是靠人家自己。 两相对比，他莫说是开牧马人，他就算开保时捷、法拉利、迈巴赫，在人家也很难做到趾高气昂。 “这个臭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他都有些嫉妒项南的才能了。 …… 曾毓听说项南购置了汽车，一方面替他高兴，一方面又很难过。 高兴地是，项南取得了事业上的成功，真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难过的是，项南的事业越成功，跟她的距离就越远。 项南现在虽然跟郑微在一起，但其实她一直没能忘记他。 项南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他凭他的帅气、才华、上进心征服了她，让她至今对其倾心不已。 她原本想得是，郑微出身一般，最多在大学时代，给他一点爱，一点安慰。但等毕业之后，面对社会的重压时，郑微就再也帮不上忙了。 到时候，身为兴辰集团千金的她，就可以适时伸出援手。那时，要面包还是要爱情，对于一向力求上进，力争上游的项南来说，就不难做出选择了。 可现在，项南自己已经有了事业，就算比不上兴辰集团，看来养家是没有问题的。爱情、面包可以兼得，那她也就没什么吸引力了。 “怎么会是这样子。”她倍感无助的道。 417【小飞龙吃醋了】 项南开车载着郑微回校，着实出了不少的风头，这也让郑微非常的开心。 “微微，你们家陈孝正还真厉害。我刚刚上网查了，那辆车要三十二万呐。”黎维娟惊讶的道，“哎呀，啧啧，他还真有钱呐。” “那当然了。我们阿正现在一个月的稿费就有十五万，买辆车还不是小意思嘛。”郑微得意的道。 “十五万？！哎哟，那真是大神了。我上个月豁出命去，每天更新两万字，稿酬才达到三万元。你们家陈孝正真是我的榜样。”朱小北一听，都羡慕的不得了。 “一个月十五万，一年就是两百万了。哇哦！”黎维娟羡慕的道，“对了，微微，你们家陈孝正既然赚那么多钱，怎么都没想着给你买辆车呢？” “哎呀，阿正倒是跟我说过，想给我买辆minicooper，不过被我给拒绝了。”郑微摆摆手道，“我们现在只是男女朋友，又没有正式结婚，我怎么好要那么贵的礼物。” “微微，你做得对。”阮莞笑着支持道。 “哎，我说是你太傻。他既然要给你，那你干嘛不要？”黎维娟却不以为然，如果是她的话，铁定会收下来。 郑微向她翻了个白眼。她才不傻，她只是拎得清而已。 …… 开学不久，又到了迎新晚会。 项南就曾在舞台上大放光彩，因此今年，学生会自然又找上门来。 “阿正，这次还要你多支持啊。”陈珂笑道。 “没问题。”项南一口答应道。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身为当代有志青年，他自然不介意出名。 接下这任务后，项南就琢磨着要唱什么歌。 “阿正，你又要唱歌呀，那带我一个吧。”郑微见他练习弹吉他，为迎新晚会做着准备，便笑着建议道。 “怎么，男女对唱么？”项南一愣，笑着问道。 “对呀，怎么样？”郑微期待的道。 “当然没问题。”项南想了想道，“不过，咱们这么做，可是给学弟、学妹们树了不好的榜样啊。学咱们光顾恋爱了，到时候，再荒废了学业，那咱们可作孽了。” “瞎说，我上学期的成绩，都够得奖学金了。如果他们都学咱们，恋爱也不忘学习，共同进步，共同提高，保证各个都成人才。”郑微笑道。 她可没有因为恋爱荒废学业，现在反而上学的劲头更高了。她要努力，成为配得上项南的人。 “好吧。”项南点了点头。 …… 在筹备迎新晚会的同时，项南也不忘自己的事业。 他日常除了更新《斗罗大陆》之外，现在还在《今古传奇》连载《天坑宝藏》。 讲述的是金王马殿臣的死对头血蘑菇波澜壮阔的一生。故事同样也是取材自民间传说、通俗演义、志异怪谈等等。既通俗易懂，又悬念丛生，可读性很强。 因为之前的两部小说，《天坑鹰猎》、《天坑追匪》反响都不错，所以这次《今古传奇》出版社给项南开出了千字两百四十的稿酬。 在《今古传奇》众多连载作者中，也算是非常高的价格了。而《天坑宝藏》总字数二十二万字，单是这本书就能卖五万多元。 虽然相比《斗罗大陆》，赚得并不算多。不过，项南看中的是它的ip价值。再过几年， 像《天坑》系列的这种比较易于改成影视剧的作品，ip会越来越高。到时候，一本卖百万都不是问题。 而事实上，随着去年天下霸唱在天涯社区莲蓬鬼话版块连载《鬼吹灯》，掀起一阵灵异探险小说热潮，尤其下半年推出实体书，掀起销售狂潮之后，《天坑》系列作为同款小说，也越来越受到业内的关注。 目前，已经有出版社在联系项南了。不过，价格还没谈拢，项南也就不着急卖出去，反正他现在也不急着用钱。 …… 九月十五号，迎新晚会正式举行。 “微微，你和你们家阿正要唱什么歌呀？”后台，朱小北好奇地问道。 “我先不告诉你，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郑微笑着卖关子道。 “哼~”朱小北见她还保密，顿时撅起了嘴巴。 “好了，别生气，不是我不告诉你，是阿正让我保密的。”郑微笑道。 “那好吧。”朱小北点了点头。 “小北，演出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回座位去吧。”黎维娟又道。 “嗯。”朱小北点了点头，正准备要走，忽然惊讶的张大嘴巴，“哇哦，那是谁啊，好漂亮啊。” 大家一起好奇的看去，就见后台出现一位身穿薄纱的女生，长发披肩，身材窈窕，虽然看不清脸，但单看身材、举止就令人眼睛一亮。 “哇哦，不看脸就知道是美女。”朱小北感慨道。 “是啊，好有气质的女人，不比我们的阮莞差呀。”黎维娟也认同道。 “哎呀，身材好好。”郑微则一脸羡慕道。 她的身材就略显干瘪些，以至于她不能成为十全十美的女朋友。 这一直让她引为生平憾事，所以最近半年，她一直都在喝木瓜牛奶。 不过感觉不是很奏效。 正说着，那名女生走了过来。 三人一看，全都闭上了嘴巴。 原来她不是别人，正是曾毓。 想到她跟项南的嗳昧关系，三人脸色都有些尴尬。 …… “阿正，等下你也要表演么？”曾毓走过来，向项南柔声说道。 “是啊，我跟微微等下要男女合唱。”项南大方的点了点头道。 他对曾毓并没什么亏欠，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向她暗示过什么。所以此刻面对她时，他可以表现的很坦荡。 “是么，那祝你表演顺利。”曾毓点点头道。 “谢谢，你也是。”项南笑了笑。 曾毓笑了笑，瞅了郑微一眼，随即飘然而去。 她的样貌、身材、气质一流，乍看上去，真像仙女一样。 “哼！阿正，你以后不许再跟她说话。”郑微醋气冲天道。 曾毓明知道项南是她男朋友，还挡着她的面，主动跑来跟他搭讪，摆明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嘛。 “我的小飞龙大人居然也会吃醋啊。”项南笑道，“不过，你不用吃醋的，这辈子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我也是。”郑微也点点头道。 “哎哟，好酸。”朱小北、黎维娟落荒而逃道。 418【微微，我会做给你看】 片刻之后，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歌舞、相声、魔术、杂技、评书……节目一个接着一个。 质量跟去年相差不大，不过因为观众主要还是新生，欣赏水平有限，所以一样获得热烈欢迎。 “张开、宫成、周大龙三人也真是的，去年就跳得《热情的沙漠》，今天还是跳得这个舞，连舞姿都没有变化过，简直就是糊弄人嘛。”郑微在后台边看演出边道。 新生不知道详情，见他们三人热情的舞着，还给他们送上了热烈掌声。 可是郑微身为老生却知道，张开、宫成、周大龙他们去年就跳得这个舞。今年还是这个舞，真是老狗玩不出新把戏。 “其实，他大一的时候，也是跳得这个舞。”项南笑道。 “啊？！这也行啊。”郑微算是彻底服了。 一个节目演三年，真佩服张开的脸皮。 …… 又过了一会儿，晚会导演提醒项南、郑微候场。 片刻之后，就听到报幕员喊出了他们两人的名字。 “下面由零五届建筑设计系的陈孝正、零六届土木工程系的郑微，给大家表演！”报幕员亲切地说道，“请大家鼓掌欢迎！” 项南、郑微随即走上了台。 “哇哦，好帅呀！” “哇，那个师姐好可爱！” “哎呀，师姐身材好好啊~” “听说那位陈师兄是校草呢。” 新生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道。 “大家好，我是陈孝正！”、“我是郑微！” “我们两人带来的是男女对唱《有点甜》。”项南、郑微自我介绍道，随后他就弹起了吉他。 “摘一颗苹果 等你从门前经过 送到你的手中帮你解渴 …… 像夏天的可乐 像冬天的可可 你是对的时间对的角色 …… 我也不知为何 伤口还没愈合 你就这样闯进我的心窝 …… 是你让我的世界从那刻变成粉红色 是你让我的生活从此都只要你配合 爱要精心来雕刻 我是米开朗基罗 用心刻画最幸福的风格 ……” 《有点甜》是一首旋律优美、歌词浪漫的小情歌，由项南、郑微来演绎，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到台上两人一唱一和，男生帅气，女生可爱，活脱一对神仙眷侣，台下的新生们全都看呆了。 “哇哦，他们两个是情侣么，好般配啊！” “他们两个都好甜啊，我又相信爱情了！” “他们唱得歌好好听，可我之前怎么没听过？” 新生们都忍不住感慨道。 …… 至于老生们，基本都听说过项南和郑微这对欢喜冤家的故事。 现在见两人甜甜蜜蜜的在台上表演，也都不禁有几分感慨。 “哎哟，之前谁能想到他们两人真能在一起呢。” “最开始谁都没看好他们两个，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如此合拍。” “郑微的眼光真是不错，陈孝正又帅又能干，买辆车都三十好几万，不比许公子混得差呀！” “其实郑微也挺可爱，挺漂亮的，跟曾毓比也差不多啊。爱情嘛，还是谁主动谁就赢。谁让曾毓总是扮矜持呢。” 老生们也议论纷纷道。 …… 台下许开阳见台上郑微和项南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珠联璧合的唱着小情歌，不禁嫉妒得直欲抓狂。 曾毓在后台听他们唱歌，更是句句扎心。 其实她认识项南比郑微早，最初关系也比郑微好得多，距离确立关系，也不过就是一步之遥。 可为什么现在是郑微和他在台上唱歌，而她却只能在后台默默得看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真的是搞不清楚。 …… 很快，一首歌唱罢。 台下的观众，无论新生还是老生，都送上了极其热烈的掌声。 “谢谢、谢谢。”郑微开心的向台下挥手道。 她本来就有点人来疯，现在得到这么多鼓励，顿时兴奋不已。 项南笑着带她鞠了一躬，随即拉着她回到幕后。 “阿正，你看到没有，大家都替我们鼓掌呢。”郑微兀自激动地不行。 “我当然看到了。”项南笑道，“那就说明，我们的表演还不错。” “嗯。”郑微点了点头，“阿正，主要还是你的歌写得好。” “因为有你，我才会有那么多灵感的。”项南笑道，“好了，我们回到前面去吧。” “嗯。”郑微点了点头。 …… 回到台下后不久，就是曾毓的表演，依旧是一段独舞。 一见到这位漂亮学姐，那些新生全都看直了眼。 刚刚的郑微师姐已经很可爱，很漂亮了，可这位曾毓师姐还更高一筹。 不仅漂亮、身材好、气质佳，而且跳起舞来也这么好看。白纱飘飘，长发悠悠，就好像仙女下凡一样。 “哇，学校真的好多美女啊！” “我们报这所学校，真的是报对了啊！” “完了，完了，我想我爱上这位学姐了！” “别做梦了，这么美的学姐，肯定早就有对象了，还会单到现在么？” 新生们激动地议论纷纷道，对未来四年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憧憬。 …… 而曾毓一登台，郑微就把项南的眼睛捂上了，“不许看，一眼都不许看。” 项南笑着点点头。不看就不看好了。 片刻之后，曾毓跳完，郑微才松开他的眼睛。 “阿正，你觉得曾毓好看，还是我好看呀？”她又笑着问道。 “你是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项南笑道。 “当然是实话。”郑微点点头。 “实话就是，你好看。”项南微微一笑道。 “那假话呢？”郑微一愣，随后又问道。 “我刚才说得是真话。”项南又笑道。 郑微眨了眨眼睛，随后捶了项南一下，“讨厌，就知道耍我。” “其实，你不用吃曾毓的错。我要是喜欢她的话，早就已经跟她在一起了，不会拖到现在。”项南笑道。 郑微想了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项南如果真要跟曾毓在一起，那早就成行了，她一点机会都没有的。 “阿正，你真的会一辈子对我好么？”郑微心有所感的问道。 感情的事，实在太难捉摸了。 “我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项南笑道，“微微，我想做给你看。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嗯。”郑微开心的点了点头。 419【校内传奇】 曾毓表演完后，很快，阮莞也弹着尤克里里登了台。 “哇，咱们这所学校真的多美女呀！” “这位师姐长得也好美，简直就是完美女神！” “郑微师姐、曾毓师姐、阮莞师姐……哎呀，能考入这所学校真幸福！” 新生们议论纷纷，兴奋不已道。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华东建筑美女并不多。台上出现的这几位，基本已经是压箱底的了。代表的是最高颜值，而不是平均颜值。 而且，华东建筑的男女比例是七比一。即便女生全部都谈恋爱，也还剩七成是光棍汉呢。所以这些学弟明显是想多了。 …… “哎呀，阮阮真美呀。而且自弹自唱，色艺双全。谁能娶到她，真是八辈子积来的福气。”郑微看着台上的阮莞，忍不住赞美道。 “是啊。”项南笑着点点头。 阮莞不仅人漂亮、身材棒、气质佳，而且学习好、情商高、又痴情，绝对是做老婆的好人选。 只可惜的是遇人不淑。先遇到了一个渣男，白白被骗了多年感情。又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最终芳魂永寂，鸿飞冥冥，实在令人遗憾。 “嗯？！”郑微见他这么说，却是忽然回过头，“阿正，你不会也喜欢阮阮，也想要娶她做老婆吧？” “微微，你怎么这么爱吃醋啊？对我就这么没自信吗？”项南笑道，“难道我平时表现还不够好么？总让你怀疑我的人品。” “那倒不是。”郑微摆摆手。 项南平时表现都挺不错的。对她是百依百顺，对其他女生基本不假辞色。只不过，她心里还是挺忐忑的。 因为项南实在太优秀，也实在是太受欢迎了。她唯恐一个抓不住，项南就会被抢走了。 “阿正，其实是你太优秀了，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担心某一天醒来，你就离我而去了。”郑微抓住项南胳膊道。 “傻瓜，不会的，就算我去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把你捎上的。”项南笑道。 “嗯。”郑微点了点头，开心的依偎在了项南怀中。 …… 因为在迎新晚会上的表演，项南、郑微这对情侣在华东建筑的知名度再度飙升，就连刚入学的新生们都知道，学校有这么一对神仙眷侣。男的帅气，女的可爱，令人艳羡。 而当年郑微追项南的旧事，也被老生们重新翻了出来，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新生们。 “郑微师姐看起来小巧可爱，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勇气啊！” “郑微师姐还真是賭对了呀，居然找到这么一位好男友。” “我觉得许公子其实也不错啊，长得也挺帅的。不晓得他有没有女朋友？” “曾毓师姐曾经追过陈孝正师兄？！许公子还追求过郑微师姐？！天呐，好一出大戏呀！” 新生们听完都一愣一愣的。而这些八卦旧闻，使得项南、郑微等人的知名度更高了，甚至都增添了一抹传奇色彩。 …… 迎新晚会之后不久，就到了十一长假。 十一长假，项南准备带郑微自驾游，一起去江西婺源。到郑微妈妈当年下乡插队的地方去，让那里的那棵香樟树见证他们的爱情。 “哎呀，好浪漫，好感人，好想同你们一起去呀。”朱小北满脸羡慕的道。 “微微，你真是好福气呀。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阮莞也羡慕的道，她也想十一长假出去玩。 可是她男朋友赵世永要出差，根本没时间陪她，让她真的是怅然若失。 “唉，微微真的是好幸福呀。我那个男朋友就不行，说什么十一黄金周，正是他最忙的时候，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黎维娟都感慨道。 “好了，好了，你们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郑微见她们各个长吁短叹，满腹牢骚，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快活，“这样吧，你们跟我们一起去好了。” “真的？！微微，我好爱你！”朱小北开心的抱住她道。 “哎呀，我也能去么？太好了，我听说婺源的梯田好漂亮的。”黎维娟也兴奋地道。 “微微，这是你跟陈孝正的定情之旅，我们几个跟着去好么？会不会打扰你们呀？”阮莞则担心地问道。 “不会的。你们是我的好朋友，刚好为我们做个见证嘛。”郑微笑道，“再说人多一点，路上也热闹些。” “那还是应该跟陈孝正说一声的。”阮莞提醒道。 “好吧，我想他应该不会有意见。”郑微点点头道。 …… 项南自然不会有意见。 实话说，多带几个人，不过多花点钱罢了。可是人多了更热闹，快乐也能翻倍。 他当下就痛快的答应了，随后九月二十八号，星期六就正式启程。 “我们出发啦！”项南发动油门，随后呼啸着就上路了。 “呀呼，婺源我来咯！”郑微开心的叫道。 阮莞、朱小北、黎维娟也都开心不已。 十一自驾游，可以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吵闹，去乡间体会久违的田野风光，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项南等人是早晨出发，沿途一路走走停停。 主要是女生们看什么都新鲜，看到美得风景就想拍照留念，所以中途耽误了一点时间。到下午五点钟时，才终于来到婺源李庄。不然最多下午两点就能到了。 “哎呀，妈呀，终于到了，累死我了。”黎维娟从车上下来，活动着身体道，“屁股都要颠散架了。” “你还好呢，只是坐车。阿正还要负责开车呢，他才是最累的那个人。”郑微笑道，“阿正，你累不累呀？” “我觉得还好呀。”朱小北从车上跳下来道，“哇，这里的空气好好，一股青草的香气~” “切，我看是牛粪味儿才对。”黎维娟撇撇嘴道， “不要说得那么恶心，我觉得这里还好呀，风景挺美的。”阮莞则笑着说道。 “好了，先别忙着看风景，咱们得先找到住得地方。现在是下午五点钟，距离天黑也就一个小时了。咱们总不能在车上过夜吧。”项南笑道。 “也好啊，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郑微笑道。 “别说的那么诗意。这里露水可大，不到半夜，你就得冻醒了。”项南笑道。 “阿正，你一点都不浪漫。”郑微吐槽道。 420【别怪我不是人】 经过半小时的走访，最终，项南等人在一家农家乐住了下来。 其实这也要多谢这些年婺源对旅游的重视。它将婺源的梯田、油菜花、古村落等充分利用起来，力求打造【中國最美乡村】的名片。 也因此婺源的农村，旅游开发也比较到位，像农家乐、民宿、生态园等都搞得像模像样。项南等人也因此有客房可以住，而不必再到农家借宿了。 安顿好后，当天晚上，五人又品尝了当地特色的农家菜，诸如粉蒸肉、红鲤鱼、蒸汽糕、酒糟鱼、炖柴鸡、炒山厥等等，各个吃得满嘴流油。 “好吃好吃，这柴鸡炖得真入味儿。”小北边啃边道，“就是再加点榛蘑、土豆片就好了。” “那不就成了小鸡炖蘑菇了。”项南笑道，“不过，小鸡炖蘑菇也挺好吃。” “哎呀，这炒山厥的味道才好呢。这可是纯天然、无公害、无污染的食品呀。”黎维娟笑道。 “依我说这酒糟鱼才好吃，糟得真入味儿，吃着有点像妈妈的味道。”郑微则开心的眼睛笑成月牙儿。 “我觉得这糊豆腐最好吃。看着虽不起眼，但是味道鲜美，滋味醇厚。”阮莞则笑着说道。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满意。 …… 吃完饭后，大家又一起打扑克，一直闹到深夜才休息。 转过天来，吃完早餐，大家一起来到那棵香樟树下。 那棵香樟树极其巨大，约有百米之高。树干粗壮之极，只要需要七八个人才能环抱。 站在这棵巨树跟前，让人不禁心存敬畏。 “香樟树公公，当年您曾经见证了我妈妈的爱情。今天，我把我的男朋友也带来了。希望您也能见证我们的爱情，保佑我们恩爱一生，永不分离。”郑微看着这颗香樟树，动情的说道。 “香樟树公公，您不知度过了多少寒暑，见证过多少离合悲欢，希望您能百忙之中，看顾一下我们这对小情侣，保佑我们的爱情像您一样，万古长青，永不凋零。”项南也笑着说道。 “哇，说得好好。”朱小北情不自禁的拍手道，随后也向古树祈祷道，“香樟树公公，请您也保佑我，让我能一偿所愿，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香樟树公公，请您保佑我和世永恩恩爱爱，永不变心。”阮莞也情不自禁的祈祷道。 “我也来！”黎维娟见大家都许了愿，便也不甘落后的祈祷道，“香樟树公公，希望您保佑我早日钓到金龟婿！” “哎呀，黎维娟，你好庸俗呀。”朱小北吐槽道。 “这叫现实。”黎维娟振振有词道。 “好了，别吵了，咱们去玩吧。”项南拍拍手笑道，“我来之前查了攻略，这边的梯田、卧龙谷、篁岭、石城都是很漂亮的。” “好啊。”郑微笑着响应道。 …… 项南随后开着车，带着她们在婺源好好地玩了一个假期，逛了梯田、古村、石洞、山岭，玩得还算是很开心的。 项南跟二幺三宿舍三位美女的关系，也得到了大大提升，算是迈入了一个新的层次。 假期结束的当天，他们开车返回沪江。 “阿正，多亏有你，这个假期我们玩得很开心。”阮莞向项南致谢道。 “是啊，不是你带着我们出去玩，我们这假期只能待在宿舍，人都会被焐得长毛了。”朱小北也感激的道。 “哎呀，小北别说得那么恶心。总之，陈孝正，谢谢你了！”黎维娟也笑着说道。 “都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以后你们在微微面前，多说我几句好话，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ok。”阮莞、朱小北、黎维娟都笑道。 像项南这么够意思的朋友，她们当然会多说好话的。 …… 十一长假结束后，项南收拾心情，继续投身到学习和工作之中。 《斗罗大陆》现在还在连载，如今收藏已经涨到二十万，均订也已经涨到两万以上，是如今起点最火的网络小说之一。 出版社已经在联系网站，希望将这本小说出版，目前还在商量版税的事。 至于《天坑》系列实体小说，则已经确定由百花出版社出版。 一则这家出版社资格老、口碑好、又是国营，值得信赖；二则它给出的条件也是比较好的。 项南能够拿到百分之十的版税，这对他这样的新人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待遇。 《天坑鹰猎》首批印刷量就有二十万册，在如今一片萧条的实体书市场，这一印数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而项南也因此收获了五十余万版税。假如《天坑鹰猎》销量不俗，出版社还要加印的话，那项南赚得还会更多。 拿到版税之后，项南还是买楼。 他想趁着现在楼价便宜，多囤几套房子。这样等房价涨上来时，他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 至于郑微，现在则是勤勤恳恳的学习，脚踏实地地进步。 她跟项南接触的时间越久，就越能发现他更多长处。 长得帅、学习好、有才华、情商高、智商高，填词作曲、唱歌跳舞……样样皆能，几乎没什么短板。 相比起来，她就显得平庸了些。 学习不怎么好，才华不怎么高，身材不怎么样，情商有缺陷、智商不够高，更没什么像样的才艺。 除了脸蛋漂亮一点、性格可爱一点、胆子稍大一点之外，几乎都没什么长处了。 因此她就不敢像大一时那样乱来了，她想努力学习，认真提升，哪怕追不上项南，起码也不会落到太后。 不然，就算项南不嫌弃她，她也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人家。 …… “微微，你现在比之前用功多了，都知道来图书馆查书了。”项南笑道。 “那是当然。你都这么优秀了，我也不能太差呀。”郑微笑道，“不然人家会说，你是一朵鲜花，插在我这牛粪上了。” “咦，这个‘插’字用得好，插哪儿了呀？”项南嘿嘿一笑道。 郑微顿时俏脸一红，忍不住娇嗔道，“阿正，你现在越来越流氓了。” “别怪我不是人，都怪你太迷人。”项南笑道，“你要不是这么漂亮的话，我也不至于把持不住啊。” “嘁，嘴巴像抹了蜜，不理你了。”郑微口嫌体正直道。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之际，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路灯之下，一个人影见到他俩郎情妾意，眼中流露出了多少伤痛。 421【不速之客】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十一过后，十一月、十二月很快就过去了。 这三个月，项南的《斗罗大陆》热度是越来越高，新增的订阅量也是越来越好。除了原有的起点网站之外，还在移动阅读基地上架，这使它的订阅量陡然激增。 到十二月时，项南的稿酬已经涨到五十万以上，成为起点零七年名副其实的新人王。 有鉴于此，零七年起点作家峰会，项南作为一行仅一年的新人，都收到了邀请。 而现实世界，他写了那么多年小说，但一直都不算火，别说堪比大神、中神，连个小神都算不上，想参加年会都没资格。 所以收到邀请之后，项南欣然前往。 并在峰会上结识了唐家三少、月关、我吃西红柿、写字板、zhttty、瑞根、徐公子胜治、流浪的蛤蟆、跳舞等人。 这些大神，可都是项南当年仰慕已久，可惜无缘一面的人。如今终于见到，自然也是格外高兴。签名、合照，一样都不能少。 而在作家峰会上，作为零七新人王的项南，也是格外受到起点关注。不仅安排他接受媒体采访，而且还力劝他签下白金合约。 虽然白金合约很难得，起点到目前为止，白金合约作者也不过十几位，可以说像大熊猫一般罕有。 不过要不要签，项南还要再考虑考虑。他现在一书封神，在网文界很有知名度。如果下本书跳槽的话，那也能获得不错的待遇。 所以项南想得是多争取一点利益，起码要在ip开发多点话语权。 要知道现在网络小说还不算值钱，等再过七八年，这些小说ip可就动辄数百万、数千万。 现在图省事，稀里糊涂的一签约。到时候，可就哭都来不及！ …… 而进到十二月份，临近郑微的生日，小丫头也是一天催问八遍，盘问项南会送她什么礼物。 “阿正，你到底准备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呀？”她眼巴巴的看着项南问道。 “你都这么大了，还用过生日么？我从五岁起，就不过生日了。”项南笑道。 “当然要了，这可是我的二十岁生日。多有意义呀！”郑微坚持道，“过完这个生日，我就是大人了，当然要好好纪念一下。” “ok，我懂了，放心吧，我会为你好好准备礼物的。”项南笑着点点头道。 其实不需要郑微提醒，送她的生日礼物，项南早就开始准备了。 …… 十二月末，项南跟起点正式签约，成为它旗下的白金大神。 经过一番博弈之后，他拿到的合约，条件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到了一月五号，项南特地在小南国设宴，为郑微庆祝二十岁的生日。 除了二幺三宿舍三位美女阮莞、朱小北、黎维娟作陪之外，还请了张开、宫成、周大龙等人。他们都是郑微相熟的朋友。 项南虽然之前跟宫成、周大龙有过摩擦，但毕竟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而今时过境迁，那点小摩擦早过去了。 再者说，身为成功人士，项南的心胸自然也大。那些小摩擦，他也早不放在心上了。 “微微，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三人特地排了一段舞蹈，就当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了。”张开笑道，随后拉着宫成、张大龙跳了一段南韩知名女生团体wondergirls的名曲《nobody》。 看着三个大男生矫揉造作的跳着女团舞蹈，郑微、阮莞、朱小北等都被逗得乐不可支。 “好啦，三人送一份礼物，虽然多少有些抠门，不过看在你们这么卖力的份上，本小姐就不再追究了。”郑微拍着胸脯道。 “谢谢微总！”张开、宫成、周大龙都笑道。 随后阮莞送上自己手织的围脖，朱小北送上了自己买得滑板，黎维娟送上了一对水晶耳环，都让郑微开心不已。 …… “阿正，我们的礼物都送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吧。”张开笑道。 “是啊，阿正，你要送什么礼物给我们微微啊？可不许太敷衍啊。”朱小北笑道。 阮莞、黎维娟也好奇的看向项南，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项南笑了笑，正准备取出自己准备的礼物。 就在这时，包厢门一开，许开阳走了进来。 大家一见，不禁一愣。 这次为郑微庆祝生日，项南并未邀请许开阳。 一来，许开阳对郑微一直不死心，项南自然不想让他来添乱；二来，他跟许开阳的梁子结得比较深，这一年了也都没得到缓解，自然也不愿意再见到他。 却没想到，自己没请他，他自己倒是来了。 而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这不速之客一到，顿时让包厢里的气氛陷入尴尬。 “开阳，你怎么来了？”郑微略显局促的问道。 许开阳不告而来，让她的心里很慌。 “微微，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是来跟你送生日礼物的。”许开阳解释道，随后看向项南，“陈孝正，你也不必担心，我跟微微说两句话就走。” “许开阳，你真的多虑了，我从来就没担心过你。”项南微微一笑道。 许开阳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幼稚、任性、啃老的公子哥儿而已。除了靠家里之外，屁本事都没有。 剧版《致青春》中，陈孝正只用一招，就把许开阳父亲的公司弄到破产，连人都被送入了监狱。许开阳对此却毫无办法，只能回头去求陈孝正高抬贵手。 对于这样弱鸡的对手，连让项南正眼瞧他的资格都没有。 见项南如此轻视自己，许开阳不禁老脸一红，恨不能冲上去跟他干一架。 不过他还是强行压住了火气，毕竟这会儿动手，他一点优势都不占，连理都不在他这边。 …… “微微，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许开阳压了压火气，随后从口袋里取出礼物盒子，双手送到了郑微的手上。 “谢谢你，开阳。”郑微点了点头道，却没有当众打开。 她担心礼物会有问题，打开之后，会令气氛更加得尴尬。 “微微，你打开看看嘛。”许开阳催促道。 郑微犹豫了片刻，只好将盒子打开。 就见盒子里正是之前许开阳送她的定情礼物——那个豌豆公主的手办。 手办上还挂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 “哇哦~”黎维娟一见，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 她是个识货之人，知道那条项链，可值两万八千元。 422【亲爱的微微，你愿意嫁给我么？】 “开阳，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郑微虽然不知道项链的准确价格，但也晓得这么漂亮的一条项链，价格绝对不便宜。 “没关系的，贵贱都不重要，关键是我的一番心意。”许开阳笑道，“你要实在感觉不好意思，就回赠我一份礼物吧。” “回赠？！我要回赠你什……”郑微一愣，诧异的问道。 就在这时，许开阳一低头，朝着她的脸蛋，亲吻而来。 眼见他就要吻到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项南及时伸手一拉，将郑微搂在了怀中，随后看向许开阳道，“许公子，微微可是我的女朋友。你在吻她之前，是不是先得跟我打声招呼？” 许开阳偷袭失败，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起来。 “陈孝正，你别太拽。微微就算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也不保证你们会永远在一起。只要你们还未正式结婚，我就依然还有机会的。”他随即以手戟指项南道。 “许开阳，你没有机会的，我不会喜欢你的。”听他这么说，郑微连忙道。 她原本想着许开阳人品还不错，就算跟他做不成情侣，也还能做朋友。可是见他如此纠缠不清，她也不好再嗳昧下去。 “微微，你……”许开阳一听，顿时大受打击。 “许公子，多谢你提醒我。”就在这时，项南开口笑道，“其实，今天你来得正好，刚好为我们做个见证。” 说着，他打了一通电话。 …… 片刻之后，包厢门一开，侍应生推着硕大的蛋糕走了进来。 蛋糕上雕着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小天使，两个天使一同举着手托着一个小盒子。 项南轻手将盒子取下，随后单膝跪地，打开盒子，露出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亲爱的微微，你愿意嫁给我么？” “哇哦！” 眼见这一幕，阮莞、朱小北、黎维娟、张开、宫成、周大龙全都傻眼了。 郑微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设想过项南会送她什么礼物，比如一座亲手撘得建筑模型，一首亲自填词作曲写得歌，一篇浪漫感人的情诗等等等等。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项南会在她二十岁生日这天，向她求婚。 这可真是太浪漫，太感人，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嫁给他、嫁给他~”侍应生拍手凑趣道。 阮莞、朱小北、黎维娟等一听，也都跟着拍起手来。 张开、宫成、周大龙愣了片刻，也都跟着起哄起来。求婚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多好玩的事啊。 “我愿意！”郑微开心的点头道，随后伸出手来，由项南帮她戴上了戒指。 “……”许开阳见到这一幕，不禁大受打击，疯一般的跑了出去。 “许公子、许公子！”张开一见，担心他出事，连忙跟了上去。 …… 包厢里，欢乐气氛依旧。 “阿正，你也太狡猾了吧，打了我们个冷不防。”朱小北笑道，“谁能想到，你会求婚呢！太惊喜，太意外了。” “是啊，真是把我们都吓一跳。”阮莞也笑道。她也没想到项南会直接向郑微求婚，真的太意外了。 不过她真的好羡慕郑微，能够在自己二十岁生日这天，收获一枚来自心爱之人的戒指。相比起来，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跟赵世永都快半年没见面了。 “陈孝正，你还真舍得花钱呐。”黎维娟则羡慕看着那枚大钻戒，就那个个头儿，那个纯净度，那个切工，至少也得值个十万八万的啊。 “为了微微，花再多钱也是值得的。”项南笑道。 “哎哟，好酸。”朱小北捂着嘴笑道。 “那你们现在订婚，什么时候结婚呢？不会在大学时代，就要办婚礼吧？”黎维娟又好奇地问道。 “应该不会。大学时代，我想还是以学习为主。”项南笑道，“一旦结婚的话，心态就不一样了，可能更多考虑家庭了。 而且，不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嘛。我跟微微现在正是爱火炽热，情意绵绵的时候，先不着急走进坟墓啊。” 郑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很赞同项南的看法。 虽然她答应了项南的求婚，但那会儿只是脑子一热。现在想想，真要结婚，她还真没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再等两年，等到大学毕业后，再谈结婚的事，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 郑微二十岁的生日宴，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结束。 那个大蛋糕都没吃多少，大半都被朱小北、黎维娟用来抹人了，弄得大伙儿全都一身奶油。 生日宴会结束之后，大家乘车离开。 “宫成，麻烦你帮忙把这盒子还给许开阳吧。”项南把许开阳送得手办、项链丢给宫成道，“就说许公子的心意太贵重了，微微无福消受。” 宫成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虽然他很同情许公子，但也知道，他现在一点机会都没了。 项南跟郑微已经订婚，而且毕业就会结婚了。既然如此，许公子还掺和什么呢。 尽早放弃这段感情，对他也是一件好事。 …… 郑微的生日宴后，就又到了考试季。 因为她这学期非常努力学习，所以对即将到来的考试，她一点都不紧张。 项南自然更不紧张。他门门功课都学得很好，是所有老师心中好学生的典范。 他要挂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而与他们相比，张开、宫成、周大龙等人则要紧张得多。他们这半年还是光玩了，到考试的时候，难免就草鸡了。 跟他仨一样的还有黎维娟。她这半年又换了几个男朋友，光顾着谈情说爱钓凯子，对学习也不怎么上心，因此现在临时抱佛脚，天天都抱着笔记猛看。 “惨了，《东西方建筑审美比较》这门课我缺得最多，肯定是要挂了。”她带着哭音儿急道。 她因为嫌这门课的讲师于洪博太做作，所以根本不爱上他的课，经常旷掉。结果现在到考试的时候，她又开始悔不当初了。 “放心好了，于老师不会挂你科的。”项南笑着向她说道。 “为什么呀？！”黎维娟一愣，忽然抱住了自己，“难道是他对我有想法？我早觉得他对我态度有问题了。” “那倒不是，你想多了。”项南一听，忍不住摆摆手道。 423【黎大小姐，别自我感觉太良好】 “那是为什么呀？我听说他要求很严格的。宫成、张开都曾挂过他的课，这学期被迫要重修呢。”黎维娟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就那么笃定，他不会挂我呢？” 项南笑了笑。 于洪博老师之所以不会挂女生的课，是因为当年他给一个女生判了不及格，结果那名女生因此无法获得奖学金，交不了学费而跳楼自殺。 于老师受此打击之后，对女学生就格外照顾，不会轻易挂她们的课，还关心她们的心理状态，避免再发生之前的悲剧。 可是他这番好心，却不被人们理解。 尤其黎维娟这个人疑心特别重，偏偏又自我感觉良好，总认为是男的接近她就不怀好意。 结果阴差阳错，就误会于洪博老师对她无礼，害得于老师被学校给开除。而且因为背上了騒扰女生的骂名，使得他身败名裂，想找一份正经工作都难。 导致他明明是堂堂的博士，却被迫要去卖保险、卖墓地，受尽屈辱。 虽然最后黎维娟爱上了他，也算是弥补了当年的过错，但项南实在不希望于老师被冤枉，所以特地点醒黎维娟，让她别再误会于老师了。 …… 听完项南的解释之后，黎维娟有些将信将疑。 “陈孝正，于老师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他只是为了关心我，而不是对我有意思？”她狐疑的道。 “好了，黎大美女，别再胡思乱想了。”项南摆摆手道，“于老师对你，真的没有那方面心思。他是一位学贯中西，学富五车，关心学生的好老师，别把他想得那么庸俗。” “切，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对女人感兴趣的。”黎维娟撇撇嘴道，“于老师也是男人，而我又这么漂亮，他怎么可能对我没兴趣。” “你要真是这么想的话，那好吧，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当面锣、对面鼓，把话说清楚。”项南起身道。 “你疯了，我干嘛去找他。”黎维娟立刻摆手道。 就算于洪博真的看上她，她也不会喜欢他的。一个教书匠，又能赚几个钱。何况如果人家不喜欢她，那她就是自作多情，岂不是更丢人！ “我是怕你误会人家，将来惹出大乱子来。”项南郑重的解释道，“你要知道，你怀疑于老师对你意图不轨，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 一旦传扬出去，不仅于老师工作会出问题，连带着声誉都会毁之一旦。到时候，他会被你害得身败名裂，流落街头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他这么说，黎维娟也不禁神色一凛，“不会吧，你别吓我，我说着玩的，哪可能那么严重？” “比你想象得要严重得多。”项南提醒道，“所以以后，没根据的话少说。” “好吧。”黎维娟尴尬的点了点头。 …… “阿正，很少见你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啊。”郑微好奇的道。 她跟项南交往都整一年了，知道他性格其实挺随和的，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孤僻。 可是今天，他却跟黎维娟杠了起来，态度颇为认真、严肃。这就让人不免有些好奇。 “是啊，你好像很在乎于老师啊，特别维护他。”朱小北也好奇的道。 “哎，我是觉得于老师是个认真负责，关心学生，又饱读诗书，颇具才华的好老师。”项南解释道，“就这么被人误会，实在是很不公平，所以才为他仗义执言。 或许态度有些生硬，或许话说得重了些，不过我的心是好得，不想让任何一方受伤害。” “嗯，阿正，你是好人。”郑微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觉得于老师不像坏人。” “是啊，我也觉得于老师不像坏人。”朱小北点了点头，“他教得《东西方建筑审美比较》，其实我还挺喜欢上的。” “既然是好人，是不该被误会。”阮莞也赞同的道。 项南笑了笑。 他准备找机会，去跟于老师也谈谈，让他注意方式方法，别再引起女生们误会。 要知道，只要他的方式方法不改，没了黎维娟误会，也可能有赵维娟、张维娟、钱维娟。他不可能跟所有人去解释，于老师是好人，不要误会他了。 到时候，一次误会，足以致命。 他要再被开除，再身败名裂，项南也救不了他。 …… 考试季很快就结束了。 项南抽时间找于老师谈了一下，告诉他，他的某些行为已经引起误会，提醒他千万要注意影响。 “于老师，我知道您是一位尽心尽责的好老师。可是人心百变，很多时候，不是好心就能做好事的，还需要注意方式方法。”他语重心长地建议道。 项南不希望他这样的好人，再遭遇不幸，所以想尽量避免悲剧的发生。 “哎呀，她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是真的只是想关心她。”于洪博听了项南的话后，又是惊讶，又是尴尬，又是生气。 他对黎维娟真的没有坏心。就是有一晚黎维娟被男友抛弃，在校园长椅上坐着大哭时，被他无意中给看到了。 他以为黎维娟情绪出了问题，担心她有可能想不开，所以才对她多方关照的。却不想居然引起误会，真的是太冤枉人了。 “于老师，您别生气，我明白您的心思。”项南劝道，“可是光我明白不行，您自己也得注意些，该避嫌还是得避嫌。 以后不要再单独见女同学，最好是有第三者在场。不然一旦出了事，您就算再有道理，也说不出清楚地。 于老师，我这都是为了您好，希望您别怪我多事。” “嗯。”于洪博点了点头，“陈孝正，老师不会那么想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的工作方法有那么多疏失。不仅没能帮到同学，反而还把人家吓到了，我还真是失败！从今以后我会注意的了，放心吧。” “是，老师。”项南笑了笑，“其实我都希望学校多一些像您这样认真负责、关心学生、古道热肠的老师。越是如此，您就越不能出事，越要保重自己。” “陈孝正，老师有你这样的学生，我已经无憾了。”于洪博感动的道。 他教了那么多的学生，只有项南才是最懂他的人。 424【阿正，我爸妈想见你】 考试季结束之后，学校开始放寒假。 项南没有第一时间回家。他跟母亲说，老师又帮他找了一份兼职，要忙到腊月二十八才放假。到那天，他才可以回家。 母亲听后，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工作，好好表现，不要让老师跟公司失望。 项南满口答应下来。 其实，他是准备留在沪江写作。 因为《斗罗大陆》的更新不能停。而且，他现在又在《今古传奇》杂志，新连载了一本长篇《河神》，这两本书都颇需要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斗罗大陆》的实体书出版已经敲定，由三联出版社负责出版。目前第一册正在印制当中，首印就有五十万册，颇令人瞩目。 另外，《天坑鹰猎》首印二十万册，推出之后，销量颇为不俗。因此百花出版社又跟项南签了新协议，加印了二十万册。 再加上《天坑追匪》也开始发行，首印三十万册。 如此一来，项南所写得书就有百万册正在印制。他也因此收获了两百余万版税，可以说是身家骤增。 …… 因为项南暂时不回家，所以郑微也就没急着回家。 她想留在沪江，多陪项南一段时间，等二十七、八再回家。 反正她回家也没什么要紧事，无非就是在家看电视、打游戏、吃零食。 与其如此，还不如留在沪江陪项南。 对于她的这一决定，项南自然是举双手欢迎。 …… 临近过年，沪江市张灯结彩、爆竹声声，过年的气氛十分浓郁。 项南、郑微虽然没准备留在沪江过年，但受这种过节气氛的影响，还是开开心心地置办了年货，给屋子进行了大扫除，并在门口贴了春联和福字，俨然一对要结伴过年的小情侣。 “阿正，我希望能有这么一年，我们两人一起过春节。”郑微一边贴着福字，一边笑着说道。 “放心吧，会有的。”项南笑道。 腊月二十七，两人提前三天吃了年夜饭。 转天，项南送郑微上车回家，随后他自己也乘大巴，返回南通。 回家之后，项南又把两万元给了母亲，说是自己在公司实习赚得钱。 “阿正，这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在家里用不了几个钱，你在外面比我更需要钱。”母亲把钱退给项南道。 “妈，你就收下吧。我现在每个月做兼职，赚得钱足够我生活的。”项南笑道，“我只是希望您能少操累些，把身体也养好，看着儿子将来能有大出息。” “嗯。”母亲听他这么说，脸上浮现一抹喜色，“阿正，好孩子，你长大了，妈妈真高兴。” “放心吧，妈妈，我以后会让您更高兴的。”项南笑着说道，“好了，我买了春联和福字，我现在去贴上吧。咱们过个开心年。” “嗯。”母亲点了点头。 …… 项南陪母亲过了个开心年，正月初六，他再次返回了沪江。 “阿正，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努力，妈妈也会好好保养身体，看着你早日能有出息。”母亲送他上车时，敦敦嘱咐道。 “放心吧，妈，我一定会努力的。”项南笑着点点头。 回到沪江之后，他先张罗着又买了六套房子，依然是以首付加贷款的形式。 零八年，沪江的房价相比去年有大幅提升。 零七年初时，宝山、松江、闵行这些区块，房价才只四五千一平。现在才过去一年而已，这些地方的房价普遍都涨到了六七千一平。 至于虹口、闸北、普陀等市中心的房子，更是涨到了均价三四万的水平。真是晚出手一年，就少赚好多好多钱。 …… 正当他张罗着买房子时，突然接到了郑微的电话。 “阿正，我爸妈想见你。”她有些为难的说道。 “叔叔、阿姨想见我？”项南一听，也不禁一愣。 “是啊，我过年的时候，不小心，把跟你订婚的事告诉他们了。”郑微不好意思的道，“所以他们就想见见你。” “好吧，叔叔、阿姨既然想见我，那我就去见他们。”项南点了点头。 “阿正，你真的肯来么？”郑微惊奇的道。 “当然。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又不是大魔王，我有什么好怕的。”项南笑道，“再说，我又不是拿不出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嘁，德性。”郑微娇嗔道，“那你快来吧。” “别急，我总得先准备准备啊。”项南笑道，随后他买了一些名贵的礼品，又把自己的几张房产证揣上，开上车就上路了。 …… 项南一路开着车，下午时候，就来到江西德兴。 随后又根据导航，把车开到了郑微所在的星辰小区。 “阿正，这儿呢。”郑微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随后她上了车，指引着项南把车停到楼下。 “四楼就是我家~”郑微指着楼上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随后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一起乘电梯上到了四楼。 “妈，阿正来了！”郑微抢着打开家门，开心的喊道。 项南见状，赶紧快走两步，进到了她家中。 迎面就见到一位面容和善，美丽端庄的女子正走过来。 项南连忙微鞠一躬，“阿姨您好，我是陈孝正。” “嗯。”女子上下打量了项南一眼，随后笑着点了点头，“陈同学你好，我是微微的妈妈，我叫邹江筠。” 项南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还挺有礼貌的，不像那种恃才傲物的才子，或那种吊儿郎当的坏学生，给邹江筠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 “请坐吧，陈同学。”邹江筠点了点头道，“微微，去沏茶。” “邹阿姨，也不清楚您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小礼物，不成敬意。”项南又把买得礼物奉上道。 邹江筠一看，微微一惊。 就见项南还真舍得下本，人参、燕窝、鹿茸、虫草，这可都是滋补的佳品。这么大包小包，加在一起，怕不得好几千块。 “陈同学，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的。”她连忙婉拒道。 “邹阿姨，礼物贵贱尚在其次，主要是我的一番心意。”项南笑道，“您就收下吧。” “陈同学还真会说话。”邹江筠笑了笑，“听微微说，你是写小说的？” “是，主业是学习，兼职写小说。”项南点了点头道，“我现在还是学生，我觉得还是学习最重要。写小说，只是谋生的手段。” “嗯，你说得对。”邹江筠笑着点了点头。 425【谁是那头猪？】 郑微的妈妈跟陈孝正的母亲想法一样，都认为写小说，就是不务正业。 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只懂得耍笔杆子，又能有什么出息。 因此听项南说，写作只是谋生，自己还是专注学业时，她是非常欣慰地。认为这孩子还是拎得清主次，分得清好坏的。 “听微微说，你的成绩很不错，连续多年都拿到优等奖学金？”邹江筠又笑道。 “是的，阿姨，我的成绩还算不错。”项南点了点头，“不过我也知道，成绩只是实力的一方面。相比那些专业的设计师，我还差得很远，所以我还有努力的空间。” “陈同学真是谦虚。年轻人像你这么沉稳的，还真是不多见呐。”邹江筠笑着点点头，“对了，听微微说，你平时很照顾她。 那可真是要谢谢你了。你不知道，我这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任性的很，连我这当妈的有时都不愿管她。” “其实微微脾气很好的。热情、开朗、大方、勇敢，一看就是好家庭出身的孩子。”项南笑道，“实话说，跟她在一起，受她的感染，我真的开心不少。因此与其说我是照顾她，倒不如说是她温暖了我。” “你这孩子，倒挺会说话。”邹江筠满意的道。 项南这孩子长得好、学习好、有礼貌、有才华，对微微看来也很照顾。女儿跟着他，倒真的是不错。 …… “你们两个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呢？”郑微这时端着茶壶回来道。 “瞧瞧你，冲这个茶也这么半天。”邹江筠埋怨道，“行了，你陪阿正坐会儿吧，妈妈去厨房张罗饭菜。” “阿姨，怎么好让您劳累，还是我来吧。”项南一听，起身说道。 “不用，不用，你坐就行。”邹江筠连忙摆手道。 “阿正，你今天有口福了，我妈做菜可好吃了。”郑微则笑着道。 “那我帮您打下手。”项南还是坚持道。 “那好吧。”邹江筠微微一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进厨房，帮忙择菜、洗菜、切菜、剥葱、剥蒜、宰鱼、剁鸡…… “阿正，你平时也自己做饭啊？”见他家务活如此熟练，邹江筠也不禁笑着问道。 “是啊，伯母，我跟我妈妈一起长大。她工作比较忙，所以饭基本都是我来做。”项南解释道。 “你妈妈一个人把你带大，一定很辛苦吧？”邹江筠一听，随即问道。 “是啊，所以我一定会好好孝顺她。”项南笑道。 “那如果有一天，微微跟你妈妈起冲突，那你要站到哪一边啊？”邹江筠又笑着问道。 “阿姨，我一定会防范于未然，压根就不会让她们两人爆发冲突。”项南笑道，“而且，微微和我妈妈都不是坏人，她们的矛盾也绝非是不可调和的。所以，就算真的发生冲突，我也会努力的弥平矛盾，不会让任何一方受委屈。” “好吧，希望你说到做到。”邹江筠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妈，你就别为难阿正了。我知道，阿正不会让我受委屈的。”郑微也替项南打圆场道。 邹江筠见她这幅紧张的样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感慨女生就是外向。 …… 下午吃完饭后，晚上，郑微的爸爸又约项南吃饭。 女儿养到这么大，突然被只猪拱了，他总得看看元凶是谁。 “微微，你妈妈好漂亮，年轻时候，一定是大美女。”项南开车赴宴的时候，在车上笑着说道，“难怪能把你生得这么漂亮。”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剧中郑微的妈妈是由张延扮演的，人家当年年轻的时候，可是内地最火的花旦之一。 《神雕侠侣》中的何阮君、《粉红女郎》中的男人婆、《飞刀问情》中的林诗音、《结婚进行曲》中的陆思蔓、《父母爱情》里的安欣…… “那是当然。”郑微点了点头，得意的道。 到了餐厅之后，再见到郑微的爸爸，项南则差点喊一声，“孙掌柜，来盘酱驴肉~” 因为剧中饰演郑微爸爸郑民生的人，正是《地下交通站》里的孙有福孙掌柜。他还演过《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里的张大军，《三国演义》中的汉献帝…… 虽然不算多知名的艺人，可绝对是老百姓看着脸熟的好演员。 “阿正，这就是我爸爸。”郑微笑着介绍道，“爸，他就是阿正了。” “叔叔您好，我是陈孝正，很高兴见到您。”项南连忙上前一步，微鞠一躬道。 “嗯，你就是阿正？”郑民生上下打量着项南，微微的点了点头，“先坐吧。” 单看模样儿，倒是还不错。长得挺周正，一副老实相。 项南谢过之后，同郑微一起坐了下来。 随后开始点菜，上菜。 …… “来，喝一点。”郑民生举起酒瓶道。 “谢谢叔叔，不过我不能喝酒，我开车来得。”项南婉拒道。 “开车？！开得什么车？”郑民生问道。 “奔驰glb。”项南解释道。 “家里给买的？”郑民生一皱眉，“你还是学生，开车不好吧？” “不是，我自己买得。”项南笑道，“从大二开始，我就开始写作，这两年赚了一点钱。” “噢，赚了多少啊？”郑民生顺嘴搭茬道。 “大概九百五十多万吧。”项南想了一下道。 郑民生突然呛了一下，“是么，不少挣啊！”他嗓子顿时有点沙哑。 “还行吧。”项南点了点头，“刚开始写，也没什么名气，赚得还不算多。未来几年，我想会转得更多一点。” “是么，不错。”郑民生点了点头。 两年时间赚了九百多万，这本事比他还强得多。女儿能跟着这样能干的男朋友，他还真没啥说得了。 “不过，有了钱也不能乱花啊。”他想了想，又提醒道。 “是，叔叔，没敢乱花。我把绝大部分钱都拿去投资房产了。”项南笑道，随后取出一沓房产证，“您看这都是我名下的房子，如今总市值超过一千八百万。” “……”郑民生看着这么多红本本，眼睛都有点晕了。 他跟郑微的妈妈努力半生，也就买了一套房子而已。而项南拿出的房本就是十二个，这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光是这么多房子，闺女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426【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 看到项南的实力之后，郑民生对这位女婿可是非常满意了。 又年轻，又帅气，又有钱，又有才，对女儿又是百般体贴，真的是非常不错。 虽然他比较介意，项南未经允许，就把他们家白菜给拱了。 不过看在这女婿这么难得的份上，他也就默许项南这先斩后奏之举了。 “不过，阿正，以后你可一定要对微微好。你要是敢三心二意，始乱终弃，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帮女儿讨回公道。”郑民生端着酒杯，乜视着项南说道。 “叔叔您敬请放心，我绝不会对不起微微的。”项南微微一笑道。 他有任务在身，其他女人长得再美，身材再好，身家再高，名气再大，对他来说都是浮云。他反倒要担心，像许开阳、林静这些潜在对手。 …… 酒足饭饱之后，项南开车送郑民生回家。 到家门口后，他又将自己买得礼物，帮着他一起搬回了家。 都是名烟、名酒、名茶之类，郑民生还是非常满意的。 …… 在郑微家待了两天，项南先后赢得了岳母、岳父的认可。随后，他就载着郑微回了沪江。 “阿正，我爸妈对你都很满意呀。”郑微开心的道，“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你妈吧。虽然我没有你那么优秀，但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嘛。” “这个不急。”项南一听，摆摆手道，“微微，我们家情况跟你家不一样。你父母只希望你平安喜乐就好，可是我妈妈对我却要求极高。 她一直希望我能力争上游，成为人上之人，所以谁如果影响我的前程，谁就会被她视为眼中钉。 我现在还远远算不上成功，远没有达到她期望的目标。因此如果被她知道，我在跟你谈恋爱，而且已经订婚时，她会以为是你拖我后腿。 到时候，她肯定会棒打鸳鸯，你俩就会形成对立。而我就会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首鼠两端。所以你们俩暂时还不能会面。至于什么时候合适，我一定会酌情安排的。” 陈孝正的母亲虽然不像谢广坤那么难缠，但也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的眼泪攻势也是极强的。 而陈孝正因为是由她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千难万难的抚养长大，所以对她也是极其的孝顺。 项南如果像《乡村爱情》里疏远谢广坤一样疏远她，那肯定也无法令陈孝正满意，最后的任务奖励还得大打折扣。 所以，婆媳见面这件事，还真不能操之过急。起码要等到自己事业有成，到时候，才会再考虑让她们见面。 而据项南估计，陈孝正母亲眼中的事业有成，起码也得是公司老板，身家过亿。这个目标，项南有信心在未来十年内达到。 “怎么那么麻烦呢？”郑微听他这么说，扁扁嘴巴道。 “没办法。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项南笑道，“微微，你要相信我，我会尽力调和你和我妈妈的关系的。” “嗯。”郑微点了点头，“阿正，我一向都对你有信心。” …… 回到沪江之后，项南继续写作。 郑微也忙着学习，看各种有关建筑、工程、设计的书籍，来提升自己的水平。 元宵节过后，学校开学。 新的学期，项南还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学习、写作两不误，争取学业、事业共同进步。 郑微则是第一次获得了奖学金，让她高兴不已。虽然只是二等奖学金，不过一千五百元，但是她却像得了一千五百万那么高兴。 新的一年，黎维娟还是忙着钓凯子。 不过虽然她钓凯子的经验越来越丰富，可是她的路却是越走越窄了。 之前，有钱人泡她，是喜欢她身上那股小女生特有的青涩、天真的劲儿。 可是现在，她已经磨练的十分老辣、圆滑，就算是当众讲黄色笑话都不带脸红得。一点女学生清纯、无辜的气质都没有了，只剩下庸俗、市侩和拜金。 所以有钱人对她是越来越不感兴趣，她被甩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 …… 阮莞则继续跟赵世永谈着异地恋。 他们两人已经分开了一年多时间，仅仅在放假的时候才能短暂团聚。聚少离多，使得这份感情维系起来，已经变得十分困难。 两人对彼此最近一年多的经历都不够了解，聊天的时候，除了回忆往昔，都没有共同话题了。而往事虽甜，但架不住天天咀嚼。嚼来嚼去，就成了没滋没味的甘蔗渣。 像他们最早的时候，每晚都要打电话，打一两个钟头都不嫌腻。可是现在，一个礼拜通一次电话，都没什么可聊的东西。 不过阮莞是个很固执的人，明知道这份感情很脆弱，很艰难，但还在努力地维系着，不希望它变成泡影。 …… 朱小北也还在写得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网络小说。 她现在已经赚了不少钱。所以新学期之后，她用她赚到的钱，帮妈妈在学校附近租了店面，让她可以在店里正大光明的卖麻辣烫，而不必再被学校保安赶来赶去。 而且，因为她事业上取得了成功，所以也比之前有自信的多。 新店开张时，她特地请了二幺三的姐妹们、项南、张开等人一起去捧场。 “什么？！她是你妈？”见到朱小北搂着卖麻辣烫的大婶叫妈，黎维娟顿时惊讶不已道。 “对，她就是我妈妈。”朱小北大方的承认道。 她之前不好意思说，也是因为心存着自卑。毕竟姐妹们家境都那么好，而她妈妈却是街头小贩，让她总感觉有些抬不起头。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她妈妈有了店面，成了真正的老板。而她月入超过一万五，甚至比刚毕业的师兄、师姐赚钱还多，所以她也就有底气承认了。 “哎呀，难怪我第一天见到她，就觉得你们有点像呢。”郑微笑道。 “小北，其实你应该早点说的。”张开笑道，“你要早说的话，我每天都带兄弟们来捧场。” “现在捧场也不迟呀。”朱小北笑道。 “是，以后我保证天天来。”张开笑道。 427【一百万个可能】 见到朱小北的改变，项南也很高兴。 剧中，朱小北的命运可谓悲惨。 她因为学校保安驱赶她的妈妈，而跟保安起了冲突，最终在临毕业之际被学校开除。 后来为了保护古建筑，她跑去深山做调研，又被村民拘禁、强暴，可以说受尽了凌辱。 如今，她通过写小说赚到了钱，帮妈妈租赁了正式的店面，就不会再跟学校保安起冲突。 而以她的成绩，将来毕业之后，找一份好工作也不难，很可能就不会再发生被拘禁、强暴之类的事情了。 这样一来，她的命运就算是改变了。 …… “阿正，这第一串麻辣烫，我要特别献给你。”朱小北举着妈妈煮得第一串麻辣烫递给项南道，“谢谢你帮我指了一条路，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不必客气，小北，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项南笑道，“不过，这串麻辣烫我还是笑纳了。” “嗯。”朱小北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热情的招呼道，“微微、阮阮、娟娟，你们也吃呀~” “阿正，你真是做了一件好事。”郑微边吃麻辣烫，边笑着向项南道。 朱小北能靠写网文致富，朱阿姨能开这麻辣烫店，都要多亏了项南的指点。单说这件事，他就有莫大的功劳。 “她们都是咱们的朋友嘛。为朋友纾危解困，本来就是朋友该做的事。”项南笑道，“再说，我帮她们，你不也开心嘛。” “嗯。”郑微笑着点了点头。 朱小北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看到她开心，她也很开心。 …… 朱阿姨的麻辣烫店开了之后，很快就以物美价廉、货真价实，获得了同学们的一致认可，买卖十分兴隆。 朱小北也是越来越自信，从头到脚，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相比起来，阮莞这边就出了问题。 原来前两天，郑微在宿舍接到了赵世永的电话，他说他在ktv给同事们过生日。 可是当阮莞回过电话时，他却又说陪领导在应酬。 两遍说辞对不上，这就让嫉恶如仇，明察秋毫的小飞龙郑微颇为疑惑。 当她提出疑惑，质疑赵世永在撒谎时，却又被阮莞强行中止了话题。 “也许就是我听错了，你就不要再较真了。”阮莞斩钉截铁，不容反驳的说道。 她这样自欺欺人的做法，令郑微十分的不满，感觉好像是自己无事生非，挑拨离间似的。 因此她就跟阮莞起了别扭，一连两天两人见面都无话说。 …… “阿正，你说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郑微向项南抱屈道。 “当然是我的小飞龙大人对了。”项南笑道，“那个赵世永前后说辞不一致，肯定是有猫腻，想要瞒着阮莞。” “所以我的怀疑是对的。”郑微一听，登时生气道，“阮莞就是太傻了，居然信他不信我，真是的。” “你说得对。她就是个傻丫头，甘心被渣男欺骗，不懂得当断则断。”项南点点头，“其实以她的条件，只要恢复单身，追求她的人多得是，能从你们宿舍排到大门口。可是她却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真的是何苦来哉。” 阮莞虽然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但唯独在感情方面优柔寡断，拖泥带水。 其实赵世永根本不是良配，而是个纯粹的渣男、妈宝男、软骨男。 他先是出軌，让某同事怀了孕，然后又不敢负责，硬是求阮莞带她去打胎，而且连打胎钱都要阮莞去借。可以说是既没操守，又没担当。 后来，为了家族利益，他又甩了阮莞，娶了某领导的女儿，更是渣上加渣。 偏偏阮莞对他还余情未了，得知他要出國，还要去机场送行。结果途中遭遇车祸，魂飞渺渺，真的是可怜又可叹！ …… “阿正，你能不能帮帮她，让她别再被渣男骗了。”郑微请求道。 阮莞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当年因为林静痛不欲生时，都是阮莞开解的她。现在阮莞也遇到难题，她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这很难办呐。”项南一听，皱起眉头道，“其实，阮莞是个聪明人，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假装糊涂而已。 而俗话说得好，装睡的人是最难叫醒的。她自己选择麻痹自己，咱们又怎么能帮她？” 其实阮莞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她心里清楚赵世永是在撒谎，可她就是不敢去相信，唯恐那份爱化为泡影。 她自己硬要装睡，旁人如何叫得醒。 “阿正，你这么聪明，应该有办法的，你好好想想嘛。”郑微乞求道。 项南苦笑一声，“你这可真是给我出难题了。这样吧，容我想一想。” …… 两天后，项南将一张纸交给了郑微。 “你把它拿去给阮莞吧。”他解释道，“告诉她，世间有无数种可能，失恋并不是世界末日。” 郑微点了点头，随后回到宿舍，把那张纸交给了阮莞。 “这是什么？”阮莞疑惑的问道。 她因为上次的事，还没跟郑微和好，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阿正让我交给你的。”郑微解释道。 阮莞一愣，随后将纸打开，就见上面写得是一首歌。 “幽静，窗外满地片片寒花 一瞬间永恒的时差 窝在棉被里 …… 在一瞬间有一百万个可能 该向前走或者继续等 …… 而你让我徘徊，在千里之外yeah 你让我等待好久baby …… 这冬夜里有百万个不确定 渐入深夜或期盼天明 云空的泪一如冰凌结晶了成雪花垂 …… 窝进棉被或面对寒冷 暖这冬心或面对寒冷” …… 阮莞略懂音律，当下伴着曲谱，轻声哼唱起来。 唱着唱着，两行热泪，从腮边滑落。 这首歌，真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唱得完全都是她的心声。 她真的已等待好久，心都凉了。 她是应该继续等，还是往前走，她真的不确定。 是勇敢向前，面对寒冷；还是躲进被窝，用那点仅存的爱取暖…… “阮阮，你不要哭了。阿正让我告诉你，世间有无数种可能，失恋并不是世界末日。”郑微见她哭得伤心，连忙安慰道，“阮阮，当断则断吧，不要再勉强了。” “微微，我知道，可我舍不得。”阮莞摇了摇头道，“我爱了他已经三年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花在了他的身上，他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 “那又怎么样。我还爱了林静十八年呢，比你爱赵世永的时间还久。”郑微劝道，“我当初失恋时也是痛不欲生，可是你看现在我多么的幸福。 阮阮，你学学我呀。世上好男人多得是，去找一个真心爱你，真心疼你，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人吧。不要再被那个渣男骗了。” 阮莞犹豫了片刻，却还是下不了决心，看得郑微都有些来气。 428【略施巧计】 “阿正，阮阮还是舍不得跟那个渣男分手。”郑微叹了口气道，“唉，她怎么就这么傻呢。为什么不值得的人，浪费自己的青春和感情。” “所以我说，装睡的人是最难叫醒的。”项南微微一笑道，“微微，既然阮莞不想醒，你也就别逼她了。 我知道你跟她是好朋友，可是有些事，即便是关系最亲密的人，也不好插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哼，我还是不甘心。阮阮这么好的女孩儿，凭什么要被渣男欺骗，我第一个不服！”郑微依旧义愤填膺道。 “那还能怎么办呢。阮莞这么傻，就像一只飞蛾，明知扑火会死，还是义无反顾。劝她，是真的很难劝动。”项南撇撇嘴道，“除非……” “除非什么？”郑微连忙问道。 “除非是赵世永不要她了。”项南想了一下道，“她的梦彻底破灭了，也就不好再装睡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郑微眼睛一亮道。 “可是，阮莞这么漂亮，又这么痴情。赵世永不是傻瓜，凭什么会不要她？”项南又道。 换做是自己，被这么漂亮的女生喜欢，哪怕根本不爱，也不会舍得让她走掉的。这是人的劣根性，哪怕自己不要，也不想便宜了别人。 …… “对啊，那怎么办？阿正，你有没有办法？”郑微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问题。 赵世永虽然渣但并不傻，阮莞这么漂亮这么痴情，绝对是女子典范，他不可能不要的。 “办法嘛，也不是没有。赵世永家里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多喜欢追名逐利。要娶妻，肯定讲究门当户对。最不济，也要对自家生意有所帮助。 阮莞家境只算得上普通，肯定不入赵家的法眼。而赵世永毕业就回家工作，连在外闯荡的勇气都没有，性格上肯定懦弱可欺。 所以如果赵家不满意阮莞，那么赵世永肯定不敢反对。”项南想了一下道，“这样，想办法拿到赵世永家里的电话，告诉他们赵世永跟阮莞的事，就说他们有意要订婚。到时候，看他们的反应就可以了。” 剧中，赵世永就是在他爸的逼迫下，娶了一名当地官员的儿子。由此阮莞才正式对他死心。 赵世永的爸爸之所以瞧不上阮莞，就是因为她的家境十分普通，只是乌镇一家开礼品店的，小门小户，帮不上他们家的忙。 “嗯，这个主意不错。”郑微一听，点了点头。 …… 随后，郑微就从阮莞旁敲侧击，打听到了赵世永家的讯息。 他们家在义乌是开工厂的，有百八十工人，家资大概在三四千万左右。 知道工厂名后，再找联系方式，就很容易了。郑微通过网页搜索，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赵家工厂的联络电话。 然后项南又假装订货商，轻而易举地问到了工厂老板，也即是赵世永父亲的手机号。 另一边，郑微则催阮莞向赵世永逼婚。 “阮阮，你们既然说好一生一世都在一起，那何不效仿我跟阿正早早订婚呢？”她劝阮莞道，“这样的话，也不枉你这么多年独自坚守了吧。” 阮莞一听，自然颇为心动。 实话说，项南向郑微求婚时，她就特别的羡慕，特别的憧憬，希望赵世永也能许自己一个未来。 “可是，我不知道，他肯不肯答应呢。”阮莞又犹豫道。 她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儿，不想逼赵世永做他不想做的事。 “阮阮，你们已经相爱三年了。他如果连求婚的勇气都没有，那你还值得为他坚守爱情么？”郑微劝道，“他说爱你，说要跟你在一起，岂非也只是一句空话？” “……”阮莞沉默片刻，随后摇了摇头，“微微，你别再逼我了。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用你帮忙，你就不要再管了好不好？” “嗐！”见她还是执迷不悟，郑微也不禁叹了口气。 …… “怎么办，阿正，阮阮真的中邪了。我都把道理说得这么明白了，她居然还是执迷不悟啊。”郑微郁闷的向项南道。 “因为她是聪明人，越是聪明人，一钻牛角尖，就越是劝不回来。”项南笑了笑，“因为她会自己麻痹自己，编织谎言来欺骗自己。 不过好在，我们并不需要她真的去逼婚，只要给她心里栽下一粒种子就好。” “什么意思？”郑微不解的问道。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被攻破。”项南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话，随后给赵世永的父亲发了一条彩信，里面附赠了阮莞的照片、她的家世资料，她跟赵世永交往的证据，以及她准备逼婚的消息等等。 发完之后不久，电话就打来了，正是赵世永的父亲。 “你是谁？”他冷冷的问道。 “我是阮莞的追求者。”项南假称道，“我不希望她再跟你的儿子来往，我想你也不希望她做你的儿媳，所以咱们两人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赵世永的父亲沉默片刻，“你彩信里的信息都是真实的？” “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你的宝贝儿子。”项南笑道。 赵世永的父亲随后挂了电话。 …… “你现在可以回宿舍陪阮莞了，我想最多再有半天时间，赵世永就会打电话来了。”项南随后向郑微笑道。 郑微将信将疑的回到宿舍。 她虽然搬去项南那边住，但宿舍这边床铺并未退，所以还是经常会回来的。 回到宿舍，郑微就假装躺在床上看书，其实小耳朵翘翘着，随时关注着阮莞的动向。 阮莞这几天心情一直都不太好，靠着打毛衣来纾解郁闷，转移焦点。 现在她就在一针一针的织着，不过看她织得针脚疏密不一，常有漏针、走针的事情，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颇不平静。 大概过了三个钟头，阮莞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顿时脸色一喜，“喂，世永？”接起电话，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你要结婚，要跟我分手？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在说谎对不对？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娶别人，你不是说你最爱我，要跟我一生一世在一起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向你逼婚了，我什么时候逼过你？”阮莞震惊的连声问道。 郑微竖着耳朵听着，心跳得咚咚咚的。 429【系花失恋了】 片刻之后，阮莞挂了电话，一个人趴在桌上，无声的啜泣起来。 “阮阮，你怎么了？”郑微一见，连忙下床，过去哄道。 “微微，世永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阮莞抽泣着说道。 “我早说他不靠谱儿的。”郑微一听，立刻义愤填膺道，“这个该死的渣男，阮阮你别哭了，我替你报仇。你把他家地址告诉我，我帮你去打他。” “别，不关他的事。是他爸爸听说了我们的事，逼他跟我分手的。”阮莞更咽着道，“我知道他还是爱我的，只是父命难违。” “真的被阿正算准了。”郑微一听，心中震惊道。 项南之前就推测赵家看不上阮莞，会大力反对她跟自己儿子在一起。而赵世永性格懦弱，只要家长反对，他肯定就不敢反抗。 如今果然都应验了。项南真是好样儿的。 “阮阮，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替他说好话？”郑微随后恨铁不成钢的道。 如果换做是她，如果项南敢娶别人，她肯定不会再原谅他。哪怕他再有难处，哪怕他多不情愿，哪怕他还爱自己，但底线就是底线。 “阮阮，你别再骗自己了。他如果真想跟你结婚，就算天塌地陷、日月无光，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郑微又道。 “看来，他还是不够爱你。什么‘只爱你一人’、‘一生一世在一起’，不过都是撒谎骗你罢了。 像这样的渣男，为他流一滴眼泪都嫌多。越早认清他的真面目，越早离开他，对你反而越是好事。 好了，别难过了。我约上小北、娟娟，咱们一起出去喝酒、唱k、嗨皮！把这些不愉快，统统抛到脑后吧。” “还是不要了。”阮莞摆摆手，她现在只想大哭一场，哭自己逝去的爱情。 “要、要、要！”郑微死拉活拽道。 她知道越是失恋越要折腾。她上次失恋，就趴在床上哭了好久，结果一点都没用。反倒是阮莞给她喝了酒，让她大大的发泄了一回，方才缓过劲来。 所以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应对这种事就熟门熟路了。 …… 当下郑微就给朱小北、黎维娟打了电话，三人一起拖着阮莞出去喝酒、唱k，大闹了一晚上。 经过一晚上歇斯底里地发泄，第二天，阮莞的情绪果然稳定多了。 “微微谢谢你。”她向郑微感激的道。 “不用跟我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郑微笑道，“阮阮，你今天的心情怎么样，要不要我们几个再陪你玩？我们都可以旷课的呀。” “不用了，我的心情好多了。”阮莞摆了摆手道，经过昨晚一晚的发泄，她最难过、最痛苦的阶段已经过去，接下来虽然还会有些余痛，可是她已经能够承受得住了。 “我决定回去上课。这两天我落下一些课程，我要抓紧时间把它补回来。”阮莞又微笑着说道。 “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阮阮。”见她这么说，郑微顿时松了口气。 …… “阿正，你的主意还真棒。阮阮终于和渣男分手了。”郑微笑着向项南道，“太好了，她总算逃出一劫。” “先别为她高兴太早。像阮莞这样痴情的女孩儿，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心呢。”项南摆摆手道，“还要防着赵世永吃回头草。不然，我怕阮莞还可能给他机会。” 剧中阮莞都已经结婚多年，但在接到赵世永的电话后，照样选择去赴他的约会，可见她是个多么痴情的女人。 所以，如果赵世永肯吃回头草，以阮莞的性格，很可能会给他第二次机会的。她就是这么傻的女人，让爱她的人，都替她感到不值。 “不会吧？！她还要给他第二次机会？”郑微惊讶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真的不再管她了。” 如果阮莞执迷不悟，非要恋着渣男不放，那她真的不愿管了。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 “不，你会管得。”项南笑了笑，“实际上，你跟阮莞是一类人，都是撞破南墙不回头，见到棺材不落泪的。” “不可能，我可比她有原则多了。”郑微一听，大摇其头。 如果换做她是阮莞，赵世永敢来求复合，她肯定打爆他的狗头，让他有多远死多远。 项南笑了笑。 林静相比赵世永也强不了多少，而当他回来求复合时，她可是身嫌体正直的跟他结婚了。 “记住你今天说得话吧，别到时候打脸。”他提醒道。 …… 接下来的几天，土木工程系系花阮莞失恋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华东建筑大学。 随即，大批大批的追求者、仰慕者就纷至沓来。 情书、鲜花、零食，好像雪片一般的飞到了二幺三。最多的时候，一天就能收到二十多束鲜花，把个宿舍堆得好像花店一般。 华东建筑男女比例是七比一，本来就是僧多粥少的格局。因此即便是恐龙妹，也不乏男生追求。 阮莞身为系花，自然更是引人瞩目。对她有想法的男士，都能从学校门口排到女生宿舍楼下。 只不过阮莞之前有男朋友，而且她本人又界限分明，从来不会跟男生搞嗳昧，不让他们有逾越的机会。 因此虽然想追她的人多，但因为始终都没有机会，所以时间一长，也就没人敢追她了。 现在好了，女神恢复单身，又刚遭受情伤，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于是高年级的、同年级的、低年级的，本系的、跨系的……一大票男生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开始行动起来。 “阮阮，你的魅力好大呀。我就出去打个篮球，就帮你收到这么多情书。”朱小北抱着一大摞情书道，“可气，怎么就没男生来追我呢？” “你不仅打扮的像个男生，说话、做事也像个男生，谁要是敢追你，不等于搞基么？”黎维娟调侃道。 “讨厌，人家也很有女人味好不好？”朱小北白了她一眼，“谁说女人就必须要温柔，要娇羞，要长发飘飘的。” “好了，小北，你们别吵了。以后再有人让你转交情书，你就告诉他们别费时了。我暂时不会再谈恋爱了。”阮莞开口劝道。 “这是为什么呀？难道你还要为那个渣男守身如玉？”黎维娟疑惑的道。 “对啊，犯不上为那个渣男做这么大牺牲啊。”朱小北也劝道。 “不是的，我只是受伤太重了，暂时没力气爱别人了。”阮莞解释道，“既然如此，就别耽误别人了嘛。” 430【陈孝正，你真是鬼才！】 “阿正，又被你说对了。”郑微皱着小脸向项南道，“阮阮不想再谈恋爱，肯定是对赵世永还心存幻想。” “好了，她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事。”项南劝道，“咱们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能做的不能做的也都做了。接下来，只能看她自己的选择了。咱们也不好再多干涉了。” “嗯，那好吧。”郑微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咬牙切齿道，“不过，如果赵世永那个渣男真的敢来求复合，我一定代表月亮打爆他的狗头！” “微微，阮莞有你这样的好姐妹，真是她的福气。”项南笑道。 嫉恶如仇、义薄云天、不计得失，为朋友甘愿两肋插刀，是郑微最大的亮点之一。 剧中张开丢了工作无处容身，都是她收留的他。张开没钱，也是她借钱给他还债。可以说，朋友做到她这份儿上，真的是非常够意思了。 “阿正，我有你，才是我的福气。”郑微却是由衷的道。 她为阮莞只是干着急而已，真正出谋划策的人是项南。不是他巧施妙计，赵世永那渣男现在还吊着阮莞不松手呢。 …… 接下来的两个月，日子过得就比较平顺了。 五一长假，项南特地开车，载着二幺三宿舍的四位美女去了阮莞的故乡乌镇，准备好好逛逛那里的水乡柔情。 “阮阮，你们故乡可真是人杰地灵，难怪把你养得你这么漂亮。”郑微坐在乌篷船上，欣赏着沿岸的风景，小桥流水、古藤老树、繁花缀锦，宛如丹青古画一般，让她们都好似成了画中人。 “苏杭自古出美女嘛。”朱小北笑道，随后又捏起郑微的下巴，假意对着她的嘟嘟嘴亲了一下，“其实，微爱妃，你也不差呀，朕一样爱你。” “姆啊，我也爱你！”郑微也笑道。 “喂，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呀。”项南笑道，随后举起相机抓拍了一下。 两个漂亮妹妹搞嗳昧，还是挺撩人的。 “哎，拍我、拍我！”黎维娟见状，连忙做作的摆出pose道。 项南举起相机正要拍摄，却见黎维娟身后，阮莞一脸幽怨坐在那里。 …… “阮莞，你怎么了，情绪不高啊。”项南疑惑的问道。 “啊，没事。”阮莞勉强笑了笑，随后坐到了另一边。 “阮阮，你在想什么呢？”郑微好奇的问道，“你都回到祖籍家了，怎么还不开心呢？” “是啊，阮爱妃，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嘛。”朱小北也关心的道，“伤心的事说出来，大家可以帮你一起分担痛苦。开心的事说出来，大家也可以帮你一起分享快乐嘛。” “是啊，说说嘛。”黎维娟也好奇地问道。 “真的没事，你们玩吧，我可能是有点晕船。”阮莞摆摆手道。 “你是水乡人，你还会晕船？”郑微讶异的道，随后又问项南，“阿正，你猜阮阮这是怎么了。” “还能是怎么了，无非故地重游，触景生情罢了。”项南笑了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阮莞一听，惊讶的道。 “真是这样啊？”郑微也惊讶道，“故地重游，触景生情？！阮阮，这里该不会是你和赵世永定情的地方吧？” “一猜就猜到了。”项南撇了撇嘴，“你跟赵世永恋爱三年。算起来，三年前，你还是一名高三学生。 高三生的活动范围是有限的，而且你的性格又偏保守谨慎。如果是在外面认识赵世永，你肯定不会轻易爱上他的。 只有在你的家乡，你最放松、最舒适，心灵最不设防的情况下，才会让他闯入你的心房。所以你现在回到当年的定情之处，才会黯然神伤，失魂落魄。我分析的对不对？” …… “陈孝正，你真是个鬼才。”阮莞脸色变了数变，随后苦笑着点头道。 “哇哦，阿正，你好厉害！”朱小北钦佩的道。 “阿正，你好聪明啊，一猜就对了。”郑微也惊喜不已道。 “阮阮，咱们姐妹都在一起，你就别再想那个渣男了。”黎维娟劝道。 “对啊，还想他做什么呢？”郑微也劝道，“阿正，你来活跃一下气氛，让阮阮高兴一点嘛。” “这样，我来唱首歌吧。”项南想了想道，“阮莞，把你的尤克里里借我用下。” 阮莞点了点头。 项南接了过来，试着弹了几下，感觉跟吉他有些不同，不过可以试试的。 随即他一边吹着口哨当前奏，一边弹起了尤克里里，随即轻声哼唱道。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 ……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 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 笑一个吧功成名就不是目的 让自己快乐快乐这才叫做意义 童年的纸飞机 现在终于飞回我手里 ……” 一首励志感人的《稻香》，让阮莞听得泪流满面。 她是从小就长在水乡，追蜻蜓、摘水果、闻稻香……这都是她的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那时的她多么可爱，多么天真，多么开心，为什么现在回到这里，她却感到伤心又难过。 这些故乡的景致，她连看都不忍心看。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么？ “是啊，我真的该把他忘了。”她在心中规劝自己道，她想做回当初那个天真浪漫、清纯可爱的女孩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愁眉苦脸，黯然神伤的怨女。 …… “陈孝正，谢谢你，你这首歌真好听。”阮莞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道。 “是啊，阿正，你真是天才。”郑微也拍着手道，“这是我听到的，最好听的歌之一。” “陈孝正，你不当歌手真的是可惜了。”黎维娟则摇头道。 要是项南肯把他写得歌发到网上，她觉得热度应该不输于《丁香花》、《两只蝴蝶》、《老鼠爱大米》之类的网红歌曲。 “谢谢捧场。”项南拱了拱手笑道，“好了，也别光我自己一个人唱了。我来起头，大家一起唱歌吧。让我们荡起双桨，预备，唱~” 郑微、朱小北笑着跟他和了起来。 黎维娟本不好意思唱这么老土的歌，不过在郑微、朱小北的拉拢之下，也只好跟着唱了起来。 阮莞在大家的感召之下，也终于放开怀抱，跟着一起唱了起来。悠扬的歌声回荡在河面上，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地小时候。 431【安徒生童话】 从乌镇旅游归来，阮莞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之前，她虽然嘴上说忘了赵世永，但其实心里一直都在滴血。 因此每日郁郁寡欢，时常伤心落泪，一整天都看不到她几次笑脸。 这次乌镇之行，让她下定决心，彻底忘记赵世永。不再为他伤心，不再为他难过。 虽然暂时还未完全做到，不过她脸上的笑容，的确是越来越多了。 …… 进入到七月份，又到了考试季。 项南、郑微、阮莞、朱小北都很有信心应付考试。 黎维娟、张开、宫成、周大龙则是临时抱佛脚，这些日子一直忙着看书、背书、打小抄，忙得不亦乐乎。 让项南看在眼里，都替他们可惜。 他们上课时就旷课溜号，平时就忙着打游戏、泡妞儿、钓凯子，真到了考试的时候就麻爪。 就算靠着弄虚作假，勉强过关。毕业之后，那个惨淡的成绩，也不可能帮他们找到好工作。 如此一来，毕业之时，就是他们跟优等生拉开差距的时候。 甭看大学四年，他们玩得比较疯，混得比较开，看起来很有牌面。但毕业十年后再看，差距可就不是一轻半点了。 进入大公司发展的优等生，经过十年磨砺，很可能混到公司中层，业内精英，年薪百万。有车有房，妻儿双全，妥妥的中产。 而进入小公司发展的差生，经过十年蹉跎，工作都不知换了多少，很可能还是底层打工人，年薪不足十万，没车没房，没妻没儿，妥妥的底层。 这些都是项南的亲身经历，他太有发言权了。 所以看到黎维娟、张开、宫成他们，重蹈他的覆辙，项南忍不住替他们感到可惜。 …… 考试季过后，又是放暑假。 项南回了老家一趟，给母亲捎去两万元。 在家陪她待了两天，随后就又回到沪江。 郑微也是回家待了两天，分别陪了一下爸爸妈妈，随后也又回到沪江陪项南。 整个暑假，项南都在忙着给《斗罗大陆》结尾。 这本书写了一年半时间，如今已经接近三百万字，是时候该告一段落了。 不过，对于读者、对于网站来说，自然是舍不得的。 毕竟这本书真的太火了，连载至今，收藏已经超过百万，均订更是达到十万，每月的稿酬更高达百万，是名符其实的一书封神。 也因此无论读者还是网站，都不舍得项南就这么结束。 对此，项南也早有准备。 他跟书友说好，会在小说完本之后，再写一些番外，弥补一下小说中未竟的遗憾，填上挖出后没来得及填得坑，以及介绍主角后来的经历等，顺便为续作奠定基础。 至于网站方面，项南则拿出了新的故事——《斗破苍穹》。 这本书是零九年由天蚕土豆创作的，推出之后，立刻大红大紫，成为玄幻小说的巅峰之作。 不仅收藏量、订阅量遥遥领先，而且之后相继被改编成漫画、动画、游戏、有声小说、真人电视剧等，相当之火。 胡润原创文学ip潜力价值榜，多年将其排在第一位。由此可见，这本小说，真的是相当不错。 所以，项南才想把这一ip抢到手。 起点在审阅过《斗破苍穹》的大纲之后，也认为这本小说很有潜力。一旦成书，很可能不亚于《斗罗大陆》，因此便痛快地答应了项南的完本请求，并催促他尽快将《斗破苍穹》写出来。 有钱赚，项南自然不拒绝。 因此就在《斗罗大陆》完本的第二天，《斗破苍穹》就正式开始了更新，随即再次引来书友们的疯狂追读。 …… 九月份，学校开学。 升入大三的郑微要搬宿舍，清空之后，还要再把宿舍给收拾出来。 因为工作量太大，所以项南都被她拉来做苦力。 “微微，你的东西还真多啊。”他打量着郑微的床铺道。 虽然她有许多衣服、玩具、鞋袜、日用品都搬去了出租房，可是宿舍里依然还有一大堆她的物品。 比如旧书本、过季的衣服、不穿的鞋子、旧包包等等，乱七八糟，胡乱的堆放在床上、床下，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不许笑话我，快点搬。”郑微害羞道。 相比项南的仔细、干净，她的确有点不修边幅。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 “唉，凭什么是我们这些师姐，给她们那些师妹收拾宿舍呀，不应该是她们帮我们收拾么？”黎维娟边打扫，边满腹牢骚道。 “好了，你就干吧，娟姐。当年咱们大一刚搬来时，不也是师姐们帮咱们打扫么。”朱小北笑道。 “哎，想当年学校也把我们当小甜甜，可现在我们就全都成牛夫人了。”郑微笑道。 “唉，阮阮快点回来吧，她最喜欢打扫卫生了。”黎维娟又祈祷道。 “在说我什么呢？”话音刚落，就听阮莞笑着问道。 “啊，阮阮你回来了，太好了！”郑微、朱小北、黎维娟都欢呼道。 “你们这都忙什么呢，热火朝天的？”阮莞又好奇地问道。 黎维娟随即把学校惨无人道的行为告诉了阮莞，“阮阮，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倒霉？” “别抱怨了，我来就是了。”阮莞放下行李笑道。 “谢谢阮阮，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黎维娟开心的把抹布交给她道。 …… “微微，这些旧书你还要么？你要是不需要的话，回头摆摊给卖了吧。”项南一边收拾床下的旧书，一边笑着说道。 “我来看看。”郑微一听，凑了过来，看着项南把书一本本的摆在床板上。 “呀！”忽然她大吃一惊，一伸手，把一本书从项南手里抢了过来，“这本……这本不能卖。” “微微，你都这么大了，还要看《安徒生童话》呀？”项南笑着问道，一句话问出来，整个二幺三宿舍的四位美女，全部都为之一惊，继而都紧张不已。 她们都还记得，这本《安徒生童话》，是郑微和林静的定情信物。当年，林静不辞而别之后，郑微就把他的照片夹在这本书里，然后又把这本书丢到了床底下。 却不想今天搬家，居然被项南翻了出来。 如果被他知道，郑微在跟他恋爱之前，还有那么一段漫长的感情经历，那肯定会出大乱子的。 毕竟吃醋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吃起醋来一样很可怕。 432【我吃醋但不生气】 “你们都怎么了？中了葵花点穴手了？”项南见她们全都呆若木鸡，一点紧张兮兮的样子，顿时笑着调侃道。 “啊，搬桌子。”、“哎呀，地面好脏，还得再拖一拖。”、“微微，你去帮我把抹布涮一下。” 黎维娟、朱小北、阮莞一听项南这么问，立刻都没话找话道。 阮莞还特地帮郑微解围，随便编了个理由，想要把她给支走。 “啊，好，我这就去。”郑微连忙道，随即接过抹布，就想要走出去。 “你去洗抹布，带着书干嘛，还是给我吧。”项南笑着伸出手来道。 “……”郑微顿时一愣。 阮莞、朱小北、黎维娟也再度呆住。 “你们的表现怎么都那么奇怪，该不会是这书有什么秘密吧？”项南打量了一眼众人，随即微微一笑道。 郑微感觉一个雷轰在她头顶，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阮莞、朱小北、黎维娟同样吓了一跳，都没想到项南的直觉居然如此敏锐。 “拿来吧，我看看，你到底在藏什么。”项南笑着伸出手来道。 “不，不要了。”郑微犹豫道，她不想让项南误会。 其实，她早就不爱林静了。她爱项南就只爱他一人，林静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经不再重要。但是她怕项南会想多了，所以才尽力遮掩。 “哎，有人跳楼~”项南忽然一指郑微身后，瞪大眼睛，煞有介事的叫道。 听他这么一喊，众人纷纷望向窗外。 项南随即一伸手，将郑微手中的《安徒生童话》拿了过来。 众人这才晓得上当了，全都紧张的看向项南。 “陈孝正，你还真会演戏。”黎维娟不悦的道。 …… 就见项南打开了那本书，并很快就翻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身穿学士服的男子，长得还是比较帅的。 再看照片后面，还写着几个字，“赠与我的玉面小飞龙，lj”。 “……”见到项南这么轻易的就发现了书里的秘密，郑微、阮莞、朱小北、黎维娟却都呆住了，不约而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做何种反应。 却见项南只是笑了笑，将照片重新放回书里，又把书递还给郑微，“好了，既然是别人送得礼物，那就不要随便乱丢了，好好地收藏起来吧。” “阿正……”郑微不禁一愣。 她原本设想的是，项南会大发雷霆，或者会大吃飞醋。她已经在想该如何劝导他，该如何赌咒发誓，证明自己早已忘了他。 却不想，项南的表现如此淡定，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阿正，你不生气么？”她疑惑的问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项南微微一笑道，“你这么漂亮，又这么可爱，有男生追你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你最终选择了我，这不表示我也是优胜者么。既然如此，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真的这么想？”郑微惊奇的道。 “对啊。”项南点了点头。 …… 剧中，陈孝正看到林静这张照片，看到他的双手干净、纤细，就油然而生一种自卑之情。认为自己实在配不上郑微。 这为他日后将郑微拱手让于林静垫了伏笔。因为他自卑，他不敢跟林静做正面竞争，所以注定只能成为一名失败者。 相比起来，项南对林静就丝毫不自卑了。 林静再是留洋归来的精英，回来之后，也不过是做项目经理。最多年薪百万，要赚亿万身家，估计这辈子都没戏。 相比起来，他现在身家就已经超过三千万。单是沪江的房子就趁二十余套，就连沪江房价最贵的黄浦区，他都有两套房子。 单是这些，就不是林静能比得。 所以，他不会对林静自卑，林静只会对他自卑。也因此，他不会因一张照片而生气。 …… “你怎么能不生气，你怎么能不吃醋呢？你分明是不把我放在心上嘛！”这时，郑微忽然跺着脚道。 项南居然一点都不生气，丝毫不关心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这明显是不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吃醋呢，除非他从来没在乎过自己！ “哎，微微，你别误会。”项南摆摆手笑道，“醋我当然是吃的。他居然称呼你是‘他的小飞龙大人’，如此亲昵。 而你还收藏着他的照片，这证明你们的关系肯定不寻常。这我当然会吃醋，会介意，可是我不会生气的。 因为生气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人的能力满足不了人的需求，人才会生气，才会愤怒。可我不会。 因为我有把握战胜他，哪怕他现在就在这儿，我也不惧跟他竞争。我比他年轻，比他帅气，比他有才，比他有钱，比他对你的感情更深。 我各方面条件都比他优秀，他唯一胜出的地方，也就是比我早认识你罢了。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缘分，是在对的地方、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他跟你显然没有缘分，不然此刻站在这儿的，就是他而不是我了。 既然老天都在帮我，而我又如此的优秀，我有什么理由怕他，又有什么理由生气？除非是你变了心，不再爱我了，我才会因无能为力而生气。” “阿正，我爱你，我只爱你，我不会变心的。”郑微紧紧抱住项南道，“那个人我早就不爱了，哪怕他再回来，我都不会再爱他了。我发誓！” “我相信你，微微。”项南也紧紧抱住她道，听她这么说，他这心里很爽，“林静，只要我不主动放手，你是不可能再抢走微微的了。” …… 啪！啪！啪！ 朱小北此时忍不住鼓掌叫好，“精彩、犀利！阿正，你这段话说得太棒了，我能不能用在我的小说里啊？” “阿正，你说得真好。”阮莞也钦佩的道。 项南不愧是项南，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有节，不卑不亢、信心十足。若赵世永有他一半自信，他们都不可能分手的。 黎维娟听项南这么说，眼神都有些异样。 这个男人的确是够优秀的。年轻帅气、有才有财，有自信，有魄力。比她之前钓得那些凯子有魅力的多了。 “可惜，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这块璞玉呢？”她这心里都有几分懊悔道。 433【舔狗，一无所有】 风波过后，扫除继续。 “哎，看我又找到了什么？微微，这是你的日记本吧。”项南从床下又翻出一个漂亮的本子，“里面记录了什么少女心事呀？” 说着，他打开翻了一下，“俘虏陈孝正终极行动攻略？！” “啊，拿过来，不许看。”郑微一听，立刻羞了个大红脸，上前抢自己的笔记本道。 那个本本上记录的，都是她当年追项南的计划。现在居然被正主看到了，该是多么尴尬，多么羞人的事啊。 “哎，让我看看嘛。”项南笑道，“让我看看，你是准备怎么俘虏我的。第一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啊！！！！丢死人了。”郑微捂着脸道，真是羞死人了。 想当年，她还是清纯无知、胆大包天、行事鲁莽的美少女。仅凭一腔血勇，一股一往无前的冲劲，将项南追到了手。 可她现在已经是身经百战、成熟稳重、相夫持家的美妇人了。再看到自己当年的杰作，真是尴尬到直抠脚底板。 阮莞、朱小北、黎维娟此时也想起，大一时郑微那神一般的操作，也不禁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 “都在笑什么呢，看我给你们带来了好东西。”这时，张开推门走进来笑道，手里还捧着一缸金鱼，“这是我精心挑选的，全部都是公的。以后不用担心宿舍缺阳气了。” “谢谢你了，张开。”阮莞笑着说道。 “不必客气。”张开得到女神阮莞的夸奖，顿时嘴角咧到了后脑勺，“来，抹布给我，你歇着吧。什么脏活儿累活儿，全交给我就行了。” “那行，那这地也交给你拖了。”黎维娟一听，当即毫不客气的把拖布塞到了他手里。 张开苦笑一声，只得开始拖地，“对了，再告诉你们一件我的倒霉事，让你们开心开心好了。” “好啊、好啊。”朱小北笑道。 “嗯哼，是这样的，我上学期两门专业课不及格，所以从这学期开始我被留级了。”张开随即宣布道。 “啊？！”众人一听，全都一阵错愕。 留级可不是一件小事。那不只代表要多上一年学，多花一年的学费，而且最关键的是丢人啊。 要知道，就连脸皮最厚，只顾钓凯子，从来不顾及影响的黎维娟，都不敢让自己留级的。上学期考试，她愣是靠着突击复习、死记硬背、打小抄等手段勉强过关。 “张开，这怎么可能呢？咱们院的补考弹性那么大，你跟那些教授关系又那么熟，怎么可能惨到要留级呢？”朱小北疑惑的问道。 “对啊，你考试的时候，不都抄我的么？”项南也疑惑道。 “哎，别为我难过啊。母校风景如画，你们这些师妹又如此可爱，我怎么舍得那么早走呢。我留下多待一年，不就多陪你们一年嘛。”张开摆摆手笑道。 项南一听，略有所悟。 猜测张开有可能是为了阮莞，故意挂科留级的。这样一来，他们就有很多课会在一起上，也就给了他和阮莞接触的机会。 …… 不过项南清楚，即便机会再多，张开也是没可能追到阮莞的。 虽然他一腔痴情，无人能及，可是他的条件太差了。 他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毕业之后，根本就找不到好工作。而且家庭背景也很一般，没法给他提供强大助力。 相比起来，阮莞家境虽然一般，可她成绩却是数一数二，是名符其实的学霸。将来考研、应聘都不成问题。 而且，她的外貌、气质也实在太优秀了。这会给她带来很大便利，毕竟这是个看脸的社会。 两人各方面条件都相差那么大，怎么可能走得到一起。毕竟弔丝逆袭，基本只能出现在幻想世界。 退一万步说，就算阮莞不在意物质条件。聪明通透的她，也不会看上张开的。张开物质条件不足，精神世界同样贫瘠。 不然，他不会沉迷于网络游戏、武侠小说、麻将扑克等精神毒药，早就奋发上进，励志自强了。 可惜，张开意识不到这一点，只一心做阮莞的舔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可怜，可叹！ …… 新学期开学，项南的学习、生活、事业都变得更加充实。 学习方面，升入大学，专业知识更加精深，科目更多，科时更长，项南必须投入更多时间，更多精力在学习上。 生活方面，他和郑微经过两年的磨合，现在已经基本达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程度。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了解彼此的心意。 事业方面，《斗破苍穹》连载之后，热度空前，刚发布才一个月时间，就已经收获了四十余万收藏，一百二十个盟主，可以说是相当火爆了。 《斗罗大陆》实体小说，也已经出到了第四册，每册的销量都非常不错。这位项南带来了数百万的版税。 另外，项南大二时发表的小说《让子弹飞》，被内地知名导演姜文看中，准备将其改编成电影。 这本小说其实零六年就推出了，不过当时姜文刚拍了《太阳照常升起》。这部电影口碑非常不错，获得了多项国际大奖，但可惜票房却是异常惨淡。 成本高达五千万人民币，最终票房却不到两千万，这令姜文一度郁闷不已。直到老朋友述评为他带来了这部《让子弹飞》。 述评是内地知名编剧，曾参与创作过《有话好好说》、《鬼子来了》、《赵先生》、《太阳照常升起》等剧本，跟姜文有着相知多年的交情。 他认为，这部《让子弹飞》非常对姜文的胃口，或许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果然姜文在看完这篇小说之后，觉得非常有意思，十分有兴趣把它给拍出来。因此他再度振作精神，开始筹备起了这部电影。 对于姜文想拍《让子弹飞》，项南自然不奇怪。他也很厚道，没多收版权费，勉强要了个三百万。 要知道，《让子弹飞》总投资是一亿七千万。三百万人民币不过是九牛一毛。 而且姜文拍戏一向舍得花钱。当年拍《阳光灿烂的日子》，预算是一百万美元，被他一花就到了三百万，把投资人文隽吓得跑回香江，再不敢回剧组。 最后还是德國某制片商投了一笔钱，才让这部电影得以拍完。所以三百万人民币，还真不算多。 434【叱咤风云】 零八年末，徐克执导的动作悬疑历史类大片，《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正式开启宣传。 在此之前，为了保密起见，这部电影的名称都不曾对外公布，更别说剧情、布景、拍摄花絮了。 因为这部电影是由小说改编而来，本质上又是一部悬疑推理电影。一旦公布了名称，被媒体寻根究底，那就等于剧透了。 到时候，这部电影可看性自然将大大降低。 因此，在拍摄之时，才会如此的保密。所有工作人员都要凭证入内，而且摄影棚外都搭着高高的架子，围着厚厚的幕布，生怕记者利用长焦镜头远程偷拍。 如今，这部电影即将在春节上映，必须得博取热度，因此才终于爆出了一些猛料。 诸如徐克新片拍得是《狄仁杰之通天帝国》，主角有刘德華、梁家辉、李兵兵、邓超、刘嘉玲等等，讲述武则天登基天授元年，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奇案。 诸如刘德華与李兵兵在片中不仅有缠绵悱恻的爱情，而且还有尺度不低、时间不短的激情戏份。 诸如电影采用大量特效技术，请来美國知名特效团队负责制作。制作成本超过去年上映的《加勒比海盗3：世界尽头》等等。 …… 不过对于片方主动爆得料，媒体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这类通稿，哪家网站都有，算不得独家，自然也就引不来多少流量。 要想吸引眼球，必须得有独家消息。 于是，各路媒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刨根究底，寻找独家新闻。 很快项南就被它们给盯上了。 媒体很快查到这部电影，是由同名小说改编而来。 而该部小说的作者，即是知名作家项南。 他另外的作品还有《让子弹飞》、《我不是药神》、《天坑》系列、《河神》系列、《绣春刀》系列等等，是如今内地颇具知名度的小说家。 而且，他的另一部小说《让子弹飞》，如今还被姜文选中，正被改编成电影。这都可以证明他的才华。 更了不得的是，据说，项南如今岁数并不大，还只是一名学生而已。 这就引起了媒体的兴趣。 …… 一时间，不少媒体都来到华东建筑，希望能够对项南进行采访。这令他的知名度顿时暴涨。 “原来陈孝正所写得小说，被徐克导演相中的消息，居然是真的。” “听说连姜文都想拍他的小说呢，陈孝正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那部《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居然是陈孝正写得，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啊。” “据说他一部小说就卖了一百万呐，难怪他能买得起奔驰呢。哎呀，真的是太厉害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对项南羡慕得不得了。 其实华东建筑大学，作为全國知名学府，囊括四海英才，风云人物真的不算少。 有中学时代就搞创造发明的，有大学时代就开办公司的，有参与国际设计大赛获奖的…… 可是任是哪位风云人物，相比项南还是差了一筹。 写个小说就能赚百万，徐克、姜文抢着跟他合作，各路媒体争相来采访……多大的面子，多大的本事，怎能不令人敬仰！ …… 相对于同学们的激动，项南对这次的成名，表现却要淡定的多。 因为他并不希望以作家成名。 写书只是他谋生的手段而已，他真正想做的还是建筑设计。 因为这是陈孝正的心愿。 他当年作为高考状元，其实原本有很多学校，很多专业可供选择。 但因为他从小就喜欢建筑，所以才报了华东建筑大学，建筑设计系。 如果项南改变职业规划，毕业之后，不从事建筑设计工作，反而做与此无关的事。恐怕会影响任务的完成度。 而要做一名成功的建筑设计师，除了要有足够的名气和资历外，还必须要树立专业、严谨的形象。 毕竟谁找建筑设计师，都是希望找专业人士，不会请作家跨界代劳。 再者，项南当作家的事，还得对陈孝正的母亲保密。 不然她又会说自己不务正业，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去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因此任凭这些媒体来得再多，任凭他们采访的意愿多强烈，项南都一律拒绝接受采访。 而他的这种行为，在同学们看来，反倒是不图名利，不慕虚名的表现，对他的敬仰、崇拜之情反而更高了。 “阿正，你真是好样儿的。”连郑微都对他越发的爱慕。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 一月末，《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正式上映。 项南第一时间带着郑微，到影院去看了这部电影。 感觉拍得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通天浮屠、地底鬼市两处所在，拍得最有气氛。 通天浮屠的巨大雄伟，地底鬼市的阴森诡异，都被徐老怪完美的演绎出来。 “阿正，这通天浮屠、无极道观、地底鬼市……用得都是你画得概念图啊。”郑微惊奇的说道。 去年时候，她亲眼目睹项南绘制这些概念图。 如今，那些负载纸面上的图形，全都完美的呈现在银幕上，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嗯。”项南也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建筑虽然多数是由电脑特效制作，但概念蓝图却是由他设计绘制的。因此，这也算是他的一份功劳。将来可以写在履历上，相信能吸引客户注意。 很快，两个小时的观影结束。 当片尾演职人员名单出来时，郑微惊奇的指着银幕叫道，“阿正，你看，有你的名字哎。建筑设计顾问陈孝正、申元礼。” 她随后又皱眉头，不悦的问道，“这个申元礼又是哪路毛神呀，那些建筑不都是你设计的么？” “不全都是由我设计的，部分是由别人设计的。”项南笑着解释道。 通天浮屠、地底鬼市、无极道观、大唐宫殿等是由他绘制的，而像胡人坊、四方馆、侍郎府等地，就是由申元礼设计的。 随后他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申元礼。惊讶的发现，原来人家居然是一位颇具名气的古建筑专家。 “嚯，厉害！”能跟这样一位大家并列，项南都觉得有几分荣耀。 435【阿正，我只爱你】 之后几周，《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票房果然节节攀高，最终收获三亿票房，位列年度票房排行榜第四位。 这部电影的大卖，令项南获益匪浅。 他的小说得到更多制片商的青睐，影视改编版权价格因此大幅飙升。 《狄仁杰》系列每部价格才一百万，而今《绣春刀》系列、《唐人街探案》系列，则已经涨到五百万。 不过，项南暂时还不打算出售。 他准备等《让子弹飞》上映后，再来谈出售影视改编权的事。 因为他知道，《让子弹飞》这部电影，单是内地就取得了六亿七千万票房，比《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卖得还要火爆。 有了这部电影的光环加成，他手上的小说ip卖上千万，也不是天方夜谭。 既然如此，他何必现在急着卖。 接下来的时间，项南再接再厉，先后写了《龙门飞甲》、《失恋三十三天》、《人在囧途》、《十二生肖》、《西游·降魔》、《燕京遇上西雅图》、捉妖记》、《老炮儿》、《战狼》等等一系列故事，几乎是把未来数年，华语影坛的大卖电影横扫一空。 据项南估算单是这些小说ip，至少能为他赚到四亿人民币。再加上其他收入的话，估计不出五年，他的身家就能涨到十亿。 到时候，他在沪江就能多少是个人物了。 …… 大四学年，项南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平顺。 剧中，这一年发生了三件大事事。 一是于洪博被黎维娟冤枉，被学校开除，声名狼藉地离开华东建筑。 二是阮莞不仅被赵世永这渣男劈腿，还得帮渣男擦屁股，借钱带着被他搞大肚子的女人堕胎。 三是陈孝正因为林静的照片，跟郑微爆发了自交往以来最大的冲突。 不过这三件事，都在项南的运作下，消弭于无形。 于洪博接受了项南的建议，跟黎维娟保持一定的距离，即便还关心她的心理健康，可是不再像之前那般莽撞。 黎维娟听了项南的解释后，对于洪博也有了几分了解，不再如剧中那般自作多情。所以两人也就没再闹误会。 于洪博的工作顺利保住了，没有被学校开除，也没有因此妻离子散。 …… 阮莞也早跟赵世永这渣男分了手，而且经过半年多的疗伤之后，现在她基本已经摆脱渣男的影响，重新恢复到之前开心快乐的模样。 只不过她现在还是单身一人，暂时没有再找男朋友的打算。这也让她的追求们伤心不已。 至于渣男赵世永，据说已经跟当地工商局长的女儿定亲，年底就要结婚。 婚后他还给阮莞发过短信，说他是如何的不由自主，如何的忍辱负重，如何缅怀他们间的感情。 阮莞看完这些短信后的心情如何，外人不太明白。不过郑微却是义愤填膺，怒火中烧，专门打过电话去把赵世永骂了一顿。 还警告他再敢来騒扰阮莞，就把他发得恶心短信、电话录音发给他老婆，吓得赵世永再不敢联系阮莞了。 “那就是个渣男，明明都结婚了，还来撩骚阮阮，真是令人恶心！”郑微向项南道，“不过阿正，你也说对了，他就是个怂包。 我就那么小小的警告他一下，他就吓得再不敢联系阮莞了。这样胆小如鼠地孬种，真不知道阮阮当初是怎么看上的。” “谁都有不开眼的时候。”项南笑道，“好在阮莞现在醒悟了，及时摆脱了渣男，避免了再受更多伤害。” “嗯。”郑微点了点头，她也觉得阮莞现在开心多了，不再像之前总为渣男牵肠挂肚。 …… 至于项南和郑微，至今依旧很恩爱。 林静的照片，并未给两人造成伤害。 这主要是因为项南事业成功，因此面对情敌能够自信应对。 即使林静学成归来，重新对郑微发起追求，他也有信心守护爱情。 “阿正，林静是我之前喜欢过的人。我从很小时就励志要嫁给他，可是我们之间差了足足五岁。这就成了横在我们之间的鸿沟。 我上小学，他上初中。我上初中，他上高中。我上高中，他上大学。等我考上大学时，他已经出国留学了。 所以我们始终没能在一起，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没有缘分。”郑微后来向项南坦白道。 “微微，假如现在他学成归来，重新向你发起追求的话，那你还想要嫁给他么？”项南看着郑微的眼睛问道。 “不会了。”郑微摇摇头，看向项南，坚定地说道，“因为我爱陈孝正，我只爱陈孝正。我爱现在坐在我旁边的，这个有呼吸，有温度，有感情的陈孝正。” 项南听她这么说，感动的将她搂在怀中。 …… 另外，大四学年还有一件事。 那就是项南、郑微分别获得了学校举办的学生废弃物设计大赛的金奖和优秀奖。 其中项南是用废弃的pvc板、尼龙扎带组建而成的《自由之翼》；而郑微是用麻辣烫的竹签子，和橡皮筋搭建而成的《重生之门》。 两件作品因为各有心思，各有主题，所以展出之后颇受欢迎。 “陈师兄还真是厉害，不仅人长的帅，功课好，还这么有才华。这组《自由之翼》，创意真是太棒了。” “郑微师姐这座《重生之门》，撘得也不俗呀。她用三脚架、三菱锥搭建而成，看似柔弱，但其实却是牢不可破。” “而且，这《重生之门》是由竹签子扎得，签尖儿都朝着门里。意思就是说，谁要想重生，就得先忍受痛苦。多好的创意呀！” “依我看，还是陈师兄的《自由之翼》好。出身再低的人，即使是废物，也有自由飞翔的权力。” 同学们围绕着两人的作品点评道。 “微微，你能取得优秀奖，我真的替你高兴。”项南则笑着向郑微道，“看来即使没有我的帮助，你依然能做得如此优秀。” 要知道，放到一年前，她可是连期末考试都差点过不了的人呐。 “阿正，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能成为配得上你的人。”郑微看向项南，真诚的说道，“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告诉全世界，和我在一起，是你此生最好的选择。” “嗯。”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情侣要想长远相守，就必须要共同进步。不然一方努力前行，一方却拼命拖后腿，这样迟早要分开的。 436【前途】 大四过后，就是大五。 建筑设计，跟其他学科不同。其他学科多是四年制，建筑设计却是五年制。 原因嘛，是因为要跟国际接轨。 根据《堪培拉建筑教育协议》，中、英、美、加、澳、韩等诸国互相承认彼此的建筑学专业学位。 也即是说在任何一个签约国取得建筑学位，那么他的学历在其他國家都是得到认可的。 而根据该协议的要求，要获得建筑学专业学位，必须要接受不少于五年的高等教育。因此内地的建筑设计学就定为五年制。 项南升入大五，郑微升入大四，都是大学的最后一年。 “微微，你有考虑过毕业后的事么？”项南问郑微道。 “没有。”郑微想了想，随后摇摇头，“我现在只想好好过完大学的最后一年。哎，真没想到大学四年一眨眼就快过完了，真的好舍不得呀。” 她感觉刚进大学还没多久呢，怎么就要毕业各奔东西了呢，让她根本就没有心理准备嘛。 “既然你舍不得校园生活，那你就跟我一起考研吧。”项南笑着建议道，“或者一起出國留学怎么样？” “阿正，你想要考研或者出國？”郑微好奇的问道。 “是啊。建筑设计系本科毕业生真的太多了，想要找到一份有前途的工作都难，更不要说在这一行里混出头来。”项南点点头道。 “所以还是多学些专业知识，多提升自己的学历，多考些相关的证书，这样将来才好发展。这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剧中，陈孝正、郑微就是本科毕业找工作，结果非常的困难，被迫要在招聘大军中七进七出。 就连进东方兴辰这样的上市公司，都要大费周章，再三恳求。而且进去之后，还要再在工地待上几年。 相比起来，考上硕士的阮莞，却轻松地进入世界五百强企业。而且不需要待在工地就可以顺利升职。 所以项南就想考研、考博。有了较高的学历后，将来找工作更轻松。哪怕不为别人打工，自己创业，有个硕士、博士头衔，有相关的证书、资历，那对招揽客户也很有帮助。 不然，两个本科生开工作室，哪个客户敢跟它合作。 …… “嗯……”郑微一时有些犹豫。 “微微，你是担心学费么？”项南见状，连忙问道，“没关系，考研、留学的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剧中，陈孝正没有考研，而是选择公派留学，估计就是学费问题。毕竟他上大学的钱，都是母亲求爷爷、告奶奶四处借来的。 不过现在，对他来说，学费根本不是问题。他现在的身家，即便放到国外，那也算是富豪。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没想过考研的事。”郑微摆摆手解释道，“阿正，你说以我的成绩，能考上研究生么？要出國的话，是不是还要考雅思、托福啊？” “别那么紧张。其实以你的成绩，只要好好复习，考研绝对没问题。”项南笑道，“至于雅思、托福你也不用担心，没你想象的那么难。 这样吧，咱们一步步来。先复习功课，再考托福、研究生考试、gre。最后看哪条路更好，再做选择，你觉得如何？” 郑微一听，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项南一边学习新课，一边复习旧知识，一边准备毕业论文，一边考托福、雅思，一边还要连载小说，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郑微刚开始对考研、留学都没多少心思。 不过当同宿舍中阮莞、朱小北都准备考研时，她也坚定了考研的念头。 现在每天都和大家一起复习，为年末的研究生考试做准备。 剧中，朱小北刚刚大四开学，就因为跟学校保安起冲突，而被学校开除。 所以她不仅没有考研，甚至连大学都没毕业。 不过现在，朱小北命运已经改变了。 她现在是小有名气的网络写手，所写的小说颇受读者们的欢迎，每月稿费都有两三万之多，足够支撑她的学费和生活。 她的妈妈也早不摆摊了，现在就在学校旁边开店。因为货真价实，物美价廉，所以生意非常红火。不仅赚得比之前多，而且不用被保安赶。 朱小北跟保安自然起不了冲突，而且她也不必急着去打工赚钱，因此喜欢学习的她就准备考研。 …… 二幺三宿舍，三个人都准备考研，只有黎维娟是例外。 她早就受够这压抑、束缚、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活，急不可耐的想去拥抱自由、开放、有趣的社会生活。 所以大四刚开学，她就开始四处联系找工作。为此她多方出动，把备胎、前男友、相识的老板等都找了个遍。 不过目前为止，还没太大进展。 一来，找工作跟找对象，本来就不是一回事。那些老板们愿意泡女学生，却未必愿意把她招进公司，在自己身边摆颗定时炸弹。 二来，黎维娟的专业成绩真的拿不出手。她这大学四年，不是正在谈恋爱，就是准备谈恋爱，简直把恋爱当做主业来抓。 这就使得她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专业课基本都是勉强及格而已。这样的成绩，要找工作自然不易。 除黎维娟之外，张开、宫成、周大龙也在忙着找工作。 他们三人同样也没有向学之心，大学这几年基本都是在瞎混的。 尤其张开，泡妞儿、打游戏、下围棋、打扑克，哪儿哪儿都有他，可是唯独自习室、图书馆很少去，以至于成绩同样一塌糊涂。 原本他看着阮莞考研，自己也是想考研的。可是才复习了两天，他就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材料。 他的专业知识一塌糊涂，英语连四级都没有考过。这样的水平还想考研，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因此最后，他也只好跟宫成、周大龙一起跑招聘会，希望能够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不过跑了几个月，似乎也并不理想。 …… 至于许开阳，虽然成绩也很差，但他老爸是沪江知名建材商，身家过亿，人脉极深。要帮儿子安排工作，真的不要太容易了。 因此他并不担心工作，每天依旧是吃喝玩乐。 正应了那句俗话，出水才见两腿泥。 之前，张开、宫成、周大龙傻呵呵的跟他玩，称兄道弟，以为跟人家真的是同一阶层的好朋友。 结果毕业才知道差距在哪儿，满天下都找不到后悔药吃。 437【怎么就沟通不了呢？】 陈孝正的母亲得知儿子准备考研、留学两条路后，对他这一决定也支持。 “阿正，你想继续上学，妈妈绝对支持。正好这几年你赚得钱，妈妈都还没舍得花呢，都帮你好好的存着呢。绝对够你考研所需的学费。”母亲说道。 儿子上进，想继续读书，她砸锅卖铁都愿意支持。 项南听她这么说，都一阵感动。 他知道母亲一直很不容易。吃苦受累，省吃俭用，只为把他培养成人。 二十多年，家里都没添置什么像样的家具、家电。当年为了帮他筹集学费，就连电视机都抵给人家。 这些年他往家捎了十几万元，就想让母亲改善一下生活。却不想她居然还如此节俭，只为了给他存折将来有用。 真是伟大而无私的母爱！ “不过，阿正，国内的大学始终还是比不上国外的。”母亲又劝道，“如果可以的话，妈还是希望你能够出国留学。你这些年苦学英语，苦练口语，不正是为了出国么？” 项南一听，眨了眨眼睛，“妈，我会努力的。不过，我们学校的公派留学名额只有两人，我担心我有可能申请不到。” “阿正，你的成绩那么好，跟老师关系也不错，他们不可能不选你的。”母亲笃定的道。 项南一听，皱起眉头。 母亲态度如此坚决，不容妥协，让他真是压力不小。 …… “妈，学校不止我一个人优秀，还有很多学生同样优秀。”他随即劝道，“而且申请公派留学，不只看成绩，看关系的，更看人脉、看金钱的。我未必就一定能选上。不过我会努力就是了。” “人脉你也不缺呀。我记得，你不是跟你们建筑系副院长的女儿关系不错嘛，能不能请她帮帮忙？如果要送礼的话，那我明天就把钱给你打过去。你买点像样的礼物给老师送去。 阿正，出國留学是一条康庄大道。你只有出國留学归来，才能够成为人上人呐。”母亲又劝道。 项南听完，郁闷不已。 这老太太怎么就知道逼他出国呢。 在他看来，国外也没什么好的。饮食、文化、风土、人情都不同，光适应就得花好长一段时间。 而且相比内地，国外也实在太乱了些。偷盗、抢劫、枪击、谋殺，比比皆是。更别说无处不在的種族歧视了。 再者现在已经不是上个世纪，留学海归的光环早已不再耀眼，内地名校的学历同样好使。 而华东建筑，正是内地八大建筑名校之一，在建筑界还是颇具影响力的，读它的研究生一样有前途。 只可惜，母亲还是老观念，而且性格乖戾，根本不听人劝，让项南颇感烦躁。 “妈，我会努力的。不过要真是申请不到，那就只能留校读研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们学校的研究生也不错，并不比那些留学海归差。” “阿正，妈还是希望你能出國。”母亲再度强调道。 项南一听，顿时一阵窝火。 跟她怎么都讲不明白呢。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完全无法沟通，简直烦死人了。 “好，好，我知道了。我上自习了，先挂了。”他随即敷衍着挂了电话。 …… 跟母亲的这通电话，让项南的压力很大。 其实，相比出国，他是很想留在国内的。 一来，未来十年，是国内发展的黄金期。无数幢大楼拔地而起，每一栋楼的背后，都离不开建筑设计师。 相比起来，国外的发展几乎都停滞。美國十年新建的楼盘面积，都比不上内地一年的产量。所以他留在内地发展，机会会更多，也更容易打出一片天。 二来，他在内地原本就有事业。网络小说、实体小说、房地产投资……这些可都是极赚钱的生意，而且也需要他留下来操盘。 不然，委托给别人的话，人家哪会那么上心。不干赔本都算项南幸运了。 三来，郑微出國的念头也不强烈。她还是愿意留在本校读研。 因为她在这所学校待了三年多，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而且阮莞、朱小北都留下来读研，这样她们姐妹就能再在一起玩耍。 因此留在本校，比去背井离乡、举目无亲的海外，对她自然更有吸引力。 只不过，母亲那边毫不退让，盼他出国的念头十分坚决，这事情可就有点难办了。让项南一时也有些棘手。 …… 九月、十月，项南陆续通过托福、雅思考试，都取得了近乎满分的好成绩。 其实，以他的英语水平，这两场考试，根本就不叫事儿。 考过，一点都不稀奇。不过，才令人震惊。 郑微因为担心准备不足，白白浪费报名费，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去考。 不过在项南看来，她的英语水平是够的，就是自信心稍嫌不足。 值得一提的是，雅思考试，项南见到了曾毓。 “阿正，你也准备要留学么？”考试结束后，曾毓问他道。 项南笑了笑，“我现在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出國留学、留校考研，都是我的计划。就看哪条路更顺吧。” “嗯。”曾毓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这样的。” “那就祝我们万事如意吧。”项南笑道。 “好。”曾毓点点头，正想再跟项南聊几句。 这时，郑微就已经冲过来了，还一下扑进项南怀里，就像在向她示威一般。 曾毓顿觉如芒在背，不敢继续逗留，匆匆告辞离去。 “阿正，你答应过我的，以后都不许跟她说话。”郑微看向项南，认真地说道。 “我的小飞龙大人，别那么不讲理嘛。”项南笑道，“我和曾毓好歹也是五年的同学， 互相问候一下也是应该的。不能让我连基本的礼貌都不讲啊。” “我不管，总之，你以后要跟她保持至少三米的距离。”郑微坚持道。 曾毓这么漂亮，学习又这么好，对项南又长情。大学五年，她都没找对象，打得什么鬼主意，郑微可是一清二楚。 因此，她才对她格外忌惮。 “遵命，我的小飞龙大人。”项南无奈的笑道。 438【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母亲对项南通过雅思、托福考试非常满意。 “阿正，你托没托曾毓帮你联系副院长呀？他究竟有没有答应要帮你的忙啊？”她又在电话里催问道，“不行，我先把钱给你打过去吧，你看着给人家买点东西。” “妈，我跟曾毓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怎么能拖人家办那种事。”项南皱着眉头道，“再说，曾副院长也不是贪财的人。” “怎么只是普通朋友呢，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她对你不是很好的么？”母亲一听，讶异的道，“阿正，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开口呀？ 这样吧，你要是怕不好意思的话，那我帮你去说好了。反正我老婆子，要脸也没有用。为了我的儿子，豁出去又怎样？” “妈，您千万别这么做。您这么做，我可怎么见人呐。”项南一听，头皮都炸了。 母亲要真去求曾毓，他可真没脸见人了。 “你既然不想我帮忙，那你自己就得努力呀。”母亲一听，再度劝道，“阿正，出國留学对你来说，就是一条人生捷径。你可千万不要走错了路，不然，你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项南郁闷的皱起眉头，他现在就够后悔的了。 陈孝正的妈妈真是太难缠了，非要逼着他出國不可。难道外国的月亮就一定圆，难道出国就能捡到金子？！ “妈，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项南点了点头，“行了，我去自习了，先挂了。” …… 十二月份，项南、郑微、阮莞、曾毓、朱小北等共同参加了华东建筑的研究生考试。 虽然成绩要到二月份才会出来，不过项南知道，自己考得还是很不错的。 郑微、阮莞、朱小北也都对自己很有信心，看来明年一起留校读研有望。 “阿正，太好了，看来明年我们又能一起上学了。”郑微开心的道。 心爱的人、最好的朋友都在身边，生活无忧、学业无忧、爱情无忧、友情无忧，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么？！ “是呀。”项南也笑着点点头，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 …… 但没等他高兴几天，陈孝正的母亲居然坐车来到学校。 而且，还是到校门口才给他打得电话，一时间把项南给吓了一大跳。 “妈，你怎么来之前不给我打声招呼呀，我也好去车站接你啊。”他惊讶的道。 母亲来得太急了，让他都没做好准备，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没事，妈又不是第一次出门。就算不认得路，问问也知道了。”母亲说道，“阿正，你出国留学的事，总也没个实信儿，妈也是替你担心。 所以就过来看看，见见你的老师、院长呀，让他们多帮帮你。” “妈，你这是干什么呀？！”项南皱起眉头道，“公派留学是学校在管，老师、院长都未必能做主。你这不是让人家为难嘛！ 再者说，公派留学名额只有两个，竞争十分激烈。也不是你说几句好话、求几次情，就能把名额争到手的。要真那么容易，所有家长就都来学校了。” “阿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母亲一听，厉声训斥道，“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好好争取。哪怕只给你增加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妈妈也会竭尽全力的。” “……”项南听她这么说，是既感动又尴尬。 母亲的拳拳爱子之心，实在是令人敬仰。可是她如此偏执，固执己见，却也真让人受不了。 “要不，干脆跟她说实话得了。”项南心中考虑道。 他现在的身家约莫有六千万人民币。不算写书赚得钱，单是炒房就赚了两三千万。 这么多钱，就算自费留学，也绝对不成问题，犯不上母亲豁出老脸去求人。尤其是去求曾毓、曾副院长，那他简直没脸见人了。 只是，母亲一直不喜欢他写小说，认为这是不务正业的行为。 而且，假如她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钱，不知会提出什么更高的要求。也许让自己去追沪江首富的女儿，那也说不定呢。 总之，都是麻烦。 “妈，你在校门口等我吧，我现在就过去接你。”项南随即说道。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准备跟母亲摊牌了。 …… “阿正，你这是要去哪儿？”郑微刚刚正跟项南在图书馆自习，见到他接了个电话之后，就一脸慌张的想要出去，不禁有几分疑惑的道。 “我妈来学校了，我要过去接她。”项南解释道。 “伯母来学校了呀？那我也去见她吧。”郑微一听，立刻主动道。 她跟项南都已定亲两年，而且彼此又如此的恩爱。项南早就见过她的父母，她却还未见过未来的婆婆，多不合适呀。 现在既然伯母已经来学校，那岂不是很好地见面机会。 “别！”项南一听，立刻拒绝道，“我妈的脾气不好，见到你，未必会有好话说。你们俩最好还是先别见面。” “怎么，我就那么拿不出手嘛？”郑微一听，不爽的道。 她这么聪明伶俐、漂亮可爱、青春无敌，走到哪儿都是人见人夸。陈孝正的妈妈凭什么瞧不上自己呀。 “当然不是。”项南摆摆手道，“你是花见花开，车见车载，任何男人拥有你，都是他的幸运。我只是不想你们起冲突而已。 好了，不聊了，我妈还在校门口等我。你先自习吧，等我的电话。” 项南随后出了图书馆，发动汽车，赶往学校门口。 …… “什么嘛，我要真那么好，干嘛不让我见她？”郑微不爽的道。 她本来就有一点小自卑的。面对成绩优异、身家丰厚、多才多艺、年轻帅气的项南，她是有那么一点弱得，让她总感觉配不上人家。 如今阿正的妈妈来了，他居然不让自己见，摆明就是嫌弃自己嘛。 “微微，我觉得阿正担心的有道理。”朱小北劝道，“我听人说过，他好像是遗腹子。他妈怀他刚三个月，他爸爸就死了。他妈妈从小把他拉扯大，母子俩相依为命。 结果现在冷不丁出来个你，跟人家抢儿子，那人家能喜欢你才怪呢。阿正不让你去见她，我看也是为了你好。 不然万一你跟她真的吵起来，这不是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嘛。” “小北说得对。微微，阿正做事一向都有道理的，你就别生他的气了。”阮莞也劝道。 郑微听她俩这么说，点了点头。 439【阿正，你连我都骗！】 项南开车来到校门口，就见陈孝正的妈妈正站在校门口。 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人。此刻，站在她身边的居然是曾毓。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的？”项南一见，大皱眉头。 他只准备向母亲坦白自己有钱的事，没准备向她坦白自己跟郑微的事。 因为陈孝正的母亲根本看不上郑微。 一来，郑微出身一般，帮不上儿子的忙，无法让他飞黄腾达；二来，郑微娇滴滴的，娇生惯养任性，也不能陪儿子吃苦。 项南暂时不想激化她们之间的矛盾。 他想先瞒着这件事。跟郑微秘密结婚、生子。 等时间一长，他都奔三十了，还总不结婚时，母亲自然就着急了。 到那时，他再娶谁，母亲都不会在意了。 剧中，陈孝正的妈妈最后就想通了。什么功名、利禄、前程、财富，都不如儿子的幸福重要。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陈孝正永远失去了郑微，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中。 不过，现在既然曾毓在这儿，那郑微的事，很可能就要瞒不住了。 …… “麻烦了。”项南皱着眉头，将车停了下来，“妈~曾毓，你也在。” “我刚刚回学校的时候，见到伯母在校门口等人，看起来挺无助的，所以就想过来帮帮她。”曾毓解释道，“没想到居然是你妈妈，阿正，你跟你妈妈长得还真像。”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项南点了点头。 “阿正，曾小姐真是好人呐。”母亲都满意的点头道。 到底是书香门第，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这么有礼貌、热心肠，真是不错的女孩。 “对了，阿正，你这是开得谁的车呀，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母亲又满脸疑惑的问道。 “妈，我两年前放暑假，在公司实习的时候，就已经学会开车了。”项南解释道。 “那你也别乱开别人的车呀。万一给人家撞了，那怎么得了呢，赔都赔不起的。”母亲又担心道。 现在车祸那么多，动不动就车毁人亡，怎么得了啊。 “妈，这车是我自己买的。”项南笑了笑道，“撞了也没事，可以走保险的。” “你的车？！”母亲顿时一愣，“阿正，你哪来的钱买车？” “说来话长。”项南点了点头道，“先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吧。”母亲懵懂的点了点头，“曾小姐，你也一起来吧。我等下还有事要麻烦你。” “别、别，曾毓你回去吧。”项南一听，连忙摆手道。 曾毓见状，却是微微一笑。 “阿正，伯母好容易来一趟。我作为你的朋友，陪她一下又怎么了？” “对，对，快上车吧。”母亲一听，高兴的道。 项南无可奈何，只好随她去了。 …… 项南随后开车回到出租房。 “你们等我一会，我马上就下来。”他随即下车回家，取了一大沓房产证，跟着又回到车上。随后载着两人来到一处茶楼。 进了包厢之后，项南点了一壶碧螺春，“妈，喝茶。曾毓，喝茶！” “阿正，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母亲皱着眉头问道，她现在都被搞糊涂了，“车到底是哪来的呀？” “妈，你先看看这些吧。”项南先把房产证都拿了出来，摞在桌子上，厚厚的一大摞，足有三十余本。都是他这几年置办下来的。 “这……这是……”母亲惊讶的一一打开，就见房产证上的名字，全部都是【陈孝正】。 “阿正，这么多房产证，你是从哪弄得？”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妈，这都是我花钱自己置得。”项南解释道，“大二那年，我不是开始写小说嘛。你虽然不想让我写了，但其实我并没有停止。 这四年时间，我写了十几本小说，赚了大概三千多万。我拿这些钱又去买楼，经过这些年的投资，我赚了大概有六千多万吧。” 母亲顿时一愣，“多少？！” “我没确切的计算过，不过大概有六千多万。单是这些房产，就价值一亿多。不过我还没还完贷款，所以价值有些缩水。”项南进一步解释道。 母亲彻底被惊到了。 就连曾毓都变了脸色。她猜到项南最近几年赚了些钱，但没想到他赚这么多。 四年时间，赚六千万，真的很厉害了。 她妈妈从八零年代就开始下海经商，到现在身家也不过才二三十亿而已。 假使给项南再多一点时间，那他超越她妈妈也是大有可能的。 …… “阿正，你真的出息了，你真的赚钱了。”片刻之后，母亲缓过神来，她哆嗦着手，一口喝干杯中的茶，随后看向项南道，“可是你也真够大胆的，居然敢骗我，还骗了我这么多年。 你可真是妈的好儿子啊！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还想继续骗我？你是不是还有更多事瞒着我？” “妈，我不是存心想骗你的。”项南连忙解释道，“我是怕你担心，怕你难过，所以才不敢告诉你的。 我写小说，真的很有天赋。连徐克、姜文这些名人都想改编我的作品。我一部小说就能卖五百万。 可是你不支持我，你说我不务正业，写小说是学坏了。所以我只能瞒着你，偷摸儿得写。可也正是因此，我才赚了这么多钱。 不然的话，我就算留学归来、研究生毕业，年薪百万，想赚这么多钱，也要用一辈子呢。” “是，你能赚钱，你有本事，所以你连妈的话都敢不听。”母亲红着眼眶道，“阿正，你学坏了。你都忘了，妈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你居然连我都骗。” 项南见状，大为挠头。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了，让他心里都一阵泛酸。 可是，他也真不是故意骗人的。真要听她的话，别说大学五年日子过得紧巴巴，毕业之后也未必就有好日子过。 剧中，若不是靠着曾毓的裙带关系，陈孝正即使留学归来，也不会成为兴辰集团董事长助理，很可能也只是从中层干起。 年薪三十万到五十万，努力一生，估计也就只能在沪江买上一套房，还不是市中心的。哪像现在，毕业就有三十几套房。 可这样的道理，她居然都不明白，就认准自己骗她。这可真是要命了！ “伯母，您消消气。”曾毓柔声劝道，“我想阿正也是有苦衷的，其实他这几年也不容易。” 440【妈，我的事你不要管】 “伯母，您消消气。”曾毓柔声劝道，“我想阿正也是有苦衷的，其实他这几年也不容易。又要兼顾学业，又要兼顾写作，还要兼顾爱情……一个人要忙这么多事，也真的挺累的。” 项南听到她为自己辩解，原本还觉得挺暖心的，可当她提及“爱情”时，顿时感觉一阵五雷轰顶。 “爱情？！”母亲一听，颇为惊喜，“阿正，你跟曾小姐你俩……” “妈，没有的事，你误会了。”项南连忙摆摆手道，随后目视曾毓，让她千万别乱说了。他暂时还不想把郑微牵扯进来。 留学的事、写作的事，已经够麻烦的了。若再牵扯上郑微，可就真成六国大封相了。 “伯母，阿正的眼光那么高，哪里会看得上我呀，他喜欢的人是郑微。”曾毓却无视了他的暗示，直接向陈孝正的妈妈道。 “郑微？！她是谁呀？”母亲疑惑的道，她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伯母，她是土木工程系的女生，跟阿正已经好了四年了，听说他们都已经订婚了……”曾毓继续爆料道。 “曾毓！！”项南冷声向她喝止道。她今天实在太多话了。 “怎么，你做都做得出来，我说说都不行么？”曾毓红着眼眶，看向项南，更咽着问道。 “……”项南一时大感头痛。 他虽然自问在感情方面不曾亏欠过曾毓，但人家也的确因为他大学五年都未恋爱。所以面对她的质问，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孩子，没事，你说，我给你做主。”母亲握起曾毓的手道，“阿正，你不许再说话。” “孩子，阿正跟那个郑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真的订婚了？”她随即又问道。 曾毓随即将项南和郑微相识、相恋的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 …… 当母亲听说郑微如此荒唐，先是当众羞辱自己的儿子，又不顾廉耻的主动追求他，脸色变得是越来越难堪。 这个郑微，行事荒唐、行为乖张、毫无家教、不知廉耻，相比曾毓，真是差得太远了。儿子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儿！ “阿正，曾小姐说得，是不是真的？”母亲随即铁青着脸问项南道。 “妈，微微是个好女孩儿。”项南语气坚决的说道。 郑微敢爱敢恨、聪明伶俐、天真活泼、漂亮可人，是最好的女孩儿。 “我就问你，曾小姐说得，是不是确有其事！”母亲又瞪着眼睛，十分郑重地问道。 “妈，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我不觉得微微是个坏女孩。”项南再次坚决地说道。 听他这么说，曾毓不禁脸色阴沉。 “哼，看来曾小姐说得是真的。”母亲点了点头，“好，你马上打电话把她叫来，然后当着我的面跟她分手。” “妈，我不会跟她分手的，我为什么要跟她分手？”项南一听，立刻急道。 “因为她配不上你。这样行事荒唐，毫无家教的女孩子，怎么能够嫁给你呢？你完全可以找更好的女孩子。”母亲厉声说道，“比如像曾小姐这样的女孩子。” 曾毓一听，面露喜色。 项南却脸色一寒。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就怕母亲知道郑微后，会逼着他分手，所以才一直不敢对她说，也一直不敢让郑微见她，没想到真是怕啥来啥。 不过，也好。既然都到这一步了，他有什么就说什么了，不用再藏着掖着、瞒着盖着，也不需要再顾虑什么。 “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有自己的感情，也有自己的判断力。”项南随即摆摆手道，“我喜欢郑微，她也喜欢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一定会结婚。” “阿正，你连我的话都不听？”母亲惊讶的道。 从小到大，儿子从未像今天这般忤逆过她，真的是太令她震惊了。 “妈，你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也是希望我能开心快乐。我现在有这么多的钱，有这么成功的事业，有我最心爱的女人，还有最爱我的妈妈，我已经很开心快乐。你又何必要逼我呢？”项南摇摇头道。 “阿正，你还小，你不明白。娶妻娶贤，那个郑微一听就不是好女孩儿。”母亲痛苦的摇摇头道，“你又何必一定要娶她呢？” “妈，你又没见过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好女孩儿？”项南无语道，“微微热情、善良、聪明、活泼、美丽、痴情，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她连续两年拿到学校奖学金，这次考研她的成绩也很不错，可以说是品学兼优。而且她最大的优点就是爱我。当年我还是穷学生时，她都毫不介意的爱我。其他女生哪个能做到？！” 曾毓一听，就想拍案而起。 郑微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郑微做不到的，她也能做到。 项南跟她结合才是最好的，门当户对。而且有他的才华，加上妈妈的扶持，肯定能够使兴辰集团蒸蒸日上，宏图大展。 “那你把她叫来，让妈亲眼看看，她是不是真像你说得那么好。”母亲随即说道。 “妈，你现在已经对微微有了偏见，她就算表现的再好，你也能挑出她的错，何必还要让她来受折辱呢。”项南摆摆手道，“这样吧，等你哪天心平气和了，我再把她领来给你看。” “说了半天，还不是对她信心不足。不然，何必还要再选日子？”母亲一听，撇撇嘴道。 “妈，你不用使激将法，那玩意对我没用。”项南摇摇头道，“行了，咱娘俩别说这些了，太伤感情。 你好容易来趟沪江，从明天起，我带你好好逛逛。你要喜欢这儿，就直接住下来。反正咱有的是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你要是不喜欢，过几天我就送你回家。再给你留几十万零花。保证你舒舒服服、安安逸逸的过日子。 至于我留学的事，还有我跟微微的事，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儿子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又何必牛不喝水强按头？” “阿正，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还是不是我儿子？”母亲拍着桌子骂道。 “我是你儿子，可我也是人，我有感情，我有思考。”项南反驳道，“你不能强迫我做事呀。” “你……你……”母亲听他这么说，顿时气得直翻白眼。 “阿正，你少说几句吧。”曾毓连忙道。 “妈，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项南见状，也赶忙住嘴道。 441【陈孝正，我恨你】 母亲被项南一番话气得直翻白眼，吓得项南赶紧带她到医院做检查。 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就血压稍微有点高，输了一瓶液就没事了。 “阿正，你以后可别再气伯母了。”曾毓语重心长地劝道，“万一把她气病了怎么办？” “还说呢。你干嘛要把微微的事告诉她？”项南瞪了她一眼道，“只是因为写作的事，她才不会气成这样。” “我知道，我的做法很卑鄙。”曾毓毫不退缩的迎向他的眼睛道，“可是，只要能够得到你，哪怕是再卑鄙的手段，我也愿意使。 再说，郑微当年追你的时候，就没有用卑鄙的手段么？我只恨我当年没她那么卑鄙，不然你一早就是我的了。” “……”听她说出这番话，项南不禁一愣，都不忍心再苛责她，“好了，我承认我对不起你的一片痴情。可是今生，我们真的不可能有机会的。 如果有来世的话，我希望可以爱你。今生就让我们做朋友吧，你以后有事的话，可以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曾毓听他这么说，顿时眼圈一红，一粒豆大的泪珠，从腮边滑落。 “陈孝正，我恨你！”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 “唉！”项南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 就在这时，项南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却是郑微打来的。 “喂，阿正，你跟伯母谈得怎么样，有没有提到我呀？”她甜美的声音传来，让项南顿时如饮甘露。 “别提了。麻烦了。”项南叹了口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郑微好奇的道。 “我妈非让我跟你分手，我就偏不听，结果她被我气住院了。”项南简单解释道。 “啊，那怎么办？！”郑微一听，吓了一跳。 之前她看过一些电视剧，比如《双面胶》、《麻辣婆媳》、《婆婆来了》等等。剧里面的婆婆们都很吓人，简直把儿媳妇当成仇人一般。 她原本还以为是电视剧的虚构，却没想到现实比电视剧还夸张。婆婆都还没见到她，就先被气进医院了。 “微微，别怕，我跟赵世永那渣男不一样，我一定不会跟你分手的。”项南坚决的道。 “那伯母那边……”郑微担心的道。 万一，她真以自己的性命威胁，要求项南跟她分手的话，那项南还能如此肯定么？ “放心，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会慢慢说服她。”项南安抚道，“微微，只要你还爱着我，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绝不放弃你。” “阿正，我当然爱着你，我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郑微立刻说道，毫不犹豫。 “好。”项南点了点头，“那我就有信心了。你等我的电话吧。” …… 一个半小时，母亲打完点滴，项南带她出院，先到餐厅吃饭。 “阿正，你和郑微的事……”坐下之后，母亲开口道。 “妈，先吃饭吧。”项南摆摆手道，“这里的松鼠鳜鱼和腌笃鲜都烧得不错，你尝尝看。” “阿正，有些事不能拖得。”母亲继续说道，没有被他带偏。 “妈，吃饭。”项南也不理她，继续劝道，“这的菜烧得真不错，你尝尝嘛。” “阿正！！”母亲生气喝道，引来周围食客的侧目。 “妈，这是餐厅。”项南小声提醒道，“我不想跟你吵架，咱们先吃饭好么。” 母亲瞅了瞅四周，见大家都在看她，不禁有几分窘迫，便连忙低下了头。 吃完饭后，项南带着母亲到酒店入住。 “阿正，”进屋之后，母亲坐在沙发上，冷冷的说道，“之前在餐厅时，守着那么多人，我不好再训你。现在就剩咱们娘儿俩了，不用再顾忌什么，妈就问你一句话，你跟不跟那个郑微分手？” “妈，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也认真的回答你，我是不会跟微微分手的。”项南摇了摇头道。 “你给我跪下！”母亲一听勃然大怒，“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呀你！” “妈，我没有做错事，我是不会跪的。”项南摆摆手道，“不错，你是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可是你把我养大，就是为了摆布我，拿我当个傀儡么？我连喜欢哪个女孩儿，出不出国，做哪样工作你都要管，那我到底是人，还是你的玩偶？ 我不想气你，我也想母慈子孝，我也想好好孝敬你。可你为什么总逼我做我不喜欢做得事？你觉得这样我会开心么？” “你再说，你是不是真要气死我！”母亲捂着胸口，歪在沙发上道，一副重病复发，行将就木的样子。 “妈，我是不会跟微微分手的，这是你儿子我的底线。你要实在想不通，非要生气，我也没办法。 你气病了，我出钱帮你治。我现在有六千万。全给你看病也无所谓。但是微微，我是绝对不会分得。”项南摇摇头道。 “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回学校了。这是酒店的客房服务电话，你渴了饿了打电话就行。明天我再过来，带你四处逛逛。” “阿正，你别走。”母亲一见，连忙挽留道。 “妈，我就算待下去，咱俩也就剩吵架了。吵来吵去的，多伤感情啊。”项南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先消消气，冷静冷静吧，明天我再过来。” 随后，他不再逗留，走了出去。 母亲愣在当场，也不再挽留。 …… 项南随后赶回学校。 “阿正，伯母怎么样了，没出大事吧？”郑微关心的问道。 “还好，稍微有点血压高。”项南摆摆手道，“打了一瓶点滴，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郑微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那咱俩的事……” “这你就放心好了，我妈那边的压力，我自己会顶住的。”项南摆摆手道，“我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若连爱谁都不能自己做主，岂不是成了赵世永那样的废物。” 听他这么说，一旁的阮莞脸色有些尴尬。 “阿正，你说得对，我就知道，你是值得信赖的。”郑微开心地抱着他道。 442【巧媳妇智斗婆婆】 转过天来，项南开车来到酒店，要带母亲四处逛逛。 “你不跟郑微分手，就算带我去天宫，我也不会开心的。”母亲冷冷的道。 “妈，你儿子没那么大本事，只能带你去外滩逛逛。”项南笑道。 他已经打定主意，甭管母亲说什么，他都是笑脸相迎，保持最好的态度。不过，留学的事、恋爱的事，他是绝对不会退让。 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接下来几天时间，项南强拉着母亲，到外滩、豫园、城隍庙、崇明岛、石库门、海洋公园、金陵步行街等地好好地逛了逛。 虽然母亲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不情愿的，走到哪儿都是耷拉着脸。 不过多看看好的景致，再加上项南的确孝顺，恭恭敬敬、体贴周到，时间一长，她的态度也开始软化了。 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现在也的确有出息了。 六千多万人民币，比他们厂任何一家的子弟赚得都多。既然如此，出不出国，的确不再重要。 毕竟出国留学归来的人，也未必能赚这么多钱呢。 所以留学的事，她是不在乎了。 爱留不留吧，反正以他的身家，要留学也很容易。想留学随时都能出国，真犯不上抢那个两个公派留学名额，更不用她舍着老脸去求老师和院长。 不过郑微的事，她还是有点担心。 因为听曾毓说得，那个郑微，好像真不是什么好姑娘。 行事乖张，粗俗无礼，毫无家教，不知廉耻。儿子娶这样的姑娘，她真的很担心。 …… “阿正啊，这些天你都陪着我，实在是很辛苦了，而且也很耽误时间呐。”母亲把项南叫到近前道，“妈决定回去了，不留在这儿打扰你了。” “妈，别说打扰不打扰的。你是我妈，我陪你一辈子都愿意。”项南摆摆手笑道，“其实你不走也没关系，咱家这又不是没房。” “算了，沪江这的风土、饮食我都不习惯，再说也没有认识得人。我还是回南通吧，起码厂子里的人我都认识，还有个能说话的。”母亲摆摆手道。 项南点点头。 故土难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个道理他也懂，所以他才不愿出国。 “儿子，妈只希望临走之前，见那个郑微一面。”母亲又说道。 项南一听，面露难色，“妈，微微是个好姑娘，你别听曾毓一面之词。” “我就是怕偏听偏信，所以才让你把她找来。”母亲解释道，“你放心好了，妈不跟她吵架。妈就是想见见她，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如果真像你说得那么好，妈也就不反对你们了。” “妈，你说的是真的？”项南一听，喜出望外。 “嗐，妈这后半辈子都是为你活得。”母亲叹了口气道，“你非要爱这个郑微，妈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不认你这儿子吧。” “妈，你要真是这么想，就太好了。”项南点了点头，“那我晚上把她带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嗯。”母亲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回去告诉了郑微这个消息。 郑微一听，顿时又是开心，又是紧张。 “伯母态度软化了？！那真是太好了。”她喜道，“那我得好好准备，你说我穿什么好？” “你就正常的穿着就行。”项南笑道，“你平时穿得就挺好看的。” “那不行。这次可是去见未来婆婆呀，我得好好打扮打扮才行。”郑微摆摆手道。 “别。我妈这个人节俭惯了，平时也不喜欢打扮，所以你质朴一点不好。不需要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跟个大扑棱蛾子似的。”项南摆摆手解释道。 “讨厌，你才是蛾子。”郑微白了她一眼，随后开始打扮起来。 “其实，打扮还是其次。我妈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项南笑道，“行为、言谈方面才更要留心。我妈喜欢沉稳、内敛的女生，你等下收敛一点。” “嗯，还有么？”郑微点点头，又问道。 “应该没了吧。”项南想了想道，“噢，对了，这是东阿阿胶。回头给我妈，就说你买的。” “嗯。”郑微点了点头，开始挑选起衣服来。 “阿正，这套好不好看？”、“阿正，你说我穿裙子还是裤子？”、“阿正，伯母喜欢什么颜色呀？” 郑微单是选衣服，就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随后做头发，又用去一个小时。化妆，又用去一个小时…… 终于到六点时，一切都大功告成。 “阿正，怎么样，好看么？”郑微换好衣服，在项南面前转个圈道。 “好看，我们微微怎么打扮怎么好看。”项南仔细地打量一番后，由衷的笑着说道。 “算你会说话，那我们走吧。”郑微笑道。 项南点点头。 …… 发动汽车，前往酒店。 去得路上，郑微就从包里掏出个小本本，仔细地看着。 “在看什么呢？”项南好奇的道。 “没看什么。”郑微矢口否认道。 项南感到疑惑，趁红灯之际，一把抢了过来。 就见扉页上写着，“巧媳妇智斗恶婆婆”，后面还分门别类，写着智斗篇、相处篇、布局篇……真是图文并茂，内容丰富。 “……”项南一见，都不禁吃了一惊。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阮阮和猪北担心我被欺负，给我准备的。”郑微见被项南发现了，连忙摆手道，“我没有说你妈妈是恶婆婆。我只是担心不好跟她相处，所以才临时抱佛脚看看的。” “放心好了，我不会怪你的。”项南见她吓成这样，笑着把书丢还给她，“我妈脾气是差了些，不好相处，这一点不用你说，我自己也承认的。 不过微微，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妈要是哪里说得不对，你不用忍着，直接起身走就可以了，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他身为儿子，母亲再怎样，他也得忍着。毕竟母亲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不好忘恩负义。 可是郑微没受过她的恩惠，没道理让人家跟着受委屈。 “阿正，你对我真好。”郑微听他这么说，不禁感动的道。 “应该的。”项南点点头道。 443【欢喜冤家】 项南载着郑微来到酒店，进到定好的包厢。 随后他又将母亲请下来，“妈，这位就是郑微。微微，这就是我妈。” “阿姨，您好。”郑微一见，连忙起身问候道。 母亲上下打量了一下郑微，随后点了点头。 她对郑微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个子高挑、皮肤雪白、五官精致，是个漂亮姑娘，难怪会把儿子迷成这样。 “妈，咱们先坐吧。”项南笑道，随后给郑微打了个眼色。 郑微心领神会，连忙将阿胶捧了上来，“啊，对了，伯母，这是我给您买得礼物，不成敬意。” “郑小姐太客气了。”母亲点了点头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要。” “妈，这是微微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来，我先帮你收起来。”项南笑着劝道，随后把礼物放到母亲座位旁边。 “来，咱们先点菜吧。妈，你先来。”项南又把菜单递给母亲道。 “你们点吧，我随便吃点就好。”母亲把菜单又递回来道。 “那微微你点吧。”项南又把菜单递给郑微。 …… “来个酒香醉鸡、毛蟹炒年糕、蟹肉小馄钝、蚝豉双菇菜心、上汤煨芦笋，再来一个香糟黄鱼吧。”郑微随即点菜道，“阿正，六个菜应该差不多了吧。” “嗯，妈，你看还有什么想吃的么？”项南又问母亲道。 “我没有了，”母亲摆摆手，看着项南道，“阿正，你呢？” “我也没有了，那就这些吧。”项南点点头，“噢，对了，再来三罐王老吉吧。” 母亲见状，不禁皱了皱眉。 “郑小姐是哪里人啊？”她随后问道。 “伯母，我是江西德兴人。”郑微连忙回答道。 “嗯，你的父母都还好吧？”母亲又问道。 “他们身体都还好，不过三年前离婚了。”郑微回答道。 母亲一听，愣了一下，“噢，真是可惜。为什么离得婚呐？你都这么大了，还能有什么矛盾？” 若说年轻小夫妻，因为感情不深、性格不合离婚，倒也情有可原。关键郑微都这么大了，她爸妈结婚时间不短了，居然还会离婚，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啊，这个……”郑微一时有些犹豫。 难道要告诉阿正的母亲说，自己爸妈离婚，是因为妈妈心里还有别人？！ “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就别问那么多了。”项南笑道，“微微的爸爸、妈妈虽然离婚了，可是他们依然都很爱微微。 微微自小也是在幸福的家庭中长大，所以她热情、主动、活泼、开朗，在学校人缘可是很好的。” “是，伯母，我爸妈的确都很爱我。”郑微感激看了项南一眼，随后笑着说道。 …… 母亲不置可否，随后又问道，“那你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呀？” “噢，我爸是工厂技术员，我妈是工厂的会计。”郑微回答道。 母亲点了点头，“你可还有兄弟姐妹？” “没有了，就我自己一人。”郑微摆摆手道。 “噢。”母亲微微颔首。 这时，菜陆续端上来。 “妈，咱先吃饭吧。”项南笑着招呼道，“别光顾着聊了。” “是啊，伯母，您尝尝这黄鱼。”郑微也笑着给她夹菜道。 “嗯，不用给我夹，我自己可以。”母亲摆摆手道。 “噢。”郑微尴尬的又将筷子收了回去。 “妈，微微也是好心。”项南笑道，“你尝尝这馄饨，鲜味十足，真的挺不错的。” “嗯。”母亲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问道，“郑小姐，你跟我们家阿正，是怎么认识的呀？” “呃……”郑微有些尴尬。 她跟项南的结识，可绝不算上浪漫。难道要告诉人家，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男浴室么？更别说第二次见面，她还叫嚣着要殺人家。 “妈，我跟微微是欢喜冤家，不打不相识。”项南开口道，“我们开始的时候，的确发生些摩擦，不过我们现在真的很恩爱。” “对、对，欢喜冤家。”郑微忙点头道，她正不知该如何开口，项南真是帮她解了围了。 “妈在问她，阿正，你能不能别插话。”母亲瞪了项南一眼道，“听说，之前还是你主动追得我们阿正？” “是，阿姨。”郑微点了点头。 “那你看中他什么了，为什么要追他呢？”母亲又问道。 她听曾毓说起过郑微跟儿子结识的经历，第一感觉就是郑微这孩子脑子有问题，行事荒唐、行为混乱，太不成熟。 哪有恨着恨着就突然爱上的，这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像这样反复无常、做事荒诞的女孩子，她当然不想收做儿媳妇。 “伯母，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阿正。”郑微一愣，随后笑了笑，“不过经过这么多年，我已经想明白了。 我爱阿正，是因为他与众不同。他努力、上进、自律。我们这些大学生，在考上大学之后，因为摆脱了老师、家长的管束，所以都有一段放飞期。 逃课、旷课、上课不听讲，晚上不睡觉，早起不起床……可是阿正没有逃过一节课，每天七点半准时起床跑步。更别说他还勤工俭学，帮人做模型赚生活费。 人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阿正这样上进、自律的男孩儿，学习认真、工作认真、生活认真，是最有魅力的，所以我就被他吸引了。” 母亲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项南听郑微这么说，都不禁心中一阵感动。 “妈，先别问了，赶紧吃饭吧，菜都要凉了。”他笑着张罗道。 “嗯。”母亲微微颔首。 …… 吃完饭后，项南又叫了一壶茶水。 “阿正，原本我是觉得，微微这孩子不成熟，有点孩子气。而且家庭背景一般，在事业上帮不上你，所以实话说，我是有点不太满意。” 母亲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不过，她最后这番话说服了我。她能看出我儿子优秀，这就说明她很有头脑。聪明、美丽的女孩儿，我觉得还是不错的。” “妈，你真是这么想的？”项南惊讶的问道。 “伯母，谢谢你接受我。”郑微也高兴地道。 “你还是谢阿正吧。如果不是他坚持要跟你在一起，死活都不退，我也不会屈服的。”母亲摆摆手道。 “阿正~”听她这么说，郑微顿时欣喜的看向项南。 444【各有出路】 转过天来，项南、郑微送母亲上车回家。 “妈，你多保重啊。吃得、喝得、用得，都不要再省着了。”项南嘱咐她道，“儿子现在有钱了，你不用再过得那么辛苦了。” “我知道了。”母亲点了点头，“你和微微也好好的。” “嗯，我们会的。”项南笑道。 “放心吧，伯母。”郑微也笑道。 母亲走后，郑微开心的抱着项南的胳膊道，“阿正，太好了！” 阿正的妈妈不仅同意他们交往，而且还不再逼他出國深造，这可都是大好事呀。 “是呀。”项南点了点头，也松了一口气。 母亲能够退让，不再逼他出国，不再逼他分手，真是给他解决了大难题。 不然，再闹下去，他就只有断绝母子关系，终生不复相见这条路了。实话说，如非得已，他真的不想走这条路。 因为陈孝正的母亲，跟项南的母亲很像，都是这么一辈子为子女操劳，所以他实在舍不得让她难过。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项南、郑微就过得比较滋润了。 二月份，考研成绩出炉。 项南、郑微、阮莞、曾毓、朱小北等多人，都成功过了华东建筑的初试线。 随后的一段时间，大家都为复试做准备。 四月份，研究生复试。 因为报考的是本校研究生，而项南的成绩、人品又是有目共睹，所以比试、面试都轻松过关。 郑微、阮莞、朱小北也都是名声在外的好学生，自然也不成问题。到六月份的时候，大家都收到了录取通知。 曾毓在这个时候，却是选择了出国。 临走之前，她约项南到咖啡厅见面，“阿正，我被美國的加州州立理工大学录取了。” “好啊，那要恭喜你了。”项南一听，笑着说道。 加州州立理工大学是美國排名前五的建筑大学之一，也是世界级的名校。曾毓能够考入这所大学，真的很不简单，值得恭喜。 “其实，以你的成绩，如果想去的话，一样可以。”曾毓苦笑道，“可是我知道，你舍不得郑微，对么？” “一半原因吧。”项南摆摆手，“另一半原因是，我自己也不想出國。我吃不惯汉堡、薯条和比萨，我还是觉得小笼包更可口。” “其实我也是。”曾毓摇了摇头，“可是要留下来读研的话，我就要每天看着你和郑微在一起。那我还不如到国外去，起码眼不见心不烦。” 项南一听，尴尬的挠挠头。 “曾毓，我觉得你出去走走也好。”他随后笑着说道，“外面肯定有很多优秀的男生，没准就有你的如意郎君呢。” 曾毓笑了笑，“但愿如此吧。其实，我也想找个人恋爱，这样就能把你忘了。可是这几年来，我见过不少人。但是跟你相比，他们都太差了。” 身为曾副院长的女儿，兴辰集团的千金，曾毓其实不缺男人追。追她的人，也不乏品行优良的学生、白手起家的老板，家资百亿的富二代。 可是，他们要么才华不高，要么气质不好，要么品德欠佳，总之，没有一位能跟项南比。所以她一个都没瞧上。 “不会，总有比我好的，祝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项南摆摆手笑道。 “好吧，承你吉言了。”曾毓苦笑着点点头。 …… “阿正，你们在聊什么？”就在这时，郑微的声音响起来道。 项南回头一看，就见郑微正站在那儿，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嘴角甚至还有笑容，不过眼神却像要吃人似的，凌厉至极！ “噢，曾毓考上了加州州立理工大学，不日就将动身，所以约我出来喝杯咖啡道个别。”项南解释道，“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阮莞、猪北刚刚逛街回来。”郑微解释道，“见到你跟曾毓学姐喝咖啡，所以就过来打个招呼。” 项南一听，看向窗外，果然就见朱小北、阮莞正站在窗外往里瞧呢。 一见项南，两人都尬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曾毓学姐，恭喜你呀。”郑微笑着向曾毓道，“能够出国留学，真是了不起呀。” “谢谢。”曾毓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好了，阿正，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我先走了。你的话我会好好记住的。” “郑微学妹，好好珍惜阿正。”路过郑微时，她又提醒道，“不然，他可是随时会被抢走的。” “我知道，不用你操心。”郑微咬牙道，等曾毓一走，她就坐到项南对面，“刚刚你们都聊什么了，你都跟她说什么了？她要记住什么话呀？” “你真是多余吃醋。我跟她真要有什么事，会约在咖啡厅见面么？”项南无语的笑道。 郑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那她这次要出国了，你是不是很舍不得？”她又好奇的问道。 “好了，我的大小姐，你就别乱吃飞醋了。我要真舍不得，我早跟她一起出国了。还会留下来陪你读研么？”项南笑道，“走了，我们回去了。” “好吧。”郑微点了点头。 …… 就在项南、郑微、阮莞、朱小北考研成功之际，张开、宫成、周大龙、黎维娟等也相继都找到了工作。 张开成了房地产中介，宫成成了保险经纪，周大龙成了一名文员。三人做得工作，没一样跟专业有关。 不过，这倒也在项南的预料内。他们仨平时总瞎混，成绩都是勉强及格。这样的成绩单拿出来，只要是有要求的公司，都不可能收得。 也就只有房产中介、保险经纪、文员等门槛比较低的岗位，愿意录用他们。 相比起来，倒是黎维娟不知走了谁的门路，居然进了建筑系学生人人都向往的兴辰集团，一时跌碎无数眼球。 要知道，兴辰集团是沪江知名的房地产巨头，市值超过百亿。而且它一向是不招女生的。 因为凡进兴辰集团的员工，都要先在工地历练一番。时间往往需要两到三年，风吹日晒雨淋，非常辛苦。男生都未必支撑的下来，更何况是女生了。 所以兴辰集团来华东建筑招聘，从来都不招女生。却不想，黎维娟居然能够打破惯例，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445【不用诉离殇】 六月份，毕业季。 整个校园都回荡着离别的愁绪。 同学们从此后将奔走四方，多少情侣也被迫分道扬镳，有可能一生都不会再相见。 因此校园内，到处都能看到依依惜别、洒泪分手的情侣。而学校外的各家餐厅更是连连爆满，送别宴一桌接一桌。 与之相比，项南、郑微、阮莞、朱小北就好多了。他们虽然也毕业了，可是却用不着分开。他们还会再留下来读研，而且还要在一起读三年，所以不必急着诉说离愁。 不过，送别宴他们还是参加了，为张开、宫成、周大龙、黎维娟送行。 “阿正，我真是羡慕你呀。早知道，大学时代，我就该好好读书。也不至于现在就当个保险经纪。”宫成向项南感慨道。 他原本也想找个好工作的，当个设计师、建筑师，最差也做个质检员、预算员。可是因为他成绩太差，挂科都挂了七八科。 这成绩拿出去一看，根本就没有说服力，因此哪家地产公司、设计公司都不愿收，害得他只好去卖保险了。 可是他知道，保险这行业很难混。没人脉，没背景，想推销保险根本不容易。所以他对自己的未来，真的不抱什么希望了。 “公公，别那么想，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嘴皮子利落，情商又高，我相信你干保险经纪，一定能干出一片天来。”项南笑道，“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成为保险业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他知道保险经纪不好做。不过毕竟是五年的同学，真犯不上这会儿泼冷水。 “谢谢。”宫成点了点头。 …… “哎，对了，你们谁知道许开阳去哪儿了？”朱小北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嗨，许公子还用担心么。他就算不找工作，以他家的家产，也够他潇洒一辈子的。”周大龙笑道。 “我听说他好像是要出國呢。唉，真羡慕他呀，说出國就能出國。我都想出國，可就是没钱。”宫成摇头叹息道。 “所以我说你们笨呐。平时人家玩你们也玩，人家逃课你们也逃课。现在人家说出國就出國，你们却连找工作都困难。”黎维娟撇撇嘴道，“放羊小孩和砍柴小孩的故事，真是永远都不过时啊。” 一句话说得张开、宫成、周大龙都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项南举杯道，“条条大路通罗马，我相信只要努力，总会出奇迹的。来，干杯！” “对！”张开举杯道，“阿正说得对。大家都别灰心嘛，一时挫折有什么了不起，我相信只要咱们踏踏实实地干，就肯定会有好日子的。 来，我念一首豪放派的诗词给大家助兴。云海天涯两渺茫，何日功成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殇！” “干杯，祝我们青春不朽！” “青春不朽！” …… 送别宴后，同学们陆续离开校园，各奔他乡。 大学生活结束了。 七月份，由姜文执导，周润发、葛优、刘嘉玲、姜文主演的《让子弹飞》正式登陆荧屏，随即就引爆了暑期档。 这部弥漫着荷尔蒙气息的电影，剧情跌宕、情节紧凑，高潮一波也一波，看得观众热血沸腾，因此上映之后票房是节节攀升。 首日票房就三千万，隔天升到四千万，上映两天半票房就过了一亿。上映四天半票房过两亿，上映八天半票房过三亿，上映十一点半票房过四亿……观影的人数甚至比《阿凡达》还多。 这样的票房奇迹，自然令人震惊不已。 而细究票房大卖的原因，除了姜文深厚的执导功力，几位优秀演员的精湛演技，以及强大的票房号召力外，扎实的剧本和故事也是取胜的关键。 而《让子弹飞》的故事正是由项南提供的，他还有另一部票房大卖的作品，零八年末上映的《狄仁杰之通天帝国》。 如此一来，项南就有两部票房大卖作品，而他的小说也就只改编了两部。改了两部，两部都大卖，显然不只是巧合。 于是项南的小说，就受到了各大影视公司的哄抢。 价格也由之前的五百万，飙涨到了八百万、一千万。 尤其像《龙门飞甲》、《十二生肖》、《西游·降魔》这类武侠、魔幻类小说，价格更是涨到了一千两百万、一千五百万的水平。 一来这类影片目前比较卖座，是如今受宠的题材；二来这类电影投资比较高，片商自然舍得花钱买剧本。 而像《失恋三十三天》、《燕京遇上西雅图》、《心花路放》、《匆匆那年》这类爱情小说，因为目前市场还不火，再加上投资普遍较低，所以价格则还维持在三百万左右。 因此，他先把《龙门飞甲》、《十二生肖》、《剑雨》、《绣春刀》、《西游·降魔》之类的小说ip卖了。 他知道，再过几年，武侠、动作类电影的票房会越来越差。观众的口味会越来越杂，市场也会越来越细化。所以现在不卖，再过两年就卖不动了。 至于那些目前还卖不上价的青春爱情小说ip，项南也不着急。他知道，青春爱情电影再过两年就会火起来了。到时候，他手上的这些ip价格就会暴涨的。 …… 靠着卖这些小说ip，项南又赚了六千余万。 这笔钱他还是照样投资楼市。 因为《致青春》时间线混乱，零九年，应该出现的比特币，并未出现。所以项南狠赚一笔的计划泡汤了。为了保险起见，只能投资楼市。 好在楼市的发展还在意料之中。零七年项南刚买房时，宝山区的房子才五六千一平，现在已经涨到一万三，翻了一倍。 因此投资房地产，在项南看来，真的是既稳健又暴利的投资。 项南以这六千余万，在松江、青浦、嘉定、金山等郊区又买了十几套房子。 “阿正，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买市区的房子呢？”郑微好奇的问道，“市区的房子，不应该是更受欢迎么？” “市区的房子当然人人都爱，可动辄三四万一平米，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项南解释道，“而且，它的配套设施基本固定，升值潜力已经不太大。 相比起来郊区的房子便宜，买得人就多。将来卖得时候也好脱手。而且它的配套还不完善，而将来肯定会完善的，这就有进一步升值的空间。 所以买郊区的房子比买市区的房子更赚钱，懂了么？” 郑微听罢，钦佩得不得了。 项南笑了笑。他之前可是查过资料。沪江中心区的房子十年价格才涨了一点五倍到两倍，而郊区的房子却涨了三到三点五倍，所以还是投资郊区更赚钱。 446【匆匆三年】 研究生三年，项南、郑微、阮莞、朱小北日子过得是既充实又忙碌。 学知识、做设计、搞课题、写论文，这些课业已经非常多了。更何况项南、朱小北还有小说要写，更加重了负担。 不过好在他们还年轻，还能扛得住。若到三十岁以后，再这么搞，可就撑不住了。 在这三年时间里，项南取得了不少成就。 学业方面，他连续三年考试高分过关，成绩优良。而且，他的设计还获得了国内优秀建筑设计奖。他的研究课题【房地产开发项目成本控制研究】，更是获得了导师的高度评价。 事业方面，《斗破苍穹》连载两年后完本。连载期间它以三百万收藏，二十八万均订，稳居玄幻小说排行榜第一位，为项南带来数以千万计的巨额稿费。 《斗破苍穹》完本之后，项南又连载了《从前有座灵剑山》，同样大受欢迎。 实体小说方面，《河神2》、《火神》、《殃神》、《财神》也已陆续推出，再加上《羞羞的铁拳》、《乘风破浪》、《火锅英雄》等一系列中篇小说…… 项南一年的文字产量超过三百万，平均一天要写九千字，可以说是相当高产了。而这些文字也为他带来巨大的收入。 单是出版的版税，就在五千万人民币以上。而这还只是一小部分收入而已。 影视改编权，才是项南最赚钱的途径。 一一年《龙门飞甲》上映，票房五亿六千万，再度令项南的剧本获得肯定。而同年上映的《将爱情进行到底》，则振兴了青春爱情电影市场，使得项南手中的ip价格暴涨。 一二年《十二生肖》、《人再囧途之泰囧》、《狄仁杰之神都龙王》；一三年《中國合伙人》、《燕京遇上西雅图》、《失恋三十三天》、《西游·降魔篇》…… 由项南小说改编的电影，屡屡登上年度票房排行榜前列，几乎成霸榜之势。这也使得他手上ip的价格越来越高。 即使是之前不受宠的《我不是药神》、《少年的你》、《飞驰人生》、《攀登者》、《无问西东》等等，现在价格也都涨到千万以上。 在影视界，项南的地位，甚至能跟高满堂、邹静之、周梅森。海岩等相提并论。可以说是相当牛x了！ …… 爱情方面，项南跟郑微也是处得非常好。 而且不只他俩浓情蜜意，郑微跟陈孝正母亲的关系也有进展。 连续三年，项南都把郑微带回家去。 因为儿子现在真的出息了，所以母亲脸上的喜容也多了。 家里面的家具虽然没改，不过家电还是添了不少。 空调、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基本上应有尽有。 其实，项南多次提出，想请母亲到沪江住。这样，离得近了，还好有个照应。不过她就是不肯听。 “当年，我跟你爸就是在这生活，你爸的尸骨也葬在这里了。所以我要留下来陪着他。”母亲解释道。 项南听她这么说，也只得算了。 不过为了保证她的安康，他还是花钱请了位小时工，每天过来帮她买买菜、做做饭、说说话。免得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生病了都没有人知道。 …… 至于郑微、阮莞、朱小北这三年也有不小的变化。 郑微研究生三年读完也都二十五岁了，不是刚上大学时，十八九岁的少女了。所以言谈举止、穿着打扮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最显著的例子，就是之前她总喜欢穿红色、黄色、粉色这类鲜艳的颜色，现在则都换成了比较低调的黑、灰、白、淡绿、淡蓝等色。 而且之前留得可爱的波波头，现在也换成了波浪卷长发，令她显得既妩媚又成熟。她的学业当然也是不错的，她的研究方向是室内建筑设计。 项南拥有的数十套房子，都是她来做得室内设计，现在大部分都已租出去了。而租户的反应还是不错的，都认为装修的很有新意。 阮莞研究生三年，还是孤芳自赏，没有再找男朋友。 不过，她的追求者始终没断过。同系的研究生师兄、还在读大学的师弟，甚至连助教、副教授等都来追求她。 可是阮莞始终都没有动心。 值得一提的是，已经毕业的张开，还隔三差五回学校看她。 虽然他每次都是假装路过，打着看郑微、项南的旗号，但其实他对阮莞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 “张开，你就干脆直接追得了。还这么藏着掖着干嘛，当我们都眼瞎，看不出来么？”郑微笑道。 “哎哟，别闹了。”张开一听，摆摆手道，“我什么身份，阮莞什么身份。我这房产中介，一个月就赚几千块，养活我自己都难，我哪有实力去追人家？ 就算追到手又怎样，我忍心让她跟我一起住群租房，吃几块钱的便当，连打车都舍不得，上班挤公交地铁么？” “你的条件是差了一点，可是你有一腔热情呀。”郑微劝道，“阮阮也不是个贪图富贵，计较得失的人呐。” “她是可以不在乎，可我是男人，我必须得在乎。”张开红着眼睛道，“我这个人，事业不成功，成绩无下限，人丑还颜控，没钱还任性。我怎么配得上阮莞？！ 我也就只配在一旁看着她，只要她能幸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开，你……”郑微听他这么说，既感动又心酸。 …… 朱小北研究生三年，同样也是没谈恋爱。 按她自己的说法，那些同学都把她当哥们儿，没一个人肯追她。 但其实，项南知道，是她不乐意。 她的心里，应该还是想着毕业之后，就下落不明的许开阳。 只不过，她这应该属于单相思。 她就算为许开阳守一辈子，许开阳都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即使知道，也很可能不会爱她。毕竟对许开阳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郑微始终是他心上的一根刺。 不过朱小北爱情失意，事业得意。 她的研究课题【历史建筑保护与利用研究】，得到了导师的高度评价。 而且，她写得小说《偷偷喜欢你》，甚至还卖出了影视改编权，让她小赚了一笔，也因此得以在沪江成功置业，算是有房一族了，相当不错。 447【创业】 一三年，项南、郑微、阮莞、朱小北研究生顺利毕业。 年初时，大家就开始为将来做打算。 “微微，我准备开一家工作室，从事建筑设计、室内装修、美术指导等工作，你认为怎么样？”项南向郑微道。 “自己开工作室？！会有风险的吧？”郑微一听，担心的道。 项南点点头，风险肯定是会有的。 建筑师工作室要想开得好，要么就是老板人脉广博，跟政府部门、地产公司有交情；要么就是设计师有足够的知名度。这样才有源源不断的项目，才能保证工作室平稳运营。 不然的话，工作室开是开了，可是没有项目，白养一群员工。最后不仅赚不到钱，还会大亏一笔。 不过，项南对工作室的未来，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这源于他在影视圈的地位。 如今，项南在内地影视圈也算是个人物，想买他小说、剧本的片商，能从校门口排到宿舍楼下。 而他每次卖ip的同时，都会要求对方将场景设计图交给他来绘制。 截至目前，他已经参与了诸多影视剧的建筑设计、美术指导。像《狄仁杰之神都龙王》、《剑雨》、《绣春刀》、《龙门飞甲》、《西游·降魔篇》等等，都出自他的手笔。 这些电影的大卖，也使得他的名气跟着水涨船高。已经有越来越多影视公司，肯定了项南的设计能力，愿意与他合作。 因此，项南不仅有知名度，还有一定的人脉。 …… 项南随即将自己的优势说了一遍。 “那真的不错。”郑微点点头道。 “而且，工作室成立之后，我们还可以把阮莞、朱小北、张开等也请过来。”项南笑道，“那大家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嗯，对啊。阮莞、猪北的设计功底都是很强的。”郑微笑着点点头。 阮莞的研究课题是【建筑空间与水元素的应用】；朱小北的研究课题是【古建筑的保护与应用】。她们两人在设计方面都很有成就。 张开是环境工程专业，虽然专业知识不算强，可是他的嘴皮子利落，人又会来事，加上这几年没少卖房子，积累了不俗的推销经验，由他负责设计也行，拉客户也行。 项南随后跟阮莞、朱小北、张开都提了这件事。 他们都痛快的答应了。 “太好了！阮阮、猪北、张开，我们又能在一起了。”郑微开心的道。 “是啊，正好我也舍不得你。”朱小北搂着郑微道，大家在一起七年了，感情积累颇为深厚，能不分开自然更好。 阮莞也笑着点点头。 项南、郑微、猪北、张开都是她的好朋友，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大好事。 张开自然更开心。加入工作室之后，他就可以和阮莞朝夕相处。这对他来说，真是不发工资都干啊。 …… “好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咱们再谈一下工资的事。”项南笑道，“我最近几天抽空查了一下咱们建筑系的工资、福利明细，然后根据它定了一下咱们员工的工资、福利标准。 大家听听看。有意见的话，可以当面提。如果说得有理，我会再做调整。总之，就是希望大家都满意。” 众人一听，都点点头。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这方面，都看得比较通透。 “好，咱们工作室的工资按固定工资、绩效、分成、补助的形式发放。”项南解释道，“我、微微、猪北、阮阮都是设计师，我们的固定工资是五千八，绩效工资为一千八，分成各为百分之三。每月餐补、住宿补助、油气补助、通话补助为四百元。 这样，每个月工资都有八千元。再加上分成的话，我想每个月每人的工资，平均都能在一万五以上。” 听他这么说，众人一起鼓掌。 一三年，研究生的工资七八千元。当然，如果是计算机、互联网、金融专业的，赚得会更高一点。 不过建筑系这些年热度明显下降，月工资能拿到八千，真的已经算是不错了。更别说还有分成了。 “张开，你的职务是设计师助理。固定工资为四千，绩效公司为一千二，没有分成。补助是六百，你有没有意见？”项南又道。 “没意见，没意见。”张开摆摆手笑道。 他做房产经纪，每个月干得好，也就赚五六千。要是签不了单，底薪才不过一千五，刨去房租，吃泡面都不够。 现在每月能拿五千八，而且还能跟阮莞朝夕相对，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行。”项南点了点头，“福利方面，每星期两天假，放假时间自己选。可以倒班，但必须保证公司每天至少有两名设计师当班。 公司不强制加班，但需按时完成工作。因为个人原因，导致无法按时完成任务，扣除当月绩效奖金。” “阿正，你周扒皮的本来面目就要露出来了。”郑微笑道，“就想让人白加班，还不给加班费。” “没办法，咱们都知道，建筑这一行，加班是常事。若都加班的话，光加班费我都付不起。”项南摆摆手笑道。 其实相比那些互联网巨头搞得九九六，他这都算是仁慈得了。 “好了，微微，阿正这已经不错了。你现在去任何一家私企，都没有八小时工作制。”张开笑道，“就算加班也没有加班费的。” “好吧。”郑微点了点头。 “公司年尾审计，如果盈利的话，会拿出利润的十分之一，用作员工的福利。比如旅游、奖金、培训、团建之类。”项南又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又鼓起掌来。 …… “那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项南随后又问道。 “阿正，你人很厚道，我们都没意见。”张开、阮莞、朱小北互视一眼，随后都摇了摇头。 “阿正，我有！”郑微举手道，“你手上有那么多房子，不如拿出一两间来做员工宿舍，怎么样？” 项南一听，挠了挠头。 现在沪江的房子租价可是越来越贵。就算是宝山区、嘉定区的房子，单间也要一千四五呢。如果是两室一厅的话，那就要五千元以上。 这要免费给员工住，那就等于每人每个月涨了两千元工资。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过，郑微既然都开口了，又都是自己的朋友。 项南想了想，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好吧，就这么办吧。” “耶！”听他这么说，朱小北、阮莞、张开都欢呼起来。 448【致青春工作室】 项南随后在浦东新区购置了门店。 他想得是反正现在有钱，不如直接将门店买下来。这样既可以当做是投资，也避免被房东赶来赶去的。 门店买下来之后，就开始内部装潢。 设计草案当然不求别人了。项南、郑微、阮莞、朱小北四人就够了。张开则负责监督装修公司施工。 他现在已经从房产中介公司离职，是第一名正式加入公司的员工。 除了购置门店之外，项南还申请注册了工作室，并将其命名为——致青春工作室。 这也是剧中，郑微、许开阳、张开、于洪博等人共同创立的工作室的名字。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一是这些人都是青春时代结识的，拥有最纯真，最无私，最深厚的友情。 二是谁都希望青春不朽。取这个名字，也是希望这工作室能像青春一样，生机勃发、积极向上，一往无前。 项南取得这个名字，得到了郑微、张开、阮莞、朱小北等人都一致赞赏，于是就这么正式成立了。 …… 四月份，致青春工作室正式成立，并开始对外招聘。 项南是希望能招两名实习生，再有一位有建筑师、建造师资格的大牛。 这样一来，工作室就有了资质，可以接受更多的工作。 因为提供免费住宿，再加上福利、工资都不错，因此工作室的招聘还是很顺利的。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有人员都已就位，工作室也正式开张。 第一单生意，就是项南拉来的《绣春刀》项目。工作室要为它做场景设计、美术指导。 刚开张就有工作，郑微、阮莞、朱小北、张开立刻都投入到火热的工作当中去。 而项南作为老板，不仅参与设计，还负责保证后勤。 像住宿方面，他就拿出了三套房子做为员工宿舍。 其中两室一厅的房子，交由朱小北和阮莞住。三室一厅的房子交给张开，和两个实习生住。至于一个单人房则交给大牛住。 沪江房价连连升高，房租也是紧随其后。实话说，像项南那样提供免费住宿的老板，真的是不多。 不过也正因此，员工的积极性都蛮高。谁都不想被炒鱿鱼，让自己多花几千元租房。 …… 六月份，项南等人正式研究生毕业。 毕业当天，他们就坐着项南的车直接来到工作室，都不用办什么送别宴，更不需要依依不舍。 “哎呀，看着他们都办送别宴，咱们什么都没有，感觉就像少点什么似的。”朱小北笑道。 “咱们毕业也在一起，那还搞什么送别宴？”郑微笑道，“再说送别宴送到最后，每次都是哭着收场，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小北想说得，应该是缺乏仪式感吧。”项南一边开车一边笑道，“从今天起，咱们就再也不是学生，而是真正的社会人了。送别宴送别的其实不只是朋友，还送别了自己青涩的学生时代。” “阿正，还是你聪明，一说就说到点子上了。”朱小北兴奋的一拍手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咱们从学生到社会人，过渡的也太快了，我都还没做好准备呢。” “其实，我也是。”阮莞点点头道。 “这样吧，咱们晚上也搞个宴会，主题就叫【致青春】。”项南笑道，“微微，你把老张、公公、大龙、维娟都叫上。大家也都有三年没聚了吧。” “嗯，好咧。”郑微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项南就在餐厅定了包厢，宴请这些朋友。 “阿正，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去影院看电影，凡大卖的都是由你编剧。”宫成笑道，“你学建筑都屈才。你应该去当编剧。” “嗐，那不过是为赚钱而已，不值一提。”项南笑道，“对了，三年不见，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凑合吧。我现在还在做保险经纪，已经初步闯出名堂来了。”宫成笑道。 “那可要恭喜你了。”项南拱拱手笑道。 “对了，阿正，我知道你在影视圈挺有名气的，认识不少明星、大腕。能不能帮兄弟拉拉活儿啊？”宫成又笑道。 “我会帮你问问的。”项南点了点头道。 “那我先谢谢你了。”宫成感激的道。 “大虫，你这几年在做什么？”郑微好奇地问周大龙道。 “我天天发朋友圈，你都不知道呀，还要再问我？”周大龙嗔怪道。 “哎呀，就因为你发得太勤了，天天跟刷屏一样，所以我把你给屏蔽了。”郑微尴尬的解释道。 “讨厌！我现在开网店呢。”周大龙随后解释道，“帮乡亲们把土特产品卖出去，带领大家伙儿共同致富！” “哇，这么有意义呀！”郑微一听，笑着拍手道。 …… “娟儿，你现在在做什么？”朱小北则好奇地问黎维娟道，“我看你朋友圈，总是在开派对，跳舞、喝酒，过得很嗨皮嘛。” “那当然了，我是谁呀！”黎维娟得意的道，“我现在是风靡沪江社交界的一枝花，追我的富家公子都能塞满整个外滩。” “哇，好厉害。”朱小北惊叹道。 “对了，你们研究生毕业，准备干什么？”黎维娟也好奇道。 “噢，阿正开了一间工作室，邀请我们一起去帮忙。”朱小北解释道。 黎维娟听说工作室在浦东新区，工资高、福利好，都不禁流露出向往的表情。 她虽然说进了兴辰集团，但却是在工地负责监工，风吹日晒雨淋十分辛苦。而且这都三年了，还没有得到升职，都不知还要在工地待多久。 相比起来，设计室的工作就好多了。坐办公室，工作轻松，还有宿舍，个人单间。这可比她现在住得地下室强得多。 项南就是项南，出手就是大方。 可惜，当年自己怎么就没发现他呢。不然凭他现在的身家，自己早就过上衣食无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 哪还用像现在这样，东食西宿，朝秦暮楚，好像个交际花一样。 “微微，你那个设计室还招人么。要的话，我也过去得了。”黎维娟随即向郑微笑道。 “好啊。”郑微笑着答应道。 项南却是笑了笑，“黎大小姐，你要来得话，也不是不行。可是，只能从实习生做起。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为了友情，有什么不乐意的。”黎维娟举起酒杯，豪气的道。 项南见她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449【最大的凯子在身边】 项南其实并不想让黎维娟加入工作室。 因为这个女人虚荣心强、贪图享乐、好逸恶劳，浑身上下满满都是缺点。 在剧中，她还多次陷害郑微，真的是很不够朋友。 更别说她污蔑于洪博，害得他身败名裂、妻离子散、潦倒之极的事了。 因此把她招进公司，项南就担心会出事。 刚刚郑微答应的太快，他都来不及反对，现在也只好含恨接受。 不过，他会多放一只眼在她身上。 如果她敢在公司乱来的话，他一定不会客气的。 …… “对了，这三年来，你们谁见过许开阳啊？”朱小北好奇地问道。 “我有他facebook的账号儿，他现在应该还在国外留学。”宫成笑道，“天天酒池肉林，灯红酒绿，夜夜笙歌，围在他身边的，一水儿外国妞，别提多漂亮了。不信你看，我还存了他的视频、图片呢。” 朱小北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见到许开阳跟一群洋妞儿玩在一起。又搂又抱，又亲又吻，放浪形骸，百无禁忌。 她顿时眼圈一红，连忙捂住了嘴巴，“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着将手机还给宫成，急匆匆的走出了包厢。 “小北这是怎么了，还没喝就醉了呀？”郑微疑惑的道。 “伤心人别有怀抱。”项南笑了笑，“不需多问，唯酒一杯。” 他大致能猜到朱小北的心情。 她单恋许开阳，为他守身如玉，七年都未曾恋爱。许开阳却在国外左拥右抱，夜夜笙歌。 她这一腔深情错付，难免伤心不已。 换做自己是她，怕也要大哭一场。 …… 片刻之后，小北回来。 “来吧，朋友们，咱们共举一杯，敬咱们永不逝去的青春。”项南举杯道。 “干杯！”大家一起举杯道。 “我也要敬一杯，我敬大学时代，所有来不及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朱小北也举杯道。 项南笑了笑，知道朱小北开始醒悟了。 其实她跟许开阳的爱情，本来就不大可能实现。 许开阳的父亲是沪江知名建材销售商，身家至少也是五亿以上。许开阳是他的独生子，将来继承家业，就是地道的亿万富翁。 而朱小北虽然是研究生、设计师，还是知名网文作家，相比一般同学绝对算成功人士。可是跟许开阳真得差太远了。 剧中，如果不是许家被陈孝正整得破产，许开阳成了落魄的公子哥儿，变得一无所有，他也不可能跟朱小北在一起。哪怕他愿意，他父亲都不会同意。 …… 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黎维娟就来公司报道，似乎生怕项南反悔似的。 “娟儿，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办完离职手续了么？”郑微好奇的问道。 “辞职报告我已经交上去了，估计这两天就能审批下来。”黎维娟撇撇嘴道，“微微，我现在可是把后路都断了，你可一定要收留我呀。” “放心吧，都是姐妹，我不会坑你的。”郑微笑着点头道。 “我就知道微微最好了。”黎维娟笑道。 “好了，黎维娟，你就先坐在这儿工作吧。”项南见她们聊个没完，连忙起身说道，“暂时负责接接电话，整整资料。 如果实在没事做得话，这边是沪江各大地产公司名单。你可以打电话跟他们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设计项目想外包。” “ok。”黎维娟点了点头，忽然又笑着问道，“阿正，要是我能揽来设计项目，那我能拿多少抽成呀？” “你要真能揽来项目的话，那我给你提成百分之五。”项南想了一下道。 他不大相信黎维娟能拉来什么好项目。因为她日常接触的人，不过是些无所事事，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而已。 他们那些人平常正事都不干，又哪有什么好项目，估计也就把房子装修交给她。 而且那帮公子哥儿都难伺候，不一定提出什么幺蛾子条件来。方案设计好后，很可能还要再改个三四五六七八九回才满意，没什么利润可言。 所以，项南对这类项目并不感兴趣， “百分之五？！那也太抠了。”黎维娟撇撇嘴道，“这样吧，百分之十！” “我这利润总共才几成呀。”项南摆摆手笑道，“更何况参与设计的人，也还要从中提成。百分之五，真的已经不少了。” “再添点、再添点，我也好有动力嘛。”黎维娟乞求道。 “最高百分之六，不能再高了。”项南想了想道，“这已经是设计师的两倍了，再高就不合理了。毕竟就算你能拉来客户，也要我们设计师靠真本事，才能留下来。” “好吧，好吧。”黎维娟点点头道。 “娟儿，你要找谁拉项目呀，你认得地产公司老板么？”郑微好奇地问道。 “嘁，我认识的人可多了。”黎维娟笑道，“地产界的小开就好几个，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真的能行么?”郑微听她这么说，却是有些担心。 项南也撇撇嘴。 项目真要那么好拉，全世界都没难做的生意了。 黎维娟以为凭自己的美色就能手到擒来，早晚会被撞得一头钉子。 不过这样也好。她都侍靓逞凶好几年了，也是时候该清醒一下，学会脚踏实地地过日子了。 …… 黎维娟就这样在致青春工作室待了下来。 另外，项南重新拿出了一套三居室，安排她跟阮莞、朱小北同住。 “阿正，你到底有几套房子呀？”黎维娟惊讶的道。 光是员工住得房子，就已经有四套了。加上项南、郑微自住的房子，那可就有五套了呀。 沪江市有五套房子，这可厉害了。 “七十多套吧。”项南想了想道。 “……”阮莞、朱小北、黎维娟一齐傻眼。 别人想买一套房子都难，项南却买了七十多套，简直壕无人性啊！ “亏我还四处钓凯子呢，原来最大的凯子就在我身边。”黎维娟忍不住一阵苦笑。 七十多套房子，起码也值两三亿呢。而据她所知，七年前，项南还不过是个穷学生，要靠给人做模型才不会挨饿。 七年时间赚三亿，奇才！可惜自己无福！ 450【侬脑子瓦特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致青春工作室运作都很顺利。 因为有项南的关系，所以工作室并不缺项目。 影视剧的场景设计、美术指导，明星大腕的家居装潢、店面装修……这类项目几乎不断。 一来，项南是圈内知名编剧，所写的剧本一个比一个卖座，这也使得他在影视圈地位节节攀升。有鉴于此。哪个片商、明星不想巴结他。有项目自然都愿交给他做。 二来，项南也不是滥竽充数、名不符实的假设计师。他的设计曾经获得国内大奖，再加上阮莞、郑微、朱小北等人通力合作，做出的设计方案都能令人满意。 一传十十传百，随着口碑发酵，主动上门合作的，也是越来越多。 因为工作太多，工作室刚开了三个月，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招聘。公司发展，肉眼可见地蒸蒸日上。 …… 公司的发展势头良好，员工们自然获利良多。 这两个月，四位设计师的工资，都不曾少于三万元。对刚毕业的她们来说，绝对算得上是高薪了。 不过实习生、助理都没分成，所以还是赚那么几千块钱。 这让黎维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其实，她一直都挺贪财的。 大学四年，她交男朋友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买、买、买。 包包、鞋子、珠宝、首饰，什么贵就买什么。 所以见到阮莞、小北薪水好几万，而她却只有几千元时，不禁羡慕得两眼冒绿光。 只可惜的是，她当初刚加盟工作室时，还以为凭借自己认识的那些公子哥儿，肯定能拉来一大堆的项目。 到时候，她就可以抽成赚不停。不用多久，就能够实现财富自由。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想多了。 她认识的那些公子哥儿，甭管平时说话多好听，买单的时候有多爽快，但一碰到正经事就全缩了。 不是对此毫无兴趣，就是光嘴上答应，可就是迟迟不行动，再追问几下就翻脸。弄得黎维娟很没有面子。 …… “哼，平时都说有多爱我，一碰到正事全都躲，什么人嘛。”她忍不住抱怨道。 “姐妹儿，你捞几个钱就得了，还想插手人家生意，未免也想得太美了。”跟她同玩的一个美女向她冷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我跟你一样呢？”黎维娟一听，立刻不悦道。 那女的叫琳达，外表看着光鲜漂亮，但不过是个高级玩伴，居然还有脸来教训她，真是岂有此理！ “哟，那你以为你是什么？”琳达撇撇嘴道，“在这些公子哥眼里，你跟我就是一样的，不过都是玩物罢了。” “胡说，我是名校毕业，我有正经工作，我跟他是谈感情的。”黎维娟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道，“你也配跟我比么？” “切，说得那么好听。名校毕业又怎样，有正经工作又怎样？”琳达冷笑道，“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也花人家的钱，是不是也让人家买这买那。 人家明确说跟你交往了么，人家带你见过他的家人么，人家有跟你谈结婚的事么？十三点，搞不清楚状况，脓脑子瓦特啦！” 黎维娟被她训得挂不住脸，忍不住一杯酒朝她泼过去，“你放什么屁！” “你敢泼我，我x尼玛。”琳达也不善，当即扑上去，跟她厮打起来。 …… “哟，打起来了嘿！”派对上正在嗨皮的人们，很快发现了她们这对儿，顿时全都围拢了过来。 “好，打！打！谁打赢，我给谁五万！” “你也太小气了，谁打赢，我给谁十万！” “锁喉！插眼！揪头发呀！哎呀，真笨呐！” 一帮人围着起哄道，好像看斗鸡、斗狗一样。 “嘿，敢打我姐们儿！看老娘不花了你的！” “小x养得，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姐妹们，干她！” 这会儿，琳达的同伴都冲上来，围着黎维娟一通撕扒。 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不敌群狼。 黎维娟很快就落了下风，脸也花了，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了……片刻功夫，就由都市名媛变成了街头乞丐。 “够了，够了！”眼见闹得不成样，终于有人出来调停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是她先用酒泼我的。不信大家看看，我衣服现在还湿着呢。”琳达指着衣服上的水渍道。 “是她侮辱我在先的。”黎维娟反驳道，“何奕，你要为我做主啊！” 何奕即是她现在的男朋友，沪江知名的公子哥儿之一，家里是做大生意的，身家至少五十亿以上。 “呸，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琳达啐道，“你跟我一样，都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居然还腆着脸说跟人家是真感情！ 你问问在场的大伙儿，有人肯吃你这一套么？谁不知道，你是这圈里有名的烂货？在场十个公子哥儿里，你起码上了一半人的床吧，还装什么名校毕业、冰清玉洁！”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都笑起来。 在他们看来，黎维娟也是脑子瓦特，搞不清楚状况。 就她那糜烂的情史，腥不可闻地名声，说跟人家是真感情，她可真说得出口。 黎维娟见大家都笑她，也有点慌了，连忙向何奕求救道，“何奕，你告诉他们，你是爱我的，咱们是真感情。” 只要他说这句话，她就能够得救了。 “黎维娟，你别闹了。”何奕冷冷的道。 听他这么一说，黎维娟顿时觉得五雷轰顶，魂儿都被震飞了。 “怎么样，我早说过，你跟我都是一样的。你还跟我装什么纯洁？”琳达得意洋洋道。 “呸！本来就是朵木耳，偏装白莲花，也不看自己什么成色。” “就是，简直脑子瓦特！还是赶紧去照照镜子吧。” 她那些同伴也都肆无忌惮地嘲讽道。 “何奕……”黎维娟再次向他求救道。 只要他肯说一句话，她就不会这么丢脸了。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快回去吧。”何奕却是冷冷的道，随后转身回到舞池，“不管她，咱们继续跳舞。” “来了！”他的朋友们都响应道，连琳达和她的同伴都像斗赢的公鸡，骄傲的走进了舞池，只剩黎维娟自己一个人，尴尬之极的待在那里，连理都没人理。 451【微微，咱们年底结婚吧！】 黎维娟愣了片刻之后，见真的没人搭理自己，只好一瘸一拐的离开。 出了舞厅之后，她蹲在马路上，忍不住痛哭起来。 从小到大，她都没像今天这般难堪过。感觉就像被人当众扒光衣服一般，什么私隐，什么脸面，什么尊严，全都没有了。 一直以来，虽然她换男友的速度快了点，换男友的数量也多了点，相处时的花费也高了点，但她始终认为自己是在恋爱，是谈真感情，而不是像琳达那样傍大款。 而今天，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甭管她心里怎么想的，可是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一个玩物而已。 她原本以为，何奕很爱她，将来一定会娶她，让她过上幸福快乐、衣食无忧的生活。 可是今天，冷酷的现实告诉了她，何奕也只是把她当玩物，对她从来就没有真情实感，就更别说会娶她过门儿了。 一时间，又是失望，又是难过，让她忍不住泪眼滂沱。 只可惜她哭得再伤心也好，路上的人还是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为她停下脚步，关心的问她一句，“姑娘，你怎么了？” 让她愈发难过的同时，忽然想起了大学时代，她遇见的老师于洪博。 当时她也刚跟男朋友分手，一个人坐在树下哭得厉害。于洪博踏雨而来，到她近前，关心的问候了她。 可那会儿她还年轻，分不清人心善恶，还以为人家是坏人。现在想想，于老师还真像项南说得，是个好人呐。 …… 黎维娟痛哭一场之后，乘车返回了住处。 “呀，你这是怎么了？”阮莞、朱小北见她脸也花了，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破了，忍不住都关心的问道。 “哎，没事，我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黎维娟掩饰道，“对了，这两天我就不上班了。你们帮我跟陈孝正请个假吧。” “娟儿，你真没事么？”朱小北疑惑的问道，怎么看她这样子，都不像是摔得，更像是被人挠得。 “没事，没事，说了没事，我回屋了。”黎维娟烦躁的道，随后开门进了自己屋。 “……”朱小北无语的向阮莞一摊手。 “好了，她不愿意说，你就别问了。抓紧时间画稿吧，这部《天将雄狮》下星期就要交稿了。”阮莞笑道。 朱小北笑着点了点头。 …… 黎维娟因为脸上的伤比较重，一连休了七天，等那些疤痕开始消退之后，她才回去上班。 她这样的做法，令项南很不满。 她一连休七天假，就挤占了别人休假的时间，从而影响了整个工作室的调度。 “老张，你去告诉黎维娟，她把下个月的假都休完了。下个月，她将没有一天假期。”项南吩咐张开道。 “阿正，别那么严格，人家到底是女生呢。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一天假都不让休，未免太残忍了些。 这样吧，我这个月还有三天假没休，就当是她跟我借得吧。”张开一听，连忙打圆场道。 都是同学，彼此关系也不错，他不想看着大家为难。 “你呀，就是太心善了。你这么帮她，她却未必领情。”项南摇摇头道，“再说，你这种做法也不对。 老张，公司既然有规章制度，但有事就得按规章办，这样才能显得公平。不然我光偏向你们这些同学了，那其他员工就有意见了。” “那好吧。”张开也只好点点头，随后将项南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黎维娟。 黎维娟虽然一时生气，但还是很快忍耐下来。 她现在已经失去了何奕，在那朋友圈也再待不下去，基本已断了嫁入豪门的念想。她要是再把眼下这份工作给丢了，那她可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 她要想再找工作，绝找不到待遇这么好的。到时候，就得灰溜溜的滚回小城，那个她千辛万苦才爬出来的地方。 所以她不能生气，也不敢生气，只好忍气答应下来。 …… 晚上时候。 “微微，我们年底结婚吧。”项南向郑微笑道。 “嗯，人家还没做好准备呢。”郑微一听，心中欢喜，嘴上却假装害羞道。 “你还要做什么准备啊，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项南笑道，“实话说，我现在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看清楚你的样子。” “讨厌，说谁老呢。”郑微娇嗔道，“那要结婚也可以啦。” “嗯，那我马上开始准备。”项南笑道，“婚房、婚纱、婚戒、举办场地、宾客名单……这些可都费时间呢。” “好啊。”郑微点点头，“那我打电话告诉爸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说着，她掏出手机，先给老爸打了过去。 得知女儿要跟项南结婚，郑民生非常高兴。女儿跟跟项南在一起都已经七年，订婚也都已经订了五年，也是时候该结婚了。 事实上，他一直担心女儿的婚事，害怕项南不娶他女儿了。 毕竟这几年，项南的事业越来越成功，赚的钱也是越来越多。相比起来，女儿的发展只属一般。跟他在一起，颇有点齐大非偶的意思，不大般配。 而且俗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变坏。项南有那么多钱，难免不起花花心思，所以他一直都为闺女担心。 现在听说他们两人终于要结婚，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好啊，微微，老爸早就盼着这一天呢。”郑民生笑道，“这样，找时间，咱们跟阿正的妈妈见一面吧。” “嗯，我让阿正安排。”郑微爽快的答应道。 …… 跟老爸通完电话之后，郑微又给老妈打了电话。 “微微……”老妈的情绪听上去有些不好。 “妈，你怎么了？”郑微一听，关心的问道。 “你林伯伯生病了，肝癌晚期。”邹江筠唏嘘道。 “什么？！怎么可能！”郑微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道。 林伯伯即是林静的爸爸，也是她妈妈的初恋情人。 在她的印象中，林伯伯一向是很健康，很随和，很有男子气概的人，他怎么会突然得了这种病？！ 肝癌晚期，这可是绝症啊！ “微微，你林伯伯现在在沪江医院治疗，妈妈想过去看看他。”邹江筠又道。 “妈，你……”郑微很是犹豫。 实话说，她是不太赞成妈妈来看林伯伯的。 不管他们当年爱得有多么深，但他们现在毕竟是两个家庭。 “妈不奢望别的，妈只是想看他最后一眼，跟他告个别。”邹江筠道。 “好吧。”郑微考虑了一下道，“那你到得时候跟我来个电话，我去接你。” 452【阿正，你在吃我的醋么？】 郑微打电话的时候，项南就在旁边听着。 听完之后，他基本已经掌握了局势。 林静的爸爸已经肝癌晚期，郑微的妈妈作为旧情人，想到沪江来看他最后一面。 这份感情，实话说，值得同情。 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人还爱着彼此，这真的是很难得的事情。 不像现在的摩登男女，谈恋爱就像在过家家，几天就要换一个对象。对自己的感情，一点都不尊重。 不过，同情归同情，项南也不是很赞成这件事。 倒不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有家庭，再谈爱情显得不道德。 关键是，郑微的妈妈去看林静的爸爸时，郑微为了避免妈妈出事，肯定会陪她一起前去。到时候，她很有可能撞见跟她分手七年的林静。 虽然他相信以郑微对感情的忠贞，不大可能会和林静破镜重圆，重温旧梦。不过林静的出现，肯定会拨乱郑微的心弦。 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騒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林静当年不辞而别，给郑微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这么多年过去，这道疤虽然结痂愈合，看似恢复。 但是林静的出现，很可能会再次撕裂这一伤口。 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影响他跟郑微的感情，甚至影响他们之后的夫妻生活。 所以项南心中不禁敲响了警钟。 …… “微微，阿姨要来沪江么？”项南等郑微打完电话后，随即问道。 “嗯，她要来看林伯伯。”郑微点了点头，“就是林静的爸爸，他已经肝癌晚期。” “是么，真可怜。”项南点点头。 “阿正，有件事，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郑微忖度了一下道，“我妈妈和林伯伯，当年是一对情侣。 他们一起在婺源下乡，后来林伯伯考上大学，他们也因此而分开。后来我妈妈调回城里，嫁给了我爸爸，他们又一起调到电缆厂。 刚好林伯伯也在那工作，他们两个人就又重逢了。不过妈妈向我保证过，她和林伯伯什么事都没有。” “这我相信。阿姨一看就是有素养、有操守、有道德的好女人，绝对不会有不轨的行为。”项南点点头道。 郑微感激的看了项南一眼，“不过他们两人的事，后来还是被人爆了出来。于是我爸爸、妈妈就离婚了。林静也因此跟我分了，自己一个人去了外国。”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和林静的关系如此复杂。”项南感慨道，“微微，林静的爸爸肝癌晚期，我想林静肯定回国了。 你如果陪阿姨去探望，九成会遇到林静的。这样为了避免尴尬，不如我陪阿姨去吧。” “阿正，还是我陪妈妈去吧。”郑微摆摆手道，“你放心，就算再遇到林静，我也不会跟他怎样。现在我爱得是你，我要嫁得也是你，没人能把我从你身边抢走。林静也不例外。” “我相信你。”项南点点头，依然坚持道，“不过，为了避免林静多想，我还是陪你们一起去吧。如果真的碰到他，我会跟他把话说清楚，免得他胡思乱想，自寻烦恼。” “阿正，你不会是在吃我的醋吧？”郑微一听，咯咯笑道。 历来都是她吃项南的醋。尤其这几年，项南在影视圈成名之后，各路片商、明星为了巴结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些美女明星各个花枝招展，身材一流，烟视媚行，让郑微身为女生都很难把持。她也因此吃了项南不少醋，总怀疑项南跟这些女的有啥。 现在，也终于轮到项南吃她的醋了，真高兴！ “当然了。我未来老婆有可能跟她的旧情人相会，我怎么可能不吃醋啊。”项南大方承认道，“所以我必须得跟着，你反对我也跟着。” “那你就跟着吧。”郑微笑着说道，她很享受被项南在乎的感觉。 …… 转过天来，邹江筠就乘车来到了沪江。 项南开车载着郑微，到火车站去接得她。 “阿姨，咱们先去吃个饭，然后再去医院吧。”项南建议道。 邹江筠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没有胃口。我想先去见介洲。” 项南点了点头，“那好吧。”，随后他开车载着郑微娘儿俩，前往沪江市第二人民医院。 到医院之后，项南从后备箱，拎出一个果篮儿、一箱脑白金、一箱蜂王浆，“阿姨，咱们上去吧。” 邹江筠点了点头，随后又赞许的道，“阿正，还是你想得周到。” “应该的。”项南笑了笑，随后陪他们进到医院，打听到林介洲的病房之后，就一起乘电梯上到四楼。 来到四二幺病房门前，透过窗户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林介洲，邹江筠眼圈就立刻红了，眼泪瞬间就滑落了下来。 郑微见到林介洲的病容，也同样吃了一惊，继而感慨不已。她和林介洲差不多七年没见，在她的印象里，林介洲还是那个年富力强、精神抖擞、精明强干的林伯伯。 可是现在，他浑身插满医疗器械，脸色蜡黄、身形瘦削、有气无力，真的是太惨了，让人忍不住一阵心酸。 …… “介洲……”邹江筠推开了病房门。 “是你？！”病床前守候的林介洲的妻子孙爱茹，一见到她，登时站起身来，“你给我出去！” 林介洲听到邹江筠的声音，却是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江筠，是你~” “介洲……”邹江筠还想上前跟他说话，此时孙爱茹却已经冲上前来，用力的推搡着她，“你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谁让你来得，这不欢迎你，马上给我滚！” “孙阿姨，我妈妈只是想看看林伯伯，我们没有恶意的。”郑微连忙解释道。 “你不要叫我阿姨，我也不是你阿姨。”孙爱茹大手一挥道，“若没有你妈妈，我们老林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亏她还有脸追到这里来。 还有你，你把我儿子也害得不轻。你们赶紧给我走人，要不然，我可就要报警了。” 听她如此说，郑微母女都不禁脸色一暗。 项南见状，却是一把抓住孙爱茹，一个擒拿将她控制住，随后把她推出病房，关上门将她拦在了外面。 “阿姨，有什么话你赶紧说。”项南堵着门道。 邹江筠一见，顿时感激的向他点了点头。 郑微都感觉项南真是太中用了，要不是他陪着来，她们娘儿俩就崴泥了。 453【红牌罚下】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你是谁，为什么拦我？”孙爱茹发疯似的跟项南纠缠道，“邹江筠你给我出来，你到底要不要脸了？” “你真的爱你们家老林么？”项南冷冷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当然爱他。”孙爱茹一听，皱起眉头道。 “不，你不爱他。如果你爱他，你就该满足他的愿望，让他跟邹阿姨告个别。这样他就没有遗憾了。”项南摆摆手道，“可你连这么小的愿望，都不愿意满足他。所以你不是爱他，你只是想占有他。” “你是谁，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孙爱茹被戳到痛处，忍不住怒道，“你赶紧让开，不然我可报警了。” “你报吧，随便报。”项南撇撇嘴，“病人有接受探访的权利。你违背病人的意愿，擅自将客人挡在门外，伤害了病人的权利，你才是没道理的人。” “你胡说！”孙爱茹怒道，“你赶紧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劝你还是客气一点好。”项南抱着肩膀冷冷的道。 孙爱茹为之一滞。 项南膀大腰圆，力气惊人，刚刚收拾她，就跟收拾个小鸡子一样。真闹起来，她肯定吃亏。 就这无计可施之时，却见一年轻男子跑了过来，“妈，出了什么事了？” “林静，你来得正好，快把他赶走！”孙爱茹一见儿子，顿时如见救星，立刻向他求助道，“他把我从病房赶出来了……” “什么？！你给我滚开！”林静一听，登时大怒，挥拳就向项南打去。 项南一闪身，躲过这一拳，随后右手叼住他的腕子，向前一拉，左手一个锁喉，就把他给制住了。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不过是帮人完成一份心愿而已。”项南解释道。 “你放开我，放开我！”林静挣扎道。 “你放开我儿子，放开我儿子。”孙爱茹也急道，上前对项南又抓又挠。 项南把林静挡在身前做挡箭牌，孙爱茹的攻击对他基本不起作用。 …… 就在乱作一团之际，房门一开，邹江筠带着郑微走了出来。 “微微~”林静一见郑微，顿时停止挣扎，失声喊道。 “林静？！”郑微一见林静，同样也是一愣。 七年没见，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形下重逢。 就见林静被项南扣住手腕，锁住喉咙，动弹不得，看起来颇为狼狈。 “阿正，你放开他吧。”郑微开口道。 项南点点头，一松手将林静推了出去。 林静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身形，回头看向郑微，一脸尴尬。 他没想到再见郑微，居然会是这么难堪，简直无地自容。 “邹江筠，你终于出来了，你赶紧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孙爱茹此时破口大骂道。 她们进去好几分钟，都不知说了什么话，真是让她气死了。 邹江筠默不作声的离开。 “阿正，我们也走吧。”郑微连忙看向项南道。 项南点点头，陪着她们母女一起离开。 “微微~”林静见状，连忙追了上去，拦在他们前面，随后看向郑微，一脸歉疚的道，“对不起，七年前，是我辜负了你，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其实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已经把它忘了。”郑微摆摆手道，“林静，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也是我未婚夫——陈孝正！我们相爱已经七年，年底就准备结婚了。” “什么？！”林静大吃一惊，没想到几年不见，再见郑微，她已要嫁作他人妇。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微微，你开玩笑的吧？”他激动的问道，伸手去拉郑微的手，却被项南一手推开，“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看，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郑微淡淡的道，“林静，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毕竟都这么长时间了。” “不，微微，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林静一脸痛苦的道，“你知不知道，我当初离开你，也是有苦衷的。” “林静，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了。”郑微摆手道，“我不管你当初有什么苦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再解释有什么意义，时间能倒回到七年前么？” “微微，其实我是很爱你的，我知道你也爱我。你当初不是说要嫁给我的么？”林静又道，“只要你点头，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的。” “林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郑微生气的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撒泼要糖的小屁孩儿。无聊，没劲！阿正，我们走！” 项南听她这么说，心中一阵快意。 剧中，郑微只骂过两人是【小屁孩】，一个是许开阳，一个是陈孝正。这句话就像一张红牌，一旦亮出，他俩就被罚下场，再没机会。 所以这次，林静得到红牌，也一样出局了。 …… 眼见郑微跟项南离开，林静站在原地，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阿正，今天多亏有你来了。不然的话，妈妈都不可能跟林伯伯说话。”路上，郑微感激的向项南道。 “不客气。”项南摆摆手道，“阿姨，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不用了，我还是没胃口，想先休息休息。”邹江筠摆摆手道。 “好吧，那你跟我们回家吧。”项南想了想道。 邹江筠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把车开回家。 他们现在住在浦东新区一幢独栋别墅内。 别墅是项南一零年时以每平一万八买下的，现在已经涨到每平三万了。再过三五年，怕是每平涨到五六万也不稀奇。 邹江筠看着女儿、未来女婿住得这么好，心里也替他们感到欣慰。 “妈，您就住这客房吧。”郑微张罗道，“周姐，去炖碗参汤来。” 佣人周姐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就将一碗参汤端来。 “妈，喝点东西，补补身体。”郑微端到她面前道。 邹江筠点了点头，想到病床上的林介洲，再度落下泪来，“微微，你跟阿正一定要好好的。还是跟林静彻底断了吧。不然最后受害的，将是三家人呐。” “妈，我跟林静早就没关系了。”郑微点点头道。 454【姑奶奶钓到金龟婿了】 邹江筠在项南家住下之后，每天都去医院探望林介洲。 不过没有项南的保护，她每次都会被人轰走，可是她依旧一往无前。 “微微，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阿姨这股子拗劲儿，颇有你当年追我的风采。”项南都惊讶的向郑微道。 “唉，妈妈对林伯伯，真是太痴情了，我都替她委屈。”郑微感慨道。 “能送自己心爱的人一程，也许阿姨并不觉得苦呢。”项南劝道，“这样，这几天，你多留在家中陪陪她。” “嗯。”郑微点了点头。 …… 项南回到工作室。 “阿正，你知道么，许公子回来了。”张开笑着说道。 朱小北一听，微微一愣神。 “是么？你怎么知道的？”项南点点头，笑着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准备做什么？去他老爸的公司，还是自己创业啊？” “昨天他约我去喝酒来着。好家伙，十几位漂亮妞儿陪酒啊。好家伙，我从未见过那种阵势，实话说，真爽啊！”张开一脸满足的道。 朱小北脸色顿时一暗。 “瞧你那点出息！”项南撇撇嘴道，“十几个漂亮妞儿而已，就把你的魂儿勾走了？” “嗐，哥们儿这几年不是素狠了嘛。”张开笑道，“对了，说正事，许公子是一个月前回来的，美國普雷斯顿大学mba硕士。 据他说不想靠老爸养活，想要自己出来创业，现在正在寻找投资项目。起步资金，就得一两千万。” 项南一听，撇了撇嘴。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开阳还是没长进。 说不靠老爸养活，那一两千万的起始资金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 说要寻找投资项目，结果天天找十几个妹子开派对。不算妹子的出场费，单是酒水费也得十几万。这笔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 “阿正，有机会，大家一起见见面吧，毕竟都是老同学啊。”张开又笑道。 “好啊。”项南点点头。 他现在事业有成，不敢说大富大贵，起码也财富自由。而且爱情甜美，公司兴旺，还真没啥不可见人的。他反而怕许开阳不敢见他呢。 …… 工作一天，项南回到家中。 “微微，我回来了。”项南扬声说道，却不见郑微回应。 项南疑惑的探头看去，就见郑微闷坐在客厅，眼圈红红，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报仇！”他连忙走过去道。 “今天，我陪妈妈去见林伯伯，遇到了厂里的陈厂长。他告诉我们说，当年把妈妈、林伯伯弄得身败名裂的照片，居然是林静拍的。”郑微更咽着说道，“他亲手毁掉了我们两家人的幸福，我恨他！” “好了，乖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项南将她揽在怀中安慰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我现在就算殺了林静，一切也都无法挽救了，还是接受这一现实吧。” “我真想不通，他当然为什么要那么做。”郑微流着泪道。 他拍得照片，不仅拆散了他们俩，还导致她爸妈离婚。两家原本关系很好的邻居，也因此而翻脸，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林介洲罹患肝癌，都有可能是受此刺激。 他一张照片，毁了两个家庭，令亲者痛仇者快。让她真的是想不明白，他这样做得目的，究竟是什么！ “既然想不通，那就别想了。人做得很多事，都是很矛盾的。”项南笑道，“比如，今天张开就告诉我说，许公子留学回来了，还说要找时间聚一聚。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他，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听上去不也挺矛盾的嘛。” “许开阳回来了？！”郑微一听，顾不上伤心，惊讶的问道。 项南笑了笑，知道自己转移话题的办法奏效了。 他随即点了点头，将张开说得转述了一遍。 …… “许开阳还是这么胡闹。都快奔三十了，居然还长不大，就知道天天玩。”郑微听完之后，撇撇嘴道。 项南听罢，心中快意。 他听说过一个理论，男人通过吹嘘表达爱情，女人通过倾听表达爱情。 如果男人的层次不够高，女人在倾听的时候，心中回荡的满都是嘲讽，她就很难爱上这个男人。 许开阳现在就是这样。 大学时代，他是凤流不羁，潇洒帅气的许公子。那时候，他贪玩儿也没关系。毕竟才十八九岁，还是个孩子。 可是这么多年去，同学们都已成熟，可他却还是在玩，就自然会被看低。而一旦一个女人看低一个男人，除非发生惊天逆转，否则她绝对是不可能爱上他的。 “对人家的评价不高嘛，别忘了，当年人家可还追过你呢。”项南笑道。 “讨厌，都陈年老醋了，你还吃~”郑微娇嗔道。 “只要他还惦着你，我就得吃他的醋。”项南笑道，“好了，收拾一下吧，咱们准备吃饭了。” “嗯。”郑微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黎维娟来到了何奕的家中。 她还是舍不得放弃这张长期饭票，所以想要主动出击，赢回何奕。 只要她能嫁给他，那么就能过上灯红酒绿、衣食无忧、吃香喝辣的生活。 “你来做什么？”何奕开门后，见到她，疑惑地问道。 “我来陪你呀。这么多天没见，你想我了吧？”黎维娟轻咬着嘴唇，一边魅声说着，一边探出腿来，撩蹭着何奕的腿。 何奕打量了她一眼，随即邪魅的一笑，一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没错，我就是想你了。” 黎维娟一听，顿时心花怒放。 看来自己这主动出击的计划，果然奏效。何奕既然还想自己，就说明他对自己还有感情。只要自己咬定青山不放松，那么嫁入豪门就指日可待了。 …… 一夜过后，转过天来，何奕早早的出了门。 黎维娟却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被手机铃声吵醒。 “喂，张开，你干嘛呀？”她没好气的接起电话道。 “姑奶奶，我还想问你呢。这都九点半了，你怎么还没来上班？”张开也没好气的问道。 黎维娟一听，心里不大爽，“告诉陈孝正，我不上班了。姑奶奶钓到金龟婿了，这辈子都不用上班了。” “哎、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张开疑惑的问道。 “总之，姑奶奶要发达了，以后再不用吃苦了。”黎维娟得意的道。 455【送佛上西天】 项南听张开说，黎维娟要辞职，赶紧顺水推舟。 “好，既然人家钓到金龟婿了，那咱们也别挡人家的前程。”他笑着说道，“告诉她，这两天就过来办离职手续吧，我也好把工钱给她结一下。” “阿正，不用那么急吧。我总觉得，她那金龟婿，有点不靠谱呢。”张开皱着眉头道。 “哎，别那么说。”项南摆摆手笑道。 他也知道黎维娟的金龟婿不靠谱儿。 实话说，就凭她那荒唐糜烂的情史、腥不可闻的名声，以及不大聪明的脑袋瓜儿，她想钓金龟婿，纯属白日做梦。 他就是想趁这机会把黎维娟赶走。 黎维娟加入工作室都三个月了，可是至今也没有做出什么贡献。 她上学的时候，就没好好上学，只顾着谈恋爱，所以专业知识学得一塌糊涂。设计、绘图、估价……全不在行。 毕业三年，只顾着钓凯子，却不用心学习。使得她的相关经验稀缺，甚至比不上刚毕业的学生。 而且，她说要帮工作室拉项目，结果三个月过去了，到现在一个项目没拉到。平时只能做些整理文档、接听电话、订餐订票等文秘工作。 可她的工资，却比一般文秘要高得多。 当然，她不做事也是可以的。看着同学一场的情分上，项南留下她也不算事。 可她不该在工作室扰乱军心，天天给大家散播类似【女人要靠男人养】、【丈夫倒过来就是付账】、【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钱】等歪理邪说。 像这样正事不干，只会播毒的员工，项南自然不愿再养，巴不得早点轰走才好。 不过碍着郑微的面子，他也不好直接轰她。 恰好她现在主动提出要走，这可正中了项南的下怀。他要再不抓紧时间赶走她，等过几天，她那金龟婿跑了，她可就再也走不了了。 …… “以娟儿的聪明，如果那金龟婿不靠谱，她会舍得辞职嘛？”项南笑道，“我看咱就别替她操心了。” “我觉得最好是让微微她们劝劝吧。”张开劝道，“这样看上去也好些。” 项南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就让郑微、阮莞、朱小北她们挽留挽留她。这样，如果她还坚持要走，那他自然不会强留。 而且，她要不顾挽留，坚持要走，今后即便出事，她也没脸再回来了。 “嗯，那你就去跟阮阮、小北说一声儿。”项南随即吩咐道，“我给我们家微微打个电话。” 张开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郑微、阮莞、朱小北都听说了黎维娟要辞职的消息，于是纷纷给她打了电话。 “娟儿，你真的要辞职啊？”郑微担心的问道，“我听阿正说，你找到金龟婿了，到底靠不靠谱啊？” “当然靠谱了，放心吧，我已经把他搞定了。”黎维娟笑道，“微微，你不用替我担心，我马上就过好日子了。 不信，我把我现在住得房子给你拍下。看看，这可是黄浦江边的豪宅啊，地道的江景房。” “娟儿，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郑微看到黎维娟发来的照片，的确是非常不错的房子，地理位置、装修风格、家具陈设，一看就很上档次。 只不过，她还是觉得不太靠谱儿。 黎维娟的男朋友，她们听都没听说过，突然就从地底冒出来了。 他是什么来路，姓甚名谁，人品如何，性格如何，爱黎维娟又有多深……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舍得把黎维娟交给他。 “不用考虑了，微微，我想清楚了，我必须辞职。”黎维娟坚决的说道，“这样我才有更多时间缠着他，这样他才不会丢下我。” “好吧。”郑微见她态度，也只好由她去了。 …… 阮莞、朱小北也给黎维娟打了电话，而黎维娟依旧坚持想辞职。 在她看来，错过何奕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她要再想找一位富二代，何其之难。所以她就要辞职，这样她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何奕。 一方面相处的时间越久感情自然越深，一方面也防止其他女人接近何奕，撬自己的墙角。 阮莞、朱小北见她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辞职不可，也只好由她去了。 当天下午，黎维娟趁着何奕还没回家的功夫，就先回致青春工作室办了离职手续。因为她是主动离职，所以没有什么补偿，只把这个月的工资给她结了。 总共不到四千元钱，项南索性给了个整。 黎维娟随后又回宿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当天下午就雇车搬去了何奕的豪宅。 “阿正，你觉得娟儿这靠谱么？我总觉得有问题呢。”朱小北向项南道。 “我也猜不透。不过她自己高兴就好。”项南想了想道，“也许，她就真的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呢。” “好吧。”朱小北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何奕回到家中，见到家里忽然多了一堆行李。而黎维娟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不禁就是一愣。 “你怎么还没走呀？”他忍不住说道。 “我走？！走去哪儿啊？”黎维娟疑惑道，“哈尼，你忘了，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咱们不都已经重归于好了么？” “黎维娟，你搞搞清楚，昨天是你主动送上门的，刚好我也正缺个女人陪。所以咱们是你情我愿，逢场作戏而已。”何奕撇撇嘴道，“你赶紧走吧，我等下还有朋友要来呢。” “何奕，你居然这么对我？”黎维娟震惊的道。 她以为经过昨晚的事后，她和何奕就重归于好，她还想着这两天就定亲，年底索性就结婚了呢。 “黎维娟，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啊？拿你当女朋友，再娶你过门儿？你也配！”何奕不屑的道，“你的大名，在圈里都传遍了。我要是娶了你，我这脑门儿都绿了。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别逼我叫保安。” “何奕，你好！你这么说我，你王八旦，你不是人！”黎维娟失控的骂道，就想冲过来拼命。 她为了他，可是把工作都辞了，把宿舍也给退了。现在外面黑漆漆的，让她一个女人去哪儿！ 啪！ 何奕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把黎维娟打愣在当场，“黎维娟，告诉你，别给我来劲！赶紧滚，要不我可不客气了。” 黎维娟又羞又气又怕，只好拉着她那三个箱子，出了何奕的家。 夜色茫茫，霓虹璀璨，万家灯火，可惜就没有一盏灯是属于她的。 456【许公子，眼看手勿动】 黎维娟拖着行李离开何奕家，一个人流浪街头不知何去何从。 何奕家她是绝对回不去了，就算她想回去，何奕也绝对不会收留她； 员工宿舍她也回不去了，她下午辞职的时候，牛皮就已经吹出去了，说自己钓了金龟婿，马上就要升级做少奶奶。 现在却被人撵出家门，灰溜溜的回去。她虽然已经很不要脸了，但也无法厚着脸皮回去。毕竟她只有在郑微、阮莞、猪北等同学面前，才保有最后一丝尊严。 至于远在小城的老家，她同样也不甘心回去。她为了留在沪江，已经付出了太多。她的清白、她的贞洁、她的名誉、她的自尊…… 如果就这么回老家，她非得窝囊死不可。她的爸爸、妈妈、亲戚、朋友也都会取笑她的。所以她哪怕死，也要死在沪江。 黎维娟前思后想，终于做出了决定。她先找了个旅馆住下，然后搜些奢侈品的图片，假装是自己的发到朋友圈。 “这是我老公送我的订婚礼物~”、“我都已经说不要了，老公还是给我买了~”、“真讨厌，包包太多，不知该背哪个好了~” 竭力伪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爱情美满、幸福甜蜜的画面。 郑微、阮莞、朱小北等人都误以为是真的，还纷纷在朋友圈给她点赞留言。 “哇，娟儿，你老公对你可真好啊。这个包是爱马仕限量版，阿正都没帮我抢到呢。” “娟儿，你老公可真疼你啊。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我好羡慕你呀！” “娟儿，看到你这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黎维娟躺在宾馆床上，一边翻看留言，一边心里流泪。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呀！ …… 就在这会儿，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黎维娟一看，却是张开打来的，这令她不禁眉头一皱。 “喂，秋裤张，找我干嘛？”她没好气儿的接听道。 “黎维娟儿，大学毕业都这么多年了，能不能别再叫我这外号了。”张开无语道，“好了，许公子周六开派对，请老同学们一起去玩。” “许公子开派对……”黎维娟一愣，正想说不去。 她现在衣食无靠，前途不明，哪有闲情逸致玩。可是话说回来，许开阳也挺有钱的，对她来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者说，她越是落魄，就越要张扬，否则就被人看出来了。 “我当然要去，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快快告诉我。”黎维娟随即说道。 张开随即将时间、地点讲了一遍，“对了，娟儿，记得把你未婚夫也带来呀。我们还都没见过未来妹夫长什么样呢。” 黎维娟一听，顿时如芒在背，“行了，秋裤张，你少啰嗦。”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随即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 星期六晚八点钟，沪江最顶级的餐厅望江阁。 许开阳今晚就在这里设宴，宴请大学时代的老同学。 项南、郑微、阮莞、朱小北等一同前来，一进包厢，就见宫成、周大龙正围在许开阳的身边，满面春风，一脸谄媚。 见到这个画面，项南不禁一愣。 大学毕业都快四年了，宫成、周大龙居然还改不了狗腿的毛病，实在令人感慨。 “微微，你来了！”许开阳一见郑微，立刻就跳了起来，随即张开双手，快步上前，“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看他那激动劲儿，非得抱一个才行。 “哎，许公子，眼看手勿动~”项南迈出半步去，将郑微护在身后，随即笑着说道，“微微已经是有主儿的干粮了。” 许开阳狠狠地瞪着项南，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恨意与嫉妒。 项南不以为然的笑着。 他知道，这几年，许开阳对郑微还是余情未了，念念不忘，贼心不死。 不过那也无所谓了。许开阳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项南也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如果说大学时代，许开阳还能凭身家压自己一筹。可是到现在，项南的家产比许家是只多不少的。 如此一来，许开阳相比他，是真的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可惜他还意识不到这点，还要跟自己斗气，真是幼稚！ …… 见许开阳像斗败的公牛一样瞪着项南，阮莞连忙笑着说道，“许公子，你别光想着微微呀。我们这些老同学也来了，你就不欢迎一下我们么？” “是啊，我们也是你老同学呀，你总得一碗水端平吧。”朱小北也笑着说道。 郑微见许开阳这么对自己、这么对项南，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开阳，如果你不欢迎阿正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挎起项南的胳膊道。 许开阳一怔，连忙笑了笑，“哎，说哪去了。阿正也是我老同学，我怎么会不欢迎他呢。来、来、来，大家坐！” “这还差不多。”朱小北笑道，随即带大家一起坐了下来。 “阿正，听说你现在生意做得不错啊。”许开阳随后开口道。 “一般般吧，也就赚个辛苦钱。”项南笑道。 “你少来了，现在全沪江谁不知道致青春工作室的大名呀！”周大龙笑道，“凡是在沪江开店的明星，可都是请你们来做设计的。” 很多艺人成名之后，都喜欢搞副业。开个餐饮店、开个美容院、开个健身房…… 沪江市既有车墩影视城，又离横店影视城不远，又是内地排名第一的繁华都市，因此大批明星在此安家落户，置业开店。 项南如今在娱乐圈可以说是声名鹊起、地位日隆，因此不少明星都喜欢跟他合作。凡有意在沪江市开店的、置业的，多半都会请他负责装潢。 因此致青春工作室的生意非常火爆，在圈里的名声也是相当之火。 许开阳听周大龙这么说，不禁脸色一沉。 他也听父亲说起过致青春工作室的大名，是最近一段时期沪江最火的设计室之一。项目多得接不完，生意不要太红火。 因为他们家是卖建材的，所以他爸得知他跟项南是同学时，还特地嘱咐他记得跟项南拉拉关系。 如果开阳建材能跟致青春工作室长期合作，对他们家的建材生意无疑是极好的。 想到这儿，许开阳不禁一阵不爽。 他可厚不下那个脸皮，去求项南跟自己合作。 …… “哎，娟儿怎么还没来啊？”朱小北环顾一周，讶异的问道。 就在这时，房门一开，一阵香风席卷而来。 “baby们，我来咯！”一女声甜甜的喊道。 众人一见，全都惊讶。 457【这是瞧谁不起呢？】 说曹操，曹操到！ 朱小北刚提及黎维娟，她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只见她满身的珠光宝气。钻戒、项链、耳环、包包、鞋子、长裙……无一不是奢华名贵，令人看得瞠目咋舌。 “哇哦，娟儿，你这穿得也太隆重了吧。知道的是你来参加同学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走红毯呢。”张开笑着调侃道。 “你给我闭嘴！”黎维娟瞪了他一眼，“这就是我平常的装扮，我未婚夫疼我、爱我，就喜欢给我穿好的，你懂个屁！” “哎呀，啧啧！”宫成、周大龙都羡慕的不得了，恨不能自己生为女儿身才好。 “娟儿，那你未婚夫来没来，请来跟大家见见呀？”郑微笑着问道。 “哎，他很忙的，下午刚飞美國了，有桩关系好几亿的大生意要谈呢。”黎维娟撇撇嘴道。 “哇，听上去是个大老板呢。”朱小北惊讶道。 “娟儿这次可真发了。”宫成、周大龙也都附和道。 黎维娟面带得色，微笑着坐了下来。 “娟儿，什么时候把这大老板请来，跟咱们见见面吧，我们也好帮你把把关呐。”郑微又道，“不然，我们可都不放心把你交给他。” 阮莞、朱小北、张开等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听他们这么说，黎维娟是又感动、又尴尬、又惭愧。 她知道这帮老同学都是好心，都是真心为她着想的。可惜，她这未婚夫根本就是假的，他们对她越关心，她自己就越尴尬，别扭得不得了。 “我找机会、找机会吧。他这个人也挺忙的，不知什么时候有时间呢。”黎维娟敷衍的摆手道。 众人都理解的点了点头。身为大老板，日理万机，没时间是很正常的事。 只有项南心里明白，黎维娟现在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她根本就没什么未婚夫，就更别说什么大老板了。 因为她连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满肚子草包的富二代都搞不定，更别说那些运筹帷幄、执掌大权的大老板了。 哪个大老板眼瞎了，会娶她这样没背景、没文化、没气质的拜金女？！ 不过，项南心里明白，却没想说出来。 毕竟同学一场，有些事没必要做绝。 …… “对了，阿正，我要谢谢你呀，帮我拉了好几单生意。等下我要好好敬你一杯~”宫成这时笑道。 上次同学聚会之后，项南就帮宫成介绍了几单生意。因为都是明星客户，不仅有名气，花钱也敞亮，让宫成不仅赚了钱，还在公司出了风头，这也令他对项南颇为感激。 “正哥，我也要敬你一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周大龙也连忙起身道，“我知道你认识不少明星，能不能帮我联系几个，我想请他们帮忙做做宣传。” 他现在开淘寳网店，把故乡土特产上网去卖。虽然销量不错，不过还是欠宣传，缺流量，如果能有几位明星帮忙宣传宣传，比如在微博里提一句，就能给他带来很大的客流。 “好，有机会我帮你说说。”项南点点头道。同学一场，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 “好了，咱们老同学聚会，别光说这些生意。”许开阳见大伙儿都去巴结项南，都没人搭理他这位留学归来的高富帅了，顿时轻咳了一声道，“咱们还是聊聊自己吧，我可是要准备创业了。” “开阳，你想好做什么项目了么，没想好就不要乱投资呀。”郑微善意的提醒道，“现在的生意可不好做。” 她跟项南现在开工作室，虽然生意的确很红火，也很赚钱，但是遇到的麻烦事丝毫也不少，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出大错。 所以她觉得许开阳也应该小心些，不要盲目投资。不然亏了可就麻烦了。 许开阳一听，却认为郑微是在小瞧自己。 噢~项南开个工作室就能火，我做生意就有可能赔，这是瞧谁不起呢！ “微微，你就放心好了，我可是许开阳啊，我还会吃亏上当？”他大咧咧的道。 郑微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清楚，他要是这种心理闯商场，最后肯定是要摔跟头的。 “是，微微，你不用替许公子担心。”项南笑道，“许公子一表人才，英明神武，不做生意就罢了，做就肯定做最好。 来，许公子，我敬你一杯！祝你鹏飞万里、日进斗金！” “好！”许开阳知道项南是在调侃他，不过他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他一定做出一番成绩，让项南刮目相看，无言以对！ …… 吃完饭后，大家一起出了包厢。 “走吧，咱们去蹦迪吧。”许开阳又招呼大伙儿道。 “开阳，蹦迪我就不去了。”郑微摆摆手婉拒道，“时间不早了，我跟阿正想回去休息了。” 她以前是比较爱凑热闹，上大学时，学校各种活动她没少参加。可以说是哪里热闹，哪里就有她。 不过，或许是年纪大了的关系，她现在反倒不喜欢热闹。尤其迪厅，光线迷乱、声音嘈杂，烂烂哄哄，她更是不喜欢。 而且，林介洲罹患肝癌之后，她妈妈的心情也不好。她想回去多陪一陪她。 许开阳一听，顿时脸色一暗。 他之所以提议去蹦迪，就是为了好亲近郑微。 郑微要是不去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我也不去了，手上还有几个设计图没画呢。”朱小北也笑着说道。 项南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表情颇为洒脱，不像是故意说不去的。 心中猜测，朱小北应该是把许开阳放下了。这对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她跟许开阳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淡水蟹，一个海水蟹，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 “我也不去了，我不爱蹦迪。”阮莞也回绝道。她一向不喜欢太刺激的地方。 “你们都不去，那我去！”黎维娟主动请缨道。 刚刚餐桌上人太多，她都没跟许开阳说几句话，更别说趁机交流一下感情了。等下的蹦迪，就是她最好的机会。她常去迪厅，舞技一流，保证把许开阳迷死。 …… “微微~”就在这时，一个男声欣喜的喊道。 郑微循声一看，却是脸色一冷。 喊她的人，是她最不想见得人——林静！ 458【不要再来骚扰微微】 郑微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林静。 一来，他当年的不告而别，带给她巨大的伤害。二来，他当年拍得照片，害得她父母离婚，名誉受损。甚至林介洲罹患肝癌，都可能由此事引发。 因此，郑微现在很讨厌林静，根本就不想见到他。 所以，在看到是他叫自己后，郑微立刻就寒着脸转过身，假装没有听见。 林静却是不依不饶的凑了过来，“微微，你还在生我的气么？还在气我当年不告而别？我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林静，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年厂区门口贴得那两张照片，是不是你拍摄的？”郑微冷冷的问道。 林静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害了两家人呐！”郑微激动地骂道。 照片事件，不仅导致她的爸妈离婚，还令她妈妈名誉扫地，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就连她的爸爸也被人戳脊梁骨，这些年过得颇为憋屈。 归根结底，这件事都是林静的错。不是他拍得照片，他们两家都还好好的，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微微，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林静连忙解释道。 “你没必要解释，你再解释，时间也回不去从前。”郑微冷冷的道，“阿正，我们回家吧。” 项南点点头，看向林静道，“林静，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纠葛，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微微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两个月后就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你再来纠缠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罢，他就带着郑微离开。 听他这么一说，林静顿时握紧了拳头。 宫成、周大龙、许开阳却想起了当年被项南三拳两脚打倒的悲惨经历，一时间都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微微，你不要跟他结婚，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林静大声向郑微的背影喊道，“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没忘了你。你还记得《天下三》游戏么，我给你的邮箱里发了一万条留言。你去听一听，就能明白我的心意了。” 郑微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多亏项南在身旁，一伸手将她扶住，不然她几乎摔了。 林静见状，却在心中涌起几份希望。 郑微有这样的表现，显然是心中还有他，不然不会如此激动。 可郑微最终还是没回头，“阿正，我们走吧。” 项南点点头。 …… 项南、郑微一走，阮莞、朱小北也随即离开。 她们俩对林静都没什么好感。 他当年抛弃微微不辞而别，现在人家都要结婚了，他还要来纠缠不休，真的不是君子所为。 “哎，哥们你是谁啊，你想追微微，问没问过我呀？”许开阳却留下来，看向林静，不爽的问道。 一个项南已经够他头疼得了，不想现在居然又出来个林静。而且看架势，似乎跟郑微还很有渊源。 这可让他非常不爽！ “他就是当年抛弃微微，不告而别的林静。”黎维娟解释道，“好了，许公子，咱们别理他，还是去蹦迪吧。” “还蹦个屁啊，我先走了！”许开阳没好气的道，他才不想带黎维娟去蹦迪呢。 “哎，你~”黎维娟顿时大为扫兴，郁闷不已。 “娟儿，要不我们陪你去蹦迪？”宫成、周大龙讪笑着问道。 黎维娟虽说有点渣，不过人美身材好，对他们来说，还是颇具吸引力的。 “你们？！哼！”黎维娟不屑的冷哼一声，招手叫了一辆车离开。 “得，又剩咱们三个光棍汉！”张开、宫成、周大龙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一脸无奈。 林静站在原地，却是若有所思。 …… 项南和郑微一起回家。 路上，郑微就有些恍神。 项南跟她聊天时，她说话就颠三倒四，驴唇不对马嘴。 回到家中后，她也是坐卧不安，手足无措，一个人在客厅走来走去，静不下心来。 “好了，别纠结了。你要真想看看他给你回了什么留言，就去看看吧。”项南放下画笔，看向郑微道。 “我才不是在想他给我留了什么言，我是在恨他，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再来纠缠我。”郑微解释道。 项南笑了笑，“没听过那句话么，得不到的永远在騒动，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他的学业、事业都不错，唯独感情上有欠缺，自然对你念念不忘。” “他把我当什么了，说丢弃就丢弃，说找回就找回？!”郑微勃然大怒道，林静对她，实在是太不负责了。 “他当然做得不对。不管怎么说，当年一声不吭丢下你，的确是很不应该。身为男子汉，就要有担当。他遇事就逃避，连个交代都没有，实在很可恶。”项南点点头道。 “不过你这么生气，说明你还在乎他。实话说，这让我有点不爽。”他继续说道。 “好了，别吃醋了，我才不在乎他呢。”郑微一听，连忙过来抱住项南道，“阿正，我只在乎你，你相信我。” “嗯，那他的留言，你还看不看？”项南又问道。 “不看了。不管他说什么都没用，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迟来的爱情一文不值。”郑微摇摇头道。 随即她打开电脑，下载了《天下3》游戏。 这款问世超过九年的老游戏，其实她早就不玩了，就连登录密码都想了好久才想起来。 登陆之后，她直接选择删除游戏人物。 如此一来，那些信箱留言自然也一并删除。 删完之后，郑微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放下了千斤重担，彻底与林静划开了界限。 …… 项南看着她删除人物，心中不禁一阵暗爽。 林静还试图用他那一万条留言，重新唤起郑微对他的爱意，对他的感情。算盘打得倒是挺精明。 只可惜的是，他高估了郑微对他的爱，而低估了郑微对项南的爱，所以注定不会成功的。 “阿正，这下你不会吃醋了吧？”删完之后，郑微笑着问道。 “这个醋我是不会再吃了。”项南笑道，“不过，我认为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他还来纠缠你，我这醋就还得吃呀。” “放心吧，无论他再怎么纠缠都好，都不会起作用的。”郑微摇摇头道，“阿正，我只爱你一个人，我也只愿意嫁给你。” “我也是。”项南点点头，紧紧地抱住她道。 459【梦醒了，无路可走】 同学会后第七天，林介洲溘然长逝。 临死之前，他将林静叫到身边，嘱咐了他两件事情。 一是将他的骨灰葬到婺源的香樟树下；二是嘱咐他不要再放弃所爱的女人，不要再重蹈他的覆辙。 林静含着泪，一一答应了。 林介洲走后，邹江筠痛哭一场。 郑微看着她如此难过，也不禁感到五内俱焚。对林静的恨意都加深了几分。 如果当年不是他乱拍照，他们的事就不可能公开，只会偷摸得挂念着对方，直到将这份爱带进棺材。 可是因为他拍得照片，他们的关系被迫公开，从此遭受人们的白眼、歧视、指责，每天都活在压抑之中。 林介洲不到五十岁，就与世长辞，大半原因都是因此。可以说，林静根本就是凶手！ …… 第二天，邹江筠就准备离开沪江，返回上饶。 不过，郑微和项南却把她拦下了。 “妈，你就别回去了，就留在沪江吧。”郑微说道，“你回去还要被人议论，天天都过得那么辛苦，我看在眼里实在是很心疼。倒不如留下来好了，我和阿正给你养老。” “不，微微，我还是回去吧。”邹江筠摆摆手道，“我已经习惯了老家的生活，留在沪江我一点都不习惯。” “妈，你只在沪江待了几天，当然会不习惯。你再多住几天，就会习惯了。”郑微笑道，“再说，过两天阿正的母亲就要来了，你还得跟她见见面呢。” 陈孝正的母亲过两天会来沪江，帮忙操持儿子婚礼的事情。正式举办婚礼之前，男女双方家长总要见上一面，互相认识一下才行。 邹江筠一听，点了点头。 …… 又过几天，黎维娟正忙着找工作。 她这几年虽然都有上班，但根本没攒下多少钱。 因为她喜好打扮。化妆品、保养品、衣服、鞋包、首饰全都要好的。虽然其中很多是由男朋友赞助，但她自己也同样花了不少钱。 而她在兴辰也好，在致青春也好，月工资都不过几千元，根本经不起她这样的消费。因此虽然工作近四年时间，但她手上的存款还不足一万，很快就要坐吃山空了。 所以，她必须尽快找一份工作，不然都快没钱付房费了。 就在她忙着找工作之际，忽然就觉得一阵恶心。 原本她以为是吃坏东西，但没想到过两天，症状却是越来越严重了。 吓得她赶忙到医院去做了检查，然后被医生告知她已身怀有孕。 得知这一消息，黎维娟当场惊呆。 她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时候怀孕，真是雪上加霜。 因为她现在没了工作，没了男友，无依无靠，自己养活自己都难，纯属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孩子这会儿来，根本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不过她冷静下来之后，仔细的算了一下时间，却又顿时乐了出来。 因为按医院的说法，她怀孕已经一个多月。算时间，应该就是她那次找何奕复合时，幸运中奖的。 “好啊，现在我怀了你的宝宝，看你认不认我。”黎维娟欣喜的想道。 何奕就算不要她，也会要自己的骨肉。到那时，她就是母凭子贵，身价倍增了。 …… 当下，黎维娟就喜滋滋的找到了何奕，他正在夜店跟朋友狂欢。 “你又来做什么？”何奕一见她，顿时皱起眉头。 “我是来给你报喜的呀。”黎维娟得意的道，随即将医院检查报告递给了他。 何奕一看，不屑的一笑。 黎维娟却以为他是真的高兴呢，立刻说道，“何奕，我算过日子了，这孩子是你的。恭喜你，你要当爹了。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啊，毕竟我可是怀着你的宝宝呢。” “黎维娟，你有意思么？”何奕一听，看向黎维娟，冷冷的问道。 “怎么了嘛？！”黎维娟不解的问道。 何奕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你怎么就能肯定这孩子是我的，你的老情人那么多，谁知道你怀得是谁的种？”何奕满脸鄙夷的道。 黎维娟一听，顿时涨红了脸，“何奕，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虽然交过一些男朋友，但我从来没有脚踩两只船。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许你侮辱我。 我敢肯定这孩子就是你的。你要不信，等我生下来之后，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的。” “够了！”何奕一摆手道，“就算是我的，我也不许你生下来，把它给我打掉。” “为什么？！”黎维娟不解的问道。 “这还用问么？想替我生孩子的女人多了，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给我们何家生孩子？”何奕冷冷的道，“这是两万，拿去给我把孩子打掉。你要是敢耍花样，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黎维娟大为震惊，她真没想到何奕会如此无情，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想要，“何奕，你疯了，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呸！”何奕不屑的啐了她一口，“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挺着大肚子来要我负责的女人么？我从十五岁就已经带着女朋友去打胎了。马上拿着钱给我滚，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 黎维娟一时万念俱灰。 她满怀希望的来找何奕，以为有了孩子之后，她跟他即便不能够复合，她也能凭借这孩子拿到大笔赡养费，甚至将来还可能分到何家的财产。 到时候，她也是亿万富婆，同样衣食无忧。 万万没想到，何奕居然如此凉薄，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更别说是她了。 她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一时间，整个人都像堕入无边黑暗。 …… 黎维娟失魂落魄的离开夜店，自己一个人蹲坐在马路边，欲哭无泪。 她感觉这些年，自己过得就像个笑话。 她那么努力的想嫁入豪门，却根本没看清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他们是魔鬼，冷酷无情，毫无人性，榨干了她的青春，她的活力，她的灵魂，然后把她像扔抹布一样的丢开。 可怜她还以为凭她的姿色，凭她那点恋爱小花招儿，就能把这些公子哥儿诓到手中。 现在她才真的醒悟了，从始至终，她在那些人的眼中，都不过只是个玩物而已。人家从来就没有把她当过人。 “我该怎么办呢？”黎维娟又痛哭道。 人最大的痛苦，就是梦醒了，却无路可走。 她现在就是如此。 就在这时，就听一个男声道，“你是微微的朋友吧？” 460【你帮我演场戏】 黎维娟豪门梦醒，却发现自己已无路可走。 她现在身怀有孕，生下来自然不妥。她现在养活自己都难，再养个孩子，绝对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而且，单身妈妈既不好找工作，也不好找下家。她若真要留下这孩子，恐怕她们娘儿俩只能流落街头，连奶粉钱都没有。 可若这么堕了，她也实在不忍。 毕竟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她对它是有感情的。不像何奕，这么多年，都不知堕了多少个，早就不在乎了。 “宝宝，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自己又该怎么办？”黎维娟懊恼的想道。 她现在真的后悔万分。要早知道豪门公子哥儿都是这个德行，她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去嫁什么豪门。 凭她的头脑，她的成绩，完全可以在大学时好好学习，出来之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再找一个不那么富余，但是却爱自己，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人，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不敢说实话。 …… 就在她懊恼万分、悔不当初时，就听到了一个男声说道，“你是微微的朋友吧？” 黎维娟抬头一看，却见此人正是林静。 虽然她跟林静不算认识，不过被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让她还是感觉一阵羞恼。 “你想干嘛？”黎维娟冷冷地问道。 “刚刚你跟何公子的对话，被我不小心给听到一点。”林静微微一笑道。 黎维娟顿时脸一红，感觉像被扒光衣服一般。她连忙站起身来，想要落荒而逃。 “我认为我可以帮你！”林静身手一拦，笑着说道。 “帮我？！”黎维娟一愣，“你能帮我？怎么帮我？”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还能帮你安排一份很好的工作。”林静说道，“足以保证你衣食无忧。” 黎维娟一愣。如果她能有一笔钱，还有一份很好的工作，那对现在的她来说，的确是很好地帮助。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她狐疑的问道。 经过这么多挫折，她可不相信世上还会有不求回报的圣人。 “因为我也有个忙，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下。”林静微笑着道。 “什么忙？”黎维娟疑惑的问道。 “我希望你帮我搅黄微微和陈孝正的婚礼。”林静随即说道。 “不可能。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对我一向都很照顾，我才不会帮你害他们。”黎维娟一听，立刻反对道。 郑微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好到可以在一起洗澡、睡觉。项南虽然跟她关系一般，但人家也曾经给过她工作，对她也是有恩的。 林静却是笑了笑。 “二十万人民币，一份月工资不少于一万元的好工作。”他伸出两根手指说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你自己考虑。” 黎维娟一愣。 她现在急需用钱。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还有份月工资不低于一万的好工作。 “他们那么恩爱，根本不可能分开的。”她有些犹豫起来。 “微微这个人我知道，她嫉恶如仇，眼里不揉沙子。如果被她知道，陈孝正出軌，她肯定不会再跟他结婚的。”林静随即说道。 “陈孝正不可能出軌的。他这个人就是块死木头，除了微微，他谁都不爱。”黎维娟一听，大摇其头道。 大学时候，追求项南的女生都不知有多少了。学姐、学妹前仆后继，情书都收了一大摞。 这些年，随着项南在文坛、娱乐圈的名气、地位越来越高，上赶着巴结他的人更是越来越多。 其中不乏美女明星，多得是比郑微漂亮，比她身材更好的人。可项南对那些女人，从来都是不假颜色。 所以，阮莞、朱小北和她戏称他是【全中國最后一个好男人】。因此项南出軌，打死她都不信。 “不需要他真正的出軌，只需要你帮我演场戏就行。”林静笑了笑，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黎维娟听罢，一脸惊愕的看着林静，“你要我假装勾引陈孝正，让微微上演一出捉姦大戏？！林静，你这个人太阴险了，微微幸亏没有跟你。” 她真没想到，看起来外表这么斯斯文文、谦和温良的林静，居然会想出这么阴损的计划，真的是令她大跌眼镜。 “废话少说，你到底做不做？”林静冷冷地问道。 黎维娟一时有些犹豫。 是为自己，还是为朋友…… “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事成之后，我要五十万。”黎维娟咬了咬牙道，“事成之后，我在沪江再也待不下去，我只能离开。五十万，才能保证我的生活。” 这件事办成之后，她就再也没脸见郑微、阮莞、猪北、张开等人了。她只能滚出沪江，滚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所以她必须要有钱。 “好，我答应你。”林静点了点头。 …… 黎维娟拿到五万元定金之后，便考虑如何实施林静的计划。 就在她开始谋划之时，许开阳的投资项目也正式敲定了。 他就在致青春工作室的对门，开了一家装修颇为豪华的咖啡厅。 “开阳，你在这开咖啡厅，生意能好么？”郑微听完他的项目后，疑惑地问道。 他们所在的区域并不是闹市区，周围大多都是写字楼，来来往往等都是上班族。 平时工作就挺忙的，谁会闲着来这里喝咖啡啊。就算想喝咖啡，大多都在茶水间泡杯速溶也就得了。谁会花几十元钱，买杯烘烤咖啡喝？！ “当然会好的。我都盘算好了，周围这么多写字楼，上千家公司，十几万白领，一天买我一杯咖啡，那就是几百万的流水啊。”许开阳笑道，“再说，我这不光有咖啡，还有糕点、热茶、饮品。这么算起来，我这小店一天流水起码两三百万。按百分之十的利润算，我也能赚二三十万呢。” “哪有你那么算账的呀。”郑微一听，忍不住笑道。 先不说白领里有多少人喜欢喝咖啡，就算喝咖啡，人家也未必一定要来他这店消费。 许开阳的算盘实在打得太乐观了，全都是往最好处考虑，根本就没有考虑最坏的情况。 “总之，你就甭管了，我这店是一定会很红火的。”许开阳笑道，“对了，回头多来我店里消费啊，我给你打八八折。” “行吧。”郑微点了点头。 461【阿正，有桩生意想给你介绍】 许开阳不听郑微的劝，固执己见要开咖啡厅。 项南知道他打得是什么心思。剧中，他就投资数百万开了家咖啡厅，不为赚钱，只为用来招待郑微。 借用道哥儿的一句话，这小子泡妞真下血本啊。 他执意要把咖啡厅开在致青春工作室对面，肯定也是打得这种心思。 不过项南清楚，他再怎么痴情都没用。郑微对他根本就不感冒，只是把他当成要好的朋友。 许开阳的这种做法，也令项南极为鄙视。 都已经是二十五六的人了，整天正事不干，却还要花着父母的钱泡妞，真是不当人子！ 像这样的情敌，项南半拉眼都瞧不上。 …… 就在许开阳忙着给咖啡厅装修的时候，陈孝正的母亲也坐车来到了沪江市。 跟她同一天到得，还有郑微的爸爸——郑民生。 “叔叔，您好，远道而来辛苦了。”项南亲自到车站接车，笑着说道。 “嗐，就是几个小时火车，有什么可辛苦的。我这些年出差，最远到东北、西北，火车一坐就是几天。”郑民生笑道。 项南笑了笑，载着郑民生一起回到家中。 两人走进家门时，郑微、邹江筠正陪着陈孝正的母亲说话呢。 母亲原本很不喜欢郑微，反对她跟自己儿子在一起。不过后来因为项南的坚持，再加上郑微这姑娘的确讨喜，所以母亲也就渐渐接受了她。 而经过这几年的相处，母亲对郑微也是越来越满意。 这孩子热情、爽朗、贴心，就像是一团火苗，把她这颗冰冷已久的心都焐热了。 所以，对儿子娶郑微，她是非常支持。 …… 一进家门，郑民生就见到了邹江筠，让他不禁一愣。 他已经知道林介洲去世的消息，也知道她来沪江到底是为什么。 此刻，他脸上表情格外复杂。有关心，有尴尬，有怨恨，有不舍。总之是五味杂陈，一时难以悉数。 邹江筠再见郑民生，却是有些古井无波。 她最爱的人已经死了，她的心也跟着他去了。 郑民生虽然曾经是她的丈夫，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算深。现在再见面，也掀不起她内心的任何波澜。 “叔叔，这就是我妈。”项南见状，连忙居中介绍道，“妈，这位就是微微的爸爸，郑叔叔。” “亲家母您好！”郑民生愣了愣，随后笑着问候道，“早就想来看您了，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实在是不好意思。” “郑先生不必客气。是我不愿离开老家，不干你的事。”母亲摆摆手道。 “郑叔叔你坐，我跟你们聊聊我跟微微的婚礼筹备计划。”项南又笑着招呼道。 大家都点了点头。 他们这次就是奔着婚礼来得。 …… 项南随即和郑微一起，向双方父母详细介绍了婚礼的规划。 从举办场地到邀请嘉宾，从仪式流程到酒宴菜单，从婚纱照的拍摄到蜜月旅行地点选择……五花八门，听得双方父母都有些头大。 “怎么你们年轻人现在结个婚这么难，当年我和阿正他爸爸结婚，就请大伙儿吃了个喜糖。”母亲笑着说道。 “是，我们当年结婚也可简单了，连结婚照都只拍了一张而已。”郑民生笑着附和道，说完才自觉有些尴尬。 “现在生活好了，年轻人有追求是正常的。再说，阿正、微微现在也不是一般人，搞得太寒酸了也不好。”邹江筠微微一笑道。 “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咱们当老人的也不好太固执，就随他们去吧。”母亲点了点头，“不过，你们在沪江办完婚礼后，还要再回南通办场喜宴，请厂里的人们都来喝酒。” 项南点点头，知道母亲是要争口气。 当年，她自己一个人把陈孝正抚养大，可以说是历尽了千辛万苦。陈孝正考上大学，她都没钱交学费，为此借遍了亲戚、朋友、同事，遭受了无数的白眼和冷言冷语。 所以，她才想借自己结婚的时机，让那些白眼狼好好看看，自己现在有出息了，让他们后悔去吧。 “亲家母这个提议好，回头，阿正、微微，你们也来上饶办场喜宴，让厂里的人也来看看。”郑民生笑道。 …… 因为双方父母，对彼此都很满意，所以基本没什么原则性分歧，这次的亲家见面，也聊得非常愉快。 倒是郑民生、邹江筠这对前夫妻，相处还有些尴尬。 不过在项南看来，郑民生对邹江筠，显然并未放下。不然，以他的年纪，以他的条件，其实当年离婚时，完全可以再找一个。 可是七年下来，他却是孤身一人，显然对邹江筠还有一份情在。 如今林介洲已死，项南认为，他们未尝不能再在一起。 一来，人老了总归要有个伴的。他们眼看就奔五十的人了。人过五十天过午，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们的身体就要不行了，非得有个人在身边看着才好。 少年夫妻老来伴。有着老伴的陪伴，比请任何保姆、家庭医生、特别护理还要管用。 二来，他们本来就有感情基础，而且林介洲也已经故去了，他们之间的障碍没有了。再在一起的话，也不会再有什么阻碍。 再说，邹江筠跟林介洲，毕竟没有真的在一起。如果郑民生能过心中那道坎儿，如果邹江筠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两人未必不能再在一起。 不过，项南身为小辈，这种事还真不能插手。只能是心里想想罢了。 …… 这天，项南和郑微正在海边拍摄婚纱照。 “好了，新郎、新娘看向这边。”摄影师招呼道。 项南、郑微正摆着pose，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项南连忙告罪道，随后将电话取了出来，却见是黎维娟打来的。 “她打电话找我干嘛？”项南一皱眉头，随后接听了电话，“喂，黎大美女，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给你打电话，当然是有好消息了。”黎维娟笑道，“阿正，我未婚夫有桩生意想找你谈，你来见见他吧。” “你未婚夫有生意找我谈？！”项南一听，大为疑惑。 “对呀，他想盖一幢大楼，想找一位设计师帮他设计一下，我就向他推荐了你。”黎维娟笑道，“怎么样，我够朋友吧。” “够、够！”项南敷衍的笑道，“这样吧，我派张开过去跟他谈谈~” 462【黎维娟，说实话吧】 “陈孝正，我这么好心给你拉项目，你居然只派张开过来谈，未免也太不把我放眼里了吧。”黎维娟一听，很是不满道，“你必须得亲自来，这样才有诚意么。” 项南一听，撇了撇嘴。 他之所以只派张开去谈，就是认为黎维娟这个项目不靠谱儿。 她那所谓的未婚夫都是假的，又哪来的什么大厦投资项目。所以不是她在说大话，就是根本就是个骗局。 所以，他才不愿意亲自去，白白浪费精力。 “我哪敢不把你放在眼里呀，你可是马上就要嫁入豪门，做少奶奶的人了。”项南笑道，“不过我现在是真的很忙，我跟微微正在崇明岛拍婚纱照呢，真的没办法赶过去，只能派张开过去。 其实你也别小看张开，他能言善道、热情开朗，你未婚夫跟他谈生意，保证比跟我谈要愉快。” “不行，必须是你亲自来。”黎维娟特别坚持道，“你今天没时间，明天总有时间吧？” “明天，我也不一定有时间呢。”项南撇撇嘴道。 他既然认定这个项目不靠谱儿，又怎么愿意浪费精力。 “你必须得来！我未婚夫是你的影迷，特别喜欢看你写得电影。而且我都已经告诉他了，会由你亲自为他设计。你要是不来，我可什么面子都没了。”黎维娟坚持道，“陈孝正，怎么说，咱们都是四年同学，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项南一听，也只好答应下来，“那好吧，那我明天过去。” “嗯，一言为定，不见不散。”黎维娟点点头道。 …… 转过天来，一大清早，黎维娟就开始三催四请。 如此热情，令项南都有些纳闷。 按理来说，如果这个项目是真的，那黎维娟根本没理由如此积极。 身为甲方的他们，根本不必对乙方如此客气。他们只要放出风声去，全沪江乃至全中國的设计师都会抢着接这个项目。 毕竟现阶段，建筑设计师实在太多，处于僧多粥少的状态。为了接个项目，他们甚至都愿意跪舔甲方。 所以黎维娟表现的越热情，项南就越觉得这事不靠谱。 “微微，你说我还要不要去啊？”他跟郑微商量道。 其实他挺不乐意去得，他也不怕撅了黎维娟的面子。实话说，他向来瞧不上这个拜金、庸俗、浅薄的女人。 只不过黎维娟毕竟是郑微的朋友，他总得顾及着点郑微的面子。 “还是去看看吧。娟儿也是好心。”郑微想了一下道，“如果她的未婚夫真不靠谱儿，你也好拆穿他让娟儿猛醒。” 她一直担心黎维娟所托非人，刚好这次就让项南验验货。 “既然这样，那你陪我一起去吧。”项南点了点头，“有些事，你说，比我说方便。” 他跟黎维娟关系没那么深，有些话就不好意思直说。 “嗯。”郑微点了点头。 …… 十点钟，项南、郑微开车来到黎维娟定得酒店。 “阿正，你先去咖啡厅吧，我想去趟洗手间。”郑微微皱着眉头向项南道。 项南点了点头，先行一步，来到酒店二楼咖啡厅。 “阿正，这儿呢……”刚一进去，就见黎维娟招手道。 项南随即走了过去，见她是独自一人，不禁皱了皱眉头，“咦，不是说和你未婚夫见面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呀？” “噢，他去洗手间了，马上就回来。”黎维娟摆手笑道，“你先点杯咖啡吧，喝完他应该就来了。” 项南点了点头，点了一杯咖啡。 “来，我帮你加点糖。”黎维娟主动将一块方糖丢进他的咖啡杯里。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随后试探着问道，“对了，你未婚夫究竟是哪家公司的？” “他是兴茂投资的。”黎维娟笑着说道。 她知道撒谎要九真一假，随便编个名字，项南肯定会起疑心的。而兴茂投资是沪江市有名的大企业，她多次听林静提起过。 项南一听，精神一凛。 兴茂投资？！这个名字怎么如此耳熟。 他再仔细一想，很快就想了出来。 “对了，林静就是兴茂投资的。”他心中纳罕，“黎维娟莫非跟他有什么联系？” 他再仔细想一想，觉得整件事都透着古怪。 一是黎维娟实在太热情，太主动。而他跟她本没有多深的交情，她真的犯不上如此帮助自己。 二是黎维娟那所谓的未婚夫，实在可疑。他如果真是兴茂投资的，那很可能跟林静有关系。而这件事，就很可能是林静下得套儿，黎维娟就是那个饵。 项南丝毫不意外黎维娟会为了利益出卖他。 剧中她为了巴结曾毓，就向郑微捅过刀子。之后，一同进入兴辰之后，她又联合老员工一起坑郑微。 可以说，在卖队友方面，黎维娟绝对是老手了，心狠手辣、出手无情。 …… “兴茂投资，那可是大公司呀。”项南看向黎维娟笑道，“你能找到这么一位未婚夫，真是厉害。” “那是当然。”黎维娟得意的道。 “据我所知，林静好像就是那个公司的项目部副经理吧。”项南又笑着道。 黎维娟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是么，我还真不清楚。来，咖啡要趁热喝，不然就要凉了。” “咖啡凉了没关系，热热还一样能喝。可是人心要凉了，可就暖不过来了。”项南笑了笑道，“黎维娟，你说是吧？” 黎维娟一听，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莫非项南已经看出什么了，不然为何如此说话，很明显是话中有话。 “呵，是、是。”她连声敷衍道。 “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项南冷冷一笑，“是不是林静派你来害我的？” 黎维娟顿时方寸大乱。 她没想到项南如此聪明，居然几句话就看穿他们的把戏。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黎维娟竭力掩饰道。 “黎维娟，你跟我说实话，咱们还能做回朋友。你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还可以帮助你。”项南见她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然的话，今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我从此各不相识，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着，他站起身来就要走。 “陈孝正，你别走。”黎维娟一见，赶紧把他拦住道。 项南若是走了，不光她的计划失败，拿不到五十万。更会彻底得罪项南，并且失去郑微、阮莞、朱小北等一群朋友。那她可什么都没有了。 “我说实话。”她只得选择坦白。 463【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过你要保证，不能告诉微微。”黎维娟向项南说道。 “没可能的，微微现在就在这儿。”项南摆摆手道，“我也必须要让她知道，林静是多么的阴险、龌龊。” 听他这么一说，黎维娟顿时脸色一白。 如果这件事被郑微知道的话，恐怕她们真的做不成朋友了。 就算郑微能够宽恕她，她都没脸再去见人家。 想到这儿，黎维娟后悔不已，忍不住痛哭起来。 她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生生把自己作到了这份儿上。 “娟儿，你在哭什么？阿正，怎么回事呀，你欺负娟儿了？”郑微这时走过来，见状疑惑的问道。 “你让她自己说吧。”项南摆摆手道。 “娟儿，到底怎么回事啊？”郑微满脸疑惑道，实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黎维娟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说出真相。 哪怕郑微听后不原谅她，起码她也让郑微看清林静。这也是她能为郑微做得最后一点事了。 …… 黎维娟随即把真想说了出来。 原来她的计划是在咖啡里下迷药，把项南迷晕之后再送到楼上去。 到时候，她会跟项南拍一些亲昵的照片、视频，然后再发给郑微，就说项南一直在背着她出軌，跟自己有一腿。 因为有照片、视频为证，所以很容易令郑微相信。到那时，嫉恶如仇、眼里不揉沙子的小飞龙，肯定不会再跟项南结婚。 到时候，林静就可以趁虚而入，趁郑微遭受情伤之际，将她一举拿下。 听完她的话之后，项南、郑微都是一愣。 “这也太阴损了！”项南都感慨道。 虽然他猜到这是个骗局，但他能想到最恶心的事，也无非是林静携甲方之权，对他的设计吹毛求疵罢了。 怎么都想不到，人心居然能恶到这种程度。连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真的是太阴险、太狠毒了。 幸亏自己长了个心眼儿，不然的话，今天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郑微听罢，更是气得睚眦俱裂。 她没想到，林静居然如此卑鄙，使出这样恶心、卑劣的招数来离间她和项南，伤害自己的感情，破坏自己的婚姻。 虽然他打得是【爱自己】的旗号，但他的这种做法却是自私、无耻、肮脏、龌龊，简直令人作呕！ “他怎么能这样子，真是气死我了！我去杀了他！”郑微忍不住起身道。 “行了，小姑奶奶，殺人不解决问题。”项南连忙拉住她道，“你殺了他还得为他赔命，我可替你不值。” “哼！”郑微气鼓鼓的坐了下来，心中对林静的失望、恨意，已经达到了极点。 …… “娟儿，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帮他做这种事？”郑微随后又看向黎维娟道。 她对黎维娟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自己不仅把她当亲姐姐一样看待，而且她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她也从来都没有推辞过。 本想着以心换心，换没想到黎维娟居然恩将仇报，设下这样的陷阱来害她，真是令她失望不已。 “微微，我也是有难处。”黎维娟哭着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听说她被富二代骗了，还身怀有孕，又无路可走，郑微也不好再说什么。 “黎维娟，你有困难应该跟我们说的。同学一场，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项南冷冷的道，“可你居然财迷心窍，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令人很失望。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你，你走吧，就当我从来都不曾认识你。” 黎维娟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也没脸再待下去了。 “娟儿~”见她如此落魄的离开，郑微忍不住喊了一声。 她孤身一人、身怀有孕、无家可归又无可依靠，就这么走了，能走到哪儿去。 项南却握住了她的手，向她微微的摇了摇头。 黎维娟属于喂不熟的白眼狼，为了一点利益就能出卖朋友，实在是不值得继续来往。 而且，她有今天，也都是她自己作得。 大学时候，她就不好好学习，整天就知道钓凯子。现在被人玩腻了，抛弃了，简直就是活该！ 她当初吃喝玩乐、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呢！ 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她现在的落魄，就是在为当年的轻狂还债，谁都帮不了她。 郑微见项南如此，也不好再挽留。 黎维娟见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彻底伤透了他们的心。也不好再奢求原谅，只得低着头溜走了。 …… “阿正，我真没想到，林静居然会做出这种事，真的是太可怕了。”黎维娟走后，郑微紧紧抱住项南道。 今天她差点就要失去他了，想想真的是太可怕了。 “很正常。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项南点点头道，“很多人，你认识一辈子，都未必真的了解他呢。” “是呀。”郑微点点头。 她认识林静二十多年了。在她的心目中，林静一直都是个帅气、体贴、温柔的大哥哥，关心她、照顾她、呵护她。 当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他。可是现在知道他做出这种事，她记忆中的那个光辉形象瞬间崩塌，崩得稀碎稀碎的。而那些原本很美好的回忆，现在再想起都觉得恶心、想吐。 “好了，别再为他生气了，好在这次没出事。”项南笑了笑，“我们走吧。” 郑微点了点头。 …… 随后，郑微就将此事告诉了阮莞、猪北、张开等人。 “啊？！娟儿的未婚夫是假的？她还未婚先孕了？” “为了五十万，她居然答应勾引阿正？！这也太无耻了吧。” “那个林静也太卑鄙了吧，居然想出这种毒计来害你们？！” 大家一听，全都惊讶不已道，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娟儿也真是太过分了。她有困难，完全可以向咱们求助。可是她却选择帮林静害人，简直愚蠢！” “唉，多年的朋友，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实在是太令我们失望了。” “那个林静看上去一表人才，斯文有礼，没想到心底却是如此龌龊。微微，幸好你早就离开了他。” 大家唏嘘不已道。 464【林静，你太高看自己了】 一场风波过后，项南、郑微的婚礼筹备继续。 黎维娟当天离开后，就停了自己的手机、微信，没有人能够联系到她，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黎维娟的不告而别，让林静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泡汤，甚至有可能已被泄露了。这令他郁闷不已，直骂黎维娟是猪队友。 他也知道，一旦郑微知道真相，肯定会对他怨恨不已，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敢再出现在郑微面前，以免激起她更大的怒火。 …… 一个月后，项南和郑微在金茂酒店，正式举办他们两人的婚礼。 “微微，你穿得这身婚纱可真漂亮~”阮莞、朱小北笑着称赞道。 “唉，不知什么时候，我能有这个荣幸，穿上一身婚纱呢。”朱小北又叹息道。 “小北，你要真是羡慕我的话，那就赶紧找个对象吧。”郑微笑道，“要不许开阳就在对面开店呢，你也可以找他呀。” “算了吧，那都是过去式了。”朱小北摆摆手道。 曾经她的确是很喜欢许开阳。 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能跟他在一起打篮球，她早晨特地提前两个小时起床。晚上为了能跟他一起吃麻辣烫，她故意不吃晚饭，守在麻辣烫摊前。 可以说，暗恋的相当卑微。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一厢情愿始终没能得到回报，让她这颗心也逐渐冷却了。 现在她已经不再喜欢许开阳，只把他当成一段苦涩的回忆。 “那咱们的客户中，也有很多高富帅、白骨精，你和阮莞都可以找找么？”郑微笑道，“再不行的话，还有网恋、婚介、相亲，条条大路通罗马呀。” “好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就别为我们俩愁了。”阮莞笑着说道。 …… “阿正，你还真舍得花钱呐。居然在金茂举办婚礼。光场地费就得多少呀？”宫成羡慕的道。 金茂可是五星级的大酒店，在沪江市都是鼎鼎有名的。在这里举办婚礼，真是太有面子了。 “阿正现在的身家，怕是比许公子还高。”张开笑道，“而结婚是人生大事，多花一点也是应该的。” 项南笑着点点头。 张开说得不错。以他现在的身家，婚礼就该隆重至极，这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 “我最羡慕的是阿正的人脉，你看这么多大明星、大导演、制片人都来参加他的婚礼，简直是星光熠熠，高朋满座呀。”周大龙则笑道。 他可是亲眼见到好多影视圈的大明星前来捧场，即便不能亲自来的，都派人送来了花篮、贺礼、喜钱。而且出手都特别的大方，都是六位数字起步。 光是这一项，周大龙估计，项南就能拿到千万级别的礼金。一场婚礼，就赚到常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财富，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 正说着，就在这时，一个人走进大厅。 一见到她，张开顿时一愣，随即连忙向项南示警。 项南一见，也不禁一愣。 “阿正，你今天结婚，为什么不告诉我？”来人微笑着看向项南道。 “曾毓~”项南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还在国外留学呢，所以就没好意思说。” “我是还在留学，正在进修博士。不过我收到消息之后，连夜搭飞机赶了过来。”曾毓解释道，“阿正，你的婚礼，我可不想错过。”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心中有几分感慨。 这么多年了，曾毓还没变，让他在感动之余，也不禁有几分不忍。 “曾毓，请里面坐吧。”张开见场面有些嗳昧，连忙笑着招呼道。 “好。”曾毓点了点头，递过一个纸袋，“对了，一点小贺礼，希望你们喜欢。” “谢谢。”项南双手接了过来。 “阿正，你的魅力可真够大得。曾毓这么多年了，都没能放下你呢。”等她走后，张开忍不住感慨道。 曾毓可是建筑系的系花，跟阮莞是一时瑜亮，不分伯仲。全校暗恋她的，追求她的男生，都不知道有多少。 可惜，这么多年，她始终只爱项南一人，对其他人都是不屑一顾。 项南苦笑一声。 曾毓的爱，可是给他不小的压力。他宁愿她赶紧找个对象，这样的话，他也就没心理负担了。 …… 又过了半个小时，眼看着宾客到得差不多了，良辰吉时也已经快到了，项南正准备跟朋友们转战下一战场。 就在这时，又走进一个人来。 项南一见，顿时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林静，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我只是想见一见微微。”林静解释道。 “你做出这种事，还有脸来见她？”项南摇摇头道，“你还是识相一点走吧。不然我可就叫保安了。” “怎么，你这么怕我见到微微么？”林静笑道，“你害怕她会跟我一起走。” “林静，你太高看自己了。”项南一听，冷笑着道，“如果你选择跟我公平竞争，我还敬你是个劲敌。 可是你的手段实在太卑劣，让我都觉得恶心。我不认为你还有资格跟我竞争，你也再配不上我的尊重。” 林静顿时脸色一红。 比被人打骂更丢脸的，就是被人彻底的无视。 如果项南生气、发火、跟他吵骂、打架，他还能感觉到一丝快意。 起码自己让项南不爽了。 可是项南都不再把他视为对手，完全不再把他放在眼里，这对他来说，真是最大的屈辱。 “陈孝正，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微微。”林静大声叫道。 “你还来见我做什么？”他的话音刚落，就听郑微质问道，“你又想出什么阴谋，来拆散我和阿正么？ 林静，你不觉得恶心，我都替你恶心。我真的想不到，曾经那么善良、率真、正直的你，现在变得如此卑鄙、无耻、阴险。 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微微，你听我解释，我做得的确不对，可我是因为爱你才做得。”林静听郑微这么说，顿时像乱刀扎心一般，痛苦不已，他连忙解释道。 “爱我？！你不是爱我，你只是爱自己。”郑微摇摇头道，“爱，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你离间我和阿正的关系，收买我的朋友跟我反目…… 你做得这一切都不是为我好，而只是为了满足你的私欲。请你别再说爱我了，这是最烂的借口。 你每多说一次，我就多一分恶心。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听到郑微这么说，林静知道，他是彻底伤了郑微的心，以后再没有和解的可能。当下也不好再逗留，只得灰溜溜的离去。 465【往后余生】 林静走后，婚礼继续。 当项南、郑微在音乐的伴奏声中走过红毯的时候，全厅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真是不错！” “难怪陈老师对那些美女明星都不屑一顾，原来他的太太居然如此漂亮，质素丝毫不输娱乐圈的美女啊。” 宾客们议论纷纷道。 “各位嘉宾，今天新郎新娘还特地准备了一首歌，希望各位能够喜欢。”婚礼主持人笑着说道。 一时间，万众瞩目。 项南会填词作曲，并不是一件新闻。 在他凭《让子弹飞》、《龙门飞甲》、《匆匆那年》、《剑雨》等成为内地一线编剧之后，他的过往就被媒体多次翻开来报道。 从他上小学时得过几次奖状，到大学时候拿过几次奖学金，全都被神通广大的媒体翻了出来。 而他在迎新晚会上唱得歌，自然也早被媒体报道出来。 《夜空中最亮的星》、《有点甜》、《稻香》、《一百万个可能》等诸多好歌的问世，让不少人都为之惊艳。 只不过，项南虽然创作才能颇高，但产量却并不高。或者说，他无心歌坛，因此已经几年没出新作品。 这次婚礼，他居然要和新娘一起唱歌，向来又是一首脍炙人口，感人至深的歌曲，因此大家一时间都拭目以待。 …… 音乐声响起，项南右手举着话筒，左手牵着郑微的小手，唱道： “在没风的地方找太阳 在你冷的地方做暖阳 人事纷纷 你总太天真” 郑微接着唱道，“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 台下观众听得如痴如醉。 “这首歌可真不错！” “阿正出手，果然非同一般！” “看来以后要没点才艺，都不能结婚了。” 大家伙儿议论纷纷道。 郑民生、邹江筠、陈孝正的母亲看到这对新人的表演，感慨万分，全都湿了眼眶。 这两个孩子真的太般配了。而且他们也真幸运，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最好的彼此。相亲相爱，相知相守，比他们都要幸运得多了。 …… 很快一首歌唱罢，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表演完后，婚礼仪式正式结束，酒宴随即开始。 项南作为亿万富豪，在婚宴上同样舍得花钱，定得是一万元一桌的高档酒席。 龙虾、海参、燕窝、鲍鱼、螃蟹、石斑……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酒宴开始之后，项南就带着郑微挨桌敬酒。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同学们所在的区域。 “曾毓？！”郑微一眼就见到了曾毓，顿时就像看到红布的公牛，身上的刺儿都炸了起来，“她怎么会来的？” “别紧张，远来是客。你是女主人，拿出点风度来。你看，许开阳今天不也来了，我不也照样笑脸相迎么。”项南低声说道，随后笑着跟同学们举杯，“谢谢大家的光临，来，我和微微敬大家一杯。” “陈孝正，你要真有诚意的话，就干了我这一杯。”许开阳举着满满一杯酒，站起身来道。 “许公子~”张开一见，连忙劝道。 今天是项南、郑微大喜的日子，许开阳这么做，可有点故意捣乱的意思。 项南则是笑着摇了摇头。 他才没那么傻，为了逞能，去喝那么满满一杯酒。 “怎么，陈孝正，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么？”许开阳见他拒绝，忍不住得意的道，好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 “许开阳，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的幼稚。”项南摆摆手道，“靠着喝酒来展现胆量，这是多么无聊的事啊。 男人的胆量，不是靠着这些来展现的。男人的胆量，是肩负起家庭、事业、爱情的重担，不离不弃、不惊不惧，无论面对多少艰难险阻，都有信心闯过。 这才是一个男人真正的担当。你这个，根本不入流。” “你……”项南这番话，就像打耳光一样，抽得许开阳头晕目眩，颜面全无。 他本来想着，靠自己多年锻炼出来的酒量，好好地让项南大醉一场，在婚礼上出怪丢丑。却不想，项南这番话，却直接把他的面子揭了。 谁都知道，他一直都靠着家里养活。事业不行，爱情不行，更别谈家庭了。可以说，他才是最没担当，最没胆量，一直依靠爸妈养得巨婴。 一时间，在座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透着鄙夷、不屑和嘲讽，这让许开阳大为懊恼。这才真是自取其辱，丢人败兴，颜面扫地！ 当下，他都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匆匆放下酒杯之后就走了。 张开、宫成、周大龙等昔日的玩伴们，这次都没随他一起走。 在他们看来，许公子这也是自找的。 …… “阿正、郑微，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这时，曾毓也站了起来道。 “谢谢。”项南、郑微都笑着点了点头。 “郑微，虽然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输给你。不过既然你跟阿正已经结婚，我也就不再纠结了。”曾毓又道，“阿正是个十分难得的好男人，我希望你好好珍惜他，绝对不能伤害他。” “这不需要你的提醒，我本来就很珍惜阿正。”郑微一愣，随后笑着挽住项南的胳膊道，“好了，曾毓，我敬你一杯，祝你也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好。”曾毓跟她共饮了一杯。 …… 婚礼结束之后，当天晚上，项南跟郑微一起拆宾客们送得礼物。 今天来得宾客大都非富则贵，所以送得礼物也都很贵重。不乏金玉珠宝、古董文玩、名贵补品等等。 “咦，这一件是曾毓送得，我看她送得是什么。”郑微好奇的打开纸袋，就见里面是一本相册。 打开一看，就见里面都是项南大学时期的个人照。不过实话说，拍得角度都挺刁钻，一看就是偷拍的。 “我的天呐，这些照片不会都是她偷拍的吧？”郑微惊讶的道，“她简直就是變态跟踪狂嘛。” 想象一下，有个人常常跟着项南，拍下他的一举一动。这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惊悚。 项南看到这本相册，同样有颇多感触。 他知道曾毓对他的感情，对他，真的可以说是痴心一片。 只可惜，他实在还不了这份情，今生只能错过了。 466【司马昭之心】 婚礼结束之后，项南跟郑微去了夏威夷度蜜月。 度蜜月期间，邹江筠、郑民生都被留下来给他俩看家。 陈孝正的母亲则还是回到南通，去守着陈孝正老爸的孤坟。 一个月的蜜月结束后，项南跟郑微返回沪江。 “阿正、微微，你们怎么去那么久啊。”邹江筠数落道。 原本以为他们度蜜月，一个礼拜就该回来了。没想到他俩一去就去了一个月，害得她和郑民生都提心吊胆，唯恐他们在国外出了事。 “妈，不是我们不想早点回来，实在是夏威夷真的太美了，让我们真的是流连忘返。”郑微笑着解释道，“不信你来看我拍得照片，真的每一张都像风景画。” 说着，一张张放给爸爸、妈妈看。就见碧海蓝天、绿树成荫、花团锦簇，真的十分漂亮。 “嗯，这夏威夷的风景还真是不错。”郑民生笑着点头道，“你看阿正、微微拍得多漂亮呀。” 邹江筠也点了点头。觉得女儿这蜜月之旅，还是挺甜蜜的。 “叔叔、阿姨，其实你们也应该出去走走的。”项南笑道，“这样吧，我帮你们报个旅行团，你们也去夏威夷看看，好不好？” “哎，别、别，太贵了，真的犯不上。”郑民生一听，连忙摆手道。 “是啊，你们赚钱也不容易。”邹江筠也摆手道。 项南却是笑了笑。 他看得出来，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邹江筠和郑民生的关系，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改善。 最起码现在两人有了交流，不像之前谁看谁都尴尬，两人之间几乎都没交流。 这是好事一件！将来两人越走越近，没准还真有复合的可能。 …… 度蜜月回来之后，项南、郑微又分别在南通、上饶举办了婚宴，宴请当地的亲朋好友。 为了挣面子，项南也是不吝成本，全都选得最好的餐厅，最好的酒席，总共花了六十余万人民币。 实话说，这笔钱可比收到的礼金还多得多。 毕竟南通、上饶都是小城，而且来得宾客都是普通人，随礼也就一百、两百，甚至还有随五十的。上五百、一千的都少见。 因此项南办这两场婚宴，是亏了一些钱。不过他认为还是非常值得，因为他替老妈、郑微的爸妈，把面子都挣回来了。 “阿正现在真是有出息了，听说他现在在沪江开公司，一年就赚几千万呢！” “谁能想到鸡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想当年，他们家是厂区最穷得，连上学的学费都凑不齐。却不想人家现在抖起来了，听说阿正在沪江趁几十套房，真发财了！” “老郑家的女婿听说是大作家，一个剧本就卖几百万、上千万呢，真是了不起啊！” “他们两口子闹得声名狼藉，没想到女儿却是如此争气，居然找了这么好的女婿！他们两口子算是有好日子过了。” “听说郑家的女婿身家好几个亿呢，单是房子就有几十套。哎呀呀，以后再没人敢瞧不起他们两口子了。” 酒席宴上宾客们议论纷纷道，言语之中满是羡慕、嫉妒、悔恨。 要早知道项南、郑微有这么大出息，他们当初真该好好的投资一把。这会儿就都能跟着获益了。 不说别的，就说他们有那么多钱，指头缝里漏一点儿，都够他们吃几年的。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接下来只要好好巴结，终还有沾光的时候。 所以之后的日子，陈孝正的母亲、郑微的爸爸、妈妈，都受到了亲朋好友、邻里街坊的热捧，待遇相比之前，可以说是好太多了。 …… 办完婚宴之后，项南、郑微返回沪江，继续工作。 此时，许开阳的咖啡厅经过三个月的装修后，正式开张营业。 许开阳的这个项目总投资是两百万人民币，不算设备、场地、员工的成本，单是装修就花了八十余万。 所以咖啡厅装潢得相当高端、大气、上档次。不得不说，许开阳毕竟是建筑系毕业。虽说成绩不咋样，但基本审美还是有的。 只不过它装修的虽然好，而且用得咖啡豆，也是从国外进口的高档咖啡豆。就连服务生都是从星巴克高薪挖来的。 但正如郑微之前的预料，他这咖啡厅的生意十分惨淡，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一天到晚光临的顾客，大概都不会超过一百人。 按照成本核算，他起码每个月要亏十万。即使他们家有钱，但照这样子亏法，怕是也亏不起的。 “开阳，不然你还是换个项目吧。”郑微劝他道，“这边都是写字楼，里面的白领们中午一般都是吃盒饭。 不如你改成餐厅，请几个厨师专门做盒饭外卖。只要价格公道，相信应该不愁生意的。” “你让我堂堂的许公子去卖盒饭？！”许开阳一听，撇起了嘴角。 他哪怕咖啡厅关张歇业，都不会去卖盒饭的。就算赚钱，他也丢不起那个人。 “卖盒饭又怎么了？正经生意，公平交易，不坑不骗，有什么好难为情？”郑微不解的问道。 “总之我不干！让人知道我卖盒饭，还不都笑话我呀。”许开阳摆摆手道。 郑微一见，皱起眉头。 她可是真心为许开阳着想。 许开阳虽说人霸道了一点，傲娇了一点，幼稚了一点，但终究对她是很好地。所以她也心怀感激，愿意帮助他。 在她看来，许开阳就是没长大的孩子，这么大了还要靠家里养活，缺乏自立的资本和勇气。 可是如果他把盒饭生意做起来，那就很可能不用再靠家里。到时候，他也就可以断奶，并开始长大成熟了。 可是他却只顾着面子，而不肯脚踏实地地发展，真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 许开阳的咖啡厅，虽然生意不怎么样，但却不影响他追郑微。 他明知道项南跟郑微已经结婚，还每天都跑过来献殷勤。不是送咖啡，就是送糕点。虽然他打得是【看望老同学】的旗号，不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那点小九九，根本瞒不过任何人。 郑微也是心知肚明，拒绝过他很多次，可他还是乐此不疲，就像只打不走的癞皮狗。让人感觉又可气又可怜。 许开阳对自己老婆献殷勤，项南自然是看不惯的。所以他特地设了门禁，除了客户、员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即使如此，也挡不住许开阳的热情。就算进不去，他也天天往这边送咖啡、糕点。还时不时拿个望远镜往这边瞅，整得好像个變态跟踪狂。 467【你找死是不是？】 许开阳这种堪称變态的做法，让项南大为头痛。只不过他站在自己店里偷窥，项南也不好登门去揍他。 他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把许开阳这堪称荒唐的做法记录下来，然后交给了他的老爸许建国。 许开阳之所以每天这么优哉游哉，大把时间来騒扰和偷窥，就是因为经济上有他老爸的支持，所以他不愁吃，不愁穿，自然有大把时间、精力可供挥霍。 一旦许建国断了他的财路，凭许开阳自己的本事，怕是一天都撑不下去的。到时候，他自然就灰溜溜的滚了。 许建国看完这些记录后，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也是大为失望。 儿子从海外留学归来，跟自己说要创业，他其实是挺支持的。他当年就是白手兴家，从无到有，一点点干起了开阳建材。 儿子现在要创业，要自己出去闯荡，真是有志气、有魄力、有胆量，他很赞同。所以为此还提供了五百万启动资金。 却没想到，儿子拿到钱后，想得根本就不是创业，而是泡妞儿。特意跑去人家对门开咖啡厅，还每天都跑去给人送咖啡，送糕点。 其他时间，不说怎么想法招揽顾客，反而是天天拿着望远镜偷窥。这种做法简直就是败家子！ 更何况他意图追得女生还不是别人，而是城内如今最知名的设计师——项南的妻子。 要知道，项南的致青春工作室现在是城内生意最火的设计师。开业之后，不到半年，就接了近百个项目，使用的建筑耗材超过一亿。 哪家建材公司能跟它合作，都能收获上千万的利润。所以他当初还嘱咐儿子，要好好的利用跟项南的同学关系，把这个合作敲定下来。 如此，开阳建材就会有一个非常大的客户，未来的发展自然会更稳健，更有力。 却不想，儿子许开阳居然够胆去撩骚人家的女人。这可真是寿星佬儿吃砒霜，找死啊！ “陈先生，真的是不好意思，我这儿子真的是太胡闹了。”许建国亲自向项南赔礼致歉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他，绝不再让他给您添麻烦。” “好，许总，希望你能说话算话。”项南点了点头。 不然的话，他只能用些极端手段了。 …… 许建国随后就把许开阳叫回了家，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他一顿。 “你找死是不是啊，去撩骚项南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人家现在在的地位、名气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人家比你爸我还有钱？ 你跟人家去抢女人，你是想找死是不是？”许建国骂道，“告诉你，马上关了咖啡厅，给我滚回公司上班。 不然的话，我就停了你的信用卡，让你再也没有钱用。你自己好好考虑，混账东西！” 在老爸的要挟之下，许开阳也只得乖乖从命。 毕竟他是真的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他的咖啡厅从开业至今，亏损了五十多万，全靠老爸的支持才没关门。 更别说他经常开派对，呼朋引伴，寻欢作乐，没钱也是万万不行的。所以他也只能是屈服！ …… 相比许开阳的爱而不得，阮莞、朱小北的感情都取得了进展。 阮莞尝试着接受了一个人的追求。他是一位圈内知名的美术指导，曾经为数十部影视剧工作。阮莞也是在为电影画设计图时，跟他相识的。 因为专业相通，比较有共同语言。再加上那位美指谈吐、才学也都不错。因此阮莞尝试接受了他的追求。 目前两人已经开始约会，常常一起吃吃饭、逛逛街、看看电影什么的。 这让张开看在眼里，又是心酸又是嫉妒又是懊恼。 他气自己当年上学时，正事不干，只顾着跟许公子去玩。结果现在学问不够好，专业不精通，到现在才是实习设计师。 不像阮莞才工作半年多，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很多客户直接点名请这位美女设计师帮忙设计。 除了名气差得多外，工资也差出不少。实习设计师，工资只有几千元。算上各种福利、奖金、抽成，最多也不过两三万。 而阮莞这样的名设计师，不算工资、福利、奖金，单是抽成就能上六位数字。工资就差出几倍去。 张开面对阮莞这样的女神，本来就自卑的很。再加上学业、工资、技能、名气等都不如人家，自然就更自卑了。 所以他只能是一边看着阮莞跟其他人约会，一边羡慕嫉妒恨自己。 …… 郑微对他这种懦夫的行为大不认同。 “张开，虽然你人穷、脸丑、学历低，但是你有一腔热情啊。你为什么不向她表白，告知她你的心意呢？”她恨铁不成钢的道。 “我怎么表白呀，光有热情就行么？我没钱、没房、没车，连办婚礼的钱我都拿不出来。我总不能让阮莞一辈子跟着我吃苦吧？”张开痛苦的道。 他又何尝不想向阮莞表白。可他实在是太自卑了，根本没有勇气开这个口。 “你明知道阮阮不在乎这些的。”郑微摆手道，“她只希望找一个爱她的人。全世界，没有谁比你更爱阮阮了。” “她不在乎，我得在乎。”张开摆手道，“我是男人，我不能让阮莞跟我受委屈。”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郑微也没办法再劝了。 …… 和阮莞一同开启爱情之路的还有朱小北。 她出去采风，考察古建筑时，结识了一位同样喜欢古建筑的年轻人。 两人很有共同话题，越聊越亲热，现在已经开始约会了。 见到小北谈起恋爱，郑微很感慨。 她知道，大学时代，猪北一直疯狂迷恋许开阳。为了跟他打篮球，她每天提前两个小时起床。晚上为了跟他一起吃麻辣烫，她晚上故意不吃饭，在小摊前面溜达。 可以说，她对他真的是爱之弥深，爱到骨子里去了。 但许开阳却一直没注意到她，只是把她当成是好哥们儿。 结果生生错过了一段好姻缘。 郑微知道，错过猪北，绝对是许开阳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 阮莞有了新男友之后，张开仿佛爆发了小宇宙，忽然决定要考研、考证。 他不想再这么混下去了，他想成为能跟阮莞匹配的人。 项南对他的这一决定是很支持的。哪怕他最后没能追到阮莞，但有研究生的学历，以及建筑师资格证，也足以让张开更上一层楼。 468【十动然拒】 一年之后，在项南的辛苦努力之下，郑微成功身怀有孕。 这个消息传出之后，令郑民生、邹江筠、陈孝正的母亲都欢喜不已。 而为了让郑微更好的安胎，打从她查出怀孕之日起，项南就给她放了大长假，让她在家中好好地享福。 不过，这对郑微来说却是极大地不适应。 她已经习惯姐妹们天天在一起了。有说有笑有工作，既快乐又充实。现在自己待在家里，只有保姆陪着自己，实在是很无聊。 所以她坚决反对给自己放大假。 项南拧不过她，就把郑民生、邹江筠给搬了出来。 “叔叔、阿姨，你们来陪陪微微吧。有你们陪着她，相信她在家里还能安生些。”他笑着说道。 郑民生、邹江筠都答应了下来。 他们两人所在的工厂，这几年也不算景气，害得他们常常歇班。 这也是为何去年林介洲生病、郑微结婚，邹江筠能在沪江一待待几个月的原因。 所以他们两人过来照顾怀孕的女儿，丝毫都不成问题。 爸爸。妈妈都来了，有能说话的人了，再加上阮莞、猪北、张开也常来看她，所以郑微也就不再闹了，安心的在家里养胎。 …… 朱小北跟她的对象经过一年的相处，彼此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已经在考虑结婚的问题。 大家对此都表示欢迎。 朱小北暗恋许开阳那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是个很可怜的姑娘。现在终于找到真爱，大家自然都替她高兴。 与之相比，阮莞跟那位美指在相处一年之后，却是令人惊讶的以分手收场。而且分手还闹得颇不愉快。 按那位美指的说法，阮莞根本就是座冰山。交往一年，别说本垒打，就连二垒、三垒都不让碰，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阮莞面对他的指责，不发一语。 后来在郑微的追问下，她才坦诚，自己当年被赵世永伤害，其实情伤一直都没有复原，至今对恋爱还心存着恐惧，担心又遇到不靠谱儿的男人。 所以在跟那位美指谈恋爱时，她才比较抗拒身体接触，也因此招致了人家的不满。 听完她的解释，郑微也不禁有几分感慨，痛骂赵世永害人不浅，不仅当年渣了阮莞，而且还贻害这么多年。 …… 张开经过一年的准备，成功考取了华东建筑大学的研究生，总算是有了一点跟阮莞平起平坐的资格。 再加上阮莞已经跟美指分手，恢复单身。所以他在郑微、项南、猪北等人的鼓励之下，终于正式向阮莞告白。 面对张开的告白，阮莞很感动，不过她并未马上答应。 其实聪明的她，早就知道张开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单纯的朋友之情，同学之情。 而且他爱了自己那么久，也的确是令她非常感动。只不过感情的事，不是光感动就行的。 她对张开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所以虽然她听到了他的告白，但是并没有就此点头。 “张开，我们相识相知已经九年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的好朋友。”阮莞想了一下道，“我不想破坏这层来之不易的关系，所以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好么？” 张开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好的，阮阮，我知道你暂时不能接受我。不过我会继续守候的，直到你点头的那一天。”他说道。 阮莞没有拒绝他，没有疏远他，在他看来，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他准备继续守候，继续提升自己，让自己真的配得上她。 …… 这一年来，黎维娟还是没有消息。 不晓得她究竟去了哪里，也不晓得她的孩子，到底是流了还是生了。 大家偶尔会提及她，满是感慨。 许开阳这一年来规矩很多，没有再过来騒扰。 听张开说，这一年来，他不停地在相亲。 许建国希望他能够尽快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老婆，这样就不用再胡思乱想了。 不过许开阳相亲颇为挑剔，这个不行，那个不愿，相了近百个对象都没成，让许建国颇为上火。 至于林静，这一年来也没再出现。 不过，项南听郑民生提及，林静把他妈妈从上饶接到了沪江。 而且，据说他现在混得不错，已经是某公司的高层了。 对此，项南倒是并不在意。 林静除非自己创业，并且还能抓住风口，才有可能赚到比他更多的钱。 否则的话，他的事业再成功，也比不上自己的。 而且，郑微已经怀孕，马上就为人母。 有了孩子的羁绊，郑微更不可能离开自己。所以林静基本已经不足为虑。 ……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年底时，郑微平安生下了一个儿子。 项南为他取名为陈曦，希望他像太阳一般，健康活泼、活力四射、大有可为。 小陈曦的到来，给家里平添了不少欢乐。 不只郑民生、邹江筠稀罕的不行。他们俩之前彼此没什么话，现在多了个小外孙后，互相照顾孩子，话就比之前多得多了。 而且，或许是升级做了外公、外婆的关系，两人的心态都变得平和许多，彼此相处起来，也变得更加融洽。 虽然都没提复合的事，不过其实俩人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玩在一起，跟复合也没什么差别了。 小陈曦降生之后，就连陈孝正的母亲，都特地从南通赶到沪江，想要亲自照顾小孙子。 这也让项南松了一口气。 实话说，随着母亲年纪日大，项南还是希望能把她接到身边照顾。毕竟她自己一个人在南通，一旦出事真的不好办。 只是她非常固执，就愿意守着老伴，不想离开故土。现在为了照顾下一代，她终于是走了出来，这也算是个好事情。 希望小家伙儿的到来，能逐渐打开她尘封已久的心扉，让她开心开心。这样至少也能多活几年。 原著小说中，陈孝正因为痛恨母亲当年逼他放弃郑微，跟她大吵一架，直接将母亲气得生病住院。之后，他母亲就糊涂了，甚至连他都不认得。 项南如果能够让老太太多活几年，相信陈孝正应该会满意的。 469【一将功成万骨枯】 相比项南喜得贵子，许开阳就有点倒霉了。 他老爸的开阳建材，因为出售劣质建材，引起工地事故，导致一死两伤，酿成大祸。 原本他爹已经找好了替罪羊，并且安抚好了受害者家属，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却没想到，这件事最终还是引起媒体关注，纷纷给予报道，一时间惹得舆论哗然。 而原本安抚好的受害者家属，也忽然闹起事来。使得原本已经摆平的事，再度掀起波澜。 开阳建材随即被检察机关起诉，经过审理之后，许开阳的父亲锒铛入狱，判刑七年，还被处以数以亿计的罚款。 许开阳被迫临危受命，执掌开阳建材。 但是他面对的，是一个烂摊子。 开阳建材因为此事，在沪江的名气一落千丈，没人敢再跟它合作。之前售出的建材纷纷被退货，已经商定的合作也纷纷取消，这使得开阳建材损失极大。 许开阳为了填补公司的窟窿，只得四处借贷、变卖家产。结果不仅没能挽救公司，反而使公司财政状况越来越差。 最终，勉强支撑半年之后，开阳建材申请破产。 …… 跟许开阳一样倒霉的还有曾毓。 她母亲的兴辰集团，就是购买劣质建材，结果导致工地事故的建筑公司。 因为出了这样的丑闻，使得兴辰集团也遭到调查。 公司副董事长、项目一部经理周渠，子公司总经理冯德生先后被警方控制，据说犯有严重的经济问题。 工地事故加上高层丑闻，使得兴辰集团也风雨飘摇，股价连续多日暴跌。市值由二十余亿人民币，暴跌至数亿人民币，引致大小股东的强烈不满。 公司遭遇重大变故，偏偏董事长玉镜身体不适，无法在公司主持大局，使得兴辰集团越发混乱。 危难关头，曾毓也只得硬着头皮接管公司。 为了保住公司，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拉抬股价。不然的话，兴辰集团极有可能被人狙击收购。 如此一来，她母亲多年的心血，就将付诸流水。 但拉抬股价是需要钱的。尤其要把股价拉回原位，至少也需要四五亿人民币。 这么多钱，一时间，曾毓也是拿不出来。 而此刻，外面的资本对其可是跃跃欲试。其中就有林静所在的兴茂投资。 …… 项南一直在关注此事。 知道曾毓的公司出了问题后，他连忙向她伸出了援手。 他以手中的房子做抵押，借贷了五亿人民币，交给曾毓用以拉抬股价。 “阿正，这……”曾毓见到项南如此帮自己，都不禁感动不已。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泫然若泣。 这些天，兴辰集团出事之后，很多老朋友、老伙伴、老相识为了避免麻烦，都不敢见她，更不肯伸出援手，让她对人性都有些失望了。 却没想到，项南居然不避前嫌，在这时候，向她伸出援手，真的是太令她感动了。 “曾毓，我当初承诺过你，会尽一切力量帮你，所以我现在就来了。”项南微微一笑道，“你也不要误会，我帮你，纯属朋友之情。” 曾毓脸色一暗，随后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已经很感激了。” “嗯。”项南点点头，“对了，你可知道，工地事故为何明明已经摆平，却还是媒体报道出来？而且，那些被安抚的家属，又为何会起来闹事么？” “我不太清楚。事情发生后，发生了太多事，我还没顾上这些。”曾毓摇摇头道。 这些天，她一直忙着筹集资金，拉抬股价，保护公司，真的没有精力再去调查这件事。不过她心里清楚，这件事背后一定有蹊跷。 肯定是有人故意捣乱，才使得本已摆平的事再起波澜。本已安抚好的家属们再起来闹事。 “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人叫施洁？”项南随后问道。 “她是我妈妈的秘书，你是怎么知道她的？”曾毓疑惑的问道。 “出事故的工地，是兴茂投资的项目。负责事故调查的，是兴茂的副经理林静。施洁当年曾跟林静一起在意大利留学，而且关系十分密切。”项南解释道，“这次负责调查事故的检察官任涛，也是林静的大学同学。” 他看过剧情，知道这里面的关节。 曾毓听罢，顿时僵住。 片刻之后，她醒悟过来。 “这么说，这件事的背后主谋是林静！他通过施洁拿到了公司的账本，查到了周渠、冯德生等人购入劣质建材的证据，交给了检察机关。 又煽動受害者家属闹事，并通过媒体把这件事炒得沸沸扬扬。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兴辰集团股价，以便让兴茂投资抄底收购？”曾毓皱着眉头说道。 “兴辰集团是老牌的建筑公司，在沪江乃至全国都大有名气。林静帮助兴茂投资拿下兴辰，绝对算是大功一件。 到时候，他很可能因为成为兴茂最年轻的经理，大权在握。”项南点了点头道。 “好狠的心呐。”曾毓咬着牙道。 没想到林静为了一己之力，就捣垮了两家公司！一将功成万骨枯！ “总之，你要小心。”项南点点头，“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联系。朋友一场，我会尽量帮你的。” 曾毓点了点头。 …… 有了项南的资金支持，曾毓如虎添翼，不仅成功拉抬了股价。而且还趁低价购入大量股票，巩固了母亲的第一大股东地位。 而且她还通过施洁，向林静发出了错误消息。让他误以为她没筹到钱，兴辰集团股价还会大跌，以致延误了出手的时机，错过了收购兴辰的最佳机会。 曾毓随后对施洁展开调查，并随之报警。施洁最终以窃取商业秘密罪，被判入狱三年。即使三年之后，她被释放，背着这样一个名声，也没有哪家公司敢启用她。 可以说，她为了林静，把自己本来很好地人生，毁了大半。 林静虽然没受到法律的惩处，不过他也没落好。晚上下班时，被守在公司楼下的许开阳连捅了两刀。 随着施洁出事，林静与她勾结一事，也随之被曝光。 许开阳也因此知道自己老爸锒铛入狱，开阳建材被迫关门，都是因为林静。他气愤不过，所以就想报复林静。 他那两刀虽然没有殺死林静，但却也导致他重伤，并摘除了一个胰脏和肾脏，下半生都会受到影响。 许开阳也因此锒铛入狱，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470【入主兴辰】 许开阳、林静出了这种事，令大家不禁都感慨不已。 “许公子未免也太莽撞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公司虽然没了，但人没事就好，何必非要报复呢。” “林静害得许公子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只挨了两刀真的太便宜他了。要知道，徐公子的妈妈就是因为公司出事，急得都瘫床上了。” “虽然是开阳建材售卖劣质建材在先，不过林静的做法也的确不够道义。为了自己能够升职，害了两个公司，两家人，真的够冷血的！” 大家议论纷纷道，都对林静颇为不满，对许公子却都非常同情。 …… 这场风波，随着林静重伤、许开阳、许建国、施洁锒铛入狱宣告结束。 风波过后，玉镜重回兴辰掌权。 为了答谢项南关键时刻伸出的援手，玉镜不仅亲自宴请他，向他表示感谢。还表示，愿意把公司的大权交给项南。 “我年纪已经大了，没有精力再执掌这么大的公司。”她解释道，“我的女儿也不喜欢出头露面，所以公司迟早会变成别人的。 与其交到别人的手里，那倒不如交到你手里。一方面，你热爱建筑，还是这方面的优秀人才。公司有你这样的专业人士管理，我放心。 一方面，你自己的致青春工作室运营的就很好，可见你在管理方面还是很有才能的。把公司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玉董事长，谢谢您的厚爱，不过我当初之所以帮助曾毓，完全是出于朋友之情，没有想过其他。”项南摆摆手笑道，“我自己的本事我自己知道，管个小工作室已经很勉强，管理兴辰集团这么大的公司，我怕是力有未逮。 再者说，我跟曾毓虽说只是朋友，但我老婆未必会这么想的，她也不会同意我来这边任职的。” “我知道你是出于朋友之情，出手帮助我们，没有想过其他，所以我更信赖你的人品，更愿意把公司交给你。 不然交给别人，我怕过不多久，我就被架空了。”玉董事长笑道，“至于你老婆那边，你也不用太担心。公司由你接掌之后，曾毓会和我去美國，在那里结婚生子定居。今后你见到她的机会很少。 阿正，我知道你是个人才，听曾毓说，你的梦想也是盖大楼。你的致青春工作室现在发展的确不错，可是只是搞搞装潢设计，又怎么能满足你的梦想。 过来接掌兴辰吧，实话说，这个机会可不多。” 项南考虑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盖大楼，的确是陈孝正从小以来的梦想。不然，他高考成绩那么好，多得是专业可供选择，完全没必要选建筑设计专业。 而对他来说，尽管已经身家数亿，但要想开家建筑公司，盖自己的大楼，也不是一件易事。 现在能接掌兴辰这样的老牌建筑公司，对项南来说，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实话说，如果不是兴辰刚刚遭遇变故，现在百废待兴，项南想做董事长，根本不可能。 …… 项南随后将此事告诉了郑微。 郑微听说曾毓居然是兴辰集团的千金，也不禁惊讶的不得了。 再听说，项南抵押了所有房子去帮助曾毓，一时又气得不行。 “你是不是心里面还有她？不然怎么会这么帮她呢？”她拍着桌子道。 “哎呀，别吃那么大的醋了。我要是真有她的话，我当年早就跟她在一起了。兴辰集团千金呐，娶了她我得少奋斗多少年啊。可我现在不还跟你在一起么。”项南笑道。 “我之所以帮她，也是为了了结这段情缘。她答应我，之后会移居美国，在那边结婚生子定居，我今后基本不会再见她了，你也别再吃她的飞醋了。” 郑微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入主了兴辰集团，接任董事长助理之职。 因为玉镜和曾毓去了美國，所以他成了实质的董事长，负责管理公司大局。 项南空降兴辰集团，拿下这么大个企业，一时在商界成为奇谭。 因为他实在太年轻了，才不过二十八岁。 如此年轻的上市公司高层，真的是既令人震惊，又令人羡慕。 林静得知此事，更是郁闷不已。 想不到他一番苦心孤诣地谋划，最终却是由项南摘了果子，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 项南入主兴辰之后，对公司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公司之前那些人浮于事，浑浑噩噩，尸位素餐的员工，一律开革。重新招聘有识之士，对岗位进行填充。 另外，致青春工作室，也被正式并入兴辰，成为公司的设计二部，专门负责地产的装潢、装修。 在他的锐意革新之下，兴辰集团重新焕发生机，未来前景一片看好。尤其是在他拿下世博会项目后，兴辰集团股价更是连续多日涨停，市值重回巅峰。 …… 而相比兴辰集团的蒸蒸日上，赵世永家的生意却受到打击。 原因是他家的产品多次出现质量问题，以次充好，以劣充优，被多次举报和查封。 因为犯得事太多，连赵世永的丈人，当地的工商局长都不能再包庇。 这也使得赵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几乎到了关门的地步。连带着赵世永跟他妻子的感情也出现破裂，闹至离婚。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阮莞是多么的可遇不可求。因此，他发了疯一般的查找阮莞的联系方式，想要跟她重归于好。 “他也太痴心妄想了吧。他当年想也不想就抛弃你，现在居然还想跟你在一起？他脑子简直秀逗了！”郑微骂道，“来，你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我，我帮你骂他。” “微微，不用了。其实我也想见他。”阮莞摆手道。 “为什么，阮阮，你不会还爱着他吧？”郑微惊讶的道。 那个死渣男有什么好爱得，她真的是想不懂了。 “没有，我早就已经不爱了。不过当初分手的时候太匆忙，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我想把这些话都告诉他，断也断得干净。 这样，我能卸下包袱，重新开始我的生活。”阮莞解释道。 郑微想了想，点了点头。 471【瞒了我一辈子】 项南听说，却是大吃一惊。 “必须阻止阮莞跟赵世永见面。”他连忙告诉郑微道，“叫她千万不要去，绝对不要去。” “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阮阮说，她希望借这个机会，跟赵世永正式告别。这样她以后就可以心无挂碍，就可以重新开启新生活了。”郑微叹了口气道。 项南苦笑一声。 是啊，人都死了，自然会心无挂碍。 可是为这么个渣男而死，实在是不值得。还要令那些爱她的人伤心，真是何苦来哉。 “阮莞在什么地方都聪明，唯独在一个【情】字上总是犯糊涂。”项南吐槽道，心中暗想，幸亏自己不是接得张开的任务。 不然的话，碰上这么个糊涂女人，可真是麻烦大了。 项南随即打电话给张开，让他务必陪着阮莞去赴约。 张开听说阮莞要见赵世永，同样又是生气又是难过。 他没想到这么多年，阮莞对那个渣男还是念念不忘。相反自己爱她爱了近十年时间，她对自己却总是拒之千里。 既替她不值得，又替自己委屈。 …… 张开随即陪着阮莞去见赵世永。 “张开，你不用陪我的。”阮莞拒绝道。 “阮阮，你就让我去吧。我不会坏你好事的，我只是怕他欺负你。你放心，你俩说话的时候，我就在远处守着。如果他不动，我绝对不动。”张开坚持道。 阮莞也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便就点了点头。 “好吧，希望你说到做到。”阮莞点点头，随后带张开赶往赵世永定得酒店去见他。 出了停车场之后，阮莞看着时间快到了，就不免有些心急，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阮阮你慢点~”张开提醒道，就在这时，一辆汽车急速开过。 阮莞没有发现，还在小跑着。 张开一见，快步上前，一伸手将她推了出去，自己则被汽车撞倒在地。 “张开？！”阮莞吓了一大跳，连忙跑了回去，抱住了张开，不停的喊道。 见到张开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样子，她真是太后悔了。如果不是她着急见赵世永，就不会不看清楚车流乱穿马路，而张开也不会因此出车祸了。 张开在她的呼喊下，始终还是昏迷不醒。 就在这时，阮莞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阮莞接起来一看，却是赵世永打来的。 “喂？！”阮莞接通了电话。 “不好意思，阮阮，我今天临时有事，不能跟你见面了，咱们改天再约时间吧。”赵世永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不用了，赵世永，我跟你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阮莞淡淡的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赵世永这个男人，在她的记忆里，彻底被抹去了。 经过今天的事，她心里才明白，谁才是真正在乎她，谁才是真正爱她的人。 …… 张开随即被送去急诊，经过抢救之后，终于救了回来。不过骨头被撞断了好几根，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怕是连地都下不了。 阮莞自动肩负起了照顾他的重任，并且主动向张开表了白。 张开塞翁失马，因祸得福，高兴地不得了。 项南、郑微、猪北等人也都替他们感到高兴。 一来，张开十年的付出，是他们都看在眼里的。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爱阮莞。 二来，阮莞一直最渴求的，就是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其他房子、车子、票子，其实她都不在乎。 所以她跟张开真的是绝配。 …… 半年之后，朱小北跟自己的同好正式结婚。 曾毓也从大洋彼岸传回消息，她也认识了一位美國华裔。经过接触之后，觉得此人还行，所以准备结婚。 又过一年，张开硕士毕业，也正式迎娶阮莞。 婚礼现场，宫成发表感言说，今天，零五到一二届的华东建筑大学建筑学院男生都失恋了。 他这一句话，让婚礼现场不少同学都湿了眼眶。 …… 五年之后，许开阳因表现良好，提前出狱。 出狱之后，他就离开了沪江，从此再无音讯。 而五年间，朱小北、阮莞都升级成了辣妈。 张开研究生毕业，进入兴辰集团后，也用这五年时间，混成了公司中层管理，并且好考取了建筑设计师证，吃喝不愁。 而在这五年期间，兴辰集团在项南的管理之下，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如今它的触角走出沪江，事业版图扩张至杭洲、苏洲、金陵、汉口、庐江等诸多城市。 五年时间，三十余座大型楼盘，二十余栋摩天大厦，都由兴辰集团负责设计、建造。 尤其它中标参与建设二零二零年世界园艺博览会，更是令它的大名扬名国际。 如今它的市值已接近百亿，成为内地最负盛名的建筑公司之一。 …… 又过了十五年，陈孝正的母亲去世。 项南将她送回南通与父亲合葬，圆了母亲几十年的梦想。 玉董事长在美國休养十数年后，也寿终正寝。临死之前，将兴辰集团正式转让给项南。 项南拥有了近六成股份，成为兴辰集团名副其实的掌门人。 又过了五年，郑微的爸爸、妈妈相继去世。 临死之前，两人虽然没有复合，不过却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吃、住、玩都在一起。其实对他们来说，这样的结局也算是不错了。 …… 两年之后，林静因为尿毒症去世。 其实他这些年，因为损失了一个胰脏、一个肾脏，身体质素相较普通人，大为不如。 一直是体弱多病，不敢多吃，不敢多喝。虽然事业上很成功，可是过得还不如一般人潇洒。 现在死了，对他来说，倒是一个解脱。 林静去世之后，葬礼当天，施洁也死在他的墓前。 施洁当年曾为他坐牢三年，出狱之后，两人却并未结婚。 林静始终不愿娶她，他把老婆的名分虚位以待，一直在给郑微留着呢。 如今他死了，按照施洁的安排，墓碑上刻上了林静、施洁夫妇之墓。活着的时候没有名分，死了终于拥有了名分。 项南、郑微看到这则新闻，都不禁觉得有几分感慨。 …… 又过二十年，郑微以八十岁高龄，平安幸福的走完了一生，在项南的怀中溘然长逝。 “阿正，这辈子能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大一那年，我那么疯狂的追你，当时那么多人笑我，现在看来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事。”临别之际，郑微回光返照，笑着说道。 项南点了点头，“其实，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在澡堂见到你时，就已经喜欢上你了。我知道追你的人又特别多，我的条件又不是最优秀的，所以我才故意扮酷，跟你作对，让你讨厌我，反其道而行之。” 郑微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你好狡猾，居然瞒了我一辈子~” 472【没有鸡肋的技能】 郑微去世之后，项南耳边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 “陈孝正感谢宿主为他实现心愿，此生不再辜负郑微，给他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项南点了点头。 在这个世界，他待了六十二年，生活富足、夫妻和美、儿子孝顺、朋友亲密，可以说是相当完美，没有留下任何遗憾。 因此，他现在就算走，也能走得从容。 随着一道光门凭空出现，项南的灵魂随即从年迈的陈孝正体内飞出，直接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划过。 他跟郑微在澡堂初次相遇，郑微在大一疯狂追求他，他的小说第一次刊登，他的致青春工作室开张，他和郑微举办婚礼、蜜月旅行，他执掌兴辰集团，建造自己设计的第一栋大楼…… 这些回忆，很多他原本都记不太清了。现在随着画面闪过，他都一一记了起来。这让项南不禁又是开心，又是感慨。 随着画面的划过，项南对于这些事的记忆，再度变得模糊，直至彻底遗忘。 不过那份喜悦之情，还是长存在他心中。 …… 最后的最后，项南看到了一幅画面。 那是老年的陈孝正，他虽然身家数十亿，是内地地产业响当当的人物，知名建筑设计师、建筑公司董事长……事业极其成功。 可是，他的爱情却极其失败。他在失去郑微之后，就再也没爱过别人。一个人、一辈子，孤独过一生。 因此他在临死之前，才如此的懊恼，希望再也不辜负郑微。 看到这一幕，项南也不禁感慨不已。 当年，陈孝正为了前途放弃了郑微，结果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 【没料到我所失的，竟已是我的所有】 这首歌真的是道尽他这一生。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陈孝正愿意献出自己的严谨作风以及建筑设计才能作为报答！”系统又提示道。 项南一愣，连忙摆手。 “别呀，咱商量商量，你把那几十亿家产给我得了。” 不过系统却不跟他讨价还价，直接将海量的建筑设计知识，灌入了项南的脑海之中。 建筑概论、建筑美术、室内设计、城市规划、项目管理……陈孝正作为建筑业的老行尊，数十年的专业知识累积，真的是浩如烟海，把项南撑得头昏脑涨，好半天才清醒了过来。 …… “哎，给我这奖励真的没啥用啊，太鸡肋了。”清醒之后，项南忍不住吐槽道。 他不是建筑专业的学生，就算有这么多的专业知识，也不可能有人让他去设计大楼，最多是有人招他去工地搬砖。 当然，这些知识也不是真的没用，起码考些建筑行业的证件还是可以的。有了那些证件，找工作就不成问题。 甚至胆子大一点，每年单是证件挂靠，什么事都不做，也能赚到十几二十万呢。 不过这笔钱，相比陈孝正的数十亿家产，就不值一提了。 因此项南对他颇为怨念，“白帮你追到郑微这么漂亮的妞儿，居然就给我这样的奖励。早知这样，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儿吧。” 正在吐槽着，就在这时，项南忽然接到了表姐的电话，“小南，你有时间没，过来帮表姐个忙呗。” “有时间。”项南点了点头，“表姐，帮你什么忙啊？” “嗐，我前年买得房子，前两天刚刚交房了。不过我看了一下房子，觉得问题很多，我想找找房地产商，提一下意见，又怕我挨欺负，所以让你帮我站站脚，助助威。”表姐解释道。 “好的，表姐。你现在哪儿，我马上到！”项南一听，立刻答应道。 表姐对他挺不错的，这两年，没少帮他介绍对象。虽然一个都没成，但是人家肯给介绍，就已经很不错了。 表姐随即给报了地址，项南当即坐车赶了过去。 …… “表姐，我到了~”项南赶到了表姐的新家，就见表姐、表姐夫正跟房地产商的代表争论。 “这房子这么多的问题，你让我怎么收？”表姐激动地说道。 “这位太太，我们的房子绝对没有问题。”代表连连摆手道，“你说这房子有问题，你又拿不出证据，你这不是故意制造矛盾嘛。” “总之我觉得不妥，跟我看得样板间不一样。”表姐坚持道。 “太太，样板间只是作为参考的。”代表解释道。 项南先没着急加入争吵，而是先四处看了一下，做到了心中有数，随后才施施然走了过来，“你说你这房子没问题，可我觉得你这房子问题很大呢。 你看你盖房用得这材料，这水泥、地砖、水管……都跟你标得不一样的。还有这房子的布局、采光、通风……这些也都有很大的问题，我跟你详细的说一说……” 项南随即根据陈孝正的经验，现学现卖，侃侃而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数出了数十条毛病，驳得代表哑口无言，满头大汗。 “先生、先生，求您别说了。这样吧，我们免费送您个停车位，作为我们的补偿。可以么？”代表连连摆手道。 再被项南说下去，全部业主都知道这房子质量欠佳，纷纷闹着要退房，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表姐，你觉得怎么样？”项南看向表姐道。 “小南，你什么时候这么懂房子的？”表姐讶异的道。 她今天叫表弟来，就是为了给自己站脚助威的，本来没想着他能帮上什么大忙。却不想，他居然这么懂房子，就走了一圈，就挑了这么多毛病，吓得代表直接送了一处停车位。要知道这小区停车位至少也得二十多万呢。 “我之前跟人合租的时候，我室友就是卖房子的，平时总跟我叨叨这些。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项南撒了个谎道，“其实我也不过是懂点皮毛，没想到还真把他给唬住了。” “行，干得漂亮。”表姐点点头，“那你说这房子这么多问题，咱还要不要？要不干脆退钱好了。” “别，这房子毛病虽多，但其实影响不大，住还是可以住的。”项南摆摆手笑道。 “嗯，行，听你的。”表姐点了点头，“对了，你再帮我说说，最好是能再减免几年的物业费。” “行。”项南一口答应道。 473【铁齿铜牙纪晓岚】 “小南，今天真是多亏你了。”表姐、表姐夫在海底捞宴请项南道，“来，表姐敬你一杯~” 今天，在项南的帮助之下，他们不仅获得了一个免费车位，而且还被免去了五年的物业费，可以说省了三十万人民币。 项南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自然值得奖励。 “不用客气，表姐，举手之劳而已。”项南摆摆手笑道。 原本以为陈孝正的知识没用，现在看来其实还是挺有用的。 “这可不是举手之劳，你是帮了我大忙了。”表姐笑道，“小南，不说别的了，改天表姐一定帮你找个好对象。” “谢啦表姐，不过不用了，对象我会自己找得。”项南笑道。凭他现在的本事，要找对象，已经不是太困难。 “小南，别灰心嘛。相亲失败，很常见的。一回生，两回熟，慢慢积累经验，再多见些人，总会遇到合适的。”表姐还以为是他失败过多，心灰意冷了呢，连忙又劝道。 项南笑了笑，知道跟她说不清楚，便也就不再多谈了。 …… 回到家中之后，项南开始准备接下个任务。 他现在已经知道，没有鸡肋的技能，只有鸡肋的人。 任何一项技能，都可能是有用的，既然如此，就该多学些技能才是。 艺多不压身，没准儿哪一刻，他的技能就有用了。 项南随即点开了任务栏，就见一段时间不见，这任务栏又更新了。 “威尔·特纳希望与伊丽莎白·斯旺长相厮守；张小凡希望碧瑶能够醒转；纪晓岚希望不再辜负杜小月的情义；山姆·维特维奇希望与米凯拉·贝恩斯复合；猪八戒希望能与小龙女白头偕老……” 项南盘算了一下，现阶段，也就纪晓岚的任务比较容易完成。 剩下的像威尔·特纳的任务，应该是源自《加勒比海盗》。那个世界不仅有火枪、火炮等热兵器，还有巫术、魔法等神秘力量，更有挪威海怪这样的巨怪，以及卡利普索这样的海神。 而威尔·特纳不过是铁匠的学徒，虽然剑术精湛，但远远谈不上在那个世界平趟。一不小心，就可能身死当场。 像山姆·维特维奇的任务，应该是来自《变形金刚》世界。这个世界更加的危险，那些变形金刚各个体型硕大，威力惊人。 山姆一介凡人，在他们面前，简直就是个小不点。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踩成肉酱。 所以，他们的任务都是充满风险，比较难以完成的。 还是纪晓岚的任务这个稍微靠谱一点。 …… 项南随后看了一下《铁齿铜牙纪晓岚》一到四部，又上网搜集了一些清史资料以作对照。 实话说，两相对比，项南更糊涂了。 《铁齿铜牙纪晓岚》的剧情，跟真实的清史相差颇大。 剧中纪晓岚无妻无妾，甚至跟杜小月、陆琳琅同住多年，也没有任何逾矩行为，简直跟和尚一般。 但历史上的纪晓岚，却是娇妻美妾成群，至少有八个老婆。最小的跟他年纪相差三十八岁，可以说是一朵梨花压海棠了。 剧中的纪晓岚清廉节俭，吃穿用度非常俭省，省下的钱都捐给老家的穷书生。但历史上的纪晓岚，却是嗜肉如命，以肉当饭，五谷杂粮却很少吃。日子过得相当豪奢。 剧中的纪晓岚秉公执法，为民请命，不断的与大贪官和珅作斗争，舍身取义，不屈不挠。但历史上，纪晓岚比和珅大二十六岁。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死对头，而是关系还不错的忘年交。 而且，历史上的纪晓岚也并不是因【清廉自守】、【犯言直谏】而闻名。相反他一直是明哲保身，圆滑世故，轻易不与人结怨。 剧中的纪晓岚深受乾隆的器重，与和珅并称【左膀右臂】，一日不可远离。所有朝廷大事都由他来参与，甚至少了他都搞不定了。 但历史上的纪晓岚，却并不受乾隆的宠爱。乾隆曾御笔亲批，“朕以汝文学尚优，故使领四库书，实不过以倡优蓄之，尔何妄谈国事！”将纪晓岚视为娼妓、优伶之类，根本不允许他议论国事。 所以，《铁齿铜牙纪晓岚》真的是戏说历史，不能当真。那真实的清史资料，也就只能用于参考，而不能绝对依赖。 …… 项南做了一番精心准备后，随即正式接下了纪晓岚的任务。 一道光门再度凭空出现，项南随即迈步走进光门，紧接着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我叫纪昀，字晓岚，雍正二年出生，乾隆二十二年进士，现任方略馆总纂。因此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因此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子。 今天是太后六十大寿之日，我特地做了一篇《祝寿赋》……” 海量的记忆涌入项南的脑海之中，等他清醒过来时，就见到自己正站在乾清宫的殿前。 “纪昀纪晓岚进献寿礼！”忽然，一位公公大声喊道。 项南来不及四处张望，捧着画匣就走进殿中。 刚一进殿，坐在龙椅上的乾隆皇就朝下面的太监打了个眼色。 小太监当即迎上去，“纪大人，这礼物由我给您捧着。” 项南一愣，随后笑了笑，将画匣交给了小太监。随即自己走上前去行礼，“臣纪晓岚晋贺太后寿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为现代人，项南对于古人动辄三跪九叩，实在是很不习惯。 不过在什么山唱什么歌，他现在也只能入乡随俗。不然的话，稍微失礼，就有性命之危。 毕竟对君王不敬，是十恶不赦的重罪，立斩不饶！ 而就在项南上前行礼之际，他背后的小太监，已经悄咪咪的将他的画匣换掉了。 “纪晓岚，你的贺礼一定是别出心裁吧。”乾隆皇一脸得意地问道。 “启禀皇上、太后，臣纪晓岚没有和大人那么大手笔，送得起一八零八颗合浦珍珠。只好亲笔写了一篇《祝寿赋》，祝太后长寿永年，福泽百世。”项南笑道。 “纪晓岚的书法天下闻名，文章也是誉满寰宇。好，看看吧。”太后笑道。 项南随即打开画匣，就见里面是一卷未经裱褙的宣纸。 474【伴君如伴虎】 “都说纪先生清廉节俭，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连裱褙的钱都省了。”和珅一见，笑着调侃道。 项南看过电视，心中清楚，这是乾隆故意使坏。派人换走画匣内的书卷，目的就是为了戏弄于他，看看他有什么急智来应对。 因此项南假装出一幅尴尬、不解、困惑的样子，“呃……这个……嗯……” 见到项南他这幅表情，乾隆皇忍不住坏笑起来。 纪晓岚常常犯言直谏，弄得自己下不了台，现在他也当众吃瘪了，真是好笑又好玩！ “打开瞧瞧吧。”他还开口催促道，就等着看好戏呢。 “纪大人，皇上都等不及了，快打开来吧。”和珅作为乾隆皇的第一狗腿，自然也不失时机的催促道。 项南假装一脸尴尬的将书卷展了开来。就见上面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一时间，满朝皆惊！ 就连太后都露出不悦之色。 “大胆纪晓岚，太后寿辰，你居然以白纸为贺，你眼里到底有没有太后？！”福康安一见，厉声呵斥道。 “纪晓岚，太后寿辰，你就只送白纸呀？”乾隆皇也板起脸来教训道。 “皇上，臣……”项南假装一脸惶恐，心中腹诽，“明明是你派人掉包的，却反过来指责我无礼。真是伴君如伴虎，官大一级压死人！” “启禀皇上，太后寿诞之日，纪先生绝不会如此无礼的。”和珅出来打圆场道，“是不是忘在哪了，找找啊~” 他知道皇上搞恶作剧，故意戏弄纪晓岚。既然是玩笑，就不能弄假成真。否则真的因此事归罪纪晓岚，既没有趣味，也破坏了太后寿诞的好意头。 项南笑了笑，知道真正的《祝寿赋》，一定是被皇上藏起来了，而且就在这大殿之中。自己只要去找，那肯定能找到，到时候，就能化解这场危机。 只不过自己真要是撅着屁股四处去找，那就真成了笑话了。 好在剧中，纪晓岚完美的化解了这一难题。 因此项南照葫芦画瓢，也请和珅帮忙，将他所献得，由一百零八颗拇指肚大小的合浦珍珠串成的寿字摆件拿了过来。 …… “纪晓岚，你这是要干什么，你可要小心一点，我这些珍珠颗颗价值连城。”和珅提醒道。 项南笑了笑，暂不解释，将珍珠寿字摆件摆到了大殿正中。 “启禀皇上，臣所献的并不是白纸，臣在这纸上是写了字的。”他随即笑道。 “胡说，字在何处？”和珅驳斥道。 “启禀皇上、太后，臣这字是以天地精华所写，凡夫俗子是看不到的，只有寿与天齐之人，才能看到。”项南解释道。 “胡说八道，分明狡辩！”福康安也斥责道。 “不信，太后请看。”项南笑着将白纸摆在了珍珠寿字之前。 殿外阳光直射而来，透过珍珠，打在白纸之上。一时间珠光宝气，光芒四射，斗大的【寿】字就浮现在了白纸之上。 “哎呀，我看到了，是个寿字！”太后欣喜的叫道。 “母后真是寿与天齐之人！”乾隆皇笑着奉承道。 太后一听，越发欢喜，“我看满朝文武所献诸多寿礼，当以纪大学士为第一，理应重赏！” “太后，纪晓岚分明投机取巧，这些珍珠是臣献得。”和珅一见被项南抢走风头，立刻提醒道。 “唉，和大人此言差矣。”项南笑道，“我这正是借花献【佛】嘛！” 听他这么说，太后越发欢喜，“赏！”乾隆皇自然不会违抗，也笑着点了点头，“赏！” “谢皇上，谢太后老佛爷！”项南再度行礼道，知道自己这次平安过关了。 见项南不仅化险为夷，还抢了自己的风头，和珅、福康安，乃至满朝文武都不禁露出嫉妒的表情。 …… 寿宴过后，乾隆论功行赏。 “纪爱卿，你的这篇《祝寿赋》是朕拿走了。”他笑着解释道，“满朝文武送得贺礼，不是金银珠宝，就是绫罗绸缎，千篇一律，真的看都不要看了。 所以朕就想热闹一下，看看你的应变能力。纪爱卿果然没令朕失望，好，果然大才！” “谢皇上夸奖。”项南笑了笑。 想到史书中乾隆皇对纪晓岚的评价，【以倡优蓄之】，这倡妓优伶之类，可不就被人戏耍取乐的嘛。 想到这里，项南心中颇为悲哀。 “一场虚惊也不会让你白受。这样吧，朕升你为提督学政，到云州府去巡视吧。”乾隆又笑着说道。 “臣谢主隆恩。”项南叩首道。 提督学政，主要管辖省级的科考和教育工作。虽无品级，但权力与布政使、按察使等同，约为正三品大官，待遇更与钦差等同。 所到之处，当地官员必定恭恭敬敬，扫榻相迎，不敢怠慢。因此属于是极大地美差！ …… 转过天来，项南便正式启程，往云州府而去。 一路上虽然舟车劳顿，但是十八世纪，毫无污染的自然风光，还是令项南醉心不已。放到三百年后，哪能见到这样的景致！ 只不过这一路走下来，他也见到不少凄惨景象。 不说那些沿街乞讨、卖儿卖女的乞丐流民，即便是那些乡民穿得也是破衣烂衫，补丁摞补丁。八九岁的孩子，都还光着屁股满街乱跑。 让项南看了，忍不住心中一阵泛酸。 这就是传说中的【康乾盛世】么，统治者真是喜欢往脸上贴金呐。 …… 而就在项南前往云州府时，宫内又发生了一件奇事。 皇上的奶娘居然身中剧毒，生命垂危，一时令宫中阴云密布，山雨欲来。 奶娘自小哺育乾隆，在他心中地位极高。 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加害于她？！而且紫禁城宫禁森严，任何人进出都要搜查，不得夹带。这毒药又是从何而来？ 此事如果不查清楚，今日死得是奶娘，明日死得就是嫔妃、皇帝、太后！！因此紫禁城内人人自危，都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乾隆听说奶娘一事，也是吃惊不小，立刻前来探望。 “皇上，我终于等到您了。”奶娘弥留之际，将半片金锁交给他，“云州府……找白娘子。皇上……您不是满人……你是汉人……白娘子是您……是您的生母……” “奶娘，你说什么？”乾隆震惊不已，但奶娘此时已咽了最后一口气。 不过她的话，却如黄钟大吕，依旧回荡在乾隆心间。 475【云州大考】 养心殿内，乾隆皇帝一边看着半面金锁，一边想着奶娘所留的遗言，心里乱得不得了。 奶娘所言若是真的，他不是满人而是汉人，这就会动摇他的皇位，让他的统治失去正当性。 到时候，那些乱臣贼子都将以此为由来反对他。就算他能够一一镇压，都不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更不知要砍掉多少颗脑袋。 康熙年间，假借【朱三太子】之名起兵造反的，就多达十起之多。每次平叛都要动用数百万两白银，杀人盈野，尸骸遍地，流血漂橹，方才能暂时平息。 乾隆皇帝知道，假如自己是汉人，那对社稷的危害，将绝不亚于【朱三太子】。必定动摇社稷，祸乱朝纲。 因此，他不敢轻易采信奶娘的话。 可是他也知道，奶娘从小将他抚养大，对他可以说是关爱有加，感情至深。在他想来，奶娘是不会骗他的。 他极有可能是汉人，而他的亲生母亲，此刻正流落民间。或许正在吃苦、受累、忍饥、挨饿、备受欺凌。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母子连心，想到此处，乾隆皇帝也不禁忧心忡忡，五脏俱焚，恨不能肋生双翅，一下飞到云州府去查个究竟。 …… “来人，宣纪晓岚入宫~”乾隆随即吩咐道。 “启禀皇上，纪大人已到云州府巡察乡试去了。”身边的太监顺喜立刻回道。 乾隆一听，大为失落。 身边没了纪晓岚，遇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真是令人心凉。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太监喊道，“太后驾到！” 乾隆连忙起身迎接，就见太后在宫女、太监的陪同之下，走进了大殿之中。 “听说奶娘中毒身亡？”太后一脸哀戚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小心应对。既要为奶娘伸冤，也要稳住後宫，不要搞至满城风雨。” “是，皇额娘，儿皇都晓得。”乾隆点了点头。 後宫连着前朝，一旦後宫不稳，传扬出去，前朝乃至民间都会沸反盈天，惹出不知多少风波。 所以奶娘一案既要查，又不能大张旗鼓、大肆张扬，尺度一定要拿捏得准。 “嗯，奶娘临死之前，可留下什么遗言？”太后又问道，“奶娘从小把你抚养大，一生辛劳，若她有什么遗愿，皇儿可帮她完成。” 乾隆心中一动，试探着说道，“皇额娘，奶娘想让我去找一个人……白娘子~” 太后一听，脸现讶异之色。 “皇额娘听过这个名字？”乾隆一见，连忙追问道。 “哀家没听过，不认识。”太后神色略显慌张的否认道。 乾隆一见，心中更加起疑，下决心要去云州府，查个究竟。 …… 项南一路劳顿，终于来到云州，并受到当地知府吴醉的热情款待。 美食、美酒，就连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伶俐俊俏，颜值不逊于那些网红美女。 八月初八，云州府乡试第一场。 项南与吴醉，以及当地诸多官员，一起坐在贡院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监督官兵们的搜检。 高台之下，云州府考生排成一列，接受官兵们的搜查。 明清科举，为了防止作弊，制度制定的非常严格，片纸只字皆不得带入考场。如有违者，不仅取消考试资格，更要戴枷示众，以示惩戒。 不过因为一旦考中，就能成为举人，从此不纳税、不徭役，还可以出仕为官。更有小农、小商举家归附，借以逃避纳税、劳役。可以说是，鲤鱼跃龙门，身价百倍。 就像范进中举之后，不仅他的岳丈对他恭恭敬敬，就连当地的乡绅都主动拜见，送上房子、银子。 面对的诱或如此之大，因此不少人甘冒其险，还是想要作弊。 纪晓岚是科甲正途出身，对科举舞弊知之甚详。项南继承了他的记忆，自然也对此事了如指掌。 因此他看这些考生，洞如观火，明察秋毫，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不是想要作弊。 …… 当下，他就看到了一名考生。 那名考生面色不自然，眼睛还总往上瞟，似乎头顶有神仙一般。 项南笑了笑，随后敲了敲自己的官帽。 知府吴醉立刻心领神会，“摘下他的帽子~” 官兵听令摘下他的帽子，果然在里面发现一打小抄。 “把他拉下去！”吴醉当即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当下就有两名官兵上前，抹肩头拢二臂，将这名考生押了下去。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大人饶命！”他吓得连连求饶道，凄厉的惨叫声把其他考生吓得都面如土色。 “大人真是慧眼如炬！”吴醉笑着拍马屁道。 “嗐，连作弊的手法都不肯翻新，实在是令人失望。”项南装x的道。 …… 因为检出了夹带的人，所以接下来的搜检，比刚才就要严格得多。 不仅帽子都被取了下来，连衣服都被解开搜查，果然这样一来，又有不少考生落马。 那些考生有在肚子上打小抄的，有把小抄藏在鞋子里的，有把小抄藏在发辫里的……总之是五花八门，令人大开眼界。 项南开始还看得津津有味，不过看着看着，他就看到了排在队伍中的杜小月。 她虽然穿得是一身男装，但是项南还是一眼把她认了出来。 一来，杜小月齿白唇红，颜值极高，在人群中站着，就如鹤立鸡群一般；二来，杜小月身怀武功，精神抖擞，比这些文弱书生也更有气质；三来，项南毕竟看过剧集，见过杜小月男装的模样，所以并未被她骗过。 见杜小月也快要被搜检了，项南担心出事，便笑着向吴醉道，“吴知府，不好意思，我去后面方便一下。” “纪大人，请、请！”吴醉连忙陪笑道，随后吩咐两名跟班，“赶紧跟去伺候。” …… 项南走后，云州府众官员都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他身为提督学政，皇帝钦差，今天来巡察云州乡试，结果查出这么多意图作弊的考生。 一旦上报，云州当地的官员都有脱不了的责任。 一个学风不正，就足以让大家的顶子换颜色。 所以他走，对大伙儿来说，真的是如释重负。 476【纪月相逢】 项南一不在这里盯着，官兵们搜检的力度顿时小了许多。 当轮到杜小月时，她趁人不注意，飞快的将一锭银子塞到了搜检的官兵手中。 官兵一愣，扫视了一下对方，随后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进去。” 杜小月随即得意洋洋的走进考场。 当杜小月顺利过关之后，项南就又重新回到高台。 士兵们的搜检再度变得严苛起来。 片刻之间，又有十余位考生被查出来，一起绑在贡院门前枷嚎示众。 他们凄厉的惨叫声，连贡院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令人胆战心寒。 …… 搜检完后，正式开考。 项南带着当地官员，一个号房、一个号房的巡视，看看是否有作弊的考生。 就见考生们也是千姿百态，有的奋笔疾书，有的呆若木鸡，有的啼哭不已，有的抓耳挠腮……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考生大笑着站了起来，“我是状元，我是状元，我考上状元了~”言语无稽，状若疯癫。 官兵立刻上前，将他拉了出去。 “唉，吴敬梓先生写了一篇《儒林外史》，里面有个范进是中举之后疯得。”项南叹了口气，“这个可好，还没中呢，已经疯了。” 吴醉附和着点了点头。 项南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就见到了坐在号房中，四处张望，不知所措的杜小月。 杜小月是想借着科举，向上面告状伸冤的。她知道今年是太后寿辰，特开恩科取仕。朝廷也是极为重视，特派重臣下来巡阅。 云州府来得，正是官声清廉、有口皆碑的大清官纪晓岚。 因此她便冒名来参加科举，想以此来引纪晓岚的注意，从而帮他们伸冤、 可是她一个大字都不识，想写状子都不知如何写，因此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慌乱的不行。 …… “哈哈，这位考生可是太紧张了，连笔都不知该怎么握了？”项南笑着上前道，“来，来，来，定定神，不要急，慢慢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纠正了杜小月握笔的方式。 “你是谁啊？”杜小月正心烦，嫌他多事，没好气的道。 “不得放肆，这位可是京城来得学政，纪昀纪大人。”吴醉见她不恭敬，立刻上前呵斥道。 “你就是人称纪大烟袋的纪晓岚？”杜小月一听，眼睛一亮。 “哦，你认识我？”项南笑道。 “那当然。纪晓岚那可是脚上绑大锣，走到哪儿响到哪儿~”杜小月点点头道。 “哈，马屁拍得舒服，不过没用，本官还是会秉公阅卷，不会徇私舞弊的。”项南笑道。 “纪先生，你聪明么？”杜小月忽然开口问道。 “你问我聪不聪明，哈哈~”项南哈哈一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纪大人可是天下第一才子~”吴醉上前拍马屁道。 “我莫愁写得卷子，怕是你看不懂。”杜小月冷冷的道。 “看不懂？！天下还有我纪晓岚看不懂的文章么？告诉你，只要是用这墨写得卷子，我就能看得懂。”项南笑道。 “血写的，你看得懂么？”杜小月冷冷的道，眼光凌厉，隐含杀机。 项南笑了笑，“我纪晓岚有一颗公心，为社稷取才，什么卷子都能够看懂。” 杜小月一听，眼睛一亮。 …… 等项南带着吴醉等人离开之后，杜小月就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割破中指在卷子上写了多个冤字。 项南本来是想再回来找杜小月，跟她在接触接触的。不过他是朝廷钦差，位高权重，吴醉等地方官热心巴结，悉心伺候，他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因此项南也只好罢了。 乡试过后，他开始跟考官们阅卷。 以纪晓岚的学问，分辨一个考生文章写得好不好，自然是轻而易举。 因此项南阅卷也是非常公道，非常利落。 “狗屁文章，不中不中！”、“这篇文章倒是不错，只可惜这一笔臭字，不中！” 正在点评间，忽然一位官员走了进来，“纪大人，吴知府请您去赴宴。” “赴宴？！”项南一愣，知道吴醉又在拍他马屁，而他也将在这宴会上再遇杜小月。 不过，乾隆、和珅也会出现在这宴会上，看到自己跟杜小月逢场作戏，会因此勃然大怒撤了自己的职。 所以说，这宴会就是鸿门宴呐。可他要是不去的话，就认识不了杜小月。而且，乾隆撤他得职，是为方便他彻查地方官员私分赈灾粮一案。 因此，就算他不跟杜小月逢场作戏，乾隆也会用其他借口撤他得职。所以考虑之后，项南还是决定去赴宴。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要推脱一番，“不去。我现在还忙着审卷子呢。这里面或许就有国之栋梁，我怎能擅离呢。” “纪大人，吴知府为了宴请您，可是请了云州最好的戏子来唱堂会。”那位官员又笑着劝道。 “最好的戏子？什么名字？”项南开口问道。 “杜小月!她唱得《白蛇传》是云州城最好的。”官员笑着解释道。 “杜小月？！没听过，替我回了吴知府吧。”项南再次摆手道。 官员见状，也只得罢了。 …… 这位官员刚走，一位监考官又匆匆走了进来，“纪大人，出了一份怪卷，请您过来看看。” 项南随即跟他来到抄录房，誊写官将一份考卷递到他手中。 项南展开一看，就见卷面上用血写着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冤字。触目惊心，令人胆寒！ “这是谁的卷子？”他明知故问道。 “卷上无名。”众考官都摇头道。 “噢，我记起了，此人名叫莫愁。”项南自问自答道，“来啊，马上搜索全城，务必将莫愁缉拿归案。” “纪大人，前些日子，知府大人逮了一名要犯，就叫莫愁。”一位官员皱眉道，“可是她现在人在大牢，不可能前来应试呀。” “这么看来，是有人冒名顶替。”另一位官员皱眉道，“找不到真凶，如此可就难办了。” “纪大人，恩科出现这样的卷子，大逆不道。不只考生要被斩首，我们这些官员也要连坐。”监考官皱着眉头道。 “这个我知道。”项南点点头，“那诸位还有什么高见？” “把这张卷子给烧了，我们另取其他文章代替，只要不许他中，风平浪静，也就过去了。”誊写官提议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 恩科取仕，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那可是要杀头的。他们这些考官也会受牵累，降级革职都是轻的。甚至斩首、充军、抄家也大有可能，因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办法。 “列位，你们想没想过，这个人宁愿冒着殺头的风险，也要写这篇文章。若不是有天大的冤屈，又怎么会如此犯险。”项南叹了口气道，“好了，诸位，这件事我纪晓岚担了。来人，备轿，我要去府衙看戏！哎，没想到离开京城，也躲不开这是是非非！” 477【逢场作戏】（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得月楼内，正上演《白蛇传》。 乾隆和和珅坐在戏台下，看着台上的白蛇、青蛇，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他是前两日赶到云州的，依奶娘的遗言寻找白娘子。 在他想来，白娘子有可能是白素贞。因此今天看戏招，见这得月楼上演《白蛇传》，就忍不住想进来看一看。 见到台上的白娘子，扮相美艳端庄，钟灵毓秀，就让他不禁心中一动。 等戏演罢之后，他向和珅提议，“朕想到后台去，见见这位白娘子。” 和珅自然听令，带着乾隆来到后台。 “哎，两位，看戏在前台，这里是后台，不大方便，请二位出去。”戏台老板见来了两个生人，连忙上前阻拦道。 和珅一见，连忙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了老板的手里，“我们这位爷好奇你们这后台，想进来看看，行个方便。” 戏班老板一看这么大锭元宝，立刻就笑着点了点头，“您请看，您请看~” …… 乾隆随即来到杜小月跟前，激动的问道，“你是白娘子？” “我叫杜小月。”杜小月一边梳妆，一边笑着回答道。 乾隆点了点头。 戏台上的白娘子，扮相已经绝美。不想卸妆之后，杜小月也是明眸皓齿，秀色可餐，令人心动。 正想再攀谈几句，就在这时，后台忽然涌进一帮人。 “杜小月！杜小月呢？！”吴知府的师爷带着士兵高声叫道，“我们老爷要宴请京城来得贵客，点名请她去唱堂会，快跟我走吧。” 戏班老板一听，吓得不行，可怜巴巴的看向杜小月，“小月姑娘，你看这……” 那个年代唱堂会，对艺人来说，并不见得是好事，尤其是对女艺人。因为请堂会的人各个非富则贵，有权有势，不是小小戏班能得罪起的。 万一他们看着艺人年轻貌美，想使坏心，那艺人想反抗都不可能。 杜小月一听是宴请京城的贵客，却是款款的站了起来，“班主不用担心，我去！” “月姑娘，谢谢谢谢谢谢……”班主没口子的致谢道，随后马上扯开嗓子招呼，“各位各位，快快操乐器、拿服装，跟着小月姑娘去……” 乾隆见自己话还未说完，杜小月就要走，也连忙拿起一把二胡跟上。 “主子，您这是……”和珅讶异的问道。 “拉琴啊，唱戏没琴行么？”乾隆理直气壮地道，把和珅说得都一愣。 “哎，你也跟着去啊？”杜小月见乾隆也跟着，不禁笑道，“你是谁啊？” “我是许仙。”乾隆笑道。 杜小月一听，莞尔一笑。 …… 项南乘坐轿子来到府衙。 吴醉虽然疑惑他刚刚说不来，现在却又现身，不过却也懂事的没有询问。 不管怎么说，项南赏脸，来了就好。 “纪大人请上座~”吴醉以及当地众多官员都簇拥着项南坐上首席。 项南入座之后，好戏正式开锣，唱得正是《白蛇传》。 项南一看这白娘子，正式由杜小月扮演的。果然扮相绝丽，身手不凡。 杜小月在后台时，也很轻松的发现了戏台下，群星捧月一般坐在中间的项南。 为了让项南认出自己，她登台之前用方巾罩住自己的头，好像男人一般，用来提醒他。 “哎，这白蛇怎么改装扮了？”、“今天白蛇的装扮有点怪呢？”、“哎，是不是串戏了呀？” 台下坐着的宾客们见状，议论纷纷道。 项南心里清楚，这是杜小月在给自己发暗号。 当下便笑着向吴醉道，“吴知府，这位戏子就是云州府大名鼎鼎地杜小月？” “没错，纪大人。唱《白蛇传》是非她莫属。”吴醉笑着点点头，“不过，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居然大失水准。” 项南笑了笑，“许是唱了一天戏。这样，别让她唱了，请她下来陪我坐坐吧。” “哎，好咧。”吴醉立刻答应道。 他设宴的目的就是为了哄项南高兴。只要他高兴，别说让杜小月下来陪他坐坐。就算是陪他一晚又如何，他不信小小的戏子还敢翻天。 “杜小月，别唱了，下来陪陪纪大人。”吴醉随即吩咐道。 …… 杜小月一听，马上回后台卸妆。 后台，乾隆见状，却是大为不满，“好个纪晓岚，在朝上道貌岸然，没想到来到下边，便露出书生本色。” “皇上，这您有所不知。纪晓岚是朝廷派下来的官，地方官理当好好招待，此为惯例也。”和珅连忙解释道。 片刻之后，杜小月卸完妆，换完衣服，一身清丽打扮来到宴前，“杜小月，好好服侍纪大人，包你荣华富贵！” “是。”杜小月点点头，“纪大人，阅卷辛苦了。小月敬您一杯~” “哎，辛苦倒是谈不上，就是有张卷子太深了，一时看不懂啊。”项南笑道。 杜小月一听，就知道项南注意到了自己的卷子，顿时心中一喜。 “纪大人，只要有心，就能看懂。”她随即答道，“一颗爱民之心。” “好，说得好，来请坐！”项南笑道，随后凑到她跟前，“你究竟是莫愁还是杜小月？你冒着砍头的风险，参加恩科，以血写状，肯定是有不少冤屈。你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大人，我叫杜小月，莫愁是我姐。”杜小月解释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你需要进牢里见到阿姐，由她来告诉你。” “我刚才问过吴知府了，他说莫愁是反清复明的逆贼，属于钦命要犯，不日就将由钦差大臣福康安监斩。 我是学政，只管得了秀才，根本进不了大牢。”项南摇摇头道。 “纪大人，阿姐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救救她。”杜小月一听，连忙乞求道。 “这样，要想进大牢，必须要有知府的令牌。”项南提醒她道，“它现在就悬在吴知府的腰间……” “那好办。”杜小月拿眼一撇，马上就见到了吴醉腰间悬挂的令牌，顿时就有了主意。 …… 吴醉见项南和杜小月一见面，就坐在一起咬耳朵，说悄悄话，亲昵的不得了，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同僚也都笑着凑趣道，“知府大人今天请杜小月陪纪先生，真的是请对人了。你看他俩多投缘啊。” 吴醉一听，笑得更开心了。 478【书生本色】（为书友執笔画红颜加更） 后台，乾隆看着项南、杜小月咬耳朵，态度十分亲密，不禁有几分生气。 “主子，您别生气了。云州府好意招待，纪晓岚若不领情，会得罪人的。”和珅见状，推波助澜道。 “哼！和珅，朕看纪晓岚不是逢场作戏啊。”乾隆咬牙切齿道。 “主子，纪晓岚也是人嘛。”和珅见状，心中暗喜，笑着说道。 “噢，这句话现在很流行嘛。朕处置了多少贪官污吏，多是以此话为自己开解。就好像我大清只有这些官员是人，平民百姓都不是人一样。”乾隆一听，冷笑着道。 “主子，这官场应酬，逢场作戏，这真不能怪纪晓岚。”和珅进一步戳火道。 “噢，你是在为他说话啊？”乾隆瞅了他一眼，越发不悦的道。 “不是，主子，奴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和珅叹息道，“做官的人也都有他的苦衷。” …… 就在这时，杜小月站起身来，举起酒杯，来到吴醉的身前，勾住他的脖子，秋波流转，娇声说道，“吴大人，小月敬您一杯~” “哎哟，谢谢小月姑娘。”吴醉见小月笑靥如花，美不胜收，顿时色不迷人人自迷，露出一脸的猪哥相。 杜小月趁机下手，摘去了他腰间的令牌，随即又回到了项南身边。 …… “主子，我敢断定，这白娘子不是你想找的人。”和珅凑到乾隆耳边道。 “嗯，她太年轻了？”乾隆皱着眉头，不悦的点头道。 “不、不、不，你看她那是白娘子呀，分明就是潘金莲嘛。”和珅冷笑道。 乾隆一听，也冷笑起来。 …… 项南见她拿到令牌，随即就站起身来，“吴大人，我不胜酒力，要先行一步了。” “大人，您可没喝多少酒啊。”吴醉笑道。 “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嘛。”项南笑道。 “噢，好、好，来人备轿，送纪大人回贡院。”吴醉随即吩咐道。 “啊，不劳大家。有小月姑娘送我回去就行了。”项南摆手笑道。 吴醉一听，笑得更嗳昧了。 项南随即同杜小月一起离开府衙。 …… “和珅，纪晓岚可不只逢场作戏，他这分明是要假戏真做。”乾隆见状，勃然大怒道。 “主子别生气，小心暴露身份。”和珅连忙劝道。 “哼，纪晓岚太不像话了，书生本色竟是色！”乾隆气得呼呼直喘。 “主子一语中的，纪晓岚的确是书生本【色】！”和珅立刻随声附和道。 “这个伪君子，假道学，朕一定要治他的罪！”乾隆哗哗得扇扇子道。 …… 项南带着杜小月离开府衙，轿子抬到一半时，就吩咐轿夫们驻轿。 “行了，你们都先回去吧。今晚月色撩人，我想信步走走。”项南随即吩咐道。 “大人，这……”轿夫们有些迟疑。 “回吧、回吧。”项南挥挥手道。 轿夫们不敢违抗，只好抬着轿子回去。 “小月姑娘你去换身下人的衣服，咱们一起去牢房看你阿姐。”项南随后吩咐杜小月道。 杜小月点了点头，飞快的去了，片刻之后，就换了一身男装。 项南随即跟她一起来到大牢。 “呶，看清楚了，这可是知府吴大人的令牌。”杜小月将令牌高高举起道。 “吴大人不允许任何人看望莫愁，如今怎么又会派人持令前来？”牢头儿一见，讶异的问道。 “你这牢头儿，还真是尽忠职守。”项南一听，笑着上前，“好吧，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我就不管了，正好可以早点回去睡觉。 你自己去告诉吴醉，让他自己来审犯人吧。福康安到时要摘他的顶戴，那也是他活该了。还有牢头儿，你这四十大板怕是免不了了。” 牢头儿见项南身穿着三品官的官服，俨然一副大官的模样。再听到他这一番话，顿时吓得胆战心惊。 “大人、大人，是小人糊涂。请您入牢，请您入牢！”他连忙告饶道。 “混账，什么请我入牢？你咒我是不是？”项南故意板起脸训道。 牢头儿越发害怕，连忙改口，“请您审案，请您审案。” …… 项南随即带着杜小月进到牢房之中，见到被囚禁的莫愁。 “阿姐，我带纪先生来看你了。”杜小月欢喜的叫道。 “纪先生？！你真的是那位为苍生请命，为百姓说话的纪大烟袋？”莫愁打量着项南，激动的问道。 “如假包换！”项南将自己的眼袋锅子亮出来道。 “阿姐，纪先生是好人。他一听说你受了冤枉，立刻就答应跟我来了。”杜小月欣喜的道。 “纪先生、纪先生，我们可把您盼来了。”莫愁激动下跪道。 “姑娘快快请起，不要那么多礼。我们时间不多，咱们长话短说，你们到底有什么冤屈，快点告诉我。”项南连忙说道。 莫愁点了点头，讲述起来。 原来从去年起，当地就没有下过一滴雨，农田干涸龟裂，寸草不生，颗粒无收。不仅朝廷划拨的赈灾粮款，却被当地的贪官污吏私吞，他们还继续征收苛捐杂税，逼得百姓卖儿卖女民不聊生。 饥民们饥饿难忍，只能抢劫粮车，却被诬为暴民、反贼，全不抓进监狱。莫愁逃得性命，去官府鸣冤叫屈，却被诬为反贼首领下入大牢。 “伤天害理，惨绝人寰！这些贪官就该一个个抄家问斩！用他们的项上人头，还老百姓一个公道！”项南听了，都忍不住生气的道。 这些贪官贪污的每一分钱，每一粒粮食，都代表着一条人命，真的是太可恶了。 “纪大人，您说得好！”杜小月挑大拇哥道，“那您就快帮我们伸冤吧。” “唉，可我只是学政，只能管秀才，管不了地方啊。”项南解释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唉！” “纪大人，您是天下第一才子，您没有权力，可是您有智力啊。”杜小月道，“您不出来主持公道，老百姓就没指望了。” “纪先生，我代灾区百姓，求求您了。”莫愁说着，也要再度下跪道。 “别、别，请起、请起。这忙我一定帮。你们小民尚有义气，我纪晓岚也不能做无义之人。”项南点了点头，“不过，要治这帮贪官，必须要有证据。” “我们有，我有一册账本，是一个有良心的钱粮师爷记录的，上面都是各府县的贪污证据。”莫愁随即说道。 “好一个师爷！莫愁姑娘，敢问这位义士叫什么名字？”项南拱手问道。 “他叫黄克明。那些贪官污吏的罪证，都被他给记录下来了。”莫愁解释道。 479【神机妙算】（为书友小丑的麒麟臂加更） “莫愁姑娘，如此重要的证据，又如何会落在你的手中？”项南明知故问道。 “这……”莫愁一时有些羞赧。 “嗐，阿姐就是他没过门儿的媳妇。”杜小月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赞许的道，“贤伉俪为民请命，值得纪晓岚敬佩！请受在下一礼！” 项南诚心诚意，一躬到地。莫愁、黄克明不顾自己生死，为灾区百姓甘冒奇险，舍生取义，真称得上是义士! “纪大人，愧不敢当！”莫愁连忙摆手道，“小月，你快带纪先生去取账本吧。” “我知道了，阿姐。”见到项南如此尊敬莫愁，不惜施以大礼，杜小月也觉得他真是好人，对他印象极佳。 “好，事不宜迟，我们先走了。”项南随即向莫愁道，“莫愁姑娘，灾区百姓的事交在我身上。我纪晓岚即使这身官服不要了，也要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我代灾区百姓谢谢纪大人！”莫愁听他这么说，也感动的道。 …… 出了大牢之后，杜小月便要拉着项南去取账册。 项南却知道，此刻必定有人在盯自己的稍，所以他就带着杜小月在城中乱逛。 “纪大人，你带着我乱走什么？我们不是要取账本么？”杜小月疑惑的问道。 “嘘，小点声，你还没发现么，有人正在跟踪我们。”项南提醒道。 “是么，哪呢？”杜小月有些疑惑。 项南没解释，拉着她进了一条小巷，随后手脚并用爬上墙头，躲在了屋顶上。 片刻之后，就见两条黑影闪进小巷，脚步轻快，细碎无声的向前追去。 杜小月一见，大吃一惊，一脸崇拜的看向项南，“纪大人，您说对了，真的有人跟踪我们。” 项南点了点头，解释道，“你阿姐是福康安钦点的要犯。我跟这个人同朝为官，知道他的性格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他之所以没有立刻问斩你阿姐，而是将她囚禁起来，目的就是为了那本账册。只有毁掉账册，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所以他一定会派人盯着你阿姐。我们一去牢中探望，他就会收到风声。到时候，他跟踪我们，就能够得到账册了。” “这个王八旦可真奸诈！”杜小月一听，忍不住生气道。 如果不是项南警醒，她险些就犯了大错。万一账册被福康安抢去，那她可就百死难赎其罪了。 “所以小月姑娘，贪官奸，做清官要更奸，如此才能斗得过他们。”项南提醒道，“以后务必要多个心眼，不要被那些贪官利用。好了，我们走吧。” 杜小月点了点头。 …… 项南随即蹿房越脊，带着杜小月从房顶离开，又绕了七八个圈，确认没人跟着自己，才和杜小月一起来到戏楼。 “纪大人，没想到您身手也蛮利索的嘛。”杜小月钦佩的道。 她原本以为纪晓岚一介书生，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却不想他原来身手颇为矫健，蹿房越脊，如履平地，看起来分明练过的。 项南笑了笑。 他继承了刘峰的军事技能，爬个墙头还是不难的。实话说，要不是纪晓岚的身子太虚，他的表现还能更好一些。 “小月姑娘，别小看我们读书人。”项南笑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我不敢说是门门精通，起码也是掌握的。” “纪大人，了不起。”杜小月竖起大拇指道，随即两人进了戏楼。 杜小月从戏台的对联后面，将账册取了出来，郑重的交给项南道，“纪大人，灾区百姓的希望都交给您了。” “小月姑娘放心，纪某哪怕削职为民，粉身碎骨，也要帮灾区百姓讨个公道。”项南点头道。 “纪大人，我们现在做什么？”杜小月又问道。 “事不宜迟，小月姑娘，你帮我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现在就要看这账册。”项南想了一下道。 “为何不回贡院去看？”杜小月疑惑的问道。 “福康安的人跟丢了我们，肯定会向他汇报。他知道我就住在贡院，肯定会派人在那守着。我一旦回去，就会被他捉到。”项南解释道，“所以我还不能回去。” 杜小月了然的点了点头，“纪大人，您果然聪明！” …… 当下，杜小月就带项南来到一处船坞。 项南随即照着油灯，翻阅起了这本账册。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他边看边骂道。 云州、燕城几地的官员，上到知府下到仓吏，几乎是无一不贪。他们沆瀣一气，上下其手，损公肥私，可以说是祸国殃民。 大灾当前，饿殍遍野，他们不仅不急着赈济百姓，反而把朝廷的赈灾款瓜分一空，把粮仓里的粮食卖给粮商，再买些喂牲口的麸料发给灾民，真的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 不仅如此，他们还变本加厉，征收税款，逼得百姓只得卖儿卖女，逃离家园。可以说是蛇鼠一窝，可恶至极！ 这些贪官污吏的所作所为，项南闻所未闻，真的是看得一肚子火。让他忍不住拍案大骂，恨不能全部抓来砍头！ 杜小月陪着项南看账本，见他气得义愤填膺，骂声不绝，也不禁心中暗暗钦佩，觉得他真是一个大好官。 纪晓岚博闻强记，项南也智商惊人。 因此这本账册被他看过之后，就牢牢的记刻在了脑海里。 …… 记完账本之后，项南吩咐她将账本重新藏起来。 “小月姑娘，都快天亮了，我也该回贡院了。我会找机会，把账本内容告诉皇上，让他处置这些贪官。”他向杜小月道，“你也务必小心，福康安很可能要对付你，你最好是出去躲一躲。” “放心吧，纪大人，我身手了得，狗官来一个，我杀一个。”小月却并不把福康安当一回事。 “你身手了得我是信得，可福康安不会跟你单打独斗，肯定会派兵围捕你。你再厉害，也对付不了大队的官兵，还是要小心为上。”项南提醒道。 杜小月点了点头，“纪大人，那您保重！” “保重！”项南拱拱手道。 480【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离开船坞，项南回到贡院。 刚进门，就见从四面八方涌出大队官兵，手里举着油松火把，把个贡院照得亮如白昼。 “纪晓岚，我等你多时了！”一位白面公子哥儿分开人群，冷笑着走了进来。 “福康安？！”项南假装惊讶，“福大人，你等纪某有何事？又为何摆出如此阵仗？” “纪晓岚，你别装糊涂了！你勾结乱党杜小月，盗窃吴知府的令牌，私闯大狱，探视反贼首领莫愁，你该当何罪？”福康安冷冷的道。 “哈哈，福大人，你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项南仰天长笑道，“莫愁姑娘是不是反贼，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还要找如此蹩脚的借口，令人不齿！” “纪晓岚，你放肆！”福康安唰得抽出宝剑，剑指项南，厉声喝道，“交出名册，我饶你不死！” “什么名册，我不知道。”项南矢口否认道。 “纪晓岚，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福康安将剑抵在项南胸前道，只要向前轻轻一送，就能刺穿他的心脏。 项南微微一笑，“福大人，纪某是皇上钦封的提督学政。你无凭无据，就敢虐杀朝廷大员，好！好！你动手吧！” “纪晓岚，你休要张狂！你以为你还是学政么？”福康安冷笑道，“有请和大人！” 和珅随即高举圣旨，走了进来，“纪昀接旨!” “臣纪昀接旨！”项南跪下道。 “纪昀荒淫无德，有亏职守，着即摘去顶戴，革职为民。”和珅随即宣读道。 “谢主隆恩。”项南叩首道。 当下就有官兵上前，将他的顶戴、官服一并摘除。 “纪晓岚，我再问你一遍，名册到底在哪儿？”福康安见搜遍全身，仍然不见账册，不禁疾言厉色的问道。 “福大人，纪某没有见过你所谓的名册。”项南依旧咬牙坚持道。 “你！！！”福康安挥剑就要砍，和珅连忙给拦住了。 他知道，纪晓岚虽然一时削职为民，但其实皇上根本离不开他。而且纪晓岚在士林中威望极高，算得上是清流的领袖人物。 真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他砍了，福康安也就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皇帝就算再喜欢他，碍于朝野的压力，也不得不处置他。 “纪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和珅笑着劝道。 “和大人，这里已无纪大人，只有布衣纪晓岚。”项南理了理衣服道，“如果两位大人无事，纪某就告辞了。” 说完，他迈步就往屋里走去。 和珅、福康安见他软硬不吃，一时也有些无计可施。 那些官兵见大人不再发令，便也都闪在一旁。 项南回屋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背着包袱出了贡院。 反正他知道，就算住在这，过两天也会被人赶走。倒不如自己知趣一些，也免得自取其辱。 …… “和大人，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若你不拦着我，我就砍了他了。”福康安见项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离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弟，他纪晓岚要那么容易收拾，我还用等到现在么？殺他容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他殺了。 可是，咱们不得不考虑后果。皇上器重他，朝中大臣也多有他的同党。就这么把他稀里糊涂的殺了，那我们也完了。”和珅劝道，“你别担心，来日方长，早晚有一天，我会要他性命的。” 福康安也并非无能之辈，知道和珅说得有道理，当下就点了点头，“可是他一日不交出账册，我们一日都不得安宁。” “哎，账册不过是疥癣之疾，只要我们能当皇上找到生母，再大的过错也都能抵消了。”和珅笑着说道。 “那皇上生母又该如何去找呢？”福康安皱起眉头道。 “若世间仅一人能参透这个谜，此人就一定是纪晓岚！”和珅感慨道。 …… 项南背着包袱出了贡院，正要寻找一个客栈，就在这时，他忽然被一位蒙面客拽进小巷。 “谁？”项南惊讶的问道。 “纪大人，别害怕，是我呀！”杜小月摘下面罩，笑着说道。 “是小月姑娘。”项南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担心大人您回去会有危险，所以一直在后面偷偷保护你。”杜小月解释道，“没想到，就看到纪大人您被革职。纪大人，我们真的连累您了。” “哎，别这么说。为灾区百姓计，纪晓岚何惜一身官服。”项南摆摆手道。 “纪大人，您真是好官。”杜小月见他为了百姓，官都丢了，不禁感动不已。 “好官不敢当，只求无愧于心罢了。”项南笑道，“好了，小月姑娘，先帮我找个住得地方嘛。一宿没合眼，我都有些困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杜小月笑道，随后帮他找了一间民房，“纪大人，您就先住在这儿吧。房东是我们的人，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他。” “好，有劳了。”项南点了点头，“对了，小月姑娘，福康安从我这儿拿不到账本，很可能会在全城搜捕你。你暂时不要再抛头露面，最好是出去躲两天。” “放心吧，纪大人，我不会有事的。”杜小月艺高人胆大，并不将福康安放在眼里。 项南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劝，只好点了点头。 …… 随后，项南先睡了一觉。 中午醒来之后，他出去在街边小摊，点了一碗云吞面。 他这一碗云吞面还未吃完，就见一顶官轿停在了摊前。 “哈哈，纪先生何以如此沦落，居然在这种地方用饭？”和珅撩开轿帘，笑着打招呼道。 “噢，和大人。”项南微微一笑，“您专程赶来，不是特地取笑纪某的吧。” “当然不是，我可是专程来请您吃饭的。”和珅连忙摆手笑道，“来，纪先生，请上轿！” 项南笑了笑，没有推辞，结完账后，坐上了和珅的轿子，同他一起来到一座豪华酒楼。 包厢之内，早已摆上了美酒佳肴。 “纪先生请坐~”和珅笑着邀请道。 “和大人，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项南笑道，“您堂堂朝廷大员，宴请我这位布衣，一定有事相求吧。” “纪先生果然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和珅笑道，随即取出一张白纸，铺在了桌面之上，“纪先生请看这是何物？” 481【白娘子】 项南瞅了一眼，微微一笑，“和大人，这半片金锁从何而来啊？” “这金锁是京城一件大案的证物，也是此案唯一的线索。”和珅撒了个谎道，“务必请纪先生指点迷津。” 项南笑了笑，“这锁名曰【长命锁】，由初生婴儿所佩戴，满街都是。” 和珅一听，扁起嘴巴。 他又何尝不知这是长命锁，关键这关系着皇上的身世。若无特异之处，让他如何追查。 “然而……”项南又笑道。 “纪先生说然而……”和珅见有转机，连忙又欣喜道。 项南笑了笑，仔细审视着这面金锁，“金锁造型固然是千篇一律，但每个做锁的工匠，都喜欢在锁上留下自己的记号。” “噢？！何处是记号？”和珅一听，顿时喜道。 若有记号便知金锁由谁打造。继续追查，就很可能找到定制金锁之人。到时候，皇上的身世，也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你看，此处有一道山泉~”项南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云州知名金匠林小泉的特殊记号。” “哎呀，纪先生果然是博闻广记，和某真是佩服之至！”和珅感激不尽道，“纪先生可知这林小泉现在何处？” “噢，前几日我视察孔庙，得知他在孔庙干活呢。”项南信口胡诌道。 “纪先生，感激感激！”和珅连连致谢道。 费了这么半天劲，总算是找到了金锁的线索，对皇上那边也终于有交代了。 …… 酒过三巡之后，和珅又替项南被革职叫屈。 “纪先生不必苦恼，您如此大才，绝对有用武之处。”他笑道，“这样，我介绍您到礼王府，教几个小贝勒念书如何？” 项南笑了笑，知道和珅是想把自己调离云州。如此一来，既搬去了绊脚石，又独得皇上恩宠，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好，多谢和大人美意。纪某恭敬不如从命。”他笑着回道。 “好、好。”和珅见他答应，更加高兴起来，“那就预祝先生一路顺风~” …… 就在和珅跟项南吃饭之际，福康安也在满城搜捕杜小月。 项南虽然两次示警，但杜小月自恃身怀武功，所以并不将福康安放在心上，依旧招摇过市，所以很快就被福康安的密探查到踪迹。 于是福康安立刻派兵围捕。 杜小月猛虎架不住群狼，在官兵的围捕之下，也只得四处乱窜。终于慌不择路，逃进了一家戏院。 其实，这也是下意识的行为。 她身为戏子，从小就长在戏楼，所以对这里最为熟悉，也自然就感到更加安全。 她刚逃进了戏楼，福康安就派兵将戏楼围住，并随即开始逐层的搜索起来。 小月一看，慌得不行，悔不听项南的衷告。 正不知该躲向哪里，就在此时，帐幕内忽然伸出一只手，一下就把她给拉住了。 杜小月吓了一跳，不过看清那人的面孔后，顿时就有几分喜悦，“许仙？！是你呀！” “嘘，别怕，跟我来。”乾隆拉着杜小月来到后台，躲到了衣帽间。 不过官兵还是很快就搜了过来。 听着门外脚步声响，杜小月知道自己逃不掉，也不禁萌生了死志，“许仙，你别再管我了。万一我被狗官抓住，会连累到你的。” “没事，我不怕。”乾隆笑道，“对了，你知道法海么？” “那个老和尚？”杜小月笑道。 “对，我跟他学过隐身术。”乾隆笑道，“来，我练给你看！” 说着，他将一件戏服罩在杜小月头上，“别看，看了就不灵了！”随即带着小月往外就走！ 福康安正带着兵挨屋搜查，见乾隆带着杜小月走出，顿时一愣。 “嘘！”乾隆立刻打了手势，福康安等人见状只得噤声退下。 乾隆随即带着杜小月平安退出了戏楼。 …… “哎呀，许仙，你还真会隐身术啊？”杜小月平安逃离，不禁又惊又喜道。 “哪有隐身术。那些官兵看我拎着戏服，以为我也是戏班的呢，所以就没有严格搜查。”乾隆继续撒谎道。 “那些官兵可真笨。”杜小月笑道，“好了，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今后你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咱们都是江湖儿女，义气为先，我一定会帮忙的。” 乾隆见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了，小月，我还真有件事想问你。你知道白娘子么？” “白娘子？！我演的呀。”杜小月笑道，她就是云州城演白娘子最好的人选。 “那你觉不觉得我有点像白娘子呢？”乾隆又笑着问道。 “哪有你这模样的白娘子呀。”杜小月上下打量他好几眼，随后忍不住摇头笑道。 “那你知不知道有个演白娘子的戏子，长得跟我有一点像。年纪还比我大……”乾隆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嗯……”杜小月认真观察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哎，好像有个人跟你长得挺像的。” “噢，她叫什么名字？”乾隆一听，立刻问道。 “我忘了。”杜小月挠挠头道，“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帮你想起来的。” “好，拜托小月姑娘了。”乾隆连忙拱手道。 “嗯，官兵还在抓我，我先走一步了。”杜小月拱手道，随后一个纵身，跳到屋檐，跟着三窜两蹦，消失在了视野中。 乾隆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人海茫茫，究竟该如何找到自己的生母！ …… 正在迷茫间，和珅带人赶到。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奴才日夜明察暗访，终于查到了半片金锁的线索。”他满脸带喜道。 “噢？！”乾隆一听，大为惊喜。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自己正伤心找不到生母的线索，没想到和珅这里就有了进展。 “和爱卿快说说！”他随即催问道。 和珅随即把项南说的那番话，又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乾隆。 “好，和爱卿，朕这次若能找到生母，你当记首功！”乾隆兴奋不已道。 “此乃是主子洪福齐天，才能柳暗花明！奴才只是沾您的光了。”和珅假作谦虚道。 乾隆哈哈一笑，“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孔庙。” “遵命！”和珅立刻吩咐备车。 482【前往燕城】（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乾隆和和珅一起来到孔庙。 刚到那儿，就有一位老者迎了出来。 “两位先生可是来找林小泉的？”他拱手问道。 “噢，你怎么知道？”和珅讶异的问道。 “是林小泉吩咐在下在这里等候二位。”老者解释道。 “哦？！”乾隆一听，颇感趣味。 和珅更是诧异，“这林小泉简直就是活神仙嘛。” “请两位跟我来。”老者当前引路道。 乾隆、和珅紧随其后，一起来到孔庙大殿前。 “两位请留步。”老者转身拦住两人道，“林小泉有吩咐，你们两人之中只能有一人进殿见他。” “什么？！好大的口气！他知道我们是谁么？”和珅一听，大为不满道。 乾隆却是笑了笑，“他可曾说了，由谁去见他？” 老者笑了笑，“他说哪位长得比较丑，哪位就留在外面。” 乾隆、和珅都不禁一愣，面面相觑。 “主子，还是您进吧。”和珅连忙谦让道。 乾隆点点头，推开殿门，随老者迈步走了进去。 “请您稍候！”老者快步走入后殿。 …… 片刻之后，乾隆正在欣赏这孔庙内的布置，就听项南跪下叩首道，“草民纪昀恭迎圣上！” “纪晓岚？！怎么是你？林小泉呢？”乾隆一见项南大吃一惊，惊讶的问道。 “皇上，哪有什么林小泉呢，那是我胡诌的。”项南笑道，“若不如此，和珅怎么能把您带来呢。” “你居然知道朕在云州？”乾隆惊讶道。 “皇上，和大人昨晚刚宣读了圣旨。您若不在云州，圣旨怎会到得如此之快。”项南笑道。 云州距离京城何止千里，即便是快马驿道，来回传递消息，也要五六天才能往返。 乾隆恍然大悟，继而笑了起来，“纪晓岚，你还真是聪明！” “谢万岁夸奖。”项南笑道，“皇上，您那半面金锁请给草民一观。” “你居然知道那半面金锁是朕的？”乾隆更是诧异道。 “皇上，若不是您的，您怎会前来？”项南笑道。 乾隆也笑了起来，随即掏出了金锁，交给了项南。 “敢问皇上，这金锁是何人所留，您又为何如此在意？”项南一边看着金锁一边又问道。 乾隆随即将奶娘遗言，与这金锁一事悉数告知。 项南听罢，点了点头。 “纪爱卿，你可能破解此谜？”乾隆随即问道。 “皇上，据我所知，奶娘的丈夫郑老泉，就是一名金匠。”项南答道。 “哦？！”乾隆一听，大感兴趣，“他现在人在何处？” “郑老泉祖籍燕城，想必那里还有他的家人。”项南解释道。 乾隆大喜，“纪爱卿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果然没有难倒你的事情！好！好！” “谢皇上夸奖。”项南笑道，“对了，皇上，臣还有要事禀报。” “哦，请讲。”乾隆点点头道。 项南随即将燕城、云州几地官员私分赈灾粮款、私卖库粮一事作了汇报。并将莫愁、黄克明、杜小月等义士行为做了褒奖。 “皇上，纪昀昨夜与小月姑娘只是做戏，绝无荒淫之事，请皇上明察。”项南最后道，“这些义士为了灾区百姓，为了國家社稷，不顾个人安危，真乃是我大清最好的子民。 可恨却被那些贪官污吏诬陷，请皇上还他们一个公道，并严惩那些贪官污吏。他们搞得云州百姓民不聊生，您要寻找的生母有可能也在受苦啊。” 乾隆听罢，点了点头。 “纪晓岚，朕相信你所说是真的。”他开口道，“朕也相信你不是好色之徒。” “那为何皇上还……”项南明知故问道。 “朕在京城接获不少密参奏折，言此地赈灾粮款，几乎全被侵吞，上至总督巡抚，下至道府州县，集体贪污。”乾隆解释道，“可是朕派了两拨官员来查，却都是无功而返。你可知缘故？” 项南点了点头，“朝廷派员来查，那些贪官污吏有了防备，就不好抓他们的小辫子了。” “聪明。”乾隆赞许的点了点头，“先生如今成为一介布衣，没人注意，定能为朕揭开此案真相。” “纪昀必不辜负皇上所托！”项南点头道，“不过皇上，朕还有两个请求。” “说！”乾隆点点头。 “一，请皇上释放莫愁姑娘，她真的不是反贼首领。”项南解释道，“二，请皇上将和珅的大印暂交给我，并将他留在云州。” 乾隆一一答应了下来。 …… 项南随即从后殿出了孔庙，回到杜小月安排的住处。 “告诉小月姑娘，莫愁姑娘很快就能出狱了。”他告知房东道。 房东随即设法转告了杜小月。 果然，到晚上时候，莫愁就已被释放出狱。 与杜小月、黄克明相会之后，三人随即都来见项南。 “纪先生，多谢您搭救之恩，大恩大德，永世难忘。”莫愁带着黄克明、杜小月行礼道。 “不敢当，不敢当，快快请起。”项南连忙上前，将他们搀起来道，“你们为灾区百姓请命，不惜生死，才是纪某的榜样。” “纪先生，您真是好人！”杜小月感激不尽道。 “好了，别再夸我了。”项南摆摆手道，“我明天要去燕城，彻查当地官员贪墨赈灾粮款一案。只是我个人身单力孤，又不熟悉地理人情，所以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襄助。” “纪大人为了灾区百姓，甘愿以身犯险，我们自然也会义不容辞。”黄克明一听，立刻答应道。 “好，让我们团结一致，把这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项南随即说道。 莫愁、杜小月听他这么说，都不禁激动不已。 …… 半夜时分，项南就带上和珅的大印，随后同杜小月一同启程，前往燕城。 莫愁、黄克明虽已被释放，但是尚未完全平反昭雪。所以就在暗中策应，没有一同上路。 “小月，我们这次到盐城查案，可以说是深入龙潭虎穴，险境环生，一定要小心谨慎。”路上，项南嘱咐道，“所以，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是，纪先生。”杜小月点了点头。 项南不仅救了莫愁出狱，还准确预言了福康安对他的抓捕，所以她现在对他是钦佩的五体投地，自然愿意听他的话。 483【扮虎吃猪】 项南、杜小月坐车前往燕城，一路之上，就见无数灾民扶老携幼，举家逃难。 项南看在眼里，心中凄楚，不停地落下泪来。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这些老百姓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如此卑微的想法，却为何如此难以实现。 “纪先生，您不要哭了，别哭坏了身子。”杜小月安慰道。 见到项南如此体恤百姓，她也不禁颇受感动。 “小月姑娘，这些贪官污吏残害百姓，鱼肉乡民，真是罪该万死！”项南擦了擦眼泪道，“我纪晓岚发誓，一定会为他们讨还公道。” “纪先生，我相信您。您是大好官，大好人，您一定会做到的。”杜小月点点头，一脸崇拜的道。 …… 两天之后，项南、杜小月赶到燕城。 一路之上，他们同吃、同喝、同坐一辆车，关系处得也是越来越好。 这一日来到燕城。刚到城门口儿，他们的车就被拦了下来。 一个肥头大耳的小吏率兵走上前来，“停下、停下，搜查、搜查！” 说着，他撩开车帘，就见到了车中坐着的杜小月，顿时眼睛就是一亮。 “来呀，把这反清复明的乱党给我拿下！”这小吏马上叫道，身后那帮官兵立刻如狼似虎的冲上前来。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项南一听，立刻大喝一声。 “你是谁呀？”小吏见项南居中而坐，不怒自威，又说得是京城官话，似乎大有来历，不禁也有几分忌惮。 项南随即取出大印，在那小吏面前亮了一下，“还不带我去见知府刘长福！” 那小吏一见项南手中大印，顿时吃了一惊。 清朝官印官阶不同，铸印材质也不相同。一品二品个别三品才准用银质大印，多数三品至九品全都是铜质大印，至于九品之下不入流的小官则只能用木印。 项南手中大印为银质，至少也是三品大员，比他这九品小吏不知高哪去了。他当即吓得抖衣而战，冷汗直流！ “怎么聋了么？！”项南见他不动，再度呵斥道。 “大人饶命，下官这就带您去！”那小吏吓了个激灵，赶紧引导项南的马车，直奔知府衙门。 …… “纪大人，您真有本事，只亮了一下大印，就把他吓得屁滚尿流了。”杜小月笑道。 “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项南笑道，随后又提醒道。“哎，对了，小月，从今以后别再叫我纪大人，一定要叫我和大人，因为我现在扮得可是和珅。” “噢，我差点忘了。”杜小月连忙捂住了嘴巴，“不好意思，和大人，下次不会叫错了。” 项南点了点头。 说着话，马车已来到知府衙门。 “大人请稍候片刻，下官进去通报！”小吏胆战心惊地道，随后一步三爬的进去通报了。 片刻之后，知府刘长福就率着师爷，以及衙门各级官员前来门口迎接。 “下官刘长福偕燕城各级官吏拜见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刘长福率领众人在车前跪了一地道。 “免了，刘大人，起来吧。”项南冷哼一声道。 刘长福连忙起来，随后来到车前，亲自撩开车帘，“大人，请下车。” 项南随即带着小月下车。 见这马车都没准备马凳，那个小吏赶紧趴在地上，“大人，您踩着我下车~”他一脸谄媚的道。 项南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踩着他的背下了车。 他一百多斤的分量，落脚又是直直的往下踹，丝毫不收力，险些就把这小吏的脊梁骨踩断，痛得他当时脸色就变了。 杜小月也紧接着踩着他得背下了车。对于这样的狗官，她杜女侠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 下车之后，项南扫视了一眼众人，“还不带路！” “是，大人请！”刘长福连忙头前引路，领着项南、杜小月来到府衙后的内堂。 “大人您请上座！”刘长福恭敬的道。 项南当仁不让，带着杜小月坐了下来。 “你们可都认识我么？”他环视众人一眼，冷冷的问道。 “下官们不知，正要向大人请教。”刘长福连忙战战兢兢地道。 “哼！自己拿去看~”项南将大印传下去道。 刘长福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翻开一看，顿时心中咯噔一下，连忙率领众官再度下跪，“燕城知府刘长福率府衙众官拜见和珅和大人！” “哼，总算你的眼睛没瞎。”项南冷哼一声道。 那小吏听说项南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珅和大人，顿时脸色一白，险些栽倒在地。他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竟敢说和大人是反贼，真是寿星老吃砒霜，嫌命长了！ “下官不知和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和大人恕罪！”刘长福见项南语气不善，吓得连连叩头道。 “罢了，不知者不怪罪，都给我起来吧。”项南摆摆手道。 “谢大人。”刘长福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着，连坐都不敢坐。 “说起来，我虽未跟你们见过面，但这些年却也没少收你们的孝敬。”项南又道，“咱们大家也都算是自己人。好了，都坐，都坐吧。” “谢大人！”刘长福听项南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赶忙都坐了下来。 “你们可知，我这次微服来燕城，所为何事？”项南又道。 “下官愚钝。”刘长福告罪道。 “哼，我这次前来是奉了皇命，来查黄克明、莫愁一案的。”项南冷冷的道，随即一拍桌子，“你们这些人也太废物了，居然让他们闹到云州去，真令和某失望。” “大人恕罪。您有所不知，那黄克明是个不要命的家伙……”刘长福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胡说，黄克明是好人！”一旁的杜小月见他敢污蔑黄大哥，立刻为他仗义执言道。 项南一听，赶紧向她打了个眼色，“哎，诸位，这位是我的如夫人，小月。夫人呐，我们谈得是反贼黄克明，不是刑部堂官王克明，你听差了。” “噢、噢！”杜小月也知自己失言，连忙点了点头。 “这黄克明把一个账本交给了皇上，上面记着你们侵吞赈灾粮款的证据呢。”项南又看向众人道。 “皇上看到账本了？”刘长福冷汗都下来了。 “那是当然，龙颜大怒，所以才派我来查。”项南点头道。 484【狐假虎威】 “大人务必救救我等，全活一二！”一听项南这么说，刘长福连忙带领众官下跪道。 “哼！我本来不想帮你们这些废物的，不过看着你们这些年还算孝敬，我也不好太过无情。”项南沉吟片刻道，“好吧，谁让我心善呢，就救你们一次。”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刘长福率众连连叩头道。 “都起来吧。”项南又道，“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填漏洞、补缺口、毁证据。这样一来，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大人教训的是。”刘长福赶紧笑道，“之前朝廷也派过两拨官员来调查，我们都是这么做的，也都摆平了。” “我知道，钦差大臣无功而返，你们做得是滴水不漏。”项南笑道。 “谢大人夸奖。”刘长福面带得色道。 “放屁！你真以为我在夸你呢！”项南脸色一沉，一拍桌子道，吓得众官又赶紧跪了下来。 “你们可真是糊涂。那么大的案子，都闹到京城去了。钦差大臣来了，却查不出一点弊端，这皇上能相信么？没有破绽，恰恰是最大的破绽。” “这……”刘长福一时有些不懂。 “大人说得对。像这样大的案子，理应推出两个替罪羊才是。”师爷头脑聪明，很快就想通了。 “哼，总算还有个明白人。”项南点了点头，“刘长福，你现在可明白了？” “是，大人见教的是，下官明白了，明白了。”刘长福满脸大汗道。 “哼，算你还不是老糊涂。”项南点点头，“不过此案漏洞太大，太多，想尽快想个万全之策。这样，你们马上把所有的账本都拿来，以便我做全盘的考量。” “是，大人。”刘长福已被吓得胆战心惊，六神无主，项南说什么就是什么，丝毫不敢反抗！ …… 片刻之后，项南就被请到了书房，而大量的账本也被送了过来。 “和大人，下官命人准备了一桌丰盛酒席，恳请大人赏脸。”刘长福又腆着脸笑道。 “糊涂！吃饭重要还是脑袋重要？”项南瞪了他一眼，“本官现在忙着给你们这帮废物善后，哪有时间吃吃喝喝？把饭菜都给我送到书房来吧。” “哎，是大人！”刘长福又被吓出一头汗，连声答应道。 “哇，和大人，你好威风啊！”杜小月见项南把这些官员训得像狗一样，忍不住拍手称快道，“可是，你就不怕他们怀疑你是假的么？” “哼，这帮贪官欺善怕恶、色厉内荏，最怕的就是比他们大的官。”项南笑道，“你越凶，他们反而不敢怀疑你。” 清朝乾隆年间，福康安权倾朝野，嚣张跋扈，对下级官员肆意盘剥，无法无天。有无赖住在他隔壁，听他的家奴说过他的事，于是便纠集了一伙泼皮，假冒福康安到各府州县讹诈。 所到之处，恶行恶相，敲诈勒索。因为福康安恶名在外，所以沿途官吏无不争相行贿，攀附巴结，令这伙泼皮大发横财。 一直走到泰安，泰安知府是福康安的亲信，才终于看出不妥，将这伙无赖拿下，破了这件奇案。 “原来如此，这些狗官可真笨。”杜小月笑道。 …… 项南随即翻看起这些账本来，一边看一边用心记忆着，吃饭、休息也都在书房。 让刘长福等燕城官吏看在眼里，心中都不禁感动不已，还以为和大人对他们是真的好。为了保护他们这些官员，居然不辞辛劳，彻夜工作，真是太不易了。 因此刘长福也是格外巴结，炖了燕窝、鱼翅、人参、鹿茸等给项南进补。 项南自然也不推辞，这几日查账、记账，真是把他的脑子都累晕了，正需要进补呢。 “纪先生，您真的辛苦了。”杜小月见项南通宵熬夜的看账本，累了也只是打个瞌睡而已，也不禁感动不已。 “哎，早日将这帮贪官绳之以法，灾区百姓就早一天有好日子过，或许就能少死几百、几千口人。”项南叹了口气道，“不得不辛苦啊。” “纪先生，您说的太好了！”杜小月感动道，对项南的胸怀感激不已。 “对了，小月，你也不要闲着，帮我去查一个人。”项南又道。 “好啊，查谁？”杜小月一听，立刻起身道。 她这两天在府衙好吃好喝，正嫌无事可做，待得无聊呢。 “广发粮行的老板白娘子~”项南指着账簿道，“这些贪官把千百万石赈灾粮，全都卖给了这家粮行。 而这小小的一家粮行，居然能够吞得下去去，显然来头一定非同小可。小月，你要亲自去查一查，务必摸清这家粮行的底细。” “好咧，先生，您擎好吧。”杜小月立刻道。 …… 就在项南在燕城查案之时，乾隆也独自一人，悄悄来到燕城，寻找郑老泉。 而和珅则被他下旨留在了云州府，不得擅离。 “皇上去了燕城？”和珅听到福康安的汇报，登时惊讶道，“他去燕城做什么？” 乾隆去燕城，在他自己看来，是神不知鬼不觉。但其实并未瞒过福康安布置的眼线。 “不错。”福康安点了点头，随后忧心忡忡道，“和大人，燕城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赤地千里，流民遍野。皇上去到燕城，一旦看到这种景象，那贪污赈灾粮款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我也正担心此事，所以我们也要赶去燕城。”和珅点了点头。 “可皇上有旨，命你我留守云州，这……”福康安为难道。 “哎，老弟别担心，我有主意。”和珅笑道，“你可知，十四王爷此刻正在云州府。” “听说了，据说他是来游山玩水的。”福康安点了点头，“大人，你想打他的主意？” “不错，只要把十四王爷弄去燕城，那你我就能随之而去。”和珅笑道。 “他去燕城所为何事？又如何能帮到我们？”福康安有些不解。 “他是去行刺皇上，我们则是去救驾。”和珅冷笑道。 福康安一琢磨，顿时也跟着冷笑起来。 1616045003 485【十四王爷】 和珅随即带这福康安，前往十四王爷的行馆。 “奴才和珅、福康安参见十四王爷。”二人叩头道。 “两位大人请起。”十四王爷一招手道，“不知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王爷，请屏退左右，奴才有要事禀告王爷。”和珅笑道。 十四王爷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向属下一挥手。左右人等全都退下。 只剩王爷身边，一个年轻貌美、气质清冷的女子，不肯动身，“王爷~” “四姑娘，你也退下！”十四王爷向她点点头道。 四姑娘见状，也只好退下。 福康安见她容貌俏丽，气质冷艳，又手持宝剑，英姿飒爽，不禁起了爱慕之意，“和大人，您有事跟十四王爷谈，那我也就先退下了。” 和珅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 福康安此人备受恩宠，屡立战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只是有寡人之疾，在女色上颇为上心。 他曾相中一名县令的爱妾，于是逼迫他供应大军粮草。县令倾尽全县库粮也不够，后来经人提点，将自己的爱妾献给福康安，才免去革职问斩的灾祸。 和珅看得出来，四姑娘和十四王爷关系非同一般。不过福康安去撩骚她，他还是没有阻止。 一来十四王爷，虽然说是王爷，皇上的亲叔叔，但是早已落魄。所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论权势、地位丝毫比不上他们这些宠臣。 二来福康安深受皇上器重，年纪轻轻便执掌军权，屡立大功。就连他这位宠臣，都要给几分面子。 所以，福康安如今去泡十四王爷的妞儿，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泡了，十四王爷又能怎样？ …… 福康安随即走出大厅，在十四王爷的行馆闲逛，很快就发现那位四姑娘，正在后院习练剑法。 她的剑法迅若风雷，矫若游龙，舞动之间，寒光四射，耀人胆寒，是一等一的好剑法！ “好剑！”福康安高声喝彩道。 四姑娘一听，却是忽得纵身一跃，朝福康安刺了过来。 福康安艺高人胆大，不慌不忙，跟她打在了一处。他本身就是能征善战的武将，自小习武，也是武功超群。 两人当下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见四姑娘不仅容貌俏丽，气质冷艳，身手也如此不俗，福康安不禁越发心仪。 忽得卖了个破绽，引四姑娘来攻，随即将她擒在怀中，“姑娘好剑法！” “放开我~”四姑娘挣扎道。 福康安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随即才哈哈一笑，将她放开。 啪！四姑娘又羞又恼，扬手就是一巴掌。 福康安不闪不躲，硬挨了这一巴掌，脸上顿时肿起五根手指印。 “嗯？！你为何不躲？”四姑娘一愣，疑惑的问道。 “区区一巴掌，就能换姑娘一吻，值得！”福康安笑道。 四姑娘一听，顿时有几分害羞，几分恼怒，忍不住娇嗔的白了福康安一眼。 “在下福康安，不知姑娘高姓大名？”福康安又笑道。 “哼，我才不告诉你这登徒子。”四姑娘冷冷的道。 福康安哈哈一笑，“既然姑娘不给，那我只能自取了。” 说着，他纵身一跃，又与四姑娘战在一处。 …… 大厅内，和珅则跟十四王爷谈皇上去燕城之事。 “十四王爷，皇上孤身涉险，微服燕城，一旦出事，必定动摇社稷。”和珅语重心长地道，“你我身为大清子民，决不可袖手旁观啊！” “和大人未能阻止皇上去燕城，有失臣子之职啊。”十四王爷不满道。 “王爷教训得是。”和珅一脸悔不当初道，“可是皇上的脾气，您也知道，我怎么能拦得住他。而王爷就不同了，您是他的亲叔叔，您说得话，万岁爷一定会听得。” “可是皇上有旨，我不得离开云州。”十四王爷取出一封圣旨道。 “王爷，和珅也有一封旨意，要我不得离开云州。”和珅见状，从袖口里同样取出一封圣旨道，“可是，王爷若去云州，和珅愿陪您去。王爷抗旨，和珅陪您一起抗旨。皇上若砍了王爷的人头，和珅的人头也一并奉上！” 十四王爷听到他这番慷慨陈词，都不禁有些动容。 “王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您是王爷。”和珅又慷慨陈词道，“王爷，皇上一身系天下安危，王爷一言系皇上安危，和珅求王爷一定救救皇上。” 说着，他忽然向十四王爷跪了下来。 “和大人，这如何使得，快快请起。”十四王爷连忙说道。 “王爷，和某是为黎民苍生而跪。皇上若有不测，势必社稷动荡，生灵涂炭，天下百姓就要受苦了。”和珅义正词严道，“和某代天下百姓，求王爷出马！” “好、好，和大人既如此说，那我也不好再袖手旁观。”十四王爷起身，将他搀扶起来，“我同你一起去燕城。” “和某代天下苍生，谢谢王爷！”和珅一听，登时激动地道。 …… 和珅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演，终于说服十四王爷答应前往燕城。 另一边，福康安也成功令四姑娘为之心动。 “四姑娘，跟我走吧。你跟着十四王爷，是不会有前途的。”福康安笑着说道。 “不行，阿四多蒙十四王爷收留，他对我有恩，我不能无义。”四姑娘拒绝道。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奇女子。”福康安笑道，“既如此，那我就求王爷将你许配于我。” “不，王爷孤苦无依，我是他唯一的知己。”四姑娘摆手道，“你求他将我许配你，以你的权势，王爷肯定不能拒绝。可是如此一来，王爷就孤单了，我不忍心抛下他。” “难道你就忍心抛下我么？”福康安皱眉道，“四儿，我与你相识虽然才只一日，但已深深的爱上你。” “这……”四姑娘一阵犹豫，“福哥，你对我的情意我能感受到。但我与你今世无缘，只得祈求来世再会。” “四儿……”福康安不舍道。 “福哥，不要再逼我。”四姑娘转身而去道。 福康安一见，心中对她反而是越发仰慕！ 486【白娘子】 随后，和珅、十四王爷、福康安、四姑娘一同启程，分乘两辆车，前往燕城。 “和大人，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福康安在车上，悄悄向和珅道。 和珅点了点头。 走到半路，马车进到一片树林中，忽然就听啪的一声响，忽得从四面八方冲出一批人。各个手持利刃，凶神恶煞。 车夫立刻吓得抱头鼠窜。 四姑娘、福康安一见，则全都迎上前去。 “和大人快走！”、“王爷快走！”两人一边阻住那些匪徒，一边大声喊道。 和珅、十四王爷一见，连忙边打边撤。 但无奈匪徒太多，十四王爷被人用铁网当头一罩，就如落网之鱼动弹不得。 “王爷！”四姑娘一见，就想上前营救。 无奈那些歹徒实在厉害，他们不仅人多势众，而且拿得都是大枪长矛，兵器上占着优势。枪戟如林，令她上前不得。 “四儿、和大人，我们快走！”福康安一边招架，一边拉着四姑娘、和珅往远处跑去。 那些歹徒追了半天，也就退了。 “哎呀，险死还生呀！”和珅感慨道。 “王爷，我要去救王爷！”四姑娘却要折返道。 “四儿，那些歹徒人多势众，又有兵器之利，你自己去，只是送死，根本不可能救出十四王爷。”福康安一听，连忙阻拦道，“这样，再有半天，我们就能到燕城。到燕城之后，我让府衙派兵，随你一起去救十四王爷。” 四姑娘一听，点了点头。 当下三人一同前往燕城。 …… 杜小月奉项南的命令，前往调查广发粮行老板白娘子。 她出了府衙之后，就跟莫愁、黄克明取得了联系，大家一起探访白娘子的底细。 正在奔波间，忽然一个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月姑娘，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了。” 小月转身一看，顿时笑了起来，“许仙，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噢，我是来这儿找人的。”乾隆笑道，“对了，小月姑娘，上次你说你认识白娘子，你可想起来了？” “你也在找白娘子？！”小月惊讶的问道。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似乎想起来了？”乾隆眼睛一亮道，“快跟我说说！” 他依照项南的提醒，来到燕城，找到了郑老泉的家，却发现他们家早就死得一干二净，而且死得还十分蹊跷。 郑老泉阖家灭族，让他的线索再度中断。正在无计可施之时，见杜小月似乎认识白娘子，又不禁让乾隆兴奋莫名。 “据我所知，广发粮行的老板就是白娘子。这个女人好生厉害，城里的粮行、钱庄、茶庄，船行，盐行，木材行全都是她的。”杜小月解释道，“而且别看她没儿没女，可是她的干儿子却遍布天下，就连皇宫里的太监都认她做干妈。” 乾隆一听，却是眉头一皱。 这个白娘子跟他想象中的白娘子，可是大不相同。 在他的想象中，白娘子该是个慈祥和蔼、一生贫苦的老妇人，正等着他这儿子去搭救。 可是小月所说得这位白娘子，却是家财万贯，权势滔天，居然连宫中都有她的人。这白娘子会是他的生母么，她如何会有如此大的财势，又为何会结交宫中的太监？ 一个个谜团，让乾隆觉得如坠五里雾中。 “好，小月姑娘，谢谢你的消息，咱们改日再见。”乾隆随即拱手离开。 他要去好好地查查这位白娘子，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生母。 …… 和珅、福康安、四姑娘一路步行，来到燕城。 刚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来啊，把这些反清复明的贼子拿下！”又是那小吏上前叫道，他看着和珅三人衣着光鲜，而四姑娘又年轻貌美，所以又再度动了贪念。 “放肆！”福康安大喝一声，一巴掌打了那小吏一个满脸花，“你看看我是谁！”说着，他取出虎符令牌。 小吏一见，差点吓死。 上次他就在和大人那儿撞了钉子，没想到这次又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他觉得自己真该去看看眼科，要不去庙里烧烧香，还还愿。 “福大人，下官有眼无珠，实在该死。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他急忙下跪道。 “哼，马上带我们去府衙！”福康安冷哼一声道。 小吏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领着福康安等人前往府衙。 “大人，您来得正好。和珅和大人也正在府衙呢。”他边走边说道。 “什么？！”和珅、福康安俱是一惊，“和大人在燕城？！” “是啊，他是前天刚到燕城的。”小吏笑道。 和珅、福康安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可置信。 “他长得是什么模样？”和珅问道，“你们又如何知道他是和珅？” 小吏随即说了一下项南的面貌，又道，“他有和珅和大人的官印，而且威风凛凛，官威十足，不是和大人，又会是谁？！” “是纪晓岚！”和珅、福康安听完他的话，却是立刻猜出这假和珅的来历。 “和大人，您不是说，他已经回京城了么？”福康安纳闷道。 “哼，我上了他的当了。”和珅皱眉道，“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是去了京城，没想到居然跑来燕城。 燕城大小官员都未见过我的样子，他手中又持有我的大印，很容易就能博取他们的信任。到时候，我们的秘密，就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了。” “可是纪晓岚怎么会有您的大印？”福康安疑惑的道。 “嗯……”和珅拧着眉想了想，忽然一拍手，“我记起来了，大前天皇上把我的大印要了过去，说要把玩把玩。我想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给了纪晓岚。” “皇上也在其中？”福康安惊讶道，“这么说来，皇上来燕城，很可能也跟纪晓岚有关。” “嗯，老弟所言极是。”和珅点头道，“此事很有可能呀。” “那怎么办？万一皇上知道私分赈灾粮款的事……”福康安害怕起来。 “快去府衙。”和珅也着急道。 若皇上真的跟纪晓岚联手，那他们这些人可就危险了。 487【牢狱之灾】 府衙后院书房中，杜小月正向项南汇报白娘子的调查情况。 “好啊，这个白娘子可真不简单呐。”项南听罢，皱起眉头道。 他看《铁齿铜牙纪晓岚》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白娘子很不简单了。 一来，清朝礼教严苛，女人都不能轻易抛头露面，白娘子一介妇人，又是如何做起这么大生意的？ 二来，清朝贪官污吏横行。白娘子若没有保护伞，即便能做起生意，又如何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所以，据项南猜测，白娘子身后一定有个手眼通天之人，才能够让她的生意做遍天下，才能保证她的生意平安无事。 “是啊，纪先生，难怪她能吞得下那么多粮食了。千百万石，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呢。”杜小月点头道，“纪先生，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下一步，就该禀报皇上，让他来圣裁了。”项南点点头道。 所有账目他都已经看过了。这些贪官污吏是如何私吞赈灾粮款，如何分赃，如何平账……各个环节，他都一一掌握，足够惩治这些贪官了。 “好啊，终于到算账的时候了。”杜小月一听，拍手笑道。 …… “要跟谁算账啊？”就在这时，一人开口问道，随即门一开，和珅带着福康安、刘长福等人走了进来。 项南一见，微微一笑，迎上前来，“和大人、福大人，你们来了~” “纪晓岚，你一介布衣，胆敢冒充朝廷命官，该当何罪！”福康安以手戟指项南，大声喝道。 “哎，话可要说清楚，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和大人，是这帮官员自己搞错了。”项南笑道，“不信你问问这些官员，我何时自称我是和珅了？” “呃……这……”刘长福等人都不免有些语塞。 项南的确不曾自称是和珅，所以冒充朝廷命官一事，似乎并不属实。 “可你拿着和大人的大印呢。”师爷皱眉道，“你若不是和大人，又为何拿他的大印。” “不错，纪晓岚你盗窃官印，同样也是死路一条！”福康安喝道。 “福康安，说你傻你就流鼻涕！”项南冷笑道，“你让和大人自己说，这官印是我偷得么？” 杜小月见项南这么骂福康安，忍不住噗嗤一乐。 福康安则是怒火中烧，恨不能上前跟项南拼命。 和珅一把拦住了他。 他知道，他的官印是皇上交给项南的。多说无益。 “不管怎么说，纪先生，还是劳烦你到牢里待几天吧。”和珅笑道。 说完，就用兵丁上前捉项南。 “谁敢动纪先生，先过我这一关。”杜小月一见，立刻上前道。 “小月姑娘，不要冲动，我没事的。和大人不会殺我的，最多就是关我几天，”项南摆摆手笑道，“过两天我就能出狱了。” “先生~”杜小月有些不信。 “纪先生还真是聪明。”和珅见项南这么说，忍不住钦佩的道。 他的确不敢殺纪晓岚。纪晓岚是皇上的宠臣，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殺了。要殺也该由皇上下旨，不然的话，谁杀了他谁就得偿命。 “去吧。”项南冲她点点头道，“和大人，只关我一人好了。小月姑娘跟此事无关。你放了她吧。” “放心纪先生，我本来也没打算为难小月姑娘。”和珅笑道。 皇上对杜小月也有几分心思，他自然不会辣手摧花。 …… 项南随即被关入大牢之中。杜小月则离开燕城府衙，去找莫愁、黄克明商议对策。 莫愁听说项南被捕入狱，不禁担心不已。 “莫愁，别着急，我马上联络兄弟，让他们帮忙打听纪大人的消息。”黄克明一听，立刻说道。 他们为了灾区百姓反抗贪官，赢得不少民众的支持，可以说在燕城一带很有民望，要找人帮忙还是很容易的。 “而且，纪大人被捕时居然如此镇定，想来应该如他所说，不会有危险。所以咱们先别乱了阵脚。”黄克明又道。 “嗯。”莫愁点了点头，“若那帮贪官真的要殺纪大人，我们到时候就算去劫法场，也要把纪大人给救下来。” “嗯。”黄克明也点了点头。 …… 燕城府衙。 “和大人，纪晓岚看了我们所有的账本，洞悉了我们所有的秘密。依我看，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殺了吧。”福康安劝和珅道。 “哎，殺他很容易，一个狱卒就够了。”和珅摆摆手道，“可是殺他之后呢？皇上那如何交代？士林那如何交代？老弟，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那你准备怎么办？”福康安问道。 “首先，就是要找到皇上，只要找到皇上，其他事就好办了。”和珅摆手道，“马上派人去找。” “好。”福康安点了点头。 …… 福康安走后，和珅吩咐人准备酒菜，随后来到了燕城大牢。 燕城大牢里，小吏正在为难项南。 “纪晓岚，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我早看你不像好人了。”他冷笑着说道，“还记得么，你前天踩了我一脚，害得我现在还直不起腰。告诉你，识相的马上给我跪下。不然的话，我可就要你尝尝大刑的滋味。” “哈哈，你还真是条欺善怕恶的狗。”项南微微一笑道，“在大官面前就摇尾乞怜，在百姓面前就张牙舞爪。 像你这样的狗官，真该千刀万剐。让人看看，你是不是长了一套狼心狗肺！” “混账！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小吏被项南一席话骂得恼羞成怒，气得七窍生烟道，“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住手！”这时牢外有人喝止道。 “嘿，还有人挡横儿。”小吏一听，登时气道，“给我滚出来，让我看看，是哪个混账东西多嘴！” 他话音刚落，和珅就带着下人走了进来。 小吏一见，顿时吓得脚软，连忙下跪道，“和……和大人……” “这些人不懂规矩，让纪先生受惊了。”和珅向项南笑道，随后看向小吏，“你们都滚出去。” “是，大人~”小吏赶忙连轱辘带爬的领着人逃出大牢。 项南见他如此狼狈，忍不住笑了起来。 488【煮酒论英雄】 “让纪先生见笑了。”和珅笑道，“来，我给纪先生赔礼！”说着，他命人将酒菜摆到了桌上。 “纪先生，请！”他笑着邀请道。 项南点点头，同他一起坐了下来，“嗯，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和大人为何如此盛情，款待我这个阶下囚呢？” “纪先生，这酒这菜，和某只能与你分享。”和珅笑道，“《三国演义》中，有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一节。今晚和某来此，正是想与纪先生谈谈。” “好，和大人既然有如此兴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项南笑道，“不知和大人想谈点什么呢？” “纪先生现在人在大牢，此时此地谈风弄月，不免有些大煞风景。”和珅笑道，“纪先生，咱们就谈谈燕城的案子吧。” “好。”项南点点头，随后开口道，“和大人，我看过燕城官员所有的账目，不得不说，真的是触目惊心，耸人听闻！ 这些官吏将朝廷赈灾粮款全部瓜分一空，只是发给灾民一些牲口吃得麸料、麦糠，真的是丧心病狂，灭绝人性。” “我知道。”和珅点了点头，“可纪先生知不知道，一斤口粮可以换三斤麸料。如此一来，原本只能救活一个人，现在却可以救活三个人。 纪先生，你可知那些灾民饿极了，是什么都可以吃的。树根、草皮、泥土都可以吃得。纪先生，你可曾见过吃观音土活活胀死的人么？麸糠对他们来说，都算是好东西了。” “呵呵，谬论！”项南冷笑道，“和大人，若燕城官吏真的把所有赈灾款、口粮全部拿去换成麸糠，全活三倍的百姓，那我还能赞同你的观点。 可事实上，他们把九成的钱粮全揣进了自己腰包，只用一成去买麸糠发给百姓。这样一来，原本可以救活十成人，现在却只能救活三成。有七成百姓被活活饿死。 这样的官，祸国殃民，鱼肉百姓，损公肥私，难道还不值得殺头么？和大人还要为这种官张目么？” …… “纪先生，救民先救官，官都活不了，还救什么民？”和珅一听，立刻反驳道，“千千万万的灾民呐，谁去发给他们赈灾粮款，还不是得靠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只有喂饱了他们，他们才肯去做事的。” “呵呵~”项南气极反笑，“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那些官员领着朝廷的俸禄，足够他们生活所用。再加上平时那些苛捐杂税、私捐摊派，足够撑起他们的荷包。 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灾当前，他们理应为国效力。可这大灾对他们来说，却成了发财的机会。从饥肠辘辘的灾民口中，夺去他们仅剩的一口粮食。何其残忍，何其冷血？” “纪先生，你说得只是书本上的道理。”和珅笑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话说着好听。可真当大灾大难到来时，有几人肯主动为君分忧？ 不闻不问，袖手旁观都是好的了，推诿塞责、敷衍了事的大有人在。更有甚者，借机渔利，大发横财也是比比皆是。 纪先生，我请问你，历朝历代，是贪官多还是清官多，是能吏多还是庸官多？” “贪官如黄河之沙，清官如凤毛麟角。庸官如过江之鲫，能吏如吉光片羽。”项南叹了口气道。 “着啊，所以我要救灾就只能用这些庸官、贪官。要想让他们动起来，我就只能先喂饱他们。”和珅解释道，“我这个军机大臣，要没有他们支持，那就是个屁，我容易嘛！” “和大人一番话，乍听上去，倒像是有苦衷，不得不为。”项南笑道，“可是，当着明人不说暗话。 大清朝如今贪官污吏横行，你和大人要负很大责任吧。就比如这燕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历年就没少给和大人你送孝敬。 你提拔、保护这些贪官污吏，打压、贬斥那些清官能吏。一旦大灾当前，需要用人之际，你再感慨无人可用。 和大人，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咎由自取么？” 和珅听项南这么说，顿时有些尴尬。 …… “和大人说不喂饱贪官，他们就不会做事。这也是在说你自己吧。”项南又笑道，“和大人，你正是大清朝第一大贪官呐。甚至纵览历朝历代，你贪污所得，也足以名列前茅。” “纪先生真是伶牙俐齿，令和某自愧不如。”和珅笑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如此才学，又清廉刚直、忠君爱民。 可为何这些年仕途如此蹉跎，一直得不到重用。反倒是和某青云直上，备受皇上宠爱呢？” 项南笑了笑，不再开口。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若和珅是天下第一贪官，那乾隆就是天下第一贪皇。 所谓的十全武功、四库全书、六次南巡……全都是需要花钱的，而且花钱如流水一般。 为了填补国库亏空，他才重用和珅帮他敛财。为此甚至推出了议罪银制度，让贪官污吏交钱来免罪，使得清朝官吏贪腐横行，有恃无恐。 所谓的康乾盛世，到了乾隆这一帝，就由盛而衰。在他执政末年，清廷统治已日趋衰落，民不聊生，民变四起。 嘉庆元年，川陕白莲教起义。清廷平叛耗时九年，动用了数十万大军，耗费了两亿两白银，相当于国库五年的收入。这也使得清廷国库空虚，国力大大下降。 不过，项南虽然知道这些，但是不会傻到当着和珅的面，数落乾隆的不是。 哪怕现在牢中只有他二人，他也不会口无遮拦，全部实话实说。 …… “纪先生，我总想，你我二人若能联手，岂不是能宏图大展？”和珅见项南不言语了，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 “和大人，若你我联手，可就要大祸临头了。”项南笑道，“皇上之所以要重用你，同时又派我来燕城查案，这里面的关节你能不明白？” 和珅一愣。 “分而治之，互有制衡，这正是皇上的御下之道。”项南笑道，“所以和大人别乱想了，咱们两个斗得越凶，对彼此才最好。” “纪先生说得是，和某受教了。”和珅笑着点点头。 489【十四王爷】 知府衙门。 “福哥，你何时率兵去救十四王爷？”四姑娘急迫的问道。 “四儿莫急，我已经派出人去四处哨探，估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福康安微微一笑道。 “不知王爷现在下落何方，安危如何？”四姑娘眉头紧蹙道，“不行，我不能再在府衙待着，我还是出去找他。” “四儿，人海茫茫，你到哪里去找。”福康安一见，连忙挽留道，“还是留下来吧，等得到准确消息，你再出手。” “不，我坐不住。我一想到王爷正在受苦，我就心如刀绞。”四姑娘痛苦的道。 福康安听她这么说，不禁嫉妒不已，“四儿，你只在乎他，就不在乎我么？” “福哥，对不起，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丢下他不管。”四姑娘摇头道，说完，她一纵身跳上房脊，随即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福康安一见，不禁大为恼火。 早知道四姑娘如此痴情，就该命人殺了十四王爷。 …… 天龙客栈。 乾隆刚刚微服私访回来，一进客栈，和珅、福康安就迎上前来，“奴才叩见主子！” “嗯？！你们两人怎么会来这里？朕不是下旨命你二人留守云州么？你们居然敢抗旨不尊？”乾隆一见，大吃一惊道。 “主子息怒，奴才有下情禀报。”和珅一见皇上震怒，连忙替自己辩解道，“奴才是收到风声，得知十四王爷有意行刺，因此才星夜兼程赶来救驾的。” “十四皇叔？！”乾隆一愣，“和珅，无凭无据，你可不能随意污蔑。” “皇上，奴才所说句句属实。”和珅连忙叩首道，“如若不实，奴才愿受抗旨之罪。” “皇上，奴才愿为和大人作保。”福康安也叩首道，“如若不实，奴才也愿一体领罪。” 乾隆一听，不禁皱起眉头。 两位股肱之臣言之凿凿，甚至敢以项上人头作保，这可不是儿戏。 但他也不能就此断定，十四王爷真的有谋逆之心。 十四王爷毕竟是他的亲叔叔，在他即位之后，不仅特地解除了他的圈禁，还封他为奉恩辅国公、多罗贝勒、多罗恂郡王等爵位。可以说是君恩如海。 若十四王爷真的还有篡逆之心，那对他来说就是一片真心错付，不亚于在他心口插上一刀。 “够了，十四皇叔是否有篡逆之心，朕不能听信你们片面之言。”乾隆随后道，“福康安，朕命你全权调查此事，务必要查得水落石出。” “是，奴才遵命！”福康安立刻领旨道。 “皇上，燕城一地危险重重，奴才奏请您火速回宫。”和珅又启奏道。 “不，找不到白娘子，朕一日不回宫。”乾隆一听，当即拒绝道。 他已经找到白娘子的线索，又如何肯现在就回宫呢。 “皇上，请为江山社稷计，为黎民百姓计！”和珅语重心长的道。 “是啊，万岁身系大清江山安危，燕城险地，不能久留呀！”福康安也苦苦哀求道。 “够了，再敢劝朕返京，一律摘去顶戴花翎！”乾隆冷冷的吩咐道，“朕累了，要回房休息，你们不许打扰！” 和珅、福康安面面相觑，见皇上意见如此坚决，也只好不再哀求，退了下去。 …… 转过天来，皇上继续微服私访，打听广发粮行老板白娘子的下落。 和珅、福康安在客栈外守了一宿，第二天还想好好陪陪皇上，却被乾隆命令不许跟着，让他们两人不禁大为失落。 乾隆打听白娘子的下落，却惊讶的发现，无论他是收买还是威逼，都问不出白娘子的下落。 这白娘子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城里的粮行、钱庄、茶庄、船行、车行等都是她的生意。可是旗下的伙计、掌柜却没几个人真正见过她。 所有人都听说过她的传闻，可是绝大部分人都未见过她。此人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之极。 乾隆越调查，越觉得疑窦重重，难以捉摸。 正不知该如何继续时，忽然有一女子娇叱一声，“昏君，纳命来！”唰的一剑刺向了他！ 乾隆大吃一惊，连忙躲闪，与那女子斗在一起。 虽然他自小也学习弓马骑射、拳脚摔跤，身手也算不错。但是很快还是落在下风。 一来，那女子手持利剑，占了兵器之利。而他手无寸铁，只有一柄扇子，难以招架。 二来，那女子剑法超群，功夫比他还高一筹。因此乾隆应付起来，自然就比较困难。 “糟糕，莫非我乾隆要命丧宵小之手！”乾隆越打越心惊，悔不听和珅之言。 …… 就在此时，又听一人喝道，“许仙，别怕，我来救你！” 话音刚落，一女子手持木棍，一个纵身，跳到近前，与乾隆合斗女杀手。 “小月，谢谢！”乾隆一看，正是杜小月。 女杀手一见杜小月功夫了得，与自己几乎不相上下。知道今天很难再殺乾隆，于是一个纵身跳到墙上，随即几个起落，消失无踪。 “许仙，你没事吧？”杜小月关心的问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殺你呀？” “我也不清楚。”乾隆摆摆手，“小月，今天幸亏有你。你的恩情，朕会记住的。” “哎，小事一桩，不用客气。你当初不也救过我么。”杜小月丢掉木棍，摆摆手笑道。 乾隆呵呵一笑，随后又问道，“对了，小月，纪晓岚何在？” “纪先生？！你也知道纪先生？”杜小月惊讶的道。 乾隆笑了笑，“何止知道，我跟他关系还不错呢。他现在在哪儿呢，带我去见他。” 他要向纪晓岚请教，该如何找到白娘子。 “你见不到他的，纪先生被抓了。”杜小月摆手道。 “纪晓岚被抓了？”乾隆一惊。 “是啊，那个和珅一来，就把纪先生给抓了。”杜小月解释道。 乾隆点了点头。 纪晓岚冒名和珅来燕城查账。一旦真和珅到来，他这假和珅势必露馅。到时候，的确会被捉进大牢。 “好，我们先去救纪先生。”他随即说道。 本地官员的贪污赈灾粮款一案，也是时候该宣判了。他这几日虽然主要忙得是找白娘子，可是也顺便看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不得不说，燕城已是十室九空，大半民众都背井离乡逃难去了。相反那些官员、奸商却是各个脑满肠肥，盆满钵满。 这要再不处置，偌大的燕城，怕是都没有几个人了。 490【真假和珅】 乾隆随即带着杜小月前去搭救项南。 “小月，你拿着这张状子到客栈里面，找和珅去告状，我敢保证纪晓岚很快就出来。” 路上，乾隆寻了一张纸，写了两个大字交给杜小月道。 “啊？！两个字的状纸，能行么？再说就是和珅抓得纪先生，他又怎么会放他出来。”杜小月一见，讶异的说道。 她虽然单纯，可不是白痴。若只凭一张状纸就能救出项南，她也就不用发愁了。 “行，肯定行。”乾隆笑道，“若是不行，我任你发落。” “好吧，那我去试试。”杜小月见他言之凿凿，又救项南心切，便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昂首阔步走进了天龙客栈，高声喊道，“和珅在哪儿，我要告状！” “杜小月，不得放肆！”她刚喊了两声，就见福康安豁然而起，向她怒视道。 “哎~”和珅向他摆了摆手。 皇上不知为何，对杜小月颇多回护，所以他也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 “小月姑娘，你要告谁啊？”和珅笑道。 “……”杜小月一愣，“总之，我要告状。你看看状纸吧。”说着，她将状纸递了过去。 和珅开始并未在意，但一看状纸上的俩字【升堂】，他可就顿时一愣，继而惶恐的站了起来。 福康安一见，同样吃了一惊。 “和大人，这是皇上的字迹啊。”他悄悄说道。 和珅点了点头。他伴驾多年，皇上的字，他自然也认得一清二楚。 “小月姑娘，帮你写状纸的人，现在何处，他又有什么吩咐？”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就在门外呢。”杜小月笑道，“他说，只要把状纸给你，纪先生很快就出来了。” “是，是。”和珅点了点头，“那小月姑娘就随我来吧。” …… 和珅随即带着福康安、杜小月回到燕城府衙升堂问案。 “和大人，为何要升堂啊？纪晓岚假冒朝廷大员，人证物证皆在，哪里还值得审呢。”众官都纳闷道。 “我说升堂就升堂，你们啰嗦个什么。”和珅呵斥道。 燕城众官一见，也只得遵命。 …… 片刻之后，和珅升堂问案。 项南被从大牢里拎了出来。 “先生，您受苦了~”杜小月见项南眼圈发黑，精神萎靡，不禁关心的道。 项南点了点头。 蹲大牢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一来气味难闻。犯人们吃喝拉撒皆在牢内解决，这就使得大牢之内充斥腥臊恶臭之气，十分难闻。 二来大牢内蛇虫鼠蚁横行。项南只待了不到两天，身上就被虱子、跳蚤咬了几十个包，浑身瘙痒难忍。 可以说，长这么大，他都没受过这样的罪。 “公堂之上，不得交头接耳。”和珅一拍惊堂木道，“杜小月，你要状告何人呐？” “我要告你！”杜小月一指和珅道。 刚刚来得路上，乾隆已把其中关节告诉了她。 “大胆！”刘长福等一众燕城官吏全都齐声喝道。 和珅却知杜小月身后站着皇上，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那你想告我什么呀？” “我要告你是假和珅！”杜小月随即说道。 “放肆！”刘长福等一众燕城官员再度喝道，“和大人就是和大人，岂容你这刁民诬告！再敢乱来，乱棒打出去！” “谁说我是诬告，我有证人的！”杜小月连忙道。 “荒唐，这证人肯定是被你收买的。”刘长福喝道，“不算数！” “不算数？！你这个昏官！”杜小月骂道。 “你敢骂本官是昏官？来啊，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刘长福一听，顿时大怒道。 “够了，宣证人！”和珅一拍惊堂木，喝道。 他已经知道杜小月的证人是乾隆，又哪里还敢乱来。 …… 证人乾隆随即大步走了进来。 和珅、福康安一见，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和大人，您为何要站起来呀？”刘长福不解的问道。 “你们也站起来~”和珅悄悄说道。 “……”刘长福越发疑惑。 “起来！”和珅忍不住呵斥道。 听他这么说，刘长福等人只得都站了起来。 “唷，这不是小纪么？”乾隆看向和珅道。 “我……小纪？！”和珅一愣。 “怎么，你不是纪晓岚么？你忘了，咱们当年一起考科举。你考中了，我落榜了。”乾隆笑道。 “我……这个……”和珅一时有些糊涂，不晓得皇上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胡说八道，来人，把他轰出去！”刘长福见乾隆上得堂来，就胡言乱语，忍不住又呵斥道。 “那你到底是不是纪晓岚呐？”乾隆没理他，而是继续问和珅道。 和珅明白过来，尴尬的点了点头，“是，我是……纪晓岚。” “啊？！”众官一听，全都大吃一惊。 “哎，纪先生，许仙会法术哎。”杜小月也大为惊讶，惊奇的向项南道，“他一施法，把和珅就给迷住了。” 项南一听，忍不住想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长福彻底懵了。 “我替他说吧。他就是纪晓岚，假冒和珅，到燕城来行骗。是不是啊？”乾隆看向和珅道。 “对，我是纪晓岚，我假冒和珅，我罪该万死，我断子绝孙……”和珅随即骂道。 “先生，他在骂你呀。”杜小月一听，不禁生气道。 “放心，我早晚会骂回来的。”项南笑道。 “不对啊，福康安大人也在此，他可以证明这位就是和大人。”刘长福看向跟前的福康安道。 福康安此刻一脸的尴尬。 “哦，福康安，你是不是收了纪晓岚的钱，所以才给他做得伪证啊？”乾隆看向福康安道。 “啊，这个……对~”福康安倍感窝囊的点了点头。 “……”燕城众官一看，全都傻眼。 “那小纪……你说谁才是真的和珅啊？”乾隆又看向和珅道。 和珅无奈，只好看向项南，“他才是真的和珅，我是纪晓岚假冒的，我纪晓岚该千刀万剐。” 项南笑了笑，不跟他逞口舌之快，迈步上前，接过大印，随即一摔惊堂木，“来啊，把纪晓岚押入大牢。” 当即就有差人上前，将和珅给带去了大牢。 项南心中快意。 和珅呐，你也在大牢里尝尝腥臊恶臭，蚊虫叮咬的滋味吧。 691【敲山震虎】 案件审完之后，项南随乾隆、杜小月回到后衙。 福康安虽未被囚禁，却不想见项南威风，就同刘长福等人留在前衙。 “福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长福疑惑的问道，他至今依然不敢相信，牢里的和大人会是假的。 “该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乱打听有什么用！”福康安瞪了他一眼道，刘长福顿时不敢说话了。 …… “纪先生，我已搜遍白娘子旗下的铺子，可是居然没几个人见过她。”乾隆向项南请教道，“请先生教我该如何找到她。” “许先生，纪某建议您不要再找白娘子了。”项南想了一下道，“这白娘子与燕城、云州等地的官府勾结，变卖了朝廷千百万石赈灾粮，只发给灾区百姓米糠、麸料。 害得燕城、云州几地饿死者就达十数万人，近百万人流离失所、十室九空。可以说是祸国殃民、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十恶不赦。 许先生，这样的恶人您还要再找么？您找到之后又准备如何处置？” 乾隆一听，也不禁大惊。 没想到这白娘子居然如此作恶多端，勾结贪官污吏，侵吞赈灾粮款，简直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这样的恶人，真的是他亲生母亲么？ 他堂堂的一代帝王，明君圣主，真的要认这样的恶人为母？ 一旦认下，又该如何？她犯下的罪追究不追究？追究的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时候肯定要送上断头台。 不追究的话，律法何在，公道何在？一旦传扬下去，天下百姓又该如何看待？史书上又会如何评价？ 乾隆也不禁陷入深思。 “先生容我再考虑考虑。”他摆了摆手道。 项南点了点头，知道这种事，的确需要好好斟酌。 …… 密林中，四姑娘查找到了十四王爷的踪迹。 原来王爷被人掳走之后，为了让四姑娘找到自己，沿途不断的把自己身上的小配饰，诸如戒指、荷包、玉坠等丢在地上作为路标。 四姑娘在王爷身边多年，对他的物品自然熟悉，因此一路寻找，就找到了那帮恶徒驻扎的营地。 不过他们人多势众，要救十四王爷比较困难，因此四姑娘就在周围埋伏，等待最好的下手时机。 而随着她的观察，她越发觉得这些恶徒有些不简单。他们不是简单的暴民或土匪、山贼，而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一方面，他们驻扎的营地，布置都很有讲究。不像山贼、土匪、暴民，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可循。 一方面，他们的行动做派，也是进退有据，令行禁止，不像是山贼、暴民等乌合之众，毫无规矩。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四姑娘心中纳罕。于是趁着有两人去溪边打水之际，她悄悄地跟了上去。 先点穴制住一人，又将宝剑横在了另一人的脖颈上，厉声喝问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天地会的。”那人连忙说道。 “天地会？！为何要绑架十四王爷？”四姑娘又问道。 “我们天地会志在反清复明，有意拥立十四王爷登基。”那人又解释道。 “胡说！十四王爷也是满人，你们既然反清复明，又为何会拥立他？”四姑娘喝问道。 “十四王爷与乾隆有仇，与我们天地会同仇敌忾。”那人解释道，“而且，故老相传这天下本来就是十四王爷的，我们天地会借助十四王爷的大义，就能够师出有名，推翻乾隆的统治。” 四姑娘觉得此人说得合情合理，正要点头，忽然眉头一皱，“好，既然你是反贼，那我今天就为国除害。你到九泉之下，找崇祯帝哭吧。” 四姑娘说着，一剑将此人捅死，随后又解开另一人的穴道，“既然你也是反贼，那我也送你上路吧。” “姑娘饶命，我不是反贼，我是八旗子弟啊。”那人一听，连忙解释道。 “胡说，你骗不了我。”四姑娘举剑道。 “真的，我们是福康安大人的手下。”那人赶忙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袭击我们，又为何要绑架十四王爷？”四姑娘立刻问道。 “我们袭击你们，只是为了做戏，目的只是绑走十四王爷。不然当日我们那么多人，若真是反贼，真要动手，你们三人未必跑得掉。”那人连忙解释道，“福大人命我们假扮天地会，绑架王爷，就想栽赃他是反贼首领，好让皇上制他的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四姑娘不解道。 “我也不清楚。上命所差，我们听命就是。”那人摇摇头道。 “既如此，留你不得。”四姑娘随即一剑又将他殺死。 殺死二人之后，四姑娘返回营地，左看右看，还是找不到救王爷的机会。 福康安旗下的官兵身经百战，是八旗兵中的精锐。虽然单兵的作战能力不如四姑娘这样的武林高手，但是一旦集合成队，他们的作战能力将大大加强。 四姑娘单枪匹马，真的不是对手，因此她考虑半天，只得回城向福康安求助。 …… 乾隆思量了一夜，随后找来了项南。 “纪先生，朕还是希望能找到白娘子。”他向项南道，“朕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的生母。朕要是弄不明白这件事，朕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项南点点头，理解他的心情。 那些被拐卖的孩子，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家。 “既然皇上已经做了决定，那臣就助陛下一臂之力。”项南点点头，随后找来小月，让她带兵去查封大通钱庄。 小月得令，随即就去了。 “先生这是何意？”乾隆不解的问道。 “敲山震虎，引蛇出洞。”项南笑道。 果然钱庄一封，刘长福就立刻找了过来，“和大人，封错了，封错了。您怎么把大通钱庄给封了呢？它可是白娘子的产业啊。” “大通钱庄？！不对啊，我明明让人封得是汇通钱庄啊。”项南假装无辜道，“噢，对了，小月姑娘不识字，肯定是封错了。 哎呀，误会、误会。这样你把白娘子请来，我要向她当面道歉。” “下官也没有见过白娘子啊。”刘长福摆手道，“大人，白娘子只是与您单独来往。下官倒也曾多次前往拜见，可是连门都进不去啊。” “那你们平时如何联络？”项南问道。 “京城联络的事，都是大人亲自督办啊。”刘长福又道，“下官我怎敢私自联络。” “哦，知道了，你退下吧。”项南摆摆手道。 492【引蛇出洞】 刘长福走后，项南将乾隆从屏风后请了出来，“皇上，您都听到了。” 乾隆脸色凝重，阴云密布。 此案不只有白娘子，连和申都牵连进来。一位是自己的疑似生母，一位是自己的股肱重臣……他们居然会勾在一起，这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皇上，您还要继续么？”项南又问道。 乾隆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又命杜小月查封了白娘子旗下所有生意。茶庄、粮行、车行、船行、布店、客栈……封条上面全都盖着和珅的大印。 随后，项南亲自到牢房中，将和珅给接了出来。 沿途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纪先生这是何意？”和珅有些受宠若惊，不解的问道。 “和大人，纪某假冒你的身份，害你在大牢待了一夜，受尽苦楚，实在对不起你。”项南解释道，“所以今日接你出狱，特地命人大张旗鼓，好为和大人你正名，也算是我给你赔礼了。” 和珅听了，似信不信。 “哎，和大人请！我已备好酒宴，为和大人洗尘。”项南笑道。 …… 两人落座之后，项南为和珅斟酒，“和大人，我是真佩服你呀。我翻遍了燕城所有的账本，都没有找到跟你有关的一点证据。厉害，厉害！” “那是。”和珅笑着点点头，“纪大人以为和某宦海生涯十数年，是白混的么？我要是不做得天衣无缝，早被你们揪住小辫子了。” “是，你和大人有今天也不容易。”项南点了点头，“如今燕城、云州几地贪污赈灾粮款一案，我基本已经查得水落石出。 你们如何谎报灾情，如何瓜分赈灾粮款，如何勾结大通钱庄、永丰粮行，如何勾结内务府，如何欺瞒圣上……每个关节，我现在都已了如指掌。 唯独一个重要案犯白娘子，现在还没有缉捕归案。我打听得知，这白娘子只与和大人单独联系，所以还请和大人多帮忙啊。” “纪先生真的想抓白娘子？”和珅一听，笑着问道。 “当然，她是本案的重要案犯。她勾结官府，买卖赈灾粮，贪污赈灾款，罪大恶极，十恶不赦。”项南斩钉截铁地道。 “不，我劝纪先生还是见好就收，不要去招惹这位白娘子。否则，你肯定会后悔的。”和珅笑着摆摆手道。 “和大人，纪晓岚为国为民，为了江山社稷，死又何惧！”项南摇摇头道。 和珅一见，忍不住冷笑起来，“纪先生想死可以，我和珅却不愿奉陪，恕我不能帮你找白娘子。” 项南见状，也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不劳和大人动手，纪某自己来！” “嗯？”和珅一愣，不明白他是何意。 “其实，我料定和大人不会帮忙，所以先斩后奏，命小月姑娘带兵去，封了白娘子旗下所有的生意。每张封条上面，还都有和大人的大印。”项南笑道。 和珅脸色一暗，随后恍然大悟，“难怪纪先生刚才敲锣打鼓，大张旗鼓地接和某出狱，原来是想要引白娘子自投罗网啊。” “和大人果然聪明。”项南笑道。 话音刚落，就听仆人喊道，“和大人，白娘子求见！” “好，带上来！”纪晓岚随即笑道。 …… 片刻之后，一位鹤发童颜，手拄拐杖的老人家，就大步走了进来。 见到和珅之后，她的脸色一沉，不满的问道，“和大人，你该给我个交代。是我的钱给少了，还是我礼貌不周，你居然派人查封我的店铺，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老妇人慎言！”和珅连忙摆手道，“不是我要查封的，这都是纪晓岚纪先生假冒我的名字所为。” “噢，纪晓岚？久仰大名！”白娘子看向项南，冷冷的道。 “你真的就是白娘子？！”项南一脸惊讶的问道。 “怎么，纪大人瞧不上我这女流之辈？”白娘子不悦的道。 “不敢。夫人一介弱女子，却雄霸燕城、云州，势力遍及全國各地，连宫内都有您的干儿子。如此才能，如此本事，纪某佩服还来不及。”项南摆手笑道， “只是令纪某不解的是，夫人一介女流，又是白丁布衣，若无贵人扶持保护，缘何能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大？不知夫人可能为纪某解惑么？” 大清朝贪官污吏横行、地痞流氓遍地。平民百姓做生意，免不了被敲诈勒索、侵吞霸占。白娘子若无人扶持、保护，肯定达不到今天这种成绩。 所以，项南很好奇她背后的贵人究竟是谁。他扶持白娘子的目的又是什么？若非他早知道白娘子是皇上生母，又为何会苦心孤诣扶持她？ “纪大人，你想审问我，怕是没有资格。”白娘子傲然的道，“除非当今万岁御审，否则，我是什么都不会说得。” “哎！”和珅一听，笑着一拍手。 假如万岁爷知道项南捉了白娘子，那这场戏可就有意思了。 “怎么，难道夫人的靠山，还是当今万岁不成？”项南开口道。 白娘子呵呵一笑。 “好，即便夫人的靠山是当今万岁。”项南拱拱手道，“可夫人的所作所为，也令万岁爷蒙羞啊。 你勾结贪官污吏，私分赈灾粮款，使得燕城、云州百姓饥寒交迫，流离失所，饿死者达十数万之巨！ 你犯下这样的罪孽，让皇上都难以承担。若是宽恕你，如何向天下交代？岂不是让他一世蒙羞。” 白娘子听到这儿，不禁脸色凝重起来。 “大胆纪晓岚，不许你诋毁圣上。”和珅则怒斥道。 “和大人，纪某只是假设而已。”项南白了他一眼道，“来人，把白氏打入大牢！” “纪晓岚，你敢！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和珅一见，连忙拦道。 “和大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清律例》是皇上钦定的，纪晓岚秉公执法，就是为了维护皇上的威严，为了维护大清的统治。”项南理直气壮地道。 “好，好，纪大人，你果然是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纪大烟袋。”白娘子也不禁冷笑道，“好，我是哪里都住过，就是大牢未曾住过，住住也好。” 493【欺君之罪】 “纪晓岚，你闯祸了，你闯下滔天大祸了，你知不知道？”白娘子被官兵押走之后，和珅看向项南，气得咬牙切齿道，“若皇上知道你抓得是谁，一定会要你的脑袋的。” “和大人想见皇上么？好，纪晓岚有请万岁爷。”项南跪下叩首道。 隔壁房门一开，乾隆脸色铁青的走了出来。 “啊？！”和珅吓得面如土色，立刻就跪了下来，“奴才叩见皇上。” 他刚刚跟项南、白娘子所说的话，想必都被皇上听到了。这下子可麻烦大了。 “和珅，你早知道这白娘子有可能是朕的生母，你为何早不奏来？”乾隆指着和珅问道，“害得朕在云州、燕城苦苦寻找，不知费了多少心力，你这是欺君你知道么？”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和珅一听，连连叩首道。 “说，你为何要扶持她？到底有什么阴谋？”乾隆又喝问道。 和珅身为他的股肱重臣，竟然打探他的身世之谜，还勾结白娘子一起做生意，瓜分赈灾粮款，阴谋私通宫闱，这简直是要造反呐。 …… “皇上误会奴才了，万万没有阴谋，万万没有阴谋，皇上容秉，皇上容秉。”和珅一听，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叩首道。 若只是贪污的罪名并不难办。他身为军机首辅，位高权重，朝廷大事小情都由他处理，皇上根本就离不开他。 所以哪怕是贪点钱，最多是降级罚俸而已，不损根本。只要他还受宠，很快就能官复原职。 可要是摊上谋逆的罪名，那可就不得了了。皇上就算再器重他，也必要他的命不可。昔日雍正爷多么宠爱年羹尧，可是当他有不臣之心时，照样说殺就殺了，一点都没有犹豫。 “说！”乾隆大声喝道。 和珅随即把他与白娘子相识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他是十年前开始跟白娘子来往的。当时，他并不知道白娘子就是皇上生母。只是因为她送得钱多，所以才对她多般回护。 直到皇上带他来云州找白娘子，他才猜到她有可能是皇上生母。可是他又不能告诉乾隆此事。 一来白娘子是汉人，乾隆有这样的生母，就有一半汉人血统，这对他的统治未必是有利的。而乾隆是他最大的靠山，乾隆若倒了，那他也就跟着完蛋了。 二来，白娘子跟他有诸多见不得光的生意。万一见面后她告诉乾隆，对他也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他一边假装努力帮皇上找生母，一边却是藏着真相，引得皇上在云州一通瞎找。反正，他心里清楚，皇上不能长期离宫，最多找上半个月，找不到也就只能算了。 到时候烟消云散，一切如常。 …… “皇上，奴才万万没有阴谋，万万没有阴谋，皇上明察，皇上明察！”和珅讲完后，一边磕头一边痛哭道。 “皇上，臣也可以为和大人作证。”项南拱手道，“那白娘子在燕城经营生意已有数十年，当时和大人尚未发迹，不可能是她的靠山。” 和珅一听，顿时感激的看了项南一眼。 “哼，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欺君之罪！”乾隆怒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也是不想社稷动荡，所以才不敢告诉圣上真相。”和珅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哼，别以为朕看不透你的私心。”乾隆瞪了他一眼，“行了，你给我滚起来吧，迟些再收拾你！” “谢皇上、谢皇上。”和珅连忙地上爬了起来。 “纪先生，从老夫人的表现来看，她真有可能是朕的母亲。”乾隆脸色凝重的道。 “是，皇上，臣也觉得她是有恃无恐。”项南点点头道，“臣建议立刻搜查老夫人的家，以便找到更多的证据。” “纪晓岚，你大胆！”和珅一听，大声呵斥道。 皇上生母的家，是能随随便便搜得么？ 乾隆一听，却是点了点头。 他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很想找到白娘子，跟她相认，接她回京共享天伦。 可是到了燕城一看，白娘子不仅是大富商，更是大恶人，罪孽滔天，罄竹难书。 更令他震惊的是，她还勾结朝臣，私通宫闱，还有神秘人物做保护伞，其中极可能有阴谋。 最是无情帝王家！ 一旦涉及皇权，哪怕是骨肉至亲，也要靠边站了。 因此，对认母一事，乾隆的心思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坚决。即便是他认了白娘子做生母，也不可能像之前想得那样，共享天伦之乐。 …… 项南随即带上乾隆、和珅、杜小月等人一起到老夫人的宅院进行搜查。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信件账簿……全都给搜了出来。 并且还在佛堂找到了半面金锁，以及一尊写有【雍】字的白衣观音像。 “主子，这半面金锁……”和珅惊奇的道。 乾隆拿来一对，跟他的金锁正是一样。 “这观音像是出自雍亲王府。”和珅又道，“主子，这位白娘子，真有可能是您的生母啊。” 乾隆点了点头，长吸了一口气，眼中有泪花闪烁。 “纪晓岚，你安排一下，朕要进牢去看看老夫人。”他动容道。 项南点了点头。 …… 就在项南和乾隆、和珅、杜小月等人搜查白府时，福康安则被四姑娘叫了出去。 “福大人，我希望你能放过十四王爷。”四姑娘说道。 “四儿，你这是何意？”福康安假装无辜道。 “福大人，你明知道王爷并无不臣之心，为何要陷害于他？”四姑娘又道，“你命人假扮天地会，胁迫王爷造反，到底是为了什么？” “哼，原来你都知道了。”福康安见她道破实情，便也不再装蒜，冷哼一声道，“故老相传，当年康熙爷传位，是想传给十四王爷。 虽然并不属实，可是谣言纷纷，信者颇多，对皇上的统治颇为不利。身为臣子，自然要为皇上分忧。只要除掉十四王爷，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只为一个谣言，你就要制十四王爷于死地？”四姑娘惊讶的道。 “四儿，我就是皇上手上的一把刀。我要是不殺人，这把刀就生锈没用了。”福康安叹了口气道。 “好，福大人，阿四知道你喜欢我，一直想要我。”四姑娘点了点头，“只要你答应放过十四王爷，阿四愿以身相许。否则，王爷若有不测，阿四只能以死相随。” 494【谜底揭开】 “四儿，你真肯如此？”福康安见四姑娘这么说，顿时兴奋不已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四姑娘斩钉截铁地道。 “好，一言为定。”福康安点了点头，取出一面金牌道，“这金牌是我的贴身之物，你拿去搭救十四王爷吧。救完人之后，来府衙见我。” 四姑娘点了点头，随即骑上快马，前去救十四王爷。 …… 晚上时候，夜深人静，乾隆来到大牢，探望白娘子。 “老人家，你真的是白娘子么？”他看着牢中坐着的老妇人道。 白娘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问道，“尊驾是何人？” “这半片金锁、白衣观音，你是从何而来？”乾隆又问道。 “尊驾问这些做什么？”白娘子不解的问道。 乾隆将自己的那半片金锁取了出来，与在佛堂搜到的半片金锁合在一起。 白娘子一见，顿时愣住了。 片刻之后，她才哆嗦着嘴唇，看向乾隆，激动地问道，“这半片金锁，你是从何而来？” “老人家这半片金锁又是从何而来？”乾隆不答，继续问道。 白娘子沉吟片刻，苦笑一声道，“这半片金锁是有来历的。” “想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原本是京郊一名农家女。一天，山中来了两名公子哥儿打猎。大的叫小的‘十四弟’……”白娘子说道。 乾隆顿时眼睛一亮，“那小的如何称呼大的？” “小的称呼大的为‘四哥’~”白娘子继续说道。 “四哥？！你可知他们的姓氏？”乾隆连忙追问道。 “他们姓爱，爱新觉罗的爱。”白娘子斩钉截铁地道。 乾隆顿时一惊。 “四公子不慎坠马受伤，就住在我家的农舍，由我照顾他。就像戏文里说的，日久生情，私定终身。”白娘子又道。 乾隆点了点头。 “后来我就有了身孕，诞下了一个男孩儿。”白娘子又道，“四公子命人亲自打造了这支长生锁。” 乾隆一听，浑身巨震，“后来又如何？” “后来，四公子告诉我说，孩子留在我身边，注定不会成器，所以他要带回府里。刚好，那时他的夫人生了个女儿。 于是他连夜命奶娘将我的孩子换进府里。临走之前，将金锁分为了两半。我一半，孩子一半。”白娘子又道。 “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我的孩子。我只能对着金锁日日念佛，祈祷我的孩子平安康健。”白娘子眼含泪花，更咽地说道，“直到有一天，奶娘从京城给我捎回消息，我的儿子做了当今的圣上。” “我为我的儿子感到高兴，他终于成大器了。可是我知道，宫里已经有了太后，皇上不可能再认第二个娘。 我只希望在我进棺材之前。能看他一眼，能亲耳听他叫一声娘……我就……”白娘子说道此处，泪水止不住涌了出来。 乾隆一见，也不禁大受感动，忍不住喊了一声，“娘！” “好孩子，娘盼了这么久，终于把你盼到了。”白娘子哆嗦着走上前，激动地将他抱住道，“好孩子，让娘好好的看看你。” “哎。”乾隆点点头。 …… 与此同时，四姑娘也骑马到了军营，亮出福康安的金牌，将十四王爷给救了出来。 “王爷，您没事吧？”她关心的问道。 “没事。这些天地会的朋友对我很好。”十四王爷笑道。 “什么天地会，他们是福康安的手下。”四姑娘解释道。 十四王爷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们还是容不下我。” “是啊，王爷，他们一直将您视为心腹大患，想将您除之而后快。”四姑娘点点头，“既然如此，王爷，您宜早下手。趁现在乾隆就在燕城，势单力孤，不如我们趁机下手……” “哎，不到时机。”十四王爷摆手道，“现在我人就在燕城，一旦乾隆出事，我的嫌疑将是最大的。到时候，我不仅不能登上大位，还必须给乾隆赔命不可。” “王爷，那怎么办？”四姑娘问道。 “不急，我早有准备。乾隆来燕城，正中我的计！”十四王爷笑道，“四姑娘，跟我一起回京城吧。” “王爷，阿四不能跟你走。我已经答应福康安，只要他放了你，我就要留在他身边。”四姑娘摇摇头道。 十四王爷一愣，随后叹了口气，“好吧，良禽择木而栖，你留在福康安身边也好。不过，四姑娘，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福康安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你在他身边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王爷。”四姑娘点了点头。 十四王爷随即骑马上路，与四姑娘分道扬镳。 …… 府衙后院。 项南正在翻阅从白府翻出来的信件、账簿。 不得不说，这个白娘子是个细心人。这么多年来，信件、账簿都搜藏的好好地。 现在全部落在项南的手中，也让他对白娘子的一生，洞若观火。 通过这些信件，项南终于解开了疑惑。 那就是白娘子如何从一名农家女，成长为雄霸一方的富豪。她的靠山究竟是谁，这靠山又为何肯帮她。 另外，项南还从信件和账簿中，查找到了和珅贪污受贿的证据。 单是这十年来，白娘子送给他的金银珠宝、文玩古董，加在一起就有二三百万两之巨。 而一品大员一年的薪水，也才不过一百八十两。 由此可见，白娘子贿赂之重，令人瞠目结舌。 …… 大牢之中，乾隆和白娘子相认之后，叙述了一番离别之苦。 乾隆随后问起白娘子，“娘，当年是谁将您从京城送来燕城，又是谁帮您弄了这么大的生意？” “是十四王爷。”白娘子解释道。 “十四皇叔？！”乾隆一愣，随后一想，又是合情合理。 白娘子与四公子之事，只有十四王爷知道。他想必也知道白娘子身怀有孕，诞下麟儿一事，也不难知道他被换进府里的事。 所以，他将白娘子转移到了燕城，然后扶持她成了一名商人。 “他这样做得目的又是什么？”乾隆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他让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了。”白娘子摆手道。 “娘，那您为何要勾结官府，瓜分赈灾粮呢？”乾隆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要报复！”白娘子厉声嘶吼道。 495【深负朕望】 “我的儿子做了皇上，我本该是太后，坐在慈宁宫里接受百官朝拜的，应该是我！”白娘子充满怨气的吼道， “我多想听我儿子叫我一声娘，可我的儿子叫别人作娘啊！雍正对我公平吗？大清对我公平吗？老天对我公平吗？我恨这世道！我恨大清！我恨所有的人！ 所以我要报复，我要毁了这个世道。我一个人不好过，大家也不要好过。” “娘~”乾隆听她这么说，不禁又是内疚，又是痛苦，又是惊惧。 他没想到母亲的怨气竟如此之大，报复心理如此之强。为了泄一己私愤，居然要报复整个社会。 其行可悯，其心可诛！ …… 乾隆随后将白娘子接回了白府。可如何处置她，却令他头痛不已。 接她回京，共享天伦，肯定是不行的。她的怨气如此之大，一心想要报复社会，接回京城，都不知道要惹出多大乱子。 按大清律例处置她，将她斩首，那也是不行的。她再是十恶不赦，终究是他的生母。他如果不念亲情，不顾孝道，将她斩首，不仅孝心上过不去，而且一旦传扬开来，也会危及他的统治。 毕竟历代王朝为了便于统治，都是大力提倡孝道。若皇上处斩自己的生母，那就是大大的不孝。一旦背上这样的骂名，就失去了统治的正当性。 …… 早起，乾隆将项南找来商量对策。 “皇上，您昨夜也没休息好啊。”项南见他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宛如熊猫一般，眼中还净是血丝，就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没睡。 “睡不着啊。”乾隆叹了口气，“纪爱卿，现在朕敢肯定，白娘子就是朕的生母。可是如何处置她，真的是犯愁了。” “皇上，臣理解您的心情。”项南点了点头。 乾隆找到生母，本来是件喜事。可是白娘子作恶多端，十恶不赦，是名符其实的大恶人。如何处置，自然就令乾隆为难。 再加上，现在事态发展，跟剧中有所不同。 剧中，白娘子救过乾隆的性命，还将二人留在家中照顾。因此给乾隆留下非常好的第一印象，在他看来，母亲就是一个乐善好施、宅心仁厚、吃斋念佛的大好人。 而且，乾隆也并未深究白娘子跟十四王爷勾结一事，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阴谋，所以乾隆才对白娘子诸多回护，甚至愿意为她放弃皇位，陪她一起赴死。 可是，如今在项南的安排之下，乾隆是先看到了白娘子犯下的罪恶，知道她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而且，她还勾结十四王爷，贿赂朝廷重臣，私通内宫太监，所谋甚大。因此第一印象就不佳。 此刻在乾隆心中，白娘子就是一个满腹怨气、恶贯满盈、包藏祸心的恶妇。即使她是自己的生母，也不能抵消她的罪恶。 …… “皇上，臣昨晚也是一夜未睡，翻看了从老夫人家中查抄的信件、账簿。”项南又禀报道，“这些信件、账簿中，记录了老夫人贿赂朝廷重臣的证据。单是行贿一万两以上的官员，就多达两百四十五人。 五千两到一万两的官员，就有三百二十五人。一千两到五千两的官员，有六百七十无人。其中和珅受贿最多，十年时间，收受价值两百四十余万两的金银珠宝、古董文玩。 另外，还有一些与十四王爷有关。这些年来，十四王爷通过老夫人，聚敛财富、笼络官员、囤积粮草，图谋甚大。” “噢？！”乾隆一听，也不禁一惊，“真有此事，拿来我看！” 项南随即将账簿、信件交给乾隆。 乾隆打开一看，果然如此，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楚。 “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看完之后，他拍着桌子吼道。 本来以为她买卖赈灾粮，贿赂朝臣，私交内宦，已经是作恶多端了。没想到，她行贿数额如此之大，已达千万两之巨。 而朝廷国库每年收入也不过五千万两。她行贿数额如此之大，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图谋自然不小。 乾隆不禁想到了康熙年间的九子夺嫡。当年的八爷党为了谋求大位，就积极聚敛财富，收买朝臣，形成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势力。若不是雍正爷洪福齐天，恐怕继位的就是八爷了。 十四王爷、白娘子居然如此大胆，和珅、福康安等一众朝臣如此贪婪，真的是深负朕望！ “皇上，此案关系重大，臣建议立刻拘禁十四王爷！”项南道，“又因此案涉及皇室，不宜大肆张扬，臣奏议此案秘密审理。” “嗯。”乾隆点了点头，“纪爱卿所言，深得朕意。好，这件案子就交由你审理了。” “谢皇上。”项南点了点头。 …… 得了皇上的旨意之后，项南随即开始行动。 “燕城知府刘长福、知县范大同、师爷徐彬、县丞朱伯平……全部拿下，送入大牢！”他大声宣布道。 这些官员一听，全都瘫倒在地，随后像被托死狗一样的带了下去。 “军机大臣，理藩院尚书和珅、户部右侍郎，镶白旗副都统福康安，也送入大牢！”项南随即又宣布道。 “大胆纪晓岚，无凭无据，你敢拘我？”福康安大怒道。 他身边的四姑娘也是惊讶不已，没想到她刚投靠了福康安，福康安就要被下入大牢，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福大人，你收受白娘子的贿赂多达三十五万两白银。协助她将赈灾粮运往京城贩售，又偷运西北军粮运来燕城发给灾民……”项南冷笑道，“这些都是一一在案的，福大人还要抵赖么？” “这账目是假的，我不服，我要见皇上！”福康安大声喊道。 受贿三十五万两倒不算大罪过。可是贩卖军粮，这可是要命的事。就算皇上再宠爱他，怕是也很难赦免他了。 “福大人，你真的要见皇上么？”项南看着他身旁的四姑娘，冷冷一笑，随后跪下喊道，“臣纪晓岚恭请皇上！” 话音刚落，乾隆就在幕后铁青着脸走了出来。 随即一指四姑娘，“来人，把她拿下！” 他一眼就看出，那名女子就是当日行刺他的人。 若不是杜小月及时救驾，他早已经丧身剑下了。 496【罪该万死】 四姑娘见乾隆认出自己，当即抽出宝剑，纵身一跃，向乾隆刺了过来，“昏君，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四姑娘！”福康安一见，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护驾。 “许仙，原来你是皇上呀？”杜小月惊讶的看了乾隆一眼，随即也起身跟四姑娘斗了起来。 四姑娘虽然武功高强，但杜小月、福康安同样不差。再加上官兵一拥而上，终于还是将她擒获了。 “福康安，你跟这刺客到底什么关系？”乾隆怒斥道。 他身边的女人居然想刺王杀驾，是否是出自他的授意？！他这不是要谋反，又想干什么？！ “皇上息怒！四姑娘是十四王爷的人，奴才也不知她居然是乱党。”福康安连忙叩头解释道。 他再喜欢四姑娘也好，此刻也不敢替她隐瞒。不然的话，整个福家怕是都完了。 “十四皇叔？！”乾隆脸色一暗。 虽然他已知道十四王爷图谋不轨，可是如今见他身边真有死士，居然敢行刺，还是极为震动！ “朕命你查十四王爷谋逆一案，你居然将逆贼收纳在身边？”他指着福康安，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真是深负朕望，深负朕望！” “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福康安磕头如捣蒜道。 原本他以为十四王爷根本无篡位之心，所以才命人假扮天地会挟持他谋反。最后为了留下四姑娘，他又将十四王爷放了。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十四王爷真有篡位之心，四姑娘居然敢刺王杀驾。如此一来，他可是捅了大篓子。 “哼！”乾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转身走回后衙。 项南随即一挥手，和珅、福康安、四姑娘随即被带了下去。 …… “纪先生，原来许仙就是皇上啊，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杜小月向项南埋怨道。 “嘘！”项南赶忙搭了个眼色，“皇上微服来燕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 “好吧。”杜小月点点头，“不过你刚才可真威风，连和珅都被你给抓了，真的好厉害！哎，接下来是不是要砍他的头了？” “这还得看皇上的意思，我自己说了可不算数。”项南摆摆手道。 他猜测和珅、福康安应该不会有大事。 一来，和珅虽然贪，可是却能干。他身为军机重臣，很多国家大事都由他处理。少了他，军机处都难以运转。 二来，和珅虽然贪，可是却忠心。他善于揣摩圣意，逢迎拍马，事事都想到皇上前面，把皇上伺候的舒舒服服。 像这样忠心又能干的臣子，即便是贪点，在皇上那儿也不算罪过。甚至，乾隆明知道他是贪官，都愿意袒护他，赦免他。 至于福康安，他跟皇上关系更不一般。虽然他跟四姑娘搅在一起，让皇上一时有些寒心。但是时过境迁之后，他肯定会没事的。 …… 随着和珅、福康安、刘长福、范大同等贪官污吏被拘押，刘、范等官员家产被查抄，白娘子旗下的生意被查抄，项南很快就收获了近百万两财富，以及数百万石粮食。 于是燕城的赈灾工作很快展开。 而此时，项南也认识到和珅说得话，还是有道理的。 救民先救官！不然，赈灾粮款的发放，都是一个极大地问题。 没有官员负责引导，饥民们都是一盘散沙，简直要乱作一团。 幸好项南也不蠢，及时联系了黄克明。他在灾区百姓心中威望极高，在他们那帮人的帮助之下，赈灾工作终于开始启动。 灾区民众见到粮食，弃呼万岁，令乾隆脸上总算见了些笑模样。 项南又向乾隆提出【以工代赈】、【减免赋税】、【官方借贷】等三种举措，用以改善促进民众的生产生活。 “皇上，燕城百姓贫弊已久，十室九空，民不聊生，赈灾只能解一时之苦。”他解释道，“臣建议至少减免三年赋税，并由官府发放种粮、小额贷款，以便民众休养生息。” 乾隆闻言大悦，“纪爱卿所奏，俱合朕意，准了！” “谢万岁！”项南点了点头。 …… 随着一系列救民、赈灾举措的推行，燕城逐渐恢复了生机。 在救灾的过程中，原任师爷的黄克明，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深得皇上的喜爱。 而这时，十四王爷也已被捕，押解回了燕城。 十四王爷之所以如此之快的被捕，是因为他以为乾隆查到白娘子后，知道她是自己的生母，就不会再继续往下查，他也就不会暴露身份。 因此他都没有想着藏起来，而是大摇大摆的回云州，并计划过几日就回京城。 他没想到项南办案如此之快，而乾隆又是如此的狠心。全无防范之下，自然很快就被捕获。 “十四皇叔，朕对你不薄，登基之后，就将你解除圈禁，还封你为多罗恂郡王，任正黄旗汉军都统。 朕怎么看对你都是仁至义尽，你却背地里驯养死士，聚敛财富，笼络官员，更扶持朕的生母，做下十恶不赦的滔天大案。 说，你对得起朕么？”乾隆亲赴大牢，质问他道。 “呵呵，这天下原本就该是我的。如果不是四哥矫诏篡位，如今的皇上本该是我，又怎么会被幽禁十年？ 区区一个多罗恂郡王，一个正黄旗汉军都统，就能补偿我的损失么？就能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么？ 你的亲生母亲恨雍正，恨大清，我又何尝不恨雍正，恨大清？！我只恨当年没有起兵谋反，以至于现在沦为阶下囚！”十四王爷冷笑道。 乾隆听他这么说，长长的叹了口气。 最是无情帝王家！一旦涉及大位，什么亲情，什么血缘，什么孝义，通通都不见了！ “十四皇叔，事到临头，你还是不知悔改。既然如此，朕也不能再宽宥你了。”乾隆叹口气道，“允褆，你毕竟是朕的叔叔，朕不殺你，但你从此之后幽禁京城，不得离府。” “哈哈，我已经幽禁了十年，再幽禁又能如何？”十四王爷忍不住冷笑道。 497【连升三级】 随着十四王爷到案，燕城一地的案子，基本已经水落石出。 项南随即升堂宣判，燕城知府刘长福、知县范大同、师爷徐彬、县丞朱伯平等诸多官员，贪污侵占赈灾粮，罪大恶极，依律当斩！ 判决一下，全城欢腾。 行刑之时，方圆数十里百姓都来围观。当这些贪官的狗头被一一砍下时，台下百姓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吼声。 “纪大人真是清官！”、“纪大人简直就是包公再世！”、“纪青天！青天大老爷！”百姓们纷纷欢呼道，全都对项南感激不已。 不过项南其实心中有愧。此案真正的罪魁祸首，和珅、福康安、白娘子、十四王爷等，至今还关在大牢。 他想处置，但皇上不开金口，让他都没有办法。 “纪爱卿，依你看，和珅、福康安、白娘子该如何处置？”乾隆问道。 “皇上，若依臣真实想法，他三人理应问斩，死有余辜。”项南拱手说道。 “纪爱卿书生意气，所思所想，难免就直白一些。”乾隆摆了摆手，“和珅是军机首辅，福康安是一员猛将，把他们都宰了容易，但军机处又该由谁掌管？边疆十万大军又该由谁统领？纪爱卿你有合适的人选么？ 而白娘子再怎么说，也是朕的生母。皇上斩殺生母，一旦传扬出去，朕的脸面，朝廷的脸面，又在何处？” “是，皇上说得是，臣想得简单了。”项南点点头，他早知道皇上不想殺他们。 如果换做是纪晓岚，肯定还会犯言直谏。不过项南心里清楚，乾隆是个什么德性。他是不可能殺和珅、福康安、白娘子的，既然如此，自己也别触皇上的霉头了。 “不过，皇上丝毫不罚他们，也容易让他们滋生骄纵之心。”项南躬身说道，“臣建议罚没和珅、福康安历年贪污受贿所得，降三级留用，以示惩戒。” “嗯，此奏甚佳，准了。”乾隆点了点头。 他离不开和珅、福康安。但是他两人在燕城的所作所为，也的确令他心寒。 所以罚没钱财，降级留用，小惩大诫，让他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至于白娘子如何处置，事涉皇家，臣不敢乱言，就请皇上乾纲独断吧。”项南又道。 “白娘子幽禁燕城，由当地官员看守。”乾隆想了想道。 项南点了点头，“陛下仁慈！” …… “好了，该罚的罚了，该赏的也得赏。”乾隆又道，“纪爱卿侦办燕城一案有功，升任翰林院掌院学士。” “谢万岁。”项南叩头道，“皇上，此次臣侦办燕城一案，黄克明、莫愁、杜小月等人士助力甚多。希望皇上对他们也予以嘉奖。” “嗯，黄克明忠君爱国，人品方正，又精明强干，赈灾有功，朕特旨加封他为七品……六品……五品知州，遇缺先补。 莫愁姑娘有情有义，赈灾有功，朕特旨赐婚黄克明，册封宜人。杜小月功绩卓著，赏银千两。我记得她戏唱得还不错，就到南府当个教习吧。” “臣代他们三人叩谢皇恩。”项南再度叩首道。 …… 项南随后亲自宣旨，将这好消息告诉了黄克明、莫愁、杜小月等人。 他们接旨之后，也都开心不已。 “黄大哥，太好了，皇上赐婚，你可真有福气呀。”杜小月开心的道。 “黄克明，今后望你恪尽职守，继续为国出力，为民造福！”项南也勉励道。 “是，纪先生，黄某一定牢记您的教诲。”黄克明连忙拱手道。 “纪先生，那个南府教习是做什么的啊？”杜小月又好奇地问道。 项南随即向她解释了一下。 南府隶属内务府管辖，承应宫庭奏乐演戏之事。其中既有从民间搜罗来得艺人，也有犯官的妻女，以及内廷的太监等等。 “那如果我去当教习，岂不是就去京城？”杜小月惊讶的道。 “是啊。”项南点点头，“怎么，小月姑娘不想去京城？” “嗯，去京城，那我就得跟黄大哥、阿姐他们分开了。”杜小月点点头道，“而且，我在京城一个人都不认识，去了那一个朋友都没有，到不如留在云州快活。” “小月姑娘，谁说你京城一个朋友都没有的，我就是你的朋友啊。”项南笑道。 “真的？！纪先生，您拿我当朋友？”杜小月一听，顿时欣喜不已。 项南是大才子、大清官，是她崇拜的偶像。她真没想到项南会拿她当朋友。 “那是自然。小月姑娘古道热肠，打抱不平，令纪某十分钦佩。”项南笑道，“而且，你聪明伶俐，秀外慧中，也令纪某十分仰慕。” “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啊。”杜小月谦虚道，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黄克明、莫愁见项南这么说，却是互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 …… 当天晚上，莫愁就将杜小月叫进了房中。 “小月，你觉得纪先生如何？”她笑着问道。 “纪先生好人啊！人又聪明，又清廉，要是天下所有的官都像他这样，就好咯。”杜小月点头道。 “那你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呢？”莫愁又问道。 杜小月一愣，“你的意思是……” 莫愁笑着点了点头。 杜小月腾得脸一红，连忙摆摆手道，“不会的。纪先生那么好的学问，那么高的官位，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小丫头。” “今天纪先生说得话，难道你没听到么？”莫愁笑道，“纪先生说了，他很仰慕你，这就说明，他对你落花有意。” 杜小月一阵羞赧，“可是我连大字都不识几个，我哪有资格服侍先生啊。” “小月，你不要妄自菲薄。”莫愁笑着劝道，“依我看，纪先生不是那种浅薄的人。你就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吧。” “嗯，我知道了，阿姐。”杜小月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皇上返京。 项南、杜小月、和珅、福康安随銮驾一起回京。 十四王爷、四姑娘秘密由囚车押往京城。至于白娘子则被幽禁白府，由当地官员看守。 至于云州、台州、内务府等与侵吞赈灾粮，以及与十四王爷、白娘子有关的官员，则在随后交由吏部议处。 或斩首，或充军，或流放，或抄家，或罚没，或降级……牵连着达千人之众，令官场风气都为之一新。 498【红楼梦】 乾隆銮驾刚启程不久，就有燕城管员快马来报。 白娘子服毒自杀，临死之前，写有一封绝笔信，交给皇上。 乾隆看后，长叹一口气，吩咐官员在当地修造坟茔，不树碑，不立传，由当地官员负责祭扫。 项南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燕城一案，随着白娘子身死，算是圆满了。 相比电视剧，项南认为这结局还算不错。 一来黄克明没死，这样的忠贞之士，死一个少一个，能活下来，真的太好了。 二来莫愁跟他喜结连理，如此一来，就免得将来入宫了。实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莫愁进宫，对她来说，未必是好事。 三来十四王爷、四姑娘谋逆一事提早暴露。如此一来，也就没有后面的药方奇案。和珅、福康安不必再盗用贡珠炼丹，他也不必再赶去齐鲁查案，御医黄铁崖也不至于被毒瞎。 皆大欢喜！ …… 不过，和珅、福康安却是心中郁闷之极。 他们虽然只是被罚没了贪污、受贿所得，并降两级原职留用，避免了身首异处，抄家灭族之祸，称得上的是高举轻落，格外开恩，可是他们依然觉得心中不爽。 一来，罚没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两白银，对他们这些贪官来说，真的是切肤之痛。 二来，这次皇上对他们高举轻放，没有严厉的惩戒他们，但他俩也知道，皇上对他们二人的表现十分不满。 而对他们这些奴才来说，一旦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就等于失去了所有，所以他们自然诚惶诚恐。 三来，项南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却是极其出色。不仅侦破了贪污赈灾粮款案，而且还揪出了十四王爷这个反贼，可以说立下了大功两件。 不仅连升三级，由正四品的方略馆总纂，升至从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更重要的是赢得了皇上的欢心。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两相对比，和珅、福康安自然更加郁闷。 “和大人，你瞧纪晓岚那嚣张的样子，小人得志！”福康安气道。 和珅点了点头，他这心里同样窝火。 “和大人，莫非就这么算了不成？若不教训教训他，今后肯定被他骑在脖子上。”福康安又生气道。 “老弟说得对。”和珅赞同道，“不过，要收拾纪晓岚，可不是那么容易。他不仅是天下第一才子，聪明睿智。而且现在还得了皇上的欢心，圣眷正隆。” “哼，难道我还怕他不成？”福康安气不顺道。 “老弟，不是怕不怕的事。要收拾纪晓岚，必须要沉着冷静，等待时机，不能仓促出手。否则打虎不成反受其害。”和珅提醒道。 福康安点了点头。 …… 回京之后，杜小月就住进了项南家。 “纪大人，你家怎么都没什么人啊？”杜小月好奇地问道。 偌大的纪府，除了她、项南之外，就一个老家人老蔡，真可以说是人丁单薄。 在她想来，像项南这样的大官，怎么也得妻妾成群，奴仆如云呀。无论如何，不该是这等孤单。 项南笑了笑。 这就是编剧的锅了。编剧为了突出纪晓岚，不惜把他过度神话。 像他这样的堂堂朝廷大员，而且也都三四十岁的人了，不仅没有娶妻生子，连奴仆下人都没几个，是极不合理的事情。 “嗨，我俸禄有限，不像和珅那么贪。京城物价又那么贵，居住不易，所以我也就没请下人。”项南也只得勉强解释道。 “纪先生，您真是清廉。”杜小月一听，感动不已道，“刚好皇上赏了我一千两银子，不如我帮先生置办一下吧。” “谢谢小月姑娘的好意，不过我自己辛苦惯了，让人服侍还真不习惯。”项南笑道，“我看，小月姑娘为自己买个小丫鬟吧，有个照应也好。” 杜小月点了点头。 …… 随后，杜小月就从牙婆那买了一个聪明伶俐、长相可爱、勤快能干的丫头，取名杏儿。 小月、杏儿的到来，给纪府增添了不少活力。 项南也多了一项任务，平时除了上朝之外，还负责教小月、杏儿识字。 “纪先生，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就不用读书了吧。”杜小月抗拒道。她拿笔比拿刀剑还重，读书识字认一个忘一个，对她来说真的是太难了。 “哎，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根本没道理。”项南摆手笑道，“自古以来，女英雄、女豪杰那是比比皆是。 上古的女娲，能造人，能补天；黄帝的妃子嫘祖发明了丝绸；汉朝的班昭能写史书；南北朝的花木兰能代父从军；唐朝的武则天能当皇帝；宋朝的李清照词曲第一；元朝的黄道婆改进了织布机…… 本朝也有孝庄皇太后这样的辅佐两帝，匡扶社稷的豪杰之士。就连我们大清朝官员所穿的官服，都是由苏麻喇姑参与设计的。 所以小月，以后有谁敢对你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你就直接啐ta，再大嘴巴抽ta！” 杜小月一听，笑着点点头，“纪先生，没想到我们女人中还有这么多厉害人物，那我可要好好的学了。” “嗯。”项南笑了笑。 …… 就在项南每日忙着上朝、修编四库全书，教导小月、杏儿读书之际，福康安、和珅也在密谋挖坑害他。 “和大人，这部《红楼梦》堪称古今第一奇书，纪晓岚若见了一定会爱不释手，肯定会私藏起来。”福康安将一本书交到和珅手中道，“可此书中颇多违背圣人之言，反清复明之意，是一本彻彻底底的反书。一旦纪晓岚私藏，那可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嗯~”和珅翻看了几章，觉得果然是字字珠玑，读来齿颊留香，不忍释卷，“的确是一本好书。可纪晓岚一向狡诈，不易上当。这本书要怎么给他才好呢？” “和大人不需劳心，我早有对策。”福康安笑道，“此书的作者名叫曹雪芹，他的全部书稿现在他的临终侍女香云手中。 香云一直想把这书稿交给纪晓岚。咱们只需在后面推波助澜，这书稿自然就会落到纪晓岚手中。” “好、好、好，老弟果然有长进了。”和珅欣慰的道。 499【香云】 时近十月，皇上、太后到泰山进香。 朝中文武大臣在地安门外送行。 “两位爱卿，朕这次随太后去泰山，朝中之事你二位多费心了。”乾隆看向和珅、福康安道。 他们两位一位执掌军机处，一位执掌兵部，都是朝廷的要害部门。 相比起来，项南虽然也是从二品大官，但管得只是翰林院而已。清水衙门，实权并不重。 “奴才等敢不鞠躬尽瘁！”和珅连忙恭谨的道。 “皇上，又有几件反书案，必须要立刻侦办！”福康安则禀告道。 “哦，又有反书?”乾隆一听，皱起眉头。 为了维护满清统治，从顺治以来，清廷就不断掀起文字狱，禁锢思想、摧残人才、愚弄百姓。 顺治帝七次兴文字狱。康熙、雍正各兴二十余次文字狱。乾隆朝文字狱更是大兴，一共一百三十余次之多。强压之下，读书人的脊梁都被压弯了。 “是皇上，一件是徐述象反诗案。”福康安汇报道。 “是，此人在诗中公然写道，‘明朝期振翩，一举去清都。’”和珅接茬道，“这分明是说要振兴明朝，去我大清嘛。” “哼，大胆！这样的反贼还不立刻抓起来。”乾隆一听，大为动怒。 “是，皇上，还有丁文彬反诗案，余腾较反诗案，《红楼梦》反书案……”福康安再度汇报道。 “这《红楼梦》反书……”乾隆一愣。前面几件案子他还听说过，《红楼梦》却是第一次听到。 “皇上，此书以红喻朱，颇多悖逆之言，犯上之语，将我康熙、雍正二帝骂得体无完肤！恶毒之极呀！”和珅立刻添油加醋，造谣污蔑道。 乾隆不加详查，立刻信以为真，“这还得了！福康安，朕命你立刻查抄此书。凡藏、阅、传、抄、刻、印、销、售者，一律拿入大牢！” “微臣遵命！”福康安一听，立刻领命道，随即跟和珅相视一笑，陷阱已经挖好，就等项南往里跳了。 …… 就在和珅、福康安忙着给项南挖坑时，项南则带着杜小月给太后送吃食。 杜小月到南府当教习之后，也曾多次进宫为皇上、太后唱戏。因为她长得漂亮，又热情活泼，所以很受太后的赏识，隔三差五就被叫到宫中，陪鸾伴驾。 “太后，这是我和纪先生为您准备的一点零食，供您路上消渴解乏之用。”杜小月献上食盒道。 “哟，小月你可真孝顺，就你还想着哀家。”太后一听，开心不已道。 所谓养儿不用屙金溺银，只要见景生情。一点零食花费不大，可是这份心意实在难得。后宫那么多嫔妃，都没人想到这点。难为小月如此孝顺，让她怎么能不爱呢。 随后，皇上、太后启程，仪仗执事，浩浩荡荡，绵绵不绝。 项南、和珅、福康安等人目送銮驾远去，各怀心事。 …… 几天后，杜小月跟杏儿一起到集市买菜。 “小月姐姐，这茴香不错，咱们买点，回去包饺子吧。”杏儿笑道。 “哎，先生不喜欢吃茴香馅儿的。还是买点萝卜吧，秋天了，也到了进补的时候。咱们给先生包萝卜羊肉馅儿的饺子吃。”杜小月笑道。 “小月姐姐，你对先生可真好。”杏儿笑道。 杜小月脸一红，“小丫头片子，人小鬼大。” 就在这时，一群官兵追着一个女人匆匆的跑了过来，吓得逛街的。摆摊的人四散躲避，乱作一团。 “这帮臭官兵，又在乱抓人了。”杜小月一见，忍不住生气道。 虽然这两个月她跟项南学读书识字，可骨子里依然改不了女侠风范。一见官兵抓一位弱女子，就以为他们是恃强凌弱，顿时就忍不住出手。 随手抄起两个大萝卜，啪、啪，朝着追得最狠的两个官兵砸过去，顿时把两人砸得晕头转向。 杜小月随即上前，一手拉起那女人，“不要怕，跟我来~”，一边又向杏儿道，“杏儿，还不快跑！” 杏儿羊肉也不买了，萝卜也不要了，赶紧跟着跑了起来。 因为菜市场大乱，满都是逃命的人，所以她们三人混在人群中，很快就逃了出去。 “哎呀，小月姐姐别跑了，别跑了，官兵没追来。”杏儿跑得满头是汗，娇喘吁吁道，‘吓死我了！’ “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请受香云一拜！”被救下的那女子则感激的向杜小月道。 “不必客气，江湖儿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什么好谢的。”杜小月大咧咧的一摆手道，“对了，那些官兵为什么抓你呀？” “因为他们要抢我的包裹。”香云解释道。 “你这包裹里有什么？金银珠宝？赃款赃物？”杜小月好奇道。 那些官兵无缘无故，抢个包裹干什么呢。 “不，只是一幅画。”香云摆摆手道，“姑娘，那些官兵追我追得急，你能不能帮我保存这幅画。就三天，三天之后，在西直门外亮马桥，我来取。必有重谢。” “哎，我帮你是出于义气，才不是要图你的重谢。”杜小月一摆手道。 “那就谢谢姑娘了。”香云点点头道。 …… 杜小月回家之后将包袱打开，就见里面果然是一张画，画得是几盆兰花。 “咦，真是一幅画。”小月惊奇的道，“芹什么兰草图，画得还真好看。” “小月姐姐，你觉不觉得奇怪。就为了这么一张画，官兵值当的追人么？”杏儿疑惑的问道。 杜小月眨了眨眼睛，也觉得有一点点奇怪，莫非这幅画有什么蹊跷？ 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看得眼睛都快花了，也始终没发现任何蹊跷之处。 “算了，别费那个脑子了，等先生回来，让他看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杜小月随即说道。 “嗯。”杏儿点了点头，“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家呢。” “他现在负责修撰四库全书，天天都那么忙，每次回来都要深夜时分了。”杜小月心疼的道。 “是啊，世上像咱老爷这么好的清官，真的是太少见了。”杏儿也感慨道。 正说着话，就见老蔡走了进来，“小月姑娘，门口有个女子找先生。” 500【天下第一】 “女人？！”杜小月一听，顿时有些激动，连忙向老蔡道，“你不会告诉她纪先生不在家嘛？” “我都说了，可她也说了，找纪先生有事，见不到他就不走。”老蔡解释道。 杜小月一听，不禁生起气来，“哼，我倒要去看看，是谁这么没脸没皮，上门来缠着先生。” 她气冲冲的走到门前，一把拉开大门，却见白天见到的香云，此刻正站在门外。 “咦，是你？！”杜小月一阵惊讶。 “姑娘，是你呀！”香云见到杜小月，也很意外。 “香云姑娘，你是来拿回画的么？”杜小月随后问道。 “不是，我是来见纪先生的。”香云摇摇头道，“姑娘，能不能让我进去说话？” 小月想了想，“好吧，进来吧。” 香云随即迈步走了进来，“姑娘，你是纪府的人呀。你是纪夫人吗？” 小月心中一喜，“暂时还不是，”她摆摆手道，心里加了一句，“很快就是了。” “我是纪先生的朋友，我叫杜小月。”她又自我介绍道，“来，请坐。杏儿，看茶。” “香云姑娘，你找我们纪先生有什么事啊？”杜小月又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知道纪先生是爱书之人，我手上有一本书，希望能够献给纪先生。”香云解释道，“还有那副芹溪兰草图也是给他的。” “原来那个字念‘溪’，芹溪兰草图，好美的名字。”杜小月点点头，“原来姑娘是想献书，不过我们家先生现在还在四库馆修书，大概要很晚才能回来。” “那就请小月姑娘帮我转交吧。”香云想了一下道，“如果纪先生觉得我的书好，请他再来香山黄叶村找我。” “好，我一定做到。”杜小月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告辞了。”香云随即起身离去。 …… 晚上九点多钟，项南从四库馆回家。 他现在负责编修四库全书，实话说，真的是一项辛苦工作。 修书既要令皇上满意，还要令士林满意，更要令后人满意，所以压力还是蛮大的。 再加上中华文明数千年，各类书籍何止千百万卷，要全部编撰整理好，自然不是一件易事。 如何分类整理，如何校对，如何取舍，就是一门大学问。好在纪晓岚有真才实学，项南也是博闻广记，所以这项工作做得才有条不紊。 而通过修书，项南也是看到了不少佚散、查禁的书籍，其中不少都是淫词、艳曲，诸如《小尼姑下山》、《花灯乐》、《女相思》、《十美图》、《凤流阵》等等。 这些书籍在外面多被封禁，很难看到，不过四库馆中却是所在多有。按郭德纲的说法，就是【批判性的看】，所以项南得以大开眼界。 另外，他在修撰四库全书的时候，还尝试加入自己所知的天文、建筑、数学、农林、化学、物理等诸多新书。 四库馆中，多得是来自全國各地的大家。不少人都是经年钻研学问，在各自领域都是当时的佼佼者。 比如知名数学家明安图，他曾提出九个基本方程式，在三角函数、反三角函数解析方面有着独到见解；他开创了割圆术求椭圆周长的方法；他第一个发现了卡塔兰数；他开创的数学方法，在天文推理、地理测绘等领域，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可以说，明安图的数学水平，即便在当时的世界上，也是第一流的。在四库馆自然更是第一流。 不过，明安图的数学水平，放到现在类比，大致也就相当于高中生的水准。 因此当项南写出《微积分》、《解析几何》、《线性代数》等高等数学科目时，四库馆中的算学家们对他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项南在建筑、农林、天文、物理等领域所展现出得才艺，同样这些领域的大家们佩服不已。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原本项南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子，很多人还不服气。 不过，随着项南展现出越来越多的才华，这些人也不得不佩服项南的确是天纵奇才，天资过人，对他这天下第一才子的头衔，也是越来越信服了。 …… 项南回到家中刚刚坐下，杜小月就笑着走进来，“先生，今天修书辛苦了吧。” “是有一点。”项南点点头，虽然他博闻强记，年富力强，但是看了一天的书，实话说是够辛苦的。 “先生，我送你一本好书，保证你看完之后，立刻就神清气爽了。”杜小月笑道。 “什么好书，有这么大的功效，拿来我看看。”项南好奇道。 杜小月随即将《红楼梦》的手稿交给了项南。 项南拿过一看，先是一愣，后是一惊，再是一笑。 《红楼梦》这本小说，他上高中的时候看过。实话说，当时看完之后，也并不觉得有多好。只是羡慕贾宝玉的富贵豪奢的生活，叹息贾家最后抄家灭族的结局而已。 长大之后，增广了见闻，有了人生阅历，再看《红楼梦》，项南才发现这本书的伟大之处。 不说它的故事、思想、内涵，单说它前八十回，才六十一万字，就塑造了近千位有名有姓，有血有肉，性格各异，特色鲜明的人物。 相比起来，如今百万字的网文，能把一个人物写好，都是很不简单的事。 只可惜，《红楼梦》只有前八十回是曹雪芹所著，后四十回是高鹗所续。虽然高鹗的续本，在诸多《红楼梦》续作中，已经算是鹤立鸡群。 不过相比曹雪芹所写得前八十回，高鹗续得四十回还是差距颇大。而且，高鹗续得版本，与曹雪芹的原意也有冲突。 按曹雪芹的原意，贾家应该是彻底玩完，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根本不会再蒙圣隽，重新复兴。 所以项南其实也挺感慨没看过《红楼梦》后四十回。如今有机会看到，他自然心中高兴。 不过他也明白，《红楼梦》一书，是和珅、福康安给他挖得陷阱。他一旦沾上这本书，就又得大牢去蹲两天了。 “哎，为了《红楼梦》，就委屈委屈吧。”项南心想道。 501【谁胜谁负】 项南随即翻看起了这本书。 实话说，时隔多年，再看这本书，他又多了不少感悟。 尤其是有了纪晓岚的才学、阅历之后，他更能了解书中的世态人情，更能体会《红楼梦》的精妙之处。 “先生，这本书写得究竟怎么样呀？”杜小月见项南看得入迷，笑着问道。 “这本书写得好极了。”项南笑着点点头道，“可称古今第一奇书！” “这么好呀，那先生快给我讲讲吧。”杜小月一听，连忙催促道。 “哎，这本书你不能看，也不能听！”项南摆摆手道。 “这是为什么呀？”杜小月一愣，随即眉头一皱，“先生，这该不会是那种坏书吧！” 她虽然平时不喜欢读书，但也听说过，有那种诲淫诲盗的书籍，下流淫邪、肮脏无耻。 “你想到哪里去了，先生我怎会是那种人。”项南大义凛然地道，“我之所以不让你看这本书，是因为我知道这是本反书。 最近福康安正在密查此案，凡藏、阅、传、抄、刻、印、销、售《红楼梦》者，一律抓入大牢。 已经有许多书坊老板、藏阅传抄此人被捕，所以我不想你受牵连。” “啊，不会吧？！就是看一本书而已嘛，居然有这么大罪过？”杜小月惊讶的问道。 “听上去是不合情理，但此乃是本朝惯例。”项南叹了口气，“本朝文字狱大兴，仅仅一首诗、一篇文章，就会落得满门抄斩。 四姑娘之所以刺王杀驾，就是父亲因文字狱被害，母亲也上吊自尽，以至于家破人亡，才对皇上有那么大恨意。” “原来如此，太恐怖了。”杜小月惊讶道，“这样说来，先生，那人送这本书给你，岂不就是想害你么？” “送书来得是什么人？”项南问道，“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杜小月随即将自己与香云相识，以及香云送书的经过讲了一遍，“噢，我现在明白了，难怪官兵要追她，原来是因为她私藏反书。” “嗯，你还不算笨。”项南点点头。 “哼，她真是太可恶了！我好心好意救她，她居然恩将仇报！”杜小月生气道，“下次再见到她，我一定饶不了她。” “好了，别生气了。取火盆来~”项南笑道，“顺便把她那副画也带来。” 杜小月点了点头，随后将火盆、画都取了来。 项南随即将书稿、画在蜡烛上引燃，丢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知道这些稿子和画作，都是香云自己抄得，并不是原稿，所以不重要。而留在草堂就是祸根，不如一把火烧了为妙。 “对了，先生，她说她住在香山黄叶村，不如明天我们去抓她吧。”杜小月看着这些害人的书一把火烧尽，顿时心情舒畅道，“当面问她个清楚，她为什么要害你！” “哎，她既然是存心害我，又怎会告诉你真的住址。”项南笑道，“据我估计，那不是个假地址，就是个陷阱。” “有道理。”杜小月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继续往四库馆修书。 他这几天正在写《格物》，也即是介绍物理的基础知识。诸如力学、光学、磁学、热学等等。 尽管项南知道，自己做完任务后，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是否还会继续运行，他也并不清楚。 但他还是想尽自己一份绵力，给这个世界，给这个國家，多留一点知识。也许后人通过学习他的知识，就能开阔眼界，开拓创新，在科技领域做出成就，也许就能避免百年屈辱。 再不济，将来整理这些古籍时，后人也能知道，中國人早在十八世纪，就已经在数学、物理、化学、天文、生物等诸多领域取得了世界领先的成就。那也是光荣不是。 …… 而就在项南在四库馆写书时，杜小月则来到了香山黄叶村。 她想看看，那个香云到底在这儿设下了什么陷阱。 等她来到黄叶村之后，通过向樵夫打听，她很快就找到了香云的住处。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闯入，而是先飞身上了屋边的大树，居高临下，打探院子里面的动静。 而这么一看，她可就吓了一跳。 就见香云家前后的院子里，居然埋伏着一队队官兵，而为首之人，她看得真切，正是福康安。 “好险！幸好先生机灵，及时看穿他们的阴谋。不然的话，贸贸然来香山，可就自投罗网了。”杜小月后怕道，随即跳下树来，快速逃离此地。 …… 晚上时候，项南回到家中。 杜小月就将自己在香山的见闻告诉了项南。 “纪先生，幸亏你聪明，及时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不然的话，铁定就被福康安抓住了。”她一阵庆幸道。 项南点了点头，“所以小月记住了，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加倍小心。我在朝上总跟和珅、福康安做对，他们为了除掉我，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总想着给我挖坑。 你是我身边的人，他们斗不赢我，有可能就从你下手，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是，先生。这次是小月大意了，险些害了先生。”小月点了点头道。 …… 与此同时，和府。 福康安也在向和珅抱怨，“和大人，我率人在黄叶村待了一天，都不见纪晓岚上钩儿，他是不是已经收到风声了？” “难说。纪晓岚聪明绝顶，又一向谨慎小心，他不上当，丝毫不出我意料。”和珅摆摆手道。 “那怎么办，难道这局棋就白布了不成？”福康安一听，颇为不忿道。 他好容易才想到办法对付项南，可是对方居然不肯上钩儿，这可真是让他窝火！ “老弟莫急，这局棋刚刚才开始下，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和珅摆摆手笑道。 “和大人，您还有后招儿？”福康安一听，连忙请教道。 “纪晓岚号称风流才子，又爱书如命，如果香云上门去求助，凭她的姿色，凭她曹雪芹临终侍女的身份，以及她手上全本的《红楼梦》，纪晓岚是不可能不上当的。”和珅指点道。 “喔！”福康安眼睛一亮，笑着点了点头。 502【天下奇冤】 两天之后，项南正跟杜小月、杏儿花园赏菊。 所谓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也是难得的乐趣。 就在这时，老蔡走了过来，“先生，门外有位叫香云的姑娘找您。” “啊？！她还敢来？我去把她打跑，看她还敢害人！”杜小月一听，顿时眉毛一立，凶巴巴的道。 “小月，先别冲动。”项南摆摆手道，“老蔡，把她请进来吧。” “先生，你明知道她害你，为什么还要见她？”杜小月不解的问道。 “哎，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项南解释道，“就像你跟人比武，一味躲避，只能被动挨打。见招拆招，才能反败为胜。” 杜小月一听，笑着点点头。 …… 说话间，老蔡已经将香云请了过来。 项南一见，果然美貌，而且性格外柔内刚，恰如凌霜秋菊，傲骨迎风。 “小女子香云拜见纪先生。”香云上前行礼道。 “哼，你还敢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得我家先生坐牢！幸好先生聪明，识破了你的诡计！不然，我一定殺了你不可。”杜小月呵斥道。 “小月，不得无礼~”项南向她摆了摆手，随后笑着向香云道，“香云姑娘请起。” “纪先生，香云并不是故意害您。”香云起身致歉道，“香云只是希望先生能救救《红楼梦》。” “姑娘说得是《红楼梦》被定为反书一事，希望我能帮它平反？”项南微微一笑道。 “纪先生果然冰雪聪明，不错，香云正是此意。”香云见项南一语中的，顿时钦佩不已。 “香云姑娘是何身份，为何不顾身家性命，也要为《红楼梦》平反？”项南明知故问道。 “香云是雪芹先生的侍女。雪芹先生临终之时，特地将《红楼梦》手稿交给我。”香云解释道，“曹先生还说，若世间能有人让《红楼梦》刊行天下，此人必是纪晓岚。” “承蒙雪芹先生信赖，纪某惭愧。”项南点了点头，“不过此事颇有难度啊。《红楼梦》是皇上钦定的反书。皇上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想让皇上改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先生，您看过《红楼梦》，您觉得它如何，真的是反书么？”香云问道。 “当然不是。此书可称得上是古今第一奇书，纪某爱之不已。”项南竖起大拇指夸道，“它被评为反书，是天下第一冤案。” “先生既知如此，为何不帮《红楼梦》平反，难道先生眼睁睁看着这样一本好书就此毁掉不成？”香云振振有词道。 “喂，你刚才没听先生说么，这本书是皇上定得反书。皇上都亲自下令了，我家先生又能怎样？”杜小月见她咄咄逼人，忍不住又呵斥道。 “天下皆知，纪先生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难道先生就不能向皇上进一言？”香云继续逼问道。 “香云姑娘此言大谬。皇上最器重的臣子，是和珅和福康安。他们两人一人掌管军机处、户部、内务府，执掌财权；一人掌管兵部，执掌兵权。 我纪晓岚不过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手上能有多大的权力？”项南笑道，“而且，你可知《红楼梦》为何被定为反书？” “为何？”香云疑惑道。 “就是因为和珅、福康安的诬告。”项南将和珅、福康安的诬告之词告诉了香云，“他们两人诬告在先，已经令皇上对《红楼梦》反感。 纪某一个不受宠的臣子，想为《红楼梦》平反，就得跟两位宠臣和皇上掰腕子。香云姑娘还以为此事容易么？” 香云听项南这么说，终于明白了此事的难度。 原本她不懂朝政，以为项南既然是皇上的宠臣，那么为《红楼梦》平反应该不难，不过是说句话的事罢了。现在她知道，这不是说句话的事，闹不好，项南可是要被殺头的。 “既然如此，香云也不敢再勉强先生。”香云点了点头，“香云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 “香云姑娘留步，纪某只说此事很难，但并没有说不办。”项南一见，笑着挽留道。 “先生是想要提什么条件么？”香云一听，转过身来，看向项南，疑惑的问道。 她之前也曾求人办事。即便那人能办，也会拿腔作势，要挟一二。如今，项南的表现也正是如此。 “香云姑娘误会了，纪某无所求，只是让你明白此事之艰难，不要心存侥幸，盲目行动。”项南摆摆手道，“你我虽是初见，但我看得出来，姑娘是位至情至性之人。你对《红楼梦》的感情之深，并无作伪。 可你越是爱《红楼梦》，就越是要小心行事。现在不只朝廷在搜剿《红楼梦》，那些书商、藏家，乃至别有用心之辈，也想得到这本书。 姑娘既是雪芹先生的临终侍女，那就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姑娘却是不加提防，光天化日，抛头露面，就如小儿持金行于闹市，难免引人觊觎。 纪某所言，句句出于肺腑，希望姑娘三思。” 香云听他这么说，不禁一愣，随后深深的向项南鞠了一躬，“对不起，先生，是香云误会您了。先生高义，香云惭愧。” “不必如此。”项南摆摆手道，“香云姑娘，纪某还有一提议，希望姑娘考量。 姑娘如今被官府追缉，可见你的身份已经暴露，《红楼梦》手稿在你手中已不安全。而官府一旦得到这批手稿，肯定会付诸一炬。到时候，雪芹先生的遗作就化为乌有了。 所以纪某希望你将手稿交由我保管，我将其藏在四库全书馆。馆中藏书丰富，浩如烟海，而且朝廷重地，把守森严，宵小之徒也不易闯入。 所谓藏水于海，藏木于林，《红楼梦》藏于其中，可保平安。纪某虽然暂时不能帮它反案，但只要此书能够保住，纪某相信终有一日会刊行天下，以圆雪芹先生的遗愿。” “先生果然机智过人。”香云点点头道，“我听纪先生的。” “既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应尽早行动，以免夜长梦多。”项南点点头道。 503【瞒天过海】 项南知道，福康安、和珅一直在盯着自己，此刻门外就肯定有密探。 香云姑娘一进纪府，和珅、福康安那儿，就已经收到消息。 所以如果不抓紧时间，抢先拿到《红楼梦》手稿，一旦拖延，他们就有时间调兵遣将。到时候再去取手稿，那可就是自投罗网，人赃并获了。 “香云姑娘，能否告知纪某，此刻《红楼梦》藏于何处？”项南请教道。 “虽是半天风雨过，何曾听得梵铃声。”香云幽幽的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先生问你，你就直说好了，卖什么关子嘛。”杜小月见她藏头露尾，忍不住生气的说道。 “小月，不得无礼~”项南笑着摆摆手，“原来书稿藏于城西梵天寺！妙，一部写尽世间男女情爱的书籍，居然是藏于四大皆空的佛寺之内，香云姑娘果然不凡~” “纪先生真是聪慧过人。”香云也惊讶的道，没想到项南如此轻易的猜出了她的谜语，果然厉害。 “梵天寺的住持是雪芹先生的生前挚友，莫逆之交。”她又解释道。 “雪芹有情，和尚岂能无义！能为挚友保存他的遗作，梵天寺的住持真是有心了。”项南点点头道。 “先生不愧是雪芹先生的知音，若你们生前能够相识，就真的是太好了。”香云见项南如此懂曹雪芹，不禁感动的道。 “是啊，我也恨与雪芹先生缘悭一面。”项南叹了口气道，“好了，事不宜迟，香云姑娘，你随我去城东高碑店。小月，你带香云姑娘的信物，到城西梵天寺找主持。” “先生，你和香云姑娘去高碑店做什么？”杜小月疑惑道。 “我料定此刻门前定有福康安、和珅的人在盯梢。我和香云姑娘去城东，刚好引开他们。如此一来，小月你就可以从容行事了。”项南解释道。 “先生果然大才。”香云钦佩的道，“既如此，我立刻手书一封，交给小月姑娘。” …… 随后，香云就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小月，“小月姑娘，你只要把这封信交给住持，他就会将全部手稿交给你了。” “小月，拿到书稿之后，不要去四库馆，先送入慈宁宫。”项南又嘱咐道。 “先生，这是为何？”香云、小月都不解道。 “和珅此人非常聪明，我能想到把书藏到四库馆，他肯定也会想到的。”项南解释道，“到时候，他只要在四库馆设伏，就可以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所以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把书送进宫里去。太后现在人在泰安，慈宁宫只剩太监宫女，所以把书藏在那里非常安全。 等过几日，和珅、福康安失去戒心。到时候，我再将《红楼梦》手稿带入四库馆。” “先生，你未免也太小心了吧，我就不信和珅那么聪明。”杜小月撇撇嘴道，在她看来，和珅不过是个无能的胖子而已。 香云也有些似信不信。 “哎，你们别小看和珅，他能做到军机首辅，岂是蠢笨之人。”项南提醒道，“好了，小月，不管你信是不信，总之你这次务必听先生的。” “好吧。”杜小月点了点头。 “香云姑娘，你我马上动身去高碑店。”项南随后向香云道。 两人随即出了纪府，在大车店雇了辆马车，一起前往城东高碑店。 …… 他们两人从走出家门开始起，就恰如项南所说，被福康安派来的密探盯上了。 见他们雇了马车前往城东，立刻就有人回去汇报。 福康安收到消息，立刻精神一震，马上跑去和府报喜。 “和大人，纪晓岚和香云去了城东，还雇了一辆大马车，据说是前往高碑店。”他笑着说道，“依我看，他肯定是去取《红楼梦》手稿的。” “有道理。”和珅点了点头，不然无缘无故，项南雇车做什么。 “那我马上派兵赶往高碑店，将他们一举拿下。”福康安立刻说道。 “哎，不需如此。我料定纪晓岚拿回手稿之后，定会藏于四库馆。鱼目混珠，瞒天过海。”和珅摆摆手笑道，“老弟只需带人在四库馆守株待兔即可。” “和大人，您怎么那么肯定，纪晓岚会把《红楼梦》手稿藏于四库馆？”福康安不解的问道。 “哎，老弟难道没听过，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的道理么？”和珅笑道，“四库馆藏书过万，浩如烟海。几本《红楼梦》手稿藏在其中，若想找到，就如大海捞针一般。纪晓岚如此聪明，绝不会想不到这点的。” “大人果然聪慧过人，纪晓岚都不是您的对手。”福康安钦佩的道。 …… 杜小月拿着香云的手书赶往梵天寺，见到住持之后，将来意说明。 “阿弥陀佛，此信的确是香云姑娘的笔迹。既如此，施主就跟我来吧。”主持看完信后，点点头道，随后带着小月来到藏经阁，将《红楼梦》手稿取了出来。 小月随即命人搬上车，一路送进了慈宁宫。 因为太后宠爱她，拿她当女儿一般，她也常往宫里送些小玩意儿孝敬太后，所以太监、宫女都未怀疑。 …… 项南则跟香云到城东逛了一圈，弄了满满两个大口袋，随后驱车返回城内，直奔四库馆。 刚到四库馆，还没下车，就见大群兵丁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纪先生，福某久候了！”福康安迈步上前，得意洋洋地道。 香云一见，不禁大吃一惊，由衷的佩服起项南的聪明来。 若不是他想到前头，提醒小月把手稿送进宫中，一旦运来四库馆，那可真是送羊入户口了。 “噢，福大人这么清闲，不去抓反贼，反倒在这里等我，莫非是找纪某有事？”项南笑道。 “纪先生，我要抓得就是反贼。”福康安笑道，“圣上命我搜查反书《红楼梦》，纪先生，你这车里装得是什么呀？” “福大人是怀疑我私藏反书？”项南一皱眉，“福大人，这个罪名可是要命的。” “纪先生知道就好。”福康安冷笑道，“来啊，搜！” “福大人，纪某车上绝无反书。你无缘无故搜我的车，折辱于我，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一定上书参奏与你！”项南呵斥道。 “好啊。”福康安好不胆怯道，他是皇上的宠臣，才不会害怕项南呢。 504【自取其辱】 福康安一挥手，官兵如狼似虎，一哄而上，将车上载得两个麻袋卸了下来。 “纪先生，这麻袋里是什么？”福康安见满满两大麻袋，顿时开怀畅笑道。 “福康安，你把麻袋给我放回去。这里面是我送太后的礼物，不容你毁坏。”项南呵斥道。 “哈哈，纪晓岚，你唬谁呢？”福康安冷笑道，命人将麻袋打开。 他笃定项南是在诈他。而且，项南连借口都不会找。如果真是送给太后的礼物，怎么可能用麻袋来装？！ 当下就有官兵上前，将系口的绳子解开。绳子一开，就有东西滚了出来，令福康安吃了一惊。 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山楂。 福康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举起麻袋往地上一倒，就见通红的山楂果，哗啦啦滚了一地。 福康安气得红了眼，将另一个麻袋也解开，高举起来一倒，果然也是山楂果儿。 “纪晓岚，你耍我？”福康安怒视项南道。 “福大人，分明是你自取其辱！”项南冷笑道，“告诉你说，这些山楂是我精挑细选，用来给太后制作话梅的。你现在把它们都弄脏了，导致太后没有话梅吃，这个锅我可不帮你背。” “什么话梅？！纪晓岚，你不用拿太后压我！”福康安也傲气的道。 …… 刚说完，就见太后身边的张公公骑着马赶了过来，“纪大人接旨！” “臣纪晓岚接旨！”项南连忙下跪道，香云、福康安，以及在场的官兵全部跪下。 “皇上口谕，纪大人进贡太后之话梅，深得太后欢喜。太后巡幸齐鲁，车马劳顿，全仗话梅提气养神。 这两天，太后把话梅都吃光了，直晕车，皇上心急，命纪先生速速进献一批话梅。”张公公传旨道。 “哎呀，公公，纪晓岚虽然有心给太后制作话梅，可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项南双手一摊，苦着脸道。 “噢，纪大人，这是为何？”张公公疑惑道。 “公公您看，福大人把我给太后制作话梅所用的山楂，全都给我倒在地上了。”项南指着一地山楂道，“这还怎么做给太后吃呀。” “纪晓岚，你……”福康安又羞又恼，又惊又恐。 他没想到，项南居然凭一颗小小的话梅讨得了太后的欢心。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一颗小小的话梅得罪太后。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福大人，这……”张公公也不无抱怨的看了福康安一眼，随后满脸讨好的看向项南，“纪大人，您无论如何得帮帮忙啊。太后这些天晕车，没了话梅，都吃不下饭了，皇上都急得不得了，更别说我们这些奴才。” “这……我尽量吧。”项南点了点头，“不过这些山楂果是我精挑细选的，最适合用来做话梅了。 福大人既然把它们都弄脏了，那就得陪我一批山楂果儿。而且，还得是他自己挑选的。” “纪晓岚，你不要耍我！！”福康安一听，顿时大怒道。 他堂堂的兵部侍郎，统兵大将，居然要去挑山楂，简直荒唐。 “公公您看，福大人平时总说什么忠君爱国，为皇上捐躯都可以。现在让他挑点山楂果儿，以解皇上的忧心，他都不肯！”项南冷笑道。 “哎呀，福大人，为了皇上，您就委屈委屈吧。”张公公一听，连忙劝说道。 福康安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 随后，福康安就命人在市面上大肆采购山楂果儿，送到纪府。 而他堂堂的兵部侍郎，则要负责选山楂果儿。不得不说，真的是太丢脸了。 尤其杜小月、杏儿、项南，还对他选得山楂品头论足，诸多挑剔，就好像他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山楂都不会捡一样，真是让他气死了。 福康安在纪府捡了大半天的山楂，才被允许离开。捡了这么长时间山楂，累得他腰酸腿麻，头晕眼花，看哪儿都是红的。 从此之后，他再也不吃山楂了，甚至连樱桃、荔枝、葡萄都不愿吃。对这种圆溜溜的食物，彻底失去了兴趣。 ……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福康安走后，小月、杏儿，连香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福康安真是笨呐，被先生当猴耍了。”杜小月笑道，“先生，你好厉害呀！” “是呀，老爷好厉害。”杏儿也佩服道。 “先生大才，香云实在佩服。”香云也钦佩不已道。 福康安这些日子四处收缴《红楼梦》，不知多少书商、读者、店家被他弄得家破人亡，身首异处，可以说是恶名昭彰，止小儿啼。 项南却是把他耍得团团转，着实让他丢了一回脸，真的是令人钦佩之极。 “哎，不必如此。”项南摆了摆手，“福康安有勇无谋，耍他是很容易。可是，他身后的和珅老奸巨猾，城府极深。 他们两个合作，一个出脑，一个出力，团结协作，可不容易对付。所以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 “先生说得不错。”香云点了点头，“和珅、福康安居然能猜到先生会把《红楼梦》藏在四库馆，事先埋伏，就说明他们的确狡诈万端。”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和珅、福康安再聪明也好，也是斗不过纪先生的。”杜小月则乐观的道。 “有信心是好事。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坎坷的。想保住《红楼梦》，想为它平反，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走。”项南笑道。 “先生教诲的是。”香云点点头，“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香云姑娘，你自己孤身在外，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如留在草堂吧。”项南开口挽留道，“我们草堂还有好几间空屋，没有什么不便的。” “不必了先生，香云一个人惯了。”香云摇摇头道。 “那好吧，小月，送香云姑娘回去。”项南点了点头，不再强求。 “先生，不必劳烦小月姑娘，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香云又道。 “好吧。”项南点了点头，同小月、杏儿一起将香云送出门。 等她走出胡同口之后，项南才吩咐杜小月，“小月，你偷偷跟着香云姑娘，等她平安回家后，再回到草堂。” “是，先生。”杜小月点了点头。 505【真相大白】 杜小月随即暗中护送香云回家。 但直到一个时辰后，她才回到草堂，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小月，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莫非真的出事了么？”项南关切的问道，“哎，这个老人家是谁呀？” 杜小月身边五花大绑着一个老者，约莫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看上去倒是老实巴交，一脸苦相，不像坏人。 “先生，出大事了，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杜小月抄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先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茶，随后才向项南汇报道，“那个香云是假的，她根本不是曹雪芹的临终侍女。” “什么？！你在说什么？”项南假做震惊的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生，我听您的话，偷偷护送香云回家，看着她进了城西一户人家。”小月解释道，“我想着在外守一守，确保香云姑娘的安全，却不想一炷香时间后，她的老仆人溜了出来。” “我见他鬼鬼祟祟的，十分奇怪，就偷偷的跟在身后，结果你猜他去了哪儿？”杜小月瞪大眼睛，看向项南问道。 “看你这么震惊的样子，难道是去了和府不成？”项南笑着说道。 “哎呀，先生，您真不愧是大才子呀，神机妙算，一猜就中了。”杜小月大为惊奇道。 “啊，他还真去了和府？”项南一脸惊讶道。 “是啊，先生，我也觉得奇怪，就偷偷跟了进去。”杜小月点了点头，“就见他见了和珅，嘀嘀咕咕说了好多话，然后才离开和府。 我觉得奇怪，就把他抓了。一问才知道，香云根本不是曹雪芹的临终侍女，她是书商陈渭沅的妻子，受他的指使接近曹雪芹，目的就是为了骗取书稿。 这个老头儿阿福则是和珅派到陈渭沅身边的人，目的是为了监视他。先生，我们都上当了！” “小月姑娘说得可是真的？”项南听罢，皱起眉头，看向阿福道。 阿福满脸惭色的点了点头。 …… “你既是和珅的人，又是香云的身边人，想必早知道《红楼梦》手稿的下落，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和珅呢？”项南又问道。 “阿福虽是和大人的人，可是亲眼见到夫人为了保护《红楼梦》手稿，不惜与老爷反目成仇，抛下富贵，甘愿受苦，冒着生命危险，东奔西走。 这一切阿福都看在眼里。人心都是肉长得，阿福也深受感动。阿福知道，若把《红楼梦》交给和大人，是要遭雷劈的。 因此尽管和大人催得急，但我一直推脱，假作不知《红楼梦》手稿的下落。阿福立志，要离开和大人，服侍夫人一辈子。” “原来如此。”项南点了点头，“如此说来，香云姑娘虽然是陈渭沅的妻子，可是她早已与丈夫反目，始终不肯将《红楼梦》手稿交给他？” “是的，大人明鉴！”阿福连连点头道，“夫人拿到手稿之后，一直小心收藏。陈老爷虽然多次催逼，但夫人却是宁死不从，誓死要保住手稿。 为此，不惜离开陈府，放弃荣华富贵。阿福也正因此深受感动，所以才决心服侍夫人一辈子。” “好一位忠仆，好一位义妇。”项南赞叹道，“小月，快快松绑。” 杜小月点了点头，知道自己误会了好人，连忙替阿福松了绑。 “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她还致歉道。 “姑娘不必如此，阿福的确有错在先。”阿福连忙摆手道，“大人，若无事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哎，你就不要回去了。”项南摆摆手道，“和珅这个人我了解，他聪明过人，疑心极重。 你虽然能骗他一时，可是骗不了他一世。如果他知道你背叛他，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你回去的话，会有危险的。这样吧，你就在我草堂住下。 小月，劳烦你再辛苦一趟，把香云姑娘也请来。陈渭沅、和珅现在都盯着她，她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谢大人！”阿福深鞠一躬道。 杜小月也点了点头。 …… 一炷香时辰后，香云在杜小月的护送下来到草堂。 “阿福，你真的是和珅的人？”见到阿福，香云震惊的问道。 “是，阿福欺骗了姑娘，罪该万死。”阿福跪下叩头道。 “罢了。小月姑娘已跟我说了，你虽然是和珅派来的人，但并未将《红楼梦》手稿交给他，并无大错。”香云摆摆手道，“相反，我还要多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夫人不必如此，阿福心甘情愿，侍奉夫人左右。”阿福恭敬的道。 香云点了点头，随后又向项南盈盈下拜，“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一直都在撒谎骗您！” “哎，不必如此，阿福已将夫人的义举告诉了纪某。”项南摆摆手道，“夫人为了保护《红楼梦》手稿，不惜与丈夫决裂，放弃荣华富贵，甘冒奇险。纪某佩服不已，又怎会见怪呢。 夫人能原谅阿福，纪某也能原谅夫人，快快请起！” “谢纪先生。”香云起身道。 “夫人既然不是雪芹先生的临终侍女，那香云想必也不是夫人的真名。”项南笑道，“夫人，能否告知纪某真名实姓呢？” “忽到云山幽绝处，穿林啼鸟不知名。”香云幽幽地道。 “夫人洒脱，纪某倒是拘泥了。”项南笑道，“夫人，恕纪某直言，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和珅、福康安、陈渭沅，为了得到《红楼梦》书稿，都会对付你的。 而你一介女流，孤身在外，实在是无力自保。夫人，纪某求你留在纪府，起码等我为《红楼梦》平反之后再走。” “先生，你这么说，是想到办法为《红楼梦》平反了？”香云一听，惊讶的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其实，我原本不想趟这潭浑水。毕竟《红楼梦》是皇上钦定的反书，要平反可不容易。 可是今夜，见到夫人为保《红楼梦》，不惜与丈夫反目；阿福为保《红楼梦》，不惜与和珅决裂。 你们尚有如此之心胸，我纪晓岚岂能明哲保身，只顾自己！” “先生，您说的太好了。”香云感激的道。 506【道高一丈】 “先生，《红楼梦》是反书，是皇上钦定的。”杜小月则纳闷道，“君无戏言，不容反悔，您怎么可能让皇上改主意呢？”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项南摆摆手道，“其实皇上并未看过《红楼梦》，之所以将它定为反书，完全是因为和珅、福康安造谣污蔑。 皇上不加细察，偏听偏信，才定了《红楼梦》是反书，并下令凡藏、阅、传、抄、刻、印、销、售者，一律拿问下狱！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皇上亲自看看这本书。看看《红楼梦》是不是一本反书！ 如果它真是反书，皇上就犯了【阅】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时候，看他怎么为自己开脱。如果它不是反书，皇上就要为《红楼梦》平反，准许它刊行天下。” “先生真是聪明啊！”杜小月听罢，拍手笑道。 这么难得事情，项南居然能想法破解，真的是太厉害了！ “可是先生，您这样做，等于是戏弄皇上。一旦雷霆震怒，您可就危险了。”香云比小月见识多些，知道项南此举，犹如虎口拔须，十分危险。 “*******，*******。”项南慷慨道，“纪晓岚生死事小，《红楼梦》这部盖世奇书。若是被毁了、禁了，不得与世人见面，才是大不幸之事。” “好一句【*******，*******！】”香云赞叹道，“先生风骨，令香云敬仰！” “好了，不要闲谈，我马上将《红楼梦》誊写出来，交由张公公一并带给皇上。”项南点头道，“夫人，你也来帮我吧。” “好。”香云点了点头。 …… 当下，两人来到书房。 香云磨墨，项南手书。 “纪先生的字写得真好。”香云称赞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 纪晓岚的字学得是赵孟頫、董其昌，雍容华贵、苍劲多姿，的确称得上是一笔好字。只不过他主持修撰《四库全书》，在文学领域的成就更高，因此书法方面的名气，反倒是略逊一筹。 就像诗仙李白以诗著称于世，但其实他的书法造诣也相当了得。《上阳台帖》仅仅二十五字，苍劲雄浑、气势飘逸、纵放自如、雄健流畅，是一等一的书法作品。 项南写着故事，香云提点剧情，两人默契配合，一天两夜，焚膏继晷，废寝忘食。 杜小月看在眼里，都不免有些泛酸。 “小月姐姐，先生跟夫人都不肯出来吃饭，我们要不要把饭送进去啊？”杏儿请教道。 项南、香云为了写稿，早餐、午餐都顾不上吃，实在是太辛苦了。 “什么【先生】、【夫人】，叫得好像一对儿似的！”杜小月烦躁的道，“以后，还是叫她香云好了。” “是，小月姐姐。”杏儿伶俐，笑着点头道，“其实，姐姐犯不着吃醋。香云是嫁了人的，出嫁从夫，她不可能跟着老爷。” “就你个小鬼头聪明！”小月一听，心情豁然开朗。 …… 项南跟香云写了一天两夜，总共写了三万余字，也即是《红楼梦》的前五回，随后交给张公公，一并送去了齐鲁。 随后几日，小月将《红楼梦》手稿陆续从宫中带回草堂，然后再由项南藏于身上带回四库馆。 就用这种蚂蚁搬家的方式，一点点将《红楼梦》手稿藏于四库馆。 在此期间，和珅、福康安自然并未善罢甘休。尤其福康安，那日被迫捡了半日山楂，丢尽了颜面，对项南更是恨之入骨，因此多次派人搜检。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项南也知道他们不会罢休，所以也一直小心提防着，与福康安、和珅斗智斗勇。 福康安接连扑空了几次，始终没有找到项南私藏《红楼梦》的证据。 反而被项南抓住机会，联合朝中清流向皇上上书，弹劾福康安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借查抄《红楼梦》之机，肆意凌辱朝臣，实在嚣张跋扈，令人不齿。 因为福康安多次大庭广众之下搜检项南，却又查无实据，事实俱在，舆论滔滔。所以乾隆也不好再袒护他，只得下令申斥，所以福康安也不得不稍作收敛。 …… “哼！纪晓岚真是狡猾万端，连皇上都被他骗了。”福康安受到申斥，十分不悦的道。 “老弟不要生气，我料定，《红楼梦》手稿就在纪晓岚手中。”和珅摆摆手道，“现在的关键是，如何把书找出来。” “和大人一语中的。”福康安点点头，“那您想到办法了么？” “那个香云现在何处？”和珅忽然问道。 “现在纪晓岚的家中。”福康安回答道，“哼，她一个有夫之妇，却跟纪晓岚同住，真是伤风败俗，有伤风化。和大人，我们要不要联合朝臣上个折子，弹劾他个诱拐有夫之妇的罪名。” “哎，你刚遭了皇上的申斥，现在再上折子弹劾他，就有报复之嫌。”和珅摆摆手道，“这样，让陈渭沅出面去要人。他是香云的丈夫，由他出面，师出有名。 如果纪晓岚不肯放人，到时候，再让他去告状，搞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到那时，就算我们不收拾他，皇上也什么都知道了。” “大人果然聪明，我立刻去办。”福康安点点头道。 …… 阅微草堂。 “原来后四十回的手稿之前就遗失了？”项南感慨道。 他本来还想看看《红楼梦》后四十回的手稿，却没想到那些手稿早就遗失了。 “是，《红楼梦》还未完稿时，先生的朋友就来借阅。传来传去，很多都不翼而飞。先生本想补足，谁想突然罹患大病，撒手人寰。”香云解释道，“先生去世之后，曹夫人不知《红楼梦》书稿的价值，烧了一部分用以祭奠先生，所以后四十回手稿本就没有。” “哎呀，实在是遗憾。”项南忍不住扼腕道，没想到他都来到清朝了，还是无缘一见《红楼梦》全本，实在遗憾。 “不过先生，我虽不知道《红楼梦》后四十回的原文，不过，雪芹先生跟我讲过后四十回的故事。”香云说道。 项南一听，大喜过望，“好啊，夫人快跟我讲讲。” 香云正要讲述，这时老蔡走了进来，“先生，门外有个叫陈渭沅的人找您。” 香云一听，脸色顿时一白。 507【罗敷有夫】 香云听说陈渭沅来了，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夫人莫惊！我这好歹是二品大员的府邸，他不敢擅闯的。”项南见状，连忙安慰道。 香云一听，心中稍安。 项南不仅是二品大员，更是皇上身边的宠臣。而陈渭沅不过是一介书商，再有钱也不过是平头百姓。 所谓民不与官斗！他想来草堂撒野，根本不可能！ “小月，你带夫人到后院歇息。”项南随即吩咐道，“老蔡，将陈渭沅带到客厅来。” “是，先生。”老蔡点了点头。 …… 项南随即来到客厅坐下。 片刻之后，老蔡领着一个形容猥琐，眼放精光的男子走了进来。 “小人陈渭沅见过纪大人。”男子上前叩头道。 “陈老板不必如此多礼，请起。”项南微微一笑道，“杏儿，看茶。” “谢大人。”陈渭沅连忙道。 “陈老板，我听过你的大名。琉璃厂大名鼎鼎的书商，京城书店中卖得十成书中，起码有两成是陈老板印得，了不起。”项南又道，“但不知今天登门，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陈渭沅连连摆手道，“纪大人，舍下是不是有位叫香云的女子？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想接她回家。” “香云？”项南一愣，“这我不是太清楚。陈老板应该知道，我这纪府上上下下，总有两三百口人。我平素又忙着修撰四库全书，对后宅的事还真不太清楚。这样吧，我请小月姑娘出来问问。” 片刻之后，小月到来。 “小月，咱们府中有叫香云的女子么？”项南开口问道。 “没有啊，先生。”小月摇头道。 “陈老板，你听到了？”项南看向陈渭沅道。 “大人，她有可能改名换姓了。能否请您的家人都出来，我一一验看？”陈渭沅笑着问道。 “放肆！”项南啪得一拍桌子，“你当我这纪府是什么地方？我的家人任你相看？！” “大人恕罪，恕罪。实在是陈某思妻心切，所以才出言无状，大人恕罪。”陈渭沅连忙道。 “哼，我只问你，是谁告诉你，尊夫人在我纪府的？说！”项南呵斥道。 “大人，是我的几个家奴看到的。”陈渭沅一愣，连忙说道。 “陈老板单凭几个家奴的话，就敢来我纪府要人？”项南冷笑道，“看来，我纪晓岚堂堂二品大员，在陈老板眼里还真不是个物啊。” “不敢，不敢。”陈渭沅连连摆手道。 “既然不敢，还不滚出去！”项南一拍桌子道，“再敢来搅扰，我一张帖子就送你去顺天府！” “是，是！”陈渭沅连忙告辞。 …… “先生，你真有本事，几句话就把他吓跑了。”杜小月笑道。 “先生，真是太谢谢您了。”香云也感激不尽道，她实在是不想回到那个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的丈夫身边。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在我看来，陈渭沅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怕，下次他再敢来，我就打断他的腿。”杜小月凶巴巴的道。 “没用。他不傻，不会带人上门抢人。”项南摆手道，“我担心的是他会利用舆论，逼我交出夫人。他是京城有名的书商，要想煽动舆论并不难。” “对，陈渭沅这个人卑鄙无耻，又跟很多地痞流氓、贪官污吏勾结。”香云点点头，“他想造谣生事的确不难。 没几天时间，恐怕京城都会谣传纪先生诱拐有夫之妇。这将大大有损先生的清誉。先生，我还是离开纪府吧。” “哎，你要真离开我这儿，就恰恰中了他们的计了。”项南摆摆手道。 “可是，我若留下来，先生的清誉就毁于一旦了。”香云为难道。 文人最重视名声气节。纪晓岚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称，又敢于为百姓说话，与贪官污吏抗争，是士林众望所归的领袖。 可是，一旦惹上这种风化案，那他的清誉可就毁了。不仅影响他的仕途、在民众心中的形象，甚至还会令他遗臭万年。 就像宋朝的欧阳修，当时被诬告与外甥女私通，不仅仕途中断，郁郁而终。而且此谣言流传至今，依旧被人数短论长。 有朱子之称的朱熹，也被造谣纳尼姑为妾，私通儿媳，迷恋小寡妇等等，以致一代理学大师被污为假道学、伪君子，只得告老还乡、郁郁而终。 而至今日，这些谣言依然还在流传，信者颇多，使得朱熹备受争议。他的理学也被贬为伪学。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不可不谨慎。 “先生，我还是走吧。”香云道，“《红楼梦》书稿已然在先生手中，先生也已经着手为它平反，我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就算死了，也可以向雪芹交代了。” “不，香云，你不能走。”项南连连摆手道，“我纪晓岚若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就把你这弱女子推入虎口，那我还算什么正人君子？ 香云，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纪晓岚行得正，走得直，从来都不在乎这些！” “香云也想终身陪伴先生左右，可是身为陈家的人，香云实在不敢有此妄想。”香云听他这么说，也不禁感动的道，“先生，您还是让我走吧。” “陈家？！那个满身铜臭，为了赚钱，忍心把妻子送去当卧底的人渣？”项南冷笑道，“夫人，还愿意跟着他？” “当然不愿，可我不忍害了先生。”香云痛苦的道，“我了解陈渭沅，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我知道，但我不怕。”项南摆摆手道，“夫人，请耐心在纪府多住两天，纪某一定会救你脱离苦海的。” “先生……”香云还要再乞求。 “夫人，你就再相信一次纪某。从你我相识到如今，纪某哪件事没办成过？”项南劝道，“若你不相信纪某，纪某也无话可说。夫人若走，纪某再不拦着。” 香云听他这么说，想到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也不禁点了点头。 项南先是保住了《红楼梦》手稿，还戏耍了福康安一通，现在更着手为《红楼梦》翻案。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马到成功，令人赞叹。 他说能帮自己脱离苦海，或许真能办到。 508【三件珍宝】 项南随后去找了和珅。 “纪先生，今天刮得什么风啊，居然把您给吹来了。”和珅一见，笑着问道。 “和大人，纪某无事不登三宝殿。”项南笑道，“我是来请您帮忙来了。” “纪先生找我帮忙？！这还真是新鲜事。”和珅一愣，笑着说道，“好，有什么事请直说。只要和某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和大人，我希望您能帮我劝说陈渭沅，让他写封休书给香云姑娘。”项南即刻说道，“有什么条件，和大人可以尽管提。只要纪某能办到的，我也一定义不容辞。” “纪先生此话何解啊，我和陈渭沅可是素不相识。”和珅一听，微微一愣，随即笑道。 “和大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您若不认识陈渭沅，那他身边的仆人阿福，又是谁派过去的呢？ 若不是有您在背后支持，他陈渭沅一介书商，又如何敢到我草堂要人？”项南看着和珅笑道，“和大人，纪某此次前来，是真心诚意请您帮忙。如果您再虚与委蛇，纪某也只能告辞了。” 项南说完，起身就走。 “慢！”和珅连忙摆手道，“纪先生既然如此心诚，和某也不好拒人千里。好吧，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我要纪先生手中的三样珍宝。” “哪三样珍宝？”项南开口问道。 “五代十国董源的《山水大轴》，宋朝范仲淹手书的《道服赞》，晋代王羲之临诸葛亮《远涉帖》！”和珅随即说道。 “和大人果然是消息灵通，不错，那三幅古画都在我手中。”项南点了点头，“既然和大人想要，那纪某愿意献出。” “纪大人真的应了？！”和珅一听，都大吃一惊。 这三件古画件件是价值连城，不知多少人倾家荡产，都想将这三幅古画收入囊中。就连皇上对此都垂涎三尺。 项南却要用这三幅古画换一个女人，真的是太出人意表了。 “纪晓岚刚才已经说了，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项南点头道。 三幅古画虽然珍贵，但对他来说，却并没有什么大用。 一来，纪晓岚其实不缺钱。每年除官俸之外，他还有冰敬、炭敬、恩俸、禄米等等，足够生活所需。如此他自然犯不上卖画换钱。 二来，剧中的纪晓岚因为营救香云失败，最后是将那三幅古画一把火烧了，可见他真的是个痴情之人。项南如今若能拿这三幅古画换回香云，也算是了了纪晓岚的一桩心愿了。 “纪先生真不愧是情种。”和珅惊叹道，“可是，用这三幅价值连城的古画，去换一个女人，纪先生觉得值得么？” 这三幅古画加在一起，价值百万两白银，能买黄花姑娘数万人。项南却只想换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在和珅看来这是相当赔本的生意，换做是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古画虽贵，知音难寻。”项南笑了笑，“士可为知己者死，何况是三幅画呢？” “纪先生真是性情中人，和某佩服。”和珅感慨道，“纪先生，容我也借这机会跟你说句知心话。 凭你的才学、胆识，完全可以在朝上呼风唤雨。可是你却时常失之于迂腐，见到女人总是会头晕，难成大气候啊。” 项南笑了笑，“和大人，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富贵荣华、功名利禄，本非我所愿。能与知己相伴一生，就足慰平生了。” “纪先生境界高啊。”和珅笑道。 “告辞！”项南拱拱手道。 …… 项南走后，和珅就找来了陈渭沅，让他写封休书给香云。 纪晓岚那三幅古画，他早就垂涎三尺了。 无论是自己收藏，还是进献给皇上，都是一桩美事。 至于陈渭沅，不过是他收留的一条狗而已。小小书商，平头百姓，他动动嘴，就能让陈渭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让他写休书休妻，自然是小事一件。 “和大人，您让我写休书？”陈渭沅不解道，“您不是还想借此败坏纪晓岚的清誉么？我这休书一写，咱们的计划就完了。” 既然写了休书，香云就不再是他妻子，他再编排也没什么用了。 “哎，写了休书，才更好办事。”和珅摆摆手道，“虽然香云住在纪府，但是无凭无据，怎么编排？ 可是现在，纪晓岚要你写休书，这就是最大的把柄。诱拐妇女、逼人休妻，这两条罪名加在一起，纪晓岚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这……”陈渭沅一阵犹豫，“大人，可要是把香云休了，那《红楼梦》的手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找不回来就找不回来吧。”和珅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陈渭沅要找《红楼梦》的手稿，无非是想印书赚钱。可就算读书人都来买他的书，也不过赚几万两银子而已。 即便陈渭沅把一半利润献给他，那也不过才一两万银子罢了。可他现在拿了三幅古画，张张价值连城，比《红楼梦》手稿可贵重多了。 “大人……”陈渭沅还有些不甘心。 《红楼梦》对和珅而言无所谓，对他来说，却是大发横财的最好机会。 他为了得到《红楼梦》的手稿，已经谋划了数年之久，甚至不惜把妻子派去做卧底。 如今要拿不到手稿，他这付出可就全完了。 “怎么，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和珅见他百般推脱，忍不住板起脸来道。 “不敢，不敢，小人这就写。”陈渭沅见状，连忙点头道。 他的生意还仰仗着和珅的庇护。不然，抄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随便来个官儿都能把他弄死。 “哼，算你识相。”和珅点了点头。 …… 陈渭沅随即含恨写了休书，摁了手印，交给和珅。 第二天，和珅就将休书交给了项南，“纪先生，幸不辱命啊。” “和大人办事果然爽快，纪某佩服。”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如约将那三幅古画交给了和珅。 “纪先生果然言而有信，好、好、好！”和珅激动地道，三幅古画入手，让他真是兴奋不已。 书圣王羲之的真迹、北宋名臣范仲淹的手书、五代巨匠董源的山水，这三件随便拿出一件，都能轰动琉璃厂，现在可全都是他的了。 509【满城风雨】 项南随后将陈渭沅的休书交给了香云。 “休书？！”香云一见，大吃一惊，继而激动不已。 有了这份休书，她跟陈渭沅就再无关系。从此之后，她就是自由之身，再也不用面对那张猥琐恶心，令人作呕的脸了。 “先生，您真的办到了！”香云激动地道。 原本她还以为会大费周章，万万没想到，这才两天的时间而已，项南居然就把休书带来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纪某答应帮你脱离苦海，自然会尽全力的。”项南笑道，“夫人，不，香云姑娘恭喜你，你自由了。” “嗯。”香云点了点头，“纪先生，您是怎么办到的？据我所知，陈渭沅并不是好说话的人。” 若陈渭沅好对付的话，她早就已经离开他了。 “姑娘不必多问，总之，你现在自由了。”项南摆摆手道。 “香云虽然自由了，可也无家可归了。”香云幽幽的说道。早已习惯藩篱内的生活，现在冷不丁的自由了，她倒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姑娘说哪里话，你我既是知己，这就是你的家。”项南笑道，“你就留下来吧，我们都欢迎你。小月，你说是不是？” 杜小月其实挺不情愿的。 香云之前是有夫之妇，就算留在草堂，她也不担心出什么事。她还是相信项南的操守，不会私通有夫之妇的。 可是香云现在已经自由了，他们再有什么事也不算错。这样一来，她可就有对手了。 而且香云不像她，长得又漂亮，气质又温婉，还会吟诗作画。项南将她引为知己，亲热得不得了。 相比起来，她就只懂得打打殺殺，一点女孩子样儿都没有。如此，香云一来，草堂哪还有她的位置？ 因此见项南这么问，小月不禁嘟起嘴巴。 香云见状，不免有几分尴尬。 她在草堂虽然只待了几天，却能看出项南跟小月关系不一般。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情。 现在她插一脚进来，的确有些为难。 就像《红楼梦》里，贾宝玉、林黛玉本来出得好好地，却突然又来了一位薛宝钗…… …… 项南见状笑了笑，走到小月近前，拉起了她的手。带着她来到香云跟前，又牵起了香云的手，“你二人都是我的红颜知己，在我心中的地位一般无二，我希望与你们共此残生，相伴终老。” “先生！” “先生！” 杜小月、香云看了看项南，又看了看彼此，最终都点了点头。 项南一见，心中感慨。 到底是古代呀。换做现代，他敢这么做的话，怕是杜小月早就抽刀砍他了。 随后，香云就在草堂正式住了下来。 之前算是客居，现在算是主人了。 杜小月刚开始，还是有些不爽。 毕竟多了一个人，分去自己一半爱，不舒服很正常。 香云知道她是个直性子，属小孩子脾气的，没什么坏心眼。 当下就伏低做小，明明年纪比小月大，但还是以小月先入府为理由，称呼小月【姐姐】，凡事都由小月做主。还总找机会跟小月聊天、谈心，推心置腹。 时间一长，小月都不好意思再闹了，便也就接受了香云。 …… 而香云拿到休书后没多久，市面上就开始流传一些话。 “听说了么，凤流才子纪晓岚拐了一个有夫之妇~” “纪晓岚把陈渭沅的妻子给拐跑了，还逼着他写休书休妻~” “纪晓岚看中人家的美色，把人家诱至家里关起来，每天都肆意凌辱。人家丈夫上门讨要，他居然把人家打了出去。” “哎呀呀，纪晓岚真不愧是凤流阵里的急先锋，居然做下这种无耻之事，真是书生本色！” “这也不稀奇。听说他去云州监考，还带回一个当地的戏子呢。” “听说，纪大人为了换取休书，可是拿出了三幅古画交换，王羲之的《远涉帖》、范仲淹的《道服赞》，和董源的《山水大轴》！” “为了一个有夫之妇，居然拿出这三件宝物！！哎呀，纪晓岚真是疯了！” “有这三幅古画，怕是月里嫦娥都能娶了。纪晓岚却只换了一个有夫之妇，真是太傻了。” 这些话越传越广，越传说得人就越多。 一来，纪晓岚号称天下第一才子，本来就是个大名人。他的绯闻自然引人注意。 二来，他的绯闻对象居然是有个有夫之妇，如此不伦之恋，自然更令人关注。 三来，纪晓岚拿三幅价值连城的古画去换一个女人，也极富传奇色彩。 街头巷尾、朝堂内外，茶馆酒肆，到处都有人在议论。 以至于，杜小月和杏儿出去买菜，都能听到这些传言。 …… “先生，这是真的么？您真的是用王羲之、范仲淹、董源的古画换回的香云么？”香云找到项南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项南一愣，惊讶的道。 “小月姑娘听到外面的传闻，回来告诉我听得。”香云解释道，“先生，香云不值得您这么做。” “香云，物有价，人无价。”项南摆摆手道，“为了你，为了小月，先生都可以舍弃那些画。它们不过是身外之物，你和小月才是我心上人。” “先生大恩大德，香云不知如何报答。”香云感动不已道。 一旁的杜小月听项南这么说，都不禁心里暖暖的。 “哎，我不要你的报答。只要你能够开心，先生我就已经满足了。”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香云就更感动了。 “可是，先生，现在外面人都在编排你，说你是凤流才子，书生本色，还说你是凤流阵里的先锋，風月场中的班头……说的可难听了。”杜小月又道。 “哎，谣言止于智者。”项南摆摆手笑道，“我纪晓岚的所作所为，你们两位是知道的。我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杜小月、香云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虽然她们两人在草堂都待了一段时间了，但项南对她们基本没有逾矩的行为。别说同床共枕，就连动手动脚、言语调笑都没有，真算得上是正人君子。 外面的那些说法，对他真的不公平。 510【欺君之罪】 和府。 “和大人，好啊，纪晓岚的丑闻现在传得沸沸扬扬，轰动京城。我收到消息，十数位御史言官要联名参他。”福康安笑着向和珅道喜，“这下他可要好好喝一壶了。” “好。”和珅笑着一拍手，“纪晓岚一向被视为清流的领袖，众望所归。如今他们却是窝里反了！好、好！失去清流的支持，我看他今后还怎么跟我斗！” “和大人，您看我们要不要再添一把柴？”福康安又笑着道。 “哎，不必，欲速则不达。”和珅摆摆手道，“有这些御史的参奏，已经足够纪晓岚喝一壶。” 乾隆的性格刚愎自用，疑心颇重。太多人一起参奏纪晓岚，反倒会让他心中起疑。 福康安点了点头。 …… 泰山行宫。 乾隆正在翻阅大臣们送来的奏折。 “嗯，纪晓岚诱拐有夫之妇，还以三幅古画逼人休妻……这倒是有点意思。”他看了御史的奏折后，笑着点点头道。 “顺喜，纪晓岚有没有奏折？”他又开口问道。 “纪大人没有奏折，只送来他写得书。”顺喜连忙汇报道。 “我说他这几日写得小说，如此情意绵绵，原来是有感而发。”乾隆笑道。 纪晓岚闹出这么大绯闻，惹得十几位御史联名参奏，在乾隆看来并不是坏事。 因为纪晓岚素有天下第一才子的美誉，又清廉刚正，铁面无私，时常犯言直谏，多次搞得他这皇上都下不了台。 正如和珅所说，清官令人敬，清官也令人畏。做皇上的，其实并不喜欢不被操控的臣子。这也是为何历代清官基本都不受重用的原因。 比如历史上十大清官中的西汉赵广汉，为官清廉，不畏强权，结果却落得腰斩的命运；明朝清官于谦，保家卫国、抵御外敌、维护社稷，下场却是抄家问斩。 如今，纪晓岚传出这样的绯闻，在乾隆看来，反倒是收服他的好机会。 “行了，让纪晓岚上个折子自辩吧，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乾隆随即吩咐道。 “是，万岁。”顺喜点点头。 乾隆随即又拿出项南送来的《石头记》翻看起来。 项南送来的《石头记》，在他看来，写得是真好。人物生动，入情入理，字字珠玑，无一闲笔，不愧是大才子之书。 他这几日都看得入迷了，每天都等着项南送新书来。 其实，也不只是他，太后现在也迷上了这本《石头记》，天天看得手不释卷。即使眼花看不动了，都还让宫女帮她念，可以说是相当痴迷了。 只不过，项南的书写得实在太慢了，两天才送来一万多字的稿，实在是不够看得。 这是乾隆最大的怨念！ …… 项南很快就知道了自己被御史联名参奏一事，而且他在四库馆修书的时候，那些同僚对他的态度也有微妙的变化，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鄙夷、不解、疏离、冷漠。 对此，项南并不以为意。 所谓恩自上出。决定他命运的，从来不是这些同僚，而是龙椅上的皇上。 而皇上连和珅的贪污都能原谅，他这有名无实的绯闻又算什么？ 所以他丝毫不在乎这些同僚，以及外面那些无聊人的看法。 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人生一世，不过百年，这么短的时光，自己还不够用，哪还管得了别人。 “纪大人，皇上见到了御史联名参奏您的折子，让你写折子自辩呢。”皇上驾前的蓝侍卫来纪府宣旨道，“另外，纪先生，皇上让问问，你的《石头记》能不能写快点，皇上等着看呢。” “臣遵旨。”项南应下道。 “纪先生，皇上都知道这件事了，要不我还是走了吧。”香云惊恐的道。 “香云，你现在走，反倒显得心虚，欲盖弥彰，就好像我们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项南阻拦道，“如此一来，我就更说不清楚了。” “再说，皇上还允许我上折子自辩，这说明他就没生气。”他又解释道，“而且，我大清官员娶妻纳妾的多得是，即便是纳青楼女子的，也不少见。 我纪晓岚孤家寡人一个，就算娶妻纳妾又怎样？皇上不会因此而怪罪我的。何况，我前些年在四库馆修书时，皇上怕我寂寞，还专程派两个宫女陪我呢。 所以你不用害怕，事情没你想得那么恐怖。” “先生，真的如此么？”香云将信将疑道。 “放心好了。”项南笑道，随后他就写了自辩的折子，而书稿则只给了一沓白纸。 …… “和大人，皇上居然没有申斥纪晓岚，只是让他上折子自辩，这可怎么办才好？”福康安听到旨意后，马上跑来和府道。 在他看来，项南闹出这么大的风化案，满城风雨，舆论滔滔。皇上怎么也该对他撤职查办，问他一个【有伤风化】的罪名。 可是现在却只是让他上折子自辩，显然是有意要放纵他。 “老弟，别急。”和珅摆摆手道，“纪晓岚素有凤流才子之称，皇上也知道他是书生本色。你想单靠一则风化案，就想整垮他，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我们费了半天劲，到底是为了什么？”福康安不解的问道。 项南的绯闻之所以传得这么快，几天的时间，就传遍了燕京城，弄得街知巷闻。他们可是出了不少力，花了不少钱。 如果这样还整不倒项南，福康安就真的郁闷了。 “风化案，不过是个引子而已。”和珅微微一笑道，“纪晓岚最大的问题，是收留与《红楼梦》反书有牵连的女子——香云！还意图向皇上隐瞒真相。 老弟请看，这是纪晓岚上得自辩折子。他在里面，一句没提香云的真实身份。” 为了保住自己军机首辅的地位，和珅重金收买乾隆跟前的太监。大臣们上得折子，很多时候，皇上都还没有看，和珅就先知道了。 项南所上的自辩折子，就是太监抄录之后，送泰山行宫给他发回来了。 “哎呀，这可是欺君之罪啊。”福康安看完折子后，见项南果然隐瞒了香云的身份，顿时哈哈一笑道，“和大人，我现在就去草堂，将香云给抓出来。” “嗯。”和珅笑着点点头。 511【进退两难】 福康安随即带兵前往纪府抓香云。 “开门、开门！”官兵上前砸门道，但砸了几下，都没有人来开门。 “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开门，本将军可就要攻进去了！”福康安见状，不禁大声喊道。 听他这么说，官兵们砸门的力度就更大了。 哐哐哐、哐哐哐，纪府的大门被他们砸得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忽然大门一开，一人龙行虎步，走了出来。 福康安一见，登时大吃一惊，立刻带头下跪，“福康安参见皇上！” 听他这么一说，众官兵也连忙跪倒。 “福康安，你来得还真巧啊。朕刚到草堂，你就过来了。”乾隆笑道，“怎么，带这么多兵来干什么？” “奴才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福康安连忙解释道。 乾隆笑了笑，“行了，进来吧。” “嗻！”福康安连忙跟着走进纪府。 …… 就见院中，项南正弹着古筝。 杜小月则正演唱着《枉凝眉》。 项南弹得曲调，正是八七版《红楼梦》的曲子，哀怨婉转、凄苦动人，可称经典之作。 而杜小月是云州最红的戏子，自小学戏，身段、歌喉也是一流的。 在她的演绎之下，《枉凝眉》这首歌更是缠绵悱恻，感人肺腑， 令太后都不自觉地红了眼睛。 “好，小月这《枉凝眉》唱得好，纪先生的曲谱得也好。”太后听罢，由衷的称赞道。 “太后，还是词写得好。”杜小月提醒道。 “嗯，这词是哀婉动人，荡气回肠，纪先生不愧是大清第一才子。”太后笑着称赞道。 “嗯，词好、曲好，唱得也好。”乾隆也称赞道，“千好万好，主要还是纪先生的书好。” “皇上，您真觉得《石头记》是本好书？”项南起身笑道。 “那是当然。”乾隆点了点头，“朕读过得书虽然不如你多，但这本《石头记》在朕看来，可称得上的是古今第一小说。” “谢皇上夸奖！可是，皇上，有人非诬陷这本书是反书啊。”项南说道。 “哦，谁啊？”乾隆不悦地问道。 “您问福康安福大人吧，问他为何要带这么多兵丁来我草堂？”项南看向福康安道。 “福康安，这是怎么回事啊？”乾隆看向福康安道。 “皇上容秉，纪晓岚不仅私藏反书《红楼梦》，还收留《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临终侍女香云，罪证确凿，一查便知。”福康安立刻跪下，大声说道。 “纪晓岚，果真如此么？”乾隆又看向项南道。 “启禀皇上，臣的确是藏了《红楼梦》，但臣藏《红楼梦》是为了一个人。”项南解释道。 “为了谁啊？”乾隆皱起眉头问道。 “为了太后。”项南看向太后道，“太后想看《红楼梦》，臣只有想方设法搜集全书。所以臣不单无罪，反而是有功啊。” “哀家想看的是《石头记》，并不是《红楼梦》啊。”太后疑惑道。 “启禀太后，《石头记》就是《红楼梦》。”项南解释道，“纪晓岚欺骗皇上、太后罪该万死。《石头记》其实是曹雪芹写得。 皇上有旨，凡传阅《红楼梦》者皆有罪。臣犯了【传】罪，皇上、太后犯了【阅】罪。纪晓岚构陷皇上、太后，罪该万死！” “哼！福康安，把他给我抓起来。”乾隆一听，顿时大怒道。 项南居然敢给他挖坑，骗他看反书，以致让他如今陷入两难之境地，理应重罚！ 福康安得意的一笑，随即命人上前，将项南给抓了起来。 “太后，您说，《石头记》是反书么？”杜小月一见，连忙求太后道。 “《石头记》当然不是反书啦。”太后点头道。 她深明大义，知道《红楼梦》是被冤枉了，皇上是被人给蒙蔽了，自然不希望他一错再错。 “对呀，刚才我也听皇上说，词好、曲好、书更好呢。”杜小月又道。 乾隆一听，脸现尴尬之色。 “皇上也喜欢的书，当然不会是反书。”太后笑道，“《石头记》既然不是反书，那么《红楼梦》自然也不是。” “太后英明。”小月喜道。 “皇额娘~”乾隆脸色更尴尬了。 项南见状，连忙上前，开口说道，“皇上，微臣有三罪。罪之一，将曹雪芹之书假冒臣之书；罪之二，隐瞒一书二名的事实；罪之三，陷皇上于两难之境地。臣纪晓岚，恳请皇上发落。” 他知道乾隆现在非常尴尬。 他之前偏听偏信，将《红楼梦》误判为反书，以至于无数书商、藏家被捕，冤沉海底。 现在又被项南设计，看了《红楼梦》，犯了【阅】罪，以至于进退两难。 如果他坚持要判项南私藏反书罪，那么他同样也犯了翻阅反书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时候，为了维护大清律的尊严，他也不得不受处罚，那就成笑话了。 可如果就这么放过项南，他又实在是不甘心。 所以项南特地向他请罪，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哼，把他给我押下去！”乾隆冷哼一声，随即发落道。 “太后~”杜小月一见，越发慌张起来。 “唉，前朝的事，我也不好多过问。”太后摆摆手道。 她也知道皇上脸皮薄，被项南这么一算计，肯定是有一肚子气，不让他撒出来是不行的。所以即便知道项南冤枉，她也不能再帮忙说话了。 杜小月见太后都不说话了，不禁焦急的跑到皇上面前，“皇上~” “小月，不要再求了。我犯了罪，就该受罚。”项南劝道，“你好好看家，别忘了给那几株兰花浇水。 福大人，咱们走吧。” 说完，他就迈步离开了草堂。 小月见状，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 “哎，纪先生走了，我这《石头记》找谁看呢？”太后叹息道。 乾隆一听，一皱眉头。 “太后，先生知道您喜欢《石头记》，所以特地命人把《石头记》全部手稿，都送进宫里去了。”杜小月一听，连忙解释道。 “哦，好、好，那我们马上回宫。”太后一听，欣喜的道。 福康安一听，却是脸色一黑。 512【阴毒之极】 太后回到宫中，就见到了将手稿送来大内的香云。 “民女香云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香云盈盈下拜道。 “哟，你就是那个纪晓岚用三张古画换来的女人？”太后一听她的名字，顿时八卦得问道，“果然长得不俗，难怪纪先生会动心了。” “太后容秉，纪先生救我，并不是出于私情。”香云一听，连忙解释道。 “好，你说说罢。”太后颇感兴趣道。 人都有好奇心，太后也不例外。何况项南是朝廷重臣，又是天下第一才子，他的凤流韵事自然值得一听。 香云随即便讲了起来。 她是如何嫁给陈渭沅，又如何受陈渭沅派遣，到曹雪芹身边当卧底，又如何保藏《红楼梦》，如何与杜小月、项南相识……通通讲了一遍。 听完香云的故事之后，太后都不禁黯然落泪，“原来如此，看来你也是个可怜人，纪先生用三张古画换了你，倒也是办了一件善事。” “谢太后垂怜。”香云下拜道。 “行了，你下去领赏吧。”太后又道。 “香云不能走。”香云拒绝道。 “这是为何？”太后不解。 “《红楼梦》原稿凌乱，纪先生怕太后阅读不便，故留下香云伴读。”香云解释道。 太后一听，心中熨帖，“纪先生倒是个有心人。” 香云随即为太后说起《红楼梦》来，听得太后如痴如醉，欢喜不已。 …… 养心殿中，乾隆则召来和珅、福康安议事。 “你们说《红楼梦》真的是反书么？”乾隆发问道，“朕看了这本书，确实没有发现反清复明之意，看来朕之前是下错旨了。” “皇上，不能那么说。”和珅一听，连忙摆手道，“《红楼梦》虽无反清复明之意，可是立意却十分阴毒，有违孔孟之道。” “哦？！何解？”乾隆一怔，不解的道。 “皇上，您想，《红楼梦》的主角贾宝玉，从来不喜欢读四书五经，只喜欢读些《西厢记》、《牡丹亭》之类的书，这不是跟孔孟之道唱反调么？” “嗯，有道理，说下去。”乾隆点点头道。 “是，皇上。还有那贾政，本是饱学之士，却被写成顽固不化，令人厌恶的假道学、伪君子，令人生厌。”和珅继续说道，“这岂不有违教化之意。” “嗯。”乾隆深以为然。 “所以圣上，如果人们看了这本书，都以那贾宝玉为榜样，全都不看四书五经了，那您还靠谁治理國家呀?”和珅危言耸听道。 “哎呀，和爱卿一言击中要害！”乾隆兴奋的一拍手道。 “皇上，奴才也赞同和大人的观点。这几日奴才查办反书案，发现民间私刻、传抄《红楼梦》者比比皆是，屡禁不止，可见其流毒无穷。 奴才建言将其全部搜缴烧掉，以免它再祸乱人心。”福康安连忙附和道。 乾隆一听，却是皱起眉头。 既然《红楼梦》已经流传开来，要为这么一本书，大兴文字狱，也不妥当。 若真把藏、阅、传、抄、刻、销、售的人，全部抓捕归案，恐怕会牵连数万乃至十数万百姓。 殺戮太重，难免激起民变。要知道，之前虽然朝廷办过文字狱，最多也就抓个几百人而已。 “皇上，奴才以为，禁不如修。”和珅见状，笑着建议道，“我们删去书中离经叛道之语，再代之以孔孟之道，这书一样可以刊行。” “和爱卿认为此举妥当？”乾隆有些担忧。 《红楼梦》既然民间多有私刻、传抄，那么大修大改肯定是不成的。若改得没有原版好，大家还是会看原版，那新版就没用了。 “皇上，《红楼梦》后四十回已经遗失了。故事结局、人物命运，都在后四十回呈现。如果我们让贾宝玉也学八股、考功名、娶妻生子，光宗耀祖，继续做个忠臣孝子……这不就把故事圆回来了么。” “有道理，有道理，好，就这么办。”乾隆一听，大为欢喜道，“和爱卿不愧是国之栋梁，高瞻远瞩，福康安，你还要多向和爱卿学习啊。” “是，皇上。”福康安连忙道。 …… “皇上，此事还有一个麻烦。”和珅忽然又开口道。 “哦，还有什么麻烦啊？”乾隆一皱眉头道。 “纪晓岚收留的那个民女香云，是曹雪芹的临终侍女，她是知道后四十回故事的人。”和珅汇报道，“若她跳出来，说我们改得这后四十回，不是曹雪芹的本意，恐怕就会平地生波。” “嗯。”乾隆一听，点了点头。 香云是曹雪芹的临终侍女，这一头衔就代表着《红楼梦》的权威。如果她跳出来说后四十回改得不好，再跟书商合作重修后四十回，那朝廷的计划可就要落空了。 “依和爱卿看来，此事该如何应对？”乾隆又问道。 “皇上，香云本是书商陈渭沅的妻子，被纪晓岚以三幅古画换得。如今住在纪府，非主非仆，也不曾迎娶纳妾。 朝野议论纷纷，奴才以为十分不妥。既有损纪学士的声誉，也有污朝廷的脸面。更何况上行下效，对民风教化也不利。” 和珅建议道，“所以奴才建议，香云回到陈渭沅身边，由他严加管教。香云一介妇人，养在深宅大院，不得与外人见面，自然也就闹不起来了。” “嗯，和爱卿此奏甚佳，准了。”乾隆点了点头。 和珅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他知道项南既然肯用三幅价值连城的古画去换香云，肯定是爱煞她了。既然如此，他就不能让项南得意，非得拆散他们俩不可。 项南越痛苦，他就越得意。 …… 随后，和珅就指使陈渭沅到顺天府告状，说项南仗势欺人，以官压人，威逼自己写休书休妻，求官府主持公道。 而顺天府尹按照和珅的指点，连被告项南、香云都未提审，就直接判了休书无效，要香云重新回到陈渭沅身边。 好在香云现在正在宫中为太后说书，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开，所以陈渭沅就算重新夺回香云，他也暂时见不到她。 513【传国玉玺】 杜小月听到顺天府的判决后，立刻就进天牢去见了项南。 “先生，这可怎么办呢？香云要被抓走了。”她焦急的道。 项南也有些意外。 他看过《铁齿铜牙纪晓岚》，知道香云最后的悲惨结局，所以他提前逼陈渭沅写了休书，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保护起来。 却不想，现在，香云又判给了陈渭沅。如此一来，还是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么？ “小月，你速速进宫。告诉香云，无论如何，一定要相信我，绝不要走绝路。”项南想了一下道，“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她的。” “先生，您现在身处大牢，连自己都救不了了。”杜小月一听，直言不讳道。 “小月，你跟我从燕城一路走来，看着我斩贪官、斗王爷，连皇上的生母，都栽在我手下，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 可现在连你都怀疑我，我想香云肯定更没底。”项南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叹了口气，“小月，你务必要劝香云，绝对不要走绝路。 更不要让她求太后。太后虽然喜欢《红楼梦》，但她毕竟是一國之母，她还是希望女人三从四德，从一而终，是不会支持她的。 如果去她求太后，反倒会被赶出宫里。到时候，就没人能保护她了。” 杜小月点了点头，“先生，您放心，我一定转告香云。而且，先生，我一直都对您有信心的。” “嗯，去吧。”项南笑了笑。 …… 杜小月随后进宫，将消息告诉了香云。 香云听完之后，几乎晕倒在地。 她真的没有想到，才脱离了苦海，居然又被人推了回去。 如果她一直活在火坑里，没有享受过自由，没有享受过情爱，那她还能在坑里煎熬着。 可她已经见识了坑外开心、快乐、自由、幸福的生活，现在再让她回到坑里去，她恐怕连一分钟都难以支持。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小月，我该怎么办？”香云忍不住哭道。 “先生要我告诉你，绝对不要走绝路，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苦海的。”杜小月连忙劝道，“还有，先生让我告诫你，绝对不要去求太后。” “对，太后！我可以去求太后，她听过我的故事，对我很是同情。她又那么喜欢《红楼梦》，喜欢贾宝玉、林黛玉，她一定能支持我跟先生在一起。”香云一听，反而获得了灵感。 “香云，先生让你千万不要去求太后。”杜小月见状，连忙提醒道。 “为什么？”香云不解的问道。 “先生说，太后虽然喜欢《红楼梦》，但她毕竟是一國之母，她要求女人三从四德，从一而终，她是不会帮助你的。 你如果去求她的话，反会被她赶出宫来。到时候，就没人能庇护你了，你只能回到陈渭沅身边。”小月解释道。 香云听了，将信将疑。 …… 杜小月随后离开後宫，返回纪府。 路上，她却看到了陈渭沅。他坐在车上，一脸得意洋洋。 “哼，这个浑蛋！”杜小月一见，不禁咬牙切齿，“我要是把他殺了，那香云不就不用怕了嘛。” 想到这儿，她就偷偷的跟了上去。作为行侠仗义的一代女侠，殺个把坏人，对她来说，毫无心理负担。 她一路跟踪陈渭沅，就见他进了和珅的府邸。 杜小月随即蹑足潜踪，蹿房越脊，也跟着进了和府，跟着一起来到书房。 就见陈渭沅取出一个包裹，交给了和珅。 和珅打开一看，惊讶不已，“这是……始皇大印？！” “不错，和大人，这就是秦始皇的传国玉玺！”陈渭沅笑道，“小的特地搜罗来，献给和大人。” 和大人拿起来仔细端详。 实话说，这玉玺肯定不真。 秦始皇的传国玉玺，是战国时期之物。当时的雕工浑朴和谐，圆活精劲。而这枚玉玺的雕工细腻典雅，又不失自由奔放。 在他看来，应该是元朝时期的仿品。 不过即便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这枚大印的价值同样不菲。 一来，这么大块，这么精美的玉石，就不常见；二来，它的雕工也是非常精美，一看就是出自高手之手；三来，元朝至今也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也算得上是一件老物件了；四来，虽然是传国玉玺的仿品，但象征意义依旧不俗。 和珅虽然没奢望要当皇上，不过有这枚玉玺，过过干瘾也是好的。就像他曾秘密将康熙爷所写的【福】字，从宫中偷出来，藏在自己府邸的假山中一样。 “嗯，好。”和珅笑着点点头，“不过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吧。” “大人说哪里话！您帮我打赢官司，要回香云那个贱人，怎么能说是无功不受禄呢。”陈渭沅笑道，“再说，这样的宝物，只有您才能享有，给我就糟蹋了。” 和珅一听，笑着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在我这放几天，等我把玩把玩再还给你。” “是，大人。”陈渭沅点头道，“和大人，听说皇上要解禁《红楼梦》，希望大人能将《红楼梦》交给我印。” “你的消息倒灵通。”和珅笑道，“行，我考虑考虑！” “谢谢大人。”陈渭沅笑道。 …… 杜小月偷听了两人的对话之后，几乎气炸心肝肺，挫碎口中牙。 陈渭沅固然是阴险小人，和珅同样也是卑鄙无耻。 敲诈了项南三幅古画不说，居然又帮陈渭沅打官司，要回香云。神也是他，鬼也是他，左右通吃，真的是坏透了。 …… 慈宁宫。 香云正跟太后讲《尤三姐耻情归地府》一节。 “哎呀，尤三姐就这么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太后听说尤三姐这么可爱的女子，居然用这种方法向情郎展示清白，如此刚烈，不禁感慨道。 “是啊，太后，尤三姐和柳湘莲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香云趁机说道。 “造化弄人，令人可叹！”太后抹眼泪道。 “太后，若世间也有这么一对，您肯成全么？”香云连忙问道。 “香云，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后疑惑道。 “太后，香云求太后垂怜，不要让我再回到陈渭沅身边。”香云跪下磕头道，“我想留在草堂，伺候纪先生。” 514【不死不休】 “这……这成何体统。”太后一听，登时脸色一沉，“顺天府已宣判休书无效，你就得回到陈渭沅身边。 你和他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就应该三从四德，从一而终，怎么能想着离开自己丈夫呢？” “太后……”香云还要再求。 “住口！”太后直接呵斥道，“皇上昨日说要修《红楼梦》，我还不理解，现在看来，的确是该修。不然，女子看过之后，都学你这样，这天下岂不就乱了。 算了，你走吧，不要再待在宫里了，免得把後宫的妃子们都带坏了。” 香云一听，大失所望，悔不听纪先生的建议。 如果她不向太后求助，看在《红楼梦》的份上，太后起码愿留她住在宫中，避免她受到陈渭沅的侵害。 可如今她被赶出宫中，无人庇护，就只能被陈渭沅掳走。到时候，就真的哭天不应，哭地不灵了。 可是她现在后悔，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太后一翻脸，立刻就有太监上前，将她给拖出了慈宁宫。 …… “夫人，你果然还是落在我手里了。”香云一被赶出宫来，陈渭沅就得到消息，带着奴仆、家丁将她捉回了家。 与此同时，项南也被放了出来。 一来皇上已为《红楼梦》平反，再将他关在牢中，师出无名；二来项南也是难得的人才，关关他、吓吓他也就是了。 真要关他一辈子，皇上都舍不得。 项南一出狱，就从小月那儿得知，香云被驱赶出宫，并被陈渭沅捉走一事。 另外，还知道了陈渭沅送和珅始皇传国玉玺，以及和珅帮陈渭沅打官司夺香云一事。 “好啊，和珅，你又做巫婆又做鬼，两头都装好人啊！”项南冷笑道，对和珅不禁起了殺心。 其实他原本并不想跟和珅死斗。 因为他知道，乾隆喜欢和珅、袒护和珅，哪怕和珅贪污、受贿，乾隆也不怪罪他。 既然如此，那再怎么斗都没了意义，项南也不愿意白费力气。 像燕城的贪污赈灾粮一案，项南明明有确凿的证据，但当皇上要饶和珅一命时，他就没有据理力争，而是顺从圣意，高举轻放。 但是现在，他觉得和珅做得过分了。 和珅帮陈渭沅夺回香云，很明显就是要报复自己。让自己失去心爱的女人，痛苦一生。 既然他如此狠毒，项南也决定不再留手。 …… 项南随即带杜小月进宫面见皇上，向他参奏道，“皇上，和珅收受书商陈渭沅所送始皇传国玉玺，有谋逆之心！” “纪晓岚，你可不要危言耸听。”乾隆一听，笑着说道。 “皇上，是小月亲眼所见。”杜小月连忙道，将自己跟踪陈渭沅，偷听他与和珅对话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杜小月，你行啊！擅闯一品大员的府邸，成何体统？”乾隆脸色一板道，“不过和珅手上，真的有传国玉玺么？” “皇上若是不信，到和府一搜便知。如若没有，就算臣诬告。”项南点头道，“微臣愿意受罚。” “纪晓岚，你可知诬告他人谋逆。一旦查出不实，反坐于你，你可是要被砍头的。”乾隆见他如此说，也不禁郑重起来。 “如若查出不实，微臣愿意抵命！”项南也郑重的道。 乾隆脸色阴沉下来。 实话说，他很不想臣子如此作为。 项南参和珅谋逆，无论谁胜谁负，都有一个人会死。 和珅死，他舍不得；项南死，他也舍不得。 “纪晓岚，这可不是你做事的风格，你为什么变得如此决绝？”乾隆都不解道。 之前，项南虽然也跟和珅斗，但基本都是点到即止。能扳倒和珅就扳，扳不倒也就算了。 可是现在，项南却是要跟和珅不死不休，玩儿命的节奏，这还得了。 “皇上微臣得一知己不易，和珅既然如此卑鄙，臣也不与他善罢甘休。”项南随即将自己用三幅古画求和珅帮忙，和珅得到古画之后，又反过来帮陈渭沅打官司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大胆纪晓岚，你这是挟私报复啊！”乾隆一听，不悦的道。 “皇上，和珅收藏传国玉玺，确有其事，居心不良。微臣参他，不只是为了报私仇，更是为了江山社稷。”项南躬身道，“如若皇上非要偏袒于他，微臣也只得上表请辞，回归故里。” “纪晓岚，你这是在逼朕呐。”乾隆听他这么说，大为动怒，“你真以为朕离不开你么？” “臣不敢。”项南回道，“臣留在朝上，就是为了保我大清江山社稷。可是如今，明知朝上有佞臣贼子而不能除，微臣实在深感自己无能，无颜再站在朝上，更无颜食我大清俸禄。除了辞官，臣别无他法。” “纪晓岚，你是非逼着朕搜和珅的家呀。”乾隆咬着牙道，“好，朕答应你。可要是搜不出来，朕就砍了你的脑袋。” “臣谢主隆恩。”项南叩首道。 …… 随后，皇上就带着大内侍卫，亲自来到和珅府上。 和珅见皇上带着大队人马来，也不禁有些疑惑。 “奴才恭迎万岁爷！”他连忙带着家人叩首道，“万岁爷，奴才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免了。”乾隆一摆手，随即问道，“和珅呐，纪晓岚说你家有始皇的传国玉玺，是不是啊？” 和珅一愣，脸色骤变。 “怎么，到底有还是没有啊？”乾隆见状，再次问道。 “和大人，你就承认了吧。陈渭沅送你玉玺的时候，小月都看得清清楚楚。”项南冷笑道，“你不还答应，要把《红楼梦》交给他来印么？” 和珅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此事再也瞒不住了。 如果他矢口否认，皇上真派人去搜，到时候，搜出来得，可就不止传国玉玺了。他那些古董、金银、珠宝、房契、地契……加在一起，怕是比国库还富。 真要是搜出那些东西来，哪怕没有传国玉玺，他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微臣罪该万死！”想到这儿，和珅立刻跪下道，“皇上容秉，微臣府中是有颗大印，不过并不是传国玉玺，而且那也不是微臣所有，而是别人寄放在我府上的……” “哦，这么说还真有颗大印。”乾隆点了点头。 和珅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515【朕求你了】 “先生，和珅要倒霉了。”杜小月兴奋地道。 项南点了点头。 私藏传国玉玺，即使是假的，那也是泼天大罪，有谋逆之心。和珅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哪怕他是皇上的宠臣，这次怕是也不好过关了。 “和珅，把那大印拿出来吧。”乾隆又道。 和珅连忙点点头，连滚带爬的跑进书房，将那枚传国玉玺取了出来。 乾隆接过之后，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他也发现这玉玺是假的，不可能是真的传国玉玺。不过它的形制、规格、字迹，却与传国玉玺一模一样。 方圆四寸，上方以五龙做纽，下方篆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虫鸟篆字。其中一角，还被金子包着。 这玉玺仿制如此逼真，哪怕是假的，和珅私藏它，而未把此印进献朝廷，那也是居心叵测。 “和珅，你说让朕怎么罚你呢。”乾隆叹了口气道。 “皇上，臣罪该万死，请皇上开恩，皇上恕罪。”和珅频频叩头道。 后悔当日鬼迷心窍，收下了这方玉玺，不然哪有今日之祸。 “和珅，朕也想开恩啊。可是，你私藏传国玉玺，居心叵测，罪大恶极。朕如果不罚你，别人会说朕偏袒你。”乾隆叹了口气道，“好了，你先到大牢里反省一下吧。” “奴才谢主隆恩、谢主隆恩。”和珅连连叩头道。 既然皇上没说要殺他，那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 晚上时候，项南来到刑部大牢。 “纪晓岚，你行啊，把我和珅关到了这个地方，这下你满意了吧？”和珅一见项南，忍不住冷笑道。 “和大人，这是你逼我的。”项南冷笑道，“其实，我并不想跟你死斗。我知道，皇上器重你、宠爱你，把你当成他唯一的朋友。 所以哪怕你贪污受贿，哪怕你结党营私，哪怕你把持朝政，哪怕你私藏玉玺，皇上始终都不肯殺你。 所以我也不想白费力气。上次燕城贪墨赈灾粮一案，我已经找到你贪污的证据，原本我可以将这些证据散出去，让那帮御史言官一起来参你，可是我都没有那么做。 可是你呢，招招要置我于死地。你先污蔑《红楼梦》是反书，再让我纪晓岚背上私藏反书的罪名，又让陈渭沅造谣污蔑败坏我的名誉。 最令我生气的是，你之前收了我三幅古画，答应帮我换回香云。可是之后你又帮陈渭沅打官司，将香云又夺了回去。 我知道，你不是为陈渭沅。区区一个书商，你根本不放在眼里。你之所以帮他，就是为了害我，让我失去知音，痛苦一辈子。 既然你这么阴毒，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和珅听他这么说，也不禁有些懊悔，当初不该惹项南，以至有今日之祸。 “纪晓岚，一报还一报，我害你蹲了大狱，你也害我蹲了大狱，咱们算扯平了好不好？”他沉吟了一下道，“今后我不惹你，你也别来惹我，怎么样？” “和大人，等你从牢里出来再说吧。”项南笑了笑道。 …… 转过天来，项南被皇上召进宫里。 “纪晓岚，你厉害啊。和珅昨天才被抓起来，今天一早，就有几十张奏折参他。”乾隆指着桌案上一大沓子奏折道。 “皇上，这充分说明和珅此人有多么的不得人心。”项南点了点头道。 “是啊，你们都恨和珅，说他贪污受贿，说他中饱私囊，可是除了这些，和珅还有什么过错？他把持朝政么，他结党营私么？你翻翻史书，像这样的臣子，多么？”乾隆撇撇嘴道。 “皇上，和珅贵为军机首辅，兼管吏部、户部、内务府，他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已经是极大的罪过。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和珅贪，他下面的官员能干净得了。上行下效，大家一起贪污，损公肥私。 燕城赈灾粮一案，和珅有账可查的罪证，就高达两百余万两白银。这还只是燕城一地的孝敬。 我大清二十二个行省，二百一十五个府，一千三百余县，孝敬又会有多少？恐怕和珅的家产，已超过大清一年的岁入。 皇上，您登基之时，国库存银六千万两。到如今，国库存银不足千万两……” “够了！”乾隆断喝道，“纪晓岚，朕今天召你来，不是跟你谈军國大事，也不是谈经济民生，朕只想求你一件事，放过和珅吧。” 乾隆说着，向项南拱了拱手。 “皇上，您这样，微臣怎么敢当。”项南一见，赶忙闪在一旁。 实话说，看着乾隆求自己，项南是感觉有些快意。不过他也知道，乾隆不过是摆摆姿态而已。 他如果真大喇喇的受他一礼，怕是就跟着和珅一起下大牢了。 “朕也知道，皇上不应该求臣子，尤其不该求臣子，去做那些有违朝廷法度的事。”乾隆长叹道，“可是朕不能不求啊。 朕当了这么多年的皇上，身边就这么一个能说话的朋友。和珅懂朕的心思，桩桩件件的事，都能想到朕前头。 不像你们，天天教训朕，这个不许啊，那个不行啊。朕都被你们搞得头都大了。有和珅在身边，朕的心情才能好。 可你纪晓岚现在要整死他，咬死了他就不撒口啊。和珅一死，朕就孤单了。朕没办法，朕只能求你。 纪晓岚，你不是喜欢那个香云么，朕把她赐给你。你那三张古画，朕也让和珅还你。朕拜托你了，饶了和珅一命吧。你纪晓岚总不希望朕真成了孤家寡人吧？” “皇上，既然您都这么说了，纪晓岚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项南叹了口气道，“我答应您。” 乾隆点了点头。 “来人，命顺天府即刻缉捕陈渭沅，重审休书案。”他随即下旨道，“和珅降两级留用，罚俸三年。” “纪晓岚，朕这么安排，你觉得可以么？”乾隆下完旨后，看向项南道。 “皇上乾纲独断，臣怎敢置喙。”项南连忙躬身道。 “哼，纪晓岚，你少得了便宜卖乖吧。”乾隆白了他一眼，“这次和珅栽了，朕也栽了，就你好啊。” “臣不敢。” 516【君子约定】 乾隆一声令下，陈渭沅立刻被捕入狱。 顺天府重审休书案，判定他之前写得休书有效。 香云再度恢复自由，得以重新回到草堂。 “先生，您两度救香云出虎口，香云实在感激不尽，愿今生常伴先生左右。”见到项南，她感激涕零道。 “回来就好。”项南笑道。 …… 陈渭沅锒铛入狱，和珅则被释放出狱。 出狱之后，他遵照皇上的旨意，将那三幅古画还给了项南。 “纪先生，三张古画，完璧归赵。”和珅开口道。 项南点了点头，“有劳和大人了。” “纪先生，不知你我在天牢的约定，可还算数么？”和珅又道。 “算数。”项南点点头，“不过，我虽然不会招惹和大人，可除您之外的贪官污吏，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和珅点了点头。 只要项南不主动招惹他，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贪官污吏，死死生生，他其实并不太在乎。 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贪官就像野草一样，一茬又一茬，除之不尽。而无论谁当贪官，都会给他送钱。 所以，只要他没什么损失，哪管别人的死活呢。 “和大人，如果您惹我的话，那咱们的约定，可就不算数了。”项南又道。 和珅点了点头。 经此一事，他也看出来了，项南就是个疯子。敢招他，就得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项南穷酸一个，死就死了，没什么损失，何况死后还能流芳千古。 而他家资亿万，妻妾成群，如果死了，损失可就大了。而且死后还遗臭万年，不得消停。 所以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 几天之后，陈渭沅因为私藏传国玉玺，有意谋反，而被判处斩立决。 当天，就被拖到菜市口砍了脑袋。 陈渭沅死后，他的家财一半被官府抄没，一半由皇上下旨，赏赐给了香云。 陈渭沅死前是京城有名的大书商，家财万贯。 虽然在他入狱之后，家人们四处打点，花了不少钱。再加上官府抄家之时，也难免揩点油水。 不过香云还是分到了五千两纹银，成了一位地道的小富婆。 项南也正式将香云纳为妾室。 杜小月见项南纳了香云，而自己明明比她来得早，到现在却还没名没分，不免有些别扭。 香云看出她的心思，连忙向项南请教道，“先生，小月比我更早入草堂，理应排在我前面才是。” “香云，你和小月都是我的知己，在我心中地位一般无二。”项南解释道，“你娴静温婉，知书达理，正适合帮我处理内务。 小月活泼好动，武功高强，正适合随我在外奔走。如果我给了她名分，反倒不方便带她出去。” 《大清律》规定，官员出外公干，不得携带女眷。因此，如果纳小月为妾，就不好再带她出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月顿时明白过来，也就不再纠结了。 …… 接下来的几个月，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项南白天上朝、修四库全书，晚上回到草堂，跟小月、香云吟诗唱曲，好不快活。 除此之外，他还根据香云口述《红楼梦》后四十回故事，续写《红楼梦》。 “皇上要修《红楼梦》，我无力阻挡。不过这四十回《红楼梦》，我要想方设法把它写出来，传下去，让后人都知道雪芹先生的原意。”项南说道。 香云感动的点了点头。 …… 堪堪到了转年的五月份，乾隆皇帝南巡，钦点和珅、项南、福康安、杜小月等伴驾。 来到杭洲之后，乾隆兴致颇高，带着和珅、项南、杜小月三人一同去逛西湖。 就见西湖边上游人如织、商铺林立、物阜民丰、好不热闹。 乾隆见此盛景，也是喜不自胜，“两位爱卿，百姓富庶、安居乐业，为君才能于心无愧呀。” “皇上说得极是。”和珅一听，立刻迎合道，“自您登基以来，咱大清国蒸蒸日上，四海升平，黎民百姓备受恩泽……” 正说着，就见几个破衣烂衫、满面污垢的乞丐，拄着木棍，擎着破碗，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老爷、太太，赏点吃的吧~” 和珅顿时一阵尴尬，想再吹捧都没词了。 “刘全，赶紧把这些乞丐轰走！”他赶忙呵斥道，随即又吐槽道，“这个江浙巡抚王亶望真是一点眉眼高低都不懂。皇上临幸杭洲，他早应该把这些人轰走。真是有碍观瞻！” “好了，你我既是微服私访，王亶望并不知情，也就不知者不怪了。”乾隆摆摆手笑道。 “皇上，这些乞丐有手有脚，却不去劳动赚钱，分明是好吃懒做的刁民！”和珅又怕皇上生气，连忙又圆谎道。 “行了，难得朕今天心情高兴，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乾隆笑道，“两位爱卿就以乞丐为题，做首诗吧。” “哎，奴才生逢盛世，物阜民丰，安居乐业。所谓乞丐，只在书本上见过，实在是没有心得。”和珅一听，连忙摆手道，“还是纪先生赋吧。” “嗯，纪爱卿可有心得？”乾隆看向项南道。 “既然圣上有令，纪晓岚就勉为其难吧。”项南笑了笑，随后吟诵道。 “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 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 两脚踢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 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好，妙！”乾隆听罢，笑着赞叹道。 和珅都不禁一愣。 片刻之间，项南居然就做出一首七律，格式工整，气魄宏大，真是比他要强多了。 “先生，写得好呀。”杜小月也称赞道。 …… “两脚踢翻尘世路，一肩担尽古今愁。”这时，一个悦耳的女声吟道，“这位先生果然气魄不凡！ 先生的诗，前两句分别化用杜甫的‘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以及苏轼的‘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后两句‘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颇有柳永柳三变的风采……” 众人闻声，循声一看，就见一位眉目如画，气质温婉的女子，怀抱着几副卷轴翩然走来。 乾隆、和珅、项南一见，都不禁眼睛一亮。 “姑娘如此熟谙诗律，想来也是懂诗之人。”项南笑道，“可否留下芳名，改日登门请教。” 517【苏卿怜】 “不必了，与官府之人谈诗，何异于缘木求鱼。你没时间，我没心情，还是免了。”那女子微微一笑道。 “哎，与官府之人为何就不能谈诗呢？”和珅一听，有些不满道。 “姑娘又如何看出我们是官府之人呢？”乾隆也大感好奇的道。 他们今日是微服私访，行踪隐秘，言谈之间也是颇为小心，不知是哪里漏了行藏。 “几位衣着光鲜，又前呼后拥，就算不是权倾一方，也肯定是腰缠万贯，说几位是富人不为过吧？”那女子微笑着道。 “嗯，如今四海升平，物阜民丰，说我们是富人，的确不为过。”乾隆笑着点点头。 “富字一拆为三，上面一个官帽，中间一张利口，下面一个田字。也就是说，要做富人，要么为官，要么种田，要么做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女子微笑着解释道，“几位富人，一没有携带货物，二又不像土财主，自然就是官府中人了。” “妙，解得妙。”乾隆一听，笑着拍手道，对此女子越发感兴趣了。 “姑娘好一张伶牙俐齿，跟我们纪先生都有一拼了。”乾隆又笑道，“但不知姑娘又是什么人呐？” “摆个小摊，卖点字画，赚点蝇头小利。”那女子微微一笑道。 “噢，原来姑娘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啊。”和珅一听，笑着调侃道，算是报了【不能与官府之人谈诗】的小仇。 “先生错了。摆摊卖画，不过是小本生意，赚点蝇头小利，糊口而已。与那奸商富贾可有天壤之别。”那女子看了和珅一眼，冷笑道。 “那姑娘卖得是什么字画？”乾隆好奇道，“能否给我们瞧上一瞧？” 姑娘笑着点点头。 和珅连忙凑了过去。 “这位先生一看就不是此道中人，还是不要授人以柄，被人嘲讽一句附庸风雅了吧。”姑娘看了他一眼，又冷笑道。 和珅一听，顿时尴尬不已。 他堂堂一品大员，何时这么被人挤兑过？！ 更何况还是被这么个弱女子挤兑，简直可恶！ “你这是什么话！我告诉你，这天下还没有我们看不得的东西，没有我们到不了的地方。这画你要不给我们看，只怕你就卖不成了。”和珅恼羞成怒道。 “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是庙里的孔夫子经不起人间烟火来到这西子湖畔，所以我卖不得字画； 或者你是天上的鲁班爷忍不住一时技痒跑到这灵隐寺前，所以我耍不得斧头？如果既不是夫子又不是鲁班，那么你算哪一庙的神仙？我为什么要听你调遣？”女子看向和珅，不屑的冷笑道。 和珅被她屡次挤兑，直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让人把她拖下去打板子。 不过皇上面前，哪有他发作的份儿。 “好了，和大人，论斗嘴我看你不是这姑娘的对手。”正在尴尬之际，就听乾隆笑道。 和珅一听，赶紧就坡下驴，“是，主子，奴才一介武夫，拙嘴笨腮，的确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咱们这铁齿铜牙的纪大人，怎么也变哑巴了呢？” 项南一听，笑着摆摆手，“和大人，还瞧不出来么，此女子来历非凡。” “嗯？！你觉得她是什么来头？”和珅好奇地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她跟咱们一样，也是官府中人。”项南笑道。 “她？！官府中人？”和珅一愣，似信不信。 …… 此时，那姑娘已将手中的书画展了开来。 乾隆一见，都不禁吃了一惊，“清明上河图？！” 一听这名字，和珅、项南都不禁竖起了耳朵。 《清明上河图》是北宋知名画师张择端的传世名作，声名显赫，广受青睐，被誉为【精益绝伦】、【旷世杰作】。 这样等级的名画，即使宫中都不多见。因此见一个女子当街售卖这样的名画，乾隆、和珅都不禁大感意外。 “如此珍贵的名画，难怪姑娘不肯轻易示人。”乾隆笑道，他一眼就看出，这幅古画是真的，不是伪作，“不知姑娘开价几何？” “怎么，先生不知，这世上还有无价之物么？”女子笑道。 “那……”乾隆有些不解了。既然无价，又如何售卖？ “此画送给先生了，分文不取。”女子又道。 “这是为何？”乾隆更糊涂了，如此珍贵的古画，说是价值连城，丝毫不过分。那女子却肯将此画免费奉送，这可就奇了。 “宝剑赠烈士，骏马赠英雄。先生气宇非凡，难道还当不起一幅描绘市井之画吗？告辞了。”女子说完，转身就走，片刻之间，就消失在人海之中。 乾隆看着她飘然远去的背影，不禁对此女子大感兴趣。 …… 乾隆随即回到行在，马上命人去查此女的来历，线索就是那幅《清明上河图》。 像这样的名画，一向都是传承有序，不难被追踪到。而只要追踪到上个主人，自然也就知道那姑娘的来历。 果然，到晚上时候，就有消息回报，《清明上河图》的上代主人，正是如今的江浙巡抚王亶望。 “好，有意思。”乾隆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杭洲行在。 月色溶于清池，红灯掩映树间。檀板轻敲，萧笛弥漫。 水榭歌台上，正在演出昆曲《牡丹亭》。 池子对面，乾隆居中而坐，项南、和珅等人分列两边，一同欣赏。 正所谓，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极之富贵。 “嗯，不错，不错。”乾隆一边用扇柄打板，一边惬意的称赞道。 “皇上，这是江浙巡抚王亶望特地献上的昆班。”和珅见乾隆兴致颇高，忙笑着说道，“等会儿还有一出打戏，听说很是热闹。” 乾隆一听，笑着点点头。 就在这时，忽然太监来报，“启禀万岁，江浙巡抚王亶望求见！” 乾隆一愣，示意项南、和珅退下。 “微臣王亶望，拜见皇上。”王亶望随即上前叩首道， “起来吧。”乾隆笑了笑，“王大人，你是从甘州任上调来江浙的吧？” “万岁英明！”王亶望连忙道， “嗯，朕给你看样东西。”乾隆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副卷轴，“这幅《清明上河图》是你家传的吧？” “皇上明鉴，此画正是臣家传之物！”王亶望一见，吃了一惊，连忙跪下道，“臣听说万岁雅好丹青，又不肯夺臣下所爱，所以才出此下策……” “行了，起来吧，朕没怪你。”乾隆笑道，“朕问你，献画的女子是谁啊？” “她是臣的义女，苏卿怜。”王亶望马上解释道。 “苏卿怜~”乾隆沉吟一句，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王亶望一见，脸上同样闪过一丝笑意。 518【西北用兵】 “你的义女秀外慧中，聪明伶俐，可见你是管教有方。”乾隆笑道。 “谢圣上夸奖。”王亶望忙道。 “朕这次南巡，一是要去巡视海塘；二是去宁波天一阁；三是去看望陈阁老。”乾隆又道，“你就随朕一起去吧。” “谢圣上恩典，臣荣幸之至。”王亶望一听，马上叩头道。 能够陪王伴驾，对他这样的外臣来说，真是难得的荣耀！ “嗯。”乾隆点点头，“王亶望，你父亲为官清正，官声颇好。家中好容易有件传世之宝，朕也不好夺你所爱。 而且此画虽年代久远，但风格颇写实，不是朕喜欢的类型。这幅画就算朕赐给你的，回去好好挂着，不要忘记你父亲廉谨之风。” “多谢万岁，臣一定铭记于心。”王亶望连忙叩首道。 …… 项南跟和珅来到花厅小坐。 “这个王亶望可真不知趣，戏正唱到热闹的时候，他就跑来求见皇上。”和珅抱怨道，“我听说后面有出武戏特棒，可惜看不着了。” “和大人不必着急，老纪我夜观天象，西北应有战事发生。”项南笑道，“和大人你又额生血纹，双目带赤，怕是会带兵上阵呢。到时候，有的是武戏好瞧。” “纪大人玩笑吧？西北若有战事，我身为军机首辅怎会不知道？”和珅一听，笑着说道，“再说，我大清国武将如云，怎么会轮到我带兵？” 他虽然是大内侍卫出身，会一些功夫拳脚、弓马器械，但从没有真正的打过仗，甚至连战场都没有去过。 大清國再没有武将，也不会派他上场的。 项南笑了笑，不置可否。 …… 片刻之后，皇上打发走王亶望，走来与项南、和珅相会。 “两位爱卿，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他笑着问道。 “启禀皇上，闲聊而已。”项南笑道。 就在这时，一位侍卫手持文书，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和珅眼尖，见状，连忙迎上去。接过文书一看，大吃了一惊。 不过见皇上此刻兴致颇高，他又连忙将文书藏入袖中，一脸若无其事的走了回来。 “皇上，咱们接着看戏去吧。”和珅笑着说道。 “和大人，我看着像有急报呢。”项南则笑着拆台道。 “有急报么？！还不快拿来！”乾隆一听，马上说道。 和珅只好将急报取了出来，“是，甘州八百里加急！” 乾隆接过一看，登时大为动怒，“传福康安！” …… 众人转到议事厅。 乾隆看着奏折，脸色十分凝重。 “西北窜出一伙罗刹兵，在甘州烧杀抢掠，举省轰动。陕甘总督派兵围剿，不仅没有剿灭贼寇，反而折损了我们一个知府，一个副将。”他气愤不已道。 “皇上，这伙罗刹兵必须尽快剿灭才好。我大清在西域驻扎数万大军，一切军需粮草都由甘州转送。甘州一乱，西域数万大军就将孤悬在外。 而罗刹国狼子野心，早就蓄意吞并我西域领土。如不及时剿灭甘州贼寇，恐怕我西域大军将腹背受敌。”项南建言道。 “纪爱卿说得有理。”乾隆点了点头，“想不到你一介文人，居然也通军事。” “万岁过奖。”项南笑了笑。 和珅见项南讨个头彩，不免有些嫉妒，连忙岔开话题道，“皇上，这罗刹兵有多少人呢？陕甘总督居然都对付不了？” “眼下不甚明了，不过应该不多。”乾隆摆摆手道。 “皇上，西北远在千里之外，军情火急，一日三变。”项南建议道，“微臣建言皇上尽快选派一名可靠之人前往主持军务，以免延误大局。” “嗯。”乾隆点了点头，“西北关系江山社稷安危，贼寇一日不定，朕一日不得安眠。” 和珅听皇上这么说，不禁动了念头。 …… 就在这时，福康安快步走了进来，“奴才福康安叩见皇上！” “福康安，可有最新的西北战报？”乾隆关切的问道。 “启禀皇上，西北刚刚送来战报，现已查明，罗刹兵总数不过三千余人。”福康安奏报道。 “哦？！”和珅一听，机会来了。 甘州就有三万大军，再调派秦川、西海、内蒙的兵丁，怕不有十万众。剿灭三千毛子兵不成问题。 而毛子兵是皇上的心腹大患，一旦他率兵剿灭这些毛子兵，那可就是为皇上立了大功。到时候，皇上又岂能辜负他一片心意。 因此想到这儿，和珅立刻躬身道，“皇上，奴才和珅愿率兵前往剿匪，以解圣上之忧。” “和珅，你虽是大内侍卫出身，可你从未领兵打过仗。弓马娴熟跟带兵作战，可不是一码事。”乾隆一听，笑着说道。 “为皇上分忧，臣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和珅一脸大义凛然道，“而且，臣也一直想去军前历练一番，恳请皇上赐微臣这机会。” “纪爱卿，你觉得如何？”乾隆看向项南道。 “皇上，和大人主动请缨，忠心报国，其心可嘉！”项南笑道，“不过，和大人不曾带兵打仗，难免有所疏失。 臣建议，福康安大人立刻前往西域驻守，阻断毛子兵的退路。如此一来，和大人正可以关门打狗，将这伙毛子兵彻底剿除。” “哈哈，纪爱卿此建议深得朕心。”乾隆一听，颇为满意道，他也正是这么打算的。 “好，既然如此，和珅，朕就派你去甘州剿匪！”他随即笑道，“福康安，你马上动身前往西域驻守，确保毛子兵有来无回。” “奴才遵命！”和珅、福康安一起领命道。 …… 乾隆随后又将和珅约到花园。 “朕此次让你去甘州，真实目的，其实不是为了剿匪。”他开口说道。 “啊？！”和珅一愣，颇为诧异。 “哼，区区的几个毛子兵，值得我大清军机首辅出马么？”乾隆笑道，“朕让你去甘州，是想让你去查监粮一案。 区区几千毛子兵不过只是疥癣之疾而已，那些贪官污吏才是啃噬我大清基业的蛀虫。和爱卿，你这次去甘州，务必要把他们都挖出来，一网打尽。” 和珅一听，尴尬不已。 甘州官员平时可没少向他行贿，皇上让他去抓贪官，这可就有意思了。 519【监粮案】 聊完正事，乾隆抬头看了看天边圆月，忽然就想起了杜小月。 “若是小月在这儿就好了，还能陪咱们聊聊天，解解闷儿。”他笑着说道。 杜小月性格豪爽，心思单纯，天真可爱，颇为讨人喜欢。 宫中女子多是大家闺秀出身，从小接受三从四德、家规宫规的调校，束缚的一个个都像木偶一样，实话说，是真不如杜小月可爱。 “皇上！”正说着，从黑影里窜出一个人，把和珅给吓了一跳，连忙张开双手、横跨一步，将乾隆护在了身后。 不过等他看清来人之后，才悻悻然的退到一旁，“杜小月，你深更半夜大呼小叫，惊了圣驾，该当何罪？”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人家玩得好好地，听皇上叫我，我才跳出来的嘛。”杜小月咯咯笑道。 “哎，不妨不妨，被她这一吓，倒把烦恼惊跑了。”乾隆笑道，“小月，你刚才在玩什么呢？” “我听到院里有蛐蛐叫，叫得可响了，我正准备要抓它呢。”杜小月笑道。 乾隆一听，哈哈一笑，“小月，还是你自在啊。朕有你一半悠闲就好了。” “皇上，您在发什么愁么？”杜小月一听，关心的问道。 “西北出了乱子，连我都要过去。”和珅解释道。 小月一听，眼睛一亮，“和大人，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听纪先生说过，西北可好玩了，什么【风吹草低见牛羊】，什么【哈密瓜、烤肉串】……” “我们是去打仗啊，好玩！”和珅无语道。 “打仗？！那就更好玩了。”杜小月一听，更加兴奋。 “胡闹，打仗好玩么？！再说你一个女子，去干什么，当个监军？”乾隆笑道。 “小月谢主隆恩，皇上，君无戏言哦！”小月一听，即刻打蛇随棍上。 “看看、看看，整日住在草堂，跟纪大烟袋学不了好儿。”乾隆吐槽道，“行，你去就去吧。不过军中也无戏言，你不许胡闹。” “可万一和大人欺负我怎么办？”杜小月一听，连忙说道。 乾隆哈哈一笑，“朕准你密折奏事。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向朕告状好了。” “是，谢皇上。”杜小月顿时开心起来。 和珅却是一脸苦涩。 …… 书房。 项南正在草拟谕旨，小月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先生，皇上封我为监军，准我去西北打仗了。” “哦，行啊，小月你也当官了。”项南一听，笑着说道，“不过，打仗可不是闹玩的。罗刹兵的火器犀利，任你再高深的武功，挨上一枪也是凶多吉少，所以一定要小心在意。” “嗯，我知道了。”杜小月点点头，“我这次去西北，就专盯着和珅，让他之前欺负香云。” “哎，和珅毕竟是大军统帅，你也不能总跟他做对，还是要保护他的安全。不然的话，三军无帅，西北可就乱了。 外敌当前，还是国事为重，大局为重。”项南叮嘱道。 收拾和珅，多的是机会。可要是西北乱了，西域、甘州、外蒙、内蒙被罗刹占了，那可就麻烦了。 “是，先生。”杜小月点了点头。 “纪爱卿此言有理！”乾隆笑着走进来道，“同殿为臣，斗归斗，外敌当前，还得共御其侮。” “谢皇上。”项南点点头，“臣只恨自己是文臣，不通兵书，不懂行伍，难为皇上分忧。” “行了，领兵打仗的事，你不懂，朕不怪你~”乾隆笑道，“朕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纪晓岚，你帮朕盯着王亶望吧。 甘州监粮一案积重难返，他这位巡抚肯定脱不了干系。他还想借献《清明上河图》脱罪，哼，没门儿！” “是，皇上。”项南点了点头。 “先生，什么是监粮案啊？”小月好奇地问道。 “甘州自古土地贫瘠，年年灾荒。朝廷为了赈灾，特许当地富户捐出粮食换取一个监生的名额。而所得的粮食就称为监粮。 这本是朝廷赈灾的良方，可是当地官员却借此机会，中饱私囊，使得监粮名存实亡。”项南解释道。 “哼，这些年朝廷不知道派出去多少监生名额，可是甘州百姓依旧是饥肠辘辘。这帮奸臣贼子，真以为朕的刀生锈了么？”乾隆拍案道。 “可是王亶望不是江浙巡抚么？甘州的事与他何干？”杜小月又不解道。 “他之前是甘州巡抚，刚才调到江浙来。”项南解释道。 “噢，原来皇上是调虎离山啊。”杜小月恍然大悟道。 “调虎离山？！顶多是引蛇出洞罢了。”乾隆不屑的道。 …… 深夜时分，项南、和珅、杜小月离开行在，前往驿馆休息。 刚出大门，王亶望就迎了上来，“二位中堂大人辛苦。王某特备了一桌家宴，为二位大人洗尘……” “王大人，现在天色已晚，还是不必了吧。”项南笑道。 “哎，不晚不晚，小小家宴。还请大人千万赏光。”王亶望连连挽留道。 “和大人，你看~”项南看向和珅道。 “既然王大人如此盛情，那我们就走一趟吧。”和珅笑了笑道。 “谢二位大人赏光，请！”王亶望登时大喜道。 四人乘着轿子，一路来到府衙后园，就见湖边水榭之上，果然摆着一桌宴席。 水榭对岸的歌台上，还有戏子咿咿呀呀的唱曲，一看就是费了心思。 众人落座之后，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气氛颇为融洽。 “来啊，请小姐出来，拜见二位大人。”王亶望见大家都面红耳热，便笑着说道。 “王大人还金屋藏娇？”和珅一听，笑着问道。 “哎，大人说笑了，卿怜是我的义女。”王亶望正色道。 说话间，一位眉目如画、气质婉约的女子，翩然而至。 她一身素白，轻纱笼体，蛾眉微蹩，莲步轻盈，恰似出水芙蓉于微风中摇曳。 项南、和珅见状，都不禁一愣。 “呀，是她~”杜小月都倍感惊奇，认出这名女子，正是那日在西湖边上摆摊卖画的女子。 “王大人，这位是……”和珅食指大动道。 灯下观美人，比那日西子湖边更添三分仙气，犹如画中人，美得不可方物。 “这就是小女苏卿怜。卿怜，见过二位大人。”王亶望见到和珅、项南的神情，不禁有几分得意道。 520【水火不容】 “苏卿怜……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和珅吟诵道，“好，好名字~” “苏姑娘哪里人氏呀？”他又笑着问道。 “苏洲！”苏卿怜回道。 “好，好地方！”和珅赞叹道，“人都说，自古苏杭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呐。” “大人见笑了。”苏卿怜淡淡的道。 “苏姐姐，和大人一连两个好，还有一个‘好’没说，正在他心里挠痒痒呢。”杜小月走过来笑道，“姐姐真漂亮！和大人肯定想说，‘小模样儿也好，好！’” 和珅见她说破自己心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尴尬。 项南、王亶望则都笑了起来。 “先生，你觉得苏姐姐漂不漂亮？”杜小月又笑着问项南道。 “苏姑娘自然是漂亮的。”项南点点头道，“只可惜是女儿身，无缘科举，恰如衣锦夜行，可怜可叹。” “卿怜，还不快谢纪大人夸奖。”王亶望笑道。 “卿怜谢纪大人。”苏卿怜盈盈下拜道，“如大人不嫌弃，卿怜想改日登门，向大人求教诗韵。” “好说。”项南点点头。 苏卿怜也一阵欢喜。 …… 晚宴过后，项南、和珅、杜小月一起返回驿馆。 “纪大人觉得王府这顿晚宴如何？”和珅笑着问道。 “挺好，那道西湖醋鱼是真不错。只是小心，不要被鱼刺卡了脖子。”项南笑道。 “你这人说话，总是话中有话，弦外有音。”和珅笑道，“纪大人，等和某从甘州回去，一定要请您吃饭。” “好啊，我一定赴宴。但不知和大人想请我吃什么？”项南笑着问道。 “鸭子！”和珅笑咪咪的道。 “和大人如果有诚意的话，请我吃西湖醋鱼好了，鸭子我就敬谢不敏了。”项南摆手笑道。 和珅一愣，随后笑道，“只要纪大人不妨碍我吃鸭子，那条醋鱼让给你又有何妨。” “和大人要吃鸭子尽管吃，不过可一定把握好火候，凉了再吃可就闹肚子了。”项南提醒道。 和珅笑着点点头。 “哎，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刚吃完宴席，又琢磨着吃鸭子、醋鱼，都不嫌撑得慌么？”杜小月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道。 和珅、项南一听，都不禁笑了起来。 …… 转过天来，和珅、杜小月启程，率领大军前往甘州剿匪。 项南则继续留在行在陪王伴驾，同时考虑查办监粮案的事。 苏卿怜偶尔会派人前来，送上她所写的诗词，请项南点评。 项南看完后，也会回些诗，跟她诗文唱和。一来一往间，两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亲密。 这天，项南陪皇上在行在批阅奏章。 “皇上，和大人来得折子。”侍卫呈上最新折子道。 乾隆打开一看，点了点头，“和珅已过秦州，即将到达兰洲。噢，甘州还下雨了，淫雨已逾一月，道路泥泞，难以行走。” “和大人去得还真不慢。”项南点了点头，“不过皇上，甘州布政使王廷赞报全省旱情严重，赤地千里，请求今年继续大开监粮之门。跟和大人所奏，完全水火不容。” “哼，此二人必有一人撒谎。”乾隆怒道，随后打开小月的密折，“嗯，甘州还真是下雨了。” “皇上，如此说来，就是王廷赞欺君了。”项南点点头道。 “哼，这帮贪婪之徒！朕本以为派钦差前去，他们还能知道收敛。却不想他们贪婪成性，到了要钱不要命的地步。”乾隆拍案道。 “纪晓岚，甘州布政使王廷赞，朕已经帮你调来了。此人优柔寡断、贪生怕死，比王亶望好对付多了。你一定要制住他，把他后面那些贪官，全给朕揪出来。” “是，皇上。”项南点点头，“不过，一旦王廷赞跟王亶望串通一气，臣可就难办了。” “不怕。朕明天要去宁玻，让王亶望陪王伴驾。”乾隆笑道，“你再传朕的旨意，告诉王廷赞，要死要活，全看他说不说实话。” 项南点了点头，“臣遵命。” …… 乾隆随即带着王亶望去了宁玻。 项南则差人到街上寻找懂口技之人。差人一连找了十几位，项南经过筛选之后，选了其中一个音色最像王亶望的，又教了几句话叫他记熟了。 随后，才又命人将王廷赞请了来。 “王藩台，你们甘州监粮做得好，皇上龙心大悦，已命我草拟谕旨嘉奖。”项南笑道，“依我看，你升巡抚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真的？！谢谢大人！”王廷赞一听，顿时欢喜不已。 “皇上还说甘州此举当为天下楷模，决定将甘州监粮的经验推广全國，由纪某我草拟章程细则。”项南笑道，“王藩台，你可要多多协助我啊。” “纪大人，甘州监粮的章程，早已呈报朝廷了……”王廷赞一听，疑惑地说道。 监粮一事内有乾坤，能汇报的都汇报了。剩下那些猫腻，只能做不能说。 “哎，你我都是做事的人，应该都清楚，章程归章程，执行归执行。”项南笑道，“里面的关节，才是皇上最关心的事。” “纪大人，监粮一事王亶望大人最清楚，找他来共同商议不好么？”王廷赞又推辞道。 “好是好，不过王亶望大人随皇上去宁玻了，一时半刻怕也回不来。”项南笑道，“再者说，这么大的功劳，你我二人分就行了，何必再加一个人呢？” “纪大人，监粮一事是王亶望大人发起，下官不敢贪天之功。”王廷赞摆手道，“邀功请赏人人所喜，可不能为此坏了义气。纪先生以为如何？” “哎呀，王大人义薄云天，品德高古，令纪晓岚钦佩之至。”项南拱手笑道，“只不过，王大人如此讲义气，怕是用错了对象了。据我所知，王亶望对你可是另有一番说辞。” “唉，官场之上，本就人心叵测，王某问心无愧也就是了。”王廷赞摆摆手道，“再者，我跟王亶望大人在甘州共事多年，深知王大人的为人，他是断不会在背后非议同僚的。纪大人应该是误信小人传言。” 项南点点头，就在这时，侍卫近前来报，“纪大人，江浙巡抚王亶望大人求见！” “噢？！”项南一愣，忙向王廷赞道，“王大人请到偏房暂避。” 521【干得漂亮】 王廷赞躲进偏房之后，就听正厅里传来项南与王亶望的声音。 “王大人不是随圣上去了宁玻么，怎么又突然折返呢？”项南笑道。 “圣上命我回来取一份文件，马上就得回去。”王亶望解释道，“听说甘州藩台王廷赞来了大人这儿，所以来看一看。” “哦，不巧了，王廷赞大人刚走。”项南笑道。 “走了就好，我只是对大人提醒一声，这王廷赞是个宵小之人，大人不得不防。”王亶望说道。 “此话怎讲？”项南问道。 “纪大人有所不知，王廷赞最没有担当的，无赖一个，滑头一个。这次老毛子闹甘州，闹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王廷赞无能！”王亶望鄙夷的道。 “不会吧，我看王廷赞精明强干，算得上我大清栋梁。”项南惊讶道。 “纪大人，路遥知马力。”王亶望又道，“在下一心想交纪大人这个朋友，所以才不惜得罪那王廷赞，免得纪大人为他蒙蔽利用，将来皇上追究起来，纪大人跟他沾包。” “噢，如此多谢了。”项南笑道。 “如此王某告辞了。”王亶望随即说道，跟着就听到脚步声响起，越走越远。 …… “王大人，出来吧。”项南随后喊道。 王廷赞涨红着脸走了出来。他刚在里面听得真真切切，真是气炸心肝肺，挫碎口中牙。他一心一意袒护王亶望，孰料却被他背后捅刀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大人请先回去吧。监粮一事，等王亶望大人回来，咱们再细细详谈。”项南故意说道。 “纪大人，监粮之事既然皇上如此关心，就应该宜早不宜迟。”王廷赞连忙道，“下官愿把监粮的关节之处对纪大人和盘托出，好早日呈献皇上，与君分忧。” “不等王亶望大人了？”项南笑道。 “纪大人何必明知故问。”王廷赞尴尬的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项南点了点头，“那咱们就开始吧。” …… 当天，项南就和王廷赞将监粮细节汇总出来。 “不错，很好。”项南点了点头，“果然是细致周全。” “不知纪大人还有何疑问，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廷赞又道。 “有。所谓无利不起早。监粮本是分外之事，官员不说，下边的胥吏、师爷、行脚，若没点实惠，怎么肯卖力。这些花销由哪出呢？”项南笑着问道。 “简单。只要在监粮之外，加收杂费一两就可以了。”王廷赞笑道。 “噢，他们肯出么？”项南担心的道。 “当然。您想，五十五两银子都出了，又怎么会在乎再加一两？”王廷赞一时口快，把实话说了出来。 “监粮收得不是粮食么，怎么又成五十五两银子了？”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啊，这个……粮食不好储藏，折算成银子，收着也方便。”王廷赞连忙解释道。 “这你刚才可没说啊。”项南笑着瞅了他一眼道，“对了，我还有个疑问，监粮一事错综复杂，经办的人多，而人有贤愚，如何能避免出错呢？” “所以这里有个秘诀，那就是权力不能分散。”王廷赞连忙道。 “噢，权力集中。”项南点点头，“如此说来，甘州的首脑，之前就是王亶望大人，现在就是王大人您了。” “不敢，下官只是尽责而已。”王廷赞谦虚道。 “那甘州监粮，有没有欺上瞒下，假冒不实，中饱私囊的事呢？”项南又问道。 “当然没有。全省官员无不廉洁奉公，鞠躬尽瘁，怎会做出这种事情?”王廷赞矢口否认道。 “哈哈，王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么？”项南笑道，“来啊！” 一声令下，侍卫立刻冲了进来，将王廷赞牢牢的制住。 “王廷赞，听圣上口谕，跪下！”项南随即大义凛然地道，“监粮之事，疑点甚多，要活要死，全看你说不说实话！你自己打定主意。朕绝不食言！钦此。” “大人，冤枉啊！”王廷赞继续叫道。 “王大人，甘州监粮之事，皇上已经雷霆震怒，誓要彻查不可。”项南笑道，“不然，你以为王亶望大人为何会调任江浙巡抚；区区三千毛子兵犯边，为何军机首辅和珅会亲临剿匪；连我这中堂大人都陪你演了一天的戏……还不明白么？ 这都说明皇上要动真格的了，可叹你鼠目寸光，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明白告诉你吧，王亶望是死定了。你老实招供，还能留条活命。不然，你就陪他一起死吧。” 王廷赞一听，登时一脸惶恐，再也叫不出来了。 …… “来啊，带下去，细细审问。”项南随即宣布道。 当下侍卫就像托死狗一样，将王廷赞给带了下去，开始了疲劳审问。 监粮一案，究竟有哪些官员参与，各自都分了多少赃银，账本在哪儿，银子在哪儿，还有何保护伞……四个刑部调来的胥吏轮番拷问。 王廷赞本来是想硬挺的，但是先被项南一番话吓破了胆，之后又被胥吏疲劳轰炸，连着三天不给吃、不给喝、不给睡觉。 饿得他前胸贴后背，腹响如鼓。渴得他嘴唇干裂，满口燎泡。这些还都能忍受，最惨的是不能睡觉。 他只要一闭眼，那些胥吏就拿着锣在他耳边猛敲，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只能是全部都撂了。连他几岁才不尿床，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项南随即让他签字画押。 …… 转过天来，皇上从宁玻归来，项南前往接驾。 “纪晓岚，朕让你准备的螃蟹宴做得怎么样了？”他笑着问项南道。 “一切齐备，就等皇上揭锅了。”项南笑道。 “好啊。”乾隆得意道，随后他就看了王廷赞的供词，就见项南果然什么都问出来了。 甘州上上下下的官员，上到巡抚王亶望、陕甘总督鄂尔瑾，下到知县、仓吏……有名有姓者就有数百人。 “纪晓岚，你干得漂亮啊。”乾隆点点头道，“和珅亲自去了甘州，到现在，一点案子都查不出来。你人在杭洲，不出四天，就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真不愧是我大清的肱股之臣！” 522【烟锁池塘柳】 “谢皇上。”项南躬身施礼道，“皇上，臣建议现在就羁押王亶望，以免其狗急跳墙，困兽犹斗。臣也请旨赶赴甘州，取出监粮账册，监办监粮一案。” 乾隆沉思了一会儿。 实话说，现在的证据还有点弱。 目前甘州监粮一案，王亶望涉嫌营私舞弊，还只是王廷赞一面之词。 就靠这点证词，就把一省巡抚羁押，未免有些草率。 而且，他也不想派项南到甘州处置监粮案。 因为项南是清官，清官多苛刻，他到甘州之后，很可能大殺四方，将贪污受贿、营私舞弊之官员全部斩首。 如此一来，甘州官员很可能损失过半。无人治理，那甘州可就要乱了。 就算朝廷立刻派人填补空缺，新上任的那些官员，也未必不会再贪的。杀掉了一批肥鸭子，换上来一批瘦鸭子。 这些瘦鸭子多半也会损公肥私，甚至比那些肥鸭子还要贪。如此，甘州百姓还是要受苦，不解决根本问题。 …… 乾隆想到这儿，正准备拒绝项南。 就在这时，侍卫进来奏报，“启禀皇上，甘州八百里加急！” 乾隆接过一看，顿时脸色一沉，“和珅贪功冒进，打了败仗，挫我军威！” 项南一听，同样不爽，“毛子兵在甘州肆虐，杀了我们一个知府，一个副将，连陕甘总督都难剿灭，可见他们不是易与之辈。 和珅真不该如此粗乎，如此一来，毛子兵就更嚣张了。” “哼，监粮案毫无进展，如今又吃了败仗，这个奴才，真不让朕省心。”乾隆不悦的道，“这样吧，纪晓岚，朕给你出个对子，你若能对得上来，朕就逮捕王亶望，并让你去甘州办案。你要是对不上来，那朕就派别人去了。” “请皇上出对。”项南躬身道。 “朕的上联是：烟锁池塘柳。”乾隆随即出题道，这个上联是他在宁玻巡视时，偶然来得灵感，但下联却是怎么都对不出来了。 项南笑了笑，“皇上的上联看似简单，却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的确难对。” “那你就对吧。”乾隆点点头，面带得色道。 “臣对：炮镇海城楼。”项南随即说道。 乾隆一愣，随即笑了笑，“哈，不愧是纪晓岚。行，既然如此，朕就准你所奏。” “是，微臣这就行动。”项南立刻说道。 “哎，对了，王亶望那个义女……”乾隆忽然又道。 项南一听，立刻看了过去，“皇上，您意欲如何？” 乾隆老脸一红，尴尬的摆了摆手，“没事了，你去吧。” 他是觉得苏卿怜不仅人漂亮，才情更高，所以就难免动了心思，想将她留在身边。 只不过这种事不好跟项南说。 清官多苛刻，对君王也有不给面子的时候。万一被怼一顿，到时候更难堪。 此时此刻，他真后悔没把和珅留在身边。要是和珅在的话，他都不用啰嗦，和珅就自动帮他办好了。 哎，奴才难得呀！ “是，皇上。”项南点点头。 …… 项南随即带着圣旨，带了一队大内侍卫，来到王亶望的府上。 王亶望此时也听说了王廷赞的事，知道他已被项南囚禁在行在，很可能已经全盘招供，不禁急得不行。 “师爷，你想办法去行在见王廷赞，让他一定想清楚利害关系。”王亶望随即吩咐师爷道。 随后，他又来到苏卿怜的闺房，可怜兮兮的道，“女儿，为父有件事想求你。” “父亲说哪里话。当年若不是您在那烟花柳巷中将女儿搭救出来，女儿现在早已凋零憔悴，又焉能有今日。”苏卿怜见状，连忙点头道，“您有什么事，女儿一定帮您办。” “是这样的，那个纪晓岚名为第一才子，实际有才无德。为了外放做官，居然勾结王廷赞污蔑为父。 女儿，你与皇上曾经见过一面，皇上对你印象颇佳。为父求你面见皇上，为父伸冤，揭穿纪晓岚的狼子野心。”王亶望随即说道。 “他居然会是这种人？”苏卿怜一听，大吃一惊道。 这几日她与项南诗文唱和，深深为对方的才华所折服。在她看来，项南真不愧天下第一才子之名。如今又怎会做出如此无良之事。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王亶望点头道，“女儿，你务必要帮为父的忙。” “是。”苏卿怜点点头，不提多年的养育之情。单是王亶望从烟花柳巷为她赎身，就是大大的恩情。 “只是女儿一介平民，又如何能够面圣呢？”苏卿怜又担心道。 “此次皇上巡视宁玻，出了一个上联，随行官员无一能对。”王亶望解释道，“若女儿能够对上，一定能够蒙圣上召见。” “哦，是什么上联？”苏卿怜问道。 “上联是：烟锁池塘柳，女儿可能对出下联？”王亶望期待地问道。 苏卿怜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有了。” “好，女儿果然才思聪颖。”王亶望欣喜道。 …… 就在这时，管家从从来报，“老爷，不好了，纪晓岚率兵把咱们府上给围了。” “什么？！”王亶望一听，大吃一惊，想不到项南来得这么快。 “他还催着您到前厅领旨呢。”管家又道。 “这、这、这……”王亶望一时也惊恐不已。 他虽然一向霸道，把甘州上下管得如铁桶一般，俨然成了私人王国。可是如今，项南携圣旨前来，还是几乎把他吓尿。 “父亲，女儿跟纪晓岚有些交往，不如先让女儿去见见他。”苏卿怜起身道。 “好、好、好。”王亶望立刻点点头。 他知道自己已大祸临头。项南既然带来圣旨，监粮案怕是瞒不住了。以他贪污的那些钱，殺一百次头都富余，可以说是死定了。 这时候，就算苏卿怜跟项南有什么交情也没用。毕竟圣旨已下，纪晓岚还敢抗旨不成。 但是将死之人，总会抓住任何一个活命的机会，哪怕这几率再小，再不靠谱，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想试试。 苏卿怜随即理了理仪容，随着管家来到了前厅。 523【革职拿问】 “民女苏卿怜，见过纪大人。”苏卿怜盈盈下拜道。 项南点了点头，“苏姑娘，请起。纪某此次是来宣旨的，请你的义父快出来吧。” “纪大人，同朝为官，相煎何急。”苏卿怜看向项南，生气的质问道，“你为了外放做官，居然勾结王廷赞，污蔑我父亲，卿怜实在错认你了。” 项南微微一笑，“苏姑娘，你能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你的确不认识纪某。纪某若想升官发财，十年前就已官至一品，牧守一方。 你听信王亶望片面之词，就误以为纪某是损人利己，假仁假义的小人，对纪某居高临下，冷嘲热讽，实在是幼稚得很。 苏姑娘，你可知道，王亶望执掌甘州期间，营私舞弊，损公肥私，仅监粮一案就贪污三百万两。 朝廷历年批给甘州二十七万四千余名监生名额，但所得的监粮全被你父亲为首的官员贪墨，使得甘州百姓十年来没有分到一粒监粮。 甘州百姓为了活命，只得卖儿卖女，黄花闺女也只值几两银子。这些苏姑娘你都知道么？呵呵，你当然不知道。 你只知道王亶望将你从烟花柳巷救出的恩情，却不知道甘州有多少无辜女子，因为王亶望的营私舞弊而被卖入火坑。” “……”苏卿怜听到项南这番话，也不禁大吃一惊，“纪大人所说可是真的？” “苏姑娘若不信纪某的一面之词，可随纪某前往甘州亲眼看看。”项南点头道，“若纪某有一句不实，愿将人头奉送。” 苏卿怜见项南这么说，顿时无言以对。 她没想到父亲居然犯下如此重罪，祸害了这么多的甘州百姓。这样说来，她刚才那番话，的确大错特错。 …… “好了，管家，再去催催王亶望大人。”项南吩咐道，“如果他再不出来接旨，纪某可就带人进去了。” 管家连忙点点头。 片刻之后，王亶望强打精神，在管家的搀扶下，来到前厅，“臣江浙巡抚王亶望接旨！” “查王亶望巡守甘州期间，营私舞弊，横行不法，深负朕望，酌革去江浙巡抚一职，交由吏部拿问。”项南随即宣读道，“王亶望家产予以抄没，所有家眷分资遣散，钦此！” 圣旨读完，王亶望整个人傻在了那里。 王府的管家、仆人也全都吓个半死。 都没想到，堂堂的江浙巡抚，封疆大吏，就这么一张薄薄的圣旨，就要被革去官职，下入大牢，这可真是太惨了。 而他们虽然被分资遣散，看上去像是优待了，但其实对他们来说，却是悲惨的开始。 要知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像他们这样的管家、仆人、姬妾，不仅极有身份，而且收入颇丰。一旦被遣散，他们再想有活路也难。 就像《红楼梦》中，金钏、司棋、入画等丫鬟，一听说要被撵出贾府，一个个都吓得魂不守舍。 “王亶望，接旨啊。”项南念完后，冷冷的说道。 “臣……臣……臣王亶望……接旨！谢主……隆恩。”王亶望磕磕巴巴地道。 任他英雄一世，到此时候，也是难免气短。 项南随即一挥手，当下就有侍卫上前，将他一把拿下。 “把前后门都看好，王府中人不得私自出入。”项南随后又宣布道。 侍卫们早将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去。 …… 半个时辰后，闽浙总督陈辉祖带兵前来接管王府，正式抄家。 “纪大人真是雷厉风行，当机立断，这么快就将罪臣王亶望绳之以法，令下官佩服。”他笑着向项南道。 “陈大人不必客气，查抄王府之事，纪某就交给你了。”项南摆摆手道，“请陈大人务必谨慎小心，确保王亶望的家产全部归公。” “纪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亲自督办，严防死守，保证不会有人中饱私囊。”陈辉祖立刻表态道。 项南一听，笑了笑。 他可是知道，陈辉祖在查抄王亶望家产之时，上下其手，大发横财。结果王亶望刚被斩首，他就很快上了断头台。 所以对陈辉祖的表态，他是一百个不信。 “对了，陈大人，这位姑娘是本案重要证人，纪某还要带她去办案。”项南又一指苏卿怜道。 陈辉祖看了一眼苏卿怜，见她姿容曼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禁也有垂涎之意。 只不过，项南刚扳倒江浙巡抚，气势逼人，他实在不想跟他正面作对。 陈辉祖当下就点了点头，“纪大人请便。” 项南随即带上了苏卿怜。 …… “纪先生，你将我带离王府，究竟有什么图谋？”路上，苏卿怜冷冷的向项南问道。 “苏姑娘不要误会，纪某也是为你好。”项南解释道，“苏姑娘你博闻广记，想必听说过小周后、陈圆圆等人的故事。 苏姑娘你长得如此漂亮，对任何男人来说，都很有诱惑力。之前你有王亶望庇护，即便他们对你有想法，也不敢有所动作。 但现在王亶望已被收押，王家也不再是安乐之所。纪某若不带你出来，你可以想想，你可能是什么下场。” 苏卿怜脸色一暗。 她从小在烟花柳巷长大，又岂会不知这些龌龊事。 没有了王亶望的庇护，她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欺凌。 就像小周后、陈圆圆，被人争来夺去，从此再无自由。 “纪先生对我就没有想法么？”她随即又问道。 “纪某不是圣人，也不是石头，当然会有想法。”项南坦诚道，“不过，纪某发乎情、止乎礼，绝不做有违君子之事。如果苏姑娘不相信纪某，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苏卿怜愣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 她虽然天生丽质、才高八斗，可是在这世上，却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她要是现在离开，怕是连杭洲城都出不去，就已经被人掳走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长得这么漂亮，就是最大的罪过。 “苏姑娘，能明白就最好了。”项南点了点头，“明天我就启程去甘州，苏姑娘若感兴趣，可以一起去。亲眼看看你那义父，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苏卿怜点了点头。 524【前往兰洲】 转过天来，项南就启程前往甘州，处置监粮一案。 苏卿怜与他一同上路。两人同乘一辆马车，朝夕相对。 原本苏卿怜对项南扳倒义父王亶望，是很有意见的。毕竟王亶望对她有救命之恩、抚养之义。 可是等这四千里路走下来，沿途备受项南的体贴、照顾，让她也不好天天板着脸子。 更何况进到甘州之后，看到十室九空、残垣断壁、饿殍遍野的惨像，苏卿怜对王亶望的观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纪先生，我相信您说得是真的了。”苏卿怜叹息道。 她不是一个没有善恶感的人。相反，因为出身寒微，再加上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使得她的道德感要比一般人强得多。 之前，只是因为王亶望对她太好，再加上她不清楚真相，才使得她对项南产生误会。认为王亶望是好人，而项南是坏人。 但现在看清真相之后，她对两人的观感，就彻底翻了个个儿。 “苏姑娘也不用太难过。”项南劝道，“王亶望营私舞弊，残民自肥，落到革职拿问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以他犯下的罪行，杀一百次都不够。这样的恶人，本不需要为他难过。” “话虽如此，义父毕竟救过我、养过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苏卿怜叹息道，“虽然我知道他是罪有应得，可我还是忍不住替他难过。”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项南点了点头，“其实，纪某也不是煞星，故意跟贪官做对。只不过，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除掉一个贪官，就能保住一县、一州、一省的百姓免受涂炭。所以哪怕是被造谣污蔑、嫉恨排挤，纪某也是矢志不渝，跟那些贪官斗到底！” “先生胸怀，令人敬仰。”苏卿怜听罢，感动的道。 从杭洲一路走来，沿途她听说不少纪晓岚清廉刚直、公正无私、为民请命、惩奸除恶的故事，对他的敬仰之情也是越来越深。 “卿怜当初无知，辱骂先生，如今向您赔罪了。”她又盈盈下拜道。 “不需如此，我从未怪过你。”项南上前，将她搀起来道。 双手被项南握住，苏卿怜不禁羞得脸红起来，不过却没有急于抽回双手。 项南见状，趁机将她拥入了怀中…… …… 来到兰洲之后，项南先到巡抚衙门。 王亶望被调任江浙巡抚之后，甘州巡抚一职就暂时空缺。 项南现在携圣旨来兰洲办案，为了方便调动人马，乾隆就安排他做了甘州巡抚。 因此一到衙门，一亮圣旨，项南就接掌了甘州的军政大权。 之后，他并不急着查案，而是先去军营见了杜小月。 “先生，你怎么来了？”杜小月一见项南，顿时惊喜的问道。 “我是来查案的。”项南笑道，将杭洲之事简单讲了一遍。 听说项南把王亶望、王廷赞都抓了，杜小月又是欢喜又是委屈。 “哎呀，早知道这样，我就留在杭洲陪你捉贪官了，也好过在这里玩沙子呀。”她不爽的道。 自从和珅打了第一次败仗，被皇上下旨申斥之后，他就变得谨小慎微、龟缩不前。这都半个多月了，还没打第二场仗。让她每天都闷在军营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不用急，我马上就要在甘州查案，到时候贪官足够你抓得。”项南笑道。 杜小月一听，顿时兴奋起来，“好啊，好啊，总算我有用武之地了。” …… “对了，我还得再去见下和珅。”跟小月叙完离别之情，项南又道，“我不奢望他帮我抓贪官，但最好是不要来添乱。” “先生，你现在要见他，得去大牢才行。”杜小月笑道。 “大牢？！”项南一愣，明知故问道，“和珅在大牢里？谁那么大胆子，敢把他抓起来？” “抓他的人叫金大烟袋，先生，他的烟袋锅子好大，能跟你的媲美了。”杜小月笑道，“他跟我演了一场戏，把和珅给抓到了监牢里，已经抓进去好几天了。” “胡闹！和珅是朝廷命官，一品大员，三军统帅，怎么能随便抓起来。那个金大烟袋是什么人，你怎么能跟他胡闹！”项南申斥道。 “先生，那个金大烟袋可厉害了，他是皇室宗亲，爱新觉罗的子孙。原本是****，后来帽子给摘了，就迁到了兰洲生活。”杜小月解释道，“他说他是奉皇上的命，故意为难和珅，惩戒他打仗失利和查案不力的罪过。” “原来如此。”项南点了点头，“这金大烟袋倒是个人物。小月，找机会你帮我引荐引荐。” “嗯，没问题。”杜小月笑道，“其实他也正想见你呢。” “是么，那太好了。”项南笑道。 …… 随后，项南又带小月去见了苏卿怜。 “先生，你还真是凤流啊，把苏姐姐也弄到手了。”杜小月一见，忍不住又酸道。 苏卿怜见她这么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哎，别这么说，我与苏姑娘是以诗会友。”项南摆手笑道，“小月，我在世一天，都还要你保护我的。” “哼，算你识相。”杜小月傲娇的道，随后来到苏卿怜跟前，笑着握住她的手道，“苏姐姐，那日西湖边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好漂亮啊，一直想认你做姐姐的。 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以后，你就跟我一起服侍先生吧。你陪他写诗，我帮他打架。 我们草堂还有一位香云姐姐，诗、画、文章也都是一绝，《红楼梦》里的脂砚斋就是她。 现在再加上你，我们草堂可就真热闹了。” 苏卿怜听她这么说，登时羞红不已。 不过她也知道，她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蛮好的了。 草堂多是同道众人，能谈文，能写诗，能做画，逍遥自在。 不然，她一个犯官之女，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被皇上、被和珅养在外宅。 看似锦衣玉食，悠闲自在，其实不过是一只笼中的金丝鸟，从此再无自由。 “” 525【天翻地覆】 晚上时候，项南就在小月的陪伴下，来到金大烟袋府上。 就见他这金府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确是不俗。 “纪先生，久仰大名了。”金大烟袋拿着烟袋锅子笑道。 “金大爷您好！”项南笑道，“听小月说，您有一杆大烟袋，纪某就想来瞻仰瞻仰。” 金大烟袋一听，哈哈一笑，“我也正想跟你比较一番。” 说着，两人一同举起了烟袋锅儿。 就见两只大烟袋一般无二，全都硕大无比。 “哈哈哈哈~”金大烟袋、项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对纪先生可是仰慕已久了，天下第一才子，名气大、官声好。”金大烟袋笑道，“现在更跟我是同好，更显亲近了。来人啊，把我那大不列颠国的进口烟丝拿来。” “谢金大爷抬爱。”项南拱手笑道，“纪某此次来府上拜访，其实还有一件事相求。” “纪先生请讲。”金大烟袋点点头道。 “纪某此次来甘州任职，主要是查办监粮一案。”项南解释道，“目前，甘州前巡抚王亶望、甘州布政使王廷赞已被羁押。 纪某接下来要动甘州下辖的大小官员。他们为数众多，盘根错节，势力极大，因此希望得到金大爷的襄助。” “哎呀，纪先生了不得呀。”金大烟袋一听，钦佩不已道。 一省的巡抚、布政使，都被他拉下了马，可真是够厉害的。 “没说的。这帮子贪官，金大爷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他随即痛快的答应道。 …… “谢谢金大爷的支持。”项南拱手笑道，“对了，金大爷，和珅与我同殿为臣，此次虽然剿匪受挫、查案不力，但被关在监狱多天，也算是小惩大诫了，还是把他放出来吧。” “哈哈，我可是听说，你纪晓岚总跟和珅斗呢。”金大烟袋一听，哈哈一笑道，“怎么现在倒帮他求起情来了？” “我跟和珅斗，只是为公事，并没有私怨。”项南摆手笑道，“其实，以和珅的才略，若他不贪不抢，忠心报国，济世安民，纪某倒愿意跟他做个朋友。” “好，这才是我大清的好官。”金大烟袋笑道，“好，既然是纪先生求情，那我就把和珅放了吧。” “嗯，多谢金大爷赏脸。”项南笑着向小月道，“小月，你去赚这个人情吧。” 杜小月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拿着金大烟袋的信物，前往监狱将和珅给放了出来，顺便还敲了他一百万两银子，大发了一笔横财。 而项南则跟金大烟袋密谈一番，制定了查办监粮案的详细计划。 …… 转过天来，项南先去见了和珅。 “纪晓岚，你的手还真够快的。这才几天功夫儿，王亶望、王廷赞居然全被你拿下了。”和珅惊讶的道。 他是真没想到项南动作如此之快，他才离开杭洲没几天，监粮一案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突破，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项南笑了笑。 他用得可都是后世反贪局所用的审法。不打不骂，疲劳轰炸。那么多贪官污吏都熬不住，王廷赞自小也没吃过这苦，又优柔寡断，意志不坚，自然很快就吐了口儿。 “和大人，你慎着不查，还不让我查呀。”项南笑道。 实话说，和珅倒是没从甘州捞多少钱。不过他对查办贪官素来抵触。 一来，同为贪官，兔死狐悲，多少有几分香火情；二来，他不愿意得罪人。和珅喜欢在朝中广交朋友，一呼百应，因此才能坐稳军机首辅之位。 可他要是查贪官，那就要得罪人了。把大清朝官员列一排，挨个儿砍头，肯定是有冤枉的。隔一个杀一个，肯定有漏网的。 而贪官最恨查办他们的人，所以和珅宁愿冒着被皇上申斥的风险，也不会像项南一样大刀阔斧的查贪官。 “纪晓岚，你什么意思啊？”和珅见项南话中有话，暗损自己袒护贪官，不禁嗔怒道。 “没什么意思，和大人。”项南摆摆手笑道，“我只想告诉你，甘州监粮案，皇上极为重视，肯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然的话，不会把你我两个大学士都派来。 所以我劝你还是少动歪脑筋，尽心尽力为皇上办差吧。不然的话，皇上一旦怪罪下来，就不是把你关在牢里，锁在尿桶边三天，小惩大诫了。” “怎么，你是说……”和珅一愣，想到了那个金大烟袋。 “当然。你以为金大烟袋真是为了芝麻绿豆的事而教训你么，他是受了皇上的旨意，惩戒你剿匪受挫，查案不力的。”项南笑道。 和珅顿时一阵惶恐。 …… 项南敲打了和珅一番之后，随即带人从王廷赞别院后面的老房子中，挖出了他历年记录的监粮账目。 随即他就跟着账本上的记录，查实甘州官员的涉案情况，该抓得抓，该判得判，一时间把甘州官场搅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而就在项南忙着抓贪官、审贪官的时候，和珅也在忙着从中捞取好处。 甘州这些官员，从上到下，几乎全部都贪。搜刮了这么多年民脂民膏，他们的家产多则数十万，少则是数万，全都是一只只的肥鸭子。 如今项南大刀阔斧的肃贪，随时可能抓到他们头上，他们自然吓得不行，纷纷寻找庇护伞。 而与项南平级，又都是宠臣的和珅，自然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因此这些天来，求见和珅的人，几乎就如过江之鲫一般，络绎不绝。 “纪先生，和珅的大营都快成菜市场了，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想见他。依我看，肯定都是给他送银子的。”杜小月向项南汇报道，“不如我带人把他们全抓起来吧。” “不用。无凭无据，你抓什么？”项南摆摆手道，“何况，皇上是真心宠爱和珅，就算他贪污受贿，皇上也愿意原谅他。而只要和珅不倒，那些官员就不敢指证他，所以你去抓他们也没用。 咱们能做得就是快审快判，不让任何一个贪官漏网。如此一来，那些贪官知道和珅没用，也就不会再白白给他送银子了。” 杜小月一听，点了点头。 526【孤臣】 经过半个多月的审理之后，项南终于将监粮一案审结。 和珅也和福康安一起，东西夹击，将三千毛子兵剿灭。 随后，两人正式启程，返回杭洲行在。 “纪先生案子办得真好啊，甘州官场，从上到下，几乎被你一扫而光。威风！豪气！”和珅笑道。 “和大人说话不必如此泛酸。”项南摆摆手道，“有罪就当受罚。甘州百官营私舞弊、聚敛民财，又不是我教他们的。他们现在罪有应得，又岂能怪在我身上？” “纪先生，听和某一句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得稳当一点，别到处得罪人。”和珅苦口婆心道，“你看因为你，别人丢了官，掉了脑袋。你却升了官，于心何忍呢？ 再说你也不想一想，你现在得罪这么多人。将来万一你出了事，谁还会替你说话啊？想想、想想。” “多谢和大人的美意。”项南拱了拱手道，“可和大人你不明白，纪晓岚就是皇上手中的刀。 皇上难道不知道我纪晓岚嫉恶如仇，铁面无私，执法如山么？可他为什么还要派我来甘州查案呢？ 就是因为甘州官场已经烂得不成样子，难以收拾，所以皇上才不得不命我前来，大刀阔斧的进行肃贪。所以我抓得贪官越多，皇上才越高兴。 再说，纪晓岚是科甲正途出身，同窗、同乡、同年，若想揪群结党，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皇上对此一直忌惮不已。 鳌拜、纳兰明珠、索额图、隆科多、张廷玉，这些备受皇上宠爱的重臣，得意时无不权倾朝野。但就因为他们结党营私，危及皇权，所以最后全都被处置了。 因此，纪晓岚就必须做孤臣。我得罪的人越多，我反而越安全。 相比起来，和大人广交朋友，与人为善，一呼百应，揪群结党，看起来是风光不已。可是殷鉴不远，和大人想过今后之事么？” “你……”和珅被项南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 他本来以为项南是傻瓜，头脑不清楚，做个清官，一点便宜都不占，实在是太蠢了。 但现在看来，项南显然比他想得明白。对皇上来说，忠心是第一位的。越是孤臣，越得罪人，越不可能谋逆，皇上就越肯重用。 只可惜的是，他现在积重难返，想做孤臣都做不成了。恰如项南所说，自己现在的确风光，但殷鉴不远。 纳兰明珠、隆科多、张廷玉，当初又何尝不是权倾朝野，一呼百应，可是最终的下场却都令人胆寒呐。 …… 项南、和珅、杜小月、苏卿怜等人一同返回杭洲。 此时，和珅才见到苏卿怜。见她与项南、杜小月同乘一车，亲亲热热，不禁嫉妒得不得了。 要早知道，王亶望那么不中用，他都留在杭洲查案了。到时候，王家的财产、王家的女人，可就都归他了。哪至于让他千里迢迢跑去甘州。 不过他嫉妒了一回后，又偷偷地笑了起来。 因为他心里清楚，苏卿怜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不只他喜欢，皇上也喜欢。 项南得到她，看似是幸运，其实是不幸。这等于是跟皇上抢女人，将来还能有他的好儿么？ …… 一路车马兼程回到杭洲，项南、和珅同到行在，向皇上汇报监粮、剿匪事宜。 “皇上，甘州官员自监粮伊始，就从未收过一石粮食，全部折合为银两。并加收公费四两，杂费一两，即每名监生交纳五十五两白银。而王廷赞接任布政使后，再加收杂费一两，升至五十六两。””项南汇报道，“王廷赞接任布政使后，再加收杂费一两，升至五十六两。” “哼！”乾隆一听，颇为震怒。 “历年甘肃所报灾情，全是捏造。事先，各道、府、县首官，会集布政使司衙门，王亶望将各地灾情程度分配好，实属欺君罔上。 另外，二十六州县申请建仓、储运，国库拨款计二十万两，全部吞没，未见一砖一瓦。也从未用监粮之银，购粮放赈。 那些监粮所得的银两，全部被他们瓜分殆尽。皇上，经纪晓岚详查，甘州侵吞十万两以上的官员，就有五人；侵吞两万两以上，以及不足两万两，但侵吞建仓银的官员，共计二十二人； 贪污一万两以上者三十七人；贪污五千两以上者八十二人；贪污一千两以上者，两百四十七人……”项南继续汇报道。 “胆大包天、闻所未闻！”乾隆一听，大为震怒。 他是真没想到，甘州贪官居然如此之多，简直从上到下都烂透了。让他大失所望，大为不满。 …… 和珅见乾隆气成这样，心中却是暗笑不已。 项南只顾着抓贪官，把甘州官场搅个稀巴烂。看似是尽忠职守，立了大功。可是他也不想想，这么多官员被抓，朝廷的颜面何在？又让皇上如何处置。 要知道，乾隆跟雍正性格不同。 雍正刻薄寡恩，极其痛恨贪官。而乾隆则宽宏为怀，对臣子就要好多了。 项南查出这么多贪官来，让皇上宽容不是，严惩不是。如此皇上对他能没意见？！ …… “和珅，你说该如何判？”乾隆生气地问道。 “皇上，甘州官员在王亶望的辖制之下，仰人鼻息，不敢不从，进而一体分肥。法不可恕，情有可原。”和珅连忙建言道。 “纪爱卿，你说该如何判？”乾隆又问项南道。 “皇上，若依臣的意思，当然是全殺了干净。可是如此一来，甘州官场一扫而空，并不利于朝廷的统治。 而且臣也知道，其中一些官员本质不坏，只是在王亶望、王廷赞的治下做官，不得不受他们的裹挟。所以有意宽纵他们。 可是恩自上出，臣不敢僭越，还是由皇上乾纲独断吧。”项南躬身道。 听他这么说，和珅不禁一愣。 他还以为项南会犯言直谏，坚持把这些官员全部斩首。如此一来，可就给皇上出了个大难题。 但是却没想到，项南居然如此聪明，让皇上自己来判。 如此一来，得罪人的事他干了，顺水人情都给了皇上。 皇上岂能不爱这样的臣子。 527【礼部侍郎】 “好，和爱卿、纪爱卿所言，公忠体国，老成练达，深得朕意。”乾隆点了点头道，“这里虽是行在，朕仍按娥勤殿勾决之例，点烛、素服。” 很快案几摆上，白烛点起，皇上也换了一身素服，随后开始勾决人犯！ “四名首犯，陕甘总督鄂尔瑾有失察之过，酌令自裁！甘州巡抚王亶望、布政使王廷赞，兰洲知府蒋全迪，斩立决！”乾隆随即宣判道， “贪污五万两以上者，斩！贪污一万两以上者，斩监候！贪污五千两以上者，发往宁古塔充军，遇赦不释，其子不得应考出仕！ 贪污一千两以上者，交出赃银，免于处罚。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如若再犯，罪加一等！” “两位爱卿觉得如何？”乾隆宣判之后，看向和珅、项南道。 “皇上英明！”和珅、项南都躬身道。 “皇上，臣还希望您能再加一条。日后若有聚敛渎职，激起民变者，杀无赦！”项南又躬身道，“此次毛子兵纵横西北，几入无人之境，就与当地官员横征暴敛，导致民心浮动有关。” 乾隆一听，点了点头。 甘州百官营私舞弊，鱼肉百姓，老百姓对他们不满，对朝廷自然也有怨言。如此一来，外敌来袭，他们的确不会奋起反抗。 “纪爱卿所言极是，准了。”他随后同意道。 …… “好了，改判的判了，该赏的也得赏。”乾隆又笑道，“和爱卿，你剿匪有功，朕赏你戴双眼花翎。” “谢皇上。”和珅连忙叩头道。 双眼花翎类似于军功章一般，是极大地恩宠。清朝从乾隆到宣统，赏戴双眼花翎的朝臣，也不过才二十余人而已。 “纪爱卿，你查案有功，朕提拔你为正一品大学士、礼部侍郎。”乾隆又笑着宣布道。 “谢万岁。”项南也行礼道。 礼部负责掌管祭祀、科举和外交，实权并不大，也远不及户部、工部、吏部油水大。不过却是个清贵的衙门。 “好了，甘州监粮的事解决了，朕在杭洲也呆腻了，过两天就启程回京吧。”乾隆又道。 “是，皇上。”项南、和珅都点头道。 …… 转过天来，和珅在杭洲闹市口，监斩了王亶望、王廷赞二人，惹得杭洲百姓一阵欢呼雀跃。 动刀之前，苏卿怜来到刑场，为王亶望送行。 “义父，卿怜亲手做了几样小菜，您吃一点吧。”她更咽着道，“卿怜无能，不能救义父，”求义父恕罪。 “罢了。我王亶望这一生，坏事做尽。唯一一件好事，就是替你赎身。”王亶望叹息道，“卿怜，今后父亲不在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谢义父。”苏卿怜点点头道，喂他吃了几口菜。 “好了，午时三刻已到！”和珅催促道。 苏卿怜还想再喂两口，就被官兵拖下台来。 “王兄，我奉旨监斩，身不由己。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千万不要怪我。”和珅笑道，“我已经吩咐刽子手了，等会儿会给老兄来个痛快的。” “哈哈哈哈哈……”王亶望一听，仰天长笑。 “王兄因何发笑？”和珅不解的问道。 “和大人，我笑我王某虽落到如此之地，可临死之际总算是有人惦记。”王亶望咬牙切齿的道，“不晓得和大人将来有了今日，给你烧纸的又会是谁呢？” 和珅一听，恼羞成怒，“行刑！行刑！” 刽子手随即手起刀落。 “义父！！！”苏卿怜哀嚎一声，眼珠一翻，向后栽倒。多亏项南、小月及时扶住。 …… 监斩了王亶望、王廷赞之后，项南带着小月来到武林古玩店。 “先生，来这里做什么呀？”杜小月好奇地问道，“刚好我这儿有和珅给得一百万两银子，你想买什么，我掏钱。”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小月进到店中。 “先生，您来了，要点什么？”伙计见来了客人，连忙招呼道。 “别急，我先看看。”项南摆了摆手，随后挨着货架看了起来，边看边挑剔，“啧、啧，你这偌大的古玩店，怎么连一件好东西都没有。 这架子上摆得都是什么呀，全都是样子货啊。有好的没有，拿好的，爷可不差钱啊。” “哟，爷，您是行家。”掌柜的本来坐在柜里没动，听项南这么说，忙笑着迎了出来，“您坐、您坐。来福，看茶。” “爷，您想买好货，可好货不便宜啊。”掌柜的压低声音笑道。 “什么话，当爷手里没钱是么？”项南冷笑道，“小月，掏银子！” 小月一听，赶忙掏出了一沓银票。每一张都是五千两，足有厚厚的一沓！ “哎哟！”掌柜的、伙计们一见，全都看傻了，“好，好，快把好货拿出来。” 伙计赶忙去到后台，捧着一个匣子走了出来。 “大爷，您看看这个行么？”掌柜的将匣子打开，就见里面是一粒珠花，镶着珍珠、宝石，栩栩如生，华丽之极。 项南、杜小月一见，都是眼睛一亮。 这粒珠花，分明是苏卿怜戴过的。 “嗯，这还不错。”项南点了点头，“多少钱呐？” “本来是一千两的。大爷若诚心要买，这样吧，五百两您看成么？”掌柜的伸出五根手指道。 “还行。”项南点了点头，“只要是好东西，爷不怕花钱。小月，掏银子。” “爷真是豪爽。”掌柜的见项南如此有钱，花钱又如此敞亮，“爷要还想要好东西，眼下我这边是没有了，不过隔壁倒是有好的。” “你这掌柜的倒实在，还管给同行拉客呀。”项南笑道。 “不瞒大爷说，其实我们是一个东家。”掌柜笑道。 “原来如此，那不知你们东家又是哪位呀？”项南假装好奇地问道。 “嘿嘿，说出来怕吓着大爷。”掌柜有几分傲娇的道，“我们掌柜，是闽浙总督夫人的亲娘舅。” “哎哟，失敬失敬，难怪生意做得这么大呢。”项南装作一脸震惊道，“行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去看看。” 他随即带着小月前往对门儿。 “先生，这里面好像有古怪耶！”杜小月狐疑的道。 “嗯。”项南点了点头，“别吱声，照我吩咐做事。” 528【肆无忌惮】 项南、小月来到对门的恒生当铺，说明来意之后，即刻就被请上了二楼。 掌柜随即取来了诸多珍宝，金器、玉器、珊瑚、犀角、沉香、人参、古董、字画……样样皆是珍品。 其中最扎眼的，就是那副《清明上河图》。 项南展开一看，就知道是珍品无疑，“好，好，果然都是宝贝。” “这位大爷好眼力。这样的宝物可是万金难求，也就我们东家手眼通天，才能拿到这么好的宝贝。”掌柜的笑道，“您要想买可得快着点儿，不然很快就被人抢走了。” “掌柜说得是。”项南点头道，“行，这批宝物我都要了，样样都给我收好咯。明天我带着银票来取，要是少了一件，我可就砸了你的买卖。” “不敢，不敢。”掌柜的见项南颇有威仪，似乎也是有来头的人物，连忙笑着应承道。 项南随即跟杜小月离开当铺。 …… “先生，《清明上河图》不是王亶望的画么，怎么现在会出现在当铺里呢？”出来之后，杜小月疑惑的问道。 “小月你真聪明，一句话就点到重点了。”项南笑着点点头，“王亶望把这幅画献给了皇上，皇上随后又赐还给了他。 既然是御赐之物，按理说，这幅画他应该供起来，既不能送人，也不能出售。所以，在抄家之前，它应该还在王府。 王亶望革职抄家后，这幅画就来到当铺。当铺老板是闽浙总督夫人的娘舅，负责查抄王府的人正是闽浙总督，你明白了吧？” “噢，这么说是，是闽浙总督监守自盗，偷卖王亶望家的珍宝？”杜小月立刻猜到。 “就是如此。”项南点了点头，“唉，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监粮一案，刚斩了几十颗脑袋，血都还没有干呢。就又有人忍不住伸手了。” “先生，我们得立刻报告皇上啊。”杜小月道。 项南点了点头。 …… 项南、杜小月赶到行在。 小月率一队大内侍卫，前往武林古玩店、恒生当铺封铺抓人，保留证物。 项南则直奔皇上的书房。 “启禀皇上，事有蹊跷。”他向乾隆汇报道。 乾隆听说王亶望家查抄的赃物，居然在当铺、古玩店发售，也不禁一阵错愕。 “纪爱卿，你说得可是实情？”他难以置信的道。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小月已带人去封铺了，相信很快就有回报。”项南点了点头。 乾隆听他这么说，不禁陷入了沉默。 一炷香时间后，小月指挥着大内侍卫，将一口大木箱子抬进来。 “皇上请看，这都是从恒生当铺搜出来的。”杜小月解释道，随即将箱子打开。 就见里面奇珍异宝、古玩字画，琳琅满目，珠光宝气，令人挪不开眼睛。 乾隆一见，也不禁吃了一惊。 “皇上，请看，这就是那副《清明上河图》。”项南将古画展开来道。 乾隆亲眼所见，自然不再怀疑，“这画怎么会跑到当铺里去？” “皇上，据臣所知，这当铺的东家，是闽浙总督夫人的娘舅。”项南躬身道。 “什么？！胆大包天！肆无忌惮！”乾隆一听，大为震怒，“朕刚斩了几十颗脑袋，怎么他们还敢再贪？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要钱不要命！” “皇上息怒！目前来看，陈辉祖的确大有嫌疑。不过，总要人证、物证俱全，才好定案。”项南劝道，“小月，当铺东家捉到了么？”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派侍卫压着店里的伙计在城门口认人。一天认不出就打二十板子，相信他应该逃不出去。”杜小月连忙道。 项南随即躬身道，“皇上，鉴于案情重大，臣建议询问所有参与查抄的人员。” 乾隆点了点头。 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出这种事。简直没把他这皇上放在眼里，要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怕是以后更没人把他当回事了。 …… 项南随即将参与查抄的人员传召过来，一一询问。 先从下级官员开始，由下往上进行梳理，很快就问到了参与记账的人员。 项南一见此人，登时笑了。 “姓名!” “回大人，王站住！” “原籍！” “回大人，燕赵人！” “一个北方人来南方做师爷，可见你还是挺有本事的。” “谢大人夸奖。” “我可不是夸你。王站住，我来问你，查抄王亶望府时，是由你来记账的么？” “是，大人。” “那查抄出来的东西，可都一一记录在案？” “是，大人。” “无一遗漏？” “不敢，大人。” “那我问你，既然如此，那这王府的珍玩宝物，怎么会跑到当铺里去？是不是你偷偷匿藏，捎带出府卖掉的？” “不敢呐，大人，冤枉！” “既然你说自己冤枉，那你跟我解释一下，这些宝物为何没入账？” “大人，小人实在不知。” “好，拉下去，二十大板，给他长长记性。再不说就四十大板，看看他的嘴有多硬。” “大人，饶命啊！” “王站住，你既然能当师爷，就肯定是聪明人。我也知道这些宝物不是你藏得，你没那么大权力，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你实话实说，我保你无事。可你要是咬死了不说，非要代人受过，那你就别怪我官法无情了。” “是大人，小的说。”王站住不敢再隐瞒，连忙将王亶望私自截留王府查抄之物，并让他篡改账本之事讲了出来。 “大人，小人也怕将来事发，所以偷偷记了本底账。”他又说道。 “行，王站住，你果然有一手。难怪能到南方讨生活。”项南笑道。 要知道绍兴师爷名满天下。王站住一个北方人，能在闽浙总督府当师爷，这要没两把刷子还行？！ “账本在哪儿？”项南随即问道。 “小人把它藏在了飞来峰上。”王站住连忙道。 项南点点头，随即命小月去取。 …… 一炷香的时间，小月就带人将账本取了过来。 王站住的底账，与陈辉祖的帐一比，立刻就能看出不同来。 王站住的底账足有一寸厚，里面记载了大量金银珠宝、古董珍玩。单是黄金就有四千八百两。 而陈辉祖的帐就薄的多了，而且里面记载的东西也差得远。几千两金子没有了，大量的珍玩古董也没了，取而代之的全是不值钱的次货、赝品。 “好，有了这本账，查起案来就方便多了。”项南笑道，“王站住，你立了大功。等案子审结之后，我带你向皇上请赏。” “谢大人。” 529【水落石出】 项南有了底账，以及王站住的辅助，案件审理起来就快捷多了。 不到两天时间，案件就已经水落石出。 “皇上，陈辉祖已招供，在查抄王府的过程中，与参与查抄的各级官员一起，上下其手，中饱私囊。这是涉案人员的名单，请皇上过目！”项南将案件审理结果呈报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朕刚砍了甘州几十颗人头，江浙居然又出了这么一窝子！”乾隆一看名单上密密麻麻，足有三十余人。 光是道府以上官员就有十余人，更有闽浙总督、江浙按察使这样的大员位列其中，简直是触目惊心。 “皇上，依臣看，这些涉案的官员，未必是人人都贪，也有可能是涉于陈辉祖的淫威，不敢不从。”和珅一见，连忙劝道。 这件事，他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没想到，项南刚查完甘州的案子，现在又查起了江浙官场。而且这么快就有了定案，快到他都没来得及搂钱。 “皇上，和大人此言看似有理，其实大谬！”项南冷笑道，“据臣所知，这些涉案官员，都是主动参与其中。 比如，杭洲知府谢若文为了参与查抄，特向王亶望行贿五千两纹银。之后，在查抄王府之时，匿藏三件玉山子，价值纹银两万两。 在案发之后，他们又互相串供，统一口径，坚称不知。若不是师爷王站住精细，事先留下底账，此案查到最后就是一笔糊涂账。 因此臣认为，这些官员并不无辜。他们事前结党营私，一体分肥，事后官官相护、隐瞒不报。 如不严惩，实在难以维护法纪，振我朝纲，也很难让后来者引以为戒！” 乾隆点了点头。 “闽浙总督陈辉祖、江浙按察使许成文，监守自盗，欺君罔上，判斩监候！江浙其他官员，贪污一万两以上者，绞监候！ 五千两以上者，发往西北充军，遇赦不释！一千以上者，交出贪污所得，各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乾隆随即判道，“王站住查案有功，特升为六品通判，遇缺即补！” “皇上英明！”项南、和珅一起鞠躬道。 …… “行啊，纪大人，又是十几颗脑袋落地。”出了皇上行在之后，和珅向项南笑道，“你可真是杀星转世啊！” “和大人又把罪过推到了我身上。”项南笑道，“若是他们不起贪念，纪某的殺性再大，刀子也落不到他们头上。 怪只怪他们太贪心了。就以知府论，每年官俸加养廉银子，也有小两万两银子，足够花用。可是他们还要巧取豪夺，知法犯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怪得谁来？” “哼！”和珅有些不爽。 “和大人，我挺想向你请教的，你说你贪那么多钱干嘛呢？”项南笑道，“广厦万间，不过卧眠七尺；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还要担惊受怕，唯恐东窗事发。你图什么许的呢？” “那纪晓岚你这么折腾又是为什么？”和珅也不解道，“你这辈子就过得有意义么，你又落到什么好处了？” “和大人你不明白，人的需求分为五大层次。”项南笑道，“第一层，生理需求；第二层，安全需求；第三层，社交需求；第四层，尊重需求；第五层，自我实现需求。 和大人，你只顾搂钱不顾名声，目前还只处在第一层。你的官职再高，搂钱再多，跟那些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劳碌，蝇营狗苟的老百姓，也没什么区别。 纪晓岚现在则处在第五层，我要实现自己的理想。我的理想就是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再无贪官。所以每殺一个贪官，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快事。你明白么？” “纪晓岚，你自大，你无礼，你才在第一层！”和珅听完项南这番话，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也晓得他瞧不上自己，顿时恼羞成怒道。 项南哈哈一笑，不再理他。 …… 随着王亶望等一批江浙官员下马，乾隆的南巡也正式宣告结束，启程回京。 御船沿着运河，一路北上。 这天就来到了湖州，停船之后，杜小月就拉着苏卿怜去逛街。 王亶望死后，苏卿怜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郁郁寡欢，所以杜小月、项南都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两人上街逛了一阵之后，回到船上。 “先生，我刚听说，嘉兴府有人闹事，说是要抗交皇粮。”杜小月向项南汇报道。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老百姓一向胆小怕事，但凡有条活路，他们都不会起来闹事。如今居然敢抗交皇粮，肯定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是啊，先生，您要帮帮他们呐。”杜小月连忙劝道，“要不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吧。” “嗐，我这些日子净参贪官了，皇上看到我就开始头痛，我去禀报此事未必管用。”项南摆摆手道。 这段时间，甘州、江浙官场接连动荡，上百名官员被砍了脑袋。对老百姓来说，这些贪官的死，固然是大好事。 可是对乾隆来说，却是不小的打击。这么多官员，多是他一手提拔的。可是如今，却犯下了这么多的大案，辜负了他的信任，让他怎么能不能难过。 顺带着，连发现问题、提出问题的项南，其实也不怎么待见。 不然的话，这次陈辉祖监守自盗案，项南查得这么干净利落，乾隆理应是再封赏一番的。结果却只赏了王站住一人。 “那怎么办，先生，难道不管了么？”杜小月见项南这么说，连忙问道。 “管还是要管的，这样，小月你这么办……”项南耳语了一阵。 小月一听，点了点头。 …… 第二天，御船由湖州行驶到嘉兴府。 项南陪着乾隆在舱里下棋，正下到关键时刻，忽然就听到窗外一阵吵吵嚷嚷，沸反盈天。 “顺喜，外面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吵啊？”乾隆不悦的道。 “皇上，好像是一群乡民，拿着钉耙、木叉、铁锨之类，成群结队的，不知搞什么。”顺喜出去瞅了一眼，随后回来汇报道。 “乡民聚集，莫非要出什么事？”乾隆一听，一皱眉头。 “皇上，微臣去看看吧。”项南随即道。 乾隆点了点头。 530【杀之不绝】 项南随即出去，片刻之后，走了回来，“皇上，打听清楚了，嘉兴府百姓闹事，抗皇粮呢。” “什么？！”乾隆一听，就瞪大了眼睛，“百姓敢抗交皇粮，这还得了。嘉兴知府苏魁文干什么吃的？” “皇上，您别生气。”项南笑着摆摆手，“刚好咱们要在嘉兴府停一下。不如你我做素衣小帽打扮，上城里逛上一逛，尝尝当地的小吃，顺便再问问是怎么回事？” 乾隆一听，点了点头。 …… 当下，项南、乾隆就换了装扮，随后一起进了嘉兴城。 就见街上闹哄哄的，到处都能见到三五成群，手持农具，气势汹汹的乡民。 “爷，咱们先吃碗馄饨吧。”项南见馄饨摊前，不少乡民正在吃饭，便笑着向乾隆道。 乾隆点了点头，跟他坐了下来。 “老板，两碗馄饨~”项南叫道，随后又笑着向乡民道，“这位兄弟，你们嘉兴府今天怎么这么乱啊？” “嗐，别提了，官逼民反。官府不给我们留活路，我们也不能坐着等死啊。”乡民一听，颇为生气道。 “哎，你们这嘉兴不是鱼米之乡么，怎么会连活路都没有了呢？”项南疑惑的问道。 “别提了。从今年春天起，嘉兴府就闹了旱灾，颗粒无收。官府不仅不减免皇粮，反而还要再加收两成。 把我们逼得没了活路，除了闹事，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乡民还是颇为恼火道。 乾隆听完，脸色铁青。 …… 就在这时候，一位穿着勇字服的衙役走了过来。 这些乡民一见，纷纷四散而走。 衙役冷笑一声，坐在馄饨摊前，“老泥鳅，大碗馄饨~” “好咧。”摊主瞄了他一眼，有些敢怒不敢言。 “这位差爷威风~”项南笑道，“老板，再给差爷加两个糟蛋，都算在我账上。” “哟，那多不好意思啊。”衙役见项南的穿着、打扮都不像一般人，顿时有些受宠若惊道。 “没事儿，我这人就好交朋友。”项南摆手道，“我问一下，咱这儿闹什么呢，怎么这么乱呐？” “别提了。就为这事，差点没把我们累死。”衙役撇撇嘴道，“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围着衙门口闹啊，就我们几个衙差在门口守着。只要一个不小心，我们就都成肉酱了。” “那您可真够辛苦的。”项南安慰道，“老百姓干嘛闹啊？交皇粮不是应该的嘛。” “说得是呢。嗐，也怪官老爷心太黑。”衙役道，“本来官仓里的粮食是满满的，交皇粮是富富有余。可是这两天就突然清空了，哎，但各大粮行的仓库可都满了。” “这么说，官老爷把官仓的粮食都卖给粮商了？”项南笑道。 “嗐，这还用明说么？”衙役笑道。 “那老百姓这么闹事，官老爷就不怕么？”项南又问道。 “嗐，闹呗，哪年不闹个三五回，可是，胳膊还能拧过腿不成？”衙役不屑的道，“真闹开了，总督大军一到，还不是都吓回去了。” “那总督就不管这事儿？”项南追问道。 “嗐，他收得钱最多，他还能管谁呀？”衙役撇撇嘴道。 “哟、哟，总督收钱你都知道？”项南笑道，“别是你胡诌的吧。” “儿子才胡诌。”衙役见项南瞧不上自己，顿时急道，“不瞒你们说，原本我是没资格知道。这不是上半年给总督府运银子，结果运得实在是太多了，把船都给压沉了。派人去打捞，才泄得秘。” “你说的这些，都敢签字画押么？”乾隆越听越气，忍不住一拍摊子道。 “哟，你们是……”衙役见乾隆气魄非凡，说出来的话也吓人，顿时猜到两人的来历了，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赶紧逃之夭夭。 乾隆也没心思再吃，带着项南回了船上，“可恶之极！可恶之极！朕刚砍了王亶望，抓了陈辉祖，一百多个人头啊，怎么就震慑不住这些贪官呢？” 项南沉默不语。 其实，贪官之所以杀戮不绝，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上行下效。 皇帝是最大的贪官，拥有天下最多的土地，最多的钱财，最多的奴隶，最多的女人……他都贪婪成性，恨不能天下最好的东西全归他，那臣子们自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就像和珅。乾隆也知道他是贪官。可是乾隆要借助他搂钱，所以哪怕他贪，乾隆也多次原谅他。 既如此，贪官自然就杀之不绝了。 “皇上，您这次可不能再手下留情了。”项南躬身道，“您学圣祖皇帝宽容为怀本没有错，可恨那些贪官却因此肆无忌惮，把您的宽容视作纵容，把您的仁爱视作袒护。 如此他们就越贪越多，越贪越收不住手。乾隆初年，步军统领鄂善，贪污千两即被处死。但现在，贪污千两，只需罚没所得，杖责二十就行了。 臣担心，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官员贪污一万、两万，乃至十万、百万，也可能只是罚银了事。 到那时，满天下皆是贪官。皇上，那可就无法收拾了。” “纪晓岚，你就是喜欢危言耸听，朕还没老糊涂成那样。”乾隆摆了摆手道，“和珅还在杭洲吧，给他下谕旨，监斩闽浙总督陈辉祖！嘉兴闹粮让他给朕查清楚，不查清楚就别回京！” “是，皇上。”项南点了点头。 …… 御船在嘉兴停了一晚，随后继续前行。 刚开出码头不久，船就又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乾隆问道。 “启禀圣上，前面渔船挡住去路，无法通行。”侍卫汇报道。 “哪来的渔船，好大的胆子。”乾隆不悦道，这怎么下江南这趟，这么多不顺心呢。 “启禀圣上，是民众祭龙王爷祈雨，把一些木料丢在水里，导致了河道拥堵。”侍卫解释道。 “皇上，百姓祈雨，也是希望五谷丰登。您是真命天子，不如也帮帮忙吧。”项南笑着建议道。 “我也去祈雨？”乾隆一愣，“行，就去瞅瞅吧。” 两人随即来到船头，就见河道上果然飘着一些木料，上面还糊着一层层的黄纸，看起来颇为怪异。 “这是在干嘛？”乾隆疑惑道。 “噢，这是修龙王庙的木料，老百姓管它叫黄粱。”项南解释道。 “黄粱？这名字颇为有趣啊。”乾隆笑道。 531【太子少保】 乾隆来到船头，亮出仪仗。旌旗招展，锣鼓齐鸣，颇为盛大。 运河两岸以及船上的人们一见，纷纷跪下，山呼万岁。 “诸位乡亲祭祀龙王，祈求甘霖，朕也想尽一番心意！”乾隆朗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老百姓喊万岁喊得更响了。 乾隆见状，不禁心情大好。 片刻之后，祭祀完毕。 老百姓连连叩头，让乾隆非常高兴。只是木料依然还在河里，堵塞河道，令御船还是无法前行。 “纪晓岚，这怎么办呢？”乾隆看向项南道。 “皇上，臣也无法，您只有下旨，让百姓撤去黄粱，咱们才好通过。”项南摆摆手道。 乾隆点点头，“那就下旨吧，撤去黄粱！” “遵命！”项南随即走上船头，高声喊道，“皇上有旨，撤去黄粱！” “皇上降恩，免收皇粮，我们有活路啦！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项南话音刚落，运河两岸、船上的百姓们全都跪下叩头道。 “啊，什么？！”乾隆吃了一惊。 他只是要撤去这些木料，可没有提免交皇粮的事。 江南是朝廷漕粮、税赋的重要来源，自古就有湖广熟，天下足之说。若嘉兴的皇粮免了，那他可不只少赚一点。 “皇上，乡民无知，把‘黄纸’的黄，听成了‘皇上’的皇；把‘粱木’的粱，听成了‘粮食’的粮。”项南连忙解释道，“所以他们就以为皇上把今年的皇粮给撤了。” “那这怎么办呢？”乾隆无语的道。 “皇上，其实也好。您一直是体恤臣民，恩泽百姓的好皇上。如今杭洲、湖州、嘉兴三地遭遇旱灾，颗粒无收，皇上您本就有心免除皇粮的。 索性将错就错，就在这里宣布了吧，也省得那些地方官曲解圣意，再度坑害百姓。”项南笑道。 乾隆想了想，也只好点了点头。 “臣代江南百姓谢皇上恩典。”项南忙道，随即大声宣布道，“吾皇有旨，杭、嘉、湖三府年逢大旱，本年皇粮，一概撤免！” “万岁万岁万万岁！”老百姓们一起呐喊道，欢声震天。 乾隆见状，倒也是消解了几份不快。 …… 随后，乡民将木料全部捞起，河道很快就清了出来，于是御船继续沿河北上。 “先生聪明睿智，神机妙算，妙惩贪官，义助百姓，恩泽杭、湖、嘉三地数百万黎民。如此行止，实在是令卿怜敬仰。”苏卿怜一脸崇拜的向项南道。 她一向自命不凡，认为自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四书五经，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只恨生为女儿身，不然也有心角逐天下第一才子的头衔。 只不过，如今看到项南设计惩处贪官，为黎民百姓免去皇粮的行为，她才知道自己之前太轻狂了。 她有才归有才，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过是小才而已。项南匡扶社稷、扶危济困、惩恶扬善，才是真正的大才，也让她真的很佩服。 “不必如此。为百姓做事，为国家除弊，是我一直以来的宗旨。”项南笑道。 “先生如此胸襟，卿怜自愧不如。”苏卿怜感动道，“唯愿一生陪在先生身边，服侍先生。” “卿怜，有你这句话，纪某无憾了。”项南听她这么说，感动的将她抱住道。 “哟，现在就抱上了，都省得拜堂了。”就在这时，舱门一开，杜小月闪进来道。 苏卿怜一见，顿时大为害羞，连忙松开了项南。 “小月，这次计划能够顺利施行，还要多亏了你的运作。”项南笑道，“杭、湖、嘉三地百姓得活，你是第一大功臣。” “还是先生神机妙算，连皇上都上当了。”杜小月摆手笑道。 “哎，皇上才没上我的当呢。”项南摆手笑道，“其实他早看出我的计了，不过只是不想拆穿，所以将计就计罢了。” “纪晓岚算你明白。”乾隆推门进来道，“还什么黄粱，你也真够可以的。” “臣该死。臣早知道皇上英明睿智，臣的所思所想都瞒不过皇上。”项南赶忙谢罪道。 “哼，知道瞒不过还做？看来你的胆子的确够大的。”乾隆板着脸道，“罢了，既然如此，朕就再赏你个胆子。纪晓岚，封太子少保。以后继续公忠体国，为民造福吧。” “谢万岁。”项南行礼道。 乾隆笑着点了点头，看了苏卿怜一眼，又露出了一丝遗憾。 这么漂亮、有才的姑娘，自己终究是错过了。 …… 回到京城之后，项南带苏卿怜回纪府。 香云一见苏卿怜，就是一愣。 如此这般美貌、这般气质的姑娘，真是天下少有。 让她站在面前，都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再听说苏卿怜也要留在纪府之后，香云的心里也难免有些酸楚。 她在京城守了半年的空闺，孰想项南此番回来，居然又带回来一个女子。让她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香云，苏姑娘的身世十分可怜。她从小被卖入烟花柳巷，在那里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五经四书，后来被王亶望给赎了出来，养做义女。 但其实王亶望是想奇货可居，把苏姑娘当成是结交权贵，攀龙附凤的利器。他为了巴结皇上、和珅和我，都曾以苏姑娘做筹码。可以说，苏姑娘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可利用的工具而已。 现在王亶望处斩，他的家人也被遣散。苏姑娘无依无靠，如果不是我收留她，她的下场将非常悲惨。 所以对她多点包容好么，我知道，你一向是最心善的。”晚上时候，项南向香云道。 香云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江浙巡抚王亶望因监粮案被处斩一事，早已轰动天下，她在京城也早听说过了。 王亶望贪婪成性，聚敛民财，贪污了三百万两白银，可以说是罪大恶极。苏卿怜作为他的义女，自然也会受牵连。 如果项南不救她，以她这样的美貌，很可能会沦为权贵的玩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所以香云虽然有些介意，但还是决定留她在草堂，跟她做姐妹。 532【无欲无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苏卿怜跟香云关系处得还是挺不错的。 苏卿怜有才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香云同样也是才女，尤其在书画、诗词鉴赏领域更是出色。 因此，两人可以说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很快就处得好像一人一般。 项南等香云接纳苏卿怜之后，就找了个良辰吉日，将苏卿怜给收为了妾室。 这也让和珅颇为嫉妒。 这次南巡，项南连升两级，由翰林院掌院学士，升任礼部侍郎不说，还钦封太子少保，真可以说是财色兼收。 相比起来，他只赏戴双眼花翎，跟项南相比差得远。 “恭喜纪大人，贺喜纪大人，小登科之喜，令人羡慕啊。”和珅拱手笑道。 “和大人说话怎么酸溜溜的？”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实不相瞒，纪大人，我的确是有点泛酸。不过我知道，有人比我酸得还厉害。”和珅笑道，“你可知此人是谁？” “和大人不必卖关子。杭洲之行，就你、我，还有那位见过卿怜。”项南指了指天上道，“你想说泛酸的就是他吧？” 和珅一愣，随后问道，“纪大人既然知道，又为何不肯退让？还要跟那位去抢？你就不怕得罪他？” 他原本还以为项南不知道皇上也对苏卿怜动心呢。 “不怕。”项南摆摆手道，“和珅，我不像你。你要做权臣，权力在你眼中，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为了讨好皇上，你谄媚、你逢迎、你拍马，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你都可以进献给皇上。 而我无欲无求。我没想做大官，也没想赚大钱。我也不需要别人敬我、怕我。所以我不用刻意讨好任何人，活得就相对自由。 卿怜是我喜欢的女人，那我就要了，我犯不上用她去换取功名利禄。和大人，做人像我这样洒脱，不是挺好的么？” 和珅扁了扁嘴巴，说不出话来。 …… 转眼又过了俩月，直隶总督尚荣请旨，修造园林，以供皇上休闲避暑之用。 奏折一上，工部、户部、礼部等诸部立刻影从，纷纷附议。 和珅更是大力支持，“皇上您日理万机，天天为国事操劳，实在是辛苦。理应修建园林，供您娱情赏玩。” 乾隆听他们这么说，自是心中欢喜。 他自诩十全老人，自视甚高，样样都要最好的。 园林自然也想修得富丽堂皇，华丽之极。如此，既能让自己享受园林之盛，湖光山色之美，而且又能让后辈子民称羡不已。 不过，他也知道造园林要花钱，而且要花不少的钱。 若为一己之私，大兴土木，耗费公帑，传扬不去也不好听。 因此，他便看向了项南，“纪晓岚，你怎么看呐？” “启禀皇上，我大清入关，定都燕京，承袭了这紫禁城。从此之后，皇家建筑就以园林为主。”项南躬身说道，“自顺治爷起，就兴建有静宜园、静明园、颐和园、圆明园、畅春园、熙春园、镜春园……大大小小，九十余座皇家园林。 从海淀到香山，绵延二十余里，蔚为壮观，依臣看，秦始皇的阿房宫也不过如此。而历座园林的兴建费用都十分高昂，仅畅春园兴建就耗资十一万两白银。 而历年的修缮、维护费用也高达百万之巨，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因此依臣看来，这新园林不修也罢。” 乾隆一听，脸色一沉。 …… “皇上，纪大人担心修造园林，耗费公帑，也是一片好心。”和珅笑道，“臣有一主意，能够化解这一难题。” “哦，说说看。”乾隆一听，连忙问道。 “皇上心系天下，为国事操劳，实在辛苦。修造园林，让您娱情，也是为大清造福，为百姓造福。 所以每个大清國的子民，都应该献出一份心意，臣建议在全國募捐造园林的银两。臣先带头，认捐五千两。”和珅随即说道。 “和大人好手笔！” “和大人此言极是！” “和大人果然忠君爱国！” 和珅一番话说出，众官立刻众口一词，大声附和。 “皇上，臣不赞同和大人的提议。和大人虽然说是募捐，但旨意传到下面时，就极可能被曲解为摊派。 下面的官员巧立名目，收取各种苛捐杂税，黎民百姓早已不堪其扰。现在再加上这园林费，百姓更是百上加斤，难以支持。”项南立刻又道。 “纪大人，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皇上操心国事，日理万机，十分辛苦。我大清子民为了皇上，难道连一点点钱都不能捐献么？ 若是他们连这点钱都不愿意出，又如何算得上是忠君爱国？”和珅反驳道。 “和大人真是好会扣帽子。既如此，皇上，臣建议我大清所有官员，捐出全部家产供皇上修园子。”项南躬身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官员的家产都来自皇上，那就全献给皇上，以解皇上之忧。若是不献，那就是不忠不孝。 臣先带头，献出所有家产。皇上今天就可派大内侍卫到臣的府上抄家。” 项南一番话，顿时让百官激动不已。 项南是清官，没什么家产。不像他们，全都搂了不少。要献家产，他们可舍不得。 再说草堂满打满算才六个人，省吃俭用，一年花费也就三四十两银子。 可他们全都家大业大，少得有几十人，多得有数百人。若家产全献上去，这一大家子人喝西北风么？ “够了，纪晓岚，别胡闹了。”乾隆断喝道，他再怎么想修园子，也不能靠抄百官的家来修。不然，没人敢当官了，他这皇上靠谁管理天下，他说话还有谁肯听？ “修园子的事，再说吧，散朝！”乾隆随即挥手道。 …… “纪晓岚，你放肆，你欺君，你目无君上。皇上修园林怎么了，你这么左拦右挡的？花得又不是你的钱？”和珅争论道。 “和大人，天下这么大，哪里没灾，哪里没难？国库就这么点钱，不多留点应灾，一旦出事了怎么办？”项南白了他一眼道，“你要真关心皇上，想让他玩的高兴，也行，你自己掏钱啊。你和大人的家产要全献出来，怕是修十座避暑庄园都够了。” “你胡说！”和珅吓了一跳，连忙否认道。 533【犯言直谏】 虽然在项南的竭力阻挠之下，皇上修园林的计划一度推迟，但最终这项工程还是上马了。 和珅不知怎的，撺掇了一些江南盐商，共同献款，为皇上募捐了五百万两纹银。 于是，新园林就在西郊建了起来。 负责施工的，正是直隶总督尚荣。 新园林开建不到两个月，就有消息传了出来，说尚荣监造园林期间，不仅掘了百姓的祖坟，闹至民怨滔滔，而且还以次充好，借此侵吞钱财。 御史洪德瑞上奏折参尚荣，参他建造园林期间，监守自盗、以次充好、私掘坟墓、花费奢靡等十大罪状。 乾隆派刑部、户部、工部官员前去查访。三部官员经过查访后，回报洪德瑞所奏不实，纯属诬告。 乾隆大怒，不仅将洪德瑞革职，贬去曲阳采石场劳作，连家眷也被贬为官妓、官奴发卖，实在可怜。 项南看在眼里，知道洪德瑞无辜，他女儿洪霞更是可怜，因此决定设法营救他们父女。 …… 恰好，洪德瑞刚获罪，新园林也建成。 乾隆亲自为新园林取名万春园，并邀请众官随他一起游玩。 项南临走之前，便嘱咐杜小月，“小月，如果先生中午没回来，你就到宫里去求太后，就说纪晓岚要被砍头了。” “先生，怎么这么说啊？”杜小月惊讶的问道。 苏卿怜、香云也大吃一惊。 “嗐，我今天要冒点险。”项南叹了口气道，“皇上造万春园，耗银近六百万两，占国库岁入的六分之一，可买米四百万石，供两百五十万人一年之用。 如此奢靡，如此浪费，实在是大清之耻，百姓之苦。我虽竭力劝阻，奈何皇上根本不听。所以我今天要冒点险，让皇上承认自己错了。” “先生，您要犯颜直谏？”香云震惊道。 项南点了点头。 “先生，您为国为民，舍生取义，卿怜佩服。”苏卿怜一脸崇拜道，“若皇上真的绞杀忠臣，卿怜愿陪先生一起去。” “哎，不必如此，我最多就是受场惊吓。皇上还不舍得殺我。”项南摆手道，“我提前告诉你们，也是让你们宽心，别到时候吓到了。好了，我走了，小月记得我的话。” “嗯。”杜小月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跟乾隆，以及满朝文武前往万春园游玩。 “诸位爱卿，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花柳相随，绿水涟漪。朕的心情就俩字——高兴！”乾隆看着这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巧夺天工的园林，满意的笑道。 “皇上说得极是。奴才每日陪皇上在宫中忙于国事，今日有幸随皇上来这园中一游，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正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时，皇上就一语道破，真是高兴、高兴的很呐！”和珅立刻逢迎道，“皇上，兴之所至，我们有一些诗作，正要呈现于皇上，以贺家国之盛，园林之美，陛下之英明。” “好，好，朕也正想领略诸位爱卿的文才。”乾隆笑道，“既如此，和爱卿就做个诗提调吧。” “既如此，奴才就不谦让了。”和珅笑道，随即看了一眼项南，“纪学士，你是天下第一才子，不如你先来？” “和大人，我这正想词儿呢，抽完这口烟就有了。”项南笑道，“你先请，你先请。” 和珅点点头，随即点了几位大臣。 有曾经的榜眼，有当年的探花，有翰林院的翰林，也有不通文墨的老粗…… 所写之诗，在项南看来，也多是酸腐不堪，令人作呕。 眼见着大家都做了诗，和珅又邀请项南来做。 “和大人请，我这口烟儿还差两口。”项南笑道。 和珅撇了撇嘴，“皇上，臣为了今日之事，特地写了一篇楚辞，献给皇上。” “噢，快念来听听。”乾隆笑道。 “是。”和珅吸了一口气，精神饱满的吟诵道，“嗟夫，有园林之俏丽兮，浮于西山之阿！徘徊于兰桂左右兮，绿水婆娑。风摇之婀娜兮，鸟驻鱼歇。此家国之昌盛兮，英名远播……” …… 项南听到他这番做作的吟诵，真是满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哈哈哈哈~”他随即捂着脸干嚎起来，一时间把和珅的诗兴都搅了。 “纪晓岚，你这是哭呢，还是笑呢？”乾隆疑惑的问道。 “纪先生，皇上问你话呢！”和珅也不爽的道，他正吟到高潮部分，结果全被项南搅合了，真是瞎捣乱。 “皇上，至此喜庆之日兮，哪有哭得道理兮！臣这是高兴，高兴地很呐。”项南擦着眼泪道，“书上不都有喜极而泣，乐极生悲之语么！” “得得得，匪夷所思。朕实在见不得你这喜极而泣的样子。”乾隆摆摆手道，“行了，你的诗做好了没有？” “启禀皇上，臣做好了。”项南忙起身道。 “那就读来听听。”乾隆随即道。 项南点点头，从兜里取出一幅快板，“请皇上恩准以竹节伴奏。” “准了。”乾隆点点头道。 项南随即打起快板，噼里啪啦，颇为热闹，“西郊水畔万春园，有山有水有楼台。一座楼台八根柱，一柱一柱抬起来。 远看山坡万株柳，一柳花费十万钱。临水之侧挖个湖，湖上漂着黄金船。假山本是白银做，牡丹花了翡翠钱，此地原为先人冢，孤魂野鬼没了家园儿……” 队列里，负责监造万春园的直隶总督尚荣，听到项南的话，吓得冷汗淋漓，腿肚子都在哆嗦。 乾隆本来听着还觉得颇有滋味，可是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儿了。 什么柳树花了十万钱，龙舟花了个黄金钱，牡丹花了个翡翠钱。最要命的，连孤魂野鬼坟地都出来了。 “住口！”乾隆连忙喝止道，“纪晓岚，你总是在朕最高兴的时候，干出这些让朕倒胃口的事。” “臣万死！”项南忙叩首道。 “哼，大煞风景，大为扫兴！起驾，回宫了！”乾隆随即大怒道。 今天他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扫兴的很！ 文武百官也连忙跟了上去。 “纪晓岚，你行啊，数来宝都会了。”和珅冷笑道，“行，没准儿哪天你还真用得着。” 534【午门斩首】 项南随即被召进宫里。 “当众顶撞圣上，对圣上指桑骂槐，以直邀宠，什么罪过？自己说！”乾隆气呼呼坐在御座上道。 “依律当斩！”项南回答道。 “行，自己写上吧。”乾隆点了点头道，“风闻言事，捕风捉影，该当何罪？自己说。” “依律当斩！”项南再度回答道。 “行了，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自便吧。”乾隆点点头道。 “谢皇上恩典，纪晓岚去了！”项南站起身来，就往午门外走去。 “……”乾隆一见，反倒吓了一跳。 他没想殺项南，不过就想吓唬吓唬他，让他认认罪，求求饶，弯弯腰，他也就就坡下驴，饶他一命了。 可是没想到项南还挺干脆，居然自己就奔午门外了。 “嘿，这纪晓岚！”乾隆无奈道。 他是不能殺项南的，尤其不能这么殺他。真要为了修园子的事，把项南给咔嚓了，那他得留下多大的骂名？ 可是项南已经去午门了。若就这么轻飘飘的放了，往后谁还怕他这皇上。若皇上连威仪都没了，那他还能统治得了谁？ 因此，他赶忙召集六部九卿，一起来商议此事。 …… 和珅跟尚荣一起进宫。 “和大人，不会出什么事吧？纪晓岚那段数来宝，可是把咱们的底账都泄了。”尚荣担心地问道。 “不用怕。历来修园子哪有不花钱的？”和珅摆摆手笑道，“咱们早把账给做平了，任他怎么查也没用。之前的御史洪德瑞，不都罚到曲阳凿石头了，你还怕什么？” “和大人说得是。”尚荣见和珅如此淡定，不禁也放下心来。 …… 百官云集南书房后，乾隆向他们宣布了要处斩纪晓岚一事。 “纪晓岚此人虽入朝以来，屡立奇功。像拒边、像修书、像查案……可是此人也是恃才傲物，目无君上，屡次顶撞朕。 朕要是部殺他，都不足以熄心头之火。你们都别劝朕，都不要劝朕啊！”乾隆坐在御座上，撇着大嘴说道。 在场百官都不是傻瓜。 虽然皇上嘴上说不用劝，但其实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想让他们劝一下，给他一个台阶下，好赦免了纪晓岚的。 不过要不要配合皇上，他们都没主意，而是纷纷看向了和珅。 见和珅一脸沉默的站在那儿，他们也就全都低下了头，闷不做声。 和珅自然不想救项南的。 虽然项南跟他君子约定后，一直没找他什么麻烦。可是项南的存在，始终让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就像这次项南作诗揭露万春园的修造真相，就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威胁。 因为园子虽然是尚荣监造的，但其实尚荣贪得钱里，就有很大一部分孝敬他了。 现在项南翻账，把尚荣给拱到了台上。尚荣一旦出事，他自然也逃不了干系。 所以他其实一直盼着项南死。如今纪晓岚终于上了断头台，皇上要砍他的头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项南求情呢。 “噢，都没话说啊？”乾隆愣了半天，见大伙儿都不吭声，不禁有点尴尬，“行，既然你们连多年同僚之情都不念，那朕也只好殺他了。传旨，午时三刻行刑！” 听他这么一说，和珅心中暗暗快意。 …… 项南被押在午门之后，就被拖去官衣，绑缚在了断头台上。 “哎，什么时候了？”他抬头看了看太阳道。 “纪大人，应该是巳时三刻。”刽子手回答道。 “嗯，快到吃饭的时候了，去给我准备点酒菜。”项南催促道。 “纪大人，这没给您准备呢。您忍忍吧，等会儿就不知道饿了。”刽子手为难道。 “荒谬！那人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早晚会死，还不是照样得吃饭么！”项南申斥道。 “行、行，我这就给您准备。怎么着，我这活人也不能跟您这要死的人计较。”刽子手忙道。 片刻之后，刽子手就端上来俩菜。一个辣炒鸡丁，一个油爆双脆，外加一壶老酒。 “嗯，这鸡丁炒老了。鸡丁入锅之前，应该先用团粉、白胡椒粉煨一会儿，这样才能入味儿。”项南尝了一口，撇了撇嘴道，“一尝，就不是东兴楼的菜。” “您是行家。”刽子手佩服的道，随后将酒碗递到项南嘴边。 “哼，莲花白~”项南一闻，笑着说道，随即尝了一口，“噗！兑水啦！我说刽子手，给一个要死之人喝假酒，太没良心了吧。” “没有啊，纪大人。”刽子手连忙否认道。 “算了，算了，酒不喝了。”项南指挥道，“再来点菜，别给我夹鸡丁，给我夹个猪肚儿。” “纪大人，我真服了您了！”刽子手感慨道，“我斩了那么多死囚。凡上了断头台的，没有一个不是哭哭啼啼、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 可您是一点都不害怕，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说，该笑笑，一点要死的样子都没有啊！行，您真是条汉子！” “哈哈，你说我一点要死的样子都没有，那我肯定不会死了。”项南笑道，“毕竟这天下哪有明君圣主斩杀直谏大臣的。来，夹菜、夹菜！” …… 就在项南悠闲地在断头台上又吃又喝时，杜小月却是满头大汗的闯进了慈宁宫。 项南早晨临走时嘱咐她，如果中午没回来，就进宫去找太后。 所以项南走后，她就一直盯着时间。到午时，项南果然没有回来。 杜小月赶紧进了宫，进宫之后，就听太监说，项南因为游园时扫了皇上的兴，现在被绑在断头台上准备砍头呢。 这让她越发着急，赶紧跑进了慈宁宫，哭着求太后救命。 太后一听皇上要殺纪晓岚，不禁一愣，“无端端的，皇上为什么要殺纪晓岚？” “太后，先生是为了修园林的事惹恼了皇上。”小月哭道，简短的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太后一听，点了点头。 皇上造园林的事，她倒是知道。但不知道，居然花了那么多银子，而且还刨了老百姓的祖坟，的确是有些过了。 “纪先生能为民请命，犯言直谏，的确是一个好官呐。”她感慨道，“好吧，我帮你！” 535【罪己流放】 太后随即来到南书房找皇上。 “听说皇上要殺纪大学士？”太后问道。 “对，纪晓岚目中无人，羞辱君上，朕一定要殺了他。”乾隆点点头道。 “是因为修园子的事吧？”太后笑道，“我也听说了，为了修个园子，花了好几百万两银子。而且还刨了人家的祖坟，弄得百姓有怨言。若只为纪先生说几句好话，就要殺他，难免会怨上加怨呐。” “母后，朕也非要殺他，只要他认个错，朕也就放过他了。”乾隆尴尬的解释道。 太后微微一笑，她知道皇上爱使个小性子。 纪晓岚犯言直谏，弄得他下不来台，是得有人给他递个台阶，把这件事给遮过去。 “皇上奴才有话要说。”和珅见状，连忙笑道，“既然修园林之事广有民怨，而修园林之事乃为吾皇经年累月劳累之休养所为，又不得不修。依臣之见。民怨当先止。” “那园子不修了？”乾隆不悦的道。 “回皇上，园子照修！为止民怨，皇上不妨下一道罪已诏。以示警戒。”和珅笑着建议道，“错不妨认，事不妨做，园子不妨照修。其实百姓所争，无非是个理字。只要他们气顺了，也就不会再闹了。” “和大人，你不单明理，心眼儿还挺活泛呐。”太后一听，忍不住道。 “太后，您这是骂奴才呢，奴才知罪。”和珅连忙陪笑道。 “那纪晓岚呢？”乾隆又问道。 “放了！”杜小月脱口而出道。 “杜小月！这有你说话的份儿么？”乾隆瞪了她一眼道。 “那就我说吧。刀下放人，才是明君所为。”太后开口道。 “皇上，太后说得对。”和珅见太后都发话了，项南肯定是不用死了，便连忙也假装好人，替项南求情道，“因为直言进谏杀了纪晓岚，岂不成就了他一世英名。” “行吧，既然太后都发话了，那朕也只能同意了。”乾隆悻悻的道，“今天这园子游得，不仅憋一肚子气，还得来个罪己诏……” …… 和珅随即主动请旨，到法场来救项南。 等他赶到时，就见项南正倚在断头台上午睡。 “纪晓岚，你还真行，居然还能睡得着。”和珅上前，将项南推醒道。 “哈哈，和大人，我一见你，我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项南一见他，顿时笑着道。 “怎么的呢？”和珅有些不解。 “因为你和大人一向是喜欢装好人，说好话，捞个好人情。”项南笑道，“如果我纪晓岚要殺头，你肯定不来。只有我活着，你才来送人情。” 和珅一阵尴尬，没想到被项南看得这么透。 “既然你这么说，刽子手！”他断喝一声道，“动手！……给纪大人松绑！” “讨厌~”项南哈哈一笑道。 …… 回到草堂，杜小月、苏卿怜、香云都围了过来。 “先生，真是吓死我了。”香云眼红红的道，“幸亏小月闯宫，求太后出马，不然你就真的被砍头了。” “是啊，先生，真的太危险了，你以后不要再冒这种险了。”杜小月也后怕道。她午时进宫找太后，差一点就被堵在门外。 若不是她拿出太后赏赐的玉玦，逼太监让出一条路来，恐怕这会儿他们就得为项南准备后事了。 “哎，没事的。我早料定皇上不会殺我的。”项南笑道，“再说，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丢掉了做人的道义，那就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了。” “先生，您说得对。”苏卿怜钦佩的道，她就欣赏项南这种舍生取义的胸怀，比那些蝇营狗苟，碌碌无为，只懂吃喝玩乐的男人强得多了。 杜小月、香云也都点点头。 她们之所以喜欢项南，不也正是因为欣赏他的凛然风骨嘛。 …… 转过天来，上朝之时，乾隆就发了罪己诏。 “诸位爱卿，朕的错也认了，罪己诏也发了，大家还有什么话要说嘛？”他端坐龙椅上问道。 项南一听，迈步出来。 和珅一见，怕项南再生事，也连忙迈步出来。 “皇上，奴才有话说！”他抢在项南之前，高声说道，“皇上因为修园林这样的小事，就下罪己诏，足见吾皇之胸襟。臣等自愧不如，惭愧、惭愧！” “好啊，有和爱卿这句话，朕觉得舒服多了。”乾隆满意的笑道。 “皇上，臣也有话想说。”项南高声说道，“自古有罪就当罚。吾皇胸怀远大，既已认罪，就该受罚。否则传扬出去，百姓会以为皇上罪己，流于形式。” 和珅一听，气得不行。 下罪己诏，装样子，本来就是他的主意。现在却被项南抓住了把柄，硬要惩罚皇上，真是不分尊卑，不懂规矩。 “好啊，纪晓岚，朕饶你一命，你还得了便宜卖乖！”乾隆也忍不住心里别扭，“纪爱卿说得是啊，那你说怎么罚朕呐。” “自古刑律，罚者要么动刑，要么流放。所谓刑不上大夫。吾皇乃真命天子，这打么……”项南解释道。 “大胆！你还敢打皇上啊？”和珅及百官一起呵斥道，连乾隆都板起脸来。 “不敢！”项南摆摆手道，“那就只有流放了。” “哼！”乾隆不悦的冷哼一声，“流放多少里啊？” “三千里！”项南伸出三根手指头道。 “三千里？！國家谁管呐？”乾隆申斥道。 “普通百姓是三千里。陛下龙行虎步，依臣看，三百里足够了。”项南赶忙道。 乾隆一听，点了点头，“哼！朕屡下江南，千里万里何足挂齿！三百里，朕正好出去散散心呐。准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和珅一见，连忙劝道。 他可不忍心看着皇上被流放，哪怕只是三百里，也是极大的屈辱啊。 “哎，和爱卿不须多言。”乾隆摆了摆手，他正好在宫里待烦了，趁着这机会，出去逛逛玩玩，也是个乐子，“朕只问一句，哪位爱卿愿与朕同往啊？” “臣愿意~”呼啦啦，一下子满朝文武全都跪倒了，除了项南之外。 “纪晓岚，你不愿随朕去么？”乾隆一见，不悦的道。 “皇上啊，臣以为流放而已，不用去这么多人，所以臣就不说这便宜话啦。”项南摆手笑道，“再说，臣之前曾被您流放西域，知道这滋味不好受，所以我能躲就躲了。” 536【老纪和二黄三爷】 乾隆一听，鼻子险些气歪了。 “你不想被流放，却想要流放我，报复朕呢是不？” “朕不可一日无纪爱卿，纪爱卿还是随朕前往吧。”乾隆冷笑着道，“那和爱卿，你愿意陪朕流放么？” “愿意、愿意！”和珅连连点头道，“如果不能陪在皇上身边，奴才就会因日夜记挂皇上而憔悴，忧思而亡。 因此奴才愿意陪皇上共赴流途，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像某些大臣，嘴上说着忠君爱国，关键时刻却净往后退。” “嗯，和爱卿此言深得朕意。”乾隆点了点头，“纪晓岚，你可觉得惭愧么？” “启禀皇上，臣也不是不能去，只是请皇上答应臣两个请求，那臣就万死不辞了。”项南躬身道。 “讲！”乾隆开口道。 “第一，臣自小抽旱烟，已养成习惯，因此请皇上恩准臣带着烟袋上路。”项南笑道。 “准了，带上。”乾隆笑道。 “第二，此次流放，由臣和和大人陪同，虽不能一人一根水火棍，左右押送。但为保证令行禁止，还请皇上赏臣一件宝物，起督导之用。”项南又道。 “大胆纪晓岚，你是犯上呢！”和珅一听，立刻呵斥道。 乾隆摆了摆手，制止了和珅，随后向项南道，“那纪爱卿，你想要什么宝物？” “臣看皇上您手中那把扇子正合适。”项南笑道。 乾隆一愣，随后点点头，将此物赏给了项南，“那咱们何时起程，去往何方啊？” “皇上，此事只限您、和大人和纪晓岚知道，不宜被第四人知道。”项南摆手笑道，“请恕臣暂时保密。” 乾隆一听，也只得点点头，“行了，散朝！” …… 散朝之后，项南回到草堂，将御扇交给小月，“小月，你马上到春满楼，救一个叫洪霞的姑娘，然后带着她去曲阳。” “先生，她是谁啊，为什么要救她？”小月不解的问道。 “她父亲是御史洪德瑞，因为反对皇上修园林，被流放到曲阳凿石头了。”项南解释道，“洪德瑞恐怕会有危险，所以你马上带她过去。我也会带皇上过去，咱们一明一暗，争取救出洪家父女，顺便扳倒尚荣这个贪官。” “原来是这样，先生我懂了。”杜小月立刻道，“那这把扇子是……” “这是御扇，相当于尚方宝剑！”项南简单解释道，“你拿在身边，遇到危急时刻，就把它亮出来，应该能管点用。” “先生，既是御赐之物，能随便转赠么？”苏卿怜担心地问道，“万一皇上追究起来，这可是殺头的罪名。” “那也没办法。曲阳就在直隶，洪德瑞得罪的是直隶总督尚荣。他在直隶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小月这次救人面临很大危险。 相比起来，我跟皇上、和珅在一起，遇到危险的几率很小。”项南解释道，“所以扇子还是小月拿着。至于皇上会不会追究，那是今后的事了。” 杜小月感动的点了点头。 项南冒着殺头的危险，把御扇交给她用。这份情谊，让她真的铭感五内。 …… 转过天来，项南、和珅来到宫中找皇上。 刚到养心殿，就见太监们正进进出出的，忙着给皇上准备出行的东西。 “纪晓岚要不要检查一下朕的随身之物啊？”乾隆笑着问道。 项南点点头，凑过去一看，顿时大开眼界。 就见皇上出行，准备了两口大箱子，里面被褥、衣服、鞋袜、酒具、餐具……几乎是应有尽有，连挖耳勺都有两套。 项南忍不住笑了起来，“皇上，您准备这俩大箱子，是准备让我跟和大人扛么？我们俩别说扛不动，就算扛得动，估计连紫禁城都出不去，就已经累吐血了。” “那怎么着，都不带了？”乾隆不悦道。 “皇上，这都没法带。”项南笑道，“咱们是流放，一路就咱仨，你说这么死沉死沉的两个大箱子怎么拿？” “纪晓岚，你也太无礼了吧，你还玩儿真的呀？？”和珅不悦的道。 “如果弄虚作假，那还不如不做。”项南脖子一梗道，“再说，此次出门在外，咱们也不能直呼其名。不然暴露身份，对皇上安危也不好。 依臣看，咱们还是取个化名吧。我掌管纪律，我叫老纪，纪而律之。和大人，你叫和二……” “和二，怎么那么难听？”和珅不悦道，“叫起来好像和尚小二?” “哎，就是个称呼，别那么矫情。”项南撇撇嘴道。 乾隆笑了笑，觉得颇有意思，“那老纪，朕该叫什么？” “皇上，您的名儿不能乱取。我先取一个‘黄’字。”项南笑道，“另外，您的身份尊贵。我们这次出门在外，不能再称万岁、圣上，但一个‘爷’字，您还是当得起的。不如就叫‘黄三爷’吧！” “皇三爷？！嗯，颇有威仪。”乾隆满意的道。 见皇上都同意了，和珅也只好接受了“和二”这化名，不再纠结。 …… “那纪晓岚咱仨去哪儿呢？”乾隆又问道。 “臣想往南，皇上，臣昨日夜观天象，往南必有故事。”项南笑道。 “干嘛非听你一个人的。皇上，奴才建议是往北。”和珅反驳道。 “北边有什么呀，不是草原就是牛羊，有什么好稀奇的。”乾隆摆摆手道，“朕是想往东边去看海。” “皇上，奴才是为您好啊。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往北走凉快啊。”和珅解释道。 “我坚持往南，皇上，您听臣说，咱往南走。”项南坚持道。 “哎呀，这麻烦了。我想往北，万岁向往东，老纪想往南，仨人三个主意！”和珅皱起眉头道，“这该听谁的？” “皇上，臣有个主意，咱们比试一下吧。”项南笑道，“谁赢了，听谁的。” “得了吧，你是天下第一才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你的本行。”和珅立刻反驳道，“要比，就比弓刀石马步箭，你敢么？” “嗯，干脆比一个谁都不擅长的，火器，行不行？”项南提议道。 乾隆、和珅一听，都点了点头。 537【穷游】 乾隆随即命人带了一杆鸟铳，并在殿前竖起了靶子。 “纪晓岚，你是自找倒霉啊。我可是大内侍卫出身，火器我也是玩过的。”和珅得意的道。 乾隆也有几分骄傲。他也是从小玩火器，在这方面颇有造诣。 “皇上，您先来~”乾隆举起火铳，瞄准之后，啪得打了出去，正中靶子。不过距离靶心偏了一点。 不过即使如此，和珅依然是大声喝彩，“好，万岁爷真是弹无虚发，百发百中。” “行了，和爱卿，该你了。”乾隆也颇为自得道，一枪打中靶子，这也挺厉害的了。 和珅接过鸟铳，瞄准靶子，啪得也开了一枪。 铅丸飞了出去，同样打在了靶子上，不过比乾隆偏得还厉害。 “好，和爱卿打得也不错。”乾隆拍手笑道。 “谢皇上夸奖。奴才出身大内侍卫，虽然如今位居阁老，但一直没有忘本。弓刀石、马步箭、火器之类，依然不断操演。”和珅自夸道。 “好，好。”乾隆见他富贵不忘本，笑着称赞道，“纪晓岚，该你了。” “纪晓岚，你会开枪么，用不用我教你？”和珅笑道。 项南假模假式的向他请教了一番，随后举起鸟铳，啪得就是一枪，正中靶心。 “……”乾隆、和珅顿时都有些傻眼。 谁能想到，项南一个文臣，玩枪居然玩得如此之好？！ “皇上，臣居然打中靶心了，看来真是老天有眼，就是让咱们往南去呢。”项南笑道。 乾隆、和珅无奈，只得点点头。 项南作为文臣，应该从来没玩过鸟枪，可他却打得如此之准。那除了天意如此，也没别的解释了。 既然天意让他们往南，那他们也只好往南了。 …… 项南随即同乾隆、和珅一起出了紫禁城往南走。 而就在他们启程之际，直隶总督尚荣派出的人，也忙跟了上去。 …… 出了永定门，项南等人没走官道，而是沿着乡间小路走。 一来，官道上人来人往，万一泄露行藏，有可能会让皇上陷入危险之中；二来，官道上人多事也多，万一遇上什么事，就有可能耽误行程。 所以项南不走官道，专走小道，抄近路，往曲阳进发。 就这么走了一个多时辰，乾隆就走不动了。 “老纪、和二~”他把外套一脱，直接就坐在了路边的草地上。 和珅一见，连忙凑了过来，“爷，您是不是累了？” “是累了。”乾隆气喘吁吁道，“老纪，咱们能不能雇辆车啊？” “车、车……”和珅四下看去，只见周围都是农田，别说车了，人也见不着几个，想雇车实在是白日做梦。 “三爷，咱这才走了不到四十里，您就开始喊累了啊。”项南无语道，“您当年让臣流放西域，臣一天要走上百里地呢。走得慢了，那差官还呵斥着。” “老纪，你不对啊，你怎么老提你流放的事，你是记皇上的仇是不是？”和珅申斥道，“你就不怕回京之后，皇上给你小鞋穿啊？” “怕啊！可是再怕，咱也还得走。”项南坚持道，“虽然现在没有手执水火棍的差官，可是我这手里却有皇上赐得御扇……” 项南举起一幅扇套，套子里是一把扇子，却不是皇上的御扇，而是他随便从街上买得纸扇。 “行、行、行，你厉害！”和珅一见，担心挨打，连忙退缩道，“三爷，咱还是走吧，我搀着您！” 乾隆无法，也只好站了起来，在和珅的搀扶下往前走去。 “您说，您当初干嘛给他这把扇子。您要是把它给了我，我现在我就能打……”和珅边走边抱怨道。 “说得是呢，我干嘛不给你呢。”乾隆也后悔道，“可你当时也没说啊。” “唉，三爷，我哪有他坏啊。”和珅在乾隆面前，给项南下蛆道。 “唉，我这好有一比啊，老百姓的话，自己刨坑自己埋！”乾隆郁闷的道。 “恰当，太恰当了。”和珅不失时机的拍马屁道。 “行了，别夸我了。”乾隆懊恼的道，“老纪，我饿了！” “饿了到前边吃去。”项南招着手道。 …… 一路来到一户农家。 项南拍响柴门，“有人在家没？” 从低矮的茅草房里，钻出了七个人，四个大人，三个孩子，穿得都是补丁摞补丁，不大富裕的样子。 “老乡，你好啊，我们是过路的。路过你们这儿，想借口水喝。”项南笑道，“另外，你家有吃得没有，我们买点儿。你看，我们有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排出几枚铜钱。 农户一看，连忙用水瓢舀来了水，又送上了几个黑窝窝头。 “皇三爷，您先喝吧。”项南将水瓢交给乾隆道。 乾隆走了一路，早已又累又渴，当下就迫不及待的满饮了一大口，随后就噗的一下全吐了出来。 “这什么水啊，怎么这么涩？”他吐着舌头道，这口水，把他的舌头都涩木了。 “涩么，我尝尝。”和珅也尝了一口，也全都吐了出来。 “俺们村子就这么一口苦水井，没钱打甜水井，就只能凑合喝了。”老乡解释道。 “老乡，打口井多少钱呐。我看你们这村子也不小，一家一户摊点钱，难道还不够打井的？”项南问道。 “打口井总要十两银子。俺们村人是不少，可是这些年，缴得钱实在太多了，谁都没有富裕钱儿。”老乡皱着眉头道，“今年光说给皇上造园子，俺们就按人头，一人捐了十文钱呐。” 和珅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嗯？！”乾隆一听，大吃一惊，“皇上修园子，你们交什么钱？” “俺们也不知道，都是地保让交的。不交就抢，俺家的鸡都抢了两只。”老乡满脸怨气道，“他皇上有那么大的紫禁城住着，还要到处修园子。俺们家一家七口，就住在这么个茅草房，想多盖一间都没钱呢。” 乾隆一听，颇为尴尬。 “老乡别生气，咱皇上还是英明的，就是那帮贪官太无耻。”项南笑道，“来，这些钱给你，这几个窝头我们拿着了。三爷，咱们走吧。” 乾隆点点头，他也没脸再待下去了。 538【自己清楚】 “三爷，您饿了，您吃吧。”项南将个黑窝窝递给乾隆道。 乾隆没吃过这种食物，加之饿得太狠了，接过之后，立刻就狠狠地咬了一口，结果差点就把牙崩了。 “这什么玩意啊，这能吃么这个？”他捂着嘴巴，大声骂道。 “三爷，这叫黑窝窝，是用高粱面做得。”项南解释道。 “高粱？！那不是喂牲口的嘛？”乾隆讶异的道，“朕治下的老百姓就吃这个？” “皇上，老百姓能有高粱面的黑窝窝吃，就已经是太平日子了。”项南叹了口气道，“臣去过云州、去过兰洲、去过西域，那里的人别说黑窝头，连树皮、草根、泥土都吃……” “哕~”乾隆听得一阵恶心，“真想不到啊，朕治国这么辛苦，老百姓就是吃着跟石头一样硬的黑窝窝，喝着苦涩如药汤一般的井水啊……如此，朕还紧着修园子，还从老百姓兜里掏钱，这是不是一种罪啊？” “三爷，您能明白就好了。”项南感慨道，“万春园里，一株牡丹就要上千两银子，足够挖一百口井，让数万人从此喝上甜水。您拿造园子的钱买米，能供京畿之地百姓吃三年的……” 乾隆听他这么说，越发的惭愧起来。 …… 三人继续向前走去。 因为大体力的长途跋涉，再加上午饭都没吃，所以走到未时，乾隆、和珅都腹响如鼓了，饿得前胸贴后背，渴得嘴里直冒火，累得腿肚子转筋。 “和二啊，朕真是后悔了。”乾隆沙哑着嗓子道，“可是再走下去，朕怕是撑不住了。” “皇上，您别担心，这就是这块儿咱吃点苦。再往前走，咱就能吃香喝辣，优哉游哉了。”和珅安慰道。 “哦，怎么说？”乾隆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您别跟纪大烟袋说。”和珅笑道，“直隶总督尚荣还挺有孝心的，他听说皇上要远行，特地准备好接驾。 原本是不知道您往哪走，所以不知在哪儿准备。这会儿知道您往南走了，肯定会在前面好好安排的。” “那就行。”乾隆点了点头，“其实，朕也不是怕苦。只是之前没经过，现在冷不丁遭罪，实在是受不了。” “是，三爷，奴才都知道。”和珅点点头道。 ……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擦黑时候，来到一处镇子。 就见整个镇子都死寂一片，几乎一点灯光都没有，让人行走其中，都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这镇子怎么没人啊，咱们进了一座鬼村啊？”乾隆不解的问道。 “三爷，老百姓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项南解释道，“为了省油钱，通常不熬夜。天一黑就睡觉，天一亮就起来。” “老百姓连油灯都不舍得点啊？”乾隆叹了口气道，想到宫中那彻夜长明的灯火，又不禁有几分内疚。 正说着，就见前面一点光亮。 三人寻着光找了过去，就见到一间小客栈。 “哎，运气好，有间客栈。”项南笑道，“不用到老乡家借宿了。” 乾隆、和珅一听也心生欢喜。他们走了这一天，是又饿又累又渴。如今见到这客栈，总算有歇脚打尖的地方，真如久旱逢甘霖一般。 项南随即上前拍门，“老板，开门呐。” “客满了，去别处吧。”里面有人应声道。 “嘿，怎么这么背呢。”乾隆、和珅一听，大感郁闷道。 “老板，行行好啊，有个牲口棚住也行啊。”项南又喊道。 “老纪，你胡说呢，我们怎么能住牲口棚？”和珅一听，大为生气道。 “和大人，牲口棚能遮风挡雨，还有草垛软乎乎的，比让你睡坟地强多了。”项南白了他一眼道。 说着话，伙计走来将门打开。 “你们怎么才开门，知道我们是谁么？”和珅忍不住发火道。 “和二，客气着点。”项南提醒道，随后笑着向伙计道，“您看，就我们仨，没外人。” “行，进来吧。”伙计点点头，将三人让到店里。 …… 项南陪着乾隆走在前头，和珅走在后面。 黑影儿里忽然走出一个人，凑到了他的面前，“和大人，我是尚大人的手下徐二。” 和珅一愣，打量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难怪我看你眼熟呢。怎么样，都准备好了么？” “全都办妥了。”徐二点点头道。 和珅又点点头，随即嚷嚷道，“赶紧准备饭，我们都饿了。” “小二，上饭、上茶。”乾隆也催道，“快着点儿。” 徐二应了一声，连忙进厨房，吩咐伙计上饭。 “这个白瓷碗给那个像爷的，这个青瓷碗给那个圆脸的，剩下最后这个给那个拿烟袋的。”徐二交代道，“都记清楚了么？” 伙计点了点头，随即端着托盘来到大堂。 和珅饿得狠了，见饭到了，连忙迎了上去。 “哎，您别动，您别动，我来分。”小二说着，将白瓷碗给了乾隆。 “噢，这是什么呀？”乾隆看着奇怪，“这有个菜名么？” “您这碗叫‘吃着明白’。”伙计笑道。 “吃着明白？！好名字！”乾隆觉得颇为有趣。 “吃着明白的东西，最好了。”和珅也凑趣道。 “还有一碗是‘看着糊涂’，一碗‘自己清楚’，这个……”伙计看着项南、和珅有些挠头。 一来他俩都是圆脸；二来，进屋之后，项南就把烟袋收了。没了标志物，伙计都有些糊涂了，连忙看向柜台里的徐二。 徐二见他糊涂了，赶忙给他打手势。 项南早就盯着呢，一见两人打暗号，立刻就看向徐二。 徐二怕暴露身份，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乱打眼色。 “和二，你自己挑吧。你要看着糊涂，还是自己清楚？”项南随即笑道。 “你先挑。”和珅见两碗都是米糊糊，实在是看不出那碗更好，担心自己吃亏，便让项南选择。 “嗯，你平时就爱装糊涂，那这碗看着糊涂给你。”项南笑道，“这碗吃着明白归我好了。” “老纪，你才喜欢装傻充愣，看着糊涂归你，我要自己清楚。”和珅连忙道，他猜项南肯定会选好的给自己，所以那碗自己清楚，一定比看着糊涂好。 “行，我糊涂我自己知道。”项南笑道，“伙计呀，你们这名儿起得好，味道怎么样啊？” “您尝尝吧。”伙计讪笑着退到后台。 539【绝代有佳人】 三人随即吃了起来。 “哟，我这碗好耶！鲜贝、鱼籽、猴头菇……”乾隆边吃边称赞道，感觉这碗饭比御膳房做得御膳还美味。 “老纪，你吃这什么了呀？”他又好奇的看向项南碗里道，“我瞅瞅，我瞅瞅~” 项南笑着将碗递了过去，“三爷，一塌糊涂，看不清楚，填饱而已。” 乾隆一看，笑着说道，“什么呀，这不是鸡腿、鸡蛋、蟹黄么……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糊涂，其实一点都不糊涂。” 项南哈哈一笑。 乾隆随即又看向和珅，“和二，你吃到什么了？” 和珅正一脸郁闷的嚼着菜叶子，他的脸色也跟这菜叶一个色，见皇上问，赶忙遮住了自己的碗，“没啥，都一样，都一样，快点吃，吃完好睡觉。” “哎，你也不能自己清楚，也得让我们看看呐。”乾隆好奇心颇强，挪开和珅的手往碗里一看，“哟，全是野菜啊？” 他好奇地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嚼了几口，只感觉是苦涩难咽，让他立刻吐了出来，“这个……好吃么？” “三爷，好吃不好吃，他自己清楚。”项南笑道。 “是，这名儿起得好。”乾隆忍不住点头道，“哈哈，和二，它怎么就轮到你了呢？” “还不是因为他……”和珅气得指着项南道。 他是上了项南的当了。他只想到，项南会挑好的给自己，把差的留给他，所以他耍了个心眼儿让项南先挑，然后把项南挑得夺过来。 但他现在想明白了，项南肯定猜到他会这么干，所以先挑了个差得。如此一来，他可就上当了。而且，因为是他自己选得，所以还怪不了旁人，真是太坏了！ “哎，和二，这自己清楚可是你自己挑的~”项南果然这么说道，“你非要自己清楚啊。” 和珅哑口无言，只得强行挽尊道，“我就自己清楚。这绽青碧绿的，平时还吃不着呢。” …… 吃完饭后，三人被让到一个大通铺睡下。 乾隆躺在稻草上，翻来覆去，总是折饼。 “三爷，您不舒服么，要不我再给您垫点稻草？”和珅见状，连忙问道。 “再垫也是草啊，朕总觉得少点什么。”乾隆抱怨道。 “少点什么？少点什么呢？”和珅疑惑道。急皇上之所急，想皇上之所想，一直是他邀宠的不二法宝，如今皇上不舒服，正是他要表现的时候。 只是，他实在琢磨不出来，万岁爷到底想要什么。琢磨不出，他自然也就帮不了万岁爷了。 “老纪，你说三爷少点什么呢？”他只好向项南求助道。 “少什么……”项南闭着眼睛吟诵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女，零落依草木……” “噢，佳人~”和珅立刻明白了，不过明白归明白，现在这穷乡僻壤，月黑风高的，他实在没地帮忙解决。 “三爷，您忍一宿，明儿奴才一定帮您安排。”他连忙劝道。 “行了，别提了。”乾隆惆怅道，“你们都知道，後宫佳丽三千，爷是夜夜不空，都应酬不完。结果现在冷不丁出来，跟你们两个睡到一起……唉！真有点孤家寡人的意思咯。” 听他这么一说，和珅、项南也不禁都叹了一口气。 和珅有九房姨太，再加上他开得青楼、妓馆，同样也是夜夜不空。项南则想起了苏卿怜和香云，她们两个都是水一般的女子，温柔多情，为所欲为…… …… 正怅惘间，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琵琶声传来，在这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动听。 “优雅~”乾隆忍不住赞叹道。 “曼妙~”和珅也不禁附和道。 “睡觉吧。”项南眨了眨眼睛，他大概猜到弹琵琶的是谁了。 乾隆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但心里被这琵琶声勾得心痒痒，忍不住就幻想这琵琶声如此美妙，弹奏者必定是位佳人，不仅秀色可餐，而且气质曼妙，不然弹不出如此美妙、出尘的琵琶声。 想来想去，他就实在躺不住了，翻身下了炕。 “三爷，您干吗去啊？”和珅听到动静，睁开眼问道。 “你们先睡，三爷去小解。”乾隆解释道。 “那您留神，别让狗咬着。”和珅连忙提醒道。 项南在一旁听着，差点没乐出声。 乾隆走了一会儿，不见回来，和珅便也爬下炕，“我也去撒泡尿。” 项南躺了一会儿，见他俩都不回来了，便也就下炕走出屋儿。 就见乾隆、和珅正凑在二楼客房窗前，想方设法的往里偷瞄呢。 项南见状，凑了过去，“嘿，听琴用耳朵就行了，可不是用眼睛看得~” 乾隆、和珅见项南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偷窥，赶忙都退到了一米开外，悉心聆听。 …… “哈，如此良辰美景，又有琴声曼妙~”乾隆不禁开心的道。 “不知佳人音容相貌~”和珅接茬道。 “却有十指勾动商羽~”乾隆又感叹道。 “带得这边厢心儿摇摇，意儿飘飘。”和珅继续道。 “把听琴说成撒尿，把偷摸倒看成逍遥~”项南吐槽道。 “老纪，你怎么一点風月都不懂~”和珅一听，忍不住抱怨道。 “良辰美景，怎么说话这么不风雅？”乾隆也鄙夷道。 “哎，可是你俩自己说是撒尿，老纪我可是大大方方来听琴的。你们雅，雅不可耐~”项南撇撇嘴道，一句话把他俩驳得都没词儿了。 …… 而他们三人唧唧喳喳的对话，也早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正是杜小月，以及被她解救的洪霞姑娘。 杜小月那天奉项南之命，潜入春满楼救出洪霞，随后就雇车前往曲阳。因为她们走得是大道，不像项南等人走得是捷径，因此虽然她们先出发，但却是前后脚住进同家店。 如今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洪霞不禁有些害怕，“小月姑娘，是不是春满楼的人追来了？” “别怕，让我看看~”小月扒着门缝儿往外一瞅，见到项南三人，顿时放下心来。 “不是春满楼的人，但也不都是好人，我去把他们打发了。”她随即笑道。 “小月姑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洪霞害怕道。 “没事，瞧我的。”杜小月找了方手帕蒙了脸，又在嘴里含了颗话梅，随即扬声问道，“门外是什么人啊？” 540【对牛弹琴】 乾隆、和珅见惊动了屋里人，赶紧不好意思的跑到楼下。 项南见状，也笑着跟了下去。 就听房门一响，一个蒙着面的姑娘站在了二楼栏杆处。 “你们都是什么人呐？”杜小月俯身看着乾隆三人，假装不知的问道。 她脸上蒙着手帕，嘴里含着话梅，声音都变得有些含混，以至于乾隆、和珅都没认出来。 不过项南跟杜小月朝夕相处，对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哪怕是她遮了半张脸，说话咬字都不清楚，但依然很快就将她认了出来。 “我们都是过路的客人。”和珅慌张的解释道。 “都订下房间了么？”小月又问道。 “订下了，订下了。”和珅又道。 “既然如此，那就各自安歇吧。”杜小月淡淡的道。 “哎，姑娘，且慢。我们是循着琴声而来，猜想一定是位佳人所弹。”乾隆笑道，“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等见上她一面，足慰平生了。” 项南一听，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呵，白听了琴，还要见人？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杜小月冷笑一声道。 乾隆被怼，顿时有些羞臊，“既如此，我们就不打搅了。回了、回了。” 和珅也赶忙臊眉耷眼的跟了过去。 “哎，那位先生的烟袋不俗啊。”杜小月见他们这狼狈样，反倒是来了兴致，开口说道。 “哟，瞧上我这烟袋了。”项南笑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啊？” “这样吧，我们来做个游戏吧。要是你们赢了，就让你们听琴看人。要是你们输了，每人身上我要各取一样东西。”杜小月笑道。 乾隆、和珅一听，都觉得颇有意思，“那就来吧。” …… 杜小月随即回房，跟洪霞姑娘商议此事。 洪霞本来是不想多事的，不过见小月玩得这么疯，不忍扫她的兴，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小月姑娘，咱们跟他们玩什么游戏啊？” “这样吧，猜谜怎么样？你想个谜语让他们猜。”小月笑道。 洪霞点了点头，随即想了一个绝佳的谜语。 她父亲洪德瑞是御史，当年也是进士出身。她家学渊源，自小琴棋书画也是精通的。 小月当即领着洪霞出了门，随后开口问道，“你们三位都识字么？” “姑娘，你一看我们俩，就知道我们是饱读诗书，满腹才学。”和珅指着自己和乾隆道，“至于这个拿烟袋的么，虽然没什么才华，但是字还是认得滴。” “我谢谢你！”项南白了他一眼道。 “既然如此，那就猜个字谜吧。”洪霞开口说道，“就以今夜之情境，出一谜语，‘三先生听琴’，打一字！” “妙、妙！”一听到这个谜面，和珅便拍手笑道。 “以一炷香为限，若到时猜不出来，我们可就要取东西了。”杜小月笑道。 三人随即开始猜了起来。 …… “啊，我有了。小姐，是不是这个字？”和珅很快就有了答案，“聂，双耳聂。” “噢，怎么讲？”洪霞笑道。 “听琴，当然是用耳朵。三个耳朵，可不就是个聂字么？”和珅讲解道，“小姐，今晚我可有幸要听您抚琴了。” 洪霞摆了摆手，“慢，先生，您的话或只有一分的道理。但所思所想未免太过浅显。对不住的很，您猜得不对。” “是啊，若那么容易，还值当我们点灯费蜡么？”杜小月笑道。 和珅一听，颇为沮丧。 这时，乾隆也来了灵感，“小姐，是不是个弭字？弓、耳弭？” “怎么讲？”红霞笑道。 “弭也，从弓从耳。弓乃弦也，在此引申为琴，弹弦自然是抚琴了。一弦一耳自然是个解字。”乾隆讲解道。 “爷，是三先生听琴，不是一个耳朵。”和珅笑着提醒道。 “哎，无论听琴者是三人、五人、十人，知音就只一人。”乾隆辩解道。 “噢，原来如此，爷的境界就是高。”和珅一听，钦佩不已道，“小姐，我们爷算是猜对了吧？” “这位先生果然特立而高标，见解独到且境界高远。”洪霞点点头道。 “谢谢小姐欣赏，那我就上去了。”乾隆笑道。 “慢着~”洪霞摆了摆手，“先生境界是有的，但终归与谜面不合。” “没猜对么？”乾隆有些意外。 “话有道理，谜没猜对，先生请了。”洪霞摇摇头道。 乾隆只得郁闷的坐了回去。 …… “哎，剩下那个拿烟袋的，别只顾着抽烟了，该你猜了。”杜小月催项南道。 “啊，你们都猜完了？”项南放下烟袋，看向和珅、乾隆道。 “猜完了。”两人都一脸不爽的道。 “都没猜出来？”项南又问道。 “猜出来还用你啊？”和珅没好气的道。 “那你们都猜了什么啊？”项南接茬问道。 “我猜得是聂，三爷猜得是弭。”和珅解释道。 项南点了点头，“既然这俩都不对，那我就知道了。小姐，是个‘犇’字吧，三头牛的犇？” “先生果然大才，您猜中了。”洪霞惊奇的道。 “啊？！”乾隆、和珅一听都不干了，“怎么会是犇字，这一点不挨边嘛。我跟三爷好歹还靠点谱，你这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谁说没道理。”项南笑道，“俗话说得好，对牛弹琴。小姐对咱们三个不同琴韵之人弹琴，不就等于是对三头牛弹琴嘛。所以，就是个犇字。” “哎呀，老纪，你何以如此自贬呐？”乾隆、和珅一听，都不忿道。 “哎，我不是自贬，我是猜小姐心思呐。在小姐心里，咱们可不就是三头牛嘛。”项南笑道，“小姐，猜中了是可以上楼听琴吧？那我就上去了啊。 哎，我这次上去可就不是对牛弹琴，而是对知音弹琴，一抚到天明。明儿见~” 乾隆、和珅见他真猜中了，还能与小姐共度良宵，不禁气得眼发直。 “三爷，这怎么办呐？”和珅不服气的道。 “还能怎么办呐，睡觉吧。”乾隆也沮丧的道，“咱技不如人，见识不如人，输就输了。和二，做人做事要大度，否则还有什么格局可言嘛。” “爷说得是！”和珅连忙附和道。 541【以身相许】 就在项南等人猜谜的时候，徐二则跟尚荣汇报皇上的行程。 “大人，一切如您之前所想，只是……”徐二汇报道。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尚荣一皱眉头道。 “是，今夜客栈之中，住下了两个女子。”徐二随即将杜小月、洪霞二位姑娘介绍一遍。 “两位姑娘，跟洪家有无关系？”尚荣问道。 “尚未探清。”徐二摆手道，“也许只是两个路过的。” “嗯，盯着她们些。若真是洪家的人，就给我咔~”尚荣并指如刀，向下虚砍一下道。 徐二立刻点了点头。 …… 项南随着杜小月、洪霞进了客房。 刚走进去，就见洪霞姑娘一把抽出小月的剑，将剑尖抵在了项南的胸前，“阁下究竟是谁？把话说明白了。” 项南一见，微微一笑，“洪姑娘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嗯？！”洪霞一愣，不解他是何意。 “洪姑娘，他就是纪晓岚纪大烟袋。”杜小月笑道，“就是他派我去救你的。” “您就是纪大人？！请恕洪霞无礼。”洪霞一听，顿时收起宝剑，盈盈下拜道。 “小姐不必如此。”项南摆摆手道，“听我说，这家店是黑店，早被尚荣的人包下了，你俩住在这里未必安全。 而且，尚荣已知道我们往南走，很可能要去曲阳。所以他也很可能赶去曲阳，向洪御史下手。因此小月你们不能在这住了，必须连夜启程，赶往曲阳。” 小月一听，点了点头。 “先生大恩，洪霞不知如何感谢是好。”洪霞感激的道。 “小姐不必客气。”项南笑道，“等事办成之后，你为我弹一曲就好了。” “救命之恩如再造父母，莫说一曲琴音了。倘若有幸，愿……侍奉左右。”洪霞脸一红道。 杜小月一见，大吃飞醋，忍不住向项南翻了个白眼。 家里已经有两个姐妹了，现在还要再来一个，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项南笑了笑，觉得这件事不大可能。 他是要娶杜小月为妻的，洪霞姑娘若跟着他，就只能做妾了。 但妻和妾身份地位是截然不同的，妾基本没有人权，任凭妻打骂、训斥，甚至找人牙子卖了都可以。 比如《红楼梦》里，王夫人训赵姨娘，就跟训奴仆一样；《金瓶梅》里，西门庆死后，妻子吴月娘就将潘金莲交给王婆卖了…… 因此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给人当妾的。 香云是再嫁之妇，苏卿怜是犯官义女，她们两人身份都有瑕疵，而且又无父母、兄长、亲族庇护，所以可以给项南做妾。 但洪霞不同。她现在虽被贬为官妓，但很快就会平反昭雪。到时候，她还是那个大家闺秀。 而她的父亲洪德瑞是御史身份，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有头有脸。因此洪霞是不可能委身做妾的。 哪怕她自己同意，洪德瑞都不可能让女儿如此作践自己。 “洪小姐，别说这些了，你们赶快上路吧。”项南摆摆手道。 “先生，那我们走了。”杜小月随即带着洪霞，用绳子从窗户爬了下去。 项南则留在房间，弹起了洪霞留下的琵琶。 …… 转天早起，一大早，项南三人吃了早饭就再度上路。 等他们三人走后，徐二拎着水壶来到二楼，“两位小姐，要开水么？” 他连喊了两声，没听到回音，便推门往里看去，就见里面已空空如也。 “嗯？！”徐二见状，顿时觉得不妙。 如果是正经房客，哪有偷偷溜走的道理。这两个女子肯定非同一般，或许正是洪家的女人。 想到这儿，徐二马上叫人备车，追了上去。 …… 项南等人早起上路。 乾隆、和珅昨晚都好好睡了一宿，因此一大早走得就格外有精神。 项南昨晚弹了半夜琵琶，没有好好休息，所以这会儿难免有些疲累。 “怎么了，老纪，昨晚干什么了，累成这个样子？”和珅见状，笑着调侃道，随后向乾隆建议道，“三爷，咱俩走快一点儿，把老纪给甩了。这样咱就自由了。” 乾隆一听，笑着点点头。 有项南盯着，他俩总觉得不自由，样样都受拘束。所以把他甩掉的好，甩掉之后，就不用被他管着了。 因此俩人故意越走越快，很快就将项南甩在身后。 “两位爷，请上车”这时，又有一辆马车停在跟前，盛情的邀请乾隆、和珅二人道。 二人自然不拒绝，一同坐上了马车。 “哎，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坐车啊？”乾隆还好奇的问道。 “小的是尚大人的手下，特地在此迎候二位爷的。”车把式立刻笑道。 “原来如此。”乾隆点点头。 “爷，这也是尚荣的一片孝心啊。”和珅凑趣道，“如此，老纪可就被赞么甩了。” 乾隆一听，哈哈一笑。 车把式随即驱车往前走去。 …… 中午时分，马车来到一家镇子。 “爷，咱们前面休息了。”车把式笑道。 “行，这会儿爷也饿了。”乾隆点点头。 车停之后，乾隆、和珅迈步进了饭店。 “两位爷是和二爷、黄三爷吧？”伙计一见两人，立刻上前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和珅疑惑道。 “是纪大爷让我在此等候的。”伙计笑道，“他已经订好桌子，等您二位呢。” 乾隆、和珅一看，果然就见项南已经坐在那儿了。 “嗯？！”乾隆不禁一愣，随即微微一笑，“你这老纪啊，总是给爷来点出其不意。” 项南起身笑了笑，“三爷、和二，饿坏了吧，我已经点下菜了。小二，上菜！” “和二，他这算作弊吧？”乾隆笑道。 “对，作弊！”和珅附和道。 “我做什么弊了？”项南不解的道。 “你就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和珅解释道，“你知道我们怎么来的，我们可是坐……” 乾隆见他要泄密，赶忙摆了摆手。 项南哈哈一笑，“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来的，你们也别管我是怎么来的，咱们心照不宣，自己清楚。” 恰巧伙计端来三碗饭，“自己清楚三份儿~” 乾隆哈哈一笑，“行了，自己清楚、自己清楚。” 不再矫情，吃起饭来。 542【只手遮天】 就在三人吃饭之际，徐二也快马加鞭，赶到了尚荣的帐下。 “尚大人，客栈里的两名女子的确可疑，真有可能是洪德瑞的女儿。”徐二汇报道。 “哼，她们往南走，肯定是往曲阳。”尚荣一听，担心的道，“纪晓岚引着皇上也往南走，也会路过曲阳。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大人，依小的看，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不管那两个女子是不是洪家的人，也不管皇上是不是要去曲阳，咱们先把洪德瑞给除了。”徐二冷笑道，“只要洪德瑞一死，他们就算赶到曲阳，也是于事无补了。” “好，徐二，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心腹。”尚荣哈哈一笑道，“好，我们马上赶去曲阳。” …… 饭店里，乾隆、和珅、项南吃完饭后坐着喝茶。 “老纪、和二啊，爷此番出来，有一个深刻的体会。”乾隆叹息道。 “爷，您说！”项南、和珅一起问道。 “爷以为此次罪己诏下得好，三百里，三十里出来，这人世间与爷想像中的就大不一样，倘若三千里下去，这江山就不敢认了吧。”乾隆叹息道。 “爷，您大智大觉。”和珅拍马屁道。 “甭说好话。”乾隆瞪了他一眼，“爷才出来两天呐，看到的景象，就跟你们告诉爷的一点都不一样。 苦涩井水黑窝窝，破旧茅屋牲口棚，遍地的流民乞丐……这是爷的大清么，这算什么盛世啊？” 和珅被他一通申斥，顿时脸现尴尬之色。 就在这时，门口刚好进来三个乞丐，一大两小，穿得破衣烂衫，蓬头垢面。 “爷，赏点吃的吧~”三人都可怜的哀求道。 “出去、出去！”伙计一见，连忙往外轰道。 和珅一见，表现的机会来了，忙从兜里取出几个铜钱，要施舍给这三个乞丐。 “和二，不必不必。”乾隆阻拦道。 “爷，她们看着的确可怜呐。”和珅解释道。 “是他们可怜，还是爷可怜呐？君王给一个乞丐行善算善么？”乾隆不悦道，“一个君主要让普天之下再无乞丐才是大善吧？我不能给，给了，爷我就更可怜了。” “爷，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行善本不在大小，君王行善也是如此。”项南笑道，随后从兜里取出一些散碎银两，交给了三个乞丐，“去吧，买点吃的吧。” “谢大爷、谢大爷！”三个乞丐感激不尽的走了。 …… “三爷，您以为，苦涩井水黑窝窝，遍地的流民乞丐，就已经是最惨的景象么？”项南回坐道，“爷这还不是最黑暗的呢。” “噢，那什么才是最黑暗的？”乾隆好奇地问道。 “横征暴敛，敲骨食髓，残民自肥，只手遮天。”项南低声说道。 “老纪，你胡说什么！”和珅一听，立刻怒道。 “你说得这种惨象，哪有啊？”乾隆一听，皱起眉头问道。 “爷，您想看么，您敢看么？”项南没回答，而是直接问道。 乾隆脸色一僵，随后点了点头，“带我去吧。你让爷流放三百里，不就是想让爷看这人间嘛。爷出来都出来了，要是半途而废，就这么回去了，那一辈子就只能做个糊涂皇帝了。” “爷！讲得好！此一番话比在金殿上的一车话都讲得实在，透彻。”项南伸出大拇指道，“这儿不太方便，要么就为您这一番话，我想行个大礼呢！” “行了，先欠着，欠着吧。”乾隆摆了摆手，“老纪，咱们要去哪儿啊？” “曲阳。”项南说道，“爷，车我都雇好了，咱们这就启程。” “老纪，到曲阳干嘛？”和珅一听，吓了一跳。 “和二，我怎么一说到曲阳，你的脸色都变了？”项南冷笑道，“你是不是特怕我跟三爷去曲阳啊？” “嗯？！”乾隆一听，好奇的看向和珅。 “胡说，我哪有，我怕什么。”和珅连忙强作镇定道。 项南笑了笑，让车夫驱车，三人赶往曲阳。 …… 此时，小月、洪霞也早行一步，赶到曲阳采石场，见到了洪德瑞。 “爹爹，您受苦了。”洪霞见到洪德瑞衣衫褴褛，满脸尘土，憔悴衰老的样子，不禁悲从中来。 “霞儿，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洪德瑞见到女儿，也不禁又惊又喜。 “是纪大人让小月姐姐救我出来的。”洪霞简单解释道。 洪德瑞一听，感激不已，“我跟纪大人素不相识，可他居然还为我甘冒奇险。大恩大德，实在难以报答。” “洪御史，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先生跟我说，您现在很危险，尚荣很可能要对付您，把您斩草除根。”杜小月道，“所以采石场您是不能待了，我们晚上过来，救您出去。您听到三声布谷鸟叫，就从工棚出来。到时候，我们带您离开。” 洪德瑞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杜小月、洪霞悄悄来到采石场。 此刻天黑风高，兵丁大多睡熟了，只有几个站岗的。 杜小月悄悄摸上去，解决了几个岗哨，随后发出了三声布谷鸟叫。 洪德瑞听到声音，翻身爬了起来。 “洪御史，去哪儿啊？”工棚里有人问道。 “我去小解。”洪德瑞说道，随即溜出工棚。 小月、洪霞连忙上前接应，扶着他离开采石场。 没走多远，洪德瑞忽然停下脚步，“坏了，我的账本没带。” “什么账本？”小月好奇地问道。 “是尚荣贪污公款，以次充好，克扣工钱的罪证。”洪德瑞解释道。 “我们先走，回头再来取吧。”小月一听，连忙说道。 “不行，一旦被人发现，把它毁了，那就治不了尚荣了。”洪德瑞摆手道，“咱们必须回去取，它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杜小月见状，也只好点点头，又带着洪御史去取账本。 这么一耽搁，尚荣已经带兵将采市场围了起来。 灯球火把，将这采石场照得亮如白昼。 “洪御史，多日不见，你的身体还好么？”尚荣站在山坡上，看着石场内的洪德瑞，冷笑着问道。 “尚荣，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我洪某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跟你这贪官斗到底！”洪德瑞咬牙道。 “哼，你还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来啊，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尚荣冷笑道。 “慢！我有御扇在手，谁敢放肆！”杜小月一见，立刻将御扇取了出来。 543【死到临头】 “你是何人，哪来的御扇？”尚荣一愣，连忙问道。 “我是纪晓岚纪大学士的朋友杜小月，我手中的御扇就是他交给我的。”杜小月朗声说道，“尚荣，见御扇如同皇上亲临，你还不跪下！” 尚荣大吃一惊，想起项南随乾隆流放时，的确是向皇上要了把御扇，以做令行禁止的凭证。 杜小月既是项南的朋友，大概率这就是真的御扇。 可如果这是真的御扇，那可就麻烦了。见御扇如皇上亲临，杜小月手持御扇，就可以顺利救走洪德瑞。 一旦皇上赶到，从他口中得知自己贪赃枉法、盘剥百姓的事情，那自己这颗人头就不保了。 想到这儿，尚荣心一横，“什么御扇，你那是假的！军士们别怕，那御扇根本是假的。给我抓住他们，本官重重有赏。” 在他看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先把三人拿下处置了。到时候，无凭无据，就算皇上真的来了，又能奈他何！ 一见尚荣这么说，官兵们顿时不再犹豫，一起冲了上去。 “尚荣，你连御扇都不认，是真的要欺君么？”杜小月怒喝一声，跟官兵们战在一起。 可她一个人，怎么敌得过上百人。更何况，还要保护洪家父女，这也让她进退失据，很快就被官兵包围了起来。 “洪德瑞，你身为犯官，居然在服刑期间，勾结你女儿洪霞私逃，实属怙恶不悛。”尚荣冷笑道，“中军，给我当场格殺！” 当下，他的心腹就手持利刃下去，要将洪德瑞、洪霞、杜小月格殺当场。 将来皇上即便追究，也只说三人要越狱，被官兵发现，当场格殺。相信皇上也奈何不得。 …… 眼见利刃就要加身，洪德瑞不禁老泪纵横，“霞儿，爹乃一介书生，虽有铁骨但无心智，弄得上未对国家有益，下而秧及子女，爹对不住你！” “爹，女儿不怪你！”洪霞也哭道，“女儿以爹爹为荣！” “霞儿这话说得爹心里好受些了，爹也是觉得为国为民死而无憾。”洪御史感慨道。 “好，我杜小月今生有幸，能亲耳听到一个大忠臣临终之言，肺腑之言，我好感动呀！洪御史能为国为民死而无憾，是国家之幸，百姓之幸，皇上也会为您高兴。”杜小月也激动地道。 “有小月姑娘的一番赞叹，洪某死亦足矣！”洪德瑞点了点头。 “都死到临头了，哪那么多话？”中军拎着大刀，就要朝洪德瑞砍去。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一声，“住手！尚荣，皇上在此，速来接驾！” 尚荣一听，脚顿时一软。 中军也吓得当啷一声，将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随即就见大队人马闯了进来，正是项南、乾隆、和珅三人，带着曲阳县县令，以及全县的衙役赶了过来。 尚荣一见，顿时不敢嚣张，赶紧跪了下来，“微臣尚荣，拜见皇上！” 见他一跪，其他兵丁也纷纷跪成一片。 只剩洪德瑞、洪霞、杜小月三人因为被捆绑起来，以至于下跪不得。 项南随即跑下采石场，替三人给松绑。 “先生，您来得正好，再晚来一点，我们就没命了。”杜小月感慨道。 “洪御史、洪姑娘、小月，你们受惊了。”项南笑着安抚道，“我们一路也是紧赶慢赶，好在没误事。” “纪大人，救命之恩，洪某永生不忘。”洪德瑞感激的道。 项南先救他女儿，又救了他一命，真是恩比天高比海深。 “洪御史不必如此。您为了朝廷百姓，甘愿与奸臣尚荣为敌，纪某对您也是钦佩万分！”项南笑道。 “有纪大人这番话，洪某值了。”洪德瑞欣慰的道，“对了，我还有尚荣贪赃枉法、损公肥私的证据，劳烦大人交给皇上。” “洪御史，皇上就在此，您自己交吧。”项南笑道。 …… 洪德瑞随即取了罪证，面承到了乾隆的手中。 乾隆就着火把一看，桩桩件件，记得都是尚荣贪赃枉法、横征暴敛的证据. “尚荣，你怎么解释啊？”乾隆看着他冷冷的问道。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尚荣吓得连连叩首道。 “哼，明明是石狮子，却给朕要银狮子的价钱。明明是盐商捐钱修园，你却还向百姓索要人头税……尚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乾隆忍不住冷哼道。 “皇上，他还见御扇不跪，我明明拿出御扇，可他却非说是假的。”杜小月也在一旁告状道。 “哼！”乾隆点了点头。 “皇上，臣有话说。”尚荣一听，连忙喊道，“纪晓岚将御扇私自转交他人，他也犯了欺君之罪！” 他想把项南拖下水。如此，他就算立功赎罪了。 “哼，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乾隆忍不住冷笑道，“尚荣，你既然知道这扇子是纪晓岚转交的，知道这扇子是真的御扇，你居然还要抓人、殺人。看来你是真的目无君上啊。 朕本来只想殺你的，现在看来，要殺你全家了。来啊，拉下去！” “皇上，饶臣一命啊！”尚荣惊呼道，但此刻为时已晚。 “纪晓岚~”乾隆随即又看向项南，“把你手上的御扇拿出来~” 项南随即取出扇套，将里面的扇子取了出来。 乾隆接过一看，就见是街摊上常见的纸扇，两文钱一把，根本不是什么御扇。 “好啊你，一路上，你就拿这么个破扇子吓唬朕玩啊。”乾隆冷笑道。 “臣万死。”项南连忙认罪道，“臣怕小月来救洪御史会有危险，所以将御扇转交给她，让她危急时刻能救命。却没想到尚荣如此丧心病狂，见到御扇居然无动于衷。唉！” “你是早有预谋，早有准备，朕还未离京，你就给朕下好套了！你让朕往南走，又让小月救出洪姑娘，去给洪御史通风报信，又让我去曲阳，救下洪御史，又逮尚荣一个正着！”乾隆生气道，“朕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算计到了。纪晓岚，你真是太聪明了。” “皇上，罪臣纪晓岚所做的一切是不该瞒着您，但要事先告诉您，您还往南走吗？您还去曲阳县吗？ 您也就因此背上历史的骂名了，臣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皇上您，为了江山社稷吗？要是不瞒着您，没有我和小月的里应外合，没有臣的精心设计，您还能再见到洪御史一家么？”项南辩解道。 “行了，知道你是铁齿铜牙，朕不杀你，以后慢慢再炮制你。”乾隆撇撇嘴道。 544【万万不可】 “洪御史，朕之前误判了你，实在是惭愧的很。而你不仅没有恨朕，反而继续跟奸臣作斗争，更险些死于贪官刀下。 如此为國为民，舍生忘死，朕实在应该嘉奖你。”发落完了尚荣、项南之后，乾隆看向洪德瑞、洪霞父女道，“朕尤其要谢谢你，调校出了这么好的女儿，秀外慧中，有勇有谋，还弹得一手好琵琶。依我看，就留在升平署当个教习如何呀？” “皇上，小女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怕难当重任。”洪德瑞却道，“臣的身体也不大好，想要告老还乡。” 他这次扳倒尚荣，成功平反，固然是件开心事。可是妻子病死了，家都差点给毁了，一切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而且，他也能看得出来，乾隆的昏庸与贪婪。 这次修园林，尚荣固然是有罪，但乾隆才是罪魁。他不顾百姓死活，硬要修建园林，为此耗资六百余万两，穷奢极欲，铺张浪费，实在不是明君所为。 因此他颇为心寒，对官场也失去信心。准备就此归老，回到乡下，了此残生。 乾隆一愣，见他态度颇为坚决，也只好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朕也不强求。”他笑了笑，“准洪德瑞辞官归乡，赏银千两，食全俸。” “谢万岁。”洪德瑞叩头道。 …… “小月，那日在客栈戏弄朕的是你吧？”乾隆又看向杜小月道。 “小月万死。”杜小月吐了吐舌头，也跪下道。 “行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朕不怪你。”乾隆笑道，“你救护洪御史一家有功，朕还要额外的赏赐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谢皇上。”杜小月一听，开心的道。 …… “和爱卿、纪爱卿，此回出门办事，多亏二位相伴，使朕见识不少，心里也明白不少，原该褒奖的。”乾隆又道，“可是你二人呢，一个是恃才逞智，无论衣食住行，处处动心机要聪明。 一个是碌碌无为，处处迟钝，不但于朕无助，害朕吃了不少苦头受。你们两个都知罪么？” “臣知罪！”、“奴才知罪！”项南、和珅一起请罪道。 “行了，你俩就地免职。曲阳县，准备两辆囚车，明天一早，押着他俩回京，等候发落。”乾隆又道，“回去的路上，你俩好好反思反思吧。” “谢主隆恩。”和珅、项南都苦了一张脸道。 …… 转过天来，乾隆在仪仗的护送下，威风回京。 项南、和珅则身穿囚服，押上囚车，赶赴京城。 “老纪，不是我说你，要不是你耍那些小聪明，咱俩会被关进这囚车里么？”和珅满口抱怨道。 “行啦，闭嘴吧你！尚荣没把你供出来，都算你便宜了。你甭以为我不知道，修园林，尚荣是贪了钱，可你也分了不少。”项南瞪了他一眼道，“你坐囚车，你罪有应得。我救了洪御史一家，又让皇上见了这人间百态，我为社稷有功。 如今我陪你一起坐囚车，我还觉得冤枉呢。你还有脸跟我喊冤，呸！要脸不要！” “老纪，你……”和珅被项南一顿怼，顿时怼得无言以对。 就在囚车准备上路之时，杜小月领着洪霞、洪德瑞父女走了过来。 “先生~”杜小月清脆的喊道。 “小月~”项南一见她，顿时喜道，“洪姑娘、洪御史~” “纪先生，我们父女这次真是连累您了。”洪德瑞向项南拱手道。 洪霞也是湿了眼眶，颇为自责。 “哎，别说这话。不过坐囚车回京而已，根本谈不上连累。”项南笑道，“皇上也就是想对我小惩大诫，不会砍我头的，你们不用担心。” “先生，你还笑得出来啊。”杜小月嘟起嘴巴道。 “没事。先生昨天给自己算了一卦，真的没事。”项南笑道。 “纪先生气度，令洪某赞赏。”洪德瑞拱手道，“小女霞儿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啊？！”项南一愣，“洪御史，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和珅一听，也不禁竖起了耳朵。 “先生，洪霞姑娘不是答应过您，等事情办成之后，愿陪伴左右嘛。”杜小月笑道，“怎么，人家现在要履行诺言了，你倒嫌弃了是么？” 项南看了一眼洪霞。就见她虽然娇羞满面，但却依然勇敢的看着项南，并未躲闪、游移，就知道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洪御史、洪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项南连连摆手道，“实不相瞒，我早有意娶小月姑娘为妻。” 杜小月一听，顿时愣在那里，顷刻之间，就满面红晕，又羞又喜，整个人都要乐晕了。 “纪先生果然是信人。其实即便您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洪德瑞点了点头道。 项南能把御扇交给杜小月，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宠爱。如果项南不是那么在乎杜小月，根本不会冒殺头的风险。 可他完全可以不说，把洪霞姑娘收在身边。 洪霞秀外慧中，财色双全，连皇上对她都动了心，可见她的魅力。 但项南还是坦白了，可见他真是位有情有义的好男儿。 “如此，我更愿意让霞儿跟着您。”洪德瑞又道。 “洪御史，您……”项南有些不明白了。 按理说，像洪德瑞这样的文人，连贪官尚荣都不怕，应该更注重名声、气节，是决不允许女儿委身做妾的。 “纪先生，您不仅是天下第一才子，天才横溢，更有一颗为國为民之心，是天下间难得的好男儿，我的霞儿跟着您不亏。 宁为牛后，不为鸡首。哪怕给您做妾，也比给那些庸庸碌碌，百无一用的男子做正妻好。而且，我相信纪先生的门风，是不会亏待我女儿的。”洪德瑞解释道 “再说霞儿毕竟曾被贬为官妓，虽然她保住了贞操，但在外人看来毕竟名节有亏。将来嫁人也没有太好的选择。” 项南听他这么说，理解的点了点头。 的确，这年月对女子，尤其是大家女子的要求还是非常严苛的。 像《红楼梦》中的贾府，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亲戚、男仆等都不让见，更别说是别的男人了。 而洪霞毕竟在春满楼待过，这在道学家看来，已经是失节了。所以洪霞要嫁，怕是不太好嫁。 “既然洪御史如此相信纪某，那纪某愿悉心呵护洪姑娘。”项南随即点头道。 洪霞一听，脸上也不禁布满了红晕。 一旁的和珅见状，不禁羡慕的直咽唾沫。 545【沧海笑】 回到京城之后，项南、和珅就被下了天牢。 “老纪，你行啊，出门一趟还拐了个姑娘。”和珅调侃道，“算起来，这是第四个了吧。杜小月、史香云、苏卿怜，这又来个洪霞。难怪人家都说，你是凤流才子呢。” “行了吧，和二，你光妻妾就九个。”项南撇撇嘴道，“还不算你那些外室，以及八大胡同那些相好儿。我要是凤流的话，那你就是下流了。” 和珅被他怼得一阵尴尬，“行、行，我说不过你。那我问你，你这两天挨虱子咬没？” “没在意。”项南翻了个身道。 “哎，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痛痒都不知，粗糙，粗糙的很。”和珅见他整日就知抽烟、睡觉、吃饭，不顾其他，不禁扁扁嘴道。 “一个虱子关乎什么痛痒？”项南笑道，“只有你……呀，皇上眼神不对了，就问哎呀，皇上是不是生气了；皇上笑了，又问是不是假笑呢？你呀，一辈子关乎痛痒的事儿太多了。” “一个虱子招你这么多的话，你这人就是不可理喻。我关乎痛痒怎么了。”和珅不满道，“要都像我似的孝敬皇上，咱也不至于陪皇上出去一遭，回来却被关到这个鬼地方儿。” “说来都怪你。”和珅又道，“你要跟我似的，陪着皇上出去玩玩、转转，见见这明媚春光，尝尝这民间美味，再与民同乐一番，不好么？ 非要弄什么苦咸井水黑窝窝，破茅草房牲口棚……皇上看了这些，心里能不堵么？他难受了，咱们会好过么？” “你那是弄虚作假。”项南鄙夷道，“你天天在宫里哄着皇上还不够，出门了还不让他看点真相。长此以往下去，皇上还怎么做明君圣主？还怎么能治理好这个國家？ 和珅呐和珅，亏你是读经史子集求的功名，连家国天下四个字都不知道，凡事以邀宠、馅媚为己任，一年三百六十天，又哪一时哪一分想过天底下的老百姓。 除了皇上就是你自己，你算个什么官，算个什么读书人。可怜那些虱子还会咬你，吃你的血也是脏血，吃了你的血虱子都会长出小人之相来！” “你好，你好，你深明大义，你为國为民，可你怎么也跟我一起，关到这鬼地方了？”和珅冷笑道。 “那又如何？关在这里我也是心怀坦荡，无怨无悔。”项南笑道，“我一己之力救了洪家父女，扳倒了贪官尚荣，为天下人讨还了公道，我已圆满。不像你，除了官位、银子、女人，你还有什么？” 话不投机，和珅只得闭嘴。 …… 与此同时，南书房，乾隆则在跟官员们发脾气。 项南、和珅两位重臣被关入大狱之后，其他臣子的表现令他大为失望。 户部、吏部、军机处的差事，没人能担得起来；四库馆的修书工作也陷入停滞，整个朝廷离开和珅、项南，都似乎生锈，转不动了，这让乾隆自然大为不满。 “天天臣有罪、臣有罪，光认罪就不知道做事，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他忍不住大声斥责道。 “臣有罪！”朝臣们吓得全都跪下道。 见他们还是冥顽不灵，乾隆顿时气得头发昏。 …… 转过天来，和珅在大牢唱昆曲解闷儿，项南则躺在床上掏耳朵。 “纪晓岚，我怎么一唱昆曲你就掏耳朵啊？”和珅见状，忍不住生气道。 “我把你那荒腔走板的音，我都给你掏出去。”项南笑道，“孔圣人闻韶音，三月不知肉味。我听你这骚音，我三天不想吃肉，我恶心的。” “你懂不懂風月，哼！”和珅一听，忍不住骂道。 项南哈哈一笑，大声唱了起来，“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你这唱得什么呀？曲不像曲，调不像调的？”和珅忍不住皱眉道。 项南却不管他，唱得更响亮了。 就在这时，却听有人笑道，“哟呵，纪晓岚，你这山野小调唱得还挺豪迈嘛。” 项南、和珅一听，连忙跪迎，“罪臣、奴才参加皇上！” “行了，都起来吧。”乾隆笑道，“看来，你们这牢里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嘛。” “臣惶恐！”项南、和珅连忙都请罪道。 “行了，都起来吧。”乾隆笑了笑，“朕闲来无事，想起了民间相传的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想想总结的还真是对，寻常百姓若能摊上，肯定都知足了。可幸事也常常变成不幸。就像这次朕出宫，本来可以高高兴兴的杀贪官、救清官，可是被你俩弄得不高兴了。” “臣万死！”项南、和珅再度躬身道。 “行了，朕考考你们，把这四大幸事的前两个，加俩字，由幸事改为大不幸。谁做得好谁出去，做不好就继续待着吧。”乾隆又道。 和珅一听，顿时眼睛一亮，“万岁，是在前面加还是后面加？” “不碍的，哪加都一样。”乾隆笑道。 和珅想了想，随即点点头，“万岁，奴才有了。” “哦，快捷，说罢！”乾隆点点头道。 “百年久旱逢甘霖，万里他乡遇故知。”和珅随即说道，“万岁您想，百年久旱逢甘霖，都旱了一百年了，颗粒无收，就算下一场雨又怎样？ 万里他乡遇故知。都走了一万里路，人也老了，脑子也麻木了。就算再遇到故知，又能怎么样呢？” “嗯，差强人意，纪晓岚，你呢？”乾隆点点头，随即问项南道。 项南正要回答，和珅却拦住了，“万岁，奴才刚才是加在前面了。纪大人再说，就得在后面加。” “嗯，有理。纪晓岚，你加吧。加得好，朕有赏。”乾隆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谢万岁！臣的是，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 乾隆一听，哈哈一笑，“行，不愧是纪晓岚。行了，既然你们都对上来了，那就都出狱吧，别在这待着了。” “皇上，不是说还有奖励么？”项南笑道。 “得寸进尺！”乾隆笑道，“行了，朕答应小月，为你和她主婚。” “谢万岁！”项南一听，登时大喜。 546【任务完成】 项南出狱之后，就由皇上主婚，风风光光的迎娶了杜小月。 其实，按照大清律法，官员是不得娶娼妓优伶为妻的。杜小月戏子出身，原本不够格嫁给项南。 不过，现在由皇上赐婚，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太后见杜小月嫁人，都特地送了贺礼。不仅收小月为义女，还送了她银子、绸缎、喜服等等，可以说是倍加恩宠。 如此一来，杜小月嫁给项南，自然就是天造地设，非常契合了。 项南迎娶杜小月之后，又将洪霞纳为妾室。如此一来，他就有了妻妾四人，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而虽然妻妾多了些，不过因为大家兴趣相投，所依不像宅斗文里写得那样，妻妾天天鸡吵鹅斗，没有片刻宁静，相反相处还是很和谐的。 洪霞、香云、苏卿怜，都识文断字，擅诗词歌赋，因此三人以文会友，颇为投缘。 杜小月虽然字认得不多，可是天性爽朗，纯真可爱。虽然是正妻，位份最高，可是洪霞、香云、苏卿怜却都将她视为妹妹，疼她、爱她，所以大家相处自然和谐。 …… 接下来的几年间，项南不仅修撰四库全书，而且还帮皇上查办了江南科场舞弊案、内务府齐家贪墨案、海升杀妻案、江浙巡抚卢卓贪墨案、陆润泰冤案、河间府贪墨案、山東巡抚德祥贪墨案、甘州贪墨军饷案、葛贝子谋逆案、梅翰林冤案、盛京将军福贵贪墨案吗，等等等等，立下了不世奇功。 也因此，项南的官位也是越来越高，不仅赏戴双眼花翎，还官至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保等职。 另外，查办江南科场舞弊案，也让他收了赵青；陆润泰冤案，则让他收了陆琳琅。两位红颜知己的加入，也让纪府越发的热闹起来。 …… 乾隆五十五年，香云染疾去世。 乾隆五十七年，苏卿怜染时疫去世。 乾隆六十年，乾隆皇帝退位，自封太上皇。嘉庆即位，但朝政仍由乾隆把持。 嘉庆元年，项南上奏折，请乞骸骨，不过被太上皇、皇上先后慰留，仍任职文渊阁大学士、礼部尚书。 嘉庆三年，洪霞罹患重病，医药罔效，溘然长逝。 嘉庆四年，乾隆去世。 乾隆皇帝去世之后半月，嘉靖皇帝便将和珅赐死。 和珅临死之前，项南前去探望。 “和二啊，老纪来看你了。”他老态龙钟地向和珅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俩也都已经老了。 “老纪，到了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来，谁是真正的朋友。”和珅见到项南，也是无限感慨道。 太上皇在世时，他是军机首辅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风光，连嘉庆皇帝都不敢招惹他。 可是现在，太上皇一死，嘉庆马上将他拿问下狱。而他之前府上那些座上客，纷纷作鸟兽散，避而不见，一个看望他的人都没有。 真是，易长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 “和二，我早提醒过你，别贪那么多钱，你就是不肯听……”项南叹了口气道，“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我今天见你一面，就不跟你添堵了。来，我让小月烹了几个小菜，你来尝尝吧。” 说着，他打开食盒，将杜小月烧得小菜一一拿了出。 “老纪，还是你对我好~”和珅一尝这菜，忍不住又哭了，“我常说，草堂有双绝，纪先生的口，杜小月的手。 纪先生的口胜过百万雄师，杜小月的厨艺出神入化。唉，这次死了，以后再也吃不着了。” “哎，别难过。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项南劝道，“估计再过几年，我和小月就到那边看你了。到时候，再让小月给你炒几个菜。” “呵呵~”和珅苦笑两声，比哭还难看，“老纪，你写《阅微草堂笔记》，写了那么多鬼故事，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地狱啊，人死后会不会变鬼？” “应该是有的吧。”项南想了想道，“不然，像你这样的坏人，活着的时候作那么多孽，死后就一笔勾销了，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讨厌呐你，我都这样了，你还取笑我。”和珅埋怨道。 “好了，不说这些。”项南摆摆手，“和二，吃菜吧，吃饱了好上路。万岁爷还在那边，等着你去伺候他呢。” “万岁爷~”和珅一听，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对，万岁爷还在那边等我呢。万岁爷，您别急，奴才这就来了！” …… 乾隆死后十五日，和珅被赐自尽。 死后，和府被抄家，共抄出价值四千余万两银子的家产。 虽然不如野史中记载的那么多，但也相当于国库一年的收入，十分离谱了！ 这几年，朝廷因川陕白莲起义，国库空虚。查抄和府，刚好补足了国库所需。 因此传出童谣，和珅跌倒，嘉庆吃饱！ 和珅死后，项南再上奏折，请乞骸骨，但还是被嘉庆帝慰留。 嘉庆五年，洪霞、陆琳琅相继去世。 嘉庆八年，赵青染疾去世。 嘉庆九年，杜小月也感染时疫，项南延请多位名医为其诊治。 奈何十九世纪的医学条件实在太差，一点感染就足以要人的命，因此杜小月最终还是医药罔效，溘然长逝。 “先生，小月去了~”杜小月拉着项南的手，依依不舍地道。 “小月，别怕，先生很快就过去陪你了。”项南挤出一丝微笑道。 “嗯。”杜小月点点头，随后更咽着道，“先生，我走之后，就剩下你自己了，我真担心你呀！ 没人照顾你，你怎么办呢？要是香云、卿怜、赵青、琳琅她们还在就好了，我走也安心了。” “没事，没人照顾更好，这样我就更早去找你了。”项南笑道，“你去那边，告诉香云、卿怜她们，说我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又能重聚了。” “嗯。”杜小月点了点头，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项南耳边也再度响起了久违的声音，“纪晓岚感谢宿主为他实现心愿，此生不再辜负杜小月，给他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547【捡漏儿】 提示音响起之后，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的灵魂随即从纪晓岚体内吸出，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划过。 云州府，他和杜小月第一次相识；红楼梦，他和香云第一次相识；杭洲府，他和苏卿怜第一次相识；乡间客栈，他与洪霞第一次相识；江南科场，他与赵青第一次相识…… 这些都是美好的回忆，让项南忍不住心潮澎湃，既开心，又感慨。 随着这些画面的闪过，项南的记忆也在快速消退，直至完全消失。 不过那种喜悦的感觉，却是长留在他的心中。 …… 最后的最后，项南眼前闪过一幅画面。 那是弥留之际的纪晓岚。他这一生虽然官至极品，留下了后世传颂的清名，上对得起國家，下对得起黎民，可唯独对杜小月有所亏欠。 因为在帮他查办案子时，杜小月不幸遭了暗算，香消玉殒，临死之前，都没能嫁给纪晓岚。这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因此纪晓岚在弥留之际，才会乞求，不再辜负杜小月的情义。 见到这一幕，项南也不禁有几分感慨。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其实纪晓岚早知道杜小月对他的情义，可他碍于名声，碍于面子，始终不肯接纳她。结果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实在令人遗憾。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纪晓岚愿献出自己的全部才学，以及铁齿铜牙的口才作为报答。”系统随即提示道。 项南一听，大喜过望。 纪晓岚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古玩鉴赏、医卜星象，可以说是样样皆通。 继承他的才学之后，起码也相当于国学大师、鉴赏专家。 而纪晓岚的口才同样了得，铁齿铜牙，三寸之舌，可抵百万雄兵。 这两个技能可以说都很实用，令项南非常开心。 随即海量的知识，就涌入了项南的脑海中。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诸子百家、古玩鉴赏、医卜星象……纪晓岚寿活八十二岁，号称天下第一才子，博闻强记，见识渊博，他一生的学问积累堪称恐怖。 因此如此之多的知识，真把项南撑得头痛欲裂，过了好久好久，方才清醒过来。 …… “我的天呐，差点把脑袋撑爆了！”项南睁开眼睛，兀自还觉得有些头昏。 纪晓岚的知识积累实在太丰富了。他是四库全书总编纂，而四库全书是中國古代最大的文化工程，是中國古典文化最全面、最系统的总结。 纪晓岚身为总编纂，这些书籍他几乎都看过。又因为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他等于是把中國历代古籍，全部存在了脑海里，这比图书馆藏书恐怕还恐怖。 再加上还有那些没在书本上传承的知识，使得纪晓岚的学问积累真的浩如烟海。如今全都便宜了项南。 “我用这些知识，做什么去呢？”项南随即又想道。 他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确是好学问。可惜，现在不是古代，他不能考科举。他中央台也没人，去不了《百家讲坛》。 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古玩鉴赏这门比较有用。 “要不我去趟古玩市场，看看能不能捡个漏？”项南心想道。 他之前看过《黄金瞳》、《黄金手》、《大鉴定师》等网文，对主角凭借异能，在古玩界捡漏儿，几百元赚几百万的经历大为羡慕。 只不过他之前没那个本事，若是效仿书中主角，到古玩市场去耍，怕是赔得底裤都没了。 可如今他却是不怕了。 因为纪晓岚的古玩鉴赏水平是相当高超的。乾隆有看不准的古玩，都会请他来帮忙鉴别。因此项南现在也算个专家了，眼光不比那些名家差。 …… 项南随即坐车来到古玩市场，兴致勃勃的瞪着大眼，开始逛了起来。 第一个摊，没戏。那些玉器、瓷器、摆件，看着是挺旧的，起码都有几百年历史。但其实全都是假的，材料、做工、造型……都不合格，连上手的价值都没有。 第二个摊，也是没戏。跟第一个摊没啥区别，项南都怀疑，他俩是不是在一个地方进得货。 第三个摊、第四个摊…… 项南一个摊、一个摊的逛下来，心情是越逛越差。 刚开始还每个摊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到后来基本都是扫一眼就走了。 没办法，这些摊上摆得，基本都是假货。而且，还是一眼假那种，连稍微像样的高仿都少见。因此根本不值得费力去看。 就当项南以为自己捡漏儿发财的美梦要泡汤时，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在一个小摊前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发现这个摊上，还是有个惊喜的。 那是一枚玉扳指。年代倒是不久，在项南看来，应该是嘉庆之后的。不过玉质倒还可以，应该还值点钱。 “老板，这扳指怎么卖？”项南蹲下身子，开口问道。 “兄弟，你还真识货，这扳指可是当年道光皇帝佩带过的。全古玩市场，就我这一个！不二价，十万块！”摊主一见项南是生人，估计不懂行，顿时狮子大开口道。 项南一听，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虽然，纪晓岚在嘉庆初年就去世了，嘉庆之后的古玩他没见过，但并不代表他就不能鉴赏。 因为他就算不知道这玉扳指的确切年代，但是还是能从它的材质、做工、包浆、传承等诸多方面来推测它的价值。 这枚玉扳指做工并不算好，颇为粗糙，一看就不是出自大家之手； 既然如此粗糙，自然也不会有名门望族佩戴。别说道光皇帝了，就算是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不会戴这么糙的货，所以传承方面也没有什么故事； 而且它的包浆也不算厚，一看就不是那种常戴在身上，被人长久把玩过的。因此年代应该不会很久。 也就是它的材质还不错，应该是和田玉，所以项南才对它有点兴趣。 但如果十万的话，那是绝对不值得。在项南看来，最多五千顶死了。他转手运气好的话，能卖到两万块。 “老板，我诚心想要，给个实诚价吧。”项南笑道。 “那你肯出多少钱？”摊主问道。 “最多三千块。”项南笑道。 “五千成交。”摊主想了想道。 项南点点头，五千块把这玉扳指买了下来。 548【穿越袁华】 花钱买下这个和田玉扳指之后，项南随即找了一家古玩店，“老板，咱这儿收东西么？” “收啊，您有好货什么要卖么？”店主看了一眼项南，笑着问道。 “这个玉扳指，咱这能卖多少钱？”项南将扳指掏出来，放在柜台上，笑着问店主道。 店主拈起扳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您这是青海玉的料子，不怎么值钱。让我收的话，最多三千。” “老板，您再仔细看看。青海玉干涩、粗糙、微微透明，白中泛灰，内有絮状。”项南笑道，“和田玉，温润、柔和、细腻，白中泛青，质地均匀。这俩可不一样啊！” 店主一愣。没想到项南看着年轻，倒是个懂行人。 “小伙子，你打算多少钱卖？”他随即问道。 “和田玉现在市价每克一千元，这枚扳指至少也有三十克，而且起码也有百年历史，怕不是哪位达官贵人戴过的。”项南笑道，“这样吧，实诚价，三万元怎么样？” “三万可不行。”店主摆摆手道，“我们这店总要有利润的。这样吧，你要真心要卖的话，一万五留下。” “两万五吧。一人让一步。”项南想了想道，“老板，现在玉器市场这么火，有钱人都喜欢玩玉制品。 尤其是这种王公贵族戴得小玩意儿，更是受宠。两万五真的是很实惠的价格了。实话说，要不是现在缺钱，我自己就留下来把玩了。这么好的和田玉料子，可不多见。” “你可真能说，行了，两万三！真想卖就留下吧。”店主犹豫了片刻道。 项南点了点头。 随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 一上午时间赚了一万八，项南觉得还是可以的。 赚到了钱，有了动力的他，继续在古玩市场转了起来。 不过，接下来几天他就没那么走运了。 逛遍古玩市场，也没发现几件真品。即便有，价格也多高得离谱，让他没有捡漏的机会。 “想靠捡漏儿发大财，的确不靠谱啊！”项南在古玩市场遛了几天，腿都遛细了，但也没再找到发财的机会，不得不发此感慨道。 一来，古玩市场假的东西实在太多，可以说是恒河沙数。金石玉器、古玩字画、珠宝首饰、古籍善本，甚至连铜钱都有假的。相比起来，真品都是屈指可数，就更别提珍品了。 二来，老板们也不是傻瓜。他们早把手上的货盘清了，哪些是真品，哪些是次货，他们了解的一清二楚，因此想捡漏儿真的很难。 当然，要捡漏儿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项南逛这么多天，也没少听说有人捡漏发财的事儿。可是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就像新闻中总有人买彩票中大奖，可实际上买彩票中奖的概率，比挨雷劈还小得很呢。 意识到这点之后，项南也不再发烧。 与其天天逛古玩市场，守株待兔，倒不如多完成点任务，多得一点奖励，也许发财的几率更高些。 …… 项南随即回家，翻看了一下任务。 就见任务栏又多了些新任务，“伊莫顿希望与安苏娜永生不死；朱传武希望正大光明迎娶鲜儿；林平之希望与岳灵珊归隐江湖；袁华希望不再将秋雅拱手让人；林冲希望保护妻子一生平安；至尊宝希望与紫霞长相厮守……” 项南仔细的盘算了一下，觉得就袁华这个任务，还算是比较好完成的。 林平之、岳灵珊所在的《笑傲江湖》世界，高手如云。任我行、风清扬、东方不败就别说了。即使是左冷禅、岳不群、余沧海、木高峰等二线人物，武功也不低。 而林平之关系着《辟邪剑谱》，从一出世就被各大势力盯上。 除非他有一身超高的武功，把这些觊觎者通通打败，否则的话，明枪暗箭，根本防不胜防。行走江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够平安归隐。 林冲、林娘子所在的《水浒传》世界，社会黑暗，官逼民反。就算躲得过高衙内，也可能会有李衙内、张衙内。 所以要保娘子一生平安，怕是只有造反，自己当了皇帝，这样才能永绝后患。可是北宋虽弱，烂船也有三千钉。张叔夜、张开、王焕、韩存宝、周昂、李成、闻达，都是名将，武功高强。 更别说方腊、田虎、王庆等反贼，以及北面虎视眈眈的大辽，西面跃跃欲试的西夏，更北方的女真、蒙古诸部。 可以说，要在北宋末年起事，一统天下，难度还是比较高的。 想来想去，也就袁华这个任务，比较容易完成。 …… 项南随后看了一遍《夏洛特烦恼》，除了电影版之外，他还看了一遍话剧版。另外，又搜罗了一下九七年到如今的相关资料。 做到心中有数之后，他正式接下了袁华的任务。 随即一道光门凭空出现，项南轻车熟路的走入光门之中，紧接着就觉得头晕了一下…… “我叫袁华，是西虹市第七中学三年二班的学生。我的爸爸袁建国是区长，我喜欢的女生叫秋雅，她是我的同桌。 现在时间是九七年八月十五号，距离高考还有三百二十八天……” 大量的记忆涌入项南脑海中，等他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正坐在教室里。 讲桌上，班主任王老师正在讲解南宋词人谢克家的词作《忆君王》。 “依依宫柳拂宫墙，楼殿无人春昼长。燕子归来依旧忙。忆君王，月破黄昏人断肠。” 自己的座位边，秋雅正一边认真听课，一边在笔记本上记着。 项南瞅了她一眼，觉得她比电影里还要漂亮几分。 臻首娥眉、长发飘飘、肤若凝脂、指如春笋，真的是很漂亮，难怪是公认的校花。 只不过，项南清楚，在她清纯的背后，其实却是个唯利是图、水性杨花、虚荣拜金、市侩无情的绿茶。 当然袁华也不是啥好人。袁华，人如其名，圆滑世故、欺善怕恶。父亲在时，就仗势欺人。父亲出事，就一败涂地。 说起来，他俩还真是绝配。 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专找大王八。 …… 秋雅察觉到项南在看自己，立刻装出一副自矜的样子。 “袁华同学，你瞅什么？”她满面羞涩的问道。 “我瞅你。”项南笑道。 “你好坏呀~”秋雅娇嗔道，随即转过头去。 就在这时，教室门哐得一声被撞开，紧跟着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满头是水，脖子上还有三道划痕的男人闯了进来。 549【我就不许你再嚣张】 项南一见，就知道他是男主夏洛。 他是从一五年，秋雅的婚礼现场穿越过来的。 当然也有分析说，夏洛并没有穿越，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不过不管是梦，还是他穿越了，项南都不允许他再嚣张！ 而不允许夏洛嚣张的，还不只是项南一个人。 讲桌上的王老师，一见夏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站住！你妈呢？我不是让你把你妈给找来吗？” “卧槽~”夏洛满脸震惊的看着满堂的同学，暂时还没醒过味儿来呢。 “不是，你说什么玩意儿？”王老师见他不仅没回答自己，反而还口吐脏字儿，不禁更生气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洛还是一脸茫然。 “哎哟我去，夏洛同学失忆了啊，失忆了！夏洛你姓啥呀？”王老师见他这样子，以为他是故意装傻，不禁冷嘲热讽地道，“夏洛我告诉你啊，你别在这儿装！大家伙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耽误工夫。知道吧，去赶紧把你妈找来，滚出去！” 同学们听他这么说，也都跟着大笑起来。 夏洛却是依旧一脸茫然，“这梦做得太逼真了！” 他看着这些熟悉的同学们，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讲桌，早已深埋在内心的回忆，此刻全都涌现了出来。 尤其是他看到了教室最后坐着的马冬梅，他更是忍不住走了过去，捏住了她的脸。感觉那么真切，那么实在。 马冬梅被他捏得生疼，忍不住打掉了他的手。 …… “夏洛！”王老师见夏洛不仅不搭理自己，反而还调戏女同学，忍不住拍了桌子，“我让你回座位了吗？把老师的话当放屁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他这么一说，同学们哄堂大笑起来。 “不许笑！”王老师呵斥道，随即趿拉着凉鞋走下讲桌，来到夏洛跟前，“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你穿的什么玩意儿，流里流气的。你校服呢？” 他气急败坏的用扇子敲打着夏洛道。 夏洛还不相信自己是穿越了，还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因此面对盛怒的王老师，丝毫不惧，反而笑着问道，“谁参加婚礼穿校服啊？” “你参加婚礼去了？你妈又结婚了是吧？”王老师又冷嘲热讽道，惹得同学们又嬉笑起来。 “不许笑！”王老师再度吼道。 见他侮辱自己的妈妈，夏洛不禁生起气来。 妈妈一直是他的软肋，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因此，夏洛对王老师怒目而视。 “瞪谁呢？你跟谁俩犯驴呢？”王老师满不在乎的道，继续羞辱着夏洛，“你妈不来也行，那你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把你这封情书，给同学们大声地，有感情地念念！”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塞到了夏洛的怀里，“亲爱的谁，谁是你亲爱的？” 马冬梅以为这情书是夏洛写给他的，见老师居然让他当面念出来，顿时羞得落荒而逃，跑到教室外面去了。 …… “你看看你，你无形中伤害了多少人！”王老师见状，继续指责夏洛道，“念！让同学们听一听，咱们班排名第二的大傻子是如何犯贱的！”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又都笑了起来。 就连在教室后面盯着书包罚站的大春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老师一见，气不打一出来，当即给了大春一扇子，“你还有脸笑啊？排第一，你骄傲啊？！” 大春顿时不敢嘚瑟了。 “我让你念，听见没，念啊！”降服了大春，王老师继续治夏洛道。 夏洛屡次受辱，实在是忍无可忍，忍不住一脚将王老师给踹倒了！ “呀！！！！”同学们发出了一声惊呼，全都愣在当场。 王老师被踢翻在地，更是吃惊大过愤怒，“夏洛，你居然敢打老师？！浑蛋！” “玛德，在我梦里，我还能让你把我给欺负咯。”夏洛依旧认为自己只是在做梦，因此他毫无顾忌的上去又踹了一脚。 “夏洛，我告诉你，你废了啊！你前途没有了！”王老师挣扎着站了起来，气得指着夏洛大叫道。 同学们见闹得不像样子，也连忙将夏洛拦住了。 “都给我撒手！”夏洛用力挣开了大家，“别跟我提前途！你天天给我们排名，这个大傻子，那个二傻子，我们就有出息了！告诉你，即使我们将来成了废物，那也被你给逼的！” “呀啊！”大春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把书包掼在了地上。 夏洛这番话，简直说到他心缝里去了， “大傻春，你要干什么！”王老师一见，扯着嗓子吼道。 大春被吼得吓一跳，一腔热血顿时冰凉，连忙认怂，“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 就在这时，张扬在后面狠狠给了王老师一巴掌，嘴上却说道，“夏洛，你怎么能打老师呢？” 王老师被打得眼冒金星，立刻转过身来，大声质问道，“这一下是谁打得？” 还没等同学们承认，夏洛捡起大春丢在地上的书包，一下就将王老师的头盖住了。 同学们一见，顿时一哄而上，对着王老师就拳打脚踢起来。 王老师平时就喜欢给同学们分三六九等，还喜欢给同学们要礼物。他家里的电器、家具、米面粮油，都是向同学们要来的。 给他送重礼的，他就格外宠爱，不仅上课坐前面，而且功课也认真教。而像大春、夏洛、冬梅这样的差生，因为送不起礼物，就格外受冷落。 不仅都安排在后面做，而且都不认真教课，更是不是对他们冷嘲热讽。导致他们极度厌学，成绩也是常年落后。 也因此，同学们早就对他有意见了。现在有机会发泄，大家自然不会错过。 见此混乱局面，项南并未像电影里那样跑去喊校长。 他要真去喊校长的话，怕是秋雅的初吻又被夏洛夺走了。因此他只是把同学贝贝推了出去，让她去找校长。 自己则不失时机的喊了一声，“别打了，贝贝去叫校长了。” 听他这么一喊，同学们纷纷逃回了座位。 与此同时，站在教室最后面，迟迟没找到机会出手的大春，一见同学们都闪开了，顿时迈开大步冲上前来，抬脚就朝王老师脸上踹去！ 550【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千钧一发之际，王老师将头上罩得书包摘了下来。 一见大春正抬着脚，顿时生气的吼道，“你要干什么？” 大春吓一跳，连忙找辙道，“老师，你看我这鞋好看不？” 王老师气急败坏，一口气没捯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夏洛见状，忍不住大喊一声：“爽！” 他早看王老师不顺眼了，刚才参加婚礼时，还被他当众骂【思想肮脏】、【长相猥琐】、【活脱一个大傻子】，现在终于是出了一口恶气。 出完气后，夏洛转眼一瞅，就看到了秋雅。 这个他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孩儿。如今还是这么的清纯、妩媚、漂亮。 夏洛越看越爱，忍不住走过来，嘟起嘴巴，就朝秋雅吻了过去。 反正只是做梦，亲就亲了，有什么大不了。 “呜呼~”见到这一幕，全班同学都震惊了，纷纷发出起哄似的叫声。 而眼见夏洛朝自己亲来，秋雅登时吓得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项南一个高抬腿，四十二码的鞋，就印在了夏洛的脸上，“滚一边去！” 夏洛被踹得一个踉跄，栽倒在地，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有些懵逼。 “呜呼~”同学们见状，再度欢呼起来。 秋雅更是惊奇地看向项南，没想到他这一脚踹得这么帅，踹得这么爷们儿！ …… “呀呵！在我梦里，我还能让你欺负咯？”夏洛缓过神来，不信邪的再度扑上来。 他就不信现实生活里自己输给袁华，被人家调笑。如今在自己的梦里，他居然还会被人家欺负。 就在这时，校长带人赶到。 “住手！”他断喝道。 夏洛真以为自己是做梦，梦里他就是至尊，他就是皇帝，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区区校长，他怎会放在眼里。 因此虽然校长发声，但他却丝毫不在意，继续朝项南扑了过去。 凶恶的模样，吓得秋雅、孟特都一阵尖叫。 项南却是不躲不闪，瞅准机会，左右开弓，啪！啪！连着两个耳雷子，把夏洛打得愣在当地，随即一个大飞脚又给踹了出去。 “你的梦又怎的，梦里我也不让你嚣张！”项南啐了他一口道。 “不对啊，我这不是梦么，怎么这么疼啊？”夏洛倒在地上捂着脸，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这让他不禁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位同学，你太放肆了！居然当着校长的面打同学？！”校长随即走到夏洛跟前，大声训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醒着还是睡着？”夏洛根本不理校长，他挣扎着站起来，跑到了教室的后面，一头扎进了水盆里。 可是冷水的刺激，并未让他惊醒。等他抬起头来时，发现自己还是在教室，而同学们、校长则都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洛彻底蒙了，他啪啪的打自己耳光，想将自己唤醒。 “这位同学，你不要用自残来威胁老师，你这是在放弃自己的前途。”校长见状，连忙警告道。 “怎么还醒不过来了呢？”夏洛无奈了，“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们弄个大的！张扬，把你的打火机给我！” “我又不抽火，哪来的烟啊！”张扬一听，连忙撇清道。 一着急，把话都说反了。 夏洛却是直接走过去，将他口袋里的打火机取了出来，随即将自己的笔记本点燃，一下就丢了出去，“燃烧吧，我的青春！” 燃烧的笔记本掉到窗台上，一下子就将窗帘给点着了。 一时间，烈火熊熊，恰如墙上贴得那张标语，【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同学们一见火烧了起来，顿时都兴奋起来，纷纷把自己的课本、作业本丢进火里。 因为丢得太多了，差点把火扑灭了。 校长、老师则都着急救火，一时间，教室里乱成了一团。 …… “夏洛~”眼见情况一发而不可收拾，就在此时，忽然教室门一开，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妈？！”听到这个声音，夏洛顿时一愣，随即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妈，再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夏洛！”夏洛的妈妈却是啪得给了儿子一巴掌，随即指着还在燃烧的窗帘道，“这都是你干的啊！” “校长，对不起、对不起！”她又连忙向校长致歉道，急得都快要哭了。 儿子惹下这么大的祸，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妈，你别哭。我不想看见你在梦里哭。”夏洛擦干她脸上的泪道，随后决绝的说道，“我得醒了，要不然衣服就退不了啦。” 他说着，来到窗前，一只脚跨了出去，随即转头向妈妈道，“妈，我回去多给你烧点纸钱！” 随即他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下去。 “夏洛~~”同学们一阵惊呼，但已阻止不了夏洛以九点八的重力加速度向下坠去。 而教学楼下，正蹲着吃冰棒的马冬梅，见到这一幕，顿时呲了自己一脸的冰水。 …… 从三楼摔下，砸到地上，摔晕了的夏洛，随即就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 不过，他所造成的混乱，却是让同学们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夏洛这到底是怎么了，犯神经病了么？” “天天被王老师像训孙子一样的训，秀逗也正常！” “刚刚夏洛想吻秋雅，你们都看到没！他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袁华刚刚那几下才帅呢，尤其是那一脚，简直太酷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津津乐道，到中午放学都没停。 “袁华，刚刚真是太谢谢你了。”秋雅向项南致谢道。 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她很可能就被夏洛强吻了。如此一来，她可就吃大亏了。 要知道她是名满全校的校花，而夏洛却是全校公认的笑话。 一方面，他家里没钱。他自小爸爸就下落不明，靠妈妈一个人养家，也就够勉强生活的。 一方面，他学习不好。常年位居年级倒数第二名，跟大春并列是大傻、二傻，被人鄙视。 一方面，他软弱可欺。因为没家长撑腰，所以他在学校总被欺负。张扬、孟特、温森、徐猛等常欺负他，甚至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的裤子扒掉，当旗给升了上去，害他在全校同学面前丢脸。 也因此被这样的撸瑟强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噩梦。 “不用客气，秋雅，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项南笑道。 秋雅一听，再度羞涩的脸红起来。 551【断你的财路】 制服夏洛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项南就一直笔耕不辍，偷偷在笔记本上写着歌。 他准备将九八年到一六年，所有的大热歌曲通通抄了。如此一来，就断了夏洛的财路。 夏洛原本的职业是街头歌手，靠给客人唱歌来赚点小费，因此他会唱很多很多的歌。 穿越之后，他也正是靠着抄袭这些作品扬名立万、大红大紫、财色兼收。名利双全的。 秋雅也正是因为他有钱、有名、有才华，因此才抛弃袁华而选择了他。 如今，项南把这些歌曲都抄了，然后再想办法注册版权。 那样一来，夏洛再想靠抄袭成名，赚第一桶金就没戏了。 而除了抄袭之外，夏洛没什么才能。 他的原创才华基本为零，写得那首《一次就好》，只有马冬梅才喜欢。 他的理财本事也不高，赚到钱后就胡花海花，喝酒、泡妞、酒池肉林，灯红酒绿。 也正因此，在电影后期，当他抄袭的作品快用完时，他才如此焦虑，还害怕秋雅会离他而去。 他但凡有一点理财头脑，把赚到的钱都拿去投资，十几年的时间，少说也能赚十几、二十几亿，足够一世逍遥，根本不必如此紧张。 不能抄袭歌曲赚钱，又不懂得理财之道，学习成绩又那么差，考不上什么好大学，夏洛这辈子注定不会有大出息。 如此一来，他想再勾搭秋雅，根本没戏。 秋雅那样嫌贫爱富、虚荣拜金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撸瑟的。 …… 项南就这么飞快地写着。 就连老师讲课时，他一样照写不误，而老师也不管他。 一来，他年年都是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老师对他有信心；二来，谁都知道他爸是区长，连校长都要恭让三分，谁又会找他的不自在。 秋雅见项南一直写写画画，不禁有些好奇，“袁华，你在偷偷写什么呢？” 项南笑了笑，将自己写得一首歌《七里香》，递给秋雅，“我正在写歌呢~” 秋雅会弹钢琴，也懂得识谱，一见项南写得这首歌，顿时一愣，随即轻轻的哼唱了一遍。 “哇，真好听！”她惊奇的瞪大眼睛称赞道，“袁华，你真的好有才华呀！” “不算什么。”项南摆摆手笑道，“过几天，市里有个中小学生歌唱比赛，我准备参赛。” 夏洛就是凭借那场比赛，吸引了歌坛大姐大那姐的注意，并因此顺利登上春晚，一炮而红，成为家喻户晓的红歌星，从此名利双收的。 项南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真的？！哇！”秋雅再度变成星星眼，“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帮你加油。” “嗯。”项南点了点头。 …… “对了，袁华，后天是周末，咱们去看电影吧。”秋雅又悄悄地邀请道。 说这话时，她一脸羞涩，显得既清纯，又无辜，还透着一股诱惑。论茶艺，起码也有两段。 项南一听，微微一笑。 之前，袁华也曾约秋雅看电影、看录像、逛公园、逛超市，但秋雅无一例外都以学习为重而拒绝了。现在却是主动邀请自己看电影。 显然是认为自己在音乐方面有才华，将来有可能出名，所以现在才想给自己一点甜头儿。 想来这次看电影，拉拉小手儿，搂搂小腰儿，亲亲小嘴儿，应该没太大难度。 对于血气方刚，荷尔蒙旺盛的高中男生来说，漂亮女生这样的邀约，简直就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不过项南还是拒绝了她的邀约。 “不好意思，秋雅，这几天我要为比赛做准备，实在没时间。”他笑着回绝道，“这样吧，等我比赛完后，咱们再找时间，如何？” 他现在还忙着写歌呢。九八年到一六年，十九年的时间。就算一年五十首歌曲，他也要写九百五十首。 一首歌一百字，他也要写九万余字。这还不算简谱，还不算欧美歌曲。因此工作量还是蛮大的，实在没时间去看电影。 而且，只要他成名成腕儿，有名有利，像秋雅这种女人，就不可能离开他。因此未来有的是机会，根本不必急于一时。 秋雅一愣，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不过，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就该知进退。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项南一直都笔耕不辍。 而他所写的歌曲，也被他通过互联网，在國家版权保护中心，正式注册登记。 袁华的爸爸是区长，副厅级，算得上是一方诸侯。 位高权重，俸禄丰厚，再加上一些灰色收入，使得家里的生活条件极其优越。 九七年，家里就已经配置了电脑、网络，可以说是相当豪奢了。 …… 而夏洛也在休养了几天后，正式回到学校上学。 其实因为他打老师，又火烧教室，犯下这么大的罪过，原本学校是准备将其开除的。 但奈何夏洛的妈妈实在难缠，居然要污蔑校长性騒扰，吓得校长也只好让步。 以夏洛在全校师生面前做深刻检讨为条件，换取他继续留在学校上学。 因此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原本是全体学生做课间操，今天则被改成夏洛当众检讨。 只见他扛着拐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瘸一拐的走上了讲台。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虚度光阴。但是没想到上天又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所以我要感谢天，感谢地！”他得得嗖嗖的说道。 项南微微一笑，知道夏洛如今已经清醒，知道自己重生了，所以对未来重新燃起希望。 只不过，他高兴地太早了。 “你应该感谢学校，感谢老师，感谢你们班的楼层不高……”校长打断他的检讨道。 “我今天要跟所有人说声对不起。王老师，从现在开始，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夏洛一指台下的王老师，随后深情的望向秋雅，“最后我还要对秋雅同学说，秋雅我很喜欢你！” 台下的马冬梅顿时一惊。 而秋雅则是又羞又恼，满脸嫌弃。 被这样的撸瑟喜欢，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而全校同学听到他这番告白，却是都忍不住哗然大笑。 “夏洛这个二傻子，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夏洛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凭他还想追秋雅，真是笑话！” “看来这一摔，真把夏洛脑子摔坏了。居然还敢向秋雅表白，真是傻到家了！” “秋雅，请你相信我，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我了！”夏洛听到大家伙儿的冷嘲热讽，却是丝毫不在意，而是继续向秋雅告白道，“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马冬梅一听，咕咚一声晕倒在地。 “行了，闭嘴吧！”校长见他越说越不像样，连忙打断他的话道，“把那个中暑的同学送去医务室。” 552【重生者遇到穿越客】 第三节课，语文课。 “同学们打开一百四十二页，第三题，必考题！”王老师带同学们复习道，“头两年没考，今年肯定考。十五分就在这儿，爱背不背！” 听他这么说，张扬忍不住冷哼一声。 类似的话，王老师都说过无数遍了。这个也是必考题，那个也是必考题，说得他们耳朵都起茧了。 “怎么的，张扬，瞅你这表情，不信是不？”王老师耳朵尖，立刻转过身来，看向张扬笑道。 “不敢，不敢！”张扬赶忙摆手。 “这样吧，老师跟你打个赌，一台面包机！”王老师随即说道。 张扬一听，顿时苦了一张脸。 王老师就是喜欢向同学索要礼物，他们家的全部家用电器、家具、厨具，都是靠着勒索同学弄来的。 “老师，我不赌~”张扬连忙摆手道，他可不想输给老师一台面包机。 “不，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大家伙儿作证啊！”王老师却是强买强卖道，把张扬郁闷的要死。 “报告！”就在这时，课间晕倒的马冬梅，被同学给搀了回来。 “归座吧。”王老师点点头，“同学们注意力集中啊。咱们继续谈面包机，啊，不是，谈押题的事儿！” …… “报告！”就在这时，夏洛忽然起身。 “怎么的，夏洛，你要加磅啊？”王老师一见，不屑的问道。 “我要换座。”夏洛却说道。 “夏洛，我告诉你，咱俩的事儿还没完呢，你别得寸进尺！”王老师见他正事没有，还敢提要求，忍不住呵斥道。 “马冬梅上课老嗑瓜子，打扰我学习。”夏洛云淡风轻的解释道。 一旁的马冬梅一听，顿时脸色一僵。 “就你那学习还用影响啊，还有下降的空间么？”王老师一听，冷嘲热讽道。 “老师你看，我也想好好学习啊。”夏洛没脸没皮的笑道，“谁也不想总拖班级后腿不是？” “行，那你说你想换哪儿去？”王老师快被他气死了，冷笑着问道。 “我跟秋雅坐一桌也行。”夏洛没心没肺的笑道。 “你那是奔着学习去的么？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王老师一听，立刻呵斥道。 秋雅、马冬梅听他这么说，也都吃了一惊。 “那袁华怎么能跟秋雅坐一桌呢？”夏洛不服的道。 “你能跟人家比么？人家袁华，年年三好学生、优秀干部。”王老师气极反笑道，“对了，说到袁华同学，我还得着重表扬一下。 昨天，袁华同学在区作文比赛中拿到了一等奖，他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区长父亲》！掌声鼓励！”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秋雅都忍不住多看了项南两眼。 “切，王老师，他那不是比学习呢，他那是拼爹呢！”夏洛不屑的道。 作为一名重生者，他没吃过猪肉，他也见过猪跑啊。 “你管人家比什么呢。比不过，你就老老实实在那儿坐着。”王老师呵斥道，“反正你在哪儿坐都是睡。” “那我想换个地睡。”夏洛继续坚持道。 “夏洛！！”王老师实在忍不住了，“学校是你家开的啊，你以为你是校长啊，想在哪儿睡在哪儿睡？！” 就在此时，校长刚好路过，听到三年二班这么吵，忍不住推门走了进来，恰巧就听到王老师这番话，让他顿时脸色一沉。 “王老师！”他冷冷的开口道，“跟我来一趟。” “你们上自习！”王老师知道自己失言，顿时灰溜溜的跟了上去，“校长，您听我解释……” 同学们见状，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王老师走后，夏洛立刻拎着书包来到第一排。 随即他把书包往项南的桌上一放，冷冷的命令道，“你，滚后边去~” 项南抬头看了夏洛一眼，微微一笑，随即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紧紧地勒住。 夏洛都喘不过气来，连忙挥舞着双手挣扎。 项南却是一个擒拿手，将他的双手牢牢握住，随即就拖着他出了教室，上到了学校的天台上。 “你放开，你给我放开~”夏洛竭力挣扎道，勒得脸红脖子粗。 他真没想到，项南身手这么好，居然还把他欺负了。 项南微微一笑，松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夏洛被推了个踉跄，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袁华，你敢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死定了，你知道么！”夏洛又羞又恼，忍不住骂道。 他可是重生之人，位面之子，将来注定大富大贵。项南居然敢欺负他，真是太岁头上动土！ “呸，夏洛，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底细。”项南微微一笑道，“你不就是从一五年重生过来的么？爷爷我还是从二零二一年穿越过来的呢！” 夏洛一听，顿时一僵，瞪大眼睛看向项南，“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洛，甭以为你有啥了不起。你不就是会唱几首歌么？”项南笑道，“告诉你，你会得那些歌我也都会，而且我已经注册了版权。你要是敢唱那些歌，我保证你赔得裤衩儿都剩不下。 还有秋雅是我的，不要再打她主意。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另外，既然重生一次，就好好对马冬梅吧。 人家靠着蹬三轮儿、拔火罐儿，养活你那么多年。你现在重生了，觉得自己要火了，就想甩了人家。拜托你，做个人吧！” 项南说完，转身离开。 夏洛一个人在天台，发了半天的呆。 他是真没想到。他的经历就够传奇了，从二零一五年重生回到一九九七年，简直就是世界奇闻。 他本来还想着靠抄袭那些知名歌手朴树、许巍、周杰倫的歌儿大红大紫，大发横财。 却没想到，袁华的经历比他更神奇，人家居然是穿越者，而且还对他的经历了如指掌。并且提前就做了部署，把歌曲全都注册登记了。 如此一来，他想靠着抄歌可就基本没戏了。 “老天爷，你这不是玩儿我么！既生瑜，何生亮啊！”他忍不住仰天长啸道。 他真没想到，重生之前他挨欺负，重生之后他还挨欺负。那他不是白重生了嘛。 憋屈啊！！！ 554【海燕杯歌唱比赛】 项南教训完夏洛之后，便回到教室，并把他的书包丢回去。 马冬梅见了，反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袁华，谢谢你呀！”秋雅也感激的看向项南道。 刚刚如果没有项南挺身而出，夏洛没脸没皮的硬要坐这儿，那她是一点辙都没有。 “没事儿的，有我在，谁都欺负不了你。”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秋雅又是脸一红，显得颇为清纯、柔弱。 项南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秋雅的手。 秋雅微微一怔，却并未将手松开。反而低下头去，一副娇羞无限的样子。 项南见状，握得更紧了。 …… 两人身后，张扬见到这一幕，不禁羡慕的直流口水。 孟特却是捂住了眼睛，一脸的不忍直视。 …… 直到中午午休时，夏洛才失魂落魄的回到教室。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嘴里嘟囔道。 他的发财大计破灭了，他未来的希望也没了。 写歌，原本是他最好的赚钱法儿。他之前是街头歌手，靠给人唱歌来赚钱。所以他会唱不少歌，最会的也就是唱歌。 可现在，项南把所有歌都注册了，他只要敢唱那就是侵权。到时候，一场官司打下来，他赚不到钱还得包赔损失。 因此，他就不能唱歌儿。可他除了唱歌之外，也不懂啥赚钱法儿了。 不然的话，重生之前，他也不至于在家躺了十几年，四肢都快躺退化了，靠着马冬梅一个女人养活。 “夏洛，你没事儿吧？”马冬梅见状，关心的问道。 “你离我远点儿，我看着你就烦。”夏洛没好气的道。 重生之前，他就挨马冬梅欺负；重生之后，他还是甩不掉她。怎么就这么烦人呐。 …… 马冬梅被他这么骂，不禁眼圈一红，但还是强打着精神道，“夏洛你说啥呢。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带了饭，你赶紧吃点吧。” “一边儿去，离我远点，听不懂人话啊！”夏洛暴躁的吼道。 他改变命运的机会都没了，比中了五千万大奖，却把彩票丢了还要郁闷。马冬梅还在他耳边聒噪，让他怎么能忍！ 马冬梅再喜欢夏洛，也毕竟是个女孩子，忍不住伤心的落下泪来，把盒饭往夏洛手里一塞，随即哭着跑出了教室。 项南看到这一幕，不禁挺心疼她的。 其实马冬梅是个挺好的姑娘，勤劳、善良、厚道体贴，不贪名利，不慕虚荣，而且有情有义，不离不弃。 实话说，真的是世间难得的好女人。相比秋雅，她才更值得被珍惜，被厚爱。 只可惜的是，无论袁华，还是夏洛，都没发现这一点。 反倒是人人都以为蠢笨的大春儿，看到了冬梅的魅力，并锲而不舍的追求，最终得中大奖。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夏洛一直都很颓丧。 恢复了上课睡觉，下课胡闹，蝇营狗苟的生活。 他这副衰相，也让项南颇看不起。 其实作为一名重生者，哪怕不唱歌，赚钱的路子也有很多。 比如弄个录像厅，投资不过几千块，半年就能够回本；再比如搞个租书店，投资个几千块，光赚学生钱都够了；再比如开个网吧，投资一两万，一年就能收回本钱…… 等捞到第一桶金之后，就拿着钱炒楼，不出几年，就能赚千万身家。再折腾折腾，过亿也不成问题。 归根结底，就是夏洛没本事，只懂得走捷径，靠别人。难怪电影后半段，他歌曲没的抄时，会变得那么暴躁、焦虑。 …… 和夏洛相比，项南的生活就要多姿多彩了。 学业上，周考和半月考，他都是年级第一，得到了老师的高度评价。 事业上，他如今已注册了近千首歌曲。可以说，未来的华语热门歌曲，几乎都在他的名下。 爱情上，他虽然没和秋雅虽正式敲定关系，但是拉拉小手儿，搂搂小腰儿，已经不叫事儿。 而且古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他和秋雅这种半推半就，若即若离的关系，反倒比直接推倒有趣多了。 …… 而就在日子一天天过时，西虹市第五届海燕杯中小学生歌唱比赛终于开始。 歌唱比赛分预赛、复赛和决赛。每轮比赛由评委负责打分，高分者就能顺利晋级，直至最后的决赛。 项南一早就报了名。 预赛当天，他就凭借一首自弹自唱的《曾经的你》，顺利晋级；复赛当天，项南又凭借一首自弹自唱的《怒放的生命》再度晋级，成为成功入围决赛的十名选手之一。 原本第七中学对这个比赛并不重视。因为历来学校也没出什么艺术人才，所以也就犯不上跟着掺和。 不过现在，随着项南顺利进入决赛，七中也不禁开始重视起来。 “袁华啊，你能进入海燕杯歌唱比赛决赛，真的是很了不起，我代表学校对你表示祝贺。”校长都特地将他请到办公室，笑着对他说道。 “谢谢校长！”项南点头道，“有了您的鼓励，我更有动力了。” “好，你若能在决赛取得好名次，那可就是咱全校的光荣啊。”校长见他这么说，也不禁老怀畅慰道。 “是，校长，我一定竭尽全力。给您、给学校、给全体学生增光添彩！”项南立刻保证道。 “好、好、好！”校长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孩子也太会说话了，真不愧是区长教育出来的孩子，这觉悟就是高啊！ “好孩子，你好好比，决赛当天，我让全校放假去给你加油助威！”校长当即拍板道。 …… 决赛当天，校长果然雇了几辆大巴车，将所有学生拉到了决赛地。 “袁华同学，你可要好好表现呐，我可是把所有同学都带来了。”校长来到后台，见到项南笑道。 “校长放心，我绝对不会令您失望的。”项南笑道，他为了今天，可是做了不少准备。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校长笑道。 七中的同学们的确都是翘首以盼。 海燕杯歌唱比赛，预赛、复赛都没有电视直播。 因此，他们虽然知道项南连过两关，可是对他唱了什么歌，有什么精彩表现，一概都不清楚。 如今总算能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因此同学们都是翘首以待，只有夏洛瘫在座位上，嚼着口香糖，一脸的吊儿郎当！ 554【出了点小名儿】 下午两点钟比赛正式开始。 进入决赛的十名选手陆续登场。 决赛依旧是由评委打分，决出一、二、三等奖。 获奖选手除了获得奖杯、证书之外，最关键是还能够上电视。 本场决赛，电视台会进行录制。获奖选手的比赛视频，会在晚间新闻后播出。 这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一次难得的露脸机会。 选手们陆陆续续表演之后，终于轮到了项南。 “下面有请第七中学高三二班的袁华同学登场。他带来的歌曲是由他自己创作的《你的答案》，大家鼓掌欢迎！”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台下的观众们不禁有几分惊讶。 “袁华那么有才的么，居然还懂得写歌？” “袁华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不仅长得帅，学习好，现在都会写歌了。” “他果然是我的偶像啊，不枉我那么的喜欢他！” 七中的同学们都兴奋道。 …… 此时，项南也已经登上舞台。 他穿得很简单，上身穿白衬衫，下身穿牛仔裤，足蹬一双帆布鞋，看上去既干净又利落，一看就是个乖学生的模样。 上台之后，项南先向台下鞠了一躬，随即开始弹起了吉他。 悠扬的吉他声，很快就调动起了观众的情绪。 “袁华吉他弹得不错嘛！” “袁华不仅人长的帅，吉他还弹得这么好！” “我觉得跟他相比，古天乐都不帅了！” 同学们窃窃私语道。 外行瞧热闹，内行看门道。 项南一弹吉他，夏洛就来了精神，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在他看来，项南的吉他弹得还真不错，甚至比他都还要强上一筹。 …… “也许世界就这样 我也还在路上 没有人能诉说 …… 低着头期待白昼 接受所有的嘲讽 向着风拥抱彩虹 勇敢的向前走 …… 黎明的那道光 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 找到答案” 项南自弹自唱道，励志的歌词，激昂的旋律，听得台下观众们热血沸腾。 “袁华！”、“袁华！”、“袁华！” 观众们纷纷站了起来，大声欢呼着他的名字。 秋雅的眼睛晶晶亮，一脸崇拜的看着项南。 就连大春、冬梅都觉得项南唱得好极了。 与之相比，夏洛看向台上的项南，却是脸色铁青。 如果没有他，此刻在台上接受万众欢呼的，应该是自己！ “这掌声、这荣誉、这名利……原本都应该是我的，我的，我的！”夏洛眼底充血，嘶吼着就往台上冲去。 他这样的举动，把大家吓一跳。 不晓得他是疯了，还是太过激动了。 眼见他都到舞台边上，正要往台上窜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王老师倏忽闪现在他身后，随即一记鹰爪就把他薅了下来。 夏洛还想挣扎，却不想王老师一双手比钳子还紧，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夏洛，这是学校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你还敢闹事儿，看我回头咋收拾你的。”王老师凑到他耳边骂道。 …… 很快，项南一首歌唱罢，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袁华，你唱得太棒了！” “袁华，我爱你啊！” “华哥，你好靓仔啊！” 观众反响极其热烈。 片刻之后，十名选手全部表演完毕，随即评委们开始统计分数，并最终选出一、二、三等奖。 到了公布赛果的环节，大家的心情都很紧张。 “获得本次比赛三等奖的是，蓝天小学徐爱云小朋友演唱的《种太阳》！获得二等奖的是，实验小学李振兴同学演唱的《我为祖国献石油》！”主持人随即宣布道，“获得一等奖的是，第七中学袁华同学演唱的《你的答案》！” 一听到这个结果，台下登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袁华同学，获得一等奖，你有什么话想说么？”主持人又笑着采访道。 “我能取得这样的成绩。首先要感谢学校的栽培，校长一直大力提倡素质教育，我也正是在这样的关怀下，才养成了写歌、唱歌的习惯。”项南发表获奖感言道。 台下的校长听他这么说，脸上都乐出了一朵花来。 “其次我还要感谢我的班主任王老师。他是我的语文老师，正是由于他孜孜不倦的传道解惑，我才能写出这么好的歌词。”项南继续说道。 王老师听他这么说，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哎呀，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夏洛，你看看袁华，你再看看你，你就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他随即又凑到夏洛耳边呵斥道。 “其三，我还要感谢秋雅同学，是她给了我创作的灵感！”项南又看向台下的秋雅道。 秋雅听他这么说，顿时满面荣光，骄傲的昂起头来。 看起来，她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最后我要感谢七中所有的同学，你们都像我的家人一样可爱，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项南最后说道。 同学们一听，再度激动起来。 “听到了么，袁华把我们当家人哎！” “袁华我爱你，我永远支持你！” “七中就是你的家，我们永远支持你！” 同学们欢呼道。 …… 当天，海燕杯中小学生歌唱比赛的录像，就在西虹市电视台播出，一时间让不少市民都知道了项南的名字。 “这孩子的歌儿唱的还真不错，不比那些歌星差啊。” “这孩子长得还挺俊，我看比得上港台歌星了。” “这歌儿还挺好听，呀，还是这孩子自己写得呀，厉害啊！”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议论纷纷道，袁华这个名字，也在西虹市小火了一把。 而在第七中学，项南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 不少小女生都给他写情书，头一天就收到了四十多封。而要知道，第七中学，也不过才一千多学生。 除了送情书之外，项南打篮球时，操场边也有大批女生围观。每当他进一个球，她们就发出刺耳的尖叫。疯狂程度，不亚于《灌篮高手》中流川枫的亲卫队。 而且，也有大把同学围着项南，求他唱歌给大家听。那迷恋程度，不亚于偶像的铁粉。 …… 相比起来，夏洛的日子就有点难过。 他因为在歌唱比赛上捣乱，又被学校记了个大过。 他老妈见到他这么没出息，三天两头在学校胡闹，都气得血压飙高，烟抽得更勤了。 555【您以后就是我亲姐了】 歌唱比赛后，项南和秋雅的关系，也达成关键性突破。 从之前只能牵牵小手儿，搂搂小腰儿，到现在都能亲亲小嘴儿了。 实现了从一垒到二垒的跨越。 只不过，秋雅防三垒防得很严，始终不肯给项南机会。 项南也并未用强。 他心里清楚，秋雅是个拜金、虚荣、势力的绿茶精、心机表，电影里其实已经把她美化了。 话剧中，秋雅的人设更难看。 刚开始时她结婚，其实是小三上位； 她跟夏洛结婚之后，还想夏洛帮她作弊，让她当《中國好嗓门》的冠军； 夏洛得艾滋病之后，住进医院治疗时，她还和袁华跑到病房争遗产…… 像这样的女人，只要他有名、有利、有地位，她就不可能离开他的。 因此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项南自然也就不用着急了。 …… 项南现在还是一边搞创作，一边跟秋雅起腻，捎带手为艺考做准备。 他准备考艺考，走演艺之路。 一来，这个行当是最赚钱的。二三线的小明星，稍微有点热度，一年赚千万都不成问题。商演、广告、直播、拍戏、综艺……赚钱真的不要太简单。若成一线明星的话，一年过亿也不成问题。 相比起来，无论他是走科研路线，到实验室搞天文学；还是走商业路线，开设自己的设计室，都远不如当明星赚钱。 二来，他记着那么多的歌曲、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而且本身还继承了方一凡的演艺技巧。 有了这么多的宝贵资源，他想不红都很难。夏洛都能靠抄歌，抄成华语乐坛音乐教父。项南比他懂得更多，怎么不得抄成全球娱乐圈顶级明星？！ 秋雅对项南的这一决定也很支持。 “袁华，我对你有信心，你将来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她笑着说道，随后又期待地问道“将来等你成了大明星后，我给你当经纪人怎么样？” “好啊。”项南笑着点点头。 秋雅有心机，有手腕，而且够狠，做经纪人很合适。 不过就是要提防一点，那就是不能让她管钱。 否则的话，项南很可能重蹈王寳强、洪昕的覆辙，爱人被拐跑了，钱也被拐跑了。 以秋雅的调性，是能干出这种事的。 ……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一日，王老师正给同学们上课。 就在这时，忽然教导主任推门而入，“袁华，快，校长有请！” “主任，什么事啊？”项南起身问道。 “好事儿，快去！”主任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来到校长办公室，“报告！” “请进！”校长喊道，声音颇为轻快。 项南推门进去，就见办公室里，除校长之外，还有三个人。 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项南定睛一看，顿时眼睛一亮，“那姐？！真的是您嘛！”他满含激动的问道。 那女人长得真跟那姐一模一样，容貌、气质都拿捏得稳稳地。 “你就是袁华同学吧。我听过你的歌，唱得是真不错啊。”那姐起身笑道，“听说那些歌都是你写得。很好，我非常欣赏你的创作才华。这样，咱们两个合作吧，我带你上春晚！” 项南连忙装出一副受宠若惊地样子，激动地上前握住那姐的手道，“谢谢那姐抬爱，我一定尽心尽力，好好表现呢！” 那姐八零年代出道，最早是模仿台湾歌手苏芮，为此她还专门取了个艺名儿叫苏丙。随后她以《山沟沟》、《山不转水转》、《雾里看花》、《白天不懂夜的黑》等歌曲迅速走红，多次获得全国十大最受欢迎歌手奖，可以说是内地歌坛响当当的人物。 她说要带项南上春晚，那八成还是能做到的。 校长一听项南居然有机会上春晚，顿时也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袁华同学，你要真能上春晚，老师一定召集全体同学，到春晚现场给你加油！” “校长，那个难度有点大。”项南一听，笑着说道。 …… “袁华同学，也快中午了，咱们找个餐厅，边吃边聊吧。”那姐邀请道。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找了家酒店，边吃边聊。 “袁华同学，我听了你唱得《你的答案》。”那姐笑道，“曲好、词好，唱得也好。” “谢谢那姐。”项南笑道，“其实都不过是游戏之作。” “是么，那好啊，帮姐写几首歌吧。”那姐一听，顿时笑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没问题啊，那姐！您都答应带我上春晚，比我亲姐姐待我还要亲，帮您写歌又算得上什么呢。” “好弟弟。”那姐一听，哈哈一笑，很满意项南的回答，“你以后就是我亲弟弟了。” “好姐姐！”项南也打蛇随棍上道，“我一直都想有个姐姐，今天终于是如愿了。姐，你的歌儿都包在我身上。” “好咧，一言为定！”那姐高兴地道。 “一言为定！”项南也笑道。 …… 就在项南和那姐把酒言欢之际，第七中学，同学们也都听到了那姐要带项南上春晚的传言。 “袁华要上春晚，真的假的啊？” “那姐要跟袁华合作，哎哟，真是不可思议啊！” “这么说，袁华可要成大明星了呀。哎呀呀，真是不敢相信呐！” 同学们议论纷纷，都有些将信将疑。 堪堪到了下午一点钟，一辆霸气的路虎停在校门口。 随即车门一开，项南走下车来。 车窗摇下来，那姐探出头，“老弟，慢走啊。” 项南点了点头，潇洒的挥挥手，“姐，你回去吧。” 同学们都看得真真切切，顿时一拥而上，将项南团团包围起来。 “哇啊啊啊！袁华，那真的是那姐啊！她比电视里还漂亮！” “袁华，那姐找你合作，居然是真的咯？” “如此说来，袁华，你真的要上春晚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道，对项南充满羡慕。 …… 好容易摆脱大家，回到教室，秋雅又凑了过来，“下午放学，来我家看影碟吧，我爸妈都不在家。” 项南一听，微微一笑。 556【你要跟上我的步伐】 当天下午，放学之后，项南就如约送秋雅回家。 在楼上待了一个半小时，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实话说，影碟还是蛮好看的，又圆又大又白…… 从此之后，他跟秋雅的关系，就基本算确立了。 他们俩经常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看电影，一起吃啃基基…… 就连在课堂上，两人都没少打情骂俏，耳鬓厮磨。 看得后排的张扬涎水滴答，看得孟特则是娇羞不已，每每捂起眼睛不忍直视。 至于夏洛，更是看得两眼充血。 原本该与那姐合作的应该是他；登上春晚舞台，红遍大江南北的应该是他；同学们争相瞩目的也应该是他；此刻与秋雅缠绵的更应该是他…… 可是这一切都被项南给抢走了，真是既生瑜，何生亮。 这种憋屈的程度，比他没重生之前，还令他难以接受。 重生之前，他已习惯自己是撸瑟，是烂泥，做好心理准备就这么混一生了。 重生之后，他明明已经把握到逆转命运，飞黄腾达的机会。但可恨的是，这机会居然被人夺走，让他的希望一下破灭。 见过光的人，更难忍受黑暗。 夏洛如今就十分痛苦。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项南比他能打，比他有钱，比他有权，而且比他本事更大。他根本就斗不过人家，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项南夺走本应属于他的一切。 留给他的就只有痛苦、懊恼与不甘，如同天天生活在地狱之中。 …… 项南很快就帮那姐写出了《相约九八》、《征服》、《雨蝶》、《记事本》、《牵手》等多首经典歌曲。 那姐办事也很爽快，恰如东北人的豪爽、义气，很快就如约向春晚节目组举荐了项南。 项南随即就启程前往燕京，参加春晚节目组的审核。 袁华的父母对项南的选择，有一定的争议。 在他们看来，儿子学习很不错。只要好好参加高考，不难考上一所名校。将来再考公务员，有爸爸的提携加持，将来不难做到高位。如此成为一方诸侯，有名有利有地位，堪称是打不破的金饭碗。 而当明星看着风光，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样红。得意时固然万众瞩目，失意时却也门前冷落车马稀，远不如公务员这个金饭碗牢靠。 不过，项南最后还是说服了他们。 “爸、妈，当公务员的确是金饭碗，可是收入实在是太少了。爸，您身为区长，一个月工资不过两千余元。”他开口劝道，“可像那姐这样的明星，随便跑跑商演，一首歌就是十几、二十万，顶得上您半辈子工资。 您就让儿子先去演艺圈趟趟，等我实在不红了，我再考公务员也来得及。公务员考试，不是能到三十五岁呢嘛。” 听他这么说，老两口考虑之后，也决定给他个机会。 现在明星的确赚钱。万一儿子真的红了，一首歌十几、二十万，那是比当公务员更赚钱。 “既然你这么想去，那爸妈就同意了。但是功课不能落下，春晚之后，必须回学校读书，好好考大学。 考不上大学，一切休提。”袁区长教育项南道。 项南点了点头。 高考对他来说，真的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他继承了拉杰的智商，英语、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通通不算事。上个世界又继承了纪晓岚的才学，连语文都不成问题了。 他高考不考满分，都是老师误判。 …… 秋雅得知项南要去燕京，既替他开心又深感不舍。 “袁华，你不会忘了我吧？”她忧心忡忡地问道。 她在第七中学算得上是校花，可是放在金山区，放在西虹市，就算不上绝色了。更别说跟燕京市，乃至跟全國的女生比了。 尤其春晚，汇集了各省的英才，帅哥、美女不计其数。单是那些一闪而逝的伴舞们，比她漂亮的都大有人在。 因此，她很担心，项南成名之后，就会不要她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忘记你的。”项南笑道，“不过我现在进步太大了，你也要跟得紧一点才行，不然我可要把你落下了。” 秋雅一怔，随后点了点头。 项南的进步的确太大了。只要他上了春晚，就会迅速红遍大江南北，成为一等一的红歌星。 而她这第七中学三好学生，跟大歌星相比，就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袁华，我会考上一所好大学，学好知识。到时当好你的贤内助。”秋雅郑重的说道， 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要想跟紧项南，就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之前项南只是在市里有名而已，因此她只要献出自己就可以了。毕竟她是校花，对男生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但以后项南会在全國闯出名气，到时候，他会受到全國女生的喜爱，少不了有投怀送抱的。 物以稀为贵，物以滥为贱。她的美色会随着项南的走红急剧贬值。如果她再展现不出自己的价值，那被项南抛弃就在所难免了。 “嗯。”项南点了点头。 他知道，秋雅这样势利、虚荣、拜金的女人，永远是欲壑难填的。 《夏洛特烦恼》里，夏洛已经是华语乐坛音乐教父，以他当时的身家，足够他们一辈子吃喝玩乐的。 哪怕夏洛把钱都花了，没有一点积蓄，凭借他那么大的头衔，四处走走穴、演演出，开个直播啥的，也够吃一辈子老本的。 但秋雅依然不满足，还天天催着他写歌、卖歌，甚至还让他捧自己当明星。可见这个女人是不能惯得，越惯她越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所以，项南并不打算惯着她。在他面前，秋雅没有任性的资本。 …… 项南随即启程前往燕京。 临行之时，校长特地组织全校师生为项南举行送别会。 “袁华同学，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为学校争光！”他敦敦教诲道，“我和同学们会为你加油助威的。” “校长请放心！我此去一定竭尽全力！”项南点头道。 “王老师，等我从燕京回来，给您送台影碟机。”项南又跟王老师悄悄说道，“您帮我盯着点秋雅，别让被坏孩子欺负了。” “没问题，包在老师身上。”王老师一口答应道，随即又悄悄说道，“我听说爱多的不错，超强纠错，” 557【滚筒唱片】 项南到燕京后，先去见了那姐。 那姐对他写得那几首歌曲赞不绝口，“老弟，你的创作才华真是了不得。就你写得那几首歌曲，连我们公司的创作大拿都赞不绝口。我们老板也非常欣赏你的才华，想要跟你合作。怎么样，你感不感兴趣？” “那姐，你是哪家公司啊？”项南一听，好奇地问道。 “滚筒唱片公司。”那姐骄傲的道。 项南笑了笑。 滚筒唱片公司八零年代创办于宝岛，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如今已经成为华语乐坛的霸主。 旗下大牌歌手无数，如周華健、任賢齐、苏慧倫、刘若媖、徐怀玉、杜德炜、林忆涟等等等等。 不过，据项南所知，滚筒唱片九零年代末，因为管理混乱，造成不小的资源浪费，使得公司开始走下坡路。 而它旗下的艺人也因此大受影响，不少人的演艺生涯都差点断送。以至于零零年后，滚筒唱片爆发出走潮。 像赵傳、苏慧倫、草蜢乐队、锦绣二重唱等诸多艺人纷纷解约，使得滚筒唱片日益衰落，从两千年开始就陷入亏损，年亏损额高达上千万美元，直到一二年才还清了债务。 在此期间，滚筒唱片的造星能力大为衰退。零零年后，只培养了五月天和梁静如两位一线。 相比起来，海蝶唱片有林俊傑、阿杜、莫文蔚、张信哲；华纳唱片有张惠妹、萧亚轩、蔡依林、吴克羣；环球唱片有孙燕姿、王心凌、苏打绿、许慧欣等等。 就连内地的太合麦田，都有朴树、孙楠、周迅、李宇春等等。滚筒唱片跟这些同行相比，并没有特别大的优势。 因此项南考虑了一下，还是暂时不签滚筒唱片。 …… “姐，能加盟滚筒唱片公司当然是好事。不过我现在还小，签公司这么大的事儿，我自己实在做不了主。”项南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你等我跟我爸妈商量商量的。” “行。”那姐点了点头，倒没怀疑项南是故意不想签滚筒唱片。 要知道滚筒唱片现在可是华语乐坛的霸主，德高望重，如日中天。 九五年，张國荣复出歌坛，就签给了滚筒唱片。当时公司老板给他一张空白支票，让他随意填写金额。但张國荣却只写了两个字——【情义】。 一线天王就因这两个字签约滚筒，就可见它当时在歌坛的地位、名声。因此，没有歌手是不想签这家唱片公司的。 项南不签，在那姐看来，理由还是挺充分的。人家还是个学生，签约这么大的事，是该跟家长商量才行。因此她也就没有再催。 “等你跟爸妈商量好后再做决定。等商量好后你就来找你那姐，我保证公司大门时刻向你敞开。”那姐笑道，“行了，咱先吃饭，吃完饭，我就带你去春晚节目组报道。” “行，谢谢姐。”项南笑道。 …… 接下来的几天，那姐就带着项南在练歌室排练歌曲《相约九八》，来应对春晚节目组的审核。 项南展现出的出色唱功，令那姐非常满意。 等排练的差不多时，那姐就带项南来到春晚节目组。 “导演，这位就是我那小兄弟——袁华。”那姐笑着引荐道，“不只歌写得好，唱功也好，保证不会令你失望。” 导演上下瞅了项南一眼，点了点头。 项南人长得蛮帅气的，有点像香江明星吴彦祖，侧脸看去又有点像张國荣，总之是个蛮帅气的男孩子。 而且，气质干净、清爽、阳光，透着一股子朝气。尤其在他这样的大导演面前，表情都很从容、镇定，这对一个学生来说，真的很不简单。 要知道，春晚可是面向全國的直播，一个岔子都不允许出现。如果艺人心理素质太差，可是随时会出纰漏的。那样的话，再有本事，再有才华，也不允许登台。 因此，项南给他留下了不错的第一印象。 “等下让他展示一下吧。”导演随即点点头，“如果他表现的好，我可以给他个机会。” “谢谢导演。”那姐笑着点头道。 “谢谢导演。”项南也鞠了一躬道。 …… 告别导演之后，那姐又带项南在后台转了转，跟他引荐了一些自己的朋友，大多都是内地演艺圈当红明星。诸如林依輪、景冈山、毛寜、江焘、解晓東、蔡國庆等等。 看到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项南一时间颇为感慨。 这些明星当年都曾大红大紫，给他的童年带来不少欢乐。但到后来，他们就好像忽然消失了，十几年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现在又看到如此年轻的他们，让项南回想起太多童年往事，不禁唏嘘不已。 “那姐，你这弟弟长得挺帅啊。” “那姐，这真是你弟弟么，该不会是你小男友吧？” “那姐，你这弟弟什么来头啊，看着很不简单啊！” 她那些朋友们见那姐四处引荐项南，十分卖力的样子，纷纷笑着调侃道。 娱乐圈多是泛泛之交，点头之交。如果关系一般的话，那姐绝不会这么卖力帮项南拉关系。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大明星，脸面还是很值钱的。 “去你的，少胡说，他就是我弟弟。”那姐笑骂道，“你们别看他年纪小，这可是位大才子，写歌、唱歌都一流。不比李宗盛、小虫、姚若龙等人差。” “真的假的，别胡吹吧？”大家都不肯相信。 李宗盛、小虫、姚若龙是如今华语歌坛最炙手可热的音乐制作人。 李宗盛近几年创作的《爱的代价》、《凡人歌》、《当爱已成往事》、《真心英雄》、《爱如潮水》、《我是一只小小鸟》等等，可都唱遍大江南北。 小虫创作的《亲密爱人》、《爱江山更爱美人》、《得意地笑》、《爱不释手》、《心太软》等等，同样也是脍炙人口的好歌。 姚若龙创作的《最浪漫的事》、《每天爱你多一些》、《你把我灌醉》、《解脱》、《我想我是海》等，也都是引起轰动的作品。 那姐如今却说项南的才华，可与这三位业界大拿媲美，可真有点吹牛不上税啊。 “哎，老弟，他们瞧不上你啊。”那姐看向项南道，“给他们露一手儿。” 项南点了点头。 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 在娱乐圈要想出头，没点真本事可不行。 他随即借了把吉他，自弹自唱，“我想知道，流星能飞多久……” 558【卖席的睡凉炕】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项南吉他一弹，歌词一唱，大家就都服了。 《流星》这首歌，真是太带劲了，妥妥的英伦摇滚风。这么年轻的孩子，就能写出这样的歌儿，真的是太不简单了。 “那姐，行啊，你从哪儿挖出这么个宝贝来！” “这首歌儿可真是不错，小弟弟，把它卖给我吧。我给你一万块，怎么样？” “滚一边去，才一万块，糊弄小孩儿呢。小弟弟，我给你五万块，把这歌儿卖给我吧。” “你一个唱流行歌曲的，跑摇滚这瞎掺和什么。你买来你能唱得了啊？别裹乱！” “我转曲风不行么，这么好的歌儿可不常见。当专辑主打歌都够了，足够捧红一个歌星的。” 这些歌手原本对项南都不屑一顾，如今在意识到他的才华之后，纷纷都换了一张脸。 在歌坛要想混得好，好作品绝对不能少。 像谭詠麟、刘德華、张學友、张信晢、周華健等歌星，出道多年依旧长红不衰，就是因为能不断推出优秀作品，维持着自己的热度。 相反，如果缺少好作品的加持。哪怕曾经红极一时，也会很快就过气的。 这在华语乐坛例子比比皆是，比如高林笙，当年一首《牵挂你的人是我》，唱得是街知巷闻。但因为后续的歌曲质量下滑，使得他只火了两三年就很快过气了。 因此做歌手的，甭管现在多红，都会居安思危，想多出好作品，以便维持自己的热度。 而好的作品，就需要好的词曲创作人。也因此，顶级词曲创作人，在业内是很受欢迎的。 像李宗盛、小虫、姚若龙、黄霑、顾嘉辉、刘家昌、三宝、高晓松、李海鹰这些优秀词曲创作人，在业内都是被人当祖宗一样供着。 项南虽然年轻，但是他的创作才华却高，因此自然就格外受宠。 …… “去、去、去，少打我弟弟的主意。”那姐笑着推开众人道，“别以为他小就欺负他。五万块就想买他的歌，你们也太鸡贼了吧。告诉你们，没十万块免谈。” 项南笑了笑，十万块他都觉得少了。 这些歌星一首歌唱红了，随便去外面跑个商演，一次就能赚上好几万。不到一星期，十万块就到手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净赚，能赚一辈子。 相比起来，项南也就赚这十万块而已。 因为内地对于文化产业版权保护不力，使得侵权、盗坂比比皆是，防不胜防，也令创作人的权益得不到有效保障。 像知名词曲创作人李海鹰，曾经写过《我不想说》、《弯弯的月亮》、《七子之歌》、《走四方》等等一系列经典作品，可是他一年的版权收入才几千块而已，连一个月的房租都不够。 这可真是卖席的睡凉炕，卖盐的喝淡汤。 身为词曲创作人，写得歌却不赚钱，也难怪华语乐坛越来越衰落。到后来，只有那些烂俗、媚俗、低俗的网络歌曲大行其道了。 “谢谢各位的厚爱。我的歌曲能让你们喜欢，真是我的荣幸。”项南笑道，“你们都是那姐的朋友，也都是我敬爱的前辈。我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呐，这首歌我就免费赠送了。” 听他这么说，这些歌星们都笑了起来。 这孩子年纪不大，却还挺会说话的，听着那叫一个熨帖。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反倒麻烦了。 因为钱债好还，人情债不好还。 十万块对他们来说，真不叫事儿。他们一年光跑商演，就能赚几十几百万。 而且十万块买首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平买卖，永无手尾。 可是要换成人情，那这笔债就难还了。 得还多少人情，还多长时间，这都没个定准儿。 因此，项南看着年轻，但其实是真聪明啊。 话说得舒服，却是丁点儿亏都不吃。 …… “那姐，你这弟弟可真不简单呐！” “这孩子简直就是个小人精嘛，将来一定有出息！” “这孩子真了不得，这么小小的年纪，就有这么高的手腕，将来还得了。” 他们纷纷笑道。 “那是！”那姐得意地笑道，“早提醒你们了，我这弟弟可不一般，你们要想骗他还早着呢。” 在后台逛了一遭之后，项南随后同那姐一起，参加了春晚节目组的审核。 “导演，我们送审的是歌曲《相约九八》。”那姐笑着说道。 “行，那就唱唱吧。”节目组评委们点了点头。 随即，音乐声响起， 项南和那姐伴随着音乐，轻声哼唱起来…… “打开心灵 剥去春的羞涩 舞步飞旋 踏破冬的沉默 ……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 歌声悠悠 穿透春的绿色 披上新装 当明天到来的时刻 …… 心相约心相约 相约一年又一年 无论咫尺天涯” 这首歌旋律优美，歌词感人，再加上项南、那姐珠联璧合的完美演绎，更加动听，也让评委们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不错，这首歌还真不错。” “行，我同意这首歌通过第一轮筛选。” “我附议！” “那个新人的表现也不错，气场很稳，没有紧张。看来心理素质还不错嘛。” “第一次上春晚，就有这样的质素，还真不简单呐。” 评委们都点头道。 …… “小弟，你果然厉害！”第一轮筛选顺利通过，那姐笑着鼓励项南道。 “谢谢那姐。那姐，像这样的筛选还要几次啊？”项南又好奇地问道。 “至少还得七八次吧。”那姐解释道，“每次都有节目被调整，不到最后，都不晓得自己能不能上台。我就有过除夕当晚被拿下的经历。” “这也太惨了吧。”项南一听，惊讶的道。 “没事。本山大哥那么大能耐，当年还被春晚刷下两次呢，可人家现在不还是小品王嘛。”那姐笑道，“所以，你就算上不了春晚，就凭你这本事，走红也是早晚的事情。” “谢谢那姐。”项南笑着点点头。 那姐说得没错。凭他的本事，赚钱本就是手到擒来。春晚只是给他提供一个更快的捷径而已，就算没有，那也不吃紧。 …… “小弟弟，这首歌唱得不错嘛，也是你自己创作的么？” “小弟弟，你的唱功很好嘛，之前专门学过么？” “小弟弟，帮我写首歌吧。我把我那台桑塔纳送你！” 等项南、那姐出了大厅之后，大把人围上前来道。 他们刚才都听了项南、那姐的演唱，觉得这首歌真的是棒极了，所以才对项南如此的热情。 559【第一桶金】 节目通过第一轮筛选之后，项南就在燕京住了下来。 一边卖歌赚钱，一边排练歌曲。 项南的曲库中，有大量只适合女生唱得歌。比如《铿锵玫瑰》、《隐形的翅膀》、《挥着翅膀的女孩》、《酸酸甜甜就是我》、《睫毛弯弯》之类。 这类歌曲，他有好多，留着是真没用。倒不如趁现在卖点钱，赚到第一桶金。 至于男人歌，比如《曾经的你》、《怒放的生命》、《死了都要爱》、《七里香》、《十年》、《江南》之类的好歌，项南就要留给自己了。 通过卖歌，项南很快就赚到了第一桶金——一百万人民币。他随即就用这笔钱买入了四十余幅油画，分别由周春蕥、方力筠、曾梵智、张晓钢等人创作。 这些当代绘画大师，此刻多还是不知名的人。他们的作品相对也很便宜，十几万、几万，甚至几千块，就能够买到一副画作。 而再过十年，他们的随便一幅画作，价格都得上百万乃至上千万。涨幅比燕京的楼价还离谱！ …… “小弟，有钱买房买车嘛。你买画做什么呀，不当吃也不当喝。”那姐见项南买一屋子画，不禁疑惑地问道。 “姐，这是艺术啊。”项南笑道，“你不觉得这些画作都很美么？” “美？！”那姐看着曾凡志画得《协和医院系列》，那夸张的人物、扭曲的面孔、阴郁的表情，感觉自己都快吐了。 “小弟，你这审美真是与众不同，难怪能写出那么多好歌。”她苦笑着说道。 “姐，其实你也该买点这类画，熏陶熏陶自己的审美嘛。”项南笑道。 “算了吧，欣赏不了，白送我都不要。”那姐坚决摇头道。 这类画她是真欣赏不来，感觉画得就是一堆垃圾，白送给她她都不稀罕。 十年后，那姐再回想起这段经历，后悔的只想抽自己嘴巴。 …… “袁华，你春晚准备的怎么样了？”秋雅给项南打电话道。 “准备的非常好，已经通过了第四次审核。”项南笑道，“很快就要正式进入彩排了。” “是么，那真是要恭喜你了。”秋雅一听，笑着说道。 “谢谢。”项南笑道，“对了，学校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秋雅淡淡的道，“不过这次的月考，我考了全校第一。袁华，照这样的成绩，我有希望明年到燕京上学，到时候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嗯，的确是个好消息。”项南笑道，“维持住这一成绩，明年我在燕京等你。” “好，一言为定。”秋雅立刻点头道，“我都等不急要跟你见面了。” “嗯，其他人怎么样？”项南又关心的问道。 “什么其他人，你还想问谁？”秋雅疑惑的问道。 “比如夏洛啊，我不在学校的这段期间，他有没有再打你的主意？”项南问道。 “没有，他现在就像一滩烂泥，整天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秋雅不屑的道。 项南点了点头，“行了，那我就放心了。你也记着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不然到时候，我可不收货。” “讨厌，瞎说什么呢，我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秋雅娇嗔道。 项南哈哈一笑，随即挂断电话。 …… 随着项南卖得歌越来越多，他越来越受唱片公司重视。 唱片公司对于顶级创作人，一向都是十分渴求的。 像罗大佑、李宗盛、小虫、黄霑、顾嘉辉、姚谦、姚若龙等顶级创作人，在唱片公司都是一言九鼎，足以断人生死的。 就像任賢齐，当年在滚筒唱片蹉跎五年，一直都没什么成就，公司老板都想把他开了。但小虫却力主将他留下来，还帮他制作了《依靠》、《心太软》两张专辑，令他一跃成为臺灣最红的歌手。 项南虽然年轻，但是他所写的歌曲，风格却是非常成熟且多变。不亚于那些早已成名的创作人。 再加上他自己的形象、唱功也很不一般。只要用心培养一下，不难成为像王傑、张雨笙、张宇这样的唱作歌手。 因此不少唱片公司，都向他递来了橄榄枝。 不过，对于他们的邀请，项南并没有急着答应。 现在他虽然已展现出了创作才华，但毕竟名气太低，所以各大唱片公司开出的条件，都不算太优厚。 别说跟张國荣、刘德華、周華健、张學友这些顶级歌星作比较，就算是跟尹相傑、孙皓、火風这些二线歌手相比，都差着一大截儿呢。 所以项南现在不急着签约，他准备等上了春晚，一炮而红之后，再跟唱片公司谈合约的事，为自己争取到最好的利益。 …… 时间一天天流逝，项南、那姐先后又通过了第七轮、第八轮的节目审核。 而随着一轮轮审核通过，项南这位春晚新人，收到的关注也越来越多。 人们都能看得出来，他指定是能上春晚，也肯定会一炮而红，对他自然就格外热情。 不说那些求他写歌的歌手，单是那些歌舞团、艺术院校，负责伴舞的小姑娘们，瞅他的眼神都格外炽热。像一头头准备猎食的母狼，瞅得项南都有点胆颤。 他也不禁有几分感慨。 难怪《夏洛特烦恼》中，夏洛的私生活那么放纵，那么不检点。实在是诱惑太多，而且太容易得到了。 他现在还没成名呢，还没正式上春晚，就已经有这么多小姑娘跃跃欲试。等他真的成名之后，那还得了。 只要他稍微把持不住，就很容易变得像夏洛一样。 不过，项南可不想像他玩得那么疯，把自己折腾出了艾滋病。大号的青春年华，早早的就逝去了。 所以，面对诱惑，项南还是稳住了。 不过，他这样做，倒也不是为秋雅守节。 为秋雅那样虚荣、拜金、势力、不忠的女人，实在不值得。 何况，袁华的任务是，【不想再将秋雅拱手让人】。所以只要秋雅还留在他身边，这个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而像袁华那样偷上禁网的人，想来也不介意多点艷遇，所以，项南并不准备像其他世界一样，做个只爱一人的情圣。 能多泡妞儿，就多泡点妞儿。 560【我已经赚到了】（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来到九八年一月份，项南正式在燕京买下了自己的第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位于海淀，每平米均价才两千，简直堪称白菜价。总面积一百五十平米，三室两厅两卫，对他来说已经足够用得了。 买房子的钱，还是他卖歌赚得。 在他参与春晚排练期间，他所创作的《铿锵玫瑰》、《隐形的翅膀》、《挥着翅膀的女孩》等多首歌曲已经被制作推出，并获得了非常不错的反响。 尤其《铿锵玫瑰》这首歌，由歌手田振演绎，激昂慷慨、振奋人心。再加上这首歌推出之时，刚好赶上九七年的女排大冠军杯赛。 这首歌与中國女排完美契合，就如队歌一般，也因此得以迅速流传开来，响彻大江南北。最终经过统计，单是正版磁带，就卖出去一百五十万盒，可以说是非常火了。 受此影响，项南的歌曲现在也是越卖越贵。 之前，一首歌十万、十五万，现在没二十万免谈。即使如此，还是有不少歌手向他求歌。 对他们来说，一首好歌唱红了，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的赚，轻松回本。因此即便二十万已是天价，他们依然是趋之若鹜。 项南本着有便宜不占是那啥的原则，自然是狠赚了一笔。 这笔钱，他一方面去买了房子，另一方面还是去买了画。另外，还去潘家园、琉璃厂买了些古董。 九七年，古玩市场还不算火爆。即便是北宋的官窑，也不过才十几万而已。若放个一二十年再拿出去，翻个二十倍应该不难。 房子买下之后，项南亲自设计装修方案，并请施工队来家里装修。估计等明年大学开学，准能够顺利入住。 …… 而进入一月份之后，春晚也正式开始彩排。 春晚彩排总共要五次。虽然之前已经审核九次，但每次彩排，还是会有节目被裁，因此艺人们的压力还是很大的。 不过，项南收到消息说，导演组认为《相约九八》这首歌，非常贴合九八年春晚的主题，所以已经列入了保留节目，不会被裁。 这也让项南的压力减轻不小。 …… 一月二十五号，第七中学放寒假。 秋雅顾不上陪家人过年，就搭火车来到了燕京，与项南团聚。 “大过年的，你不在家，跑来燕京做什么？”项南见她到来，又惊又喜的道。 “人家想你了嘛，你想我了没有？”秋雅大胆的告白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 如今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素质又杠杠的，随便一点暗示都有生理反应。 更别说春晚后台，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冲他放电了。可以说，他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之中。 可他又不敢随便跟那些姑娘勾搭。毕竟现在是他事业的上升期，最怕的就是中间发生变故。因此，他是每天都活在煎熬之中。 而每当煎熬之时，他就不禁想到了秋雅。 “那你都是怎么想我的呀？”秋雅好奇地问道。 “这哪里能说得清楚，我还是给你演示一遍吧。”项南嘿嘿一笑道。 …… “袁华，这栋房子是你买的呀，好大呀！”秋雅惊奇的道。 “当然，这就是为咱们准备的爱心小窝。”项南点点头道，“这附近有北大、清华、北影、北科、北邮、北航、北交、北外等诸多大学。 答应我，你一定要考过来，这样咱们才能够在一起。否则的话，咱们就只能有缘无分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考的。”秋雅点了点头道。 项南刚到燕京不到四个月，就已经赚到足够的钱买房，再过几年还了得么？她要是错过了他，怕是后悔都来不及。 “嗯。”项南笑着点点头，“走，我再带你去王府井逛逛。” 秋雅一听要去王府井逛街购物，第一反应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她之所以跟项南，不就为了名利嘛。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摆了摆手，“不要了，明天就要正式上春晚舞台了，你还是应该多休息的好。” 她不想表现的太市侩，以免被项南看低了。她还是希望项南能把她看成他的贤内助，这样一来，项南才会放心把自己的后方交给她，她也才能够获得更多的好处。 “还是今天去吧。等明天我上完春晚之后，再想像现在一样逛街，可就难了。”项南笑道。 秋雅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 随后，项南带着秋雅到王府井，狠狠地采购了一番。 高档时装、高档內衣、珠宝首饰、鞋帽皮包、化妆品、护肤品……买了十几袋子，都快要拎不动了。 秋雅大致一估算，就项南买得这些，起码价值十万元。 这在当时可是一大笔钱呐。 秋雅的爸爸虽然经商，家境相对比较富裕，她从小也是被富养的，但也从未如此豪奢。 “袁华，你对我真好！”秋雅不禁感动的道。 “你过年都不陪家人，而来燕京陪我，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项南笑道，“秋雅，你今后就好好跟着我吧，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嗯。”秋雅坚定地点了点头。 项南一出手就是十万，比她老爸一年赚得钱都多。她倒是错过这个金龟婿，才是个大傻子呢。 “袁华，我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的。”她郑重的表态道。 项南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不大相信。 …… 项南陪秋雅好好地玩了一天。 转过天来，除夕当天，一大早，他就随那姐来到央视大楼，为晚上的春晚直播做准备。 “小弟，怎么样，紧张么？”那姐笑道。 “不紧张。”项南摆摆手道，“姐，无论能不能上春晚，我来这趟就已经赚了。” 没来燕京前，他也就在第七中学有点名气。现在，他却是名震燕京歌坛，光卖歌就赚了上百万。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已经是赚到了。无非是赚多、赚少而已。 “你这孩子倒容易知足。”那姐笑着点点头道，“那你决定要进哪家唱片公司了么？” “暂时还没有。”项南笑道，“不过，姐，无论我进哪家公司，我都记得是你将我从西虹市带出来的。 你对我的恩情我永远记得，你将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一定义不容辞。” “好弟弟，姐没白疼你。”那姐一听，登时开心的道。 561【春晚首秀】（还是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晚上八点钟，九八年春晚正式开始。 项南为秋雅张罗了一张门票，让她可以坐在演播厅，现场观看。 这也让秋雅开心不已。 幸福是比较出来的。当学校的人都只能在电视机前观看，只有她能在现场观看节目，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说出去，保证羡煞旁人。 而要不是项南，她也不可能享受这样的荣耀。 因此，这也让她越发坚定了抱紧项南的想法。 …… 八点钟，春晚一开始，袁华的爸妈、七中的校长、王老师、大春、张扬、孟特……就都坐在电视机前等着看演出。 “他爸，咱儿子什么时候出场的？” “听说要到十点了。” “那不还早着呢么。” “晚就晚呗，晚我也等着。” …… 九点、十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盼着、盼着，等着、等着，终于工作人员来到休息室，“那姐、袁华，请候位！” “小弟，该我们了。”那姐笑道，“别紧张，拿出你平时的样子就行。” 她已经上过多次春晚，并且参加过不知多少次演出，心理素质早就锻炼的杠杠的。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第一次上春晚的项南，担心他有可能出事。 “放心，姐，我一点都不紧张。”项南笑道。 他是注定会成功的。春晚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有也可以，无有也行。因此他没什么压力，也犯不上患得患失。 如果压力可衡量的话，他的压力，无疑是所有春晚演员中，最小的一个。 “那就好。”那姐点点头，随即带着他到上场门候位。 …… 十点十分，随着上一个节目的结束，项南、那姐一同站在了舞台上，伴随着音乐声缓缓地唱着：“打开心灵 剥去春的羞涩 舞步飞旋 踏破冬的沉默 ……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相约在银色的月光下 相约在温暖的情意中 …… 心相约心相约 相约一年又一年 无论咫尺天涯” 歌声化作电波，传遍全國各地，令听者都沉醉其中。 “这个还真不错哎~” “唱歌的这小伙子长得还真帅~” “词/曲袁华，演唱袁华……哎，这小伙子还是个唱作歌手。” 观众们津津乐道，袁华的名气，也在急速飙升。 …… 与此同时，西虹市。 “快看，儿子出来了！” “哎呀，看呐，真是袁华！” “哎，看看，这是我学生，我教出来的！” 袁华的爸妈、七中的校长、王老师等人，看到项南出现在舞台上，都纷纷激动地道。 尤其七中的同学，更是感慨不已。 之前，项南还跟他们一样，都不过是个普通学生。无非家境好些，学习好些，但总归差得不是太远。 但现在人家已经登上春晚的舞台，成为名闻全国的大歌星。他们之间的差距可就差得太多了。 眼看着人家突飞猛进，扶摇直上，而他们却还留在原地，又让他们怎么能不惆怅。 …… 至于夏洛就更憋屈了。 他原本是可以拥有这一切的。《相约九八》这首歌他也会唱，可如今站在春晚舞台的却不是他。 从今晚起，项南就是全国知名的大歌星。而他夏洛，还是七中的笑话，一摊扶不起来的烂泥！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耍我？既然已经安排我重生了，又为什么还要让别人穿越！”他忍不住冲出家门，在街上大吼大叫道。 “吼你爹啊，滚犊子，打扰老子看电视！”二楼窗户一开，一人探出头来骂道。 “就不滚，有种你下来！”夏洛仰面骂道，他现在万念俱灰，啥都不怕了。 “呀荷，还真有不怕死的呢。”那人嘎嘎一笑，“小子，有种你等着的！” “等着就等着，来啊！”夏洛扯着嗓子吼道。 片刻之后，就见五个人从院里出来。为首的一人，寒冬腊月，居然还光个膀子，那一身肥膘，走道儿都嘟噜嘟噜的，犹如一座肉山似的。 其他四人也是面目狰狞，有染着红头发的，有剃着光头的，有脸上带疤的…… 夏洛一见，顿时吓一大跳，知道惹到流氓了，赶紧撒牙子就跑。 “呀，还跑！也不打听打听，我陈凯是谁，还敢跟我叫号儿！”那胖子见他跑，顿时叫骂道，“今儿不把你小子打出屎，就算你拉得干净！” 当即，他就带人追了上去。 …… 眼瞅着夏洛就要被追上了，就在这时，就听到一声怒吼，“夏洛，别怕，我来救你！” 夏洛循声一看，却是马冬梅，手里提着一根标枪，一副横刀立马，万夫不当的豪气。 “哎呀，你个傻娘们儿，你快跑！”他连忙喊道。 人家可是五个大汉，他这边就俩人。就算拿根标枪又怎样，还能真捅啊。 “呀，小老妹儿长得水灵啊。”陈凯一见马冬梅，顿时眼睛一亮，“来，跟哥哥喝酒去。” “呸！大肥屁股一身油，臭不要脸！”马冬梅啐了一口，挥舞着标枪道，“告诉你们，别动夏洛，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老妹儿不怕啊，你拿这大根的牙签，是要给哥哥剔牙啊？”陈凯却是依旧嬉皮笑脸道，马冬梅的标枪对他毫无威胁。 “别过来，你别过来~”马冬梅见他还往前靠，没被她的标枪吓住，不禁有些害怕道。 陈凯却是嘿嘿一笑，一把将她的标枪夺下，扔在了一旁，随即就把马冬梅扛起来，朝着小树林走去。 “臭流氓，放开我！放开我！”马冬梅竭力挣扎道，但却实在不是郑凯的对手，根本挣扎不开。 夏洛见此情状，也不禁眼红了。 他虽然有点恨马冬梅，在秋雅婚礼上，夺去了他最后一点面子，让他彻底成了大笑话。但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马冬梅养了他那么多年，总归有感情。 更何况，这次还是为了他，才被流氓调戏。 想到这儿，夏洛不禁抓起了被陈凯丢在一旁的标枪，随即怒吼着冲了上去。 噗呲一声，扎了陈凯一个透心凉。 偌大的标枪，从他的腹部穿过，血登时就出来了。 陈凯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他那几个小弟一看出人命了，唯恐摊上事，吓得赶紧落荒而逃。 夏洛、马冬梅终究还是良民，纠结之后，还是报了警。 562【咱们的关系不能公开】（继续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相约九八》，一首歌唱完，项南、那姐在掌声中回到后台。 “好啊，年轻人，这歌唱得真不错。”赵本汕笑着鼓励道。 “谢谢本山老师夸奖。”项南躬身道。 “本山老师？！这称呼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别说，还挺入耳的。”赵本汕笑道，“听你口音，也是东北人啊！” “是，我是西虹市的。”项南笑道。 “呀，都一个省的，那正经老乡了。”赵本汕笑道，“行，出门在外，就得老乡帮老乡，以后有事就来找我。” “好，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说起来，他当年穿越的《乡村爱情》，就是赵本汕投资制作的呢。 …… 之后，又陆续有人来同项南搭讪。 因为谁都能看出来，这孩子是一定火了，谁不想赶紧攀点关系。 正应了那句古话，时来谁不来，时不来谁来！ 项南也乐得多结识一些朋友。 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在社会上生存，难免会有求人的时候，多认识些朋友，总归是没错的。 …… 春晚结束之后，项南、那姐，还有一群新认识的朋友出了央视大楼，相约去嗨皮。 “袁华~”秋雅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你的表演真的太棒了，我在台下都听哭了。” “真有那么好么？”项南笑道。 “嗯，骗你是小狗~”秋雅点点头道。 “哟，小弟，这位是谁呀，你的小女朋友呀？”那姐一见秋雅，笑着问道。 秋雅一听，顿时有些脸红。 “不是的，姐，她是我同学~”项南笑道。 秋雅表情顿时僵住，片刻之后，才尴尬的点点头。 “同学啊~”那姐看着秋雅，一脸玩味，“行了，既然认识，那就一起来玩吧。” “不了，姐，我有点太累了，还是想早点回去休息。”项南摆摆手道，“你们玩得开心点吧。” “那好吧。”那姐点了点头，带着朋友们走了。 …… “袁华，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是你女朋友啊？”那姐走后，秋雅不悦的道。 “当然不能承认。”项南摆摆手道，“你看那些港台歌星，刘德華、黎铭、郭富诚、王傑、张國荣、张信晢、林致颍、任賢齐……有几个承认自己有女朋友的。 你以为他们就真的没女朋友，这么多年都守身如玉，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么？” “那是为什么呢？”秋雅有点不明白。 “当然是为了赚钱了。”项南撇撇嘴道，“他们的歌迷多是女生，她们把他们当成偶像，当成自己梦想的男朋友。 如果他们谈恋爱、结婚的话，就会损失他们的歌迷，对他们的人气、收入造成影响。所以他们就算谈恋爱、结婚，也轻易不会告诉别人的。 东瀛的经纪公司甚至规定，公司旗下的艺人不得恋爱。你要不信，可以去查，看我是不是胡诌。 我刚上春晚，刚刚走红，要是被人知道我有了女朋友，那些歌迷会怎么看我？报纸上又会怎么写我？小小年纪就学会早恋了，还怎么给年轻人做榜样？ 所以，咱们的关系不能公开。以后你的公开身份，就是我的高中同学，我的经纪人，你明白了么？” “这……”秋雅听罢有点不甘心，她不想没名没姓的跟着项南。 “看来你还是不愿意啊。既然如此，那你好好想清楚吧。”项南点点头，随即不再理她，坐车就要离开。 秋雅一见，赶忙追了上去，“别，袁华，别丢下我，我答应你，我做你身后的女人还不行么？” 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她今天错过项南，今后再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给她这样的机会。 毕竟她除了略有姿色之外，再没能拿得出手的优势。可她也看到了春晚舞台上，那么多的小姑娘，又美又飒身材又好。跟人家相比，她简直就是一土妞儿，丝毫没有优势可言。 她今天放弃这机会，项南明天就能再找个替补。相比起来，她想再找项南这样的替补，那就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所以，她不能犯傻。 “你听着好像还挺委屈的啊？”项南瞅了秋雅一眼道，“秋雅，你要不是打心底的愿意，我劝你还是回西虹市吧。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对象，也能凑合过一辈子，犯不上跟我这受委屈。” “不，不，我是真心实意的愿意，我想好了，我不委屈。”秋雅连忙摆手道。 她来燕京才三天，已经充分见识到了有钱人的快乐。吃饭吃山珍海味，睡觉住星级酒店，穿得是奢侈品名牌，戴得是金银珠宝…… 让她再过回普通日子，她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就像项南说得，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对象…… 现在普通工人，一月工资还不到一千块，连她现在穿得內衣都买不起，更别提她背得包，穿得鞋，披得小貂了。 “你不后悔就好。”项南点点头，“走吧，跟我回酒店。” “嗯。”秋雅一听，立刻上前，抱住了项南的胳膊。 …… 春晚过后，项南一炮而红，迅速成为声震大江南北的当红歌星。 各路媒体纷纷对他采访报道，甚至都赶去西虹市，采访他的父母、学校、同学。 像《当代歌坛》、《少男少女》、《歌迷大世界》等，都大幅刊登了对他的专访。 可以说，项南真是声名鹊起，红到发紫。 一方面，他是真的帅气。内地歌坛在九零年还不够商业化，很多歌手的形象都很一般，并不算帅哥。 相比起来，港台的歌星，如刘德華、郭富诚、黎铭、吴祁隆、金晟武、林致颍等，都是大帅哥，因此把歌迷迷得不要不要的。 项南就凭借其出色的颜值，而迅速吸引了大批的歌迷。 一方面，他在春晚舞台上的表演真的亮眼。《相约九八》这首歌，实在好听。又是他自己创作，自然更添印象分。 歌迷们对他的喜爱，也是始于颜值，终于才华。对这么一位又有型又有才的，她们自然是痴迷不已。 …… 而随着项南人气的飚高，唱片公司对他也是势在必得。 为了吸引他的加盟，他们开出的条件也是越来越好。 项南经过考虑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麦苗唱片。 563【麦苗唱片】（依旧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麦苗唱片创办于九六年，实力在内地唱片公司中都不算强，更别提跟滚筒、华纳、索尼、环球、百代这样的海外公司相提并论了。 不过项南还是认为，相比滚筒、华纳、索尼等海外唱片，还是麦苗唱片更适合他。 一来，麦苗唱片实力小，注册资金不过五十万人民币。目前旗下的歌手也不过朴樹、叶琣、高晓崧等寥寥数人。 店大欺客，客大欺店。项南作为当红歌星，加盟这么一家小公司，自然就不用担心挨欺负。不然，加盟滚筒、华纳、索尼这样的大公司，上面大佬一大堆，就很可能会出事故。 二来，麦苗唱片是独立唱片公司，经营策略上更灵活，更自由，对歌手也更照顾。而像索尼、滚筒、华纳等公司，管理就相对严谨一些。 项南还是希望自己受得管束少些，在创作方面可以享受更多自由。不然，加盟滚筒、华纳这样的唱片公司，很可能路线就此固定了，想改变曲风公司都不允许。 比如范晓瑄，按唱片公司的规划，是让她走可爱少女的路线。但范晓瑄其实并不是那种性格，她也并不喜欢唱那些儿歌，因此最终还是跟唱片公司闹掰。 三来，麦苗唱片是未来内地歌坛发展最快的唱片公司。 零零年，它会和华纳唱片强强联手成立华纳麦苗，实力大增。零四年，它又和太和传媒合并，成立太和麦苗。一五年，它又与海蝶唱片合并，成立太和唱片。 巅峰时期，它旗下拥有李宇椿、沙寳亮、朴樹、许嵩、张韶晗等大批艺人，还是相当红火的。 项南看中了它的发展潜力，加盟它，就相当于坐上了一列快船。比加盟滚筒这样马上要漏水的破船，可要强多了。 …… 项南选择加盟麦苗唱片，让外界顿时一片哗然。 不仅华纳、滚筒、索尼这样的唱片公司不理解，其实就连麦苗唱片的总经理宋柄都觉得不可思议。 天上居然掉馅饼了，而且还一下掉到他嘴里，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 “袁华先生，您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选择我们这家小公司么？”宋柄在正式签合约前，好奇地问项南道。 “很简单，因为我看中贵公司发展的潜力。”项南笑道，“宋先生，我了解过您的背景。您是清华毕业，在德克萨斯a&m大学读得硕士。 九二年您开始工作，做到了珠宝公司经理一职；九六年开始涉足唱片业，第一张唱片就净赚五十万人民币。 从您的履历就能看出，宋先生是一位有学识，有眼光，有能力的人。我相信麦苗唱片在您的带领下，一定会有非常光明的前途，所以我就选择了你们。” 宋柄听完项南的话后，都不禁有几分激动。 他没想到，这么个还上高中的学生，居然会是他的知音人。 “好，既然你对我这么有信心，那我也绝对不会令你失望。”宋柄笑道。 “嗯，宋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加盟麦苗唱片之后，项南随即就开始筹备自己的第一张专辑。 《曾经的你》、《流星》、《怒放的生命》、《飞得更高》、《你的答案》、《一生有你》、《轻舞飞扬》、《蓝莲花》、《那些花儿》、《白桦林》……全都都是传唱一时的经典好歌。 总经理宋柄、艺术顾问高晓崧看到这些歌后，都不禁有些傻眼。 项南才十八岁，还是个学生，能有多少才华，多少阅历，多少积累……可是现在一看，好家伙，真是好歌大批发啊！ 这些歌，随便一首拿出去，都够当专辑主打的。 “我去！这张专辑要不火，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了。”高晓崧都感慨道。 “这张专辑，我准备取名为《致青春》。”项南笑道，“致我即将逝去的青春！” 九零年代中期，校园民谣正在大行其道。《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青春无悔》等歌曲红极一时。 项南将自己首张专辑取名《致青春》，既是蹭校园民谣的热度，也是为纪念自己的青春。毕竟过年他已经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人了。 宋柄、高晓崧对这名字都非常满意，事情也就这么定了。 …… 正月十六，看完花灯之后，秋雅乘车返回西虹市。 “袁华，你什么时候回西虹市？”临走之前，她问项南道。 “大概到六七月份，参加会考、高考的时候吧。”项南笑道。 高中课程对他来说，本来就不算事儿。与其留在学校复习，倒不如留在燕京。一来便于发展事业，二来还要参加艺考。 “那么长时间啊……”秋雅有几分不舍，“那你会想我的吧？” “秋雅，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利益捆绑，比情感捆绑更牢固。”项南笑了笑道，“回去之后好好学习，考到燕京来，咱们才有可能继续。” 秋雅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项南说得对。他们俩的结合，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利益。 如果项南没当明星，她很可能不会跟他。如果她不是校花的话，项南恐怕也不会要她。 因此她如果还想跟着项南，那就真得考上燕京的大学，将来才有可能陪在项南身边。不然的话，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毕竟大学四年，时间真的太长了。 …… 送走秋雅之后，项南一边参加艺考，一边录制自己的专辑。 因为继承了方一凡的演艺技巧，又有袁华那出众的颜值，再加上春晚的一举成名，使得项南的艺考进行的非常顺利。 北影、中戏的初试、复试、三试都顺利通过。负责考核的老师，对项南的声、台、形、表都非常满意。 而项南在考试的过程中，也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比如邓眧、苗埔、朱雨晨、潘雨宸等等。 他们也跟他一样，都是报考的学生。唯一不同之处在于，项南已经是明星，而他们多还是普通人。 因此，他们见到项南时，表现的都有点兴奋。相比起来，项南就要从容的多了。 而项南参加艺考的事，很快也被媒体报道出来。 “袁华同学，你现在都已经成当红歌星了，为什么不抓紧时间走穴赚钱，反而还要参加艺考回归校园呢？”记者好奇地问道。 九零年代，艺人走穴成风。但凡歌手，无论有没有名，都喜欢走穴演出。像黄勃当年就曾经走穴，天南海北哪都去过，没少吃苦，没少受罪，也没少挨坑。 “我觉得赚钱不必急于一时。”项南笑道，“我虽然有一点名气，有一点才华，但底子还是有点薄，所以想进学校充充电。厚积而薄发，这样将来才能走得更长远。” 记者笑着点点头。 564【成了典型】（为书友七界伟伟加更！） 新晋歌手项南放弃走穴赚快钱的机会，而选择进学校深造的消息，被媒体报道之后，很快就被有关部门树为典型，重点宣传。 而之所以如此，主要也是因为九零年代，国内的演出市场实在混乱。艺人无论咖位大小，无不以赚钱走穴为荣。 这也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诸如国营单位的歌舞团，人员大量流失，全都跑去走穴，导致正常演出受到影响； 艺人偷税漏税的现象严重，造成國家税收的重大损失。走穴演出，多是现金交易，私下交易，难以收税。据不完全统计，每年演出市场偷漏税额高达近二十亿人民币。 也因此有关部门早就想整治国内的演出市场，拨乱反治，恢复正常秩序。所以才将项南树为典型。 《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國青年报》、《文汇報》等多家官方媒体，都在娱乐版大篇幅报道，盛赞项南此举明智，是为自己，为歌迷负责任的表现。 官方媒体的盛赞，令项南的人气、形象、地位，都上了一个新台阶，俨然成了娱乐圈新一代的标杆人物。 …… 三月中旬，项南的第一张专辑，总共十二首歌全部录制完成。 为了更好的宣传，博取销量，宋柄准备再投资五万人民币，帮他拍一支mv，将来在电视台播放。 这是当时非常普遍的宣传手法，项南对此自然也不会拒绝。 不过，九零年代，内地的mv多是比较粗粝的。像爱情歌曲的mv，就是拍些男女主缠绵的镜头；摇滚歌曲的mv，则多是拍歌手们放荡不羁的镜头……非常套路化。 项南对自己的第一支mv，自然是不想如此草率。 因此他自己想了一个mv脚本，交给了宋柄。 这支mv有一个完整的故事，讲述一个人年轻时，告别家乡，告别爱人，到远方闯荡，去追求梦想。时隔多年之后，他一身疲惫，满面风霜的回到家乡，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 “袁华，没想到，你还挺有想法的嘛。”宋柄看完这个脚本后，笑着说道。 这个mv短小精悍，意味深远，倒是比那些老套的mv有意思。 “宋哥，这个脚本是根据我亲身经历写得。”项南笑道，“我就是这个年轻人啊，为了梦想来燕京闯荡。希望多年之后，我不会一无所有的返回家乡。” “放心吧，不会的。”宋柄笑道，“只要你肯努力，肯定能闯出一片天。” …… 宋柄随后接纳了项南的提议，随后开始为mv挑选起导演来。 经过几次筛选之后，最后定得是霍建奇。 项南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听宋柄说他是北影美术系毕业，做过多年的美术设计，水准相当不错。 至于mv的女主角，宋柄就交给项南自己选了。 爱情歌曲的mv，需要男女主有cp感。别人挑选的女主角，未必合项南的胃口。他不喜欢，到时不来电，那mv拍出来就没感觉，所以还是项南自己挑得好。 项南点点头，随即拿着一大沓子模特简历筛选起来。 燕京多得是艺术院校、演出团体，再加上数以十万计的北漂，就形成了丰富的艺人资源。随便哪个剧组，只要一说招人，类似的简历就能收几麻袋。 而不得不说，娱乐圈，漂亮女孩儿是真的多。 再加上艺术照片，多少都有些修饰，让本来颜值有六分的女生，都能达到七分、八分。看起来真是个个王柤贤，人人李嘉昕……挑来挑去，挑得项南都花了眼。 见实在挑不出最好的来，项南索性反其道而行之，挑了其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这女孩儿看着也太普通了。”宋柄看了一眼，撇撇嘴道，“袁华，要不要再另外选一个？” 别的女生照片都拍得非常漂亮，非常有质感。而这个女生的照片就很普通了，估计就是拿傻瓜相机拍得。让她在一众美女显得颇为普通，很不显眼。 “不用了。”项南摆摆手道，“别的女生的照片，一看就是在大影楼，找名家拍的艺术照，肯定都是经过美化的。这就说明，她们对自己的美不够自信。否则，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倒是这位姑娘，就用普通相机拍得照片，而且还敢贴在简历上。显然是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照我看，这才是真正的美女。” 宋柄笑了笑，项南这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随后，他就电话通知了这位叫张婧的女孩儿。 …… 当天下午，张婧就来到麦苗唱片。 项南一见，顿时一怔。 这个姑娘他认识，正是曾凭借《孔雀》、《门徒》、《证人》、《无双》等影片红极一时的内地女星——张婧初。 他之前看照片时，就觉得有几分面善。 如今见到真人，让他不禁恍然。 “原来是她。”项南心想道，“张婧初，应该是她的艺名儿。” 宋柄见到张婧后，也很满意。 这个姑娘长得并不是特别漂亮，不是那种美艳挂的，让人看一眼就魂不守舍。但是却长得很舒服，很耐看，有种娴静脱俗的气质。 “不错，袁华，你还真有眼光啊。”他悄声向项南道。 项南笑了笑。 张婧初本人很漂亮，出道之初，就有小章子祎之称。而且演技颇为不俗，在金像奖、金马奖、金鸡奖、百花奖等诸多电影奖项上都有提名。 跟她一起合作mv，真的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张小姐你好，我请你过来，就是想请你拍mv。”宋柄简单介绍道，“mv是为袁华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曾经的你》拍摄的。男主角是袁华，你饰演他的女朋友。你听说过他吧？” “当然。他是内地现在最火的歌星。”张婧点了点头道，“他的《相约九八》、《你的答案》，我都很喜欢听，能跟他合作我也很荣幸。” 在项南参加春晚一炮而红之后，他之前参加海燕杯歌唱比赛的录像，就被各大电视台借去播出。 虽然这样做有违版权，不过九零年代，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些。而他们这样做，也使得《你的答案》这首歌迅速走红，也让项南的知名度更上一层楼。 “mv中会有牵手、拥抱等亲密镜头，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宋柄又道。 “没问题，不介意。我是演员，再大尺度，只要是剧情需要，我都理解。”张婧摆了摆手道。 “那好。”宋柄点点头，“那你先跟袁华见见面，聊一聊吧，培养培养默契。” “好。” 565【天生吃这碗饭的】（为书友七界伟伟加更！） “张小姐，你好，我就是袁华~”项南笑着向张婧道。 他想先跟张婧聊聊，培养一些默契。这样日后拍mv时，才更有感觉。 “袁先生，您好，我很喜欢您的歌。《相约九八》、《你的答案》，真的都非常好听。”张婧笑道。 “谢谢。”项南点点头，“张小姐，我看你的资料，你是中戏的学生呀，真好！我这次艺考，全國排名第一，将来有可能成你的师弟噢。” “哇，厉害！”张婧一听，惊讶的道，随即又笑道，“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中戏每年报考的人数，没有十万，也有五万。项南能在专业课方面排名全國第一，这可是相当了不起的成绩。 “实话说，我对中戏虽然向往已久，但是对它还是真不太了解，师姐能帮我介绍一下么？”项南笑道。 张婧点点头，自然不拒绝。 项南是当红歌星，填词、作曲、唱歌样样皆能。像这样的才子，前途肯定看好。 不像她，说是中戏学生，但其实是导演系大专班。毕业之后，都不晓得能做什么。 所以她必须抓住每个机会，多交朋友，多拉关系，将来也许就有贵人扶一把呢。 当下，张婧就跟他讲起了中戏各专业的不同，各老师的癖好，以及同学们的轶事等等，听得项南频频点头。 而通过这样的闲聊，他们俩的关系也是快速升温，很快就以师姐、师弟相称。 …… “师姐，跟你聊天真是长学问。不如我请你吃个饭，咱们边吃边聊吧。”项南笑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是师姐，该我请你才对呀。”张婧摆手笑道。 “哎，男生请女生吃饭，哪还有让女生掏钱的道理。”项南摆手道，“走吧，铜锅涮肉喜欢么？” “可以。”张婧点点头笑道。 项南随即带着张婧出了麦苗唱片，开车前往御德祥老燕京涮肉店。 宋柄见项南和张婧两人，亲亲热热的结伴出去，也不禁感慨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得，这才多大，就已经学会吊膀子了。 …… “师弟，你还会开车呢啊？”张婧见项南亲自开车，而且车还开得这么好，不禁惊奇的道。 “我已经满十八岁了，上个月刚考的驾照。”项南笑道，“有时候，自己开车还方便些。” “你才十八岁，就这么厉害！哎，我比你大好几岁，跟你比，我真的差太远了。”张婧一听，忍不住感慨道。 “师姐，别担心，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还是中戏的高材生，将来还怕没前途么？”项南笑道。 “师弟，你还真会哄人开心。”张婧笑道，“一定很受女生欢迎吧？” “哪有啊，实不相瞒，我就是个傻孩子，净挨女生的欺负了。”项南叹口气道，“之前我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女孩儿，为了她我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是她却背着我，跟我一哥们儿好了……唉！” “师弟，别难过。你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才华，喜欢你的女孩子多着呢。”张婧笑道，“绝对不愁找女朋友的。”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她们都是看着我帅，看我有名才喜欢我。这种感情，一点都不纯粹。”项南摇摇头道，“我还是想找一个能跟我心灵契合的女人，起码能聊天，能沟通，就像师姐你这样的。” 张婧一愣，随即娇嗔的轻轻的推了一下项南道，“别瞎说，我可比你大好几岁呢。” “大怎么了，大才懂得疼人。不像小女生，毛毛躁躁的，一点不定性，总是要人哄。”项南撇撇嘴道。 “你说得倒也对，不过我怕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张婧捂嘴笑道。 “那我们不告诉别人不就行了嘛。”项南笑道，“师姐，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跟你有缘，我说的是真心话。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这也太突然了吧，给我点时间，让我先好好想想，行么？”张婧犹豫片刻，笑着回应道。 “嗯，没问题。”项南点点头。 …… 吃完饭后，项南亲自送张婧回学校。 “师姐，我觉得你的名字太普通了，会影响到你未来的发展。”路上，项南又笑道，“明星的名字，就要让人一眼记住。 你看刘德華、郭富诚、黎铭，名字又好听又好记。你的名字张婧，实在不算出彩。” 张婧一听，点了点头。 她的名字，的确很普通。 “师弟，你这么有才，能不能帮我想个好名字？”她随即笑着问道。 “我早帮你想好了。就在你名字后面加个【初】字，张婧初，如何？”项南笑道。 张婧一愣，仔细的咂摸了一下，随后笑着点了点头，“师弟，你还真有才。将来师姐要是成了名，一定好好谢你。” “你拿什么谢我呀，以身相许嘛？”项南笑道。 “去你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啊~”张婧娇嗔的戳了一下他的额头道。 项南哈哈一笑，跟这样的美女逗贫，倒是一桩美事。 …… 两天之后，《曾经的你》mv正式开拍。 项南也是第一次见到导演黄建奇。 “黄导您好，我是项南，很荣幸跟您合作。”他主动握手示好道。 黄建奇笑着点点头。 他来之前，本来是有点担心的。 因为他之前也拍过一些mv，那些歌手多有点恃才傲物，以为自己红了就了不起了，瞧不起这，瞧不起那，非常嚣张。 因此，好几次跟他们合作，都是不欢而散。 而这次他为项南拍mv。因为项南年少成名，才刚十八岁，就已经红遍大江南北。这样的年轻人怕是会更傲气，所以他心里一直在打鼓，担心项南可能不好合作。 不过现在看来，项南倒是挺懂礼貌的，这让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随即，mv正式开拍。 项南和张婧初的表现，都令他眼前一亮。 张婧初就不用说了，毕竟是中戏的学生，演个mv绝对是够格了。 令他惊艳的是项南。 无论走位、表情、眼神、形体，表现的都很不错。就连牵手、拥抱之类的亲密戏，都表现的一点都不怯场。丝毫不像是第一次拍mv的新人，倒更像是拍了多年戏的老戏骨。 “啧，看来人家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黄建奇都不禁赞叹道。 566【致青春】（为书友傷城加更！） 《曾经的你》mv总共拍了两天。 拍摄的过程其实比较枯燥，说戏、排练、走位、试拍、实拍……一遍遍重复，一遍遍修正，乏味又无聊。 不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跟张婧初这样活色生香的美女合作，而且又不少牵手、拥抱等亲密动作，因此项南还是挺乐此不疲的。 而通过这样戏假情真的亲密接触，他跟张婧初的关系也在急速升温。 mv拍完之后，项南送她回校。 到校门口，临下车时，他将一个纸盒子递给了张婧初。 那是一个手机盒子，里面装得是最新上市的诺基亚5110。 它不仅能打电话，发短信，而且还内置贪吃蛇、记忆力、逻辑思维三个小游戏，是当前最先进的手机之一。 “师姐，一点小小的礼物，收下吧。”项南笑道。 张静初一愣，随即摆摆手。 这台诺基亚5110，起码价值四五千，等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实在是太贵重了。 “师姐，你就收下吧，这样咱们才能随时保持联系嘛。”项南笑道，“要不然，你可就把我丢了。” 张婧初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收了下来。 …… 项南说得没错。 如果她不接这手机，那跟他就断联系了。 而项南现在肉眼可见地爆红，内地的多家娱乐杂志，如《少男少女》、《当代歌坛》、《歌迷大世界》等，都以他做封面人物。 连《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國青年报》都连篇累牍的报道，将来的前途可见一斑。她如果现在断了联系，将来就少一条能抱得粗蹆。 再说，跟项南相处了这几天，她觉得他还是不错的。 一来，他真的很有才华。填词作曲、唱歌拍戏、乐器等等，可以说是门门皆通。 尤其演戏，她真想不到，项南一个从未正式接受过演艺训练的孩子，演技居然比她还要成熟，还要自然，简直就是天生吃娱乐圈这碗饭的。 二来，他对女孩子还真是既大方又体贴。送礼物、请吃饭、嘘寒问暖，小意殷勤，比学校那些男生强得多了。实话说，跟他在一起，才让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受宠爱的女人。 既然他这么有前途，有才华，有魅力，自己又不讨厌，那就不妨交往一下。因此张婧初就把手机收了。 …… 五天之后，制作完成的mv被送到国内几家知名电视台播出。随即，《曾经的你》这首歌就火遍了大半个中國。 紧跟着来自全國各地的音乐经销商，就挤破了麦苗唱片的大门。他们对项南的这第一张专辑《致青春》非常感兴趣，认为它一定会大卖的。 最后经过统计，单是磁带就订出去一百万张，cd也订出去了二十万张。这样的销量，可以说是非常不俗了。 因为项南再怎么有名，也毕竟还是个新人。对于新人来说，这样的订购量，已经算是非常不俗了。 之前，麦苗唱片发行高晓崧的《青春无悔》专辑，首批订购量也不过才八十万份而已。要知道，当时高晓崧的《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早就红遍大江南北了。 项南首张专辑的销量比他还高，这样的成绩，已经足以自傲。 …… 一周之后，《致青春》专辑正式在全國上架发售。 因为当时的互联网还不受重视，资讯尚不发达，所以不能掌握全國的销售情况。 但就燕京一地而言，《致青春》的销售就非常火爆。一家唱片店，几百份拷贝，一上午时间就能售卖一空。 电台的点歌率也是非常高，十通电话中，就有两三通要点播项南的歌曲。《曾经的你》、《蓝莲花》、《流星》、《一生有你》等几首歌，点播的次数最多，最受欢迎。 而街边的那些小店，如理发店、服装店、小超市等，门口摆放的喇叭里，放得也都是《致青春》专辑。 从街头到街尾溜一圈，基本上所有的歌都能学会了，堪称是烂大街的神曲。甚至盗坂卡带，第二天，都如雨后狗尿苔般的冒了出来。 这些现象和数据，都表明《致青春》这张专辑是真的火了，而且火得还不是一轻半点儿。 因此没过两天，全国各地的分销商，都纷纷打电话订货。甚至还有直接带钱过来，守在唱片公司门口要货的。 这样的兴盛景象，让宋柄着实乐得合不拢嘴。 最后，经过不完全的统计，《致青春》单是卡带就卖了三百万份，另外还有五十万张的cd销量。 至于盗坂更是不计其数， 可以说是九八年内地乐坛，最火的一张专辑。 …… 《致青春》专辑的大卖，也令项南的人气、地位得到进一步巩固。 不夸张的说，单看这销量，说他是内地歌坛一线男歌手，丝毫不足为过。 这也让那姐、江焘、毛寜、林依輪、景冈山等人感慨不已。他们当年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成名，项南一出道就这么红了，实在是没天理的很。 “小弟，恭喜你呀，你现在可火了，唱片卖得比姐还多。”那姐特地打电话来道。 “姐，别那么说，你的《征服》可还没出呢。我敢保证那张专辑一出，保证比我的专辑还大卖。”项南笑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那姐笑道，“对了，到时候，能帮姐宣传宣传不？” “没问题啊，姐，我是你带出来的，你永远都是我姐。”项南笑道，“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走到什么地位，我都不会忘的。” “哎呀，小弟，你这话说得姐心里热乎乎的。”那姐一听，感动不已道，“行了，那我也投桃报李，告诉你个好消息。 过两天西北有个大亨做寿，特别有钱，出手也特豪爽，唱首歌就给十万二十万。我把你也捎上吧。” “谢了姐，不过我真没时间。”项南笑道，“我还要为《致青春》跑宣传。还要抽时间为高考做准备，弟弟我得好好复习。” 他刚被官媒树为典型，可不想马上砸自己招牌。 “你还真想考学啊？”那姐讶异道，“听姐的，趁现在红火，抓紧时间多赚钱才是硬道理。” “谢谢姐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上学。”项南笑道。 “那好吧，那下次有机会，姐再带你去捞。”那姐笑道。 567【乌鸦落在猪身上】（为书友執笔画红颜加更！） “喂，师姐，有时间没，出来吃个饭吧。”项南打电话给张婧初道。 “好啊。”张婧初一口答应道。 项南的专辑大卖一百余万份，销量非常火爆，这也使得各大杂志纷纷报道。 而拒不完全估算，项南单靠分成，就至少能赚两百多万。 九八年，普通工人月工资不过六七百元。即便是演艺圈的明星，每拍一集的片酬，也不过一两千元。 项南一张专辑赚得钱，就顶得上他们一辈子的收入。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有鉴于此，她要是再拒绝，那才是真犯傻呢。 …… 两人随即约在一家餐厅见面。 见面之后，项南就递过去一件礼盒，“送你一件小礼物~” 张婧初打开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就见是一瓶香奈儿五号香水。 虽只是小小的一瓶，却顶得上常人一月的工资。 张婧初没再推辞，直接就收了下来。 既然打定主意要抱项南的粗蹆，区区一瓶香水又算得了什么？ 项南见状，微微一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道，“师姐，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好的。” 张婧初惊呆片刻，随后红着脸，忍着羞，点了点头。 项南见状，立刻趁热打铁，一低头便向她吻了过去。 张婧初假意抗拒了一下，随后还是半推半就的跟他吻在了一起。 当天晚上，两人就去了项南租住的房子。 …… “你这小鬼头，老实说，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一场厮杀之后，张婧初趴在项南怀中，脸色潮红，气喘吁吁地道。 “师姐，你不也不是第一次嘛。”项南笑道，“咱两个是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 “讨厌，你才是猪呢~”张婧初娇嗔道，随后又正色道，“师弟，人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现在你都得到我了，以后还会珍惜我么？” “师姐，不用担心，我不是那种轻薄浮浪，见异思迁的男人。”项南笑道，“放心好了，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那你会公开承认我和你的关系么？”张婧初又关心的问道。 “暂时还不行。现在是我事业的上升期，绯闻会影响我的人气。”项南笑道，“等再过两年，我的事业稳定之后，到时候再公开吧。 不过你放心，虽然不会公开关系，但该你的待遇，我一样都不会少的。” 张婧初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她跟项南，主要还是看中他的事业，期望将来他拉自己一把。可若把项南的事业毁了，她今后也就沾不到光了。 所以，暂时不公开就不公开，只要待遇有了就行。 …… 接下来的一个月，项南跑了几大城市，为《致青春》专辑做宣传。 燕京、津门、沪江、鹏城、羊城、長沙、重慶、天府、长安、盛京……几乎是一天一个地方。到了之后，白天搞签售活动，晚上上综艺节目。 像央视的《综艺大观》、芒果台的《快乐大本营》、齐鲁台的《快乐直通车》、番茄台的《快乐大转盘》、蓝莓台的《假日总动员》等等，他全都上了一遍。 因为项南多才多艺，除了唱歌、跳舞之外，还擅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口才也是相当不俗，因此参加综艺节目极易出彩，取得了非常不错的宣传效果。 就这么一圈宣传下来，《致青春》专辑都多卖了七八十万张，可以说是相当成功了。 而项南在节目中所表现出的才艺，也让他获得了越来越多歌迷的喜爱。 所谓天下爹娘爱好的！越是才华出众的明星，越容易赢得粉丝喜爱。 比如周杰倫、林俊傑、权志龍、张國荣、李栄浩等等，都是凭借自己出众的才华，才赢得了粉丝长久且热烈的支持。 项南也是如此。 就这么一圈跑下来，他至少也圈了百万计的粉丝。进一步巩固了他的地位和人气。 …… 一直忙到六月份，项南回到西虹市，参加会考。 “袁华回来了~”他一回到七中，立刻就被同学们团团围住了。 要签名的，要合影的，要拥抱的，还有同学直接提出想跟他混的，乱乱哄哄，比蛤蟆吵坑还要热闹！ “你们都干嘛呢，还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么，都给我回去！”王老师断喝一声道，吓得同学们赶紧跑了。 “嘿嘿，袁华，你回来了啊。回来好，再有名气，也不能忘本。你现在还是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王老师又看向项南笑道，“对了，这是我儿子的笔记本，你帮忙签个名儿吧。” “切~”同学们一见，纷纷吐槽道。 “都给我住嘴！”王老师满不在乎的呵斥道，“看看袁华，再看看你们自己，还有脸再玩么，还有脸再闹么？现在距离高考就一个月了，你们还不知道上进，都给我看书！” “王老师，签好了。”项南将签好的笔记本交还给王老师道。 “哎呀，这字儿写得可真好。”王老师笑着点点头，“怎么样，袁华，会考有难度么？要不要老师帮你补补，放心，老师不收你钱。” “不用了，老师，其实我在燕京时也没敢耽误学习，一直都请家教老师辅导着呢。”项南笑道。 “那就好，那老师就放心了。”王老师憨笑道。 秋雅见他缠着袁华不走，不禁暗地里连翻几个白眼。 …… 好容易等王老师走后，秋雅立刻便向项南道，“袁华，放学后去我家吧。我爸出差了，我妈要晚上才回来。” “不急。我刚回来，还有些事要做，等过两天再去找你。”项南笑了笑，“哎，对了，我怎么没见夏洛、马冬梅呢？” 原本夏洛、马冬梅就坐教室最后一排，但现在他们的座位却都空了，连书本都不见了。 “你不知道么，夏洛出事了。”秋雅连忙解释道。 原来夏洛在过年时，为了保护马冬梅，用标枪捅伤了陈凯。虽然他也算见义勇为，可是陈凯家有势力，还是让夏洛赔了钱，而且被判入狱五年。 夏洛入狱之后，马冬梅就退学了。据说，她答应夏洛，要守他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项南不禁一愣。 他是真没想到，夏洛居然会成这样。 身为重生者，却沦落成阶下囚，他也算是独一份了。 568【爸，你别再贪了】（为书友小丑的麒麟臂加更！） 项南在西虹市只待了一周，考完会考就返回了燕京市。 一来，那姐的新专辑《征服》即将发售，他之前答应会为她做宣传的；二来，项南有意在京城多搞一点投资，买点房产、古董、油画等等。 临行之前，项南跟袁建国偷偷谈了一次话。 “爸，儿子现在事业很成功，足够养家，让你们过很好地生活。”他说道，“你就不要再贪了，把贪得钱都交上去，主动交代自己的错误，相信能够得到宽大处理。到时候退居二线也好，或者直接退休也好，都不用担心，由我来养你们。” 袁华的爸爸是贪官，这在影片中，既有明示也有暗示。 明示，就如张扬所说，咱家袁叔叔怎么好好的就进去了。 暗示，则是通过袁华一家平时的吃喝穿用表现出来。 比如，九七年袁华家就配置了电脑。当时一台电脑便宜的也要六七千元，不是特别有钱的人家，根本就配备不起。 而袁华的妈妈虽然之短暂出场几秒钟，但也可以清楚看到她带着珍珠项链、银色手镯，满身珠光宝气。 九零年代，公务员的工资并不高，甚至比不上沿海电子厂的工人。而袁华一家的生活水平却远超常人，由此可见袁华的爸爸的确不干净。 因此之后才犯事进了监狱，而且很可能是在袁华读大学期间犯得事。不然，袁华如果大学顺利毕业，就算父亲犯了事，他也根本不用沦落到海上打鱼为生。 “儿子，你瞎说啥呢，我怎么可能贪钱呢。”袁建国听儿子这么说，却是老脸一红，矢口否认道。 “爸，你就别瞒我了。儿子不是笨蛋，就咱家这条件，光靠你那点工资，怎么可能够呢。”项南摆摆手道，“你贪了多少钱，还是都还回去吧，不够的我帮你添上。” “不用，不用，我真的没贪。”袁建国依旧否认道。 “爸，别死犟了，我可是你亲儿子，你瞒谁也不该瞒我。”项南苦口婆心地道，“我这么劝你，也是为你好。 你想想看，我才出道一年，就已经赚了几百万，将来我还会赚更多钱，把咱家的日子弄得红红火火。 可是有朝一日你东窗事发，那我赚再多钱，你也享受不到了。到时候，你就在铁窗里后悔去吧。 没准儿我也得受你连累。让人家知道我是贪污犯的儿子，谁还会喜欢我，谁还会支持我？” 袁建国想了想，觉得儿子说得有道理。 他贪钱也是希望改善家里的生活，让妻子、儿子生活更好一些。如今，儿子已经赚了很多钱。不夸张的说，比他一辈子赚得钱都多。 而且这钱是正大光明赚到的。不像他贪那点钱，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东窗事发。所以，他还是把钱换回去的好。 “行，儿子我听你的。”袁建国点了点头道。 …… 回到京城之后，项南先找张婧初缠绵了一番，随后就开始在燕京购置房产。 随着《致青春》的大卖，项南也收获了数以百万计的版税分成。这笔钱，足够他花好一阵的了。 而九零年代，燕京的房价也是真便宜。就算是皇城根下的四合院，也不过几百万就能拿下，可以说是相当划算了。 项南就趁机买了一座四合院，一栋别墅，以及两套小户型。如此算是狡兔三窟，将来带女人出来嗨皮，不用担心被堵被窝里了。 除了忙于买房子之外，项南还抽空接了两单广告。 其实在他春晚成名之后，就已经有广告主找上他。 不过当时多是些小品牌，项南实在是瞧不上眼。再加上他当时也不缺钱，所以就把那些广告拒了。 不像夏洛，一朝成名，穷人乍富，居然连人流广告都接，简直太不要脸了。 在《致青春》专辑大卖，尤其项南全國宣传之后，他在娱乐圈人气、地位飙升，也使得诸多大品牌都向他递来了橄榄枝。 项南考虑之后，先接了两单广告。一单是浍源果汁，一单是森馬服饰。 之所以接这两单广告，一来酬金比较合适。荟源果汁代言两年，一百万人民币；森马服饰代言三年，一百六十万人民币。 二来项南对这两个品牌还是有感情的。他上学的时候就总买森馬的衣服，过年过节的时候也必喝荟源果汁。 项南抽时间拍了四条广告，两百多万就袋袋平安了。 这也是他买房钱的主要来源。 …… 值得一提的是，项南现在还没签经纪公司，只是把唱片约签给了麦苗唱片。他的经纪约则还在自己手上。 一来，九零年代末，内地还没有像样的经纪公司。很多明星都是跑单帮儿，自己找人打理业务。他们的经纪人，不是自己的亲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比如那姐的经纪人就是她姐姐；李兵兵的经纪人也是她姐姐；李亜鹏的经纪人则是妻子王斐的朋友，艺人景岗山的妻子……电影中，夏洛也是请秋雅担任了自己的经纪人。 直到两千年，華宜传媒成立经纪公司，才令市场变得正规化、标准化、系统化。 在此之前，这个领域基本是一片混乱，因此项南才不敢随便把自己签出去。 二来，其实项南也没打算把经纪约签出去。经纪约签给别人，就等于是给自己套上了笼头。到时候，自己的演艺生涯都由经纪公司安排。 他们要是尽心还好说，要是不尽心，那可就拖他的后腿，甚至直接毁掉他的事业。 历来毁在经纪公司手中的艺人都不计其数。比如徐怀玉，因为不听从公司命令，而被公司雪藏，由一代小天后直接成了透明人。最惨的时候，年夜饭餐桌上只有一只鸡，可以说是相当凄惨了。 因此后来的艺人都学精了。但凡有了名气的艺人，多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自己当老板，自己雇人打理自己的事业。 这样既可以保证自己的利益，而且还不用给经纪公司分成。更大的优势是，自己还能签新人，当老板，用自己得人气、人脉、资本捧新人，赚取分成。 所以，项南也考虑这样做。 569【致青春工作室】 项南暂时没签经纪公司，也没人帮自己谈代言，谈演出，全靠他自己一人操持。 实话说，的确是有点麻烦。 好在他现在也没事，还是能应付过来的。 不过，他已经在考虑招兵买马。时间，就在他高考之后。 …… 七月份，项南忙完房子的事后，就回到西虹市参加高考。 高考是零三年才由七月份挪到六月份，在此之前一直是在七月六号、七号举行。而且各省填报志愿也不同。 像东北是先填志愿，再参加高考。因此片中才有袁华冬夜打电话给秋雅，问她填报志愿的情节。 项南也早就报好了志愿，他报得是燕京电影学院。 一来，燕京电影学院的明星更多，在影视剧领域取得的成就更高。 比如赵微、黄晓眀、陈琨、祖烽、海箐、苗埔、姚宸、朱亚汶等等。而娱乐圈是很讲人脉的，有这么多明星做同学，对自己将来的发展很有益处。 二来，燕京电影学院对学生的管理也较为宽松。它允许学生在校期间外出拍戏，而像中戏则对学生管理较为严格，不允许大一、大二的学生外出接戏。 像梅渟当年为了接拍《北方故事》，就不得不从中戏退学。项南现在已经成名，未来有大把演出机会。如果考入中戏，大一、大二就必须蛰伏两年。等他再出来，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因此综合考虑，还是燕京电影学院更适合他。 …… 高考对项南来说，真的不成问题。 虽然他都大半年没看课本了，可是上到考场依旧所向披靡。 语文、数学、理综、英语……四门学科，样样都难不倒他，很轻松的就搞定了。 搞完之后，他就带着秋雅回了燕京。 秋雅的父母对于她跟项南的事，不仅没有棒打鸳鸯，反而很是支持。 他们从小富养秋雅，把她当公主一样培养，就是希望将来她能嫁给金龟婿。 而且，她老爸从商多年，走南闯北，观念比较开放，对钱看得也比较重。 项南现在是闻名全國的大明星，短短半年时间，就赚了五百多万人民币，可以说是相当豪富了。 像这样的好女婿，他们早巴不得呢，自然更不会反对了。 …… 高考不是事，秋雅不是事，但项南还是有烦恼，那就是袁建国还没有退还赃款，也还没有向组织自首坦白。 项南也曾催过他，但按他的说法，他那条线不只他一个人。他如果敢交代的话，上上下下就没法交代了。 到时候，别说宽大处理，保住工作。就连小命儿都可能玩完。 项南听说之后，也不好再逼他。不过还是劝他把钱都捐给慈善组织，然后把收据留住。这样一来，也算有立功悔过的表现。将来东窗事发，也能争取宽大处理。 袁建国接受了这一建议，将历年来自己贪污的五十余万，统统都捐给了红十字会，并保存了相关的收据。 事情办完之后，袁建国感觉到一阵轻松。 而项南听说之后，却是一阵后怕。按照当时的刑法规定，贪污十万元以上，就是判刑十年到无期了。 袁建国贪了五十余万，还真是够大胆的。也难怪他出事之后，袁华立刻一蹶不振，沦落到去海里打鱼。 五十余万，光退赃，也能把人压死。 …… 回到燕京之后，项南开始招兵买马，自己注册成立工作室，负责代理自己的演艺事业。 工作室被命名为致青春，随即就在报纸、杂志上刊登招聘广告。面向社会，招募一个经纪人、一个助理、一个会计、一个出纳、一个法务，一个宣传……等将来他的事业发展得更红火时，再考虑扩张。 “袁华，不是说好，让我当你的经纪人么？”秋雅有些不乐意道。 她早跟项南预订了的，要做项南的经纪人，负责保障他的后勤。可现在项南却在外面招人，让她顿时有些不开心了。 “别生气，你以为经纪人那么好当。你一点相关的经验都没有，你知道怎么帮我接洽演出，怎么向各大影视剧组推荐我，怎么跟广告主谈我的代言？”项南笑道。 秋雅被问得一愣，连连摇头。 这些事情，她还真是不懂。 “要当一名经纪人，不是那么简单地。你要想当的话，起码也要本科毕业，然后在我身边当两年助理，积累相关的经验之后，才能够独当一面。”项南笑道，“不然，别说你自己会被碰得满头包，连带我都要跟着你受牵累。” 听他这么说，秋雅也只得罢了。 ……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广告刊登出去之后，立刻就有人来应征，项南亲自上阵面试。 会计、出纳、法务倒还是比较好选的，有相关的学历、证书、工作经验就差不多。唯有经纪人、宣传和助理比较难选。 经纪人要有在娱乐圈打拼的经验，有一定的人脉和关系，还要有一颗聪明的大脑，才能担负起相应的工作。 宣传人员也要有媒体的从业经验，既能写文章帮忙做宣传，出了事也有能力摆平。而且，还要有策划活动的能力。 贴身助理也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皆能。会开车、会化妆、会摄影、会按摩，随叫随到，温柔体贴，聪敏机灵。 这三个岗位要求都比较高。而且，项南还非美女不要，自然难度就更高了。 而他的招聘，也让秋雅很不满。 她担心项南招漂亮的经纪人、女助理，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地位，所以力劝项南都招男的。 不过项南根本不听她的。 招漂亮女生当经纪人、助理，哪怕她们做得不好，起码留在身边还养眼。可是招男生做经纪人、助理，天天贴身服侍自己，那想想都不寒而栗。 再者说身边都是男人，项南还担心，秋雅哪天给自己带了绿帽。到时候，不仅女人没了，连事业都毁了。 宝宝的前车之鉴，不可不察。 因此项南打定主意，绝不松口。 这天，眼看到下午五点钟，都不可能有人来应征了。 这时，门口忽然有人问道，“请问，这里是招人么？”口音有点古怪。 秋雅连忙过去，将门打开，让进一位女士来。 项南一见，顿时一愣，“佟掌柜？！” 570【开张大吉】 项南一见来人，就吃了一惊，因为此人正是《武林外传》，同福客栈的佟掌柜——闫婗。 “你好！”项南笑道，“不错，这里是正在招人。” 闫婗一见项南，也是微微一愣。 她自然认识项南，这两个月来，《致青春》卖遍全国，都快成烂大街的神曲了。真是想不听都不行啊。 “您是袁华？您要招人？”她随后惊讶的问道。 “是，我最近不是出了点儿小名嘛，所以招人帮我打理一下工作。”项南笑道，“你要应聘哪个岗位啊？” “经纪人也可以，助理也可以的。”闫婗笑了笑道。 “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不是很清楚啊。”项南一听，笑着说道，“要知道经纪人和助理，负责的工作可是不同的。” “是，我懂。”闫婗尴尬地笑了笑，“我主要就是想尽快找份工作。当经纪人也可以，当助理也可以，我都可以胜任的。” 项南点点头，倒是能理解。 他当年大学毕业时，为了尽快找到工作，也是什么岗位都不挑，见到招聘就跑去应征。 “那好吧，那你简单介绍下你自己吧。”项南笑了笑道。 闫婗随即自我介绍起来。 她是长安人，七一年出生，今年二十七岁，军艺表演系毕业。毕业之后，加入空政电视中心，一连几年都是跑龙套。 刚开始的时候，闫婗还干劲十足，认为只要自己肯熬，终会有出人头地的那天。可是一年一年下来，她眼看就要三十了。 作为女星，三十岁还不红，基本就没机会了。毕竟一过三十，女人的颜值，就开始走下坡路。 而娱乐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多得是，谁还会捧她这样的半老徐娘。因此，闫婗就有了转型的打算。 刚好，她就看到了致青春工作室的招聘广告，觉得自己挺适合的。而且，致青春给得工资也比较高。 她在空政电视中心，每月固定工资八百元。致青春的经纪人，月薪已经开到五千，助理工资都两千元，比她的工资高出一大截儿，她也就因此心动了。 …… 项南听完她的叙述之后，点了点头。 实话说，像闫婗这样有颜值，有气质，有身材，有演技，却又宝器蒙尘的艺人，在娱乐圈真的比比皆是。 有些人坚持下来了，有些人则改换跑道，这都是很正常的。 “闫小姐，其实我认为凭你的条件，再坚持一两年的话，或许会有改观的。”项南劝道，“你已经坚持七年了，不妨再多坚持一下。不然，你之前的坚持，不就白费了嘛。” 他对闫婗的星路历程并不是太了解，但知道《武林外传》之后，她可就大红大紫，跻身内地一线女星之列。就连张义谋、管琥这样的内地顶级导演，都争相邀请她合作。 因此，如果她现在转型做经纪人，实话说，那真是比较可惜的。 “袁先生，谢谢您。”闫婗点了点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实话说，这些话，我都不知跟自己说多少遍了。 两年前，我就已经这么劝自己了。可是我熬了两年，事业还是没起色。所以我决定不熬了，换个跑道，也许能更成功。” “嗯，这样吧，反正我大学时代，事情也不会很多。”项南想了想道，“你可以一边帮我打理工作，一边继续自己的演艺事业。” 闫婗一听，自然高兴。 “袁先生，谢谢您。”她开心的道。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道，“你以后就做我的经纪人吧。” …… 闫婗加盟致青春后，为工作室带来好运。 之后两天，项南又吸收了两名大将。一位是助理汤维，一个是宣传苏茫。 汤维即是当年那位凭《色·戒》一炮而红的奇女子。她高中毕业后就来燕京闯荡，一心想考中戏，为此勤工俭学、节衣缩食。这次来应征做助理，也是因为付不起房租，所以急需找个工作。 苏茫即是人称内地三大时尚女魔头，《芭莎》的总编苏小姐。不过九八年的时候，她还只是内地一家小杂志社的小编辑，每月薪水不过才七百元钱。 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再看到项南的工作室，开出每月三千元招募宣传时，她就干脆辞职跑了过来。 项南这样的糙汉子，虽然平时不关注啥时尚，但对苏茫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的。当年秋裤门事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而每年的时尚芭莎慈善晚会，也是各路明星争奇斗艳，一展风采的娱乐圈盛事，回回都会引起轰动。 所以对于她俩的加盟，项南还是非常高兴地。 …… 人员配齐之后，致青春工作室择吉开张。 “诸位亲们，咱们工作室经过半个多月的辛苦筹备，如今总算是成立了。”项南笑道，“我在此诚心还迎诸位的加盟，谢谢诸位！” 大家一听，都鼓起掌来。 “今后，我的事情就拜托大家了。”项南又笑道，“希望各位多多用心，多多帮衬，助我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我也会回报大家的辛苦。每个月按时发工资，年底双薪！还有奖金、福利！保证不会亏待大家的。” 听他这么说，大家更开心了。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今天晚上我请客，便宜坊吃烧鸭子，大家说好不好？”项南又笑道。 大家的掌声顿时更热烈了。 “好了，都去工作吧。”项南笑道，“汤小姐，你跟我来一下。” 汤维点点头，跟着进了办公室。 “做助理，必须学会开车。我知道你还没有驾照，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把驾照给我考下来。”项南吩咐道，“这是三千五百元，预支给你作学费的。只要你干满两年，这笔钱就不用还了。如果干不满两年的话，这钱还要还给公司。” 汤维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九零年代，学车还是一门颇为不错的手艺。考到驾照之后，就可以找一份安稳工作。因此当时学费很贵，三千多元钱，相当普通人半年的工资。 如果不是工作室预支学费，她怕是根本没机会学车呢。现在既然有这机会，她当然愿意抓住的。 571【蒸蒸日上】 “另外，这是工作室给你配得手机。你要保证二十四小时开机，随传随到。”项南又递过一台手机道。 汤维一见，顿时有些激动。 手机在当时颇为稀罕，一台就要四五千元，相当于普通人半年工资。不是有钱人，真的买不起。 起码，汤维就从来没奢望过。 却不想加入工作室后，不仅能学车，还给配手机，真的太大方了，自己真是太走运了，这工作真的找对了。 “袁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使用的，保证随传随到。”她连忙表态道。 “嗯。”项南点了点头，“再把闫小姐叫进来。” “是。”汤维点了点头。 …… “袁先生，您找我？”闫婗走进来道。 项南点了点头，“我跟你交代一下今后工作的重点。你以后是我的经纪人，负责帮我接洽商演、洽谈广告代言、拓展影视项目、对接公益活动。 商演这一块，咱们只接正规演出。走合同、开发票，像那种野团、走穴，咱们一律不参加，更不要有偷税漏水的情形。 那样虽然能赚点小钱，但不利于今后的发展，一旦被逮到，就有可能出大事情。” 九八年，歌坛大姐大阿毛，因为偷漏税问题被调查，一下就跌落了神坛；零零年，影坛一姐阿庆也因为偷漏税事件，锒铛入狱。 这都说明國家要整顿演出市场。而项南上半年刚被树为模范，现在可不想砸自己的招牌。 闫婗点了点头。 项南能自觉遵纪守法，在她看来是好事。她本来还怕他年少成名，难以自持，张狂霸道，惹是生非呢。 “广告代言方面，咱们非正规厂商，驰名商标不接。不要为了一点钱，为那些假冒伪劣、声名狼藉的产品宣传。 坑害消费者，也就是损害自己的人气。”项南又叮嘱道。 他现在刚红，必须要爱惜羽毛。不然只顾着赚快钱，损害自己的人气，拉低自己的档次，对未来的发展很不利。 闫婗又点了点头。 “影视领域，是你今后工作的重点。你可能不太清楚，未来唱片市场，是一年比一年萎缩的。”项南又道，“再过七八年，可能整个市场都要没了。” “不会吧？！”闫婗惊讶的道。 现在唱片市场还是很红火的，虽然盗坂很猖獗，但正版的磁带、cd卖得也很不错。当红歌星卖百万销量，一点都不罕见。 “你懂电脑么，知道互联网么？”项南笑道。 闫婗摇了摇头，她听说过电脑，但不知道互联网是什么东东。 项南简单给她介绍了一遍，“未来，所有的唱片都会被上传上网，下载也不过是点下鼠标的事，快捷又方便。你想，到时候谁还会真金白银的买唱片？” 闫婗恍然大悟，继而担心不已，“袁先生，那该怎么办？” “所以我们就要学会开拓第二市场。”项南笑道，“你帮我多接点戏吧，影视市场未来很有发展的空间。 接戏尽量接主演。当然，如果剧本好，团队好，那男二也可以考虑。男三、男四就不必了，但可以考虑客串，算是交个朋友。” 闫婗点了点头。她虽然这些年净跑龙套了，但是人脉还是有一些的。再加上项南如今的人气，帮他接戏应该不是很难。 在影视圈，名气就是敲门砖。有名的艺人就有机会，没名的艺人，连试镜的资格都没有。 “公益活动可以考虑接些，尤其是官方组织的，多参与没坏处。”项南又道。 闫婗又点点头，“袁先生，我都记下了。” “那就这么定了。”项南点点头，“对了，这手机是给你配的，保证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联系，随时沟通。” “好。”闫婗点了点头。 …… 工作室成立之后，正式接管了项南所有的业务，诸如商演、广告、代言、宣传等等。 而有了专门的人负责，项南原本有些停滞的事业，又开始变得蒸蒸日上起来。 比如广告代言，就新接了三个。分别是采樂洗发水、伯顿皮鞋和亲亲薯片，又有三百余万落袋平安。 只不过，目前找项南合作的，多是国产品牌，而且还多是小品牌。国际品牌几乎没有，更别说奢侈品大牌了。 项南也清楚，这主要是内地市场如今还不够繁荣的缘故。 如今内地刚刚才实现温饱，人们的生活水平，还处在一个比较低的位置，消费水平有限。因此稍微知名的品牌，都不会选内地明星做代言人。 比如康师傅、统一这样的快消品，代言人都是港台的艺人。零八年，百事可楽才签了第一位内地明星——黄晓眀；零六年，中國移動动感地带，三组代言人也全是臺灣明星，周杰倫、she和潘伟柏。 这种情况，到零八年之后，才开始有所改善。 …… 除了广告之外，商演也接了一些。 都是正规演出，比如某楼盘开张，请明星去剪彩；某商场搞促销，请明星去表演；某企业搞周年庆，请明星去捧场…… 中國地方这么大，类似的演出真的不少。再加上项南现在正当红，很多演出都愿意请他，因此类似演出参加了不少，也赚了不少的钱。 …… 就在项南忙着赚钱之际，七月下旬，高考成绩正式出炉。 项南以总成绩七百三十四分，荣登辽东省的高考状元宝座。 这一成绩，真是亮瞎人眼。因此一经公布，立刻引起不小的轰动。 项南也连忙吩咐苏茫，马上运作此事，借这一高考成绩，营销自己【才子】的人设。 九零年代，内地娱乐圈还比较落后。 大牌明星也很少重视宣传，多是踏踏实实拍戏，老老实实唱歌，鲜少有炒作、自黑、圈粉、立人设等操作。 所以在当时，擅长炒作的港台明星，在内地才更受欢迎。什么四大天王、四小天王、四大天后等等。 项南深知要在娱乐圈混得好，一是要有实力，二是要会炒作。酒香不怕巷子深，那是老观念了。 未来娱乐圈竞争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懂得炒作，懂得宣传，才能让自己的星途变得更顺畅。 572【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苏茫不愧是当过记者，做过编辑的，很快就炮制出了几篇文章，发给了内地的各大媒体。 因为项南是当红歌星，高考状元这头衔又颇为亮眼，因此收到稿件的几大媒体都纷纷予以登载。 一时间，项南的才子之名就响彻大江南北，轰动之极。 所谓天下爹娘爱好的。项南如此出色，唱作俱佳，连学习都如此优秀，自然就为他吸引到越来越多的歌迷。让他在圈内的人气、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夯实。 而高考状元的头衔，以及当红明星的身份，也为他带来了新的商机。 脑白金、生命一号、安神补脑液、三精口服液……诸多保健品主动上门求合作，而且给出的广告费还特别的高。 像安神补脑液，三年的广告费就五百万人民币，可以说是相当豪奢了。 不过项南考虑之后，还是选择了脑白金。 一来，这个产品是史老板运营的。史老板可是商界奇才，几起几落，极其富有传奇性，号称【商界不死鸟】，项南也颇佩服他。 二来，脑白金寿命极长，在保健品市场，畅销了十余年。代言这样的产品，既有助于增加曝光度，而且安全也有保障。 代言脑白金，让项南又有四百万进账。实在是美滋滋。 …… 八月中旬，项南、秋雅的录取通知书都陆续到了。 项南顺利考入燕京电影大学，秋雅则是考入了中央财经大学商学院的工商管理专业。 九月一号，两人分别拿着录取通知书入校就读。 因为项南如今正当红，所以他的入校，引起一波小小的轰动。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燕京电影学院历来不乏明星、大腕。 比如九六届的赵微，主演的《还珠格格》，如今可是内地最火的电视剧；担任讲师的黄垒，九一年就主演了陈恺歌的《边走边唱》，九八年发行的专辑《我想我是海》，轰动一时…… 项南虽然有名气，但并不是最红的。 何况，报考燕京电影大学的，都是怀揣明星梦的人，他们就算追星，也会保持底线，不会表现得太狂热。 因此也就是小小骚动了一下，被几个师姐、同学围观而已。 报道之后，项南拎着行李，来到自己的宿舍。 同宿舍还有三位舍友，周乐、李博、程斌。 实话说，这三人项南都不认识，想来不是什么知名艺人，未来前景有限。 不过项南并未因此目中无人，很友好的跟大家打了招呼，还主动提出要请大家吃饭。 见他这么平易近人，三位舍友自然也乐意亲近他，很快也就跟他混熟了。 …… 大学开学第一周，惯例都是军训。 项南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因此军训对他来说毫无难度。无论是个人操练，还是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军体拳、射击等等，基本都难不倒他。 这也让他在军训中大出风头，获得了训练标兵的称号。 而几天的训练下来，也让项南跟同班同学都熟悉了。 “袁华，给我们唱首歌吧~”军训间隙，同学周娟起哄道。 “唱一个、唱一个~”同学们一听，也都起哄道。 项南也不扭捏，直接就站了起来，“那我给大家唱一个《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 寂寞男孩的悲哀 说出来谁明白 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 哄哄我逗我乐开怀 ……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女孩们的心事还真奇怪” 欢快的曲调，搞笑的歌词，再加上项南精彩的演绎，顿时让同学们兴奋不已。 尤其是班级里那几个女孩子，都被项南逗得脸蛋红红，怦然心动。 九八届北影表演系虽然有二十一名同学，但真正出色的也就寥寥数人而已。 项南不仅长得帅气，而且还有才华，如今更是当红歌星，闻名全國。如此出众，自然引人注目。 实话说，班级里好几位女生，对他都偷偷的动了心。 只不过刚开学，她们又不清楚项南的状况，所以暂时还没采取行动而已。 不过每当项南表演时，那几位女生都是目光灼灼，脸色潮红。 …… “哇，好听！” “真棒，再来一个！” “老袁，再唱一遍吧，我就快学会了。” “这简直就是一首泡妞儿神曲啊，学会之后，就再不怕找不到女朋友了。” 项南一首歌唱罢，同学们都欢呼道。 “行了，行了，唱一遍听个乐呵就行了。”项南摆摆手笑道，“你们要都学会了，我新专辑卖谁去啊。行了，我给大家叫了雪糕，很快就会送过来了。” 片刻之后，助理汤维就拎着两大袋雪糕走了来。 “大家吃雪糕~”项南笑着张罗道。 汤维现在主业就是在学校附近待命，随时响应项南的召唤。次业是复习文化课，准备为考学做准备。 她不想做一辈子助理，还是想成为一个大明星。不过她除了形象好之外，专业课、文化课都不太过关，所以是一边打工，一边学习。 “袁华，这女孩儿这么漂亮，是你女朋友么？”同学韩笑笑着问道。 “别瞎说，她是我助理。”项南摆摆手笑道。 “嚯！助理都这么漂亮！”同学们一听，都惊讶的道。 汤维五官清秀、气质淡雅、身材窈窕，实话说，当明星都够格儿了。如今却只是项南的助理，还真是有点暴殄天物。 “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于斌忍不住感慨道。 “是呀，她比咱们班花苗埔还漂亮呢，当助理真是可惜了。”周乐也笑道，“袁华，你这可是明珠暗投啊。” “周乐，我招你惹你了~”苗埔一听，大发娇嗔道。 她也是个美女呢。 “行了，周乐无心的，别跟他计较。”项南笑着递过一根火炬筒道，“来，吃雪糕，压压火。” “嗯，谢谢。”苗埔这才放过周乐，接过雪糕笑道，随后又好奇地问道，“老袁，她真不是你女朋友呀？” “真不是。”项南笑道，“我现在还没女朋友呢。你要是有好姐妹，可以帮我介绍下，回头我请你吃饭。” 苗埔脸一红，点了点头。 573【没事偷着乐】 军训结束之后，正式开始上课。 因为有方一凡的演艺技巧打底，所以项南在课堂上的表现，同样不俗。声、台、形、表，样样出色，经常获得老师的表扬。 而除了学习之外，项南的工作还是蛮繁重的。 他现在忙着筹备自己的第二张专辑，目前正在选歌。 为了保证第二张专辑的质量、销量，项南也是拿出了不少的好歌儿。 比如《像风一样自由》、《在他乡》、《为你而来》、《向往》、《贝尔加湖畔》、《夜空中最亮的星》、《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追梦赤子心》等等。 只不过出专辑，不是歌儿好就能用的。风格、主题最好是能和谐统一。不然上一首唱《寂寞沙洲冷》，哀怨凄婉；下一首唱《小苹果》，欢快跳脱，听众非精神分裂不可。 除筹备专辑之外，项南还要为参加商演、拍摄广告、出席活动。另外，闫婗也帮他争取到一些影视项目，项南还得忙着跑各剧组试镜。 九零年代，内地影视市场虽然低迷，但是却相对专业化、规范化。影视剧项目从筹备到拍摄，都非常用心。 项南尽管是当红歌星，颇有名气，但要拍影视剧，还是一样要参与试镜，没有后门可走。 不像后世，随着资本的涌入，市场繁荣是繁荣了，但是却也乱象丛生，群魔乱舞。艺人甭管会不会演戏，演技有多差，只要有资本的力捧，都能够做主角。 又忙专辑，又跑商演，又拍广告，又串剧组，让项南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恨不能一个人劈四瓣儿用。 …… 不过尽管忙，项南还是不忘抽时间，跟秋雅、张婧初交流感情。 尤其秋雅。因为她长得漂亮，所以入学之后，颇受师兄们的追捧，其中不乏一些条件不错的人。 这自然让项南心存忧虑，所以隔三差五，就跟秋雅交流感情，确保她不被人泡走。 “秋雅，这管口红是送给你的。”交流完感情后，项南将礼物送给秋雅道。 “飞了鸡毛？！袁华，我好爱你~”秋雅一见，开心不已，主动送上一记香吻。 “不送就不爱我了？”项南却冷下脸道。 “当然不是。”秋雅连忙否认道，“我是真心爱你的，才不是贪慕虚荣。你要是不信，我向你发誓！” “我说着玩的，别那么认真。”项南哈哈一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现在身家已经六百万了。” 这半年多了，他通过发行专辑、卖歌、代言、商演等途径，赚了上千万的资产。刨除需要缴纳的税，还剩六百余万人民币。 在当时而言，不敢说是富甲天下，但也算有钱一族了。 “真的，哇！”秋雅一听，忍不住眼睛一亮。 她老爸从八零年代开始从商，到现在也不过才三四十万，差得真太远了。 “袁华，你好厉害！”她情不自禁的抱住项南道。她选择项南，果然没选错。 “那是。”项南笑了笑，“你回头也抽时间学学开车，到时候，我送辆车给你。” “真的？！好哇！”秋雅一听，立刻点头道。 项南笑了笑。 有六百万的家产做诱饵，再加上周末还要忙学车，这就令秋雅既没心思，也没时间，那就大大降低了她劈腿的可能性。 至于张婧初那边，项南暂时没帮她在影视剧领域打开局面。毕竟他也是影视圈的新人，目前还没什么成就。 不过，项南每个月给张婧初五千元，足够她生活、消费所用，也算是帮她一个大忙了。 …… 这天，项南来到《没事偷着乐》剧组试镜。 这部电影是由长安电影制片厂投资，导演是杨亜州。 这位是国内影视剧领域的大拿，曾经执导《背靠背，脸对脸》、《红灯停，绿灯行》、《空镜子》、《美丽的大脚》、《家有九凤》、《八兄弟》等等等等，堪称是著作等身，相当了不得。 这部电影的剧本，则是根据知名作家刘恒的小说《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改编而来。这部小说是去年刚发表的，发表之后就引起轰动，位列中國中篇小说排行榜榜首。 因此，也不只杨亜州看中这部小说，就连國家一级导演沈好放，都看中了这部小说，据说要将它改成电视剧。可见这部小说的质量有多高。 有好的团队，有好的剧本，难怪这部戏一筹拍，各路艺人纷纷跑去试镜。 项南要面试的角色是【五民】，他在片中的戏份并不算多，所有出场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五分钟，是个小配角。 项南应征这个角色，一是为积累经验，二是为拓展人脉，将来方便自己转型。 “袁帅，你试镜五民，有三大优势。”闫婗一边开着车，一边帮他分析道，“一，你和五民岁数合适。剧中的五民，刚出场，就是位高考的学生，年龄跟你想当；二，你的演技不俗，要强过一般的新人；三，你的名气颇高，相比那些无名之辈，导演也更倾向用你。” 现在工作室的人，都喜欢叫项南【袁帅】。 一来他年纪还小，叫袁先生、袁老板，都把他给叫老了；二来直接称呼姓名也不合适。因此闫婗之后就帮他想了个外号——袁帅。 一来项南的确长得很帅气。正脸像吴彦祖，侧脸像张國荣，很有明星相；二来袁帅和元帅同音。项南身为工作室的老板，带领大家伙儿赚钱，跟领兵打仗的元帅没啥区别。 因此叫来叫去，袁帅这花名就流传了开来。 “当然，也有一大劣势。”闫婗继续道，“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这部电影男主角定了冯鞏。他准备将这部电影拍成津门方言版。你是东北人，口音是弱势。” 项南点点头，随后笑着道，“没事儿。能应征上最好，不成也没关系。” 现阶段，影视行业并不兴盛。 即便是李雪键、陈道鸣、陈寳国、李宝田这样的一线演员，一集的片酬也不过一两万。 葛悠贵为内地最具票房号召力的男星，九七年拍《甲方乙方》时，片酬也不过才一百二十万。 所以项南现阶段，并不指着演影视剧发财。他不过就是想为自己铺平道路，等资本进场之后，跟着抢钱罢了。 574【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进到剧组办公地，就见前来试镜的人，真是乌央乌央的，把个不大的小院，都挤得人满为患。 不过此种场面，项南已经屡见不鲜了。 如今内地影视剧市场还不发达，九七年电视剧产量不过六千集。相比起来，一五年，单是制作完成后，无法播出的剧集，就已经达到四万多集。 由此可见，九零年代，内地影视剧市场产能多么落后。 与落后产能相反的是，影视从业人员的数量却是激增。 单是北影厂门口趴活儿的，就多达十数万人。还不算各大高校、艺校毕业的学生。 再加上九三年，广电局下发《关于当前深化电影行业机制改革的若干意见》，改革电影产业，取消统购统销，使得各国营片厂经营都出现困境。 大量从业人员被迫分流，自谋生路。这些都加剧了竞争，使得每个剧组只要招人，都能够见到大批的应征者，十分夸张。 不过，应征者虽多，绝大部分都只是排队投简历而已。连副导演的面都见不到，就更别提见导演、制片人了。 而他们的简历，多数时候，也不可能被注意到，基本都是当垃圾被处理了。真正能被选中的，多是那种有身份、有背景、有人脉的人。 比如杨笠新老师的儿子杨叻，就曾爆料过，他当初跑剧组投简历，人家收下后都告诉他回去等消息，可每次都是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直到后来他在投简历时，报出了他老爸的名字。工作人员才刮目相看，将他让到后面，跟导演、制片人见面，这才提高了成功率。 项南如今也是如此。 因为他本身是明星，地位不同。所以到了办公地之后，就可以不用投简历，直接去后面见导演、监制。 如此一来，自然就比院里那些辛苦投简历的人要强得多了。 …… “哟，那不是袁华么，他也来试镜啊？” “不知道他要演哪个角色，可千万别跟我重了啊！” “以他的年纪，除了五民，也没别的了。这下好了，想试镜这角色的，还是早点回家吧。” 见到他后，人们议论纷纷道。 一时间，准备应征五民的人，都不禁脸色一暗，看向项南的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 项南早就习惯这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当下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淡然的穿过人群，直接被工作人员请到后面会客室。 “杨导演您好！冯老师您好！”见面之后，项南笑着问候杨亜州、冯鞏二人道。 “袁先生您好。”杨亜州点了点头。 冯鞏则是笑着走过来，亲热的握住项南的手，“小袁，好久不见，你现在可是火大发了。” 他们两人在春晚剧组常常见面，虽然接触不多，但也混了个脸儿熟。 “谢谢冯老师夸奖！相比起您，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项南谦逊地笑道。 “好好努力吧。”冯鞏笑了笑，“小袁，你要应征【五民】这个角色?” “是！”项南点点头，“《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这部小说我看过，我觉得它写得非常好，深刻反映了都市平民阶层的喜怒哀乐，如果拍成影视剧，一定会非常精彩。 而《没事偷着乐》由杨导执导，又由冯老师您主演，我觉得主创团队也是非常之强，将来拍出的电影一定非常精彩。所以我就想来沾一点光。” “你倒实诚。”杨亜州笑道，“既然你看过原著小说，那你就说说吧，你对五民这个角色，有什么体悟？” “我觉得五民这个角色很具有代表性。他生于六零年代末的工人家庭，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都赚钱养家，所以他从小是没挨过饿的，因此对物质的渴求并不高。 人一旦满足了物质需求，就自然追求精神层次的满足。 尤其五民从小受教育，不仅是高中毕业，而且还考上了大学，比他的哥哥、姐姐都要强。这都说明他聪明、上进、有追求。 但在家里，他却是最被忽视的那个人。不仅是没有住得地方，也没人关心他的感受。久而久之，他就觉得在家里憋屈，一心想要往外走……”项南侃侃而谈道。 杨亜州、冯鞏边听都边笑着点头。 别看项南年轻，但他对角色的理解却很深刻。可以说是鞭辟入里，一针见血。 …… “小袁，你对人物理解的还不错。”冯鞏点了点头，“那咱们再搭一段戏吧。就五民考上大学，发酒疯的那一段儿。” “行。”项南点了点头。 张五民在小说里出场的次数并不多，考上大学之后发酒疯，是他难得的高光时刻，也是比较难演的一段。 演得力度不够，体现不出他苦熬多年的委屈劲儿；演得力度过了，就容易让人想起咆哮教主马景滔。 项南先看了一遍台词，酝酿了一下情绪，随后又憋了三次气，每次三十秒钟。 见到他这一举动，冯鞏、杨亜州原本还有些疑惑。 不过片刻之后，见项南的脸蛋，因为憋气，而出现红晕之时，两人都不禁暗挑大拇指。 能用憋气造红脸，装出醉酒的效果，不得不说，项南还真有点歪才。 “行了，冯老师，咱来吧。”项南做好准备之后，向冯鞏道。 冯鞏点点头，也很快进入了情绪。 “家里缺钱花。你们别给我寄钱！“ 项南梗着脖子，带着点哭音道。 “你是妈亲生的，不是马路上捡的。” 冯鞏语重心长地道。 “把我的床拆下来。别让妈睡箱子了，让妈睡我的单人床吧！“ 项南呼哧道，哭音儿越来越重，眼圈也越来越红，有眼珠儿在眼圈里晃动。 “妈睡箱子睡舒服了，睡别的睡不惯了。“ 冯鞏故作轻松地道。 “咱们家太憋屈了，太挤了，我都喘不过来气了。“ 项南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珠子滚落。 “哥，我都快憋屈死了~”他痛苦的怒吼道，身体奋力的挣扎着，像一条被摔到岸上的活鱼。 “好，行！”冯鞏、杨亜州一见，都不禁拍手称赞道。 项南这演技，有爆发力，有感染力，活灵活现，真不像是刚学表演的人。 575【姐，你做我女朋友吧~】 项南的表现，令杨亜州、冯鞏都非常满意。 “袁先生，你表现的非常好，五民这个角色，我们会重点考虑你的。”杨亜州笑着说道，“你回去多做一些准备，学学津门话。最迟半个月内，我们给你消息。” 项南点了点头。 他知道试镜没那么简单，不是说演技好、形象契合就能够入选的。期间还要进行各种势力的博弈，人情、资本、后门…… 别说只是通过试镜，就算已经进组，都有被踢出的可能。 “那杨导、冯老师，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项南笑着跟他们握了握手，随后同闫婗一起离开剧组。 “袁帅，你的演技还真不错。”闫婗钦佩的道，“我都觉得甘拜下风。” 她是军艺毕业，科班出身。毕业之后，又演了七八年话剧，自我感觉演技已经很出众了。不敢说登峰造极、炉火纯青，起码远超那些刚入行的菜鸟。 可如今见到项南刚才试镜的场面，那感染力、那爆发力，让她顿时有种望洋兴叹的感觉。 人家刚入行，刚开始学表演的菜鸟，所展现出来的演技，比她更纯熟、更老练、更细腻，真是太厉害了。 “闫姐，你的演技也挺不错的。其实我觉得，你很适合张二民那角色。不如你也去试试镜吧。”项南笑道。 闫婗一听，苦涩的一笑，“我早打听清楚了。二民这个角色，人家早定了丁佳丽。我演技再好，也没法跟人家比啊。”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丁佳丽获得两次金鸡奖、一次百花奖、一次梅花奖，可见演技有多么的出色。闫婗虽然也是演技派，但跟她相比，的确是略逊一筹。 再者，丁佳丽八零年代就出道了，现在已经是内地一线艺人。若论知名度，闫婗差得就更大了。所以她竞争不过也正常。 “没事儿，闫姐，别灰心。你继续努力，总有机会的。”项南笑道。 “我都快三十了，还哪有机会啊。”闫婗苦笑道。 年轻时还有机会，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机会。 “谁说的！”项南摆手笑道，“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气质，身材也保持的这么好。说你是豆蔻年华，那肯定是我瞎掰，但说是桃李年华，丝毫不为过。” “你净哄我~”闫婗忍不住笑道。 “小狗儿才哄你~”项南笑道，“姐，不瞒你说，我觉得秋雅跟你相比，都差了一筹呢。” “别瞎说了。秋雅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还能比不上我这老太婆？”闫婗笑道。 “就是比不上嘛。颜值比不上，身材比不上，气质比不上。尤其性格，更差一筹。毛毛躁躁，自把自为，哪有你这么温柔体贴、贤惠能干。”项南摇摇头道，“姐，不如我把她踹了，你给我当女朋友吧。” 唰！ 闫婗手一哆嗦，车子一个蛇形，差点撞上栏杆。 “胡说八道什么。我再大一点，都能当你妈了。”她红着脸呵斥道。 “哎，这年头，越是真心话，越没有人信。”项南摇头叹气道。 “少装模作样。你身边围着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女生，我就不信你真能瞧上我这样的老太婆！”闫婗白了他一眼道。 “真的，姐，我这人就喜欢成熟型的。”项南笑道，“那些人事不懂的小女生，我还真不太稀罕。” “啊呸~” …… 之后的几天，麦苗唱片已经为项南筛选出了十二首好歌，包括《像风一样自由》、《在他乡》、《贝加尔湖畔》、《夜空中最亮的星》、《追梦赤子心》等等，都属于校园民谣、流行摇滚之类，主题都是爱情、梦想、自由，迎合年轻人的口味。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唱片市场，年轻人永远是消费的主力。谁能赢得年轻人的喜爱，谁才能取得最好的销量。 一方面，项南之前那张《致青春》就很火，所以第二张专辑继续民谣、流行摇滚路线，也很容易复制第一次的成功。 项南对这次麦苗唱片的决定也很支持。 他今年才十八岁，还能装好几年嫩呢，的确不必着急转型。 再说，转型也未必就是好事。 范晓瑄不想再走甜美可爱的小魔女路线，再唱《健康歌》、《刷牙歌》、《我爱洗澡》，九九年转型，开始唱爵士和摇滚。结果导致人气大幅下滑，由红遍大江南北的偶像，很快就变成了查无此人。 歌曲选好之后，就要找人编曲。 编曲和作曲不同。 作曲是【从无到有】，凭空创作主旋律、节拍和主音色。 编曲是【从简到繁】，在作曲的基础上因应情感表达需要而添加和弦、装饰音等。 值得一提的是，一首歌的版权，只属于作曲者、填词者，两者平分版权、版税。 至于编曲者，只在编曲时收取一定费用，却不能享有歌曲的版权，更不能从版税中分成。 项南抄主旋律还可以，抄编曲就实在不能了，所以还得交给专业人士。 为了保证项南第二张专辑的质量，麦苗唱片特地从臺灣请来音乐人，为专辑中的这十二首歌进行编曲。 为此要多花二十万人民币，由此也可见麦苗唱片对项南的重视。 …… “你们介似揍嘛起？”北影校园里，项南笑着向苗埔、潘雨宸打招呼道。 听到他这古怪的口音，苗埔、潘雨宸都不禁莞尔，“袁华，你在捣什么鬼？怎么这样说话？” “我介不似学津门话嘛。”项南笑着解释道，“怎嘛样，听着正不正宗？” “你学它干嘛呀，你想当津门人，还是想学相声？”潘雨宸疑惑地问道。 “我前两天，不似试镜了《没事偷着乐》嘛。”项南笑道，“导演基本定了我演五民，所以我现在才学说津门话，提前做好准备嘛。” “真的？！真羡慕你！”苗埔、潘雨宸一听，都不禁羡慕道。 她们还在学校读书呢，项南已经出去拍戏了，可真是令人羡慕。 “羡慕嘛呀，一个小脚色。”项南摆摆手道，“你们今后都似大明星，肯定多得似机会。行了，不跟你俩扯了，我再练会儿去。” “袁华，以后有试镜的机会，也带带我们呗。”潘雨宸开口说道。 《没事偷着乐》剧组试镜，她都没听过，白白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毕竟她不像项南，有人打理事业，打听消息。她一个在校学生，哪有那么多资讯。 “哎，别给人家添乱。”苗埔不好意思道，无亲无故的，她不想白占项南便宜。 “好的。”项南却是痛快的答应道，让潘雨宸、苗埔都不禁心头一甜。 576【剧组进行时】 转过天来，全班同学，都听说项南试镜《没事偷着乐》剧组，而且被导演敲定饰演五民的消息了。 一时间，大家都化身柠檬精，羡慕不已。 一来，《没事偷着乐》原著《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实在是火。去年在《小说月刊》登载之后，立刻就在文坛引起了轰动。 而原著作者刘恒，更是内地影坛最杰出的编剧之一。 《金陵十三钗》、《秋菊打官司》、《菊豆》、《中國往事》、《少年天子》、《集结号》……全都是他的杰作。 他也因此获得了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飞天奖、金鸡奖、金马奖、华表奖等诸多奖项的肯定。 剧本剧本，一剧之本。 《没事偷着乐》有这样的故事打底，是极可能出精品的。 二来，《没事偷着乐》主创阵容也够强大。杨亜州导演、冯鞏、丁佳丽、李明起、王劲崧等主演，全部都是内地一流的电影人。 这样好的剧本，再加上这样棒的阵容，《没事偷着乐》引起轰动，已属定局。项南能参与其中，即使只是个小配角，也足以自傲了。 …… 就在众人的羡慕中，项南正式接到了杨亜州的电话，通知他十月末进剧组报道，让他顿时兴奋不已。 项南随即向院长申请假期。因为他平时功课不错，表现良好，再加上北影管理宽松，因此校方痛快的准了假。 项南稍事休整之后，就准备到剧组报道。 临行之前，他先后找秋雅、张婧初交流了一下感情。 “真羡慕你呀，居然能参与这么好的项目。”小张师姐忍不住羡慕道。 “不用羡慕。等我在影视圈站稳脚跟，到时候，无论你想参与哪部电影，我都能让你参与。”项南笑道。 未来影视市场是资本的市场，谁有资本谁就能够掌控市场。项南现在虽然不算资本大鳄，但是未来没人会比他更有钱。 到时候，替张婧初安排一个角色，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当然那个时候，或许陪在他身边的人，就不是张婧初了。 “说话算话，不许骗我。”张婧初一听，立刻激动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项南笑道。 …… 十月末，项南正式进入《没事偷着乐》剧组报道。 “冯老师、李老师、丁老师、王老师……”项南热情地向冯鞏、李明起、丁佳丽、王劲崧问候道。 众人见他这么年轻，却这么有礼貌，第一印象都很不错。 不过他们很快也发现了，项南虽然谦恭有礼，把姿态摆得很低，但其实跟他们还是不同。 比如大家伙儿进剧组，基本都是一个人，而项南却是带着经纪人、助理进组。吃饭、喝水、卸妆、换衣，都有人伺候。 再比如大家伙儿多数都是骑车、打的，而项南却是自己有车。而且还是价值五十余万的奥迪，真皮座椅、空调音响，让冯鞏都羡慕不已。 冯鞏、丁佳丽、李明起、王劲崧等人，虽说是内地影视圈一线艺人，但是他们的收入并不高。 像李明起老师，出演《还珠格格》，每集片酬不过一千五。冯鞏老师尽管是知名相声演员，而且还涉足影视剧，但是赚钱却也并不多。 一来他的腕儿太大，不适合走穴演出，那就少了一大笔收入；二来当时工资制度没改革，大部分端铁饭碗的，工资相比起来都不高。 因此他的车不过是十多万的桑塔纳，跟项南的奥迪比就差着档次呢。 吃喝穿用都差着档次，自然就有人羡慕嫉妒。 好在项南会做人，常常请大家吃饭，来往剧组也常捎人。大家伙儿得了实惠，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 “李老师，刚托人买来得狗不理，您趁热尝尝~”项南将一笼小肉包儿，递到李明起老师跟前道。 “谢啦，小子，你有心了。”李明起笑道，“说罢，今天又想请教点什么呀？” 项南的戏份并不多，大多时候，都只是个背景板。真正有台词，有剧情的地方，加在一起，还不到十分钟。 不过他并未因此松懈，除了拍戏时，好好配合，当好自己的背景板外，其余时候，都抓紧时间，向前辈们讨教演技。 项南虽然继承了方一凡的演艺技巧，跟一般演员比当然算是演技精湛，可是跟李明起、丁佳丽这种已经封神的演员相比，可就有差距了，而且差得还不是一轻半点儿。 按武术界的讲法，功夫高一寸，就高得没边了。演技也是如此，一山更比一山高。 凭项南现在的演技，糊口当然是够了。三十年后，混个戏骨的名号，应该也不算过誉。 可项南还是希望能精益求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也是他继承了陈孝正的严谨作风的缘故。换做是之前的项南，很可能就得过且过了。 “李老师，您先吃，您吃饱了，喝好了，我再慢慢向您请教。”项南咧嘴笑道。 李明起点了点头。 项南这孩子不错，谦恭有礼，虚心好学，人又聪明，又乖巧，她还是挺喜欢的，自然也不吝惜对他倾囊相授。 …… 除了拍戏和学演技之外，项南平时还喜欢做的，就是跑古玩市场淘换玩意儿。 津门历史悠久，商贸发达，自古就是物阜民丰、底蕴深厚之地。近代又是满清遗老以及下野军阀的主要避难所，致使古物云集，古玩交易非常兴旺。 盛京道古玩交易市场，就是全國知名的古玩集散地。项南去逛了几趟，倒是也搜罗了一些珍品。 诸如明代的青花、康雍乾的官窑、元代的鎏金佛像、宋代的古砚、北魏的拓帖、汉代的玉器、商周的青铜器等等。总共投资了近七十万元，可以说是相当豪奢了。 冯鞏听说他花那么多钱买古董，都忍不住替他着急，“小袁，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你才多大，有多少见识，居然就敢玩古董，你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连我都不敢买这些玩意儿呢。” “巩叔，我知道，我也就是随便玩玩，没敢花多少钱呐。”项南笑道。 “七十万还不多啊！”冯鞏瞪大眼睛道，“你再胡买乱买下去，你卖再多唱片也不够赔的。这样吧，我帮你介绍个朋友。 让他帮你瞅瞅，看看你买得这些东西。要都是假的，你以后就死心吧。” “行，您那位朋友尊姓大名啊？”项南一听，好奇地问道。 “他叫王钢，在《宰相刘罗锅》里，演和珅的那个。”冯鞏笑道。 项南恍然大悟。这倒的确是位玩儿家。 577【蚂蚁竞走十年了】 项南饰演的张五民，在电影中，总共就十分钟的戏。 但项南却为此来回京津五趟，折腾了快两个月时间，方才把所有的戏份给拍完。 拍到最后，已经到十二月份，进入冬季。 但很多戏份却是夏天的戏，为此大冷天的，还得穿着半截袖儿、穿着短裤儿。以至于每个人都冻得嘶嘶哈哈，一喊咔就赶紧穿上羽绒服。 真的是遭老罪了。 不过由此也能看出艺人们的敬业。 要知道项南这样的棒小伙儿，还要冻得哆哆嗦嗦。而片中的几位主演，像李明起老师都六十多了，冯鞏老师也都四十多了……他们也得穿着单衣拍戏，却不叫苦，不埋怨，真的是令人钦佩！ …… 而就在项南拍《没事偷着乐》的间隙，他还参加了几个剧组的试镜。 其中一个，就是张义谋导演筹划的《我的父亲母亲》。 这部电影，项南虽然没有看过，不过却听过它的名字。知道这部电影捧红了当时还是新人的章子祎。 而且在二十年后，它其中的一句台词，还被某小花演绎成了席卷全网的梗，“蚂蚁竞走十年了，你清醒一点~” 项南对出演这部电影，还是很感兴趣的。 张义谋是如今内地娱乐圈最顶尖的导演，他执导的《红高粱》、《菊豆》、《秋菊打官司》、《大红灯笼高高挂》、《活着》等等，都是内地影坛的经典之作，曾多次获得国内、国际奖项的肯定。 因此跟他合作，有助于提升自己在影视圈的地位。像章子祎、巩俐、倪眤、周东雨等等，都是被他捧红的。 因此，为了试镜成功，他也做了很多准备。 《我的父亲母亲》，是由原著小说《纪念》改编而来，项南为此特地买来该部小说，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体味人物。 另外，他还向老师们、前辈们请教三四十年前，人们的精神面貌、言谈举止、日常穿戴等等，争取让自己更了解那个时代。 随后，他就带着苗埔、潘雨宸到剧组试镜了。 …… “张义谋导演的戏，真的太棒了。就算当不了主角，演个配角也是好的。”潘雨宸兴奋地道。 “袁华，谢谢你啊，带我们去试镜，给你添麻烦了。”苗埔则不好意思道。 “没事，麻烦什么呀，不过就是梢一程的事儿。”项南笑道，随后又指点道，“你们到那儿之后，尽量放松就好。 张导知道咱们都是新人，并不会计较咱们的演技。相比起来，外型、气质、领悟力、用心程度，才是他最在意的。” 张导当年为《山楂树之恋》选角时，最注重的就是演员的外型、气质，要求必须清纯，因此从数千演员里选中了清纯、青春，带有一丝稚气和甜美微笑的周东雨。 而《我的父亲母亲》，和《山楂树之恋》，基本是同一路子。所以他对演员的要求，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这部《我的父亲母亲》，讲述的是三四十年前的事。当时的人们没有化妆品，没有漂亮衣服，提倡的是自然美，朴素美，原生态的美。 所以你们记着，千万不要化妆，也不要穿漂亮衣服，简单、朴素、裸妆，越自然越好。”项南指点她们道。 苗埔和潘雨宸都点了点头。 …… 五天之后，项南就带着苗埔、潘雨宸启程，前往试镜。 到了《我的父亲母亲》剧组办公地，就见来这里试镜的人，比当初《没事偷着乐》剧组还多。 宾馆走廊里都挤满了，想走一步都困难重重。 这也难怪，毕竟张义谋导演比杨亜州导演，无论名气、地位、影响力都要大得多了。自然也就有更多人愿意跟他合作。 “天呐，人真的好多啊。”潘雨宸忍不住感慨道。 “嗯，耐心等等吧。”项南苦笑道，这么多人，他都很难挤过去，自然也没办法享受名人的优待，只能跟普通人一样在这里排队。 不过好在有三位美女陪伴，因此倒也不觉得枯燥。 “哎呀，你们看，这些女生都好漂亮。”潘雨宸忽然道，“我们就穿这一身，连妆都没有化，会不会太轻率了？” 她们都听项南的话，没有化妆，没有打扮，还故意穿得很简朴。可是现在一看，前来面试的人，基本都是化了妆，精心打扮过的，衣服也都穿好的。 跟这些人相比，她们俩简直就是土鳖。 “听我的，没错的。”项南摆摆手道。 张导是摄影师出身，审美品位是极高的。以为化化妆，打扮打扮，再穿身好衣服，就能吸引他的注意，那也未免太小瞧人了。 潘雨宸却是越看越没底，忍不住偷偷取出小镜子，给自己扑了粉底，描了眉毛，画了口红…… 她这些小动作，其实项南都瞥到了。不过他没有再劝。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不是圣母，犯不上为别人事事操心。 …… 排了近两个小时的队伍，项南感觉自己的腿都木了，终于才轮到他递交简历。 “你好，我来试镜青年骆长余这个角色。”他笑着上前递交简历道。 “你是袁华？！”工作人员接过简历，看了一眼，随后又大量了一下项南，笑着问道。 “对，我是。”项南点了点头。 “好啊，我是你的歌迷，能给我签个名么？”工作人员笑道。 “当然可以。”项南笑道。 苗埔、潘雨宸见项南在这儿都能碰上歌迷，也不禁羡慕他的人气。 “谢谢。”工作人员收好签名儿，随后笑着向项南道，“你去后面见见导演吧。”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哎，我们……”潘雨宸见项南获准去见导演，连忙开口喊他道。 项南笑了笑，“大哥，这两位是我同学，能不能行个方便？” 工作人员想了想，点了点头，“行，看你的面子。不过进去之后，别乱说话，别乱走动。” “嗯。”苗埔、潘雨宸都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跟项南、闫婗一起来到后面。 “袁华，谢谢你呀。”苗埔感激的道。 今天若没有项南，她们俩就会像大部分应征者一样，放下简历就被要求回去等信了。而这一等，保证就再无消息了。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 578【碰瓷营销】 项南四人来到后面房间，分别向屋内众人问候道，“张导您好，张先生您好，俪导您好……” 房间里总共四人，分别是导演张义谋、制片人张炜平，以及副导演俪虹、谢东。 张义谋一见项南，就是眼前一亮。 这个年轻人穿得很朴素，上身就是蓝背心、白衬衫，下身是绿色军裤，足蹬一双回力球鞋，胸前还别这一支钢笔。 看上去真有种朝气蓬勃，简单朴素之美。 自从《我的父亲母亲》选角以来，张义谋没少见男演员。 但他们无一例外，来参加试镜时，都是精心打扮，把自己打扮得精致帅气，比女孩子还要漂亮。 看上去美是美了，却不符合他的要求。 他要的是自然美、朴素美、原生态的美，不是这种用化学产品堆砌出得人工美。而项南今天的打扮，就颇合他的要求。 项南身边的那位姑娘，也不错。没有化妆，没有打扮，穿得也很素朴，很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 “嗯。”他心里暗暗打了分。 张炜平一见项南，更是满意的很。 他现在是内地当红歌星，粉丝少说也有几百万。有这么多的粉丝支持，《我的父亲母亲》票房就有保障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即使项南演技差些，形象差些，气质差些，他也会积极劝张义谋启用项南。 因为他是制片人，相比电影的艺术性，他更关注电影的回报率。 …… 随后，张义谋跟项南、苗埔聊了起来，询问他俩对于小说原著，对于那个年代，对于那些人物，有什么体悟。 项南之前已经做过不少准备，加上他又看过《山楂树之恋》，看过《芳华》，对张义谋、冯晓刚这些第五代导演，对那个特殊年代的感情，多少有些体会。 因此当他侃侃而谈时，说出的每句话，都像是说在了张义谋的心坎儿里。 他看着项南，笑了起来。 他要的骆长余，找到了。 苗埔之前也做了些准备，看过原著小说，当下也谈了些体会。虽然不如项南说得深刻，但也给张义谋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至于潘雨宸，因为化了浓妆，第一个就被张义谋淘汰了。 在他看来，潘雨宸试镜一个六零年代的农村少女，却化这么浓的妆。要么就是没好好做准备，要么就是领会错了人物。 而无论是哪种，都说明她不合适，自然也就不问了。 “好，你们俩都不错，我会好好考虑的。”张义谋向项南、苗埔道。 潘雨宸一见，顿时着急起来，连忙开口道，“张导，我也是来试镜的。” 张义谋却根本没搭理她。 “那好，张导，我们就不打搅了。”项南起身道，“我们回去等您的好消息。”说完，带着苗埔、潘雨宸走出房间。 “袁华，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潘雨宸不满的道。 “还问什么呀，再问，保安就来了。”项南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道，“早告诉你别化妆的。你要试镜的是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少女，你却打扮的像个摩登女郎，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嘛。换做我是导演，也不会考虑你的。” 潘雨宸一听，恍然大悟，继而懊恼的不得了。 苗埔却是崇拜的看着项南，没想到他的领悟力这么高， 自己幸亏有他，不然自己也要倒霉的。 …… 参加完《我的父亲母亲》后，项南回到工作室，嘱咐苏茫多写几篇稿子，帮自己继续宣传造势。 苏茫现在每天都写稿子，帮项南宣传。 比如他加入《没事偷着乐》剧组，跟冯鞏、李明起、丁佳丽合作。 她就为此炮制了“袁华邂逅容嬷嬷，不挨针扎反受宠。”、“春晚前辈带后辈，巩哥盛赞袁华有灵性。”、“袁华认丁佳丽做姐，戏里戏外一家亲”等等诸多文章，发给媒体让他们免费取用。 九零年代，互联网还未兴起，自媒体尚不发达。媒体要想得到资讯，就必须派人去采编新闻，为此付出不小的人力、物力、财力。 而现在，项南的工作室主动给他们供稿，让他们免费取用，他们自然也乐得轻松。如此一来，也就实现了双赢。 媒体获得了免费稿件，节省了费用。项南则获得了曝光度。而且，那些稿件都是苏茫写得，对他都是一片夸赞之声，对于提升他的人气、形象，自然效果也是极好的。 “苏茫，这次我试镜《我的父亲母亲》，无论成不成功，宣传一定要打出去。”项南笑道，“能跟张导攀上关系，本身就是一件幸事。” 张义谋如今在内地影坛人气、地位、影响力都无人能及。而项南虽然是当红歌星，但跟人家还差着距离呢。 所以这次就算试镜不成功，他也要借张义谋好好宣传，蹭蹭人家的热度。 苏茫笑着点了点头。 小明星蹭大导演热度，这种碰瓷儿似的操作，在如今的娱乐圈或许还罕见。但在时尚界，早就见怪不怪了。h&m、zara、mango等快时尚品牌，一向都是靠碰瓷奢侈品来营销的。 …… “小袁，哪儿呢？”就在项南对苏茫面授机宜之际，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项南接起来一听，却是冯鞏打来的。 “冯老师，您好，我在我的工作室呢。”项南连忙笑道。 “行，带着你的收藏来天然居，我约了朋友帮你掌掌眼。”冯鞏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好咧，您等我一刻钟，我马上赶到~” 随后，他挑了几件玩意儿，坐车前往天然居。 到那儿之后，就被让到包间。 “冯老师，您好~”项南笑着问候道，“您就是王钢老师吧，幸会幸会，您播讲的《夜幕下的哈尔槟》真的太好听了，我们家人都特别喜欢听。” 一说起王钢，很多人都是因为他演和珅而认识的他。但其实八零年代，王钢却是以广播员的身份为公众所熟知。 他所播讲的《夜幕下的哈尔槟》，当年红遍全国，还被广播电视学会评为“全国听众喜爱的演播艺术家”，并因此接连主持了三届春晚。 他跟冯鞏，也正是因此结缘，成为了朋友。 王钢听到项南一番奉承，也是笑着点了点头，“行了，先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吧。” 他雅好收藏，见到好玩意儿就走不动道儿。因此奉承话不着急听，他着急看宝贝。哪怕是假的，也长教训，增阅历。 579【艺压当行人】 项南笑了笑，将自己带得玩意儿拿了出来。 分别是一个鼻烟壶、一个笔洗、一把折扇、一面铜镜、一件玉雕和一尊佛像。 他是故意挑得玩意儿，涵盖了古董收藏中陶瓷、书画、玉器、杂项四大门类。 王钢开始看项南拿出的玩意儿，并没有多上心。 在他看来，项南年纪轻轻，能有多少见识，买来的玩意儿，很可能都是赝品，甚至是一眼假，连高仿都不算。 不过他越看越觉得项南拿来的玩意儿，似乎不是那么差。 “请容我上上手~”王钢戴上手套，仔细地将鼻烟壶儿、笔洗、折扇、铜镜等放在眼前，仔细观瞧。甚至还掏出小手电一通照…… “王哥，怎么样啊？”冯鞏见他这幅架势，不禁好奇地问道。 “哎呀，了不得呀，这几件都是珍品呐。”王钢轻轻放下佛像，满满的饮了一口茶，随即一一指点道，“马少宣的鼻烟壶、明万历青花笔洗、陈半丁的花卉扇面、唐代海兽葡萄镜、汉雕玉熊，辽代鎏金铜佛像…… 老弟，这位小友可不像你说得那么马虎孟浪，他是高手啊。” 冯鞏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真的？！没骗我们？” “你得问这位小友，祖辈是干什么的。”王钢笑道，“也许人家是收藏世家，家学渊源也说不定呢。” 项南笑了笑，“王老师说得对，冯老师对不起，其实我从小就跟邻居家的爷爷玩收藏。他当年是当铺的朝奉，对这行比较精通，所以我就跟他学了点儿手艺。” “原来是这样，你早跟我说啊，害我白替你担心。”冯鞏笑着抱怨道，不管怎么说，项南没吃亏就是好事。 “看看，我就说吧，小友是高手。”王钢笑道，“袁小友，你的眼力还真不错，咱们得多交流交流。” 项南虽然年轻，但眼力却很准，挑得这些玩意儿都不错。这就是本事。而在文玩界，最看重的也就是眼力。 谁的眼力足，谁的本事大，谁就是爷！灭高人有罪，就得亲近着。人家指点你两句，就能让你受用不尽了。 “行，王老师，我欣然奉陪。”项南笑道。 娱乐圈喜欢玩收藏的不少，除了王钢之外，还有京圈大佬马未督、皇阿玛装业户张铁琳、硬汉男星张涵宇、一线编剧邹静芝、顶级作家海啱，等等等等。 一来，盛世玩古董，乱世藏黄金。明星的钱来得都很快，一部戏片酬就有几百万、几千万。收藏古董，对他们来说，是不错的理财方式。 二来，大多数明星都没什么文化。说是大学毕业，但论知识积累，很可能都比不上高中生。因此为了附庸风雅，掩饰自己的无知，也会玩玩收藏。 而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不是圈子的圈子。项南现在在娱乐圈发展，还是很需要人脉支持的，所以借文玩、古董结识朋友，搭建人脉，对他来说，是挺好的机会。 …… 当下项南就跟王钢谈起了收藏。 他有纪晓岚的知识积累，三皇五帝、唐宋元明，各种典故、各种轶事，信手拈来，听得王钢、冯鞏都佩服不已。 项南别看年轻，小小年纪，却是家学渊源，底蕴深厚，让人不得不挑大拇哥。 三人从中午一直聊到晚上，茶壶水都续了好几次了，最后等吃完晚饭，又说到晚上十点多，方才散局。 “哎呀，我今天真是长学问了。”王钢赞叹道，“要不是明天我还有事，今晚真想跟你聊一宿。” 今天从项南这儿他学到不少东西，单是古瓷方面的鉴赏，他就学到不少技巧，将来能让他少上好多当呢。 而这类学问，实话说，想学可不容易。俗话说得好，宁给十吊钱，不把艺来传。鉴赏古玩，更是门大手艺。 在古代，要是不拜师，不给师父做十几年苦力，白天端茶递水，晚上守夜倒尿，都根本不可能获传授。 “没事儿，王叔，等您有时间再聚，我保证随叫随到。”项南笑道。 “行，说定了。”王钢笑着点点头。 …… 结识王钢，对项南而言，是件大好事。 通过王钢，项南随后又认识了马未督、邹静芝、李诚儒、郝今明等大批文艺界、商界、文学界的各路朋友，人脉大大丰富起来。 而通过这样丰富的人脉，项南也获得了不少机会。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 九九年一月份，项南的第二张专辑，《像风一样自由》，终于录制完成。 为了推广它，麦苗唱片还是建议拍支mv来做宣传。 项南对此也表示同意，并又写了个mv脚本，还是讲浪子流浪远方，忘不掉的姑娘，回不去的故乡的故事。 这类故事，对年轻人特有诱或力。毕竟谁都有中二的时候，谁都向往过远方……这是人的普遍共情。 mv导演还是请得霍建奇，女主角还是由项南挑选。 他经过一番筛选之后，最终选得是中戏大三的学姐曾嚟。 曾嚟是人见人夸的大美女，有中戏七朵金花之称，与章子祎、胡靖、袁瑔、梅渟、秦海潞等齐名。 而且她的也很不错，在《男才女貌》、《沉默的证人》、《聊斋志异》、《蓝色档案》、《伤情》、《妯娌的三国时代》等剧集中，都有上佳的表现。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如此公认的有颜值，又有演技的好演员，却偏偏就是不红，实在是令人诧异的很。 项南选曾嚟饰演女主角，也是看中了她的颜值。 “曾小姐你好，中戏七朵金花，久闻大名了。”他笑着说道。 “客气，我也很高兴能跟您合作。”曾嚟带着几分恭谨道，“实不相瞒，我是您的歌迷，我很喜欢您的那首《一生有你》。” 她的同班同学中，不乏明星大腕。比如梅渟，已经拍了《血色童心》、《红色恋人》，还是跟巨星张國荣合作的；胡靖也已经接拍了《网络时代的爱情》；袁瑔也都接拍了《春天的狂想》…… 只有她，虽然与她们齐名，但到现在，演艺生涯还没什么成就。所以她挺珍惜这次机会的。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希望咱们能够合作愉快。” 580【那山那人那狗】 《像风一样自由》的mv，拍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 项南的演技完全没问题，而曾嚟也是实力派艺人，两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配合还是很合拍的。 至于霍建奇导演，项南之前就跟他合作过，有一定的基础，这自然也方便了mv的拍摄。 不过，项南还是注意到，霍导似乎有心事，一直紧锁着眉头。 “霍导，为什么事发愁呢？”项南好奇的问道，“能不能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呢。” 霍建奇叹了口气，“唉，都是为钱的事儿。” 原来他正跟人筹划一部电影，剧本都已经写出来了，主要演员也定好了，就等着资金一到马上开拍了。可惜的是，就是找不到资金。 九三年，电影产业改革，取消统购统销，各电影厂自负盈亏。如此一来，就使得很多电影厂经营陷入困境。 像大名鼎鼎的沪江美术电影制片厂、長春电影制片厂、峨眉电影制片厂、珠江电影制片厂等等，都因为常年亏损而欠下高昂债务。 仅長春制片厂，九七年累积的债务，就已经达到三千万之巨，濒临破产的边缘。也因此，它们想拍新片都没有资金。 项南听说他的难处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霍导，别发愁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肯定能找到资金的。”他安慰道，“对了，你那部电影叫什么名儿啊？” “《那山那人那狗》。”霍建奇回答道。 项南一听，就是一愣。 这部影片他可是听说过，被誉为是“九零年代，最纯粹的电影”，还被列入“那些年，错过的好电影”之列。 据说这部电影拍完之后，一个拷贝都没能卖出去，直接以四十万的价格，卖给了央视电影频道。海外版权，也不过才八万美元。 可是这部电影引入东瀛之后，却引起巨大轰动，取得了八亿日元票房的好成绩。创下了内地影片在东瀛最高票房纪录。 实话说，投资这部电影，还是比较亏得。无论投资多少钱，最后都可能净亏。可是话说回来，像这么优秀的艺术片，出演一下，用来刷刷奖项也可以。 像那些流量明星，一度扎堆出演艺术片，不就是想着给自己镀金，让自己得个演技派、实力派的美名么。甚至还有艺人花大价钱给自己买奖。 而《那山那人那狗》是真正的好片，出演它，真可能为自己争取几个奖项。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想到这儿，项南向霍建奇道，“霍导，您再用心找找资金。如果实在没人投资，那我愿意带资进组。” 霍建奇一愣，随后激动的问道，“小袁，你说得是真的？” “当然。”项南点点头，“一部电影能让您这么发愁，那肯定会是一部好电影。我愿意支持您！” “可是，有可能会赔钱的。”霍建奇犹豫道。 现在内地的电影，除了冯晓刚的贺岁片，几乎没有一部电影能赚钱。《那山那人那狗》是一部纯粹的文艺片，票房大卖的可能性更低。 而这部电影的总成本，至少也要两百万人民币。即便对项南这样的当红歌星来说，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实在不好意思坑人家。 “我知道。”项南点了点头，“您这部电影，一听名字，就不像能卖钱的。不过也无所谓了，我是为了艺术，只要电影好就行。” “你真的想好了？”霍建奇进一步确认道。 项南点点头。 “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霍建奇也点点头道。 …… 《像风一样自由》的mv拍了三天，项南跟曾嚟也总算是熟了。 而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也算是弄明白，为什么曾嚟有颜值、有演技，却就是不火了。 原因就是她太佛系了。 跟项南这么红的歌星合作，她也不说积极主动一点，而且还接连拒绝他的邀请。多次被撅面子，让项南都隐隐不爽。 而俗话说得好，艺人要想红，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 曾嚟能耐再大，但一缺运气，二缺贵人，不红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她越是这样淡然，项南对她反而越感兴趣。 正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騒动，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 …… 《像风一样自由》mv制作完成后，很快在各大电视台进行投放，而一经播出，立刻就引起了轰动。 一方面，这首歌是真的好听，很受年轻人的欢迎；一方面，黄建奇的mv拍得也真好，看得人既心潮澎湃，又有那么一点点哀伤。 因此，这首歌很快就爆了，迅速流行开来，成为街頭超市、卖店、面馆、两元店促销的标配。 而这首歌推出之后，麦苗唱片也正式举办订购会，请各地的唱片经销商来合作。订购会上，《像风一样自由》专辑，受到了热捧。 单是磁带就订购了一百五十万套，再加上三十万套的cd，又是小两百万的销量。如此销量，也令麦苗唱片激动不已。 一方面，专辑大卖，公司也能赚到更多钱。如此一来，就能签更多的艺人，发展的更加壮大；一方面，专辑大卖，还能提振公司的名气，让越来越多歌手对公司感兴趣。 “袁帅，你简直就是我们的救星啊。”宋柄笑着向项南道。 “救星不敢当。”项南摆摆手道，“我只希望自己不是一颗流星就好。” “放心，以你的才华，是绝不会成为流星的。”宋柄笑道，“对了，我有意帮你弄个演唱会，你觉得怎么样？” “演唱会？！悬！”项南一听，摆摆手道。 先不说搞演唱会，需要跑各种批文，各种手续，多到足以让人抓狂。就算是真的搞起演唱会，也不见得就有人买票。九零年代，内地演出市场还很贫瘠，民众花钱看演唱会的意愿并不强。 万一办了演唱会，到时候却没人捧场，那可就太跌份了。 “放心，我相信以你的人气，肯定是能成的。”宋柄笑道，“袁帅，你就让我试试嘛。” “那行，你愿意试就试，不过赔钱别找我。”项南笑道。 宋柄点了点头。 581【打土豪，分田地】 九九年一月，《像风一样自由》唱片大卖，让项南新年伊始就开门红。 而到了一月末，更是双喜临门。 他正式收到了《我的父亲母亲》剧组打来的电话，他被选中担任本片的主演，并通知他二月中旬到剧组报道。 接到这个电话后，项南颇有点兴奋。 跟张义谋导演合作，这对他这样的新人而言，可真是非常不错的机会。 “那女主定得是谁，苗埔么？”项南又好奇地问道。 “不是，是中戏九六届的学生章子祎。”副导演俪虹解释道，“苗埔虽然也很优秀，但张导认为，章子祎更为适合。” 项南点了点头。 张导是世界顶级的导演，他在挑选演员方面，肯定是会有自己的考量。 苗埔输给章子祎，未必就是她不行，只是不如她适合。 …… 项南随后就去向院方请假。 得知他要参演张导的电影，院方一路绿灯，大开方便之门。 一来，项南现在人气飙升，是北影如今最火的明星之一。这大大提升了北影的知名度、影响力。 要知道，北影成立之后，一直被中戏压着，做了几十年的老二。直到九七年，学生赵微出演《还珠格格》红遍全國，北影的报考人数才首次超越中戏。 如今，项南在全國的人气，相比赵微，固然还是差点儿，但是在年轻群体中，他俩的人气不相伯仲。 今年高考，奔着他来报考北影的，也将大有人在。可以说，项南现在就是北影的门面，自然能享受一点优待。 二来，张义谋是内地最顶尖的导演，在国际影坛都拥有极高声望，获取了诸多奖项和同行的肯定。 项南能够跟他合作，即是他自己的荣幸，同样是北影的荣幸。天下父母爱好的，当老师的，自然也希望学生好。 “袁华，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要丢学校的脸。”副院长笑着勉励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项南郑重的道。 …… 请完假后，项南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而项南有幸被张义谋选中，即将主演他的新作的消息，很快就像长了翅膀的小鸟，飞遍校园，一时间令无数同学垂涎。 “袁华，你已经接到《我的父亲母亲》剧组通知了？”苗埔特地打电话问项南道。 “是啊，昨天接到的。”项南点点头。 “那……我……”苗埔紧张起来。 项南昨天就收到电话了，为什么她没有消息呢？她不敢去想，又不能不去想。 “我帮你问过了，女主定得是中戏九六届的学生章子祎。”项南知道她想问什么，干脆的告诉她道。 苗埔一听，大失所望。 “好吧，我知道了。”她低声说道，“对了，还没恭喜你呢。祝你在新剧组如鱼得水，马到成功！”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老袁，你得了这么大机会，得请客吧？”周乐笑道。 “对啊！我们是捞不着跟张导合作了，只能是捞你一顿涮羊肉了。”李博也笑道。 “那还说啥，走起！”项南爽快的答应道，“把全班同学都叫上，我请客~” 大家顿时欢呼起来，随即呼朋引伴，往学校外的涮肉馆进发。 …… “别客气，随便点，今天都算我的。”项南笑道。 人都有恶得一面。很多人都是气人有，笑人无，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项南本来就挺招人嫉妒的，这次又能跟张导合作，更不知让多少人红了眼睛。 南宋知名生物学家、毒理学家、武术大师欧阳锋说过，任何人都能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嫉妒。 大学不是伊甸园，不是象牙塔。这里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并不比社会上少。 项南不想树敌，把自己置身麻烦之中，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他才大宴宾客，安抚同学们的情绪。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好的，嫉妒红眼，只是一时的情绪，安抚一下也就没事了。 “没说的，今天就得狠搓你一顿~” “你都做到张导的主角了，还不兴弟兄们吃你一顿！” “打土豪，分田地啦！” 同学们都起哄道。 项南注意到，苗埔也来了，不过情绪有些萎靡，眉毛压得很低，有点郁郁寡欢。 项南能够理解。 换做是自己，怕也高兴不起来。 …… 很快铜锅、羊肉、蘸料、啤酒就都上来了，大家随即吃吃喝喝，吆五喝六，乱成一团。 “哎，我提议，咱们大家先共举一杯，祝贺袁华雀屏高中，得与张义谋导演合作！”班长韩笑举杯道。 众人一听，纷纷响应。 “谢谢大家，我干了！”项南举起酒杯，咕咚咚满饮一杯。 “好！”同学们见他如此豪气，都忍不住拍起手来。 “第二杯酒，还是敬袁华同学。”韩笑又笑道，“袁华，你现在可是咱们班最出名的人了。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以后可得多照顾我们这些同学啊。” “是啊，袁帅，看在党国的面上，拉兄弟一把~”于滨起哄道，同学们一听，都哄堂大笑起来。 “没说的。”项南一口应承道，“人不都说嘛，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漂过猖，一起分过脏。 后三个咱们就不提了，咱们可是一起同窗的交情，最铁最铁的，我发达了也不会忘记你们。我对灯发誓，灯灭我灭！” 见他说得如此豪气，同学们又都欢呼起来。 “第三杯酒，我提议是敬大家。”韩笑笑道，“祝诸位将来都能一炮而红，名利双收！” 众人都大笑起来。 …… 敬完酒后，大家开吃。 冬天吃涮肉火锅，真的是莫大的享受。 大家吃得都很开怀，羊肉、蘸料、啤酒，不停地往上送。 就在这时，苗埔忽然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大家一见，都不禁一愣。 “苗埔也去《我的父亲母亲》剧组试镜了，张导还很喜欢她，但没想到最后却落选了。”知道内情的同学解释了一下道。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明白了，不禁叹了口气。 这种事，在演艺圈虽然很常见。但是同去一个剧组面试，一个中了，一个没中。没中的那个还要给中的庆祝，的确是有点难为人。 “大家继续吃吧，我带她下去走走。”项南站起身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 事情既然是因他而起，那由他去解决，自然就再合适不过了。 582【我们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项南随即走到苗埔跟前，将她搀了起来，“走吧，咱们下去溜达溜达。” 苗埔没有拒绝，起身跟他下楼。 项南扶着苗埔，出了涮肉馆，沿着马路溜达起来。 “其实你不必如此，一次试镜失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项南劝道，“像我这么大名气，我去试镜，都有被拒绝的时候呢。” 去年时候，他试镜过《聊斋奇缘》、《雍正王朝》、《红岩》等多部剧集，同样都没有成功。 “那怎么能一样。你虽然有被拒绝的时候，可你东方不亮西方亮，事业还是非常成功的。”苗埔摆摆手道。 项南试镜固然有失败的时候，但同样也有试镜成功的时候。《没事偷着乐》、《我的父亲母亲》，这是多大的蛋糕啊。 更别说他在音乐领域成就更高。可以说，他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取得的成绩都令人嫉妒。 “可我不一样。我入学之前，就已经拍戏了。我还以为，入学之后，事业会有突飞猛进。却不想，整整一年了，我都没什么起色。”苗埔哭道。 她出身演艺世家，爸爸是秦川知名的戏曲家，國家二级演员。她从七岁就登台表演，九五年就获得全國第二届影视表演推新人大赛第一名。 同年就参演了《飘雪》、《道北人》，九六年出演《白马飞飞》、《呼啸山乡》……在入校之前，她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艺人。 但入校之后，她反而销声匿迹，没了之前的运气，连知名度都大幅下降。这样大的落差，就让自小成名的她，有些接受不了。 项南点点头，理解苗埔的想法。 他也能猜到，之前苗埔顺风顺水，很大程度，是因为背后有父亲的运作。 她之前出演的影视剧，多数都是西部投拍的。她父亲在那边有人脉，帮女儿介绍工作很容易。就像关小彤，因为出身演艺世家，也是自小就开始拍戏，一度有国民闺女之称。 不过苗埔考来燕京之后，她父亲的人脉在燕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她还是得像新人一样去闯，那难度自然就直线上升。 …… “别难过了。你中学时候，没背过那篇古文么。‘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项南笑道，“跟古人们相比，你这一时的挫折算得了什么。 你要每次失利，就这么伤心难过，郁郁寡欢，那早晚不得得抑郁症啊。记住一句话，当你哭着说没有新鞋的时候，想一想有人连脚都没有。 相比那些北影厂门口的北漂，咱们不是要强多了么。咱好歹也是北影的学生，有学历，有文化，有师兄师姐同班同学帮衬，起点比他们要高得多。咱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 而且，你有演技，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气质又棒，相信我，你肯定会红的。” “你真这么觉得？”苗埔听他这么说，不禁歪着头问道。 “嗯，我敢跟你打包票。”项南点点头，“要是将来你不红，我负责把你捧红。”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苗埔见他这么说，忽然侧过头来，注视着项南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嘛。”项南笑道。 苗埔一听，眼中顿时闪过一星光亮。 “苗苗，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项南又笑着问道。 苗埔脸上迅速布满了红晕，随即点了点头。 项南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大街上转起了圈。 “快放我下来~”苗埔又惊又怕，又羞又喜，连忙喊道。 项南笑着将她放了下来。 苗埔心跳得扑通扑通的，看着项南，忍不住踮起脚尖，亲吻了他一下。 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像只偷了蜜的小老鼠。 项南微微一愣，随即一低头，也向她吻了过去。 情到浓处，他低语道，“跟我回家吧~” 苗埔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载着苗圃回校。 “臭小子，老实交代，昨天跟苗苗去哪儿了？” “哼，还说去宽慰人家，结果把人诳哪去了？” “没结账就跑路了，害我们差点流下来刷盘子。” 同学们纷纷讨伐道。 苗埔羞得脸通红，傻在那里，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哎，你们别误会啊。昨天苗苗喝多了，我带着她到医院输液，忙到十一点才输完。我们回校，校门都关了，所以才把她带回家里过夜。 不过我们是分开睡的，啥事都没发生，你们可别乱说。”项南开口解释道，“我男生，怎么说都没关系。苗苗可是个女孩子，不许污蔑她的清白。” “苗苗，是这样么？”潘雨宸将信将疑地问道，看他俩怎么都像有事儿。 “对，就是这样的。”苗埔连忙点点头道。 来得路上，项南跟她商量过，他俩的关系暂时保密。 一来，当红歌星传出绯闻，会对事业发展不利；二来，也免得同学们拿这件事取乐。 苗埔考虑后，认为项南的道理是对的，所以此刻才帮他圆谎。 同学们见他俩都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起哄了。不过私下里，他们还是普遍认为，项南跟苗埔是在一起了。 不过人家俩人不承认，他们也不好牛不喝水强按头。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跟苗埔又偷偷摸摸的约会了几次。 这种背人偷摸的感觉，真的是太爽，太刺激了。难怪古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不过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二月十一号，项南要到《我的父亲母亲》剧组报道，两人就被迫只能分开了。 “我会去剧组看你的。”苗埔拉着项南的手，依依不舍地道。 “不用，你来不方便，还是我来吧。”项南笑道。 《我的父亲母亲》剧组拍摄地在坝上草原。九零年代末，没通高铁，没通高速，甚至到县乡一级，连柏油路都没有，交通实在不方便。 “你就在京城等着我，我会时常回来的。”项南点点头道。 苗埔也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吻了过去。 583【我的父亲母亲】 二月十一号，项南正式到《我的父亲母亲》剧组报道。 在那儿，项南也是第一次见到了章子祎。 二十岁的章子祎，真的嫩得像朵花一样，水灵灵，脆生生，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眼睛。 “章小姐，你好，我是袁华，很高兴这次能跟你合作。”项南主动问候道。 “袁先生您好，我也很高兴能跟您合作。”面对项南，章子祎有些谦恭，“实话实说，我还是您的歌迷呢。” 项南现在是当红歌星，全國知名。一张专辑就卖几百万张，全中國也没几个比他更红的歌手。 单论知名度而言，怕是全剧组第一。 而且据她所知，张义谋本来还选了其他饰演骆长余的演员，其中一位郑昊条件比项南还优秀。形象、气质、演技都没得挑。 但制片人张炜平却力荐项南出演，并表示由他出演这部电影，票房方面会更有保障。最终张义谋拗不过他，还是采纳了他的意见。 由此可见，项南背后是有制片人，或者说，是有数百万粉丝撑腰的。不像她，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能出演招娣儿这个角色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是嘛，谢谢。”项南笑道。 “我不是客气，我最喜欢听您的那首《飞得更高》。”章子祎怕他以为自己是假客套，连忙补充道，“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您听我唱得怎么样，没跑调吧？” 项南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唱得挺标准。你将来可以考虑出专辑。” “别取笑我了，我哪儿行啊。”章子祎摆摆手笑道。 …… 跟章子祎简单聊了两句，项南又见了年轻的颜王——孙红擂。 孙红擂也是中戏毕业，不过他也不是表演系，而是音乐剧大专班。但英雄不问出身，日后他的成就，在中戏所有毕业生中，也能排得上前列。 项南就很喜欢他演的《征服》、《潜伏》、《半路夫妻》、《毒战》、《人间正道是沧桑》等等，觉得倍儿爷们。 “孙先生，你好，幸会、幸会。”项南握着孙红擂的手道。 “别、别，是我的荣幸。”孙红擂受宠若惊，连忙婉谢道。 “袁先生，我也是您的歌迷呀。我特喜欢您的歌儿，您的两张专辑我都买了，天天听，怎么听都听不够。”孙红擂又笑道。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心说我也是你的剧迷呢。 …… 剧组聚齐之后，随即坐大巴车，前往热河丰宁县。 至于服装、道具、灯光、摄像等等设备，则由卡车运过去。 除此之外，汤维还开着项南的奥迪车，跟在车队后面。她会跟项南在坝上待着，方便伺候他。 至于闫婗在留守京城，方便处理这边的事务。 “袁先生，那辆奥迪是你的呀？”章子祎就坐在项南身边，看着窗外那辆奥迪车，忍不住满脸羡慕的道。 九零年代，汽车价格都非常贵。即使是昌河、夏利、奥拓这样的小车，也要好几万元。听上去好像不多，但九零年代末，工人月工资普遍也只有几百元而已。 至于宝马、奥迪、奔驰，售价动辄就是几十、上百万，远不是平民大众能消费得起的。 “是啊，普通车而已。”项南笑道，“在城里开开还行，开到山区，我怕没俩月就完了。也好，坏了就再换一辆。” 章子祎见他把换车，说得比换衣服还简单，不禁满眼羡慕的看向他，“那您想再换辆什么车呢？” “我准备换一辆奔驰g级，它既有优越的驾驶性能，又有舒适的乘坐体验。”项南笑道。 “是么，一听就是好车。”章子祎笑道，“袁先生，我对车还真是不懂，您能教教我么？” “好啊。”项南点点头，侃侃而谈道，“买车就跟吃饭一样，丰俭由人，全看你有什么需求。比如当老板的，一般都买……” 他虽然对车懂得不算多，但唬章子祎这样的外行，是绝对够得了。 再者，章子祎向他请教车，也不过是找个借口，跟他聊天，跟他亲近而已。因此就算项南是胡诌八扯，她也会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不时的点着头迎合他， 因此一路上，两人有说有聊，关系递进的飞快。 …… 九零年代末，内地的基础建设还不算好。 因此，原本在二零年，只需花四个小时就能赶到的路程，却生生走了近八个小时，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丰宁县东沟村。 等到了村里之后，天都已经黑了，因此先安排住处。 所有剧组演职人员，都被安排在老乡家居住。 剧务之前已经在村里租好了房子，因为给得钱多，每月租金就三百元，所以村民很痛快的都把房子腾了出来。有那捞不着出租的，都羡慕得不得了。 项南原本被安排跟孙红擂住一套房。他住东屋，孙住西屋。不过因为汤维也跟来了，她要守在项南身边伺候，那这样安排就不妥当了。 “袁先生，你让她住我那屋儿吧，我跟别人住一间也行。”孙红擂懂事，见状连忙说道。 “哎，别，这样吧，你要不嫌我吵，咱俩先挤一晚。”项南摆摆手道，“明天我们再考虑租房。这村子还挺大的，应该还能找到房。” “行，您怎么说怎么好。”孙红擂点点头道。 …… 住处安排下之后，大家就准备吃饭。 但等大师傅做好饭，都不知要等多久了。 毕竟还得现垒灶、现生火，现炒菜，现蒸饭。因此，基本上有条件的，就先自己解决了。 “我车子里装了方便面，要不咱们煮方便面吧。”项南笑着向孙红擂邀请道。 “行啊，那我沾光了。”孙红擂笑道。 项南随即吩咐汤维生火，烧水。 “袁帅，这灶怎么用啊？”汤维看着这农家大灶，一个劲儿的犯傻。这种灶台她见都是第一次见，更别提怎么用了。 孙红擂看着这灶台，也有点懵逼。他也是城里的孩子，对这玩意儿也不懂。 “算了，还是我来吧。”项南见状，笑了笑道。 随即他抱来柴火，倒好水，生好火，煮了一锅香喷喷的泡面。 孙红擂、汤维见他熟练地做着活计，不禁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俩都没想到，项南这位大明星，居然这么懂农村生活，真不简单呐！ 584【体验生活】 “袁先生，您是农村出身？还是为了这部戏，去农村体验过生活？”孙红擂好奇的问道。 “我从小是在西虹市长大，不过我外公是农村人，我小时候常回村里玩。所以这类活计难不倒我。”项南笑道，“来吧，先吃面吧，我箱子里还有牛肉罐头，汤维，去拿出来一块佐餐。” “谢谢您。”孙红擂笑道，“跟着您，我是真有口福。” 吃完饭后，项南又烧了一锅水。 “农村条件不好，洗澡会很麻烦，只能将就一点，用热毛巾擦擦。”他教汤维、孙红擂道，“另外，要出去必须穿好衣服。现在可是零下二十五度，随时可能会被冻感冒的。这里又缺医少药，真要病了，就擎等着受罪吧。” 汤维、孙红擂都点点头。 用热水擦完身子、烫完脚，三人随即各自安寝。 九零年代，农村安暖气的家庭并不多。尤其东沟又是个穷山村，就更没人烧得起暖气了。取暖，基本都是用火炕。 好在项南从小就在农村长大，对这种事儿还真不陌生，因此他很快就烧好了火炕，把炕头烧得热乎乎，所以三人都很快就睡着了，一晚上也没怎么挨冻。 却苦了章子祎、姬波、宋云程等一众城市长大得人。他们都不晓得火炕的用法，都没有往炕洞里添一把火。 结果身下的火炕冰冰凉，即使把衣服全穿身上，蒙着被子，依然抵不住严寒，冻得直打哆嗦。 刚到东沟的第一晚，就有十来个人感冒。 吃一堑，长一智，他们后来才明白农村火炕的用法，不禁扼腕叹息。 …… 剧组在东沟村住下之后，很快就开始开机拍摄。 开机之后，项南、章子祎就先被安排到老乡家同吃同住同劳作，体验一个月的农村生活。 对此，项南表示了解。 当年拍《红高粱》、《秋菊打官司》的时候，巩利也被安排到农村体验生活；张义谋自己主演《老井》时，也是到村里跟农民同吃同住同劳作，等电影开拍的时候，他跟真的农民没啥两样了。 项南随即跟章子祎到了老乡家。 挑水、烧灶、做饭、喂猪、喂鸡、砍柴、搂草……农村的活计，项南并不陌生，很快就融入了当地的生活。 倒是章子祎，从小没吃过这苦，一时间很不适应。 比如用扁担挑井水，两桶水约莫三十斤，她根本就挑不起来。一起身，扁担就压得肩膀疼。 项南见状，特地给她在肩膀上，多垫了一块毛巾，“你再试试，不行的话，就先挑空桶，慢慢的再加重量。反正咱们有一个月的体验时间，应该够的。” “不行，那样时间太慢了，我必须尽快掌握，不能表现的太娇气。”章子祎摇摇头道。 她这女主角本来就不稳当。据说当时张义谋到中戏挑演员，本来选中的是她的同学曾嚟。只不过当天曾嚟外出没在学校，所以张义谋才不得已用得她。 如果她在体验生活时，再表现得骄里娇气，恐怕张导真的会换人的。毕竟她的戏还未开拍，而且即使赔偿，也不过给她几万块钱。张导完全可以承担这个损失。 因此她把毛巾丢给了项南，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将扁担担了起来。随后挺着一口气往家里走去。 项南见到那扁担压得她身子都歪了，脸蛋发白，嘴唇发紫，就知道她一定很痛苦。 扁担挑水，真的很不容易。几十斤的重量就压在单肩上，非得等磨出老茧，才不会觉得痛呢。 章子祎从小学跳舞出身，细皮嫩肉，真等着磨出老茧，不知要蜕几层皮呢。 …… 果然，到晚上吃饭时，章子祎的半边胳膊就抬不起来了，时不时还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你的肩膀是不是肿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项南见状，关心的问道。 章子祎点了点头。 她随后跟项南进屋，慢慢揭开了棉袄上面的几个口子，随后把肩膀给露了出来。 学跳舞、学表演的人，最重要的一课就是解放天性、释放自我。这种程度的倮露，对艺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她们穿得低詾装、露背装，比这都还要暴露。 项南看了一眼，都吓了一大跳。 就见她的右肩红肿一片，甚至都有渗血的迹象。 “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章子祎也扭头看着，但是看得却不大真切。 “的确是有点严重，好在我有所准备。”项南点了点头，随后从箱子里取出了南云白药和碘伏。 “忍着点，我先帮你清创，然后再帮你敷药~”项南解释道，随后用棉签蘸着碘伏，先帮她把伤口擦一遍，消炎抗菌。 “嘶~”棉签擦过伤口，章子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我手太重了？”项南见状，连忙把棉签抬了起来。 “不是，药水太凉了。”章子祎尴尬的笑道。 项南也笑了笑，轻轻帮她把创面擦净，随后帮她敷上了南云白药，“明天应该就会好很多了。” “谢谢你呀，袁帅！”章子祎感激的道。 “不必客气，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项南摆摆手笑道。 章子祎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项南又多次帮助章子祎。 比如，她跟人上山搂草，被草叶、树枝划得手上都是小道子，是他用创可贴帮她处理伤口；她喂鸡的时候被大鹅追得满院跑，也是他及时出手把大鹅揪住；她做饭时不小心被油溅到，手上都被燎起了小泡，也是他帮忙挑破，然后敷药的…… 帮来帮去，两人的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就当项南准备将章子祎拿下之际，苗埔忽然坐着车来到了东沟。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不要来的么？”项南笑嘻嘻的问道。 “我想你了，来看看你嘛。”苗埔跺着脚道，坝上的春天真的太冷了。 燕京气温快零上了，这边却还是零下十几度，简直要人命。 “还说呢，来看我，也不知道穿厚点。”项南笑道，“你要真冻病了，那我得多心疼。行了，快跟我进屋吧。” “袁帅，这位是……”章子祎看着苗埔，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位是我女朋友，苗埔。”项南笑着介绍道。 “……”章子祎顿时一脸震惊。 585【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喵喵，这位就是章子祎小姐。”项南又笑着向苗埔介绍道。 “你好，张小姐。”苗埔笑着伸出手去道。 就是她把自己pk掉，拿下了《我的父亲母亲》的女主角。果然长得很漂亮，很清纯，让身位美女的她，也觉得有些惊艳。 章子祎看着苗埔，却半天没有反应。 她现在是满心的震惊。因为这一个月来，她跟项南处得真是很好。 项南不仅有名气，有才华，而且还长得帅、又温柔体贴，让她很难不心生好感。而且她也能感觉到，项南对她也是有好感的。 这就不免让她情根暗种，正准备找机会跟项南确立关系时，他的女朋友却从天而降，真快把她给砸晕了。 苗埔见她不理自己，不禁有些奇怪，有些不爽。 你抢了我的女主角，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反倒不理我，真岂有此理！ “章小姐，你没事吧？”项南见状，笑着问道。 “噢，没事儿~”章子祎这时候才醒过神来，连忙敷衍的跟苗埔握了握手，“不好意思，我刚有点头晕，大概是感冒了，我去休息一下。”说完，她急匆匆的走了。 “她人怎么这样？”苗埔不悦的道。 “大概是知道之前跟你争过角色，所以才不好意思跟你相处吧。”项南笑道，“好了，咱别管她了，回屋休息吧。走这一路，肯定很累吧。” “还用说嘛，都快颠死我了。”苗埔点点头道，“要不是太想你了，我才不来这地方。” “辛苦你了。其实我也很想你，不过张导安排我们体验生活，一个月都不许离开。”项南点点头道，“不然，我早回京城看你了。” “嗯，辛苦你了。”苗埔点点头道，“难怪看你比之前黑了、土了、壮了。”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比之前壮了？”项南笑道。 苗埔顿时臊了个大红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个流氓~” …… 苗埔在剧组待了一周时间。 等她走后，项南悲催的发现，他跟章子祎的关系已经落回冰点。 章子祎虽然还跟他同屋居住，同桌吃饭，一起劳动，一起休息，但是如非必要，都不跟他对话，见面也装作不认识。 项南猜到了其中的原因，因此晚上时候，吃完了饭，他特地将她叫了出来。 “咱们到村外走走吧~”他诚恳的说道，“有什么心里话，索性都唠开了。” 章子祎本想拒绝的，不过看到他那么诚恳的眼神，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他俩随后来到村外小树林儿。 “子祎，我没招你，没惹你吧，为什么这几天，对我关系这么冷淡？”项南恶人先告状道。 “我没有啊。”章子祎被他先声夺人，问得有点慌，连忙摆手道。 “还说没有。下午我跟你面对面走，我冲你打招呼，你都没理我。”项南反驳道，“我到底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我也好知道怎么改啊。你什么都不说，我都不知道哪错了，又怎么能改正呢？” “你……”章子祎欲言又止。 她生项南的气，就是因为苗埔。她本来很喜欢项南的，可现在突然蹦出个情敌，让她都不知该怎么面对项南了。 “我怎么了，你说清楚，别吞吞吐吐的。这也不是你的性格。”项南催促道。 “你跟你女朋友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喜欢她还是喜欢我？”章子祎犹豫片刻，终于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我跟苗苗是大学同学，她喜欢我，可我不太喜欢她。我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同学的捉弄。我们班聚餐时，苗苗向我告白，再加上同学们起哄，我不得已才跟她在一起。” 项南叹了口气，胡诌八扯道，“我跟她处了半个月，感觉并不是太合适。可是她一直追着我不放，歇斯底里，我也不好就这么甩掉她。 但其实我喜欢的是你。虽然我跟你接触才一个月，那你给我的感觉却是最好的。你坚强、努力、认真，在我看来，这些品质都非常宝贵，我非常欣赏你。” 项南瞎话张嘴就来。所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章子祎听他这么说的真挚，顿时信以为真，“你说得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如有虚假，天打雷劈！”项南发誓道。 反正现在山里还是隆冬季节，别说打雷了，雨都不会有。他发誓也应不了。 “实话说，如果不是苗苗来，我都想向你表白了。”项南又道。 “真的？！”章子祎一喜，随即又叹了口气，“这说明我们总归是无缘。” “我向来不信这些。”项南走到她跟前，握起她的手道，“只要你我两情相悦，我不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章子祎听他这么说，顿时浑身一震。 但就当项南低头向她吻去时，她还是慌忙挣开了项南的手，“不行，你有女朋友的。你跟我在一起，那她又怎么办？” “放心吧，我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的。”项南凑近一步道。 “那还是等你说清楚了再说吧。”章子祎后退两步，随即转过身去，丢丢的跑回村里去了。 项南郁闷的踢了一脚石头，随后一瘸一拐的回了村里。 …… 一周之后，项南和章子祎的体验生活结束，回归剧组，他们俩的戏份也正式开拍。 在此之前，张义谋已经将电影前段、后端，孙红擂有关的戏份，基本都拍完了。 所以项南、章子祎回剧组，也是孙红擂离开剧组之日。 “真是遗憾呐，袁先生，没跟您演对手戏。”临行之际，孙红擂握住项南的手道。 “没关系，以后合作的机会多得是。”项南笑道，“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谢谢您，再见~”孙红擂一脸的依依不舍。 不愧是金鹰奖影蒂，现实中也是好演员。 当然，项南演技也不次。 同样也是频频挥手，不忍区别。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是发小，有多深的交情呢。 孙红擂走后，项南、章子祎正式投入剧组拍摄。 《我的父亲母亲》主要还是讲得六零年代的故事。虽然项南、章子祎都不是那个时代的人，不过他们事先做过功课，又在老乡家同吃同住一个月，磨去了城里人的那股子娇气劲儿，因此现在演起六零年代的人，还是挺似模似样的。 再加上他俩互有情愫，因此在演起爱情戏来，戏假情真、假戏真做，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演到后来，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所展现出的效果非常的好，令张义谋都非常满意。 586【騒操作】 而就在项南和章子祎忙着拍摄《我的父亲母亲》之际，项南之前参演的《没事偷着乐》也在五月份正式上映。 项南虽然只在里面演了个配角，所有戏份加在一起，还不到十分钟，就是个男三、男四。 但是致青春工作室却是遍天发稿，鼓吹项南的演技、戏份的重要性，以及在剧组的好人缘儿，闹得倒好像他是主角一般。 仗着九零年代，娱乐圈还不兴炒作。像冯鞏、丁佳丽、李明起、王劲崧等人，就是老老实实的拍戏，拍完戏也不知道去宣传，所以被项南轻而易举的摘了胜利果实。 “去看《没事偷着乐》吧，袁华主演的~” “他出场虽然不多，但演得是真好。那句‘我快憋屈死了’，真的说出我心声了。” “袁华的演技是真不错，我觉得电影里，就属他演得最好。你看报纸、杂志上都夸他~” 平头百姓们都议论纷纷道。 法國知名社会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的经典著作《乌合之众》中提到，大众没有辨别的能力，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因此他们迷信权威。许多经不起推敲的观点，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普遍赞同! 致青春工作室如今就是利用舆论来影响民众。九零年代，报纸、杂志等纸媒，还是很有公信力的。 而且，除非演员的演技真的太烂，烂得都让人觉得辣眼睛，普通民众是无法判断演技高低的。 因此当舆论普遍吹嘘项南的演技，吹嘘他的人气，吹嘘他的重要性时，民众就会很容易信以为真。 …… 再加上致青春工作室还蹭着张义谋的热度，借项南主演《我的父亲母亲》大做文章。 “张义谋钦点项南做男主角，影坛新星正冉冉升起~” “项南成为巩利亲师弟，出演张义谋导演新片。” “项南演技获张义谋肯定，不逊于柏林影蒂葛悠！” 彩虹屁猛吹，拉踩碰瓷齐上，这才不到俩月的功夫，项南就已经被吹成国内一线演技派，足以与葛悠、巩利、王志汶、陈道鸣等并驾齐驱。 虽然圈内人都认为夸张了，不过老百姓是真不懂啊。见报纸上都这么说，禁不住忽悠就信了。 如此一来，项南的人气、地位、知名度都是直线飙升。 再赶上九三年，电影产业改革；九九年，电视台制播分离，给民营资本进入影视产业打开了缺口。 一家家民营背景的影视公司成立，开始投资拍摄电影、电视剧。而这些老板很多都是外行，他们投资拍电影、拍电视剧，很多都是看得演员知名度，谁火就用谁。 如此一来，如今声名鹊起，有名气，有演技的项南，自然就成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儿。 一时间，各路片约蜂拥而至。都不用闫婗四处投简历，片约就已经多到后年都拍不完了。 …… “暂不着急接剧，先看剧本，再看阵容。”项南打电话跟闫婗商量道，“现在是我事业的上升期，累积名望最重要，钱并不着急赚。” 他赚钱的渠道多得是，还真不在乎拍戏的片酬。再说现在片酬也不高，拍电视，一集才三四万。 而且这集数并不是播出时的集数，而是剪辑版中演员出场的总时间，除以每集的时长得出的集数。 因此一部三十集的戏，项南身为主角，出场时间占一半的话，也就能拿五六十万片酬。再刨除需要缴纳的税收，也就能赚三四十万而已。 而三十集的电视剧，即便拍得时间很赶，也得两三个月时间。因此，实话说，性价比并不算高，项南出演的意愿，自然也就不强烈。 闫婗点了点头，“那好，我会帮你好好选的。” “嗯。”项南笑了笑道，“闫姐，如果有好的机会，别忘了给自己啊。你当经纪人，绝对可惜了。” “行了，我知道了。”闫婗笑道，“也就你，还支持姐~” …… 六月末，《没事偷着乐》落画，总票房为一千三百万人民币。实话说，真不算高。放到后世，类似的阵容，怕是十亿、二十亿都嫌少。 不过即使如此，这部电影依然算是大卖的。因为它的制作成本很低，总共不到三百万人民币。 再加上卖给电影频道、以及海外发行的版税，粗估一下，长安电影制片厂至少也赚了六百万人民币，也算是不错的了。 而因为电影上映途中，就属项南营销的厉害，各种不要脸的猛夸猛吹。所以《没事偷着乐》大赚的功劳，倒被他这个小配角抢去一大半。 这种騒操作在后世很常见。很多艺人都喜欢把自己当配角的、客串的电影的票房、电视剧收视率算在自己账上，营造自己票房红人、收视达人的假象。 不过九零年代，还没人这么騒，项南可以说是第一个，而效果也真是立竿见影！ 《没事偷着乐》大卖之后，求他拍戏的片约就更多了。相比起来，身为主演的冯鞏、丁佳丽、李明起等人，片约却还是跟之前差不多，就连片酬都没怎么涨。哪儿说理去！ …… 《我的父亲母亲》二月份开拍，一直拍到八月份才终于杀青。 在这半年期间，项南总共回了四次京城，每次待三天到半个月不等。 四月份，他回去一次，是因为秋雅闹着五一来坝上看他。 项南自然不想她来坝上，她一来，他跟章子祎说得话就又穿帮了。所以他特地回去安抚了一下秋雅，并给她买了一辆帕萨特，总算是把她给哄住了。 六月份，他回去的时间最久。那次则是为了应付期末考试。虽然项南第二学期，基本一节课没上。不过他通过自学，还是轻松的过关。 相比起来，李博、程斌、周乐明明天天都在学校，期末还是挂了两科，让他们大呼没天理。 七月份项南回去，则是要跟张婧初分手。他这一年跟她也没见几面，感情已经稀薄得很。既然如此，索性也别再勉强了。 项南一口气给了她两万元，还帮她介绍去了《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剧组，饰演妹妹张大雪。 张婧初既得了钱，又得了演出机会，落了实惠，也就痛快跟项南分了。 八月初，项南又回去一次，则主要是给霍建奇投资去了。 587【卧虎藏龙】 霍建奇为电影《那山那人那狗》奔波了半年多，还是没有找到愿意投资的人。 没办法，现阶段，内地的电影市场非常低迷，能卖座的电影真的少之又少。像《没事偷着乐》票房才一千三百万，就已经名列年度票房前十名了。 《那山那人那狗》是一部文艺片，讲得又是山里邮差的故事，没爆点，没爽点，又一点不好玩，铁定不受市场的待见。所以没人会傻到把钱投河里。 霍建奇无奈，也只好向项南求助。 虽然他感觉会坑项南，让他觉得很对不起人，不过这部电影是他的心血，他也实在不想放弃，所以只能是厚着脸皮了。 项南随即返回京城，自掏腰包，拿出了两百万人民币，投资这部《那山那人那狗》。 “袁先生，我真的多谢您了，感激不尽！”霍建奇拿着支票，激动不已。 要不是项南的岁数太小，他怕折了他的寿，他都想跪下给他磕个头。 “霍导不必客气，都是为了艺术。”项南笑道，“不过，我也不是白投资，我也有两个条件。” 霍建奇点了点头，“只要不违背原则，你说。” 随着电影产业改革，资本涌入市场，这个市场日趋混乱。掌握话语权的，由之前的导演，变成了投资人，他们对电影的干预力度越来越大。 冯晓刚的电影《大腕》就讽刺了这一现象。某影视公司老板为了捧旗下的女明星，特地让她在泰勒的葬礼上当他的情人，为此还不惜花费五百万人民币…… 霍建奇虽然不喜欢被人干预，但是世道如此，他也不得不随行就市。否则的话，拉不到投资，那他也就白瞎了。 “一是我做这部电影的男主角，这我之前就跟您说过的；二是电影女主角的选拔，我想参与。”项南随即说道。 霍建奇一愣，随后点点头。 这两个条件他能答应。 项南的演技他清楚，虽然不如媒体上吹得那么凶，能跟李雪键、陈道鸣、葛悠这些顶尖艺人相比，但在同年龄段的年轻演员中，绝对算得上翘楚了。而且外形、岁数，跟电影中男主角的要求也很符合。 至于参与选拔女主角，他倒是也能理解。 年轻人，知好色而慕少艾，这是人之常情。 何况在娱乐圈，这种事也实在寻常。都是搞艺术的，都喜欢解放天性，都有激情容易冲动，有个把女朋友，真的再寻常不过了。 即便是张导、陈导、冯导这样的大导演，身边女人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又怎么能苛求年轻演员洁身自好。 何况项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方面看得比较重也正常。 …… 跟霍建奇商妥之后，项南随即返回东沟，了结《我的父亲母亲》的拍摄。 至于霍建奇则留在京城，开始筹备《那山那人那狗》剧组。除女主角之外，其他演员随便导演选。 八月中旬，《我的父亲母亲》正式杀青。 杀青之后，剧组特地在东沟村大摆筵席，一则庆祝杀青，二则感谢村民的协助，三则吃完饭后，大部分剧组众人就要各自天涯了，也算是为各位送行了。 酒桌上，大家都很激动，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 章子祎多喝了几杯，更是激动地嚎啕大哭。 这部戏她拍得太不容易了，除了身体上的伤痛之外，更关键的是精神上的压力。 她总怕张义谋导演不满意，所以使出三百分的努力，不喊累，不喊苦，苦熬了这半年的时间。 如今总算是杀青了，她当然要大哭一场。 项南也被灌了很多酒，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光不出溜儿地跟章子祎躺在了一个炕上。 “那个……我昨晚喝断片儿了，应该是走错房间了。”他慌张地向章子祎解释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正尴尬的解释着，章子祎却是一把堵住了他的嘴，“别说了，这是你的屋儿，是我自己过来的。” 她昨晚实在太激动了，就想好好释放一下，所以主动来找了项南。 “……”项南眨了眨眼睛，瞬间就想明白了。不过他再仔细回想昨夜的情景，却是实在没什么记忆。 这可太吃亏了！ “你这是趁人之危啊，趁我喝醉了占我便宜？不行，我得找补回来~”本着不能吃亏的原则，项南笑着向她扑了过去。 “好了，别闹了。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剧组九点就要出发，晚了可就没有车了。”章子祎却一手把他推开道。 “没关系，咱们自己有车，误了也没关系。”项南笑道。 章子祎却还是坚拒道，“算了，我现在全身酸软无力，实在没力气再跟你玩。” 项南见她装相，正准备霸王硬上弓时，突然窗外传来啪啪啪三响，把他给吓了一跳，登时没了冲动，“谁啊？” “袁帅，俪导吩咐剧组集合了。”窗外，汤维回道，“您快点起床吧，不然就误车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项南点点头。 汤维答应一声，就听脚步声响，逐步远去。 项南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已经穿上衣服的章子祎，只得叹了口气，“行吧，不过你记住，欠我一次呢。” …… 回京之后，项南无缝对接，又进到了《那山那人那狗》剧组，并随即开始参与选角。 不过此时，内地娱乐圈最大的新闻，却是李鞍导演正在为电影《卧虎藏龙》选角。 北影、中戏乃至各大艺术院校的学生、北影厂门外趴活儿的北漂，全都跃跃欲试，为试镜做准备。 项南宿舍里的周乐、李博、程斌就都在临阵磨枪，一人一本王度庐的《卧虎藏龙》原著在读。 见项南回来，他们马上就提醒项南，赶紧为试镜做准备。 “听说这部电影总投资一千五百万美元，我的天呐，那得拍成什么样啊。” “李鞍导演可是得过金马奖、金熊奖，提名过奥斯卡金像奖的人呐，能跟他合作真的是太棒了！” “听说这部戏的男主角定了周闰发。如果咱们能试镜成功，那就能跟发哥一起拍戏了，真的太令人激动了。” 他们纷纷向项南解释道。 项南听罢，却是摆了摆手，他才不会参与《卧虎藏龙》的试镜呢。 588【天涯何处无芳草】 项南之所以不参与《卧虎藏龙》的试镜，并不是因为他已经进了《那人那山那狗》剧组。 而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像李鞍这样的港台导演，是不可能重用内地演员的。内地演员即便能进他的剧组，也只是为港台演员抬轿子而已。 比如当年已属内地一线明星的李兵兵，在香江拍得《百年好合》、《老鼠爱上猫》、《飞鹰》等，都是配角甚至是反派； 陈道鸣那么大的腕儿，内地电视剧界的一哥，到香江拍《无间道3》，同样也只是个配角儿；章子祎凭《卧虎藏龙》红遍美國，到香江拍《蜀山传》、《二零四六》，也依旧还是演配角儿。 项南还曾听过一个传言，虽不知真假，但却觉得很有道理。 传言说得是，香江导演配合臺灣资本，借助拉踩内地演员，帮助港台艺人抬咖位，继而收割内地市场。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赤壁》。赵微、胡軍、候湧、佟大爲、小宋嘉……大批内地一线演员，有颜值有演技有名气，在片中却只能演配角。 相比起来，林芝玲一个模特出身，毫无演技可言的花瓶，却在片中当女主角，而且戏份奇重。 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种事还是值得警醒的。 因此项南才不屑去做别人的踏脚石。 《卧虎藏龙》投资再多、制作再精良、阵容再强大、导演再有名，也跟他毫无关系。 …… 项南还是忙于《那山那人那狗》的演员试镜工作。 实话说，他还真发现了不少好苗子。 比如高园园、马伊莉、海箐、陶红、李小苒、李兵兵、郝雷、黄弈、董漩、陈數等等。 她们都对出演这部电影很感兴趣。 一来，霍建奇导演之前执导过《赢家》、《歌手》，虽然票房不算高，但圈内对他的评价却很不错。 二来，九零年代，影视剧市场低迷，有戏拍对演员而言，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根本没得挑。 三来，《那山那人那狗》的演员阵容还不错。男主角项南、男二号滕如俊都是知名艺人。 尤其项南，参演的《没事偷着乐》刚拿了千万票房，随后又主演了张义谋导演的《我的父亲母亲》，俨然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自然有人愿意跟他合作。 而参与试镜的美女这么多，让项南也不禁挑花了眼，经过他的进一步接触后，最终还是选定了高园园。 一来，她的形象清新自然，比较符合山里姑娘的特质；二来，项南在现实世界也比较喜欢她，现在跟她合作刚好可以圆梦；三来，高园园喜欢音乐，还是他的小迷妹，对他的每首歌都耳熟能详，甚至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还没有正式的发行过，也都被她给搜罗到了。 既然跟谁合作都是合作，那何不选一个自己喜欢，同时也喜欢自己的人呢。 …… 《那山那人那狗》试镜结束之后，节目组就要正式启程，前往湘西拍摄。 临行之前，项南分别跟秋雅、苗埔交流了一下感情。 苗埔对于项南的再度离开非常不舍。 他为拍摄《我的父亲母亲》，跟她分开半年之久。虽然中间也有几次见面，但终究时间还是太少了。热恋中的男女，可都是恨不能天天黏在一起的。 如今刚团聚，他又要跑去湘西拍戏。这次又不知道要去多久，她自然就是很是不舍得。 “没办法，干咱们这一行就是这样，天南地北，聚少离多，总要习惯的。”项南笑道。 “我要是能跟你一起去就好了。可惜我试镜没成功。”苗埔遗憾的道。 《那山那人那狗》，她也去试镜了，但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项南点了点头。 苗埔被刷，是他故意的。好容易跑去湘西拍戏，天高皇帝远，他干嘛再把她带在身边。 “所以还得加强学习啊。”他随即安慰道，“等你学出来了，演技出色了，到时候，自然就能跟我合作了。” “嗯。”苗埔点了点头，“那你在外面小心一点。” “放心吧，我会的。”项南笑道。 …… 至于秋雅，对于项南拍戏，却很是支持，“袁华你去吧，一定好好演，再创高票房。” “怎么，你就这么舍得我离开？”项南见状，疑惑的道。 虽然秋雅不粘人，让他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么不被人留恋，却也让他隐隐有些不爽。 “当然不是。不过我知道，你是为了事业嘛，我又怎么能拖你后腿呢。”秋雅摆摆手解释道。 项南点了点头。 秋雅的确是重事业多过重感情。 电影中，她就一门心思的催夏洛搞事业。明明他都写不出歌来了，她还催着他写歌，四处推销。每当夏洛写出新歌她就高兴，每当他写不出来时，她就拉长了脸子。 “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小鸟依人一点。”项南笑了笑，“这样起码能让我感觉到咱们之间还有感情，而不是赤果果的利益关系。” 秋雅一听，顿时脸色一僵，连忙尬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当然是爱你的。我爱你爱得都发了狂，学校那么多男生追我，我都丝毫不搭理他们的。” “但愿你说得是真心话。”项南点点头道，“不然，被我知道你骗我，我那千万资产，你一分钱都别想占。” “千万资产？！”秋雅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 身家千万，在当时而言，绝对算得上巨富了。 “不错。”项南点点头，如果算上他收购的古董、油画的价值，过亿也不稀奇，“你自己掂量着点。” 秋雅立刻柔情万种地抱住了项南的胳膊，“要不你再留下来多待几天，我请假好好的陪陪你。” “不用了，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就行。”项南摆摆手道。 …… 至于章子祎，从东沟回来之后，就跟项南断了联系。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就像人间蒸发似的，让项南颇有些疑惑。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男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何况，她又不是任务目标。他也没必要死守她一个。 因此项南也就没再找她，九月初就随着剧组启程，前往湘西。 589【天高皇帝远】 “袁先生，您写得歌真好听，我们班同学都喜欢听。”高园园跟项南同座，笑着向他说道。 “不用那么生分，熟悉我的人，都叫我袁帅~”项南笑道，“高小姐，你朋友都怎么称呼你？” “我朋友都叫我园园，您也叫我园园好了。”高园园笑道，“袁帅，我想向您请教一下，您是怎么能写出那么多好歌的？” “写歌很简单，我觉得厚积薄发很重要。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就是这个道理了。”项南笑道，“多点阅历，多点人生感悟，自然就会有灵感了。” “可是，您好像比我还年轻吧。怎么就有那么多的阅历，那么多的人生感悟呢？”高园园不解的问道。 她七九年的，项南八零年的，算起来，她还是姐姐呢。 “阅历跟年纪没关系。”项南笑道，“不有那么句话嘛，无志空活百岁，有志不在年高。从小就喜欢学习、看书、旅游、思考的孩子，见识自然要比其他人广些。 不瞒你说，我从小就对文学感兴趣，喜欢看书，喜欢阅读。我甚至能完整地背下《论语》、《孟子》、《易经》、《诗经》这些经典著作。” “原来是这样，那你好厉害。”高园园崇拜道。 项南矜持的笑了笑。 实话说，被这么一位美女恭维，感觉还是蛮爽的。 …… 到了湘西之后，电影正式开拍。 《那山那人那狗》讲述的是，考学失败的儿子回到家乡，接替父亲担任乡村的邮递员。因为儿子是第一次上路，所以父亲决定带儿子一程。 在送信的过程中，儿子了解到父亲工作的伟大，与他实现了和解，也正式从心里接受了这份他之前瞧不上的工作。 父亲这一角色，是由滕汝俊饰演。他是演技极好的老戏骨，出演过《红高粱》、《横空出世》、《北洋水师》等等，还在中戏任教了二十余年，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 项南这次跟他合作，也是奔着学习的态度。 因此他虽然身为投资人，但把自己位置放得很低，虚心向霍建奇、滕汝俊请教演技，努力改进自己的表演。没有恃财傲物，仗势行凶。 项南这种虚心好学的态度，自然令滕汝俊非常喜欢。实话说，他也觉得项南很有灵性，很有天赋。 他考上北影才一年时间，之前都未曾接触过表演，但演技却已经如此成熟、老辣，不逊于那些早已成名的演技派。 这就充分说明他有天赋，有灵性，值得好好栽培。 因此滕汝俊对他非常照顾，有问必答，有求必应。一个肯学，一个肯教，项南的演技自然越来越好。 …… 除了跟滕汝俊关系处得不错之外，项南和高园园的关系进展更快。 到湘西之后，没出七天，俩人就已经在一起了。 过程说起来一点都不复杂，项南只是借着拍戏的间隙，随便写了几首歌。比如《心中的日月》、《花田错》、《起风了》……小露了一下自己的音乐才华，就已经把小迷妹高园园迷住了。 他再提几句，“你就是我的缪斯，我看到你，才有这么多灵感”之类的屁话，自然就让高园园摸不着北了。 高园园爱慕项南的才华，项南喜欢高园园的美貌，两人既然都有心，自然就一拍即合。 而对这种事，霍建奇、滕汝俊都没说啥。 娱乐圈这种事真的太常见了。 在这个圈子里，谁没谈过几个对象，离过几次婚，都好像不正常似的。 项南、高园园年轻气盛，郎才女貌，搅在一起，自然也正常。 因此他们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哲理，都没提这回事，假装看不见。 两位巨头都视若不见了，其他人员自然更不敢说啥。 于是，在这天高皇帝远的湘西，项南、高园园自然也就乐得嗨皮。 …… 拍到九月末，项南忽然接到电话，要回一趟京城，为《我的父亲母亲》配音。 这部电影在拍摄的时候，虽然也有现场收音。但是在外景地拍戏，不像在摄影棚拍戏，外界的干扰很多。 说话声、咳嗽声、风声、鸟叫……都是很难避免的，这就影响了收音的质量。因此大部分影视剧拍完后，都需要再后期配音。 通常来说，影视公司出于制作成本的考虑，都会请专业配音演员来配音。 一来，明星未必会有档期。万一人家不配合，那每拖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二来，明星的配音未必有配音演员专业。 很多明星没受过专业的台词训练，说话不是含混不清，就是缺乏底气，要么就是与人物不合，让人一听就觉得很出戏。 所以通常影视公司都请专业配音演员代劳。 不过，电影配音其实是很重要的。国际影坛很重视电影配音。如果一个演员，连台词都不达标的话，那么ta是没资格吃这碗饭的。 各大电影奖项也重视配音，如果不是演员原音的话，那连竞逐奖项的资格都没有。 陈恺歌当年拍《霸王别姬》，用杨笠新为张國荣配音，为了避免影响夺奖，在演职人员一栏中，都没敢写上他的名字。 张义谋是各大国际电影节的常客，他的电影自然也要求用演员原音，所以项南、章子祎等人都被叫去配音。 项南也不得跟剧组请假回京。 …… 坐火车回京之后，项南先见了苗埔、秋雅，随后赶到制片厂配音室，为《我的父亲母亲》配音。 在配音室，他再次见到了章子祎。 “你这些日子都跑哪儿去了，别忘了你还差我一次呢。”项南笑道。 章子祎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就记得这个。告诉你说，我进了《卧虎藏龙》剧组，饰演女二号玉娇龙。” “恭喜你。”项南笑了笑，“这个角色很适合你，跟你一样，都有一股子狠劲。” “谢谢。”章子祎点了点头，“听说你也进组了，《那山那人那狗》？” “是。不过我这部没你那部好。”项南笑道，“你那部肯定会轰动世界的，我这部能上映就不错了。” 在他印象中，《卧虎藏龙》是第一部票房过两亿美元的华语电影，也是第一部拿到奥斯卡奖的华语电影，在华语影史上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章子祎更是凭借这部电影，一跃成为全球知名的影星，相当了不得。 听他这么说，章子祎也笑了笑。她也正是为此，才忍辱负重，吃苦受累的留在《卧虎藏龙》剧组的。 590【华语音乐榜中榜】 项南为《我的父亲母亲》的配音，总共用了七天时间。 七天时间里，他大半时间都跟章子祎一起合作，期间自然也有无数机会在一起。 但是在这期间，章子祎对项南的几次暗示都视若不见。发展到后来，甚至直接请出老妈在一旁护驾。 项南见状，也只得收了心思。 老老实实地配完音之后，就回湘西继续拍戏去了。 从九月份拍到十一月份，拍了总共三个月，终于拍摄完成。总投资为两百三十万人民币，这在当时而言，已经是相当大的一笔钱了。 腾迅当年刚创业时，启动资金不过五十万；阿里巴巴当年创业时，启动资金也才五十万。 这一部《那山那人那狗》，相当于四个腾迅的投资，无论如何都不算少了。 …… 电影杀青后，剧组返回京城。 项南随后送给高园园一辆捷达王。 虽然不像奥迪、宝马、奔驰那么有牌面，但在当时而言，也已经算是不错的座驾了。 回到京城之后，项南就开始筹备个人第三张专辑，还是走民谣、流行、摇滚路线。 《风吹麦浪》、《传奇》、《生如夏花》、《起风了》、《春天里》、《故乡》、《情非得已》、《海浪》、《心中的日月》……又是一大摞的好歌，让宋柄对他的才华，再度赞叹不已。 “小袁，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演唱会批文，就快要申请下来了。”宋柄笑道。 “……”项南一愣，眨了眨眼睛，“这话，你是不是去年跟我说过？” 宋柄尴尬的笑了笑。 他是从去年开始，就想着为项南举办全国巡回演唱会。不过，这种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一来演出要拿到相关批文，这就是一大难关；二来国内演出市场不规范，想找个靠谱儿的演出商都费劲。 所以磨磨蹭蹭，就磨蹭了一年。其实这还不算慢的。还有唱片公司为歌手筹办演唱会，筹办好几年，等歌手都过气了还没办下来的呢。 “行了，到时候，你跟我经纪人谈档期吧。”项南笑道。 …… 闫婗作为项南的经纪人，九九年随着他的走红，也占了一些光，接演了几部戏。 比如《梦开始的地方》、《东周列国·战国志》、《儿女英雄传》等等，虽然多数都是配角，戏份不重。不过比之前跑龙套要强多了。这也让她很开心。 至于汤维，回京之后，就琢磨着报考中戏、北影。她跟了项南一年半时间，自学表演、自学文化课，她自我感觉学得差不多了，因此准备试一试，为此还特地向项南提出辞呈。 “先别辞职。”项南摆摆手道，“我不是故意泼你冷水，但你也清楚，中戏、北影的录取率是很低的，几百人中才录取一个。 你要万一考不中，今后又该怎么办？还回去当北漂么？你倒不如留在公司，我批给你几个月长假，你去考学。 考中了就转为公司的艺人约，今后我扶持你当明星。考不中就再回来当助理，我找机会再捧你。你意下如何？” 汤维一听，自然是很乐意的。 她之所以辞职，也是担心考学影响工作，怕项南到时候辞退她，因此索性现提出辞职。现在留一线，今后好相见。 但既然项南肯给她放长假，还能保留她的工作，那自然是最好了。如此一来，进退她都能获利。 “谢谢袁帅，我一定会好好考的。”她点点头道，“那我请了长假，谁又来照顾你呢？” “这就不用操心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妞。”项南笑道，“有钱还怕招不到助理么？” …… 随后，致青春工作室就再发了招聘启事，招募助理。 两天之后，就成功招到了人，而且跟闫婗还颇有缘分，正是跟她一起出演《武林外传》的倪宏洁。 倪宏洁七八年出生，职校毕业后，就在宾馆打工。后来她认识了一位同济大学毕业的学生，在他的建议之下，她选了同济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就读经济信息管理专业。 毕业之后，她来到燕京发展。可是她那张继续教育颁发的文凭，毕竟不是全日制大学文凭，因此在找工作方面就有些困难。 正当她无计可施之际，看到了致青春的招聘。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她就跑过来应聘了。而一来，就被闫婗相中了。 一来她长得漂亮，中项南的意；二来她有文凭，虽然是成人教育文凭，但是也已经很不错了，当个助理是绝对够格。 项南看到她的简历之后，也立刻就同意招收她。 毕竟当年，他可是看着婷美內衣广告流过鼻血的人呐。 倪宏洁入职之后，还是先去考驾照。 “尽快掌握驾驶技术，这是你首要做得事。”项南吩咐道。 倪宏洁笑着点了点头。 她很高兴能做项南的助理。 一来，项南可是大明星，唱得歌，演得电影都非常棒，她都很喜欢；二来，工资给得也高。两千元，超过一大半的公司白领，甚至与外企白领相比，也毫不逊色。 …… 接下来的日子，项南就为新专辑，以及即将举办的华语音乐榜中榜做准备。 华语音乐榜中榜，是channelv于一九九四年创办的，今年正式在内地举办，也是最早在内地举办的，针对全球华语歌曲的年度颁奖盛会。 在此之前，虽然也有中宣部创办的中國金唱片奖。但是这个奖项根本不规范，连举办时间都不确定。虽然它八九年就创立了，但到今年总共才举办四届，第五届都不知何时会举办。 因此，华语音乐榜中榜，算是内地乐坛独一无二的奖项，自然吸引无数歌手的目光。 “小弟，这次华语音乐榜中榜，听说你有夺奖的希望啊。”那姐给项南打电话道。 这两年，项南又先后为她写了《爱的主打歌》、《勇气》、《至少还有你》、《宁夏》、《为爱痴狂》、《当爱在靠近》、《城里的月光》等等，算是很对得起她了。 当然，那姐看到项南越来越火，发展势头越来越旺，对他也是投桃报李，帮他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姐，现在只是那么一说。我想他们怕是没人参加，所以才故意放出风来。据我所知，只要是当红歌手，都传言会得奖。到底能不能得，那真的说不清，怕是不到最后都不知道。”项南笑道。 “那你要不要去啊？”那姐笑道。 “去，当然去。”项南点头道，“凑凑热闹也好嘛。” 591【分猪肉】 十二月末，项南前往沪江，参加华语音乐榜中榜的颁奖礼。 “那姐~”、“田姐”、“陈姐”……到了之后，他先跟朋友们打了招呼。 “小弟，我再帮你介绍一些新朋友认识~”那姐随后又将项南引荐给了王斐、任賢齐、李综盛等人。 “我听过你的歌，写得真是不错~”王斐看着他道，“给我写首吧，钱不成问题。” 项南得到她的夸奖，本来是挺高兴的。不过听到她后面的话，却不禁觉得有些刺耳。有钱又怎么样，像谁没见过钱似的。 “钱对我来说，也不是问题。”项南眉头一皱，淡淡的回应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不卖歌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之前的确卖过歌，可是近一年来，已经不干这买卖了。 一来，他有了原始资本，犯不上卖歌获利；二来，有好歌都自己留着，将来捧自己的歌星，赚得还会更多。 王斐见项南居然拒绝他，不禁微微一愣。 她可是红遍两岸的天后，在国际上都大有名气的。多少音乐人抢着跟她合作，她都不屑一顾。 而项南虽红，毕竟只是在内地火。内地歌坛，相比香江、臺灣都要差得远，落后太多。项南居然敢拒绝她的邀请，就跟乞丐拒绝公主下嫁一般。 “小弟，你说啥呢，别犯浑呐。阿菲现在是华语歌坛天后，你跟她一合作你可就火了。到时候，名气、钞票就都来了。”那姐见状，连忙低声劝道。 她是为项南好，才为他引荐王斐的。不然像她那样的歌坛天后，多少歌星踮着脚想抱粗蹆呢。 “姐，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像这种居高临下的合作，我还真不稀罕。”项南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浪费你的心意了，我今后一定补上。先告辞了~” 项南说完，扬长而去。 “阿菲，不好意思。我这小弟是搞创作的，有点艺术家的怪脾气，你别见怪啊。”那姐笑着打圆场道。 “没事儿，我不生气，我倒觉得他有意思~”王斐笑道。 项南的傲骨，反倒引起了她的兴趣。 那姐一听，摇了摇头。 知道王斐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这闺蜜啥都好，就是见到玩摇滚的才子走不动道儿。 “哎，我说你可悠着点儿，我这小弟还小着呢。今年才十九岁，你都已经三十了，别祸害人家孩子。”那姐随即说道。 “别说那么难听嘛，什么叫祸害呀~”王斐白了她一眼道。 …… 离开那姐、王斐之后，项南就带着倪宏洁，躲到一旁休息。 “袁帅，您不需要应酬，多交些朋友么？”倪宏洁好奇地问道。 她看到现场很多歌星都四处乱走，交际应酬，可项南现在却是躲在一旁偷闲，让她不禁有些疑惑。 “不太需要~”项南笑道。 音乐圈属创作人才最受捧。而持有海量歌曲版权的项南，则无疑是最受人追捧的人，他不需要刻意去结交谁，那些人反倒要来找他。 这就是手中握有资源的权力。 倪宏洁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不大明白。 不过片刻之后，她就懂了。 尽管他们躲到一旁，但很快就有人找上来，跟项南主动攀谈，好话说了一箩筐。 什么“我喜欢你的歌啊~”，“你的歌写得真太棒了~”，“mv拍得真有意境啊~”、“你演技很好，我喜欢看你的电影啊~”…… 而且还越聚人越多，其中不乏当红歌星，港台天王，让倪宏洁也是大开眼界，继而对项南钦佩不已。 “让这么多大明星都求着、供着，做人做到这份儿上，也真是不枉此生了。”她心生崇拜道。 …… 热闹一阵之后，颁奖礼正式开始。 华语音乐榜中榜颁奖礼很有点分猪肉的架势，因为它这奖项多达六十余个。基本上当红歌手，每人都能拿到个奖项。 所以大家并没有你死我活的紧张感，相反每个人都很轻松，劳神在在，等着分猪肉。 果然，基本上到场的人都有奖。 总起来说，项南得奖还是最多的。先后拿到了优秀歌曲奖、最佳歌曲奖和最佳歌手奖。一人拿下三项大奖，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不过其实若真按实力划分，项南再拿下最佳专辑奖、最佳填词作曲奖，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华语音乐榜中榜就是分猪肉的水奖，本身也不具备专业性和权威性。 如果奖都让项南得了，下次别人就不来了，那它这颁奖礼就没人看了。所以就得考虑平衡，让大家都开心，下次还接着来。 项南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也没当回事。 反正拿下这三个奖，也够他吹一阵的了。 而随着颁奖礼的进行，项南也见到了不少日后的天王天后。比如金海芯、谢霆峰、蔡依琳、五月天、郑仲基、王力闳等等，颇开了一些眼界。 …… “小弟，恭喜你啊，独得三项大奖，了不起~”那姐笑道。 “谢谢姐，我也要恭喜你，拿下了最佳专辑奖。”项南笑道。 “这都得谢你为我写得歌好。”那姐笑道，“对了，阿菲明天中午想约你吃饭，给你赔礼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项南一听，摆摆手道，“像她那样的天后，我还真不敢高攀。” “我也不赞成你去。阿菲这人有毛病，见到玩儿摇滚的，就走不动道儿。”那姐点点头道，“你跟她接触，小心被她老牛吃嫩草。”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去吧。”项南嘿嘿一笑道。 那姐一愣，哭笑不得的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臭小子，人小鬼大！” “姐，她是红遍两岸的天后，名满国际的影星，名气、地位都比我高得多了。”项南笑道，“再说她长得又这么漂亮，我反正不吃亏。” 那姐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行，既然你自己想，那我就不管了。” 她本来是把项南当亲弟弟看待，自然不想他跟王斐有什么瓜葛。可是转念一想，这种事她还真管不了。人家若是你情我愿，她还真没资格管。 再说，项南也不是小孩子。九八年的时候，人家身边就有小女朋友了。她把人家当小孩子看待，本来就错了。 592【抢风头】 当天晚上，项南就给苏茫打电话，让她马上熬夜写稿子，给各大杂志社、报社发去，抢占版面，抢占舆论。 第二天早起，出街的报纸、杂志就刊登了华语音乐榜中榜的消息。 “音乐天才项南独中三奖，笑傲华语音乐榜中榜！” “项南力胜刘德華、郭富诚、黎铭，拿下最佳歌手奖~” “项南力挫任賢齐、王斐、张學友，《像风一样自由》拿下最佳歌曲奖。” “项南助力那姐，荣获最佳专辑奖。《为爱痴狂》专辑，半数歌曲，出自他手。” 九零年代，内地歌坛也不算正规。 就算歌手们想宣传，他们也没有那个资本。像田振、蔡國庆、江滔等艺人都没有经纪公司，只有唱片公司。唱片公司只帮他们制作发行唱片，是不会替他们搏宣传的。他们要想宣传只有自己出钱，那就劝退很多人了。 即便是有经纪公司的歌手，比如金海芯、那姐、孙喃、朴樹等等。因为唱片公司成立不久，缺乏相关的经验，不大擅长炒作和宣传，也使得机会在眼前也握不住。 这就给了项南机会。 他利用旗下的工作室，发稿吹捧，拉踩碰瓷四大天王、王斐、任賢齐、张慧妹等港台歌星，轻而易举抢了绝大部分的风头。 而普通民众不明白这华语音乐榜中榜的底细，见这么多明星参加，还是电视台举办的，都不禁迷信起它的权威来。 见项南又独得三项大奖，比四大天王、任賢齐、周華健、王斐等港台歌星都厉害，自然就对他肃然起敬。 也因此，一时间，让他圈了不少路人粉。 至于他的歌迷，见他如此厉害，也不禁更喜欢他了。 …… 中午时候，项南赴了王斐的约。 “对不起呀，袁先生，昨晚是我失礼了。像您这样的才子，清贵高傲，我不该用钱玷污您。”王斐举杯笑道，“我向您赔罪，这杯我干了。” “好吧，见你说得这么诚恳，我原谅你了。”项南点点头，随了她一杯，“其实，你跟那姐是朋友，我跟那姐也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该提钱。 你问那姐，这两年我给她写得歌，可是一分钱都没收。因为当年，是她把我从西虹市带出来的，她对我有恩，我乐意报答她。 你只要跟我说一句，我是那姐的朋友，我想请您帮我写歌，我绝对啵儿都不打一个，立刻点头。但你非要用钱砸我，以为我是个贪钱的人，那就别怪我驳了你的面子。” “是，我现在懂了。”王斐点点头，“您原谅我的失礼。其实我本来也不是那么市侩，不过在香江待久了。你也知道那边是资本主义，一切都向前看的，所以我也难免染上一些恶习。” “明白！理解！”项南点了点头，“那你对歌有什么要求么？” “没要求，我相信你的实力。”王斐笑道。 “那好。”项南点点头。 …… 当天下午，项南就给王斐打了电话，“王小姐，你要的歌我都帮你写好了。” “这么快？！”王斐都有些惊讶。 “还行吧，朋友的事，我答应了，就不会怠慢。”项南笑了笑，“你约个地点，我去给你吧。” “行，那就希尔顿酒店吧。”王斐想了想，随即说道，“晚上七点钟，我在二楼的餐厅等您。” 项南点点头，晚上七点准时赴约。 “王小姐，这就是我为你准备的歌。你看一下，满不满意？”项南将一沓文稿交给王斐道。 王斐结果一看，就见有《笑忘书》、《流年》、《分手快乐》、《胆小鬼》、《可惜不是你》、《会呼吸的痛》、《时间煮雨》、《一直很安静》、《好心分手》等诸多歌曲，单看名字就觉得很不错。 她在仔细的翻阅了一遍，轻声哼唱了一番之后，更是百分百确定这些都是好歌。 “袁先生，这些都是您一下午写得歌？”她惊讶的看着项南，崇拜的五体投地。 “你之前还看过这些歌么？”项南笑道，“要是没有的话，那就是我写的。” “那您可真是厉害。”王斐钦佩不已道。音乐才子她见过，她前夫窦维就是大名鼎鼎的魔岩三杰之一。 可是项南的才华，似乎还更高一筹。起码窦维写歌的速度，没有他这么恐怖。一下午的时间，就写了十几首，委实恐怖了些。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项南早就写好的。但喜欢浪漫的王斐，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些歌就是项南用一下午的时间，特地帮她写得。 因此她心中颇为感动。 …… 项南随后返回京城，录制自己的第三张个人专辑。 录制专辑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但还是录制了近一个月时间，颇为辛苦。 除了录制专辑之外，项南还抽空为《那山那人那狗》配了音，同样也花去了部分时间。 再加上进入新千年一月份，又到了考试季，他还要筹备考试，更是件麻烦事。 这就使得新年伊始，项南就忙得不可开交，连带着跟秋雅、高园园交流感情的时间都少了。 一月末，在北影放寒假前，项南以聚少离多，感情流逝为由，正式向苗埔提出了分手。 苗埔自然是百般不舍得，趴在项南肩膀上哭了很久。 项南是她正式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她本来还想着能跟他白头偕老，却没想到再深的感情，终究还是输给了时间、空间。 “别哭了，苗苗，其实我也很想跟你走到最后的。”项南安慰她道，“可是，人心总是会变的，我实在对不起你。 不过你放心，我们不做情侣，也可以做朋友。你以后有什么事，尽可以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苗埔见实在留不住，也只得罢了。 她是个性格倔强的女子，不是那种一失恋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女子。就算分手，她也会坚强。 不过，后来还是听说，她回家之后大病一场，转过年回来，身体都是怏怏的。让项南也颇为愧疚，暗暗下决心今后好好补偿她。 …… 593【柏林国际电影节】（为书友不悔神龙加更） 一月初，《那山那人那狗》经过三个月的后期制作，终于制作完成，随即就开始寻找发行商。 可潇湘制片厂找了十几家发行商，却没有一家对这部电影感兴趣的。 主要是因为这部电影题材实在太偏了。 它讲得是乡村邮差的故事。不是喜剧，不是悲剧，不是动作戏，也不是恐怖片……可以说是毫无卖点。 尽管有当红歌星袁华主演的，但是这么冷的题材，实在太偏门了，很可能是没钱赚的。发行商也是要吃饭的，自然不愿意冒险。 这就让霍建奇感觉很对不起项南。 项南为这部电影投资了两百万人民币，连片酬都没有收。如今却连发行商都找不到，让项南很可能血本无归，也让他真的无言以对。 所以，他特地找到项南，负荆请罪。 “袁帅，我是真的真的对不起你，愧疚万分。”他向项南致歉道，“这次害你损失了这么多钱，都是我的错。” “别那么说，投资这部电影，是我心甘情愿的，赔了我也认了。”项南见状，摆摆手道，随后又不死心的问道，“事情真的没有转机么？” “唉，现在没有发行商愿意发行，那就只能卖给音像出版公司，影视频道，以及试着海外发行了。”霍建奇解释道，“或许还能收回一点成本。” 项南眨了眨眼睛，忽然开口问道，“对了，咱们这部电影，若是去影展参展，获奖的话，会不会就好卖一点了？ 我前两天刚接到张义谋导演的电话，他邀请我跟他一起参加柏林国际电影节，为《我的父亲母亲》做宣传。” “去影展参展的话，也是需要成本的。”霍建奇为难道。 电影节参展不仅需要租赁展位，而且人员衣食住行同样要花钱，没有三四十万人民币，根本不行。 项南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去吧。去得话，总还有翻盘的机会。要是不去，咱们就输定了。” 一方面，他已经投资了两百万人民币。再出几十万，换一个翻盘的机会，对他来说还是值得的。 一方面，他对《那山那人那狗》的品质有信心。这部电影在东瀛、南韩上映时，都曾获得很高的评价。 因此翻盘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霍建奇见项南这么说，点了点头。随后他就开始为电影参展做准备。 …… 二月份，项南的第三张专辑《起风了》，录制完成。 按照惯例，项南又为它拍摄了mv。 mv由导演俞鈡执导，这位在影视圈已经成名，前些年爆火的《寇老西儿》，就是他拍得。 这部戏虽然恶评如潮，但当年播出时，收视率却爆棚，可见俞鈡还是有两下子的。 只不过当时影视圈的风潮是，相比影视剧的票房、收视率，业内更注重它们的品质、口碑，因此俞鈡虽然拍出了爆款电视剧，但却着实被冷落了好一阵儿，现在就靠拍mv赚点零花钱。 mv的女主角经过筛选之后，定得是毕业于北舞的李小苒。 上次，她参加了《那山那人那狗》的试镜，只可惜遗憾的输给了高园园。 这次拍mv，项南第一个就将她想了起来，于是就亲自打电话给她，“李小姐，我是袁华。我最近有个mv要拍，缺个女主角，你看要不要试试？” 李小苒接到项南的电话，自然是非常高兴地。 出演mv虽然只是个小活儿，但如果拍好了，那对提升名气还是很管用的。 张婧初、曾嚟，就是因为跟项南合作了mv，由无名小卒一跃成为声名鹊起的新人，而受到了演艺圈的注意。 张婧初现在就进了《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剧组，饰演妹妹张大雪，据说戏份颇重，还有一段感情戏；曾嚟也进了《人鬼情缘》剧组，出演其中一个单元的主角…… 李小苒现在正愁找不到事做，所以很痛快的就接下了这项工作。 “袁先生，真想不到您会主动找我。”她笑道，“我真是受宠若惊。”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袁帅好了。叫我袁先生，平白把我叫老了。”项南摆摆手笑道，“说起来是我不好意思，上次《那山那人那狗》，定了别人。” “没事，试镜失败嘛，我早就习惯了。”李小苒摆摆手笑道，“再说，现在不就有机会了嘛。” 项南笑着点点头，对这个个性爽朗的燕京大妞儿印象很佳。 …… 《起风了》的mv拍摄还是很容易的，三天就已经完全拍完。 而项南跟李小苒的合作也很顺利。李小苒虽然不是表演系出身，可是演技也很不错，配合度也很高，连导演俞鈡都称赞她有悟性。 至于项南，表现就更不错了。演技纯熟、火候老辣。 毕竟经过张义谋、霍建奇、杨亜州三位导演的调校，又向丁佳丽、王劲崧、李明起、滕汝俊等戏骨学过艺，他的演技不敢说已跻身顶级演技派，起码一线是差不多了。 拍mv对他来说，真的是小意思。 “俞导演、李小姐，今后有机会，咱们再合作。”拍完之后，他笑着向李小苒、俞鈡道。 李小苒爽快的点了点头。 俞鈡也笑了笑。 自从九七年拍了《寇老西儿》之后，他可是有三年没再拍戏了。 “俞导别担心，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项南见状，安慰他道，“来，我请您搓一顿，一醉解千愁！” …… 《起风了》的mv制作完成之后，随后开始在各大电视台播出，继而再度抓住了观众的耳朵。 这首歌旋律优美，歌词励志，很对年轻人的口味，所以他们也都非常喜欢，早早的就跑到唱片店询问新专辑的消息。 而随即，麦苗唱片就被蜂拥而至的分销商们挤满了，他们纷纷抢购《起风了》这张专辑。而且，订货量比往年还要多。 他们看得出来，项南这两年的势头是越来越火，新专辑的销量肯定会再创新高。 而且因为他的专辑质量高，首首都是经典好歌，所以上市之后常卖常火。比如第一张专辑《致青春》，现在每年还能卖出三十多万张。 不像有些歌手，也就是刚发片的时候卖得火些。热度一过，马上凉凉，平时一张都卖不出去。 因此他们这次订货都订得多，汇总起来，单是磁带就有两百五十万份，cd也有一百二十余万份。 这样的销量，在内地乐坛，算是相当恐怖了。四大天王都没有这么猛。 594【评审团特别奖】（为书友朱昊晨2018加更） 而就在麦苗唱片大赚特赚之际，项南则跟着《我的父亲母亲》剧组、《那山那人那狗》剧组，一起前往柏林参加二月九日举办的柏林国际电影节。 《我的父亲母亲》剧组，由张炜平、张义谋带队。因为他们有钱，所以带得剧组成员就比较齐，孙红擂、项南、章子祎，几位主演全都带上了。 《那山那人那狗》剧组没什么钱，所以原本只有出品人康建民——潇湘电影制片厂的厂长，以及导演霍建奇一起前往柏林。 项南虽然也去，但占得是《我的父亲母亲》名额。住宿、机票也都由张炜平提供，算是节省了一份钱。 不过其实项南并没有省钱，反而又多出了两份钱，让滕汝俊和高园园也能跟着去柏林。 那个年代出趟国不容易，尤其去国外参加影展，更是不容易，可以见世面，涨阅历，更可以借此来炒作。 项南想卖滕汝俊一个人情。汤维就要报考中戏了，他希望老滕能帮忙指点指点。至于高园园，项南想借影展帮她好好刷刷存在感。 高园园从九六年开始做广告模特，凭清新靓丽，清纯自然的形象走红。之后又出演了《爱情麻辣烫》、《找不着北》、《实习生的故事》等等影视剧，不算是新人了。 但事实上，她在娱乐圈的咖位，基本就是五线开外，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粉丝。她是直到零三年拍《倚天屠龙记》才稍微有了点知名度。 项南想帮她提早打开局面，也不枉她白跟自己一场。 …… 《我的父亲母亲》和《那人那山那狗》是乘同一架飞机前往柏林。 在机场，项南自然也见到了章子祎。 不过两人对视了一下，都没选择跟对方说话。 经过这几个月的思考，项南大致也明白章子祎的想法了。 她当初肯跟自己，无非是当时自己比她更有名气，更有人脉，更有前途，所以她才愿意跟他在一起。 可是之后她进了《卧虎藏龙》剧组。这部电影投资过亿，又是国际知名导演李鞍执导，未来票房大卖和夺奖的希望很高。 而她身为主演之一，未来前途一片看好，所以她才会疏远自己。结合她的性格特质，以及她的感情经历，项南认为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 既然如此，项南索性也就放手了。 反正这世上漂亮女人多的是，他真犯不上非要吊死在她这棵树上。 因此再次见到章子祎，项南没有贱嗖嗖的再上去打招呼，而是选择跟高园园坐在一起，并当着章子祎的面，跟她亲热的分享一盒草莓。 让她也知道，自己离了她，不是不行，过得更快活！ 果然章子祎见到这一幕，脸色有点发黑。 …… 随后一行人乘机来到柏林。 因为张义谋是国际级的大导演，所以他的到来，很快就引来了媒体的关注，纷纷将镜头对准了他。 跟在他身旁的项南、章子祎、孙红擂等人自然也就跟着沾了光，在国际媒体上露了那么一小脸儿。可是话说回来，距离国际扬名，还差得很远呢。 项南对此很有自知之明。 二月九号，柏林电影节正式开幕。电影节为期十一天，二十号闭幕。值得一提的是，中國女星巩利担任本届柏林电影节评委会主席，这对中國电影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二月九号开幕之后，《我的父亲母亲》、《那山那人那狗》就先后在展区放映，并很快就吸引了观众、片商的注意。 《我的父亲母亲》因为有张义谋在，所以一开始就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而《那山那人那狗》的导演霍建奇，虽然在内地有些名气，但在国际上却是籍籍无名。项南、高园园、滕汝俊同样也是查无此人，因此受到的关注就要小得多。 可是，两部电影在放映之后，却都收获了极高的评价。 “该片虽然讲述的是一个久远时代的乡村故事，但人物遇到爱情后的状态和观众们都一样，因此得到了普遍共鸣。” “故事放在一个与世界几乎隔离的空间，自然环境的优美，为该片的爱情增添了色彩。无论从场景、故事还是表演甚至配乐，张义谋作为导演，技术上也更为成熟。” 人们如此评论《我的父亲母亲》道。 “该片风景秀丽、人情味浓、艺术性极强，情节简单、节奏缓慢，所表现出的父子间的脉脉温情、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都令观众备受感动。” “看了这个片子让我回忆起童年。并且这个影片里的家族构成和我们家一样，为事业奔波的父亲、以及母亲和孩子……我很希望男士都来看此片。” “在本片的众多画面中，有个镜头尤为动人：当父亲和儿子站在山脊上停留片刻时，儿子放飞了一只纸飞机，飞机在绿油油的山谷中缓缓滑行。信纸折成的飞机代表了一种精致，同时又很强大的、能触动内心疏远的人的力量。这个画面，就像一首可以看见的优美诗篇。” “《那山那人那狗》是一部感人至深的中国电影，影片中看似平凡无奇的物件，却拼凑出了不可思议的美。” 人们评价《那山那人那狗》道。 …… 因为影片获得了非常不错的评价，所以不少片商表达了对《那山那人那狗》的兴趣。其中尤以来自东瀛、南韩的片商最为激动。 他们与中國文化一脉同源，因此对电影中所要表达的思想理解最深刻。他们认为这部电影所传达的真情实感，跟他们自己國家内部，日渐淡薄的家庭观念，形成了鲜明对比。因此很有必要买回去上映，让人们反思一下自己，重新找回失去的感情。 对此霍建奇自然高兴不已。 他一直都后悔害项南亏钱。如今总算是有片商上门。他们出得价虽然不算高，但这么加在一起，起码够还项南的本钱了。 这不禁让他松了一口气。 二月二十号，柏林电影节顺利闭幕。 当天举办的颁奖礼上，《我的父亲母亲》获得了评审团大奖银熊奖。而《那山那人那狗》也没白来，获得了评审团特别奖。如此一来，它就更受片商的青睐了。 最终，它的海外版权总共卖了两百四十万美元，相比两百多万人民币的投资，也算是大赚特赚了。 595【载誉而归】（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我的父亲母亲》、《那山那人那狗》在柏林电影节获奖的消息传回国内，又引起了一番轰动。 项南也趁机大肆炒作，发了大量的通稿，来替自己和高园园吹捧。吹捧两人的颜值，吹捧两人的演技，吹捧两人的国际地位…… 让不明真相的国人看了，还以为他俩已经成了国际巨星，自然对他们二人肃然起敬，继而仰慕不已。 尤其，项南还把精修的高园园的照片，跟章子祎的丑照一起发给媒体，让高园园在颜值上对章子祎进行了碾压。 两相对比之下，读者自然偏爱形象更好，气质更纯的高园园。这也使得章子祎的人气涨幅，远没有她想得那么好。 章子祎回国之后，看到报纸、杂志连篇累牍的报道项南、高园园，自己的报道却没有几篇，而且多数时候还是高园园的陪衬，不禁让她气得眼发直。 只是她没有自己的经纪公司，更没有自己的工作室，跟各大媒体也没交情，所以她想扭转这样的不利局面，也没办法。 只能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高园园拉踩，做了人家的垫脚石。 白白去了一趟柏林电影节，却未能如巩利一般红遍影坛，这不禁让她很不甘心。 而她也晓得，这次的事，很可能是项南在背后发力。不然高园园跟她一样，都没什么背景，那些媒体怎么会那么偏向她。 “可恶啊！” 她后悔跟项南分早了。 …… 章子祎在拍《我的父亲母亲》时，知道项南有钱有名有人脉有前途，比她一个没背景没名气没人脉的小人物好，所以她乐得抱他的粗蹆。 后来，苗埔的突然出现，让她意识到，想抱项南腿的不只她一人。所以她开始欲擒故纵，半推半就，吊项南的胃口。 这种心态，一直持续到她顺利通过试镜，加入《卧虎藏龙》剧组之后，才发生了变化。 之后的发展就如项南的猜测，加入《卧虎藏龙》剧组的章子祎，认为自己红定了，未来很可能超越项南一头。 一来，九零年代，港台电影圈的实力、地位、资本，远超内地。当时的内地一线明星，都喜欢到香江拍电影。 四旦双冰、陆義、黄晓眀、黄垒、佟大爲、聂逺、霍思雁、张婧初、高园园、陈道鸣、胡軍……能去香江拍电影，在当时，就是人气的表现，所以很多艺人抢破头都要去。 二来，《卧虎藏龙》是安乐制片投资，它的老板不仅在香江有势力，而且在美國都有发行渠道。 再加上周闰发、杨紫瓊都已是国际巨星，这部电影极有可能发行到美國。到时候，她就极可能凭借这部电影，成为国际巨星。 一来已经抱上港圈粗蹆，二来有望成为国际巨星，她自然也就瞧不上还在内娱圈里打混的项南了。 但她现在发现，她放弃项南，放弃的早了。 …… 《那山那人那狗》剧组载誉归来后，内地的电影发行商们，对这部电影终于有了兴趣。开始跟潇湘电影制片厂谈发行的事。 最终这部电影卖出了六十多个拷贝，收回了近三百万人民币。 这个成绩也算是不错了。冯晓刚的贺岁喜剧，这些年那么火，《没完没了》的拷贝，也才卖出去三百四十五个。 《那山那人那狗》再得奖杯，毕竟跟冯氏喜剧没法比，所以项南已经很知足了。 再算上海外发行的版权费，他总共赚了五百四十万人民币，刨除之前花得两百多万，基本相当于赚了一倍的钱，也算是不错了。 随后，《我的父亲母亲》和《那山那人那狗》就在全國正式上映。因为拿下了国际大奖，有了一定的口碑和知名度，所以两部电影上映之后，票房表现还都不错。 最终《我的父亲母亲》斩获了一千两百万票房，《那山那人那狗》斩获了一千万票房，都算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虽然钱看似不多，但因为两部电影投资较小，所以都是能赚到钱的。这在当时，就已经不容易了。 项南也借此大肆宣传，吹捧自己跟葛悠一样，是少有的能让片商赚钱的演员。 虽然他这么尬吹，有碰瓷葛悠的嫌疑，但因为他有实际的战绩在手，所以还是很多人买账的。 一时间，项南的名气、地位，连带着片酬，都隐隐有向葛悠看齐的架势。 …… 内地电影产业虽然在九三年就开始改革，自负盈亏，走商业化路线。 但绝大部分电影人还没有醒过味来，依然是将追求电影艺术性放在首位。 张义谋、陈恺歌、田状状、黄健新、贾彰柯、陆汌、王小帥、娄晔、王荃安等成名的导演，皆是如此。 拍得电影基本都是艺术片，都是奔着往国外拿奖去的，至于电影票房如何，根本就没有人在乎。 可是导演不在乎，但制片商、投资商是不能不在乎的。 他们投拍电影，可不是为了帮导演扬名，帮他们拿奖，而是要帮自己赚钱的。所以，那些只想着拿奖，却不考虑票房回报的导演，则越来越不被片商欢迎。 而那些能赚钱的电影人，则越来越受重视。 项南虽然只拍了三部电影，但部部都赚钱。而且形象良好，演技不俗，人气颇高，自然就越来越受片商的器重。 为了能请他拍电影，他们的片酬是给得越来越高，态度也是越来越热情。 …… 不过，项南暂时没接任何戏。 一方面，他的演唱会批文终于下来了，也有几家演出商愿意接他的演出，所以他在考虑巡回演唱会的事； 另一方面，王斐的新专辑里，有一首歌，她想由两人合唱。就是那首《好心分手》，项南答应帮她这个忙。 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最近找他的电影，都没什么好的。剧本不好，阵容不强，纯粹就是想借他的名气糊弄钱的。 项南好容易攒了点名气，自然不想就这么挥霍了。他告诉闫婗，不着急接戏赚钱，挑好的剧本，好的导演才行。 亦或者好的电视剧也可以。现阶段，电视剧市场可比电影市场火。而且，一部戏火了，那也有助于提升国民度。就像赵微，吃《还珠格格》的红利都吃了二十多年。 王斐也很支持他的做法，“要不我介绍几位香江导演给你？” “不用。”项南摆摆手笑道，“我的事我自己搞定，别掺和老爷们儿的事。” 他故作成熟的言辞，逗得王斐咯咯直笑。 596【全國巡演】（为书友huangquan284加更） 从柏林回京之后，项南跟王斐走动颇为紧密。 一来，要共同录制歌曲《好心分手》；二来，项南马上要开巡演，而他对巡演基本一窍不通，所以就得向经验丰富的王斐多请教；三来，三十岁的王斐也正是最具魅力的时候，成熟、美艳、睿智。跟她待在一起，实话说，比哄那些乳毛未退的小姑娘轻松多了。 可是话说回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王斐这样的天后，更是媒体追逐的焦点。香江那边的无良媒体，经常对她跟踪偷拍，甚至二十四小时在她下榻的酒店、居住的小区蹲守。 她那张著名的住胡同，倒痰盂儿的照片，就是被那些狗仔偷拍的。 项南跟王斐走得那么近，自然很快进入了媒体的视线，随即就被大肆报道了出来。 “王斐老牛吃嫩草，新欢是内地新秀，年龄相差十一岁！” “天后王斐惊爆新恋情，新男友小其十一岁！” “王斐留宿年下男，整夜未出香闺!” “王斐与小男友逛街，见记者急躲避！” …… “有没有搞错啊，我好歹也是唱片卖过千万张的歌星，还主演了两部票房过千万的电影，标题上居然连我名字都不写，这是瞧谁不起呢？”项南看完这些报道后，忍不住郁闷的道。 “别难过了，这些无良媒体，素来都是捧高踩低的，你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王斐笑着安慰道，“再说，被他们这么报道，你在香江总算出名了。” “我想凭自己的实力出名，可没想过要沾这种光。”项南无语的道。 这次媒体的报道，的确是让他在香江成了名。但这名出得却是不大光彩，变得好像自己吃软饭似的。 “那你想怎么回应？”王斐看向项南道。 “回应也很简单。就说咱们是干姐弟关系，你是我的干姐姐，我是你的干弟弟。咱们是通过音乐相识，在一起也是为了工作。”项南想了一下道，“这样回应，应该能取信大部分民众。剩下的事，咱们不必再回应。相信过段时间，应该就没人在乎了。” 王斐一听，笑着点了点头。 项南不愿蹭她的热度，她反倒觉得他很可贵。 换做旁人，能蹭上天后的热度，怕早巴不得天下皆知了。 …… 王斐随后委托自己的经纪人对外回应，称与项南是朋友关系，两人在一起只是为筹备新专辑，让外界不要误会。 项南也通过工作室对外回应，与王斐是朋友关系，最近在帮她筹备新专辑。不日就将与大家见面，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因为媒体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所以随着王斐、项南相继做出回应，这个绯闻风波渐渐平息。 不过，那些狗仔却没有轻易放弃。 因为他们通过小道消息得知，项南跟王斐的确是在一起了，而且两人的关系还特别亲密。因此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不懈的蹲守，早晚有一天会拍到他们在一起的证据。 到时候，那可就是轰动两岸三地的大新闻。他们一定可以借此赚到不少钱。 …… 这次的绯闻风波，给项南造成的影响，其实并不是太坏。 秋雅、高园园那边都很好哄。 秋雅本来也不关心他那些事情。不然的话，当初闫婗、汤维进工作室，她早就闹起来了。她一向都只关心她的利益，只要项南还有名，还赚钱，还给她花钱，那她就不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随他去疯。 至于高园园，则是根本不信那些媒体的报道。 在她看来，项南跟王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两人岁数相差那么多，项南身边又不是没女人，怎么可能跟王斐发生关系。 后院儿没起火，项南的麻烦就小了很多。 而这场风波，也令原本在港台两地毫无知名度的项南，总算是有了一点名气。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 三月十五号，项南全國巡演正式开始售票。 演唱会总共分十站，分别是燕京、沪江、鹏城、羊城、重慶、天府、长安、金陵、苏杭、西虹市。 预计每站是唱三天。当然，如果门票实在卖不出去，那就只能是缩减了次数了。不过那是演出商的锅，跟项南就没啥关系了。 反正巡演一开始，他就已经收了酬劳了。每场五十万人民币，十站地每站唱三场，那就是一千五百万人民币。刨除税收之外，怎么也能赚千万左右。 在当时，这可算得上是一大笔钱了。 而为了对得起听众，项南这些日子也是勤加练习，练舞、练歌、练乐器、练气息、练体力……努力奋斗。 …… 三月十五号，燕京、沪江、鹏城等地的演出商，都开始正式售票。 而门票的销售情况，居然出人意料的火爆。 最低两百元的门票，都被人很快就抢空了。甚至连上千元的前排vip票，都有人买走。这种火爆场面，让不少演出商都大呼不可能。 因为内地的歌星，绝大多数开演唱会都不卖座。 比如那些常在晚会上出现的歌星，虽然有很高的知名度，可是却缺乏人格特质，难以将知名度转换为粉丝量，更别提铁杆粉丝量。 还有一些歌星，就压根没知名度，长期处在歌红人不红的状态。听歌大家都熟悉，可是人却不认识。这样的歌手，自然也很难有粉丝支持。 这就不像港台歌手。他们擅长炒作，擅长吸粉。 很多平平无奇的歌手，都通过不断的炒作，变成了风靡一时的偶像。 因为内地绝大部分歌手不卖座，所以演出商原本以为，项南演唱会最好的销量，也只是卖出去一半门票。剩下的门票，他们会通过半卖半送的方式解决。 可没想到，现在门票的销售成绩极好，害得他们想留几张送人都难。 …… 就在项南全國举办巡演之际，汤维的艺考成绩也出炉了。专业课方面，她分别考上了中戏的第十八名和北影的第二十名，成绩算是非常不错的。 只要文化课再过关，那录取的几率还是很大的。项南也很替她高兴。 597【再回西虹市】（为书友朱昊晨2018加更） 四月二号，致青春全國巡演正式开始。 项南演唱会的首站，定在了燕京工人体育馆。 这个体育馆建造于六一年，总共能容纳一万五千名观众，是燕京知名的演出场地之一。 当年威猛乐队来华演出，就是在这里举办的。另外，八六年，让世界充满爱演唱会，也是在这里举办的。 舞台是两天前就搭好了，项南还特地彩排过一次。 晚上七点钟，演唱会正式开始。 第一首歌《曾经的你》，吉他声一响，台下的观众就开始兴奋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项南刚开口唱了一句，台下的观众就跟着唱了起来，台上台下唱成一片，现场的气氛可以说是极佳的。 “那个，你们可是花钱来听我唱歌的。”唱完之后，项南笑着提醒道，“结果你们倒唱上了，这是把这卡拉ok了啊。花了几百元钱坐这儿，回头还得买喉宝润喉。我都替你们觉得冤得慌。” 听他这么说，台下观众都笑了起来。 其实演唱会的魅力，并不是听歌手唱什么。演唱会唱得再好，也不如在家里听唱片听得清楚。人们看演唱会，最主要的就是互动。 所谓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听戏，就听自己熟悉的，会唱的。台上演员唱，台下自己哼，这才有趣味。 听演唱会也是如此。越熟悉的歌，听着越有意思。最好是全场大合唱，那气氛才是最好的。 好在项南的歌，传唱度都不错。 《曾经的你》、《你的答案》、《风吹麦浪》、《向往》、《一生有你》、《生如夏花》……经典歌曲一首接一首，偌大的体育馆，合唱声此起彼伏，几乎没有冷场的时候。 …… 台下坐着的那姐、王斐、朴樹、叶琣、高晓崧、宋柄等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不禁有些骇然。 演唱会他们办过不少，也听过不少。但是像这么火爆的场面，还真是挺不多见的。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有那些成名多年，始终长红的歌手，举办演唱会才有这样的场面。 比如迈克尔·杰克逊、谭詠麟、徐晓凤、张國荣、邓俪君、凤飛飛等等。而项南可才出道三年，就有这样的声势，不得不说既是实力，也是运气。 项南的实力就不说了，填词作曲真是无人能及。出道以来，创作的歌曲多达百余首，产量实在惊人。 而幸运的是，九零年代末，二十一世纪初，内地歌坛有歌星，可是没偶像。 帅哥当然是有的，像毛寜、江滔、蔡國庆、解晓東等都很帅气。可是他们并不是走偶像路线，宣传炒作都不到位，更多还是出现在晚会上。 至于青春美少女、楚奇楚童这类歌手，虽然是预备走偶像路线，但奈何实力不济。论知名度，还不如毛寜、江滔这样的晚会歌手。 所以项南既有实力，又擅长炒作，就一下子填补了空白，成为了人人喜爱的偶像，一举垄断了市场。 所以，演唱会才有那么多粉丝支持，而现场的气氛也才会这么好。 …… 第一场演出取得圆满成功之后，第二场、第三场……项南一场一场的演下去，每到一地，都是座无虚席，火爆之极。 恨得各地演出商都想抽自己耳光。早知道这么火爆，就该多订几场的。这样就可以多赚很多钱了。不像现在，看着大把大把的钱从手边流失，实在是太眼气了。 麦苗唱片的老板宋柄同样懊恼。 他这次帮项南开演唱会，实现也没想过会如此火爆，因此在跟演出商谈合作时，姿态摆得很低，都没敢要高价。每场演唱会只收五十五万，真的很低了。 要知道，像项南这样的红歌星，随便去个商演唱两首歌，也能拿到一二十万出场费呢。演唱会唱二三十首歌，要百万也不稀奇呢。 现在他就后悔当初要少了。要早知道这么火爆，就该要一百万、一百二十万一场。到时候，麦苗唱片都能多赚几百万。 所以说，有钱难买后悔药啊。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现在，宋柄就在开始琢磨，项南的第二次全國巡演了。 …… 项南巡演的最后一站定在了西虹市。 这也是时隔两年之后，项南第一次回到这里。 在此之前，即便是过年，他也没有回家。 再次回来，他先回学校拜访了老师和校长。 “校长、王老师，好久不见了~”他笑着说道。 “是啊，欢迎您回母校呀，袁华同学。我早知道你会有出息的。”校长笑道。 “我跟校长想法一样，英雄所见略同。袁华同学，我当初也笃定你会成功的。现在果然如此。”王老师也笑着说道。 “是，我有今天，离不开母校的哺育，离不开校长、老师的辛勤栽培。”项南笑道，“这二十万是我捐给学校的，更换一下课桌椅什么的。” “哎呀，谢谢、谢谢。”校长一见，眼睛一亮，赶紧接了过来。 王老师一见，眼馋得不得了。 “另外，这还有十张门票，是我好容易留下的。校长，欢迎您带老师们莅临指导。”项南又笑道。 “哎呀，这门票可不好买。放票第一天就卖空了，听说黄牛票都炒到四五百了。”校长欣喜的道，“袁华同学您放心，我到时候，一定带老师们捧场。” “对了，王老师，我两年都没回来，也没参加同学们聚会，不知道同学们现状如何？”项南又关心的问道。 “咱们三十余位同学，现在是数你最有出息。”王老师笑道，“其他优秀的，像张扬，现在跟他老爸跑生意呢，卖家具家电，生意特火；孟特也没考学，现在在开卡拉ok；大春也没考学，现在跟他妈在市场卖菜……” 他一一介绍道。 项南点点头，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王老师，夏洛现在怎么样？” “夏洛？！就那个二傻子吧，他现在还在牢里吧，放出来了么？！”王老师无所谓道，“嗐，我早看着这小子没出息。” “那马冬梅呢？”项南又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她当年是体育特长生，可是后来招生却没去。现在也不知道在干嘛，很久都没有听到她的信了。”王老师摇摇头道。 项南点了点头。 有机会，他想找找夏洛和马冬梅。 一来，毕竟同学一场。何况时过境迁，之前的矛盾，基本都过去了。 二来，电影中，夏洛虽然抢走了秋雅，但是也没把事情做绝，后来还是给袁华钱，让他做了杂志的主编。 单从这点来说，他也该拉夏洛一把。 598【老爸，你退休吧】（为书友朱昊晨2018加更） 致青春最后一站，地点设在西虹市，项南的表现自然要卖力许多。 而现场的反应，也几乎是十站之中最好的。西虹市的民众，对家乡出去的孩子，总会有更多的偏爱。 掌声、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音浪一浪高过一浪，让项南都颇为感动。 因此他也是撒开了演。原本每场演唱会只有两个半小时，西虹市的演唱会都延长了三十分钟。 为此违背了之前的申请，还害得演出商被罚了款。不过无论演出商还是项南，都觉得值了！ 开完最后一场演唱会后，项南就要离开西虹市了。 临行之前，他跟袁华的父亲袁建国又谈了一次话，“爸，你能退就提前退吧。也许能躲过一劫也不一定。反正我现在赚得钱足够花用。你犯不上再坐在那火山口上。” 袁建国微微一愣。 实话说，他是真不想退。 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 权力这东西，是真的能够上瘾的。 他现在是副厅级的区长，在区里几乎是一言九鼎。可是退下来之后，他再说话，怕是媳妇儿都不肯听。 如此大的落差，让他怎么能接受。 “孩子，你让我退下来干嘛啊？天天跑去街头下象棋，拎着菜篮子陪你妈买菜么？”袁建国道。 “跑街头下象棋，陪我妈去买菜，虽然无聊了些，但总比被抓起来好吧。”项南叹了口气道，“爸，我人在燕京，接触的讯息比你多。我知道，國家对贪腐是越来越重视，手段也是越来越严格的。 您现在退，可能还会躲过一劫。可您要继续恋栈，就怕到时候，您想退都不能退了。您自己考虑清楚，是权力重要，还是命重要。” 袁建国听罢，陷入了沉思。 …… 在西虹市的这段期间，他约张扬、孟特、大春等同学见了一面，吃了一顿饭。 吃饭时，张扬多次暗示想让项南带他去燕京发展，拎包递水、开车订票，当个碎催都不在乎。 不过项南没有理他这茬儿。 张扬看似老实，厚道，其实最牠玛不是玩意儿。得知夏洛罹患艾滋之后，他马上处心积虑的搞定夏洛的妈妈。如此夏洛一死，遗产大半就都归他了。 可以说是心黑皮厚无廉耻。这样的人养在身边，怕不是给自己招灾。 至于孟特则是媚眼乱飞，秋波狂送，看架势恨不能扑他身上。 幸好项南实在不好这口儿，不然还真可能把持不住。 至于大春，两年不见，还依旧如上学时那般朴实。来赴宴的时候，居然还给项南拎了二斤榛蘑。说是他精心挑过的，保证都是最好的。 项南接过了榛蘑，诚挚的说了声谢谢。 《夏洛特烦恼》里，大春、冬梅是仅有的好人，他们乐观、知足、恩爱、勤劳，用心的经营着自己的小家，是真正获得快乐和幸福的人。 饭桌上，项南跟他们打听了夏洛、马冬梅的消息。 张扬、孟特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也根本不关心。 倒是大春还记着夏洛，知道他还有两年刑期才能出来。 至于马冬梅，当年出事之后，为了怕陈凯家报复，她们娘儿俩很快就搬家了。 至于搬到哪儿去，没人知道，她也没告诉任何人。 得知这一消息，项南叹了口气。 …… 五月末，项南回到了燕京，并参与王斐新专辑的发布。 新专辑名为《流年》，里面包含了《流年》、《笑忘书》、《好心分手》、《一直很安静》等诸多歌曲，四分之三的歌曲都是项南给得。 而推出之后，果然大受欢迎。 内地、香江、臺灣、新马……几地全部都卖疯了。单是臺灣一地，就卖出了八十万张，相当了不起。 要知道，进入新世纪后，随着网络的逐步普及以及盗坂的猖獗，大部分歌手的唱片销量都出现下滑，甚至直接腰斩。 比如九零年代，臺灣卖得最火专辑是张學友的《吻别》，据官方统计，卖了一百三十六万张。与之相比，两千年卖得最火的专辑是陶喆的《i’mok》，总销量只有四十三万张。 因此王斐的新专辑能卖出八十万张，真的是很了不起的成绩了。臺灣的经销商甚至还特地送上大红包，为她贺喜。 而随着这张专辑的大卖，项南在港台两地，也终于不再是无名小卒，不再是靠绯闻走红的无名小卒，也终于是有了自己的名字——袁华，而不再是“天后王斐的绯闻小男友”。 一时间，港台两地，找他约歌的人是越来越多，其中不乏顶级大牌歌手，如谭詠麟、刘德華、郭富诚、黎铭等等。 不过，项南基本都回绝了。 一来，他现在根本不需要卖歌，他现在赚得钱已经不少，犯不上靠卖歌来赚钱。 二来，他对日益衰落的港台娱乐圈，也并不是太感兴趣。 项南知道，未来几年，内地娱乐圈发展会越来越快，越来越火。与之相比，港台娱乐圈则是加速衰落。 到一零年后，即使是成龍、周星弛、周闰发、刘德華、梁超伟这些曾经的一线影星，在内地都失去了票房号召力。 因此，项南不像其他内地明星，非想往港台娱乐圈闯荡。有那个精力，他更愿意深耕内地娱乐圈，把自己的国民度提到最高。 到时候，他就可以趁着内娱兴起的东风，扶摇直上了。 因此，项南基本回绝了所有人的邀歌邀请。 只是碍于王斐的面子，才给张國荣写了《富士山下》、《k歌之王》、《浮夸》、《好心好报》、《七友》等几首歌。 “我这全是看你的面子啊~”项南笑道。 “我知道，谢谢你，你对我最好了~”王斐笑道，“你给我面子，我也给你面子，张婉婷导演想拍一部讲述燕京摇滚圈的电影，我推荐你去试试。” “张婉婷？！”项南微微一愣，“就是那个拍《秋天的童话》、《宋家皇朝》、《玻璃之城》、《八两金》的那个香江女导演？！她好不殃儿的拍燕京摇滚圈干嘛？” “她觉得有意思嘛。”王斐笑道，“她觉得内地摇滚乐既有西方的节奏，又有中國的味道，很特别。她想拍一个从未有人拍过的充满对比的燕京，同时也满足自己中学时代的幻想。” “听上去没劲。”项南撇撇嘴道，“再说我也不是摇滚圈儿的。我是主流出身，春晚出道，跟那些地下乐团完全不是一码事儿。” 599【进股市圈钱】（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感谢支持！） 摇滚八零年代在内地问世之后，一直都不太受主流媒体的待见。 虽然八零、九零年代，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大量摇滚音乐人，但没有一个获得主流媒体的认可和肯定。 即使摇滚乐的祖师崔建，都曾经被封杀过一段时间。 不过，摇滚自带的叛逆和狂野，还是吸引了大批青少年，一波一波的投身其中，借此发泄自己过剩的荷尔蒙。 燕京摇滚圈，就是由这些人组成的。 他们除了浮夸的理想、旺盛的精力、满腔的愤怒之外，几乎是一无所有。被迫在城中村、郊区落脚，在歌厅、舞厅，乃至露天大棚演出，过着蝼蚁一般的生活。 在荷尔蒙的刺激之下，他们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梦想能像披头士、滚石、崔建一样走红，让世界都听到他们的怒吼。但是却时常被残酷的现实砸得满头包。 …… 跟这些失意落魄的人相比，项南则走得是另一条路。 他是通过央视春晚出道的，先天就获得了官方的认可。 之后推出的专辑，也都以民谣、流行歌曲为主。即使有少量的摇滚乐，也只是形式上摇滚，但主题却是非常主流的，歌颂爱情、歌颂青春，积极向上，乐观励志，所以始终得到主流的认可。 不然的话，这次全國巡演的批文都不会审批下来。 而且他的事业上也很成功，三张专辑的累计销量，不算盗版，都已经超过了千万张。若算上盗坂的话，怕是一亿张都有了。 商业上的成功，让他赚了极多的钱，过上了非常富足的生活。豪车、别墅，应有尽有。甚至在燕京二环，他都有一套四合院。 因此他跟那些玩摇滚的，还真不是一路人。 …… “试试去嘛。”王斐笑道，“我觉得你骨子里一点都不正统，一点都不主流。你一点都不温顺，特高傲。这世上，没几个人是你瞧得上的。我觉得你挺有摇滚范儿的。” 项南一愣，眨了眨眼睛。 他没想到，王斐看他看得还挺准。 “那我就去试试。”他点了点头道。 项南随后去酒店见了张菀婷。 张菀婷见到他就是一愣，跟她身边的男子低语几句，随后笑着向项南道，“袁先生，你对摇滚了解有多深？” 项南眨了眨眼睛，随后笑了笑，“实话说，我虽然写了一些摇滚歌曲，但对于什么是摇滚，我还真是不太清楚。 我觉得节奏、旋律、曲风都不过是外在的形式，摇滚的核心应该是它的精神。 而摇滚的精神，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反叛、自由、愤怒、虚无、悲观、颓废这些，我觉得真正的摇滚精神，就是【真实】两个字。 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表达自己对世界的认知，这就是摇滚！” 张菀婷跟她身边的男子都一愣，随后都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还敢说你不懂摇滚，你说得已经很透彻了。” “你再看看这段剧本吧~”她随即又递过部分剧本，让项南试演一下。 项南演技本来就不错，在经过杨亜州、张义谋、霍建奇的调校，又得到过李明起、丁佳丽、滕汝俊的传授，演技不敢说出神入化，起码也是炉火纯青，驾轻就熟。 因此，很轻松的就过了关。 张菀婷跟她旁边的男子商量过后，笑着点点头，“好的，袁先生，谢谢您的配合，您表现的很好。我们会很快跟你联系的。” 项南点了点头。 …… 回去之后，项南又谈了几部影视剧。还跟王钢、马未督、郝今明等文玩古董圈的朋友聚了几次会，交流了一些手中的藏品。 期间，项南还投资了两千万人民币进股市捞钱。 两千年，内地股市交易火爆，上证综指从新年伊始的一千三百余点，到年尾时涨到两千一百点，全年涨幅高达百分之五十一，可以说是牛气冲天。 而这一年也出现了不少牛股。比如涨幅超过百分之四百的银广厦、世纪中天；涨幅超过百分之三百七的南玻科控；涨幅超过三百二的浪潮科技…… 项南来前也特地查过资料，所以特地此时入场来赚钱。 熟知股市变化规律的他，此时炒股，真像是在银行金库里抓钱那么容易。 而他之所以要赚钱，除了钱是好东西（废话）之外，主要是想趁机抄底互联网。 两千年三月，以科技股为主的纳斯达克指数攀升至五千零四十八点高位，互联网经济泡沫达到了最高点。 在此之后，纳斯达克指数开始小幅下挫。当时还未引起人们的重视，人们还以为只是技术性调整。 结果从三月份跌到六月份，依然还是跌跌不休。一直跌到零二年，纳斯达克只剩一千一百点，跌去了三分之二的市值。 各大互联网公司市值断崖式下跌，甚至直接关门大吉。新烺、网易、搜弧等中概股，股价都跌至一美元以下。 腾迅、阿里、白度等，经营也陷入了困境。由之前各大投行、天使基金争相投资的香饽饽，变成人人躲闪不及的垃圾。 项南正是知道这些，所以他现在要多赚钱。到时候，抄底这些互联网公司。再过几年，他就是内地互联网领域的巨头，真正的资本大鳄。想想都开心！ …… 就在项南忙着抓钱的时候，张菀婷的《燕京乐与路》剧组，还有郑晓龍的《少年包青天》剧组，都向他递来了橄榄枝。 项南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 《燕京乐与路》这部电影讲述燕京摇滚圈儿的事，当然是有意思的。可是《少年包青天》也挺不错的。 他当年看过这部戏，阵容强、口碑好，收视高，出演这部戏，很有助于提升他的国民度。实话说，比出演《燕京乐与路》强得多。 《燕京乐与路》这部注定不可能在内地上映，就算在香江上映，也不见得能造成什么轰动影响。 摇滚，在华语音乐圈本就是非常小众的。即使很多人津津乐道的beyond乐队，当年的唱片销量，也远逊唱流行舞曲的草蜢乐队。 更别提还是香江民众毫不熟悉的燕京摇滚。他们看这部电影，估计就像内地观众看茚度神剧一样，完全是出于一种猎奇的心态。 因此考虑之后，项南还是婉拒了张菀婷的邀请，而选择接下了《少年包青天》。 600【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项南选《少年包青天》，除了知道它会火之外，还因为其中的一个人，那就是制片人郑晓龍。 郑晓龍在八零、九零年代，可以说是内地电视圈的龙头。 由他担任主创的燕京电视中心，先后推出了《渴望》、《编辑部的故事》、《燕京人在纽约》、《过把瘾》等一系列叫好又叫座的电视剧，轰动全國。 项南还知道，进入到新世纪后，郑晓龍也没停止创作的步伐。 《少年包青天》、《幸福像花儿一样》、《金婚》、《甄嬛传》、《红高粱》、《急诊科医生》……优秀作品一部接一部，可以称得上内地电视圈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这样的牛人邀请合作，项南是真的不想拒绝。 …… 以档期协调不开为由，项南拒绝了张菀婷的邀请，随即就加盟《少年包青天》剧组，出演主角包拯。 其实这个角色，原本郑晓龍是想给凭《还珠格格》成名的周傑的。 《还珠格格》九八年推出之后，红遍大江南北，连带剧中所有的演员，知名度都迅猛蹿升。九九年推出的《还珠格格2》，更让他们的热度再添一把火。 赵微、周傑、苏友朋、张铁琳、林心茹等人，都成为内地超一线的明星，人气惊人的高，各大剧组也是争相邀请，片约不断。 但强中自有强中手。项南这两年崛起的速度也不慢，三张累积销量过千万的唱片，三十场座无虚席的演唱会，三部票房过千万的电影……这也都说明了他的人气。 因此权衡之后，郑晓龍还是决定邀请项南出演《少年包青天》。 …… 项南刚回绝了张菀婷，很快人家就找上门来。 “我们认为这部电影非你莫属。”她看着项南，诚挚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没档期。”项南带着歉意道，“其实，内地好演员多得是。你要是不熟悉的话，我可以帮你推荐几个。” “不，我就觉得你合适。”张菀婷坚持道。 项南有些不解了。 实话说，他的演技绝对算不上内地年轻演员中最好的。 像夏禹，出道就是东京影蒂；刘晔第二部电影，就拿到了金马最佳男主角。另外还有富大龍、张怿、段义宏、廖帆、王千缘等等一批戏精。 他相信这些人也一定能演出张菀婷想要的感觉。 “张导，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有些困惑的道。 “因为你和吴颜祖长得很像。”张菀婷解释道…… 《燕京乐与路》讲述的是香江富豪的儿子迈克，怀揣着音乐梦想来燕京闯荡的事。在这里，他遇到了同样喜爱摇滚的平路，以及在歌舞团跳舞的女孩杨颖…… 三个背景完全不同的年青人，不由自主的互相吸引着对方，并产生了一段错综复杂的关系。 张菀婷开始只想拍三个摇滚青年的爱与梦想的故事。但她再见到项南之后，发现项南跟吴颜祖的相貌谜之相似，这又大大启发了她的灵感。 她想改一下《燕京乐与路》，将三个摇滚青年逐梦逐爱的主题进一步升华，升华成为追求真我的故事。 平路就是迈克，迈克就是平路，摇滚就是真我。为此她还专门修改了剧本。可如果项南不演的话，换其他演员，就没有那种味道了。 …… 项南听完她的解释后，也不禁觉得有些错愕。 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因为跟某人长得像，才被导演录用的。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对不起，张导，我知道您是好意，可是我真没档期。实在是抱歉，害您白跑一趟。有机会咱们再合作吧。”项南坚拒道。 “袁先生，我可以迁就您的档期的。”张菀婷连忙道。 “不必了。”项南摇摇头，“我下半年还有很多事做，就不耽搁你了啊。” 张菀婷见项南如此态度，不免有些讶异。 在她看来，项南原本是很有诚意出演《燕京乐与路》的，现在却又不想演了，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回去跟老公罗启瑞一讨论，才终于发现了毛病在哪儿。 换做是谁，被人当成别人的替身，也一定会不爽的。更不要说，项南如今的人气、地位、影响力，并不比刚出道两年的吴颜祖差。 所以，她以项南跟吴颜祖长得像为由，请他出演，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他能答应出演才怪呢。 明白这一点后，她马上又请王斐跟项南解释，她绝没有将他视为吴颜祖替身的想法。她只是认为外形相像的两人，能够更好地帮助她的电影，突出主题，为此她还特地打电话向项南致歉。 经过多番颇有诚意的解释后，项南总算是理解了她的做法。不过，他现在已经进《少年包青天》剧组了，就算要拍《燕京乐与路》，也要起码等三个月之后了。 对此，张菀婷表示自己愿意等。 见她如此有诚意，项南也只好答应出演。 …… 回到《少年包青天》剧组。 项南饰演的包拯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而除他之外，还有像任湶、李兵兵、释小龍、郑霈霈、何中華、陈道鸣等一批既有演技，又有名气的好演员，阵容可以说是相当强大。 跟这么多优秀演员合作，项南自然也是非常高兴。 尤其明叔，可算是他最喜欢的艺人之一，这次能够跟他合作，实在是太荣幸了。 “陈老师，真的很荣幸跟您一起合作，希望您多多指教。”项南笑着向陈道鸣道。 “客气，好说。”陈道鸣点了点头，他之前多次听过项南的大名。 一是他的女儿很喜欢项南的歌儿，还多次让他买项南的cd寄到英國； 二是他本身也是京圈里的人，跟马未督、冯晓刚、郝今明等人都是朋友。而且，他本身也喜欢文玩字画之类。 项南凭借一双慧眼，在燕京文玩界混得风生水起，他自然也是晓得的。所以虽然两人没见过面，但其实渊源很深。 至于李兵兵，跟项南更有渊源。 九八年，项南推出第一张专辑的时候，当时李兵兵就曾应征过mv的女主角，可当时项南选择了张婧初。 九九年，项南推出第二张专辑的时候，李兵兵也来应征过，但不幸输给了曾嚟；零零年，项南推出第三张专辑的时候，李兵兵又来应征，但可惜又输给了李小苒。 项南投资《那山那人那狗》，她也来应征过，但可惜输给了高园园。 他们之前，有至少四次合作的机会，但可惜都没能成功。如今，总算是胜利会师了。 601【别动歪心思】 《少年包青天》六月份正式开拍，项南跟大家合作得很默契，而且跟大家处得关系也很不错。 尤其是跟释小龍、任湶、李兵兵、刘奕君等年轻人，时常凑在一起打扑克、玩游戏、逛街等，简直就是一群活宝。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项南也终于知道，敢情李兵兵跟任湶，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们只是同班同学，又都是来自东北，有合作过很多次，所以关系就很密切。 但或许是太熟的关系，他们两人反倒不来电，完全是当哥们儿处的。 这不禁让项南感慨任湶不识货，李兵兵这么漂亮的大美妞儿，居然硬生生给处成了哥们儿，“给了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倒是项南跟李兵兵在合作期间，倒是有了那么一点火花儿。 一来，他们两人在《少年包青天》里饰演情侣，整天眉来眼去，彼此又都是俊男美女，难免会动心； 二来，项南又有意撩骚李兵兵。常给她说个笑话，送碗凉茶，买个包包之类的。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来二去的，俩人就有了点意思。 只是想进一步，却又不大可能。 一则，李兵兵已经二十七岁，处理感情更成熟，更理性，更老辣，不是高园园、苗埔那样的小女生，哄两下就什么都肯做了。 二则，李兵兵的姐姐李樰，是她的经纪人，常常陪伴在她的身边。身边有这么个电灯泡，做啥事自然也很不方便。 所以项南也只能先维持着关系，等将来再找机会把李兵兵拿下。 …… 七月份，又到了高考季。 本来这跟项南是没啥关系的，不过汤维今年要参加高考。 她的专业课考得还不错，可是文化课却有些薄弱，因此项南难免有些担心。 不过好在据她自己的说法，考得还是不错的，这也让项南松了一口气。 到八月份的时候，成绩出炉，汤维的文化课成绩，擦线通过，让项南都替她感到庆幸。 随后，汤维选择了中戏表演系就读。 项南对她选择中戏，而不是选择北影的决定，很是支持。 在培养演员方面，中戏相较北影，还是胜出一筹的。 …… 《少年包青天》在南海影视城拍了四个月，从六月份一直拍到了十月份，终于宣告殺青。 项南常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受罪了。 因为拍古装戏，每天都要戴头套。 南海影视城位于粤东坲山，气温都在三十余度，太阳一晒一出汗，头皮痒得恨不能把头发都撕了。 再加上包拯是黑脸，项南每天还要把脸涂黑。单是化妆就要一个小时，比女演员化妆时间还长。 为了不耽误拍摄，他只能是提前一小时起床化妆。因此觉不够睡，常常在化妆时，就打起了鼾声。 如今总算是杀青了，终于不用受罪了，他自然高兴得很。 《少年包青天》杀青之后，项南立刻返回燕京，加入《燕京乐与路》剧组。 这部电影在九月份已经开拍了，迈克和杨颖的戏都拍得七七八八，就剩下拍项南饰演的平路的戏了。 …… “袁帅，我警告你，这次跟舒琪合作，我不准你动歪心思。”王斐提醒项南道。 “你多余想那么多，我又不是种猪，哪能见一个爱一个。”项南摆摆手笑道，“再说，人家不是在跟天王黎铭恋爱么，我又算是哪颗葱啊。” 九八年，舒琪跟黎铭合作《玻璃之城》后传出恋情。消息曝光之后，就招致黎铭粉丝们的强烈反对。她们不能忍受自己的偶像，跟有那种历史的女星拍拖。 不过尽管反对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但似乎更坚定了两人在一起的决心，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正式宣告分手。 当然，两人也始终没承认过这段恋情。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的魅力，可比黎铭要大多了。”王斐白了他一眼道，“总之，你要当心一点。总之你要注意一点，这个女人桃花可多。她若缠上你，有你好受的。” 舒琪从出道至今，绯闻就没有断过。几乎是每拍一部戏，就有一段恋情传出。冯德倫、黎铭、吴颜祖、谢霆峰、郭富诚、郑伊建等都曾是她的绯闻对象。 而因为她的历史不是太好，所以每个跟她传绯闻的人，都会被媒体一通奚落，人气、形象，都会受到影响。 “放心吧，我都知道了，不会乱来的。”项南点了点头道。 …… 随后，项南来到《燕京乐与路》剧组报道。 吴颜祖一见到项南，就不禁一愣。感觉跟自己长得真的太像了， “哈哈，你们俩真的不是兄弟么？”舒琪看了看吴颜祖，又看了看项南之后，忍不住捂着大嘴笑道。 “吴先生，你好，很荣幸跟你一起合作。”项南笑着伸出手来道。 “袁先生，你好，我也很高兴跟你一起合作。”吴颜祖也连忙伸手道，“我听过你的歌，写得真是不错。” “多谢夸奖。”项南点了点头，“我看过你演得《美少年之恋》、《玻璃之城》、《特警新人类》，拍得真是不错。” “你的《那山那人那狗》拍得也很不错，听说在东瀛很受欢迎。”吴颜祖也笑道。 二月份，《那山那人那狗》被东瀛片商买回去之后，四月份正式在东瀛上映。 开始的时候，只是在东京的一家小影院循环上映。上映了两个月后，随着口碑逐步发酵，这部电影才引起东瀛民众的重视。 随后上映规模扩大，从东京一座戏院，蔓延至大阪、神户、京都等地，所到之处，一片风靡。 到零三年十一月，累计票房已达到八亿日元，是东瀛境内票房最高的中國电影。 “谢谢。”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你们两个不要再夸来夸去了。”舒琪在一旁捂着嘴道，“我的牙都要酸掉了。” “那好吧，那就不聊这些了。”项南笑道，“说点别的，你们来燕京拍戏，适不适应？” “还行吧，我九五年就来过燕京，在这里生活过两年~”吴颜祖笑道，“我可是什刹海武校毕业的。” “是么，难怪你普通话说得这么好。”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还好了，语言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就是气候太怪了。热得时候太热，冷得时候太冷，我有点受不了。”舒琪则笑道。 602【开除摇滚圈籍】 项南进入《燕京乐与路》剧组之后，跟吴颜祖、舒琪相处的都还不错。 吴颜祖是俄勒冈大学建筑系毕业的，项南刚好也是建筑设计方面的专家；吴颜祖喜欢音乐，摇滚、嘻哈、朋克都喜欢，项南在这方面也有深厚的积累；吴颜祖喜欢武术，夺得过内地武术比赛的排名，项南则精通军体拳，在打架方面也颇为擅长…… 因此两人是很有共同语言的，常在一起喝酒、谈天、吃饭，好得和一个人一样。 而舒琪虽然来自臺灣，但其实性格豪爽率真，活脱东北大妞儿的性格。跟这种女生相处，其实是最轻松的。 不需要费心思猜她想要什么，也不用担心说错话就甩脸子。即便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说开了也就没事了，不用再三解释苦苦哀求。 因此项南还是挺喜欢舒琪的。不过当时舒琪真有男朋友， 她和黎铭真的就在拍拖，两人基本上天天都通话，电话费都打了十好几万。所以项南就算是有那心思，也没那个机会。 不过能交上朋友，也已经算不错了。 …… 《燕京乐与路》拍摄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那就是燕京摇滚圈，对由项南出演平路，很是不买账。 他们一致认为，项南的摇滚，只是伪摇而已，完全商业化，流行化的产物，根本不是真正的摇滚。 既然他不是真正的摇滚，自然也就不能代表他们，主演这部反应燕京地下摇滚圈的电影。 为此，在剧组到树村取景时，他们还跳出来阻挠，干扰拍摄。 最后，张菀婷不得不向警方求助，维持秩序，方才使拍摄能够进行下去。 不过，燕京摇滚圈并未死心，还联合起来发表了一个声明，联名抵制《燕京乐与路》这部电影。 说这部电影，完全是商业化的产物。它对地下摇滚的理解，是肤浅的，猎奇的。并没有真实地反映地下摇滚乐队的生活、思想和感情。 因此他们宣布，在不违背法律和道义约束的前提下，停止和《燕京乐与怒》剧组的合作，并号召全体摇滚歌迷抵制这部电影。 …… 可是这篇集合了京圈地下摇滚大半势力的声明推出之后，却并未引起太大騒动。 因为摇滚在内地本就不是主流，地下摇滚更是小众之中的小众，在主流媒体圈几乎没有话语权。 这篇声明，除了少量小众媒体登载，在摇滚圈略有影响外，在主流媒体根本毛都不见。 不过项南却是如获至宝，马上命苏茫把这篇文章截取之后，转到主流媒体上登载。 因为这篇抵制，正可以用来替《燕京乐与路》做宣传。 而且还可以让他卖惨，来巩固粉丝的支持度。 …… 果然这篇声明被主流媒体登载之后，反倒是扩大了《燕京乐与路》的知名度，引起了民众对这部电影的好奇心。 而项南被摇滚圈开除圈籍，不仅没有影响他的人气，反倒被他趁机营造出一幅被摇滚老炮儿集体霸凌的惨状，继而激发了粉丝们的强烈保护欲。 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帮项南发声，报纸投稿、杂志投稿、电台热线，甚至以购买项南专辑的形式，来表达对他的支持。 一时间，项南的人气、声望不跌反涨，比之前还要火。 这一点着实出乎了摇滚老炮儿们的意料。 他们原本以为，项南被他们打倒，批成【伪摇】，那就等于是栽面儿了。 他那些歌迷也就不会再跟他了。 就像当年四九城的顽主，一旦被人拔了旗，跌了份儿，也就在这行混不下去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些粉丝居然没做鸟兽散，反而越发忠实的团结起来。这可真是让他们费解，怎么都想不通。 …… 而就在项南埋头拍摄《燕京乐与路》时，李鞍执导的那部《卧虎藏龙》，经过近一年的精心制作，终于问世。 这部电影总投资据说有一千六百万美元，约合一亿人民币，是当时造价最高的华语电影。也因此上映之时，媒体纷纷给与关注。 可是上映之后，这部电影的票房表现，却并不是特别的好。 内地票房只有一千五百万，跟《那山那人那狗》、《我的父亲母亲》相差不大。即便在香江、臺灣地区，这部电影票房成绩也不算强。 香江票房只有一千四百万港币，还比不上任賢齐、郑秀雯主演的喜剧片卖座。 这样的成绩一出炉，让原本还激动不已的两岸媒体都有些哑火。 章子祎更是懊恼不已，要早知道这部电影票房这么烂，她真不应该这么早跟项南分开。 更麻烦的是，就算她想复合，项南也未必愿意。 “冤孽啊！” …… 零零年末，又到了颁奖季。 十一月份，金鸡百花奖举办。 项南凭借《那山那人那狗》和《我的父亲母亲》，入围最佳男配角和最佳男主角提名。 虽然最终也没能得奖，但能够入围，就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情。 至于章子祎，则凭借《我的父亲母亲》，成功摘得了最佳女主角的桂冠。它年仅二十一岁，就成为了百花影后，创下了历史性的记录。不得不令人佩服。 颁奖礼结束之后，章子祎找到了项南，“我知道你还有一点怪我，之前的事的确是我不对，我在此向你诚挚的道歉。” “这话怎么说的？”项南笑道，“你是因为《卧虎藏龙》票房惨淡，担心自己背上票房毒药的包袱，影响今后的发展，所以想求我帮忙； 还是你今天拿了百花影后，看我空手而回，所以居高临下，施舍我一句道歉，好展现你的胜利者姿态？” 章子祎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知道项南如今在影视圈很火，很多影视公司争着抢着用他。而且，他还借着王斐，搭上了港圈儿，现在正在拍《燕京乐与路》。 而她因为《卧虎藏龙》票房失利，即使今天拿到了百花影后，将来也未必就有戏拍。所以她想跟项南和解，最好是能够重归于好，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借助他的人脉，谋求东山再起。 “好吧，我知道你的性格，痛快说吧，你怎样才肯原谅我？”章子祎随即咬牙说道。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603【我不喜欢你的歌】 十二月份，mtv电视台联合央视，共同举办tv-mtv音乐盛典，不再让channelv专美。 音乐盛典由于是央视携手举办，所以规模、规格、权威性就要高了许多，一时间吸引了大量歌手捧场。 而其中的“最受欢迎男女歌手奖”，因为是采用公开投票的形式角逐，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歌手真正的人气，所以也是大家最关注的奖项。 最终项南凭借最高票数，击败了孙喃、满文軍、郑筠、毛寜等人，拿到了内地最受欢迎男歌手奖。 另外，张國荣、王斐也分别凭借项南参与填词作曲的《k歌之王》、《流年》两张专辑，成功拿下香江地区最佳男女歌手大奖。 可以说，项南有幸成为本届颁奖礼上名副其实的最大赢家。 这也使得音乐盛典之后，向他邀歌的人，足足比之前多出一倍来。 不过项南谁的面子都没给，一律都给回绝了。 之所以他如此硬气，一是他如今在影视界、音乐界都已经站稳脚跟，不需要再靠任何人扶持；二是，零零年，他在股市上狂赚了近五亿人民币，早早的实现了财务自由。 实话说，就算是華宜、光綫、荣信逹这样的内娱巨头，也未必有他这么充足的资金。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必走任何人的门路。就像当年范爷说过的一句名言，我不用嫁豪门，我自己就是豪门。 …… 零一年的一月份，《燕京乐与路》正式拍完，共用时约三个月的时间。 期间，项南还抽空为《少年包青天》配了音。 其实，原本剧组是想请专业配音员的，不过项南考虑还是自己配音的好。 一来，观众已经熟悉自己的声音，再配音会令大家感觉出戏；二来，自己配音，语气、节奏能把握得更稳，也能提升电视剧的品质。 对他这种敬业的行为，身为制片人的郑晓龍感到非常满意。 …… 另外，在这部电影拍摄期间，华纳唱片向麦苗唱片提出了合作计划，两家公司合并成立华纳麦苗。 项南对此事自然是赞成的。 一来麦苗唱片经过四年的发展，已经进入到了瓶颈期。想要扩张，但资金、人才、经验都稀缺，跟华纳合并可以解决很多麻烦，助力麦苗唱片更上一层楼； 二来华纳唱片是全球最大的唱片公司之一，唱片制作、营销、发行的能力，在全球也算是排名前列的。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项南的事业发展到现在，也进入到了瓶颈期，也急需有更大的资本，助他更上一层楼。华纳来得，正是时候。 至于加盟华纳之后，会不会有店大欺客的现象，项南对此倒不是太担心。 一来，他是麦苗唱片最火的歌手，他相信华纳不会自毁钱途；二来，他的经纪约在自己手上，跟麦苗签得只是唱片约，而且就签了五张。还有两张就合约期满，到时候就是天高任鸟飞。 退一万步说，就算华纳真的耍混，以他的资本，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到时候，他甚至可以自己出钱买断合约，再不济就打官司。 以他现在在业内的人气、地位、影响力，真要跟华纳斗一场。就算它是国际大唱片公司，也未必就能沾得着便宜。 …… 麦苗唱片和华纳唱片签约当天，项南身为当家歌手，自然也去捧场了。 在签约仪式上，项南还见到了原属华纳旗下的孙喃、周讯、金海芯、逹逹乐队等艺人。 因为今后都是同门师兄弟了，所以项南很热情的同他们打了招呼。 “我听过你的歌，可我不大喜欢~”周讯眨着一双精灵般的眼睛，看着项南，直接说道。 第一次见面，就被人来个下马威，让项南不禁很是不爽。 好在他在娱乐圈打拼好几年，表面功夫还是能做到位的。 因此，项南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周讯微微一怔，没想到项南会是这样的回应。她还想跟他好好争论一番呢。 “我觉得你……”她随即开口道。 “抱歉，失陪~”项南冲她笑了笑，随即脚步匆匆的走了。 “哎，你~”周讯气得跺了跺脚。 她是个疯狂的音乐爱好者。九零年代初，来燕京闯荡时，她就曾做过歌手，在酒吧卖唱。因为拒绝陪客人喝酒，还曾被打掉过一颗门牙。 后来谈恋爱，她都是找得音乐人窦朋，也即是窦维的亲弟弟。后来她成名之后，依旧热爱音乐，凡有演出，只要有档期，她一律都去。 就连英國知名音乐杂志的《id》，都认可她狂热的乐迷身份。 而身为狂热乐迷，她对前些日子，项南跟地下摇滚圈的龃龉，自然也了解一些。 实话说，她觉得双方都有对和不对之处，而项南的不对之处更大一些。 她认为项南是有才华的音乐人，他所唱得《流星》、《像风一样自由》、《曾经的你》、《蓝莲花》、《追梦赤子心》都不错。 可是，项南有这么高的才华，却自甘堕落，把自己搞得那么商业化、媚俗化，在她看来完全是暴殄天物的表现。 因此她很想跟他讨论一番，让他多写一些阳春白雪，别那么世俗，那么拜金。 可惜，项南跟本就不给她机会，让她憋了一肚子话没处说，简直激死！ …… 麦苗唱片和华纳唱片合并，成立华纳麦苗之后，项南的第四张专辑正式进入筹备中。 新专辑中，项南加入了更多的r&b元素。 《七里香》、《江南》、《花田错》、《爱在西元前》、《简单爱》、《倔强》、《青春啊》、《就是我》、《三国恋》…… r&b全称是节奏蓝调，起源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经过五十余年的发展，已经发展出多种支派。 根据西方音乐界的定义，除爵士、蓝调之外，其他所有歌曲，都可以算作r&b之列。比如迪斯科、放克、灵魂乐、摇摆乐等等等等，因此r&b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产物。 之所以两千年之后，唱片业会兴起r&b风，主要是出于商业的考虑。为了跟之前的流行乐区分开来，为了让观众有更多的新鲜感。 所谓十年一时代，五年一代沟，年轻一辈跟老一辈的欣赏口味是很不同的。 之前的流行乐已经有一二十年的历史，如今已不太符合年轻人的欣赏口味。 而且，那些当红歌手，很多都是成名十几年的，比如张學友、刘德華、谭詠麟、李综盛、罗达佑、齐嗪等等。 年轻观众希望有更新的面孔，更新鲜的音乐，这就亟需唱片业做出回应。 再加上，九零年代，美國r&b音乐风行。r.kelly、亚瑟小子、惠特尼·休斯顿、玛丽·布莱姬、男孩男人组合、玛利亚·凯莉、席琳迪翁、碧昂丝等一众优秀歌手横空出世，也使得华语唱片界纷纷跟风。 所以项南如今也是顺势而为，在新专辑中引入r&b元素，以赢得更多粉丝的支持。 …… 就在项南筹备唱片期间，他又多次遇到了周讯。 每次遇到她，周讯总想跟他吵架，争论如何做音乐，让项南有点不胜其烦。 “你干嘛总想跟我吵呢。你只是喜欢音乐而已，我可是专门做音乐的。你还能比我更懂么？”终于，他忍不住有一天爆发道，“别拿你的兴趣，挑战我的专业。” 一句话把周讯激得要死！我也是玩音乐的好不好！ 她发誓要弄一张专辑，让项南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而且，她还跟经纪人李晓婉打了招呼，今后项南接什么戏，她也要努力进组。 到时候，用自己的高超演技，好好地羞辱他一番。把“别拿你的兴趣，挑战我的专业”这句话，还给他！ …… 604【爱在西元前】 零一年一月份，《少年包青天》正式在燕京卫视首播。 随即就凭借其悬念迭起、高潮不断的故事，演员们的出色演技，以及幕后团队的精心制作，而迅速吸引了观众的眼球。 收视率高达百分之十，不仅是同时段第一，而且还是全年第一。成绩相当令人惊艳！ 这样的高收视，也使得剧中几位主演全部受益匪浅。 身为主角的项南，英武睿智、慷慨正直，重情重义，因此深得观众的喜爱；男二号任湶，英俊帅气、天资聪颖、痴情一片，同样也赢得观众的喜爱；女一号李兵兵，容颜俏丽、敢爱敢恨、是非分明，也令观众喜爱不已。 其余像饰演展昭的释小龍、饰演庞飞燕的刘奕君、饰演沈良的何中華等等，人气也都有不同程度提升。 《少年包青天》的成功，也令项南的片约猛增数倍，连片酬相比之前都翻了一番。 不过项南接戏的原则是宁缺毋滥，面对雪花一般涌来的片约，他经过一番筛选之后，最终只是选择了《康熙王朝》里的少年康熙一角。 这部电视剧，项南当年看过，印象深刻。知道这是一部鸿篇巨制，不仅有极高的收视率，而且在社会上也引起极大反响。 而少年康熙虽然只出场了不到十集，但依旧是令人印象深刻。所以哪怕只是个配角，哪怕片酬也不算高，项南还是乐意接了。 …… 而二月份，项南的第四张专辑《爱在西元前》，正式录制完成。 mv拍摄时，项南启用了汤维作为自己mv的女主角。 一来，汤维的颜值足够当女主的了；二来，她现在已签在致青春旗下，是工作室签下的第二名艺人。 项南希望能够捧红她，到时候，他就可以做压榨劳工的万恶资本家了。 汤维得知项南选中自己演mv，惊讶得不得了。她可是知道，跟他合作的每个mv女主角，现在都火了。 张婧初凭《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中饰演的张大雪一角，迅速走红。之后又接演了《太平天国》、《康熙微服私访记2》、《侠女闯天关》等等，人气正越来越高。 曾嚟跟项南合作了mv之后，也很快引起影视界的关注，并随后参演了《人鬼情缘》、《吕不韦传奇》、《完全婚姻手册》等，不再是娱乐圈里的透明人。 李小苒跟项南合作mv之后，也很快就加入了《三少爷的剑》剧组，随后又接拍了《白色陷阱》、《乱世飘萍》等剧，事业同样也有了明显转机。 如今，项南的人气越来越高，他的新专辑也越来越受关注。谁能出演他mv的女主角，也越来越受到娱乐圈的重视。 不夸张的说，半个娱乐圈的女艺人，怕是都巴不得与他合作。 却不想这么大块蛋糕，如今居然就这么落在自己嘴里，可真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情。 因此，汤维对此感激不已。 …… 《爱在西元前》的mv拍摄，项南没有再请导演，而是准备自己操刀。 一来，这支mv他之前看过，至今还有印象，他准备就照猫画虎了；二来，他也想借此锻炼一下自己，积累一些做导演的经验。 项南看过后世许多热卖的影视剧，其中不少都还印象深刻。与其写剧本，卖给其他制片公司，倒不如自己投资试试。 而要投资制作影视剧，那就必须熟悉其中的每个环节。不然的话，随时都可能被坑得倾家荡产。 在娱乐圈，永远不乏土大款，被精明的制片人骗得血本无归的例子。随便置个景，请个大明星，就敢开价几百万、几千万。 要是不知道内里的详情，那真是被坑死，还得帮人家数钱呢。所以项南现在就要学着摸索，积累经验，免得到时候被人坑了。 既然是项南亲自导演，进度自然就要慢得多。 换经验丰富的导演，可能三两天就能够拍完，而他没有相关的经验，只能慢慢摸索，所以一直拍了七天才完。 拍完还不算，还要剪辑、调色、配乐，工序多得吓人。用了近半个月时间，一段四分半钟的mv才终于完成。可以说是耗时又耗力！ 不过实话说，通过拍摄这支mv，也让项南初步弄懂了各个工序。接下来再慢慢学习，积累经验，将来成为名导也说不定呢。 要知道，世界上不少导演，都是靠着拍mv起家的。比如好莱坞的大卫·芬奇、迈克尔·贝；东瀛的中岛哲也（曾拍过《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内地的张國立、张一柏、张沅等等。 凭项南的超高智商、严谨作风以及满腹才学，相信应该是很有可能的。 …… 《爱在西元前》的mv很快就在各大电视台播放，并立刻就吸引了观众们的眼球。 一来，这首mv是少有的带有奇幻色彩的mv。神秘的古巴比伦文明，古老的汉谟拉比法典、遥远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令观众忍不住心生向往。 二来，内地观众也多是第一次接触r&b曲风的歌曲。实话说，很多成年观众的第一反应就是不适。 古怪的旋律、诡异的节拍，以及不知所云的歌词，让听习惯了传统流行乐的观众，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与之相对的是，年轻观众在听到这首歌时，却都大呼好玩，感觉十分新奇有趣。 为了更好的推广《爱在西元前》这张专辑，让更多民众接受自己的转型，项南特地吩咐苏茫给各大娱乐杂志写稿，介绍r&b曲风的起源、发展，以及如今在欧美国家的兴盛情况。 让他们知道，这种歌是很时髦，很流行，很火爆的，外国的大牌歌星都唱这类歌曲。 这种宣传还是很奏效的。很多读者原本对r&b很不感兴趣，在看了这些报道后，也不禁都有了兴趣。 因此随后的唱片订货量还是蛮不错的。尤其令宋柄高兴地是，这张专辑通过华纳的销售渠道，卖到香江、臺灣、新马等地后，居然也取得了不错的销量，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因为在此之前，港台、新马等地的听众认为内地的流行乐土得要命。 比如吴祁隆、金城武、杨彩妮主演的《新扎师兄追女仔》中，就有杨彩妮饰演的大陆妹在卡拉ok大唱《纤夫的爱》的搞笑情节。 而项南的这张专辑，主打r&b曲风，新潮、时尚，而且每首歌的质量都很高，自然就赢得了当地听众的喜爱。 605【都是天使惹得祸】 三月份，项南正式进《康熙王朝》剧组，饰演少年康熙。 他的戏份并不多，拍了二十五天，全部戏份就已拍完。 而在此期间，又有多部电视剧找上门来。 项南经过挑选之后，选中了其中的两部。一部是都市爱情剧《都是天使惹得祸》；一部是古装剧《李卫当官》。 这两部戏项南当年都看过，实话说，都是非常不错的。故事精彩、人物生动、收视率高、口碑也好。 无论出演哪一部，对项南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 最终，经过他多番考量之后，还是选择了《都是天使惹的祸》。 一来，这大概是内地最早的时装偶像剧。而偶像剧对于演员的人气提升，无疑是极有帮助的。 杨冪、刘施施、刘亦非、唐鄢、赵丽颍、胡滒、霍建華、陈伟庭、杨烊等一大批流量明星，都是靠出演偶像爱情剧起家的。 甚至《还珠格格》，宽泛一点来说，也算得上是偶像剧了。只不过当时还没那个概念而已。 二来，他拍《少年包青天》时，每天要带头套，戴得他都有些怵头了。《李卫当官》是清宫戏，同样也要剃头戴假发辫，想想头皮都觉得刺挠。 实话说，人都有好逸恶劳的心理。只要不是自虐狂，但凡能轻松一些，谁乐意自己受罪。 …… 项南决定加盟之后，《天使》剧组欣喜不已，立刻同他敲定了合约，还为他调整演员阵容。 之前女二号原本定得是张延。男主的后备人选则是任湶，他凭借《少年包青天》爆红，如今是声名鹊起的当红小生。 男主、女二在剧中有不少感情戏。张延跟任湶年龄相差三岁，看起来还是很搭得。可是换做项南，年龄相差十岁，那就不太搭了。 “袁先生，您觉得跟哪位女星比较搭？”剧组为此还专门请教了项南的意见。 “我觉得郝雷还是不错的。”项南想了想，向剧组推荐道。 九九年拍《那山那人那狗》时，郝雷就曾经来剧组试镜，很可惜输给了高园园。 但其实项南知道，郝雷的演技、颜值绝对是够格的。她之所以会被刷下来，完全是因为自己对高园园的偏爱。 而《都是天使惹得祸》，虽然是部偶像剧，原本不需要太高的演技，也能取得不错的收视率。 但项南却不这么认为。 偶像剧的故事一般都简单、浮夸、无脑。偶像剧的人物塑造，也大多扁平化、脸谱化、空心化。 越是如此，越需要演员有高超的演技，敬业的精神，才能撑得起这空洞的故事，才能演绎好这肤浅的人物。 不然，剧本差、人物差，演员演得再差，那就真的看不下去了。 …… 剧组考量过后，认为项南的建议很不错，于是便跟郝雷取得了联系。 郝雷虽然九七年就主演了《十七岁不哭》，之后还拍过《姐妹》、《缘来一家人》等剧，但当时她的咖位，还是处于三四线，略有一些知名度，半红不黑的状态。 通常来说，都是她跑剧组应征。这还是第一次有剧组主动给她打电话，而且还是安排女二号的身份，让她自己都不免有些惊奇。 “你们怎么会考虑我的呢？”她受宠若惊的问副导演道。 “是袁华先生向我们推荐的你。”副导演笑着解释道，“郝小姐如果感兴趣的话，请在三日之内来剧组面试……” “我当然有兴趣，我一定到！”郝雷立刻说道。 以她现在的咖位，还没有挑剧的资格。有的演，对她来说，已经不错了。 郝雷很快就赶到了剧组试镜，而以她的演技，自然是很顺利的就过关了。 …… 项南进组、郝雷进组，加上之前已经商定的李小潞、郭焘，《都是天使惹得祸》主要演员全部凑齐，于是很快就筹备开拍。 “袁先生，谢谢您的举荐。”郝雷见到项南后，笑着向他致谢道，“给我个机会吧，让我请您吃饭。” “行。”项南笑着点点头，没有矫情，“其实上次你来《那山那人那狗》试镜，我就知道你是位很好的演员了。当时没能一起合作，我一直觉得挺遗憾。这回，总算是圆满了。” “谢谢。”郝雷感动的道，被项南这位大明星如此推崇，她真的感到很荣幸。 “有人要请吃饭么，干嘛不带我一个？”这时，李小潞突然凑过来，眼睛眨巴眨巴的道。 项南微微一愣，看着如今草莓一般娇嫩欲滴的她，脑海中浮想联翩。 郝雷略有些窘迫的笑了笑，“是我想请袁先生吃饭，答谢他举荐我进剧组。李小姐要感兴趣，也可以一起来的。” 李小潞虽然比她小很多，但十七岁就已经是金马影后，法國首届亚洲电影节影后。真可以说是出道即巅峰，这样的成就实在令人敬仰。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小潞一听，立刻点头道，随后看向项南笑道，“哎，我听过你的歌，我觉得挺有意思。有时间，你教教我吧！” 项南刚冷静下来，听她这么说，脑海中又一万个念头闪过，“有机会吧。” …… 《都是天使惹得祸》四月下旬正式开机拍摄。 因为大家的演技都不错，又都很敬业，所以剧集拍摄的很顺利。 项南跟大家相处得也不错，就是李小潞实在是太粘人，让他有点不大痛快。 因为相比今年才十九岁，青涩幼稚，体重不过九十斤，哪儿哪儿都干巴巴的李小潞，项南还是对今年二十三岁，成熟美艳，体重一百零八斤，身材浮凸，要哪儿有哪儿的郝雷更感兴趣。 可是每当他想跟郝雷独处，跟她谈谈文学、艺术、绘画等话题时，李小潞就大煞风景的凑过来，非要跟着瞎掺和。 偏偏她年少成名，没读几年书就红了。成名之后，也没踏下心来学习，使得她的知识累积十分贫乏，话说不出十句，就开始露怯了。 人家说啥她听不懂，她一开口就闹笑话。 正应了《红楼梦》里的那句话，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项南虽然对女人要求不高，漂亮就好，但也有点受不了她。 606【像雨像雾又像风】 就在项南忙于拍《都是天使惹得祸》期间，第七十三届奥斯卡颁奖礼在好莱坞盛大开幕。 由李鞍执导，周闰发、章子祎、杨子琼、张振等主演的《卧虎藏龙》，在本届颁奖礼上大放异彩，总共获得了十项提名，并最终拿下了四项大奖，可以说是轰动之极。 借着这股东风，《卧虎藏龙》吸引了全世界片商的注意，纷纷引入到各自国内发行。它的票房也随即急速飙升，单是北美地区就拿到一亿两千八百万美元。 相比一千六百万美元投资，绝对算得上是大赚特赚。也因此，之前上映失利阴霾，顿时被一扫而空。 李鞍再度成为华人的骄傲，而周闰发、杨子琼、章子祎、张振等人，也借着这股东风，人气扶摇直上。 尤其章子祎，更是凭借此片，成功在国际上打响名头。 引得海内外不少片商都向她递去了橄榄枝。 “恭喜你呀，终于一炮而红了。”项南打电话向她祝贺道，“也恭喜你，翅膀硬了，可以离开我了。” “说什么呢，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势利嘛？”章子祎一听，尴尬的笑道。 “你是什么性格，我比你看得清楚。”项南淡淡的道，“咱们这次说开了，好聚好散，将来还好再见面。不然你再像上次一样玩消失，那咱们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章子祎见项南都这么说了，便也不再矫情，“既然你想得这么通透，那我也就不用担心了。好吧，今后咱们还是好朋友。” 项南一听，笑了笑，没再说话。 …… 五月份末，《都是天使惹得祸》拍摄过半时，经纪人闫婗又帮项南接到一部新戏，《像雾像雨又像风》。 这部电视剧讲述的是三十年代沪江市，几个痴男怨女的爱恨纠葛。 项南之前没看过这部剧，不过听说过它的名字，据说当年曾经轰动一时。还是陈琨、陆義的代表作。 这部剧由赵宝纲执导，他原本也是想用陈琨。 当年，他拍《永不瞑目》时，为男主角肖童选演员，当时陈琨就入了他的法眼。只不过，陈琨的气质偏忧郁，不如陆義阳光，所以最后关头才被刷了下来。 但赵宝纲一直没忘了他，今年筹备《像雾像雨又像风》，就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 不过资方却认为，陈琨实在没名气，担不起主角一职，要求赵宝纲换人。 陈琨九九年出道，拍了第一部电影，虽然演技不错，可惜票房惨淡，没有打响名头。 这就令资方对他信心不足，担心他扛不起收视率的大旗。 赵宝纲胳膊拧不过大蹆，最后也就只能妥协了。 而如今内地娱乐圈小生之中，既能扛收视又能扛票房的人，项南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因此资方便向他发来了邀请。 闫妮接到之后，觉得这部戏还是不错的。 它的导演赵宝纲，现在是电视圈风头最劲的导演之一。 执导的《编辑部的故事》、《东边日出西边雨》、《过把瘾》、《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等电视剧，收视口碑都相当不错，全行的艺人都恨不得在他的戏里露一脸儿。 它的编剧张咏琛也是内地知名编剧，曾经写过《红处方》、《大浴女》、《末代皇妃》、《幸福还有多远》等诸多优秀剧本。 另外，它的演员中还有陆義、孙红擂、李小苒、罗海瓊等有名气、有演技、有颜值的优秀艺人。 因此闫婗在收到剧组邀请之后，向项南进行了大力的推荐。 项南考虑到《都是天使惹得祸》再过半月就能杀青，而《像雾像雨又像风》剧组起码也有半个月的筹备，档期上是绝对能够赶得及的，因此也就接下了这个项目。 …… 项南这边刚接了《像雨像雾又像风》，周讯那边就收到了消息，并立刻跟剧组取得了联系，希望能够加入这一剧组。 周讯当时已经拍了《苏州河》、《如果没有爱》、《十七岁的单车》、《绍兴师爷》、《人间四月天》、《大明宫词》等诸多影视剧。 而且还凭借《苏州河》夺得巴黎国际电影节影后奖，可以说是既有名气又有演技。既然她有意出演，赵宝纲自然欢迎之至。于是就把原本敲定的黄弈给踹了。 零一年时，黄弈凭借《上错花轿嫁对郎》、《新女驸马》等剧，迅速走红。演技出众，人气鼎盛，颇受好评。 原本由她主演《像雨像雾又像风》也是不错的。不过跟周讯一比，她却又差了一筹，只能出局。 如此一来，《像雨像雾又像风》的主演阵容就基本敲定了。 “哈哈，没想到吧，我也进组了。”周讯特地打电话向项南炫耀道，“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演呐，不然的话，我可就要笑话你了。” “你是谁呀？！”项南接到这么没头没尾的电话，顿时诧异地问道。 周讯登时气得差点把电话摔了。 …… 《像雨像雾又像风》剧组演员阵容随即被媒体公布。 因为这部电视剧在刚开始筹备时，就已经放出话来，会是由陈琨、黄弈、陆義、罗海瓊、李小苒等主演。 现在两位主演却都换了人，那媒体自然是问个明白的。 “演员调整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赵宝纲三缄其口，并不想回答问题。 但被周讯顶替的黄弈却很有话说，“人这个东西永远都是厚脸皮的，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抢，不是你的角色也非往怀里塞，跟强盗有什么两样……” 她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很是气愤的回应道。 一时间，“黄弈骂周讯是强盗”、“周讯仗势欺人，抢人角色”、“黄弈骂周讯厚脸皮”等新闻，就立刻出现在了各大纸媒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有人支持黄弈，认为周讯抢人角色，实在不道德；也有人支持周讯，认为是剧组替换的演员，跟周讯没有关系。 还有人认为黄弈的人气、演技、相貌，本就不如周讯，被替换下来是很正常的事；但也有人认为，以周讯如今的人气，根本不愁接不到戏。既然如此，还要抢人角色，就太欺负人了。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作一团，令《像雨像雾又像风》这部剧，还没开拍，热度就已经上去了。 …… 而相比黄弈炮轰周讯，同样被替换的陈琨，却并没有找项南的麻烦。即使有记者采访他，他也只是说服从剧组安排，希望有机会在一起合作。 这让项南避免了很多麻烦。因此他非常感激，投桃报李，举荐陈琨去了《你的生命如此多情》剧组。 这部剧是根据海啱原著改编的。而九零年代末、二十一世纪初，海啱剧可是收视的代名词，谁拍谁火。 项南刚好跟海啱是朋友，而陈琨也很入海啱的法眼，于是一拍即合。 607【你小心爱上我】 六月份，项南在拍摄《都是天使惹得祸》期间，先后拜访了新烺、网易、白度等多家公司，并向他们提出了投资计划。 零零年三月份，美國纳斯达克指数再攀升到最高位之后，这一年多来都在坚持不懈的持续走跌。 如今跌到不足之前的一半，很多上市公司市值腰斩，甚至关门大吉。新烺、网易、搜弧等公司的股价，都跌去了一大半，股价不足一美元。 资本对互联网产业极度悲观，根本没有人敢再投资。所以各大互联网公司失去资金注入，也是步履维艰，处境异常艰难。 像网易最惨的时候，连宽带钱都快付不出来了。可以说，距离关门不过只是一步之遥而已。 因此，当他们听说项南愿意注资时，立刻就举双手欢迎。项南给三家公司各投资了一亿人民币，换回了最高达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其他互联网公司收到消息后，也都纷纷向他来求助。毕竟这年月，凡互联网公司，没有一家日子富余。 不过项南最后只投了腾迅和阿里，同样也是各一亿人民币。至于chinaren、8848、263、中華网等互联网公司，项南则是全都拒绝了。 …… 而就在他投资互联网公司之际，由张菀婷执导的《燕京乐与路》终于在香江上映，但所取得的票房却令大家不敢相信。 上映十二天，票房才三百万港币，连成本都没有捞回来。 而且，《燕京乐与路》因为题材和故事的缘故，不准许引入内地，这也让它失去了一个市场，回本的可能性更低。 项南对此并不意外。摇滚在华语音乐圈本就属于小众，更何况是燕京地下摇滚圈，更是小众的小众，能大卖才见了鬼呢。 而这部电影的票房惨败，也害得项南票房灵药的美名，略有点受损。 不过因为《少年包青天》收视率全國第一，至今还在各大卫视热播，所以项南的人气倒是不跌反涨，并没有受太大的牵连。 他只是替吴颜祖、舒琪等人感到遗憾。白在燕京挨了几个月的冻，电影居然没卖钱，实在很可惜。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燕京乐与路》的盗坂盘还是流入内地，并成为了许多文艺片爱好者的心头好。 在他们的口口相传之下，这部电影的口碑越来越好，让项南拥有了一批小众粉丝。 …… 八月份，《都是天使惹得祸》正式杀青，项南来不及休息，就有马上赶赴沪江车墩影视城，接茬拍摄《像雨像雾又像风》。 “哈哈，想不到吧，我也进组了。”项南刚进剧组，梳着两个大马尾的周讯，就丢丢的跑到他面前挑衅道，“你可要好好演呐，不然我可要笑你的。” “敢情那通电话是你打的。”项南恍然大悟，随即又一激灵，“你不会是故意跟我进组，就为了找机会笑我的吧？” “是又怎么样，谁让你气我！”周讯理不直气也壮道。 项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值当的么，为了气我，自己先挨一通骂？” 前些日子，多本娱乐杂志都报道了周讯、黄弈抢角一事。虽然现在风波已经平息，但却也给周讯造成一定影响。 毕竟黄弈不是无名小卒，她主演的《上错花轿嫁对郎》、《新女驸马》还是很受欢迎的。周讯抢人家的角色，令人家的粉丝不满，让她挨了不少骂呢。 周讯正要说“我乐意”，这时，项南又摆了摆手，“算了，你开心就好。”说完扬长而去，留周讯气得跺脚。 …… “雷哥、小苒，太好了，又见面了。”项南随后又跟孙红擂、李小苒打招呼道，还在两人的引荐之下，跟陆義、罗海瓊见了面。 九九年，陆義凭借《永不瞑目》一炮而红，红到发紫。论国民度，丝毫不弱于拍《还珠格格》起家的周傑、赵微。 不过，《永不瞑目》爆红之后，陆義后续的发展没跟上，只拍了一部《夏日恋语录》，收视率非常一般，曝光度严重不足，使他的人气开始下滑。 好在他这个人比较佛系，对事业没啥太大追求，所以至今依旧安之若素。换做其他演员，根本不可能在爆红之后，还在其他电视剧演男二号。 罗海瓊上戏毕业，跟陆義是同班同学。他们班是明星班，除他俩之外，还有薛家凝、田海熔、王景偆等等。 孙红擂之前在《永不瞑目》中，就跟陆義合作过，有一定的交情。项南之前又跟孙红擂和李小苒合作过，彼此都有不错的交情。 所谓朋友的朋友是朋友，项南跟陆義、罗海瓊自然也就成了朋友。 周讯本来是跟项南不对付，进剧组就是想专门气他的。 可是见项南很快跟大家成了朋友，而且俨然就是朋友圈里的核心。她自己反倒被排挤了出来，便赶忙改弦易辙，表面上跟项南和解，融入了这个小团体。 不过，她还是经常跟项南斗嘴，乐此不疲，让项南都有些哭笑不得。 “你可要当心了，在这样闹下去，你小心爱上我。”他郑重的警告周讯道。 他之前可看过电视剧《致青春》，郑微就是这么爱上陈孝正的。 “你想得美，我是绝对不会爱上你的。”周讯轻蔑的道。 “但愿如此。不然被你缠上，那可真是人生之大不幸。”项南点了点头道。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周讯很是不满道，她长得很失礼人么？她的身材不好，性格不好么？ 项南却懒得再理她，找孙红擂对戏去了。 气得周讯冲他的背影，比了个大大的中指! …… 时间来到十月份，《康熙王朝》在央视一套晚间剧场正式播出。一经播出，立刻引起轰动，取得了百分之八点三的收视率，是年度收视排行第四名的好作品。 项南所饰演的少年康熙，虽然只出场了十多集，但是因为表现出色，举手投足都有帝王范，因此受到了媒体、观众的一致好评。 这也进一步巩固和提升了他的人气。 而到十月中旬时，之前合作过mv《起风了》的导演俞鈡，联系项南，希望他能客串自己的新片《我的兄弟姐妹》。 608【好像就是部烂片】 《我的兄弟姐妹》是香江制片人文?的创意。 他之前看过一部美國电影，对哥哥在冰天雪地里，把弟弟妹妹送给别人的情节印象深刻。于是他就想出了这个点子，然后找姜汶合作一起拍摄，定得姜汶就是片中的大哥。 文?跟姜汶是老相识，当初姜汶拍《阳光灿烂的日子》，投资就是文?从香江帮忙张罗来得。 不过姜汶这会儿正在跟陆汌拍《寻槍》，实在没有档期，所以就推荐了自己的弟弟姜倵。姜倵之前跟俞鈡相熟，知道他很有本事，只是一时时乖命蹇，因此又推荐他执导此片。 俞鈡之前跟项南合作过mv。项南为了安慰他，还请他吃过涮肉。当时就结下了一段善缘。现在他重执导筒，就想还项南这个人情。 而且，实话说，项南现在是内地当红小生。演技、人气、票房号召力都不俗，他自然也愿意请他。 面对俞鈡的邀请，项南一时有些懵圈。 没想到，两年前的一顿饭，他居然还放在心上，实在有点出乎意料。 《我的兄弟姐妹》这部电影，他并没有看过，也没有听说过。不过单听故事倒是挺感人的。相信就算票房不高，起码口碑不会太差。 而俞鈡让他演得是男二号，戏份其实并不算太重。拍得快的话，大概五天能拍完。因此项南考虑之后，接下了这个邀请。 …… 十一月份，《像雨像雾又像风》正式杀青。 剧组为了庆祝，特地举办了杀青宴。 项南举起酒杯，分别感谢了导演赵宝纲、汪骏。 这部电视剧是他们两人共同执导的。 汪骏这会儿还不算知名，不过项南知道，他后来执导了《小别离》、《如懿传》、《小欢喜》等电视剧，是一位非常优秀，非常出色的导演。 所以这次跟他合作，项南从来不耍大牌。当然，世纪初，内地娱乐圈还比较规范，耍大牌的事情并不多。 后来资本大量涌入娱乐圈后，捧起了太多德不配位的艺人，才使得耍大牌的事越来越多。 敬完导演之后，项南又敬了其他艺人、监制、摄影等等，感谢他们的照顾。 虽然敬得人多，但其实项南并未喝太多，多数时候，都只是意思一下而已。 毕竟他明天就坐飞机飞东北了，喝得太醉，耽误了行程就不好了。 倒是周讯仗着自己酒量好，跟人家拼了不少酒。 喝醉之后，她就搂着项南的胳膊不放，痛哭流涕，说自己真的爱上他了，该怎么办。 把杀青宴上其他人都看傻了。 要知道在片场，周讯没少挑项南的毛病，要么说他演得不好，要么说他语气不对，常常把项南气得要死。 现在却又这么说，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倒是李小苒、罗海瓊见到这一幕后，毫不为奇，反而都露出了会心的姨母笑。 “当一个男生总想找女生麻烦，或一个女生总找男生麻烦时，大半原因就是他们动心了。”她俩笑着解释道。 众人听罢都恍然大悟，随后都看好戏般的看着项南，看他该如何应对。 …… 项南很尴尬。 实话说，他对周讯没什么兴趣。 他喜欢身材好的美女，浮凸有致，五官艳丽。比如曾嚟、秋雅、郝雷那型的。 在《像雨像雾又像风》剧组，他更青睐李小苒。她的身材、样貌、性格，都是上上之选。 身高一六八，体重九十六，肤白貌美大长蹆，有前有后，性格爽朗率真，真的是做女朋友的好人选。 相比起来，周讯身高一米六，体重八十二。说好听点叫娇小玲珑，不好听就是瘦小枯干，要嘛没嘛。而且脾气古怪，偏情绪化，项南一度被她气得好惨。 而且项南清楚，周讯对爱情十分执着，一旦投入就义无反顾。 之前她跟窦朋谈恋爱，就把人家给吓跑了。窦朋说她实在太粘人了，跟她在一起，自己都没有事业了。 现实生活中，跟李亜鹏、李大齊恋爱，每次也是轰轰烈烈，毫无保留。“李亜鹏满足了我对男人所有的幻想。”、“没有李大齊，我会死。” 可项南并不想跟她纠缠的这么深。 如果只是露水姻缘、剧组夫妻的话，那还可以厮混一下。 但真的谈情说爱，弄得举世皆知，项南可就不愿意了。 因为那会影响他的任务的。 电影中，秋雅虽然贪财好名，能够容忍夏洛胡混，但那是因为她清楚，夏洛只是逢场作戏，当不得数。 但当夏洛要找马冬梅时，秋雅就立刻出軌了袁华。可见她也不是全不介意，还是有一条底线在那儿的。 她能容许逢场作戏，但决不允许动真情。 因此，对于周讯的一片痴情，项南只能是说声抱歉。 …… “好了，迅哥儿，你喝醉了~”项南随即笑道。 “我没喝醉，我说得是真的。”周讯瞪着眼睛，认真的看着项南道。 “你真的喝醉了~”项南也坚定的道，“我也有点醉了，不好意思各位，我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起身，带着倪宏洁离开此处。 众人面面相觑，再看看周讯，都觉得很是尴尬。 周讯当众示爱失败，也不禁羞臊难当，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众人连忙上前解劝，一场杀青宴不欢而散。 …… “袁帅，我觉得周小姐挺好的呀，又漂亮，又有名，性格也很好。她要当你女朋友，不是很好的事么，你干嘛要拒绝呢？”路上，倪宏洁一边开着车，一边好奇地问道。 “不是说人好，就要在一起的。”项南笑了笑道，“我跟她不合适，何必要接受呢。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索性还是别开始的好。” 倪宏洁点了点头，“对了，袁帅，刚才吃饭时，你的电话响了。” 项南点点头，接过电话一看，却是王斐打过来的。 “嗨，菲姐，找我什么事？”他随即拨了回去，“我刚才在餐厅，陪剧组开杀青宴，没听到手机铃声~” “是这样的，刘振伟导演你认识吧，他想请我拍部贺岁片，我想推荐你也进组~”王斐笑道。 “刘振伟导演？！”项南一愣，立刻想起了菩提祖师。 当年的他可真是拍了不少好片，比如《大话西游》、《賭圣》、《花旗少林》、《九二黑玫瑰对黑玫瑰》等等。 不过，到后来，他就只会炒冷饭，拍烂片，用情怀来赚钱了。 “这部电影什么名字？”他好奇地问道，如果是炒情怀的烂片，那他就敬谢不敏了。 “《天下无双》。”王斐笑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好像也是部烂片。” 609【不好意思我拒绝】 《天下无双》这部电影，项南记得自己之前看过，好像讲得是正德皇帝和李凤姐的故事。 具体情节早就忘了，只记得里面有首歌，“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个没完没了。 “我先看看剧本吧，未必会有档期呢。”项南随即回应道。 “别矫情了。这部电影是由刘振伟执导，王佳卫监制，我好容易才帮你争取到机会。”王斐劝道，“刘振伟、王佳卫，你应该明白他俩的实力。” “是，我明白。”项南点点头。 香江电影圈有句话，要卖钱找刘振伟，要得奖找王佳卫。 刘振伟是票房的代名词，王佳卫是奖项的代名词，他俩双剑合璧，电影自然叫好又叫座。 “那你还犹豫什么，你不想演，多得是人想演。”王斐催促道。 项南对跟香江导演合作，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不可否认，八零、九零年代，香江电影的确红火过一阵。但此一时彼一时也。进入到新千年，确切地说，从九四年开始，香江电影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不只香江本地的年度总票房在萎缩，连带外埠市场都被好莱坞大片蚕食，早就不复当年的荣光了。 不过，他不好辜负王斐一片好意，也只得先点头答应下来。 “ok，我演。” …… 第二天，项南没有直接飞东北，而是先去了一趟燕京，在那里见到了刘振伟。 “好啊，后生仔，我听过你的歌，唱得几好听。”刘振伟用粤语说道。 项南听不大懂，只能连蒙再猜。好在有王斐帮忙翻译，所以倒是还能够交流。 “谢谢刘导，我也看过你的电影，拍得真是不错。”项南点点头道。 “你演得《我的父亲母亲》、《燕京乐与路》我也看过了，演得也都很不错。”刘振伟笑道，“好啊，戏演得好，歌也唱得好，又这么有名，真是难得！我们泽东影业最喜欢你这样的人才，不如来加入我们吧。” “……”项南一听，疑惑的看向王斐。他以为这次过来，只是为电影试镜的。怎么忽然谈到签经纪公司的事？！ 王斐脸上也露出不解的表情，显然刘振伟之前并未跟她沟通过。 “刘导，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暂时没有签约其他经纪公司的想法。”项南摆摆手笑道，“不好意思。” “袁先生，我们泽东影业可是香江发展势头最好的影业公司，你加盟我们，保证会有更好的前途。”刘振伟笑着劝道。 泽东影业，是他和王佳卫共同创办的。创立之后，先后制作了《东成西就》、《重慶森林》、《东邪西毒》、《堕落天使》、《舂光乍泄》、《花样年华》等等经典影片。 并签下了梁超伟、张蔓玉、刘佳玲、巩利、张振、张智麟、范植炜等诸多两岸的顶尖艺人，在香江电影圈的确算得上小巨头。 …… 项南却是笑了笑。 他可是清楚，泽东影业看似人强马壮，佳片如云，但其实进入新千年后，泽东影业的产量大大下跌，经常是三年磨一剑、五年磨一剑。 拍《二零四六》，断断续续拍了四五年，拍得木村拓哉都快抑郁了；为了防止宋慧乔逃回南韩，甚至要把她的护照藏起来。 拍《一代宗师》，张振练拳都快成练家子，拿下全国武术比赛冠军了，电影都还没正式开拍呢。以至于《一代宗师》被戏称是“一代失踪”。 他担心他一旦加入泽东影业，很快也就查无此人了。 就像董滐，当年拍完《金粉世家》后，红遍全国。可签入泽东之后，连续几年都没得到重用，人气迅速下滑。 范植炜当年有臺灣梁超伟之称，但签约泽东之后，同样得不到重用。以至于后来出得新闻，都是什么劈腿、家暴、发疯之类的，完全糊掉了。 “刘导，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项南摆摆手道。 “袁先生，你可要想好了。你的拒绝，有可能会影响你接拍我们这部《天下无双》的。”刘振伟又道。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说声遗憾，期待以后再合作了。” “刘导，之前你可没跟我说过”王斐也有些不满的道、 她没想到刘振伟逼项南签约，才准许他出演《天下无双》。若早知还有这个前提，她根本不会告诉项南。 “阿菲，公司的资源，不会白白便宜外人的。”刘振伟笑道，“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 “那我也不是泽东影业的人。既然如此，这部电影我也不拍了。”王斐听他这么说，点点头道，“刘导，你另请高明吧。” 刘振伟一听，顿时一愣。 《天下无双》之所以启用王斐，就是看中她在两岸的人气。 零零年，王斐推出的最新大碟《流年》，无论销量还是口碑，都创下了华语乐坛的奇迹，也令她的人气达到一个新高度。 如果她不出演的话，那很难再找到人代替了。 “阿菲，你不要冲动，有事好商量嘛。”刘振伟连忙劝道。 “没商量，就这样。袁华留我就留，袁华走我就走。”王斐坚持道，实话说，她也不是非拍电影不可。 一部戏片酬一百万港币，还不敌她开一场会的酬劳。她之所以答应接这部电影，也是希望项南搭个桥，顺便还王佳卫一个人情。 既然刘振伟不想用项南，那她也没必要出演了。 “好，好，你先别急，我们再商量。”刘振伟连忙道。 项南见状，也不禁颇为感动。 …… “菲姐，其实你不用为我得罪人的。”他向王斐道，“我现在不缺片约，档期都排得满满的，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傻弟弟，内地的电影有多萧条，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真正的大牌明星，现在都在香江拍戏。 赵微、林心茹、范兵兵、李兵兵、章子祎、赵纹焯……我也想帮你牵条线嘛。”王斐解释道，“你在香江火了，你在内地会更火。而且，你也只有通过香江，才能走上世界舞台。” 项南一愣。 不得不说，王斐的话，在当时还是有道理的。 内地的电影市场实在太小了。零二年，全国才一千多家戏院，一千八百余块银幕，平均每部电影票房才几十万。别说跟美國比，就连香江都比不上。 也因此，好莱坞更注重香江，而不太注重内地。香江的演员能去好莱坞拍电影，而内地的演员直到一三年，去好莱坞拍片时，还是演内地特供。 所以要走上世界舞台，香江还真是一块跳板。 不过实话说，相比闯荡好莱坞，项南其实更想深耕内地市场。不过他也不想拒绝王斐的一片好意，总之，一切随缘吧。 610【内娱天王】 项南随后乘机飞往东北，加入《我的兄弟姐妹》剧组。 他的角色其实戏份很少，都快赶上《没事偷着乐》里的五民了。 如果不是因为俞鈡，他根本不会拔冗前来，饰演这样一个小角色。 虽然演艺圈，流传着“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这句话。但其实这句话就是骗人的。 没有配角不想当主角，没有主角愿意当配角。 嘴上喊着“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的艺人，基本都是小演员。 真正的男一号、女一号，根本不会说这种话。 项南在《我的兄弟姐妹》剧组待了三天，就将大部分戏份拍完了。剩下的一部分戏，等他回京城之后，用两天时间也能拍完。 因此，他抽空回了趟家，再催袁建国辞职。 去年年尾，他回来开演唱会时，就已经劝他辞职了。 不过袁建国舍不得手中的权力，迟迟没有下狠心，这也让项南对他颇为担心。 因为据他的推断，袁建国是在袁华大学期间出得事，才连累袁华没能顺利毕业，最后只能漂泊大海，打鱼为生。 不然，袁华但凡大学毕业，在新千年初，也能找到一份工作，不至于如此沦落。 而现在已是零一年末，距离项南大学毕业，仅剩半年的时间了。距离袁建国事发，也只剩半年时间。 如果他再不抓紧时间，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爸，你今年之内必须辞职。”项南下最后通牒道，“你今年要是辞了职，我就送你三百万，让你和妈环球旅游。 你要不辞职，今后这个家，我再不回来了。我现在是全國知名的明星，要让人知道我有个贪污犯的老爸，那会影响我的事业和钱途的。 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这是最后的机会，别怪儿子狠心，我也是为你好！” 袁建国听他这么说，自然生气。可是冷静下来之后，还是遵从儿子的意见，办理了病退。 随后，他就带着老伴儿一起乘着邮轮，环球旅游，连春节都是在大船上度过的。 …… 解决了袁建国这个麻烦，项南回到京城，补完了《我的兄弟姐妹》最后一场戏，随后他又加入了《天下无双》剧组。 刘振伟、王佳卫终究还是舍不得王斐这棵摇钱树，所以选择了妥协，让项南加入了剧组。但其实，这个角色，他们本来想留给张振的。 张振是泽东影业自己的签约艺人，九七年出演《舂逛乍泄》后加入泽东，零零年参演了《卧虎藏龙》，有颜值有演技又是自己人。 王佳卫想捧他做梁超伟的接班人。所以旗下的电影都由他参演，而且戏份颇重。现在为了迁就王斐，而把他换成项南。 其实，王佳卫、刘振伟心中都有气，也因此在拍戏的过程中，他们耍了不少的小手段。 比如无缘无故加了一些打戏，害得项南被打得多处红肿。结果电影上映时，却发现被删得一干二净，根本没用上。 再比如加入了一些很恶心，很猥琐的台词、桥段和造型，既有损角色的人设，也破坏项南的形象。 再比如媒体宣传时，只宣传梁超伟、赵微、王斐，身为男二号的他，却成了隐形人一般，连名字都不配出现在报道里…… 种种手段，让项南涨了不少见识，也更让他坚定了不靠别人，自己当老板，自己拍电影的决心。 …… 十一月，《都是天使惹得祸》正式登陆沪江卫视，随即就掀起了一片收视狂潮。 因为这部电视剧题材新奇有趣，故事滑稽曲折，演员造型靓丽，因此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平均收视率达到了百分之七点八，虽然比不上《少年包青天》、《康熙王朝》，但也能排进年度收视排行榜前列。 甚至有“老年人看康熙，年轻人看天使”一说。 而这部两部电视剧中，都有项南的戏份，一时间也让他的人气再度攀升。 再加上十一月末，又到了颁奖季。 项南先后又tv-mtv音乐盛典、channelv华语音乐榜中榜、tvb十大劲歌金曲榜、香江商台叱咤乐坛流行榜、十大中文金曲奖、新城劲爆颁奖礼等诸多颁奖礼上大有斩获。 尤其是劲歌金曲榜和十大金曲榜，这两个香江的音乐奖项，创立都有二十余年时间，非常具有权威性。 也正因此，项南夺得其中的奖项，意义才更重大。不夸张的说，在那里得了奖，才说明他已经打入香江音乐市场。 因此在获奖之后，马上就有香江的演出商，邀请项南到红磡开演唱会。 除了音乐奖项之外，项南还凭借《少年包青天》，与李宝田、李幼缤、濮侟盺等，共同获得了“观众喜爱的男演员奖”。 因为金鹰奖是以观众投票为主的奖项，所以项南得到这个奖，也充分说明他如今在内地的人气。 …… 零二年的一月份，《天下无双》正式杀青，项南也终于离开了那个恶心的剧组。 回到燕京之后，他开始筹备自己的第五张专辑。 而宋柄也开始跟他谈续约的事。 之前，项南只跟麦苗唱片签了五张唱片，现在第五张唱片一发完，他跟麦苗唱片就没关系了。 可是，他现在已经是华语乐坛响当当的人物，论人气、论销量、论知名度，已不输港台四大天王。 既如此，麦苗唱片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放他走，希望他能够留下来继续合作。 对于宋柄的挽留，项南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下来。 一来，他本来就欣赏宋柄的能力，不然当年也不回放着那么多大型唱片公司不去，而签约小小的麦苗唱片了； 二来，这四年的合作也很愉快，并没有发生什么龃龉。项南也愿意继续待在麦苗，这让他有种回家的感觉。 见项南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宋柄也不禁又是感动又是欣喜。 项南现在是内地乐坛的天王，他如果走的话，那对公司的损失可就太大了，怕是他这总经理的位置，都会受到冲击。 而项南不走，他这总经理的位子，就算是坐稳了。 “袁帅，谢谢你啊。”他握着项南的手，感动的道，“谢谢你对我的支持和信赖。” “都是朋友，没说的。”项南洒脱的笑道。 611【先斩后奏】 项南如此轻易就答应跟麦苗唱片续约，这让外界很多唱片公司都大跌眼镜。 他们本来还想着跟项南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挖麦苗的墙角呢。却不想，他们还没行动，人家就已经把约签了。 让他们不禁扼腕叹息，继而好奇，麦苗唱片究竟给项南开出了什么不容拒绝的条件，居然让他这么痛快的就签约了。 其实，项南跟麦苗唱片签得合约，并没有做太多修改。还是签了五张唱片的合约，还是由麦苗唱片负责宣传和发行。 不过就是待遇方面提高了一大截儿。之前项南跟麦苗唱片是二三开。一张专辑，项南分四成，麦苗分六成。现在改成了五五开，平分收益。 如此一来，一张专辑，项南能多赚两到三元。这样的分成，算是相当不错了。 …… 搞定了签约，解除后患之后，新专辑继续。 新专辑，项南依旧是r&b曲风为主，并且加入了一点嘻哈元素，力争让歌迷有更多新鲜感。 《东风破》、《三年二班》、《以父之名》、《壁虎漫步》、《我的麦克风》、《专属天使》、《双节棍》、《思念是一种病》、《爱我别走》…… 一首首经典歌曲，经过精挑细选后，被塞进了新专辑中。 …… 而就在项南忙着筹备新专辑时，周讯也回到麦苗唱片，常常守在录音间，跟项南装偶遇。 她这种痴狂的行为，令项南很不适应。 一来，他本来就不喜欢周讯，不喜欢跟她搅在一起；二来，她的这种过激行为，已经给他造成困扰。 外界已有媒体关注了此事，差一点就要给报道出来了。好在致青春工作室及时公关，把这篇报道给压了下去。 不然到时候，“周讯、袁华因戏生情，假戏真做”的新闻，就会传得到处都是。他又该如何跟秋雅解释。 因此，为了避开周讯，项南只得暂停第五张专辑《专属天使》的录制，前往横店拍摄新接的剧集《大汉天子》。 讲述汉武帝刘彻从太子时期，一路过关斩将，打败强敌，荣登宝座，成为大汉天子的故事。 项南原本是不太想接古装剧的，不过事情紧急实在是顾不得了。 …… 赶到横店之后，项南进组报道，见了导演、编剧、制片，以及几位主要演员。 “明叔，再次跟您合作，真是高兴。”他笑着同陈道鸣握手道，他在剧中演得是东方朔。其他主要演员还有贾静雯、陈紫涵、刘奕君等等。 项南同刘奕君之前在《少年包青天》合作过，所以也并不陌生，见面之后，感到分外亲切。 “袁帅，听说燕京电视中心要开拍《少年包青天2》，可跟你联系了么？”刘奕君好奇地问道。 “目前还没有。”项南摆了摆手，“跟你联系了？” “跟我也没有。我收到消息，人家好像要另外换批演员。”刘奕君不悦的道。 《少年包青天》是靠他们这批演员的辛苦演绎，才取得了如此骄人的成绩。可是第二部居然要换人，真是过河拆桥！ “这是为什么呀，怕我们涨片酬？”项南笑道，“不会的吧，我们去年可为它赚了不少钱呐。” “说得是呐。全年收视率第一，光卖版权，就卖了上千万。”刘奕君愤愤不平道，“跟我们涨点片酬又怎样，抠门呐。” “别生气了。”项南笑道，“它爱请不请吧，反正它不请，我也不缺戏拍。” “我倒也不缺戏拍，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刘奕君兀自气嘟嘟的道。 …… 在横店筹备一段时间后，《大汉天子》正式开拍。 与此同时，由项南、陆義、周讯、李小苒等主演的民国偶像爱情剧《像雨像雾又像风》，正式在沪江卫视播出。 一经播出，这部电视剧就大受好评。 一则演员阵容强大，项南、陆義、周讯、罗海瓊、李小苒……这可都是当红的演员。尤其项南、陆義，可以算是内地超一线小生，收视号召力惊人； 二则服装造型考究。既有二三十年代民国时期的特点，又不乏时尚元素，使得剧集的画面非常漂亮，每一帧都像是油画一般； 三则故事由知名编剧张咏琛编写，剧本一流，引人入胜。再加上诸位实力兼偶像派演员们的出色演绎，自然可看性十足。 播出之后，收视率就一路走高，达到百分之八点九多，为沪江卫视抢了个开门红。 …… 《像雨像雾又像风》的热播，也使得项南、陆義、周讯、李小苒、罗海瓊等人人气飙升。 尤其项南和周讯这对情侣，因为感情线实在太虐，着实勾出了不少观众的眼泪，所以也最受观众们的喜欢。 就当观众对这对相爱至深，却最终无法在一起的情侣，感到深深的不平时，一则消息的传来，却让他们欣喜若狂。 原来沪江卫视为了宣传这部剧，特地邀请项南、陆義、周讯等人上节目做宣传。就在主持人向他们提问时，周讯当着全场观众的面，再度向项南表示了爱意。 她这一番示爱，顿时令全场哗然，掌声雷动，却也把项南架在火上，下不了台。 为了保证宣传效果完美，项南只得接受她的爱意，并表示对她同样有好感。还当着全场观众的面，同她亲密的拉起了手。一时间令观众们都亢奋不已。 可当他们回到后台，项南却是瞬间黑脸。 他对周讯这种先斩后奏，道德绑架的求爱方式，很不认同。 为此，连陆義张罗的聚餐都没参加，就直接搭乘飞机赶回了横店。 路上，他还打电话同秋雅、王斐、高园园等人好好解释了一番，费了不少的口舌。 不过祸兮福所倚。这场风波虽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但却取得了令人惊艳的宣传效果。 第二天，各大媒体、娱乐杂志，几乎都报道了这一事件。尤其是各大门户网站、论坛、bbs，更是讨论的火爆异常。 “袁华、周讯还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挖坟：周讯喜欢袁华早有征兆，九九年接受记者采访时，就说过喜欢袁华的歌~” “爆料：袁华的第五张专辑，会有他和周讯共同演绎的歌曲。” 而这种连篇累牍的报道和讨论，也使得《像雨像雾又像风》的收视率进一步攀升，很快就突破了百分之十的大关，有望登顶年度收视率排行第一位。 611【我准备投资拍片】 零二年二月初，香江贺岁片《天下无双》，在香江、臺灣、内地分别上映。 这部电影虽然很有炒冷饭的嫌疑，堆砌着各种各样早就过时的老梗，但因为几位主演梁超伟、项南、王斐、赵微，都是当红明星。 刘振伟此时的名声也还不坏，因此很是吸引了大批观众。加上春节上映，正合两大情境，【大过年的】、【来都来了】，观众的宽容度也比较高，即便是烂片也能够忍受。 因此这部电影，居然还取得了不错的票房。香江票房一千三百万，内地票房两千三百万，再加上臺灣、新马等地的票房，居然赚了个盆满钵满。 项南虽然只是男二，但凭借本片，却也混了个脸儿熟。加上《天下无双》后，《我的兄弟姐妹》也上映了。 这部电影一上映，票房居然爆炸式增长，同样在内地拿下了两千三百万票房。 而项南在其中虽然只露了一小脸，戏份全部加在一起，连十分钟都不足，但奈何他是片中少有的大明星，所以依然是媒体瞩目的焦点。 再加上致青春工作室趁机一通吹捧，就使得项南票房灵药、收视巨星的形象越发巩固，也越发受到观众们的喜欢，以及影视公司的青睐。 …… 《大汉天子》一月份开拍，到四月初时，基本就已经拍摄完毕了。 拍摄的过程，总体来说，还是顺利的。 不过小摩擦也有不少。主要是幕后团队，多来自港台地区，他们比较抱团，偏爱港台艺人。 在打灯、摄像、吊威亚等诸多方面，都会给予港台艺人更多照顾。甚至删减内地演员的戏份，或者是无故刁难内地演员。 这让项南看在眼里，自然心中不爽。 因此在拍完《大汉天子》后，他连杀青宴都没有参加，就直接离开横店，回到燕京。 …… 回燕京之后，项南继续录制自己的专辑，同时筹备毕业论文，为毕业做准备。 实话说，大学四年，项南在北影待得时间，连三个月都不到。不过好在他好学，再加上学校偏爱，所以大学四年一门课都没挂。 相比起来，同宿舍的周乐、李博、程斌都各挂了好几科。临近毕业还在忙着补考，真是让人不知说啥才好。 五月份末，项南参加了论文答辩，《论性格表演之我见》，获得了导师的高度评价，成功通过答辩，六月份中旬顺利拿到了毕业证。 拍完毕业照后，同学们又找地儿搓了一顿，算是跟大学生活彻底道别了。 “袁华，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同学一场，不能不管我们呐。” “袁华，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要想着兄弟们呐。” “华哥，你就是我亲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带着点儿兄弟啊~” 酒桌上，众人纷纷向项南敬酒道。 大学四年，他们这班的学生，除项南之外，几乎没有混出头来的。 不像九六届，出了赵微、陈琨、郭晓冬、颜丹宸、黄晓眀等大批明星，还未毕业，成名的就有好几个。 “放心吧，诸位同学，以后有机会，一定想着大家。”项南举杯道，“实话说，我已有意自己投资拍戏。到时候，大家可都要来帮忙啊！” “真的？！” “自己投资？！” “这太冒险了吧。” 同学们一听，纷纷惊讶道。 现阶段，拍戏的投资还是比较大的。 一部小成本电影，要三五百万。一部二十集电视剧，则少说要八九百万。如果制作考究一点的话，一千多万也不稀奇。 项南虽然这几年赚了些钱，但投资影视剧似乎很冒险。 “不用担心，我有分寸。”项南摆摆手笑道。 这几年國家政策越来越好，支持民营资本投资娱乐产业的力度越来越大。 燕京这边的风气还算保守，换做南方，其实早在九零年代，民营资本就已经开始投资影视剧了。 项南在圈内摸爬滚打四年，积累了丰厚的人脉和经验，从筹备到制作到发行，各个环节都已经了如指掌，因此才敢于自己搞投资。 见他这么有信心，同学们不再相劝，纷纷求项南给机会。 …… 吃完离别宴之后，同学们分分离校，各自踏上征程。 其实大部分人还是留在了燕京，在城中村租了房子，准备在这里坚守，混出一片天地。 项南自然不会这么惨，他在燕京有四十二座房产，单是四合院就有四座。 当时买得时候，才不过两百多万。现在已经涨到三百多万。再过十年，怕是没一两亿，根本就拿不下来。 项南现在就坐在自己四合院的葡萄架下，一边吃着冰镇西瓜，一边和秋雅说着话。 他毕业的同时，秋雅也毕业了。 “袁华，你打算怎么安置我呀？”秋雅一边用牙签扎着西瓜，送进项南嘴里，一边笑着问道。 “看你想要什么了，工作室的会计、出纳、我的随身助理，你都可以任选的。”项南笑道，“不愿意做事的话，就在家里享清福。不然的话，我给你一笔钱，你也可以自己试着创业。” “我还是给你做助理吧。”秋雅想了想道。 会计、出纳看似是管钱的。但其实是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家不做主。没有项南的签字、盖章，她一分钱都拿不走的。 在家里享清福就更不妥了，长期远离项南的身边，很可能会被别人趁虚而入。到时候，就换别人在家里享清福了。 至于拿笔钱创业也不妥当。创业若是那么容易的话，天下也就没有穷人了。而且，拿钱创业是一锤子买卖。若是赚钱了还好说，假如赔了，还好意思再要钱么？ 因此相比起来，还是当贴身助理比较好。 一来时刻跟在项南身边，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二来也能赶走那些狂蜂浪蝶，确保自己的位置不被抢走。 “当贴身助理是很辛苦的，你真的受得了那个罪？”项南笑了笑道，“别勉强。” “没事的，我愿意在你身边伺候你。”秋雅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 实话说，他也比较倾向由秋雅做助理。这样一来，自己也可以随时看着她，不至于被她戴上一顶帽。 613【东风破】 从此之后，秋雅就在项南身边做了一位助理。 端茶递水、拎包打伞、开车订票……一切杂务，都由她来负责。 至于之前的助理倪宏洁，则升任公司的经纪人。至于原经纪人闫婗，则升至公司旗下的艺人。 这两年，她的发展也颇不俗，先后参演了《超市麻辣烫》、《闲人马大姐》、《贻笑大方》、《东北一家人》、《炊事班的故事》等等。 虽然多数都只是客串，但喜剧天赋逐步展现，越来越受到圈内的关注。 …… 六月份，项南的第五张专辑《专属天使》终于录制完成，随后开始筹备拍摄mv。 为了更好地宣传这张专辑，麦苗唱片准备拍摄两支mv。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现在唱片市场日益低迷。随着互联网的兴起，以及盗坂技术的猖獗，实体唱片、磁带的销量，都在大幅下滑。 之前一张专辑能卖到三百万张。现在能卖到百万张，已经是相当畅销了。在这种情况下，唱片公司自然要想办法提振销量。 而随着摄影技术的进步，mv的制作成本反倒下降了。之前拍摄mv都是用胶片，成本高昂。现在都改用数码摄像，成本相比起来，已经降了许多了。 mv的女主角，项南经过筛选后，启用了车暁和黄聖依，分别拍摄《专属天使》和《东风破》两支mv。 “袁华，你选得两位可都是美女啊~”秋雅看着两人的相片，有些拈酸道。 “秋雅，你要摆正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助理，不是我的老板。”项南脸色一沉，冷冷的看向她，“我选谁拍mv，是我的自由，不允许你多嘴。 而且我告诉你，娱乐圈有娱乐圈的游戏规则。逢场作戏、假戏真做，都是免不了的事情。你如果接受不了，现在就可以退出。” 秋雅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的不得了。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当公主一般疼爱，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呵斥过，让她真的感受到莫大的屈辱。 因此她犹豫片刻之后，抹着眼泪，离开了致青春工作室。 “袁帅，她这是怎么了？”倪宏洁疑惑的问道。 “不用管她，小孩子发脾气而已。”项南摆摆手，随即吩咐道，“另外，再帮我找一位助理。” 倪宏洁点了点头。 …… 秋雅虽然辞去了助理的职务，但是却并没有就此跟他分手，还是住在项南的四合院里。有吃有喝，有保姆伺候，还是很逍遥的。 见到项南，也不说话，冷着脸子。 项南知道，她是在等自己哄她。不过项南没想惯她这臭脾气，这次哄她了，让步了，下次又不知闹成什么样。 因此他索性不回四合院了。反正他在燕京房子多得是，哪都能找到睡觉的地方。 除此之外，他还停掉了秋雅的附属信用卡，连她开得那辆帕萨特都给收了。他就是想让秋雅知道，离开了他，她在燕京根本就活不下去。 …… 几天之后，经过精挑细选，项南选中佟丽桠担任自己的助理。 她从小就开始学跳舞，进过新缰歌舞团，还参加过新缰小姐选美。零二年，她来到燕京闯荡，参加影视新人选拔大赛，还得到了金奖。 只不过，北漂不是那么容易的。别说她这非科班的，就算是北影、中戏毕业的学生，拍不到戏的也比比皆是。 拿到影视新人选拔大赛金奖的她，也同样是没有戏拍。眼看经费都要快发光了，她也只能是抓紧时间找份工作做。 恰巧致青春工作室招人，而她也听说项南是老板，所以也就慕名而来了。希冀着万一有机会，助理升演员，她也就可以圆明星梦了。 …… 佟丽桠入职之后，mv随即开始拍摄。 导演，项南分别选得是乌尔缮和宁皓。 乌尔缮是北影九四届毕业的学长，毕业之后，自己创办了一家工作室，靠拍摄广告、短片、行为艺术的为生，获得了不少业内的褒奖。 宁皓则是摄影系的学生，从零一年开始，就开始从事电影创作，还拿下了燕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奖，早早的就展现出了才华。 项南也知道这两个人的本事，所以想跟他们合作一下。 一来看看他们的成色，是否有传说中那么牛；二来也希望打好基础，将来能有机会合作。 …… 车暁和黄聖依对跟项南合作拍摄mv，都非常激动。 “袁帅，您不知道，您可是我的偶像，我可喜欢听您的歌了。”黄聖依目光灼灼的道，“您要不信，我可以给您唱一下。你是心中的日月，落在这里……” “ok，ok!我信！不用再唱了。”项南摆摆手笑道，“等下我会给你签名、合影的。不过现在，我希望你能沉下心来，保持专注，我们要拍mv了。” “是，我一定专注。”黄聖依连忙点头道。 《东风破》的mv，项南还是拷贝周杰倫的原版，江南水乡，少爷小姐，心心相印，恩恩爱爱。数十年后，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往昔的豪宅，只剩遍地废墟，徒留有情人长叹。 这支mv的格调是非常高的，极具艺术性，因此项南启用的是乌尔缮来拍。 乌尔缮毕业之后，就自办工作室，拍摄艺术短片、广告，获得了较高的评价。 这次虽然是他第一次拍摄mv，但是所表现出的能力，还是令项南非常满意的。如何调度，如何编排，画面、布景、道具，演员演技、动作、表情等等，都能够把握得很好，看得出来，导演功底真的很扎实。 也让项南很是满意。 “师兄，有兴趣正经拍一部电影么？”项南笑着问道。 乌尔缮一愣，随即笑了笑，“师弟，你这话问得……但凡做导演的，有不想正经拍一部电影的么？” 要是肯有人投资的话，王八旦才只想拍短片，拍广告呢。 项南微微一笑，“既然这样，咱们合作一把吧。我投资，你来当导演，怎么样？” “师弟，别开玩笑了，我要当真怎么办！”乌尔缮一听，忍不住笑道。 “我没开玩笑。”项南摆摆手，“怎么，你觉得我拿不出钱来？” “……”乌尔缮眨了眨眼睛，“你真想投资拍电影？你可要想好了。现在这电影世道，可不是有钱就行的。” 内地的电影虽然不如好莱坞发达，算不上工业，但也算是一门产业了。既然是产业，就有相当的复杂性，并不是说有钱就能平趟。 立项，备案，审批，筹拍，制作、发行……这么多环节，这么多工序，差一点都可能前功尽弃。 “我晓得，我愿意试试。”项南点点头，“那你敢不敢呢？” “既然你都不怕，我又怕什么呢。”乌尔缮咧嘴笑道。 “要拍电影啊，有我的份么？”黄聖依一听，立刻跑过来，亲昵的搂着项南的脖子问道。 614【独自等待】 项南随后给乌尔缮拿出了写好的剧本——《独自等待》。 这部电影是由臺灣导演伍仕贤编剧执导的，号称是内地最好看的爱情片。 项南之前看过，印象深刻，所以想将它给拍出来。 一来它的成本低廉。片中没有什么大场面，而且很多都是室内戏，估计投资两百万就能拍完； 二来它的题材也很适合年轻人。都市爱情喜剧，既浪漫又时尚。不同于张义谋的土气，也不同于冯晓刚的贫气，肯定能受欢迎。 乌尔缮在看完剧本之后，实话说，顿时就对项南惊为天人。 “师弟，我真是对你五体投地了。”他一脸惊讶的向项南道。 “先别急着夸我。你先看这剧本，到底能不能用？”项南笑道。 “能用，当然能用。”乌尔缮点了点头，“实话说，好久没看到这么清新流畅的剧本了。” 内地虽然改革开放已很多年了，但对爱情片的处理还是很粗糙。不是极于情，如《苏州河》，就是极于欲，如《颐和园》。总之，拍得都不是普通人的爱情故事。 而项南的这部《独自等待》，却很独特，清新、自然、流畅，不夸张，不矫情，不虚浮。他认为是最好的，反映都市青年爱情的故事。 “那就用了。”项南点头道，“你执导，我主演，咱们抓紧时间拍，争取春节期间能上映。” 乌尔缮点了点头。 …… 项南随即又注册了致青春影业，并注资三百万人民币，专门用于拍摄《独自等待》这部电影。 如果赚钱，公司就继续开下去。如果赔钱，损失的也就这家公司，不会再牵连更多。 随后，他开始为《独自等待》报备，等候审查通过。 在等待审查期间，他和宁皓抽空儿，将《专属天使》的mv拍了出来。 实话说，车暁还真是个大美人。尤其气质，高贵大方，端庄典雅，比电视上看着还舒服。 而在拍摄mv的过程中，项南也重点考察了宁皓的能力。 发现他的本事果然不错，对画面、灯光、布景、表演等方面，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尤其是场面调度方面，更是一绝。 拍mv时，现场各路工作人员加在一起，约莫有三十余人。被他指使得错而不乱，井井有条，不得不说，这已经是一大本事。 换做没能力的导演，三五个人都掰扯不清。 因此项南对宁皓很满意，约定今后还要一起合作。 …… 一周之后，制作完成的《专属天使》mv正式现身电视台。 项南也开始为这张专辑跑起了宣传，诸如光綫传媒的《音乐风云榜》，芒果台的《快乐大本营》，沪江台的《娱乐星天地》等等。 其实之前，卖唱片要比这容易得多。mv发表之后，再给纸媒放些消息，那宣传就做得差不多了。 可是现在，唱片市场不太景气，销量逐年萎缩。 由于互联网的推广，盗坂的成本越来越低，现在全华语圈，唱片销量还能维持在百万的，都是极其稀罕的。 一般情况下，唱片销量能有五十万张以上，就已经算是大热歌手了。 因此即使项南这样的巨星，为了卖唱片，也必须好好跑跑宣传。什么签售啊、见面会啊、网络采访啊都要搞起来。 项南跑宣传，跑了差不多一个月，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跑了大概三十多处地方。 跑宣传期间，《东风破》mv也正式推出。 这部mv因为采用了一些特效，所以制作难度稍微高了些，耗时也稍微久了些。使得它虽然是先拍，但反倒是后推出的。 不过推出之后，宣传效果却极佳。 一则这支mv画面极美，项南、黄聖依，男的帅气，女的清纯，都美得像朵花一样。 二则这首歌回肠婉转，凄美哀婉，充满东方风韵。不只曲好，歌词更好，也让听众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伴随着两只mv的推出，以及项南的卖力宣传，《专属天使》这张专辑，总算是取得了不错的销量。 各经销商的订货量加在一起，基本维持在百万左右。这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 “袁帅，你现在有亲身感受了，现在卖唱片，真的是太不好卖了。”宋柄笑着向项南道，“今年春天，我们为金海芯推出的单曲《悲伤的秋千》，销量还不到十万张。连制作费都没有收回来。” “我理解。”项南点点头，“现在盗坂太猖獗了。以前盗坂还需要成本，光盘、磁带、灌录机都要钱。 现在是网络盗坂，成本几乎为零。一旦上传，全世界都能听到。这还是网络没推广开，等着吧，等网络深入到三四线城市，甚至到乡镇农村之后，那才是唱片业的噩梦呢。” 如果他没记错，到一零年代前后，歌手再出专辑，就已经很少出实体专辑了。大部分都是数字专辑。 “所以以后唱片公司赚钱，我看就得通过搞演出了。你专辑能听盗坂的，我就不信，你明星也能看盗坂。”宋柄笑道。 项南点点头。 宋柄说得不差。往后歌星们赚钱，就是得靠跑商演。 大牌明星一二线，小牌明星三四线，不入流的酒吧、歌厅、夜总會、洗浴中心…… 甭以为看上去很惨，但其实唱一晚就能赚好几万，还是比普通人赚得多得多。 当然，等粉丝经济起来之后，还可以割粉丝韭菜。另外，再过一年，手机彩铃儿就要诞生了。一个小小的彩铃儿，市场却达到百亿以上。这也是一大赚钱点。 “所以，袁帅，咱再搞个演唱会吧。”宋柄图穷匕见道。 项南点点头，“好啊，我没问题。档期你跟我经纪人谈。” 宋柄笑了笑，他就喜欢项南，做事干脆果断，从不拖泥带水。跟他合作，舒服！ …… 进入到七月份，《独自等待》剧本审查终于通过，电影也正式进入了筹拍阶段。 项南这几天已经乌尔缮商议好了几位主演的人选。女主角定为高园园，肤白貌美；女二号定为汤维，看着普通，打扮起来却惊艳。 一个是自己的女人，一个是旗下的艺人，第一次投资拍戏，总不好便宜了别人。 一众损友，则邀请孙红擂、周乐、李博、程斌、陆義等友情出演。另外，项南还会邀请那姐、王斐、张國荣、王钢等人客串。 七月中旬，电影正式开拍。 615【穿越时空的爱恋】 七月中旬，《独自等待》正式开拍。 项南如今在圈内，是既有人脉，又有影响力。所以他一招呼，大家就都来了。 不过对于他投资拍电影这件事，其实很多人并不理解。 “小袁呐，投资拍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像买古董，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真假分明。”王钢劝道，“电影可不是这样子的，你小心被坑得一无所有。” 项南点了点头。 电影的确不是那么好投资的。审批、报备、拍摄、审查、发行，哪一环都有可能出事，哪一环都可能会被卡住。 就算是张义谋、冯晓刚、陈恺歌这样的顶级导演，都曾经出过问题。 陈珮斯那么街知巷闻的大明星，投资拍电影也被坑得血本无归。可见这一行，真的是有风险。 不过他还是想试一试的。 一来，不亲自下河，永远不知水深浅；二来，做演员，永远比不上做资本赚钱。 “谢谢王叔提醒，我会小心的了。”项南点点头道。 他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各色人脉也结识了不少，关键时刻，还是能帮上忙得。 …… 《独自等待》，项南既是主演，又是投资人。既要演好戏，又要关心成本，所以说还是很累的。 不过看着电影根据剧本，一幕幕的被拍出来，那种成就感还是极强的。 电影拍摄期间，还发生了不少趣事。 最大的一宗，就是当汤维第一次变身美女时，让全场男性都吸了一口凉气。 汤维其实并不是第一眼美女。她的五官略显钝化，肤色又不是很白净，所以会显得有些土气。 之前跟随项南当助理时，那么多人都见过她，都没有人把她当过美女。不过，没想到，现在化好妆，改好造型，再打好灯光，汤维就一下变身成为风情万种，美不胜收的大美人。 “我去！” “真没看出来！” “差的太远了！” “简直想换了个人！” 大家纷纷感叹道。 只有项南微微一笑。他早知道汤维是美女，如今一见，果然不俗。 …… 九月份，《独自等待》正式杀青，进入后期制作。 项南一边盯紧后期，一边联系发行公司。 九零年代，电影产业改革之后，内地的电影发行也进入一个群雄并起的阶段。 最初期的时候，电影发行还是很混乱的。偷瞒票房、无故撤档、宣发摆烂……弊端丛生。 陈珮斯都直言，这一行真的太黑了。曾拍出《二子系列》、《孝子贤孙伺候着》、《太后吉祥》等优秀喜剧片的他，实在被坑得受不了，直接退出了这一行。 不过经过这两年的调整，市场逐步走向正规化，产业化，变得也越来越成熟。 体现在票房上，就能看得出来。 如今，内地电影票房一年比一年高。 零二年六月份，张义谋执导的《英雄》，总投资三千万美元，正式拉开了国产大片的序幕。 总票房也达到了两亿三千万人民币，创下了有统计可查的国产片票房纪录，也正式推开内地电影工业化的大门。 也因此，项南才有胆量投资电影。 换做是前几年，还是一片混沌的时候，他打死也不敢那么乱花钱。 而随着内地电影产业的规范化，发行领域的几大龙头基本定型。 中影、華宜、光綫、搏纳等几家公司，就是这一领域的巨头。 而它们在看过剧本，以及精剪出的预告片后，对这部电影还都是很感兴趣的。 一来，这部电影参与的明星众多。项南、高园园、王斐、那姐、王钢、孙红擂、陆義、张國荣…… 项南把这些年，自己在娱乐圈积攒的人脉，几乎是全部透支了，所以才打造了这个全明星的阵容。里面哪怕是露一小面的路人甲，都是大牌明星来客串的。 二来，这部电影故事还是很有趣的。都市男女的爱情喜剧故事，永远都不乏受众。再加上，项南的票房号召力还不错，因此几大发行公司都愿意发行。 …… 九月中旬，项南趁着电影做后期的功夫儿，接拍了一部新戏《穿越时空的爱恋》。 这部剧号称是内地第一部穿越剧，由周易影视制作公司投资。其实早在两年前，他们就想跟项南合作了。 当时他们递交的项目是《李卫当官》，那部戏其实也挺不错的。只可惜当时项南不愿意戴头套，所以就失之交臂。 不过这回，项南却是接了这部《穿越时空的爱恋》。 一来，他之前看过这部剧，感觉还是很有意思的；二来，周易为了邀请他拍这部戏，开出了每集二十万的天价，也算是很有诚意的了。 刚好项南投拍了这部《独自等待》，花了三百万人民币，还不知道能不能赚钱。所以，就先拍一下这部戏，算是弥补一下荷包的亏空。 而等项南进组之后，却发现自己上了当。原来周易居然请了周讯做女主角，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原本还以为，这次的女主角，还是臺灣美女张蜓呢。却不想居然会是周讯，让他顿时有些心梗。 “我这次可不是故意的。”周讯见项南看到自己后，脸色黑黢黢的，连忙向他解释道，“你要不信，我敢对你发誓。你要实在不想见我，那我退出剧组好了。” “算了，我不是见不得你。”项南摆摆手道，“我只是希望跟你做普通朋友，不要扯上其他关系。”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周讯一听，不解的问道，“难道我就真的那么讨人厌？”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项南摆摆手道，“我这个人对感情比较渣，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可我知道你对感情很认真， 因此，如果你跟我交往的话，早晚会被我伤害到的。所以我才不想接受你，你明白了么？” “你能这么想，就说明你不是坏人。”周讯听他这么说，反而对他更感兴趣，“你就跟我交往吧，受伤我也认了。” “你这是做什么呢，你以为你能改变我，你以为你会是我最后一个女人？”项南无语的摇摇头道，“别傻了，不可能的。” “不可能就不可能。只要能痛痛快快爱一场，就算受伤我也不在乎。”周讯却坚持道。 项南长叹一口气，他总算知道，那些总被渣男欺骗的女孩儿，到底是怎么想得了。 616【亚洲巡演】 尽管被周讯百般纠缠，项南还是没有接受她。 越是痴心的好女孩儿，他反而越不想去伤害。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项南对周讯的态度却是好了许多。 不仅常约她一起吃饭、喝酒、撸串，还给她唱那些不可能出现在他专辑里的歌。比如《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杀死那个国际庄人》、《大学生自习室》之类。 这些充满创意的歌曲，令周讯非常的喜欢，对他的才华也越发崇拜，看他的眼神，就像狂信徒看神一样。 只要神的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奉献自己。 不过项南却不忍心害她，因此，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 就在拍摄《穿越时空的爱恋》期间，项南还收到了《少年包青天2》的邀请。 不过他在看完剧本之后，却并不是太满意。 不只每个案子设置的都不够精细，没有第一部那种悬念迭起。引人入胜的感觉，而且感情戏未免也添得太多了。 《少年包青天》第一部，是探案为主，恋爱为辅。《少年包青天》第二部，却是轻重颠倒，恋爱为主，探案为辅。 恋爱戏份，比探案戏份还多。关键恋爱戏设置的也不好，动不动就是误会、巧合，套路实在太老了。 因此项南考虑过后，拒绝了剧组的邀请。 事实上，就算这剧本好，他也没有档期。 宋柄正在帮他筹备亚洲巡演。内地、臺灣、香江、新马都要去到，差不多要一百场。每场一百万的收益，那就是一亿人民币。 这么多钱，项南可不会错过。 …… 十一月份，《穿越时空的爱恋》正式杀青。 项南随即启动了致青春亚洲巡演。 而与此同时，致青春影业也与搏纳影业签订了发行协议，将《独自等待》这部戏交由搏纳发行。 搏纳影业是于东在九九年创办的。在此之前，他是北影旗下的发行科副科长。 九三年，内地对电影产业进行改革。北影、儿童电影制片厂、电影器材重心、电影频道节目中心等七家公司于九九年，合并成立中國电影公司。 于东也在合并之列，而且合并之后，他的发行科副科长还被免了。因此他一怒之下，自己辞职创业，借了三十万创办了搏纳影业。 第一部发行的电影，就是黄健新执导的《说出你的秘密》。最终这部电影票房八百万，他赚到了五十万，拿到了第一桶金。 之后，搏纳影业发展越来越好，被誉为是内地的米拉麦克斯。今年春季，票房取得两千三百万的《我的兄弟姐妹》，就是它负责发行的。 项南之所以选择跟搏纳合作，也是看中了于东的狠劲。 他为了发行《独自等待》，从九月份到十一月份，几乎每天都给项南打电话。执着的程度，让项南都动容。 因此，最终选择了跟他合作。 《独自等待》约定是在贺岁档上映。因为今年，冯晓刚哑火了，没有如前些年一样拍片。所以《独自等待》刚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白。 …… 十一月份，项南启动亚洲巡演，首站就是燕京首都体育馆。 距离上次项南举办巡演，都已经过去两年了。在这两年间，项南又推出了大量歌曲，而且人气也比之前更旺了。 也因此，演唱会门票可以说是一票难求。原本边缘最低票价只需两百元，最后被黄牛直接炒到一千元，翻了五倍之巨。 由此也可见项南的人气之高。 而与他亚洲巡演同时开始的，还有半年前，他跟贾靖雯、刘奕君、陈道鸣等合演的《大汉天子》。 这部电视剧在十一月中旬登陆了江浙卫视，并随即掀起了一波收视热潮。最高收视率百分之八点三，算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项南饰演的刘彻，被观众认为很有帝王气，举手投足，似模似样，演活了刘彻这少年天子，汉武大帝。 但其实，之所以项南演得像，是因为他对角色有足够的了解。 继承了纪晓岚的学问之后，项南对于汉朝历史、汉武帝、汉宫廷了解就很深，不亚于历史学家。越是了解人物，在演的时候，自然就更能得心应手。 而且，剧中凡涉及写字、绘画、弹琴等情节时，一般都只是让演员装样子，然后由替身来完成。 虽然这种拍摄技巧已经很成熟，不太会穿帮，但其实还是会影响电视剧品质。毕竟观众也不傻，拍演员用全景，拍手用近景，谁都知道换替身了。 而项南就根本不用替身，写字、绘画、弹琴一律亲自上阵，有模有样，这就很难得了。实话说，这样拍出来，画面也会很好看。 因此这部剧取得了很大成功。 …… 十二月，眼瞅着贺岁档要来了，搏纳影业开始了宣传。 “《独自等待》，项南力作，笑破肚皮！” “《独自等待》，一百二十位影评家强烈推荐，全中國最好的都市爱情喜剧。” “《独自等待》，献给每一个从你身边溜走的人~” “《独自等待》，项南出道以来，最大胆的演出~” 报纸、杂志、电视，甚至互联网上，都被搏纳撒了广告。 于东认为，这部电影，能和冯晓刚的喜剧片媲美，所以在宣传时下了血本。 据他自己说，宣传费用高达三百万人民币。 甭管他这话是真是假，总之，宣传效果还是不错的。 十二月十八号，《独自等待》一上映，就取得了非常不错的票房。 很多地方的影院，观众都排长队买票，第一天的票居然会供不应求。 而看完这部电影后，观众的评价都还不错。 有的认为虽然不如冯氏喜剧逗，但是也能凑合了；有的则被片中的爱情感动了；还有人激动地欢呼，内地总算也有像样的都市爱情片了…… 不少年轻朋友看完这部电影后，成了自来水，自发的向朋友、亲人、网友推荐这部电影。使得这部电影的知名度越来越高，票房表现也是越来越好。 到零三年二月下档时，总票房累计达到三千五百万。刨去缴纳的税、院线分成、发行佣金、宣发费用等等，最终，致青春影业拿到了九百六十万人民币。 相比三百多万的成本，绝对算得上是赚了。再加上卖给电视台的版权、海外发行的版权等等，最终项南是净赚了一千两百万人民币，很不错的成绩。 更关键的是，这部电影的成功，直接证明了项南的票房号召力。也证明了自己投资制作电影，是可行的。 而且，这部电影还捧红了高园园、汤维两人，对致青春工作室来说，真是赚大发了。 617【再见夏洛】 随着《大汉天子》的热播，零三年悄然而来。 年末的颁奖季，项南因为事情太忙，基本都没有去。 而颁奖典礼的潜規则，都是到场的有奖品，没到场的就没有奖品。 所以项南虽然入围了很多奖，而且也很有实力夺奖，但因为他搞巡回演唱会，实在是抽不出身，所以奖项方面，就不像去年那么大殺四方。 只是就算没有奖项，单看演唱会这满坑满谷的人，也能知道，项南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 致青春亚洲巡演，一直持续到来年的三月份，走遍了内地、香江、臺灣以及新马等地，所到之处，夹道欢迎，人满为患，相当受捧。 这在内地乐坛，基本还是第一次。 在此之前的内地歌手，火归火，红归红，但都局限于内地一地，很少有能走出去的人。 像窦维、何湧、张礎，当年在香江红馆开演唱会，就足以被念叨一辈子了。 可项南却不只是在红馆办演唱会，台北的小巨蛋、大马的云顶世界、星加坡的國家体育馆……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这才是真正的走出去，也正式奠定了项南内地乐坛第一人的地位。 …… 国内的各大媒体，报纸、杂志、电视、网络，对此盛况也都纷纷报道，吸引了无数民众的目光，惊起一片赞叹之声。 “我们内地也有天王级的歌星了~” “那些天王怎么能跟袁华比，他们都只是唱别人写的歌，袁华可都是自己创作的。” “做明星能做到这份上，真的是不枉此生了。” 大家议论纷纷道，都对项南的风光，羡慕不已。 而随后爆出的新闻，更是令他们眼红一片。 原来有媒体爆出了项南此次巡演的酬劳，平均每场演唱会酬劳是一百万人民币。项南举办了一百场之多，那就是一亿人民币。 即使刨除税收，项南净赚的钱，也有五六千万之巨。 这个数字，在当时，对普通百姓而言，绝对算得上是一笔天文数字。 “我的个妈呀，当明星这么赚钱么？” “再办一场演唱会，他可就是亿万富豪了。” “一次巡回演唱会就一亿，赶上我们厂半年产值了。” 大家又瞠目咋舌，垂涎不已道。 …… 三月份，项南结束巡演，返回内地。 不过他暂时没回燕京，而是先去了趟西虹市。 因为他收到消息，再过几天，就是夏洛出狱的日子。 …… 西虹市第二监狱，坐落在城外远郊。 周围都是农田，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看起来颇为荒凉。 狂风呼啸，冷气森森，这大冷的天儿，耗子都不出来觅食。 此刻，第二监狱门口，却停着两辆车。 一辆是破破烂烂的金杯车，不知倒过几手，车身多处坑瘪，连车窗都裂了，用透明胶布粘住得。 另一辆则是崭新的劳斯莱斯，豪奢大气、优雅端庄，就像一头雄狮伏在那里，虽然不动，却依然令人不可小觑。 两辆车的价值，相差千万里，如今却都停在了监狱门口，让值班的狱警都觉得有些稀奇。 …… 十点钟，监狱大门轰然打开。 一个人拎着提包，茫然地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一位监狱领导模样的人，冲那人叮嘱道，“夏洛，你还年轻。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努力，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谢谢狱长。”夏洛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他蹲了五年大狱，今天终于出来了。 这时，金杯车的车门也吱嘎一声打开，冲出来了两个裹得严严的人，一把将夏洛给抱住了。 “妈、冬梅~”夏洛见到二人，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夏洛，别哭了，都出来了，一切会好的。”夏洛的妈妈安慰道。 “是啊，夏洛，快上车吧，你穿的薄，别冻着了。”马冬梅也连忙劝道。 夏洛点点头，正要上车走人。 就在这时候，劳斯莱斯的车窗一开，一个人探出头来，扬声喊道，“夏洛、冬梅~” 夏洛、马冬梅一看此人，都不禁一愣，“袁华？！” “夏洛，到车上来聊两句吧。”项南点点头道。 夏洛微微一愣，随后上了项南的车。 …… “夏洛，好久不见了~”项南叹了口气道。 夏洛上车之后，打量了一下车里，又看了项南一眼，撇了撇嘴道，“是，有几年不见了。我听说你现在混得好啊，又开演唱会，又拍电视剧，现在还拍电影了……难怪开得起劳斯莱斯了。” “是。”项南点了点头。 这辆劳斯莱斯是他给自己买得礼物。这次亚洲巡演办了一百场，让他劳累了近五个月。这辆车就算是给自己的犒赏。 “我是六月份会考的时候，才听说了你的事情。”项南又道，“不好意思，也没帮上你的忙。” “算了吧，你不害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夏洛梗着脖子道。 “夏洛，别把我当成仇人，我也没想过害你。”项南摆了摆手道，“你想想看，我从头至尾，也只是不让你写歌而已。 但除了写歌之外，你其实有很多赚钱的办法。开网吧、炒房子、买股票……哪一样不能赚钱。你何必把自己想得那么惨？” “行了，别跟我说便宜话了。”夏洛摆摆手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嫌我混得还不够惨，还想跑来戏弄我一顿？” “夏洛，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资本和人脉，我还要在你身上找满足感么？”项南无语的道，随后把一个箱子递给他，“这个箱子里是一百万人民币，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 你拿去做生意也好，买房也好，我相信足够你起步的了。也算是我给你的一点补偿。” “怎么，你给我这一百万，你就觉得你不亏欠我了？你就觉得能心安了是么？”夏洛一听，冷冷的道。 “夏洛你搞清楚，从头到尾，我都不觉得对你有任何亏欠。”项南摆摆手道，“你自甘堕落也好，你不求上进也好，你锒铛入狱也好，都是你自己作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之所以给你这一百万，不过是想还你个人情罢了。你要就要，不要就还给我。从此之后，我跟你再无联系。” “王八旦才不要~”夏洛仔细想了想，一把抓过了箱子。 项南点点头，“好好用这笔钱吧，希望你和马冬梅幸福！” 618【疯狂的石头】 见过夏洛之后，项南随即飞回燕京。 一进工作室，就见秋雅在会客室坐着呢。 一见项南，她立刻就迎了出来，“袁华，你回来了呀，辛苦了！” “你来做什么？”项南一见她，脸色一沉道。 “袁华，之前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小心眼，是我不该乱吃醋，你就原谅我吧。”秋雅哀求道。 项南却正眼都不瞧她，“小桠，告诉倪姐一声，以后若没有工作证，又不是谈业务的人，一律给我挡驾！这是公司，不是菜市场，怎么能随便任人进出。” “是，袁先生。”佟丽桠听令，连忙出去了。 秋雅看着佟丽桠，新任的助理也长得这么漂亮，就是皮肤黑了些，身材略瘦了些，但是真的很美啊。 项南随便找得女助理，都能跟她比肩，这也让秋雅对自己越发没底了。 “袁华，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她苦苦哀求道，“我好歹也陪了你五年呢，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念旧情？” 去年她在致青春工作室辞职之后，开始还能靠刷项南的附属卡生活。虽然每天都无所事事，但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后来项南停了她的卡后，她就只能靠自己赚钱。而这样一来，她才晓得钱有多难赚。她找得几份工作，月薪最高才两千元，还不够她买瓶香水的钱。 不过，她还是硬撑了几个月，希望让项南见识到她自力更生的一面，盼着项南向她认错，请她回去。 却没想到，项南直接搞了亚洲巡演，亚洲各地到处转，根本都不在国内了。对她的事更是不闻不问，让她可就有点慌了。 后来再看到项南一场巡演赚一亿，电影大卖赚三千万之后，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了。再闹下去，项南恐怕真的忘掉她了。 到时候，他身边真的没她的位置，那她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 “唉~”项南长叹了一口气，“我是想念旧情，可是你呢，动不动就拈酸吃醋，干扰公司的正常运营。你这样，就让我很难办呐。” “我错了，我以后改还不行么？”秋雅连忙哀求道。 “你真的知道错了？”项南看向她问道。 “嗯、嗯、嗯……”秋雅连连点头道，随后上前来，抱住项南的蹆，“亲爱的，我真的知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我要是再犯，不用你轰，我自己走，行了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项南点了点头，“你同小桠一同做我的助理，先磨炼两年再说。” 秋雅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 秋雅回归之后，同佟丽桠一起，担任了项南的助理。 端茶递水、开车打伞、订餐订票……一应杂务，全都要干。 两个人担任助理，其实工作并没有比之前更轻松，反而有了竞争者，压力更大了。 因为，表现得好才能升任经纪人，当然要力求表现。 而活儿就那么多，一个人做刚刚好。多一个人，工作却不会多一半，那就只能是抢着干。所以不仅不会更轻松，反而更紧张了。 当然，秋雅还有一项优势，是佟丽桠万万不及的，那就是她跟项南住在一起，能够为他提供全方位的，二十四小时服务。 这就让佟丽桠比较焦虑了。 …… 项南没时间管两位助理的明争暗斗，回到燕京之后，他就开始忙于事业。 去年的《独自等待》取得三千五百万票房，成绩着实养眼，也让致青春影业闹了个开门红。 因此今年项南准备加大力度，投拍两部电影。 一部是都市爱情喜剧片，《爱情呼叫转移》；另一部是小成本黑色喜剧片《疯狂的石头》。 《爱情呼叫转移》原本是徐铮在零七年拍摄的。讲述的是经历婚姻七年之痒的徐朗，厌倦了平凡的家庭生活后，无意中得到了一个可以召唤艷遇的手机，并从此遇到了多名女性，展开了一段段奇妙的感情之旅，通过一次次的挫败，最终领略了爱情的真谛。 这部电影在当时拍摄时可是大牌云集。宋徍、龚蓓必、宁靖、白氷、瞿潆、秦海潞、黄聖依、范兵兵、伊能婧……真可以说是美女如云。 项南认为，这部电影还是很适合现在拍摄的。 至于《疯狂的石头》，就不用多介绍了。国产黑色喜剧的代表之作，三百多万的成本，两千余万的票房。彻底捧红了宁皓、黄勃这对黄金搭档。 两部电影，都是值得投资的。 …… 项南先把剧本写了出来。 《疯狂的石头》剧本不用大改，原版剧本已经很精密了；《爱情呼叫转移》却需要大改。原版主角是结婚七年，经历七年之痒的中年男子。 以项南的年纪，肯定是不适合。可要想请徐铮来演，项南又不想错过这好机会。毕竟好剧本难得，有这种成名、赚钱的机会，当然还是先紧着自己的。 因此项南将主角设定，改成是跟女友处了五年，实在没有了当初的激情，所以就想换个女友尝尝鲜。结果经历一系列挫折之后，才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道理。 …… 项南一边改着剧本，一边把宁皓请了来，“师兄，这个剧本，你觉得能拍么？” 宁皓接过剧本，看完之后，惊讶的看向项南，“师弟，你这剧本……” “怎么，剧本不好么？”项南见他这种反应，疑惑的问道。 “不是，是太好了。”宁皓连连摆手道，“实话说，我在看了盖·里奇的《两杆大烟枪》之后，我就也想写这么个故事呢。 可是我始终都没把它写出来，没想到，师弟你居然先写出来了。这个……这个……” “哎，题材撞车是很寻常的事。”项南摆摆手笑道，“我也不晓得你要写这剧本，早知如此，我也就不费力气了。” 很多电影都会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比如《狱中豪杰》和《狱前教育》都是讲罪犯入狱之前，找人突击培训，以应对监狱复杂环境的故事。 再比如《黑豹》和《雷神3》，讲得都是王子复仇记，只要换了人名，几乎都没有违和感。 “不、不，你写的比我好。我写了三年，连基本的框架都没搭好。你这剧本却是已经完成了。”宁皓连忙摆手道。 “好了，多余的话不说了，师兄愿不愿意执导这部电影呢？”项南笑道。 “当然。”宁皓点了点头。 619【金粉世家】 宁皓随即拿着资金，开始筹备起了《疯狂的石头》。 项南给他推荐了两个演员，一个是黄勃，一个是郭焘。 黄勃是内地少有的自带喜感的人，让人看了就觉得很好笑。这其实是很难得的天赋。 很多艺人也想搞笑，但他们无论怎么折腾，怎么夸张，怎么作践自己，观众就是觉得不好笑，甚至还会替他感到难受。这就是没天赋的关系。 郭焘则是之前跟项南合作过《都是天使惹得祸》。当时，四位主演演员中，年龄最大的他，就是大哥一般的存在。 甭看剧里是反派，但其实私底下，他是既仗义又随和，项南很喜欢向他讨教。在项南看来，郭焘就是大器晚成的人。 宁皓知道项南不会自己坑自己，所以暂时都答应了下来。 …… 就在项南改剧本的同时，他又接到了不少片约。 其中不乏好的项目，比如张纪忠希望项南跟他合作《天龙八部》，饰演其中的段誉一角。 张纪忠这两年先后制作了《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等金镛武侠剧，虽然骂声不绝于耳，但收视率却非常高，捧红了不少的艺人，所以还是有挺多人愿意跟他合作的。 再比如，根据朱徳庸大热漫画《涩女郎》改编的《粉红女郎》，也邀请项南出演罗密欧一角。 朱徳庸八零年代就开始画漫画，九零年代进入创作的高峰期，他的漫画也取得了惊人的销量。单是在臺灣，《涩女郎》的销量就突破百万，论人气仅次于宫崎骏。 《粉红女郎》是他的作品第一次被改编成电视剧，因此备受瞩目。 再比如根据手抄本《一只绣花鞋》改编的惊悚探案剧《梅花档案》，也邀请项南出演主角龙飞。 《一只绣花鞋》七零年代曾经风靡一时，不知吓哭了多少读者。如今被改编，自然也是广受关注的。 …… 不过项南最后选的，是根据张恨水同名小说改编的民国爱情剧《金粉世家》。 一来，这两年民国热。《像雨像雾又像风》、《橘子红了》、《人间四月天》、《情深深雨蒙蒙》等多部民国时代的爱情剧热播，带动了这股热潮； 二来，《金粉世家》，被称为民国版《红楼梦》。三零年代推出时，时人争相传阅，一度洛阳纸贵，可见它的故事性还是不错的。 而项南也知道，这部电视剧当年推出时，颇受观众的好评。不仅捧红了陈琨、董滐两位主演，连带剧中的几位配角，如刘亦非、舒暢、迟帥、徐鹭等，都声名鹊起。 因此，他更倾向于拍摄这部电视剧。 …… 项南随后正式加入了《金粉世家》剧组，试造型、定妆照、读剧本……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项南还第一次见到了董滐、刘亦非、舒暢等艺人。 说起来，董滐也是谋女郎，零零年时，跟他拍摄了温情喜剧片《幸福时光》。 不过这部电影，因为种种原因，不仅口碑大不如前，票房也只有几百万。因此董滐虽然同为谋女郎，起点却远不及章子祎高，后续的发展更是远远不如。 如今，章子祎已经是大明星，主演的《英雄》、《卧虎藏龙》、《武士》、《蜀山传》等等，叫好又叫座，董滐却还是徘徊在二三线。 刘亦非去年考入北影，也算是项南的学妹了。今年才十六岁，看着是真年轻，脸蛋都粉嘟嘟的，就是稍微有点婴儿肥。 舒暢其实跟刘亦非同岁，稍微比她小几个月。不过虽然她年纪小，但其实出道却很早。九二年，就已经开始拍电视剧，九七年还出了个人首张专辑。说起来，都算是项南的前辈了。幸好这里不是南韩，不然的话，项南见面都得先鞠躬问好。 …… 项南三月中旬进组，四月上旬正式开拍。 临开拍前，他已经读熟了剧本，连原著都找了来，一并看过了。可以说，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对饰演的角色，有了准确的把握。 因此在开拍之后，他的表现就非常出色，拍摄基本就是一条过。台词准确、表情细腻、动作到位……几乎令人无法挑剔。 其实，这也是项南苦训多年的结果。 他从开始拍戏起，就跟不少前辈、导演请教演技。教他的师傅，几乎全部都是内地公认的演技派。 比如李明起、王劲崧、丁佳丽、陈道鸣、张义谋、滕汝俊、霍建奇、俞鈡、周讯等等，也正因此，项南的演技才既扎实，又细腻。 不敢说远超同辈，起码来说也是佼佼者。 …… 相比起来，董滐也好，刘亦非也好，表现就要差一筹。 董滐稍好一些。 一来受过张义谋的调校，底子还是有的。再加上这两年也拍了几部戏，多少还有些基础和经验。 二来她演得角色，是个高岭之花，不用做太多表情，所以演技木些，也能够说得过去。 刘亦非就差得多了。 这次是她拍得第一部戏，演得就是女二号。不仅戏份重、台词多，而且演得又是个刁蛮任性痴情的大小姐，人设比高岭之花要复杂得多，所以其实是很难演的。 她第一次拍戏，就演这么复杂的角色，自然就驾驭不了。 所以拍摄之时，屡屡犯错。要么就是卡词忘词，要么表情拿捏不对，要么动作做不到位……时常造成停拍，也让导演脸色越来越阴。 …… 项南倒是挺心疼这姑娘的。 她之所以这么艰难，都是因为她背后的人，想捧红她的心太强烈了。 刘亦非一个新人，都没怎么学过表演，基础基本为零，就直接捧成女二号，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 其实稳妥的办法，应该是先上学，有一定基础之后，再从配角做起。有了名气，有了经验，再挑战主角。 像项南、赵微、邓眧、郝雷等大批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当然，也不排除像巩利、章子祎、厦雨、周讯这样的天才艺人，一出道就点满了演艺天赋。但那毕竟只是少数，而刘亦非除了相貌好之外，演艺方面的确天赋不高。 这么揠苗助长，真的太危险了。 因此项南偶尔会指点一下她的演技，既让她少受点导演的冷眼，也能让拍摄过程更顺利些，避免总是喊咔，耽误时间。 一来二去，混熟之后，也让刘亦非对他印象极佳。 620【有没有兴趣加盟我们】 其实，项南除了拍戏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写剧本和小说的。 像《爱情呼叫转移》他已经改了大半了，故事大纲基本已经理顺，现在正在往里填台词呢。 另外，他还准备写《天下无贼》、《神话》、《武林外传》、《鬼吹灯》、《盗墓笔记》、《四神斗三妖》等等。 一方面，抢占影视ip，便于公司今后发展；一方面，继续巩固自己多才多艺的人设，保持自己的人气不动摇。 …… “袁师兄，您在忙什么？”刘亦非拉着舒暢走过来，笑着问道。 她们俩岁数相当，很有共同语言，因此很快就成了朋友。 “噢，也没忙什么，随便写点东西。”项南笑道，“小桠，去我的房车里取樱桃来。刚从美國那边进口的，尝尝鲜吧。” “谢谢师兄。”刘亦非笑道。 “袁帅，还是您懂得享受。”舒暢也羡慕的道。 全怀柔影视基地，也只有项南有一辆豪华房车。冰箱、空调、电视、洗衣机、烤箱、微波炉、厕所等应有尽有，宛如一个小家一般。 收工之后，直接就可以休息，真的太方便了。 “嗐，我算什么享受啊，我就是天生劳碌命。”项南笑道，“真懂得享受的，这会儿都不拍戏了，直接坐在家里享清福了。” 他准备过两年，等公司新一代的明星栽培起来之后，就逐步退居幕后了。 一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再过两年，随着网易、新烺、白度、阿里、腾迅等陆续上市，他的身家也将陡增百亿以上。 这么有钱，就犯不上事必躬亲了。当然闲得太无聊了，出来过过戏瘾也是可以的。但真不必把自己搞得如此忙碌。 二来，致青春工作室现在势力还不大，旗下的艺人暂时只有闫婗、汤维和高园园三人。她们三个虽然有点名气，但还是撑不起一家公司，还需要他再撑两年，等新人成长起来再说。 项南最近一两年，也准备签些好苗子。 …… 说着话，佟丽桠已经将樱桃端了来。 “姐姐好漂亮呀~”舒暢看着她笑道，“袁帅，您的女助理都这么漂亮啊，绝对够格做艺人了。” “小桠本来就是艺人出身，上过春晚的。”项南笑道，“她做助理也只是暂时的，我正考虑安排她做艺人呢。” 佟丽桠听他这么说，手一抖，差点把樱桃扣地上。 “师兄，我还想向您请教个问题。”舒暢又道，另一旁的刘亦非则偷偷拿起了项南正在写得剧本《失恋三十三天》。 “好啊，问吧。”项南点了点头。 “我今年报考了北影和中戏，专业课我都排名前列。”舒暢随即问道，“可是，我又担心演员这行不能做一辈子。 万一我要是不红了，除了拍戏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了，那我整个人也就废了。所以我又想读个别的专业，学点其他技术。您觉得我这想法对么？” “你能未雨绸缪，其实是好事。”项南点点头，“只不过，你的想法是错的。考中戏、北影，其实不单是可以学表演，提升自己的演技，更重要的是能帮你建立人脉。 在这个圈子要想混出头，三分实力，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靠你自己单打独斗，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头。 而平白无故，非亲非故，谁又会主动扶持你。只有同学，才是你最大的臂助。没听过那句话么，四大最铁的关系，同窗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我建议你不要报别的专业。你的形象好，演技也不错，在这一行很有发展。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哪天不红了。 到时候，你有积累的片酬，想做个生意，想学点技术，也是很轻松的事情。犯不上此时就开始准备后路。你这样只会让自己首鼠两端，到时候左右都不靠岸。” 舒暢听他这么说，赞同的点了点头，“谢谢您，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 “师兄，您写得这个剧本真好~”这时，刘亦非忽然开口道。 “哎，别随便乱动~”项南见状，连忙说道。 刘亦非一听，尴尬不已，小脸都红了。 “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只不过，偷看别人的东西，本就是很大的忌讳。”项南见状，忙解释道，“万一我这纸上的东西涉及私隐，涉及机密呢。就算是剧本，你看了，万一不小心传出去，被人听到后，抄袭了我的创意，抢先给拍了出来。到时候，怎么办？” 刘亦非被他训得落下泪来，“对不起，袁师兄，我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我以后不会了。” “嗯。好了，别哭了，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教你一个乖~”项南点点头，“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但换做是旁人，未必会这么想，所以以后做事还是要小心。” “嗯，谢谢师兄。”刘亦非点点头道。 “行了，吃水果吧~”项南笑了笑道。 …… 四月末，项南改完了《爱情呼叫转移》的剧本，随之交给乌尔缮开始筹备。 首先要做得就是选角。这部电影当初之所以能火，除了切中三十岁男士的中年危机，七年之痒外，另外就是那些层出不穷，性格多样的美女，令电影活色生香，吸引了那么多关注。 所以这版《爱情呼叫转移》同样不能忽视，项南也准备邀请最漂亮的美女们来演。 首先定下的就有高园园、汤维、周讯、李兵兵、佟丽桠、曾嚟、李小苒、黄聖依、闫婗等几人，算是把项南熟悉的美女，一网打尽了。 …… 而五月份，致青春影业投资三百万的黑色喜剧片《疯狂的石头》，剧本过审之后，也正式开始了拍摄。 黄勃、郭焘都如项南的推荐，进了剧组。另外，闫婗也进了剧组，饰演郭焘的妻子，那位开公交车的，老实巴交的妇女。 黄勃对于宁皓找自己拍《疯狂的石头》，而且演得还是个很重要的角色，一度很诧异。 因为他之前，只跟着管琥拍过《上车走吧》一个电影，之后就净是跑龙套了，现在居然有这么重要的角色找上门，让他都觉得很意外。 “宁导，您是不是找错人了？”他有点不敢相信。 “没找错。袁华让我找得你，说之前看过你的演出，很不错，很真实，很接地气。”宁皓笑道，“他还想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加盟致青春工作室？” 621【不愿意是傻子】 黄勃听宁皓说，是项南亲自推荐的他，都不禁有些讶异。 因为当时的他，在娱乐圈真的籍籍无名。虽然他当时已经拍过戏，但演得基本都是小角色，别说三四线明星，连七八线都算不上。 而且他跟项南之前也没接触过，他真想不到项南为何会推荐他、 “那个，致青春工作室真的要签我？为什么呀，我也值得签么？”他又疑惑地问道。 像他这样十八线开外的小演员，也会有经纪公司愿意签？！听上去简直不可思议。 “这也是袁华托我帮他问得，至于为什么要签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宁皓摆摆手道，“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愿意，当然愿意，不愿意是傻子。”黄勃立刻点头道。 他现在只是十八线艺人，虽然考进了北影配音专业，但他只是高职学院，跟本科根本不一样，也不受学长们认可，所以未来发展堪忧。 现在致青春工作室能签他，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这工作室虽然才创立四年，但资金雄厚，明星辈出，去年推出的《独自等待》大卖，今年又在投资新片…… 他加盟之后，就算成不了明星，起码也不愁没戏拍。这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情。 “行，那你就去跟人家谈吧。”宁皓点点头道。 …… 黄勃随后签约了致青春工作室，而且一签就是八年。日后他的演艺生活，基本都交由致青春来安排了。 项南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喜过望。 黄勃既有演技又有观众缘，情商高智商也不错，在娱乐圈里混，简直就是如鱼得水。现实里，他可是内地累计票房最高的男星之一。 他能签约致青春，真的是让工作室如虎添翼。而有他在，项南也能更好的退居二线了。 黄勃随即进了剧组，开始拍摄电影《疯狂的石头》。 …… 郭焘得知项南请自己拍摄电影，而且还是担当主演，也是非常感激。 他上次跟项南合作《都是天使惹得祸》，都已经过去两年了。实话说，娱乐圈风云变幻，物是人非，两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了。 他本来以为，项南已经把他忘了呢。毕竟这两年，其实没怎么联系。却没想到，项南投资电影，居然会第一时间请他做主演。 单是这份情谊，就足以令人感动。 单是冲这份情谊，郭焘随后主动提出，主动加盟致青春工作室。 得知此事，项南自然是非常欢迎的。 郭焘的演技不俗，在中生代演员中，不敢说是首屈一指，起码也是有板有眼的。 签他之后，很多正剧就不愁演员了。 …… 在《金粉世家》剧组，项南也随后向董滐、舒暢、迟帥、乔震宇等人递去了橄榄枝，邀请他们加盟致青春工作室。 董滐拒绝了他的邀请。因为她已经收到了泽东影业的邀请。 致青春工作室虽然这两年发展的很兴旺，但是相比泽东影业，毕竟还缺乏一些底蕴。 因此相比签约致青春，她还是更愿意选择泽东影业。 项南却知道董滐的选择，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泽东影业名气大、资历深是不假，但未来几年的发展却是日益走下坡路的。 毕竟香江电影都没落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泽东影业还能独善其身么？ 但他把这些道理告诉董滐时，董滐却是根本听不进去。在她看来，项南只是想签她进致青春，所以故意说大话吓唬她。 眼见她如此固执己见，项南也就不好再劝了。 好在舒暢、乔震宇接受了项南的邀请，让他总算没有彻底栽面子。 …… 而签完约后，项南也没把人晾着。 乔震宇先被他推荐出演了《玉观音》，饰演其中的反派毛杰。虽然是反派，不过当时海啱剧很旺明星，捧一个红一个，即使是反派，也有大把人想演的。 项南如果不是跟海啱相识，有一定的交情，这个角色都到不了乔震宇手里。 乔震宇也没想到，刚进致青春，就有这么大张饼砸进嘴里，一时对公司的信心越发足了。 至于舒暢，则被介绍去了《十八岁的天空》剧组。这部剧号称是内地版的《麻辣鲜师》，原本是想请项南演男主角的，现在反倒被项南塞了舒暢过去。 董滐见项南没两天时间，就给乔震宇、舒暢安排了好角色，好机会，也不禁有几分眼热。不过她心里暗暗劝自己，拍电视剧，怎么都没有拍电影档次高。 等日后签约泽东之后，她就有拍不完的电影，有可能成为张蔓玉、刘佳玲、王斐那样的国际巨星。那可比拍电视剧强多了。 …… 《金粉世家》从四月份开拍，一直到六月中旬方才结束。 拍摄的过程，总体而言，还是比较顺利的。 《金粉世家》拍完之后，项南无缝接轨，进入了《爱情呼叫转移》剧组。 与此同时，由他创作的《鬼吹灯1：精绝古城》，也正式交由出版社进行出版。 实话说，出版社见到项南送来的稿子，都吃了一惊。 当前不是没有明星写书。零零年以后，由于图书市场低迷，所以为了提振销量，出版社都热衷帮明星出书，但是一般都是揭露私隐为主。 比如刘晓慶的前夫就写了《我和刘晓慶——不得不说的故事》，臺灣主持人黄垵写了《谁搞垮了演艺事业》，冯晓刚写了自传体的小说《我把青春献给你》…… 谁能想到，项南居然写了一本灵异类的小说，看着还不错的样子。 因此，三联书店出版社就跟项南签了合同，为他发行这本书。 …… 《爱情呼叫转移》，拍摄进行的很顺利，项南跟这些美女们合作都很愉快。 汤维、高园园、周讯、李小苒、曾嚟、李兵兵、黄聖依……项南跟她们之前就有合作，彼此建立了很好的关系。 此次再合作，自然就顺畅许多。 其实剧中总共有十二位美女，以十二星座的形式划定性格，基本能够代表社会上所有女生。 除了项南推荐的九人外，乌尔缮又邀请了陈數、陈恏和袁莉，凑齐了十二朵金花。这就使得剧组美女不断。 只可惜的是，她们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很少有同时出现的机会，更别提有对手戏了。所以项南左拥右抱是别想了，只能是迎来送往，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特殊职业者。 622【郊县天王】 《鬼吹灯之精绝古城》六月下旬，由三联书店出版社正式推出，出现在了全國每一处三联书店内。 项南为了配合书籍宣传，还特地接受了杂志、报纸的访问。 他这位大明星居然写起了小说，让很多粉丝都感觉有些诧异。不过，在他们看到这本书，试读之后才发现，原来写得还是很有趣味的。 民俗、古董、奇幻、冒险、探秘……诸多元素融汇在一起，宛如在看一部冒险大片般，精彩过瘾，酣畅淋漓。 也因此，这本书的销量十分不俗。原本三联只印了四十万册，还担心有可能卖不完。却没想到推出不到一个月，四十万册就已经销售一空。三联见状，又赶忙加印了六十万册。 《鬼吹灯》的热卖，让项南账上又多了两百多万版税。其实这笔钱对项南而言，只不过是小事。 更关键的是，这部ip算是落到项南手里了。今后无论拍电影、电视剧，还是舞台剧、小说音频，都方便多了。 而这本书的推出，也让外界进一步见识了他的多才多艺。 填词、作曲、表演、编剧，如今连小说都写了，实在是太有才了。天下爹娘爱好的，像这样有才的明星，自然就越来越受粉丝欢迎。 …… 时间来到九月份，《金粉世家》经过三个月的制作后，正式推出与观众们见面。 项南、刘亦非、董滐、舒暢、徐璐、乔震宇等人，共同参加了这部电视剧的宣传。 此时的舒暢，已经接受项南的建议，正式考入了北影，做了他的师妹。 至于董滐也已经签约泽东影业，而且加盟之后，就进了《地下铁》剧组，跟梁超伟、杨千婳、张振等大明星合作。比只拍电视剧的乔震宇、舒暢要强得多了。 因此这次的剧组重聚，她的表情就有些骄傲、自矜，看向项南的眼神都透着挑衅。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不是说泽东影业不靠谱么，可我一进公司就能拍电影呐。” 对于她的挑衅，项南不以为意。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董滐不是他这种脑后生眼的人，看不清楚状况是很正常的事，犯不着跟她生气。反正早晚，她被撞得满头包时，会弄明白的。 …… 项南、董滐、乔震宇等人的宣传，为《金粉世家》带来了不少关注。 正式推出之后，它很快就凭借精良的制作，精彩的故事，出色的演艺，还有演员们超高的颜值等，吸引了大批观众的目光。 开播之后，收视率就居高不下，高达百分之九点二。不能说稳拿全国收视率冠军，起码前三名应该是不成问题。 这部戏的热播，也令项南、董滐、刘亦非等人名气大振。尤其是董滐，凭借【冷清秋】这一形象迅速爆红，简直红到发紫，成为一代人心中的白月光。 …… 《疯狂的石头》八月末正式拍完了。 电影拍完之后，剧组从重慶回到燕京。 项南也正式同黄勃见了面。 “袁先生，谢谢您推荐了我，我真的太感激了。”岛城贵妇激动地握住项南的手道。 “客气了。”项南笑了笑，“我听宁导跟我说，你的表现非常好。好啊，不枉我推荐你。” “是，好容易有机会，我当然会卖力的。”黄勃点头道。 对于他这样十八线的艺人来说，能演台词的角色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况黑皮这个笨贼，戏份多，搞笑多，好好演很容易出彩的，所以他很努力。 像黑皮的很多台词，说话用岛城方言等，都是他跟导演商量设计的。为这个角色添了不少彩。 “对了，听说你之前还做过歌手，出过专辑？”项南笑着问道。 “嗐，闹着玩的。”黄勃难得的脸红一回。 其实，他比项南出道早多了。他在歌厅唱歌的时候，项南都还是三好学生呢。可惜，跟他一起走穴的歌手很多都火了，只有他因为长得磕碜，专辑出了都卖不掉。 说起来，都是年少轻狂啊！ “怎么样，现在还有唱歌的心么？”项南笑道。 “有啊，当然有。不过没用啊，我这模样儿的，也不可能火。”黄勃十分清醒道。 现在歌坛流行的都是帅哥美女。比如香江歌坛近两年捧出的陈晓東、张伯芝、陈冠西、谢霆峰等等，音都找不准，却还能出专辑，不就是因为长得好看嘛。 “别那么说，我觉得你会红，我帮你。”项南笑道。 “真的？！”黄勃一听，简直幸福的要晕死了。 项南可是轻易不给人写歌的。除了早些年卖过一些歌外，这些年只给王斐、那姐、张國荣等少数歌星写过歌。 他何德何能，居然能被项南器重，可真是让他受宠若惊。 “当真，我骗你做什么？”项南笑道。 “谢谢袁先生，谢谢袁先生。”黄勃感激不已道。 “不，是我要谢谢你才对。”项南嘿嘿一笑道。 他手里有大把网络神曲正愁没人唱呢，比如《老鼠爱大米》、《两只蝴蝶》、《求佛》、《情人》、《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啥的。 这类口水歌，歌词通俗，旋律简单，很受百姓欢迎。但是却也有人认为它们就是口水歌，没格调，没档次，没品位，评价非常的两极分化。 因此，项南是不适宜唱得。可是他又舍不得这么大块肥肉。 要知道，单是《老鼠爱大米》一首歌，一月的下载量就三百余万次，彩铃收入高达一亿七千万，超过了绝大部分歌手的收入。 所以交给黄勃唱最好。一来他的唱功其实很不错，不然当年也不可能跟着走穴；二来他的形象够草根，唱这类歌曲也很接地气。 …… 项南随即开始帮他筹备新专辑。 除之前提到的那些歌外，还有《等一分钟》、《丁香花》、《秋天不回来》、《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那一夜》等等。 黄勃也不是没有鉴赏能力，看完这些歌曲后，他疑惑地看着项南，“袁先生，这些歌，我怎么觉得，有点那个呢……” “我知道。”项南点点头，“这些歌是下里巴人了些，但你也不可否认，咱们國家现在还有七八亿下里巴人，他们也有听歌的需求。 这些歌，就是为他们唱的。你该不会不愿意为这些群众唱歌吧？” “当然不会。”黄勃连忙摆手道。 “那就好好唱吧。”项南笑道，“唱好了，你一样能成名。别忘了林依輪的《爱情鸟》，火風的《大花轿》、尹相傑的《纤夫的爱》都是这个路子的。 他们多火，你是看到的，我不会故意害你的。” “是。” 623【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 黄勃新专的录制，项南并没有跟华纳麦苗合作。 一则，这种网络神曲，并不需要多少成本，也不需要多精心的制作。粗粝、粗糙、原生态，其实正是它的风格。 刀郎录制自己的第一张专辑，总共才花不到十万块钱。很多网络歌曲，制作成本也就两三万而已。 二则，华纳麦苗是以民谣、摇滚为主，主要受众是内地的文艺青年。而网络神曲受众是小镇青年，不是同一个受众，所以由它制作发行也不妥。 项南准备自己找人录制，然后自己找唱片公司发行，自己去跟网络公司、移動、聨通谈合作。 新专辑的录制，还是比较顺利的。 零零年以后，随着盗坂的日益猖獗，很多音乐人都不赚钱，正愁找不到事情做呢。很多录音棚也都空着，关张倒闭的都不少。 项南现在请他们帮忙，正是给他们送钱呢。所以，根本不愁没人合作。 …… 而就在他忙活的时候，宋柄收到消息，特地跑来见了他一面。 “袁帅，听说你有意要单干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啊，我跟麦苗还有五张唱片的合约呢，我单干可是违约的。”项南笑道，“再说，我要有心单干，还会跟你们签约么？” “那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在外面招兵买马，准备录制新专辑呢？”宋柄又好奇地问道。 “噢，那不是我，是我公司旗下的艺人。”项南笑道，“我有些歌，不太合适我唱，正好适合他唱。” “你可以跟我们合作嘛，什么歌啊？”宋柄好奇地问道。 项南随即把录好的《老鼠爱大米》，放给了宋柄听。 “……”宋柄听完，一脸惊愕的看着项南，“袁帅，这歌是你写的呀？” “怎么样，是不是下里巴人了些？”项南笑道。 “不是一些，是太下里巴人了。”宋柄摇头道，“要是你不点头，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你写的。” “哎，雅到极致不风流，我毕竟只是个人。”项南笑道，“再说，中國至少还有八九亿下里巴人呢，所以这类歌不愁没市场。你信不信，我这只歌推出之后，比我的《爱在西元前》还要火。” 宋柄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咱们合作吧。你把这张专辑交给我们制作，发行，分成好商量。” “我本来是给你们做得，后来想着这也太俗了，所以也就没敢开口。”项南笑道，“毕竟咱们公司格调一向都挺高的。” 麦苗唱片的名字，都是来自美國知名文艺小说《麦苗守望者》。宋柄虽然是位商人，却有一颗文艺的心。 “嗐，在商言商，赚钱还是第一位的。实话说，公司这两年，除了你、朴樹之外，其他歌手几乎不赚钱。”宋柄摆摆手道，“我现在想钱都快想疯了。” “既然这样，那好吧。”项南点了点头。 …… 九月末，《爱情呼叫转移》正式杀青。 而黄勃的新专辑《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也正式推出。 不过，项南并没有在这张专辑上冠自己的真名。毕竟这些歌都太俗了，冠上有损他的形象。 而也因此，各大经销商对发行这张专辑，都不是太感兴趣。 毕竟，黄勃只是个新人， 而且颜值也不算高。没名气，没颜值，很难吸引小姑娘们的兴趣。 若有项南的名头，这些专辑还能好卖。但项南不愿意冠名，那事情可就难办了。唯一的卖点都没了，谁还愿意再订购。 项南也知道这个，所以赶紧请宁皓帮他拍了个mv，宣传宣传。 于是黄勃就套上了老鼠布偶，拍摄了《老鼠爱大米》的mv。 当这支充满魔性的mv登陆电视台之后，很快就凭借其洗脑的旋律，直白的歌词，而迅速征服了大批的听众。 不用多宣传，这首歌就已经快速的普及开来。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星期的时间，这首歌就已经传得街知巷闻。 经销商见状，赶紧来订货。 随后，黄勃的这张《二零零二的第一场雪》专辑就开始大卖起来。 …… 如项南所说，这专辑里的歌的确都下里巴人了些。但是奈何中國还有一多半民众，生活水平还比较低，审美趣味也比较俗，所以这类歌曲反倒迎合了他们的口味。 一时间专辑大卖，三四线城市、城乡结合部、县城、乡镇，凡是理发厅、两元店、台球厅之类的地方，到处都支着喇叭放这些歌。实话说，频率比项南、那姐、孙喃、朴樹等人的歌曲高多了。 黄勃也因此一炮而红，成为零三年度，歌坛迅猛崛起的一匹黑马。 而随着他的走红，商演邀请纷至沓来，多如鹅毛，不过多数都是二三线城市邀请，超市促销、楼盘开售、土豪嫁女之类。 黄勃早年就走穴走惯得，别说二三线城市，就连田间地头他都去过。如今自然也不会挑剔，欣欣然的就去了。 到年底的时候，他都开上法拉利了，小半年时间就赚了小一千万，吸金能力相当强悍！ 而作为他的签约公司，作为专辑的制作方，致青春自然赚得更多。但是专辑抽成就赚了六百多万。再加上演出抽成，也有近两千万的收益呢。 …… 而最大的一头，还在于手机彩铃的开发。 手机彩铃，零二年由南韩发明，零三年进入内地。 在当时，彩铃用户才两百万户。不过到零四年，就已经暴涨到了两千万户。 而每首彩铃不过一两元钱，但架不住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所以汇总起来，这笔钱也是相当大的一块。 黄勃的这张专辑上的歌曲，颇为符合民众的审美需求，因此彩铃的订购率极高。第一年，就已经赚了三百余万人民币。 到第二年，这份收入直接就翻了六倍，达到近两千万，比卖专辑赚得还要多。 眼见这么大份收入，各大唱片公司几乎都疯魔了，全都开始重视起彩铃这项业务来。都想发些神曲来抢市场。 不过他们终究还是逊项南一筹，第二年，项南又让黄勃推出了《狼爱上羊》、《披着狼皮的羊》、《月亮之上》、《套马杆的汉子》、《最炫民族风》、《小苹果》、《错错错》之类，洗脑又醒神…… 这也令黄勃继续大红大紫，并彻底成为了“郊县天王”、“草根明星”代名词。 624【引爆春节档】 十月份，项南又接拍了一部戏，《少年天子》，讲述顺治皇帝的故事。 这部剧的导演、编剧刘恒，即是《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的作者。如今编而优则导，开始当起导演来了。 而除了项南之外，主要演员还包括潘红、何赛飛、李珐曾等前辈。另外，女主角郝雷是项南的老相识了，跟他都合作很多次了。 项南之所以肯接这部戏，一是这部戏的确是部好剧。它根据凌力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来，原著小说曾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可见故事是非常精彩的； 二是剧组同意他带两人进组，分别是饰演男二号的乔震宇，饰演女二号的舒暢。项南现在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量带红自己旗下的艺人。 这样的话，将来他退休之际，他们才能更好的接自己的班。 …… 就在《少年天子》的拍摄期间，《疯狂的石头》开始宣传造势，准备上映。 这部电影的发行，项南还是交给了搏纳影业。 一来，上次的合作比较顺利，大家有了一定的交情；二来，零三年，搏纳跟保利旗下的全资子公司神龙影业合并，成立了保利搏纳影业公司。 保利的背景之深，让项南都瞠目。依托它的背景和资金，保利搏纳未来前景一片看好。项南自然也心知肚明，也愿意跟它多合作。 《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原本是零六年上映的电影。在当时，这部片中，几乎没有一位知名演员。郭焘那会儿也是半红不黑的状态。 而且，当时成本只有三百多万，勉强拍了电影之后，都没有钱搞宣传。全靠这部电影的高质量，好口碑，才最终斩获了两千余万票房。 可如今，这部电影却是很受关注。 一来，黄勃的专辑正在大卖。不说铺天盖地的盗坂盘，单是正版的磁带、cd，都卖了上百万份，比项南的专辑销量都夸张。 这也使得他知名度暴增。由之前的无名小卒，一跃成为郊县天王、草根歌星，名头虽不好听，但人气却是杠杠的。 二来，这部剧是项南编剧，而如今项南就是才子的代名词。他上半年写得《鬼吹灯》，这会儿已经传遍全国了。盗坂据说卖得比金镛的武侠小说还火。 而去年那部《独自等待》就是他编得剧，这也就让观众对这部电影，有一定的信心。 因此推出之后，这部电影的首日票房就很不错。而观众进影院之后发现，这部电影的质量是真的不错，故事精彩，台词生动，表演细腻。 尤其是多线叙事，杂而不乱，散中有聚，更是让观众大呼新鲜。因此之后的票房表现非常犀利。 到十二月份时，票房累计已超过四千万人民币，比全明星的《无间道3》还要卖座。 宁皓一跃成为内地顶级的商业片导演，而郭焘、黄勃、闫婗等人也都火速蹿红，就连没几句台词的周乐、程斌等人都知名度大增。 …… 而项南的才子之名，也更加夯实了。 据说这部电影的上映，给冯晓刚都带来不小的压力。因为他的《手机》要在贺岁档上映，是紧跟着《疯狂的石头》上映的。 《疯狂的石头》这么逗乐，把观众的笑阀都提高了，那《手机》想逗乐观众就很难了。就像跟在马三立后面说相声，跟在赵本汕后面演小品，除非本事比他们高得多，否则的话，就算是同一水平，观众恐怕也不觉得可乐。 更麻烦的是，《手机》本身也不是一部喜剧，而是内核很严肃的剧情片，就像一层包着糖衣的药。吃上去有点甜，咽下去是苦的。这就更影响它的票房了。 如果不是早就确定了上映时间，冯晓刚都有心把《手机》撤档了。 事实上，之后《手机》上映，票房表现的确不如预期。首日票房还不错，但之后票房、口碑都开始走低。 最后总票房只有四千四百万人民币，虽然比《疯狂的石头》多，还是当年的票房冠军。但事实上，人们都晓得，冯晓刚已经输了。 《疯狂的石头》从主创到演员，几乎都是新人，制作成本也才三百万。但却赚了四千两百万人民币票房。 而《手机》从主创到演员无一不是大牌。成本更是高达两千万人民币。单是葛悠的片酬，就能拍一部《疯狂的石头》。 但两部电影的票房，却只差两百万人民币。 因此《疯狂的石头》，可以说是虽败犹荣。 …… 零三年末，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颁奖季。 项南去年主演的《独自等待》，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编剧、最佳新人等诸多奖项。 虽然最后无一获奖，但是能入围这么多奖项，就已经很是不错了。 不过今年，项南没推专辑，所以各大音乐奖项是没他的名字了。 而黄勃的《二零零年的第一场雪》虽然大卖，但因为格调不高，艺术性不强，所以也被各大颁奖礼拒之门外，所以同样也是颗粒无收。 基本算是出道以来，最惨的一年。 不过项南倒也无所谓了。 以他现在在娱乐圈的名气、地位、影响力，他早就不需要这些颁奖礼来证明他的实力。相反，没他出席的颁奖礼，星光都会黯淡几分。 …… 零四年一月二十二号，正月初一，项南主演的爱情喜剧电影《爱情呼叫转移》正式登陆院线。 这个春节档，原本是没有电影愿意上的。因为很多电影人都有一个误区，认为春节期间，大伙儿忙着过年，没有人会愿意看电影，所以这个档期一直不受重视。 但其实项南知道，春节档才是内地最火的档期。因为春节假期时间最长，百姓们也最有空闲，最无聊，也最想找点乐子开心一下。 所以这时候放电影，其实正合适。 因此他力劝搏纳老板于东，一定要让《爱情呼叫转移》在大年初一上映。 于东拗不过他，也只好同意了。心里却想，大年初一大家都忙着过年。影院开门，鬼上门看电影么？ 却没想到，大年初一，影院一开张，就有观众来看电影。到下午时候，各大影院几乎是满坑满谷，座无虚席。 这种场面，让于东顿时无话可说，也让全中國的电影人都瞠目咋舌。 625【天下无贼】 《爱情呼叫转移》从大年初一开始上映，一直到二月末才正式落画。 总票房六千三百万人民币，为零四年的内地电影市场，开了一个很好的头儿。 而《独自等待》、《疯狂的石头》、《爱情呼叫转移》等电影的相继成功，也让致青春影业声名鹊起，成为业内的一大翘楚。 眼见着黄勃、郭焘、乔震宇、舒暢、闫婗、汤维、高园园等人混得风生水起，一时间，有大量艺人希望能够加盟致青春。 其中不乏左小卿、陈數、宁靖、富大龍、祖烽、王景偆等等资质非常优秀，且有一定名气的艺人。 只不过，项南却并没有盲目接纳。 一来，致青春工作室这几年发展是很好，但究竟底蕴太薄，缺少足够的管理人才。现在旗下这么多人，已经快忙不过来了。 盲目扩张，不仅不会令公司效率提高，反而有可能把公司搞乱。 二来，现阶段，内地的影视消费市场还不够发达。每年能够大卖的，能够收回成本的电影，还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而电视台对电视剧的收购价格也不算高，而且电视台就那么多，每年的播放量也是有限的。 零三年，内地全年产电视剧超过一万三千集，但是播出量却只有五千余集，一大半都被迫积压，根本卖不出去。 因此，即使项南把这些艺人都收了，很可能也是赚不到钱的。 三来，工作室已经有多位艺人了，而且每位都有自己的定位。 像乔震宇形象良好，演技不俗，将来就接项南的班，是当小生的不二人选；黄勃外形普通，气质草根，饰演小人物绝对合适；郭焘五官端正，气质纯朴，演正剧的不二人选…… 汤维知性女神，高园园清纯女神，舒暢适合小花旦，闫婗适合轻孰女、喜剧路线……所以招得人，尽量不要重复。不然的话，到时候内斗起来，就是麻烦事了。 因此项南最后只收了走性澸路线的曾嚟，和低调内敛，演技强悍，多面手的祖烽。 …… 零四年的开春，致青春影业正式投拍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 两部电视剧分别是《甜蜜蜜》，零七年邓眧和孙丽主演的，当年收视率非常好；以及爆款电视剧《武林外传》。 电影则是《天下无贼》，这部电影当年由刘德華、刘若媖、葛悠等主演，取得了惊人的票房。而且还将籍籍无名的王寳强，一举捧为当红明星。 项南清楚，致青春工作室要想取得长足发展，单靠小打小闹是远远不够的。它必须要有大投资，大制作，才能真正的提振士气，锻炼队伍，才能将致青春发展成为内娱的巨头。 所以这部《天下无贼》非投资不可，而且必须尽快投拍。不然的话，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而这部电影，项南也不准备请刘德華、刘若媖主演。 实话说，他对现阶段，内娱一律重用港星的作风很看不过眼。 张义谋拍《英雄》、《十面埋伏》，陈恺歌拍《无极》，冯晓刚拍《天下无贼》……全部都是港台艺人做主角，内地艺人只能做陪衬，这种做法真的太短视了。 这些名导都不重用内地演员，而把机会都让给港台艺人。如此一来，内地演员就证明不了自己的实力，就只能长期给港台艺人做配。害得内地很多有演技，有颜值，有天赋的艺人，没有及时的红起来，实在是很可惜。 所以项南准备自己主演，让这些内地电影人看看，内地艺人的票房号召力，不比那些港台明星差。 …… 《甜蜜蜜》，项南准备请杨亜州执导；他是很擅长拍这种情感剧的。《家有九凤》、《空镜子》、《八兄弟》、《嘿，老头儿》都是他执导的。 主演则由乔震宇、汤维担任。乔震宇去年拍了《玉观音》、《少年天子》。 其中《玉观音》十月份推出之后，收视率惊人，捧红了孙丽、佟大爲，也让饰演毛杰的乔震宇声名大噪。 《少年天子》这部戏过年时推出，收视率同样不俗。项南因为演了好几次皇帝，（大汉天子、少年天子、康熙大帝，建文帝），已经被称为是【皇帝专业户】了。乔震宇饰演男二号，因为痴情，也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至于汤维，先拍了《独自等待》，又拍了《爱情呼叫转移》，两部电影大卖，也让她红极一时。 他们两人，现在有足够的资格担任主演。 《武林外传》，项南的首选自然是尚曔。毕竟他是原版的导演，而且，现阶段也执导了《炊事班的故事》、《都市男女》等情景喜剧，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 至于主演，项南不准备大动。因为原版人马，之前就合作过多次。闫婗、沙益、姜晁、姚宸、范眀、洪剑焘之前就合作过《炊事班的故事》。 沙益、姚宸、喻恩溙之前则合作过《都市男女》，所以彼此才有那么好的默契。换成其他人，就未必能配合的那么好了。 所以除非必要，项南不准备调整。 至于《天下无贼》，项南准备请宁皓执导。他执导犯罪片很有一手，当年的《无人区》，绝对算得上国产犯罪片的经典之作。 而主演除他之外，还有周讯、曾嚟和葛悠。周讯的演技极其出色，演一个改过从善的女贼，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曾嚟这么漂亮，演一个美艳女贼，应该也不成问题。 至于葛大爷自然更不成问题。 …… 因此，三个剧组随即开始筹备起来。 《甜蜜蜜》、《武林外传》筹备的都很顺利。 杨亜州导演、尚曔导演都很痛快地接受了邀请。至于沙益、姚宸、姜眧、喻恩溙等，此刻也多没什么名气，因此要请还是很好请的。 所以两个剧组很快就筹备了起来，并很快就进入了拍摄。 只有《天下无贼》比较麻烦，因为葛悠拒绝了剧组的邀请，说是没有档期。 项南随后又打听了一下，发现葛悠现在根本没接戏。 于是项南不死心，又请朋友帮忙邀请。后来才传来消息，原来是冯晓刚不希望葛悠帮项南拍戏。 年初，项南投资并主演的《爱情呼叫转移》，把他的《手机》票房都碾压了，让他觉得很不爽，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帮他。 葛悠重感情，所以到手的钱，也不想转。项南无奈，考虑之后，决定邀请赵本汕来演。 赵本汕论演技，论名气，绝对不比葛悠差，搞笑天赋也是一流，所以项南相信他能够取代葛悠。 626【我坦白了，我就是首富】 赵本汕接到项南的邀请后，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 一来，他跟项南同是东北人。东北人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团结；二来，他最近几年也在投资影视剧，《刘老根》、《马大帅》都挺火的。 俗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两家公司难免有合作的时候，互通个有无啥的。 本汕大叔点头之后，《天下无贼》随即开始做拍摄前的准备。剧本审查、演员试镜、定妆、阅读剧本、寻访外景地……一系列的工作，非常麻烦。 …… 而就在《天下无贼》筹备过程中，媒体忽然爆出一个惊天猛料——项南居然是腾迅集团持股最多的个人股东，占有腾迅近三成的股份。 而鉴于腾迅正在申请赴港上市，项南手中持有的股票，很可能价值暴涨。约值二十亿港币左右。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轰动全國。 人们知道项南赚了钱，但没想到，他居然那么有钱。才刚二十四岁，就已经这么有钱了，简直吓死人。 要知道，零三年推出的胡润百富榜中，足以位列前二十名。也即是说，项南才二十四岁，就已经是全中國最有钱的那批人了。 “我的天呐，二十亿港币，他可真有钱呐！” “这么多钱，他得什么时候才花完啊！” “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就是厉害！” 民众纷纷赞叹道。 …… 但还没等他们冷静下来，很快媒体又爆出了消息。 原来项南不只是腾迅一家的股东，同时还是白度、网易、搜弧、阿里、新烺等多家互联网公司的大股东。 他手中持有的股票加在一起，约合八十亿人民币左右。如此一来，网易老总丁垒首富的头衔，都被他给夺走了。 二十四岁的中國首富！ 这一头衔，不只是国人震惊不已，就连国外媒体都吃惊不小。 谁能想到，一个年轻人居然这么能赚钱呢。 一时间，媒体纷纷对项南提出采访请求。美國的《时代》杂志，都想问问他的致富秘籍。 而致青春工作室，乃至《天下无贼》剧组，所有同仁，看他的眼神都恭谨中透着崇拜，就跟看神像一样的。 …… “袁华，你真有八十亿那么多啊？”秋雅好奇地问道。 “差不多吧。”项南点了点头。 八十亿，其实不过是他手中持有股票的价值。但其实算上他手上的房产、古董、字画等，那就不只八十亿了。 秋雅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怎么之前从未听你说过？” “有什么好说的。”项南笑了笑，“钱多到一定份儿上，不过是串数字而已。” “数字？！我都好想有一串数字。”秋雅见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不禁小声嘀咕道，随即又谄笑着坐到项南身边，“袁华，你有这么多钱，那有没有我的份？” 项南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只要好好跟着我，我就不会亏待你的。” “真的？！”秋雅顿时兴奋道，“说定了，我绝对会听话的。” 八十亿人民币，就算分她十分之一，都够她花一辈子的了。 …… 随后，项南接受了国内、国际几家知名媒体的专访。 “袁先生，据我们的调查，你是在零一年，互联网泡沫之时，选择投资这些互联网公司的。但当时，各大投行对互联网都失去信心，你又是为何敢投资数亿人民币的呢？”记者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对互联网一直都很有信心。”项南笑道，“我接触互联网的时间比较早，我从九六年开始，就已经接触互联网了。 它为我提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开阔了我的眼界，丰富了我的知识。我能有今天的成绩，我觉得都要感谢互联网。 因此我想，互联网既然能帮到我，也肯定能够帮到别人的，所以我认为它很有价值，也很有发展的潜力。所以我敢投资。 而如今，这些公司的发展，也正印证了我的想法。而且我觉得，互联网发展到如今，还远未到巅峰状态。 一是现在的网速还不够快。目前的宽带速度，才只512kb/s，只能看些图片、文字，或者低分辨率的视频、动画。 将来等网络提速之后，每秒几兆、几十兆。到时候，人们就可以在网上看电影、玩大型的网络游戏，甚至把数据存储到网络上，实现远程办公、远程医疗等等。 二是现在的网络还不普及，电脑还没有进入千家万户。目前国内上网人数不到两亿人，而中國有十三亿人，还有绝大部分没有上过网。 当这些人也开始上网，网上看新闻，网上看电视、看电影、玩游戏、网上聊天、购物、网上办公…… 那互联网就真成一个虚拟世界了。到时候，它所迸发的产值，远比现在多得多。所以，我对互联网的未来发展很有信心。” 听完项南的侃侃而谈，记者都觉得很有道理。 …… 而当项南这番话被登载之后，立刻在国内外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不少有识之士都认为项南说得很对。现阶段，互联网的确才刚起步，远未到巅峰时刻，所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而项南提出的网络视频、网络电视、网络购物、网上聊天等等，有些是方兴未艾，有些却还是空白。 因此受他的启发，不少人都开始了创业。 以至于多年之后，项南被称为是互联网的精神领袖。 …… 自己有钱人的身份曝光之后，项南除了收获大量声誉外，其实也面临着一些小烦恼。 一个是，喜欢他的女生越来越多，主动抛媚眼儿，送纸条儿，发短信……都巴不得跟他发生点啥。 这种现象其实之前就有。那些跑龙套的女演员，喜欢他歌儿的女歌迷等。不过没现在这么疯。 实话说，项南身边要不是带着贴身助理，他都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逆推了。 就连久不联系的章子祎，都给他主动打来了电话，话里话外，都透着想复合的想法。可以说是非常现实了。 一个是，找他要钱的人越来越多了。有请他投资项目的，有邀他一起发财的，有各种慈善公益组织来化缘的。甚至还有些神棍，跑来跟项南说他身上有劫，让他花钱消灾的…… 总之是五花八门，龙蛇混杂，烦不胜烦，也更坚定了项南要退居二线的想法。 627【咱合作拍部戏呗】 四月份，《天下无贼》正式开拍。 饰演傻根的，还是王寳强。 原本项南想用黄勃来演得，毕竟他俩都挺擅长演草根儿的。 但等试镜、定妆之时，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 后来，项南想明白了。 虽然黄勃看起来，好像跟王寳强戏路差不多，但其实两人根本不一样。 黄勃擅长演精明的小人物，比如黑皮、牛二、耿浩等；王寳强擅长演憨傻的草根，比如傻根、许三多、树先生等。 黄勃从中学时期就开始在酒吧唱歌，组过乐队，教过舞蹈，开过工厂，走南闯北，阅历丰富，眼神凌厉，透着精明，一看就不像老实本分，善良可欺的人。 不像王寳强，当年看《少林寺》入迷，就真的跑去少林寺练武，一口气练了六年。单是这份痴劲，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所以他演朴实厚道，涉世不深的傻根儿，才有人信。至于黄勃，他更适合演那些小偷儿。 因此项南只能把黄勃给换了，再度请来了王寳强。 好在当时王寳强已经凭借《盲井》这部电影，荣获了金马奖最佳新人奖，在圈内有了一定的名气，所以还是很好找的。 而且，他这会儿也正好没戏拍，因此接到邀请之后，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 项南又趁机邀请他加盟致青春，王寳强同样也是啵儿都没打，立刻点头了。 原来他虽然得了金马奖最佳新人，但对他的事业并没有太大的提振。 因为在演艺圈，要想混得好，人脉远比实力更重要。 没有贵人的扶持，单靠自己的实力，演技再好，也根本不可能混出头。 实话说，演艺圈根本就不缺能演戏的。单是燕京各大话剧团，就得有多少优秀人才。没人捧，也就只能演话剧，演一辈子也不如明星拍一部戏赚得多。 相反，那些流量，一毛演技都没有。但因为有资本捧，所以部部戏做主角。这就是再冰冷不过的现实。 王寳强就是如此。他演技虽然不错，但一介草根，没背景、没人脉，就算拿了金马奖最佳新人也没用，还是跑龙套，演配角，捞不到什么戏拍。 也因此，《天下无贼》一请他，他立刻就来了。一说要签他，他立刻就答应了，生怕项南会反悔。 …… 王寳强进组之后，《天下无贼》剧组很快启程，前往清海取景拍摄。 一来，清海也有高原、湖泊、喇嘛庙，地貌特征、人文风情和西臧差不多。但清海基础设施更完善，设备、人员、物资运往清海，要比运往西臧省钱、省力多了。 二来，清海最低海拔一千六百米，而西臧海拔最低则是四千米。因此在清海拍戏，高原反应不会太明显。 拍戏，其实是一项体力活儿。耗时、耗力、耗神。再加上艺人为了保持体型，大多是经常性的营养不良，个个瘦得跟芦柴棒似的。 高原反应太严重的话，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在清海拍戏，安全系数要高得多了。 …… “小袁啊，你这孩子行啊。赚了八十多亿呢？”赵本汕笑着问项南道。 “嗐，都只是股票而已，虚拟数字，不如真金白银实诚。”项南摆摆手笑道，“说是八十亿，其实真要卖，缩水一半也多。” “那也挺了不起了。”赵本汕咂咂嘴道，“四十多亿，唉呀妈呀，要不说你们这年轻人，长江后浪催前浪呐。” “不敢当。您老是永远傲立潮头的。”项南摆摆手笑道，“对了，赵老师，咱合伙拍部电视呗。” “行啊，拍啥啊？”赵本汕点点头，爽快的问道。 “拍个农村题材的爱情剧，我出剧本出资金，你们民间艺术团出演员。”项南笑道，“我看现在的电视剧，很少有农村题材的。都是城里人谈恋爱啊，找工作啊，做生意啊。 可咱中國不还有七八亿农民呢嘛，我想他们应该喜欢农村剧，您老说是不是？” “哎呀，你这想法跟我一样一样的。”赵本汕一听，顿时兴奋得一拍手，“所以我才拍了《刘老根》、《马大帅》嘛，你看现在播得多火。” “是，那咱就这么定了？”项南笑道。 “定了、定了，好事儿啊，干嘛不定。”赵本汕笑道。 致青春影业有资金，民间艺术团有艺人，双方正好一拍即合。 拍得电视剧万一火了，火得也是艺术团的人。到时候，刘老根大舞台的门票都能多卖，他有啥不乐意的。 再说，他若是拿乔不合作，项南也能找别人合作，那便宜的可就是别人了。 …… 《天下无贼》的拍摄还是比较顺利的， 一来，项南作为大老板亲自上阵，没人敢在剧组耍大牌。不敢说都是兢兢业业，起码也是老实本分，做好自己的工作。大家都努力，戏自然拍得顺利。 二来，这部戏的拍摄难度，本来也不是很大。大部分戏都是内景戏，是在棚子里拍摄的。还用了些绿幕抠图的技术，比如火车行进时窗外的景色。 三来，片中虽然有几场动作戏，但远不是成龍、李联杰那种打法，而是斗得小巧，斗得狠辣，方寸之地，人尽敌国…… 项南虽然不是正经练家子，但是毕竟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近距格斗，耍几个花活，还是很容易的。 这部电影从四月份开始拍摄，到七月份时，就基本已经拍完了。剩下的就是后期制作、电影发行的事了。 …… 而就在《天下无贼》的拍摄期间，腾迅正式登陆香江联交所，开盘价三块七，总市值六十二亿。 项南持股百分之二十一，不仅是腾迅最大的个人股东，而且也是最大的股东。相比起来，腾迅创始人也不过才百分之八的股份。 项南的八十亿身家，略有缩水，不过依然还是最有钱的那批人，引得无数人都为之癫狂。 项南一天能接到上百通电话，亲自来剧组拜访的都有几百人……其中有拉投资的，有募集善款的，有推荐合作项目的。 项南算是知道，为啥国人中了彩票之后，要蒙面领奖，还要连夜搬家了。 所以他在电影杀青之后，也赶紧躲了起来。 628【作家·坐家】 项南拍完《天下无贼》后，就住进自己的四合院了。 他现在手中持有六个四合院，最大的一处原本是一座官宅，占地面积五千平方米，三进的大院子。 在二环里，这绝对算得上一品豪宅，比任何别墅、高层都气派。项南当初买时，都花了四千多万。 零二年的四千万，跟现在的四十亿，怕也差不多了。 虽然贵，不过项南是真的喜欢。特地命人重新整修过，而且为了填充这宅子，项南还专门买了大量的明清家具、古玩字画、金石玉器。害得京城的文玩价格，都因此涨了三成多。 而经过这么一折腾，这栋宅子真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也因此，非一般的朋友，都进不来这所宅院。 项南现在就在这里躲清静。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一个人。 除了保姆之外，还有秋雅也在。另外，高园园、汤维、周讯、倪宏洁、李小苒、佟丽桠等人也常过来玩。 虽然秋雅知道，他们间的关系，很可能不纯洁。不过，她也没法去管。 她虽然跟项南住一起，但明面上的身份，不过是项南的女助理，并不比其他人高多少。 而且，上次她已经被逐出一次了，惹得项南不高兴了。她如果再管，恐怕就真的没下回了。 项南现在身家六七十亿，说富可敌国夸张了些，但也是她一辈子无法企及的。她如果离了这个村，可就真的没有这个店了。 另外，从去年开始，项南就拿钱给她爸爸做生意。现在她老爸正在项南资金的支持下搞房地产开发，生意做得很大，但负债率也极高。 她如果跟项南翻脸，她老爸的房地产公司都会倒闭。到时候，全家负债累累，一无所有，那才是最惨的事情。 所以就算她知道一些事情，也只能是假装不知道。 …… 项南退居二线，可是并没有闲着。 《天下无贼》的主题曲，就是他和周讯分别唱得。 而之前，《爱情呼叫转移》、《独自等待》、《疯狂的石头》、《金粉世家》等电视剧，不少歌曲也是由他写得。 比如《爱情转移》、《奔跑》、《爱情诺曼底》、《暗香》、《等它降落》、《好久不见》、《侠客行》等等。 另外，他和赵本汕约好一起拍戏，所以他还得写《乡村爱情》的剧本。 除此之外，《家有儿女》、《父母爱情》、《闯关东》、《新结婚时代》、《乔家大院》、《王贵与安娜》、《双面胶》……一系列的优秀电视剧剧本，也被他陆陆续续写了出来。 电影剧本项南也没少写，《夜·店》、《失恋三十三天》、《燕京遇上西雅图》、《疯狂的赛车》、《非诚勿扰》、《风声》、《让子弹飞》、《大笑江湖》…… 还有《鬼吹灯》的续集《鬼吹灯之龙岭迷窟》，以及同一题材的《盗墓笔记》等等。 项南基本上就是个“坐家”了。 …… 之所以这么有钱，还当文抄公，主要也是闲的。 之前他是大忙人。忙着录歌，忙着拍戏，忙着宣传……几乎一个人当五个人用，根本没有清闲的时候。 现在一下子闲下来了，是真的闲不住了。没事儿干，让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抓没挠的。 每天吃饱睡，睡饱吃，那种生活只能是猪过。寻常人那么过几天可以，过一个礼拜就无聊透顶了。 因此项南现在写字，就当是给自己找活了。 他每天写五千字，上午两千五，下午两千五。晚上时候，则在家里摆家宴，请顶级名厨炮制美味，然后约朋友小聚，聊古董，聊投资，聊艺术…… 能够收到他的邀请的人，自然不多，而且各个身份都不一般。有当红明星，有商界大佬，有文坛巨擘…… 因为参与的人都非富则贵，所以他这聚会，就成了人人都想来的地方。 有好事者，甚至将其命名为【龙华会】，与弥勒菩萨讲经渡人的法会相提并论。意即能来参加这个聚会，就能飞升成佛。 当然，这是后事了。 现阶段的聚会，还只是项南为了排遣隐居的苦闷，所以请朋友来玩的简单聚餐而已。 …… 七月份，致青春投拍的，由乔震宇、汤维共同主演的《甜蜜蜜》正式推出。 这是一部年代情感剧，讲述的是六零年代，青年男女的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 这股怀旧风，是零一年由《激情燃烧的岁月》带起来的。 而细究之下，之所以这类剧受欢迎，也主要是因为，掌握着电视遥控器的人，大多都是生在那个年代，所以对那个年代有怀旧情绪。 《甜蜜蜜》推出之后，收视率还是不错的。最高到了八点三，平均下来也有六点七。没有排到年度前十名，但前二十名还是可以的。 对于乔震宇、汤维来说，第一次主演，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因此，在这部剧播出之后，两人先后收到了不少片约。 项南很为他们感到高兴。 …… 八、九月份，项南录制了自己的第六张专辑。 《稻香》、《听妈妈的话》、《千里之外》、《青花瓷》、《童话》、《大城小爱》、《爱很简单》、《独家回忆》…… mv女主角，启用了年轻的唐鄢。唐鄢是中戏零二级的学生，跟文章、童谣、杨铄等是同班同学。 零三年，她被张义谋选中担任奥运宝贝，经过一年的培训之后，前往雅典奥运会闭幕式，表演了中國经典名曲《茉莉花》。 项南选中她，也是看中了她的古典韵味，所以请她拍了《青花瓷》。 这对唐鄢来说，也是极难得的荣耀。 一来，项南现在的热度，恐怕是艺人之中最高的了。mv推出之后，肯定会引来大量关注。这种曝光度，对她这样的新人来说，真的很重要。 二来，万一合作的好，赢得项南的器重，签进致青春工作室，那么今后就不愁没戏拍了。所以她在拍mv的时候，积极表现，力求给项南留下好印象。 而项南也的确对她印象不错。他最近正在跟臺灣大宇谈仙剑的ip，只要能买下来，就准备力捧了。 不过，仙剑是知名仙侠ip。大宇更倾向于把ip卖给同为臺灣人创立的唐人影业，所以目前还在积极斡旋中。 629【现象级电视剧】 项南的第六张专辑《稻香》，并没有进行大肆的宣传。 没有四处跑节目通告，也没有搞签售会、粉丝见面会之类。 没办法，现在想找项南的人太多，他实在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 就像网易、白度、腾迅的老板，一向很少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低调得不得了。 即使阿里、萬达的老板，别看常上新闻，但仔细一看就知道，出席的都是有严密安保的场合，鲜少有随处溜达的。 毕竟安全第一，小命要紧！ 而事实上，就算项南不宣传，他这专辑的关注度也是蛮高的。 因为金钱的加持作用，远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作为现阶段，全中國最有钱的年轻人，他的一举一动本来就很受关注。 就像那些年的马雲，随便说点啥，都能被当成名言散播。 因此，并没有大肆宣传的《稻香》，推出之后，单是订货量就高达两百余万份，相当夸张。 而这张专辑的最终销量都达到三百余万，说是零四年华语乐坛最畅销专辑，绝对是实至名归。 甚至年末的各大颁奖季，项南虽然没有亲自前往，也依旧获得了内地最受欢迎男歌手、内地年度最佳歌手、最佳国语专辑、十大年度金曲等等奖项。 为了他，各大颁奖礼都打破了潜規则，可以说，金钱的魅力真的是不小。 …… 十月份，电视剧《武林外传》正式登陆燕京卫视。 本来人家对这部剧的收视率，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之所以买它，也主要是看在项南的面子上。 却没想到，这部充满恶搞、戏谑、解构经典武侠小说，让老一派观众觉得胡闹的剧集，居然在播出之后大受欢迎。 尤其年轻人，非常喜欢这部剧，自发的进行安利。以至于很快，这部剧就风靡开来。在燕京卫视播出时，最高收视屡一度达到百分之十二，相当恐怖。 几位主演闫婗、姚宸、沙益、姜眧、喻恩溙、范眀等人，几乎是一夜爆红，红得发紫的红。 各大影视公司纷纷递去橄榄枝，片酬、待遇都好商议。像闫婗的片酬，直接翻了二十倍，可以说是鱼跃龙门，身价百倍。 不过闫婗吃水不忘挖井人，很义气的没有从致青春跳槽，而是依旧留在了工作室。而像姚宸、沙益、喻恩溙、姜眧、范眀等也很愿意加盟致青春。 因为谁都不傻。演艺圈拼到最后，拼得还是资本。有钱才能投资拍剧，有钱才能宣传炒作。 而内地影视圈现在属项南最有钱。六十多亿人民币，一年亏一亿，还能亏到死呢。谁也不如他底子厚。 所以致青春未来的发展，真的是非常被看好的。 项南考虑过后，只将沙益、姚宸给收下了。 一来他俩最有潜力，二来也能弥补公司的空白。 沙益有颜值，有演技，既能演小生，也能演中生，演家庭剧、年代剧、职场剧之类都很合适。姚宸的颜值不算太高，做不了花旦，但是演大青衣却没问题。 致青春现在签得女演员，像高园园、汤维、佟丽桠、曾嚟等人，都只适合演花旦，拍拍爱情剧还可以。演正剧的话，形象、演技都不够，而姚宸刚好能填补这个岗位。 …… 《武林外传》在燕京卫视热播之后，各大卫视立刻争购二轮播映权，这也使得致青春工作室大赚了一笔。 而《武林外传》的电影版，项南也很快提上日程。 现实世界中，《武林外传》原本是想跟《炊事班的故事》一样拍续作的。但没想到这部电视剧实在是太火了，成了跟《还珠格格》、《亮剑》一样的现象剧。 几位主演的人气、片酬迅猛增长，档期都填得满满的，以至于拍续作完全成了不可能的事。所以后来才只得从简，拍了一部电影，那还是好容易才凑齐的人呢。 项南不想拖那么久，他想趁着《武林外传》现在正火，抓紧时间把电影版拍出来。先赚一波红利。等将来有机会，再拍第二部、第三部电影也是可以的。 因此他先把剧本写了出来，交给尚曔导演统筹安排。 …… 时间来到十二月份，内地影坛最瞩目的电影，即是周星弛执导的《功夫》。 这部电影没上映前，宣传就已经铺天盖地，闹得影坛人心惶惶，谁都不敢与其对敌。 关键时刻，还是冯晓刚导演牛叉，推出了他跟葛悠的最新力作——《我叫张幸福》，讲述小人物张幸福一天之内荒唐又有趣的经历。 这部电影是根据名列零三年中國小说学会排行榜的中篇小说——《幸福的一天》改编而成的，还是熟悉的冯氏喜剧风格。 其实原本《天下无贼》这部戏，该是由他来执导的。而也正是从这部电影开始，冯晓刚舍弃了自己最擅长的喜剧电影，而改拍更为商业化的动作电影。 不过，因为项南提前就拍了，他也不好跟项南撞车，因此也只能先回归喜剧老路，等日后再做变革。 《我叫张幸福》十二月九号上映，票房、口碑都还是不错的。冯晓刚毕竟导演了那么多年喜剧片，经验还是很够的。 上映半个月，累计票房三千一百万人民币。这个成绩算是中规中矩，跟去年《手机》的表现相差不大。 可是跟同年上映的《十面埋伏》相比，差距就大了。 张义谋的《十面埋伏》七月份上映，票房足有一亿五千六百万，而且还被许多片商引入国外，在北美地区颇受欢迎。 这带给冯晓刚很大的压力。 要知道，他之前才是票房的代名词。 张义谋之前拍得《我的父亲母亲》、《幸福时光》、《一个都不能少》、《有话好好说》等都是叫好不叫座，口碑高可票房表现却差。 可现在人家执导的《英雄》、《十面埋伏》都卖了好几亿票房，连美國佬称赞人家电影拍得好，大把大把赚美刀。 而他拍的《大腕》、《手机》虽然也卖座，但不得不说，差了一大截儿呢。 眼见《我叫张幸福》票房最高也就五六千万，冯晓刚自然心里着急。而就在这时候，周星弛的《功夫》推出了，很快就凭借其精彩的故事、华丽的特效、超人的想象力而大受欢迎。 相比起来，《我叫张幸福》的票房则是断崖式的暴跌。由日票房三百万，一下就跌到了百十来万，简直就是腰斩。 照这样下去，《我叫张幸福》最多拿到四五千万票房就了不得了。这在别人看来是好成绩，但在冯晓刚看来，却简直就是屈辱。 630【急速扩张】 周星弛宝刀不老，新片《功夫》称霸贺岁档，最后狂捞一亿七千三百万票房，占据零四年票房排行榜第一位，比第二名的《十面埋伏》还要多卖两千万。 贺岁档过后，就是春节档。 原本这个当期无人关注，但去年项南主演的《爱情呼叫转移》春节档上映，大获成功，也让这个档期开始火热起来。 多家影视公司的电影，都选择在这个档期上映。其中，就包括致青春影业推出的商业动作大片——《天下无贼》。 这部影片由项南、赵本汕、周讯、王寳强、曾嚟等主演，阵容称得起十分强大。因此宣传之初就颇受关注。 大年初一首映，票房立刻来个开门红，单日票房就达到了五百万人民币，成绩相当喜人。 而且，口碑也很不错。 故事精彩、打斗激烈。 项南饰演的贼公，潇洒帅气，有情有义，演得非常到位；周讯饰演的贼母，回头是岸，改过自新，演得也足以令人信服。最后怀孕含泪狂吃烤鸭那段，更是催人泪下。 饰演傻根的王寳强，虽然迄今为止，只拍了两部电影。但所展现出的演技，足以令人惊艳。跟周讯、项南这样的实力派搭档，也丝毫不觉得青涩。 尤其令人惊艳的是赵本汕，这位常年活跃在春晚舞台，逗笑大家的小品大王，憨厚朴实的赵老蔫儿，演起狠毒老辣的黒道老大，居然一点不嫌违和，反而颇为入戏。 而且金句连连，什么“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之类，被他用东北方言说出来，居然特别带感。 因此这部电影大获成功，上映四十五天，总票房一亿四千六百万人民币，超过了张义谋的《十面埋伏》，直逼周星弛的《功夫》。 …… 这样一部全由内地明星担当主演的电影，居然能赶超港台明星主演的《十面埋伏》、《功夫》，这不禁让内地影坛轰动不小。 在此之前，内地电影公司都非常迷信港台艺人的票房号召力、收视号召力。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若不是港台明星主演，都担心会没有票房、收视。 所以他们被迫花着高价，请这些明星来担当主演，还要忍受他们各种各样奇葩的条件。什么非五星级酒店不住、剧组要特别安排房车、只喝法國空运的矿泉水，等等等等。一个个惯的像大爷一样。 内地影坛其实早就对他们忍无可忍了。现在见到全内地明星的影片，票房也能如此好时，很多影视公司都开始启用内地明星，弃用港台明星。 于是，内地艺人的春天提早四年，来了。 现实生活中，内地明星淘汰港台明星，是在零九年《风声》之后的事。 这部从台前到幕后，几乎全部都是来自内地，而它取得了两亿多票房，位列年度票房排行榜第七位。证明了内地导演、内地明星也能挑起票房大梁。 从此之后，港台明星在内地的风光，就基本一去不复返了。到现在，就算是曾经的四大天王，双周一成，也早就不是票房的代名词了。 …… 《天下无贼》的大卖，进一步提振了致青春影业的风头，项南也有意扩大规模，将它发展成为内地娱乐业的巨头。 因此，从年初开始，致青春影业和致青春工作室就开始扩张。招募管理人才，拓展多个部门。 致青春影业之前不过是个皮包公司，拍电影都是临时招募人员。这样有助于节省成本，但却不利于公司长期发展。 因此现在各部门都开始组建填充。制作部、营销部、创意部、开发部、行政部、法务部、财务部……各个部门都要开始组建起来。 致青春工作室也开始签约更多艺人，并招募更多的助理、经纪人等，以便丰富公司的人力资源。 …… 而新年伊始，致青春工作室先后制作《仙剑奇侠传》、《大宋提刑官》、《家有儿女》、《地下交通站》等电视剧，以及武侠片《剑雨》。 《仙剑奇侠传》这个ip，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还是被致青春拿下。而这部电视剧，如无意外，项南还是想由胡滒、刘亦非主演。 不过配角方面，唐钰小宝、林月如、阿奴等，就不再用臺灣艺人了，用内地演员一样香的。 像阿奴，项南就准备由舒暢出演，林月如则由陈恏出演。至于唐钰小宝，其实由冯邵锋演也是可以的。 至于《剑雨》这部武侠片，项南原本是想自己主演的。不过，现在他不好再演戏了，所以机会就给了乔震宇。 至于女主角，原版是由杨紫瓊出演，项南准备请孙丽代劳。孙丽自幼学跳舞，功底扎实，拍武侠片，动作戏难不倒她。毕竟武侠片里的武术，跟舞术没啥区别，会摆架子，就能打得像模像样。 …… 因为有项南的资金注入，所以致青春工作室扩张迅速。 半年时间不到，就由不到三十名员工，迅速扩展到超过五百名员工，大了十倍还多。而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而人员多了之后，管事的人也多了，项南也就很省心了。 公司的日常管理，他基本都不再过问，只负责拍板公司的大事，制定公司每年的拍片计划。 其他诸如宣传、营销、签约、诉讼等等，除非必要，他都不再过问。 如此一来，他身上的担子就轻松多了，也有更多的时间、精力忙活自己的事。比如投投资啊，旅旅游啊，购购物啊，泡泡妞啊…… 投资方面，像京東、校内网、土豆网、携程网、起点网等互联网公司，都是他投资的重点。 旅游方面，他在叁亜有自己的别墅、游艇、私人直升飞机。冬天时候，可以过去享受阳光、沙滩。在坝上草原也有自己的别墅、牧场。夏天可以过去避暑，骑马，打猎。项南甚至还组了个明星车队，没事儿来个自驾游，应者云集。 购物方面，主要还是以收藏为主，尤其喜欢古玩字画。 一来项南继承了纪晓岚的才学，对这些字画比较了解，越懂得人自然才越爱。西方很多油画，他看都看不懂，也就别附庸风雅了。 二来纸寿千年、绢寿八百。这类文玩字画，肯定是越来越少的，因此升值潜力的就很大。现在买了，将来流传下去，都是个传家宝。 631【内地首富】 泡妞方面，有钱之后，其实泡妞儿就方便多了。 就像《三十而已》中的海王梁正贤，泡王漫妮这样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小镇女孩儿，简直就是手到擒来，几个回合就拿下。 而且从剧情上看，他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玩。他常年都在邮船、机场、星级酒店有预订票，就是专门用来钓鱼的。 项南的身家比梁正贤高得多，身份、地位、影响力更是比他高得多。他如今在娱乐圈，不敢说只手遮天，但也是位高权重，一言九鼎。 以他这样的身家、地位、影响力，他都不需要主动，都有大把人愿意往他身上扑。 不过对他来说，潜規则这种事，根本就行不通。 一部影视剧，少则投资几百万，多则投资几千万。想着被潜一下，就能当主角。实话说，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一旦失利，几百万、上千万的投资可不是闹玩的。真正的大老板，没人会冒这么大的险。 除非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豪，才会被几碗迷魂汤灌得不知名姓，为了捧角儿真金白银的掏钱出来。 项南这种，基本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 零五年八月五号，白度正式登陆纳斯达克。 股票发行价二十七美元，总共发行三千二百三十万股，预计募集资金一亿九百万美元。按此估值，当时白度市值近四十亿美元。 项南持股百分之二十，这部分股票就价值八亿美元。这就使得项南的身价大举攀升，由之前的六十余亿人民币，迅猛升至一百一十亿人民币。 这个数值，已经超过了去年的全國首富丁垒，成为内地最有钱的人。鉴于他的年龄还不过二十五岁，真的是吓人。 却没想到，白度上市首日，股价暴涨。发行价二十七美元，开盘价就涨到六十六美元。开盘之后三小时，股价就突破了一百美元。 到下午收盘时，股价已经涨到一百二十二美元，翻了三倍还多。项南的身家也猛增到两百亿左右，比去年的全國首富丁垒，还多了一倍的身家。 这样的数据，简直扎眼。 …… 同年，《家有儿女》、《地下交通站》、《仙剑奇侠传》、《大宋提刑官》等陆续推出，收视率都很不错。 口碑方面，《仙剑奇侠传》因为部分魔改剧情，而被游戏拥簇痛批。不过话说回来，电视剧成不成功，收视率决定一切。 这部电视剧在多个卫视播出，都创下了令人惊艳的收视率。剧中的几位主角，胡滒、刘亦非、舒暢、陈恏、冯邵锋等，都因此声名鹊起，获益匪浅。 《家有儿女》捧红了杨橴、张一汕和侯明淏。侯明淏从小就学手风琴，曾在实力比赛中多次得奖。 《家有儿女》选角开始后，他也参加了试镜，和尤皓然共同竞逐小雨这一角色。最终经过项南的拍板，才将侯明淏给定了下来。 因为，侯明淏的颜值更高，将来有更大的发展。而尤皓然小时候可爱，长大之后却残得不忍直视，自然没有侯明淏的潜力大。 《大宋提刑官》，也让一直籍籍无名的何氷终于尝到了走红的滋味。其实原本项南是不准备用他的，毕竟他不是致青春的人。把这个机会给他，实在有些可惜了。 最开始用了郭焘，但郭焘试镜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对人物的把握不够精准，有点轻浮，所以被涮了下来。 后来又试了沙益。没想到还是不行，莫名的有种喜感。看他探案，一点都不令人紧张，反而觉得有点儿戏。 后来项南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破门户之见，就让何氷来担任主角。 一来，他想树立致青春影业必出精品的招牌，就像正午阳光、柠檬影视、山影集团一样，凡出品必属精品。 项南知道，随着内地的经济发展，影视娱乐市场会越来越繁荣，资本越来越多，竞争也会越来越激烈。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不断的出好剧，出佳作，才能够站稳市场。不然的话，分分钟会被人淘汰的。 二来，他想让公司上下的艺人都知道，并不是签给了公司，就一定能够背靠大树好乘凉。还是要磨练自己的演技，提振自己的休养，才能够获得重用。 …… 何氷演技出色，但九一年中戏毕业后，就一直没受到过重用。演得角色绝大多数都是配角，甚至连角色名字都没有。 这次接到了《大宋提刑官》，得知自己是主角，他一度激动地差点哭了。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不仅熟读了剧本，连带着史书上对宋慈的记载，宋慈的专著《洗冤录》等等，也都一并看了，争取熟记于胸。 因此戏一开拍，他的表现就令所有台前幕后的人心服口服。 也因此让自己一举成名，终于不再是默默无闻了。 何氷火了之后，还是留在了人艺，并没有来致青春。 不过有了这段渊源，之后致青春但有邀约，何氷只要有档期，就从来没有推辞过。也算是非常够意思了。 …… 《地下交通站》，是由沙益做主角，以他的演技、喜感，演水根儿绝对没问题。而孙掌柜也由鲍大志改成了闫妮儿，厨子杨宝禄依旧由姜眧饰演，就连小石头都由王沙沙来演，整个一出儿抗战版的《武林外传》。 而借着《武林外传》的东风，再加上剧本的确搞笑，所以《地下交通站》播出之后，大受欢迎。 其中最出彩的，到还不是同福客栈老几位，而是饰演狗汉奸的贾贵儿，滑稽的模样，碰上幽默的台词，简直就是一个活宝。 …… 而到了年末，由乔震宇、孙丽、沙益、曾嚟、王庆祥主演的《剑雨》上映。同期上映的，还有陈恺歌三年磨一剑的《无极》，以刘振伟的又一炒冷饭之作《情癫大圣》。 《无极》宣传的投资额是三亿五千万人民币，号称是内地最大手笔的投资，比当年的《英雄》还要多一倍。 又云集了真田广之、张东建、张伯芝、谢霆峰、刘晔、陈紅等大批海内外的明星，堪称最强阵容。 《情癫大圣》号称投资五千万港币，宣称会有媲美《指环王》的特效。主演也是谢霆峰、蔡卓研、梁洛诗、张致恒、关智斌、陈伯霖等香江新生代明星。 更有《大话西游》十年终结篇为噱头，实话说，还是很吸引眼球的。 《剑雨》跟这两大强敌对垒，自然难度极高。 632【时间飞逝】 《剑雨》投资一千五百万人民币，在当时已经算是大制作了。 但依旧五千万港币的《情癫大圣》、三亿五千万投资的《无极》没法比。 但没想到，三部影片陆续上映后，反倒是较小成本的《剑雨》，取得了不错的口碑。 至于《情癫大圣》、《无极》观众则是边看边骂，投资和口碑完全不成正比。 也因此，原本不太被看好的《剑雨》，票房表现逐渐的好了起来。而《情癫大圣》、《无极》上映前几天，票房是一骑绝尘，但越往后票房是越来越低。 最终，《剑雨》凭借良好的口碑，刀仔锯大树，拿下了五千六百万人民币票房。还被很多观众评价是《卧虎藏龙》之后，最精彩的武侠片。成绩相当不错。 相比起来，《情癫大圣》票房只有三千六百万，比张义谋的文艺片《千里走单骑》票房表现还差。 这部电影票房的失败，也宣告了港台导演想靠炒冷饭赚钱的计划基本泡汤，同时也说明港台新一代的艺人，在内地真没什么票房号召力，进一步打击了他们在内地娱乐圈的地位。 而《无极》票房也只有一亿两千万人民币。看似是多，但相比三亿多的投资，简直可以用惨败来形容。 即使后来陈紅出来挽尊，说实际投资只有一亿多。之前宣称三亿五千万投资，不过只是噱头。票房一亿七千万，其实还有七千万的赚头。 但那不过是骗外行罢了。内行都知道，电影票房不可能全归制片方，院线方、发行方也都要钱的。 电影票房不超过成本的三倍，基本就是亏钱。所以《无极》这部电影，少说亏了也有四五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相比张义谋、冯晓刚，陈恺歌此次输得真的太惨了。 …… 而电影《无极》的失败，却造就了《一个馒头引起的惨案》的成功，并随之令视频网站大火。 优?、土浢、六间舫……视频网站的热度一下就起来了。资本、广告商、up主等也随之蜂拥而至。 项南心里清楚，一个新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互联网视频的发展，势必冲击电视产业。而网民的多样性，也使得看电视剧，变得越来越私人化、碎片化。 之前的一家普遍一台电视，一家之主掌握着遥控器。所以当时的电视剧，还是以正剧为主，像《天下粮仓》、《成吉思汗》、《亮剑》、《雍正大帝》、《大宅门》等等。 而随着互联网视频的发展，越来越多人选择用电脑、手机看视频。到那时候，每个人看得电视剧都可能不同。 那对电视剧的题材、制作、宣传等都会有不同的要求。 而且，视频网站的崛起，也会改变现有的生态环境。 现在电视剧拍好之后，都是卖给电视台的。电视台不要的话，那基本就没戏了。所以为了哄电视台采购部的那些人，各大影视公司都费尽心机，其中龌龊根本不能细说。 但视频网站崛起之后，电视台就不再是唯一的渠道。影视公司的压力就要小得多了。 …… 而零五年，《超级女声》的红火，也掀开了内地综艺节目的热潮。 在此之前，内地的综艺节目模式大多千篇一律。 要么是《鲁豫有约》这样访谈类节目，要么是《综艺大观》这类的拼盘节目，要么是《快乐大本营》这类的明星节目……收视不错归不错，但也难免有审美疲劳。 《超级女声》这一档现象级选秀节目的爆红，一方面证明了真人秀节目的魅力，一方面也让资本看到了观众的需求。 从此之后，内地的综艺节目花样越来越多，投资越来越大，市场也是越来越繁荣。 项南见状，都有意将《中國好声音》、《蒙面歌王》、《奔跑吧，兄弟》、《无限挑战》、《爸爸去哪儿》等节目提前搬出来。 …… 进入到零六年，项南继续写书，制定拍戏计划，制作新的专辑，一年过得充实而忙碌。 而且零六年，他还找到了心头好，那就是刚开服不久的《魔兽世界》。项南当年就是它的狂热粉丝，只是当时兜里也没啥钱，也没多少时间，所以没有好好的享受。 现在，他终于是有机会了，自然大玩特玩。每天起码有四个小时，是泡在艾泽拉斯世界。 零七年，项南在次贷危机中掺了一脚，靠着做空美股大赚一笔；零八年，在*****下，秋雅的爸爸趁着经济危机，房价地价下跌的关头，在全國各地四处拿地，疯狂扩张。负债率也是急剧增加，超过百分之九十一，十分危险。 不过这也是项南有意为之的。地产业要想发展，需要海量的资金。秋雅的爸爸不过是个小商人，没什么背景和人脉，他的钱几乎都来自项南。 所以项南一旦断了资金，他就将倾家荡产，生不如死。所以他就离不开*****，也让秋雅更加离不开项南。 零九年，3g网络问世。第一代的安卓手机，也在逐步普及开来。摩托罗拉、诺基亚等老牌巨头面临挑战。 项南及时购买了苹菓、華为等公司股票，另外投资三亿人民币给雷軍，助他创办小芈科技。 一零年，团购概念兴起，项南投资了美團。并购入了价值五十万美元的比特币，共六十五万枚，成为比特币的最大买家。 而他这位世界顶级富豪的参与，也使得比特币声名大噪，获得越来越多资本的关注。 一一年，被誉为是中國智能手机元年。全年智能手机销量高达五千两百万部，全國智能手机持有量超过一亿部。 智能手机的普及推广，使得移动互联网逐步赶超传统互联网，互联网生态再度发生变化。 移动互联网的普及，使得用户时间越来越碎片化。短视频、小游戏越来越受欢迎。 一二年，共享经济概念的兴起。共享单车，共享汽车，共享租房、共享家政……甚至雨伞、充电宝都能共享。 不过项南心里清楚，大部分项目，不过就是借共享的噱头来圈钱罢了。没有切实可行的盈利模式，这种共享就根本维持不下去，烧光了募集来的资金就得关张大吉。 因此他除了嘀嘀打车，其他的都没投。再把它吹得天花烂坠，他也不投。 一三年，互联网金融产业蓬勃发展。每天都有一两家新的平台上线，犹如雨后春笋一般。不过项南这种商业模式很不靠谱，看似创新，其实跟旧社会的印子钱没啥区别，不过是披了一层互联网的皮而已。所以他一家都没有投。 633【物是人非】 一四年，项南和秋雅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一来，秋雅的年纪大了，马上奔三十五岁，已经算是高龄产妇，再不生就没有机会了。 二来，这些年来项南一直拖着不结婚，也让秋雅很没有安全感。虽然她没有大吵大闹，可是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 所以为了宽她的心，这才有了第一个孩子。大名袁秋，小名球球，性别男。 不过虽然有了共同的孩子，但他们俩还是没有结婚，孩子上得也是香江户口。 有了球球之后，项南鬼混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就连游戏都很少打了。每天有两个小时都陪着儿子。 而一四年，阿里成功在美上市，市值两千四百亿美元。项南持股百分之十五，仅此一项，身家就暴增两百亿美元，连全球富豪名单中，都有了他的名字。 …… 一五年，4g网络全面普及。网速的提升，手机性能的提升，使得移动互联网发展更加迅猛，直播平台开始大行其道。斗鱼、战旗、虎牙、yy……陆续上线，一度吸引到极大的关注，以及资本的注意。 不过项南并没有投资任何一家。因为他知道，直播平台是有很大局限的。 一来直播平台内容的原创性是很低的。主播们大多是千篇一律，这就很难留得住观众；二来因为直播内容的质量差，主播们为了留住观众，也只能是打擦边球，很容易碰到红线；三来短视频平台的崛起，对直播平台是个挑战。 像项南早前是看斗鱼的，看小姐姐卖萌撩骚求打赏，看得挺心动。后来就改成刷抖音了，抖音小视频几秒一个，喜欢多看两眼，不喜欢直接划走，比看长直播要爽多了。 因此项南认定直播平台前途有限，因此他只是往字节跳动多投了些钱。 …… 一六年，人工智能、分享经济、vr技术、区块链等等，种种新鲜名词大行其道。不过尽管概念吵得凶，但一六年却被称为资本寒冬，原因是大量互联网泡沫被挤爆。 比如曾经红极一时的团购纷纷倒闭、网约车的合法性遭到质疑、互联网金融监管趋严……这些都使得资本开始趋于保守，也使得大量互联网公司发展陷入窘境。 项南则是趁机加大了投资，像美團、菜鸟、陆金所、链家网……丝毫没有被寒冬吓住。在他看来，人弃我取，越是市场不景气，就越是狩猎的时候。 …… 一七年，共享经济大量暴雷。共享单车、共享雨伞、共享充电宝……全都亏得一塌糊涂。公司倒闭的倒闭，跑路的跑路，欠账的欠账，简直乱成一锅粥。 互联网网贷同样暴雷不止，大量平台跑路，给民众造成数以数以千亿计的损失。项南一个都没投，所以毫发无伤。 不过，他带着球球旅游的照片，却被人无意间拍到了，并被上传到了网上。 等致青春影业发现舆情，准备公关的时候，照片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甚至直接引爆了新烺微博。 人们对项南有孩子这件事，倒是不太稀奇，毕竟也都奔四十的人了。而且都退圈十几年了，结婚生子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人们只是好奇，能让项南看中的女子，究竟是是谁。不过还没等他们研究明白，新烺热搜就被撤了，连带着各大论坛、贴吧的帖子，都给删得一干二净。 即使是匿名发问，用代号来代替，也躲不过被删、被封的命运，俨然成了不可说者。 …… 一八年，小米上市，抖音大火。短视频的月活量已超过直播平台，甚至有逐步赶超爱优腾视频平台的架势。 不过项南并不担心谁输谁赢。因为他手上既有爱优腾的股份，也有字节跳动的股份，无论谁赢他都赢。 再者，致青春现在也不只有影视制作团队，同时还有网红孵化公司，直播卖货，所以哪个风口都不错过。 …… 一九年，5g成了最热门的话题，仿佛用上了5g，就能上人生巅峰一样。不过项南知道，很多媒体吹嘘的自动驾驶、虚拟现实、全球物联等，别说一九年了，二一年都没实现，而且都遥遥无期。 …… 二零年，新冠来袭。项南提早入手了医药股，因此百业凋敝之际，反倒是他发财的良机。眼瞅着那些医药股的股价打着滚儿的往上翻。 二零年，球球也已经六岁了。 因为疫情，不方便出去上学，项南便在家里给他开了班，教他学习。 球球的智商还是不错的，毕竟袁华、秋雅都是好学生，成绩一流，所以遗传基因很好。 有这么多的家产在，项南就不指望他望子成龙，只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长大，而且长大后也不被人骗就是了。所以执行的是快乐教育、素质教育，喜欢什么就往哪个区域发展。 偏偏球球喜欢的就是唱歌跳舞，这就好办多了。项南亲自给他当老师，教唱歌、教跳舞、教钢琴、教吉他…… 偏偏球球很有天赋，很快就可以上手了，这也让项南非常高兴。 …… 接下来的几年，项南就很少出去鬼混了。 一来毕竟年纪大了，跟小姑娘折腾不起了；二来孩子也大了，再出点这种花边新闻，就太丢人了。 所以，他就开始修身养性，洁身自好，不过还是没跟秋雅结婚，反倒是把秋雅老爸管理的地产公司收回来卖掉了。 一来那家地产公司已经很庞大，再不处理，容易尾大不掉；二来他也怕结婚之后，秋雅提出离婚。 就算她只分婚后财产，也了不得。因为项南一天赚得钱，就有好几千万之多，一年新增财产超过六十亿。 跟项南结婚一年就离婚，也够她做个小富婆的了，所以婚是绝对不能结的。除非她死得那一天。 …… 三零年，袁华的爸爸在加拿大去世。 零二年，袁建国提前退休之后就出國旅游了。就在他出去之后不到一个月，西虹市那边就出了事，吓得他就再也没敢回来，一直定居在了加拿大。 项南退居二线之后，每年会去看他们一两次。 袁建国去世之后，袁华的妈妈李秋菊从加拿大回到燕京，跟项南、秋雅住在了一起。两年后，她也因为高血压并发症离世。 …… 三三年，十九岁的袁秋考入了中戏。 出于保密考虑，他用得是化名。 从大二起，在*****下，袁秋就开始演戏、导戏。 二十一岁，同学们都还读大三时，他就已经成了国际电影节的常客。 柏林、戛纳、威尼斯、奥斯卡……争相邀约，被众多国际影评人评价是一零后最值得被关注的电影人，声名鹊起。 635【任务完成】 五零年，秋雅因罹患癌症，生命垂危。 临终之际，项南终于答应她的要求，跟她在病床前办理了结婚手续。 “你这一辈子都不肯跟我结婚，是不是就是怕我分你的家产？”秋雅看着小红本本，无限唏嘘的道。 “不是，分家产我不怕，你分走再多的钱，我也能赚得回来。”项南摆摆手道，“我是怕你拿钱之后就离开我。” “你骗我，我走就走了，你真的在乎么？”秋雅听他这么说，并不相信。 “我真的在乎。”项南点了点头，“不然，曾经我身边有那么多美女，我为什么只留下了你，还只让你为我生孩子……” “虽然知道你是骗我的，不过你能这么说，我也已经很高兴了。”秋雅笑了笑道，笑容中带着点苦涩。 项南听她这么说，同样苦涩的笑了笑。 他这辈子为了防止秋雅离开，一直在勾心斗角，暗暗提防，几乎没说过一句真心话。没想到现在好容易说了一句，人家却不肯相信。 想想还真是挺悲哀！ 正准备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她，这时秋雅的手已经垂下，不过兀自紧紧捏着小红本。 与此同时，项南耳边也再度响起了久违的提示声，“袁华感谢宿主为他实现心愿，没有再将秋雅拱手让人，便宜夏洛，给他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 提示音响起之后，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的灵魂随即从袁华体内吸出，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划过。 有他踢翻夏洛，阻止他亲吻秋雅的画面；有他代替夏洛参加海燕杯歌唱比赛的画面；有他登上春晚舞台的画面；有他发行专辑的画面；有他拍摄电影的画面；有他成为世界首富的画面…… 这些都是他的风光史，时隔多年，重新回味，依然让他心潮澎湃。 随后这些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快速褪色、消失，直至无影无踪，恰似春梦了无痕。 最后的最后，项南眼前闪过一幅画面。 那是弥留之际的袁华。他和秋雅都被夏洛传染了艾滋病，夏洛死后，他们两人也没有再活多久，也就双双嗝屁了。 临死之前，袁华检讨自己失败的一生，转折点就在夏洛亲秋雅的那天。当时，如果他有勇气反抗，一切都有可能重新来过。 因此他后悔、他懊恼、他愤恨，他才希望能重来一次，阻止夏洛，夺回秋雅。 见到这一幕，项南叹了口气。 夏洛失意了想重生，袁华失意了也想重生……但哪有那么多重生的机会啊。 绝大多数人，都只能活一次。与其想着穿越重生，重新来过，倒不如认清现实，过好眼前的生活。 ……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袁华愿献出自己的打鱼技巧，以及运营杂志的经验作为报答。”系统随即又提示道。 项南一怔，随即感觉脑海中多了些操船、探鱼、海钓、抛网，鱼获分类等技巧，以及杂志编辑、排版、审稿、写作等经验。 项南眨了眨眼睛。 这些知识对他来说，基本没有什么用处。 他既不会去海边捕鱼，也不会当杂志社主编。 袁华的奖励，于他来说，根本就是鸡肋。 “唉，知足吧，好在他没把《一剪梅》的bgm送我。”项南自我开解道，“不然，我连房门都不敢出去了。” 去了一趟《夏洛特烦恼》，也没有太大的收获，让项南一时间很不甘心。 他想了想，随即根据袁华传授的编辑审稿、写作的经验，写了几篇文章，发给了内地几家知名杂志社。 杂志社的稿费标准还是比较高的。像《萌芽》是千字百元起步，好的能到千字五百；《时尚先生》、《南方周末》平均也都千字一两百，好的甚至能打到千字一千…… 项南原本就是写网文的，不过实话说，网文写得不怎么样，订阅量很低。 一来，他本身文笔没有那么好。本来很精彩的故事，都能被他写得稀汤寡水，味如嚼蜡。 二来，他的潮流敏感度也较差，总把不准读者的口味，以及当下流行的趋势，写得都是多年的老套路，自然没人稀罕。 现在有了纪晓岚的才学，再加上袁华的审稿、写作经验，以及他自己本身的努力，炮制了几篇还算精彩的文章。 项南希望能拿它试试水，如果真能被收下的话，那倒是一个不错的财路。 …… 就在等杂志社回复期间，项南又看了下任务栏，准备接个任务。 到时候，一边为任务做准备，一边等杂志社回复，统筹安排，两不耽误。 就见任务栏又更新了： 宁采臣渴望与聂小倩相守到老；西弗勒斯·斯内普希望能保护莉莉·伊万斯；陈玄奘希望与段小姐长相厮守；卓一航希望今生不再辜负练霓裳；安永福渴望让李水花过上好日子；李大嘴希望能娶杨慧兰为妻…… 项南在任务栏上扫了一遍，发现也就安永福的任务，比较好安排。 斯内普要面对的是凶残狠毒，毫无人性的伏地魔，以及他成百上千的食死徒爪牙，危险异常。 陈玄奘要想跟段小姐在一起，就势必会违逆佛祖的旨意。到时候，千难万劫，困难重重。强如妖王孙悟空，连佛祖一掌都扛不住，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陈玄奘了。 只有安永福，面对的只是贫瘠的土地。只要肯吃苦，肯下功夫，过上好日子还是比较容易的。 …… 项南随即开始为这个任务做准备。 他知道安永福、李水花是来自电视剧《山海情》。它讲述的是寕夏为了帮贫困山区的百姓脱贫，施行吊装政策把山民移到平原去住。 又跟闽省合作，对口援建，引进先进技术，并通过不懈的奋斗，终于将戈壁滩变成了塞上江南的故事。 而安永福、李水花就是其中一对夫妇。李水花原本是安永福用一头驴、两头羊、一口水窖、两笼鸡换来的妻子。 虽然没有感情基础，但结婚之后，两口子处得还不错。安永福在给家里挖水窖时，不慎出现了塌方，他的双腿被砸，成了残疾，从此后意志消沉，家中生活也陷入困境。 李水花扛起大梁，独自一人拉车，带着安永福、女儿燕子一起上路，走了七天七夜，四百多公里来到吊庄区。 随后种庄稼，种蘑菇，开杂货店，一点点改善家里的生活环境。让全家人都过上了好日子。 实话说，看完这部电视剧，项南真是感慨，娶妻当娶李水花。像这样的奇女子，实在是可爱又可敬，值得他去帮一把。 635【山海情】 项南随即查阅了当时的资料，为任务完成做好充足的准备。 就在他查阅资料的同时，几家杂志社都给了回复，对他所写的文章都很满意，愿意采用。 看到这些回复，项南非常高兴。 杂志社的稿酬，要比网文高得多了。他每个月写几篇稿子，就能比之前赚很多。生活水平算是有保障了。 万一有幸被出版社看中，被影视公司采纳，那赚得钱可就更多了。 而且，写作水平的提高，让他对完成任务，信心也更加足了。 …… 项南做好准备之后，正式接下了安永福的任务。 随即一道光门凭空出现，项南轻车熟路的走入光门之中，紧接着就觉得头晕了一下。 “额叫安永福，今年二十一岁，海吉县干沟乡苦水村人。额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大山里，穷得很，顿顿只能吃洋芋。额长这么大，细粮都没吃过几口。 为了给额结婚，家里七拼八凑，凑了一头驴、两头羊、两笼鸡、一个水窖，换来了永泉村的姑娘李水花。听说她是个好女子，勤快能干，额把她娶进门来，一定要好好地待她……” 大量记忆涌入项南的脑海中，等他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睡在一个土炕上。 放眼看四周，真是家徒四壁。 一件像样的家具，一件像样的家电，一件像样的摆设，通通都没有。 只有黄土墙、黄土地、黄土炕……穷得是叮当乱响。 项南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尽管他知道西海固穷甲天下，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亲眼见到这样的场面，还是让他忍不住震惊。 这样的生活条件，哪像是九零年代，说是五零、六零年代，一点也不违和。真的太穷了！ “这样的穷日子，居然还能祖祖辈辈过下去……”项南忍不住感叹道，“不知该夸他们坚韧耐劳，还是该骂他们不思进取。” 刚来这儿，他就想回去了。真不晓得那些村民，是怎么能忍下来的。 …… 想不通，项南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明天，就是到涌泉村迎娶水花的日子了。 天还还黑着呢，项南就被爸妈招呼起来，梳洗打扮，换上新衣服。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儿，娶媳妇儿，就该好好地装扮装扮。 刚梳洗好，苦水村的迎亲队，就在安永福舅舅安保军的带领下，一路吹吹打打，步行前往涌泉村接新娘。 苦水村距涌泉村二十五里地，来回需要四五个钟头。所以为了不误吉时，天不亮就得启程。 至于为何步行而不是骑车，主要还是因为太穷了。全村一百多户人家，总共才三辆自行车。 …… 迎亲队出发之后，又过了近一个小时，天色才开始发亮。 天亮之后，亲戚、邻里、乡亲都来到安家。 帮忙的、凑热闹的，等着吃席的，把安家不大的小院儿，挤得是满满当当。 “哎呀，这新郎官儿看上去还挺像样的嘛。” “永福平时就是不打扮，打扮起来也挺好看的。” “永福儿，媳妇娶过门之后，知道该咋弄么？” 一帮人围着项南，七嘴八舌，嘻嘻哈哈的起哄道。 项南佯装尴尬，其实心里清楚，今天这婚结不成。 李水花这会儿已经和白麦苗、马得宝、李尕娃一起逃出村，准备到县城里去打工了。 …… 果然又过了近两个小时，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嗓子，“新娘子到咧~” 众人纷纷跑到门口去看，还有人点燃了提前挂好的鞭炮。 噼里啪啦，响作一团，硝烟弥漫。 却见到迎亲队伍全都是一脸晦气，走道都是气鼓鼓的。 “咋咧，咋咧这是，新娘子呢？”大家伙儿一见，纷纷开口问道。 “别提了，新娘子跑咧！” “李家的女子跑咧，逃婚咧！” “听说跟野汉子私奔咧~”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屋里屋外的人都惊了。 原本还调侃项南的人，此刻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尴尬和无措。 安永福的爸妈听到这个消息，也顿时软作一团，老泪都流了下来。他们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儿，可是不惜把家当全花了，还拉了一尻子的饥荒。 如今礼也送了，钱也花了，媳妇儿也跑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活活要人命嘛！ “别你娘的穷嚼舌根，什么野汉子，你知道个屁！再胡咧咧，我把你嘴撕了。”舅舅安保军骂道，镇住了那些信口开河的人。 随后他把姐姐、姐夫搀了起来，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他们到了涌泉村后，开始李老栓还装模作样，左右搪塞，推脱女儿恋家，让他们多等一会儿，让水花跟她娘多说会儿话。 但水都喝了好几大碗，眼看都要误了时辰，必须要接水花回去了，李老栓才坦白闺女晚上跑了。 安保军自然以为他在骗人，收了彩礼，不给闺女，假说跑了，这是准备要一女两嫁啊。这么缺德，还不该打！当下就带人把李老栓打了一顿，头都给打破了。 “姐啊、姐夫，今天是县里的干部在，给李老栓他撑腰，额们官不与民斗，只能先退回来。”安保军又大声道，“不过不用不怕，额明天再带人去，把李老栓给绑了。他家不交女子，咱们就不放人！ 不能让他涌泉村的人，沾了咱苦水村的便宜。咱苦水村啥时候吃过这亏，老少爷们儿，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 “不能饶了涌泉村！” “咱不能吃这个亏！” 苦水村的村民们各个义愤填膺道。 都在一个村住着，都是一个老祖宗，安永福受了欺负，也等于他们受了欺负。 …… 项南看着这些愤怒的村民，心中不禁有几分澎湃。 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城市里，就算同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过是陌生人。 哪里能见到这么同声连气，一呼百应的场面。 “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帮帮这些人的。”项南心中暗想道。 他原本只想着让李水花享福就行了，那其实不难办到。不过现在，他有了更远大的理想。 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让全苦水村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636【梦想还是要有滴】 接下来的一整天，安家就没消停过。 乡亲们都来劝解安永福的爸妈，让他们不用太难过，不用太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还有几个小伙子，都是跟安永福一起长大的发小儿，也都在屋里陪着他，好像都怕他想不开，做傻事似的。 其实项南的心情很平静，根本没有想不开的意思。 因为他心里清楚，明天水花就来了。 …… 第二天，一大早，安保军又带着村民上路了。 “今天咱们就算绑，也要把人给绑来。”临行之前，他给大伙儿鼓气道，“要不然，今后咱苦水村的娃就别想娶媳妇儿了。” “对，就是这道理！” “不能开了坏头儿！” 村民们积极响应道。 身在大山，家境贫困，娶媳妇儿本来就难。若再纵容李老栓这种悔婚的，那以后孩子们就更难娶妻了。 所以，无论如何，此风不可长！ 当下，苦水村的村民们，就雄赳赳、气昂昂的上路了！ 安保军等人上路之后，安永福的爸妈，以及村里留守的老小，就一直担心着。 其实，他们并不是坏人。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敢惹事，不想惹事，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奈何事情赶到了这一步，不得不为。越穷的人，越没有选择的权力。 …… 到了中午时候，苦水村的村民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李老栓的闺女，安永福未过门的妻子——李水花。 “好咧，好咧，新娘子总算来咧！” “哎呀，这新娘子长得真俊呐~” “四叔、四婶，今天能吃汤碗子了吧？额昨天随了份子，可啥都没吃到~” 村民们议论纷纷道。 安永福的爸妈见新娘子来了，脸色顿时阴转晴，连忙热情的招呼起乡亲来。 大灶重新烧上，酒席重新做上，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只有新娘子李水花，脸色凝重，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 婚礼重新举行。 安支书主持，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拜完之后，送进房间。 房间里已经摆上了席，每人一碗烩菜，又称【汤碗子】，里面有萝卜、豆腐、粉丝、肉丸子，配上白面馍一起吃。 这饭食，对一年四季吃洋芋，吃到反胃的山里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 “饿了吧，快吃吧。”李水花入座之后，陪座的婶子大娘热情招呼道。 李水花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哎呀，过了门儿就是一家人咧，不用客气。来，吃嘛！” “对，都是一家人了，客气个啥嘛！” “快吃吧，这汤碗子美得很~” 众人连声劝道，李水花还是不肯吃。 项南知道她的心思。 嫁给安永福，她心里委屈。 因此婚宴再好，她也吃不下去。 “好歹吃一点吧，饿坏肚子，受苦的是自己。”项南把个白面馍掰了两半，一半塞进了李水花手里。 李水花犹豫了一下，闷不做声的吃了起来。 她昨天凌晨跑出家去，直到现在，两天一夜，水米未沾牙，刚才都晕过去一次了。其实胃里是饿得，就是心里不想吃。 大家见她肯吃东西了，顿时都松了一口气，说说笑笑起来。 …… 婚礼结束之后，大半乡亲都走了。 就剩下几个臭小子不想走，还想留下来闹洞房。 结果统统被项南用擒拿手，给推到门外面去了。 赶走这些臭小子后，项南倒了一碗水给李水花。 值得一提的是，苦水村没有水井。村民们喝水，要么走七八里山路，到山下的水井挑水。要么就在家里挖个水窖，储存雨水。 所谓的水窖，其实就是在地上挖个深坑储雨水。 因为没有水泥作硬化处理，所以窖里都是泥水，甚至树叶、树枝、柴草、粪便都可能混进去，也因此杂质非常多，喝起来有股子土腥儿味。 就算这样，也不是家家都有水窖。因为挖一个窖要花不少工，不是家家都能负担起的。 安永福家当初相亲时，骗李老栓说家里有两口水窖，但其实一口都没有。喝水还是每天要到山下去挑，非常麻烦。 “先喝口水吧。”项南微笑着向李水花道，“今天的汤碗子有点咸，你肯定有点渴了吧。” “你放那儿吧。”李水花见他凑过来，连忙身子往后一躲，戒备心里还是很强的。 项南点点头，把水放下，自己坐在了木墩上，“你不用害怕，额不是坏人。额也知道，你嫁给额，心里委屈。 听人家说，你当年上学成绩可好了。要不是你家老汉重男轻女，你肯定也能考上中专，到时候，分配工作，到城里吃公家粮。” 听他这么说，李水花勾起伤心往事，忍不住眼圈湿润了。 当年上初中时，她的成绩的确可好了。要不是她爸重男轻女，她也能考上中专，分配工作，成了城里人。何至于因为一头驴、两头羊就给卖了。 “其实，额上学的时候，学习也可好了。”项南叹了一口气道，“要不是家里太穷，额也早考上中专咧。” 李水花看了他一眼，有些将信将疑。 “你不信，那额给你背一遍《出师表》，额现在还记着捏。”项南笑了笑，“《出师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李水花开始见项南貌不惊人，还有些小觑他。可是见他背诵《出师表》，抑扬顿挫，铿锵有力，而且似乎一字不差，不禁有些惊奇。 她知道安永福今年二十一，比她大三岁，初中毕业也都好几年了。居然还能把课文记得这么牢，真的挺难得的。 可见当初上学时，真的是个好学生。 既如此，她对安永福的观感，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额记得还算清楚吧。”项南背诵完毕后，笑着问李水花道。 李水花点了点头。这篇《出师表》，她都快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项南记得这么清楚。 “其实额上学的时候，作文写得也不差，常常被当做范文朗读。”项南笑道，“额从小还有个梦想，想当作家呢。你小时候的梦想是啥？” 李水花脸色一暗，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 “梦想还是要有滴，万一实现了呢。”项南笑了笑道。 637【额不会碰你滴】 两人聊着天，说着话，天不知不觉就黑了。 苦水村虽然通电，但电灯一般人家是用不起的。通常都是用煤油灯，甚至还有些人家，连煤油灯都舍不得点，天一黑就直接睡觉。 安永福家也差不多。 吃完了晚饭，就张罗着睡觉了。 而到了这时候，李水花又再度紧张起来。 “你莫怕，额不会碰你滴。”项南摆摆手道，“额知道，你嫁给额，心里委屈。额也知道，额这样的穷汉，配不上你这样的女子。所以额要自强，额要奋斗，在额配得上你之前，额绝对不会碰你。” 李水花听他这么说，有些惊讶，又有些将信将疑，“你说这话是真的？” “额骗你干啥。”项南点头道，“额要是骗你，有一句谎话，就罚额吃观音土，吃死为止！” 见他发这么重的誓，李水花也不禁感动了。 她没想到安永福居然是这么善解人意的汉子，让她都不禁觉得心里面暖暖的。 “行了，咱睡觉吧。你睡里面，额睡外面，中间隔着衣服。你怀里揣着剪子，额要是过界，你就戳额。”项南又道。 李水花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这一晚上，两人几乎都没睡着。 项南是咯得。这土炕邦邦硬，垫了一层褥子，也不是太喧乎，咯得他生疼。 李水花是紧张，生怕项南违背誓言，所以一晚上担惊受怕，也没怎么睡好觉。 不过这一晚上，项南睡觉真的很规矩，一点都没有碰她，这让李水花心中稍安。 “那个……昨晚谢谢你啊。”她向项南致谢道。 “不用谢。”项南一边摆摆手，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一条羊肚儿白毛巾，随即割破手指撒了几滴血在上面…… 李水花先是有些疑惑，随即很快就恍然大悟，不禁有些害羞又有些感动。 过了一会儿，安永福的妈来叫两人起床。 项南先拿着毛巾去开门。 安永福的妈看到毛巾上的斑斑血迹，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李水花迎亲当天跑了，第二天才回来的。中间发生了啥事，很难不令人猜疑。 就像那天有人胡咧咧的，会不会是跟野男人跑了，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民意。 如今有了这条毛巾，啥话都不用说了。 …… 早起之后，收拾屋子，烧水做饭。 李水花样样来得，玉米粥熬得很香，而且一点都没沸，让安永福的爸妈都非常满意。安永福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也很满意。 安家安永福是老大，两个弟弟安永寿、安永康，妹妹安永宁，连在一起，就是福寿康宁，是非常吉祥的名字。 但可惜，同名不同命，同遮不同柄。名字好，命却苦，生在这个穷山沟儿，能吃饱饭已经不易，更别提其他的事了。 吃完饭后，安永福的爸爸安国民，把一家子叫在一起，商量分家的事情。 安永福既然结了婚，就要另立一个新家，分房子、分地，当然还要把债务接过去。 “永福，你是老大，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今后还要盖房，还要结婚，所以地不能给你分多了。 就菜园子那块地吧，两亩地，种芋头也够吃了。你跟水花再开开荒，边边角角的种点玉米，种点菜啥的也够了。”安国民分家道。 项南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指着种地养家糊口，地多地少，都没太大的关系。 “新房你俩住，锅碗瓢盆都置办齐了。爸再给你二十块钱，省着点花。”安国民又道，“结婚拉了五百元的饥荒，你和水花接过去。无论如何，这笔钱也一定要还上。 爸也知道，你未来的日子不好过，肯定会紧吧点。可是，你是家里的老大，得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 项南点了点头，“额都知道了，爸。” …… 分完家后，项南和李水花算是自成一家了。 新家的资产包括两土坯房，两亩土地，二十元现金，以及五百元的债务。 房子是去年盖的，用得不是砖，全是用土坯垒得。 土坯也是自己晒得，为了晒土坯，安家父子四人累了一冬天。 两亩地是山坡地，没有水源，全靠从山脚从山上挑水浇灌。累是肯定会累的，但也没有办法。 二十元现金，现实生活中，还不够项南一天的零花，现在却是全家唯一的现金流。而它的购买力并不高，只能买一百多斤白面，够一个人吃俩月而已。 五百元的债务更是大问题。单靠种地的话，赚不了几个钱。收成好的时候，一亩也就赚五六十。要是收成不好，交完公粮，怕是饭都没得吃了。 苦水村年年都需要救济，温饱迄今还是个大问题。 所以盘算过后，他俩面临的困境，还是很严峻的。 “水花儿，额别的不多说了，你瞪大眼睛瞧着，额一定做出个样，给你看！”项南看向李水花道。 李水花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走了七里地，到山下买了纸笔，顺便还挑了两筲水。 回家之后，他就开始在纸上写东西。 “你这是写啥呢？”李水花见了，好奇地问道。 “写文章，换钱捏。”项南解释道，“额上学的时候听说，那些大作家靠写书，都赚了大钱咧。额的作文水平也不错，总被当成范文咧，所以额也想试一试。” “你当作家？！”李水花听罢，有些哭笑不得。 初中作文写得好，就想当作家赚钱？！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咋，你不相信额？”项南回头看向她道。 “不是。”李水花摆了摆手，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向项南劝道，“额尊重你的梦想，就是担心万一不成，又该咋招？” 她担心项南为了成作家，天天在家里搞啥子创作，那不把地里的活儿都耽搁了。到时候，他们两口子吃啥喝啥？拿啥还债？ 她爸就已经是个懒汉了，她不想嫁个汉子，还是个懒汉，那她这辈子就木指望了。 “真的不成，额就不写了，以后踏踏实实的种地。”项南说道。 李水花听他这么说，也只得罢了。 …… 638【你嫁给额嫁得值】 项南写文章，写得很快，很快就写满了一张纸。 李水花虽然对他写书不抱什么希望，不过还是好奇的拈起他写完的稿纸，“额看一下哦！” “看吧。文章写出来，就是给人看得。”项南随口应道。 李水花点了点头，看了起来。 第一眼就看中了项南所写得字。 字写得真好，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她上学的时候，字写的就很好，总得到老师的夸奖。不过跟项南的一比，可就有差距了。 人家这字写的才是真好，铁画银钩，行云流水，看起来都觉得舒服。 所谓字如其人！ 能写出这么一笔好字，显见安永福是个精细人。 “永福儿，你字写得真好~”李水花由衷的佩服道，对他的印象分又增了。 项南笑了笑。 他继承了纪晓岚的全部才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这还只是用圆珠笔写字，不太顺手。若换做用毛笔，那才叫真的漂亮。 他手下没停，继续写了起来。 李水花也看起了他写得文章，就见他写得是——《古庙喋血》，讲得是山沟古庙里的佛塔年久失修，遭逢地震，现出地宫。 寺里的和尚、山上的土匪、山下的官府、山脚的村民……各方势力，云集古庙，抢夺佛宝的故事。 项南借鉴了宁皓的名作《疯狂的石头》结构，令几股势力环环相扣，互相影响，使得故事越来越热闹，越来越有趣。 …… 李水花看了一篇又一篇，简直停不下来。 她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小说，感觉比语文课本都好看多了。 而她看得自然比项南写得快，看到后面没有了，让她不由得有些抓耳挠腮，忍不住凑到项南跟前，看他现写得。 被她凑得那么近，几乎是温香满怀，令项南不禁精神抖擞，文章写得就更带劲了。 写到中午时候，已经写了小一万字，满满的七八张纸。 “中午了，做饭吧，额给你烙葱油饼~”项南笑道。 “不用了，吃洋芋就行了。”李水花连忙摆手道。 现阶段，苦水村、涌泉村都没有解决温饱，每年都要领國家的救济粮。 白面更是好东西，平时不能吃。偶尔来亲戚、走亲家，才蒸几个白面馍。 葱油饼又费面又费油，实在太奢侈了。 “只要你喜欢吃，额天天给你做。”项南笑道，“水花儿，额保证让你过上好日子。莫说葱油饼、白面馍，以后鸡肉、羊肉、鱼肉，额都买给你吃。” 李水花虽然知道项南是在给她画大饼，那种日子根本遥不可及。但是听他这么说，还是觉得挺感动的。 …… 项南随后和面烙饼，准备午饭。 李水花见他干家务活儿利落的很，一点都不怵，不禁大为好奇，“永福儿，你咋还会做饭捏？” 山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重，男人很少有做饭的。尤其娶了媳妇儿之后，更是都当撒手掌柜的。 从地里干活儿回来，就是往炕上一躺，等着媳妇儿忙前忙后，把饭端到眼前才起来吃饭。 “嗐，额跟你一样，都是家里的老大。”项南笑了笑，“上有爸妈，下有弟弟、妹妹，额不干活儿，额不做饭，一家人指着谁么？” 李水花点了点头，对项南越来越满意。 很快葱油饼、小米粥都弄好了。 李水花把炕桌摆上，俩人开始吃饭。 “尝尝，好不好吃？”项南把葱油饼夹给她道。 “好吃，真好吃。”李水花嚼了一口，葱香满口，不禁眼睛弯成了月牙。 “好吃就多吃。”项南笑道。 “嗯。”李水花点点头，随后好奇问道，“永福，你写得这故事真好看，你咋会这么能写的？” “额不跟你说过么，额小时候作文可好了。”项南笑道，“再说，乱石沟小破庙的故事，咱小时候不都听说过嘛。所以额这篇小说，就用了它的故事，再加上额一点想象，就写出来了。” “永福儿，你可真有本事。”李水花忍不住赞叹道。 乱石沟小破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可是只有项南才把它写成了故事。这还不厉害嘛。 “额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嫁给额嫁得值。”项南笑道。 李水花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前两天，她的确觉得不值。 不过经过跟这两天的相处，她觉得嫁给项南，其实还是不错的。 …… 项南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将《古庙喋血》写完，随后下山买信封、买邮票，邮给了沪江的《故事会》。 一则这类民间传奇故事，《故事会》收得最多，取中的概率最高；二则《故事会》的稿酬也给得最高。 因为它的发行量大，一期的销量就有四百万册，并曾创下七百六十万册的记录。所以稿酬方面给得也大方。 一般杂志收稿，也就千字三十、五十。而《故事会》收稿，只要取中，就能拿到千字六十以上的稿酬，很好地甚至能超过千字一百。 项南急于改变家里贫穷的现状，所以自然稿费自然给得越高越好。 …… 发完稿件之后，项南没有再写，而是带着水花开始干起农活来。 山坡上的两亩地，一半种了洋芋，一半种了玉米。 现在正是四月末，天气转暖，万物萌发，需要及时除草。 另外，四月末也是该种菜的时候了。所谓瓜菜半年粮，蔬菜瓜果种好了，能顶大用呢。 除草、种菜、浇水、施肥……项南、水花都是干活儿的好手，所以整得是井井有条，小日子过得也算和谐。 不过此时，俩人睡觉还是分开睡的。 而他们的生活条件，实话说，是真的不怎么样。 常年的见不到荤腥，吃白面馍已经稀罕，常吃的是洋芋。煮洋芋、蒸洋芋、烤洋芋……吃得人直返酸水。 物质的贫乏，其实还容易熬。最难熬的是，精神的贫乏。 山村里没什么娱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天看着同一片群山，同一块黄土，看着乡里乡亲这些老面孔，实在没有新鲜感。 项南都很是怀念有互联网的生活。其实再不济，有个电视机，甚至收音机，也能缓解乏闷。 但这些也都没有，真的是很烦人。 “水花儿，额给你讲个故事吧。”项南实在闷，向李水花道。 “好的呀。”李水花点头道，她喜欢项南写得故事，但不好意思让他给自己讲。 “额给你讲个《射雕英雄传》的故事……”项南笑道，“话说南宋的时候，临安府，也就是现在的杭洲郊区，有个小村子叫牛家村……” 639【永福，额不后悔~】 项南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丰富家里的娱乐生活，于是就给李水花讲起了《射雕英雄传》的故事。 《射雕英雄传》是金镛最著名的作品，其中既有英雄侠义，又有儿女情长，人物生动，故事精彩，一问世就征服了千万读者， 如今，征服李水花，这个山沟沟儿里的女娃子，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她听到丘处机与郭啸天、杨铁心义气结交，已是觉得豪情万丈；再听到丘处机与江南七怪烟雨楼賭斗，更是紧张得不得了…… “永福儿，后面咋样了，李萍能平安不，江南七怪能把她救出来不？完颜洪烈要把包惜弱带到哪儿去……”李水花频频发问道，堪称最佳跟读读者。 “莫急，等额慢慢说嘛。”项南笑道。 李水花点点头，还是常催着项南讲故事。 没办法儿，山里的日子太苦了。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都是那么点事，一辈子也看不到个奔头儿。 如今，好容易听到点好故事。就如天降甘霖一般，让人觉得这日子终于不同了，总算是有点趣味了。 这也即是俗称的【奶頭乐】。跟电视、电子游戏、抖音短视频，没啥子区别！ 当代人戒不掉手机，李水花也戒不掉听故事。 …… “永福儿，再给额讲讲么，江南七怪找到了郭靖，下一步又该咋样？”晚上，吹灯之后，李水花问项南道。 “好咧，你想听，额就给你讲。”项南笑道，“话说江南七怪找到郭靖之后，正在欢喜，忽然就发现草丛里有一堆骷髅头，每个头上还有五个孔……” “哎呀~”李水花被吓了一跳，心跳有些加速。 就听项南继续讲着铜尸陈玄风、铁尸梅超风为练邪功，如何杀人如麻、草菅人命，绘声绘色，栩栩如生……吓得她浑身发冷，忍不住就躲进了项南怀里。 “永福儿，你莫说了，额害怕~”她哆嗦道。 “莫怕，额保护你~”项南趁机搂着她道。 李水花一愣，随即安心的躺在了项南怀里。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看出项南是好人。勤劳、能干、聪明、体贴……一个女子能找到这么个男子，还有啥好抱怨的。 因此她不抗拒了，她接受了。 “永福儿，你要了额吧。”李水花小声说道。 “你不后悔？”项南一愣，开口问道。 “额不后悔。”李水花点了点头。 项南笑了笑，“那额去把灯开开。” …… 那晚之后，项南、水花儿的小日子过得更甜了。 过了两天，项南跟水花儿正在地里除草，就在这时，安支书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永福儿，有你的信捏。还是沪江来得，咋，你在那里还有关系？” “额看看~”项南一听，赶紧放下锄头，跑了过来。 李水花也凑了过来。 项南从支书手里把信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故事会》杂志社寄来的，“噢，额有个初中同学到沪江打工咧，估计是写信找俺去咧。” “那可不行。那里多么远呐，去了之后，万一出事咋办。”支书一听，立刻劝道，“再说，你刚娶了媳妇儿，不好好守着在家过日子，天天瞎想着往外跑啥。” “是咧，支书，都听你的。”项南笑着点点头道。 “嗯，好好想想吧。”支书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等他走后，项南迫不及待地将信撕开，就见里面是一封《故事会》的稿件录用函，一封编辑的回信，以及一张邮政的汇款单。 项南一看上面的数目，顿时眼睛一亮，欣喜不已。 “永福儿，信里写得啥呀？”李水花好奇地问道。 “媳妇儿，我的小说被人家录用了，样刊一个月后就能寄来。看，这是他们给我发得稿费，一千七百五十元钱呐。”项南把汇款单展开在她眼前道。 “多少？！”李水花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自己看，一千七百五十元呐。”项南笑道。 “哇！这……这……这是真的！”李水花拿着汇款单，仔仔细细的瞅着，激动地都有些哆嗦了。 一千五百元，如今看来虽不多，但在当时，却是苦水村老百姓一辈子都未必能攒到的积蓄。 李老栓只是把女儿换了一头驴、两头羊、两笼鸡、一个水窖，就已经是涌泉村的富人了。 “真的。”项南笑道，“咱明天就去县城把钱取咧。到时候，俺好好给你买几身花衣裳。” “额不用，额穿着挺好。”李水花摆摆手道，“永福儿，有钱还是要攒着花。” “不，钱花了还能赚。青春一去，可就不回来咧。”项南笑道，“额想让你一辈子都漂漂亮亮滴。” 听他这么说，李水花自然感动得不行。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如此在意她，关心她，就算是马得福也没做到。 …… 项南随后又看了一下编辑的信。 信里面，故事会杂志社的编辑对他小说的评价非常高，认为故事精彩，人物生动，高潮迭起，悬念丛生，真的写得非常不错，并欢迎他多来供稿。 获得这样的评价，项南并不感觉意外。 他现在可是集纪晓岚的才学、袁华的写作经验、自己多年的网文积累于一身。写出的稿子，要连九零年代的人都镇不住，那也未免太失败了。 …… 转过天来，项南、水花一大早就起床，前往县城取钱。 苦水村距离县城，要五十多里地，骑自行车都得骑上半天。 安永福家木有自行车，要上县城，就只能靠走路。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一路只看到连绵起伏的群山，光秃秃的一片，就像是长了疤瘌的脑袋，看上去真让人窒息。 “走累了吧？要不要额背你？”走了一个小时，项南笑着向水花问道。 幸好他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体质方面比较出众，走十几里山路还不算累。但水花儿毕竟是个女子。 “不累，额一点也不累。”李水花笑着回答道。 她现在觉得脚步轻得很，恨不能小跑着进县城。心里畅快，怎么都不累。 实话说，她昨晚兴奋的，其实一晚上都没睡好。但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困！ 640【前倨后恭】 中午时候，两人终于风尘仆仆的进了海吉县城。 海吉县，在项南看来，就是个破破烂烂的小县城。 都已经是九零年代了，县里也没有几座楼房，最高的也不过是二层楼。 街上也没有几辆汽车，甚至连摩托车也没几辆，交通工具还是以自行车、驴车、马车为主。 来来往往得人穿得也不怎么样。绝大部分还是灰、绿两色，鲜少有大红、大紫的亮色。 不过，李水花长这么大，也没有进过县城，进到城里之后，感觉格外的新鲜，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水花，你跟着额，别乱跑啊~”项南见她东张西望，顾不上看路，差点就被车撞了，连忙抓住了她的手。 李水花从没有大庭广众之下，跟男子如此亲密。不过此刻她并不感觉害羞，反而有种踏实的感觉。 “走，先取钱，然后额带你吃手把羊。”项南领着她的手，一路打听着来到邮电局。 …… “同志，额取钱。”项南将汇款单递过去道。 “下班了，下午两点再过来吧。”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头都没抬，直接说道。 项南看了一下时间，分明才十一点五十分，距离十二点下班还有十分钟呢。 “同志，你帮帮忙嘛。”他再度开口道。 “哎呀，你这个人，都说了下班了，下班了，你咋还木完木了？”工作人员抬头呵斥道。 “永福儿，要不咱下午再来？”李水花怕生事，连忙劝道。 项南却是笑了笑，“同志你看清楚，额可是来领稿费滴。” 工作人员一愣，再看一眼汇款单，顿时吓了一跳。 他在邮电局工作，自然知道《故事会》，能在上面刊登文章，那可是很了不起的。 他随即重新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下项南，还真看不出，这样一个满面尘土的山汉，居然会是个作家。 真是人不可貌相。 “哎呀，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帮你办。”工作人员连忙道，“请问，你的身份证带来没？” “带着呢。”项南递过身份证道。 工作人员验过之后，见项南名副其实，顿时更加的恭敬，脸上笑容都更灿烂了。 “安老师，这钱是你滴，你点好~”他把钱数好，交给项南道。 项南没点，直接给了李水花。 李水花倒是怕出错儿，一遍一遍数了好几遍，数来数去，觉得眼睛都快花了。 项南笑了笑，“行了，给你添麻烦了。我们走了。” “安老师慢走，安老师再见~”工作人员笑着恭送道。 九零年代，作家还是颇受尊敬的职业。不仅社会上高看一等，甚至想做官也不难。 比如《人民的名义》的作者周美森，就曾挂职市府的副秘书长；《平凡的世界》作者路瑶曾挂职铜川矿务局副宣传部长；写出《爸爸爸》的韩少公挂职过林业局副局长…… 可以说只要文章写得好，社会各面都会大开方便之门。何况是邮电局的一个小职工了。 李水花见他这副前倨后恭的样子，都不禁对项南越发的崇拜起来。 …… “走，额带你去吃羊肉~”领到钱后，项南笑着向李水花道。 “不用咧，吃碗生汆面就行咧。”李水花连忙摆摆手。 “听额滴。”项南却坚持道，带着李水花到了饭店，点了手把羊肉，点了蒿子面、点了糖醋黄河鲤鱼…… “莫点了，够吃了，吃不下。”李水花连连阻止道。 “吃不下就带回去。”项南笑道。 随后，菜陆续上来。 李水花吃着，忽然眼泪掉了下来。 “咋咧，咋咧这是……”项南见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永福儿，额这辈子，都木吃过这么好的东西。”李水花咧着嘴道，“额嫁给你，真的值了。” “额娶你也娶得值。”项南笑道，“快吃，吃完之后，咱还得逛街去捏。” “嗯呐。”李水花笑着点点头。 …… 吃完饭后，俩人开始逛县城。 海吉县县城并不繁华，真正热闹的就一条中心老街，邮局、饭店、书店、粮站、旅店、供销社、汽车站啥的都在这条街上。 而这条街也不长，从南走到北，十五分钟也够了。 项南先带水花来到供销社买衣服。 “不用买现成的，买几块布，回去做就行了。”李水花见项南要买成衣，连忙阻拦道。 “自己做得，木有买滴好看。”项南笑道，“来，试试这几件~” 李水花推却不过，也只好试了一下。 她人长得漂亮，大眼睛、瓜子脸、高鼻梁，身材又窈窕，所以穿啥都好看。项南一口气给她买了三件，试第四件的时候，水花说啥也不试了，才只好罢手。 除了买衣服之外，项南还帮水花买了头巾。 西北风沙大，动辄铺天盖地的黄沙，不戴头巾，不戴帽子，半天功夫儿，头发就都粘上土了。 另外，还买了牙膏、牙刷、洗发水等日用品。给自己则买了钢笔、墨水，条格纸等等。还给弟弟、妹妹买了衣服和糖果。 “永福儿，你也买几件衣服嘛，咋只给额买？”水花见他没给自己买啥好东西，不禁劝道。 “额一个大男人，穿啥都行，买啥新衣服啊。”项南笑道，“再说，家里还两身衣服，木有穿破捏，不着急买新的。” 李水花见他只省自己，却舍得给大家花钱，不禁觉得心里暖暖的。 …… 买完衣服、百货之后，项南又买了一辆二八的凤凰自行车，然后又带着水花来到书店买书。 四大名著、古典名著、外国名著、农业技术、果树栽培……买了厚厚的一大包。 买完之后，两人终于骑着车子往回走。 水花儿坐在车子前面的横梁上，车子后座上驮着刚刚买得东西。 项南骑着二八大杠，一路风驰电掣，实话说，的确是比走路轻快多了。 两人到了快擦黑的时候，终于是回到了苦水村。 回村之后，项南就带着水花一路回家，探望父母。 “呀，这车是咋来滴？”见到他俩骑着一辆新车，安国民都吓了一跳。 九零年代初，一辆自行车最少也要一百五，凤凰、永久的稍贵一些，要一百八十元左右。 而苦水村吃饭都是问题，买车自然就很困难。全村一百多户人家，自行车不过才三辆。 641【衣锦还乡】（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感谢支持） “额自己买滴。”项南笑道，随后把车停好，把给弟弟、妹妹买得衣服、零食卸下来分给他们。 “谢谢大哥~”、“谢谢大嫂~”安永寿、安永康、安永宁领了新衣服，领了糖果，全都欢呼雀跃道。 “你是从哪弄的钱？”安国民疑惑的道。 就这些东西，夯不啷当加在一起，怕是得两百好几了。而分家的时候，只给了永福儿二十块钱。 “来，进屋说~”项南拉着爸妈进了屋，将自己写稿赚钱的事，告诉了安永福的爸妈。 两个老人家听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的儿子他们知道，一棒子打不出个屁来，就知道闷头干活儿，卖傻力气的。别说写文章赚钱了，能把自己名字写对就不错了。 “这是真的？！”安国民皱着眉头，实在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滴！”项南笑道，“信额都带着捏。” 他随即把故事会杂志社邮来的信取了出来，“爸，你儿额不是木本事，你儿额是内秀。” 安国民两口子大字不识几个，不过见到这信上有公章，顿时就信了个八玖不离十。 一时间，老两口都很兴奋。 儿子居然这么有本事，可真太让他俩高兴了。 “这是赚了多少钱啊？”安永福的妈，牛秀花关心的问道。 “一千七百五十元。”项南笑道。 “多少？！”安国民、牛秀花都吓了一大跳。 一千七百元，比他两口子一辈子赚得钱都多。 项南笑了笑，随后数出七百元给老妈，“妈，这是额给你们的。” “呀，这……这……”牛秀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你好容易赚点钱，就别给额们了。你自己也有家，自己就留着花吧。” “妈，我以后还能再挣呢，你就先收着吧。”项南劝道。 “哎呀，永福儿孝顺，你就收着吧。”安国民开口道，“老二、老三马上也要说媳妇儿，他当大哥滴也该添几个钱。” 牛秀花想了想，点了点头。 “哎呀，孩儿呀，你有这本事，你该早说啊。”安国民又道，“你早写那啥，咱家日子不早就好过了。” “爸，写这东西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要有灵感的。我也是娶了水花儿之后，才一下子有了灵感。”项南连忙忽悠道。 安国民听不太懂，但儿子有出息，总归是件好事情。 “永福儿，你以后要好好的，多赚钱，咱们安家都指着你咧。你弟弟、妹妹，也都指着你咧。”安国民握着项南的手道，粗粝的手握得项南都有点刺挠。 “放心吧，爹，额会好好待弟弟。妹妹滴。”项南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又驮着水花回了娘家。 他要让涌泉村所有村民都知道，水花跟着他是过好日子了。 骑着崭新的二八大凤凰，两人一路风驰电掣，就来到了涌泉村。 “玲婶子、五蹲叔、立禾嫂、麦苗儿……”李水花笑着打招呼道。 “水花儿回来啦~” “水花儿，这就是你男人？” “水花儿姐，额想死你咧~” 村民们也都笑着同水花儿打招呼道。 到了丈人家家，项南把昨天买得酒、肉、茶叶、点心都卸了下来，给了李老栓，把个李老栓乐得，都能看到后槽牙了。 “哎呀，好女婿，好女婿！”他满意的频频点头道。 在得知女婿一篇文章就赚了上千块时，李老栓更是又惊又喜，“好女婿，额早知道，把水花儿许给你是对滴。你个碎女子，当初还不乐意，还要跑，现在知道了吧。你要真跑了，那才后悔捏。” “爸，都过去的事了，现在还说它干啥。”李水花不好意思道。 李老栓憨笑着点了点头。 他是懒，是坏，但不蠢，这事儿不是啥好事，的确不该在女婿面前说。 “爸，这是二百块钱，是额跟水花的一点心意，你留着花~”项南又将二百元钱，交给李老栓道。 其实凭李老栓之前的做派，不仅不该给他一分钱，反而提早断绝来往才好。不过，项南正准备借他的嘴，帮自己扬扬名呢。 两百元钱，就算是跑腿费了。 “好着捏，好着捏。”李老栓见钱眼开，都不想着推辞，直接就把钱收了，“好女婿，喝酒、喝酒！” …… 吃完饭后，李水花儿又带着项南在村里转了转，拜访了一下亲朋好友。尤其是小学的白老师、白麦苗父女。 “白老师是额们涌泉村最有学问的人。”李水花跟项南道，“他是当年知青下乡，插队过来滴。后来知青回城，他也没回去，而是留在村里教书。额们都是他的学生。” “好啊。”项南钦佩的点了点头。 为了孩子们的教育事业，能够扎根穷山村十几年，这种精神真的是值得敬仰。 “白老师、麦苗……额和永福儿来看你们咧。”进院之后，水花儿就喊道。 “水花儿姐来咧，快进来~”麦苗从屋里跑了出来。 白老师也从屋里迎了出来。 “白老师，这就是额男人——安永福。”水花介绍道，“永福儿，这就是白老师” “额是麦苗儿~”麦苗也自我介绍道。 “白老师，您好！早听水花儿说起过，您是咱们涌泉村最有学问的人，如雷贯耳啊~”项南笑道，“麦苗儿你也好~” “不敢当，不敢当。”白老师笑道，“来屋里坐，屋里坐~” “水花儿姐，额想死你咧。”麦苗拉着水花在院里说话，“你嫁得咋样嘛？受没受欺负？” “木有，好着捏。”水花一脸幸福的道。 “真滴啊？”麦苗惊讶地问道。 “真滴。”水花点了点头，“永福儿是个好人，而且可有本事咧。庄家把式都会，做菜做饭也会。前些日子他还写了一篇文章，卖了一千多块钱捏~” “啥？！”麦苗直接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千多块钱？！真滴假滴？” “当然是真滴。你木看见额今天骑来的新车子，就是拿这钱买滴。”水花笑道。 “呀，你男人咋这厉害？”麦苗惊讶的道。 “额也不知道，不过他说，是额给他启发的灵感。”水花有几分骄傲的道。 “你咋启发的他？”麦苗好奇地问道。 “去，别多问，等你长大就知道咧。”水花脸一红道。 麦苗一怔，随即搂着她笑了起来。 642【白老师，额想为你写本书】 院里，水花跟麦苗说着悄悄话。 屋里，项南跟白老师聊得也不错。 进屋之后，项南先恭维了一下白老师放弃回城，扎根山村教育，无私奉献的精神， 然后又跟他谈了一下屋里悬挂的几幅字画，那都是白老师自己写的、画的。 实话说，相较名家，差得不是一轻半点，顶多算是书画爱好者的水平。但在涌泉村乃至海吉县，也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白老师，你这画画滴不错嘛，这叶子画得像滴很~”项南笑道，“这字写得也好，有徐渭的底子~” 白老师一听就是一愣，“你知道徐渭？！” 山里人或许偶尔听故事，知道有个才子徐文长。可是知道他大名徐渭的，可就少之又少了。 更别说从他写得字里，看出他临过徐渭的帖，更不是一般人呐。 “额上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就喜欢写字，额听他讲解过一些。”项南笑道，“徐渭的字用笔奔放，汪洋恣肆。额看白老师的字也有这意思，所以才大胆一猜。” “哎呀，了不起，了不起。”白老师兴奋的道。 他在涌泉村住了十几年，村里绝大多数人，都是没啥文化的老山汉，大字都不识几个。因此他想跟他们谈书法，谈绘画，基本都是对牛弹琴。如今总算是来个知音人了。 …… 正当他两人聊得兴头之际，水花带着麦苗走了进来。 “水花，你嫁了个好男人呐。永福，好！”白老师向她笑道。 “额知道。”李水花笑着点了点头。 “爸，永福哥写了篇文章，卖了一千七百多块钱捏。”麦苗也羡慕的道。 “啥？！”白老师一听，同样惊讶的不得了。 写文章已经够厉害了，居然还卖了一千多元，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莫说干沟乡，怕是海吉县，还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才。 “水花，这是真滴？”白老师看向水花道。 水花笑着点了点头。 “哎呀，永福，你好啊！”白老师顿时对项南肃然起敬，佩服得不得了。 “都是水花给额的灵感。”项南笑道，“白老师，额觉得你的故事，也很有意义。额想把它写成小说，你乐意不？” “额有啥好写的么？”白老师有些害羞的道。 “有，很有！你为了山里的孩子，放弃了回城的机会，就在这穷山沟儿教了十几年书。安贫乐道，甘于奉献，额认为很值得歌颂。”项南笑道。 “不好，不好，咱西海固跟额一样的山村老师还有很多，额还不是做得最好滴。”白老师连连谦虚道。 项南笑了笑，“白老师，就这么定了。” …… 从涌泉村回家之后，项南就开始琢磨着将白老师的事迹写成小说。 他构思了两天，就开始动笔了。 与此同时，关于“安永福写了一篇文章，卖了一千七百多元钱”的消息，也在这两天时间内，就像涨了翅膀的小鸟，传遍了十里八乡。 一时间人人称羡，人人赞叹！ 安永福家几口子、李老栓家几口子，出门都是昂首挺胸，连道儿都不看了。 儿子（女婿）出息了，是大能人了。写得文章能卖钱，那不就是文曲星下凡嘛。 他们是一家人，自然与有荣焉！ …… 项南却是没怎么嘚瑟，一直闷在家里写文章。 水花本是想下地干活的，都让他给留在了家里。 “那地咱不种了，还给家里吧。”项南劝她道，“种地又累又不赚钱，还把身体累垮了，把脸都给晒黑了。以后，咱家就靠我写文章赚钱就行了。” “那我不干活儿，在家干啥？”水花疑惑道，“就天天躺在炕上，翘着脚当大奶奶么？” “我不是买了很多的书么，你就看吧。”项南笑道，“增加一些知识，增广一下见闻。” 水花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见识是不大，懂得也不多，的确该多看书。 …… 半个月后，《丰碑》终于创作完成。总共十三万四千字，算得上是一部长篇小说。 小说以白老师为人物原型，塑造了一位扎根山村，无私奉献的老师形象。 写完之后，项南先拿去给了白老师看。 “你把额写得也太好了，额哪有那么伟大嘛。”白老师看完后，都不好意思了。 “永福哥，你这文章写得是真好。”麦苗看完这篇文章后，都不住口的赞叹道，“可是，额总觉得，你这写得不像额爸。” “故事原型是白老师，不过额又做了点艺术加工。”项南解释道，“其实麦苗，你爸爸是真的很伟大。 有多少人巴不得走出山沟，只有你爸为了村里的娃们，甘愿留下来教小学，这是多么伟大的奉献精神。木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的。” 他知道，麦苗一直怪她爸买了炭炉，熏死了她妈，所以心里一直有疙瘩。 麦苗听他这么说，若有所思。 白老师见项南如此夸奖，也是心潮澎湃。 “白老师，额觉得你就是这么伟大的人。”项南笑道，“你要木别的意见，额就发出去了。” 随后，他把这篇文章寄去了《十月》杂志。 这本杂志和《收获》、《当代》、《人民文学》并列内地文学四大期刊。其中，《当代》、《十月》、《人民文学》都是现实主义，但又各有不同。 《十月》的文风比较接地气，而《当代》、《人民文学》更阳春白雪。至于《收获》则是先锋文学的阵地，主要刊登实验性的文学作品，不是太符合项南的文风。 …… 而这半个月时间里，水花都是在家看书。 她看书的口味很杂，古典名著、世界名著、武侠小说都喜欢看。 尤其喜欢看农业技术、果树栽培等实用书籍，一看就是个实干派。 在此期间，麦苗也来过两次，借了些书籍回家去看。 她和项南之前的心病一样，都是因为精神太贫乏了，所以才对书籍如此的渴望。 另外，《故事会》的样刊也寄来了。 样刊寄来的当天，安支书就跟项南商量，想把这本书供到祠堂去。 “咱们苦水村几百年咧，都没出过一个秀才。如今，永福儿的文章刊登在了这么大的刊物上，这是光耀门楣的事情。这必须让祖宗们都知道。”安支书说道。 项南虽然觉得把本《故事会》供到祠堂去有些滑稽，不过他能明白老支书的心情。 这么多年苦水村都没出来能人，现在终于出来一个，虽然放眼全國根本不算啥，但放在干沟乡已经算了不起。 “行，支书，你放吧。”项南把《故事会》给捐了出来。 可怜他都没拆封，还没亲眼看过自己的文章被印成铅体字的效果呢。 …… 643【去銀川】（为书友宇宙星河传奇加更） 《丰碑》寄出去之后，半个月，项南就收到了十月杂志的回函。 稿件成功录用，期待继续投稿，另附八千六百元的稿酬。 “多少钱？？！！”水花看到上面的一大串数字，又觉得眼花了。 九零年代初，万元户还是个稀罕物儿。没想到，项南两篇文章，就已经让他们家成万元户了。 “永福儿，你真的太厉害了~”她激动的给项南一个大大的拥抱。 “水花，额想跟你商量个事~”项南也搂着她，开口说道。 “啥事？”水花好奇的道。 “咱们搬家吧，搬到銀川去住。”项南开口道。 水花一愣。 “咋，你不愿意？”见水花没回应，项南疑惑地问道。 “不是，额是高兴坏了！”水花激动地道。 两个月前，她不惜逃婚，就是想去城里，过城里人的生活。现在，终于能去城里了，她怎么会不高兴。 “那就这么定了。”项南点了点头，“咱们走，去銀川。” 其实，他现实生活中就很想去銀川。因此他喜欢这个城市的名字，银子汇成的大川，该有多么漂亮！ …… 做好搬家的决定之后，项南就开始为此筹备。 他给了安国民、牛秀花两千元钱，劝他们参加吊装工程，到金滩村移民。 “爸，这些钱拿到那边去，就够盖房、整地的了。那边挨着水源，种地方便。挨着农庄、县城，打工也方便。挨着铁路、公路，交通也方便，比守在这个穷山村，连水都吃不上得好。 再说，金滩村离銀川不远，我时不时地还能回家。可要是你们留在苦水村，我可就不能常回来了。”项南劝安国民道。 “可是，听吊庄过去的人说，那边的生活可苦了。”安国民皱眉道，“土地都是砂石地，一年到头都刮风，刮起来就没个完，而且蚊子比鸟大……咱何苦抛家舍业到那儿去。” “爸，听额的，吊庄移民是政府工程，政府不会骗咱们滴。”项南劝道，“再说，人穷不能志短，留在这山沟儿有啥出息。 一年到头的吃救济粮，连白面馍都吃不起，喝水都是一股子土味……这样的苦日子，啥时才是个头儿。 吊庄移民开始是难点，但撑过去就木有事了。再说，不还有我了么。我就在銀川，时时能去看你们，有啥事也能帮忙。 可你们要留在苦水村，隔着好几百公里，我可就不能常回来了。到时候，家里有事，我可能也帮不上忙呢。” 安国民深吸了一口旱烟，最后点了点头。 儿子说得对。留在山沟儿，看似稳妥，但日子是真苦，一点奔头都没有。过一天和过一辈子，没啥区别。吊庄移民，总还能看着点希望。 再说，留在穷山沟儿，儿子一年回不来几趟，想沾他的光也没有机会。可老二、老三、老四，乃至他们老两口将来都还得指着他呢。 …… 劝了自己的老爸之后，项南又带着水花去了趟涌泉村。 “爸，你也吊庄移民吧。额爸也答应移民了，到那儿之后，也都有个照应。”项南劝李老栓道。 李老栓一听，皱起眉头，“听说那里苦得很，木吃木喝，连房子都木得住。额村李大有、五蹲、拴闷都去了，又都跑回来了，额才不去受那罪。” “爸，你要去的话，额出钱给你盖房子，雇人给你整地。”项南劝道，“爸，去吧。你要不去，等额和水花去了銀川，离咱这儿远了，可就照顾不到你了。” 李老栓听他这么说，这才终于松了口儿。 女婿给他盖房，给他整地，那他就等于凭空多了一座房，多了几亩地。那傻子才不去。再说，不去移民，离女婿就远了，他就真的沾不到光了。 …… 劝完了李老栓之后，项南又来到白老师家，“白老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那篇文章被《十月》收用了。” “真的？！哎呀~”白老师一听，大为欢喜。 他可是听说过《十月》杂志的大名，那是文学领域最顶尖的期刊，比《故事会》的档次高多了。 项南的文章能被《十月》收用，真的是太棒了。这说明他的文学造诣，真的很高，足以在文坛立足了。 “永福儿，真的要恭喜你啊。”白老师笑道。 “白老师，这也要多亏了你。木有你的真实事迹，额也写不出这么好的故事。”项南笑道，“额今天来捏，一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二是把这笔钱交给你。” 说着，他取出一沓子钱，交给了白老师。 “哎呀，这是咋说的，这咋行呢？”白老师一见，连忙推脱道。 “白老师，没有你，就没有这篇文章。是你给了额灵感，给了额启发，所以这些钱你必须要。”项南坚持道。 “不，不，文章是你写的，额什么忙都没帮上，额不能要这笔钱。”白老师还是连连推却。 “必须收下。”项南硬把这钱塞到了他手里，“白老师，这笔钱额给你，你爱咋花咋花。你买书也好，让麦苗考学也好，给村里的学校添置桌椅也好……” 白老师实在推却不过，终于收了下来，“好吧，这些钱就当是你捐给学校的。到时候，额给学生们多买几套桌椅。” “嗯。”项南笑着点点头。 除了送钱之外，水花还把家里的书，都带来交给了白老师。 将来弄个村办图书馆，让乡亲们也有精神娱乐。 …… 两天之后，项南、水花启程前往海吉县，然后在县里坐车前往銀川。 九零年代，高速公路还没修呢，长途车跑得基本都是土路、柏油路，一路颠颠簸簸，跑了近六个钟头，才终于到了銀川。 “哎呀，这里就是銀川啊~”水花看着沿途高楼大厦、商店铺户，忍不住赞叹道，“可真漂亮啊~” 项南笑了笑，在他看来，现在的銀川，还没他老家十八线县城漂亮呢。 虽说已是九零年代，但是高楼大厦的数量、街道的布局规划、人们的穿着打扮、路上的交通工具……还都是比较落后的。 但也正因此，才孕育着无穷的商机和财富。不然，都发展的极好，还用得着他么。 644【女婿，你把额老汉坑咧！】（为书友詞不達意i加更，感谢支持） 项南和水花随即在銀川住了下来。 房子暂时是租得，两室一厅，每月租金才五十元。 一间当卧室，一间当书房。 项南在家里写书，水花在家里看书，并琢磨着做点小生意。 她不是能闲下来的人，更不想做一只寄生虫。 项南考虑之后，给她出资，开了个服装店，专门卖从南方运来的衣服。 一来，銀川还比较落后，服装、鞋帽款式陈旧，一点都不时尚，也不新潮。而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衣服肯定是要更新换代的，这就有了市场。 二来，李水华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之所以在剧里不咋明显，主要还是因为没有捯饬过。再加上风吹日晒，吃苦受累，人自然就美不起来了。 而卖衣服，就能了解当前的流行、时尚，穿着打扮谈吐也会洋气些。作为自己的老婆，项南自然希望李水花能漂漂亮亮的。 李水花对开服装店，一点信心都没有，“衣服我能卖好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卖。” “其实好办。你知道进价，算上店租、算上水电费，就该知道卖多少钱了。少于这个钱数，卖就不划算了，那就不卖就是了。”项南教她道。 “听上去倒是很简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呢。”水花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怕，放胆去干吧。”项南笑道，“你来銀川之后，第一次看到电视机，第一次看到电冰箱，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坐公交……那么多第一次，你都经过来了，现在不过是第一次开店而已，有啥好怕的。” 李水花想了想，点了点头。 服装店，项南投资了一千五百元钱，单是房租就交了半年的，店名也是项南取得——一剪梅女装。 八八年央视引进了臺灣中视制作的电视剧《一剪梅》，播出之后引起轰动。也令主题曲《一剪梅》迅速传播开来，唱得家喻户晓。 如今，寕夏电视台正在播出这部电视剧，因此项南起这个名字，就等于是蹭热度了。 …… 服装店开张之后，生意倒还不错。 一方面，水花做生意实诚，能十元、八元卖得衣服，就不会要谎要到二十、三十，再等人还价。价格实惠，价廉物美，自然有人愿意来买。 一方面，水花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穿上衣服，就是个很好的模特。做女人的，谁不想像她这么漂亮。 再加上水花自己也很努力，进货、摆货、点货，尽心尽力的打理自己的店铺。付出总会有回报，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 水花的服装生意做得有声有色，项南的写作事业也做得非常好。 来銀川之后，他又先后写了《呼啸山乡》、《在希望的田野上》、《趟过男人河的女人》等多部长篇小说，分别在《十月》、《当代》等杂志出版，并获得了业内的一片赞扬声。 文坛认为项南的小说，故事跌宕、人物生动、刻画细腻，而且富有浓郁的西部特色，因此将他视为是西部文坛的新秀。 寕夏作协也在九一年年末，正式吸收项南加入作协。 加入作协之后，项南作家的身份，就算是正式被确立了。 不仅能够参加作协举办的各种活动，还能够获得创作补贴，并在创作时获得作协方面的帮助。 比如项南想挂职，到地方体验生活，就可以通过作协申请。 …… 就在项南闷头搞创作时，安永福家、李老栓家也都听从他的建议，一起移民来到了宁安县玉泉营金滩村。 安国民、牛秀花、李老栓一到这儿，就全后悔了。 因为金滩村的环境是真恶劣。一片戈壁滩，连棵树都没有，水土无法保持。以至于一刮风，就是狂沙漫天，遮天蔽日，连人都会被吹走。 而下雨的话，戈壁滩也存不住水。雨水反而会把泥土冲走，弄得戈壁滩都是石头，要变成良田非常困难。 苦水村、涌泉村虽然穷，虽然苦，但好歹还有祖祖辈辈留下的房子，留下的土地，所以还有地方住，还有地种呢。 这里啥都没有，一切都需要从零开始，可真是把他们给愁坏了。 “哎呀，爸，早知如此，就不该听大哥滴。”安永康见来了之后，还要住地窨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哎呀，好女婿啊，你可是把老汉坑苦了。”李老栓也后悔不迭道。 “大家都别闹咧，既来之则安之。”马得福劝道，“这地方现在是苦了点，等再过段时间就好咧。来，安大叔、李老伯，你们先给额回家吃饭。填饱肚子，再做安排。” 安国民、李老栓眼见如此，也只好先跟着马得福回家。 …… “呀，李老栓，你咋来咧？”马喊水一见李老栓，不禁惊讶地问道。 “哎，还不是额那好女婿。把这说得天好地好，结果就是把额老汉诳来受罪来咧。”李老栓气愤道。 “亲家，话不是这么说，额儿子咋是骗你？再说额们一家不也来了。他骗你还能骗他爸？”安国民连忙帮儿子说话道。 “行了，莫吵了，吃饭吧。”马喊水把面条一碗碗端上来道，“那啥，你儿子就是安永福？” “是咧。”安国民点点头道。 马喊水看了一眼马得福，随后又问道，“他咋木有来捏？” “额儿子那么有出息，才不会来这地方捏。”安国民颇为骄傲道。 “咋，你儿子咋咧？”马喊水见他嘚瑟，不禁好奇地问道。 他在水花嫁人后不久，就作为村民代表，移民到金滩村来了。到了之后，一直开荒种地，都没有再回涌泉村，所以对项南的事而一点不知道。 “额儿子是文曲星转世，写滴文章在《故事会》、《十月》杂志发表咧，还赚了一万多块钱捏。”安国民自豪的道。 “……”马喊水、马得福都吃了一惊。 “真的假的，你敢不是胡说？”马喊水惊讶道。 “儿子才胡说，额说得，都是真的嘛。”安国民颇有底气的道，“不信你问额亲家。” “是，永福儿这孩子是真有出息。都说他是文曲星转世咧。”李老栓也美滋滋的道，“现在他挣了大钱，带着额闺女在銀川享福捏。” 马喊水、马得福父子面面相觑，都有些震惊，和莫名的释然。 645【水花真好命】 安国民、李老栓两家人在马家吃完面条，随后开始办理落户金滩村的手续。领到了属于他们宅基地和耕地。 宅基地、耕地都按人口算，成人每人五十平的宅基地，三亩戈壁滩的荒田。未成年人每人三十平宅基地，一亩半的荒田。 分完地，领完宅基地之后，两家人先被安排进了地窝子。 现在村里所有人也都住这个。木办法，村里的人都木有钱，移民到这儿连房都盖不起，只能先打工攒钱再慢慢的盖。 “早知这儿这么艰苦，咱还不如留在苦水村，起码还有个房子住捏~”安永康发牢骚道。 “是啊，都是大哥害了咱们。把咱们骗到这破地方。”安永寿也附和道。 “都给额闭嘴！再不要说你大哥滴坏话，你俩将来可都要指望他捏。”安国民一听，立刻呵斥道，“要是惹恼了你大哥，今后都不帮你们了，我看你俩又咋个办？ 再说人家都能住在这儿，你俩咋就不能住，你俩金贵啥？吃了两天白面馍，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再嚼蛆，额把你俩吊起来打。” 一句话，说得安永康、安永寿都不敢说话了。 …… 马家。 马喊水也跟儿子马得福道，“得福，你今天也听到咧，水花嫁了个好男人，人家两口子日子过得好着捏。你以后就别再挂着她了。” “额知道咧，爸。”马得福点点头，“额本来也木挂着她。” “这就对咧。”马喊水点点头，“爸给你寻个好女子，你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 “爸，额还小捏。”马得福一听，连忙摆手道，“再说政府规定，二十二岁才许结婚。” “听它的捏，咱村十七八岁结婚滴都多滴是。”马喊水不屑的道，“不过你是干部，的确应该小心。这样，那就先结婚，岁数到了再领证儿。” “爸，额的事你就甭管了。”马得福摆了摆手，“额自己会拿主意滴。” “你个碎娃，莫不是还在挂着水花儿？”马喊水见他一味托词，不禁骂道，“额告诉你，趁早别打这主意。” “爸，水花不是以前的水花，额也不是以前的额了，额不会再想着她了。”马得福见老爸生气，连忙解释道，“额现在只想把工作做好，把吊装工作干起来。其他啥都不想，你就别为额操心了。” 马喊水听他这么说，方才点了点头。 …… 两天之后，金滩村的人，都知道水花嫁了个好男人的事。 “水花儿真是好命啊，嫁个男人这么有出息。” “以前都说人家命苦，现在看来，人家才是真命好啊。” “写篇文章就赚几千块？额咋就不相信呢？啥文章那么能赚钱？” 村里的老爷们儿坐在墙根儿下乘凉，一边乘凉一边叨咕道。 对水花的事都很羡慕。 村里人之前都知道，水花跟马得福是一对。 马得福考上学，分到政府工作，端上了金饭碗，全村人都羡慕的不得了。 而水花没能嫁给他，而是嫁给了村汉安永福，让他们都感觉到惋惜。 没想到，峰回路转，水花的男人居然一下子牛了，两篇文章就卖了一万块。 这可比得福赚得多多了。 而且，人家两口子还一下子就搬去了銀川，成了城里人。 所以，水花不是命苦，而是命太好了。 …… 正闲聊着天，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大伙儿循声望去，就见路上尘土弥漫，不知是啥东西过来了。 大伙儿都纳闷儿，纷纷起身观瞧。 片刻之后，就见两个庞然大物穿过尘雾，停到了村口。 “这是啥东西？！”村民们都有些认不出。 就在这时，车上下来两个人，一起走进了村里。见到村民后，笑着招呼道，“喊水叔、五蹲叔、拴闷叔、大有叔~大家都在捏~” “呀，水花儿，咋是你？”村民们一见水花，全都惊讶的喊道。 “喊水叔、五蹲叔、拴闷叔、大有叔……额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额男人安永福儿。”李水花介绍道，“永福儿，这是额叔们……” 项南同乡亲们一一问好。 村民们见项南、水花穿得都很鲜亮，跟他们这些村汉一点都不同，不免都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水花儿，你咋来咧？” “你弄这些机器做啥子？” “你爸刚来，你就来咧~” 乡亲们七嘴八舌的道。 “额用这些机器平地捏。”李水花解释道，“拖拉机马力大，一耕一耙，地就平整了。” “呀，这好捏~”乡亲们一听，都羡慕的道。 他们开荒，还得用镐头刨，用铁锨掘，累得半死，一天连一分地都弄不了。 “额等下跟你们聊，额先去找额爸。他现在住哪儿捏？”水花问道。 “走，额带你去。”李大有主动道，其他乡亲也都跟在后面。 …… 水花随后找了她爸李老栓，她爸李老栓正躺地窝子里睡觉捏。 项南也找到了安国民、牛秀花、安永寿等一大家子人，他们正在地里面刨石头捏。 “行了，别刨了，我雇了重型拖拉机，用它耕一耕，犁一犁就木事了。”项南招呼道。 随后，两台重型拖拉机就进了地，连耕带耙，弄得尘土飞扬，大得像来了沙尘暴一样。可是，动静大效率也大。 就这么一来一回的功夫，两家的地都弄得差不多了。 地里的石头都被耕了出来，耙到了地边上，剩下的就是沙土地了。不敢说有多肥沃，起码种地是木问题了。 “哎呀，太好咧，不用刨地咧！”安永寿一见，忍不住欢呼道。 乡亲们一见，也是羡慕的不得了。 他们来这都干了小半年，还没把地全开出来呢。 这大机器就开了这么几遭，就把地全给弄好了，真的是太利索，太棒咧。 “水花，租这个大机器得花多少钱呐？”李大有好奇地问道。 “来就给了两百块。”水花解释道，“一亩地再给二十。” “一亩地二十？！这么贵！”李大有、拴闷、杨三等人一听，全都瞠目咋舌道。 他们在砖窑、农场给人打工赚钱，一天累死累活，也就赚五块钱。 这个大机器一亩地就要二十元，实在是太贵咧，他们根本用不起捏。 他们还想着让这大机器给他们弄弄，现在一听这么贵，赶忙都打起了退堂鼓。 646【水花，你男人真是好样滴！】 这时候，马得福、娟子骑着车子来到田间。 “得福儿~”李水花再见他，已摆脱了心结，大方的招呼道。 “水花儿，你咋来咧？”马得福见到水花儿，也有些惊讶。 “额跟额男人来滴。”水花儿笑道，“得福儿，这就是额男人永福儿。永福儿，这就是额同学马得福。” “马同志你好，早听水花儿提起过你。”项南笑着上前问候道。 “安同志你好，额最近也常听到你的名字。”马得福也笑着说道。 “一点小名，不值一提。”项南摆手笑道。 “马同志，这拖拉机是你带来的？”马得福问道。 “是。额爸、额丈人年纪都大了，开荒太吃力。所以额雇来两辆拖拉机，帮他们整整地，也省得他们累着。”项南笑道。 “你可真孝顺。”马得福笑道，“安同志，你雇这拖拉机多少钱？” “一亩地二十。”项南介绍道。 马得福点了点头，“安同志，跟你商量个事，让他们给额们整整地，行不行？” “当然行，有钱赚谁不赚。”项南笑道，“他们跑这一趟也不容易，自然是耕得地越多越好。” 原本，这拖拉机是不愿意来的。毕竟就这么几亩地，还要开几十公里，根本连油钱都不够。还是项南多花了钱，才请动这两台机器。 “那能不能跟他们商量，再降降价。要是一亩地降到十五，那大家都能用的起咧。”马得福又道。 乡亲们赚钱真的太不容易咧，在砖窑厂累死累活，一天才能赚几块钱，还要攒钱盖房，还要买水浇地……简直苦死人。 “行，额去跟他们商量一哈。”项南点点头，随后去找了两位司机。 …… 经过一番商量之后，两位司机把价降到十八，每亩地便宜两元钱。 “马同志，这个价儿你们觉得合适不？”项南问道。 “哎呀，还是有点贵。十八块，哎呀，要脱好几天砖坯，才能挣得到捏。”马喊水咂着牙花子道。 “十八块，都能买九十斤白面咧。太贵太贵~有那个钱，额还不如买面吃咧。”李大有也舍不得道。 “十八块够买一百八十桶水的，喝都能喝一年咧。不行不行，太贵咧。”拴闷、杨三也都摇头道。 “喊水叔、大有叔，帐不能这么算。你们雇这机器，一天就能把地整出来，明天就能把种子种上。 现在才七月份，还可以种黄豆、种小米、种青菜……还能多一年的收入。要是不用机器，单靠人力，怕是明年才能把地整出来。 到时候，不仅耗费人力，还少挣一年钱。”项南劝说道。 “你的道理是对滴，可额们实在没钱。”李大有双手一摊道。 “是，道理是这个道理，关键乡亲们是真穷。”马喊水也为难道。 其实他也觉得项南说得有理。单靠人力整地，真的是太慢了。又是刨地，又是捡石头，又是翻土……一家一年弄完分到的地也难。 现在有机器一会儿就弄完，真的很方便。省下的时间还能多种一茬地，还能多打几天工，的确是很好的事。 但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金滩村的人是真穷啊。 …… “那额把司机叫来，你们把难处说说。没准他们一心软，还能再降个价。”项南想了想，建议道。 “这咋好意思呢。”马得福有点尴尬。 项南有出息，赚了大钱，请来拖拉机，二十元一亩，花得轻描淡写。根本不当一回事。 自己家还要卖惨讲价，实话说，让他觉得在水花面前，很木有面子。 虽然他知道自己跟水花已经木缘分了，但还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丢脸的一面。 马喊水、李大有、拴闷、杨三等人却不在乎，马上过去把司机给围住了，痛陈他们的苦楚，就想让司机再让让价。 费了一番唾沫之后，司机终于答应同意降到十七元，可距金滩村人的心理价位，还差两元钱。 他们还想再求，但司机说啥也不同意了。 毕竟他们有油耗，有损耗，有工钱，也不能白干活捏。 “马同志，咱们金滩村一共多少地？”项南开口问道。 “近四百亩地。”马得福介绍道。 金滩村现在已经来了四十二户，分了近四百亩地，还有四千余亩，留给还没来的村民。 “这样吧，叔叔大爷们，我说句话~”项南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你们还按十五一亩，不够的钱，都由我来添了。” “呀，咋好意思捏？”马得福一听，更加尴尬道。 “哎呀，这不行。哪能让你出这钱？”马喊水也不好意思道。 “后生，额们这加起来，几百亩地捏。”李大有也开口道，“你真能出得起？” “额爸、额丈人都移民来了金滩村，你们以后也都是额的乡亲，额伸个手帮个忙，不算外道。”项南开口道，“今后都在一个村里住，免不了有互相帮忙的时候。叔叔、大爷今后多帮衬额家、额丈人家就是了。” “哎呀，这娃仗义啊！” “水花，你男人真是好样滴！” “咱涌泉村出了个好女婿啊！” 乡亲们一听，全都赞不绝口道。 于是，拖拉机再度轰鸣起来。 …… “永福儿，你真是个好人~”水花抱着项南的胳膊，亲昵的道。 项南一句话，就把全村人都救了，免去了他们那么多辛苦，让她都替他们感到开心。 “你高兴就好。额没跟你商量，就把这话说了，额害怕你不高兴捏。”项南笑道。 “你做得是好事，额当然高兴。”水花笑道。 马得福见水花、项南亲昵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 拖拉机干了近一天时间，终于将村里的地都整完了。 整完之后，项南和水花搭车一起回城。临走之前，他给安国民留了三千元钱，让他给两个弟弟，以及丈人李老栓盖房。 之所以没直接给李老栓，他是担心李老栓拿钱不盖房，先胡吃海喝花掉了。到时候，再管他伸手要钱，再胡吃海喝……那样就木个完了。 “永福儿、水花儿，留下来吃饭呗~” “饭都做上了，留下来吃呗~” 临行之前，村民们还殷勤挽留道。 647【发财大计】 托项南、水花的福，金滩村的地，一天就整好了。 各家各户随即都忙着种豆子、种蔬菜、种小米，想趁着现在气温还高，争取收一茬。 寕夏是温带大陆性半干旱气候，总结起来就是：干旱少雨、风大沙多、日照充足、蒸发强烈，冬寒长、春暖快、夏热短、秋凉早。 因此一年一熟有余，一年两熟不足。七月份要是再不种地，那再过一个月，到九月份的时候，气温最高只有二十五度，最低甚至到十度，种什么都长不了了。 …… 项南跟水花回到銀川后，水花继续经营自己的服装店，项南则一边写文章，一边琢磨着多赚点钱。 九零年代，写书其实已经不是很赚钱的了。 一来，稿酬标准偏低。八零年代，稿酬标准是千字三元到十元；九零年代，稿酬标准是千字十元到四十元。 看起来是涨了。但别忘了，八零年代，普通工人月工资才三十元；九零年代，普通工人工资已到二百元。 工人工资涨了六倍，作家稿酬才涨了三倍，很明显标准偏低。 二来社会物价飞涨。八零年代，猪肉一斤不到一元钱、大米才两毛钱、牙膏牙刷等日用品，也不过就几毛钱而已。 九零年代，猪肉已经涨到两到三元钱，大米涨到五毛钱，牙膏牙刷也涨到一块钱。而且随着开放，社会上多了一批先富起来的人。 而港台欧美文化的侵入，也使得人们的攀比之心，越来越强烈。人们已经不再满足吃喝温饱，而普遍追求更高的享受。 家具、家电、摩托车、小轿车……逐步走进千家万户，而这些可就不是块八毛的事了。一台日产的电视机就要七八千元，一台春兰空调就要五千多元，一辆摩托车也要一万多…… 项南两篇文章卖一万，看起来多，但距离过上好日子，还差得很远。更别说要帮金滩村的村民共同致富了。 所以他必须多赚钱。 而写书、开店，显然不能满足他快速暴富的需要，所以他就将目光放到了能赚快钱的股市上。 九零年代，中國股市刚刚开放交易。 堔圳证券交易所，九零年十二月一日试营业；沪江证券交易所，九零年十二月十九日正式营业。 项南来时查过资料，知道九一年六月到九二年五月，正是内地股市的第一波牛市。指数从一百一十五点，一年之内冲到了一千四百二十九点，翻了十二倍。这是内地股市最早的疯狂。 当时，銀川还比较落后，连个股票交易厅都木有。项南想买股票，还得坐车去长安，不过他还是去了。 …… 他跟水花说了要买股票的事，不准备瞒她。 水花来銀川后天天看报纸，倒是知道股市现在很火，而且也知道股市有风险。 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项南。 “永福儿，家里的钱都是你赚的，你是主家的男人，你想咋处置都行。”水花说道，“而且，额相信你。” 听她这么说，项南很是感动。 随后他坐火车去了长安，买了股票。九一年，股市上也没有几只股票，而且都成一边倒的疯涨之势，所以根本不用挑，只只都是妖股。 项南共投入了两万元，都是靠他写书赚得。 水花儿虽然表态支持他，相信他，但自从项南买了股票后，她就开始天天看报纸财经版。 项南知道，她其实心里还是担心的，害怕投资失利。 不过，眼看着股价一天比一天高，水花的担心就变成了欣喜。 “永福儿，咱的股票又涨咧。还是你厉害，两万变三万咧~”她开心的道。 项南真是厉害。这才几天，两万就变了三万。想想他们一家人，艰苦奋斗一辈子，连一千元都攒不下。 “这才哪到哪儿啊。总要赚一千万才够。”项南盘算着道。 他们要在銀川买房子、买车子，一切按最高标准，差不多要一百万。在金滩村投资建厂，带乡亲们致富，没有七八百万也不可能。 “一千万？！”水花吓了一跳，想都没敢想过，会有那么多钱。 项南却是笑了笑，他有把握赚到的。 …… 从七月份到一月份，项南基本都在家写作。 《呼啸山乡》、《趟过男人河的女人》、《在希望的田野上》、《贺兰血》、《狼毒花》……一部部长篇从他手中诞生，平均每个月一部，每部约二十五万字左右。 七个月写了一百七十五万字，在网文领域这个速度不算啥，甚至都算是慢得了。但在纯文学领域，这个速度简直恐怖。 项南也因为如此多产，而获得了【拼命三郎】的称号。 这些小说不仅在杂志发表，而且还陆续被出版社推出，项南也因此再获得了一笔稿费。 九零年國家调整稿费标准，每万册百分之五的抽成，提升到了百分之八。印得越多，项南的抽成就越多。 而且项南所写得小说，基本都是通俗文学，故事性较强，比较适合阅读，所以销量都还不错。 也因此，截止到年底时，项南单靠写文，已经赚了近二十万元。这些钱都被他陆续投入股市。 而随着股市的疯涨，到九二年初时，项南的身家已经涨到四十万。 …… 九二年初，项南想带水花去沪江。 “无缘无故的，去沪江干啥？”水花很诧异道。 “沪江要推股票认购证咧，额觉得是个发财的机会。”项南笑道，“走吧，咱们过去看看。顺便你也开开眼界，看看真正大都市的人，到底是怎么穿着打扮的。也知道咱们銀川将来流行什么。” 九二年，沪江为了发行新股，推出了认购证制度。每本认购证三十元，无限量发行，全年有效，多次摇号抽签，凭中签号码认购股票，一本认购证可以反复中签。 不过发行之初，认购证销量并不高。 一来三十元一本，相当于普通人六分之一月工资，不是太多人敢花这个钱；二来当时中签才能认购股票，中签概率为十分之一。人们担心买得少中不了，那钱就打水漂了，所以都没敢买。 可项南却知道，因为没人敢买，使得原本准备发行一千万套的认购证，只卖出了两百余万套。如此就使得中签概率，一下子提升了五倍。 如此一来，认购证的价值激增。 再加上九二年上半年，股市暴涨。一元发行价的原始股，涨到二三十元，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因此，原本不屑一顾的认购证顿时就成了香饽饽。最高的时候，一本的价格就炒到一万元以上，翻了三百多倍。 648【出门在外】 水花点了点头。 实话说，她还没出过省，只在电视上见过沪江，还真想过去看一看。 项南随后和水花搭乘火车，一同前往沪江。 水花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第一次坐火车，难免有些紧张。 项南却早就习惯了。 两人一路坐着卧铺，前往沪江。 车行到半夜，两人都睡着了。 就在这时，车厢里混进来两人，都手持着利刃，挨铺摸过去抢劫。 九零年代，治安环境比较恶劣，车匪路霸屡见不鲜。 刘烨当年跟剧组去湘西拍《那山那人那狗》，路上就被车匪路霸抢了。 《天下无贼》、《落叶归根》里，那些抢劫的事情，其实并不完全是虚构。 两人抢了一个又一个。因为他俩都手持利刃，所以都没人敢声张，没有人敢反抗，乖乖的都把钱交了出来。 水花听到动静，不禁吓了一跳，“永福儿，咋办捏？” 项南冲她摆摆手，从兜里取出一百元，准备到时候交给劫匪。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花钱消灾，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大事。 真要为身上带得两百块钱，就跟俩人玩命，实在是不值当得。 …… 说着话，那俩贼已经到了近前。 “痛快的，把钱拿出来~”一贼晃着刀向项南道。 项南把一百元递了过去，“兄弟，这是我俩的钱，就这么多了。” 那贼点了点头，把钱接过来，正准备要走，另外一个贼看向上铺的水花，却是嘿嘿一笑，“大哥，这个女子长滴真漂亮啊~” “咦，是挺漂亮。”那贼看了一眼水花，顿时眼睛一亮，一伸手就去抓水花，“来，陪我们去耍耍~” 他们都敢上火车抢劫，自然都是胆大包天之徒，不只劫财，劫色也是常有的事。 水花哪见过这种人，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满车厢的人都听到了，却都假装没有听到，一个敢出声的都没有。 “兄弟，你要钱我给你钱，你还想劫色，是不是太欺负人了？”项南起身，冷冷的道。 “老子就牠玛欺负你了，又怎样，你敢炸刺，信不信老子捅了你？”那贼把刀子伸到项南面前道。 项南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惊恐表情，右手却是迅猛伸出，直接叼住了他的腕子，用力向前一拉，把他到近前。同时左肘猛击他的腰肋。 这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所以才有【软肋】这个词。这个地方一受重击，人一下子就软了，丧失了行动能力。 项南随即夺下他手中的刀。 另一个贼见状，勃然大怒，登时就扑上来。 不过车厢窄小，那贼横在他和项南之间，被项南当成了盾牌来用。他想伤到项南却又投鼠忌器，唯恐扎到自己的人，因此一时间就将在那里。 说时迟那时快，项南双臂一用力，把身边那贼推了出去。那贼撞在另一个贼身上，顿时把他撞得东倒西歪。 项南就趁这机会欺身向前，右手抓住那贼的腕子，用力一拧。左手往腕子上一敲，一下就将他手里的刀夺了下来。 失去利刃，俩贼的威胁性一下就小了。项南随即用刀逼住二人，又让水花下来，用鞋带将二人双手双脚绑住。 到这时候，那些乘客终于不再装睡了，一个个都探出头来，见那俩贼都被制服了，才都大着胆子过来。 “哎呀，小兄弟真是英雄啊！” “身手不凡，为民除害啊！” “你看他们抢我们的钱，是不是能还给我们？” 这些人纷纷说道。 项南懒得理这帮家伙。要不是他胆子大，身手好，今天他和水花就危险了。 列车长很快就赶到了，将两名劫匪关了起来。 “同志，真的是谢谢你哦。你叫什么名字，我汇报上级，一定给你表扬。”他握着项南的手道。 这条路上不安全，常有车费路霸，而他自己势单力孤，面对这些悍匪，只能是忍气吞声，不敢反抗。 如今终于捉到两名悍匪，这也是他的功劳。 “不必了，这种虚名，我不稀罕。你们还是想办法，如何保障我们这些乘客的人身安全吧。”项南没好脸色道。 列车长讪讪的走了，其他乘客见项南脸色不悦，也不敢惹他，纷纷都退回铺上，继续装死。 …… “永福，你真棒！”水花一脸崇拜的道。 两个手持利刃的歹徒，凶残至极，毫无人性，满车厢的人都不敢反抗。却被项南三拳两脚制服，实在是太勇敢了，太威猛了，太厉害了！ “额本来也想花钱买平安，但是他们做得实在过分，居然敢打你滴主意。额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让你受伤害。”项南说道。 “永福儿~”水花听他这么说，感觉身子都软了，忍不住就靠在了他身上。 ……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平顺得多，没有再出什么事情。 一天之后，火车终于到了沪江。 “哇！好高的楼，好多的车……”透过车窗，水花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忍不住惊呼道。 项南笑了笑。 现在的沪江还只是刚刚建设，等再过十年、二十年再来看，那才是真正的漂亮呢。 出了火车站，项南先带着水花去旅店。 九零年代，各地治安环境都不好。 车站周围小偷、骗子、人贩、流氓比比皆是，甚至有光天化日抢劫、勒索的。 项南虽然身手好，但也不愿招惹是非，一路拉着水花闷头就走。 好在他俩穿得不起眼，也没有拎着大件行李，所以没有引起坏人注意，平安出了车站。 不过等搭出租车时，却又生了一肚子气。 原来出租车司机听他俩口音不是本地人，所以故意坑他们，才开了几个街口，就敢要五十元车钱。 好在项南也不傻，“欺负额木出过远门？告诉你，额把你车牌记住了，你不打表，乱开价儿，额一打举报电话，你就得挨罚！到时候，砸了你的饭碗，让你欺负额们外地人。” 出租车司机一看项南不外行，说得头头是道，猜测人家虽然是外地来得人，但有可能有背景，常出差。 既然如此，想坑他自然就不容易。真闹大了也不好，赶忙降价到六元钱，然后开车就跑了。 “永福，你真厉害~”水花见项南就说了几句话，就把司机给吓跑了，不禁佩服的道。 649【股神】 项南、水花随即在旅馆住了下来，而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项南就带着水花到沪江各地游玩。 外滩、金陵路、城隍庙……让水花好好地开了眼界。 “呀，这就是大城市，果然跟咱们那儿不同。”水花羡慕的道。 “莫急，再过些年，咱们那儿也能像这一样繁华咧。”项南笑道。 当然，到那时，沪江也会发展得更繁华了。 “嗯。”水花点了点头，“不过，永福儿，你这几天，光带着额玩了。咱赚钱的事咋办？” “别急，还不到时候呢。”项南摆摆手笑道。 认购证是在一月十九号开始发售，总共售卖七天，但只面向有沪江户口的市民。 项南、水花都没有沪江户口，所以也就没有购买的权力。 不过，项南知道，认购证因为没人愿买，所以等截止发售日时，总共才卖出五十万套。而预计是卖出一千万套的，因此差得实在是太远，所以最终延后到了二月一日。 到那会儿，各大营业点为了完成销售任务，都不再顾忌客户是否有沪江户口，能卖出去就行。但即便如此，也才卖出去两百余万套。 而现在是一月二十二号，认购证刚开售，各大营业点还矜持着，没有放开规则，所以现在去买也不成。 项南准备再等两天，先带着水花到处逛逛。等到时候，再去网点购买认购证。 …… 在沪江好好地玩了几天，到一月二十九号时，项南才到营业网点购买认购证。 这时候，网点经理为了推销认购证，都快愁死了。见有人要买，根本不在意是不是沪江户口，直接就同意了。 项南随即用四十万人民币，买了一万三千余本认购证。 买完之后，项南直接把认购证锁在银行保险箱里，随后就带着水花前往苏洲、杭洲、金陵等附近的各大旅游城市一通逛。 苏洲的园林、杭洲的西湖、金陵的夫子庙……逛了差不多有一个月，等再回到沪江时，认购证的价格已经涨疯了。 之前一本三十元，现在已经涨到两三百元。 水花听完，都吓了一跳，“这才一个月的功夫，就翻了七八倍啊。永福儿，你真厉害，能神机妙算呐。” “我是觉得政府不会坑咱们老百姓，所以才买得。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项南笑道。 “那咱们就卖了吧，涨得也差不多了。”水花又道。 “这才哪到哪儿啊。涨不到八千不卖。”项南摆摆手笑道。 “八千？！”水花吓得瞪大了眼睛。 三十元一本的认购证卖八千？！这是多大的利润啊，想都不敢想。 项南笑了笑，其实认购证价格最高的时候，炒到过一万多元一本。不过项南不想赚最后一分钱，那样冒得风险实在太大了。 要知道，认购证虽然全年有效，但到五月份，股市就开始下跌了。到时候，股市退烧，认购证的热度肯定下跌。 所以项南准备到四月份就开始抛售。 …… 接下来的时间，项南又带水花爬了黄山，去了舟山普陀，还到温洲看了下兴旺的小商品市场。 见到温洲商人如何从鸡毛换糖的小商贩，发展成为足迹遍布全國的大豪商时，水花也是大开眼界。 等他们四月中旬回到沪江时，认购证的价格果然已经飙升至每本八千元的水平。即使如此，依然是有价无市，供不应求。 因为当时股市兴旺，所有上市公司股票发行之后，股价都能翻个十几倍。而有了认购证就能中签购买原始股。认购证全年有效，还可以重复中签，而中签率高达八成。 就等于是给你个机会，花一元钱买奖券，八成概率中奖，每次都能赚十块钱，一年内不限次数购买。 那这个机会，说是价值连城，一点都不为过。而认购证就是这个机会。 项南随即把手上的认购证全部抛出。一万三千余套认购证，每本按八千元计算，也有一亿零六百万，扣除缴税还有六千余万。 水花看到这么多钱，简直都要晕了。 去年她家连三百元钱都没有，为了一头驴、两只羊、两笼鸡、一个水窖，就把她给卖了。 可现在她跟永福却有了六千余万人民币，简直太吓人了。 “永福，这是真的么，这不是真的吧？”水花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当然是真的咧。”项南笑道，“走吧，咱该回家了。” 他贩卖认购证赚了一个多亿的事，瞒不了多久的。再不走，记者就要来了。到时候更麻烦。 毕竟他们不是沪江人，本来是没资格买认购证的。而且买卖认购证，又是黑市交易……一旦详查起来，事情可大可小。 万一弄个投机倒把罪，进去关上几年，那才是天大的委屈。 水花点了点头。 她虽然没多少见识，也知道财不可露白。 这里是沪江，他俩是外地人。一旦被人知道他俩有这么多钱，肯定都会想办法来抢他们钱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赶紧回銀川。 那起码是自己的家，不用担心被人暗害了。 …… 两人随即乘车返回銀川。 而沪江股市由此流传着一个神话。 某人在谁都不看好认购证时，一口气买了一万套，赚了一个亿。然后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此人也由此被后人尊称为【股神】。 回去得路上没出什么大事，任谁也想不到，两个看起来土土的人，其实是身家千万的超级富豪。 倒是到长安段时，项南被列车长认出了。 “哎呀，英雄，我可找到你了！”他热情的拉着项南的手道，“你上次制服的那两个劫匪都是惯犯，常年在铁路上游窜，不仅抢劫、强歼、勒索、拐卖人口，还有殺人的前科，罪大恶极！你制服了他俩，给我们铁路都除了一害。我们铁路局正在找你，想好好表彰你呢。” “表彰就不必了，你们做好措施，避免再出现这样的悍匪就行了。”项南摆摆手道。 “不，必须表彰。你做出了这么英勇的事迹，额们理当有所表示！”列车长坚持道。 项南本来不想这么麻烦的，但车到长安时，铁路局的领导、公安局的领导都来了，项南也只得客随主便。 领了奖状、锦旗，还接受了记者的访问。另外，表扬信也发到了宁安县金滩村，让村里的老少爷们儿都知道，金滩村出了个大英雄。 650【成名了】 项南在火车上勇斗劫匪的英勇事迹，传回宁安县玉泉营金滩村之后，果然是引起了村里的一片轰动。 “哎呀，永福儿这娃厉害捏，劫匪都敢斗，真不愧是咱西海固滴人。” “这娃是真给咱们村里争光捏~” “以前额跟他住同村，木觉得他厉害捏。咋娶了媳妇儿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古话说得好，成家立业嘛。成了家，娃就成汉子咧。所以说，还得早结婚！” 村里的人们议论纷纷道。 就连宁安县得知此事之后，都特地派宣传员到金滩村，打听了一下项南的事迹，准备在县报上表扬一番。 毕竟这么多年，宁安县也没出过这么大的英雄。 而这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项南除了斗悍匪，居然还是知名的农民作家。 他写得《丰碑》、《趟过男人河的女人》、《在希望的田野上》、《贺兰雪》、《狼毒花》等，不仅被《十月》、《故事会》、《人民文学》等刊物登载，而且还被人民出版社、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作家。 得知此事之后，宁安县如获至宝，立刻给予重点宣传，并上报给了銀川市。 銀川市得知此事之后，也是非常惊喜，马上寻找项南，预备将其树为典型人物，给予重点宣传。 一来，项南是勇斗歹徒的英雄，值得宣传；二来，项南是享誉文坛的知名作家，更值得宣传。 九零年代初，作家，还是一个非常尊贵的字眼。 知名作家，拥有非常高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 不夸张的说，作者一篇文章，全國通行。相当于网络时代的大v，掌握着话语权，自然受重视。 寕夏文坛又一向贫瘠，这些年都没出几位大作家。 项南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既有才华，又有品德，自然是要好好滴宣传宣传。 …… 项南、水花回到銀川之后，也在考虑下一步动作。 如今他们已有六千七百余万人民币，这是一笔泼天大财。不夸张的说，就算未来货币贬值，这些钱也足够花了。 “水花，我觉得光是咱们自己享福还不够，还应该带领乡亲们共同致富，这样子活着才有意义。你说对不对？”项南跟水花商量道。 “额也是这么想滴。”水花点了点头， 她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在涌泉村的时候，没少受乡亲们的帮助。现在他们日子过好了，她也想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那应该咋个办捏？把钱直接分给大家？”水花又问道。 “不行，那样只能养懒汉。”项南摆摆手，“不是自己辛苦挣来的钱，花着都不心疼。” 水花点了点头。 “额的想法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是应该传授赚钱的技术，提供赚钱的机会给乡亲们，这样才能让他们既学到技术，又赚到钱。”项南说道。 “那该咋个办？”水花好奇地问道。 “额想得是教乡亲们在戈壁滩种果树，苹果、枸杞、葡萄……”项南解释道，“咱们在南方旅游，可以看到那些大城市，水果都是很好卖的，价格也比咱们这儿贵得多。尤其是优质水果，根本不愁销路。 而咱们寕夏昼夜温差大、日照时间长、太阳辐射强，非常适合种水果。所以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点子。” 他想让金滩村种水果，除了优质水果能赚钱外，更关键的一点是，他有谢永强传授的果木栽培技术。 其中很多技术，放到现在，都是很先进的，相当于半个专家。因此由他来指点村民，还是比较容易滴。 水花一听，赞同的点了点头。 她跟项南在南方玩这三个月，开阔了不少眼界，也知道城里的人都喜欢吃水果，而且水果的价格都还挺高。 像銀川的苹果几分钱一斤，卖到沪江、杭洲、苏洲就得几毛，价格要翻好几倍。其中的利润，想想就小不了。 …… 定下栽培果树，共同致富的目标后，项南开始筹划去哪找树苗，又该如何劝说金滩村村民，追随自己栽果树。 金滩村的村民个个都穷怕了，这就导致他们不敢冒险，不敢轻易尝试，不敢做出改变。 剧中，凌教授教大家种双孢菇。村民们刚开始也是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情愿。最后看到得宝卖菇赚了钱，才都跟着他一起种菇。 不过，栽菇两个月就能见回报，种果树起码要两年时间。期间，树苗、浇水、施肥、修枝……样样都要钱。 而且，种了果树之后，地里就很难再种别的。这就连着两年没有收成。那对村民们是很大的考验。他们未必敢于追随呢。 另外，果树需要的是规模效益。只有产量高了，才有外地客商来买果子。如果只是几亩地的产量，外地客商根本不会来。 而就地贩售的话，水果不像双孢菇。寕夏这块本就不缺水果，卖不上高价，要赚大钱，只能是往外卖。 自己往外运，就这么几吨的产量，运到南方，利润连车皮钱都不够。到时候，赚不到钱，乡亲们见不到效益，还是不敢跟着干。 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因此，必须是一开始就得上规模，这样才能有效益。 项南预估，一开始，起码也得上两百亩。金滩村倒是还有荒地，只是不知道，肯不肯让他承包。 毕竟现在还是九零年代初，私人做生意都受限制，更别说大规模承包土地了。 …… 就在项南准备回玉泉营，跟当地商量此事之际，銀川市的人就找了过来，希望能够将项南树为典型。 项南一听，立刻点头。 他正愁该如何跟他们打交道呢，这可真是瞌睡送枕头，想啥来啥。 项南随后就接受了媒体的访问，将自己勇斗歹徒的经过，将自己的创作经历，以及立志要带乡亲们共同致富的心愿讲了一遍。 这篇报道刊登出去之后，项南立刻就火了。 勇斗歹徒倒还是小事，关键是，一个农民居然成了作家，半年写了近两百万字的文章，而且文章还出版了，赚了四十多万…… 这可让民众们羡慕不已。 要知道九零年代初，万元户都还是稀罕物儿。 项南却靠着写文章，从一个穷山汉，一跃成为知名作家，还赚了四十多万。 这可真是个奇迹！怎能不令人羡慕！ 而项南立志带领乡亲们共同致富的心愿，也让市里非常满意。对于项南到村里承包土地，教村里人种果树一事，大开绿灯。 651【热火朝天】 九零年代初，私人做生意都还受限制，更何况大规模承包土地。 也就项南如今是省里的名人，又是打着带领乡亲们致富的旗号，承包得还是戈壁滩上的荒地，才终于获得了从省里到市里，从市里到县里的支持，特批了四百亩地给他。 不然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拿到地后，项南马上雇车、雇人平地、整地，施肥、浇水，为栽种果树做准备。 而大笔资金投入之后，荒凉的戈壁滩，顿时响起了机器的轰鸣声，热火朝天，轰轰烈烈。 …… 安家的人对项南回村种果树一事，非常不赞成。 “碎娃，你在城里住得好好滴，何苦还要回来种啥子果树？”安国民表示很不理解。 “哥，你莫种果树咧，还是带额进城吧。”安永寿也请求道，“额到城里打工，比留在戈壁滩吃沙子强。” “是啊，哥，其他人富不富裕，关咱啥事。”安永康也不理解，“有那个钱，在城里开个店，咱一家子都搬去住，多好捏！” “你们不懂。”项南摆摆手道，“你们进城能干啥，木有知识，木有文化，进城除了卖苦力，还能干啥？你们以为城里好混捏，混得不好，饭都没得吃，比在这里吃砂子还苦。 额来这里投资种果树，就是给你们找活路捏。等果园建起来之后，你们都跟额学技术。一技傍身，走遍天下都不怕。” 项南对安永福的家人，其实没有太深的感情。 一来，项南跟他们本来也不熟；二来，剧中安永福被砸成瘫痪，是水花靠自己的辛勤劳作，撑起了这个家。期间，安家人可是从来没露过面。 当然，分家之后，自家顾自家。亲兄弟没有赡养义务，不帮忙也说不出二话。可是不闻不问，总归令人心寒。 所以项南不会出钱，让他们去城里创业、享福。他们愿意，就跟着他一起学种果树。不愿意，他也不会太过偏袒他们。 听项南这么说，安永寿、安永康也只得罢了。 …… 至于村民们，对于项南回村种果树一事，不管理解不理解，总体上还是支持的。 一来，果园建起来之后，村民们能进来打工。帮忙种树、修枝、灌溉、采摘…… 二来，果园建起来之后，他们还能来学技术。如果种果树真的赚钱，到时候，他们还可以跟着种…… 三来，这么大片的果园，肯定不少结果子。都是乡里乡亲的，将来摘个果子吃，想必也不会反对。 所以他们乐得支持。 …… 五月份，项南前往西北农业大学，在那里购买了葡萄、枸杞、苹果、香梨的种苗，预备栽种到了自家的果园里。 西北农业大学，是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的前身，创建于一九三四年。在农业科技方面的实力，位居全國前列。 项南准备跟他们合作，一是求购最先进、最优质的种苗；二是希望获得专家的协助。 他虽然有谢永强的果木栽培技术，但东北的气候、水土，跟寕夏的气候、水土，毕竟不是完全一样的。 所以还是需要专家的指导，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保证果树栽种成功，果园年年丰收。 西北农业大学，对于项南的求助，也很重视，不仅提供了优质种苗，而且还派出一支由教授、学生组成的团队，专门帮助项南种果树，带领金滩村的农村致富。 而项南也投桃报李，向西北农大捐款五万元人民币，并保证在自己的下部作品中，重点表扬西北农业大学。 …… 五月十五号，六辆解放牌大卡车驶进了金滩村。 随后，金滩村的村民就被组织起来，以四十元一亩的价格，在项南、农业教授、学生的指挥下种果树。 这个价格让村民们振奋不已，纷纷报名参加。 四十元一亩，这价格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太棒了。 他们在砖窑厂、砂石厂打工，一天累个臭死，也不过才赚几元钱。现在种树，一亩地就赚四十元。 而一个壮劳力一天怎么也能种半亩地的树，那就是二十元钱，可比筛沙子、搬砖头轻松多了。 因此一家老小齐上阵，挖坑的挖坑，浇水的浇水，忙得是热火朝天。 玉泉营对项南在金滩村建果园一事也非常支持。 一来，果园能为金滩村提供大量的工作机会；二来，果树种好之后，能够防风固沙，保持水土，改善当地的环境。 “安同志，真是要谢谢你咧。”他感激的道。 “都是乡里乡亲，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马同志，额在这里建果园，往后还要你多照顾。” “木说得，有啥事你说话。”马得福点了点头。 “要说事儿，还真有事。”项南笑道，“一个是水的问题。现在灌溉支渠还没有修上，用不了扬水站的水，浇水就只能靠车拉。而果树是需要非常水滴，一趟趟拉水成本实在太高。 要不就尽快修好水渠，让水能够流到果园。要么额只能打个机井，自己抽水浇园。 这就牵扯到第二个问题，那就是电的问题。咱金滩村现在还木有电，木电打了机井也木用，所以还是尽快供上电。” “电的事，额现在也正跑着。”马得福尴尬的笑了笑，“供电站本来有规定，村里要满八十户，才准给供电。额跟张主任千求万求，才给降到了六十户。可现在金滩村才四十余户，还差一截捏。 额现在也在想办法，把吊庄移民的人，优先安排到金滩村。但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再耐心等等好吧。 水渠的事额也会抓紧的。现在这个工程也正在干，额想应该很快就能成咧。” “马同志，这样，你传回话去，就说谁来金滩村吊庄移民，额私人赞助每家三百元钱。”项南想了想道。 凑够六十人就能通电，那不过要花几千元钱，真的是毛毛雨。与之相比，项南更难忍受没电的日子。 没电不只浇不了地，还看不了电视，用不了洗衣机、空调、电冰箱，简直就像回到了原始社会。 马得福见项南这么说，不禁苦涩的笑了笑。 既感慨他的豪奢，也羡慕他的富贵。几千元钱，他反正是拿不出来。 652【财帛动人心】 就在建果园的同时，项南在金滩村也正式落户。 其实对他这样的名人来说，户口落在哪儿都是一样滴。因为分分钟就能迁走，分分钟就能变城里人。 就算他要落燕京户口，作为知名作家，要落也是很容易滴。 正式落户之后，项南分到了自己的土地和宅基地。 领到宅基地之后，项南随即亲自设计了建筑图纸，并从城里请来了施工队，开始在宅基地上盖房子。 盖得是三层小楼，地下一层，地上二层。钢筋混凝土结构，莫说是沙尘暴，就算是七级地震也休想出事。 而在别墅落成之前，项南就只能是村里、城里奔波。 因为现在村里也没有几家盖得起房，大多数人还是在住地窝子。 当然，安国民家、李老栓家都已经盖了房子，但也都是土坯房。项南实在不愿意住。 一来土坯房环境差，蚊子、跳蚤、臭虫应有尽有。白天穿着长衫，都能被咬得浑身包，更别说晚上脱了衣服躺在床上，简直就是给虫子献祭呢。 二来村里也不好洗澡。水在戈壁滩是非常珍贵的，按李大有的说法，尿都舍不得在家撒，要到自己田里去尿。 而戈壁滩常刮风，一天功夫，身上就沾满细沙子。对村里人来说，拍打拍打也就是了。但项南洗澡洗惯了，一天不洗，就觉得浑身刺挠。 因此他只能是两地奔波，早晨来，晚上走。为了解决交通问题，他还专门买了一辆车——燕京吉普2020。 这车越野性能超强，一度用于军用、警用，八零年代末，才逐步转为民用。虽然其他功能，比如音响、空调、天窗等都没有，不过单是越野性能，就足以征服项南了。 其实，在这戈壁滩上，也不能开什么好车。 一来戈壁滩多是土路，颠簸的很。越野性能不强的车，根本就跑不起来；二来戈壁滩风沙大，很容易吹进车里。一般的车未必抗造。 因此，反倒是这不到十万的吉普车，最合项南用。 而这么一辆不到十万的车，也已经让村民们羡慕不已了。 项南第一次开车回来时，安国民甚至让他拉着自己，在村里招摇了好几圈。烧包的很！ …… 五月下旬，果树已经全部栽种完毕，随后就进入到护理阶段。 果树的护理是一门大学问，浇水、施肥、病虫害防治，都需要用心。 尤其戈壁滩，干旱少雨、风大沙多，对于果树危害更大，更需要用心。 为了保证果树能够存活，项南特地雇了二十个人，帮自己看护果园。 其中就有马得福的弟弟马得宝、表弟李尕娃，以及发小李水旺。 其实这仨孩子年纪都不大，才十五岁，正该是上学的年纪。但是他们早早的就辍学了，一度还想跑去城里打工。 移民金滩村之后，他们在二十几里外的县里打工，在饭店打杂、在车站搬货，干得都是鸡零狗碎的活儿，有今儿没明儿。 项南知道他仨机灵，所以招聘的时候，特地招进了果园里。月薪一百元，又能学技术，对他们来说，是天大滴好事。 项南每隔两天来一次，到果园传授护理的技术，如何浇水、如何施肥，如何判别病虫害。 西北农大的教授，每半个月带队来一次。检验土壤土质、检查果树情况、提供专业意见。 就这样来回交叉着指导，查漏补缺、尽善尽美。 四百亩的果园，八万余棵果树，存活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五，成果还是相当不错滴。 …… 而就在项南的果园建起之时，马得福也把他的悬赏令，带回了涌泉村。 报名参加吊庄的人，能够获得三百元奖励。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很多人心动。消息传出之后，连十里八乡的人，听到消息，都想来报名。 因为乡亲们都快穷死了。 安国民家三个儿子，四个壮劳力，干了这么些年，才攒下三百多元钱。为了娶个媳妇儿，差一点就倾家荡产。 如今移个民就能领三百元钱，一时间，人人都跑来马家打探消息。 “去移民真能领三百元钱？” “莫不是唬人滴，咋以前木听说？” “真的有三百元钱领么，要是骗额你可是小狗。” “是一家发三百，还是一人发三百？多去能多领不？” 他们围着马得福纷纷问道。 马得福随即跟他们讲了事情的缘由，“现在金滩村需要六十户才能通电，现在已有四十三户，还差十七户。 苦水村的安永福为了村里能通电，所以私人赞助给每家发三百元钱。名额可是有限滴，欲报从速。” “安永福儿？！额听说过他，说是文曲星转世捏。” “就是那个写文章赚了一万元的安永福儿？！他那么大的学问，应该不会骗人滴。” “他还是真够大方滴，居然肯花这么多钱。可他真有那么多的钱么？” “十七户，每户三百，就五千一百元呢。他写书能赚多少钱呐？！” 村民们又将信将疑道。 “安永福现在可厉害咧，人家不只写了两本书，写了好几本，赚了好几十万捏。几千元，对人家来说，都是小意思。人家在金滩村建果园，投资十几万捏。”马得福解释道。 “哎呀呀，几十万？！真够有钱滴。” “难怪这么豪横，敢情是发财了！” “既然这样，那额报名，哪里领钱？” “额也报名，额也要钱，把钱给额！” 乡亲们疑窦尽去，开始踊跃报名道。 “莫急、莫急，一个个来。”马得福主持道，随后开始给大家伙登记。 所谓财帛动人心。本来是只想着招十七户就算的。结果一下子有一百多户报名，让马得福暗暗担心，害怕项南不肯买单。 因此，他连夜跑到县城，打电话给项南汇报此事。 万一他要是不同意出这钱，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也怪自己木经验，早知道，应该先限制名额，再跟项南商量的。 “木问题，让乡亲们都来好咧。”项南听完他的汇报道，笑着说道，“人来得越多，村里就越兴旺，政府就越照顾。到时候，通电、通水都能更快些。” “是，安同志还是你想滴周到。”有了项南这句话，马得福心里有底了。 653【立威】 六月初，一百一十三户报名的人，在马得福的安排下，乘坐客车移民来到金滩村。 不过，马得福也发现了。 这些新来的吊庄户，不像之前来得移民，拉家带口，带着农具，带着口粮，带着牲口，把半个家当都搬来了。一看就是要在这儿扎下根来，艰苦奋斗，真把这儿当成家的。 新来得这些吊庄户，则很多都是一个人，身上只扛着被窝卷。没带农具，没带牲口…… 马得福猜测，他们可能是领到钱之后，就准备跑路。 一则玉泉营、金滩村移民吊庄区现在的条件是很艰苦。村民们大多都没房子住，还是住在地窝子里，根本不像个家的样子。不像苦水村、涌泉村，起码还有个房子住。 二则故土难离。再穷的地方，住惯了也很难离开。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剧中，玉泉营、金滩村在二零零一年时，已经建设的非常漂亮，但涌泉村的村民，却还是舍不得离开，就是这个心理。 可他们要真是这么做，那可真就把人活埋咧。 去年，涌泉村吊庄移民，一天之内跑了七个。张新成主任就被县长训得跟孙子一样，这要是一百多户全跑了，那县长还不活剥他的皮啊！ 马得福又开始头痛了。 …… 移民到了玉泉营后，马得福一边让大伙儿先吃饭，一边赶紧找张新成主任汇报。 张新成主任也没想到，金钱的誘惑力这么大。 三百元钱，就吸引来这么多人，可一下子把他们的难题都解了。 金滩村就是因为一直不够六十户，所以变电所就是不给通电，害得村民们都过着解放前的生活，连打水都成了老大难的问题。 “安永福同志还真是帮了咱们大忙咧。”张新成笑道，“可见钱还真是个好东西。” “主任，先别急着高兴，额还有下情汇报。”马得福随即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张新成一听，果然笑不出来了。 移民吊装，是希望来得人能够扎根于此，开荒拓土，把这儿建成塞上江南。但如果领了钱就走，那可就太不对了。 “主任，咋办捏？”马得福请教道。 “这样，趁他们吃饭的功夫，你赶紧回趟金滩村，跟安永福同志商量哈，三百元钱奖励不要一次发放，最好是分多批依次发放。”张新成想了想道，“额在这里也把好关，优先登记那些拖家带口的，带着家当的，诚心来移民的。” 马得福点了点头，马上骑车奔金滩村。 …… “修剪苹果树时要记住，先将枯萎枝条剪去，没有彻底枯萎的枝条也一并去掉。记住，千万不要心疼，有舍才能有得。” 马得福赶到果园的时候，项南正在给大家讲课。 马得宝、李尕娃、李水旺、安永寿、安永康、李杨三等，大批人正跟着他身边听课。 “安同志~”马得福跑了过来。 “好，你们先去试试~”项南冲众人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迎向马得福，“怎么样，马同志，人都来了吧？” “来是来咧，就是出了点问题。”马得福将情况汇报了一遍。 项南听罢，点了点头。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移民跑了，跟他关系不大。可对马得福、张新成来说，问题就大了。这么多人落户之后跑了，那就是他们工作的失职。 而项南知道，无论张新成，还是马得福，都是好人，都是一心想带乡亲们致富的好人。项南也不想他们受牵累，惹麻烦。 “嗯，这样吧，额先发二十元，以后每个月逐月增加，半年之内发完三百元，如何？”项南想了想道，“半年之内，应该能把他们留住了吧。” 马得福想了想，点了点头。 很多村民刚来的时候，的确都不适应。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基本上都愿意留下来。 一来这里好打工，无论上县城还是去农场，都能找到工作。多的时候一天赚七八元，少得时候也能赚三四元，总比在村里挨穷得好。 二来这里有奔头。看着田地被开垦出来，人就会有一种满足感，成功感。不像在村里，再怎么努力，也还是种那些地，也还是过穷日子，没有奔头，没有希望。 …… 商量好后，项南随即开车拉着马得福到玉泉营。 到那儿之后，就见村民们正在排队登记。 拉家带口的，带着家当的，优先给指标。剩下的啥都没有，就带着一个被窝卷的，则都安排在后头。 “得福儿，额们登完记了，在哪里领钱啊？” “是啊，额们都已经到了，快把钱给额们吧。” “永福，你来是给额们发现的吧？快点吧，等不及咧！” 乡亲们一见项南、马得福，马上七嘴八舌的道。 “大家静一下，额先说句话。”马得福喊了一嗓子道，“三百元钱是肯定给得，但不是现在就给，也不是一次性就给。大家必须跟额到金滩村住下，才能领到二十元钱。以后按月给钱，半年之内给完。” “你现在说滴跟以前说滴不一样嘛。” “这不是骗人嘛！说来了就给钱，结果还要拖半年？” “撒谎骗人咧，把额们骗到这里，还不给钱？你们就是这么办事滴？” 乡亲们一听，果然都纷纷吵吵道。哪些打着坏主意，准备领完钱就跑的人，闹得更凶，吵吵着要打马得福，砸吊庄移民办事处。 民愤滔滔，惊得马得福也有些变了脸色。他毕竟刚参加工作一年，才刚十九岁的年轻人，没经过这么大的风浪！ “够了，别吵！”项南见状，大吼一声，站出来道，“你们说人家骗你，可你们看看你们自己。说是移民吊庄，却只背个被窝卷儿，连个农具都未准备，一点家当都没有背来，你们是真的有诚意移民吗？ 你们打得什么主意，当额们看不出来。不就是想着领完钱就跑么！告诉你，木有那么便宜的事，别把谁都傻子耍。” “你说谁咧！”一个小伙子被项南一席话说得下不了台，挥着拳头就向他冲了过来。 项南不慌不忙，一侧身避过拳头，右手叼住他的腕子，轻轻一拉，让他的重心不稳，身子一前倾。 左手趁机在他腰上一托，一个背摔，就把他干脆利落的摔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我赤手空拳打两个持刀歹徒都赢了，你还敢跟我伸手儿！？”项南不屑的道，随后扫了一眼众人，“还有想闹事儿的么，还有谁不服儿的么，上来试试。” 一句话，把大家伙儿都震了。 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敢再当出头鸟。 654【来电了，通水了】 “额就是安永福，你们应该听过额的名字。”项南又道，“奖励移民户的事，是额的主意。额出这笔钱，一是因为吊庄户必须满六十户，变电所才准给通电。 二是因为大家都是老乡，千里迢迢来这里不容易。额也是想给大家点实惠，让大家移民后的日子宽裕些。 可是有些人，却是要把额当傻子。说是移民，啥都木带。木有家眷，木有农具，木有牲口，木有家当。打的啥主意，咱们大伙儿都明白。像这样的人，你们评评理，能拿指标么，能拿奖励么？” 他继承了铁齿铜牙纪晓岚的口才，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理直气壮，顿时就把舆论扭转了过来。 那些吵着要闹事的，顿时都不敢再嚷了。尤其那些就是打着骗钱主意来得，更是一个个都惭愧的垂下了头。 “行了，都是西海固出来的，都是乡里乡亲，太重的话我就不说了。”项南随后又道，“愿意移民的留下来继续排队。半年之内，额保证发放三百元奖励。额要是到时不给，你们就把这车开走。 想着领完钱就跑滴，你还是现在就走吧。不然，额到时候告你个诈骗罪，把你关去劳改农场，先让你筛三年沙子再说。” “是咧。凡是办了移民手续的，就算是金滩村的人了。你们村里的户口就木有了。到时候发救济粮，也木有你们的份。”马得福也趁机吓唬道，“到时候，你们跑回去，也木有粮食吃。” 听他这么说，一部分意志不坚定的人，顿时都有了退缩之意。 “其实你们来都来咧，还是就留下来吧。”张主任这时开口道，“金滩村挨着銀川，挨着宁安，挨着黄河水，挨着国营农场，交通方便，工作方便，比你们在山沟沟里受穷强多咧。 这一年来，移民吊庄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在这儿待得好好滴。赚了钱，种了地。任家能待，你们为啥不能待？” 听他这么说，本来想走得人，决心又开始产生动摇。 …… 最终，在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之下，有一多半民众愿意留下来。而剩下的人，则都选择退出。 这种结果也算是好的了，总比他们落户之后再跑要强得多。 项南随后回去，让安永寿、安永康开拖拉机来，把办好手续的乡亲们都拉回金滩村。 为了保证果园的灌溉用水，项南特地买了两台拖拉机拉水。 司机就是安永寿、安永康，毕竟是自己兄弟，该照顾还是要照顾。 他们用水的时候拉水，不用水的时候，还能去县城拉货赚钱。一天运气好的话，能赚三四十，不比城里的工人差。也让村里其他年轻人都羡慕不已。 随后六十多户村民，分批坐上拖拉机，颠颠哒哒，前往金滩村落户。总共跑了两趟，才把人和行李全部运完。 “好啊，这下子金滩村可以供电了。”张新成见移民们都去落户了，欣慰的点头道，“马同志，刚才真是谢谢你咧。” 不是项南利落的出手，把闹事的人给镇住，真被他们闹起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不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 …… 金滩村一下多了六十三户村民，这样一来，大大超过了变电所的规定，因此变电所也很痛快的答应帮金滩村通电。 项南也趁这机会，交了一笔钱，把电拉到自己的果园。这样一来，他就能自己打机井，自己抽水浇果园，而不必再用拖拉机拉水了。 村民们也早盼着通电了。 他们倒不是为了看电视、吹空调、用洗衣机、电冰箱。实话说，现在村里还没人买得起这些家用电器呢，甚至连收音机都没有几台。 他们之所以盼着通电，是因为有了电之后，村里就能自己打机井，不需要再到邻村打水，看人家的脸色。 因此人人奔走相告，开心得不得了，都盼着早点能通电。 经过变电所员工的辛苦努力，终于，一周之后，金滩村、项南的果园都先后通了电。 电灯亮起的那一刻，全村都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通电之后，打井队也被请到了村里，开始为村民打井。 其实戈壁滩虽然表面干旱，但因为靠着黄河主干渠，所以地下水位并不深。通常情况下，十米的机井，就能够见水。 不过从长远考虑，项南还是请打井队打了五眼五十米的深井。 因为在他看来，果园迟早要扩大规模。到时候，要浇得地会非常多。现在索性一口气打了，也免得临时抱佛脚。 …… 到七月份时，金滩村也通电了，水井也都打好了。 水井一打好，村民们浇地就方便多了，不必再用平板车到隔壁村拉水。电闸一合就有水，水还直接流田里，真的是太方便了。 看到清澈的水从垄沟里流进田里，很多村民甚至感动的仰天痛哭。 西海固是丘陵地带，干旱缺水，祖祖辈辈浇地，都是挑水，一棵一棵的浇。很多时候，因为天旱得厉害，灌溉不及时，而导致田里颗粒无收。 因此当地百姓常年吃救济，常年挨饿。 现在浇地不用愁了，粮食就可以丰收了，终于不用再挨饿了，他们自然感动的想哭。 而电一通，水一通，之前想着要走的人，现在也都不走了。 他们都不傻，在这里有水，种地能活命，打工能赚钱，比回山沟沟里强。 因此原本要走的都不走了，甚至写信、传口信或者亲自回去，让家人们赶紧过来。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来金滩村、玉泉营的人越来越多。 移民村也是越来越兴旺。 …… 七月份，项南的别墅也正式盖成了。 别说金滩村第一，放眼寕夏，也是一等一的好房子。 单说房子造型就非常漂亮，主架是钢结构，整扇的大玻璃，使得整个屋子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就像水晶宫一般。 值得一提的是，玻璃用得都是超厚的钢化玻璃，连台风都能够扛得住。戈壁滩的沙尘暴，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别墅落成之后，接下来就是装修。 内部装修，也是由项南亲自设计。住在里面，既能够享受舒适的生活，而且还能够贴近大自然。 而这栋别墅建成之后，全村的人都羡慕不已。 “好家伙，永福儿这房子比皇宫还气派！” “这才是真正的房子啊，在这里睡一宿，死了也甘心了！” “哎，额啥时候才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水花儿嫁给永福儿，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655【江山如此多娇】 值得一提的是，金滩村通电之后，项南就给安国民家、李老栓家买了全套的家用电器，电风扇、电视机、洗衣机。 电冰箱、空调则暂时没有买。 一来，家里本来也没有啥吃得，电冰箱买来也没东西放；二来，空调的耗电量太高，他们两家也舍不得用。 李老栓连乡亲们到他家蹭电视看都嫌费电，更别说吹空调了。 不过，即使如此，村民们依然羡慕不已，齐夸项南是好儿子、好女婿。 安家、李家出门走路都是昂首挺胸，阔气得不得了。 连带给安永寿、安永康说亲的人，都迈断了门槛儿。 而村里多了两台电视机之后，乡亲们的精神生活也大大丰富了。 吃完晚饭后，凑到田国民家、李老栓家看电视，已经成了村民们不约而同，心照不宣的事情。 虽然李老栓对此很不欢迎，但都是邻里乡亲，他也不好说啥子。 …… 十月份，项南的别墅正式装修完毕。 两个月之后，项南、水花正式乔迁新居。 在他们入住之后，乡亲们也都好奇的前来探访。 一进屋就有种自惭形秽，无处下脚的感觉。 原来屋里装修得实在太漂亮了。地上镶得都是大理石地板，光洁亮丽；墙上挂得都是山水字画，古色古香。 实木家具、真皮沙发，还有各种各样的家用电器。电视机、录像机、电冰箱、洗衣机、热水器、净水机、油烟机、微波炉、电烤箱……其中很多都是乡亲们第一次见，听说了功能之后，都啧啧称奇。 “永福儿，就这个房子，再加上这些电器，大概得多少钱呐？”李大有好奇地问道。 “大概要十五六万吧。”项南想了想道。 其实他还是遮着说了，就这栋房子造价就二十万。而这些电器基本都是进口货，单是那台中央空调就价值五万元。 只不过若说实话，他真的怕吓到大家，所以便打了个对折。 即使如此，乡亲们听完，依旧吓一大跳。 他们别说十五六万，就连一千五都没有。 “哎呀，真的太贵了。” “这么漂亮的房子，我这辈子怕是住不起了。” “别这么说，下辈子你也住不起~” 乡亲们议论纷纷道，都不好在项南家待了。每多待一会儿，都感觉心里刺挠。 …… 搬到新家后，已进入冬季。 项南开始带领工人为果树过冬做准备。早施基肥、冻前灌水、地表覆盖、骨干涂白……另外，葡萄树还要覆土保温，总之都是事儿。 也幸好进入冬季，村里也进入农闲季节，乡亲们正好都闲着没事，所以都请来果园帮忙。 项南解决了劳动力短缺的问题，而乡亲们也能多赚一点零花钱，一举两得。 …… 十一月份，果园的活儿差不多干完了。 项南随即躲在家里，安心的搞创作。 其实，他现在很有钱，几万乃至十几万的稿酬，在他看来，都已经不算什么。 不过，项南还是没打算放弃写作。 原因是在网络兴起之前，作家是最有话语权的人。 不说民国时期，鲁迅、老舍、曹禺，如何以自己的作品发声，激励全國人民的士气。 就是八零年代，也有刘芯武的《班主任》，掀起伤痕文学的风潮；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引导全社会探讨人性的真实；王濛具有暗喻色彩的《坚硬的稀粥》更是直接触及了改革的深水区域…… 项南如果不继续写作的话，他只能算是个有钱人而已。 中國有钱人多得是，这些年，已经有大批先富起来的人。 可是，掌握着话语权的人就不多了。 而没有话语权的有钱人是很脆弱的。 《大江大河》里，杨巡那么有钱，也是说抓就抓。一个投机倒把罪，就能让他喝一壶。 项南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会放弃写作。 他要用手中的笔，保护他兜里的钱。 不然这么大的果园，这么漂亮的别墅，想不惹人眼红是不可能的。 …… 项南随即开始写《江山如此多娇》，写的就是吊庄移民的故事。 不过，故事是从一百年前写起。 项南准备写一部史诗级的长篇巨著，包括清末、民国、建国、现在四个时期。 用新旧社会，人的命运的不同，来对吊庄移民工程进行歌颂，对國家扶贫工程进行讴歌。 为了写好这本书，项南也是参考了西海固的县志、寕夏的历史研究档案，以及村民们口口相传的故事。 等收集齐了资料之后，他就开始写了。 而与此同时，安家、李家，以及项南家，也都第一次用上了暖气。 安家、李家的暖气、炉子、散煤，都是项南买来的。冬天烧上暖气之后，屋里气温能达到十七八度，非常暖和。 而且炉子上还能做热水，还能做饭，一举好几得。 相比起来，很多乡亲们还住在地窝子里，气温只有个位数。进屋就得上炕盖被子，可以说是很难熬了。 不过，那些移民来了一年半的村民，多数已经攒了一笔钱，都琢磨着来年开春就盖新房呢。到时候住土坯房，烧火炕，可比住地窝子强。 …… 除了写作之外，项南还投资了五千万在股市上。 九二年五月，就在他抛完认购证之后，内地的股指达到巅峰，随即开始一路跳水。到九二年十一月份，由最高点一千五百点跌至四百点。 这样大的跌幅，让原本红火一时的股市终于降了温。股民们也终于都醒悟了，或者说是赔怕了，纷纷割肉逃生。 以至于九二年末的时候，股市的成交额大幅下降，股市活跃度也是大幅下跌。 不过项南清楚，从十一月十七日，到来年的二月十六日，其实还有个小阳春。 股指会从三百八十六点升至一千五百五十八点，三个月之内，升幅就达到百分之三百。 所以还是有利可图的。 因此项南选择了继续投资，继续用钱来生钱。 …… 十二月、一月，日子一天天过去。 春节期间，村里人第一次通过电视机，看到了春节联欢晚会，乐得他们几乎合不拢嘴。 也让很多人坚定信心，新的一年，除了盖房子之外，还必须攒钱买电视机。到时候，在自己家里看春晚，也省得跑别人家讨人嫌。 656【扶摇直上】 九三年二月，项南完成了《江山如此多娇》第一卷的写作，直接寄给了人民文学杂志社。 半个月后，项南抛出手上所有股票，将资金撤回到银行。 在此之前，股市有三个月的暴涨，指数翻了三倍之多。项南购买的多只股票，股价都翻倍增长。 也因此让他的身家翻了三倍多，成为身家过亿万的顶级富豪。在内地有钱人中不敢说排前列，起码也是位列第一梯队的了。 只不过因为他刻意保持低调，所以富豪圈内并无他的消息。 禾草盖珍珠，鳝穴藏蛟龙。任谁也想不到，荒凉的戈壁滩上，会住着一位身家亿万的超级富豪。 …… 就在项南售出股票，资金回笼之际，人民文学杂志社也正式回函，收录《江山如此多娇》这部文稿，并在接下来的三期杂志中连载。 同时向项南发出邀请，请他参加四月份，在燕京举办的座谈会。 对此邀约，项南欣然答应。 一方面，能结识更多文坛大佬，扩展他的人脉；一方面，花花轿子人抬人。这类座谈会，多是互相吹捧，互相抬腕的舞台。跟娱乐圈各大影展，各大颁奖礼是一个调调。 项南正急于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保证自己的财产，自己的扶贫事业，不受侵害。所以这届座谈会，他势必要参加。 而且，他这次去燕京，还有笔小财能发呢。 …… 寕夏，三月份，气温还是回升至零度以上，大地解冻，春意萌发。 果园里的事情也多了许多，施肥浇水、防治虫害、预防倒春寒…… 项南每天都带着乡亲们到果园工作，教他们如何进行果园的管理。 不过他也发现，人有贤愚，物有良莠。 同是打工，同是学技术，李水旺、马得宝就比其他人聪明，教一遍就能懂，教两遍就能上手，再指点一下，就能做个八玖不离十。 而有些人就比较笨，教七八遍还学不会，真是令项南头痛。 其中，就有安永福的弟弟安永康。 “你下次来，带个本本，我教你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一遍记不住，就看两遍。两遍记不住，就看三遍，啥时候记住啥时候完。 学东西再这么不用心，下次就别回来了。开你的破拖拉机拉货去。”项南呵斥安永康道，其实也是杀鸡儆猴。 果然第二天，大伙儿都不约而同，全都带了纸和笔。 …… 三月上旬，《人民文学》开始连载项南的新作《江山如此多娇》，讲述西海固先民当年筚路蓝缕，在穷山沟儿开荒拓土，生存繁衍的故事。歌颂先民们艰苦奋斗，任劳任怨的精神。 这部作品推出之后，颇受欢迎读者的欢迎，就连官媒对这部作品都有很高评价。 一方面，《江山如此多娇》中描绘的，西海固先民们筚路蓝缕，开荒拓土的事迹，跟当下社会，民众自主创业，搏击商海的事迹，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方面，國家也鼓励民众解放思想，努力奋斗。西海固先民不惧艰险，开拓进取的精神，与官媒的需求不谋而合。 因此读者欢迎，官媒吹捧，项南的名气也如风筝一般，扶摇直上，俨然成了文坛炙手可热的新星。 县里、市里，乃至省里，都赶紧派人来拜访，表扬项南对县里、市里、省里文学领域，宣传领域所做的贡献。 各种奖状、奖杯、奖章，领了一大堆。 比如精神文明建设先进个人、文学工作先进个人、文艺领军人才、五个一工程奖，等等等等，就差三八红旗手没领了。 当然，这些领导探望项南时，都会礼貌地问一句，目前还有什么困难。 项南就趁机提出了自己在戈壁滩投资，带领乡亲们共同致富的计划，并希望得到县里、市里、省里的支持。 比如交通方面，该修路了；灌溉方面，该修渠了；百姓生活困难，该拨款了…… 项南如今是知名作家，说话还是有影响力的。 所以公路、扬水站，以及救济款等都安排下来了。 虽然不知啥时候到位，但是能有这个苗头，对玉泉营开发区来说，就已经是大好消息。 因此张新成、马得福都来感谢项南。 他们两个人微言轻，想跟上面说话，为开发区争取支持，都没有渠道。 还是项南厉害，县里、市里、省里都来人拜访，面子可比他俩大多了。 “安同志，多亏你呀！玉泉营通公路、通扬水站，你是最大的功臣！”张新成握着项南的手道，“我代表玉泉营两千四百名乡亲感谢你！” “张主任不必客气。我也是玉泉营的人，玉泉营通水通路，对我来说也是好事。”项南笑道。 “是，总之是谢谢你了。”张主任感激道。 …… 乡亲们听说项南向领导要来了公路，要来了扬水站，也都兴奋不已。 通了公路之后，他们到城里打工就更方便了。而且，地里产的土豆、麦子、玉米，也能更好地卖到城里，让他们能多赚钱。 而扬水站修好之后，灌溉面积的更大，灌溉的费用更低，对他们都是实惠的好事。因此他们对项南都很是感激。 “永福儿，要真是通了公路，那你可真是咱金滩村的大恩人咧。” “永福儿，要是扬水站建起来，那你可真是立了大功咧！” “永福儿真是了不起啊，跟省里领导都能说上话。哎呀呀！” “老安家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乡亲们议论纷纷道。 也因为项南太给安家长脸，因此安永寿、安永康的婚事，都谈得非常顺利。十里八乡，乃至城里的女孩儿，都愿意嫁给他俩。 最终，安永寿娶了县里妇联主席的女儿，安永康也跟县粮食局局长的女儿定了亲。 不过实话说，他俩不怎么样。 因为有了项南，他们的生活改善了，不用再土里刨食了，所以都开始飘了。每天正经活不干，就知道吃喝玩乐。 还打着项南的旗号，在城里吃吃喝喝，欠下了一大堆债，项南都给他们还了小两万。虽然这笔钱对项南而言并不多，可是这种现象却很不好。 要不看在是一奶同胞，项南早不想管他们了。 唯一让项南看得顺眼的，只有小妹安永宁。 她现在还上初中呢，没染上那些坏习惯，学习还是很努力地。 项南希望她将来能考高中，考大学，走出大山，走出戈壁滩，到更高层去见世面。 657【服装厂】 三月末，项南带李水花启程，前往燕京，参加人民文学杂志社举办的座谈会。 自从搬到金滩村之后，李水花就把一剪梅服装店倒出去了。现在她没事可做，正琢磨着开创新事业。 项南劝她不要着急，要因地制宜，寻找合适的项目，然后再进行投资。不然匆促上马，到时候，赔钱还没啥，关键是打击自己的信心。 李水花点点头，这俩月一直在搜集整理资讯，顺便还在学开车。 …… 乘火车一路来到燕京，入住酒店之后，项南先带着水花四处逛。故宫、香山、颐和园、王府井、北海公园、八达岭长城…… 好好地逛了一遭之后，项南才去参加了座谈会。 果然，不出所料，所谓的座谈会，不过就是人吹人，人捧人。 你是文坛巨擘，我是文坛领袖；你是文坛大将，我是文坛先锋；你是文坛新秀，我是文坛雏鹰…… 这种文坛互吹的现象，其实一点都不稀罕，早在古代就已经风靡。 比如谢灵运吹曹子建，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 杜甫做《饮中八仙歌》，将李白、贺知章、李适之、张旭等八人一通吹捧……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你捧我，我捧你，大家都有名气，大家都有利益，何乐而不为。 项南不是邪魅狂狷，孤高自傲的愣头青，早就认识了社会的现实，因此在座谈会上如鱼得水，获得了同行的一致称赞。 这也让他的人脉大大扩张。 …… “永福，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燕京电视艺术中心，想将你的小说，《趟过男人河的女人》改编成电视剧。不知你同不同意？”作家陈建功向项南笑道。 项南一听，笑着点了点头。 燕京电视艺术中心创办于一九八二年，自创立之后，就成为内地电视界的龙头，开创了无数次的第一。 比如第一部长篇电视剧《四世同堂》，第一部室内长篇电视剧《渴望》，第一部电视幽默轻喜剧《编辑部的故事》…… 推出的每一部电视剧，都能在國内引起较大反响。 它要改编《趟过男人河的女人》，对项南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拿版权费都还只是小事。项南身家亿万，对几万元的影视版权费，真的瞧不上。不过改编影视剧，对他名气的提升，却是有极大帮助的。 电视的影响力现在与日俱增，远比图书、电台、报纸大得多了。 王搠、海啱、金镛……都是靠着一波波的改编电视剧，才如此誉满全国的。项南自然也希望借这股东风。 有名就有利。有名，还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利。 因此在接下来的洽谈中，项南非常配合，连版权费都没有多要，只象征性地收了一万元。 …… 七天的座谈会结束后，项南又带水花去了趟宋庄，买了一大批尚未成名的，当代画家的作品。另外又去了一趟琉璃厂，买了大批的文玩古董。 九三年二月，中國股市再度下跌，这再度重创了股民的信心。在此之后的三年都是大熊市，股市低迷不振。 所以项南要赚钱，就只能投资文玩古董、当代油画。 这些东西都还比较便宜，等再过十年、二十年，价格翻个十倍、百倍都不稀奇。 水花儿见项南买这些看不懂的画，以及这些破破烂烂的旧玩意儿，心中虽奇怪，但是并未阻止。 她相信，项南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她看不明白，是她自己笨，没到那个境界。 买完东西后，项南随即找人雇车皮往西北拉。文玩、古董、油画不够一车皮，就用茅台酒往里填。 九零年代，铁路还是铁老大，话难听，脸难看，事难办。 不过项南求了朋友，还是很快就搞定了。这就是人脉的好处。 …… 回去的路上，水花告诉项南，她已经想好做什么了。 “永福儿，额想开个服装厂。”她告诉项南道，“一方面，服装市场大。人的一生，离不开衣食住行，衣服总能卖出去；一方面，服装的利润高。一件从南方运来的衣服，成本价也就几元钱，却能卖到十多元。” “你先别着急做决定。额先问你，做服装，你得有原材料吧。布匹你从哪里进？南方服装业发达，是因为沿海地区，本身纺织业就发达，货物运输也便利。 可在寕夏，你从哪里买布？你买布的价格，比南方要高多少？你的衣服准备卖多贵，卖贱了有多大的利润，卖贵了是否还有市场？ 而且，服装厂是劳动密集型行业，需要大量的熟练工人。这些工人你从哪里招募，如何培训，如何管理，你心里有准么？ 另外，服装厂只是个加工企业，需要接订单才能存活。你从哪里去接订单？好，我当你要自制自销，那就要树立自己的品牌。 如何树立自己的品牌，如何推广，如何营销，如何维权……这些你都懂么？” 水花听项南说完之后，眨了眨眼睛，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这些事，她之前还真没有想过。 “所以好好想想吧。”项南劝道，“先不着急做决定。” 水花点了点头。 …… 回到金滩村，项南把自己购置的油画、白酒、古董等，都收放到了地下室。 这些都是他的宝贝，将来件件都价值不菲。 回村后，项南继续带领大家进行果树护理。 水花也开始着手解决项南所说的问题，比如布料的引进、员工的招募、培训的老师、管理的人才……每天都开着车到处跑。 项南派了马得宝跟着。 一来他胆大，二来他机灵，三来他俩关系好。 马得宝将水花视为亲姐，如果出事，都敢为她豁出命去。 而且，项南也有意栽培马得宝，将来让他成为管理人才。 就在这么奔波劳碌中，水花面对的问题，一个一个得到解决。 布匹方面，从銀川纺织厂进货。 九零年代，进入市场经济，之前效益还算好的国营纺织厂，这些年日子都不好过。技术落后，货品积压，工资拖欠，巴不得有大客户，所以还是很好说话滴。 员工方面，先从国营大厂挖墙角。除了正式工，国营厂还有合同工。这两年也都因为开工不足，很多人只能轮休、调休，工资只发正常的二分之一、三分之一，生活困难，所以他们还是很愿意来上班的。 至于管理人才，也从国营厂挖角，水花准备请那些退休的车间主任，来厂子做管理。还是很多人想发挥余热，再度走上领导岗位滴。 658【丽人服饰】 七月份，问题搞定之后，水花正式预备在玉泉营建服装厂。 县里、市里听到之后，都很重视。 一来，现在改革开放、经济建设是主旋律。尤其玉泉营是吊庄移民，重点扶贫的试点。它干得越红火，越有示范效应。水花能在玉泉营建厂，在他们看来，是了不起的政绩，非常支持。 二来，宁安县自古就是个穷县，经济落后，环境恶劣，要吸引外界投资非常困难。现在好容易水花要投资建厂，堪称是十年难得一遇，自然值得双手欢迎。 不过即使如此，在审批、选址、开工、通水、通电等诸多环节，水花都遇到了不同程度的刁难。 很多部门没有服务意识，能拖就拖，能卡就卡，本来是一天能办妥的事，非要跑个三天五天，跑了七八玖十趟。 实话说，若不是水花是个意志坚强的女子，早就在这次次刁难中打退堂鼓了。 但不管咋说，进入到七月份，服装厂还是正式动工了，第一期的投资是一百万。供兴建厂房、购买设备、采购原料、招募员工之用。 如果能经营的下去，那么就再追加投资。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是关张了。 而一百万在当时，已经算是一笔大钱了。海澜之家的老板周健平当年收购毛纺厂，出资也才三十万。 …… 村里人听说水花要建厂，各个都兴奋。 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有看热闹的。 “水花儿，依叔看，别冒这险。一百万，做啥不好啊。买肉吃，能吃一辈子，何苦冒这个险。” “水花儿，额支持你！现在大环境是改革开放，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就该有点闯的精神！” “水花儿，你这厂子要建好咯，叔进去打工行不行。叔不会做衣服，叔给你看大门~” 村民们议论纷纷道。 安家对李水花拿钱投资建厂一事，也有些不大乐意。 一来钱是安家挣得，投资也该是安家花，怎么能由李水花主导；二来女子无才才是德。她和永福结婚都两年了，不琢磨着生育孩子，偏偏整天抛头露面，实在是不守妇道。 因此，安国民、牛秀花特地趁水花不在时，来家里跟项南商量，让他把水花叫回来，留在家里生孩子。让他把服装厂交给安永寿、安永康打理。 这样一来，钱就都留在安家，不会白白便宜了李家。 …… 对于父母的请求，项南并没有明着反对，而是同样抛出了几大问题。 工厂如何建设、员工如何培训、原料如何采购、货物如何销售、利润如何维持、品牌如何创建…… “爸，办厂子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要面临很多很实际的问题。一个解决不好，一百万就泡汤了。 你问永寿、永康，哪一个能回答这些问题，哪一个有信心管好厂子？”项南问道。 不是他不想照顾两兄弟，但管理厂子，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何况，电视剧里水花为了这个家，有多拼，有多难，是他亲眼看到的。他要是不对这个女人好，他都觉得对不起她。 而安永寿、安永康虽然是同胞兄弟，但为他的付出却微不足道，让他这当哥的也实在没法感恩。 安国民、牛秀花被项南一席话问得都无言以对，也只好先退了回去。 …… 九月份，服装厂正式落成。 开工当天，县里领导、市里领导都来庆贺，并主持剪彩仪式。 “丽人服装厂的落成，是咱们玉泉营开发区的一件大喜事，值得咱们所有人高兴。在此我要代表政府，感谢李水花女士，投资这片热土，带领乡亲们共同致富。 我也希望有更多像李女士这样的商界弄潮儿，来我们这里投资。我们保证会给予最好的帮助，最大的支持，最优惠的政策……”市领导慷慨激昂的道。 台下的乡亲们都拍烂手掌。 项南也趁机催促领导，抓紧时间落实他的许诺。 像公路、扬水站上半年就保证了，到现在连个影子都还看不见呢。 他们倒是满口答应了，不过能不能办到，项南心里还是没底。 不过，丽人服装厂的建立，总还是件好事情。 …… 服装厂落成之后，正式开工，走的是自产自销路线。 没办法，寕夏不是沿海地区，基本上做不了外贸，所以接不到订单，也接不到代工，只能是自产自销，自己创招牌。 而刚开始厂子招得都是熟练工，都是从城里请来的人，然后在厂子里面包吃住。每个月工资是底薪加提成的方式。底薪五十，做得衣服越多，领得提成就越多。 基本上做得好的，一个月赚三、四百元不成问题。而这工资，莫说在玉泉营，就算在銀川市，也算是不错的了。 因此玉泉营乃至金滩村的父老乡亲，都羡慕的个个眼红不已，都想进厂子打工。 “水花儿，你是咱金滩村的女子，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咱金滩村的女娃难道不勤劳，不聪明，为啥不招咱这里的人？” “水花儿姐，额也想进厂子，额也想赚钱，额不想天天在戈壁滩放羊、挖野菜。” “水花儿姐，你手下额吧。额保证好好干活儿，绝不偷懒。” 村民们苦苦哀求道。 其实，在工厂没有见到效益前，项南是不赞成扩招的。 一来招人来就得发工资，增加成本；二来扩招之后，行政、后勤、培训各方面都得配套，很多活儿要干。 所以他想劝水花儿狠下心，不要被几句软话就说服了。 “水花，慈不掌兵，义不理财。生意就是生意，别因为几个人的恳求就心软。”项南劝道。 不过水花终究是个善良的女子，吃软不吃硬，乡亲们一求，一哄，她就难免心软了。 “额知道。不过厂子还是能塞下一些人的。”水花想了想道，“她们暂时不能做衣服，但可以熨衣服、叠衣服。永福儿，咱还要这村里住着，不能让乡亲们太寒心。 再说，第一批服装顺利卖出，咱们的效益还是很好的，我觉得有扩大生产的必要。” 项南听她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随后，丽人服装厂又酌情雇了三十人，总算是缓解了一下汹涌的民意。 不过此时，丽人服装的销售，却出现了问题。 659【销售难题】 丽人服装是自产自销模式。 水花建厂之前，联系了寕夏的服装批发商，以较低的价格供他们衣服，借他们的渠道销售衣服。 丽人服装生产的服装，成本相比南方运来的衣服，还是略低一等的。 一来就地生产，节省了运输成本；二来寕夏的薪资，相比南方还是少得，人力成本也能省一截儿。 所以寕夏当地的服装批发商，都答应可以卖卖看。 第一批服装，十万套就这么卖出去了。当时水花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刨去各种成本外，还能见到两千元利润。 也因此，这让她斗志昂扬，就准备着大干特干了。 这也是她扩招的勇气所在。 但是这十万套服装，销路却并不是太好。 一来款式不够新颖。丽人服饰没有专业设计师，做得服装还是之前的旧款式，自然就显得落伍了。 二来名牌不够响亮。丽人服装这个牌子，城里人根本不承认，只能往乡下去卖。但乡下人的消费能力有限，以至于十万套服装，起码有三万砸在手里。 也因此，当第二批服装生产出来时，批发商都不敢再进货了。 生产的服装卖不出去，丽人服装厂就面临着空前危机。 水花为此愁得嘴里火泡一个接一个。 …… 火上浇油的是，这件事不晓得怎么就被人传出去了。 一时间，全玉泉营的人，都知道水花的服装厂出了问题。 “哎呀，我早说这厂子干不长滴。自古哪有女人干事业的道理！” “一百万投资，真的可惜了。这笔钱，做啥不好，非投资建厂干啥！” “哎，早知如此，就不该盲动嘛。不晓得厂子出事，会不会连累职工？” 乡亲们议论纷纷道，看热闹的占了多数。 安国民、安永寿、安永康等安家人，都趁机找到项南抱怨。 “额就说吧，厂子就不该由她管理。看，现在终于出事了吧。” “哥，你该好好的查查账，别是她故意搞黄的吧。毕竟她跟咱们不是一个姓。” “哥，你早把厂子交给额，也不至于弄到黄了。” “爸，咱都已经分家了，我们家的事，我自己管，不用你来操心了。”项南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道，“至于你们两个碎娃，都给我滚。你们打得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再敢乱嚼舌头根子，我就直接宣布不认你两兄弟。我看到时候，妇联主席的女儿，粮食局局长的女儿，还愿意跟着你们么？” 一句话，把安国民气得够呛，没想到儿子主意这么大，连他这亲爹的话都不听。 “你个不孝子，你要气死额！”安国民拍着茶几道。 “哥，你咋这说话捏，咱好歹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宁愿信外人，也不信你弟？”安永寿也腆着脸道。 “够了！亲兄弟，亲兄弟要叼额的眼珠子充饥捏！”项南呵斥道，“再胡闹，我就真的跟你俩断绝关系。到时候，你俩一分钱也别想在我手里拿。以后也别想再打着我的旗号招摇，出了事，也别想再找我给你们擦屁股！” 安永寿、安永康见项南疾言厉色，动了真火，顿时不敢再闹了。 自从项南出名之后，他俩没少沾光。妇联主席、粮食局局长肯把女儿许配他俩，就是看在项南的面子上。不然的话，他俩算啥呀。 真要项南不给他们钱，不再给他们打圆场，就他们那点本事，根本就混不下去。 当下，两人只好带着安国民走了，不敢再闹。 …… 不过，他们只是不敢跟项南闹，私下里却去找了李水花，让她自动退出，把厂子交出来。 “嫂子，额哥给你投了一百万，你却把厂子给干黄了，你怎么对得起额哥？” “你还是把厂子交出来吧，交给额们管理，额们是有信心管好的。” “你自己没有能耐，就不要再勉强了，早点交出来早托生，” 他们围着李水花一通念叨，甚至安永寿的妻子、岳母，安永康的女朋友都上了阵。 服装厂销路打不开，本来就够让水花烦了。 现在再被安家人騒扰，让她也不禁有些灰心丧气，因此回来跟项南商量，“永福儿，我想，额还是把厂子交出来吧。” “为什么呀，你做得不是挺好的嘛。”项南一听，连忙问道。 “好什么呀。工厂现在已经积压了十多万的货，到现在都找不到销路，都快愁死我了。”水花皱着眉头道，“额交出来，你请能人来管理吧，也许还能有起色。不然，让永寿、永康试试。” “嗯？！”项南一听，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永寿、永康想接掌厂子？难道他们也去找你了？” “没有。”水花一愣，连忙摆手道。 项南却已经看出来了。 “哼，这俩混蛋，前两天来找我，想打服装厂的主意，被我给骂了回去。”项南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他们已经死心了。没想到他们不敢惹我，却跑去缠你。真是喂不熟！” 升米恩，斗米仇！ 自己对他俩是太好了，给他俩盖房，给他俩工作，给他俩娶妻，给他俩置办产业。不说别的，就是那两台拖拉机，全村谁能有。 可他俩却还贪心不足，连服装厂的主意都要打，为此居然还去騒扰水花儿，简直不是人！ “永福儿，你别生气，他俩毕竟是你兄弟，而且，他俩也说的对。我没那个金刚钻，是不该揽那个瓷器活儿。”水花见项南生气，连忙劝道。 “亲兄弟又怎么样，照样想吸他大哥的血，吃他大哥的肉。”项南怒道，“这俩混蛋，我哪点对不起他们，居然敢这么对你！ 水花儿，你别理他们，好好的当你的服装厂厂长。他们要再敢去找你，直接让门卫拦在外面。再敢乱闯，直接报警！ 他们不念亲情，非要离间我跟你的关系，还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也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不要闹到这种程度吧？”水花见项南这么做，连忙劝道。 “你不狠一点，他们就永远不知道怕，永远认为你软弱可欺。”项南劝道。 《乡村爱情》里，王小蒙、谢永强就是总对谢广坤退让，才把他惯得越来越不成样子，越来越不像话。 “至于服装厂销路不畅的事，我来想想办法吧。”项南又道。 660【天下文章一大抄】 项南的解决服装厂滞销的办法，就是在报纸、电视上打广告。 九零年代，广告已经非常普及。报纸、电视上常常会出现广告。甚至明星广告代言，都不再是稀罕事。 项南随即跟寕夏电视台、寕夏日报社等联系，投入了三十万人民币，买下了《新闻联播》、《天气预报》、《晚间新闻》的时段，以及时事版、娱乐版等版面发布广告。 当时的广告语也很简单，“丽人服饰，款式多样、时尚新潮、价廉物美、欲购从速。联系电话xxxxx。” 再配上丽人服饰最新的时装照片，对民众来说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尤其这则广告一天播放好几遍，而且专选黄金时段播放，次数一多，时间一长，丽人服饰的牌子就打出去了。 民众认可了这个牌子之后，很快，经销商手中积累的存货，就被抢购一空。 而各地订货的电话，也都打进了厂里，一时间，原本积压的货品，全部都订出去了。 不仅成功收回成本，还小赚了一万多元。 这也令水花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媳妇儿，现在还不到马放南山的时候。”项南笑道，“丽人服饰之所以滞销，除了牌子不够响亮之外，最大的原因，还是衣服不够新潮。 你知道么，南方那些时装大品牌，都会派人到欧洲扫货。那里每年都会举办时装发布会，他们拍下照片之后就发回国内。国内再根据那些时装的样子，微改之后制作发售。所以，他们的时装就显得新潮，显得时尚。” “原来是这样。那不等于抄么？”李水花皱着眉头道。 “天下文章一大抄。”项南笑道，“就算那些欧洲大品牌，在设计的时候，照样也会参考别的作品，几乎没有纯原创一说。 而且，在商界，法无禁止便可行。只要不触犯珐律，道义上的空子，是可以钻一钻的。所以自古有言，慈不掌兵，义不理财。” 水花点了点头，“那我也派人到欧洲扫货？” “那不必，咱们只是小厂子，犯不上搞那么大。”项南摆摆手道，“我的建议是，派人到南方扫货。这样，我们的款式不会落后太多。再加上我们的价格低，所以还是会有市场的。 等规模再大一些的时候，就需要派人到欧洲扫货了。再大一些，就要有自己的服装设计师，甚至还要有自己的实验室。” 水花点了点头。 …… 随后，水花就派人到沪江、堔圳的服装店扫货，什么样的款式好看，就把照片拍下发回来。 为此，厂子里还特地安了传真机。 而有了南方的最新款式做样板，丽人服饰一改之前的过时、落后，变得时尚新潮起来，也因此颇受城中爱美之士的欢迎。 甚至兰洲、长安的经销商都前来洽购，也令丽人服饰的生意越来越好。 眼见丽人服饰供销两旺，一改之前的颓势，之前那些看热闹的闲人，现在都变了口风儿。 “我早说过，水花儿这女子厉害，现在果然应验了吧。” “之前都是替人家瞎操心，人家投资了一百万呐，能随随便便就关张嘛。” “打小就有阴阳说过，水花这女子命硬咧。有她在，这厂子肯定能撑下去的。” “现在这厂子干得这么红火，下一步肯定就是要招人了。咱们盼着吧，希望能多招些。” 至于安永寿、安永康几人，现在看着厂子红火，又是眼红，又是生气。 曾经这厂子差点就归他们了，现在却是打死都没戏了。 眼看着大车一辆辆的驶出厂子，上面装得满满的都是货，一车获利起码也有上千元，让他们真是嫉妒到脸都变形了。 更让他们气愤的是，现在他们连厂子都进不去。刚到门口儿就被门卫拦下。再敢往里走，就直接放狗。 还有厂子里的那些员工，居然还敢抄棍子吓他们。他们难道不知道，这厂子是安家的嘛！ 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现在就连项南都不待见他们。不让他们进家门，也不让他们进果园，简直不把他们当兄弟了。 这不禁让安永寿、安永康焦躁的不得了。 要真是，项南不管他哥俩，不再认他哥俩当兄弟，那他哥俩的好日子，也真的是要到头了。 所以，他俩连忙求安国民、牛秀花再出面，帮他们说和说和，圆缓圆缓。 …… 安国民、牛秀花只得再次来到项南面前。 “老大，老二、老三跟你毕竟是同胞兄弟，你可不能不管他俩呀。”安国民开口道。 “谁说我不管他们了。我给他们盖了房，置了产业，娶了媳妇儿。我这当哥的做得还不够啊？满玉泉营，满宁安县，打听打听，还有哪个当哥的做得比我好么？”项南反驳道。 “老大，你是做了很多事。但那不是因为你有么，你既然有，你就多照顾一下他们。毕竟你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呐。”安国民又道。 “爸，话是那么说。我有，我可以给。可是他们生要就不行了吧。”项南冷冷的道，“我那厂子一百多万投资的，他们都敢打主意。从我这里要不了，就跑去缠水花儿，这算什么？明抢么？” “老大，你兄弟不是那意思，他们也是担心厂子出事，所以才想帮帮你嘛。”安国民辩解道。 “让他们省省心吧。自己的事还干不好，还想来帮我？”项南撇撇嘴道，“老二、老三这两年干出啥成绩了？ 我给他们买了拖拉机，让他们拉货赚钱，他们干了么？现在拖拉机都在家里闲着呢吧。妇联主席、粮食局局长给老二、老三安排了职务，他们正经做事了么，还不是每天打着我的旗号，在县城的饭店里白吃白喝。 看看，这都是我给他们付得帐，一个月就两三千。他们哪来那么好的胃口，比我和水花吃得还多，还好。 我已经跟城里的饭店打过招呼了，以后不许他们再挂我的账，挂了我也不管。爱找谁找谁去！” “老大，你不能不管他们呀，他们毕竟是你兄弟。”牛秀花见状，连忙道，“我知道他们做得不像样子，你当哥的多体谅他们，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们兄弟还是得齐心，不然我和你爸活着还有啥意思。” “妈，他俩日子要真不过下去，我不会不管他们的。可是，我不能再让他们继续学坏了，惯子如杀子，你也不能太惯着他们。”项南安慰道，“放心，只要他们改过向善，我还是会原谅他们的。” 661【一举成名天下知】 项南的话里打着富余呢。 什么叫【改过向善】，什么叫【日子实在过不下】，这些都在他说。 他说没改就是没改，他说日子还能过，那就是还能过。 安国民、牛秀花却听不出来，见项南还愿意管安永寿、安永康，也就不再跟他闹了。 可是，等他们回去之后，安永寿、安永康发现，他们还是进不去项南家，进不去丽人服装厂，在县里吃饭还是挂不了账。 因此只好又去求安国民、牛秀花帮他们出头。 安国民、牛秀花却不想再折腾了。 一来，永福、永寿、永康都已经结了婚，都已经分出去单过了。他们做老人的，不好再插手管兄弟之间的事，管得多了招埋怨； 二来，项南这些年干得其实不错，对他们兄弟也算是尽了心了。而永寿、永康这些年的堕落，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好好的日子不知道过，就知道想法占大哥便宜。这样的做法其实不行。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这些年，永寿、永康在县城挂得帐都两万多，让他俩还怎么好意思开口。 三来，他俩养老往后还是看项南。永寿、永康基本是指望不上的。可要是把项南给惹恼了，到时候谁替他们养老？！ 项南现在就有点不待见他们了。他们要再帮永寿、永康胡闹，到时候，项南真的不认他两夫妻，那他两夫妻可就完了。 所以安国民、牛秀花都没动，反把永寿、永康训了一顿，让他们回城里都好好干活，踏踏实实过日子。 永寿、永康听没听，项南不是太清楚，反正只要他俩不来烦他，他耳边清净就是了。 …… 十一月份，进入冬季。 金滩村进入农闲季节，与之相反，丽人服装厂却是热火朝天。 新一轮的招工开始进行，这次招工，人数高达三百人之多，因此方圆十里八乡，甚至县里的人都来报名。 毕竟这年头，国营厂纷纷陷入经营困境，县里的人日子也不好过。 而进入冬季，项南忙完果园的事后，也开始在家写《江山如此多娇》第二卷。 《江山如此多娇》第二卷，讲述的是进入民國后，乱石沟村民的生活。 社会动荡、军阀混战、土匪横行，旧的传统、新的观念，在这个小山村也发生了碰撞，迸射出了无数火花…… 而就在他埋头创作之时，由燕京电视艺术中心制作的《趟过男人河的女人》正式推出，随即引来收视热潮。 一方面故事的确是好故事，讲述一个女人如何走出大山，走向城市的故事。既有艰苦奋斗，又有儿女情长，故事跌宕，感情真挚，自然受欢迎。 一方面也怪当时内地电视剧产量不足，以至于但凡是好电视剧就受欢迎。换到现在，这类农村题材的苦情戏，就没那么多受众了。 《趟过男人河的女人》的热播，不仅令几位主演声名鹊起，也令项南的知名度陡增，成为文坛薄有名气的人。 而他的同名原著小说，《趟过男人河的女人》，也在出版两年之后迎来销售热潮。人民文艺出版社再版了八十万册，才满足了读者的需求。这也为项南带来了十余万的稿酬。 更令他高兴的是，各地的影视工作者，看到《趟过男人河的女人》如此受宠后，也不禁重视起了项南这位新秀作家的作品。 他们随后都翻看了项南的小说，发现他的作品故事性、艺术性都很不错，很适合改编成影视剧。 因此陆陆续续有电影厂、电视台向项南递来橄榄枝，希望能够改编他的文学作品。 像《贺兰雪》、《呼啸山乡》、《在希望的田野上》、《古庙喋血》、《狼毒花》等作品，都很受欢迎。 项南也不玩矜持，有人要基本就给。 现在是他提升人气的大好机会，他不想错过。 九零年代是作家借影视剧成名的黄金期。资本尚未涌入娱乐圈，电视剧还是注重故事性、艺术性的，所以好作家的好作品最受欢迎。 像王搠、海啱、琼摇、金镛、粱佐、高满堂都是因为能出好作品，好剧本，所以驰名一时。 可再过几年，等资本进入娱乐圈。到时候，电视剧只注重演员红不红。什么故事性，什么艺术性通通一边去。 就算是金镛剧、海啱剧、琼摇剧，没有流量明星，照样不好使，照样没人看。 所以他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而因为《趟过男人河的女人》的爆火，现在他的小说影视改编权费也水涨船高。 之前《趟过男人河的女人》只卖了一万。现在都是五万起步，十万、十五万。 虽然达不到后世，影视大ip动辄百万的程度，但在当时而言，也算是很不错的价码了。 …… 而《趟过男人河的女人》的热播，还让全國民众第一次知道了西海固。 西海固穷甲天下！ 很多生活在沿海地区，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第一次知道，天下还有这么穷的地方儿。 没有地种，没有水喝，兄弟几个人穿一条裤子，为一头毛驴就能卖女儿……穷得简直都超出他们的想像。 一时间舆论纷纷关注这个穷地方，那里的人，是否真的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是否真的如此穷困、如此落后…… 成批成批的记者前去访问，前去报道，而发回的新闻，也让民众大吃一惊。 原来全中國果然还有这样穷困的地方。 穷得一天三顿是洋芋，穷得喝水都要走七里地，穷得为口水窖、为头毛驴都肯嫁人，穷得教室没有玻璃，用塑料布来封窗户，穷得学生没有粉笔，蹲地上用树枝写字…… 这样的照片刊登在报纸上，这样的画面出现在电视上，一时间全國哗然。 西海固一下子出了名，勾起了读者不知多少热泪。 全國各地捐款的、捐物的蜂拥而至，支援这个穷地方。 而当地的，市里的，省里的人，都被叫去谈话，让他们采取措施，改善民众的生活。 所谓井无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轻飘飘。 在上级的压力和支持下，人们的动力被激发出来。 玉泉营公路、玉泉营扬水站的建设，正式被提上日程。 与此同时，吊庄移民计划，也在加速推进。 662【文化旅游】 《趟过男人河的女人》的热播，给西海固带来的惊人变化，也让县里、市里、省里真正见识到了项南的影响力。 因此玉泉营的公路铺设、扬水站的建设都提上日程。另外，丽人服装厂扩建工程，也迅速获得审批，要地给地，要电给电，比之前可痛快多了。 而眼见公路、扬水站就要开建了，玉泉营的人们也都欢呼雀跃，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动静了。 虽然暂时还只是规划，但起码让人看到了希望。 …… 而进入到九四年。 丽人服装厂新厂房已经落成，规模相比之前，扩大了一倍还多。 新的招聘工作已经展开，等招募完后，整个工厂的员工人数，将超过一千人。 这一数量，已经超过很多国营大厂。不过相比南方动辄上万人的服装厂，它只能算是小型的。 而九四年开春之后，项南果园里的果树，也终于开花了。 这一方面，离不开全体员工的悉心照顾，一方面也多亏西北农业大学的种苗好。 果树开花之后，项南对它的护理就更用心了。浇水、施肥、防风、防砂，真可以说是用心良苦。 而眼见着果树开花结果，他心里的满足感也是无与伦比。 …… 九四年四月，项南经过半年时间创作的《江山如此多娇》第二卷正式交付人民文学杂志社。 推出之后，再度引起不小的反响。 一来，书中旧传统、新思想之争，与当前西方文化涌入，东西方文化碰撞，有异曲同工之妙。 二来，书中的各大势力保皇党、革新派、土匪、军阀等乱战，也与现在国有资本、民营资本、外国资本、港台资本混战很像。 因此文坛对其的评价颇高，而在推出之后，销量也还不错。不过，相比九三年推出的第一卷，销量略微下滑。 项南清楚，严肃题材小说的黄金期，就快结束了。 随着九零年代，图书出版体系的改革，出版社越来越注重市场的反馈。 那些通俗的，有趣的，好卖的书籍，被大量刊印推出。比如金镛、古龙、琼摇、席绢的小说，《一只绣花鞋》、《绿色尸体》、《阁楼谜案》之类的手抄本，甚至连《xx回忆录》都有书商打主意。 而严肃题材的文学作品，除非作者特别有名，能炒作，否则书商都不愿意出，出了也卖不掉。 发展到后来，想出书，甚至要自己掏钱请书商印。印完之后，卖不出去，白送人。 真的是令人遗憾。 …… 《江山如此多娇》第二卷的发布，为项南又带来了一些名气。 不过，还是比不上《古庙喋血》的热映，给他带来的名气。 这部电影由长安电影制片厂拍摄，在四月份正式推出。 上映之后，居然颇受观众的欢迎。 一来，剧情跌宕起伏。寺僧、村民、土匪、官府，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互相影响，互相制约，使得故事格外精彩； 二来，夺宝历险的故事，本来就更易刺激观众的眼球。好莱坞的《夺宝奇兵》、《国家宝藏》，内地的《神秘的大佛》、《盗墓笔记》、《鬼吹灯》无不如此。 《古庙喋血》之后，《狼毒花》、《贺兰雪》、《呼啸山乡》、《在希望的田野上》……多部由项南作品改编的影视剧推出，而且每部都大受欢迎，几乎称霸了九四年的荧屏，也因此令项南名声大噪，成为不亚于王搠、余華、余湫雨等的知名作家。 项南名声大噪之后，大批文学爱好者受他的感召，来到西海固探访，如同【朝圣】一般。 而他们的到来，让西海固变得越来越热闹。 就像当年，莫言获得诺贝尔奖之后，他的故乡髙密也一下成了旅游胜地。就连他旧居的萝卜，都被游客扒光了。 而九零年代，旅游已经逐步盛行。九三年，国内旅游人次达到三亿人次，旅游收入达到八百六十四亿人民币，所以还是很火的。 在当时，虽然还没有【文化旅游】这个名词，但是这种追寻文学作品的旅游现象，早已出现。比如白洋淀、泰山、鼓浪屿等，很多旅游景点，都是由于课文，才给民众留下印象的。 项南现在大火，而他的文学作品，很多都是根据西海固的民间故事、县志、历史改编的创作的。 因此，那些喜欢他的书，喜欢影视剧的人们，就自发来到西海固，见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游客们的到来，对当地是一个重大利好。 不谈其他，单是旅店、饭馆的收入就增加了。另外当地的农产品，像土豆啊、玉米啊、红枣啊、柿子啊，也受到抢购。 就连项南跟水花当年住得房子，现在都改成了客栈。睡一晚就要三十元，即使如此，还很多人乐此不疲。 这种疯狂程度，让村里人都觉得纳闷。 但不管怎么说，随着项南的走红，西海固也占了大便宜。 …… 七月中旬，项南果园里的夏黑葡萄就已经成熟，随即开始采摘上市。 相比起来，其他地区的葡萄多是八月之后才成熟上市，差了近一个月呢。也因此，有了时间差，项南的葡萄就比别家卖得贵得多。 寻常葡萄一元两斤，项南的葡萄一元一斤还供不应求。来自銀川、兰洲、西寜、长安的客商纷纷求购，一车一车的往外拉。 项南都不用自己点钱，直接买点钞机，唰唰唰……一车就卖三四万，把乡亲们都给看傻了。 他们一样在土里刨食，起早贪黑，披星戴月，种小麦、种玉米、种土豆，累死累活，一年都攒不下两千块。 项南一样也是地里刨食，钱却是哗哗的赚。一车就顶他们干十年的。 “永福儿，种果树这么赚钱？”李大有看得眼红，忍不住问道。 “那还用说嘛。”项南笑道，“就我这果园，总投资也不过三十万。就这一季的葡萄，就能把本钱全收回来。 再加上苹果、香梨、枸杞，我今年差不多能赚二十万呢。等明年，我这果树长大了，赚四十万都还富裕。” “我的娘哎！”村民们听他这么说，全都惊呆了。 种果树居然这么能赚钱，可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原本还以为项南会赔钱呢，没想到人家这么能赚钱，简直羡慕死人了。 “永福儿，叔也想种果树，你能帮帮叔不？”李大有忍不住开口问道。 财帛动人心，看着一沓沓的大票，他终于忍不住了。 “行啊，我欢迎。”项南笑道，“我免费提供树苗，免费教技术，包教包会。” 听他这么说，村民齐声称快，倒是李大有又犯起了嘀咕。 663【行业冥灯】 “水旺，你说，种果树有钱赚不？”李大有回家跟儿子水旺商量道。 “当然有钱赚。额在果园打工，亲眼见到永福儿哥大把大把数钞票，一天能卖十几万块钱。”水旺羡慕的道。 项南的葡萄味道好、成熟早、卖相佳，所以很受城里人喜欢。而他的葡萄架虽然还小，一亩地也能收获四千斤。他总共种了一百亩，那就是四十万斤。一斤一元钱，那就是四十万元。 刨去苗木钱、水钱、电钱、肥料钱、员工薪水、土地承包费等等，起码也能赚十万以上，真的是很不错的生意。 而且，果树一年比一年大，产量一年比一年高。今年赚十万，明年就能赚二十万，后年就能赚四十万…… 真是想想就令人激动！ 水旺从果园刚开始建，就在园子里打工，所以对这本账算的还是比较清楚的。 “这么说，咱要是把地里也种上葡萄，那一年就能赚六千元？！”李大有合计道，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们种玉米，种小麦，种土豆，一年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几百块钱。相比起来，还是种果树划算呐。 “差不多吧，我觉得应该是。”水旺点了点头，“爸，咱是不是今年就开始种？” “先别急。”李大有摆了摆手，“你再跟我分析分析，自古同行是冤家。咱们种果树，永福为啥不反对，反而还免费提供种苗，教授栽培技术，你说他是打啥主意呢？” “能打啥主意，永福哥一向都是好人嘛。”水旺一听，撇撇嘴道。 “你娃懂个啥，人都有私心滴。”李大有笃定道。 “啥私心，额咋没看出来？”水旺不解的问道。 “你能看出啥。依我看，他是表面装好人，背地里提供假苗，教假技术。这样到时候，别人种的树都死了，都不结果，他自己就能赚独份儿。”李大有判断道，“就是这样。” “爸，你咋这想永福哥呢？”水旺有些不乐意道。 “你个碎怂娃还不信额。不信，额给你打賭，看吧！”李大有信心满满道，“出水才见两腿泥捏。” …… 李大有不只把自己的歪理跟儿子这么说，还跟自己的同乡拴闷、五蹲、杨三等人说，煽乎的大家伙儿都不跟项南学种葡萄了。 不过，也有很多人不听他的，选择相信项南。 项南也不食言，免费提供种苗，传授技术，教大家种葡萄。 于是玉泉营的葡萄种植面积，很快就从项南那一百亩，扩展到了四百余亩。 至于那些没跟着种的村民，项南也并未去劝说。 所谓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 他已经以身作则，亲自演示了种葡萄能发财。那些人就是不信他，自己错失了发财的机会，损失的是他们自己。 项南犯不上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 葡萄丰收之后，很快苹果、香梨也可上市了。 他种得苹果是卖相极好的蛇果，又大又红，模样又与传统的苹果不同，所以对消费者有很大吸引力。 梨也是专门种的香水梨，色泽金黄，肉软味美，梨香浓郁，营养丰富，而且耐储存耐运输，所以很受欢迎。 因此水果商很快就又来咧，大车大车的拉水果，项南也是大把大把数钞票。 乡亲们看到之后，又都羡慕的不得了，一个个直流口水。 之前，项南来玉泉营种果树，他们还觉得是傻瓜。好好地城里日子不过，居然来乡下种果树，土里刨食，真是脑子进水了。 现在看来，脑子进水的，分明是他们。 就这四百亩果园，项南一年就能回本，往后基本都净赚。这是多大的利润啊，简直快让他们羡慕死了。 …… 而项南种果树大赚的事，被宁安县听说之后，马上派人来采访报道。 项南随即得意洋洋的当着记者的面，把账算了一遍。听说他刚种果树两年就能够回本，而且也有四十余万的利润时，连记者都羡慕的有些眼红。 回去之后，这篇报道一刊发，立刻引起各方重视。 县里、市里、省里都派人来考察，一边吃着葡萄、香梨、苹果，一边听项南介绍致富经。 “安同志，要是全县、全市，都按你所说，种植水果，那咱们农民兄弟不都能赚钱了么？”他们兴奋的想道。 项南点了点头。寕夏现在的水果种植面积和产量都还是很低的。 据统计，寕夏水果种植面积还不到五十万亩。而现实生活中秦川、粤西、粤东、燕赵、新缰等地，水果种植面积都超过千万亩，所以还是有很大的成长空间的。 而中國既是水果种植大国，同时也是水果消费大国。 目前，中國人年均消费水果不过十五公斤。发达国家的年均消费水果却高达八十公斤以上，因此消费市场也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再者说，水果丰收，还能促进水果加工业的发展。像果干、果脯、果汁、果酒、果酱、果醋、罐头等等，都是很有发展前景的产业。 “不过要发展这项产业，离不开政府的扶持和引导。”项南又提醒道，“种植什么水果，如何种植，如何管理，百姓未必知道，需要政府派专家指导。 丰收之后，销路在哪儿，也需要政府提前考虑。不然，水果集中上市，几十万吨，几百万吨，单靠周边市场未必消化的来。到时候，果贱伤农，不仅让百姓赚不到钱，也容易损害政府的威信。 另外，基建设施也要跟上。尤其是水和路，没水果树栽不活，也影响果树产量。没有路，再好的水果运不出来，烂在地里也是白费。 还有水果深加工产业，也应该提前引进。水果的附加值并不高，只有深加工，才能提升它的价值，让农民获得更高收入，让政府获得更高税收。” 他把这些关节都告诉了县里、市里、省里来得人。 因为历来都不乏政府好心带领农民致富，种果树、种草药、养牛羊、养鸡鸭……大力推广，一哄而上，结果只顾开头，不管收尾。 等水果、草药、牛羊都上市的时候，却没了销路，害得农民损失惨重。这些都有数不清的例子在。 所以项南提前告知他们，希望他们尽量听进去，免得好心办了坏事，最终害了老百姓。 664【可喜的变化】 九月份，枸杞又下来了。 项南的枸杞是特选黑枸杞，晒干之后，又黑又大，比其他地区的枸杞卖相好得多，因此依旧令商人趋之若鹜。 而且枸杞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谁都知道吃它能补身，所以价格自然比水果高得多。尤其黑枸杞，虽然营养价值跟红枸杞差不多，但是民众对其更加得推崇，所以价格是红枸杞的两到三倍。 项南一百亩地，十吨的枸杞，就卖了二十五万。又是大把大把的数钞票，又是让乡亲们羡慕的流口水。 惹得之前打定主意，要观望观望，不跟项南一起种果树的村民，都按捺不住，改了心思，也跟着一起种了起来。 不过他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种树时机。现在种，一个月后就入冬了，果树的生长时间不足，冬季护理就要更加仔细。 否则的话，怕是要白种了。 项南在他们来求教的时候，把话都给他们说清楚了，也让他们都后悔不已。 “永福儿，早知该听你的，七月份就该种了，不至于现在有这麻烦。”杨三郁闷的道，“都是大有叔撺掇滴，要不然，额们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都怪李大有，非说要观察观察，还说‘出水才见两腿泥’。”五蹲也抱怨道。 “大有叔也是老成之言。”项南笑道，“你们之前没种过果树，小心一点是很正常的事，理解，理解。” “还是有文化的人会说话啊。”拴闷、五蹲、杨三都钦佩的道。 …… 十月份，丽人服装厂再次扩建。 丽人服饰的牌子，现在已经基本打响了，起码寕夏、甘州、秦川三省的人，还是认这个牌子的。 款式新颖，价格实惠，质量也好，因此很受欢迎，这也使得产品有些供不应求，所以必须要扩建厂房，招募更多工人才行。 “水花，你跟那些国营的服装厂商量看看，给它们发订单也好，还是直接收购也好。”项南提醒水花道，“既增加了产能，也比建厂更方便。” 水花一听，茅塞顿开，“我以前咋没想过呢，永福儿，还是你聪明。” 项南笑了笑。 这种事在后世早就不叫事了。很多品牌都只是树个牌子，没有自己的加工厂，全都是委托别人代工。 一则能够节省投资建厂的成本，二则还能更好的控制成本。 水花随即一边申请建厂，一边跟銀川的国营服装厂合作，生产服装。 之所以还建厂，水花主要是想多给当地的父老乡亲提供工作机会。 宁安县没有什么像样的企业，消化不了多少劳动力。这些年轻的女子们只能种地，而种地收益又不高，一年到头累到死，也赚不了几百块钱，白白荒废了青春和体力。 因此，女孩儿也不被重视，重男轻女的现象非常普遍。女孩一上完初中，十七八岁，就开始张罗着嫁人了。 水花看到她们，就想到了自己，所以宁愿花大价钱扩大厂房，招募女工，让她们多赚点钱，多展示自己的价值。 这样一来，她们的地位都能提高。毕竟这年头，谁能赚钱，谁就有话语权。 ……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项南种植果园大获丰收，大发其财。以及水花的服装厂陆续扩建，不断招工。 名气不断地传播，移民来玉泉营，来金滩村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多。 人们通过他们俩的事迹，都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因此不惜拉家带口，扶老携幼，投奔过来。 截止九四年底，玉泉营已经下辖六个移民村，共一千八百余户人家。其中，金滩村因为有项南、水花这样的榜样，名气最大，所以户数已达四百二十户，人口也达到了一千四百人，是名符其实的大村子了。 而经过三年多的发展，村子也都变了模样儿。 去年的时候，村里人多半还住在地窝子。今年村里已经建起了数十座土坯房，大部分人已经搬离地窝子住进新房。虽然还不是砖瓦房，但是住宿条件，总归还是好了许多。 另外，勤快肯干的人家，家里也都添了新摆设。像电风扇、电视机、收音机之类的，已不再如往年一般罕见。 可以说，金滩村有了非常可喜的变化。 这也让马得福、张树成等人非常欣喜。 …… 九五年，一直规划中的扬水站、村级公路终于开始动工。 得知这一消息，整个玉泉营的乡亲们都忍不住放起了鞭炮，实在是太高兴了。 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扬水站，终于通公路了。 有了扬水站，就能解决水的问题。只要水够用，地里的粮食、果树都能丰收。 而通了公路之后，运输就方便了。地里产得玉米、小麦、土豆、水果、蔬菜，都能更快的运到城里，变成钱。 这对老百姓来说，可都是期盼已久的好事情。 连项南都忍不住高兴。 为了让公路的品质更好更耐用，为了让扬水站工程速度加快，他还特地向县里捐款两百万，用于这两项工程。 县里、市里、省里听到这消息，都非常轰动，特地大篇幅报道。 而乡亲们听说项南如此大方，捐出这么多钱来，也不禁对他又是感激，又是羡慕。 也让项南在村里的地位，与日俱增。 …… 而进入到九五年，项南也开始写《江山如此多娇》第三卷，讲述建国以后，西海固的人民如何打土豪、分田地、建合作社，继续奋斗的故事。 等这本书写完的时候，就又到了四月份末。 金滩村通玉泉营的公路，也终于是铺设完成了。 原本这公路计划设计是四级公路，用碎石子和沥青铺设。后来加上项南的捐款之后，就提升为了三级公路，而且路面是由混凝土铺设。 如此耐用性就增加了许多，也比之前宽了许多。 竣工当天，市里、县里都来人剪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非常的热闹。 至于扬水站，因为是三级扬水站，工程量比较大，目前还只完成了一半。预计真要干完，怕是要等到年末了。 不过即使如此，乡亲们也已经非常高兴了。对未来的生活，有着更美好的憧憬。 项南也为村里的变化感到开心。 665【未雨绸缪】 项南的新书发表之后，文坛依旧是一片称赞。 不过投放到市场上时，销量相比之前，却已经是大大不如了。 之前，《江山如此多娇》第一卷，总销量超过一百五十万册；第二卷的总销量也有一百万册；第三卷，上市第一周，销量还不足五万册。看来，能卖出五十万册，都算是好的了。 好在项南并不指着卖书赚钱。不然的话，铁定愁死。 …… 而进入五月份，项南的果园又热闹了。开花、结果…… 因为他护理的好，水、肥也都及时供应，所以果树生长的非常好，涨势喜人，也因此可以看出，今年又是个丰收年。 另外，其他村民的果树，才只种上一年，目前还没有结果。不过有项南传授的技术，所以大半果树都活了下来，枝繁叶茂，相信明年就能挂果了。 这让乡亲们都非常期待，伺候的也就更用心了。 相比起来，李大有就更烦躁了。 他之前害怕项南是给大家伙儿下套，所以不敢种果树，还是拉着水旺种玉米，种小麦。如今看着大伙儿的果树都活了，长势这么好，来年就能结果赚钱了。 他就有点坐不住了。 “咋回事么，难道真没问题？”他纳闷道。 “爸，额早说过，永福哥不会骗人的，就是你太多疑，非不信。现在好了，明年人家都结果了，到时候，一亩地赚好几千。咱爷儿俩干一年，才赚几百块。有你后悔的。”李水旺郁闷的道。 “你个碎怂娃，你现在是怪额咧？”李大有一听，立刻生气地问道。 李水旺怕他爸，赶紧认怂，“爸，额不是怪你，额只想说，现在改还来得及。咱赶紧把树种上，两年之后就能赚钱咧，比现在后悔强呐。” 李大有一听，想了想，点了点头。 好汉不吃眼前亏。自打嘴巴不叫事，只要能赚钱，怕啥丢脸的。 一想到现在种树，两年之后就能发财，他就有些坐不住了，马上去找项南求帮助。 …… 相比李大有的干劲十足，项南现在却有些头大。 去年时候，县里、市里、省里来人讨教种果树发家致富之路时，他就提了三项建议。 一是要引导种树，尤其要派专家跟踪指导，不能只管推广不管售后。农民没有技术，没有经验，是很难伺候好这些果树的。 二是要打好提前量，早早的跑市场，确保果农的水果卖出去；三是引入水果深加工企业，提升水果的附加值。 就这三项建议，每一项都是非常必要，非常重要的，值得重视。 但是他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到县里、市里、省里的行动。可以说，他们根本没把他的建议当一回事。 这其实也正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知误区。 项南在没看《山海情》之前，都不敢相信，九零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穿不起裤子。 那些县里、市里、省里的人，也想象不到，数千亩的果园同时丰收，所产的水果会有多么多，多么难运，多么难消化，多么难储藏…… 他们之前没遇到过，自然就想象不到，所以很难重视起来。 项南已经能预见到，明年如果还没采取措施，恐怕就麻烦了。到时候，数万亩地，数千万吨水果积压，这可是灾难级别的。 因此项南现在很悲观，很忧虑。 所以听说李大有也想种果树，他便建议道，“大有叔，你要种果树，我建议你种枸杞。这东西销路一向不错。” “额听说，葡萄更赚钱捏？”李大有一听，反驳道。 “现在咱县的葡萄种植面积，都近五千亩了。一亩地产葡萄三千斤，那就是一千五百万斤，七千五百吨。 一辆卡车载重六吨，都得拉一千两百多车。”项南解释道，“你想想这么大的量，哪个市场能消化得了。到时候，我怕一半都会烂地里。所以我建议你种枸杞，那玩意产量小，而且晒干了也能放段时间，坏不了。” 李大有一听，点了点头。 他早认为种果树这事儿不靠谱，听项南这么说，他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项南说得对，现在县里、市里、省里都号召种水果，一种就种几万亩。到时候，那么多的水果，卖给谁去？！ 卖不出去，就只能烂在地里。这又不像玉米、小麦，卖不出去还能存着。水果是鲜货，存不了几个月可就烂了。 因此他索性连枸杞也不种了，还是种自己的玉米、小麦，顺便摽着肩膀儿，等着看这些果农的热闹。 …… 项南没他这种看好戏的心情，他先后去了县里、市里、省里，找人反映情况，要求重视起来。 宜未雨绸缪，莫临渴挖井。 要知道，寕夏是个穷地方，越穷老百姓就越难，越禁不起失败。 他们为了种果树，买果苗，买化肥、买水，辛辛苦苦伺候两年。如果到时候，水果卖不上价，那可就把他们全坑了。 所以他强烈呼吁要重视起来，提早准备，联系外地客商、兴建冷库、引进水果深加工企业。 不过，项南的呼吁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一来，那还是九零年代，他们的服务意识并不强。摊上有责任心的，如张树成、马得福还罢了。其他人都只是做自己手上的工作，其他一概不过问。 二来，还是认知上的缺陷，他们根本想不到，水果灾难会是怎样。他们脑子里没有这个概念，就算项南再三解释，也无法理解。 因此，他们都是口头答应，但事实上并未采取行动。 眼见于此，项南也只好靠自己了。 他只能在玉泉营开发区自己建冷库，建水果深加工的工厂，为此一口气投资了八千多万。 也幸好他有钱，否则还麻烦了。 就在冷库、工厂，都热火朝天的兴建时，项南果园里的水果再度大丰收。而且因为是独一份儿，还是卖了个很好的价钱。 眼见于此，县里、市里、省里更不把他的花放心上，都认为明年全县、全市、全省的百姓，都能借着水果发财。他们的税收、扶贫任务也将取得大成就。 666【时代变了】 转眼九六年就到了。 丽人服饰在九五年就取得了长足发展。 年生产服装超过一千万件，年盈利达到一千四百万，光纳税就达到两百余万，是县里响当当的纳税大户。 而且，丽人服饰的牌子也越来越响。 去年时候，水花甚至请了拍《过把瘾》成名的江姗，来为丽人服饰做代言，拍广告。此举大大提升了丽人服饰的知名度，甚至连燕赵、齐鲁、中原的服装经销商都跑来订购丽人服饰。 不过项南提醒水花，不要过度依赖这些经销商。 他们都是属墙头草的，今天能卖丽人服饰，明天也能卖别家货。关键还是要有自己的销售渠道。 他建议水花建自己的专卖店，铺设自己的销售渠道。这样一来，就能摆脱对经销商的依赖，而且还能控制成本。 水花欣然接受了项南的建议。 其实她也觉得，总依靠经销商，不够保险。 之前，丽人服饰就遇到过危机，被经销商退过货。 而且实话说，多了经销商这一层，衣服到消费者手里时，价格都会高三到四成。 出厂三四十元的服装，被他们加码一卖，就得到五六十元。个别畅销的款式，甚至可以卖到百元左右。 大量的利润，都被这些中间商赚走了。而如果开有自己的专卖店，那么丽人服饰的利润将更高，而且消费者也能落更多实惠。 …… 于是在二月份，丽人服饰的第一家专卖店，就在銀川市的燕京路开张了。 开张当天，所有服装一律七折。当天单店的销售额就达到了一百五十万，也让水花见识到了专卖店的威力。 因此在此之后，丽人服饰的专卖店开始大范围普及开来。銀川、长安、兰洲、西寜、太渊、洛陽、鄂尔多嘶……一年时间内，就开了六十余家专卖店。 而这些专卖店的成立，也让厂子的销售额相比去年增长近一倍，利润更是翻了两番，可以说是大获成功。 …… 五月份，白老师、白麦苗也移民来到了玉泉营。 “哇，这里建得这么好啊、这么大的厂子，这么多的果园……”麦苗看着大片的厂房、大片的果园、畅通的公路，都忍不住赞叹道。 “这厂子是水花姐的，这果园是永福哥的。”得宝笑道。 “真的啊？！水花姐这么厉害，管这么大的厂子？！”麦苗惊讶的道，在她的印象里，水花还是那个穷山沟儿里的小姐姐。 没想到几年不见，人家已经成企业家了。瞧这么大片厂房，比县城看着还热闹。 “是咧。这厂子光工人就两千多。”水旺点点头，“干得好的工人，一个月能赚七八百。” “七八百？！”麦苗瞪大了眼睛，“那比额爸赚得还多咯。” “那当然是，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嘛。”尕娃笑道，“额现在在永福儿哥的果园干活，一个月也有六百多，还能够免费学技术。 额现在自己也种了三亩葡萄，等额学全了技术之后，额就自己包地扩种，到时候，一亩地就能赚好几千呢。” “真的啊，哎呀！”麦苗羡慕的不得了。 …… 白老师则找到了项南，向他表示感谢。 原来，项南的作品全國知名之后，大量游客前往苦水村游玩。 期间，他们听说，白老师就是《丰碑》这篇小说的原型，所以纷纷跑来探望他，还给学校捐款捐物，让涌泉村小学的条件大为改善。 可惜因为很多人都移民了，导致生源萎缩，使得村小学被迫关停。要不然的话，他现在还留在村里教学呢。 “白老师莫伤心，玉泉营也有小学，也正亟需老师呢，你不愁无用武之地。”项南笑着劝道。 白老师笑着点点头，“额正是听说这里也有了小学，所以才赶紧过来滴。” “学校里缺什么，桌椅板凳、教学用具、课本纸笔什么的，白老师尽管开口，我在所不辞。”项南笑道，“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越是咱这种穷地方，越得把孩子教好，要不然，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永福儿，你这想法，跟额一样。”白老师点点头，“越是穷苦的地方，就越需要积极向上，艰苦奋斗的精神。而只有教育，才能改变一个人的精气神。 要不然，人就会习惯懒惰，不思进取。就像咱村那些人，穷得裤子都穿不起，还不愿意动呢。” “这还要多亏白老师你的教导了。”项南点点头道。 …… 白老师来到玉泉营之后，玉泉营小学正式开课。 项南向小学捐了一批课桌椅，一批粉笔，一批课外图书，一批足球、篮球。 水花也向学校捐赠了六十二套校服，全是那种蓝白地的大麻袋。在项南看来是够丑的，不过学生们、家长们却都很感激。 这套服装，已经是他们穿过的，最好看，最漂亮的服装。而且全班都穿这样的服装，看起来整齐划一，实话说，比之前的杂牌服装看起来顺眼多了。 就连白老师都很满意。 而麦苗也被招进了丽人服装厂，暂时做一名缝纫女工。不过水花知道她聪明，所以准备把她培养成自己的助理，给她压压担子。 …… 因为项南的到来，使得玉泉营、金滩村的发展，相比剧情里，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比如剧中，白老师、白麦苗来得时候，村子里既没通路，也没通电，而且一望无际都是荒滩，想找一棵绿树都难。 而现在，金滩村通了电、通了公路，三级扬水站都快竣工了。而且遍地是果园，绿葱葱的一大片，景色比剧中好多了，风沙也比剧中小多了。 起码他们来得时候，没有再遭遇沙尘暴。 剧中，得宝、尕娃、水旺只能在砖厂搬砖，累死累活，还因为麦苗把这份工作丢了，害得三人被迫去扒火车。 现在，三人都有正经工作，都在果园打工。经过三年的培训，现在都是熟练工了，一个月七百多元，甚至比马得福赚得还多。 因此他们三个犯不上再去扒火车。尕娃也不必跑去新缰，得宝也不必再跟麦苗分开。所以说，还是很不错的。 667【文化搭台，经济唱戏】 六月份，从闽南来得陈金山来到玉泉营主持工作。 因为玉泉营这两年发展的很好，附近的老百姓基本都受益了。 比如丽人服装厂两千余名员工，每个月工资少得四五百，多得六七百，一个月实发工资就一百多万。 这一百多万发下去，就能拉动上千万的经济。单是每天在厂子门口摆摊的小贩，就有上千人，卖吃食、卖玩具、卖鞋子、卖头饰……热闹的很，已经自发的成了一个市场。 不只是工厂的工人来此消费，就连附近的村民也来此交易。 因为都赚到了钱，所以仓廪实而知礼节。 陈金山这次来，就没有再遇到小偷，很顺利的来到玉泉营。 而他来了之后，见到这里的繁荣景象，都不禁吃了一惊。 那么大的服装厂，那么大的果园……简直出乎他的意料。 “马同志，你们介个地方发展滴很好么，大大超出了我滴想像。”陈金山振奋的道。 “其实这都要多亏安永福、李水花夫妇，是他们投资建了服装厂和果园，带动了咱们玉泉营的经济。”马得福解释道。 “就是那个写《趟过男人河滴女人》、《古庙喋血》、《狼毒花》的安永福先森？我听过他的名字，他好厉害的！”陈金山一听，立刻笑道。 “木错，就是他。”马得福点点头道。 “这样的当地名人，我需要拜会一下，马同志能不能帮我引荐？”陈金山又道，“像这样的知名作家，在国内有很大的影响力。如果有他的配合，我们的扶贫工作会更好办。” “当然可以。”马得福点头道，“陈同志，让他咋配合捏？” “文化搭台，经济唱戏。”陈金山笑道，“名人效应听过么，一个名人就是一个标杆，能够引来成千上万人的注意。 我们玉泉营就是要借助安先生的影响力，打出名头，这样才能够吸引人们的主意，来我们这里旅游、投资，带动我们经济的发展。” “噢！”马得福有点明白了，“陈同志，还是你们懂得多啊。” “哎，这都是很寻常的啦。”陈金山摆摆手笑道。 …… 随后，马得福就骑着摩托车，驮着陈金山来到金滩村。 这跟剧中也有所不同。 剧中，直到九六年时，马家的日子还过得很穷。马得宝在县上打零工不赚钱，马喊水在家里种地也不赚钱，马得福的工资还得给家里，日子都过得紧紧巴巴，所以只能骑自行车奔波。 而项南来金滩村之后，带来了电，带来了水，还带来了工作机会。马得宝、马喊水都能挣工资，家里条件就好多了。 因此今年开春，马得福就买了摩托车。其实他都不是第一个买得，第一个买摩托的人是杨三。 来到金滩村，项南的家前。 陈金山见到这座戈壁滩上的别墅，都不禁一怔，“哇，好漂亮的房几呀。” 这么漂亮的别墅，在闽南都算罕见，没想到会盖在这里。 等他们进到别墅之后，看到里面的装潢，陈金山就更震惊了。 这屋里的装潢超现代化，极简主义，优雅考究、时尚新潮、宁静致远。 实话说，这种装修风格，他只在电视上见过，据说是欧洲流行的，目前还非常小众。 陈金山没想到，项南这位农民作家的审美品位这么高。 不过再想一想，人家即便是农民，那也是全國知名的作家。有很高的的审美品位、艺术修养，应该也不算稀奇，所以他也就释然了。 …… “安先生，你家里好漂亮啊。”陈金山笑道。 “还可以吧。”项南笑着点点头。 “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欧洲极简风格，对不对？”陈金山又笑道。 “陈先生还真是慧眼。”项南笑道。 这里的装潢、摆设、家具，都是他一手设计的，能够遇到识货的人，也是快事。 “过奖。”陈金山笑道，“安先生，我今天来，是想感谢你为玉泉营开发区所做的贡献。听得福说，玉泉营能有今天的模样，都要多亏你的付出。” “哎，不敢当。”项南摆了摆手，“玉泉营能有今天，我觉得还多要谢得福、娟子、张树成主任等一大批带头人。 是他们长年奔波在玉泉营，为人民群众解决各种各样的困难。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是真正把父老乡亲记在心里的人。 相比起来，我不过是投了一点钱而已。贡献有，但还达不到像他们这种忘我的程度。” “安先生说得太好了。”陈金山拍手笑道，“我也认为玉泉营要发展，既离不开我们官员的引导，也离不开像你这样的投资人。 不瞒安先生说，我今天来，其实还是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没问题，只要是为玉泉营好，只要我能办到的事，一定义不容辞。”项南笑道。 “是，我希望借助安先生你的名气，宣传玉泉营开发村，吸引全國各地的民众，吸引全国各地的投资商。”陈金山又道。 “可以。”项南点点头，“不瞒你们说，我最近正准备写《江山如此多娇》的第四卷，讲得就是玉泉营吊庄移民开发区的事。” “那太好了。安先生的小说全國闻名，一旦刊出，肯定会引来全民的关注。”陈金山拍手笑道。 马得福也都很高兴。 …… “陈先生，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的配合？”项南又问道。 “安先生是爽快人呐。”陈金山笑道，“我们希望你来做玉泉营开发区的代言人，借着你的名气来吸引游客和客商。” “我行么？我这形象，不适合吧？”项南一愣，笑道。 “很合适啦，你形象很好嘛。”陈金山笑道，“提起玉泉营，没有人知道，可是提起你安先生，可是大大的有名。 我们只能借你的名气，才能吸引眼球嘛。不然，人家哪知道我们是哪个。” “好，既然陈先生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项南点了点头，痛快的答应道。 这跟全國省市争夺【木兰故里】、【诸葛故里】套路不都一样嘛，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甭管真假，先把民众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玉泉营没名人，把他拱出来，拉大旗作虎皮，也是很正常的事。 “安先生果然是痛快银，我代玉泉营四千百姓谢谢你啦。”陈金山感激的道。 668【大难临头】 “陈先生先别着急谢，其实我也有件事，非常紧急，想要麻烦你的。”项南开口道。 “有事请讲嘛。”陈金山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前年时候，我的果园丰收，净利润超过二十万。县里、市里、省里知道后，把我树成了典型，号召全省人民向我学习。 于是，前年开始，全省大力推广水果种植。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今年，上万亩水果将集中上市，半个月内，至少产出三万吨以上的水果。 以附近几个县市的消费能力，根本就消化不了。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恐怕到时候，水果价格会跌到一个极低的价钱，老百姓不只不会赚钱，反而会有极大的损失。”项南解释道。 陈金山、马得福一听，都吓了一跳。 “永福儿哥，你说得都是真的？”马得福惊讶的问道。 “我不会乱说的，其实你应该也能看到，单是玉泉营这两年就栽了六千余亩果树，是两年前的十五倍还多。”项南说道，“我当年也早向他们提出过三项建议，要注意引导、指点果农栽种；要开拓市场，联系外地果商，避免果贱伤农；要引进深加工企业，提升产品附加值。 不过当时，并未引起他们的重视。 去年时候，我看他们还没行动，所以我又跑了县里、市里、省里，再三提醒他们。但他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还是不肯听。 所以从去年开始，我自己兴建了冷库，自己建了葡萄酒厂、罐头厂、果醋厂，可是我的消化能力依旧有限。 那可是数万吨水果，我最多只能消化三分之一，还剩三分之二，如果不能及时找到销路，那就只有烂在地里的份儿。 刨去苗木、化肥、灌溉、农药、人工的费用，果农不仅不赚钱，而且每亩的损失，有可能达到三百元。 如此一来，仅咱们玉泉营的损失就有一百八十万。” “……”陈金山、马得福都露出凝重的表情。 如果项南所说属实，那这件事就真的严重了。 玉泉营四千户百姓，总资产加在一起，怕也没几千万。就这么损失一百百十万，相当于每户损失四百多元钱，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安同志，你说得这个事，我会马上重视起来。”陈金山点了点头，“得福儿，这两天，你带我到四处转转，摸摸底，看看具体情况。” 马得福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 接下来几天，马得福驮着陈金山四处转了转，除了玉泉营，还看了周边的几个县市，果然到处都能见到挂满累累果实的果园。 而当地丝毫也不关心销路，似乎水果熟了就自动变成钱了，谁来买，谁来运，运去哪，消费能力够不够，市场供应足不足…… 这些他们都没考虑过，可陈金山知道，这些环节有一个环节出事，那就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因为闽南发展得早，前两年就曾出现过柑橘种植过多，而导致价格大跌，果农反而赔钱的情况。 所以他连忙上报，顺便联系南方的果商，看看能不能过来采购。 陈金山的报告，却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上面依旧没有采取措施。 一来，还是认知受限，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二来，能力有限，并不是谁都有人脉。就算意识到有问题，也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 七月份时，葡萄开始成熟。 项南的葡萄因为照顾的最好，水、肥都充足，所以最早成熟上市，水果商都来采购。不到一周时间，四百吨葡萄基本销售一空，一百多万人民币袋袋平安。 眼见他大把大把的赚钞票，村民们对今年的收成就更有信心了。 但当他们的葡萄也开始成熟之后，噩梦却来临了。 同时段，一起成熟的葡萄超过千万斤，单是玉泉营就有七百多万斤。 水果商实在收不过来，也实在是卖不出去。因为銀川毕竟是个二线城市，消费能力有限。上千万斤的葡萄，家家户户天天吃，天天买，也买不完，吃不完的。 因此，葡萄价格一路下跌。 项南卖得时候，因为产量还小，所以每斤能卖到一块五、一块八，甚至两块。 但到这会儿，葡萄价格则一路下跌，六毛、五毛、四毛，甚至跌到了三毛、两毛。 这样的价格卖出去，果农连化肥钱、水钱都收不回来。更别说因为种了果树，没法种庄稼，损失了种庄稼稳赚的几百块了。 …… “哎呀，这个价格太低了，都不够成本，你再提一提嘛。”杨三懊恼的道。 “额还咋提嘛。你是不知道，现在城里葡萄泛滥成灾，哪儿哪儿都是葡萄，根本就卖不上价。不信，你自己驮葡萄商城里卖，看看能不能卖出去。”果贩解释道。 “哎呀，这不是活要人命嘛。”杨三听他这么说，懊恼的直揪头发。 “额早说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儿。能赚大钱的好事儿，旁人会想着你么。”李大有见状，幸灾乐祸道。 “你就别看笑话咧，额都快愁死咧。哎呀，额这葡萄卖也是赔钱，不卖也是赔钱，简直难为死人咧。”杨三郁闷道。 拴闷、五蹲，乃至更多的村民，此刻也都是愁得揪头发。 “额现在就把果树刨了去，以后再不种这狗东西了。”杨三气得冲进家里，拎着铁锹道。 众人正要阻拦，就在这时，村里的大喇叭忽然响了起来，“金滩村的村民请注意，金滩村的村民请注意，额是代理村长马得福，下面宣布一个好消息。劝君葡萄酒厂以每斤六毛钱的价格，敞开收购咱玉泉营的葡萄。 当场结款，不拖不欠。” 听到这个消息，村民们全都从地上跳了起来，立刻拉着平板车往酒厂送葡萄去了。 杨三都把铁锹扔了，把葡萄从果贩称上搬下来，一路往葡萄酒厂跑去 一斤六毛钱的价格，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划算了。 一亩地产两千多斤葡萄，六毛一斤，就能赚一千多元钱。刨去水、化肥、农药等，赚得钱还比种玉米土豆多。 果贩一见，也赶紧开着三轮农用车，往葡萄酒厂开去。 他车上有一吨多葡萄，都是两三毛钱收来的，一转手那就是六百块啊。 李大有本来还想看大家伙儿笑话，现在见葡萄有了销售渠道，大家伙儿又能赚钱了，他不禁懊恼的咂起了牙花子。 千算万算，没算到金滩村有个能人叫项南。 669【一举三得】 相比于玉泉营当地百姓的幸运，还有项南兜底，大量采购葡萄。其他县市的果农就没那么幸运了。 项南的大批收购，根本惠及不到他们那边。 一来，当时通信不方便，消息不畅，使得那些果农根本不知道项南这边收购葡萄； 二来，某些地区实在隔得太远了，比如西海固地区距玉泉营两百多公里，即便水果贩子把葡萄拉过来，按六毛钱价格卖给项南，刨去运费、路费、油费、人工费，他也只能给果农压到两三毛钱。 三来，项南的消化能力毕竟是有限的。葡萄酒厂、果醋厂、罐头厂全力开工，也只能消化掉五千吨左右。 太多的话，生产出来，卖不掉也是麻烦。项南是做生意，顺带扶贫，不是单纯做慈善。保证自己生存，才是第一要务。所以不可能真的无限量收购。 因此除了銀川市周边的果农还算赚到了钱，其他县市，如中卫、固原、吴忠等都出现了果贱伤农的现象。 因为这些葡萄都是上面倡议种植的，现在卖不出去，果农自然很是生气。甚至有地方出现果农聚集事件，一时间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而此刻，市里、省里才终于意识到，项南多次提醒的【水果之灾】到底是什么了。而葡萄还只是第一波，苹果、香梨、枸杞马上就要接茬上市。 如果再不积极沟通销路，再放任自流，那聚集事件可能再次发生，到时候全國轰动，寕夏可就出大名了。 因此，项南的意见终于得到重视。 市里、省里开始行动，联系外地水果商，当地机关大采购，双管齐下。 全省总动员之下，接下来的苹果、香梨、枸杞总算是没出大毛病。 …… 秋收结束之后，论功行赏，玉泉营的表现是最好的。 一方面，有项南的工厂托底，果农没有赔本；一方面，陈金山得到项南的提醒后，联系了闽南的水果商来采购。虽然到得晚了一点，但还是采购了大批水果，未解决水果滞销问题立了大功。 也因此，玉泉营得到表扬，项南收获了民望，陈金山也打响了第一炮，顺利赢得了民众的好感。 一举三得！ …… 八月份，项南旗下永福罐头厂第一批罐头上市，但不是在寕夏卖，而是卖往燕赵、晋州、齐鲁、东北、中原等地。 水果罐头在几年前，还算是稀罕物儿。《芳华》中，摄影干事讨好林丁丁，就是用一罐桔子罐头。 可见当时，这东西还算紧俏货。 而这几年，水果罐头是不稀罕了。毕竟能吃新鲜水果，谁还愿意吃罐头，因此名气是大不如前。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水果罐头还是有一定受众的。即便在二零二零年，国内水果罐头的消费量，都达到五千亿之多。 相比起来，二零二零年，内地规模以上酿酒产业，含白酒、啤酒、果酒、气泡酒等，营业收入才八千三百亿。 所以，水果罐头，并不是像大家想得没有市场，相反它的市场非常大，甚至足以与白酒市场媲美。 只不过传统水果罐头包装、营销都不如白酒，所以才显得默默无闻。 永福罐头厂推出的罐头，就是经过精心设计包装的，专供城市消费群。 再加上项南舍得做广告，中原卫视、燕赵卫视、齐鲁卫视、锦州卫视……在多家省级电视台大做广告，甚至请了大美女巩俐做代言，因此永福罐头厂出产的福临门牌罐头大获成功。 推出之后很受欢迎，第一周就卖出百万罐之巨，拉货的汽车简直塞满了公路。 …… 九月份，用香梨、苹果酿造的果醋，也正式问世。 果醋对内地人还是稀罕物儿，不明白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 项南为了推广它，也是大作舆论，在杂志、电视上投放广告，详细介绍果醋的功用。 比如补充氨基酸，增强消化功能，增强心脏功能，降血压，维持血糖，预防癌症，美白皮肤等等。 而九零年代，国人还是比较好忽悠的，基本上舆论怎么说就怎么信。 想当年那些保健品，如中华鳖精、三株口服液、生命一号、哈慈五行针之类，都是靠着宣传大红大紫，卖得盆满钵满的。 因此果醋推出之后，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宣传，也卖了个供不应求。 …… 到了年底，劝君酒厂又推出了醉花阴、点绛唇、虞美人、朝天子四款葡萄酒，因为包装精美，加上以词牌名命名，颇有噱头，所以推出后，销量倒还不错。 而且当时，西风东渐，喝洋酒在南方是时尚。像什么xo、人头马、路易十三之类大行其道，也让葡萄酒越来越受推崇。 另外据谣传说，喝葡萄酒能美容养颜，软化血管，所以很多人都乐意喝它。 但其实要靠喝葡萄酒软化血管，人一天至少得喝两百六十多瓶。血管软没软不知道，反正人肯定是硬了。 …… 项南这边工厂蒸蒸日上，也为当地百姓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 罐头厂、果醋厂、葡萄酒厂，总共提供了两千五百多个岗位。 而他的工厂还只是中间生产环节，上游的果树种植、日常护理、采摘运输，下游的货物装运、贩售。以及围绕三个工厂，提供服务的饭店、旅馆、加油站、修车铺…… 惠及的人群，超过三万人以上，使玉泉营发展的越来越好，已经成为方圆百里之内，最繁华，最兴盛的镇甸，甚至比宁安县城还要热闹。 这也让陈金山原本准备的劳务输出计划没了用武之地。 因为随着制衣厂、酿酒厂、罐头厂、果醋厂的投产，以及果农们今年都赚到了钱，大家伙儿都有了工作，甚至劳动力还不足，需要在当地招募。 因此他的劳务输出就没大用了。除非，是等更多移民到来。到那时候，劳务输出才有用。 不过这样也好。 其实，项南并不太喜欢劳务输出。 那些年轻人跑去闽南电子厂、服装厂、制鞋厂工作，也就是趁着年轻赚点辛苦钱，等岁数一大就没有用了。 项南还是希望他们趁着年轻，多学一门技术，比如果木栽培、草药种植、牲畜饲养、红酒酿造之类。 这类技术就跟学医一样，越老越有经验，越老就越吃香。比去电子厂当流水线工人，有前途的多了。 670【投资热土】 九六年年底，玉泉营三级扬水站终于建成。 当汩汩黄河水顺着渠道，流进大家的果园时，全村的百姓都欢呼雀跃。 盼了三年，等了三年，黄河水终于来了，让他们真是高兴坏了。 三级扬水站建成之后，村民们就可以有自己的扬水站，不用再借助城关村的扬水站。 既节省了费用，而且更加方便，因此普天同庆。 扬水站的建成，也让项南非常高兴。 剧中，为了这个扬水站，可真是费了不少的事。一直到张树成主任死，都没有竣工，拖拖拉拉，拖了七八年才修成，堪比唐僧取经。 如今提前竣工，既能让老百姓得到实惠，又少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让项南自然满意。 …… 九六年年底，项南又再一次进入股市抓钱。 他这两年来，投资建厂耗费不少钱，单是那座葡萄酒厂就耗资六千万人民币。这也使得他手上的资金不多了，也就还剩三千万左右。 而他将来还想在扩建酿酒厂、果醋厂、罐头厂，还想引进更多的致富项目，比如畜牧养殖、草药种植、饲料加工等等，而这都需要大量资金。 所以，为了赚钱，他只能重新出山。 而到九六年的时候，銀川已经有了自己的证券营业部，所以项南不必再跑到长安炒股。而且，因为他的开户资金高达三千万，所以一开始就被请进了大户室。 所谓的大户室，其实并不神秘，不过是一个装修稍微考究点的房间，摆上十几、二十台电脑而已。因为配置的网速较快，所以能比外面散户快几秒交易。 再加上进大户室的都更有钱，更有人脉，能弄到些或真或假的小道消息，偶尔也能蒙对个几次，因此久而久之，就带了点神秘色彩。 但其实没什么神秘的。真正有门路的，玩暗箱操作、内幕交易的，根本不会到大户室来。人家巴不得越低调越好，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消息四处张扬。 就像项南，他知道哪只股会涨，甚至能够具体到哪一天。但他绝不会把这消息告诉任何人。 他每次来大户室，只待几分钟，交易完就走，绝不迟疑。 而且每次来的时候，不是带着墨镜，就是带着口罩，外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另外，他也不是天天来，只在明知某只股票要大涨之前，才会来交易。一个月内，来得次数都不足三次，也因此基本没人认识他。 …… 而九六年底，项南又抽空写了《江山如此多娇》的第四卷，这一卷主要写得是最近几年西海固人吊庄移民的事。 故事是根据剧版《山海情》来写得，也即是假如没有了他的干预，真正的吊庄移民会有啥故事。 移民过来后，会遭遇风沙，缺水缺电，需要用锄头、铁锹等落后农具，改良布满砂石的戈壁滩。 没有稳定的岗位，只能打零工，有今没明，甚至不得不冒险扒火车，盗窃货物。为了几毛钱的水，跟邻村闹，跟扬水站闹…… 这一卷故事中，项南也没忘了写真实的安永福、李水花的故事，不过名字给稍微改了一下。但是知道俩人过去的乡亲们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俩。 而这第四卷其实并没有写完，只写到了闽南来支援宁夏，建设闽宁村。少年马六前往新缰寻找表弟，少女田禾前往闽南打工…… 后面的剧情，目前还没发生，他想以后有时间再补上。或者直接留白，让读者去畅享西海固的未来…… 这部小说，同样是发给了人民文学杂志社，并很快就被刊登了出来。 …… 这部小说在刊登之后，再度引起不小的反响。 一来，这卷小说号称是半自传体小说，写的人物、故事都有原型，自然引人瞩目；二来，《江山如此多娇》已经发行了三卷，正版加盗版的销量加在一起，怕已超过千万本。也即是说，有一定的拥趸。 三来，吊庄移民、闽宁合作，是國家推动的扶贫大战略。而项南写得正是这件事，而且还写得这么励志，自然受到官媒的一致热捧。 推出之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参考消息》、《中國青年报》等诸多媒体纷纷给予高度评价。 它们还结合小说和现实，对玉泉营、金滩村历年的变化，给予了重点报道。此举也让原本籍籍无名的玉泉营、金滩村一夜成为全國瞩目的焦点。 眼见于此，陈金山立刻趁热打铁，举办闽宁村招商引资会，邀请闽南的商人过来投资。 闽南人一向都是抱团的，而且还很会做生意。 如今多家官媒都在报道玉泉营经济开发区，这就给他们发出了非常鲜明的信号儿。那就是國家很重视这块地方，而國家都重视了，他们自然更要重视起来。 因为國家有移山填海之力。当年堔圳不过是个破落渔村，國家一说要发展，没几年时间，它就成为全國经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 而玉泉营那么点儿个地方，國家说发展就能把它发展起来。他们要是现在不来投资，等再过两年，想来都没机会了。 因此，大会一开，就来了上千位投资人，把省里都吓了一跳。 而这些闽商到了玉泉营一看，发现这里还真是不错。 一来，这里闲散劳动力非常多，而且人工成本也很低；二来，这里的基础建设不错，电、水、路都有。 三来，这里已经有丽人服饰、劝君酒业、德建果醋、永福罐头等工厂。他们完全可以把配套工厂盖起来。 比如纸箱厂、印刷厂、玻璃厂、纽扣厂、拉链厂等等，大树底下好乘凉，靠着这四家大企业，不会缺生意。 另外，像电子厂、皮鞋厂、毛纺厂、家具厂、肉类加工厂等等，也都可以在这边落户。借助当地的廉价劳动力，以及畜牧业、林木业的优势，谋求发展。 因此招商引资大会进行得非常顺利，单是会上签订的投资意向书就有一百八十二份，总投资额达到了六千三百万人民币，预计将提供两万五千个工作岗位。 这足以惠及方圆百里的百姓，而且也会让当地的民众，过上更好的生活。 671【发展快车道】 九七年，玉泉营的发展跨上了快车道。 一来，大量闽商来此地投资，使得大量工程一起上马。站在房顶放眼看，到处都是塔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沿海一线城市呢。 二来，项南自己也又投资了四千余万，分别建立了兴旺养殖场、发福饲料厂，以及大棚蔬菜基地。 养殖场是用来养羊。寕夏的羊肉远近驰名，尤其盐池滩羊，肉质细腻鲜嫩、不腥不膻，是上等的好羊肉。 而滩羊之所以称为滩羊，主要是因为它是野外放养。盐池当地是盐碱地，地表就有盐碱水，羊常年喝这种水，自然就祛除了腥膻味。 不过，在养殖场集中饲养，可就没有这种条件了，项南也没想着能养出滩羊。他知道，现在即便是一般的羊肉，其实也挺值钱的。 羊肉自古就是比较上档次的肉类。古代祭祀最高标准太牢，就是一猪一牛一羊；稍次一等的少牢，即是一猪一羊。宋仁宗半夜批奏折饿了，就想吃一碗鲜美的羊汤。后来怕花钱，太奢靡，都忍着没说。 九零年代，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羊肉的需求也是与日俱增，市场前景非常看好。而且，羊的全身都是宝。 羊皮可以做皮裘、皮鞋、皮包、皮帽、皮手套、真皮座椅等等；羊毛可以用于纺织，用于制作毛毯、毛衫、呢毡等等；羊粪经过发酵之后，是非常好的有机肥料。肥效强，肥力壮。 所以养殖羊，不敢说一本万利，但也是非常有前途的。 …… 饲料厂，主要是用来加工玉米、土豆、秸秆等，把它们变成饲料，提升它们的附加值，也能够增加农民的收入。 随着经济发展，居民生活水平提高，对肉的需求量是与日激增。 九零年代初，中國还是世界排名前列的肉类出口国。到二零年代，中國已由出口国改为进口国。 这就说明國内肉类产品供应量，已经无法满足国人的消费需求。所以畜牧养殖业真的很有前途。而畜牧养殖，就离不开饲料。 之前，农民产得粮食只能卖粮站，粮站的收购价格并不高。 现在它就多了个去处。项南的发福饲料厂，年产能最高能到十五万吨，那就需要一亿五千万斤粮食，能够解决近十万家庭的粮食滞销问题。 并且，还能养大三十万头肉羊，为市场供应一千万斤以上的肉类，可以说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 至于蔬菜大棚，则是项南为农民增收想得另一个办法。 人是不能不吃蔬菜的。蔬菜营养丰富，能够补充维生素、胡萝卜素、蛋白质、氨基酸、矿物质，等等等等。 不过玉泉营之前没人种菜。 一是，风沙太大，蔬菜幼苗刚露土就得被打死，白费力气； 二是，极度缺水。浇地都得用平板车去拉。蔬菜的需水量，是小麦、玉米的几倍，单靠人力根本供应不了； 三是大规模种植也没处去卖。玉泉营距离銀川市近百里地，当时没通公路，交通不便。而且农民没有先进的运输工具，靠畜力车运，运到城里，新鲜蔬菜都打蔫了。 因此即便种，也只是种那么一分、二分地，或者在自家院子种些南瓜、黄瓜、茄子之类，鲜少有大规模种植的。 不过如今时移世易。现在通了公路之后，交通就方便了。凌晨摘得新鲜蔬菜，早晨就能出现在菜市场以及各大超市，可以说是非常快捷。 而且，玉泉营新通了三级扬水站，能够灌溉上万亩土地，水不再是问题。而盖了大棚之后，风沙也不再是问题。 事实上，这些戈壁滩种了大量的果树，防风护沙，效果非常明显。前些年的时候，还动不动就有沙尘暴。这两年，已经基本见不到了。即便有，威力也要小很多。 大棚种菜，可以种反季节菜，让民众在寒冬时节，也能吃到新鲜蔬菜。这对丰富民众的菜篮子，也是很有益处的。 …… 九七年一年，玉泉营这边就新注册了三百五十六家企业，其中注册资本在五十万以上的，就有一百二十家。 各类企业拔地而起，让玉泉营越来越兴旺，越来越繁荣。就连只在城里才有的快餐店、咖啡厅、游戏厅等，都出现在了玉泉营。 可以说，论繁荣程度，甚至超过了宁安县城。 九七年七月，闽宁村正式动工兴建。 它是闽南援建的一个项目，将有一系列的配套设施，如医院、学校、银行、邮局等。 等建成之后，它就将成为玉泉营开发区的行政中心，管理中心、住宅中心，足以安置成千上万的移民。 而这么多的工程，又为年轻人带来了大量的工作机会。 项南都给安永寿、安永康提供了五十万资金，让他俩拉了一支建筑队揽工程。 安永寿、安永康前两年表现不佳，胆敢染指水花的服装厂，所以被项南给狠k了一顿。不仅断了他们的财路，甚至一度不允许他们登门。 失去项南的庇护，安永寿、安永康立刻百嘛不是，挨了好一顿社会的毒打，也让俩人认清了现实，学乖了。 经过这两年的沉淀，俩人总算是像点样子了。 安永寿跟妻子在县城开了服装店，安永康跟媳妇儿在县城开了饭店，虽然不算多赚钱，但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项南见他俩知道安心过日子了，因此才出资让他俩成立建筑公司，专门在玉泉营承揽工程。 …… “现在玉泉营大搞土木建设，不缺活干，你们好好的带着人干，别偷懒，别耍滑，也有的是钱赚。”项南嘱咐道，“要再跟以前一样，就知道吃喝玩乐。到时候，就算亲兄弟，我也不会再帮你们。” “我们知道了，大哥。”安永寿、安永康都点了点头。 经过社会的摔打，他俩也早明白了，没有项南护持着，他俩就啥也不是。所以必须得听话，必须要抱紧大蹆。 有项南这么有钱的大哥在，他俩只要老老实实的，都不怕没钱赚。所以他俩都学乖了，当下就带着工程队在玉泉营承揽工程。 因为有项南在，谁不卖他俩面子，所以公司的生意还是不错的，第一年就赚了小一百万。 672【种蘑菇】 九七年下半年，陈金山请来了闽南著名农学专家凌一农教授，来教乡亲们种蘑菇，搞庭院经济，增加收入。 “这个蘑菇是非常好的东西，含氨基酸、赖氨酸、草酸、蛋白质等多种营养物质，吃下去对身体会非常好。 而且种蘑菇不需要大片地，在自己庭院就可以种植。一茬蘑菇，从种到收，不过三个月，就能见效益。 一个二十平的大棚，一茬就能出六百斤的菇。每斤收购价两元钱的话，一茬就可以赚一千二。”陈金山开会，跟村民们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大伙儿都很兴奋。 一来，种蘑菇真能赚钱。三个月一茬，一茬一千二，一年就是四千八，这可比种地还要划算。 二来，种蘑菇在院里就能种，不占耕地面积。金滩村每个村民只有三亩地，现在都有规划了。种果树的，种玉米的，种西瓜的……没有多余的耕地了。因此如果在院里就能种蘑菇，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太好了。 “陈同志，额听你这话，种蘑菇还得盖大棚？”李大有开口问道。 “对，因为蘑菇对温度、湿度都有一定要求，必须要用大棚才能保证良好的培育环境。”陈金山解释道，“而大家也不用担心，其实大棚的投资也不高，两千元钱就能够建起来了。” 听他这么说，很多村民都点头了。 两千元，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这两年玉泉营飞速发展，民众的收入也大幅增加。 据统计，九六年，玉泉营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已经达到四千六百元。这一数字，甚至比宁安县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还高。 因此掏两千元钱，对大多数家庭来说，已经不叫事了。 不像剧中，金滩村村民穷得厉害，还需要贷款才盖得起菇棚。 “陈同志，你说，一斤蘑菇能卖两元钱。那额问你，你有多大的把握么？要是种出来，卖不了，可咋办？”李大有又询问道，“额们之前听你们的话，种葡萄、种苹果，可是差点赔个精光啊。” 被他这么一说，村民们的信心又开始动摇。 九六年的时候，全村葡萄丰收，价格一度压到只有两毛钱，差点他们就赔死了。 幸好项南的酒厂高价收购，才让他们躲过一劫。 如今这蘑菇，万一再像葡萄一样，种出来没有人要，那可就崴泥了。 陈金山点了点头。 上次的水果事件他也经历了，他能理解村民们的担心。 任谁辛辛苦苦种出的东西，不仅赚不到钱，反而大赔特赔时，也会心情沮丧。 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担心蘑菇重蹈覆辙，这也是正常的。 “这件事我已经和安永福先生商量过了，我们一方面，会联系南方的蔬菜商，让他们来采购我们的蘑菇。 一方面，会由永福罐头厂将双孢菇制成罐头。到时候，就可以卖到全国各地，甚至出口都可以。 双孢菇营养丰富，在国际上也是很受欢迎的。”陈金山笑道。 项南也点了点头，“是，这件事我跟陈县长商量过了。新扩建的罐头厂，就是生产蘑菇罐头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出口创汇。” 听项南这么说，村民们一下就有了勇气。 他们之所以怕投资，主要是怕风险。他们刚富起来没多久，没有多少抗风险能力。一下损失两千多元钱，对他们来说，真的是舍不得。 如今又项南兜底，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 当下，各种各样的菇棚，就在玉泉营下辖的各个村落办了起来。 凌教授作为专家，白天就深入各个村，指导蘑菇的种植。晚上还要在玉泉营小学，给村民们开课讲解蘑菇种植的知识，忙得是不可开交。 见到他为村民们如此奔波，项南十分钦佩。 人家一个大教授，在学校上上课、做做实验，发发论文，就能够领工资。可偏要深入菇棚，手把手地教大家种菇。 要知道，种菇需要沤肥，味道十分难闻。这几天，金滩村乃至玉泉营的上空，都回荡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害得项南都不敢开窗户。菇棚里的味道自然更浓。 而且，菇棚里的温度也要三十多度，人在里面又闷又热，实在是很不舒服。 凌教授却是不怕脏，不怕臭，不怕累，深入到每一家去指导，实在是很辛苦的事。 因此项南考虑过后，以永福罐头厂的名义，向凌教授捐赠了一辆吉普，以及一百万人民币的科研经费。 “凌教授，车你拿去开，钱你拿去花。”项南说道，“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安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凌教授有些不明白。 “凌教授不要误会，我是看您每天骑着自行车，到各个村子去教种蘑菇，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送您这辆车给你代步用。 这一百万，是供您的研究和日常需用。像您这样的专家，本应该是在大学教书，在实验室做试验，根本无需如此劳累。 可您却还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深入田间地头教大家种菇，实在是太伟大了。所以这一百万送给您，您自己花也好，投到科研上也好，都只是我一片心意。”项南解释道，“没有其他任何附加条件。” 凌一农教授听项南这么说，也很感动。 “安先生，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是钱和车我都不能要。”凌一农摆摆手道，“我来寕夏帮助农民脱贫致富，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 “我知道，所以我更要给您，而您也更需要收下。”项南笑道，“子贡赎人，子路救人的典故，您应该是知道的。 像您这样乐于奉献的人，就应该接受这份馈赠。这不仅无损您的品行，而且也能激励更多人投身到扶贫事业中。” 项南有纪晓岚的口才，论讲道理，怕是天下第一。 凌教授说不过他，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实话说，他现在研究放风护沙的菌草，需要大量的经费。一旦菌草研制成功，寕夏乃至全國的戈壁、沙漠都不用再担心风沙的问题。 而九零年代，大学的科研经费有限。这一百万，真的能当大用。 而且有车开，比骑车就方便多了。他可以跑更多的村子去教种植，能够惠及更多民众。 673【大获成功】 在陈教授到了之后，金滩村、黄元村、玉兰村……玉泉营下辖的各个村庄，几乎各家各户都种起了蘑菇。 就连李大有这次都没有落后。上次他没及时种果树，害得两年都没有赚到钱，结果也被乡亲们笑话了两年。 这次种蘑菇，既然有项南托底，又有凌教授传授，他要再不跟上形势，再耍他那点小聪明，可就又成大笑话了。 李大有这辈子活，就是要活个面子。他要做村里最有能耐，最有本事，最有主意的那个人，绝对不能再让人笑话。 …… 八月份，各家各户都开始种起蘑菇。 因为有凌教授的指导，所以三个月后，十一月份，双孢菇就大量上市了。 其中一批是进到了项南的罐头厂，加工成蘑菇罐头，卖去大城市，或直接出口。 双孢菇的营养价值很高，含多种氨基酸、核苷酸、维生素、酪氨酶、多糖等等，因此在国际上广受好评，有【世界菇】的美誉。 所以它在国际上的销路很广，也因此福临门双孢菇罐头推出之后，颇受经销商的好评，简直可以说是供不应求。 不过目前，项南还只能借助中间商把双孢菇卖到海外去。其中，很大一部分利润，都被经销商给吞了。 项南准备再过段时间，等福临门牌双孢菇在海外打响招牌后，就自己去跟海外客商谈判，直接供货。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双方就都能够获利。 …… 还有一批双孢菇，是通过铁路运到外地去卖。双孢菇采摘之后，用薄膜保鲜法，可以在室温环境下，七天之内保持新鲜。这就为双孢菇外销奠定了基础。 而双孢菇在南方市场，向来都是很受欢迎的。因此在双孢菇下市之后，就有菇商大量收购，处理之后运往南方销售。 另外，还有一批菇是就近销售。銀川这些年经济发展也很快，城里颇多先富起来的人，这也使得他们也有一定的消费能力。 如此三管齐下，玉泉营的蘑菇不仅都卖出去了，甚至还有点供不应求的架势。 诸位蘑菇种植户自然都赚了钱。一茬蘑菇少则八玖百，多则一两千。虽然辛苦是辛苦了些，但能见到回报，也让很多菇农都愿意坚持。 而眼见着玉泉营的移民种菇发了财，宁安县的原住民也不禁都眼红，也想跟着一起种菇。 对此要求，凌教授倒是不反对。 他来寕夏，一是种菌草，研究放风护沙；二是传技术，让民众种蘑菇，帮他们发家致富。 宁安县不只玉泉营有农民，不只有他们需要帮扶，县里的原住民同样也想赚钱，也想发财。 这个愿望很正常，也可以得到满足。 而项南也好，菇商也好，对于扩大种植规模一事，都不反对。 因为，现在蘑菇有点供不应求，他们巴不得产量再提高些。 而且，随着人们对饮食健康越来越重视，对蘑菇的需求量也会越来高的。 九六年，全国食用菌产量才三百五十万吨。到二零一九年，全国食用菌产量高达四千万吨，涨了十几倍之巨。 从这个数字也能够看出来，其实蘑菇产量还大有增长的空间。 剧中，之所以蘑菇滞销，价格跌到谷底，主要是因为信息不畅。 菇农不知去哪儿卖菇，菇商不知去哪儿卖菇。之后，借助飞机运输蘑菇到南方省市，一下就解决了双孢菇滞销的难题。 如今，项南和陈金山早把销路打开了，就怕蘑菇不够多，所以越多人种菇越好。 到九八年末时，整个宁安县蘑菇种植规模，已经达到六千余亩，年产蘑菇一千八百吨，令菇农增加收入三千五百元以上，可以说是大获成功。 …… 九八年春，挂职两年的陈金山结束在海吉县的挂职返回闽南。 临行之前，项南开车送他去车站。 “陈县长，你这样走，是真舍不得你呀。”项南笑道。 “是啊。”马得福点点头，“你这一走，都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哎，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陈金山笑道，“而且，实话说，我能出这么多政绩，也都要多谢你们的支持。” 他来挂职的这两年，玉泉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量工厂落户开发区，大量工人涌到这里来，每年都有数以亿计的投资涌入，到处都在盖房，到处都在投资，把这个昔日的戈壁荒滩，变成了如今的投资热土。 移民的收入越来越高，日子越过越好。无论是数据，还是真实情况，都足以令人欣慰。而这对陈金山来说，就是最好的政绩。 而他也知道，自己其实是捡了个漏儿。 他来海吉县之后，主要就做了两件事，一是拉闽商过来投资。这还要感谢项南，正是他写得小说在国内引起重大反响，才使得闽商们积极响应。 二是拉凌教授过来教大家种蘑菇。这则要感谢凌教授甘于奉献，不辞劳苦，悉心传经。还要感谢项南提前建了罐头厂，为菇农们心里托了底，才使得种菇大计能推广下去。 因此回首挂职的这两年，陈金山真的非常感谢*****。不然，他没有那么好的政绩。 “陈县长不必客气。你是真心为民的好官，再多的支持都不嫌多。”项南笑道，“我只恨不能把您留下，让你领导我们继续发展。” “没事，有机会还是会再见的。”陈金山笑道。 …… 陈金山走后，九八年夏，凌一农教授也要离开。他要去新缰继续自己的菌草研究。 他原本是想悄悄地走，只跟项南、马得福、李水花等人道了别。 但没想到，不知谁走漏了消息，全玉泉营的百姓，以及周边各村镇的人，成千上万来送凌教授。 “凌教授，你不要走嘛~” “凌教授，这是额亲手晒得枣，你带着路上吃。” “凌教授，这是额煮得鸡蛋，你也都收下吧~” 乡亲们眼含着热泪送凌教授道，让凌教授都感动的红了眼圈。 项南看到这一幕，都不禁心潮澎湃，有一种强烈的创作冲动。 他想为凌教授写本书，让全國人民都知道，有这么一位默默奉献，居功至伟的无名英雄。 674【无名之辈】 凌教授走后，项南就开始着手写起了《无名之辈》，纪念那些为扶贫工作默默奉献的人们。 凌教授、马得福、张树成……他们原本可以过得很舒适。 像凌教授可以在学校上课、搞科研，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日晒不着…… 马得福、张树成也可以坐办公室，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日子同样可以过得很惬意。 可是他们为了百姓，全都放下了安逸的生活，奔波劳碌，无私奉献。甚至在遭到误解，遭到唾骂的时候，还能够继续坚持。 这种精神，实在伟大。 项南原本并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傻瓜。可是如今，他是深深的被震撼到了，感觉自己灵魂都得到了洗礼。 因此这部《无名之辈》，他写得非常用心，可以说是呕心沥血。等写完后，他都虚了好几天。 …… 随后，这部长达七万字的中篇小说，被项南寄去了人民文学杂志社。 杂志社看完这篇文章后，立刻就决定尽快刊行。 随后，这部《无名之辈》就在《人民文学》杂志刊登出来，并再度被各大官媒纷纷转载报道。 一来《无名之辈》歌颂的是那些无私奉献，默默无闻的扶贫英雄，而官媒正是要大力提倡这种正能量。 二来《无名之辈》故事写得也真是不错，塑造的三位主角有血有肉，生动形象，感人至深，因此自然受欢迎。 《无名之辈》广受赞誉，甚至高层在看到这篇文章后，都向寕夏打来了电话询问详情。寕夏自然也非常的重视，马上着手调查，得知《无名之辈》三位主角，均有原型。 正是原吊装办主任张树成、金滩村村长马得福，以及闽南支农的教授凌一农……这三位为了帮助移民过上更好的生活，奔波劳碌，鞠躬尽瘁，真的是贡献良多。 也因此张树成、马得福受到上级的点名表扬，年末的时候还被授予省扶贫先进个人称号，正式在上级心中挂了号。 远在新缰的凌教授也获得了诸多荣誉，就连科研经费都多拨了几十万元。 …… 进入到九九年，项南跟李水花商量，准备生个孩子。 一来，两人年纪都不小了。项南二十九，水花二十六，再不生，很快就成高龄产妇了。 二来，这两年，他们旗下的工厂运营都比较平顺，没有什么大事，所以刚好可以抓住机会。 水花对给项南的提议，自然是非常赞同的。 这些年，她都是在*****、帮助、鼓励下，才由一个山沟沟儿里的穷丫头，成长成为现在身家亿万的民营企业家。 而她在快速成长的同时，项南成长的比她还快。 酿酒厂、罐头厂、果醋厂、畜牧场、蔬菜大棚、草药种植……各项产业蒸蒸日上，不仅为自己赚到了钱，更让十数万民众受益。 因此，她对项南是感激、崇拜、爱。 水花当即决定，暂把服装厂交给下属打理，安心的在家备孕，准备生娃。 …… 九九年六月，经过项南的辛苦耕耘，水花的肚子里终于孕育出一颗嫩苗。 因此，她彻底放下工作，安心在家养胎。 项南也只每天工作半小时，做做决策，理理账目，剩下的大半天都在家陪水花。 而九九年过得还是比较平顺的。 丽人服饰继续扩张，由之前默默无闻，充满乡土气息的杂牌，现在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为颇具知名度的服装大品牌。 在全國三十余个省份，六百多个城市均有品牌店。有的是直属专营店，有的是加盟店，总数已超过八百家。 去年卖出一亿三千万件，销售额超过五十三亿人民币，净利润三亿四千万人民币，相比同期，成绩又有大幅增长，相当不错。 至于项南旗下的酿酒厂、果醋厂、罐头厂等，今年的发展也很不错。 劝君酒业的葡萄酒，虽然才成立三年，但现在已经有了不小的知名度。 一来，价格实惠。外国进口的葡萄酒，挂个洋牌子，售价就敢叫几百、几千、几万人民币。 相比起来，劝君酒业的葡萄酒，高档的也就几百元，低档的就三五十元。而且是真正葡萄酿造，不是那种用酒精、香料、色素勾兑的劣质葡萄酒。价廉物美的好货，自然就有人懂得欣赏。 二来，酒香也怕巷子深，所以项南这几年，没少帮劝君酒业做宣传。 要不就是在电视台大做广告，吹捧劝君酒业的葡萄酒是真正古法酿造。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西域正宗酿酒古法，将其吹捧成真正中國葡萄酒，大打爱國牌。 要不就是把酒送去國外，参加一些红酒奖项的评选。甭管这奖正不正规，是不是什么野鸡奖，反正传回国内，就是一通大吹特吹。 所为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经过这几年的营销之后，劝君酒业的葡萄酒，已经非常知名，销量也非常的不错。 九八年销售葡萄酒七千五百吨，销售额达到六亿五千万，纯利润也有两亿三千万，非常不错。 罐头厂现在发展也很好，主打就是葡萄罐头、蘑菇罐头。 葡萄罐头销量很稳定，只在冬季的时候，销量会有一波猛增。因为冬季农村办婚礼的比较多，葡萄罐头作为甜品，算是一道菜。 蘑菇罐头，现在主要是用于出口。如今福临门牌的蘑菇罐头，在海外很受欢迎。 一则价格实惠，百姓也吃得起；二则口感很好。寕夏的气候、土质，很适合种蘑菇，蘑菇肥厚饱满，因此吃起来非常有嚼劲。 …… 至于果醋，目前销量也不错。它不是当饮品卖，而是当保健品卖，所以价格较高，利润自然也更高。 实话说，一瓶果醋，成本不到五毛，卖却可以卖到八元、九元，利润之高可见一斑。不过它的营销支出也很大，单是每年的广告费就五千多万，占到总支出的十分之一，可见营销做得有多夸张。 至于大棚，近年发展得也很好。出产的黄瓜、西红柿、豆角、生菜等都很畅销，大大充实了銀川百姓的菜篮子。 来自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的专家，现在还在尝试在大棚种植荠菜、灰菜、苦菜、马兰头之类的野菜。 随着居民生活水平提高，这类野菜是越来越受欢迎，价格不菲。 畜牧农场，现在羊的存栏量也达到十五万头，去年出栏的羊就有六万头，大部分都运往了燕京、长安、汴梁、石门等大城市，让那些饕餮大饱口福。 675【安晓燕】 进入到两千年，三月份，李水花顺利诞下了一女。 项南还是给其取名安晓燕。 剧中，因为安永福腿被砸断，失去了劳动能力，使得家庭重担压在水花一人身上，也让闺女晓燕受了不少苦。小小年纪，就要跟着家长奔波几百公里，实在可怜。 项南准备这次好好的补偿她。 为此，他准备和水花一起，逐步退出公司的管理和经营，把它们交给更合适的人。 “在外国，聘请职业经理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我学历有限，眼界有限，手段有限，把公司带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再往下走怕是很难了。 不如就交给更有学历，更有经验，更有水平的人打理公司，我们在家安心的带孩子。”项南向水花道。 “小孩子长大是很快的，一眨眼的功夫就窜起来了。如果我们不好好陪着她，那等我们想再找机会，都没用了。” “永福儿，你比我聪明，比我见识广，比我能耐大，你怎么说怎么好，我都听你的。”李水花点了点头，“实话说，我当初想开工厂，也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想证明，我自己的能力。现在咱们家已经很有钱，十辈子都未必能花得完，所以我已经很知足了。” 当初，她只是不想在家当米虫，只靠项南养家，所以才想着出来做事。现在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赚到了足够的钱，所以她退下来也没事。 “那就这么定了。”项南笑着点点头。 …… 随后，项南开始招募相关的人才，接替他和水花，管理旗下的各大公司。 而他的这种做法，掀起了不少争议。 在当时，大多数民营资本管理模式都比较落后，基本都是【家天下】的状态。父传子，子传孙，亲戚朋友做高层，有好处先紧着自己人。 这种模式有优势也有弊端。 优势是在创业初期，都是一家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容易干出一番事业。 弊端是容易公私不分，亲情、友情干扰理性抉择，以至于公司管理混乱，账目糊涂。而且继承人才干平庸，也容易导致公司衰落。 比如当年大名鼎鼎的王安电脑，在创办人王安把公司交给儿子后，就江河日下，一落千丈，没几年就宣告破产了。 也因此，欧美國家大型企业，都会选择启用职业经理人。 不过这种做法在内地还不算普及，尤其是在较为落后的内陆，这种做法更令人不解。 “永福儿哥，你把公司交给外人，就不怕人家把公司抢走？”马得宝担心地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以为小孩子过家家。”项南笑道，跟他普及了一下珐律，“他不过是使唤丫头拿钥匙——当家不做主，公司还是我的。想让他留就留，想让他走就走。” “那他要是监守自盗怎么办，偷偷的把公司给掏空了？”马得宝又好奇地问道。 “这就需要各部门的监督和制约了。”项南又解释道，“他是总经理，权力最大不假。但下面还有各部门分经理，分经理下面还有副经理、主任、副主任、员工…… 他再厉害，不可能瞒得住所有人。而只要一人检举，他就可能暴露。另外，会计师事务所每年都要查两次账。 公司还设有监察部，专门监察各部门，预防腐败。该部门独立于各部门之外，直接向我汇报。而且每制止一起腐败，帮公司挽回损失，就可以获得五分之一抽成。你想，他们会不瞪大眼睛紧盯着么？ 另外，公司制度之外还有國家的珐律，私人企业的管理层贪污、受贿也是犯罪，也是要坐牢的。你以为拿了钱就没事么，到时候一坐牢，还不是什么都得吐出来。” 马得宝听完之后，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永福儿哥，我知道了。” “嗯，你好好干吧，得宝，我很好看你。”项南笑着勉励道。 ……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很快就有沿海那边的能人，跑来玉泉营应聘。 项南在经过多次面试后，将旗下的各大公司，陆续交到这些职业经理人的手里。 他和水花则基本卸下了全部重担，每天在家里带孩子，享受天伦之乐。而且，他们还计划着等晓燕稍大一点，就带她环球旅游，好好地见见世面。 而且，为了晓燕获得最好的教育，项南也准备找机会，把户口迁去燕京。 玉泉营的白老师虽然是个尽心为学生的好老师，品德、品行无可挑剔，可玉泉营小学的教学质量，依然还是比较低的。 一是师资力量不够，到目前才只三个老师，教三个班的学生。一年级、二年级坐一个班；三年级、四年级坐一个班；五年级、六年级坐一个班。老师们先教一个年级，再教一个年级，知识都混了。 二是学习氛围也不好。现在玉泉营的家长们，并没有把学习当回事。很多孩子十三四岁，十四五岁就辍学。 尤其女生，十二三岁，连小学都没上完，长大一点就辍学，到附近的工厂打工。比如纺织厂、毛纺厂、服装厂、电子厂等等。 家长不重视，孩子们也很少能觉悟到，只有读书才能真正改变命运，因此向学之心并不坚定。 在这种氛围下，即使白老师倾尽全力，也是很难维持大局。 项南虽然也很同情白老师，但是却也不好拿自己女儿的前途冒险。他虽然不奢望晓燕成为学霸、学神，但也不希望她学坏，让她能够好好的学习，快乐的成长。 …… 就在项南琢磨着外迁户口时，他听到了消息，白老师被人打了。 原来，白老师班上有五个学生才刚十三岁，就集体辍学打工，到服装厂给人当学徒去了。 白老师觉得她们实在太小，小学都还没有毕业，就这么走向社会，没有知识，没有思想，一辈子就要毁掉了。 因此，他跑去服装厂，想把孩子都叫回来读书，但却此举却惹恼了家长。 他们都认为女孩子读书没用，反正将来也都要嫁人的。倒不如早点下来干活儿，多给家里挣点钱，等再长大一点就直接嫁人，多好。 他们还对白老师反唇相讥，“你的亲闺女白麦苗也没上初中，现在不也做到丽人服饰的经理了，可见不读书也没啥不对的。” 白老师还想再解释，孰料家长们就开始动手了。虽然没打多重，但却把白老师的心伤了，两天都没有去班里上课。 676【助学基金】 项南听说这个消息后，和水花一起过去看他。 到他家时，就见马得福正陪白老师喝酒呢。 因为他自己工作勤恳扎实，卓有成效，再加上项南帮你宣传，为他树立了良好的名声，所以得福儿现在官运亨通，二十六岁，已经升任玉泉营经济开发区主任，级别是副科。 “白老师~”项南、水花走了进来。 “呀，你俩咋来了？”白老师很惊讶。 “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项南解释道，“咋样嘛，伤到哪里了？” “嗐，也没受伤。”白老师摆了摆手。 “永福儿哥，我爸没受伤。那些家长没敢真打他，就是吓唬吓唬他罢了。”麦苗解释道。 白老师惭愧的笑了笑，“来，永福儿，陪额喝两盅儿。” “行。”项南点点头，陪着一起坐下。 “来，我给你满上。”得福给项南斟上了酒。 “谢谢。”项南笑了笑，拈着花生米，一边吃一边问道，“白老师，我听说，你是因为几个辍学的孩子，被家长给骂了？” “嗐，惭愧。”白老师苦笑了笑，“额教了一辈子书，不敢说教得多好，但也是认认真真，兢兢业业。额想是把孩子们都培养成才，走出玉泉营，走出寕夏，有更好的未来。但是孩子们的家长却不理解。 这么点大的孩子，才十三岁，小学都还没毕业，就去打工赚钱。她们知道啥嘛，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思想也不成熟。 她们现在去打工，一辈子可就毁了。以后嫁人、生娃，还得打工，还得种地，一辈子就这样了，困在最底层，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她们总说你、麦苗、水花也没有上学，现在却都是大作家、大老板、大经理，所以他们孩子的不读书也有出息。 可是，他们不明白，这个概率有多小。全中國几亿农民，农民作家有几个，农民企业家有几个？哎，见识短浅、见识短浅！哎，可怜的孩子们，都被家长给毁了。” …… “白老师，你莫生气，你得这样想，额们那个时候，不上学，确实没出路。要么种地，要么放羊，一辈子就在那个穷山沟里了。 可现在形势不同了。不上学也能有钱赚，你看咱玉泉营，多少开饭店的，开商店的，开旅馆的，都发了财。他们也没有文化么，大都是小学文凭。”马得福劝道，“所以我说，他们的出路，不只读书一条……” “你放屁！”白老师啪得一拍桌子道，把大家都给吓了一跳，“不读书，是没有前途的。你光看现在能赚钱，你咋不想想以后呢。 没有知识，就只能一辈子打工、种地。她们现在才十三岁，要打一辈子工，种一辈子地。往后的五十年、六十年，她们再不会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而她们将来有了孩子，因为她们见识有限，文化有限，那么孩子的教育也会出问题。到时候，一辈儿接一辈儿，就永永远远没有出头之日，永永远远要困在底层了。” 马得福听他这么说，顿时露出羞赧之色。 “白老师，你说得对。不读书没有出路。”项南点了点头，“据我所知，外国现在农场的机械化率，已经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就算是收葡萄，都由机械负责。 七八个人就能管理上万亩的土地，也就是说咱们玉泉营这么多地，将来一个班的人就能干了。 至于工厂方面，现在外国也有电脑操控的机器人。车间里都看不到工人，一切自动化、智能化。 将来这样的农机械，这样的智能机器人，肯定会普及开来。到时候，海量的工人、农民都会被取代。 到那时，没有文化，没有知识，你让这些人怎么办？” 听他这么说，马得福、白老师，连带着水花儿、麦苗儿都吓住了。 “当然，科技的提高，可以消灭很多工作岗位，但也可以创作很多新的工作岗位。比如火车的发明，害得镖师们都失了业，但却又创造了售票员、乘务员、火车司机。 自动化农械和智能机器人的推广、普及，肯定会淘汰绝大多数的农民、工人，但也会带来很多新的工作机会。 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活得更好。这个社会，已经很少有像学习一样，只要努力，就能变好的事了。”项南见大伙儿都吓住了，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超前了，连忙又缓和道。 白老师点了点头，“永福儿说得对。穷人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读书这一条。不读书，就永远受穷，永远在最底层，一辈子翻不了身。可那些家长就是不懂。非要让孩子退学，额这颗心呐，唉，堵得要死！” “白老师，你自己生闷气也没有用。”项南劝道，“我倒是有两个主意。” “哦，你快说。”白老师一听，连忙问道。 “第一个主意是，我跟水花捐出一笔钱来做奖学金，奖励那些家境贫寒，但是学习用功的孩子。激发他们的上进心，也让家长们能尝到甜头，不让孩子过早地辍学。”项南解释道。 “第二个主意是，我带头向上面呼吁，制定相应的法规，约束这些家长，不能让孩子随意辍学，要保证他们接受教育的权力。你看我这主意怎么样？” “好，非常好。”白老师听罢，如饮琼浆，顿时高兴起来。 马得福听了项南的主意都非常赞同。 其实他也不希望看到孩子们辍学。他也知道，读书是非常好的出路。他当年要是没上农校，也不会成为公务员，端上公家的铁饭碗。 “那额每年捐三十万，奖励学习优秀的学生，帮助家庭有困难的学生。”项南又道，“这个钱够了吧？” “够了，够了，不用那么多。”白老师连忙摆摆手，“有个十万，我想就够了。” “哎，我就是要让家长们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好是有钱途的。”项南笑道，“而且，不只是小学生，凡是咱玉泉营出去的孩子，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只要他肯学，我就支持。咱们这儿就应该多出些人才，他们将来有一个回来建设家乡，我这钱就没有白花。” “永福儿，额带同学们，谢谢你！”白老师感动的道。 有了这笔奖学金，再加上法规的限制，那同学们就都能读书了。 677【撤村建镇】 随后，项南正式宣布成立水花助学基金，每年捐出三十万人民币，奖励品学兼优的学生、家庭困难的学生。 消息一出，不仅轰动了玉泉营，连带着县里、市里都给予关注。 零零年，三十万人民币，虽然不是特大的一笔钱，但也不少了。尤其这是私人赞助的助学基金，就更值得鼓励和支持。 因此县里、市里，乃至省里，都来采访报道这一新闻。项南倒是不惜得再出这个风头，直接把机会让给了白老师。 “水花助学基金成立的目的，就是希望提振学生、家长的向学之心。只有学习，只有读书，才是改变命运的途径。 额希望所有学生都能够成才，都能够走出去，获得更好的未来。”白老师面对记者的采访，慷慨激昂，侃侃而谈道。 而这个助学金创办之后，效果还真不错，好几个学习很好地学生，都回到学校上学了。好几个因家庭贫困而辍学的学生，也都在获得帮助之后，回到学校。 家长们看到学习优秀，能获得不菲的奖励时，原本对孩子学习都持放羊的态度，漠不关心，现在也都开始鸡娃了。 玉泉营小学的风气短时间内就有了很大改观，让白老师也不禁感叹，金钱的作用是真大。 …… 项南随后又向市里、省里反映了儿童过早辍学打工，九年义务教育形同虚设的情况，要求上级重视起来。 因为项南不仅是全國知名的大作家，更是寕夏排名前列的民营企业家，他的意见自然要重视起来。 不然的话，回头写篇文章，就能把他们搞得很被动。 因此省里、市里经过讨论之后，下了一份紧急通知，严格禁止在校学生，无论是否年满十六岁，都不得辍学打工。违者不仅学生家长要受罚，容留学生打工的企业也要受罚。 如此一来，就堵住了缺口。那些家长再想让孩子辍学打工，那些老板再想使用童工，可就不行了。 看到这份紧急通知，白老师非常高兴。 “永福儿，多亏了你。不是你呼吁，这份通知不会下得这么及时。”他感激的道。 他也曾经去县里反映过情况，但人微言轻，根本没有人听他的。不像项南，一开口就有了效果。 “白老师不必谢我，我跟你一样，也是希望孩子们好。”项南笑道，“今后你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我开口。” “好，好。”白老师点了点头。 …… 零一年，项南把户口迁出，落到了燕京市。 对于普通人来说，落户燕京，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过项南不是普通人，他的身家累积超过三十亿，更是知名作家，要落户口，真的不要太容易。 不过户口虽然迁了出来，但项南并没有立刻搬去燕京。 一来，现在燕京的天气并不好，常年雾霾。相比起来，玉泉营的绿化则非常好，遍地果香，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沙尘暴了。 二来，晓燕年纪还小，今年才刚一周岁，还不急着去上学。事实上，项南也不想做虎爸。他不指望闺女能有多大出息，她能够快快乐乐，开开心心，那就足够了。 因此他准备再过几年，再带孩子搬过去。 …… 零一年，互联网泡沫，项南没有坐失良机，再度投资了内地的互联网产业。 搜弧、网易、白度、阿里、腾迅、金山……诸多互联网企业都接受了他的投资。 另外，项南还自掏腰包，给玉泉营小学、闽宁中学、宁安中学等学校捐赠了价值两百万的电脑，让同学们能够接触电脑，学习到最新的知识。 项南当年在考上大学之前，都没有摸过电脑，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而已，所以特别没见识，连开关机都不会。 所以，他想帮孩子们弥补这缺憾，让他们见识到最新的科技，不至于像他一样，丢那么大的丑。 …… 零二年，中國正式加入wto，此举意义重大。 一是生意更好做了。外国的商品走进来，内地的商品走出去，交易变得更加的方便快捷。 二是投资更活跃了。海量的外资涌入内地，不仅在沿海城市投资，就连寕夏都受青睐。 项南知道，入关对中國来说，不亚于如虎添翼。 正是通过入关，中國才得以成为世界工厂，完成了资本积累、技术升级和观念转变。 零一年，全國外汇储备为两千一百亿美元，十年后的一一年，全國外汇储备为三万一千八百一美元，翻了十五倍之多。 项南也知道，中國经济即将进入快车道。 因此他再度扩建了酿酒厂、果醋厂、饲料厂、罐头厂、畜牧农场、大棚种植等等，让旗下的产业上了一个新规模。 零二年，对闽宁来说，也是重要的一年。 在这一年，闽宁村撤村建镇，升级为闽宁镇，接管原玉泉营经济开发区。 撤村建镇之后，闽宁镇的发展开启新篇章。 大量基建工程上马，到处都能看到工地、塔吊，干得热火朝天。 人人脸上也是绽放笑颜，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安永寿、安永康都趁机承接了不少项目。 他们俩这两年干得还不错，拉了一支建筑队承接工程。 因为有项南的面子，所以并不愁没活干。而俩人也算争气，没有偷奸耍滑，以次充好，所以这两年发展的越来越好。 如今寿康建筑公司，是本地有名的企业。实力还是很强的，最近都打算进军房地产业了。 项南对他俩改过自新，现在发展的有声有色，也替他俩感到开心。 至于开发房地产，他倒是也支持。不过还是提醒两兄弟，开发房地产，不比搞建筑公司，风险是很大的。 毕竟前期投资就不小，一个不慎，全赔了也不稀奇。 往后几年，的确是内地房地产的兴盛期，可是倒闭的房地产公司也不少。 …… 闽宁撤村建镇之后，马得福也升任副镇长。 他才刚三十岁，就有这样的成就，可以说是前途不可限量。 也因此，他被隔壁青铜峡市的高书记相中，收他做了女婿。 两人零二年末正式成亲。 成亲当天，项南都带着水花、小燕一起参加了婚礼，为得福送上祝福。 678【资产重组】 零三年初，非典疫情爆发，使得民众一度惶惶不安。 口罩、消毒水、板蓝根都成了紧俏商品。 好在项南提前有所准备，不仅满足自家所用，而且还大量捐给医院、学校，博取了好大的美名。 而非典的爆发，虽然对经济造成了一定影响，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果醋这一具有保健功能的饮品，一下就受到了群众的广泛欢迎。人们都迷信它有对抗病毒、强身健体的功效，所以大肆采购。 也因此，项南的果醋厂知名度爆表，销量大增，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另外，项南之前就在玉泉营引入了草药种植，除了枸杞之外，还有板蓝根、金银花、黄芪、甘草等等。 如今疫情爆发，像板蓝根、金银花之类清热解毒的中药材，立刻受到哄抢。 之前价格也就在每斤两元钱。非典期间，板蓝根因为对病情有效，所以价格立刻水涨船高。最贵的时候，五十元一斤，翻了二十五倍之巨。 金银花非典之前一斤才十元，非典期间就涨到了一百五十元一斤，同样也是翻了十几倍。 因此，跟着项南中草药的农户，都借这机会大发了一笔。 …… 零三年，安永寿、安永康也以公司做抵押，贷款在銀川市进行房地产开发。 项南对此表示了支持，在他们贷款的时候，还帮他们做了担保。 不然的话，单凭寿康建筑公司那点家底儿，贷不出几百万来，想做房地产基本没戏。 有*****，寿康建筑公司成功转型寿康地产公司，在銀川拿地盖房，搞得有声有色。 …… 零三年，项南也对丽人服饰、劝君酒业、永福罐头、发福饲料等旗下诸多产业进行了重新整合。 成立母公司福花集团，并将其由独资改为股份制企业。 一方面，吸引外界的投资，有助于公司继续壮大；一方面，奖励中高层股权，也有助于增强他们的向心力。 像马得宝、李水旺、李尕娃、白麦苗等公司元老，都分到了价值数十万人民币的股份，让他们既欢喜又感激。 其实，项南改制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逐步的卸去大权。 他准备明年就正式卸任，然后带着水花、晓燕前往燕京定居。 到那儿之后，他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再回玉泉营。 改组股份制，他才可以抽身。否则的话，个人独资，是没办法离开的。 …… 零四年初，项南就准备要正式卸任了。 就在这时，安永寿、安永康却找到了他。 “哥，这件事必须你出马才行了。”安永寿急迫的道。 “是啊，你要不出马，那我们可要完了。”安永康也焦急的道。 “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别一惊一乍的。”项南白了他们一眼道，“有我在，天还能塌了不成。” “是这样的，哥，镇里拖欠我们的工程款，已经拖了快两年了。他们要再不还，我们就没活路了。”安永寿解释道。 “是啊，加起来一千三百多万呢。他们总拖着不给，害我们工程都没法接，工人工资都没法结了。”安永康也连忙道。 “怎么会欠那么多？”项南一听，眉头一皱。 寿康地产公司总资产也不过三千多万。一千三百万的欠款，占公司总资产的近一半。这么大笔钱收不回来，公司运营当然会有问题。 “我们以前跟镇里接工程，工程款都结得很痛快，所以后来，它让我们垫资盖办公楼，铺自来水、修公路，我们就做了。 没想到这些工程做完之后，找它结账它却不给。一拖再拖，结果生生的拖了两年。”安永寿解释道。 “我们本来早想跟你说得，又觉得这么点事，不值当得哥你张口。”安永康又补充道，“可现在他们总拖着不给，我们是真没有办法了。哥，只有你出马了。” 项南点点头。 这件事，他还是非办不可了。 他随后就给马得福去了电话，问了他关于镇里拖欠工程款的事。 “永福儿，这件事还挺复杂。”得福儿沉吟了片刻道，“这样吧，晚上我到你家，我详细的跟你说说。” 项南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得福就来到了项南家。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缘无故，怎么会拖欠这么多钱？”项南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得福叹了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项南讲了一遍。 原来，零二年，闽宁撤村建镇后，管辖权也由海吉县转交给宁安县。就在这移交的过程中，就出了纰漏，以至于镇上管理混乱，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寿康建筑公司原本是跟海吉县签订的合同，后来管辖权移交，海吉县那边不付账，宁安县这边也不认账。所以一千多万的工程款，就始终批不下来。 再加上闽宁镇现在是全國扶贫重点示范区，每个领导都想来这里镀一层金。可他们到了之后，不是脚踏实地，真抓实干，而是大搞形象工程、面子工程。 以至于那些扶贫资金根本不够用，这两年就欠下了不少债。除了寿康建筑公司，其实还有三十余家工程队，都没有结款。总负债合计超过六千万。 而闽宁镇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才两千万而已。因此这么大笔债，就算全镇所有公务员都不领薪水，一分钱支出都不开，那也要三四年才能还清欠债。 “情况居然会严重到这种程度！”项南听完，都不禁紧皱眉头。 剧中，闽宁镇就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原本以为，现在经济搞上去了，这种情况可以避免的，却没想到反比剧里更严重。 “这种情况，上级都了解么？”项南开口问道。 “镇里一直捂着呢。上级就算听过，也未必知道详情，不知道口子这么大。”得福摇了摇头。 “看来这件事就必须得有人捅出去了，否则的话，饥荒越来越大，牵连的人越来越广，再拖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项南点了点头道。 “永福儿，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有可能惹祸上身的。欠寿康的钱，我帮他们讨。”得福一听，连忙劝道。 这种揭盖子的事，谁干谁倒霉。项南在闽宁镇的产业这么大，一旦出事损失可不小。 “这件事必须要有人干，全闽宁镇怕也没人比我腰更粗，要连我都不敢出声，其他人就更不敢了。”项南摆摆手道，“再说，我揭盖子，也不是单为我兄弟，而是为闽宁镇所有的工程队，以及为他们工作的闽宁镇百姓。” 得福听他这么说，感慨的点了点头。 680【整体搬迁】 当下，张树成、马得福将大家的欠债厘清，发现真是欠了不少的钱。 其中有些钱还好还，比如工程款、医疗费、银行借贷等，有合同、有发票，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但有些钱就麻烦了。比如饭店的签单、烟酒店的签单，甚至还有按摩、足疗的签单。很多都是个人的消费，也记在镇政府的账上。 这些钱拢合起来，也有小一千万。还，镇上太亏；不还，百姓受累。张树成、马得福也只能是先紧一头。 海吉县、宁安县两头跑，把管辖权厘清，把拨款要下来。 另外，变卖镇上的资产。办公大楼，家属楼、镇企的股权等等，甚至连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都搬出来卖了。 经过三个月的不懈努力，大部分债主都摆平了。即使今年没还上的，也都订立了还款计划，总算是让人有了盼头。 但那些糊涂账还没法还。个人享受，镇上买单，本来就不合理。 再说很多都没合理的收据，只凭一张白条上几个字，就想要走几万、十几万的债，这也未免有些离谱。 可是他们不还，那些债主也不乐意。 这些都是当初镇上欠下的债，一个人走债消，就想把他们给打发了，把几万、十几万的债一笔抹消，也未免太不厚道了。 项南给张树成、马得福出了个主意，让他们把律师给请来，一方面向这些债主普及律法，一方面帮他们打公益官司。 最后由法律来判决，这笔钱到底该不该还，由谁来还，也省得互相扯皮，扯一辈子也扯不清。 张树成认为，这个主意非常好。 既符合依珐治国的理念，也能令债务双方都满意。 县里也支持这个建议，还特地送法下乡，到镇上，到田间地头公开审理，让民众现场观摩，让他们都知道律法是公平的，谁都不会袒护。 如此一来，光明正大，公开透明，结果自然令双方都满意。 棘手的麻烦，就这么解除了。无债一身轻，闽宁镇可以轻装上阵，继续谋发展。 各大债主也都收回了欠款，公司得以继续维持。百姓也再度恢复信心，尤其还学了那么多律法知识。对他们而言，都是好事情，一举三得。 此事后来还被省报、央视、《人民日报》、《法制日报》等重量级媒体报道了出来。 媒体对此事非常赞赏，称赞闽宁镇的班子有想法，有干劲，也让张树成、马得福大出风头。 …… 二月份，西海固贫困山区整体搬迁工作正式推动。 这次搬迁，就不再是一户两户，蚂蚁搬家似的搬迁了，而是整村从山沟里搬到平原上。 原本按道理说，山沟里啥都没有。没有自来水，没有柏油路，没有大企业，没有大医院，没有好学校……基础设施落后的厉害，跟繁华富庶的闽宁镇根本没法比。 闽宁镇零三年时，人平均可支配收入，就已经到八千四百元。这一数字，甚至超过了銀川市。由此可见闽宁镇，经过这些年的投资和发展，变得有多么的繁华。 可是，想让村民们搬出大山，还是不太容易。 一来，故土难离，狐死首丘。人越老就越思念家乡，越难离开。 而山村不仅经济落后，观念更落后。封建思想依旧浓郁，村里大事，还是由老人说了算，谁也不敢违逆。就算是小辈儿想出山寻找新生活，老辈儿不点头，他们也不敢私自行动。 二来，人其实都是害怕改变的。古话说得好，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可见大多数人是穷途末路才会改变。未雨绸缪、居安思危的少，临渴挖井、临阵磨枪的多。 闽宁镇是很不错，但移民也会有顾虑。到那儿吃什么、喝什么、真能找到工作，真有好日子么？谁都难免嘀咕。就像全国都知道燕京、沪江好，但又有多少人敢抛家舍业过去闯？ 因此整体搬迁工作推了三个多月，依旧没有太大起色。 很多村民都恋家，认为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所以都不敢搬。 搬迁工作一度陷入停滞，多个工作组去了没成效，打了败仗灰溜溜的回来。 眼见再无人肯接这项工作，这时候，马得福、张树成作为领导，只能是主动扛起这个重担。 他们临行之前，项南将自己写得一篇文稿交给了马得福。这篇文稿，其实就是得福在剧中说得那番话。 人有两头根，一头在老先人的手里，一头在后辈儿孙手里。后辈到哪里，根就扎在哪里。所以搬离山村，不是断根，而是移根。 把根从土地贫瘠，缺水少路的穷山沟，移到土地肥沃、水电充沛的闽宁镇，根会扎得越深，长得越旺。 马得福、张树成看了这篇文章，都非常感动，认为它很有感染力，很有说服力，相信一定能够说服村里那些老人们。 “谢谢你啊，安同志，你真是帮了额们大忙了。”张树成感激的握住项南的手道。 从玉泉营吊庄移民开始到现在，项南一直都给他们提供着支持。拉投资、搞种植、做宣传…… 闽宁镇能有今天的成绩，都离不开他的付出。 “张书记不必客气。其实，文章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用心沟通。”项南笑道，“要让村民们，咱们是真心为他们好。以心交心，以心换心。老话说得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想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马得福、张树成都非常同意。 他们这次去搞整村搬迁，也是奔着摆事实，讲道理去得。 “对了，张书记，最近几个月出入要小心些。”项南又道，“我看你的气色有些不好。” “咋，永福儿，你还信这个？”张树成一听，笑着问道。 “有些事儿吧，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总之，你要小心一些。尤其是开车，一定注意安全。”项南提醒道，“咱闽宁镇的公路上太多大车了，载重又大，开得又快，一不小心就可能出事的。” 张树成一愣，随后点了点头，“行，我会小心的了。” “那就好。”项南点了点头。 681【两次迁徙】 三天之后，马得福、张树成真的成功说服了涌泉村的村民，让他们同意整村搬迁到闽宁镇。 村民们来得那一天，水花、李老栓都去迎接了。 “宝泉叔、淌水叔、杏花婶、凤嫂子……你们可来咧~” “水花，这么多年不见，你咋一点不见老？还是这么年轻，还是这么漂亮？”乡亲们看到水花，全都惊讶道。 零四年，水花按说都三十二岁了。一般的农村妇女，早就晒得满脸雀斑，皮肤黝黑，成了黄脸婆了。 可水花还跟十年前一样，那么水灵，脸上一点斑，一点褶子都没有，看着还跟小姑娘似的。 听他们这么说，水花也不禁笑了起来。 居移气，养移体。她这些年养尊处优，不吃苦不受累，身体自然保养的好。再加上各种化妆品、保健品也没少用。 所以虽然已经三十二岁，但还是依旧美丽如初。 …… 水花时隔十多年，再跟乡亲们见面，自然是非常开心，尽诉离别之情。 项南也很高兴。因为张书记没有出车祸，还活生生站在那里，指挥着镇上的工作人员，帮助移民们卸车、搬行李。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很感慨。 …… 移民从西海固搬到闽宁镇，使得闽宁镇越发的繁荣。 而此时，项南也准备带着水花、晓燕搬往燕京市。 “永福儿，咱能不走么？”水花有些舍不得。 她在闽宁镇都住了十二年了，在这里流过汗，洒过泪，更创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现在要走，真是舍不得。 “西海固的乡亲从大山搬到这里，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咱们从这里搬去燕京，也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项南笑道，“走吧，咱们又不是不能回来。” 水花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坚持，点了点头。 项南随后带着水花、晓燕在銀川搭乘飞机，飞往燕京。 至于他们企业则交给经理人负责。好在现在手机、互联网都普及了，有任何事都可以及时联系，天涯近在咫尺。 至于他们的房子，也没交给别人住，而是全部密封起来。 这房子里有他们的回忆，项南不舍得交给任何人。 …… 来到燕京之后，晓燕正式进幼儿园上学。 项南和水花则基本成了她的专职保姆，每天接送上学、买菜做饭、洗衣清洁，提前过上了退休带孩子的生活。 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他俩的钱都够吃几辈子了，真犯不上还如之前一般劳累。带带孩子、种种花、养养鱼，喂喂鸟，旅旅游，其实是很好的享受。 在他们的精心培养和照顾下，晓燕成长的非常快，也非常好，小小年纪就已经显露出很好地天分，喜欢唱歌，喜欢音乐，喜欢画画。喜欢运动…… 项南不强迫女儿成什么学霸，她喜欢学什么，他就教什么。好在女儿喜欢的，都是他懂得，因此在他的培养下，女儿成了个小才女，琴棋书画样样出色，非常招人喜欢。 …… 零五年，得宝、尕娃、水旺举办了集体婚礼。 得宝娶得是麦苗，尕娃娶得是镇上葡萄种植大户马金宝的女儿，水旺娶得是一个闽南来得妹子。她是来闽宁镇收购草药的，跟水旺不知咋的看对眼了。 项南特地带晓燕、水花回去参加了婚礼。 …… 之后几年，时间匆匆流逝。 项南旗下的生意越做越大，零八年时，福花集团正式申请上市，最终成功登陆主板，市值超过三十亿人民币。 而晓燕也逐步由小女孩儿，成长成了大姑娘。 在项南的悉心培养下，晓燕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而且琴棋书画样样拿得起，尤其在绘画方面很有天分。 项南不仅自己教她画国画，还延请明师教她画西洋画，双璧合一，截长补短，博采众长。 最终，也令她成功考入了中央美院。 进入名校就读之后，晓燕的成绩也很优秀，在绘画方面，不仅基本功扎实，而且还很有想法，得到了老师的高度评价。 不过，她还是会向项南抱怨，说自己没有灵感。 项南、水花为此，带着她走遍了大江南北，天涯海角北极村、普陀岛青藏高原，甚至海外也去了不少地方。 但是晓燕都认为不是她真心想画的。 直到二四年，安国民因病去世，项南带着晓燕、水花回去奔丧，并遵他的遗愿，将他葬在闽宁镇时，晓燕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一直想画的就是这里。 葡萄园、苹果树、戈壁滩、老乡亲……这些都是她的童年，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不过这些年都生活在燕京，即使春节回来，也是在銀川市见面，不会再回闽宁镇。 所以那些童年记忆都逐渐模糊，逐渐淡忘了。但其实潜意识里，她还是记着这里的。在她的潜意识里，这才是她的家。 所以，当她在画别的地方时，哪怕景色再美，她也没有提笔的冲动。即使勉强画，也没有什么感情。 不过现在，她终于找到自己的缪斯了。 安葬安国民之后，晓燕就想留在闽宁镇搞创作。 项南、水花见女儿有这样的打算，也表示支持，所以他们又从燕京搬回了闽宁镇，金滩村，住回了自己原来的家。 “啊，就是这里~”看到被砖封死的房子再度露出真容，晓燕顿时惊奇的道。 这个房子，她虽然已二十年没来过，但是依稀还是有印象的。现在再见到它，真的是太意外，太神奇了。 …… 于是，他们一家三口，就有在这儿住了下来。 找到自己的缪斯之后，晓燕的绘画功力一日千里，画作推出之后，受到了业内的一致认可。 引得燕京、香江、英國、美國多个画廊、多位绘画经纪人青睐，名气也是越来越大，渐渐成长为内地画坛的新秀。 三二年，晓燕和马得福的儿子马跃开始交往。马跃比她小四岁，项南都不知道他俩咋蝲蛄到一块儿的。 据晓燕自己说，是她外出写生的时候，车半路抛锚了，是马跃路过帮忙拉得车。后来俩人互生好感，就在一起了。 对此，项南、水花都没意见。 马跃虽然比晓燕年轻四岁，但现在也已经是闽宁镇副镇长。 而得福现在已经是銀川市的书记，省里的委员，将来还有再上一步的可能。 这样的家世也算不错了。何况，项南清楚得福的为人，他的儿子错不了。 得福一家对晓燕自然更没意见。 晓燕不仅长得漂亮，有才华有名气，而且也是福花集团的继承人。就这个几百亿的身家，嫁美国总统都够了。 因此两人在三三年正式结婚。 682【出乎意料的奖励】 又过去三十年，水花寿终正寝。 临终之际，她握着项南的手，恋恋不舍，“永福儿，我这辈子最走运的事，就是嫁给你了。要是还有下辈子，我还做你媳妇儿。” “行，咱们约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还娶你。”项南点点头，同样舍不得放手。 一起生活了近七十年，相濡以沫，甘苦与共，这是多么大的缘分呐。 晓燕、马跃看到这一幕，也都忍不住落泪。 她从小到大，就没见父母红过脸，吵过架，两人真是做到了恩爱一生，白头到老。 因此这样好的家庭环境，也让她性格非常的好，开朗、大方、活泼、自信，跟马跃结婚这么多年，两人也一直是以项南、水花为榜样，恩恩爱爱，和和美美。 “嗯，一言为定。”水花得到项南肯定的答复后，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项南耳边就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安永福感谢宿主为他实现心愿，让李水花过上了好日子，给他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 提示音响起之后，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的灵魂随即从安永福体内吸出，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划过。 有他迎娶李水花，拜堂成亲的画面；有他带着水花到县城领稿酬，大吃大喝的画面；有他带着水花移民銀川，成城里人的画面；有他帮李水花创业，办制衣厂的画面；有他和水花互相扶持，抚养女儿安晓燕的画面…… 这些都是美好的回忆，让项南忍不住心潮澎湃，既开心，又感慨。 随着这些画面的闪过，项南的记忆也在快速消退，直至完全消失。 不过那种喜悦的感觉，却是长留在他的心中。 最后的最后，项南看到了一幅画面。 原来是病重的安永福，临死之际，回想自己的一生，大半都是靠着妻子李水花的奋斗和照顾。 自己身为一家之主，身为男子汉，却没有做出应有的贡献，所以他心存愧疚，祈求老天让他能重新来过，好好地照顾妻子、女儿。 见到这一幕，项南也不禁有几分唏嘘。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现在这年头，丈夫殺妻骗保的，妻子出軌殺夫的，层出不穷。 哪还能见到像安永福、李水花这种出事之后，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夫妻啊，真的太少了。 “什么时候，我能遇到我的【李水花】呢？”项南忍不住感慨道。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安永福愿意献出自己吃苦耐劳的精神，以及一家价值十五万的超市以作报答。”系统又提示道。 项南听到这儿，顿时心中大喜。 他本来还担心，安永福没什么像样的技能传给自己呢。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大方，把他那间超市送给了自己。 “哎呀，真是太客气了。”项南喜滋滋的道，不过他随即有些疑惑，“这超市我怎么继承啊，该不会要去闽宁镇吧？” …… 正纳闷着，他忽然醒了过来。 随即听到叮咚一声响。 项南抄起手机一看，却是银行发来的账户信息，有十五万人民币存进了他的账户。 “原来是这样。”项南明白了，“系统做事还真快。” 十五万入账，他非常高兴。 这笔钱够他花好一阵的了。而且既然有这个先例在，今后自己还有获得钱财的可能。如果多帮一些富豪的话，那不是就有机会成亿万富翁？！ 想到这儿，项南不禁心中欢喜，接任务的意愿更强烈了。 他随后打开任务栏，看了一下任务表，就见又更新了一批任务。 “游坦之希望得到阿紫的心；江阿生希望与曾静白头偕老；至尊宝希望不再辜负紫霞；雅木茶希望找到心爱的女孩；钱三一希望与林妙妙共同进步；杰森·伯恩希望与玛丽·科鲁兹终身相守……” 项南仔细的盘算了一下这些任务，发现还就是钱三一的任务，最容易完成。 游坦之要追阿紫可不容易。书中，他原本是一个武功低微，天赋平庸的江湖富二代。后来机缘巧合，学会《易筋经》（新版本为《神足经》），才成为了武林高手。 过程危险异常，几次险死还生。项南不敢保证自己真有那么好运，能化险为夷。一个不小心，那可就嗝屁了。 江阿生、曾静是出自电影《剑雨》。那部电影里有个强大的殺手组织——黑石。组织中不仅高手如云，而且首领转轮王更是武功至高，冠绝天下。 江阿生要想跟曾静白头偕老，就必须除掉转轮王。而在电影中，他俩就险些命丧黄泉，所以危险系数也是很高的。 雅木茶是出自漫画《龙珠》，而《龙珠》之中高手如云，短笛大魔王、贝吉塔、弗利萨、沙鲁、人造人、布欧……能灭世的都不少见。 而雅木茶的武功相比普通人，自然高得多。可和这些高手相比就差得多了。一不小心，撞到高手，嗝屁的程度极高。 杰森·伯恩和玛丽·科鲁兹，则是出自电影《谍影重重》。而制约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力量，是强大的fbi，以及一堆贪官污吏。 杰森·伯恩尽管是最顶级的特工，精通射击、格斗、潜入、匿踪、情报搜集等诸多技能，一人能抵千军。但是面对fbi这个庞然巨物，他还是有些力有未逮。 所以，项南综合考虑，还是决定接受钱三一的任务，去追林妙妙。 钱三一、林妙妙出自电视剧《少年派》。 这部电视剧，项南之前就曾看过，知道钱三一和林妙妙之所以不能在一起，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林妙妙是个学渣，难以跟上学霸钱三一的脚步。 钱三一以市状元的身份考上清华物理系，而林妙妙却只考上了二本的江州大学。 钱三一将来会读研，会考博，会留学，成为物理学领域的大拿，名成利就，誉满全球。 而林妙妙毕业之后，大概率会成为一名社畜。每天蝇营狗苟，为三餐，为房子、为车子奔波劳碌。 两人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阶层鸿沟。 即便钱三一再努力向下兼容，林妙妙也很难融入他的世界。 学历不同，见识不同，境界不同，即便勉强在一起，也会不断地起摩擦，直到把最后一丝感情耗尽。 就像《大江大河》中的宋运辉和程开颜一样，甜蜜的开始，怨恨的结局。 683【教训恶房东】 项南随后把《少年派》重新看了一遍，又借阅了些引导孩子快乐学习的书籍。 虽然未必有用，但也算个借鉴。 在这期间，项南还搬了家。 他现在也算有钱了，不想再住在阁楼里。 他想住宽敞的房子，不想一进屋就上床。他希望享受到明媚的阳光，不希望屋里再阴沉沉。 有了钱，搬家都顺利。 项南很快就租到了一室一厅的精装房，家具家电齐全、水电气皆通，户型朝南，阳光充足，通风良好。 虽然月租就要两千元，不过项南还是觉得很值。 找好住处，他随后去找原房东，退房还押金。 押金其实不多，只有一千元。对项南来说，已经不算大钱。 可他还是不想便宜房东。因为他这房东很膈应人。 房东就住在他们楼下，常常跑上来找茬儿，数落他们太吵、太闹，影响他休息，害得他们回屋后都不敢随意走动，唯恐惹到他。 而且，房东还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趁他们不在时，常常私开房门，进来检查。有个掉漆、划痕、污点就嚷嚷着扣钱，可以说相当可恶了。 如果不是当初没钱，项南早不想在这儿待了。 如今他兜里有钱，心里有底，也已经找好房子，自然不想再受他的气，而且还要把押金要回来。 …… 项南来到楼下，敲响了房东家的门。 听到里面有电视机响，还能听到有脚步声，可就是不见有人开门。 项南不禁有几分生气，敲得声音更大了。 片刻之后，房门才打开，房东探出头来，一脸的不悦之色，“干嘛，你报丧呢？” “你才报丧呢，你在家怎么不开门？”项南也没好气的道，马上就要搬了，犯不上再低声下气。 “又不到交房钱的日子，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房东撇撇嘴道。 项南一听，心中有气。 他们住得房子隔三差五都有毛病，比如马桶堵了、电灯不亮了、下水管不通了…… 别看房东找毛病找得勤，可真出了事让他去修，他却是百般推脱，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 房客要等不及，自己找人修了，他就省下钱了，精明的要死。 “我要退房。”项南懒得啰嗦，直接开口道。 听说他要退房，房东眉头一皱。 这年头遇好房东难，遇好租客也难。项南这样的租客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按时交房租，不拖不欠，不找麻烦，也是很难找的。 他这一走，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找着这样的老实本分的房客，因此房东很不满意。 “你真的要搬？”他斜愣着眼道。 “当然要搬。”项南点了点头，“你快去屋里看一下吧。要是没什么问题，就把押金退给我吧。” 房东想了想，随即跟项南上了楼，来到他的房间好好查验一番。 项南的行李已经运走了，除去他的行李后，整个屋子显得空荡荡，几乎一眼就能看明白。 但房东却依然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搜了个遍。 项南摽着肩膀，任凭他查。 这房子他一向住得很爱惜，自认没磕过，没碰过，没搞过破坏，所以不怕房东查。 可是，房东却是鸡蛋里挑骨头，又是把桌子的漆给蹭掉了，又是把床垫弹簧给睡塌了，又是墙上的大白给弄脏了…… “你看你，把我这屋子糟蹋的跟猪窝一样，你还有脸让我退押金啊。”房东骂骂咧咧道，“等你走后，我还得重新装修一遍。就你那点押金，都还不够我的装修费呢。” 项南见他这么无耻，几乎都气笑了。 他查出的那些弊端，其实在项南住之前，就已经是存在的了。现在却全都算在项南头上。 再者说，时间是最强悍的腐蚀剂。任何物品都会折旧的，出租房，哪可能收回来还跟租是之前一样的， 项南明白了，他就是单纯不想退押金。 “你别冤枉人，你查出的这些毛病，早在我搬来之前就有了。”他皱起眉头道，“你这么鸡蛋里挑骨头，分明就是想耍赖么？” “放你娘的x，臭小子你说什么，你有胆子再说一遍？”房东一听，立刻抄起拖把指向项南喝道，“老子耍赖！老子衬这么多套房，会牠玛坑你一千块？ 你说这些毛病是你住之前就有的，有证据么，没证据就牠玛滚蛋。老子就是一分钱不给你，有法想去，没法死去！老子还牠玛怕你个乡巴佬！” 项南点了点头，“你欺负外乡人，你耍无赖是么？行，这一千元我不要了，你可别后悔。” “滚蛋！老子还牠玛怕你!”房东见项南退缩，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项南笑了笑，拎起箱子，转身离开。 …… 其实熟知房东秉性的他，早料到房东可能找借口扣押金，所以他也事先做好了准备。 项南继承了陈孝正的建筑设计经验，因此很清楚这种老房子的薄弱之处。 他在下水管里做了点手脚，如果房东痛快退押金，他还肯帮房东把陷阱除去。 现在嘛，就请房东自求多福了。 果然到晚上时，房东正在洗手间上厕所，此时楼上也有人上厕所。 上面一冲水，房东头顶就噼噼啪啪的漏水。 他用手一接，凑到鼻前一闻，顿时恶心的想吐。 他连忙提起裤子跑上楼去，“刚刚是谁在冲厕所呀？” “我呀，怎么了，冲厕所都不行？”租住南边卧室的房客不解的问道。 “你牠玛的冲得水都滴到我头上了。”房东生气的喝骂道。 “那我怎么知道，我就是正常使用的，又没有故意冲水淋你。”房客也不满道，“总不能租你的房子，连厕所都不让上吧？” 房东被他怼得没词儿，也只好先退了下去。 但从此，洗手间就不断漏水，弄得房东夫妇都不敢随便上厕所了，唯恐被淋上一身。 最后逼得没办法，他只好请人维修。但请了几回工人都无效，照样还是漏。 最后只能是把楼上的厕所刨了，重新把管道铺设了一遍。此时才发现，下水道的拐弯处，被人塞上了一个玩偶，恰好堵住大半个管口。 冲水时，水流太急，在管口那儿被堵住，一时冲不过去，就会沿着管道接口的缝隙渗出。因此上面一冲水，下面就开始漏雨。 小便小漏，大便大漏。 “嚯，塞下水道的人是个行家，塞得又准又狠。你们这是得罪谁了呀，居然会这么整你们？”工人边铺下水道边问道。 此时房东才想起项南来，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别后悔！” 他因为扣了项南一千元押金，前前后后，花了快四千元钱整修下水道。还真是因小失大，后悔之极！ 684【穿越少年派】 项南搬了新家之后，继续为《少年派》做准备。 重新看了一遍电视剧后，项南发现《少年派》也是一部比较写实的作品。里面有大量与现实世界重合的人名、地名。 比如林妙妙、钱三一他们春游，去得是江蘇無锡；林妙妙有次月考做得题是衡氺高三考卷；钱三一考中的是清华，邓小琪考中的是中戏；王胜男说林妙妙要当女版宋小寳；江天昊在电脑上玩得是《英雄联盟》…… 更别说林妙妙搞直播，以及小姨王顶男投资p2p暴雷的事了。 因此把它当现实世界也未尝不可。项南随即查阅了一下一四年至今的各种资料，含商业、科研、政治等等，甚至历年的高考试卷都查阅了一遍，以备万一。 如果现实世界中的高考试卷，真能与剧中的高考试卷重合，那林妙妙这个学渣就有福了。不至于只考个二本，与钱三一天各一方。 做好了各种准备之后，项南正式打开任务栏，接下了钱三一的任务。 熟悉的光门再度凭空出现，项南随即迈步进入光门。紧接着大量讯息涌入他的脑海…… “我叫钱三一，是市中考状元，即将入读精英中学。我的妈妈裴音是知名歌唱家，我的爷爷钱守中是工程院院士，我的爸爸钱钰锟是个庸俗的商人。 我最崇拜的人是蒋昱文叔叔，他是美國加州理工学院的博士。我从小也立志向他学习，将来也做一名优秀的科学家……” 等项南再度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正躺在床上。门外传来了低回婉转的《g弦上的咏叹调》，项南知道钱三一的妈妈裴音已经醒来了，正在准备早餐。 项南随即翻身起床，走出房门，果然见裴音正在厨房忙碌。虽然她已过四十岁，但保养的还是那么好。 项南暗暗的叹了口气。 二十年前，刘孜可是内地最美的女星之一，当年出演的《侠女闯天关》，可是相当惊艳。时过境迁，她如今也演妈妈的角色了。 他随即进卫生间方便洗漱，随后来到餐厅坐下吃饭。 面包、果酱、豆浆、煎蛋，色香味都好，就是十年如一日，难免会有些单调。 吃完饭后，项南背起书包，拉到玄关换鞋，准备上学。 裴音细心的帮他整理好服装，关爱之情不言而喻。 “妈，我走了~”项南打了招呼，走出房门，一路来到楼下。 “骑车慢点~”裴音在背后嘱咐道。 项南点了点头，出了楼门，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锁，骑上之后，来到客厅对着的楼下，向三楼站着的裴音招了招手，等她回礼之后，便骑车直奔精英中学。 钱三一的老爸钱钰锟出軌，在外面另找了女人，只剩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再加上裴音是搞艺术的，所以母子之间的相处，既亲近又带着种仪式感。 …… 项南一路骑车来到精英中学，验过走读证之后进到了校园，然后打听着来到了高一一班。 进到教室之后，就见里面乱成一团。 有聊天的，有打闹的，有说笑的，有睡觉的……各色各样，不尽相同。 项南见到这一幕，都不禁感慨，年轻真好。 无忧无虑，笑都能笑得这么开心，玩都能玩得这么尽兴。 不像现实中的他，即使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心态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正感慨间，室外音乐响起，随即一位中年男子迈步走进教室，扫视了众人一眼后，在大黑板上写下了五个字——开学大扫除。 “啊？！开学第一天就大扫除呀？” “早起跑步，上课又大扫除，不活了啦！” “哎，大扫除好呀，不用上课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同学们静一下，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老师赵荣宝。”中年男子自我介绍道，“你们是精英中学实验班的学生，是清华、北大、985、211的后备人才……” “对。”一个男生笑着搭腔道。 项南认出他就是江天昊。虽然是个富二代，却没有富二代的骄纵，反而非常仗义，非常豪爽，非常热情。 “怎么就你话多呢。”赵荣宝瞟了他一眼，随即继续说道，“而高考只是你们的一个小目标，不是你们的终极目标。你们的终极目标，是成为国之栋梁！一屋不扫，又何以扫天下！”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的情绪开始高涨，一扫之前的满腹牢骚。 “扫！扫！扫！” 大家都拍着桌子，激动地喊道。 “好，状态非常好，都给我保持住。”赵荣宝非常满意的道，这一招儿捧杀，真是屡试不爽。 “男生呢，都拿出你们的绅士风度，力气活儿都归你们了，负责把桌椅抬到楼下。”他随即指挥道，“女生呢，就留在班级里，抹抹擦擦就好。”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都点头同意，没有二话。 “对了，钱三一是哪位呀？”赵荣宝又高声问道。 同学们都一愣，四处看去。 项南举起手来。 “好！”赵荣宝眼睛一亮，“你可是我重点保护对象，你不用搬桌子，指挥大家把桌子搬到楼下。” “啊？！凭什么呀？”大伙儿都有些不乐意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哪有这么明目张胆搞特殊化的呀。 “好，都动起来吧。”赵荣宝懒得解释，直接呼吁道。 同学们不敢违逆，只好都搬了起来。 “哎，凭什么你可以不搬呀？”一个留着齐耳短发，带着黑框大眼睛，皮肤白白脸圆圆的女生，朝着项南喊道。 项南认出她就是林妙妙。 一个中二气质爆棚，喜欢吃，没心没肺的小学渣。 “youcanyouup!”项南笑道，他知道林妙妙就是在大扫除中表现积极，所以才被老师任命为劳动委员。 虽然只是个芝麻小官儿，却也是林妙妙第一次当上班干部，对她来说算是个荣誉。而林妙妙之所以积极表现，则全都是被钱三一激将的，所以他也没准备顺着林妙妙。 “他说啥？”林妙妙没听懂，疑惑的问道。 “他说‘你行你上’啊！”江天昊帮她翻译道。 “我上就上！”林妙妙不识激将法，一激就上勾了，当下就扛着桌子下了楼。 这桌子约二十斤左右，她一个女生搬起就走，可见还是挺有力气的。 项南也拎着桌子下了楼，实话说，他并不想被特殊对待。 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 685【初次相识】 林妙妙扛着桌子，一路横冲直撞，直冲下楼。 中间，还跟江天昊飙了一段车。 当然，在对方的谦让之下，让她抢了个第一名。 “怎么样，你们都不行吧！”她得意的喊道，其实是有些气喘吁吁。 “可以啊你，跑这么快。”江天昊笑着称赞道。 “不是我快，是你们太慢。你看，那还有俩人抬一张桌子的，跟小脚老太太似的。”林妙妙大大咧咧的吐槽道，“也就你还行，像个男子汉。” “那是，你也不差~”江天昊举起手来，跟林妙妙来了个hifive！ 俩人刚互吹完，就见项南单手拎着桌子，轻描淡写，毫不吃力的走了过来。 “哎，你不是说你不搬嘛？”林妙妙一见，惊讶的问道。 “那是老师说得，我可不想搞特殊化。”项南解释道，随即把桌子放下。 “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有骨气。”林妙妙听他这么说，笑着点点头道。 话倒是好话，就是听着有点别扭。 “认识一下吧，我叫钱三一~”项南伸出手笑道。 “我叫林妙妙~”林妙妙跟他握了握手道。 “江天昊~”江天昊也伸过手来，“其实咱俩应该是同个寝室的，可是昨天你怎么没来呢？” “我妈给我办了走读。”项南解释道。 “哇塞，这么好！”林妙妙一听，格外羡慕，“我都好想办走读，学校真的太压抑了。” “没什么好羡慕的，家里也未必不压抑。”项南笑道，“其实我更愿意住校，自由自在的多好。” “我也更喜欢住校。”江天昊笑道，“不过我不是因为家里压抑。我是因为在家太孤单了。我爸妈都忙于生意，回到家都没人理我。还不如留在学校，跟大伙儿在一起有意思。” “这么说，我也觉得还是住校好。”林妙妙笑道，她老妈也是控制型人格，把她们父女俩都控得死死的。 …… “行了，缓过劲来没有，还能不能再搬？”项南笑道。 “当然，我的力气使不完！”林妙妙逞强道。 “好，那咱就试试吧。我搬俩你搬一个，看谁搬得次数多。”项南笑道。 “好，比就比，谁怕谁！”林妙妙慨然应战道。 “哎，算我一个，我也要比。”江天昊也主动请缨道。 他可是学校的体育干将，特招入校的。成绩比不过钱三一也就算了，他可不想体力也比不上人家。 当下，三人就开始比了下来。 项南一次搬两个，单手叫力，一手一个；江天昊也不甘示弱，同样也一口气搬两个；林妙妙毕竟力弱，一次就只能搬一个。 三人在楼道里你追我赶，顿时吸引了全班的眼球。 “他们三人在搞什么鬼？” “那两个男生力气好大，一手一张桌子还能跑得起来？” “那个打头儿的男生不就是钱三一嘛！” 同学们扒着栏杆，好奇的围观道。 “这钱三一究竟是谁呀，老师还要重点保护他，以为他是大熊猫么？”一女生不屑的道。 “他就跟大熊猫差不多了，人家可是中考状元~”另一女生解释道。 邓小琪听了，不禁心生仰慕之情。 “哎，长得那么帅，学习成绩还那么好，简直不给人留活路啊。”那女生一听，忍不住感慨道。 “你看体力也不差呀，拎着两张桌子还能跑得起来~”另一女生赞叹道。 …… 项南故意跟林妙妙斗气，想惹起她的注意，因此前后搬了六趟桌子。 三趟搬下去，三趟搬上来。 他继承了安永福吃苦耐劳的精神，又拥有刘峰传下的军事素养，因此六趟搬下来，虽然疲惫，但总归可忍受。 江天昊没他这股狠劲，也没他这么好的体力，虽然也逞强搬了六趟，但最后累得腿都软了，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更不得不惭愧的承认，他不只成绩不如钱三一，体质上也是逊了一筹。 至于林妙妙就更不堪了，才上下四趟，就已经累得大汗淋漓，连呼哧带喘了。 “怎么样，还比不比了？”项南笑着问道。 “你……你……等我缓过劲儿来得。”林妙妙气喘吁吁道。 “行了，跟你玩笑的，别那么当真。”项南笑道，“以一个女生而言，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咱班大部分男生都没你搬得多呢。” “那是自然。”林妙妙又得意起来，“以后只要有我在，什么上水桶拧瓶盖换灯泡，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担了！” “了不起！”项南竖起大拇指笑道。 跟这种直肠子女生交往，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 经过大扫除之后，高一一班焕然一新，窗明几净。 班主任赵荣宝随后给大家调整了座位。 如同跟剧中一样，项南被安排在林妙妙后面，左手边是江天昊，右手边是孙串出，右前方是邓小琪。 安排完座位之后，就是分配班干部了。 班长杜涛，学习委员项南，体育委员江天昊，文艺委员邓小琪，至于劳动委员则是林妙妙。 “好，这次大扫除，大家可以说是打了一场大胜仗。”赵荣宝特地表扬道，“大家都很卖力，值得表扬。但我特别提出表扬的，是林妙妙同学。” 林妙妙原本在走神，听到老师喊自己的名字，顿时精神一震。 “她在大扫除的过程中表现积极，总共抬了四次桌子。”赵荣宝夸奖道，“可她抬得只是一张张桌子么，不是！她抬起的，是对全班的热爱和责任，所以我们的劳动委员，由林妙妙担任。” 林妙妙见自己成了班干部，顿时一扫疲惫，又忍不住嘚瑟了起来。 …… 随后，班长杜涛带大家领了新课本，新学期正式开始授课。 语文、数学、英语、物理、生物、化学、历史、地理、政治……精英中学高一不分班，所以文理科都是要上的。 项南对这些学科基本都是会的，数学、英语、物理、语文都没有问题。实话说，他的水平在全國而言，都能够排到前列。 至于生物、化学、历史、地理、政治，基本都是背得东西比较多。他继承了拉杰的高智商，记忆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学习自然就事半功倍，一听就会，一看就懂。不过项南还是认真地听课，并仔细的做着笔记。 因为他以后要给小学渣林妙妙补课，这些知识点可不能不记上。 686【学渣林妙妙】 堪堪到了下午五点多，最后一堂物理课上完，林妙妙哀鸣着倒在课桌上，“我的天呐，实验班的强度实在是太大了。小琪，老师讲得那些你听懂了么？笔记借我。” “我也没记全。”邓小琪一脸无奈的道。 一旁的江天昊一听机会来了，立刻就带着笔记本跑了过来，“哎，我记全了，我借给你看。你们哪道题不会，我教给你们呐。” 面对江天昊的殷勤，邓小琪却是翻了个白眼。 她可是从小美到大的，打从幼儿园起，就特别受小朋友欢迎。初中的时候，追她的人都有一个连。 送情书的，送零食的，献殷勤的……她早就已经免疫了。因此江天昊的热情，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小儿科。 江天昊自讨个没趣，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林妙妙见状，赶紧把笔记本接了过来，化解了他的尴尬，“谢谢你呀，没你还麻烦了。没想到实验班强度这么大，开学第一天就学这么多，累得我脑子都成浆糊了。” “唉，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上三年……”邓小琪感慨道。 “啊，不要说，不要提！一想我脑仁就疼~”林妙妙赶紧制止她道，“好在总算熬到自习课了，朕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项南听到她们的对话，都不禁心中暗暗着急。 林妙妙的向学之心这么弱，才学了这么点东西，就唉声叹气，叫苦连天，自己又该怎么拯救她啊！ 正在犯愁，项南忽然感觉似乎有人在偷窥自己。 他疑惑的望了过去，就见邓小琪正举着化妆用得小镜子，通过镜面折射来偷窥坐在她身后的他。 项南一见，冲她笑了笑。 邓小琪虽然有些小毛病，比如娇惯、任性、自负，但本质上还是个很不错的女生。 林妙妙痛经，是她给背回去的。林妙妙考不好，也是她多番安慰。更别说她最后奋发图强，以学渣的身份考入了中戏，更是值得点一万个赞！ 邓小琪见项南冲她笑了，顿时心突得一跳，手一哆嗦，险些把镜子给摔了。 …… 就在这时，赵荣宝忽然走上了讲台。 “哎，他来做什么呀？”林妙妙一见，大为惊讶道。 “没见识了不是。我之前就听说老赵特别喜欢霸占自习课。”江天昊笑着解释道，“天昏地暗六十分钟啊。” “不会吧？！”林妙妙大为震惊，大失所望。 “自习课嘛，顾名思义，就应该做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情，看看小说呀，聊聊八卦呀，吃吃零食呀。没想到实验班居然来真的。”邓小琪也满腹牢骚。 “难怪咱们学校流传一句话，有多少帅哥熬成了赵荣宝，多少萝莉变成了祥林嫂。”林妙妙附和道，“这堂课听下来，帅哥变大爷，萝莉变大妈，脑力太激荡了。” 这时音乐声响起，赵荣宝敲了敲桌子，“好，大家安静一下。趁着自习课时间，我再帮大家把知识点巩固一下，请翻到课本的第八页……” 林妙妙、邓小琪互视一眼，脸上满是无奈。 赵老师的话说得多好呀，是帮大家来巩固知识点的，这样就不算占用自习课了。 …… 赵荣宝随即开始讲起了元素与集合。 林妙妙则和邓小琪说起了悄悄话，“看咱们班这帮外星人，全都奔着考状元去得，还好有你！” 说着，她还把手伸出来，比了个半个心。 邓小琪一愣，随即也伸出半个手，跟她组成了一个心。 两人相视一笑，正美着呢，台上的赵荣宝转过身来，刚好看到俩人的小动作，顿时干咳一声，“请同学们集中注意力啊。” 林妙妙、邓小琪连忙放开了手。 “好了，我们先谈一下元素……”赵荣宝继续讲课。 林妙妙一边听着课，一边习惯性的抖腿。 邓小琪看着好笑，忍不住写了张纸条，传给了林妙妙。 林妙妙接过一看，“每个喜欢抖腿的人心里面都有一台缝纫机~” 让她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而这笑声，在这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同学们都是一愣，循声看向林妙妙。 就在此时，她的肚子忽然发出一声低回婉转的叫声。 全班同学顿时都被逗得爆笑起来，课堂里充满着快活的空气。 饶是林妙妙直肠子，没心没肺，此刻也被臊了个大红脸。 “饿了是吧，别急，上完自习就能吃饭了。”赵荣宝敲了敲桌子道，“先集中注意力，学进去就不饿了。” 说完，他继续讲课。 但林妙妙此刻却只感觉饥火难耐，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妈妈做得那些美食，猪蹄啊，大虾啊，鸡汤啊，想着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琪，你闻闻，我这只笔，好像有猪肉脯的味道。”林妙妙悄悄向邓小琪道，她都饿得产生幻觉了。 邓小琪一阵无语，偷偷塞给她一本历史书。 林妙妙一愣，不解她是何意。 邓小琪示意她把书翻开。 林妙妙翻开一看，就见里面是一包脆红枣，让她顿时眼睛一亮。 她赶紧拿到桌下，开始撕了起来。 …… 江天昊一直偷瞄着邓小琪，所以俩人私相授受的事，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就见林妙妙像做贼一样，把脆红枣拿到桌下，随后开始撕了起来。 没想到，脆红枣的包装是用牛皮纸做得，一撕就发出了清晰地嗤啦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林妙妙吓了一跳，登时不敢再撕了。 江天昊在后面看到她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禁大感趣味。 像林妙妙这样不羁的女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感觉挺好玩儿的。 林妙妙偃旗息鼓了一会儿，见大伙儿的注意力又都回到了黑板上，而她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 终于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长痛不如短痛，用力将包装袋撕了开来，同时发出了清晰响亮的嗤啦声，一下又把大家的注意力引过来了。 赵荣宝都不满的回头看了一眼，但还是压了压火，没有出声。 林妙妙却是一不做二不休，抓了一把脆红枣就塞进了嘴里，跟着就咬了一口。 红枣片嘎嘣脆，一咬之下，声音清晰可见，再度吸引了同学们的注意。 连赵荣宝都没办法忍下去了，“这位吃东西的同学，请你声音小一点，不要打扰到打瞌睡的同学。” 听到他这么调侃，同学们都笑了起来。 687【第一桶金】 林妙妙被老师调侃之后，也不敢再乱吃零食了。 不过她还是没心思听课，而是研究起了赵荣宝腋下的汗渍，还招呼邓小琪一起欣赏。让小琪看了之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项南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面一阵无语。 她本来学习成绩就差，学习态度还这么不端正，简直就是学渣本渣。这样的猪队友，让他怎么带嘛。 这时，赵荣宝出好了一道题，“下面，我请哪个同学上来解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全班大半学生低头，都不想被老师点名。 倒是林妙妙还望着赵荣宝的腋窝，一个劲儿的傻笑走神儿。 “林妙妙，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懂了。”赵荣宝随即冲她招招手道，“来，上来把这个题解一下。你懂了，大家都懂了。” 林妙妙还在走神儿，压根没听到老师的话。 邓小琪一见，连忙推了她一把。 “啊！什么？！”林妙妙惊醒过来，看着台上的老师，一脸的懵懂。 同学们看到她这样，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师让你上去做题。”邓小琪小声提醒道。 “啊？！”林妙妙顿时傻眼，她这一堂课可什么都没听，净想着猪蹄、大虾、小烧烤了。 “快来，快来！”赵荣宝招手道。 林妙妙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以蜗牛般的速度向黑板走去，同时心中祈祷，“下课铃赶紧响吧！” 或许是她的祈祷真的起效了，就在这时，下课铃声果然响了起来。 赵荣宝一见，只得无奈的宣布下课。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阿門阿門，我可躲过一劫！”林妙妙大喜，顿时赞叹道，“小琪，我请你吃鸡腿。我刚才，把我一个月的运气都花光了。” “啊，不要，鸡腿热量太大了。”邓小琪摆摆手道。 “快点来嘛，我要给我的人品能量包充值。”林妙妙不由分说，拉起邓小琪就走。 “哎，见者有份，带我一个。”江天昊一见，连忙跟了过去。 …… 项南摇了摇头。 拯救学渣林妙妙的计划，看来是困难重重啊。 他随后收拾书包，骑车回家。 走读生是不用上自习的。这对项南来说，也算是个福利。 回家之后，裴音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 糖醋小排、香菇菜心、素炒菜心，配上米饭，很不错的一餐。 母子俩安静的吃完饭，随后项南回房写作业。 今天留下的作业并不多，项南很快就做完了。随后他打开电脑，开始查一些资料。诸如一四年的经济走势、政治形势、科技发展、高考题目等等。 经过查阅之后，他发现《少年派》的世界，和现实世界不敢说完全吻合，但是大致发展脉络还是很相似的。 经济走势、政治形势、科技发展都没有大的出入。即使高考题目有所不同，但是出得题目难度也是相近的。 尤其令项南高兴地是，这个世界，也是有比特币的，正好给了他刷钱的好机会。 剧中林妙妙的爸爸林大为中年失业，还不幸卷入诈骗案被警方拘留，出狱之后，着实颓废了一段时间。 江天昊的老爸因为贪大求全，盲目投资酒店业，也把自己给搞破产了。连累儿子高三那么重要的关口，居然分心去创业。 邓小琪的妈妈也是为给她创造优越生活，不得不周旋在那些男人之间当交际花，以至于有【邓半城】的美名，连累邓小琪在学校被歧视。 归结起来，都是钱闹的。 如果项南有足够的钱，那就能化解好多麻烦。 因此他随即就把自己的钱投入到股市中，准备先赚第一桶金。 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零花钱都自己留着呢，汇总在一起，也有六万多。 …… 转过天来，项南回校上课。 “钱同学，昨天数学老师上课讲得元素、集合我不是太懂，你能帮我再讲一下么？”他刚坐下，邓小琪就走了过来，笑着问道。 “这是我的笔记，你先拿去看吧。哪不明白，再来问我。”项南一听，把笔记递过去道。 邓小琪一愣，还是接过笔记，“好吧，谢谢。” 她略有些扫兴的回到座位，打开项南的笔记，顿时发出了哇的一声，“妙妙，你看，状元的字写得好漂亮。” 项南的字清雅流畅，圆劲华美，一看就令人心情愉悦。 林妙妙看了一眼，也不禁撇了撇嘴。 虽然她不忿项南这状元之名，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字写得真是不错。 铁画银钩，笔走龙蛇。 她自诩自己的字也写得不错，但跟项南一比就有了差距。 “他可真是别人家的孩纸，一点不给别人留活路啊。”林妙妙忍不住感慨道。 …… 邓小琪看完笔记之后，课间还是找到项南，“钱同学，笔记看完了，可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嗯，哪里不明白？”项南点点头，开口道。 “这个集合的性质，应该怎么理解呀，我还是不太明白。”邓小琪问道。 “噢，这个的确有点难，需要一点逻辑思维。这样，我给你举个例子吧……”项南随即帮她讲了起来。 邓小琪的心思，其实不在学习上。 她之所以向项南请教，主要是她对他心生仰慕。 虽然她从小就不缺男生喜欢，可是像项南这么优秀的，却并不多。 项南是区中考状元，全区的第一名，独一无二。而且长得还这么帅，这就更难得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同样难过英雄关。 所以黄蓉会爱上郭靖，郭襄会爱上杨过，阿朱会爱上乔峰，她会喜欢上项南。 她向他请教学习，其实就是想跟他搭讪，跟他接近。 见到这一幕，一旁的江天昊颇为不忿。 邓小琪人漂亮，身材好，气质佳。尤其那双大长蹆，都快有林妙妙高了。 因此他看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 只不过，对他的殷勤，邓小琪根本不在意，连礼貌性的拒绝都没有，直接无视。 江天昊知道，这比拒绝自己还惨。 相反的是，邓小琪对项南却是另一种态度。 主动接近，没话找话，满眼放光……简直让他妒火中烧。 688【林妙妙，你就是个巨婴】 项南跟邓小琪讲解集合的性质。 正说着，其他同学听他讲得好，也都不约而同的凑了过来。 项南详细的讲了一遍，随后抬头看向邓小琪，“你都听明白了么？” 邓小琪正芳心暗许的看着项南，觉得他简直就是完美，不仅学习好，长得帅，写字好看，就连说话声音都这么好听，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充满磁性。 真的太有魅力了！ 她正畅想着跟项南共游爱河呢，冷不丁听到项南的提问，顿时有些尴尬。 其实她刚才，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光意淫了。 现在被项南这么一问，让她顿时有些慌，“嗯，明白了，明白了。” “那好，这有个例题，你做一下吧。”项南随手出了道题。 以他的数学造诣，出几道高中数学题，就跟初中生考小学生加减乘除一样，随手即来。 邓小琪一见，不禁有些尴尬。 “还是要认真听呀，不然浪费你的时间，也浪费我的时间。”项南看着她，笑了笑道，“好了，我再讲最后一遍，你再不认真听，我就不管你了。” 邓小琪红着脸点了点头。 被项南这么温柔的训斥，她不仅不觉得难堪，反而心里甜滋滋的。 项南随即又仔细讲了一遍。 这次邓小琪总算是认真听了，并成功解出了项南出得例题。 “对了，就是这样。”项南见她听懂了，不禁笑着点点头，“其实你挺聪明的，以后认真学，肯定会出好成绩的。” “真的么？谢谢你，钱同学。”邓小琪开心的道，得他一句夸奖，让她顿时心花怒放。 …… “钱同学，这个物理题能不能帮我讲一下？”这时，孙串出也凑过来道。 项南点点头，跟他讲了起来。 大家又都好奇的听着。 觉得项南讲得是真好，很多关节，老师在讲的时候，都没有讲清楚，一笔带过了。但项南却能解答的清清楚楚，更方便他们的理解。 “钱同学，你讲得真是太好了。” “我觉得你比老师讲得都好~” “钱同学，麻烦你再帮我讲讲这道题吧~” 见到同学们把项南团团围住，恭恭敬敬，客客气气，而自己却无人理睬，江天昊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哥们儿，干嘛唉声叹气的？”林妙妙抓着一包薯片，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他对面，又把薯片递到了他面前，“吃不吃？” “不用了。”江天昊摆了摆手，“唉，人都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这高中的头儿就没开好。 想当年，哥也是堂堂正正的精英一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哥在这儿已经风风光光三年了。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突然来了个中考状元，你的风头就全被他抢走了。”林妙妙善解人意的接话茬道，“从此学霸钱三一，一统江湖。” “唉，换做是你，你气不气！”江天昊郁闷道。 “我气，我气死了！”林妙妙感同身受的道。 “唉，想当年，哥也为精英中学立过功，洒过汗，流过血，也曾是老师的心尖尖呀。”江天昊哀叹道，“钱三一耀眼的光芒，让我彻底沦为了暗物质。” “别泄气，你不还有我呢么。”林妙妙连忙安慰道。 江天昊却是啪的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我要让大家看看，我也要变个身！” 突兀的声音，把大家给吓了一跳。 “昊子，你抽什么风啊？”大伙儿都不悦的道。 “江天昊，你打扰到钱同学的讲题了。”邓小琪也埋怨道。 “大家不要乱，听我继续讲。”项南连忙圆缓道。 他知道，江天昊是风云人物当惯了，一时间受冷落有些不习惯。这也很正常，年轻人就是要气盛，就是要只争朝夕！ 钱三一其实也是个好装x，好出风头的人。 不说他总是向同学卖弄他的博学，单说剧中，江天昊用计算机搞了个小游戏，吸引了全班关注之后，钱三一马上做了个更复杂的游戏，又把江天昊的风头抢了过来。 所以，他跟江天昊，真是大哥不说二哥。 “唉，你听听，昊子，耗子，连人都不是了。”江天昊无语道。 “没事儿，哥们儿挺你，加油加油加油！”林妙妙笑着安慰道。 …… 开学之后，就是精英中学各大社团招新的日子。 精英中学作为江州第一流的中学，不仅注重提升学生的成绩，也很注重提升学生的综合素质。 因此校内成立有诸多社团，如篮球社、舞蹈社、文学社、cosy、摄影会、广播站，等等等等。 很多同学都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类社团，因此都非常感兴趣。只不过精英中学有规定，学生只能够选择一个社团，因此不少人都换了选择困难症。 “你想进篮球社还是足球社？” “你觉得文学社好还是校报好？” “你想进舞蹈社还是想进话剧社？” 经常都能听到同学们议论、探讨，对比各个社团的优劣。 “钱同学，你想进哪个社团呀？”邓小琪好奇的向项南请教道。 “我今年不想进任何社团。”项南摆摆手道。 以他的实力，进某些社团，如书法社、绘画社、话剧社、舞蹈社，基本就是碾压的状态。他的实力足以称得上大家，再跟那些爱好者去打混，未免有些欺负人了。 “为什么呀？”邓小琪好奇地问道，“是不知道该如何选么，要不跟我去舞蹈社吧。” “不用了，今年我想以学习为主。”项南摆摆手笑道。 “好吧。”邓小琪失落的点了点头。 “钱三一，你都已经是状元了，还要学习，你都不觉得烦么？”林妙妙好奇的转过身来问道。 “怎么会烦呢？”项南笑道，“你今天吃饱了，明天就不吃饭了么？” “这两件事怎么一样？”林妙妙讶异道。 “怎么不一样，吃饭是为了给身体补充养分，学习是为了给心灵补充养分。”项南笑道。 “钱同学，你说得好有道理！”邓小琪狗腿的道。 林妙妙也不禁一愣。 “林妙妙同学，你每天又是正餐，又是零食，身体已经养得很好了。”项南又道，“可是你的心灵却还像个孩子。” “你才像个孩子。”林妙妙不爽的道。 十几岁的孩子都怕被当成小孩，几十岁的大人却都想变回孩子。 “那我问你，你对未来有计划么，有目标么，为之付出过努力么？”项南连声问道，“林妙妙，你今年都十六岁了，再过两年你就要十八岁，而且要迎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你有把握打赢么，你想过输掉后，会是什么后果么？” 林妙妙被项南一连串的问句都给问懵了。 689【打个赌吧】 “林妙妙同学，你不是不承认自己还是孩子么，那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项南笑着问道，“只有孩子才不用考虑未来，可是我们马上就要成年了。如果还不为将来做打算，还每天玩玩闹闹、吃吃喝喝，需要家长、老师逼着，才肯学习，那不是巨婴又是什么？” “够狠！”邓小琪忍不住道。 其他同学听了，也都不禁点头，觉得项南说得，还是有道理的。 他们都已经高一了，再过两年就高考了。听上去时间很充裕，但仔细一想，其实时间并不算多。 那么多的课程要学，那么多的试卷要刷，那么多的知识点要掌握，那么多的同学要超越……三年时间的确挺紧的。 若自己不懂得上进，还要靠家长、老师盯着，那的确很难考好。 “你才是巨婴，你全家都巨婴。”林妙妙却很不爽道。无缘无故被人骂是巨婴，哪怕她在没心没肺，也忍不了了。 “你不承认？！那好，咱们就打个賭吧。”项南笑道，“我賭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很快就会把家长叫到学校里来。” “賭就賭。”林妙妙一听，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你要输了怎么办？” “我要输了，我就尊称你为【师父】。”项南笑道，“让你出尽风头，怎么样？” “师父？！”林妙妙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行，我就收了你这状元徒弟。” “先别急着高兴。你要是输了，也得做我的徒弟，以后好好学习，不能偷懒。”项南摆了摆手道。 林妙妙痛快的点了点头。 同学们见他俩打这个賭，也不禁都感觉很有趣味。 …… “妙妙，你真的要跟钱三一賭呀？”邓小琪好奇地问道，“你要输了怎么办，你可就成他徒弟了。” “切，我怎么可能输呢。”林妙妙得意道，“嘴巴长在我身上，我不叫他们来，不就结了嘛。到时候，我可就有个状元徒弟了。” “不行，我不能让我的一一输。”邓小琪发嗲道，“哎，对了，你是他师父，我是你的好姐妹，那我岂不是他的师姑？好像也不错耶！” “哎呀，你没救了。”林妙妙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 接下来的几天，林妙妙为了避免自己出事，都小心戒备着。衣食住行，都很在意。 但是，赶上星期三的体育课时，她被太阳晒得实在是酷热难耐，忍不住就喝了江天昊送来的冰可乐。 中午吃午餐的时候，又因为想补充体力，所以点了一大盘子饭，全给吃了，而且还喝了冰镇的酸奶。来了个冰火两重天！ 结果到下午时候，林妙妙就感觉肚子拧得疼，仿佛里面有小人打架一般。她本来还想忍着，但实在是太疼了，让她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项南早留心她了，见状，笑着走上前来道，“怎么样，是不是肚子很难受？” “谁说得！我就是学累了，趴一会儿。”林妙妙想起賭约，强忍着疼逞强道。 “别逞强，撑不住了就出声。”项南劝道，“就为个賭约，把自己坑了，可不值当得。” “不用你装好心，我没事！”林妙妙强撑着站起来道。 项南见她不领情，便笑了笑，不再说话。 林妙妙嘴上硬，其实肚子痛得厉害。挺到第三节课时，她的肚子痛如刀绞，实在是忍不住了，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把正在上课的物理老师都给吓了一跳。 “林妙妙，你干嘛？”他不满的问道。 “老师，我肚子痛。”林妙妙脸色惨白，满头虚汗，有气无力的道。 物理老师见状也有点慌，“快，快，送她去医务室。” 当下，邓小琪就站起身来，扶着林妙妙去医务室。 但此刻，林妙妙痛得腿肚子转筋，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邓小琪用尽力气，也扶不住她。 项南见状，起身向前，一把将她背了起来，随即往医务室跑去。 邓小琪也连忙跟上。 “哇哦！”同学们见状，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其中内涵颇为丰富。 “好了，安静，咱们继续上课。”物理老师敲敲桌子，继续讲课道。 …… 项南背着林妙妙一路跑去医务室。 “钱三一，谢谢你呀~”林妙妙伏在他背上，有气无力的道。 她没想到在此危机时刻，会是项南向她伸出援手。 “不用谢我，不是我跟你打賭，你早就不用硬撑了，也不至于痛成这样。”项南说道，“就算是我给自己赎罪吧。” “对了，咱们的賭约……”林妙妙嘴硬道，“我虽然生了病，可我没叫爸妈来，所以不能算我输。” “哎呀，你就少说两句，省省力气吧。”项南无语道。 “是啊，妙妙。”邓小琪也赞同的道。 这时候还说话，是嫌不够疼吗？ 送到医务室后，项南就自觉地退了出去。 医生随即帮林妙妙做了检查，痛经无疑。 不过是原发性的，还是继发性的，一时没办法确定，因此只能先给她服了止疼药，红糖水，观察观察再说。 “哎呀，疼死我了。”林妙妙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捂着暖水袋哼唧道。 “妙妙，好点没有，刚才真吓死我了。”邓小琪坐在一旁，关心的问道，“你刚才的脸色，白得就像白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 “还是好疼啊。”林妙妙呻吟道，“哎，我觉得我好像要死了。小琪，我要是真死了，我的零食都交给你了，林好好也由你照顾了。你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不枉我们姐妹一场。” “妙妙，你别吓我。”邓小琪不安的道。 “行了，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贫嘴。”医生走过来道，“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医生，还是好疼呀。”林妙妙蝎蝎螫螫地道。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问题就严重了。”医生见状道，“你得去医院检查，万一是继发性痛经，那就麻烦了。” “不会吧，医生，别吓我。”林妙妙惊恐道。 “谁跟你闹玩呢。”医生瞥了她一眼道，“这种事可马虎不得。要不然，病情拖延下去，会害你一辈子的。” 林妙妙听她这么说，也被吓到了。 她还是第一次痛经，什么都不懂，所以见医生说得这么严重，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医生随即通知了班主任老师赵荣宝，赵荣宝也立刻通知了林大为、王胜男。 随后，林大为、王胜男就赶到学校，将林妙妙给送去了医院。 好在经过检查之后，不是继发性痛经，即器官没毛病，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690【徒儿，快来参见为师】 “你是不是喝冰水了？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照顾不好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等林妙妙打了点滴，止痛出院回家之后，王胜男忍不住唠叨道。 林妙妙听了，倍感刺耳。 上次就被项南嘲讽是巨婴，现在连自己亲妈都这么说，真是让她留不住一点面子。 “妈，你就别念叨了，我这还疼着呢。”她连忙哀求道，心里焦虑明天回校该怎么办。 她打賭可是输了，以后不仅要叫项南师父，而且还要好好学习，不能偷懒。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嘛。 “我唠叨还不是为你好嘛。”王胜男继续叨叨道，“下次一定要记住自己的日子，每个月就那么几天，能有多难记。” “哎呀，我知道了，求求你，别再唠叨了。”林妙妙郁闷的蒙上被子道。 …… 当天晚上睡觉时，林妙妙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到自己是猪八戒，而项南则成了唐僧。 “八戒，你以后可要听为师的话哦！”让她直接从梦中惊醒过来。 转过天来，她回学校时，路上就一直发愁，心里直打鼓。 回到教室，一见项南，她更是觉得腿发软。 “妙妙，你身体没事了吧？”邓小琪见到她，笑着迎上前道。 “呵呵呵，没事了。”林妙妙尬笑两声，回到了自己座位。 “徒儿，还不来参见为师？”刚坐下，屁股还没挨上椅子，就听后面项南笑道。 林妙妙如遭针扎，登时跳了起来，转身看向项南，“你叫我什么？” “徒儿啊！”项南笑道，“怎么，你不想认账了？噢，也对，巨婴嘛，一向都是喜欢说话不算话的。” “哼，谁说话不算话了。”林妙妙被他一激，登时生气道，“我愿赌服输，认就认了。你想怎么样吧？” “这是我记得课堂笔记，你每科都给我抄两遍。”项南把一沓笔记本交给林妙妙道，“截止明天上课，必须全部抄完。字迹必须工整，我可要检查的。” “喂，你有病吧。”林妙妙不解道，“你的笔记都记好了，你还让我抄什么？” 项南无语的摇摇头，“我也不想让你抄笔记，可我直接给你出题做，你做得了么？你要真做得了，那我就给你出五十道题，你明天做好之后给我。错一道题，就打一下手心，你敢不敢？” “我去，你来真的？你變态呀？”林妙妙一听，惊讶的道。 打手心？！她长这么大，爸妈都没打过她。 “严师出高徒！你要一心向学，还需要我催么？”项南看向她道。 “我学不学，跟你有什么关系呀，你怎么跟我妈似的？”林妙妙不解的道，感觉项南好生奇怪。无缘无故，居然这么关心她的学习。 “我是班级的学习委员，带动全班学习，提携后进学生，是我当班委的责任。”项南解释道。 “强词夺理！”林妙妙不爽道。 “这么看来，你是打算赖账了？”项南歪着头，看向她笑道。 “谁说的，好吧，我抄就抄！”林妙妙賭气道，不想被项南看扁。 ……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赵荣宝登上讲台。 “同学们注意了，上课之前，我先跟大家说两句。”他郑重的说道，“个别同学都已经快成年了，却还跟在娘胎里面似的，脐带虽然断了娇气没断。连衣食住行都打理不好，还要让老师家长操心呐。 比如有些男同学，运动时光着膀子，怎么样感冒了吧？还有些女生，贪凉，都立秋了还喝冰水。怎么样，肚子疼了吧？”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林妙妙，让她顿时尴尬不已。 “不说害得老师、家长跟着担心。就问你自己身体难不难受？痛不痛苦？”赵荣宝语重心长地道，“我特别说下女同学，每个月就那么几天，一定给我记住了……”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又看向林妙妙笑了起来，让她大感窘迫，“都看我干嘛呀，老师又没点名。” “记不住没关系呀，把你名字写黑板上，让全班同学都帮你记，行不行？”赵荣宝又道，同学们笑得更开心了。 林妙妙直感觉无地自容，真的太羞耻了。 …… 接下来的时间，林妙妙开始抄起项南的笔记来。 开学已经一周多了，九门学科，都已经上了不少课。每科笔记都有十几页，每本抄两遍，自己还要工工整整，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林妙妙从上午抄到下午，手都抄酸了，也只才抄了三分之一多点。看来，晚上都得通宵熬夜才能抄完。 “我去，我发现钱三一真是變态。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来折磨我，真想不明白我跟他有什么仇。”林妙妙向邓小琪抱怨道。 “我觉得钱三一对你不错啊。那天你肚子疼，可是人家背你去得医务室。我都没有这待遇呢。”邓小琪替项南说话道，“再说他关心你的成绩不好么？我还想让他多关心我的功课呢。” “哼，你总是替他说话。”林妙妙不满的道。 “妙妙，不是我替他说话，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邓小琪摇摇头道，“一哥亲自关心你的成绩，这种待遇，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咱班学生，不知多羡慕你呢。” “唉，谁要是羡慕我，谁就来帮我把笔记抄了。都快累死我了。”林妙妙甩甩手道，“小琪，帮帮忙吧，你不想看到我的手被累断了吧。” “咱俩的字迹又不一样，我抄会被三一发现的。”邓小琪摆摆手道，“再说，我可不想撒谎骗他。” “喂，你还是不是姐妹了？真想看着我手累断了啊？”林妙妙不满的道，“快来嘛，他不会发现的。你当他是火眼金睛呀！” “好了，好了，我帮你就是了。”邓小琪无奈，只好点头道。 “谢谢小琪，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那这《生物》、《化学》你帮我抄吧。”林妙妙笑道。 邓小琪点了点头，帮她抄了起来。 赶在熄灯之前，总算是抄完了。 “哎呀，总算抄完了。”林妙妙瘫在床上道，“缺德的钱三一，看他明天还有什么话说。” 691【忠言逆耳】 转过天来，上课之前，林妙妙得意地把抄好的笔记交给了项南，“看吧，我可是抄完咯。” “抄了这么多笔记，还有这么好的精神，别是旁人帮你抄的吧？”项南看着神采飞扬的她道。 林妙妙吃了一惊，却依然嘴硬的道，“胡说，都是我自己一笔一笔写得。” “不用急着否认，我看看就知道。”项南笑了笑，随即翻阅了一下，跟着抬头看向林妙妙，“徒儿，你还是承认了吧。自己承认的话，可以既往不咎，补上就可以了。要被我点出来，可要双倍受罚。” “认…认什么呀？这就是我自己抄得。”林妙妙心中忐忑，但还是嘴硬的道。 她不相信，项南真能看出哪些是她写得，哪些是邓小琪写得。因为她俩的字写的还是很像的，都是横平竖直很漂亮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项南笑了笑，随即将《化学》、《生物》两本摘了出来，“这两本是别人帮你抄得吧？” 林妙妙吓了一跳，嘴上依然不承认，“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证据？！”项南笑了笑，把《生物》、《物理》两本笔记摊开，“看看着字迹，乍看是有些相似，但其实笔法完全不同。 《物理》笔记是你自己抄得，你小时候应该临过字帖，不过临得不怎么样，所以写得字有形无神，柔弱无骨，一个个看上去要瘫了似的。 《生物》笔记应该是邓小琪帮你抄得吧。她写字的时候怕沾到墨，所以手腕一直是抬着的，这就使得她写得字力道很大。看看，一个个都跟印上去的。 再看字体。邓小琪写‘的’字很有特点，她的最后一点喜欢上挑。而你写‘的’字就没这样的习惯……” 项南侃侃而谈，一口气说了十几个不同之处。 他继承了纪晓岚的才学，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对他这样的书画高手而言，鉴别笔记，真的不要太简单。 在旁人看来一模一样的字迹，在他看来，不同之处都是洞若观火，历历在目。 他的点评把同学们都吸引了过来，一起听着，一起崇拜的看向项南，感觉他真是太厉害了。 “三一，你好厉害呀~”邓小琪钦佩的道。 …… 林妙妙见他一口气挑出这么多毛病，件件都无可辩驳，也不禁有些傻眼。 “怎么样，林妙妙，还用我继续说么？”项南抬头看向她道。 “钱三一，你可真變态。”林妙妙无可奈何道。 “少啰嗦，愿赌服输。”项南把两本笔记丢给她道，“刚才说好的，被我点出来，要加倍受罚。每本抄四遍吧。” “我去，钱三一，你是要玩死我吧。”林妙妙无语道。 昨天抄得她腕子都要断了，今天还要再抄，真是要命了。 “谁让你不诚实呢？抄个笔记都作弊。”项南白了她一眼道，“你是在糊弄我么，你是糊弄你自己。 林妙妙，你也不小了，已经十六岁了。到现在还懵懵懂懂，一点计划都没有。你看你桌子上写得。‘每个月总有二十八天不想学习’，那你想干什么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是么？ 你也不想想，距离高考也就九百多天了。人家都在忙着学习，就你还只想混日子。那你毕业之后能干嘛呀？ 你知道普通大学生，毕业后月薪多少么？也就不到三千元钱。刨除房租、水电煤气、交通费用、人情往来，剩下的也就一千元左右，还不够你一个月的花销吧？ 就这点钱，你养活自己都难，更别说买车、买房，将来孝敬父母了。我都纳闷你怎么还敢混日子，你是家里有矿么？” 林妙妙被项南一通数落，顿时又羞又臊，忍不住眼圈都红了。 …… “钱三一，别说了。”邓小琪制止道，她那么崇拜钱三一，都觉得他说得有些过分。 “钱三一，不要仗着你学习好，就随便去指责别人。”江天昊也站出来，为林妙妙鸣不平道。 “我承认我的话刺耳，可是忠言逆耳。”项南叹了口气道，“对于出身普通家庭的学生来说，高考就是最好的跨越阶层的途径。 英國itv电视台曾经拍过一部系列纪录片，名字叫《人生七年》。分别从贵族阶层、富豪阶层、中产阶层、平民阶层和贫民阶层挑选了十四位年满七岁的孩子，然后记录他们的成长轨迹。 这部纪录片从一九六四年开拍，每隔七年拍摄一部，迄今已经拍摄到第八部。当年七岁的孩子，现在都成了五十六岁的老年人。 十四人中，刨除一位二十一岁退出拍摄的人，其他十三人中，只有一个人成功跨越阶层，由贫民升为中产阶层。而他跨越阶层的途径，就是考中了牛津大学，学成之后成了有名的教授。 其他平民阶层、贫民阶层的孩子，生在那个阶层，长大之后，还是那个阶层。他们生下的孩子，也还是那个阶层，无限轮回。 现在大家都有一个错觉，那就是同坐一个教室，就以为大家是一个阶层的。 但是仔细问问就能知道，咱们同学的家里，有做生意的，有当大官的，有学界名人，有业界精英…… 他们掌握的财力和人脉，都是高人一等的，使得那些同学，毕业之后，根本不愁找工作，也根本不愁车房，更不用担心父母养老的事。 可是其他人呢，不想一想嘛。 你的家里有钱么，有人脉么，有关系么？你什么都没有，你还不抓紧时间奋斗，你还发什么白日梦？ 现在大家是同学，可以一起玩一起闹。等出了校门，人家考清华、北大、出國留学，毕业之后，年薪百万，开豪车，住豪宅。 你考个二本、三本、专科，找个工作年薪不到十万，车房都买不起时。人家就算找你玩，你敢跟人家玩么？ 当人家随便请你吃个饭，就是你一个月的工资时，你还能坐得住么？吃得下么？ 各位都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也都有朋友。你们想想，他们经常往来的朋友，是不是都是一个阶层的？收入相差不大，地位相差不高。 这就是现实。 江天昊、邓小琪，你们现在帮林妙妙说话，拿她当朋友。十年之后，再相见，怕是你们认都不会认她。” 同学们听项南说完，你看我，我看你，脸色都有些凝重。 692【过三关（上）】（为书友傷城加更） “钱三一，你这话说得太悲观了。”江天昊想了想道，“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无限可能。林妙妙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嘛。她为人热情、乐观、仗义，而且多才多艺，文科成绩很好么。我想她未来也会有前途的。” “对呀。”邓小琪点了点头，“妙妙会画画，会写文章，会播音，性格也那么可爱，怎么就被你说得一文不值呢。” “谢谢你，昊子！谢谢你，小琪！”林妙妙感动的道。她都快被项南贬进泥里了，还好有这么两个好朋友，还肯替自己加油打气。 “对啊，我强项在文科。”她随即得意的看向项南道，“我写得文章，画得画都很出彩，老师也说我的播音很好。” “你所说得这些，只能算是兴趣。对一般人来说，算是个才艺，可是能吃专业饭么？”项南撇撇嘴道，“你的画够美院水准么？你的文章能上杂志么？能让大学特批入学么？你的播音能帮你入职电台、电视台么？” “我不行你行啊？”林妙妙生气地道。 “既然这样，那咱们再賭一把吧。”项南笑了笑，“你赢了，我从此再不管你，你愿意混日子混日子。我赢了，你以后都听我的，每天按时完成我布置的功课，做不完就打手心。” “賭什么？”林妙妙一愣，随即问道。 “你的长处不是写文章、画画和播音么？咱们就比这三样。比文章，咱们分别写一篇文章寄给杂志社，谁的能登出来谁就算赢。 比画画，咱们每人画一幅画，由全班同学来评判，看看谁画的好。比播音就更简单了，播音讲究吐字清楚，咱俩就斗绕口令吧，看看彼此的口齿如何？这三样你赢我任何一样，我都算你赢，如何？” 见他说得这么豪气，同学们都不禁来了兴致。 “賭！”、“賭！”、“賭！”他们一起敲着桌子道。 林妙妙受此鼓励，登时激动地一拍桌子，“好，我跟你賭了。不过我要是赢了，你也要听我的吩咐。” “ok。”项南点点头，“击掌为誓吧。” 啪！啪！啪！ 两人随即三击掌，算是正式确立賭约。 “都闹什么呢，上课铃都响了，还聚在那儿做什么，都回去！”这时，赵荣宝走进教室道。 同学们赶紧都坐了回去。 …… “妙妙，你真的要跟钱三一打賭呀？”邓小琪关心的问道。 “哼，不争馒头争口气，我就不信，我一门都赢不了。”林妙妙发愤图强道。 “也难说啊，我看钱三一很有信心的样子。”邓小琪笑了笑道，“他敢跟你打賭，我想他肯定有把握。” “哎呀，你到底是我这头儿的，还是他那头儿的啊？”林妙妙无语道，“怎么净长他人志气，灭我的威风？” “我当然是你这头儿的。”邓小琪连忙道，“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这还差不多。”林妙妙点了点头。 …… 星期五下午放学，星期六、星期天，连着两天时间，项南和林妙妙都在为打賭做准备。 星期一回到学校，同学们就把两人围上了。 “钱三一、林妙妙，你们都把画带来了没有？” 他们可一直都关注着这项賭局呢。 “当然！”林妙妙信心十足的道，随即从书包里取出一幅画。 同学们都好奇的围上前来，就见林妙妙得意的缓缓展开。 “哇，好漂亮。” “妙妙，你帮我也画一张吧。” “妙妙，你画得可真好看呀~” 同学们不住称赞道。 就见她拿出的是一张水彩画，上面的画得是一朵玫瑰花，还是很像的。 林妙妙也不禁露出得意地笑容，“怎么样，钱三一，同学们都说好，你认不认输？” 项南笑了笑，取出了自己的画作，“先别急，等看完我的再说。” 说着，他将自己画得画取了出来。 缓缓展开之后，同学们一见，全都呆住了。 就见项南画得是一副水墨山水画。 层峦叠嶂、怪石嶙峋、郁木葱葱、瀑布飞泻、流水潺潺……宏伟壮阔，气象万千。 “我去！”林妙妙自己看到都有些傻眼。 跟项南的水墨山水画一比，她这朵玫瑰花真的差太远，就是个初学者的水平罢了。 “钱三一，这幅画真是你画的？别是你请人画得吧？”她质疑道。 “就知道你会怀疑。看吧，我都把绘画过程录下来了，不信你自己看。”项南撇撇嘴，取出手机道。 果然有个两分钟的快进短视频，记录了项南作画的整个过程。 “哼！”林妙妙见状，不禁郁闷的嘟起嘴巴。 “各位，可以点评了。你们是喜欢我的，还是喜欢林妙妙的？”项南笑道。 “当然是你的了。”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钱三一，你画得也太好了吧，我看比得上那些古代的大画家了。” “是啊，这山水画画得，我的天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钱三一，有机会给我也画一张吧。” 他们纷纷赞叹道。 “钱三一，这幅画能送给我么？”邓小琪开口问道。 “拿去吧。”项南大方的道。 “谢谢。”邓小琪顿时欢喜不已。 “哼！”见好姐妹再次背叛自己，选择项南，林妙妙不禁翻了个白眼。 “林妙妙，再告诉你一件事，文章我已经写好，并寄给《萌芽》杂志了。”项南又提醒道，“你的文章写好了没有？” “不用你管。”林妙妙生气道。 “《萌芽》杂志耶，哇！” “钱三一还真有信心。” “要是真能登出来就好了。” 同学们则惊讶道。 《萌芽》、《读者》、《格言》、《意林》、《青年文摘》等等，都是他们常购买的杂志。不过他们看得多了，但还没有人给他们写过稿呢。 如果项南的稿子真被登出来，那就真的太厉害了。 …… 林妙妙虽然嘴上强硬，但其实慌得不得了。 她的文章到现在还没写出来呢。 “小琪，你说我写什么好啊？”她向邓小琪请教道。 “我怎么知道，我的语文成绩还不如你呢。”邓小琪摆手道，“依我看，妙妙，你干脆认输算了。不然三仗皆败，就太丢人了。” “哇，你说这话，还是我的好姐妹么？”林妙妙郁闷道。 “是好姐妹才劝你呢。”邓小琪劝道，“别忘了，钱三一写作文都用文言。” “哼，我就不信，他就真的那么厉害。”林妙妙嘴硬道。 693【过三关（下）】（为书友没事我有药加更） 一周之后，项南就收到了萌芽杂志社寄来的回信和汇款单。 “林妙妙，我的小说已被萌芽杂志社录取，而且他们还给我寄来了稿费，怎么样？”他把回信和汇款单拍到林妙妙桌前道。 “哇，真的啊？！”同学们一听，全都围了过来，一起打开了那封信。 就见在信中，萌芽杂志社的编辑感谢项南的投稿，并称赞他的小说写得非常好，人物生动、故事精彩、悬念迭起、感人至深，质量上乘，并希望他继续投稿，继续支持萌芽杂志。 “哇，钱三一，你的稿费有一万块吧。” “不会吧，这么厉害？！这么多钱呀！” “我的天呐，钱三一，你也太厉害了！” 同学们纷纷赞叹道。 他们现在都是朝家里要钱，根本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相比起来，项南却能赚这么多钱，真是太了不起了。 就连江天昊此刻也没别的好说，不得不承认项南的确比他厉害。 林妙妙看到这封回信，再看到这张汇款单，也不禁郁闷的点点头。 其实前些天，她也呕心沥血的写了篇文章寄给了《意林》。本来还想着能够登出来的，最后却是石牛入海，根本就没有音信。 …… “行了，那就到最后一样了——比口才！”项南笑道，“我先给大家念个《十道黑》，遛遛舌头。 一道黑，两道黑，三四五六七道黑，八道九道十道黑。我买了一个烟袋乌木杆儿，我是掐着它的两头那么一道黑……” 他拍着手击节而歌，口齿伶俐，抑扬顿挫，有腔有调，煞是好听。 同学们也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段绕口令，都不禁听得津津有味，喜不自胜。 “哇，钱三一，你好棒啊！”邓小琪忍不住尖叫道。 林妙妙却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项南口齿利落、吐字清晰，不吃字、不卡壳，说得真的太棒了，她自忖拍马都赶不上。 “……他的扫帚、簸箕不凑手，那么一个儿一个儿拾到黑。”项南背完了最后一段绕口令。 “一哥，你可真是多才多艺呀！” “哇，真好听。钱三一，再来一段！” “钱三一，你好厉害呀，什么都精通！” 同学们纷纷鼓掌道。 项南笑了笑，随后把《十道黑》递给林妙妙，“来吧，你也试试。” 林妙妙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做不来，“算了，我承认你厉害，我比不过你，我认输了。” “好，你自己认输的，同学们都在场，大家替我们作见证。”项南看向大伙儿道。 “是！”同学们都起哄道。 这次賭局，他们真是大开眼界。 “好，那就愿赌服输。”项南笑道，“这是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的笔记，每本抄一遍，周一给我，不算过分吧？” 林妙妙点了点头。 没办法，愿赌服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让她抄四本笔记，已经是很便宜她了。 “切~”同学们却都一脸失望。 本来还想着项南会想出多损的招儿来惩罚林妙妙，却没想到只是让她抄笔记而已，让他们难免就有些扫兴。 …… “哎，都聚在一起干嘛呢？快回去坐好了。”这时，赵荣宝走进教室道，“我说件事啊，下月二号学校要举办运动会，希望同学们都踊跃报名参加。” 江天昊一听，眼睛一亮。 这些日子净看项南嘚瑟了，他都没来得及装x。现在运动会要来了，终于到他大显身手的时候。要知道，他可是市里三项记录保持者，田径、篮球、足球样样玩得转。 到时候，他在赛场上一亮相，一取得冠军，保证把同学们全镇了，抢走项南所有的风头。他就不信，瘦瘦巴巴的项南还能是体育高手。 除江天昊之外，其他同学也都很高兴。 一来，运动会十分热闹。都是年轻人，谁不喜欢凑热闹；二来，运动会期间不用上课。对很多同学来说，都是难得的轻松时刻。 因此各个振奋，期待不已。 “还有，本月末，学校要办第一次月考，同学们记得做好复习。”赵荣宝又宣布道。 “啊？！”同学们一听，大多数人都哭丧了脸。 “啊什么，你们进校也都快一个月了，是时候测一下自己的成绩。让你们清楚自己的实力了。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疯玩。”赵荣宝教训道。 同学们面面相觑，都有点猝不及防。 ……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忙着复习。 项南更是常被围得里三圈、外三圈，净是向他请教问题的。 “一哥，这个集合的运算，我还是不太明白，请你帮我讲讲呗。” “一哥，这道物理题应该怎么解呀，我怎么代入不了公式呀？” “一哥，这个现在完成时和现在完成进行时，到底有什么区别呀？” 项南讲课深入浅出，易于理解，很多时候，比老师讲得还要好。而且他有问必答，没有甩脸子的时候，因此大伙儿都愿意向他求教。 正忙着呢，就听有人敲桌子的声音。 众人循声一看，就见江天昊正站在台上，“同学们，下个月就是学校运动会了，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报名啊，不过个人只能够报三项。 我身为体育委员，百米跑、跳远、跳高、四乘一百接力，我都包了。剩下的项目，大家看看，有没有想报的。” “昊子，周二就要月考了，大家都忙着复习，谁有心思参赛呀。”孙串出撇撇嘴道。 “是啊，准备比赛多累呀，学习都不够时间呢。”杜涛也摆摆手道。 “我就当啦啦队好了，谁愿意谁跑吧。”王卫东也道。 “别呀，你们都不参赛，那谁为班级争得荣誉？总不能就靠我一人吧？”江天昊无语道。这些家伙有便宜就占，有困难就闪，真是太自私了。 “昊子，你不常说你是体育健将嘛，咱们就靠你了。”孙串出笑道。 “是啊，你不是体育特长生么，现在正好到你发挥特长的时候了。”赵勇也笑道。 “你妹！你们打算累死我啊。”江天昊不爽道。 “江天昊，帮我报下名吧。我跑三千米、一千五百米、立定跳远和四乘一百接力！”项南此时开口说道。 “哇！”同学们一听，纷纷惊讶道。 项南选得可都是大项目。长跑三千米、一千五百米，可不是一般人盯得下来的。 “你跑三千米？”江天昊也有些不敢相信，“你别累死了！” “放心吧，我有信心。”项南笑了笑道。 “这样，周五放学后留校训练，我得先看看你的素质，别到时候真的出事。”江天昊却不像他那么有信心。 项南点了点头。 694【德智体美劳】（为书友萧十7加更） 周五放学之后，项南留在学校，跟江天昊、刘悦、雷川等人一起训练。 “一哥，你还真打算跑三千米呀？”孙串出见项南真换上了短裤、跑鞋，不禁讶异的问道。 他也被江天昊拉壮丁，逼着填报了铅球、铁饼两项。 “当然。不然当初我为何报名？”项南一边说着，一边热身道。 “钱三一，你别勉强，跑不动就直说，没人会笑话你。”江天昊走过来道，“相比咱们班那些懦夫，你能站出来已经不错了。” “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项南点点头，做完了热身，“你帮我计时吧。” 江天昊点点头，掏出手机，点开计时器，“预备！跑！” 项南随即跑了起来。 他的步伐轻快，步速匀称，不紧不慢。江天昊见状，都不禁微微一愣。 他专门练过跑步，知道初学者最易犯的毛病，就是一开始就拼力的跑。这样跑到中途，就没有力气了。 而高手则会把握自己的节奏，不急不躁，稳速前进。这样反而能坚持到最后，并取得非常不错的成绩。 他原本以为项南是个生瓜蛋子，报名三千米、一千五百米，只是为了逞能。现在看来，倒真有点不可貌相。 …… 项南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以及安永福吃苦耐劳的精神，跑三千米对他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难题。 十多分钟后，他就跑完了三千米。 “怎么样，用了多长时间？”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走过来问道。 “呃……十二分半钟。”江天昊看着计时器，惊讶的说道。 这只是练习而已，他相信项南没使全力。如果他再跑快一点的话，那跟职业运动员也相差无几了，真的好厉害。 “嗯，下次再跑快一点，争取跑进十分钟。”项南点了点头，“对了，我现在够资格参赛了吧？” “够了。”江天昊点了点头。这样的成绩，参加市运动会都够了。 “钱三一，你之前也练过长跑？”他好奇地问道。 “没有专门练过，不过我一向喜欢锻炼。篮球、足球也特别喜欢。”项南笑道。 “是么，真没看出来。”江天昊意外的道，他还以为像项南这样的学霸都是书呆子，只懂得看书和学习呢。 “那你最喜欢哪个球队？”他好奇地问道。 “足球我比较喜欢阿森纳，篮球我比较喜欢湖人队。”项南笑道。 “我去，口味一致啊！”江天昊惊奇的道。 他足球也喜欢阿森纳，觉得阿森纳踢球简直就是艺术，脚法细腻，配合默契，那一串短传渗透，简直妙到巅峰，永远都有惊喜。 篮球，他也喜欢湖人队，尤其黑曼巴科比，帅气执着、永不服输，即使面对篮球之神乔丹也毫不示弱。正是他最钦佩的人。 “有机会一起打球。”项南笑道，“我比较喜欢得分后卫。” “靠，我喜欢当小前锋。”江天昊笑道，感觉跟项南越聊越投机。 …… 周末过后，周一开学。 “徒儿，我的笔记抄完没有？”项南笑着问林妙妙道。 “抄完了。”林妙妙无奈的把笔记交给项南，“就为了抄你这破笔记，我都没顾得上复习。我要是考试没考好，第一个就怨你！” “我把所有知识点都记在上面了，你只要是用心抄写的，就不可能会考砸。”项南撇撇嘴道，“除非你为了应付我，又是浮皮潦草的抄。” 林妙妙一听，顿时没词了。 周二，月考正式开始。 九门学科，总共考三天。 周二上午语文、下午数学；周三上午英语，下午物理化学；周四上午地理历史；下午政治生物。 这些科目对项南来说，自然都不成问题，应对的非常从容。 不过林妙妙、邓小琪就有点麻烦。 她俩上课不认真听讲，只顾着走神，下课后又不注重复习。 邓小琪只爱美，天天拿着小镜子照。林妙妙只爱吃，嘴巴一刻都不闲着。 因此开学一个月，她俩基本没学啥，现在一考试，自然露出草包本色。 每考完一科，都能听到她俩哀嚎的声音。 “完了，妙妙，我作文好像写跑题了。” “哎，小琪，我的数学最后三道大题都没解出来，五十分呐！” “妙妙，英语听力我一句没听懂，全是蒙的，惨了！” “小琪，化学公式该怎么配比呀，我全都给忘了。” “小琪，英语听力我有经验呀。”江天昊贱嗖嗖的凑上去道，“三短一长选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同为最短就选a，同为最长就选c，两长两短就选b，参差不齐就选d。” “去死。”邓小琪翻了个白眼，一万个瞧不上他。 …… 周四考完最后一科后，同学们都长出一口气，感觉像被榨干的甘蔗，失去了所有的养分。 “学校可真是鸡贼啊，月考之后办运动会。运动会后周末放假，一切都在算计之中。”林妙妙趴在桌子上道，“都不给咱们多点时间恢复。” “知足吧，好歹没占用周末的时间。”邓小琪安慰道。 这时，赵荣宝走进教室，敲了敲桌子，“月考都考完了，自己考得怎么样，心里面没数么？还不赶紧看书、学习！”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都赶紧拿起课本自习起来。 “钱三一，你跟我来一下。”他随后又点名项南道。 项南随即起身，跟他走了出去。 “钱三一啊，我刚看了运动会的报名表，你居然报了三千米、一千五百米、跳高和四乘一百米接力！”赵荣宝拉着他关心的道，“哎呀，你怎么能报这么剧烈的运动呢？万一出事了，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又怎么向学校交代呀？” “老师，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真的没事。”项南笑了笑，“我之前就跑过，能跑下来的。再说國家不是提倡学生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么？我这也是为了响应國家的号召啊。” “你真的可以？！别勉强呀。你要知道，你发挥的舞台不是操场而是考场。”赵荣宝又劝道。 “放心吧，老师，如果我跑不动，我会自动退出，不会勉强自己。”项南点点头。 “那好吧。”赵荣宝点了点头。 695【体育健将】 （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周五，运动会正式开幕。 首先就是入场仪式。 高一一班同学们身穿校服，喊着一二一，走在跑道上。 路过主席台时，大家一起喊道，“一班一班，起航扬帆。齐心协力，勇夺桂冠！” 这是大伙儿昨天下午一起集思广益，想出来的。 “嗯，不错、不错。”主席台上，校长、老师们都非常满意道。 随后二班、三班……依次入场，口号也是各有不同。 入场仪式之后，就是广播站站长杜洋主持的开幕式了。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他手持话筒大声说道，“今天，澎湃的心绪燃烧在每一个同学心中，喜悦的气氛洋溢在精英中学的操场上。这是一场万众欢腾的盛典，这是一场展示力与美的盛宴。 在本届运动会上，我们亲爱的运动员们，将发扬更高更快更强的体育精神，并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高尚传统，为班级争光，为校园添彩。 现在就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拉开精英中学二零一四年运动会的序幕！” 台上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首先，让我们有请我们最最敬爱的谢校长致辞！”杜洋又道。 在一片掌声中，谢校长接过话筒，“杜老师已经讲得非常好了，那我就再补充两句。据國家专业机构的监测表明，多年以来，我國大中小学生的体质都呈下降趋势。如果持续下去，势必影响我们中華民族的伟大复兴。 令我感到欣慰和自豪的是，我们精英中学每年一度的学生运动会，从未间断过。因为我们要为國家培养的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精英人才。 希望你们在本届运动会上，展示你们自强不息，勇攀高峰的青春风采。下面我宣布，精英中学二零一四年运动会，正式开幕！” 哗！！！又是热烈的掌声。 …… 开幕式结束后，比赛正式开始。 学校运动会主要分为田赛、径赛。 径赛有百米、两百米、四百米、八百米、一千五百米、三千米、四乘一百接力等等。 田赛有跳远、立定跳远、跳高、推铅球、掷铁饼、投标枪等等。 一天之内赛完，还是很紧张的。 项南报了跳高、一千五百米、三千米和四乘一百接力，对这四个项目，他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他先是参加了跳高比赛。 “钱三一加油！” 邓小琪、韦昕迪、陈依玲等人一起站在场边为他加油道。 在她们的加油鼓励下，项南快跑两步，一个背跃，轻松跳过一米六五的横杆。 “哇，好厉害！” “钱三一好棒！” “真的好厉害！” 邓小琪等人尖叫道。 随后，一米七的高度，项南也在助跑之下，险之又险的跃了过去。 “哇，都比我们高了。” “一米七呀，跳得也太高了。” “真的是太潇洒了~” 最后到了一米八，就剩项南一人。 如果他能跳过去，那冠军非他莫属。 “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邓小琪、韦昕迪、梁云舒等人一起尖叫道。 项南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个横杆，随即加快脚步。 一、二、三，跳！ 一个背越式，险之又险擦过横杆，项南竭力将腿上翘。 呼的一下，他落在了垫子上。 横杆颤悠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掉下来。 “哇！”同学们一见，都忍不住再为他鼓起掌来。 “钱三一，你好厉害呀！”邓小琪一脸崇拜道。 “谢谢。”项南笑了笑。 “小琪，我一百米赛也得了第一。”这时，江天昊凑上来道。 邓小琪瞅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小琪，我等下要比跳远了，你来给我加油吧。”江天昊又道。 “没空。三一马上要跑一千五百米了，我要去为他加油。”邓小琪冷淡的道。 江天昊一听，不禁满脸苦涩。 …… “钱三一要跑一千五百米了！” “他真的要跑一千五百米呀？” “我的天呐，我连八百米的跑操都觉得累。” 一班的同学们都惊讶的道。 “我提议，等钱三一跑过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帮他加油~”邓小琪呼吁道。 同学们都点了点头。 随即，一声枪响，一千五百米正式开赛。 项南不争不抢，稳速前进，跑第一圈时就落在了后面。 这不仅让同学们担心不已。 “钱三一落后最后了。” “完了，跟第一名都快差出半圈了。” “哎呀，落得太后了，怕是赶不上了~” 他们议论纷纷道。 眼见其他选手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项南却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让大伙儿都不禁有些担心。 “哎呀，你们别泄气嘛。跟我一起喊，‘钱三一，加油！’”林妙妙见大家都对项南没信心，忍不住站起身道。 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怎么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 同学们受了她的鼓舞，也都不禁跟着喊了起来。 喊着喊着，就见项南已经超过了一名选手，接着又超过了一名选手。 “哇，追上来了！”、“追上来了！” “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 林妙妙见有效果，顿时带领大家喊得更带劲了。 等跑到最后一圈时，项南前面还有两个人。 “哇，最次也是季军呐。” “大家再喊大声一点！”林妙妙呼吁道，“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 项南开始加速，双腿紧捯，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乐一大截儿。 “哇，上来了！上来了！”、“追上了，追上了！”、“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 同学们见状，纷纷大声喊道，看台上，就属他们的声音最大。 刚刚才拿了跳远冠军的江天昊，见此情景，不禁有些郁闷。 他也是为班级争了荣誉的，怎么就没有人给他加油呢。真是太不公平了！ …… 却见项南撒开双腿，奋起直追，距离第一名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而终点也是越来越紧，越来越近！ 第一名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也开始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冲刺。 “哎呀、哎呀！” “加油！加油！” 在众人的呐喊声中，两人几乎是同时冲过终点。 “哎，谁先过去的？” “是咱班钱三一么？” “怎么还不宣布结果？” 就在这时，裁判终于宣布抢先冲过终点的，是项南。 结果一经公布，一班的看台上，顿时响起了热烈掌声。 “太好了，小琪！”林妙妙激动地抱住邓小琪道。 “妙妙，你不是一直都看钱三一不顺眼的么，怎么现在这么激动啊？”邓小琪讶异道。 “哎，我是对事不对人嘛。他到底是为班级争得荣誉。”林妙妙笑道。 696【钱三一加油】（为书友詞不達意i加更） 项南跑赢一千五百米后，载誉而归。 “一哥，你可真是厉害啊！”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佩服佩服！” “钱三一，你真的好厉害呀~” 同学们围着他，崇拜的道。 “客气了。”项南笑了笑，找座位坐了下来。 “他就是钱三一呀？长得还挺帅的。” “噢，他就是那个状元呀，没想到运动也挺厉害。” “就是他写了篇小说，投给《萌芽》，还赚了一万元啊！” 项南坐下不久，陆续有别班学生，好奇的过来参观他，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的道，“她们干嘛这么看我？” “你还不清楚么。你给《萌芽》杂志投稿，还得了一万元奖励的事，现在全学校都知道了。”林妙妙解释道，“这在咱们学校估计还是第一次，所以他们自然就想来看看你。” “看什么，我又没有三头六臂。”项南无语道，“还不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我也是这么觉得。”林妙妙点点头道。 “……”项南顿时无语的瞅了她一眼。 “谁说的！我就觉得一哥你很了不起。”邓小琪看向项南道，“一哥，有时间也教我写东西吧。” “有机会的。”项南点了点头。 …… 午休之后，项南回到学校，先参加三千米长跑。 “钱三一，你已经拿了两项冠军，为班级争得了荣誉，非常了不起。”赵荣宝找到他道，“依我看，三千米就别跑了，真的太辛苦了。” “放心吧，老师，我中午已经休息好了。”项南笑道，“如果跑不下来，我也会自动弃权的。” “好吧，一定要注意身体。”赵荣宝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站到了起跑线上。 “钱三一还真厉害，上午刚跑完一千五百米，现在又要挑战三千米了。” “真看不出来，他那么瘦弱，身体素质却那么好。” “不仅是学霸，还是运动好手，真是不给别人留活路~” 看台上，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好了，各位，钱三一马上就要开始跑了，咱们也该好好为他加油才是。”林妙妙起身说道。 众人一听，都点了点头。 “林妙妙，你上午带大家喊得都不错。下午还是你带着大家喊吧。”同学们都道。 “好。”林妙妙点了点头，她挺爱出这种风头的。 …… 一声枪响过后，运动员立刻跑了起来。 项南也迈开两条长蹆，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跑得很稳，稳稳的落在最后。 不过这次，同学们都不会再像上午时那么担心了。他们知道，项南一定会迎头赶上的。 果然，在跑了一圈半之后，之前拼命冲刺的选手，速度逐步放慢下来。 相比起来，项南还是稳步前进，节奏控制的非常稳。 第三圈、第四圈、第五圈……陆续都有人被他超过。 “哇，钱三一真的好棒啊！” “还剩六圈，前面还剩六个人，我觉得他一定没问题。” “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 一班的同学们为他呐喊道。 主席台上，谢校长、赵荣宝、谭老师等人看到项南跑得这么好，也不禁都很是欣慰。 “钱三一真不愧是钱三一，学习好，体育也好，真不错。”校长满意的道，不枉他花五十万把项南挖过来。 “校长，我还听说，钱三一前两天给《萌芽》杂志写稿，赚了一万元稿费呢。”赵荣宝笑道。 “哟，是么？！这可真厉害。”谢校长一听，惊讶的道。 “的确很厉害。这在咱们学校，貌似还是第一次。”语文老师李斌笑道。 “现在的学生还真是了不起啊。”化学老师田珊珊感慨道。 “的确了不起。”众老师都钦佩道。 …… 操场上，项南又超过两人，如今已晋级为第五名。 此刻距离终点，应该还有一千米左右。 而他此刻的状态保持的还不错，出汗了，也喘了，不过还可以忍受。 他继续跑着，目标很坚定。 九百米、八百米、七百米……他超过了一个又一个对手，离着第一名也越来越近。 跑在第一名的同学也很优秀，最后一圈的时候，为了防止对手后发制人，他也开始了加速冲刺。一下子就把项南落后了一截儿。 “糟糕，人家也加速了！”一班同学一看，都不禁惊诧道。 “咱们给钱三一鼓大点劲嘛。跟着我喊啊，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林妙妙见状，立刻挺身而出道。 同学们见状，也都跟着一起呐喊起来。 “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 项南见第一名开始加速快跑，也不禁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其实按他的体力，十公里武装越野都没问题，因此此刻的体力储备还是很足的。 当下，他就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奔。 “哇哦，钱三一冲刺了！” “他跑的好快呀！” “都跑了两千八百米了，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体力！” 同学们都惊讶道。 “哎，有效果，有效果。”林妙妙见自己一喊，项南就开始火速冲刺，顿时兴奋地跳了起来，“哎，大家跟我一起喊啊，钱三一，加油！” “钱三一加油！”同学们跟着一起喊道。 项南越跑越快，距离第一名越来越近。 第一名听到后面咚、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想提速，就感觉忽得一下，一个人影从他跟前急速冲过，连并驾齐驱的机会都没给他。 “靠！”这位同学很郁闷。 项南有这么好的体力，就该早点冲刺的嘛。干嘛扮猪吃虎呢，讨厌！ …… 项南一口气冲到劲头，还算轻松地取得了三千米赛跑的冠军。 “哇，钱三一，你太厉害了。三千米呀，真佩服你怎么跑下来的。”孙串出钦佩的道。 他别说跑三千米了，跑三百米就开始喘了。 “只要坚持跑就行了。”项南笑道。 “三一来擦擦汗，喝口水吧。”邓小琪把纸巾和水递给项南道。 “谢谢，不用了。”项南摆了摆手，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 他虽然不讨厌邓小琪，也愿意跟她做朋友，但距离还是要保持的。因为他既然不想跟人家交往，那还是保持一段距离比较好，免得伤人家的心。 697【乐极生悲】（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项南休息了一阵后，就到了四乘一百接力赛了。 “钱三一，你还行不行，用不用我找人替你？”江天昊走过来道。 “不用。”项南起身说道，“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那行。”江天昊点点头，“我分配一下。雷川跑第一棒，袁飞扬跑第二棒，钱三一跑第三棒，我跑最后一棒。” 大伙儿一听，都点了点头。随后陆续就位，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一声枪响，雷川就开始奋勇的跑了起来。他的速度很快，不过其他对手也不慢。尤其是三号跑道的选手，跑得就跟野狗一样快。 嗖！嗖！嗖！很快就把对手们甩在后面。 “雷川快跑啊！”林妙妙扯着嗓子喊道，“小琪，你也跟我一起喊啊。” “不要，我要节省气力，等wuli一一跑得时候再喊。”邓小琪拒绝道。 林妙妙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 此时，三号跑道的选手已经开始交棒了，而雷川还差出二十多米呢。 等他把棒子交给袁飞扬的时候，三号跑道的选手已经窜出去快五十米了。 “糟糕！”项南一见，心中一揪。 照这个跑法，一班怕是要输。因为前面落得太远了，怕是补不过来了。 他正想着，三号已经开始要接棒了。 这时，袁飞扬也用力的跑着，但是距离项南还有三四十米远。 项南见状不禁越发着急。 看台上，同学们也都急了。 “袁飞扬加油！”、“袁飞扬加油！” 或许是听到大伙的鼓劲儿，袁飞扬紧捯着双腿，终于把棒子交到项南手中。 此刻三号跑道的选手已经蹿出去快四十米了。 项南见状撒腿就追。 “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 看台上，大家都用力的替项南加油助威。 就连邓小琪都顾不上保持自己女神的风度，跟着一起大喊了起来。 项南玩命的追着，急速冲刺，速度越来越快，距离三号也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看到他这样的速度，同学们也不禁叫得更大声了。 眼见项南就要超过三号选手，将接力棒交给江天昊，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哗~”看台上一片哗然。 “钱三一~”江天昊也连忙大声疾呼道。 “昊子，跑。”项南最后说道。 江天昊犹豫了一下，捡起接力棒，奋力朝三号选手追了过去。 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终于将三号选手甩在身后，成功突破了终点。 不过他顾不上庆祝，就赶紧跑过来看项南。 此时，裁判员、学校老师、同学们也都赶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将项南抬去了医务室。 医生检查之后，却发现情况不乐观，马上要求叫救护车。 随即项南就被送进了医院，经过医生的详细检查后，才查出原来项南患有肺气泡。原本并不严重，但是因为参加运动会，运动量实在太大，所以病情才突然爆发，必须要手术才能治疗。 得知此事，谢校长、赵荣宝都很懊恼。早知如此，当初项南报名参赛的时候，他们就该一百个不同意。 “哎呀，我真是太后悔了，没有及时阻止他。校长，你批评我吧，你惩罚我吧。”赵荣宝后悔道。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校长摆摆手，“马上通知钱三一的父母，我们要抓紧时间作手术。” “是。”赵荣宝点点头，立刻拨打了裴音的电话。 裴音得知儿子生病送医，也是吓了一跳，立刻乘车赶到了医院。 途中，还给钱钰锟打了电话。 钱钰锟听说儿子生病，在电话里就急了，“裴音，你是怎么照顾儿子的？居然把他照顾到医院去了。你要是没有那个能力，你就把一一还给我，我来带他。” 裴音见钱钰锟说出这种话，不禁又气又怒。 儿子从小到大，都是她一个人在带，钱钰锟只顾在外面做生意，养女人，从来都没有伸过手。 现在反倒怪她没有照顾好儿子，真的是岂有此理。 她挂了电话，赶到医院，在手术通知书上签了字。 项南随即被推进手术室，进行了胸腔镜微创手术。 …… 手术期间，钱钰锟也赶到了医院。 见到裴音之后，又忍不住教训起了她。 “一一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是怎么照顾的他呀？”他不满的呵斥道。 “医生说一一有肺大泡，剧烈活动导致肺泡破裂，所以现在需要做微创手术。”裴音寒着脸解释道。 “肺大泡？！剧烈运动？！”钱钰锟有些不明白，“一一什么时候得的这个病，你怎么不早给他治呢？还有，一一做了什么剧烈运动？” “我也不知道他有这个病，今年体检也没检查出来。”裴音解释道，“至于剧烈运动，我是刚听校长说的，一一参加学校运动会，报了三千米、一千五百米、跳高和四乘一百接力。最后跑接力赛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三千米、一千五百米？！”钱钰锟一听，顿时大为恼火，“常人跑着都费劲，一一身子那么弱，能做那么剧烈运动么？你这妈是怎么当得呀？ 还有他们那学校，靠不靠谱儿，一一那么瘦弱，还让他跑三千米？这不是要人命嘛。我要跟他们打官司。” “一一报运动会，事先没跟我说，我也是刚知道。”裴音解释道，“一一有肺大泡这件事，连我当家长的都不知道，学校又怎么可能知道？ 再说是一一主动报得名，而且他受伤之后，学校也及时把他送来医院，所以你不要随意牵连别人。” “哼！”钱钰锟依旧气不顺。 …… 一小时后，微创手术做完，项南随即被送入病房。 “医生怎么样？”裴音连忙问道。 “不用担心，手术很成功。”医生解释道，“不过病人还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 “噢，好，谢谢您。”裴音长出了一口气，儿子没事就好了。 “医生，我儿子这病没有后遗症吧，会不会复发呀，对将来的生活有没有影响？”钱钰锟也关心的问道，这毕竟是他的亲儿子。 “放心吧，肺大泡其实不是大病，及时发现及时治疗，不会有后遗症的。”一声摆摆手笑道，“不过这种病以前也有复发的先例，所以不建议患者从事剧烈运动。不过一般运动还是可以的。” “行，谢谢您、谢谢您。”钱钰锟也松了口气。 698【妈，你离婚吧】 “钱先生，裴女士，真是太对不起了，这是我们学校的疏忽，没有照顾好钱三一同学。”谢校长、赵荣宝上前致歉道。 “哼~”钱钰锟看到他们就来气，还是不想原谅他们。 “校长，别这么说，不怪你们。”裴音摆了摆手，“一一这个病，我做妈妈的，都是刚知道，又怎么能怪你们呢。” “是，谢谢您的谅解。”谢校长点了点头，“钱三一同学的医药费，我们学校也可以负担一部分。” “不用，我有的是钱。”钱钰锟不屑的道。 “校长不必了，我们负担得起。”裴音摆摆手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守得够久了，还是回去吧。我们留下来陪一一就行了。” “那好吧，那我们先走。有什么事，再跟我们打电话。”谢校长、赵荣宝都到，随即都离开医院。 “你跟他们还客气什么？不是他们，一一还不至于生病呢。”钱钰锟不耐烦道。 “本来就不关他们的事，你不要随意攀赖别人。”裴音冷冷的道，“再说你这做爸爸的，又为儿子做过什么？ 平时对儿子不闻不问，现在儿子生病，你倒成了好爸爸了，跑来说三道四，指手画脚。钱钰锟，你不觉得自己特虚伪么？” “哎，怎么冲我来了？”钱钰锟老脸一红，尴尬的道，“裴音，可是你打电话让我来得，怎么我来还有错了我？” “我现在也后悔叫你来了。”裴音瞥了他一眼道，“你来了之后，一点用都没有，只有添乱的份。” “你……”钱钰锟顿时大为恼火，刚想跟裴音好好吵一架，却听一个低低的声音道，“妈、爸，你们不要吵了。” “一一，你醒了呀？”裴音、钱钰锟一听，全都赶紧凑了过来，“感觉怎么样，疼不疼，难不难受？” “没事，不疼。”项南说道，现在麻药劲都没过去，的确不疼。 “那要不要吃点东西，喝点水呀？”钱钰锟又问道。 “不用。”项南回答道，“爸，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钱钰锟一愣，有些尴尬，想不到儿子刚醒就要轰自己，“爸没事儿，爸多呆一会儿，多陪陪你。” 话刚说完，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钱钰锟一看，是生意伙伴，不得不接，“哎，王老板。是，那单生意我肯定接。对，对，咱们见面谈。” 放下电话后，他有些尴尬，“那个一一，你好好养病。想吃什么、喝什么，都跟爸爸说。爸爸有事，先走一步。 对了，这卡里是给一一的医药费，密码是一一的生日。”他又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裴音道。 “不用，你收回去吧。”裴音冷冷的道。 “给你就拿着嘛。一一也是我儿子。”钱钰锟坚持道，随后丢下银行卡，飞快的走了。 裴音捡起那张银行卡，直接掰折，丢进了垃圾桶里。 …… “妈，你跟爸离婚吧，我跟你。”项南开口道。 “你说什么？！”裴音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儿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跟我爸早就没感情了，你既不图他的钱，也不图他的人，还耗着干什么呢？”项南开口道，“早点分开，不是更好么？” “你不懂得。”裴音低低的道。 “我懂，我怎么不懂。”项南开口道，“从我记事起，你们就一直在吵架。只有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面前，你们才装装样子，摆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 其实我知道，我爸外面早就有人了。你一直拖着，无非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想让我爸爸称心。其实这又是何苦呢，你困住他，也困住了自己。这些年来，我都没见你怎么笑过。” “……”裴音惊讶的看着儿子，想不到他居然知道这么多，“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吵架的时候，我偷听到的。”项南解释道，“妈，放下吧，都这么多年了。再说，你为难的只有你自己，我爸在外面过得好着呢。” “……”裴音听了儿子的话，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儿子说得都是对的。她这些年拖着不离婚，就是心存怨气，不想让钱钰锟得偿所愿，和那个小三光明正大在一起。 可是，她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做法。人家俩人现在过得好好的，只有她自己独守空闺，已经憔悴了十几年，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 现在想想，的确不值得。 可是要放下这执念，又哪会有这么容易。 “妈的事，你不要管了，好好休息吧。”裴音想了想道。 项南叹了口气。 他知道裴音这些年过得都很不开心。本想让她及时解脱的。没想到她的心结这么重，不是几句话就能点醒的。看来日后还得再找机会才是。 …… 转过天来，星期六。 江天昊、林妙妙、邓小琪等同学都来医院看项南。 “三一，你没事了吧？”邓小琪关心的问道。 “没事，小毛病。”项南摆摆手道。 “钱三一，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啊？”林妙妙好奇地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是小毛病，已经治好了。”项南笑了笑道，“再过两天，我就能回校了。” “哥们儿，我江天昊这辈子没佩服过几个人。不过，你昨天的表现，着实是令我钦佩。”江天昊感慨道，“厉害，厉害。” 昨天跑接力赛，项南都摔倒了，还嘱咐他快跑。单是这点，就让他感为感慨。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钱三一，这些是什么呀？”林妙妙指着项南床边挂着的袋子道，还手贱的捏了捏。 “那是我的尿袋。”项南无语的道。 “哎呀~”林妙妙如遭电击，赶忙把手收了回来。 “徒儿，你初中的数学书还留着呢吧？”项南开口问道。 “干嘛，你要看呀？”林妙妙好奇的道。 “不是我要看，是你要看。”项南摆摆手，“你的数学基础就没有打好，所以你上高中之后，听课才那么费劲。 所以你得重学一遍初中数学，打好基础。不然的话，短板永远是短板，越学你越学不会。” “不会吧，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还给我布置功课？”林妙妙无语道，什么仇什么怨呐。 “我很感谢你来探望我，可是一码归一码，功课还是要做的。”项南笑了笑，“这周末你就把初一的数学看完吧，相对简单些，应该没问题吧？” “没有。”林妙妙负气道。 “好，回学校我考你。错一次，就打一次手板，没意见吧？”项南又道。 “钱三一，你真是變态。”林妙妙跺脚道。 699【学考成绩】 周一，月考成绩公布。 项南以一千零四十五分的成绩稳居高一年级第一。 其中数理化、生地史、政治七门满分，语文、英语的写作稍减了些分。 相比起来，第二名成绩才九百八十二分，被项南远远的甩在身后。 看到这一成绩，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不禁惊讶的瞠目咋舌。 “我去，七门满分，这也太厉害了吧。” “是人么，理科那么好，文科居然也不差，真不给我们这些学渣留活路。” “难怪学校会花五十万把他给请来，简直就是个全才嘛。这成绩实在是太恐怖了。” 同学们纷纷赞叹道。 连老师对这样的成绩都非常欣慰。 “状元不愧是状元，不说别的，单是这笔字就该加分。” “解题思路也简洁明快，实话说，我觉得比正确答案还正确。” “他的作文实话说，写得是真不错。我这三分都是咬牙扣得。” 老师们也感慨道。 裴音听说儿子的月考成绩后，也很满意，“一一，你不愧是妈妈的骄傲。” “谢谢妈。”项南点点头，“其实我还能考得更好的。” “我知道。”裴音笑了笑道。 …… 而与项南相比，林妙妙就惨了，总分五百一十二分，还不到项南的一半。 尤其数学、化学、物理、生物，四科全不及格，尤其物理、化学才考了个位数，稳居全班倒数第一。 “我去，不会吧，这么惨？”林妙妙看到自己的成绩，都快郁闷死了。 再看邓小琪的成绩，六百二十五分，班里排二十八名，比她强出了一大截。 “这更不可能吧，是不是算错了？”她大感意外道。 邓小琪上课都没认真听讲过，净顾着偷瞄项南了。好几次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还是她帮忙过得关，现在却比她考得好得多。 简直太不科学了。 “小琪，你是不是作弊了呀？”林妙妙不解的问道。 “当然没有了。”邓小琪无语道，“考试时你就坐我旁边的。我有没有作弊你还不清楚？” “那你怎么比我高这么多，一百多分呢。”林妙妙郁闷道。 “因为我下课总找wuli一一问问题呀。”邓小琪笑道，“一一讲题讲得那么深入，我跟他学到不少东西呢。 倒是你，抄了一一那么多笔记，怎么分数还这么惨啊？居然四门不及格，我的天呐。” “还不都怪钱三一嘛，总让我抄笔记，害得我都没时间复习。”林妙妙抱怨道。 “妙妙，你抄笔记时但凡用点心，也不至于考得这么惨吧。”邓小琪怜惜道，“一哥的笔记记得可好了，咱班多少人都借他的笔记呢。所以这次考试成绩普遍的好。听说平均分比其他班都高出五十多分呢。” “哎呀，别说了，烦死了。”林妙妙无奈道，“我现在就发愁，该怎么跟爸妈说。” 她妈可一直对她给予厚望，所以费了牛劲把她送进精英中学实验班，一年学费就要两万五，比上大学还贵。 可她就考了这个成绩出来，她妈不骂死她才怪。 …… 果然，当她老妈王胜男听说了这个成绩之后，立刻就从家里赶到了学校，隔着铁栏杆向女儿训话，“林妙妙，我跟你爸费了那么多气力，花了那么多的钱，把你给送进精英中学，你就用这个成绩回报我么？” “妈，不怪我呀。会得全不考，考得全不会，我有什么办法。”林妙妙无奈的道，“我本来打算咸鱼翻身的，没想到粘锅上了。” “哎哟~”王胜男都被她给气笑了，“林妙妙你笨么，你一点都不笨，心眼儿灵得很。可为什么聪明如你，成绩却是全班垫底呢？连经常跟你玩的邓小琪，都比你高了一百多分。 归根结底，就是你的学习态度有问题。‘每个月总有二十八天不想学习’，那你想干什么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是么？ 你也不想想，距离高考也就九百多天了。人家都在忙着学习，就你还只想混日子。那你毕业之后能干嘛呀……” “我去，你怎么跟钱三一说得一模一样？！”林妙妙惊讶的目瞪口呆。 “就是那个状元钱三一？！”王胜男一愣，随即又道，“我听你小姨夫说，人家钱三一这次考了一千零四十五分，七科满分，就丢了五分写作题。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不觉得惭愧么！ 我听说你跟人家还是前后桌儿，这是多好的位置啊。你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就不能勤问着点人家嘛。 当然，人家可能不带你一起玩。状元是站在山顶的，你蹲在山脚下。你给人家状元提鞋，人家都嫌你蹲得慢。” “那我哥们儿江天昊，还是全班第十五名呢。”林妙妙嘴硬道。 “全班第十五名有什么好骄傲的，那也不过是个中等生。”王胜男撇撇嘴道，“再说，你这全班倒数第一，还敢跟人家交朋友？ 人家江天昊家里是做生意的。江家厨房，江州驰名，家产至少一两个亿。人家不上学，也能回去继承家产。 林妙妙你有什么？你爸你妈就是普通打工人，没什么人脉，没什么家产留给你。你要想有出息，就只能靠自己奋斗。” “怎么又跟钱三一说得一样？”林妙妙惊讶的道。 “这说明人家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早把一切都看明白了，所以人家才努力学习。”王胜男点头道，“林妙妙，钱三一是状元，江天昊是富二代，人家都肯用心学习，你却一味的荒废光阴，你对得起我们么？ 我们奋力把你送进精英中学，一年的学费就两万五，一个月的饭费就一千。你却还是这么混日子，对得起我们的付出么？” “又不是我想进精英的。”林妙妙无奈道。 精英中学各个都是人才，她在这里只能当牛后。还不如去个垃圾点的中学，没准儿还能当当鸡头。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合着还是我不对了？”王胜男见她这么说，登时更为生气道。 “你就是不对嘛。你知道，我在实验班天天被碾压，我没抑郁没狂躁没自殺没跳楼，已经很不错了。”林妙妙也郁闷道，“我都没跟你抱怨过，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我也纳闷你是怎么过来的。才一个月时间，就堕落的如此迅速。”王胜男也不悦道，“林妙妙，我警告你，你最好把成绩给我提上去。不然的话，我就申请陪读。每天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学习，我就不信赶不上去。” 林妙妙一听，顿时打了个寒颤。 700【打基础】 一周之后，项南正式出院。 “钱三一，你没事了吧？”他一走进教室，同学们就都问道。 “没事了，谢谢大家关心。”项南笑了笑道。 “真的没事了么？”邓小琪关心的道。 “没事了，谢谢关心。”项南摆摆手道。 “那就好。”邓小琪笑道。 “我去，不是说动手术，要伤筋动骨一百天嘛，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林妙妙一见项南，忍不住惊呼道。 “徒儿，你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么？”项南笑道，“我让你看得书，看得怎么样了？” “我去，都过去一周了，你怎么还记着呢？”林妙妙无语道。 项南更无语，“都已经过去一周了，你不会还没有看吧？” “我以为你会忘了呢。”林妙妙尴尬的笑道。 “你以为我是金鱼的脑子，记忆力只有七秒钟么？”项南翻了个白眼，“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把书送过来。你必须先补好基础，不然的话，越往上学，你落后的越多。” “不要吧。”林妙妙抗拒道。 她跟她妈这几天正冷战呢。 “别磨蹭。”项南坚持道，“林妙妙，你上次月考，四科不及格，全班倒数第一，全年级倒数第四。下次月考也就半个月了，你还想像上次那么丢人？” “可是，我的手机被没收了，我想打电话也不行。”林妙妙眨了眨眼睛道。 话刚说完，就见项南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作为学校的状元生，他享有诸多特权。不用跑操，不用住校，还可以带手机，比其他同学幸福多了。 “用我的手机打，让她尽快把书送来。初中数学、物理、化学全送来。”项南说道，“从上次月考就能看出来，你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那么简单的题目，居然还能不及格，简直刷新我对差生的认知下限。” “喂，还不怪你嘛，非让我抄笔记，害得我都没有时间复习。”林妙妙抱怨道。 “还说呢！我让你抄你笔记，是想让你记住那些知识点。结果你就浮皮潦草，走马观花的抄一遍，纯粹为了应付我，结果却害了自己。”项南瞪她一眼道，“行了，别惹我生气，赶紧打电话。” 林妙妙无奈，只好给王胜男打去电话。 …… 打了两遍，都没打通。 “挂了！我妈肯定以为是卖房子的。”林妙妙无奈的看向项南道。 “没事，接着打，总会接的。”项南坚持道。 “钱三一，你这人真是……”林妙妙都无语了，只好再打。 第三遍，终于是有人接了。 “不买房，不卖房，不理财，什么都不缺，不要再说了。”就听电话那边，一个女人大声说道。 “哎呀，妈，是我。”林妙妙尴尬的道。 “林妙妙？！”王胜男一愣，“打电话给我干嘛？”她淡淡的问道，上次谈话之后，她的火到现在还没消呢。 “妈，你帮我把我初中的数学、物理、化学课本给我找出来吧。”林妙妙犹豫了一下道。 “要那些做什么？”王胜男有些讶异道。 “哎呀，你就送过来吧，我哪儿知道啊。”林妙妙烦躁的道。 项南见状，一把夺过手机，“王阿姨你好，我是林妙妙的同学钱三一。” “钱三一？！就是那个状元生？”王胜男乍听项南的声音，很是意外道。 “是的，阿姨，是我。”项南笑了笑，“林妙妙同学上次月考没考好，我分析是她的初中基础就没打好。所以请您把她的初中课本找来，我帮她好好的补补基础。” “你帮她补？！”王胜男一愣，感觉天上有块馅饼砸进自己嘴里了，让她一时间都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是，我是班级的学习委员，有责任带动大家一起进步。”项南解释道。 “钱同学，真是太感谢你了。好，我中午就把书送过去。”王胜男听罢，感动不已道。 多好的孩子呀，不仅自己学习好，还要抓全班学习。妙妙有这样的同学，真是幸运。 “好的，阿姨。”项南点点头，“对了，阿姨，这就是我的电话号码，您保存一下。咱们以后常联系。” “好的，好的。”王胜男连连道，“钱同学，真是多谢你了。” 林妙妙在一旁听着，却是一下脸色煞白。 项南的口风儿跟她妈是一样一样的，都喜欢盯着她的学习。现在他俩互留了联系方式，经常通风报信，那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不必客气，我先挂了，阿姨。”项南笑道，随后挂了电话。 “钱三一，你这是要干嘛呀？”林妙妙无语的道。 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八婆的男人。 “林妙妙，我还想问你呢。你想干什么呀？”项南看着她问道，“就你现在这成绩，要是再不奋起直追，将来也就考个专科而已。 可现在很多上档次的公司招聘，点名只要九八五、二幺幺，别说专科，连二本、普通一本都不要。所以以你的学历，毕业就等于失业。到时候，你该不会还要靠家长养活吧？” “谁说的，我当然会自己养活自己的。”林妙妙嘴硬道。 “那你拿什么养活呀？”项南问道，“就你这‘每个月总有二十八天不想学习’的态度，你到哪个公司，哪个公司敢用你？ 要知道，大学里所学的知识，大部分是已经被淘汰的。你进了公司之后，必须从头开始学。 现在在学校，老师语重心长地教，你还不肯学呢。将来真到了公司，你就肯跟着老员工学么？你不学的话怎么掌握技能，人家公司又为何要用你？” “谁说我不肯跟老员工学得，到时候我肯定会学的嘛。”林妙妙立刻道。 “你既然将来肯跟着老员工学，为什么不趁着现在，就跟老师好好学呢？”项南语重心长的道，“你进公司还要求那些前辈教你，不说好话，不送礼，人家都未必肯搭理你。就算教你，人家都会留一手的，都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可是老师不会。老师是恨不能把自己全部所学都塞进你的脑海里。而只要你好好跟着老师学，你就能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未来。林妙妙你是个聪明人，这个道理你都想不通么？ 你厌恶学习，抗拒老师，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你已经十六岁了，不再是孩子了，这些道理应该想清楚的。ok?” “……”林妙妙听他这么说，不禁陷入了沉默。 701【数学竞赛】 中午，王胜男就将林妙妙初中所用的《数学》、《物理》、《化学》的课本送了过来。 下午回学校之后，项南就抽时间帮她梳理初中所学，帮她弥补短板。 而这么一梳理，他发现林妙妙的理科基础还真是差劲。 初中数学里的方程式、函数、几何、概率等；物理的运动和力、能量转化、机械和功、电路连接、电功和电功率、电磁现象等；化学的化合反应、置换反应、分解反应、化学式配比等……诸多知识点都是一知半解。 也因此上到高中之后，学到更高深、更复杂的知识时，她根本就无法理解，就跟听天书是一样的。 这也使得她产生了厌学情绪，越听不懂，越不爱学。越不爱学，越听不懂。以至于恶性循环，最后跌落到全班倒数第一，全年级倒数第四的谷底。 所以，要想提振她的学习，项南只能先帮她打好基础。 …… 林妙妙被项南一通劝之后，开始学习积极性还是有的。 不过没出半天，兴趣就直线下降，厌学心理迅速增加。 项南对此，倒不十分意外。 就像很多人都知道锻炼有益身心，但有时间宁愿刷剧、打游戏、葛优躺，也不愿意到楼下公园去跑步。 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转化成执行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妙妙本就不是自律的人，而且有着极深的厌学情绪，要让她短时间内爱上学习，基本不可能。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持之以恒的教育、鞭策。哪怕是赶鸭子上架，也要帮她考上一本，这样才方便他们交往。 否则，她根本嫁不进满门名士、人才辈出的钱家。钱三一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是不会同意的。 这也是为何钱三一明明喜欢林妙妙，但最后却不能表白的原因。“我的分要分你一些就好了，我真的找不着交叉点了。” …… “哎呀，钱三一简直就是變态嘛，天天催着我学习，我都快疯了。”林妙妙在宿舍发飙道。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吧。wuli一一亲自教你，我都没有这待遇，你还在抱怨什么呀。”邓小琪撇撇嘴道。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林妙妙抱怨道，“依我看，他就是心理變态，靠碾压我们这些学渣，来获得心理上的快感。阴暗至极！” “哎呀，妙妙，你误会一哥了。”邓小琪笑道，“人家要碾压，也不会碾压你这小学渣的。我听说，他已经报名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跟全省、全國、全世界的天才竞争。” “哼！也好，让他也尝尝被别人碾压的滋味。”林妙妙咬牙切齿地道。 ……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省级选拔，一试、二试，均在十月份。 而高中数学竞赛，对项南来说，真的不要太简单。 虽然相比高考，题目深些、怪些，复杂些，不过对项南来说，还是一样的简单。 他很轻松的就通过考试，获得了省级联赛一等奖，并将于十二月份参加全國中学生数学冬令营。 消息传回学校，校长、老师都十分激动。 “同学们，我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我校高一一班的钱三一同学，参加全國高中数学联赛，取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校长特地跑去广播站，亲自向全校师生传达了这一好消息，“并将代表我们省，参加全國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全省有此荣誉的，仅有三人。 钱三一同学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离不开我们学校的培养和教育，离不开同学们的鼓励和支持。 他所取得的荣誉，是属于精英中学的。我们精英中学每位老师、每位同学都与有荣焉。同学们，让我们一起为钱三一同学致以崇高的敬意！” “钱三一真不愧是钱三一。”梁云舒赞叹道。 “我去，这货真的这么厉害？”林妙妙也惊讶不已。 “妙妙，我早说过吧，一哥是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学渣的。”邓小琪一脸崇拜的道，“人家要挑战的，可是全國的天才。” “这货咋不上天呐。”林妙妙无语道。 …… 这时，孙串出又拿着一本《萌芽》吆喝道，“快看呐，钱三一的小说连载了。” 这一嗓子又把大伙儿的吸引力都招了过来。 “我看看、我看看，写得啥。” “给我瞅瞅，别抢，我瞅瞅！” “哇，真的是钱三一写得，上面还有他的名字呢。” “《少年的你》？！名字好奇怪。” 同学们纷纷传阅道，并很快被里面的故事吸引了。 “哇，写得可真好啊。” “陈念好可怜呐~” “钱三一还真有魄力呀，居然是写校园霸凌的。”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很快，林妙妙也看到了这篇小说。 看完之后，她不得不承认，项南的文笔比她强得多了。 对人物的塑造，对故事的编排，对节奏的把控，远在她之上。 她的作文跟项南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连初学者都还算不上。 “我去，这货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啊。”林妙妙感慨道。 她最得意的文科，在人家面前，都毫无竞争之力，让她真是感到莫大的无力感。 “哎呀，我的三一真的太棒了。学习好，体育好，长得帅，还写得一手好文章，真是我的superstar！”邓小琪比心道。 林妙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 项南获得全國数学高中联赛一等奖的消息，让裴音、钱钰锟、钱守中等家人知道后，他们也都替他感到高兴。 “一一，你真不愧是妈妈的骄傲，妈妈以你为荣。”裴音开心的向儿子道。 “一一，得了一等奖，是不是就能保送清华北大了？”钱钰锟则关心的问道。 “保送不了，不过能参加自主招生。”项南解释道。 “那也不错了啊。”钱钰锟笑道。 “一一，你才高一，数学就有这么好的成绩，非常不错。这说明你在数学方面还是有天分的。 而数学是一切科学技术的基础，你有这样的天分，只要努力学习，一定会在科学领域大有成就，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钱守中则欣慰的道。 “是，爷爷，我会努力的。”项南点了点头。 “数学好，脑瓜灵，做生意也不错。”钱钰锟则道。 “你的脑子里除了钱，还知道什么？一一以后是做学问的，才不会像你那么市侩。”钱守中瞪了儿子一眼道。 “爸，儿子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钱钰锟无语道。 702【解脱】 在爷爷家做完客后，钱钰锟开车送项南、裴音回家。 “渴不渴，后面有水。”他边开车边道。 “不渴。”裴音淡淡的道。 “那个学校附近的房子实在太小了，干脆我再花钱给你们租个大的吧。”钱钰锟又道。 “不用了，挺好的。”裴音又拒绝道。 “那个，一一，我给你买个山地车吧。”钱钰锟又道。 项南没说话，闭着眼假寐。 “一一，爸爸跟你说话呢。”裴音轻轻推了他一下道。 “不用了，我妈已经给我买了。”项南睁开眼，摇了摇头道。 “那还有什么缺的没有？”钱钰锟眨眨眼，百无聊赖的道。 “爸，你跟我妈离婚吧。”项南开口道。 钱钰锟手一哆嗦，车子一晃，险些撞到栏杆上。 “一一你说什么？！” 裴音也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白。 “爸，你先找地方把车停下来。今天咱们一家三口都在，索性把事情都说开了吧。”项南开口说道。 钱钰锟随即把车停在了路边，“一一，你瞎说什么呢。什么离婚呐，是你能说得么？裴音，这是你教得吧？” “当然不是。”裴音断然否认道，“一一，不要乱说。” “爸、妈，你们别再拿我当小孩子。”项南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们感情早就破裂了，也早就张罗着离婚呢。 之所以到现在离不掉，无非是我的抚养权问题，以及碍于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面子。 其实解决起来很简单，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也算是半个成年人了。最多再过两年，我就上大学了。到时候，抚养权归谁其实都不重要了。 我不会不认爷爷奶奶，也不会不认姥姥姥爷，更不会不认爸爸妈妈，你们完全没必要争抚养权。 至于你们怕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担心，那也可以先把证领了，暂时不告诉他们。何况在我看来，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是知识分子，开明人士，也未必接受不了这件事。 所以我觉得你们不必再勉强，硬拖着对方做什么呢？害得大家都不开心。” …… 钱钰锟听完，大为心动。 其实他一直都想离婚的，只是裴音那边不松口，坚持要儿子的抚养权。而儿子是老爷子的心尖尖，他要是敢把儿子丢了，老爷子就敢把他逐出家门。 而他很多生意都是靠老爷子的人脉拉来的。毕竟老爷子可是工程院院士，桃李满天下，知交遍九州。 不过儿子也说得对。他马上就要成年了，到时候，就不需要抚养权了。而且，他自小就跟爷爷亲近，就算离婚，他也不会不认爷爷。 所以他这顾虑基本可以消除了。 至于离婚会让上辈儿面子不好看，其实儿子给出的方案也很好。暂时保密，再寻找合适的机会说了。 两边长辈都是知识分子，未必理解不了的。 因此他看向裴音，“你觉得一一说得怎么样？” “只要你肯把一一的抚养权给我，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办手续。”裴音冷冷的道。 “咱一言为定啊。”钱钰锟一听，登时兴奋道，“这样，咱们明天就……”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尴尬，看了一眼项南，“那个，没事了，先回家。” 就算是儿子劝他们离婚，可他这么迫不及待，也显得有些丢人。 “爸，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妈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项南笑了笑，“勉强不会有幸福，你们不高兴，我也不好受。” 钱钰锟苦笑两声。 这臭小子哪学那么多大道理，比他还能说。 …… 钱钰锟把裴音、儿子送回乡村花园。 回家之后，裴音叫住了项南，“一一，妈妈不是不让你管大人的事嘛，你今天为什么又提了呢？” “妈，我不想看到你这么憔悴下去了。”项南叹了口气道，“我记得小时候，我坐在台下，看你在台上演出。那时候，你是全场的焦点，光彩夺目，风华绝代。 可现在呢，你已经很久没登台演出了。失去了爱情的供养，你一天天的憔悴，一天天的不开心，围绕在你身边的都是低气压。 我不想你再这样苦下去。妈，你应该做回万众瞩目的女神，而不是一个心如槁木的怨妇。那样你自己不开心，我也会替你难过的。” “……”裴音听儿子说完，忍不住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儿子是真的爱她，懂她，让她真是太欣慰了。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妈，不要哭嘛。”项南见状，连忙安慰道，“这对你来说，其实是个好消息，你从此就可以解脱了。而且你还不到四十岁，人生还没过一半呢，现在离婚，刚好可以开启新生活。” 裴音一听，有些哭笑不得，“快去看书吧，别胡说八道。妈妈有你就足够了。” 项南笑了笑，回去房间念书。 …… 转过天来，裴音就和钱钰锟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 裴音出身名门，有一定的储蓄，淡泊名利，不贪钱钰锟的钱。 所以两人财产分割的很痛快，都各自保留自己的那部分钱，没有再分割。 至于钱三一的抚养权，钱钰锟也痛快地给了裴音。 反正儿子都这么大了，早就懂事了，不会不认他爷爷，也不会不认他这爸爸。 财产权、抚养权都没争执，那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因此两人很快就办妥了手续。 “音音，谢谢你啊。”办妥手续之后，钱钰锟感慨道，“你大人有大量，终于肯放我一马。” “不用，你要谢就谢儿子吧。不是他开解我，我也想不通。”裴音淡漠的道，“离婚，让我明白了，只有放下，才能各自安好。我们以后就过好各自的日子吧。” “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按理说，我真没脸再提任何要求。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瞒着这件事，暂时别告诉老人。”钱钰锟又道，“还有，偶尔带一一回去看看他们。这老人吧，他……” “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有数的。”裴音淡淡的道。 “是，怪我多嘴。”钱钰锟连忙点点头，“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打车。”裴音冷冷的拒绝道。 钱钰锟无奈，只好点点头，“那好吧，那我先走了。” 703【知耻近乎勇】 裴音和钱钰锟离婚之后，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之前，她就是个守活寡的怨妇，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低气压。 离婚之后，放下执念，整个人都放松多了，不再像之前那么绷着。 “妈，你该找机会重新登台了。”项南劝道，“不用每天都留在家里守着我。” “不，妈妈等你考上大学，然后再考虑自己的事。”裴音摆摆手道，“不然，我去演出，谁照顾你呀？吃什么、喝什么？” “妈，我都快成年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项南笑了笑道，“再说，我还可以在学校吃食堂，你不用每天帮我做饭的。” “食堂的饭菜，哪比得上妈妈做得干净、有营养。”裴音摆摆手，“而且你是妈妈唯一的儿子，妈妈不照顾你，又照顾谁呢？” “我只是觉得，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不用每天总围着我转。”项南笑了笑。 “不用再说了，妈妈照顾你，是心甘情愿的。”裴音摇摇头道，“只要你平安、健康，考上理想的大学，妈妈付出再多也值得了。” 项南听她这么说，不禁叹了口气。 实话说，他还是喜欢裴音出去做事的。这样的话，他能过得更轻松一些，不用每天都被人盯着。 裴音虽然对他很照顾，但控制欲也是蛮强的。这一点，就好像宋倩和乔英子，给他的都是让人窒息的爱。 而且裴音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便于她走出离婚的阴影。 可她就是坚持不改，让他也不好再硬劝。只好以后再想办法。 …… 回到学校。 项南继续辅导林妙妙的功课。 “徒儿，今天咱们复习初三数学中二次函数。”他笑着向林妙妙道。 “钱三一，我求求你，你饶了我吧。”林妙妙无奈道，“你天天带我复习初中的知识，让我感觉好像回到初中时代。题山卷海，暗无天日。而且，同学们都在笑我呢。” 现在大家都开始学高中知识，只有她还抱着初中课本复习，说起来真的蛮丢人的。 “林妙妙，如果你在初中时就好好上学，认真复习，我犯不上现在再浪费时间。”项南无语道，“而且，你既然怕同学们笑话，就更应该好好学习，把成绩给追上来。不然，人家还是会看不起你，笑话你的。” “妙妙，你不学那我来学。”邓小琪凑过来道，“一哥，其实我初中知识掌握的也不好。你也帮我补补基础吧。” “不用了，其实你的基础很好，就是没有用心听课。”项南摆摆手道，“你把我的笔记本拿去，用心的抄写几遍，应该就可以赶上来。” “可我还是觉得……”邓小琪坚持道。 “听我的，你先去抄笔记。哪里不会，再来问我。”项南也坚持道。 “那好吧，谢谢一哥。”邓小琪只好败退道。 “林妙妙，来，我们接着复习。”项南转头看向林妙妙道。 “我先去趟洗手间。”林妙妙却是捂着肚子，急匆匆的起身道，让项南都不禁无语了。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 眼看着到了十月末，月底再次进行月考。 精英中学按名次排考场，林妙妙因为上次考得差，这次直接被发配到第十考场。也是实验班里，唯一一位分在第十考场的人。 “哎，她不是实验班的人，怎么也来第十考场？” “你不认识她么，她叫林妙妙，实验班万年吊车尾。” “噢，她是不是就是那个有名的饭桶？听说她一个人能吃两个人饭呢。” “对，就是她。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说的就是她。” “听说她上次考试四门不及格。这样的烂成绩，居然也能进实验班？真让人想不通。” 考场里，几个妹子唧唧喳喳的道。 林妙妙本来是不想听的，但奈何她们说话的声音太大，还是不小心飘到了她的耳朵里。 听了她们的议论，林妙妙顿时感觉面红耳赤，怒火中烧，恨不能上前跟她们狠狠的打一架。 居然被人这么议论，感觉真是太屈辱了，让她憋了一肚子气。 …… 月考结束之后两天，学校再度公布了成绩。 项南依旧是全年级第一名，总分一千零四十六分，稳得一批，把第二名甩出去近一百分。 “哇，钱三一也太厉害了吧。生病住了一星期医院不说，还参加了全國中学数学联赛，居然还一点不耽误学习。” “一哥真是我的偶像！人家这成绩，让我只有仰望的份。” “钱三一真不愧是学霸，又是七门满分。真不知他是怎么学的，也太牛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赞不绝口道。 与之相比，林妙妙则再度以五百四十二分，光荣垫底实验班的倒数第一名，同样稳得一批。 相比起来，邓小琪都有六百二十分，位列班级第二十七名。 “妙妙~”邓小琪同情的看着她，“你这成绩也太差了。” “哎，小琪，别理我了。你现在都是好学生了。”林妙妙摆摆手道，“我这样的万年吊车尾，实在不敢高攀你了。” “别这么说嘛，咱们是好姐妹，我是不会放弃你不管的。”邓小琪连忙安慰道。 “小琪，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林妙妙感激道，“可我现在就发愁，该怎么跟我爸妈说。” 上次考试全班倒数第一，已经够丢人的了。现在又是全班倒数第一，她真不敢想象，老妈会是个什么表情。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瞒是瞒不住的，我建议你还是实话实说。”身后，项南幽幽地道。 “我去，你是要我死啊！”林妙妙生气的回过头来道，“我妈要知道我考这样的成绩，非把我撕了不可。” “那怪得了谁。你上课不学习，下课不复习，给你补个课，你逃得比谁都快，不是闹肚子就是有人找。”项南撇撇嘴，“你现在考这个成绩，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活该！” 林妙妙被他一通数落，顿时气得面红耳赤，砰得一拍桌子，起身走了出去。 “哇，钱三一，你说话可真毒。”江天昊一旁听了，都有些不忍道。 “昊子，你不懂，知耻近乎勇！”项南解释道，“孟子曰：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像林妙妙这种缺乏上进心，早就习惯垫底的人，就应该把她的火气给激起来，如此她才能奋进。不然的话，她会永远这么堕落下去。” 江天昊眨了眨眼睛，随后点了点头。 704【狗血喷头】 林妙妙的烂成绩最终还是没能瞒住，被王胜男知道了。 不是林妙妙主动汇报的，也不是项南打得小报告，而是她小姨夫唐元明透露的。 “大姐，妙妙的成绩真的太差了，全班倒数第一，全校倒数第九。”唐元明在电话中道，“这样的成绩不要说读一本，就算是三本都很困难呐。”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有状元生在帮她补课么？”王胜男疑惑的问道，“怎么成绩还是这么差？” 月初时，项南打电话给她，说要帮妙妙补课，她还松了一口气。认为有状元的帮助，女儿的成绩肯定有大起色。 却没想到，月考一考，还是一样的烂，简直让她难以置信。 “据我所知，钱三一同学帮妙妙补课很用心，可是妙妙根本不用心。每次补课，都吵着上厕所。”唐元明解释道，“白白辜负了钱三一同学一片苦心。” 王胜男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大姐，你真应该好好管管妙妙。她的学习习惯太差了，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复习，一点自律的能力都没有。”唐元明又道，“不好意思，我说话太直接了，但我真的是为妙妙好。她如果再不用心的话，继续这样混下去，我怕她高考真的不行的。” “元明，你别多心，我不会怪你。我还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然我至今都还蒙在鼓里呢。”王胜男深吸了一口气道，“以后这样的消息，你还要尽早通知我，我先谢你了，元明。” “不必客气，大姐，都是一家人嘛。”唐元明客气道。 …… 王胜男挂上电话后，马上给老公林大为打电话，“中午必须回家，有事商量。” “这又有什么事啊，急急火火的。”林大为不解的道。 “回来你就知道了。”王胜男冷冷的道。 林大为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纳闷间，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一听，却是闺女林妙妙打来的。 “老林，我这次月考又没考好。”她在电话里诉苦道，“人格和尊严都被践踏，我现在生不如死。” “闺女，别瞎说，哪到了那一步了。”林大为连忙劝道，“这次考了多少名啊？这么沮丧。” “别提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林妙妙垂头丧气道。 “没事，梁山一百零八名好汉，座次还有高有低呢。”林大为开解女儿道，“没关系，下次赶上来就行了。” “那我怎么跟我妈说啊。”林妙妙急道。 “你妈……”林大为恍然大悟，“那个……妙妙，你妈可能已经知道了。” “啊？！不会吧，我死了！我真的死了！”林妙妙一听，立刻惨嚎道。 “小姑娘家家，别整天死啊死啊的。爸爸在呢，爸爸就是为你顶雷的。”林大为赶忙道，“放心吧，闺女，以后但凡遇到头皮发麻的事，你转身就走，剩下的交给老爸就行。” “嗯。”林妙妙点点头，“谢谢你，老爸。” …… 放下电话之后，林妙妙就冲回教室，冲着项南嚷嚷道，“钱三一，你贱不贱呐？居然背后打我小报告！阴险！卑鄙！小人！” “妙妙，你干嘛这么说三一？”邓小琪惊讶的道。 江天昊也有些费解，“妙妙，你没事吧？” 项南也被骂得一愣，“我到底做什么了？什么‘打小报告’？我给谁打小报告了？” “你还不承认，还跟我装蒜！要不是你通风报信，我妈怎么会知道我的成绩的？”林妙妙怒道，“你背后捅刀子，算什么男人！” “首先，我没有跟你妈说你的成绩；其次，你的成绩但凡好一些，你妈也不会因此生气。而你成绩差，是因为你不用功，怪不到任何人头上。 纸包不住火，就算你再隐瞒，你妈迟早也会知道你的成绩。跟谁告诉他都无关，错得只是你自己，不要怪到别人身上。”项南被她一通骂，也不禁心中有气，冷冷的回应道。 “钱三一，你不得好死！”林妙妙见他这么说，越发恼火的骂道。 “好，好~”项南冷笑两声。 无缘无故，被人一通臭骂，让他真涨了不少见识。看来，自己真是自寻烦恼。 “妙妙~”邓小琪都有些不满了，说话怎么能这么刻薄。 …… 中午，林大为赶回家中。 就见家里清锅冷灶，午饭都没有准备。 王胜男脸色铁青的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的随时要打雷。 “这是怎么了，急急火火的把我叫回来，出了什么事了？”林大为陪笑着道。 “你还笑得出来啊？！你知道你女儿这次月考考得怎么样？”王胜男冷冷的道。 “不知道。考得怎么样啊？”林大为好奇地问道。 “又是全班倒数第一，全校倒数第九！”王胜男敲着桌子道，“一点起色都没有，一点进步都没有。” 林大为听完，也不禁一愣。 没想到女儿的成绩这么差，难怪吓得要死要活。 “那个你也别太担心了。这学习嘛就跟鲜花一样，有腊月开得，有三月开得，咱们女儿属于晚开的。”林大为劝道，“再说上了高中，数学呀、物理呀、化学呀、生物呀，难度都高了许多，咱们女儿一时跟不上也正常。” “到了这会儿，你还给我吃宽心丸呢！”王胜男听他这么说，越发恼火道，“你知道唐元明跟我是怎么说的么？人家告诉我说，他们班的状元生主动给她补课，她听都不听，一下课就跑去厕所。懒驴上磨屎尿多！ 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复习。这样下去，连三本都考不上。还谈什么晚开花，她就是棵狗尾巴草，狗肉上不了席！” “哪有亲妈那么说自己女儿的。”林大为眉头一皱道，“再说，妙妙也没你说得那么差。” “林大为，你不要再和稀泥了好不好，你女儿马上连三本都念不上了。怎么，你就甘心让她读大专了是么？ 大专生出来怎么找工作啊，哪家公司会招大专生啊？你想让你闺女进血汗工厂，给人卖苦力是么？”王胜男急道。 “当然不是。”林大为连忙摆摆手道。 “那我就劝你上点心吧。”王胜男敲着桌子道。 “那你想怎么样？”林大为见她气成这样，连忙妥协道。 “我要陪读！”王胜男斩钉截铁地道，“妙妙一住校，一没人管，就开始放养了。自把自为，无法无天，我不能再让她这么混下去。” “陪读？！当初让她住校，学会自立的可是你，现在你又要陪读？”林大为皱起眉头，“再说，陪读得去租学区房，学区房现在多贵啊！” 705【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我是想让她学习自立。可事实证明，她一点自立能力都没有。”王胜男捶着桌子道，“唐元明明确告诉我，妙妙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复习，一点自律能力都没有。 就连状元生给她讲课，她都不乐意听。再让她自立下去，她就真的连大专都考不上了。到时候，她就真的废了。 再说，是你女儿的前途重要，还是钱重要？！” “行、行，都听你的，好不好？”林大为连忙拱手投降道。 “真的听才好。”王胜男瞪了他一眼。 …… 与此同时，邓小琪也在劝林妙妙。 “妙妙，我觉得你那么说一一，真的有些过分。”她皱着眉头说道，“三一人多好啊，主动为你补课，关心你的学习。你就算生气，也不该那么说他，让人多寒心呐。” “邓小琪，你还是不是我的好闺蜜了，怎么总向着他说话呀。”林妙妙则生气地道，“不是他向我妈告状，我用得着心惊胆战吗？今天放周末，我回家肯定会被我妈k。而这都是他害的我。 我林妙妙生平最讨厌这种背后打小报告，捅刀子的小人。阴险、卑鄙、恶心！犯我林妙妙者，虽远必诛！” “可我觉得一哥不是这种人。”邓小琪想了想，摇了摇头道。 “哼，他不是谁是啊！他一向都是靠欺负我来获得快感的。”林妙妙控诉道，“天天喊我徒儿，拉我补习功课，不学还要打手心，能耐的他了！” “我觉得你是冤枉他了。”邓小琪坚持道。 “哎呀，你是不是我的好闺蜜了，怎么老向着他说话呢？”林妙妙不爽道。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邓小琪见状，只好住口不谈。 …… 下午时候，学校放周末。 林妙妙自己坐车回家。 “妈~”回家之后，她心中惴惴的喊道。 就见王胜男正脸色铁青的坐在桌前，没像之前那样准备一桌子丰盛美味。 老爸林大为则坐在沙发上，见到女儿回家，连忙起身，正准备迎上前去，却听王胜男一声断喝，“你给我坐那儿！” 林大为吓了一跳，连忙又坐了下来。 “林妙妙，过来！”王胜男又喝道。 听到老妈直呼全名，林妙妙顿时激灵一下，意识到大事不妙。 “妈，什么事啊？”她尬笑着走过来道。 “说罢，月考成绩多少？”王胜男看着她，冷冷地问道。 “妈~”林妙妙脸色骤然一白，尴尬的看向了王胜男，难以启齿。 “说呀！”王胜男啪得一拍桌子道。 林妙妙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哎呀，别发那么大火嘛。”林大为见状，连忙劝道。 “你给我坐那儿。”王胜男冲他吼了一嗓子，随后又看向林妙妙，“说，这次月考考得怎么样？班级第几名、全校第几名，各是多少分，都给我说清楚。” 林妙妙无奈，只得都说了，“数学五十二，英语一百一十二，物理三十七，语文一百零八……” “听听四门不及格，全班倒数第一，全校倒数第九！”王胜男听罢，气得拍着桌子道，“林妙妙，你考这样的成绩，对得起我跟你爸么？说啊！” “妈，我错了，我下次会努力的。”林妙妙被吼得低下了头，连忙认错道。 “你既然知道要努力，为什么这个月不努力！”王胜男怒火不消，依旧教训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林妙妙，你一个月一个月的拖下去，你总共还能有几个月时间？再过三十二个月，你就要高考了。 凭你现在的成绩，你连三本都考不上。你告诉我，你上个破大专，你以后能干吗？我们学校招老师都不要大专生！你以后只能进工厂上流水线，给人家当小工。别说买房买车，你连红烧肉都吃不起！” 林妙妙被她一通训斥，头越发的低了。 “胜男，妙妙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那么训她了。”林大为连忙道。 “你少和稀泥！”王胜男呵斥道，“妙妙有今天，都是你惯得。我这边给她上弦，你那边就给她松劲，再这样下去，女儿就真的完了。” 林大为无奈，只好又坐了回去。 “林妙妙我现在通知你，从下个月开始我陪读。到时候，你给我乖乖回家来，我天天看着你做作业。”王胜男随即冷冷地宣布道。 “啊？！”林妙妙一听，吓了一大跳。 老妈要真的陪读，那她可就惨了，会再度沉沦在她的淫威之下，暗无天日，寸步难行，没有丁点儿自由。 “妈，我下个月真的会努力的。”她连忙哀求道。 享受过学校自由自在的快乐，她真的不想再被老妈约束了。 “晚了。”王胜男冷冷的道，“林妙妙，我给过你机会自立的。可你是怎么做得？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复习，人家状元生好心好意给你讲题，你就知道上厕所。你这样的自律能力，让我怎么能相信你？” “钱三一，又是钱三一！你光说他给我讲课了，你怎么不说他欺负我？他寻我开心，拿我取乐，我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没抑郁没狂躁没自殺没跳楼，已经很不错了。”林妙妙跳着脚反对道。 “是，实验班高手如云，女儿的心态已经很不错了。”林大为见状，连忙开解道。 “对一个差生来说，最大的缺点就是心态好。”王胜男生气的回应道。 林妙妙一听，转身冲出了门。 “哎呀，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恶毒，那可是你亲闺女。”林大为连忙道，“她要是一不小心，冲到马路上，来辆卡车呢？” “那你还不快去追！”王胜男一听，也着急道。 “我当然得去追。”林大为连忙跟在了后面。 …… 一路跟到楼下，就见林妙妙还急冲冲的走呢。 “妙妙，妙妙，别跑，跑什么劲呐，你妈还不能说你两句了。”林大为连忙拉住她道。 “她是我亲妈么，句句话都往我心口捅刀子。”林妙妙哭道。 “是，爸可以证明，绝对是亲妈。”林大为安慰道，“只有亲妈说话才这么直接。那后妈隔着一层肚皮说话才客气呢。客气约等于虚伪。” “我宁愿她虚伪，也不希望她再往我身上捅刀子。”林妙妙哭泣道，“爸，你干嘛要娶我妈呀，你自己受虐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连累我呀。” “傻闺女，爸要是娶了别人，也就没你了。”林大为劝道。 “哼。”林妙妙转身就走，林大为只得赶紧跟上，“妙妙，别跑了，爸请你吃串儿。” 706【真相大白】 街边烤串儿摊，林大为、林妙妙父女对面而坐。 “妙妙，吃点串儿，消消气儿~”林大为张罗道，“你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其实都是为你好。” “我看她是刀子嘴刀子心，说话刀刀见血。”林妙妙吐槽道。 “小姑娘家，别血呀血呀的，正吃饭呢。”林大为劝道，“你妈也是替你着急，你这个成绩啊，爸都没法替你圆。” “她急有用么，她急就该自己考。”林妙妙抹了抹嘴道，“一个没参加过高考的人，没资格在这指手画脚。” “谁说你妈没考过。她是先当的兵，后考得大学，比你可难多了。”林大为解释道。 “得了吧，我们现在的考试难度，可比你们大得多了。”林妙妙撇撇嘴道，“爸，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是不是被我妈洗脑了，怎么跟她一个鼻孔出气？” “当然没有，爸始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林大为连忙道，“可是你妈也难呢……” “停，咱们换个话题，别提我妈了，行不行？”林妙妙大手一挥道。 “行，不提你妈。”林大为点了点头，“我刚才听你话的意思，你在学校受人欺负了？” 林妙妙眨了眨眼睛，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啊。” “没事，有人欺负你就告诉爸，爸帮你撑腰。”林大为连忙道。 “爸，还是你对我最好。”林妙妙感激道。 “那就说吧，他怎么欺负你了。”林大为好奇地问道。 林妙妙想了想，随即添油加醋，把项南跟她打賭，教她徒儿，多次训斥她的事讲了一遍。 林大为听了，却觉得项南说话虽然难听，但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他天天都教训我，在他面前，我什么人格、尊严都没有了。”林妙妙诉苦道，“最可恶的是，他还在背后告我刁状。就是他把我没考好的事，告诉我妈的，在我背后捅刀子。” “这你是误会他了。”林大为一听，摆摆手道。 “爸，你怎么也向着他说话？”林妙妙不悦的道。 “我不是向着他说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林大为解释道，“把成绩告诉你妈的，不是钱三一，是你小姨夫唐元明。” “啊？！”林妙妙一愣，顿时满腔懊恼，“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怪错人了。” 想到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的项南，她不禁很是抱歉。 …… “我这么听着，你那个同学钱三一，说话虽然直了些，但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林大为又道，“妙妙，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为将来打算打算。” “我知道了，爸，先别说这些，我真的不想办走读。”林妙妙又道，“老爸，你得帮帮我呀。” 她真的不想再过被老妈拘束的生活，一举一动都由老妈监督支配，一点自由都没有，简直跟坐牢一样。 “我怎么帮你呀，你妈都打定主意了。”林大为为难道。 “你刚才不还说要为我撑腰的嘛。”林妙妙无语道，“爸，你帮我劝劝妈嘛。我保证下个月月考肯定考好还不行嘛。求求你了，好不好么？” “行了，行了，爸爸答应你。”林大为被女儿这一求，登时心就软了，立刻答应下来，“爸爸会为你求情的，不过还得看你妈肯不肯听。” “哎呀，爸，你就硬一回好不好，别总是听我妈的。”林妙妙无奈的道。 吃完烤串，俩人回去。 回家之后，林大为就跟王胜男提了。 “再给女儿一次机会吧。咱不能就凭两次考试，就看扁她这一辈子啊。”他劝道，“再说，找房子不也需要时间么。咱就给她一个月时间，她要下月末还没起色，咱再考虑搬家的事，行不行？” “唉，你就这么惯着她吧。”王胜男摇头叹息道，“我不管了，反正我下个月就开始找房子。” “行。”林大为点了点头。 …… 周日下午回学校。 林妙妙见到邓小琪，就连忙向她道，“小琪，我骂错人了。” “骂错谁了？”邓小琪疑惑地问道。 “钱三一呀。我回家后才知道，跟我妈通风报信的不是他，是我小姨夫唐元明。”林妙妙解释道，“可我还把他骂得那么凶，真感觉不好意思。” “看吧，我早说过，钱三一不是那种人。你就是不听。”邓小琪叹息道。 “是啊，我现在也后悔了。”林妙妙点点头道，“还有啊，我妈说要帮我办走读呢。” “不会吧，你要走读？！那以后谁跟我作伴呢？妙妙我真舍不得你。”邓小琪一听，万分不舍道。 “我也舍不得你呀，小琪。”两人相拥而泣道。 同宿舍的梁云舒、韦昕迪见了，都不禁翻了个白眼。 …… 晚上临睡觉前，林妙妙去水房洗漱。 刚走到边上，就听梁云舒、韦昕迪正在聊天。 “林妙妙可真是一百斤大寿桃——废物点心。”韦昕迪笑道，“两次月考班级倒数第一，我要是她，我都不好意思再来学校了。” “我也一样。”梁云舒也笑道，“哎，你知道她是怎么进的实验班么？” “不是她小姨夫帮忙走得后门嘛。”韦昕迪笑道。 “对，就是这样。”梁云舒鄙夷的道，“她本来就没资格进实验班。好容易进来了，还不肯用功学习，整天就跟邓小琪吃喝玩乐，活该次次倒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聪明人跟聪明人在一起，笨蛋跟笨蛋在一起。”韦昕迪嘲讽道，“她俩都是全班倒数，自然能聊到一起了。” “这俩大秤砣在咱们班，拉低了班上的平均分，简直就是实验班的耻辱。”梁云舒冷笑道，“尤其林妙妙，成绩那么差，还不好好学习。钱三一一给她讲课，她就往厕所跑，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哎，你说，钱三一那么主动教林妙妙，是不是对她有好感？”韦昕迪八卦道。 “呸！她也配！五短身材，没前没后，大大咧咧，呜呜渣渣，就跟个假小子一样。钱三一会看上她？她做梦去吧。”梁云舒鄙视道。 “说得也是。”韦昕迪笑道，“我看她整个就一个女弔丝，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跟她同宿舍这么久，我就没见过她有什么东西是不吃的。” “对，简直就是个大饭桶。我都替她爸妈害臊，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梁云舒也笑道。 林妙妙偷听了她们的对话，不禁一颗心凉到底。 同宿舍的人都这么笑话她，其他人笑话的自然更凶。可怜她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人缘很好呢。 没想到，早就成了人家的笑话。 707【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被人这么羞辱，林妙妙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也难以承受，一时间心情大坏，垂头丧气的回到宿舍，心中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让她们看看。 转过天来，回到教室，林妙妙看到项南，心里顿时打了个突儿。 有心道歉，又怕人家不接受。不道歉吧，心里又过不去。 她犹豫再三，还是凑了过去，干笑着打招呼道，“钱三一，早上好啊。上次是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 “你可以道歉，但我不接受。”项南淡淡的道。 把人家骂个狗血淋头，道个歉就想一笔勾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钱三一，你这人怎么这样？”林妙妙见他这么说，不仅皱起眉头来道。 她以往做错事，说错话，都是道个歉就完了的。哪像他这么小肚鸡肠，还没完没了了。 “林妙妙，做错事就是做错了。道歉又不是后悔药，做不到一笔勾销的。”项南看向她道。 “那你想怎么样，要不你骂回来，咱俩算扯平了，行不行？”林妙妙无语道。 “我没那么无聊。”项南撇了撇嘴，低头继续看书。 林妙妙讨个没趣，也只好回过头去。 …… 第一节课，数学。 林妙妙打起精神，认真听着。 她必须保证这个月月考成绩有起色，不然的话，她就要被永镇雷峰塔之下，不得翻身了。 而且，她也没脸再考班里倒数第一了。如梁云舒所说，再考个班里倒数第一，她都没脸再来上学了。 不过听着老师讲解二次函数，林妙妙的脑海中却满是问号。 老师说得每个字她都能听清，但是组合在一起时，她却完全理解不来了。 什么自变量、因变量，什么抛物线、轴对称，什么上开口、下开口……她听着就像天书一样。 整整一堂课，她什么都没听懂，脑浆却都沸腾了，烫得她头痛不已。 “小琪，你听懂了么？”她疑惑地问邓小琪道。 “听懂一点。”邓小琪点头道。 “你还能听懂一点？！”林妙妙惊讶道，在她心里，总以为邓小琪比她笨一点呢。没想到人家都能听懂一点，她却一点都听不懂，感觉真有点丢人。 “那你给我讲讲吧。”她随即向邓小琪请教道。 “我懂是懂一点，让我讲我可讲不出来。”邓小琪双手一摊道。 林妙妙无奈，只好转头又向江天昊求助，“昊子，这堂课你听懂了么？” “听懂了呀。”江天昊点了点头。 他虽然是富二代，有亿万家产能继承，但却不像林妙妙那么厌学，反倒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除了语文成绩稍显不好外，其他科目都是排名前列的。 “哎呀，好兄弟，快帮我讲讲吧。”林妙妙一听，赶紧向他求助道。 江天昊仗义的帮她讲了起来，但林妙妙听了他的讲解之后，却感觉更糊涂了。 这其实很正常。对一门学科了解的越透彻，讲解起来才能够深入浅出，说得越通透，让人越容易理解。 江天昊对二次函数的了解，显然是比不上数学老师的。林妙妙听老师讲课都听不懂，听江天昊这一知半解的讲解，就更听不懂了。 甚至她抛出去的几个问题，把江天昊都给带沟里去了。 “那个妙妙，我再去学学，你还问别人吧。”他连连败退道。 “喂，你还是不是哥们儿了？”林妙妙无奈道。 “妙妙，你干嘛不问一哥呢？”邓小琪上完厕所回来，见她还没搞懂，便笑着提醒她道。 “他？！”林妙妙有些犹豫。 她刚把人家得罪了，哪好意思再问人家。 …… 不过接下来的几堂课听完，林妙妙很快就意识到，她是必须要问项南不可了。 因为那几堂课，化学、物理、生物，她还是听不懂。几乎一窍不通。 如果这种情况再不改善，那下次月考，她考全班倒数第一，几乎又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此一来，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因此她只好硬着头皮，又找上了项南，“那个……钱三一，能帮我讲讲二次函数么？” “没时间。”项南冷冷的回绝道。 林妙妙第一次吃到闭门羹，不禁有些诧异，“那你现在在忙什么？” “发呆。”项南说道。 “……”林妙妙顿时感觉有股火蹿了上来，“那个你就教教我吧。你之前不还说过，帮助后进同学，是你这个学习委员的责任嘛。” 项南瞟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林妙妙，以前我辅导你学习，你总是推三阻四，想尽各种理由逃避。现在我遂了你的心愿，我不管你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再见！” “哎，你……”林妙妙顿时有些抓狂，“有什么了不起，离开你，我还不过了吗？” …… 接下来的几天，她买了一大堆辅导资料，对自己进行地狱式的集训。 不过打开辅导书，她才郁闷的发现，原来基础不好，看辅导书都看不懂。 “不会吧，老天是要玩死我呀。”她郁闷的仰天长叹道。 “妙妙，依我看，你还给一哥认认真真的道个歉，求得他的原谅才好。”邓小琪劝解道，“除他之外，没人帮得到你。” 项南讲题是公认的比老师讲得还好，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她都是靠着向项南请教，所以成绩还能维持在中下游的位置，不像林妙妙一样垫底。 “我都已经向他道歉了，他都不肯原谅我，也不肯给我讲题，那我还能怎么办？”林妙妙无奈道。 “你应该拿出你的诚意嘛。三顾茅庐，负荆请罪。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邓小琪劝道。 “那我多丢脸啊。”林妙妙不情愿道。 “那你是想再考倒数第一，回家被老妈监管起来呢，还是愿意豁出脸面去，求一哥帮忙考出好成绩？”邓小琪同时伸出左右手道，“你自己选吧。” 林妙妙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向项南道歉，最多只是丢一时的脸。 何况之前也的确是她不对。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该无缘无故的骂人，更不该几次三番的逃避学习，冷落了人家的好意。理该向人家道歉的。 可她要是不道歉，不仅要回家被老妈管，回到学校还要被嘲笑，而且是永无宁日。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决定还是向项南道歉。 708【负荆请罪】 转过天来，上课之前，林妙妙转过头来，卑微的向项南道，“那啥……一哥，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项南抬起头，瞅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那个……你怎么才能原谅我嘛？”林妙妙无奈的道。 “你为什么要我原谅你，我又为什么要原谅你？”项南反问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与谋。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就这样挺好的，这不也是你期望的嘛。” “别、别，一哥，求求你了，我真的希望你能原谅我，还能像之前一样帮助我。”林妙妙见他这么说，连忙双手合十祈求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向我道歉，原来有事相求。”项南点点头，“不过对不起。我不会原谅你，我也会不帮你。” “一哥，别这样，求求你了。”林妙妙见状，再度恳求道，“你不帮我，我妈就要陪读了。到时候我会生不如死的。” “其实，我倒觉得，你妈陪读也好。”项南笑了笑，“林妙妙，你在学校，除了吃和睡，还做过什么？上课不听讲，下课不复习，纯粹混日子。依我看，有人管着你正好。” “钱三一，你真的见死不救？！”林妙妙见项南这么说，一点让步的迹象都没有，也不禁急道。 项南摇了摇头。 “好，你够狠！”林妙妙赌气扭过了头。 …… “小琪，完了，我这次真的完了。”下课后，林妙妙向邓小琪哭诉道，“钱三一就是不肯原谅我，看来我真的要落入王胜男的魔掌了。” “妙妙，别这样，应该还有办法的吧。”邓小琪安慰她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呀，听课听不懂，看书看不会。想向人请教，没一个人教得了，谁还能救我呀。”林妙妙无奈道。 她的理科基础太差了。初中数学、物理、化学就学得不怎么样。高中数学、物理、化学，难度比初中大得多。 她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让人想帮她补课，都不知该从何补起。 “哎，我真后悔，当初干嘛不听钱三一的。”林妙妙懊悔道，“现在好了，想学，人家都不肯给机会了。” “这也难怪人家生气了。”邓小琪叹了口气，“妙妙，你之前做得的确过分了些。人家好心好意教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后来还那么骂人家。 一哥可是市状元，更看重脸面，你让他丢了面子，他能痛快原谅你才怪呢。” “那我该怎么办呢，小琪，我真的不想走读。”林妙妙哀嚎道。让她走读，不如让她去死呢。 “既然寻常的道歉不顶用，那你也就只能出绝招了。”邓小琪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妙妙听罢，皱起了眉头，“这也太丢脸了吧。” “道歉，就是用你的面子，去补别人的面子。你不豁出去，谁肯原谅你？”邓小琪指点道。 听她这么说，林妙妙咬了咬牙，狠了狠心。 …… 下午，上课之前。 同学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正在乱腾之际。忽然就听外面噗哈哈，爆笑的声音。 众人一听，都很好奇，纷纷探头。一见之后，全都大笑起来。如此，引得越多人观看，越多人大笑，一时间，大家都乐成一团。 项南倒是没动，他忙着看书呢——让·卢梭的《科学与艺术》。 钱三一非常博学，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杂书，然后再跟同学们津津乐道。 项南年轻时候也很喜欢看书，不过当时他手边没那么多书，错过了最好的阅读时机。 之后，手上虽然有钱了，也买得起书了。可是工作太忙，时间不够。再加上人过三十，精力相比年轻时，大为不如，因此想看书都提不起精神。 现在好了，他不用紧张高考，时间充裕，精力充沛，正可以多看些书。 所谓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尤其是这些哲学著作，既有助于开阔眼界，也能提升思辨能力，开卷有益，非常值得一读。 他正专注的看着，就听笑声越来越大，让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就见林妙妙背着一捆树枝走进教室。 “林妙妙，你这是耍什么宝呢？” “林妙妙，你背一堆树枝干嘛呀？” “林妙妙，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呀？” 同学们都好奇的问道。 却见林妙妙来到项南跟前，单膝跪倒，“师父，徒儿林妙妙向你负荆请罪来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见到这一幕，同学们先是一愣，继而都爆笑起来。 项南也不禁一愣，随后尴尬的搔了搔头。 “钱三一，妙妙都这么有诚意了，负荆请罪呀，你就原谅她吧。”邓小琪在一旁推波助澜道。 江天昊看到这一幕，也撇了撇嘴，“钱三一，殺人不过头点地，妙妙真的很有诚意了，你也不能总揪着人家小辫子没完啊。” “是啊，原谅她吧。” “是呀，能有多大仇啊~” “一哥，你就高抬贵手吧。” 同学们也都纷纷开口道。 林妙妙学习成绩虽然差了些，但是为人热情、大方、爽朗，所以班里人缘还是不错的。 “……”项南眨了眨眼睛。 实话说，林妙妙这一招儿，他是真没有想到。 居然还玩起负荆请罪这一套，真不愧是文科生。 不过她搞这么大场面，很明显有道德绑架的嫌疑，让他多少有些不喜欢。 但话说回来，他毕竟也不能真跟林妙妙翻脸。到时候，任务完不成，他可就困死在这个世界了。 因此，项南点了点头，“好了，你起来吧，我原谅你了。” “谢师父。”林妙妙赶紧站了起来，“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抓狗，我绝不撵鸡。” “我从来不信嘴上说的话。”项南摆摆手道，“你真有决心要改，那就拿出实际行动来。” “是，师父，你想我做什么？”林妙妙笑道。 “先把你身上这捆树枝扔了去。”项南一挥手道，受不了林妙妙耍宝。 “是，师父。”林妙妙点点头，赶紧把树枝扔了，“师父，还想我做什么？” “这是我总结的初中数学、物理、化学知识点。这个周末，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全部记住。”项南看向她道，“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那我觉得你没必要再挣扎了。老老实实接受自己的平庸，做一个快乐的普通人蛮好。” 听他这么说，林妙妙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她怎么可能是一个平庸的人，她自我感觉可是很能干的。 “你等着瞧好了。”她賭气说道。 709【人无压力轻飘飘】 下午放学，回家之后，林妙妙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认认真真的背诵了起来。 她要向项南证明，自己绝对不是注定平庸之辈。 王胜男看到女儿的这种变化，不禁很是得意，“看吧，井无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轻飘飘。看来，上次月考，妙妙感受到压力了。” “是，女儿都是被你给吓得。”林大为担心道，“她这么闷头学习，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们隔壁公司的刘副总，就是他爱人天天拜大神树的那个，他儿子就是只知道闷头学习，结果一次考试没考好，嘎巴一下抑郁了。现在只能待在家里。 他老婆班也不上了，带着儿子走遍全國，遍访名医，顺便旅旅游散散心。老刘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挺大的男子汉，眼睛都红了，那个后悔呀……” “那他孩子就不上学了？”王胜男好奇地问道。 “那还上什么学呀，能活着就不错了。”林大为唏嘘道，“他儿子有天就跟他妈说，要不是舍不得妈妈早死了。” “哎哟~”王胜男听了，也不禁唏嘘不已，不过随即又摆摆手，“放心吧，你闺女到不了那程度。 人家是学入迷了，所以才会出事的。你闺女正好相反，她是玩疯了。现在她刚收点心，你别又给她撤火。” 林大为说不过她，只好点点头。 …… 项南放周末时，则去了爷爷家。 钱三一的爷爷钱守中，震旦大学建筑系毕业，之后晋升工程院院士，在江州都是赫赫有名的。 老人一生都致力于科研，虽已老骥伏枥，但是报国之心不死。钱三一作为他唯一的孙子，从小到大聪颖好学，成绩优越，一看就是搞科研的好苗子，自然就备受老人家喜欢。 实话说，钱三一的老爸钱钰锟，都享受不到这待遇。 项南今天是陪裴音来爷爷家做客的。 裴音虽然跟钱钰锟离了婚，可是钱、裴两家本是世交，关系莫逆。再加上老人家一向把她亲生女儿对待，因此虽然离了婚，但是她跟老人家没生分，依然走得很亲近。 “一一，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钱守中关心的问道。 “爷爷，早就恢复好了，现在一点事都没了。”项南笑道。 “好，这就好。”钱守中点了点头，“没影响你的学习吧？” “没有，这次月考我还是年级第一，七门满分。就是英文写作、语文写作扣了四分。”项南解释道。 “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孙子。”钱守中开心的笑道，“听你妈妈说，你下个月就要参加國家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了？” “是的，爷爷。”项南点了点头。 “真是不错。”钱守中开心的笑道，“数学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你在数学方面有天赋，也有助于你在其他学科方面的研究。” “是的，爷爷。”项南点点头。 “好了，孙子好容易过来一趟，你就别总跟他谈学习了，让他趁着周末，放松一下不好么？”奶奶秦菡之走来笑道。 “对，对。”钱守中笑着点点头。 …… 下午吃完饭，项南又陪钱守中下了两盘围棋。 纪晓岚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功力深厚。项南又继承了拉杰的智商，运算能力超出常人。因此跟爷爷下棋，他真是稳操胜券。 不过为了让爷爷开心，他还是操纵着棋局，险之又险的让爷爷赢了。 “好啊，一一，你的棋艺大有长进嘛。”钱守中下了两盘棋，每一局都是绞尽脑汁，险之又险的赢了孙子。这不禁让他既痛快又欣慰。 下棋最要紧的就是棋逢对手。跟臭棋篓子没法下，三五下就赢了，根本不过瘾。跟国手也没法下，人家三五下赢了，自己等于自取其辱。 只有跟棋力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对手下，才能有来有往，缠斗不休，最是过瘾。 “还是比不过爷爷。”项南谦逊的道。 “哎，你还小，再学两年，爷爷就不是你的对手了。”钱守中哈哈一笑道，“一一，这两盒棋子爷爷就送给你了。” “爷爷，这是永子，传承至少也有两百年了，我可不能要。”项南一听，连忙谢绝道。 永子，是围棋棋子中的极品，由玛瑙、南红、翡翠、琥珀等熔炼而成，始于明代，历来就是贡品，相当珍贵。 尤其钱老爷子的这两盒永子，从形制到开片到手感，至少也是两百年以上的古物。就算没有进过皇宫，不是御用之物，但也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 据项南估计，就这两盒棋子，换一栋房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哟，你还知道永子？有眼界。”钱守中笑道，“爷爷给你，你就收着。爷爷还盼着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好吧，谢谢爷爷。”项南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王胜男则和林大为谈租房的事。 趁着周末，他俩把精英中学附近的小区、中介都跑了一个遍，然后惊讶的发现，学区房的价格简直高到天上。 两室一厅的房子，租金就要一万五。押一付三，就得六万。他俩虽然有些积蓄，但应对起来，也是有些吃力地。 “我的天呐，真没想到，学区房的房租居然这么贵。”王胜男忍不住牢骚道，“看来我们想陪读都不够资格。” “那当然了，学区房嘛。”林大为点点头，“要我说，就先别租房了。你看女儿现在也知道学了，咱干嘛还非要陪读呢？” “我就担心，她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王胜男解释道，“怕咱们真的陪读，所以暂时用一下功。等咱们不陪读了，她就又松懈了。” “咱闺女不会那样吧？”林大为眨了眨眼睛道。 “是你了解女儿还是我了解女儿？”王胜男叹了口气，“咱们女儿做事，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一点长性都没有。” “妙妙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林大为不乐意道，“我觉得我闺女挺好的。” “林大为，你永远都是这么盲目乐观。”王胜男撇撇嘴，“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抓紧时间找房。” 710【师父带你飞】 过完周末，回到学校。 林妙妙大马金刀地坐到项南对面，“钱三一，你给我的那些知识点，我全都背熟了。不信，你考我吧。” 项南微微一愣，随后笑了笑，考了她十来个问题。 林妙妙果然都给记住了，回答的干脆利落。 “好啊，看来果然用功了。”项南点了点头。 “那当然。”林妙妙得意的道，“怎么样，我不是注定平庸的人吧。” “这才哪儿到哪儿。”项南笑了笑，“记住知识点只是基础，如何运用才是关键。不信，我出几道题你来解解，看看你学得怎么样。” 他随手给林妙妙出了几道题让她解答。 “解就解！”林妙妙信心十足的接了过来，解了半天之后，又灰头土脸的把题交了回来。 项南出了十道题，她连一道都解不出来。 “钱三一，你出得题也太难了吧。”她忍不住抱怨道。 “不是我出题难，而是你还没真正掌握这些知识点，所以碰上复杂一点的题就容易麻爪。”项南解释道，“这几天，我会着重传授你一些解题的技巧，让你再下次考试的时候，起码能混个及格。等过去这段之后，我再好好地补补你的基础。” “你要真能让我及格，那我可要多谢你了。”林妙妙一听，兴奋地道。 她要是四科全部及格的话，那往上升十一二名，应该没有问题。到时候，她也可以向妈妈交代了。 “放心吧，师父带你飞~”项南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三周时间，项南都趁着下课时间，传授林妙妙解题思路。 林妙妙从小理科就不行，没有培养出数学思维，因此一遇到理科题，就不知该从何入手，以至于考试总不及格。 项南现在就是把解题思路传授给她，让她知道遇到难题该如何去解。 其实高中数学、物理、化学中很多题目，看似难，但不过是把简单问题复杂化而已。只要学会拆解，把复杂问题简单化，然后再代入相应的公式，就能够顺利的解出答案。 在项南的全力教导下，林妙妙的成长非常迅速。 “呜呼，这道题我也解出来了。”她开心的笑道。 “进展还不错。”项南点点头，“看来，你还是挺聪明的嘛。” “当然了，我一向都很聪明。”林妙妙得意的道。 “先别得意，这才哪到哪儿。”项南见她又有点自满，连忙给她泼盆冷水道，“现在你的水平，最多也就在咱班排二三十名，还是位于中下游的。据我估计，也就是大专、三本的水平。 你要想有出息，起码要排到班级前十五，学校前一百，才有可能考入二幺幺、九八五。你想想自己还有多达差距。” 林妙妙撅了噘嘴巴，“钱三一，你就不能哄哄我么，就只会打击我，把我打击的都没自信了。” “我也很想夸你啊，可你总得给我机会吧。”项南叹了口气，“就你现在这成绩，我实在是夸不出口。要想我夸你，下周三月考，你努力一把，争取进入班级前二十五名。” “前二十五？”林妙妙眨了眨眼睛。 “怎么，你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么，怎么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项南看向她道。 “谁说的，我当然有自信了，看我的。”林妙妙点了点头。 看到他俩有说有笑，亲密互动的样子，一旁的邓小琪不禁面色阴郁。 …… “妙妙，这些日子，你跟一哥走得很近喔。”邓小琪半阴半阳的道，“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么一个變态暴虐霸道狂拽的家伙。”林妙妙连连摇头道，“我现在拜他为师，只是想提高成绩。等我将来考出好成绩，我就会把他一脚踢开，让他有多远死多远。” “哼，你对他真的没动心？”邓小琪依旧面色不悦的追问道。 “呕~”林妙妙做了个呕吐的架势，“小琪，你不要恶心我了好不好？我怎么会对那个暴君动心呢，我巴不得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真的？！你发誓，没有看上我们家一一？”邓小琪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哎呀，小琪，你饶了我吧。我是真没看上钱三一。”林妙妙无语道，“我倒好奇，这货到底哪点好，居然把你迷成这样？” “他哪点不好啊？！”邓小琪见他这么说，登时激动地道，“学习好、身材好、体育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尤其是他长得多帅啊。你没注意到么，一一的手是多么修长，真想看他弹琴的样子。还有他的睫毛又浓又长，长在他这样的男孩子身上，真是可惜了呢……” “哎呀，邓小琪，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林妙妙把镜子递到邓小琪面前，“你现在还哪有一点女神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女弔丝嘛。”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邓小琪扫兴的道，“你现在还未开始发育呢，就像一一说得，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会知道男女之间的事。” “谁是孩子呀，谁没发育呢，我都十六了，好么？”林妙妙不乐意道。 “就你这干巴的身材，说你是孩子，一点都不委屈你呀。”邓小琪瞄着林妙妙道。 “哼，胸不平，何以平天下。”林妙妙理不直气也壮道。 …… 十一月末，学校举行了第三次月考。 “妙妙，你考得怎么样呀？”邓小琪关心的问道。 “我觉得我考得还行。所有的题我都尽量答了，就是不知道对不对。”林妙妙傻呵呵的笑道。 “那就行，只要答题，只要步骤对，就能够得分。”江天昊笑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妙妙嘿嘿笑道。 “这么说，一哥对你的集训，还真起了效果？”邓小琪笑道，“哇，他可真厉害，能把学渣变成考霸，化腐朽为神奇。” “讨厌，谁是腐朽呀！”林妙妙不乐意道，“就算我考出好成绩，也有我一半功劳吧。怎么能全算钱三一的功劳？” “徒儿，你还没过河呢，就想要拆桥了？”项南正好路过，听了一耳朵，忍不住吐槽道。 711【我也很想夸你的】 两天之后，成绩出炉。 项南依旧以一千零四十六分，稳居全校第一的宝座。 相比第二名，依旧高出近八十分，差出近乎一科的成绩，令人望而兴叹。 “一哥，你又是七门满分，全年级第一，真是太了不起了。”邓小琪一脸崇拜道。 “你考得也不错呀，全班第二十六名。”项南笑道，“其实，小琪，以你的聪明才智，再提升些也可以的。” 邓小琪成绩最好的时候，能排进年级前一百名，考好一点的一本都没问题。 “钱三一，你真的觉得我聪明？”邓小琪惊喜的问道。 “那当然了。”项南点点头，“能考进精英中学，已经说明你不笨了。只要再努努力，我觉得考进年级前一百名，都是有可能的。” “哇，你这么看好我呀~”邓小琪开心的道，“谢谢~” “哇咔咔，真是苍天不负苦心人啊！”这时，林妙妙大笑着走了回来，“小琪，你看到我的成绩没有，班级第二十五名，突飞猛进呀！” “是啊，恭喜你了，妙妙。”邓小琪为她鼓掌道。 “thankyou!thankyou!”林妙妙嘚瑟的道。 “徒儿，这次你终于有了大进步了，不错，恭喜你。”项南也笑道，“看来你还是有天分的。” 林妙妙嘿嘿一笑，“钱三一，你难得夸我呀。” “不过，最忌过度自满。”项南提醒她道，“你现在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也就是勉强及格的水平，学得还远不到家。 而且你全班排名二十五，全校排名也四百名开外，要想考上好大学依然没戏。今后，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讨厌，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林妙妙无语道，“你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嘛。” “其实，我也想让你高兴的，可又怕你得意忘形。”项南解释道，“如果你能够继续进步，我当然不会吝惜夸奖你。” 听他这么说，林妙妙忽然想到了之前看过的漫画《棒球英豪》。在漫画中，浅仓南也曾这么对上杉达也说过，“其实我也很想偶尔夸奖你两句啊。” 心中顿时莫名的一动。 “哎，为了庆祝妙妙取得好成绩，周末咱们一起出来玩吧。”江天昊笑着邀请道，“我请吃饭，唱k。怎么样啊，小琪？” “好啊，好啊。”林妙妙第一个响应道，“我去，我去。” “一哥，你去不去？”小琪则看向项南道。 “去吧，放松下也好。”项南点点头。 “那我也去。”邓小琪开心道。 江天昊见状，既高兴，又有点心酸。 高兴地是，小琪妹妹接受了自己的邀请；心酸的是，人家不是为他而答应的。 …… 周末回家之后，林妙妙就把自己的成绩单拍到了桌子上，“王胜男，看看，你女儿我已经开始逆袭了。” 林大为、王胜男把成绩单接过来仔细看着，就见女儿的成绩果然有了明显提升。前两个月都是班级倒数第一，现在则是班级第二十五名，一下就提升了十一名，升幅相当明显。 “不错，不错，很有进步。”林大为满意的道。 “不过是从最下游提升至中下游而已，没什么好值得高兴地。”王胜男却是淡淡的道，“林妙妙，你什么时候排到班级前十，那你妈才真的觉得露脸。” “班级前十？！你还真敢想。”林妙妙惊讶的道。 “年级前十就算敢想了？！人家钱三一次次都是年级第一，科科满分。人家妈妈怎么就那么能生呢。”王胜男不悦的道。 “那是因为钱三一的妈妈自己就是名门闺秀。”林妙妙撇撇嘴道，“而且，钱三一的爷爷是工程院院士，爸爸是复旦大学高材生，人家学习好是遗传。 你跟我爸当年都不是学霸，自然就生出我这个学渣了。我都没嫌弃你们基因不好，你们就将就我吧？” “哎，怎么把我都捎上了？”林大为不乐意道，“我可以没学你妈，非逼你考出好成绩。” “唉哟，你们爷儿俩，真是合伙要气死我。”王胜男都快被这俩不求上进的爷俩儿气死了。 “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下周起，我就让你小姨夫帮你办陪读。”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世纪城的房子再贵，我也要搬了。” “妈，我都已经开始改了，为什么你还要陪读？”林妙妙一听，顿时大失所望道。 她这个月之所以辛苦的学习，就是为了避免王胜男的陪读。如果她还是要陪读的话，那她这一个月不是读了个寂寞。 “我只说个要陪读，你就考到班级第二十五名。我要是真陪读的话，把你的学习真正抓起来，那你还不考入班级前十五啊。”王胜男振振有词道。 “你要这么逼我的话，下月我就考年级倒数第一给你看。”林妙妙大叫道，实在不想被她这么管着。 “林妙妙，你搞搞清楚，学习是为你自己学的，不是为我们学得。”王胜男见她这么说，也针锋相对的吼道，“你如果敢考年级倒数第一，那你就不要上学了。反正你上出来也是废物，还不如早点出来工作。” “不上就不上。”林妙妙也喊道，随后起身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王胜男，你说话能不能柔和点？那可是你亲闺女，不是抱养的，你非得逼死她么？”林大为见状，也忍不住生气道。 “你还啰嗦什么，还不快去追！”王胜男也急道。 她对刚才所说的话也有些后悔，不该骂自己女儿是废物。 林大为连忙追了下去。 …… “妙妙，别跑了，别跑了。”林大为追下楼，拦住林妙妙道。 “你还拦我做什么呀，让我去死好了，反正我就是个废物。”林妙妙哭道。 “胡说！我女儿冰雪聪明，谁敢说我女儿是废物。”林大为连忙安慰道，“别哭了，来，爸爸带你去吃烤串。” “不去。”林妙妙摆摆手道。 “去吧，来，就当是陪爸爸。”林大为连连劝道。 在烤串的诱惑下，林妙妙半推半就，随老爸一起来到烧烤摊。 712【金钱激励】 “老林，我真搞不懂，你当初干嘛要娶我妈呀？”林妙妙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向老爸抱怨道，“天下那么多好女人你都不找，非找这么一个又不懂得欣赏你，还总爱乱发脾气的暴君当老婆？你体会过宝宝的苦么？ 从小到大，她都没夸过我，一直在贬低我。搞得我心情再高兴，一看到她，也都跌进了地狱里。” “行了，别生气，来先碰一个。”林大为举起酒杯道，跟女儿的可乐碰了下，“其实你妈之前可不这样，她当年参加华东武术大赛，那双剑舞得跟天女下凡一样。当年怀着你的时候，都把公交车上的色狼，一脚踹出玻璃窗外去。 那会儿的你妈，兜里有余钱，手上有功夫，别提多飒了。追你妈的男人多得是，你听说过江州首富欧阳健么，当初就是你妈的追求者。” “what！！！”林妙妙整个人都震惊了，“老爸，你说得真的假的？我妈还有那魅力？连江州首富都为她着迷？！” 她真一万个没想到，就她那母老虎似的妈，居然还有这么牛叉的追求者。 “那当然。”林大为点点头笑道。 “真让人不敢相信，想象都想象不到。”林妙妙撇撇嘴，“我看江州首富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哎，你妈当初优点多得数不过来。”林大为笑道，“端庄秀丽、英姿飒爽、善解人意……不知迷倒多少帅小伙。” “你说得那是我妈么？”林妙妙质疑道，“那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她的这些变化，都是在有了你之后，才渐渐改变的。”林大为解释道，“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着你妈的心呢。 她希望你快乐，又怕你得意忘形；她希望你遭受挫折，又怕你一挫不起；希望你受欢迎，怕你被人瞧不起；希望你享受孤独，又怕你抑郁……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种心情，只有你当了母亲之后，才能好好体会了。” “哼，我以后当了妈妈，绝不会像我妈一样。”林妙妙发誓道。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林大为笑道。 …… “爸，说回陪读，我是真的不想走读，你跟我妈说一声啊。”林妙妙诉苦道。 “你以为你妈就想陪读啊。你知道现在学区房房租多贵？！一个月就要一万五。”林大为劝解道。 “一万五？！我的天呐！够我买多少零食啊！”林妙妙震惊道，“既然这么贵，那就不要租房陪读了嘛。” “可你妈担心你的学习成绩啊。”林大为解释道，“妙妙，你两次考试全班倒数第一，让你妈真的很担心。 你要这个成绩考大学，根本不可能考进名牌大学，估计只能进大专、三本，将来都不好找工作的。你妈也是替你着急啊。” “那我这次不是很有成效嘛。”林妙妙不悦的道，“她怎么就不能看到我的闪光点，净把我往最坏处想呢？” “妙妙，你妈是担心你三分钟热度。”林大为又解释道，“万一你下个月成绩又滑落了呢？你要相信，你妈不是故意与你为难的。她只是希望你能有个更美好的未来。” “爸，你现在怎么都是替我妈说话了。”林妙妙皱起眉头，不悦的道，“你还是不是我的挡箭牌了？” “爸当然是你的挡箭牌，但爸也希望你好呀。”林大为连忙道。 “这样吧，既然妈担心我下个月没动力学习，那成绩下滑，不如就给我制造点动力嘛。”林妙妙想了想道，“我如果成绩保持住呢，就给我一百元奖励。如果成绩提升呢，每提升一个名次，就多奖励一百。如果我能升到班级前十名，那就奖励我一千元，怎么样？” “这个……”林大为有些犹豫，“妙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财了？” “爸，我不是贪财。你租学区房，不也得花钱么，倒不如把钱直接给我。为了这些奖金，我也会努力的。”林妙妙笑道，“再说，早晚家里的钱还不都是我的。” “那你先告诉我，你要钱干嘛呀？”林大为好奇地问道，“你天天住校，哪用得着花钱啊？” “哎呀，学生也需要钱压兜嘛。买个零食呀，买瓶饮料呀，买本杂志呀，买本书呀……哪项不要花钱呐？”林妙妙诉苦道，“我妈那么抠儿，都不给我零花钱。 你知道嘛，邓小琪一个月零花钱都有一千块呢，江天昊也都有一千五百块。他们总请我吃零食，那我偶尔也得请请他们嘛。不能太吝啬了不是。” “行，爸原则上同意了。”林大为点了点头，“不过，具体能不能行，我还得回去，跟你妈商量商量。” “哎呀，爸，你就不能做回主么？”林妙妙无奈的道。 “爸得尊重妈妈的意见呐。”林大为笑道。 …… 回去之后，林大为就跟王胜男提了这件事。 王胜男听了之后，忍不住冷笑几声，“咱这闺女跟谁学的，还学会一切向钱看了。” “我觉得妙妙说得也有道理。”林大为笑了笑，“反正咱们租房，也一样是要花钱的。而且女儿未必乐意。她抵触情绪那么大，学习肯定会受影响。 倒不如顺着她的意思，就按名次来实施奖励。前进一名奖励一百元，看在钱的份儿上，我想她应该会努力的。” “你就是太娇惯她了。”王胜男吐槽道，“她说什么你都肯听，我说什么你都不听。”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惯着她惯着谁。”林大为笑道，“胜男，陪读这件事，妙妙的抵触情绪很重。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逼她，不然真逼出她的逆反心理，就是不肯学了，那咱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好吧，就听你这一次。”王胜男想了想道，“不过，你告诉她下月月考的成绩，必须保持现有成绩的基础上，再给我有所突破。如果她敢懈怠的话，到时候，任她再怎么说，我都必须要陪读了。” “行，到时候，我都不帮他说话了。”林大为点点头道。 713【善意提醒】 转过天来，项南、江天昊、林妙妙、邓小琪相约在市中心广场见面。 “咱们今天要玩个痛快！”江天昊叫道，“怎么安排，小琪你说！” “不如我们去海洋公园玩吧。”邓小琪想了想说道，“我一直都很想去那里玩。” “海洋公园好呀！”林妙妙拍手笑道，“我也一直很想去，可惜总没有机会。听说那里还有海豚，肯定很好玩。”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出发吧。”江天昊笑道，随即四人打车前往。 路上，邓小琪、林妙妙都很兴奋。 江天昊看到邓小琪兴致高，也不禁很是高兴。 只有项南，对海洋公园没太大兴趣。去海洋公园，无非是看看鱼，看看虾，看看企鹅，看看海豚……他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 不过见大家都很高兴的样子，他自然不愿坏了大家的兴致，因此也装出很感兴趣的模样。 …… 近一个小时后，来到海洋公园。 四人买了门票，一起进到馆内。 一进馆内，就见到硕大的水族箱。无数的鱼儿在里面游来游去，形形色色，五彩斑斓。 “哇，好漂亮的鱼啊，这是什么鱼啊？”邓小琪惊奇的道。 江天昊见邓小琪好奇，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连忙走上前来，想为其解答一番。 但仔细的辨认了好久，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对鱼的了解，仅限于海鲜餐厅里卖得那些种类。其他种类的鱼，他可就一窍不通了。 “那是孔雀鱼~”项南解释道。 “孔雀鱼？！哇，好漂亮的名字。”邓小琪惊艳道，“钱三一，那群遍体通红，尾巴大大的鱼，又叫什么鱼呀？” “那是神仙鱼。”项南又解释道。 “哇，名字更好听。”邓小琪开心的道，“那个背上长刺，鳍那么大的鱼，叫什么名字呀？是不是叫蝴蝶鱼？” “不是，那是狮子鱼。”项南摆摆手道。 “嗯，果然很像狮子。”邓小琪恍然大悟，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崇拜的道，“钱三一，你可真是博学，连鱼你都认识呀。” 见她这么推崇钱三一，江天昊顿时脸色一暗，心情都变差了。 项南见状，笑着摆摆手，“其实我也不是太懂，就是很早之前看过一些图册而已。” “那你的记性还真好，很早之前看过的图册，现在居然还能记得呀。”邓小琪又崇拜的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该闭嘴了。 邓小琪对自己有一种谜之崇拜，自己说点什么她都能吹彩虹屁，那最好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 四个人在海洋公园逛了两个小时，看了鱼，看了虾，看了企鹅，还欣赏了海豚表演。 项南在此过程中，没有再多嘴讲解，尽量保持低调。 但即使如此，邓小琪还是总粘着他。 “钱三一，这是什么鱼啊？”、“钱三一，那是什么鱼啊？”、“钱三一，帮我拍张照吧。”……让项南都有些苦恼了。 实话说，他真不想招惹邓小琪。 一来，他的任务是追求林妙妙，既然如此，那就不好跟她闺蜜起腻，很容易导致任务失败的。 二来，邓小琪早期的性格自负、虚荣、做作，这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那种朴实、善良、乐观、上进的女生。 就像上个世界中的李水花，要是能娶到那样的女人，那真的无憾了。 因此，每当邓小琪向他请教的时候，他都先把答案低声告诉江天昊，让他过去出风头。 一来二去，虽然江天昊没讨得邓小琪的欢心，但他跟项南的关系却有了长足进步。 …… 逛到中午，大家一起出了海洋公园，随后来到附近的江家厨房用餐。 “我去，昊子，这里都有你家开的店呐。牛呲呼啦带闪电！！！”林妙妙惊讶的道。 “那是，我们家的店面可是遍布江州市。我听我爸说，过几天，连咱们学校门口都会开分店了。”江天昊得意的道。 项南却是眉头一皱。 无论海洋公园，还是精英中学，位置都挺偏僻的，都在城区的边缘地带。在那里开分店，生意可想而知，别说赚钱，怕是收回成本都难。 这显然就是在盲目扩张。而剧中，江家之所以破产，就是因为江奇龙贪大求全，结果不仅欠下银行贷款，甚至还欠下了民间借贷，导致后来被人追债上门。 “昊子，海洋馆跟咱们学校位置都挺偏的，也就周末热闹一些，平时基本没什么人。”他于是开口提醒道，“我觉得你该劝劝你爸，别盲目扩张，免得赔本。” “钱三一，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抢占市场，打提前量。”江天昊摆摆手笑道，“咱们学校、海洋公园虽然现在位置偏，但过不久就会发展起来的，到时候可就客源滚滚了。 我爸做了那么多年生意，白手起家，发展到如今的规模，可不是靠大风刮来的。” 项南笑了笑。 听出了江天昊的言外之意。人家是久经商场的老将，经验丰富，眼光卓绝。自己一介书生就别随意置喙，纸上谈兵了。 项南也知道，自己拿不出什么证据佐证。就算江家把历来的收支账目交给他，他也未必能发现其中的端倪，因此也不好再进行强辩。 …… 中午，他们就在江家厨房吃了一顿。 江家厨房主打的是卤菜，什么卤鸡、卤鸭、肘子、卤肉等等，咸香麻辣，滋味十足，很符合现代都市人的重口味。 也难怪能从一个菜市场的小摊位，发展成如今的江州美食大亨。 而这些卤菜，更是让喜欢吃肉的林妙妙大快朵颐，饕餮不止，“昊子，你家做得卤肉太好吃了。”她一边啃着肘子，一边连声夸赞道。 “喜欢就多吃一点。”江天昊见她吃得美味，自己也高兴。 “哎呀，妙妙你少吃点。胃撑大了，真的缩不回去的。”邓小琪劝道。 “没关系，缩不回去，就缩不回去吧，为了美食，我豁出去了。”林妙妙一手肘子，一手鸭脖，满不在乎道。 “小琪，你也吃呀。”江天昊盛情的张罗道。 “不啦，人家最近要减肥。”邓小琪摆摆手道。 “没事，那我给你点几个凉菜。”江天昊笑道，“我们家凉菜拌得也可好了。” 714【小丑竟是我自己】 在江家厨房吃完饭后，几人又相约一起唱k。 “告诉你们说，我唱歌可好听了，人都说我是江州王力宏。”江天昊嘚嘚瑟瑟的道。 “哈哈，真的么？我同学都叫我江州蔡依林。”林妙妙则得意的道。 “昊子，别尬吹行么？”邓小琪撇撇嘴，不屑的道。 “哎，不信，等下你听听，保证一模一样。”江天昊笑道。 随后一行人来到ktv。 “小琪美眉，你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江天昊热情招呼道。 “用不着你，我自己来。”邓小琪摆了摆手，让他闪到一旁去，随后笑着问项南，“钱三一，咱们来个对唱吧？” “不了，我嗓子有点不舒服。你们先唱，我听就行了。”项南摆摆手道。 “噢。”邓小琪点了点头，随后选了几首歌，都是蔡依林、王心凌、邓紫旗等人的歌曲。 “小琪，你选得都是我喜欢听得歌。”江天昊笑道。 “昊子，边去，别扫兴。”邓小琪推了他一把道。 “小琪，我也来选几首歌。”林妙妙挤过去道。 片刻之后，选完了歌，三人就唱了起来。 项南喝着苏打水，吃着果盘，看他们几人闹腾。 实话说，他们仨唱的都不错。 尤其邓小琪，不愧是日后考入中戏的人，声音方面的确很有天赋，音准、音色、吐字、气息把握的都不错，一首《lovelovelove》又唱又跳，居然没有喘气的声音。 …… “小琪，刚我唱得《心中的日月》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王力宏的味道？”江天昊唱完后，笑着向邓小琪道。 “没听出来。”邓小琪摆摆手道。 “什么呀，我唱得多像。”江天昊委屈道，“妙妙，你说是不是？” “昊子，我觉得你唱得还是蛮像的。”林妙妙笑着安慰道。 “妙妙，还是你懂我。”江天昊得意的道。 “哎，你怎么不唱啊？该不是你五音不全，不好意思唱吧？”林妙妙转头看向项南道。 “你们唱就得了。”项南摆摆手道，“我嗓子不舒服。” “我看你就是五音不全，所以才不敢卖弄的。”林妙妙笑道。 “林妙妙，不许挑衅我。”项南冲她翻了个白眼道。 “就挑衅你了，怎么着吧，有本事你唱啊。”林妙妙把话筒都怼到项南嘴巴上了。 项南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昊子，帮我点一首《死了都要爱》。” “我去，你行不行啊？”江天昊惊讶的道。 《死了都要爱》开头第一句的高音，就不是一般人能飙上去的。 “看着吧。”项南接过话筒道。 眼见他要唱歌，邓小琪都把自己的歌切了，“一哥，我让你先唱。” 此时，江天昊也已经点好了歌。 项南清了清嗓子，伴随着音乐，嗷得一嗓子就唱了出来，“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我去~”江天昊、邓小琪、林妙妙全都有些傻眼，没想到项南唱得这么好。 第一句高音，那么容易就飙上去了，不裂音，不破嗓，轻而易举，真是令人钦佩。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 享受现在 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 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 后面的低音，也是唱得低回婉转，醇厚沉稳，沁人心脾。 “我去~”江天昊、邓小琪、林妙妙三人都不知该说啥了。 他们都觉得自己唱得挺好的，但跟项南一比，根本就是业余爱好者跟专业歌手的区别，差得太大了。 …… 一首歌唱罢，包厢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钱三一，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原来你唱歌这么好听啊。”江天昊佩服的道。 “一哥，你唱歌真是好听，有机会教教我呗。”邓小琪崇拜的道。 “钱三一，你怎么连唱歌也唱的这么好啊？”林妙妙则惊讶的道。 本来还想着让项南丢点面子的，却没想到，居然让他大大的露一次脸。早知如此，她就不挑衅他了嘛。 “我妈是省艺术团的首席女高音歌唱家，我这是家传。”项南嘿嘿一笑道。 “我去~”三人都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 亏他们刚才还那么卖力的演唱，以为自己唱得有多好听。原来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小丑原来是自己。 “哎，下个月，咱们学校要办元旦晚会。”邓小琪忽然笑道，“一哥，咱们两人出个合唱节目吧。” “不了，下个月，我要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怕是没时间。”项南摆摆手道。 “噢。”听他这么说，邓小琪不禁有些失落。 “小琪，别怕，我跟你唱啊。”江天昊连忙道，“就唱《不得不爱》怎么样？” “得了吧，那还不如唱《好心分手》呢。”邓小琪白了他一眼道。 “哎，钱三一，你下个月要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那你还有时间帮我辅导功课么？”林妙妙担心的道，“我可跟我爸说好了，每前进一名都有一百元奖金呢。你别害我亏钱呐。” “应该有时间的。”项南点了点头，“我就去五天而已。” “那就好。”林妙妙松了一口气。 邓小琪见项南有时间为林妙妙补课，却没时间陪自己参加元旦晚会，不禁郁闷的撅起了嘴巴。 …… 玩到五点半，大家一起吃了饭，又去看了场电影。 本来项南准备看的是诺兰的大片《星际穿越》，但林妙妙、邓小琪偏要看《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江天昊一向是随邓小琪走得，于是项南也只好少数服从多数。 买票进了影院，“一哥，你坐这儿，我坐这儿，妙妙你坐我旁边。”邓小琪安排道。 “不了，还是你跟昊子坐吧，我跟林妙妙坐这边。”项南摆摆手道。 江天昊一听，偷偷向项南伸了个大拇指。 “妙妙你跟我一起坐，昊子你去那边~”邓小琪却道。 江天昊一听，顿时脸色一暗。 项南见状，也只好向他说抱歉了。 其实，他觉得江天昊跟邓小琪其实挺配的。 邓小琪从小没有父亲，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而江天昊是个大暖男，对她可以说是关怀备至，予取予求。 两人在一起，正合适。 只可惜造物弄人！ 其实，要不是江家破产，江天昊得留在江州创业，他俩还是挺配的。 一个富二代，一个女明星，多合适呀！ 715【数学冬令营】 过完周末，回到学校，项南开始帮林妙妙打基础。 初中数学、高中数学、初中物理、高中物理、初中化学、高中化学…… 在金钱的激励之下，林妙妙的积极性非常足，学得很认真。 让项南都感慨，早知如此，当初刚开学时，就拿钱来诱惑她好了。 话说回来，林妙妙爱钱，也是有迹可循的。 剧中，她就经常向林大为要钱。之后开公众号，是为了赚钱；开直播，更是为了赚钱。后来还为无法提现的九千块钱耿耿于怀。 简而言之，她就是个小财迷。 …… 而在项南、林妙妙苦学的同时，邓小琪、江天昊等人，也在为元旦晚会做准备。 精英中学历来提倡素质教育，校内有丰富多彩的校园活动。比如足球赛、篮球赛、排球赛，各种协会、各种活动。 元旦晚会，就是其中最隆重的一项活动。参与的学生最多，观众最多，每年都能造成不小的反响。 也因此一进入十二月，各年级各班级就开始准备。而且各个班都对自己表演的节目保密，唯恐被别的班把创意抄了去。 …… “咱们班今年就说相声吧。相声多开心呀。”孙串出提议道，“我来当捧哏的。” “你会写相声么，还不是学别人。”江天昊摆摆手，“依我看，还是跳舞，来个团体舞怎么样？superjunior的《mr.simple》?” “咱们班男生有几个会跳舞的，要不还是大合唱好了？”雷川提议道。 “对啊，你们男生跳舞的话，那我们女生怎么办？”李佳敏也不赞同跳舞，“我觉得也是大合唱好。” “天呐，我最烦大合唱了。一大群人站在台上唱一首歌，多傻啊！那是小学生才干的事。”江天昊大摇其头道。 “我不管你们选什么，我已经定了跳独舞。”邓小琪照着小镜子道。 …… 就在班级争论着元旦晚会，该上什么节目的时候，项南已经前往重慶的巴蜀中学，参加在那举办的第三十届全國中学生数学冬令营，也即是中國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跟他同行的还有妈妈裴音。两人是一起坐高铁前往重慶的。 其实原本，省队是准备坐飞机前往的。不过钱三一有恐高症，裴音不允许他坐飞机，所以他们只能坐高铁。 他们提前一天出发，乘车来到重慶后，先在酒店住了一夜。转过天来，再与省队汇合，一同前往巴蜀中学。 巴蜀中学是重慶市重点中学，拥有一百二十一个教学班，七千余名学生。相比起来，精英中学才两千余名学生。 因此来到巴蜀中学时，项南见到那么广大的校园，那么多的中学生时，着实吓了一跳。感觉比他当年读得大学还热闹。 冬令营从十九日到二十三日，十九日为开幕式。 在开幕式上，项南见到了来自全國各地的代表队，甚至还有俄罗澌、星加坡等国的代表队，总计三百六十一名选手。 项南就将跟这些选手共同竞逐，争取进入國家数学奥林匹克集训队，最终赢得参加世界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机会。 开幕式，几位大领导一一上台发言，项南没有注意听。不过之后巴蜀中学学生们准备的节目，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些学生准备了丰富多彩的节目。如交响乐《卡门》、《愤怒的小鸟》、体育律动操、大合唱等等，都非常精彩，令人印象深刻 …… 转过天来，比赛正式开始。 二十号、二十一号，均为比赛日。 选手每天做三道题，每道题二十一分，总计一百二十六分。 “一一，一定要好好答题，不要辜负妈妈的期望。”临上场前，裴音殷殷嘱咐道。 “放心吧，妈，我一定会做到最好，不会令你失望的。”项南点点头，信心十足的道，随即他走进了考场。 进去之后，拿到题，项南一看题目就笑了。 在他看来，全都是很容易解的题目。论难度，基本相当于大学生解初中生的题。不敢说一眼就解出答案，但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多几个步骤的事。 他飞快地答着题，只用不到一小时，就解决了三道大题。而此时，其他选手则还都在冥思苦想，奋力解题。 项南翻来覆去检查了三遍，确认答案无误之后，便举手示意老师，随后被让到隔壁教室。那里有点心和饮料，供选手加餐和调整状态 项南在那边一直玩了三个多小时，等考试结束之后才跟着一起出场。 “一一，考得怎么样，难度大不大？”裴音关心的问道。 “不大，挺容易的。”项南摆摆手笑道。 “真的么？可不能麻痹大意呀。”裴音提醒道。 历届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题都是以难著称，怎么可能会容易呢。因此她担心儿子是麻痹大意了。 “放心吧，妈，我不会的。”项南笑道。 …… 考试结束之后，选手们返回酒店休息。 为了避免比赛期间受影响，选手们的手机都被收走了。 项南想跟林妙妙、江天昊联系也做不到。 再加上为避免选手出状况，他们也不允许四处乱逛，所以项南只能和裴音，待在酒店里看电视。 转过天来，新的一轮考试继续进行。 还是三道题，还是四个半小时。 项南飞快的答着，又在一个小时内结束战斗。 而他的表现，也早被主办方注意到了。 “这个叫钱三一的选手答题的速度好快啊。” “是啊，不仅快，而且还很正确。我看了他昨天的卷子，三道题全部答对。” “我看了他的资料，他今年才上高一啊。” “这么年轻，就这么有本事，了不起！” “他的爷爷可是钱守中，工程院院士。” “难怪了，家学渊源。” 众人都点头赞许道。 …… 项南还是一边吃着糕点，喝着饮料，等待考试结束。 三个小时后，比赛正式结束。 结束之后，手机返还。 项南本想立刻开机，看看江天昊、林妙妙的留言。 不过碍于裴音在身边，他还是抑制住了这冲动。 裴音对钱三一的社交也管得很严，唯恐他早恋或误交损友，影响前途。 所以项南不想刺激她。 “妈，比赛结束了，咱们可以自由活动了。不如，我带你去吃重慶火锅吧。”他笑着向裴音道。 “嗯，还是再等两天吧。过会儿，会有各大高校举办招生宣讲会，我们去听一听。”裴音摆摆手道。 “我看过了，今天是江浙大学、南開大学、复旦大学、中國科学技术大学的招生宣讲会。我是准备去清华、北大或者南大的。”项南摆摆手笑道，“他们要明天才举办宣讲会。” “那好吧。”裴音点了点头。 716【争相邀请】 每年一度的奥林匹克竞赛，是各大名校抢生源的良机。 因为，全國高中四千余万学生中，能来参赛的不过两三百名。因此选手都是优中选优，出类拔萃。无一不是天赋、才干齐备，并有良好学习习惯，及自律能力的良才。 师父挑徒弟，徒弟也挑师父。 尤其中國这么多名牌高校，僧多粥少，自然也要下手抢，才能把第一流的生源抢到手。因此每到竞赛期间，这些名校都会来办招生宣讲会，吸引人才加盟。 他们会面试成绩优异的学生，跟他们签订意向性录取协议。协议一签，学生就等于一只脚踏入大学大门了。 只要在今后的学习中不作死，继续保持住，基本就能在中学毕业后，顺利进入名校就读，前程似锦。 也因此，才有那么多家长从小学时代，就开始带着娃娃上奥林匹克竞赛班。一直鸡娃鸡到高中，就是想参加自主招生、提前录取，提升孩子进名校的概率。 项南虽然不用参加自主招生，也能够顺利考入名校就读。不过能提前录取，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提前录取之后，他的学习压力就小很多，甚至不来学校都是可以的。 而且，提前录取之后，家长的压力也会小很多。裴音都不用天天陪着他，可以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因此，一举两得。 …… 项南带着裴音，在重慶市区好一通逛，充分领略了山城风光。 火车穿楼过，望山跑死马，跟江州风情大异其趣。 而且，两人还挑战了一下重慶火锅。一口吃下去，两人就开始大汗淋漓，辣得直欲喷火。 晚上时候，回到酒店，项南偷偷打开了微信。 就见林妙妙、江天昊、邓小琪都给他发了不少留言。 “钱三一，你竞赛考得怎么样啊？” “一哥，祝你马到成功~” “师父，加油加油加油！” 项南随即一一回了过去。 不过因为而今是礼拜天，他们回校后都把手机上缴了，所以应该是不会有回信的。 但没想到的是，项南刚回了信息，马上就有信息回来。 “钱三一，你终于上线了呀，考得怎么样啊？”江天昊回道。 “师父，考试考完了吧？考得怎么样呀？”林妙妙也回道。 项南一见，不禁一惊。 “哎，你们手机不是收上去了么？”他疑惑的问道。 “我又买了个手机。”江天昊得意的道。 项南恍然大悟。 他们家有钱，也舍得给他零花钱。他花几百块买个破手机交上去，老师也未必辨别的出来。 “我交上去的是个机模。”林妙妙则得意的道。 “……”项南无语的眨了眨眼睛。 不愧是林妙妙，在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上，总是有主意。 “你别只顾着玩手机，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项南提醒道。 “不用你操心，我不会放着钱不挣的。”林妙妙鸡贼的笑道。 项南笑了笑，不愧是个小财迷！ …… 转过天来，第三十届中國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成绩正式公布。 项南以满分一百二十六分夺得一等奖，位居第一列。而本届奥林匹克竞赛，夺得满分的选手总共才八名。 项南是其中唯一的高一学生，也是年纪最小的选手，自然就更是引人瞩目。 “一一，你真不愧是妈妈的骄傲。”裴音喜极而泣道。 儿子真的太棒了。全國四千余万高中生，儿子是其中最优秀的一个。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满分一等奖，可以稳进清华、北大，前途一片光明，让她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妈，这也要多亏你多年的教导。”项南笑着说道，代钱三一向她表示感谢。 这么多年，钱三一都是她一个人带大的。日常起居，吃喝拉撒，乃至择校上兴趣班，都是她一个人操劳。钱钰锟基本就是个甩手掌柜的，从来都没管过。 因此钱三一学习上取得的任何成就，都应该归功于裴音的教导有方。 “妈妈见你有这么高的成就，再辛苦也都值了。”裴音笑道，“对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让他们也跟着高兴。” “嗯。”项南点了点头。 …… 就在这时，几人不约而同地来到项南跟前。 “请问你就是钱三一同学吧，你好，我是清华大学招生办的王老师。” “钱三一同学你好，我是北京大学招生办的赵老师！” “钱三一同学，幸会，我是复旦大学招生办的李老师。” 项南看着这些高校招生办的老师，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笑着回礼，“几位老师好~” “钱同学，我看到了你的成绩，非常不错。”清华的王老师笑道，“我也查阅了你的资料，你不仅是江州市中考状元，而且进入精英中学之后，月月拿年级第一，七门满分，真是文理双修，德才兼备。很好，我们清华很欢迎你这样的学子加盟。” “钱同学，别去清华，来我们复旦吧。”复旦的李老师摆手笑道，“我们也查过了，你的爷爷钱守中院士是震旦大学毕业，震旦大学跟我们复旦大学渊源极深。 而你的爸爸钱钰锟更是我们复旦的校友，可见你跟我们复旦是最有缘分呐，当然要来我们复旦呐。” “钱同学，你是文理兼修，不只理科成绩拔尖，文科成绩同样优秀。我们打听到，你还写了篇小说，发到了《萌芽》杂志上，可见你的文学功底也是很高的。 而我们北大不只理科好，文科更好，正适合文理兼修的你。来我们北大，才更能发挥你文理双修的优势。”北大的赵老师则劝道。 “哎，我们清华文科院系也不错啊。”、“我们复旦所有院系，所有学科都向你敞开。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甚至允许你本硕直读。”、“我们北大愿提供博士生导师一对一指导，让你提前享受到研究生待遇。” 几位招生老师围着项南七嘴八舌的道，都想把项南挖到自己学校去。 一来，项南的数学天赋高人一筹。高一考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就能够得满分，实在是非常出众。 而数学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他在数学方面有天分，做其他研究就能够事半功倍了。 二来，项南的其他科目成绩同样出色。月月月考第一，门门满分或接近满分。这说明他有卓越的学习天赋，以及良好的学习习惯，都有利于他未来的发展。 三来，他的家世渊源。爷爷钱守中是工程院院士，爸爸钱钰锟是复旦大学高材生。妈妈裴音是知名歌唱家……这样出身名门的孩子，未来前途自然一片看好。 717【东窗事发】 “爸，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一一在这次全國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拿到满分，夺得一等奖。”电话中，裴音笑着向钱守中汇报道。 “哦！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钱守中开心的道，“一一真不愧是我的好孙子，好，非常好。这个消息，就值得我浮一大白。” “是呀，爸，不过您也要注意，酒虽好但不要贪杯。”裴音笑道。 “好，我知道了。”钱守中笑道。 裴音挂了电话，随后又给自己的爸妈拨了电话。 他们听了之后，也都非常高兴。 “好啊，一一果然有出息。女儿，你这些年的辛苦付出，也总算是没有白费。”老两口都高兴地道。 一方面替外孙开心，一方面替女儿开心。 “不说这些了。一一有出息，对我就是最大的安慰。”裴音欣慰的道。 等她挂掉电话之后，就见自家儿子被好几个人围住了。 担心出事的她马上走了过去，将项南护在身后，警惕的问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在得知了他们的身份后，裴音松了一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真抱歉，我太敏感了。” “没关系，裴女士，像钱三一同学这样的天才，再多的呵护也不为过。”清华的王老师笑道，“您把他交给我们，我们清华保证帮您照顾好他。” “裴女士，我们复旦大学距离你们江州更近，风土人情也更接近。钱同学来我们学校就读，不会水土不服，而且相距那么近，您也可以时常来探望他。”复旦的李老师笑道，“比去北方上学的好，头一个，气候就不适应嘛。” “哎，男子汉应该勇闯四方，水土都克服不了，怎么能成大气。”北大的赵老师道，“再说，南方冬天冷，夏天热，怎么比得上我们北方夏天凉，冬天暖呢。 钱同学，你还没试过暖气吧。数九隆冬，我们北方的室内气温有二十度，穿单衣都没问题呀。” “谢谢老师们的厚爱，具体上哪所学校，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想跟我家人商议一下，再做决定。”项南礼貌的回应道。 “好，这是我们的自主招生简章，你拿去看看。有什么条件也可以再提，我们尽量满足。”王老师道。 “这是我们复旦的。”、“这是我们北大的。”、“这是我们南大的。”、“这是我们浙大的。”……不一会儿的功夫，项南手里就接了一堆自主招生的简章。 这么多国内一流的大学，都向他递来了橄榄枝。 …… “妈，你看~”项南看向裴音道。 “还是跟你爷爷、外公商量一下吧。”裴音提议道。 项南点了点头。 随后，裴音弄了个微信视频会议，把双方家长都招到了一起。 得知项南获得了这么多大学的邀请，钱守中、裴正信都非常高兴。 “好啊，一一，这真是好消息。”钱守中笑道，“清华、北大、复旦、浙大、南大……这些都是难得的好学校啊。” “是啊，爷爷。”项南笑道，“他们开出的条件也都很好，我觉得都挺有诚意的。所以一时难以抉择，想请你们帮忙出出主意。” “好啊。”钱守中很高兴，“哎，钰锟去哪儿了，把他也加进来。儿子马上选大学了，他怎么能不参与？” “哎，爸……”裴音正要反对，这时，钱三一的奶奶秦菡之已经把儿子钱钰锟加了进来。 “妈，哎，怎么大伙儿都在呀？”钱钰锟进入群聊之后，见大伙儿都在，不禁有些纳闷的道。 “你一天天的都在瞎忙什么？三一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钱守中见儿子还一脸懵懂，忍不住骂道。 “哎，钰锟也是太忙了。”钱三一的外公裴正信连忙打圆场道。 “一一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了？成绩怎么样啊？”钱钰锟恍然大悟，连忙问道。 “一一得了满分，一等奖！”钱守中告诉他道。 “哎呀，一等奖，真不愧是爸的好儿子。”钱钰锟一听，也开心的道。 他毕竟是复旦大学毕业，当年也是用过功的人，自然知道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等奖是什么概念。 “现在清华、北大、复旦、科大、南大、武大、浙大……都向一一递来了橄榄枝。你是他爸爸，一一选什么学校，也应该听听你的意见。”钱守中又道。 “那还用选么，当然选复旦了。”钱钰锟一听，立刻说道，“复旦好啊，离家近，可以常回家。而且，吃的住的也都好。 读复旦大学建筑系，老爸还可以介绍老师给你。到时候，出来就跟老爸一起赚钱……” …… 他正说得唾沫横飞，就在这时，话筒里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公，你在跟谁说话呢？” 钱钰锟顿时脸色一变。 钱守中、裴正信、秦菡之也不禁一怔。 项南、裴音同样也是僵住了。 “那个，家里电视机的声音……”钱钰锟尴尬的解释道，同时连连使眼色，挥手让那女人离开。 “什么呀，跟谁说话呢，你不会背着我玩女人吧？”那女人说着凑了过来，“怎么娶了我还不够，还想再娶一个呀？” 钱钰锟听她这么说，顿时尴尬的捂住了脸。 “钱钰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钱守中忍不住大声怒吼道。 裴正信脸色也有些不悦。 他虽然听说女婿在外面似乎有些不太干净，但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碍于两家的面子，他也不好大事声张，横生枝节。 但没想到，女婿居然做得如此过分，把小三直接领到家里住，甚至还有明媒正娶的打算？！ “爸，这件事，我以后再跟您说。”钱钰锟连忙摆手道。 “不许挂！现在就给我说清楚。”钱守中怒吼道。 他和裴正信是多年好友，裴音和钱钰锟更是定得娃娃亲，两人大学毕业后就正式结婚生子，养育了钱三一这么优秀的孩子。让他和裴正信都脸上有光，非常高兴。 但没想到，钱钰锟居然如此混账，放着裴音这样出身名门，才情、气度一流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在外面招猫逗狗，让他怎么跟老朋友交代！然后他怎么面对裴音这么好的儿媳！ 钱钰锟这做爸爸的，又给儿子树立了什么榜样！简直要气死他了！ 718【签约清华】 “爸，您消消气，千万别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这件事，我回头好好跟您解释……”钱钰锟连连哀求道。 老爷子是他事业的擎天柱。没有老爷子的人脉在，他根本拉不到那么多生意。如果老爷子被他气倒，那他可就真的麻烦了。 “还回头什么呀，干脆就说了吧。”那女人见他逃避，反而很光棍的道，“爸，钰锟和裴音已经离婚两个月了，我和钰锟也已经结婚两个月了。我现在是您名正言顺的儿媳，我叫田丽丽，是江州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 “我们钱家没有你这个儿媳。”钱守中满含怒气的道，“我们钱家只有一个儿媳，那就是裴音。” “爸，您这是怎么说话呢。钱钰锟是您儿子，我是他的妻子，我当然是您的儿媳妇了。”田丽丽一听，立刻理直气壮地道。 “儿子，我可以不要！”钱守中一字一顿的道，“裴音…以后…就是我的女儿。” “爸，您不能这样啊，您连您儿子都不要了？”钱钰锟一听，顿时如丧考妣。 “爸，您别生气，我先挂了。”裴音关了微信，随后担心的看向儿子，却见项南一脸的淡然。 “一一，这件事……”她想了想，开口道。 “妈，你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们就自己处理吧。”项南点了点头，“但无论如何，我都站在您这边。” “嗯。”裴音听他这么说，欣慰的点了点头。 儿子一直是她生命中最大的依靠，她这十多年时间都是为他而活的。只要他肯跟她站在一起，她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需要了。 …… 裴音随后给裴正信打去了电话，又给钱守中打去了电话。 两边都对钱钰锟十分不满，对她，对孩子都非常抱歉。 “音音，早知道钱钰锟是那样的人，爸就应该早点劝你离了。”裴正信替女儿委屈道。 钱钰锟刚离婚就结婚，显然跟那个女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女儿这么多年跟他在一起，都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可怜他都不知道。 “裴音，是我们钱家对不住你，耽误了你的大好年华。我钱守中真是愧对朋友，愧对祖先。 你放心吧，那个姓田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认得。她也永远不能进我钱家的门。我钱守中的儿媳只有你一个，往后，我拿你当亲闺女一样对待。” 裴音听到两边老人的话，不禁很是感动。 “爸，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已经释怀了。您放心吧，我不会因这种事而生气。”她说道，“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一一早日成才。其他的事，我都可以放下了。” “音音，你现在还年轻，还不到四十岁。能往前走一步，还是应该走一步的。”裴正信劝道。 四十岁就守活寡，这也太早了些。何况女儿出身名门，大家闺秀，又漂亮，又有气质，就这么独守空闺也实在可怜。 “孩子，你以后就是我的亲生女儿。”钱守中则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爸都支持你！这是我们钱家欠你的。” 听到两家老人都这么说，裴音不禁又是尴尬，又是害羞，同时也很是感动。 …… 因为突然冒出个田丽丽，使得项南的择校一事，都没有得到好好地探讨。 不过，其实项南心中早就有了决定。 他准备报考清华大学。 一来，剧中钱三一就报了清华大学物理系，可见他对这所学校，这个专业还是很有好感的。 二来，燕京的高校也比较多。从最顶尖的清华、北大，到普通的一本、二本、三本都有。林妙妙将来就算考不好，也能报考燕京的大学，到时候跟他一起就读。 对他的这一决定，裴音、钱守中、裴正信都非常支持。于是，转过天来，项南就和清华大学签订了意向性录取协议。 协议约定，只要项南在高考时，考分超过一本线，就可以升入清华大学。当然，如果成绩太差，没过一本线的话，那这份协议就算是作废了。 即使如此，这依然让项南升入清华的几率大了许多。 而且，协议还约定项南入校之后，还会享受诸多福利，诸如博士生导师一对一辅导，邮箱申请國家级奖学金，学杂费减免等等。 其他报考清华的学生，就不会有这样的福利。 得知项南最后选择了清华，其他高校都不禁扼腕叹息。 这次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三百余名学生中，项南是最出色的一位。 不只因为他数学竞赛考了满分，还在于他的其他学科也是满分。而且又是出身名门钱家，连爷爷都是工程院院士。 根正苗红，潜力无限。所以他们都很痛心，错失这样一位人才。 …… 二十三号，数学冬令营的最后一天，巴蜀中学举办了隆重的闭幕式。 闭幕式上，项南正式拿到了全國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的获奖证书和奖牌，同时还获得了进入中國国家集训队的机会。 只要再通过集训队的考核，他就能够代表中國，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到时候，能够获得更多的荣誉，更多的掌声。 闭幕式结束后，项南跟裴音乘车返回江州市。 刚到江州车站，还没出车站，他们母子俩就被记者堵到了。 “同学你好，请问你是钱三一么？”记者笑道，“我是《江洲日报》的记者，我叫沈月，能让我问你几个问题么？” “可以，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项南点了点头道。 对于送上门来的扬名机会，他是不会拒之门外的。 当下，三人就找了间咖啡厅，各要了杯咖啡。 “钱三一同学，首先我要恭喜你，获得了中國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沈月笑道。 “谢谢。”项南点点头。 “能简单介绍一下，你和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结缘的经过么？”沈月笑着问道。 “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了对数学的兴趣，因此我的妈妈裴音就送我参加了兴趣班。”项南解释道，“她才是我取得好成绩的最大功臣。” 裴音听他这么说，不禁又欣慰又高兴。 719【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随后，江州电视台、省报的记者，以及一些自媒体也都来采访项南，让他成了江州市不大不小的名人。 而项南取得全國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的消息，也很快被精英中学当成特大喜讯广而告之。 “同学们注意了，同学们注意了，现在播报一条重要新闻。”校长谢潍州亲自宣布道，“我校高一一班钱三一同学，在第三十届全國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获得满分、一等奖的好成绩，并已被清华大学自主招生录取。 钱三一同学是我们精英中学培育出得人才。他取得的荣誉也是属于我们精英中学的，我们精英中学所有师生与有荣焉。 希望大家在今后的学习中，以钱三一同学为榜样，努力学习，自强不息，再为学校立新功！” 这则广播一经播出，立刻就在校内引起轰动。 “哇，wuli一一好厉害呀！全國比赛都能得满分！真不愧是我的男神！”邓小琪花痴道。 “我去，清华大学自主招生，这货简直要逆天啊！”江天昊也不得不佩服道，之前他还一度将项南视为对手，现在看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真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牛呲呼啦带闪电！”林妙妙也感慨道，“要是我也有这成绩，我妈还不得打赏我十万呐。” …… 转过天来，项南回学校上课的时候，几乎全校的人都涌到窗口看他。 “那个就是钱三一呀？听说他拿了全國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满分，真厉害！” “听说人家都已经被清华大学自主招生录取了，真牛叉！” “才高一就被清华录取了，我们这些复读生，简直不是人了。” 他们边看边议论纷纷道，一个个都羡慕的不得了。 项南淡定的回到班级，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哥，你不是已被清华录取了么，干嘛还要来学校上课呀？”孙串出疑惑的问道。 “没有正式录取，只是拿到了降一本线的约。”项南解释道，“我还要参加高考，还要考过一本线才可以。” “噢，原来如此。”孙串出点了点头，“那也不算什么嘛。” “什么呀，你知道清华录取分数线，比一本线高出多少么？七八十分都是有的。”梁云舒撇撇嘴道，“一哥只要过一本线，就能够进清华大学。这个一等奖的金牌，相当于加了几十分呢。” “对呀，不懂就别乱说话了。”胡文颖也道，“高考，一分就是一操场的人。一哥这个一等奖，超了多少人呐。” 孙串出被她俩轮番挤兑，顿时都不敢再开口了。 “哥们儿，恭喜你呀，周末我请客。咱们叫上妙妙、小琪，一起出去玩呗。”江天昊笑着道。 “应该是我请客才对。”项南摆摆手笑道，“如果她们愿意去的话，我这边当然没问题。” “ok。”江天昊笑着点点头。 “钱三一，听昊子说，你唱歌唱得非常好。元旦晚会，能不能登台献艺呀？”这时，班长杜涛走过来笑道。 “咦，咱们班不都已经准备节目了么？”项南一听，不解的问道。 “是，咱们班已经申报了两个节目，一个是邓小琪的独舞，一个是男女大合唱。”杜涛点了点头，“邓小琪的独舞很有优势，不过男女大合唱就弱了些，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登台。这样咱班夺冠的希望更大。” “那好吧。”项南点点头。 出风头的事，他向来不拒绝。 …… 项南取得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一等奖，并被清华自主招生录取之后，在学校的地位再度飙升。 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万众瞩目的状态。 “他就是钱三一呀，果然长得一表人才。” “真不愧是校草级的学霸，长得还真帅！” “真想上去掐他一把，沾沾学霸的才气~” 他们议论纷纷道。 就连周五学校放假，那些接孩子的家长，都不约而同的对他行注目礼。 “那孩子就是钱三一呀，听说人家已被清华录取了。” “真是有出息呀，我们孩子要这么本事，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这孩子可真是厉害呀，哎呀，儿子你跟人家好好学学呀！” 家长们都羡慕不已道。 好在项南心态好，心灵强大，面对众人的围观，依旧从容淡定。不然的话，还容易心理都容易出问题。 要知道，在《星球大战：幽灵威胁》饰演天行者·阿纳金的小演员杰克·罗伊德，就是在成名之后回到学校被同学围观、騒扰，导致精神失常的。 …… 周六，项南出钱，带江天昊、林妙妙、邓小琪好一通玩，吃饭、看电影、唱k，一条龙。 原本林妙妙周末出去玩，王胜男都想要阻止的。 因为马上就到月末了，还是复习功课最为重要。 不过当她听说，是项南组织的聚会，最终还是放行了。 “妙妙，你跟状元生搞好关系是对的。”王胜男嘱咐道，“不过，最好是向人家的学习看齐。 你看人家钱三一，全國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满分，一等奖，自主招生进清华，多厉害呀，多给家长长脸啊。 你要学到人家一成功力，我跟你爸都不用操心你的学业了。” “那怎么一样呀。人家钱三一，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他妈妈就开始带他上奥数兴趣班了。”林妙妙撇撇嘴道，“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你教我得是扎马步。” “哟，这还赖我了呀！”王胜男不悦的道，“要不是我教你扎马步，你能有现在这么好的身体么？” “所以我很感谢你教我扎马步呀。”林妙妙立刻道，“我没埋怨你没带我去学奥数，你也就别挑剔我不能参加奥数比赛了。” “看看，我说一句话，她有十句话等着我。”王胜男瞅向林大为道，“林大为，这都是你惯得！” “行了，孩子能健康成长就行。”林大为打圆盘道，“全國四千多万高中生，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也不过才三百多人而已。咱们妙妙也不算没出息，对她的要求不能太高。” “哎呀，我都要被你们爷儿俩气死了。”王胜男苦笑道，“古语有云，法乎其上取乎其中，发乎其中仅得其下。你非得跟那些普通人较劲，那不是要比普通人还惨！ 全國参赛的有三百多人，凭什么就有他钱三一，不能有我们林妙妙呢？要连想都不敢想，那还有什么大出息！” “行，妈，你继续埋怨吧。我要迟到了，我先走了。”林妙妙惹不起，赶紧溜了。 720【元旦晚会】 周末玩了一圈之后，周一回到学校，就是十二月的月考。 月考对项南来说不是问题，他担心的主要还是林妙妙。 “徒儿，你有把握吧？”他问林妙妙道。 “放心吧，为了进步奖，我也要拼到底！”林妙妙斗志昂扬的道。 只要能稳住现在的成绩，就能得到一百元奖金。每超越一名，还能再拿一百元奖金。她超得越多，奖金就越多。 为此，她可是摩拳擦掌，备战多时了。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剧中，林妙妙在进步奖的刺激下，成绩曾经出现过质的飞跃。 可见，对她这位小财迷来说，赚钱，真的是有莫大的吸引力。 这次月考，或许她就能创造奇迹呢。 …… 月考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元旦晚会。 精英中学注重素质教育，每年的元旦晚会，都搞得十分隆重、盛大。 除每个班都出节目之外，还鼓励有才艺的学生登台献艺。 而精英中学近三千名学生，其中也真的不乏优秀人才。 变魔术的、拉小提琴的、唱歌的、跳舞的、讲相声的、说评书的、演小品的……真可以说是琳琅满目。 虽然不敢比肩大型晚会，但依旧令同学们看得非常满足，掌声一波接一波，十分热烈。 “不错，今年的元旦晚会，大家的节目都很精彩嘛。”校长谢潍州边看边称赞道。 “是呀，校长，咱们学校真是人才辈出啊。学习上，有钱三一这样的状元生；体育上，有江天昊这样的纪录保持者；文娱上，也有邓小琪这样的艺术天才……”赵荣宝笑着说道。 更难的是，这三位人才，现在都在实验班，都是他旗下的学生。让他这当班主任的，都脸上有光。 “嗯。”谢潍州笑着点点头。 …… 项南坐在台下，欣赏了一班的大合唱《我的未来不是梦》。 看着江天昊一脸便秘似的站在队伍中，干张嘴不出声儿，项南就忍不住想笑。 其实，江天昊是很想元旦晚会跳舞的，为此不惜下大力气团结了班上的男生。 不过可惜，班上女生不同意。 而她们的撒娇大法，很快就令男生阵营冰消瓦解，最后全都投票选择了男女大合唱。 让江天昊忍不住痛骂他们见色忘义。 “三一，再过两个节目，就是你的独唱了。”班长杜涛这时过来提醒道。 项南点了点头，起身来到后台。 “三一，等下你也要上台呀？”邓小琪也在后台候位，见到项南，立刻笑着问道。 “是，等下我要上台唱歌。”项南点了点头。 “是么，太好了！”邓小琪拍手笑道，“那等下你要唱什么歌啊？” “《麻雀》。”项南简单回答道。 “《麻雀》？！没听过啊。”邓小琪皱了皱眉头，“谁唱得呀？” “我自己写的。”项南笑了笑。 “哇哦！！”邓小琪一听，惊讶的看向项南，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 很快，就轮到了邓小琪表演，她的独舞《醉红颜》。 不得不说，邓小琪真的很适合当明星。 她的五官清秀、四肢修长、蜂腰猿背、比例极佳。而且，从小就参加艺术培训班，有些扎实的舞蹈功底。 如今这段《醉红颜》，她跳得就非常唯美，把台下的观众都看傻了。 “哇，小琪跳得可真棒啊！” “小琪不仅人长得好看，连舞也跳得这么精彩。” “这女生长得可真漂亮，跳得也真不错！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台下观众纷纷赞叹道，都被邓小琪迷得魂不守舍，江天昊更是夸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项南是少有的能把持住得人。 一来，他在舞蹈方面的造诣，比邓小琪要高。因此她曼妙的舞姿，在他看来，也是诸多不足之处； 二来，他对邓小琪本身也不是太感冒。这就使得他的免疫力比较高，能够比较冷静的观赏她的表演。 …… 邓小琪的独舞跳完后，又是高三年级的群舞，superjunior的《mr.simple》。 在当时，韩流还是比较火的。而superjunior作为老牌男团，在年轻人中更是有着相当不错的人气。 因此他们的群舞颇受欢迎，激起了连声尖叫。 “学长好帅呀！” “欧巴，擦浪嘿~” “学长，跳得好棒呀！” 台下的江天昊看了，忍不住吐槽道，“看吧，我就说跳舞好吧！咱们要是选了跳舞，现在接受欢呼的，可就是咱们了。哪像刚才似的，傻乎乎的唱什么《我的未来不是梦》，一点掌声都没有！” 孙串出、雷川、杜涛等人听了，也不禁都懊恼不已，悔不该中了女生们的美人计。 …… 高三的学长们表演完后，随后主持人登台，“感谢高三三班学长们的精彩演出，下面要表演的是，来自高一一班的钱三一同学。他表演的节目是自弹自唱，由他自己填词作曲的歌曲《麻雀》！请大家欢迎！” 话音刚落，台下掌声立刻响成一片。 钱三一的大名，如今在精英中学，那可是如雷贯耳，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才刚高一，就取得了全國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自主招生进清华。只要考过一本线，就能进全國最好的学校，简直让那些高三学长、高四复读的学长们，嫉妒到抓狂。 因此听说他登台，高年级的同学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倒要看看这位钱三一同学，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项南随即挎着吉他上台，吉他是他跟音乐社借得。 在他登台之后，掌声再次雷动。 “哇，好帅呀~” “钱三一，我喜欢你~” “钱同学，做我男朋友吧~” 大胆的女生趁着人多，辨不清自己是谁，大声的告白道，更是激起了阵阵欢呼和尖叫。 “嘿，成什么样子？”赵荣宝一见，忍不住起身道。 居然在学校公然告白，想谈恋爱，这还了得。 “哎，赵老师，坐下吧。”谢校长笑着拉他坐下道，“今天是元旦，就让他们放肆一下吧。年轻人嘛，知好色则慕少艾，很正常！” 赵荣宝见校长这么说，方才悻悻然的坐了下来。 721【出尔反尔】 项南站在台上，面对众多女生的告白，脸上表情波澜不惊，自顾自的弹起了吉他。 他的吉他弹得非常不错，吉他一响，台下的人们就自动静了。 他随即开始唱了起来。 “山隔壁还是山 都有一个伴 相信海枯石烂 也许我笨蛋 …… 为给你取暖我把翅膀折断 我遭遇那些苦难 你却不管 ……” 开头的节奏有些平淡，大家都觉得歌挺一般。 “状元生就是这种水平么，这歌写得也不怎么样嘛。” “是，我觉得还没我写得好，完全都是些大白话么。” “看来这状元生也就擅长理科，碰上文科就草鸡了！” 台下一众人纷纷点评道。 就在这时，就听项南高声唱道， “我飞翔在乌云之中 你看着我无动于衷 有多少次波涛汹涌 在我心中 …… 你飞向了雪山之巅 我留在你回忆里面 你成仙我替你留守人间 麻雀也有明天 ……” 随着旋律走高，情绪一下就到位了。 “哇，真好听！” “唱得可真不错！” “这首歌写得好呀！” 同学们纷纷称赞道，一改之前的鄙视。 就连谢校长、赵荣宝、唐元明等人听了，都觉得这歌写得不错。 麻雀也有明天，还是挺励志的嘛。 …… 一首歌唱罢，项南向台下深鞠一躬，随后背着吉他走下台。 台下掌声雷动，欢呼不绝！ “状元不愧是状元，不仅理科厉害，文科也这么牛啊！” “唱歌唱得这么好听，不输那些南韩欧巴~” “见到他之后，我算是知道，世界上真有全才了。” 同学们纷纷感慨道。 …… 元旦晚会，顺利闭幕。 转天周五，月考成绩出炉。 项南继续以一千零四十五分成绩，蝉联高一年级第一名，领先第二名近九十分的成绩。 “钱三一同学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呀。”赵荣宝笑着称赞道。 全班同学都由衷的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项南在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期间，可是足足旷了一周的课。但没想到，即使如此，依旧没有影响他的发挥，还是稳居年级第一。 真让人有种高山仰止，望洋兴叹之感。 “另外，我这次要特别表扬林妙妙同学。林妙妙同学这次考试，表现的非常好，一跃成为班级前二十名，大家为她鼓掌！”赵荣宝又宣布道。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都鼓起掌来。 林妙妙满脸得色。这次她位列班级第十九名，相比上月上升了七个名次。 不仅跻身班级中游水平，证明了自己的聪明睿智。而且，按照约定，她可以获得七百元奖金。 哇咔咔，够她花好一阵了。 “林妙妙同学之前的成绩，大家也都看到了，非常不好。”赵荣宝又道，“可是现在怎么样，她已经升到班级的中游了。只要她再继续努力，依我看，进入全班前十名也是大有可能的。 同学们也要以她为榜样，努力学习，发愤图强。老师期待你们的成绩，也能像林妙妙一样，实现飞跃。” “那怎么能一样呢。林妙妙有状元贴身辅导，我们可没有。”孙串出在下面接话茬道，一句话，让同学们都嗳昧的笑了起来。 项南听了，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孙串出本来笑得挺高兴，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怎么就你话多呢？”赵荣宝也瞪了他一眼。 …… 除了公布月考成绩之外，当天，学校还公布了元旦晚会的获奖名单。 项南以自弹自唱的《麻雀》，赢得了一等奖；邓小琪的独舞《醉红颜》获得了二等奖；高三三班学长们的韩舞《mr.simple》获得了三等奖。 “钱三一，恭喜你呀，你可真厉害！” “一哥，你吉他弹得真不错，有时间也教教我呗。” “钱三一，除了生孩子之外，这世上还有你做不到的事么？” 同学们纷纷祝贺道，就连邓小琪都心悦诚服，毫无二话。 下午放学之后，项南就把一等奖的奖杯捧回了家中。 “一一，这是什么呀？”裴音见了，疑惑地问道。 项南见她询问，便将自己在元旦晚会上自弹自唱，并赢得一等奖的消息告诉了她。 “一一，你还会写歌？我怎么都不知道。”裴音看着儿子，惊讶的问道。 “当然了，怎么说，我也被你从小熏陶到大的嘛。”项南笑了笑，“妈，我希望等你重返舞台时，能够唱我为你写得歌。” “好啊，妈妈一定用心唱。”裴音一听，笑着点点头。 …… 和钱家母子享受天伦之乐不同，林家却在上演骨肉反目的大悲剧。 原来，林妙妙把成绩单拿回家，向老妈王胜男索要奖金时，王胜男却是翻脸不认账了。 “小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多钱干嘛？”她撇撇嘴道。 “小孩子也得有钱压兜呀。”林妙妙解释道，“我买零食，买饮料，买纸笔，买书籍，哪样不要钱呀？” “哎呀，吃正餐就够了，吃什么零食呀。喝热水就好了，喝什么饮料呀。吃零食、喝饮料，都会发胖的。小姑娘家家的，也应该注意形象了。 下次要买纸笔书籍，妈妈帮你买就好了。小孩子还是不要带钱，一有钱就会学坏的。” “那是男人有钱就学坏，不是我。”林妙妙分辩道，“再说了，当初都是商量好的，凭什么就不认账啊。”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老跟家长谈条件呢。”王胜男教育道，“你学习是给自己学得，又不是为了钱学得。” “你怎么这样呀？当初说好了的。”林妙妙几乎被气死，“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学了，我就考倒数第一了。什么呀，说话不算话。” “学生就应该以学习为主，你考得好那是你的本分。”王胜男继续教育道，“你看你妈我，整天服侍你们爷儿俩，我有向你们要过一分钱么？” “可是之前明明说好了的，要是做不到，当初就不要随便答应我么。”林妙妙拍着桌子吼道，“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骗子，骗子！” 她跳着脚骂了几句，随后钻进自己屋里去了。 “妙妙，妙妙……”林大为一见，担心得不得了，走过来向王胜男道，“你这做得是不是有点过分啊？当初既然答应了，那就兑现嘛。何苦呢，让孩子这么难过。” “你给我闭嘴。上次就是你在背后瞎许愿，专门给我作对。”王胜男瞪了他一眼道，“这次听我的，钱不能给，起码不能一次给。给了，闺女的那股气就泄了。没听过饱鹰易飏这句话么？” 722【自掏腰包】 林妙妙跑回自己房里，锁上了房门，趴在床上就哭了起来，感觉万分的委屈。 这一个月来，她真的是非常用功，非常刻苦的在学习。 本来以为能够获得奖励的，却没想到原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自己付出的那些心血，如今全部付诸流水，她就忍不住委屈、难过，以至于泪水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钱三一，我上当了！他们根本没打算给我钱，现在都不认账了。”她给项南发语音道，“我以后再也不好好学习了，我就考倒数第一给他们看。” “林妙妙，你在哭么？”片刻之后，项南就回信道，“别哭了，乖。他们不给你奖励，我给你奖励。” 随即一个红包发了过来。 林妙妙打开一看，却见是七百元钱，登时把她吓一跳，连忙问项南道，“钱三一，你干嘛给我发这么大红包？” “你是我徒儿，我是你师父嘛。你做徒儿的受了委屈，我当师父的，当然不能置之不理啊。”项南解释道，“收下吧，下个月你成绩再进步，我再给你发大红包。” 他很不赞成王胜男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既然答应学习进步就有奖金，那就应该兑现诺言。总是朝令夕改，言而无信，会让孩子缺乏信任，跟父母之间也是离心离德。 林妙妙在剧中撒了那么多谎，瞒着家长、瞒着老师搞直播。其中就有王胜男不少的责任。 “钱三一，徒儿、师父不过是玩笑话而已，我不能收你这么大的红包。”林妙妙想了一下回道，随后把红包给退了回去。 她虽然很感谢项南的关心，但是什么师父、徒儿，不过是玩笑话而已。又没有正式拜师，不算真正的师父。因此无缘无故，真不好收人家这么大的红包。 “妙妙，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你继续努力的话，将来一定会很有出息的。”项南回道，“你如果因为爸妈不兑现奖金，就自暴自弃，放弃学习，放弃自己的前途，就真的太可惜了。 所以我想帮你化解这个心结。你努力学习，我给你奖金。你不要放弃自己好不好？” 林妙妙见他这么说，不禁很是感动。 项南为鼓励她学习，居然自己掏腰包。真的是太温柔，太体贴了，对她也真的太好了。 “钱三一，谢谢你。”她随后回复道，“我会继续努力学习的，不过钱我还是不要了。” “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我借给你的。等你将来大学毕业后，赚了钱，再还给我也就是了。”项南回道，“学生也要有钱压兜的，再说我一向也不缺钱。” 他担心林妙妙没了钱，又会去开公众号，开直播，耗费精神，耽误学习。 “那好吧。到时候我赚了钱，加倍还给你。”林妙妙想了想道。 她的确是挺缺钱的。一来，她食量大嘴又馋，非常喜欢吃零食。而零食的价格，是比正餐要贵得多的。一袋虾夷扇贝，就要二三十，相当于一天的饭费。 王胜男只给她充饭卡，不给她零花钱，她想吃零食只能靠蹭。这对花季少女来说，其实挺没面子的。她当然希望自己有钱，可以回请别人了。 二来，她喜欢看漫画，看杂志，追明星，这些课外读物的售价也不菲。因此别看她还是学生，但其实每月的开销，也有三四百元之巨。若没有零花钱的话，其实日子很不好过。 王胜男以为女儿住校，没什么花钱的地方，给足饭费就行了。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女儿日子有多难过。 “嗯，就这么定了。”项南回道，“那你别再哭了。哭坏了眼睛，明天就不能出来一起玩了。” “嗯。”林妙妙点了点头。 “还有，钱的事别告诉别人。”项南又提醒道。 “我知道的。”林妙妙点了点头。 …… 收好手机，林妙妙擦去了眼泪，翻身坐了起来。 这时，房门被敲响，“妙妙，开门。” “别理我，讨厌你！”林妙妙听出是王胜男的声音，刚被项南压下去的火，顿时又有燎原的迹象。 “妙妙，开门，听妈妈给你解释。”王胜男依旧坚持不懈的敲着门道，“妙妙，开门呐。” “别敲了，烦不烦？”林妙妙堵住耳朵叫道，感觉快被她逼疯了。 “妙妙，妈妈不是舍不得钱。妈妈只是觉得，你还是个孩子，身上带太多钱不好。”王胜男继续在门外说道。 “七百元还算多么？江天昊每月零花钱一千五，邓小琪每月零花钱一千，就只有我最穷。”林妙妙生气地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我兜里没钱，我都直不起腰来。” “你跟人家比零花钱干嘛呀，要比咱就比学习。”王胜男反驳道，“你是学生，成绩才是你的根本。你要考年级第一，你当然能直起腰来。” “好了，你走吧，我不跟你吵了，你一点都不理解我。”林妙妙无奈的嚷道，感觉跟妈妈完全没有办法沟通。 “妙妙，开门呐，妈妈跟你说……”王胜男却还是锲而不舍，继续敲门。 林妙妙烦躁无比，把音乐打开，声音调到最大，“别来吵我，我要看书了。” “你看书还听歌干吗？”王胜男也吼了一嗓子道。 …… “看你女儿，简直都钻到钱眼里去了。”王胜男随即回房，向林大为发脾气道，“张口闭口就是钱，也不知跟谁学的。” “看吧，我就说吧，你把钱给她不就结了。非跟她吵什么呢？”林大为皱起眉头劝道。 “不能给。孩子有钱就变坏。你知道现在孩子学坏有多容易么？”王胜男坚决的道，“我前几天看新闻，才十几岁的孩子，就会去酒吧了。” “哎呀，妙妙是住校生，她根本出不去的。”林大为无语的道。 “没钱她才出不去。有了钱，就想出去了。”王胜男振振有词道，“你别管，这件事就照我的意思办。 再说，你以为我是真的舍不得钱啊。我这几天正在琢磨着假期给妙妙报补习班，到时候，要花小一万块钱呢。 你看，这些钱，还不都是花她身上了。” 林大为听她这么说，无言以对，也只好点了点头。 723【别跟我赌，你肯定输】 转过天来，项南请客，邀请林妙妙、江天昊、邓小琪出来玩。 一来，庆祝他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获得一等奖；二来，庆祝他和邓小琪元旦晚会节目获奖。 “今天大家尽量吃，尽量喝，尽量玩，一切花费都由我包了。”项南笑道。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江天昊摩拳擦掌道，“今天非让你大出血不可。” “昊子，你打算干嘛？”邓小琪见状，连忙喝问道。 “没干嘛呀，开个玩笑。”江天昊连忙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 “好了，听我安排。”项南摆摆手笑道，“咱们先去公园划船，然后再去饭店吃饭，随后去看电影，然后再去唱歌。哥这主意，ok不ok？” “ok！”邓小琪抢先呼应道。 “好啊，出发。”林妙妙也欢呼道。 江天昊见大家都同意了，便也点了点头。 来到世纪公园，就见虽然是冬季，天气寒冷，但公园游客丝毫不减。 “哇，人好多啊。”林妙妙惊呼道。 “三一，给我拍张照吧。”邓小琪笑着摆了个pose道。 “我不太擅长拍照，昊子还是你上吧。”项南把机会让给江天昊，随即招呼林妙妙，“走，咱们先去租船。” “ok。”林妙妙点了点头，开心的跟着去了。 “小琪，来~”江天昊举起手机来道。 “算了，我没兴致了。”邓小琪收起pose，冷淡的道。 江天昊不禁有些郁闷。 …… 很快，项南就租好了船。一共两条，每条能坐两人。 “三一，我们坐一条吧。”邓小琪邀请道。 “我跟妙妙坐一条，你跟昊子一条吧。”项南摆摆手笑道。 江天昊一听，顿时连连点头，抬脚就要上船。 “那还是算了。”邓小琪摆手道，“妙妙，咱们两个一艘船。” “哎，女孩子划船，手会变粗的。到时候，可就不漂亮了。”项南笑着阻拦道，“就让昊子跟你同船吧，多个苦力不好么？” 邓小琪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见她同意了，江天昊登时开心的坐上了船。 项南见状，都不禁哑然失笑。 其实以江天昊的相貌、能力、品德、家世，并不愁没有女生喜欢。 他自己也说过，当年在校队打篮球时，有一大帮女生为他疯魔。 可他偏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就是看上了邓小琪。而偏偏人家就是不喜欢他。 害他一个人见人爱的富二代，变成了如今的小舔狗，真让人不知道该说啥才好。 …… 项南、林妙妙随即也坐上了另一条船。 “钱三一，咱们比比吧，看谁能先划到对岸。”江天昊举着船桨，笑着说道。 “昊子，你疯了，你忘了三一身体不适了？”邓小琪一听，连忙阻拦道。 “噢，对了，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江天昊尴尬的挠了挠头。 “放心吧，我的身体没大碍。”项南摆摆手笑道，“不过，我不能跟你賭，因为你是必输的。” “不可能。”江天昊不信，“我最喜欢的水上项目就是划船了。从小就喜欢玩鸭子船，我不信你比我快。” “ok，那就比一比吧。”项南笑了笑，当下抄起了船桨。 “比吧！我来喊开始！”林妙妙一见，兴奋地道，“来，预备，三、二、一，开始！” 话音一落，江天昊就抄起船桨，飞快的划起船来，他划船的速度果然不慢，小船也很快朝对岸划去。 项南微微一笑，也开始了划船。 他划桨的速度，相比江天昊就要慢得多了。 江天昊双臂轮开，就像大风车一样。 项南却是一下一下的，好像小鸡啄米似的。 “喂，钱三一，你划快一点呀，我们要输了啊。”林妙妙忍不住催促道。 “放心，尽在掌握。”项南依旧一下一下的划着。 而奇怪的是，他明明划得慢，但船的速度却很快，和江天昊的距离越来越近。 “昊子，三一追上来了，你快点划呀！加油，加油！”邓小琪坐在船头，向江天昊大声道。 在邓小琪的鼓励之下，江天昊划得越发卖力，小船行进的速度加快。距离又一下子拉长了。 “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林妙妙见状，也连忙替项南加油道。 不过项南还是如之前一样，不紧不慢的划着，让她都忍不住俯下身子，用手当桨，在水里划了起来。 “林妙妙，不许作弊！”邓小琪见状，连忙喊道。 “你怕作弊，你也来呀。”林妙妙大声喊道。 邓小琪听她这么说，便也毫不示弱的伏下身子，将手伸入水里也划了起来。 “我说你俩至于的么，胜负欲这么强？”项南见状，忍不住吐槽道。 “少说话，快划！”林妙妙大声道。 项南摇了摇头，继续不紧不慢的划着船。 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再度追了上来。 …… “昊子，你行不行了？人家又追上来了。”邓小琪见状，忍不住发火道。 “真男人就不能说不行。”江天昊一听，再度鼓劲道。 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虽然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划，但还是被项南轻巧的超了过去。 “我去，不可能啊！”江天昊见状，不禁大为惊诧道。 他累得两条胳膊都快断了，项南只是在那儿慢悠悠的划，凭什么人家比他划得更快？简直不科学啊。 “昊子，你真没用。”邓小琪见状，也忍不住吐槽道。 “昊子，划船是技术活儿，需要用脑筋的，不是光卖傻力气就行的。”项南笑道。 他继承了袁华的操船技巧，论划船的经验，可比江天昊多得多了。他知道如何划船，如何运桨，如何掌舵，才能使船行进的速度更快。 所以，划起船来效率更高，速度更快，不用费太大力气，就能够追上江天昊了。 “你看看你，脑子笨，划船都慢。”邓小琪也大摇其头道。 江天昊一时间大为挠头。 “耶，赢了！赢了！”林妙妙则开心的握住项南的手道，“钱三一，你可真厉害！”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可以把我的手松开了么？” 林妙妙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赶忙松开他的手。脸色都有些异样。 划了一会儿船后，大家又去爬了爬山，逛了逛旁边的游乐场。 一起玩了碰碰车、摩天轮、云霄飞车等等。随后又一起吃饭、看电影、唱k，玩了个尽兴。 724【钱三一是你的嘛】 转过天来，项南又去了爷爷家。 和剧中不同。剧中，钱守中被田丽丽气得中风进了医院，险些一命呜呼。 这次事件提前两年发生，老爷子身体还行，没有被气垮，不过也住了一星期的院。但万幸是没有大碍。 “爷爷，您感觉身体怎么样？”项南关心的问道。 “乖孙子，爷爷看到你，什么病都没有了。”钱守中握着项南的手道，“哎，委屈你了，摊上那么个爹。” “爷爷，我不是小孩子，我能够接受的。爸爸、妈妈不合适，分开也就分开吧。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的。”项南笑了笑道。 “嗯，好孩子，你能想通就行。”钱守中点点头道，“唉，像你这么优秀的孩子，万中无一！像你妈那么好的女人，也是万里挑一！ 可恨钱钰锟这个蠢货，这么好的儿子，这么好的妻子，都肯舍弃。偏偏爱上那么一个庸俗的女子，真是有眼无珠，鼠目寸光。” “爷爷，您别生气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您不要再耿耿于怀了。”项南连忙安慰道，“这样吧，我陪您手谈一局如何？您看看我的棋力，是不是有所提升。” “好，还是我的乖孙子懂得爷爷的心。”钱守中笑着应承道。 随后，两人就摆上棋局，厮杀起来。 项南为了哄爷爷高兴，先输一局，后赢一局。前一局输得惊心动魄，后一局赢得千难万险，让老爷子下得很是过瘾。 “不错，不错，果然有精进了。”钱守中非常满意的道。 …… 在爷爷家待了半天，下午回家时，钱守中又将自己收藏的名画交给项南。都是张大千、齐白石、黄宾虹等人的真迹。 “爷爷，这些画都是名作呀，我不能收。”项南连连拒绝道。 “爷爷给你，你就收下。”钱守中却固执的道，“爷爷的财产，将来都是你的。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呃……”项南有些犹豫。 “爸，我们不收。我和三一都不缺钱。”裴音见状，也连忙道。 她虽然不清楚这些画的实际价格，但也晓得，每一幅拿出去，都能换一栋江边别墅。 “音音，我们钱家对不住你，害你和一一受委屈了。”钱守中摇头苦笑道，“我那个蠢货儿子，既没眼光也没福。我这些家产给了他，无异于是明珠暗投。 我决定一分钱都不传给他，把这些家产都给我乖孙子。你们拿着，拿得越多，我越高兴。” 裴音见状，也只好点了点头，“三一，快谢谢爷爷。” “谢谢爷爷。”项南点了点头道。 …… 与此同时，林家。 林大为偷偷把两百元塞给了林妙妙，“这些是爸爸答应给你的奖赏。不足的部分，爸爸以后再想办法筹给你。” “拿回去，我不要。”林妙妙把钱丢给他道，“成绩是我光明正大考得，奖金我也要光明正大的拿。现在算什么，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这不是怕被你妈知道么。”林大为连忙小声道，把钱塞到林妙妙手里“你快把钱收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拿这二百花着，爸以后再补给你。” “我不要。”林妙妙再次把钱丢给林大为，“这件事是妈的错。是她言而无信，朝令夕改，又不是我的错，我干嘛要这么鬼鬼祟祟。 爸，我发现你这个人特没原则。明知道是对的事也不敢坚持，明知道是错的事也不敢反对。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自己，林大为一时五雷轰顶。 做家长最失败的，就是连自己的孩子都瞧不起自己。 林大为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女儿的好朋友、保护伞、知心人。如今听到她说出这番话，让他顿时知道自己伤女儿有多深。 这件事他的确做得有瑕疵。既然答应了女儿有奖金，就不该出尔反尔。现在好了，女儿跟自己离心离德，都不信赖自己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妙妙，你听爸爸解释。”林大为连忙道。 “算了，不用解释。解释有什么用，白白浪费口水。”林妙妙摆了摆手，“就像钱三一说得，说有什么用，关键看行动。我回学校了，你不用送我，我坐公交车。” 见女儿这么决绝的走了，林大为一时间懊悔不已。 他看得出来，女儿是真的对他失望了，连送都不肯让他送了。他这做老爸的也太失败了。 …… 元旦过后，再度开学。 从这天到春节，基本没有大的节日了。 而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也是老师们最喜欢的。 没有节日，不用放假，学生们的心不会乱，因此正式提升成绩的好时机。 项南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加强了对林妙妙的辅导。 林妙妙现在的逆反心理减弱不少，学习的积极性很高，甚至都不用项南再三催促，就已经预习、复习、做卷子，俨然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妙妙，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一哥在一起久了，还真有点像他了。”邓小琪见状，忍不住惊叹道。 “是么？！”林妙妙一听，也有些意外。 这些变化，她之前都没注意到。被邓小琪一提醒，她才惊觉，还真是这么回事。 “哎，钱三一那么用心的帮助我，我要是再不领情，就太不知好歹了。”林妙妙随后为自己找借口道，“再说，我又不像你和昊子。你们什么都不做，就有零钱花。我只有努力，才有零花钱。” “哎呀，讨厌，别把我跟江天昊扯在一起。”邓小琪摆了摆手，随后疑惑的问道，“妙妙，你是不是有点喜欢钱三一了？” “怎么可能！”林妙妙一听，大吃一惊，连忙摆摆手，“你别胡说，我跟他可是清白的。” “哇，你的反应好大。”邓小琪也惊讶道。 “总之，我是不会喜欢他的。”林妙妙矢口否认道，“钱三一是你的嘛，咱们是好闺蜜，我是不会跟你抢的。” “你知道就好咯。”邓小琪听她这么说，顿时满意的点头笑道。 “嗯。”林妙妙也笑了起来，心中却有点怅然若失。 725【火了】 转过天来，课间，项南给林妙妙讲题，“这个反比例函数是这样的……” “哇，钱三一，你看点击率超过十万了。”这时，江天昊忽然凑过来道。 “什么点击率？”项南一愣道。 “你看，咱们学校有人把你元旦晚会的表演上传到了b站，现在点击率已经超过十万，弹幕都超过一千了。”江天昊把手机递过来道。 项南扫了一眼，果然见到点击率为十万多，弹幕则有一千两百余条。多是“小哥哥好帅~”、“妈妈我恋爱了”、“xxx，你看看人家~”、“果然，别人的学校从未令我失望~”之类。 “嗯，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撇了撇嘴，看向林妙妙，“来，咱们继续讲函数……” 十万点击率，在他看来，真不算什么。他上个月得数学奥林匹克一等奖，可比这要风光多了。 再说，他以后可是要做大科学家的人。注定是要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受亿万人景仰的。就这b站上的十万点击，一千多弹幕，他还真是不放在眼里。 “一哥，你可真淡定。”孙串出见状，笑着赞叹道，“换做是我，嘴巴都咧到后脑勺儿了。” “你要嘴巴真能咧到后脑勺儿，那保证比钱三一还火。”江天昊笑着调侃道。 “一哥还真是到哪儿都受欢迎呀。”邓小琪也凑过来，边看视频边赞叹道。 其他同学也都好奇的围拢过来，看着视频那么高的点击率，那么多的弹幕都不禁啧啧称奇。 “一哥真是了不起~” “一哥唱的歌还真好听。” “哇，这些弹幕还真敢写啊。” “这是谁上传的呀，还真是有头脑啊。” “好了，快上课了，老师来了。”项南见状，提醒江天昊道，“还不把你的手机收回来，等着被老师没收是怎么着？” 江天昊吓一跳，赶紧把手机收了回来。 …… 这件事过了几天之后，某天下课，项南忽然被校长叫去办公室。 “钱三一同学，这位是麦苗唱片公司的，找你有点事情要谈。”校长谢潍州引荐道。 “钱同学你好，我是麦苗唱片的经纪，我叫许兆辉。”来人自我介绍道。 “许先生你好，不知找我有什么事？”项南和他握了握手，随后问道。 “是这样的，我看了你在元旦晚会上的演出，感觉你很有当明星的潜质，不知道你愿不愿到娱乐圈发展？”许兆辉笑着问道。 “没兴趣。”项南一听，摆摆手道。 “钱同学，你不需要回答得这么快。”许兆辉一愣，连忙笑着劝道，“你再好好想清楚。当明星，不只可以成名，更可以赚很多很多钱的。” “不好意思，许先生，你可能不清楚，我们钱家向来推崇科技报国。”项南微微一笑道，“我一不缺钱，二不缺名，我要走得是科技报国路，不是娱乐明星路，你找错人了。” “……”许兆辉听得有些懵，没领会项南的意思。 “许先生，我来跟你介绍一下吧。”校长见状，笑着说道，“钱三一同学是名门之后，他的爷爷钱守中是工程院院士。 他自己的学习成绩也相当优异，去年获得了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已经被清华大学自主招生录取。” 许兆辉听完眨了眨眼睛，重新审视了一下项南。敢情人家不只歌唱得好，原来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学霸。 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是啥，他不是太清楚。可是一个高一的学生，就已经被清华大学录取。这里面的含义，他还是明白的。这要不是天才，哪可能进清华。 而且，人家的爷爷还是院士，有学识，有名望，有地位。有这样的背景，人家要走科研之路，绝对比走明星路更顺。 那娱乐圈对人家来说，还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那个……好吧。”许兆辉点了点头，“那那首《麻雀》是你自己创作的么？能不能把它的版权卖给我们？” “《麻雀》是我自己创作的，但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转让版权。”项南摆摆手笑道。 “钱同学，先别忙着拒绝。你要知道，现在这首歌在网上已经红了，已经有人在翻唱，靠它赚钱。而这些钱都与你无关。 如果你把版权交给我们运营，我们可以为你带来数以百万计的收入。”许兆辉连忙道，“如果你置之不理，那赚钱的只有别人。” 项南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没兴趣。” 他之前去《夏洛特烦恼》世界之前，就曾经做过内地娱乐圈调查，知道内娱版权保护一向不严。 不只是盗坂满天飞，而且唱片公司也颇多猫腻，压榨词曲作者，拖欠版权费的事情，比比皆是。 像曾写过《弯弯的月亮》、《我不想说》、《走四方》等经典歌曲的音乐人李海鹰，就自爆这些年收得版权费只有几千元钱。 因此，他就算授权麦苗唱片运营《麻雀》这首歌，最后赚钱的也很可能不是他，而是唱片公司。 再者说，他现在也根本不缺钱。不说爷爷钱守中送他的那些古董，以现在的市价，卖个一个亿不成问题，就说他自己在股市上也赚了不少钱了。 既然如此，何必自找麻烦。 许兆辉见项南油盐不进，一时间也有些无计可施，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 打发走了许兆辉，项南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但没想到，来找他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了。 甚至有人专门堵在学校门口，想签下他，或拿下《麻雀》的运营权。 一来，《麻雀》这首歌现在是越来越火，几天时间，不只b站火了、a站火了，连带着快手、微博都有人安利、转发，这也使得项南的知名度越来越高。 而在娱乐圈，名利是密不可分的。有名就有利，有利就有名。项南火了，背后就有数以百万、千万计的利润。 二来，一四年被称为流量元年。在这一年，流量明星展现出了超强的吸金能力，也让各大经纪公司眼馋不已。 而项南帅气、有才华、自带流量，是非常优质的人才。只要下点功夫，就能把他打造成为流量明星，赚取数以亿计的钱。 既然如此，那自然是蜂拥而至了。 726【小惩大诫】 面对突如其来的騒扰，项南也不免有些震惊。 没想到这些经纪人如此疯狂，居然还有硬求着人家出道的。 不过事实上这也并非没有先例。陈德容当年就因为长得太美，天天被星探围追堵截，劝她出道。 陈德容毕竟是小女生，主意没那么正，所以最终还是出道了。 而项南虽然看上去是个未长大的男孩儿，但其实内里却是个饱经世故，年逾三十的中年大叔。 他的心智，可比未成年人要成熟多了。因此那些星探的围堵劝说，并不能打动他的心，反而让他烦不胜烦。 “不要再来纠缠我，不然我可要报警了。你们在学校门口騒扰学生，影响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一而再，再而三，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至少也要拘留十天。”项南隔着校门，厉声训斥他们道。 那些星探以为项南只是说说，根本不敢动真格的，所以并没有走。却没想道片刻之后，就有警车赶到现场，并将他们全部都扣押下来。 不提精英中学是江州市最好的中学，区里、市里都非常的重视，单说项南的身份也不一般。钱守中院士的亲孙子，必须得照顾一二，要知道院士的待遇可相当于副部级。 经此一役，那些星探再不敢跑来騒扰项南，而项南的大名在精英中学，也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存在。 …… “一哥，还是你厉害。换做是我，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早巴不得了。”邓小琪羡慕的道。 她就立志要做明星的，所以苦练舞蹈。平时也很注重保养，注重身材，常常减肥，这不吃，那不吃的。 “小琪，你就算立了当明星的志愿，我也劝你还是多读点书好。”项南建议道，“读书可以明理，可以提升气质，可以丰富内涵，可以助你的明星之路，走得更加顺畅，更加长久。” 内地娱乐圈现在是不规范，只要长得漂亮就有人追捧。但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其实不会持续太久的。毕竟观众不是傻子，不会一直上当受骗。 何况，就算是流量为王，那也是越优秀的明星，越能够红得长久。 像某些流量明星，演技差的一塌糊涂，主演的电影票房全部扑街。那再如何炒作，如何水数据，也挡不住糊掉的命运。 而某些流量明星，却可以凭借优秀的演技，由偶像派转型成为实力派，戏路更宽，事业更红。不需要大肆炒作，人气都能稳居一流。 邓小琪一愣，随后点点头。 “钱三一，当明星多赚钱呐。你看现在那些明星，就算是过气的，去酒吧唱歌，一晚上都能赚十几万呢。”林妙妙也不解的问道。 “……”项南无语的瞅了她一眼，“你准备让我跑酒吧给人家卖唱啊？” 见他生气了，林妙妙赶紧摆了摆手，“不是，我是说，去酒吧都能赚那么多钱。要是出专辑，开演唱会、拍戏什么的，不是能赚更多嘛。” “赚更多钱又怎样，于国无益，于人有害。”项南撇撇嘴道，“那些流量明星们赚得钱，基本都是靠坑粉丝赚得。 ta们的那些粉丝，很多都可能未成年，根本就没经济能力。为了支持自己喜欢的明星，把自己的饭费、零花钱全投资进去，甚至还要向家长要钱。 可怜家长辛辛苦苦工作，本来是想让孩子过好一些，谁想到她们自己吃糠咽菜，却几百、几千、几万的花在明星身上。 影响了自己的健康，影响了自己的生活，影响了自己的学习，影响了自己的前途。结果除了明星一句虚情假意的【感谢粉丝支持，我爱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像这样的明星，我干嘛要做。” 林妙妙眨了眨眼睛，感觉项南说得真有那么一点道理。 …… 一月份很快过去。 月考之时，林妙妙的成绩再次实现突破，从上月的班级第十九名，已经上升到了第十四名，由中游正式跻身上游。 其实，她原本文科成绩就不错。之所以之前连得两次倒数第一，主要还是因为理科成绩太拉胯。 如今在项南的帮助之下，她的理科成绩有了大幅提升。由之前的不及格，现在已经升到七八十分了。 尤其数学，更是由二三十分，上升到一百多分，涨了八十分之巨。成绩实现飞跃，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取得这样好的成绩，让林妙妙非常高兴，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太好了，太好了~”她开心的道。 至于项南，则依旧稳居年级第一。而且，这次语文还考了满分，只有英语作文失了两分。这样的成绩，再度让同学们羡慕不已。 “一哥，你都已经清华自主招生了，就别那么用功了好不好，给我们这些学渣一点活路吧。”孙串出乞求道。 “我没想过一定要考第一名，只是实力不允许我考第二。”项南微微一笑道。 “这个x装得，我打一百零一分。多一分，不怕你骄傲。”江天昊听了，忍不住笑道。 他这次考得也不错，全班第十三名，也位于上游。其实他理科成绩很好，就是文科成绩差点。 “哎，你们都考得这么好，就我考得最差。再这样下去，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们在一起了。”邓小琪哀婉的道。 她这次考了第二十九名，全班倒数第八。 “小琪妹妹别怕，妙哥宠你。”林妙妙上前，抱住邓小琪道。 “一哥，什么时候也给我补补课吧。”邓小琪巴巴的看着项南道。 “给你补课哪用得着我呀。”项南笑道，“昊子，上！” “小琪，你有不懂的问题啊，我来帮你！”江天昊立刻起身道。 “去死！”邓小琪白了他一眼，随即有些失落的皱了皱眉。 她是很想让项南帮她补课的，一来她的成绩能够得到提高，二来还可以趁机与他亲近，一举两得。 但项南却始终不给她机会，永远都在装糊涂，真是让人气死！ 江天昊见邓小琪不搭理自己，也不禁叹了口气，“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 727【小棉袄漏风了】 成绩出炉之后，项南又按照之前的约定，给林妙妙发了五百元红包。 这让林妙妙非常的高兴。 周末回家之后，王胜男就迎上前来，“妙妙回来了，成绩考得怎么样呀？” 林妙妙把成绩单交给了她，随后默不作声的回房去了。 林大为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这一个月来，女儿在家都很沉默，不再像之前那么欢脱，显然对爸妈还是有气的。 看到她这样，让他不禁有些难过。 感觉原本贴身的小棉袄，现在都有些漏风了。 “哇，总分八百六十二分，班级排名第十四位，全年级排名第一百八十位。”王胜男一看成绩，顿时欣喜不已道，“林大为，你看，女儿的成绩比上月又高了。” “是么，我看看。”林大为走过来看了一眼，果然女儿的成绩又有提高。 “我就说吧，就算不给奖金也没关系的，你看，女儿的成绩还不照样好么。”王胜男洋洋得意道。 “别美了。闺女的成绩倒是上去了，可是你看她现在这状态，见到咱俩都不肯说话了，跟看两个陌生人一样的。”林大为却是皱着眉头道。 女儿的这种疏离，让他感觉很不安。 “我倒觉得她这样挺好的，起码有个安稳样。不像之前咋咋呼呼，像个假小子。”王胜男撇撇嘴道。 见媳妇儿这么想，林大为连连摇头，感觉自己鸡同鸭讲。 …… 进入到二月份，大家开始为期末考试努力。 二月十八号是除夕，学校会在二月十三号放假。 也即是说，从开学到放假，仅剩不到半个月时间。 在这半个月时间内，所有学生都必须努力，才能在期末考出一个好成绩。 要不然的话，年尾的家长会，可就不好交代了。 因此虽然临近春节，但是班级内的学习气氛，却不仅没有丝毫衰减，反而是愈来愈浓。 而项南作为学霸，也是经常被围得水泄不通，请他讲解知识点和解题技巧。 就这么忙来忙去之际，项南突然接到了老爸钱钰锟的电话。 原来，他要跟田丽丽结婚了，问他有没有时间参加，还说想让他们见一面。毕竟今后，田丽丽就算是他的后母，那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 其实，钱钰锟跟田丽丽早就领证了。之所以没办婚礼，主要是怕老爷子知道后会生气。因此一直藏着瞒着。 但是一个多月前，这件事还是曝光了。既然如此，田丽丽就不想再偷偷摸摸，她想光明正大的举办婚礼，名正言顺的成为钱家的儿媳妇。 她的想法是，哪怕钱老爷子现在不认她。但等她身怀有孕，怀了钱家的骨肉之后，钱老爷子想不认都不行的。 除非，他不爱惜钱家的骨肉，愿意看到它流离在外。 “爸，我不会参加的，我也不会认她做妈妈。”项南直接拒绝道，“我的妈妈只有裴音，以后她的事不要再告诉我，我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 他发现钱钰锟这人也够没谱儿的，哪有逼着亲儿子叫别人妈的道理。再说，再婚就再婚呗，还要儿子去捧场，这算哪门子道理。 “一一，一一……”钱钰锟一听，还想再劝，项南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 钱钰锟的婚礼随后在江州大酒店举行，据说摆了六十多桌，相当大气。 来宾也到了不少，绝大部分都是钱钰锟商场方面的朋友，以及田丽丽的同事、亲朋等等。 至于钱老爷子、钱老夫人，以及钱老爷子那系的人脉，却都没来参加。以至于婚礼虽然看着场面很大，规格不小，但其实并没有什么重量级嘉宾。 因此，那些商界朋友见状，都不禁窃窃私语。 “听说，钱老爷子很不待见这位新娘子。你看，今天儿子大婚之喜，老爷子连面都不露。” “听说老爷子特地打了电话，让他那些学生、朋友都别来捧场，看来是真不喜欢这新儿媳啊。” “这也难怪了。这位新娘子看着漂亮，但是相比前妻，论相貌，论气质，论家世，还是差了一筹啊。” “我听说，老爷子连他这儿子都不认了。这也难怪，前妻那么漂亮，还有个那么聪明的儿子。居然还不知足，在外面招猫逗狗，不怪老爷子生气。” “他那儿子是真不错哦，前些日子拿了个什么比赛的一等奖，然后就被清华大学提前录取了。啧啧，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是，前些天，报纸、电视都一通报道。哎呀，那是真了不起！据说全國几千万学生里，才有这么一个能人。” “哎呀，我儿子要是这么本事，我都不用替他发愁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 田丽丽见钱老爷子不仅不来参加儿子的婚礼，而且还发话让所有的门生故旧都不来参加，给她这个新娘子一个大大的没脸，也不禁心中暗恼。 “你爸也真是的，亲儿子的婚礼，不仅不来参加，也不让别人参加，简直太过分了。”她忍不住向钱钰锟抱怨道。 “我早说过，别办婚礼的。”钱钰锟也有些尴尬道，没想到老爸还真狠心，说不参加就不参加，而且还把他那些门生故旧全拦下来了。 要知道，他还正准备借这机会，跟老爸那些朋友好好拉拉关系的。他老爸是院士，门生故旧遍布天下，政界、商界、学界都有极深的人脉。 要是把他们都请来，不说能找到多少赚钱的机会，光是礼金都能收个千八百万。如今全泡汤了。 “你当然不急着办了，反正你都办过一次了。我可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呢。”田丽丽瞪了他一眼道，“钱钰锟，你是不是也嫌我拿不出手啊？” “怎么会呢，堂堂的江州电视台台花，怎么会拿不出手。”钱钰锟连忙笑道，“我是说，今天的婚礼来宾有点弱，担心你看了心里会不舒服。” “我当然不舒服。”田丽丽点了点头，“不过我也不怕。等我怀了你们钱家的孩子，我就不信他不认我，不让我进你们钱家的门。” “是，咱们今晚就努力，生他个十个八个的。”钱钰锟笑道。 728【情人节】 期末很快就到了。 二月十一号，正式举行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考完，学校正式放寒假。 考完试后，同学们也都放松下来。再加上马上要放寒假了，因此大家伙儿都有些兴奋。 说得笑得、打得闹得，乱作一团。 “三一，明天是情人节，一起出来玩呐。”邓小琪笑着向项南道。 “好啊。”项南爽快的答应道，邓小琪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他扭头朝江天昊道，“昊子，明天一起出来玩啊。” “好啊。”江天昊立刻答应下来。 “……”邓小琪顿时呆住。 “妙妙，明天情人节，出来玩吗？”项南又叫正跟同学们玩闹得林妙妙道。 “情人节…你叫我…出来玩？？？”林妙妙有些惊讶的道，心跳莫名的开始加速。 “还有昊子和小琪呢。”项南笑道。 “噢，呵呵~”林妙妙傻笑两声，“行，当然可以了。”心中又莫名的有点失落。 “同学们，安静一下，听我说。”此时，赵荣宝又走上台来道，“这个周日，学校召开家长会，跟家长们通报一下你们的成绩，并向他们介绍高二文理分科的事。 你们回家之后，记得通知父母，到时候，务必来参加。” “啊？！”同学们一听，很多都苦了脸。 这对某些成绩不好的同学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噩耗了。 …… 转过天来，情人节，项南和林妙妙、江天昊、邓小琪相约一起出来玩。 邓小琪看着江天昊、林妙妙这俩大灯泡，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其实，她今天本来是想跟项南单独出来的。她还准备做精致的小蛋糕给项南吃。 人都说，要俘获男人的心，首先就要征服他的胃。 等项南吃得开心之际，她再趁机表个白，顺水推舟，水到渠成。 没想到，项南转头又约了江天昊和林妙妙。两人约会，变成了四人团游，让她都怀疑项南是真不懂风情，还是故意得了。 “三一，送我一支玫瑰花吧。”邓小琪试探着说道。 “不好意思，我对玫瑰花过敏，要不我送你一束虞美人吧。”项南笑了笑道。 “不用了。”邓小琪一愣，尴尬的摆了摆手。 “小琪，你喜欢玫瑰花么，要不我送你吧？”江天昊赶忙凑过来道。 “你没听说三一玫瑰花过敏么，还要什么玫瑰花呀，想害死三一么？”邓小琪一听，立刻吼道。 江天昊郁闷的眨了眨眼睛，怎么又是我的错。 …… 转过天来，学校举办家长会。 王胜男、裴音都参加了。 她们一进教室，就见黑板上一副大大的永攀高峰图，从山脚到山顶陆续贴着同学的名次、成绩。左边双数，右边单数。 “林妙妙在哪儿呢？”王胜男连忙瞪大眼睛寻找道。 裴音都不用四处去看，儿子的名字就在最顶端，傲然独立，让她看了不禁一阵欣喜。 而王胜男找了一圈后，也终于找到了女儿的踪迹，班级第十名，非常不错的成绩，让她心中不禁一喜。 随后，她找到了女儿的座位，然后就看到了前面坐得裴音。 “请问，你是钱三一同学的妈妈么？”王胜男笑着同她打了招呼。 “是的。”裴音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林妙妙的妈妈。”王胜男笑着自我介绍道，“多亏了你儿子的辅导，我女儿的成绩才能提高，感谢感谢。” “噢，不必客气。”裴音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你儿子可真厉害，月月第一，听说已被清华大学录取了是么？”王胜男又笑道。 “不算录取，只是签了协议。”裴音摆摆手道，随后好奇的问道，“我儿子和你女儿总在一起么？” “是吧。昨天他们情人节，他们还在一起呢。”王胜男笑道。 裴音一听，脸色一白，“哦，是么~” “怎么，你不知道？”王胜男见状，疑惑的问道。 “哦，他只说是约了同学。我不知道，原来约得是你女儿。”裴音表面云淡风轻的道，其实心里已经乱作一团。 “噢，他们放假经常出去玩的。”王胜男笑道，“关系很好的。” 裴音脸色又白了一圈。 好在她本来肤色就特别白，因此倒是白得不明显。 …… 正聊天之际，班主任赵荣宝走了进来，“家长们安静一下，咱们下面开家长会。首先我要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们班钱三一同学的妈妈——裴音女士。” 裴音一愣，站了起来。 “哦，她就是钱三一的妈妈呀？长得可真年轻，真漂亮呀。” “她可真是有福气呀，生了那么个好儿子。” “是啊，我儿子要有她儿子一半优秀，我就不用替他这么犯愁了。” 家长们一见，纷纷称赞道。 “裴女士，能将您对钱三一同学家庭教育的成功经验，跟我们这些家长分享一下么？”赵荣宝又笑着问道。 听他这么说，家长都期冀的看向裴音，都希望向这位状元母亲好好取取经。 “其实，在三一的学习上，我并没有操太多心。”裴音优雅的笑道，“一切都要归功于老师的教导，以及他自己良好的自律能力。所以我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还是把舞台让给老师吧。” “看看人家，说话多得体，多大方啊。” “人家这气质，可真是优雅，难怪能生出状元来。” “这身材，这脸蛋，一点都不像已经当妈的人呀。” “跟人家比，我们都是黄脸婆，差距也太大了。” 家长们又一阵窃窃私语道。 “好，那我接着说。”赵荣宝随即轻咳一声道，“桌面上摆得，就是你们孩子的成绩，各位家长可以仔细的看一看。 虽然我们精英中学一直提倡素质教育，但是素质教育说到最后，还是要归结到考试上。你们的孩子一路过关斩将，能够考到精英中学，能够进实验班，就已经说明他们是很聪明的孩子。 可是从他们现在的成绩来看，大部分同学，都还没有发挥出自己该有的实力。家长们，自古有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扪心自问，自己的孩子，已经吃够苦了么？ 我们这些家长当年都吃过苦的，所以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吃苦。但是我劝各位家长一定不要这样想。 高考是孩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谁能考得好，谁就更可能有美满幸福的未来。谁要考得差，那往后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你现在不想让孩子吃苦，那他将来就会从别人那吃苦。所以各位家长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一时短视，害了自己的孩子。 好，下面再请各位老师讲解一下文理分科的事。” 729【我们是好朋友】 开完家长会，回家之后，裴音就来到了项南房间。 项南正坐在家里看书。一杯香茗一本书，小日子过得很惬意。 “咦，妈，你开家长会回来了？”他听到声音，抬头看到裴音，连忙笑着问道。 裴音的脸色却有些难看，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成绩没考好么？”项南见状，疑惑地问道。 “不，考得很好。”裴音缓缓地道，“一一，我问你，林妙妙是谁呀？” “我同学呀，坐我后座。”项南一愣，随后回道，“妈，你问她做什么？” “你们的关系，是不是很近呀？”裴音又问道。 “是啊。”项南点了点头，“我们放假经常在一起玩。” 裴音一怔。想不到儿子回答的如此干脆，丝毫不加掩饰。 “你们经常在一起……”她沉吟着，几乎都不敢再问了。 “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项南笑了笑，“我们不是单独在一起的，还有江天昊和邓小琪，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玩。而且，我现在也没有早恋，你就放心好了。” 裴音眨了眨眼睛，“噢，昨天，也是你们在一起玩的么？” “是啊。”项南点点头，“你看，我还拍了照片呢。” 项南将手机递给裴音道，“你看，这个短头发的女生就是林妙妙，这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是邓小琪。这个留短发的男生是江天昊。” “噢。”裴音仔细的端详着林妙妙和邓小琪，发现这俩小姑娘长得还是挺标致的，“一一，你还是应该少跟女孩子接触，毕竟现在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妈。”项南点了点头，心中叹了口气。 裴音还真有点控制狂。自己的成绩不仅是全班第一，更是全年级第一，甚至在全國范围来看，也都算是一等一的水准。 可她仍然不满意，怕他早恋，怕影响学习，还要管束他的社交，感觉比宋倩还狠。起码宋倩在误会英子早恋之前，没有拦着她跟方一凡往来。 …… “对了，一一，今天老师还谈了文理分科的事。从高二起，你们就要文理分科了。”裴音又道。 “妈，没说的，我肯定选理。”项南笑了笑道。 虽然学文，他也一样有出息，但还是学理更符合钱三一的期望。毕竟他报考的是清华大学物理系，可见【科技报国】的想法早就深入他骨髓了。 至于林妙妙，现在理科成绩赶上来了，也未必就一定会再学文。退一万步说，就算她选文，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项南文理兼修，聊文学一样有话题，可以向下兼容她。 当然，前提是，林妙妙能够考入好的大学。不然，就算他能够兼容她，钱家也不能兼容她。 “嗯，妈妈也支持你选理科。”裴音点点头道，“我想，爷爷也会是这个想法。” …… 果然，除夕夜，钱守中约裴音、钱三一回家吃年夜饭时，听到项南要选理科，非常高兴，非常支持。 “一一，虽然你文理兼修，成绩都非常出色，但爷爷还是支持你选理科。”钱守中笑道，“因为我们钱家向来就有科学报国的传统。 本来我还指望你爸能够接我的班，但没想到他虽然毕业于名牌大学，但却视财如命，成了一个市侩庸俗的商人。所以，我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努力实现您的愿望，选择理科，成为國家的栋梁之材的。”项南一听，连忙表态道。 “好，非常好，不愧是我的好孙子。”钱守中笑道，“对了，你昱文叔叔前两天也发邮件来，关心了你的学习。还说等你毕业之后，希望你到他的实验室工作。” 项南一愣，知道蒋昱文是钱老爷子的得意门生，自小学习就非常出色。大学毕业之后，他考入加州理工学院，随后进入了自动化与机器人实验室工作。这些年来成绩斐然，多次发表重量级论文，是相关领域声名鹊起的精英人才。 另外，项南还知道蒋昱文是裴音的追求者，从小就暗恋她。得知裴音跟钱钰锟离婚之后，他就开始疯狂的追求她。 实话说，虽然他那种暗恋数十年，非君不娶的痴心挺令人感动。可是他的表现却稍显油腻。 尤其土味情话不断，什么“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你和我试一试，二是我和你试一试”，什么“未来这个家有两个格局，一是我留下你走，二是我们都留下”之类。 听上去不大像是理科学霸，倒像是中东油王，油得都令人膈应。 “谢谢昱文叔叔的关心。”项南点了点头，假装很是高兴，但其实却有些不屑。 加州理工学院，的确是国际顶级名校。不过他却并不十分在乎，毕竟他也是在那儿待过的人呀。 而且，以他的所知所懂，在天体物理学领域，绝对算得上是独步天下，一骑绝尘。因此他才不稀罕去什么加州理工学院。 …… 正说着，就听到门铃声。 秦菡之走过去把门打开，却见是儿子钱钰锟带着儿媳田丽丽站在门外。 “妈，过年好呀~”钱钰锟笑道，随后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就要往里走。 “妈，过年好~”田丽丽也绽放笑容，甜甜的喊道，随即也跟着钱钰锟往屋里走。 “钰锟，你等下……”秦菡之见状，连忙阻拦道。 但钱钰锟脚快，已经走了进来，“爸，我和丽丽看你来了。” 钱守中正在书房和项南聊天，听到声音，顿时脸色一沉。 “爷爷，您别生气。”项南见状，连忙安抚道。 钱守中的身体并不是太好，高血压、高血脂、心脏病都有。万一被刺激大了，真可能出问题。 “三一，你去，让他们走。”钱守中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 项南点点头，走了出去，向钱钰锟招招手，“爸，你来，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呀，儿子？”钱钰锟好奇的走了过来。 “爸，爷爷身体不好，不能够受刺激。所以他让我转告你，让你们先离开。”项南压低了声音道。 钱钰锟一听，大为尴尬。 他之所以今天登门，就是想借着过年的喜庆劲儿，让老爸接受田丽丽。却不想老爸的性格是老而弥坚，越老越辣，大过年的，都不肯让儿子回家来。 尤其还当着儿子的面，让他这做爸的，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730【该出手时就出手】 “那行，那我走了。”钱钰锟犹豫了片刻道。 “对了，儿子，这是爸给你的红包。”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包，塞进项南的手里道。 “不要，我不要。”项南推辞道。 “给你你就拿着吧，爸知道对不起你。从小到大，都没好好陪你，让你受了不少委屈。”钱钰锟坚持道，“你现在长大了，爸爸想补偿你，也没有机会了。这点钱，就算是爸赎罪的吧。” 项南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收了下来。 钱钰锟的确不是个合格的爸爸。从小到大，钱三一的生活、学习他都没有关心过，全都是裴音一手操办。 但要说钱钰锟不爱钱三一，那倒也不是。剧中，田丽丽在被钱三一威胁之后，就赌咒发誓要报复钱三一。 结果还是钱钰锟把她喝住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钱三一就是我的底线。你要跟他干上，我跟你没完。” 那段表现得还是挺爷们儿的。这说明钱钰锟其实还是爱着儿子的，只是父子间的关系太僵，所以表现得不大明显而已。 …… 钱钰锟随即就要拉着田丽丽离开。 田丽丽却不打算走，她指着裴音大声道，“她不是钱家的儿媳，都能够留在这里。我是钱家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儿媳，我凭什么走啊！” “这怎么能一样，咱们还是走吧~”钱钰锟见她撒泼，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哀求道。 他们钱家，千年名门，最讲礼仪。在老爷子面前，他都不敢放肆。田丽丽本来就不招老爷子待见，这大过年的在家里撒泼，那不更是太岁头上动土嘛。 “我不走，我就不走，我是钱家明媒正……”田丽丽还扯着嗓子喊，这时项南快步上前，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扭住她的胳膊，蹭蹭蹭蹭，几下就把她推出了门。 “这里是名门钱家，岂容你在此撒泼？”项南冷冷的道，“赶紧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嘿，你个小兔崽子，连你也敢惹我？”田丽丽一听，气得指着项南骂道。 项南不屑的瞅了她一眼，“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市井泼妇。我爸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庸俗、粗鄙、浅薄、无知的女人？” “嗯哼~”钱钰锟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儿子这么说自己，说自己老婆田丽丽，脸色不禁又有几分尴尬。 “钱钰锟，你听他说什么了么，你还不替我教训他？”田丽丽见钱钰锟来了，立刻狗仗人势的叫道。 “行了，走吧。”钱钰锟却走到她跟前道。 “你说什么，走？！我凭什么走？”田莉莉大为不满，继续吵吵嚷嚷道，把周围的邻居都吵到，纷纷走出房门观瞧。 “走吧，还嫌不够丢人嘛。”钱钰锟见状，连忙强拉着她上车，疾驰而去。 他知道老爸是最好面子的人。田丽丽这样大吵大闹，不仅很没有教养，而且让邻居看到，家丑外扬，对老爸来说更难接受。 不仅不会接纳她进钱家，、甚至会老死不相往来，连他这儿子都跟着吃瓜落。早知如此，今天还真不如不来。 …… 等他们走后，项南返回屋中。 “一一，刚才你怎么能动手呢，伤到自己没有？”裴音关心的问道。 刚才儿子居然动手把田丽丽推了出去，让她还真是有些意外。 “没事的，妈。”项南摆摆手笑道，“我就看不惯她欺负你。她以后要是敢再找你麻烦，我还是会对她不客气的。” 听到儿子这么说，裴音不禁很是感动。 “三一大了，懂得保护妈妈了。”秦菡之听他这么说，都不禁笑着点点头。 “乖孙，你刚才做得非常好。”钱守中此时也从书房走了出来，笑着向项南道，“对某些不讲理的人来说，就应该当机立断，该出手时就出手。” “爷爷，你身体没事吧，没有被气到吧？”项南连忙过去，扶住老人家道。 “放心吧，爷爷不会那么容易被气倒的。”钱守中摆摆手道，‘何况，我的乖孙子这么本事，我还要看着你成才呢。’ “嗯。”项南点了点头。 …… “钱钰锟，你儿子也太嚣张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与此同时，田丽丽冲钱钰锟抱怨道，“你居然也不站在我这边，就看着他这么欺负我。” “哎呀，行了，你今天也是有些过。怎么能在那儿撒泼呢。”钱钰锟也皱着眉头道，“你知道我爸属生姜的，越老越辣。你那么闹，不仅不会让他退步，反而还把原本就不多的好感消耗一空了。 再说，住在那里的邻居，各个非富则贵。你当着他们的面大吵大闹，没两天，江州的社交圈子都会知道你的恶名。到时候，你还怎么出去见人呀？” “噢，合着都是我不对了，我就不该大过年的送上门找骂。”田丽丽见钱钰锟也呲哒自己，顿时委屈的叫道，“我好心好意的带着礼物去拜年，我招谁惹谁了呀。我脚还没站稳呢，就被人给轰出来，还不允许我说几句了。” “行了，姑奶奶，别吵了。”钱钰锟劝道，“咱今天去拜年，是为了什么呀？不就是想趁着过年的高兴劲儿，让老爷子把你给认下么。 哪怕老爷子当时不认，但看你这么有礼貌，也会对你有个好印象。长此以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爷子迟早也会点头的。 可你今天这么一闹，不仅没留下好印象，反而把老爷子惹恼了。你自己想一想，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嘛。” “哼，不认就不认，跟谁稀罕似的。”田丽丽撇撇嘴道，“我不靠他，我也饿不死。” “当然饿不死。”钱钰锟笑道，“凭咱这才华，相貌，气质，绝对饿不死。可是有老爷子帮忙，咱就能活得更舒服。 老爷子那么多门生故旧，广泛分布在政界、商界、学界，而且个个都是扛鼎一方的大人物。这是多好的人脉，多大的能量。你信不信，要是老爷子肯使劲，你进省级卫视，都是小菜一碟。”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田丽丽一听，也不禁有几分后悔。 “还能怎么办呢，等过两天，老爷子消了气，咱们再过去赔礼道歉呗。”钱钰锟撇撇嘴道，“记住，到时候，身段一定要软下来，别再跟今天似的了。” “行了，我知道了。”田丽丽点了点头。 731【國家队集训】 寒假期间，项南说服裴音，和他一起出去旅游过节。 两人结伴去了位于漠河的北极村，领略了一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 江州位于南方，冬天连雪都没有，所以缺少点氛围。 现在来到东北，一切都齐活了。 项南在北极村堆雪人、打雪仗、滑爬犁，吃小鸡炖蘑菇、土豆炖大鹅、鲶鱼烧茄子……开心又美味。 而且，还很神奇的看到了极光。瑰丽多彩，幻化万千，感觉就像置身童话世界，真的是太美了。 等项南把这些照片发到朋友圈时，引得林妙妙、邓小琪、江天昊等人疯狂点赞、留言。 “钱三一，你也太幸福了吧，可以吃到这么多好东西。你知道我现在在干嘛么，我现在在上辅导班啊！啊!!!!惨呐！！！！大过年的，都不让我休息，非给我报班，我好可怜！”林妙妙留言道。 “哇，哥们儿，真羡慕你啊，可以打雪仗、滑爬犁、滑冰、骑马……我长这么大，连雪都没有见过。哎呀，我明年也要去东北玩。”江天昊羡慕的道。 “三一，你太幸运了，居然能看到极光！哇，好美啊！你当时许了什么愿望，能告诉我么？”邓小琪也羡慕的道。 还有班上的其他同学，见项南放假期间，都不用上补习班，而是可以尽兴的玩，也不禁都很是羡慕。 …… 元宵节后，放假结束，大家再度回到学校。 “来，一人一件，来自祖国最北方的礼物。”项南笑着给大家分发道，“昊子，你的，苏聯军用望远镜；小琪，你的，俄罗澌套娃；妙妙，你的，东北大松仁儿；孙串出，你的，北极村蓝莓……” “哇，三一，你太好了，给大家都带了礼物。”同学们收到礼物，都很开心。 项南笑了笑。其实这些礼物并没花多少钱，但因为来自北极村，比较稀罕，所以还是很受欢迎的。而且，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对他和同学搞好关系，也是很有帮助的。 而新学期开始，除了平时上学之外，项南还要为國家集训队做准备。 去年数学冬令营排名前六十的学生，都获得了进入國家集训队资格。 他们将于杭洲二中接受半个月的集训，并在期间考三次试，依据得分，筛选出六名选手，代表中國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全国高中生多达四千余万人，这六名选手，可以说是八百万中选一，优中选优，精益求精，是内地中学生中最顶级的人才。 也因此，凡进入國家队的，基本都能保送清华、北大，无一例外。而保送，就比自主招生要强多了。也因此，竞争还是蛮激烈的。 …… 三月十号，项南和妈妈裴音动身，乘坐高铁前往杭洲，参加那里的國家队集训。 “一一，一定要好好学，好好考啊，别令妈妈失望。”裴音敦敦教导道。 “放心吧，我会的。”项南点了点头。 杭洲二中是江浙省重点高中，也是省内最好的高中之一，全國百强特色学校。实话说，跟它相比，精英中学都显得逊色许多。 项南进入集训队后，就在二中住了下来，每天接受老师辅导，并试做大量的习题，接受高强度的训练。 在此期间，为了保证训练质量，同学们手机一律上交，不得与外界随意沟通，因此项南也就没办法跟林妙妙、江天昊、邓小琪等人了。 不过他知道，他们肯定会关心他的國家队选拔，就像他也会关心他们的学习一样。 集训队的练习还是比较枯燥的，讲题、解题、做题，周而往返。不过好在项南心智成熟，而且继承了安永福吃苦耐劳的性格，所以这种生活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 而项南的出色表现，也得到了集训队教练们的高度评价。 “这个孩子真的是太聪明了，一教就会，一学就成，真不像是刚上高一的学生。” “钱三一的智商，我感觉是碾压其他同学的。那么难的题目，其他同学都还没思路，他就已经解答出来了。” “他的心理素质也很高啊。每天要做那么多的题，我都没听到他抱怨过。而且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只有他好像完全不在乎。” 老师们背地里都谈论道，都觉得项南非常厉害，是他们从教十数年来，见过的最强高中生。 十三号、十四号，集训队举行了第一次小考。 项南不出意料的以满分晋级。实话说，以他顶尖数学家级别的实力，参加高中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其实是有那么一点欺负人了。 而小考过后，一些成绩比较差的同学，情绪产生了波动。有焦虑的吃不下饭的，有发奋偷学到深夜的，有不知所措放声大哭的…… 项南的情绪一直稳定，还帮忙劝情绪不稳的同学。 “不管怎么说，进入國家集训队，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不用难过，相比全中國四千余万学生，我们都已经是佼佼者了，未来一片光明。 现在只是一时的挫折，不用想不开，继续努力嘛。就算没入选，能来参加集训，不也是人生中，一段很美好的经历么？” 而他的这种表现，再度被教练们注意到，让他们都非常满意。 实力优秀，发挥出色，情绪稳定，真的是入选國家队的热门人选。 …… 十八号、十九号，集训队再次举行了第二次小考。 项南再度以满分顺利晋级。 看到这样的成绩，几乎所有人都能肯定，项南是肯定入围國家队的了。 于此同时，精英中学。 “钱三一也快回来了吧。”林妙妙趴在桌子上，侧着头问江天昊道。 “早着呢，差不多还要一周时间。”江天昊摆摆手道。 “不晓得他考得怎么样了，居然连个电话都不来，让人白替他担心。”林妙妙吐槽道。 “你替他担心什么，你怕他考不中么？”江天昊笑了笑，“实话说，他要是真的考中，对你才是坏事呢。” “为什么？”林妙妙不解的问道。 “我上网查了。凡是能入选國家队的，基本都保送清华、北大了。也即是说，钱三一如果选中的话，下学期就直接上大学了。”江天昊解释道，“到时候，你想让他辅导功课都不能了。” “啊？！”林妙妙一愣，都不晓得该盼项南考好，还是考不好了。 732【保送清华】 二十二、二十三号，集训队最后一次大考举行。 项南依旧是满分过关。综合三次考试的成绩后，他成功入选了中國國家队。 看到这一结果，所有同学、教练都觉得不出所料，实至名归，内心毫无波动。 因为在集训以来，项南所展现出得实力，就是有目共睹的，超出学员们好大一截儿。 很多难题，同学们还没找到解题思路，项南那边就已经解答完了。而且很多难题的解题思路之巧，甚至比标准答案还好，令教练们都赞不绝口。 这样的人要不入选，那才是真的有鬼呢。 而项南入选國家队之后，很快清华、北大、浙大、南大等诸多高校就递来了橄榄枝，给他提供保送入学的机会。 保送，即是免试入学。如果项南愿意的话，下半年开学，就可以正式入学，或者到大学旁听，亦或者继续留在高中也是可以的。 总之，看学生自己的意思。 …… 项南成功入选國家队的消息，很快就由裴音告诉了钱守中、裴正信等人。 他们听说之后，也都非常高兴。 “一一，不愧是我的好孙子，干得好！”钱守中笑着称赞道。 “好外孙，做得好！”裴正信也笑道，“我和外婆都替你高兴。” “爸，一一获得了清华、北大的保送资格，专业任选，而且下半年就可以正式入学。”裴音又笑着说道。 “哦，好啊。清华、北大，都是顶级名校。一一现在入学的话，可以比同辈提早两年。”钱守中一听，笑着说道，“古诗有云，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就是说要先人一步。” “可是三一今年才十六岁，现在就上大学，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啊。”裴正信则有些担心道，“他自己能照顾自己么？而且同学都大他那么多，他在学校不会受欺负吧？” “十六岁，也不算早了。科大少年班的学生，也不过就十来岁。外国甚至还有几岁、十一二岁就上大学的天才呢。”钱守中解释道，“再者，三一去得是内地最顶级的学府，里面都是最优秀的学生，哪可能还有霸凌的事情。” “一一，你怎么选择？”裴正信看向项南道。 “爷爷、外公、妈妈，我的想法是，想在高中多待一段时间。”项南想了想道，“我从小到大也没有几个朋友，直到升入高中才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实话说，我有点舍不得他们。 进入大学之后，我跟同学有年龄差，很可能就交不到朋友了。而且，考入大学之后，我想我也要开始做研究了。到时候，也没有心思结交朋友。 那样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交朋友了。那我的人生中就会缺少很重要的一环，不完整了。 至于学习，我想我可以跟大学申请网络教学。以我的学习能力，我想我应该跟得上的，不会落后。” 钱守中、裴正信听项南这么说，沉默片刻之后，都点了点头。 他们也都知道，孩子从小学习就非常刻苦。别的孩子都去公园、动物园、游乐场玩得时候，只有他闷在家里面看书。 上小学、初中时，他又只顾着学习，也都没有交朋友。所以正如他所说，从小到大，都没有过朋友。而这自然是不好的。 没有朋友，就无法分享自己的快乐、幸福、苦恼、忧伤。情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人就会变得孤独又无助。 他们也不希望孩子长大之后，成为一个没有朋友的，孤僻的人。那样他就算有满腹才华，也是不快乐的。 “三一，爷爷支持你的决定。”、“三一，外公也支持你的选择。”钱守中、裴正信都相继表态道。 “谢谢爷爷，谢谢外公，我爱你们！”项南松了口气，感激的道。 实话说，如果不是因为林妙妙，其实他真的想下半年就去清华就读。毕竟大学生的生活，可要比高中生爽多了。 见公公、爸爸都赞成儿子的主意，裴音便也点了头，同意项南在高中多待两年。 “不过，一一，你的成绩必须要保证，学习进度必须要跟上。”裴音叮嘱道，“不然，妈妈就不同意你在高中浪费时间。” “放心吧，妈，我不会虚度时光的。”项南摆摆手笑道。 随后，他接受了清华大学的保送邀请，并选择了物理系就读。 清华大学对项南也非常照顾，不仅同意他接受网络教学，而且还派博士生导师一对一辅导，并允许他参与期终的考试，直接计入学分。 如此一来，就解决了项南的大问题。 …… 项南入选國家队，并保送清华物理系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精英中学。 校长谢潍州再次兴奋的在学校广播站宣读这一消息，“同学们请注意，同学们请注意，现在播报一条重要新闻。 我校高一一班钱三一同学，在参加第56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中國國家集训队后，经过半个月的集训和选拔，终于成功入选了中國國家队，并将代表中國参加今年七月，于泰国清迈举办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钱三一同学，是近二十年来，最年轻的入选选手。也是我们江州市史上首位入选选手，更创造了我们精英中学的历史记录。 另外，钱三一同学在入选國家集训队的同时，还顺利收获了清华大学的保送资格，让我们大家都恭喜他！ 钱三一同学是我们精英中学培育出的人才。他能取得这样优异的成绩，也表明我们精英中学的教育理念是先进的，教学水平是高超的，师资力量是雄厚的。 钱三一同学是我们精英中学的骄傲，我们为他自豪。我也希望全体同学都向钱三一同学学习，为精英中学增光添彩，铸就辉煌！！” 这则广播一出，登时全校轰动。 “我去，钱三一这是要逆天啊。才刚高一，就保送清华了，致我们这些复读生于何地呀！” “这货也太牛了吧。保送清华，我的个乖乖！这可是千金难换的好机会。” “三一真的入选國家队了呀，完了，那他从下半年起，不就要上大学了？”邓小琪惊讶的道。 “不用从下半年起，他从这个月末开始，就不用再来学校上课了。”江天昊笑了笑道。 听他这么说，林妙妙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里面忽悠一下，变得空落落的。 733【我不走了】 项南在和清华签约之后，随即同裴音回到江州。 回来之后，钱守中特地在望江楼设宴，为孙子接风，裴正信夫妇也受邀赴宴。 “好孙子，好孙子~”钱老爷子亲热的握住孙子的手道，“才刚高一，就能代表國家参与这样的盛事，真是不简单。 我查了历届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选手的资料，能在高一年级就入选的，加在一起，也未超过五个人。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罕见至极。” “我的外孙子，当然厉害了。”裴正信笑道，“才刚高一就被保送清华，这可是别人盼都盼不来的。” “谢谢爷爷、外公称赞，我还有很多不足，我还会继续努力的。”项南笑道。 “嗯，你能有这个想法就好。”钱守中点了点头，“这次参加国际比赛，你要跟上百国家的数百名选手较量，绝对不能够大意，一定要为国争光。” “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的尽力的。”项南点点头道。 “好，非常好。”钱守中满意的笑道，“来，爷爷送你一件小礼物。”说着，他从包里取出一副卷轴。 项南连忙帮他展开，就见一匹奔马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再看落款儿——徐悲鸿。 “爷爷，这幅画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项南推辞道。 徐悲鸿的马，齐白石的虾，可都是花坛一绝。就这么一匹马，比真马都贵得多了，没有一两千万根本拿不下来。 “是啊，老钱，这画可是你的珍藏。”裴正信一见，也吃了一惊道，“三一年纪还小，这么贵的文玩，送给他可惜了。” “哎，听我说，我送三一这幅画，是有两层用意。”钱守中笑道，“一是祝愿三一在国际奥数比赛中马到成功，一骑绝尘；二是表示三一就是我们钱家的千里驹，希望他未来骏马奔腾，一马当先。” “老钱，你的心是好的，但这礼物还是太贵重了。”裴正信劝道。价值一两千万的礼物，可不是闹着玩的。 “哎，不要劝我。我的家产，将来还不都是三一的。早给晚给，还不都是一样。”钱守中摆手笑道，“趁我现在还没老，我就要把这些收藏都给他。一一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你这样，会把孩子宠坏的。”裴正信笑道。 “哎，一一以后再取得成绩，爷爷我还有更多奖励。”钱守中笑道，“只要一一有本事，把我的收藏都给他，又如何？” …… 转过天来，项南回到学校。 “哎，钱三一啊！他不是被保送了么，怎么还会来上学？” “谁知道呢，也许是来办毕业手续的。” “哎呀，真羡慕他，高一就保送清华。可怜我们还要再苦读两年呢。” 同学们见到他，都窃窃私语道。 项南一脸淡定的走进了高一一班。 “一哥，你回来了？”孙串出惊讶的道。 “嗨，兄弟，恭喜你呀~”江天昊跑上前，跟项南来个hifive道，“保送清华，真了不起！啥时候走，我给你送行！” “昊子，你是不是巴不得一哥走呢？”邓小琪不悦的把他推到一旁，“一哥，你真的要走呀？” 林妙妙立刻抬起头来，期冀的看着项南。 “我本来是可以走的。”项南笑了笑，“可是，我实在舍不得你们。所以，我申请了网络教学。我会继续留在精英中学，和大家一起读完高中的。” “哇塞！！！！”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都欢呼起来。 尤其邓小琪、林妙妙更是欢喜不已，“你真的肯为我们留下来？！” 只有江天昊有一点点郁闷。 他本来想着，要是项南走了，邓小琪也就不会再迷恋他了，那他也就可以顺利上位了。现在项南不走了，要留下来读完高中，那他怕是没戏了。 “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交往最深的朋友，所以我舍不得离开你们。”项南笑着看向林妙妙、邓小琪和江天昊道。 听他这么说，林妙妙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像是升起了一轮小太阳。 邓小琪更是露出了花痴的表情，“三一说是为大家留下来的，但其实是为我留下来的！” 连江天昊都很感动，走过来跟他握了握拳，“好兄弟，啥话不说了。” …… 入选國家队，又保送清华，让项南在校园里，获得了更高的人气。 他一露面，就有不少人围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光中都透着羡慕和嫉妒。 甚至还有别班学生，直接跑来实验班偷窥，好像项南是绝种恐龙一般。 而情书也是十几封、几十封的出现在他书桌上，让班里的男生各个羡慕不已。 另外，项南的微信号不知被谁泄露了。每天都有十几个、几十个人想加他，让项南都有些防不胜防。 不过总体来说，他在精英中学的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上课的时候，他认真听讲。回家之后，就在网络平台自学。 其实，以项南的实力，压根儿就不用学。 他在天体物理学方面的知识，已是独步天下，傲视群雄，未来五十年都不可能被超越，当个院士都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为了怕吓倒大家，他暂时还是保持低调，按部就班的学习着。 …… 三月份月考，项南依旧是年级第一。 林妙妙的成绩稍有退步，由第十名降到了第十二名，这让她很自责，感觉有些对不起项南。 “钱三一，对不起，我下个月会努力的。”她有些难为情的道。 “嗯，别内疚。这次月考的题目的确难了些，有几个知识点考得比较偏。”项南点点头，“回头我好好帮你讲讲，吃透为止。” “嗯。”林妙妙点了点头，心里舒服多了。 江天昊还是维持在十多名的位置。他的文科成绩不太好，一直在拖他的后腿。 而邓小琪成绩则后退了四名，已经落到倒数第三的水平。 不过好在她的妈妈从来不关心她的成绩，而她自己也不是太在乎。 因为她立志要当明星，而艺考的成绩是很低得，只有四百来分就能够考中，所以她并不是很着急。 734【我只约了你】 月考之后，林妙妙回家。 王胜男就跟她打听钱三一的消息，“妙妙，听说你们班钱三一保送清华了？” “嗯。”林妙妙点了点头。 “哎唷，我的妈耶！”王胜男一拍手，“林大为，你瞅瞅人家的孩子，怎么就那么有出息。入选國家队，保送清华，哎呀！！妙妙要是有这么一天，我死都瞑目了。” “妈，你死不了的。你女儿我没那么大本事。”林妙妙撇了撇嘴道。 “媳妇儿，你死不了的，你女儿没那么大本事。”林大为也异口同声地道。 “哎唷，你们两个可真有出息！”王胜男一拍自己的脑门道。 “行了，女儿从全班倒数第一，到现在全班中上游，已经挺不容易的了。”林大为劝道，“你别得寸进尺，身在福中不知福。” “哎唷，全班中上游就算有福了？！”王胜男苦笑道，“你看人家钱三一的妈妈，那才叫有福呢。儿子保送清华，代表國家出赛；自己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还跟小姑娘一样。 你看看我，这些年，伺候你们吃，伺候你们穿，把自己累得像个老妈子。女儿的成绩，却连人家一半都比不上。” 林妙妙听她这么说，不乐意道，“你老跟人家比什么呀。钱三一的爷爷是院士，妈妈是國家级歌唱家，爸爸是复旦大学毕业……你跟我爸爸呢？！我不嫌弃你们，你们也别嫌弃我。” “爸爸可没嫌弃过你。”林大为赶忙表态道。 “不是我要跟人家比，眼睁睁的例子摆在那儿，妈也是希望你能向人家学习。”王胜男解释道，“好好学习，为咱们家也争光，让你妈出去也露露脸。” “那江天昊的爸妈也在那儿呢，你们怎么不向人家学习啊。”林妙妙吐槽道，“人家从菜市场的卤菜摊，发展到现在身家亿万。你们要有人家一成本事，你女儿我都不用天天累得跟狗一样了。” “哎，你……”王胜男见女儿跟自己顶嘴，顿时生起气来。 “行了，行了，两位姑奶奶，都少说两句吧。”林大为连忙打圆场道，“妙妙，回屋做功课。媳妇儿，你也少说两句。女儿都累一个月了，好容易回家一趟，你就别不依不饶了。” …… 林妙妙随即回房，掏出手机，下意识的就给项南发了微信，“钱三一，为什么我已经很努力了，妈妈还是不满意呢？” 项南回家后，正在电脑上上网课，见到她的微信，就猜到应该是王胜男又犯更年期了。 “因为每对父母，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独一无二的天才，是天地间最聪明，最可爱的人。所以无论取得多好的成绩，父母都认为是你应得的。”项南笑道，“就像我妈，我有次考试，只比第二名高出七分，我妈就认为我泯然众人矣，没有前途可言了。” “不会吧？！比第二名高七分，不还是第一么，她还不满意呀？那你妈是比我妈狠多了。”林妙妙一见，惊讶的道。 “所以说，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项南笑道，“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心里面很堵得慌？” “嗯。”林妙妙点了点头，“委屈的我都想哭。你知道的，我已经很努力了。” “我知道，别难过了。明天出来玩，我请你吃饭。”项南笑道。 “嗯。”林妙妙点了点头，心里面好受多了。 …… 转过天来，林妙妙换上一身漂亮衣服，欣然赴约。 到了之后，才发现只有项南一人。 “哎，小琪呢，昊子呢？”她一见，顿时疑惑的道，“他们还没到么？” “不是，我今天只约了你。”项南笑了笑道。 “……”林妙妙眨了眨眼睛，忽然有点心跳加速。 “你要舍不得他们，那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约他们出来。”项南又掏手机道。 “那个……不要了。”林妙妙忽然阻止道，“咱们两个……其实也挺好的。”她又有些害羞的道。 “嗯，那走吧。”项南点了点头。 “去哪儿呀？”林妙妙好奇的道。 “先去公园逛逛吧。现在春暖花开，听说世纪公园桃花、迎春、牡丹都开了，很漂亮的，咱们去看看吧，领略一下春天的气息。”项南笑道。 林妙妙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乘车前往世纪公园。到那儿之后，就见前来踏春的人，真的是非常多，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哇，好多人呐。”林妙妙惊叹道。 “小心点，别走散了。”项南笑道，随后同她一起进到公园，拾阶而上，一路欣赏鲜花，领略春光美景。 但清明踏春的人还是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把俩人挤开了，还险些把林妙妙挤倒。 “妙妙，抓住我的手~”项南伸出手去道。 林妙妙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见状立刻就抓住了项南的手。 随即，在项南的保护和牵引下，穿过重重人群，登上了公园内的小山丘。 “太好了，上来了。”项南笑着向林妙妙道，依然未将她的手松开。 林妙妙也笑着点点头，很默契的没有抽出手。 两人心照不宣的牵着手，在公园里开心地逛着，还帮对方拍了不少照片。 …… 中午时候，两人在公园外的美食一条街吃饭。 项南知道林妙妙的口味，帮她点了很多的美食。 林妙妙吃得很开心，还笑着向项南安利道，“钱三一，你尝尝这椰蓉蛋糕，真的很美味~” “我不是太喜欢吃甜食。”项南笑着摆摆手道。 “尝尝嘛，来张嘴。”林妙妙舀了一勺，递到项南嘴边道。 项南推辞不过，尝了一口，的确是满满的椰奶香味，“嗯，还不错。” “我就说嘛。”林妙妙舀了一勺，吃进嘴里，开心的道。 椰蓉都沾到了嘴边，真像个贪吃的猫咪。 “妙妙，你看你吃的，嘴角都是了。”项南见状，笑着说道，随即抽出纸巾，探出去为她擦拭道。 感受到他温柔的抚摸，林妙妙的心跳不禁开始加速，脸一下就红了。 “他单独跟我约会…他还拉了我的手…他还为我擦嘴角…他是不是喜欢我呀？应该不会吧，他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学渣呢？但我现在也不算学渣了吧。我算班级中上游，我应该能配得上他吧。可我要是跟了他，小琪又怎么办？她可是我的闺蜜……” 正意马心猿之际，就听项南笑道，“好了，擦好了。” “哦。”林妙妙若有所失的点了点头。 735【林妙妙，我喜欢你】 吃完饭后，项南又带林妙妙去看了电影。两人的座位自然是挨着的。 项南不时把手伸过来抓爆米花。他的每次伸手，都让林妙妙一阵悸动，幻想是项南想要抱她。 为此，她还偷偷的吃了块口香糖。只可惜她白白期待了半天，项南都没采取任何行动。让她扫兴的同时，又暗自有些庆幸。 在她还没想好，如何向邓小琪交代前，跟项南保持现状，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 两天后，两人回到学校。 项南继续上自己的网校，林妙妙也抓紧时间学习。她想把上月丢掉的分数，全都追回来。 不过，现在就是面临着一个问题。 她总感觉背后项南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让她不禁感觉后背发烫，就像是有一股热水从头顶淋下去一般。让她既羞涩又难为情，害得她常常走神，还因此被老师叫起来好几次。 “妙妙，你是不是不舒服呀？”邓小琪关心的问道。 “没有，不是~”林妙妙尴尬的摆摆手道，被小琪这么温柔的关心，让她都有一种罪恶感。 “你真的不用看医生么？”邓小琪摸了摸她的额头，“我觉得你额头好烫啊。” “没事，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林妙妙摆摆手道，“小琪你不用管我了。” “那怎么行呢，我们是好姐妹嘛。”邓小琪坚持道，“来，我陪你去看医生。” “小琪，你对我真好。”林妙妙感动的道。 “当然了，你是我的爱妃嘛。我不宠你又宠谁？”邓小琪抱住她道。 林妙妙听她这么说，心中顿时一阵内疚。 …… 也因此，下周末，项南约她出来玩时，她听说没约小琪后，就拒绝了他的邀请。 “算了，小琪不去，我也不去了。”她拒绝道。 “为什么非要把小琪带上不可，就我们两个人出去玩不行么？”项南问道。 “被小琪知道，她会误会的。”林妙妙解释道，“钱三一，你应该知道，小琪很喜欢你的。我不想让她受伤。” “我知道，但我只当她是普通朋友。”项南回复道，“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为什么呀，小琪那么漂亮，身材也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她？”林妙妙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项南回道。 看到这条信息，林妙妙的心跳骤然加速，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想了想，打了几个字，【那你喜欢的是谁呀？】。但打完之后，她又觉得不妥，因此又赶紧删了。 删完之后，她沉默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回复。 只感觉心跳得厉害，脑子里面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手机一颤，又有新消息到。 林妙妙赶紧点开手机一看，就见项南又道，“妙妙，我在我们上次去过的公园等你，有心里话想对你说，不见不散。” “……”林妙妙看着这条讯息，不禁陷入了踌躇之中，“去，还是不去好呢？” 去的话，怕要对不起小琪了。不去的话，说了不见不散的。他不会真的要在公园门口等一天吧。 林妙妙斟酌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 “万一，三一要说得心里话，不是我想得那样呢？”她给自己宽心道。 …… 林妙妙随即打车，来到了世纪公园。 刚到门口，还未下车，就见项南站在门口。 她的心跳再度加速，都想让司机掉头回去了。 “小姑娘，到地儿了，扫码还是付现金？”司机这时开口说道。 “噢，扫码。”林妙妙连忙道，随即掏出手机，付了车费，随后就下了车。 出租车扬长而去。林妙妙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项南已经看到了她，笑着向她迎了过来。 林妙妙的心跳再度开始加速，想逃，但双腿却像是锈住了一样，动都不能动。 “妙妙，你果然来了。”项南笑道。 “我就是来看看。”林妙妙尴尬的道。 “走吧，我们进园再说。”项南却笑了笑，自如的拉起了她的手。 林妙妙挣扎了几下，但项南拉得实在太紧了，她根本就挣不开，也就只得从命了。 当下，两人手牵手，一路上到小丘上。 在爬山的过程中，林妙妙不由得想起了上次跟项南来公园玩的情景。 当时，项南也是拉着她的手，带着她穿过重重人群，直登高点。 当时的一幕幕，现在都浮现在她眼前，让她忍不住既兴奋又害羞。 …… 来到丘顶的凉亭，项南拉着林妙妙坐下，随即脸色郑重的向她道，“妙妙，我有一句心里话要对你说。 其实，我原本可以在手机上说得。但那样做，我觉得太不正式了，也太不尊重你了。因此我才让你来这里，想要当面告诉你。” 林妙妙红着脸，心跳得突突的。 “林妙妙，我喜欢你。其实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项南握着她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林妙妙听项南这么说，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的脸红到发烫，额头都能煎鸡蛋。 “真的么，那怎么可能呢，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可能……”她讷讷的道。 她跟项南第一次见面，是班主任赵荣宝让他们搬桌子。她当时不忿项南有特权，还出声怼他。特别没礼貌。项南怎么会喜欢那个假小子一样的她呢？ “是真的。”项南笑道，“因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有活力，有激情的女孩子。” “啊？！”林妙妙有些惊讶。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分居了，我跟着我妈住。”项南解释道，“我的妈妈裴音，是一个类似小龙女的人。不悲不喜，清心寡欲，沉默寡言，冷若冰霜。 她跟我爸的感情生活不如意，所以就把全部心血灌注在我身上，从小就对我管手管脚。也因此我对她是又敬又怕。 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大胆、直接，充满活力和激情，跟我妈完全不同。因此你一下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原来是这样。”林妙妙恍然大悟道。 “所以，你应该也能知道，为什么我不会喜欢小琪了。”项南点了点头，“我的妈妈就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有才华的艺术家。看到小琪，只会让我想起她，所以我是不会喜欢她的。” 736【妙妙，我要跟你分手】 “后来在跟你的接触中，我发现你这个人，不只是有冲劲，有活力，而且善良、纯真、活泼、开朗，除了不大上进之外，几乎都是优点，因此我就越来越喜欢你了。”项南又笑着说道。 林妙妙听到他这么说自己，不禁又是高兴，又有几分尴尬。 之前的她的确挺不思进取的。什么【每个月总有二十八天不想学习】，现在想想真是好中二呀。 “妙妙，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呀？”项南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他的目光灼灼，看得林妙妙心如鹿撞，心乱如麻，“我当然喜欢你了。”她讷讷的回答道，说完她脸都红了。 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告白，也是她第一次向男生告白。这种两情相悦，心心相印的感觉，就像满园的花香一般，沁人心脾。 “那你做我女朋友吧。”项南笑着表白道。 “可……”林妙妙正要点头，却忽然想到了小琪，连忙摇了摇头，“不可以，我不能对不起小琪。” “我跟小琪真的没什么，我只当她是普通朋友。”项南一听，立刻表态道。 “我知道。”林妙妙点点头，“可是小琪也喜欢你，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跟她争。” “傻瓜，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哪怕你把我让给她，我们也是成不了的。”项南摇摇头道，“我喜欢的只有你，妙妙，答应我吧。” “可是……小琪知道，会不高兴的。”林妙妙担心的道。 邓小琪是她的闺蜜，是她最亲近的朋友，她真的不想伤害她。 “那我们就不告诉她，暂时保密。”项南笑道，“其实，我也不主张公开这件事。毕竟我们都还是学生，还是应该以学习为主。 再说，你妈和我妈都是控制狂，被她们知道的话也不得了的。所以咱俩就只能做地下工作者了。” “嗯。”林妙妙听他这么说，方才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太好了。”项南一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林妙妙顿时感觉全身像过电一样，忍不住就软在了项南怀里。 …… 两人在外面玩了一整天，晚上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即使如此，晚上躺在床上，两人还是发了好久的微信。 明明是刚分开不久，却还有很多话说。 转过天来，林妙妙本来以为项南会再约她出去的，因此吃完饭后就在房里打扮自己，还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蓬蓬裙。 不过，八点钟时，却接到了项南的微信。 “妙妙，我今天要在家里学网课，需要全神贯注，所以不能陪你了。咱们明天学校再见吧。”他在微信中写道。 林妙妙一见，虽然很是失落，但也明白学习，才是他们当前的第一要务。而以项南的天赋，将来注定是学业有成，学富五车的栋梁之才。 她也不好挡着他的上进之路，因此便也回道，“好吧，那你好好学习，我不打扰你了。明天学校见！” 回完消息之后，她悻悻的换下了蓬蓬裙，也拿起书本看了起来。 …… 转过天来，回到学校。 林妙妙刚坐下来，就有一包虾夷扇贝丢在了她的书桌上，她回头一看，就见项南正冲她笑着，让她顿时心中一荡。 现在她有点明白，为啥邓小琪会那么迷恋项南了。他笑起来，真的蛮帅的。 林妙妙随即撕开包装袋，吃了一口扇贝，鲜香q弹，香辣过瘾。 奇怪，明明都是一个牌子的，为啥就比她之前买得，好吃那么多呢。 而接下来上课时，想到自己身后就坐着自己的男朋友，而他肯定正在甜蜜的看着自己，又让她不禁心猿意马，浑身燥热，以至于屡屡走神。 结果，第二天数学课随堂测验时，林妙妙突兀的考了个不及格，让她不禁大受打击。也让项南惊讶不已。 “怎么回事呀，妙妙，你很久没有考过不及格了，怎么这次错了这么多呀？”他关心的问道。 “……”林妙妙红着脸，无法解释原因。 难道要告诉项南，她之所以会考不及格，是因为她上课净思春嘛？那还不羞死人呐。 “是不是因为我呀？”这时，项南已经猜到了，不禁脸色一黯，有些后悔。 早恋会影响成绩，一直是老师、家长们反对早恋的最佳理由。 项南一直以为这理由很扯淡，因为知好色而慕少艾是人的天性。 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荷尔蒙分泌旺盛，对异性产生好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哪怕没有早恋，也有暗恋、单恋。要受影响，应该都受影响。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理由似乎是对的。 “嗯。”林妙妙红着脸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这样，为了保证你的学习，我们只能暂时分手了。”项南考虑了一下道。 他不想害林妙妙成绩下滑。那样的话，他俩就更没有未来了。 “不要，我会好好学习的。”林妙妙摆摆手道，“不过，我希望你跟老师申请，把座位调到我前面好么？你坐在我后面的话，我总觉得你在盯着我看，看得我燥热难耐，总是分神。你坐在我前面的话，或许我会好一点。” “好吧，我先试试。”项南点了点头，“如果你的成绩还没起色，那我只能是申请退学了。” “申请退学？”林妙妙一惊。 “是呀。我之所以留在精英中学，唯一的原因，就是想陪在你身边，辅导你考上好大学。”项南解释道，“如果你因为我，反倒成绩退步，那我留下来就不是帮你，而是害了你了。” 听他这么说，林妙妙顿时很是感动。 项南放弃提前升入大学的机会，就只为守护她，这是多么伟大的奉献精神。 可她还不知道，成天瞎混，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让她真的愧疚不已。 “三一，谢谢你，我会好好学习的。”林妙妙随即郑重的说道。 “嗯。”项南点点头。 …… 随后，项南以自己视力减退为由，申请调换座位。 赵荣宝对他的要求，自然是百依百顺。 实话说，就因为项南入选了中國國家队，让精英中学可着实出了不少风头。 起码江州市内，再没有任何一所中学比得上。即使在省际中学评比中，名次也是大幅提高的。 而这都多亏项南的努力。所以他现在可是精英中学的香饽饽，要供起来的。 737【文理分科】 项南调到林妙妙的前排之后，她的学习状态有了明显改善。 虽然她偶尔也会看着项南发花痴，但是总比之前整天胡思乱想的好。 抬头就能看到项南，也让她安心许多，可以有更多精力、心思放在学习上。 因此第二周的周考，她的数学成绩实现飞跃，由之前的不及格，一下考到了全班前十，一百三十二分的好成绩。 这让赵荣宝都有些吃惊。 “林妙妙，你还真是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呀。”他笑道，“咱下次继续努力，把成绩稳住行么？不然，你这么忽上忽下的，我这心脏都受不了了。” “是，老师，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林妙妙尴尬的道。 见她的成绩有了起色，项南就不申请退学了。 不过，他还是跟林妙妙约法三章。 一，在学校除了学习之外，不谈其他； 二，成绩要稳定在年级前五十，坐二幺幺望九八五； 三，每周末安排约会一次。若实在有事，抽不出时间，则在下周补上。 约法三章之后，项南和林妙妙就施行起来。 效果还是不错的，四月份、五月份、六月份，林妙妙的成绩都有所提高，稳定在班级前十名，年级前五十名的位置，表现还是挺好的。 这期间，她和项南又偷偷的约了好几次会。虽然没有品尝禁果，但情侣能做得其他事，基本都做了。 …… 眼看到了六月末，到了文理分科的时候。 林妙妙其实是想选文科的。 因为她本身就很喜欢文科，她的文科成绩也一向好于理科。 她看到文科书就喜欢，看到文科卷子，就文思如泉涌。相反，她看到理科书就烦躁，看到理科卷子，就不知该如何下手。 这一年来，她的理科成绩，基本就是靠项南一道题一道题喂出来的。虽然成绩还不错，但内心深处，她还是愿意选文科。 而这就面临着两个问题。 一个是她老妈不会同意她选文科。毕竟这年头，文科就业市场实在是太窄了。选理科的话，就业机会就要多得多，工资薪酬也要高得多。 一个是选文科的话，那就要跟项南分开了。往后不在一个班上，想见一面都很难的。劳燕分飞，天各一方，想想都令人心痛。 因此她自己有点难以决断。 “三一，你说我选文科好，还是选理科好？”她向项南请教道。 “我觉得你应该选自己真正喜欢的专业。”项南建议道，“因为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欢，才会源源不断的产生动力，让你乐于学习，乐于钻研，才能够取得更高的成就，让你成为更优秀的自己。 如果你碍于外界的压力，勉强选了不喜欢的专业。那你在接下来的学习中，就会缺少动力，缺少积极性，只会让你变成平庸的人。” 林妙妙听他这么说，感觉很有道理。 像语文、英语、历史这样的学科，她一学就觉得很有意思，因此哪怕背诵再辛苦，她都一点不觉得枯燥。 可是，像数学、物理、化学这些，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如果不是项南一道题、一道题的喂她，她到现在还不及格呢。 而这还是高一而已。高二、高三，数学、物理、化学等会更难，想想都怵头。因此，还是选文科好。 “可是，我要去文科班的话，那就要跟你分开了。”林妙妙不舍道。 “笨蛋，我也可以选文科的嘛。”项南笑道。 他已经保送清华物理系了。不论选文科还是理科，都不会影响到他升学。 而且，高中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学科，对他来说，也根本不值一提，基本就是小儿科。 “真的？！你真的肯为我选文科？”林妙妙一听，顿时开心极了。 “可我妈也不会同意我选文科的。”她随即又皱起眉头道。 “那就只能是先斩后奏了。”项南想了想道。 王胜男的性格和《小欢喜》中的宋倩差不多，偏执狂，控制狂，以所谓爱的名义绑架女儿，对她管头管脚，管天管地。 跟她，基本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因为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讲道德。一句【妈是为你好】，就能把你的长篇大论打得稀巴烂。要对付她，也就只能是【先斩后奏】。 “嗯。”林妙妙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她一向都挺胆大的。高三都敢背着父母搞直播，现在背着他们选文科，自然也不算什么了。 …… “妙妙，你选文，还是选理？”晚上，宿舍里，邓小琪问林妙妙道。 “我想选文。”林妙妙躺在床上道。 “真的？！太好了！这样，咱们就能分到一个班了。”邓小琪开心的道。 “妙妙，你理科成绩挺好的，选文不是太可惜了么？”梁云舒惊讶的道。 林妙妙的成绩稳定在班级前十，还是挺厉害的。选文科，真的有点可惜了。 “是啊，文科的专业都不怎么样，而且就业率还低。”韦昕迪也道，“妙妙，你真应该好好想清楚，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哎，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林妙妙摆摆手道，“我的理科成绩，都是钱三一一道题、一道题喂出来的，其实不是我的真实成绩。 高二、高三的理科会更难。到大学，还要学高等数学、理论力学、线性代数等等，我不能总仰仗钱三一吧，我也不可能跟他考同一学校啊。所以，我还是选我拿手的科目吧。” 梁云舒、韦昕迪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都点了点头。 “妙妙，你说wuli一一会不会为了我，也选择文科呀？”邓小琪忽然笑道。 “为了你？！”林妙妙一愣，尴尬的笑了笑，“应该不是吧。” “你别不信，真有这种事。以前，江州一中有个男生，为了爱情选了文科，最后考了文科状元。”邓小琪信誓旦旦地道，“这一幕，该不会在我身上重现吧。” “呃……那个……”看到她如此自信的样子，林妙妙真不知该说啥才好。 她知道项南会选文科的，但是，真的不是为了小琪呀。 只是这误会该怎么解释呢？ 738【炸锅】 转过天来，老师拿出了文理分科表，要求同学们自愿选择文理科。 林妙妙先斩后奏，果然选了文科班。 邓小琪随即也选了文科班。 另外，实验班还有三四人也选了文科班。但绝大部分，还是选择了理科班。 就在大家轮流填表时，项南接过申请表，在自己的名字旁边，填下了【文科】。 他这一举动，顿时激起千层浪花。 “一哥，你要选文科？” “天呐，我没看错吧？” “一哥，为什么选文啊？” 同学们都惊诧的问道。 项南却是笑而不答，一脸神秘，让同学们无法可想。 邓小琪见状，目光灼灼的看着项南，拉着林妙妙开心的道，“妙妙，你看，一一一定是为了我，才会选择文科的。” “呃……”林妙妙脸现尴尬之色，心中则很是纠结。 她很想告诉邓小琪实情，可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 项南选择文科的消息，很快在校内传扬开来。 校长、老师们听到这一消息，都有些意外。 “钱三一，你怎么会选文科呢？”赵荣宝惊讶的问道。 他还想项南留在实验班，继续当班级的领头羊呢。 要知道，项南不只自己学习好，而且平时还总给同学讲题。而他讲题深入浅出，简明易懂，也因此实验班同学各个受益。每次月考，都比其他班平均分要高出三十多分，是名符其实的尖子班。 但如果项南跳去文科班的话，那对实验班来说，可就是重大损失了。 “老师，我是觉得学习知识，要文理兼修。我的理科已经学得很好了，可是我的文科还稍显薄弱，因此我才准备选文科的。”项南笑着解释道。 “……”赵荣宝愣了愣，想了想，项南说得的确不无道理。 就他的数学功底，怕是他这数学老师都比不上。实话说，人家跟他都学不到什么新东西了。既然如此，人家跑去文科，似乎也没毛病。 “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你要自学大学课程，还要再学文科知识，会不会太累了呀？”赵荣宝嘿嘿一笑道。 “没事的，老师，我应付的过来。”项南笑道，“再说，我正年轻呢，正是学知识的时候，不怕辛苦。” “那好吧。”赵荣宝点了点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裴音、钱守中之后也知道了项南选文科的消息。 对此，他们也有些疑惑。 项南把同样的理由又说了一遍。 听了他的解释后，裴音、钱守中都选择支持。 一来，项南已经保送清华，因此无论他选文还是选理，都无所谓了。反正他都不用参加高考； 二来，项南本来就是文理双修，文科成绩、理科成绩同样出色。而钱家、裴家也一向都是诗书传家。尤其裴音自己就是文艺工作者，所以对项南学文自然也很支持。 “不过，一一，学文不能影响你大学的自习进度。不然的话，妈妈还是建议你申请退学。”裴音嘱咐道。 “我知道了，妈，放心好了，我不会耽误自习进度的。”项南摆摆手笑道。 …… 钱家对项南选文一事，非常支持。但是，林家对林妙妙选文一事，却是几乎炸了锅。 林妙妙选文之后，她那小姨夫唐元明，就第一时间通知了王胜男。 王胜男听说女儿选了文科，登时就不干了。 女儿的成绩现在全年级排名前五十，非常有可能考入九八五高校，而且还很可能进热门专业。这就代表着将来毕业之后，可以找个好工作，有个无限光明的未来。 可是现在选了文科，那就不一样了。文科的大学本来就不多，而且将来的就业渠道也很窄。如此一来，什么光明前途都没有了，她自然不肯。 “元明，你怎么不阻止她呢？怎么能让她选文呢？”她埋怨道。 “大姐，不是我不阻止，我也没想到妙妙会选文。”唐元明解释道，“我是今天看到的文理分科表，才知道她要学文的。” “那怎么办呢，还能不能改呀，学文可没前途呀。”王胜男连忙问道。 唐元明一听，尴尬的一笑。他就是文科生，怎么就没前途了。现在他优秀老师当得好好地，年年都得先进呢。 “大姐，选文也不是没有前途。依我看，还是尊重孩子自己的意见。”唐元明劝道，“毕竟，孩子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是什么。” “她还是个孩子，她知道什么呀？”王胜男一听，却连声反驳道，“她要什么都知道，还要家长干什么呀。” “是，是，是，大姐说得对。”唐元明苦笑道。 选文是妙妙自己的主意，又不是他背后撺掇的，干嘛冲他发这么大火。感觉他打这个电话，真的是自找倒霉。平白无故挨一通抢白，何苦来哉。 “元明，这文理分科还能不能改了？”王胜男又问道。 “那得跟学校说才行。”唐元明想了想道，“不过我觉得，学校还是会参考学生的意见。毕竟我们精英中学一向都提倡素质教育，对同学的意见还是很尊重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找校长。”王胜男随即说道。 …… “我觉得妙妙选文也没错。”林大为听说女儿选了文科，而老婆很生气的事后，劝王胜男道，“妙妙的文科成绩，一向都比理科成绩好，她从小也很喜欢搞创作。这说明，她在这方面有天分。有天分，就应该好好培养。将来或许成为了不起的人才也说不定。” “哎哟，我的大为哥，你还真是想得开呀。”王胜男讥讽道，“我问你，是妙妙选文科，成为了不起的人概率高呢？还是妙妙选理科，将来找一份好工作概率高呢？ 我们做父母的，要是不能给儿女们指一条光明大道，那要我们做什么？我们明知道哪条路能走得更顺，我们却不让女儿走，眼睁睁看着她进一条死胡同，我们不该告诉她一声么？” “可是妙妙在文科方面真的很有优势，而且又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就不能尊重一下孩子的意见么？”林大为劝道。 “不能。妙妙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呀？她就觉得学文轻松，所以她才选了文科。可你要知道，现在贪舒服，将来就受苦了。 上学期期末，他们老师都说了，现在就得让孩子多吃苦，这样将来才能少吃苦。我不能看着妙妙走岔了路。”王胜男振振有词道。 739【争锋】 转过天来，王胜男就来到了精英中学，拜见校长，要求更改女儿的文理分科表，让她由学文改为学理。 “校长，我女儿的成绩是很好地，班级前十名，年级前五十名。这样的成绩，考二幺幺、九八五都没问题。 可她偏偏要选文科。您也知道，现在大学生就业多难呐。理科生都不好就业，更何况是文科生了，简直就是毕业即失业。 我也是大学老师，这一点我很明白。所以我求求您，务必让我女儿改回理科，不能由着她性子胡来。”王胜男振振有词道。 她在江州体育学院担任武术老师，对如今大学生严酷的就业形势，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位家长不要激动。”校长谢潍州笑着摆了摆手，“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他随后找来了班主任赵荣宝，向他询问了林妙妙分班的事。 “赵老师，依你看，林妙妙适合在理科班进修么？”他问道。 “校长，林妙妙的理科成绩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实话说，她的文科成绩更出色，我觉得她是真的很喜欢文科。”赵荣宝想了想道，“失去这么一个优秀学生，我虽然很失落，不过看到她选择自己喜爱的路，我觉得还是很欣慰的。我们应该尊重孩子自己的意见嘛。” “这位家长，你听到了吧。”谢校长看向王胜男笑道，“赵老师是妙妙的班主任，孩子的事他最清楚不过了。” “校长，不论谁说，我还是坚持让我女儿改读理科。”王胜男固执己见道，“妙妙是我女儿，我不会害她的。 我很感谢你们作为老师，能够尊重孩子的意见。但我是家长，我就必须为她的未来负责。文科不如理科好就业，这也是铁一般的事实，我不能眼看着她走弯路，都不提醒她。” 见她如此固执，谢校长也只能笑了笑，“这位家长，你的心情我很理解。这样我们把孩子叫过来，看看她的意思如何。” 王胜男点了点头。 …… 一班教室。 “三一、妙妙、小琪，你们都选文科，可就把我抛下了。”江天昊闷闷不乐道，“可惜，我文科成绩实在不好，不然我就跟你们一起走了。” “哎，没关系的，咱们在同一所学校，又不是天各一方，想见面还是很容易的。”项南笑道，“不用如此伤感。” “是啊，昊子，这也不像你平时的为人啊，多愁善感的。”林妙妙也笑道，“放心吧，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你们真是太好了。”江天昊感动的道，“小琪，你也会回来看我的嘛。” “不会。”邓小琪干脆利落的道。 “……”江天昊面色一僵，随即嘿嘿一笑，“那我就去看你好了。” 正在此时，赵荣宝沉着脸走了进来，“林妙妙，来，跟我去见校长。” 林妙妙吓了一跳，“什么事啊，赵老师？！” “你妈来了。”赵荣宝简短的解释道。 “啊？！”林妙妙登时吓得呆住了，她最大的噩梦幻化成真了！ 她一直都害怕她妈来学校，因为那就意味着她闯祸了。也就意味着她会受到妈妈雷霆万钧的炮火轰炸，炸得她一点人格，一点尊严都没了。 那种语言暴力，是比肢体暴力，更难以承受的。 “三一，我妈怎么会来得，我该怎么办呢？”她手足无措的道。 “你最近的成绩不错，也没闯下什么大祸，依我看，她应该是为文理分科的事而来。”项南推测道。 “文理分科？！我没告诉我妈呀。”林妙妙诧异道。 她听了项南的建议，先斩后奏，根本没跟妈妈通信。准备等下学期开学，文理分科结束，到时候木已成舟，想改都不能改了。 到时候，她再不满，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别忘了，你小姨夫就在咱们学校呢。”项南提醒道。 林妙妙顿时恍然大悟，继而郁闷不已，“小姨夫，你这不是给我扎针嘛！” “那我该怎么办呢？”她发愁道。 以她妈妈的性格，怕是这次在劫难逃了。 “还能怎么办呢，一哭二闹三上吊呗，把你那滚刀肉的作风拿出来，你妈保准怵头！”项南笑着指点道。 “讨厌，你才是滚刀肉呢。”林妙妙娇嗔道，不过项南的话还真提醒了她。 她妈既然能来学校闹，那她也就闹呗，谁最后能获胜，无非是看谁闹得更凶。 …… 当下，林妙妙就随班主任赵荣宝去了校长办公室。 到那儿一看，果然不出项南所料，她妈就是为了文理选科一事来得。 “妙妙，选理科，又能考好大学，又方便找工作。”王胜男苦口婆心的劝道，“乖了，马上跟老师说，改选理科。” “我不！”林妙妙拒绝道。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妈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么？选文科有什么出路啊，你仔细想过没有啊。你以后能找着工作么，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这些你都计划过么？ 妙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生的每一步都得计划的好好的，才能够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向成功。 你现在就是在往岔路上走，你知道么？”王胜男继续劝道。 “妈，你那么有计划，怎么也没见你成功啊？”林妙妙冷冷的道，“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不用你替我操心。” “妙妙，不许跟家长无礼。”赵荣宝一听，连忙劝道。 王胜男听她这么说，怒火蹭得就上来了，“我不操心，你能长这么大么？你从小到大，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操心。噢，现在好了，长大了，不用我了是么？ 告诉你，你就算结婚了，生子了，只要我还没死，你永远都是孩子，你的事也永远都是我的事。 必须！马上！给我学理！！！” “我就不，学文是我的理想。我长大之后，要成为一名伟大的记者，伟大的作家，你让我学理还不如让我去死。”林妙妙也跺脚反对道。 “都冷静，都冷静！”见她母女俩越吵越僵，校长、老师连忙阻拦道。 “不行，必须听我的。”王胜男仍然不松口道。 “那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林妙妙忽然打开窗户道，一下把大伙儿都震住了。 “别冲动，冷静！！” 740【国际奥赛】 林妙妙这一破釜沉舟的举动，顿时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眼见于此，王胜男也只得选择退步。她可不敢賭女儿是不是在吓自己，那可是女儿的一条命，哪怕是假的，她也不敢賭。 当下她只能连连摆手，“妙妙，妙妙，别冲动，别吓妈妈。你想读文科就读文科吧。妈妈不逼你了，行么？” “你发誓！”林妙妙坚持道。 “妈妈发誓，不管你文理选科的事了。你快回来吧，窗边危险。”王胜男吓得都快哭了。 其实校长室就在二楼，距离地面三米多高，跳下去最多摔个残疾。不过，她不敢拿女儿的命冒险。 “林妙妙，别开玩笑，快回来，万事好商量。”赵荣宝连忙道。 “是呀，妙妙同学，你妈妈都已经答应你了。学校也已经充分了解你的意愿了，不会再强迫你更改选班。”谢校长也连忙道，“你快过来吧。” 见他们都这么说，林妙妙方才把窗户关上，走了过来。 大家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王胜男更是身子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她搂住林妙妙大哭起来，“妙妙，妙妙，你没事就好，以后不许这样吓妈妈。” “……”林妙妙感觉很尴尬。 其实她就是想吓吓王胜男，一哭二闹三上吊嘛，哪可能真的跳下去，那也太傻了不是。不过见妈妈哭得这么伤心，她也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玩得有点过分了。 “妈，你别哭了，我以后不吓你了。”她连忙道。 …… 经过这么一闹，林妙妙选班的事，算是彻底敲定了。 不过，虽然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她还是背了个处分，被学校要求回家休息两天，平复一下心情。 因为这种以死要挟的做法，真的很恶劣。万一今后同学们都效仿她，那就麻烦了，学校都不好管理了。 …… 进入七月份，三号，项南就随國家队一起前往泰国清迈，参加在那里举办的第五十六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裴音也随同前往，一路上，担心得不得了。因为钱三一有恐高症，只要高度超过三米，就心悸胆颤，因此向来不敢坐飞机。 不过这次去泰国，坐火车就不太合适了。 一来，國家队自有章程，不是说改就改的；二来，裴音查过新闻，泰国火车很乱。他们母子俩坐火车，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又是孤儿寡母，期间很可能会出事。 因此只能是随大流，一起乘飞机前往。为了避免儿子恐高，她还特地购买了药物，帮儿子纾解情绪。 但其实项南并没有恐高症，不过为了不让裴音怀疑，他还是装出一副不安的样子，还吃了药好好地睡了一觉。 …… 到达清迈之后，队员们现在酒店休息，适应一下当地的环境、气候、水土。 七月四号，第五十六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正式开始。主办方泰国清迈市举办了盛大的开幕式一级表演活动，富有泰国当地的特色，还是很精彩的。 之后几天，是以学术交流和参观游览为主。清迈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早在十三世纪，泰王朝就曾定都于此，因此有着大量的历史文化遗迹。 而且它四周高山环绕，森林覆盖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又有滨河穿城而过，所以虽然位于热带，但气候却是非常凉爽。 即使七月份炎炎夏日，平均温度不过二十度，因此还是非常凉爽的。 项南在清迈痛痛快快的玩了四天，饱览了历史古迹和自然风光。 八号，正式举行第一场比赛。 “一一，一定要好好考呀。”裴音叮嘱道。 “我知道了，妈。”项南点点头笑道。 到达比赛场地之后，中國队六名选手被分散开来，分别送往六个考场，各自答题。 项南被带到一个大考场。考场面积很大，考生也很多，足有六七十人。 九点钟，考试正式开始。 项南拿到三道大题后，先扫了一遍，就见三道大题分别考得是组合、数论和几何。 论题目难度其实和国内训练得差不多。因此项南并没有觉得太难，他仔细思索之后，随即就开始答题。 一个半小时后，三道大题，全部解答完毕。 项南翻来覆去验算了三遍，确认无误，终于放下心来，随后申请休息。 奥数比赛，每场考试持续四个半小时。 耗时又长，又耗脑子，所以每次主办方，都会位选手提供休息和进餐的地方，以供选手填饱肚子，歇歇脑子。 项南玩了三个小时后，正式交卷。 …… 而他的这种行为，让众考生、众领队都惊诧不已。 要知道，国际奥数比赛的题目，即便是对数学领域的天才而言，也是很难的。往往需要耗费几个小时来破解一道题目。 知名数学家陶哲轩，受邀出席零九年奥数比赛时，一时技痒，场外解答第六题，都耗费了七个小时时间。 由此可见，国际奥数比赛的难度，还是很大的。 但项南却是一个半小时结束战斗，随后玩了三个小时。 要不是他真的聪明到逆天，要不就是他根本是学渣，跑来参赛就是来打混得。 …… 第二天，比赛继续。 项南依旧是用两小时不到的时间，答完了所有的题。并在演算完之后，确保无误，然后申请休息。 眼见于此，中國的领队倒不以为意。 项南在集训队时，表现就是如此逆天，所以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是其他國家的选手、领队，见此情况，却是惊诧不已。 …… 两天的比赛结束之后，就是判题和评分环节了。 至于参赛选手，则依旧是参加学术交流，以及参观游览。 世界各大名校也会趁机，对参赛选手进行考核、录用。 像顶级名校哈佛、耶鲁、牛津、剑桥、东大、港大等等，都来挑选合适的学生。 项南都收到了多所大学的邀约，只不过，他都一一婉拒了，因为他并不想出国。 一来，他的知识累积，已经超过整个时代，即便去外国最好的大学进修，他也不会学到更先进的知识。 二来，他想把最宝贵的知识留给内地，带领内地的科研团队，在天体物理学方面取得成就。如果去国外的话，那就白便宜外国人了。 三来，他去国外发展的话，那还如何完成任务？以林妙妙家的经济状况，根本支撑不起她出國。再者她擅长的是文学创作，跑外国去进修中文，嗯，想法很独特！ 741【世界第一】 十五号，比赛成绩正式出炉。 公布成绩的当天，所有参赛队伍，从选手到领队，都非常的紧张。 大家都等在公告牌前，等待成绩揭晓。 与此同时，大家还都不停的刷着手机。 因为成绩会在手机和公告牌一起公布。因此大家两个平台都刷，都希望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阿門阿門！保佑我们一一能够取得好成绩！”裴音双手合十，虔心祈祷道。 “妈，你到底信得是哪一派啊？”项南听到她这么说，都忍不住想笑道。 “去，不管是哪一派，管用就行呀。”裴音摆摆手道，就在这时，就听领队喊道，“成绩出来了！” 母子二人一起抬头向公告牌看去，就见先出来得是个人成绩，由高到低依次排列。 “满分钱三一~就一个满分呐！”公告牌第一名，【qiansanyi】的大名赫然在列，唯一的满分四十二分。 剩下都是四十一分、四十分……那都是在解题过程中有疏漏，不够完美，因此导致的失分。 “一一，你真的太棒了！”裴音开心的抱着儿子道，“满分呐，真的太好了。” “谢谢妈妈。”项南点点头，“我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也要感谢你多年的教导。我的奖牌，有你的一半。” “钱三一同学恭喜你呀！” “qian，congrattions！” “钱桑，おめでとうこざいます~” 各国选手也都钦佩的向项南祝贺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本届奥数比赛，被公认是历届比赛中最难的一届。他们都亲自参与了比赛，都被折磨得头痛不已。 而项南却能取得本场比赛唯一的满分成绩。显然他的数学天赋之高，实在是令人敬佩。 “三一，干得好啊！”领队老师也向项南笑道，“你不仅取得了满分，而且你的满分成绩，令我们比美國队高出十五分，帮我们保住了第一名，好样的！” “谢谢领队。”项南笑道，感觉也很高兴。 其实，本来这届比赛，中國是以四分之差，输给美國队的。 不过加入项南之后，成绩一下发生逆转，不仅没输，反而还高出了十五分，是本届比赛唯一总分超过两百分的队伍。 因此领队自然是高兴不已的。 …… 最后经过汇总，本届比赛，中國队取得了五金一银的好成绩，总分位列第一，超过第二名美國队十五分，是本届比赛唯一总分超过两百分的队伍，成绩非常理想。 眼见于此，内地媒体，乃至国际媒体，都纷纷来采访中國队。 项南作为本届比赛唯一的满分选手，自然更是备受瞩目。 “钱三一同学，能跟我们讲一下你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经历么？”新華社记者采访项南道。 “我在爷爷、外公和妈妈的熏陶下，从很小时候就对数学产生了兴趣。”项南侃侃而谈道，“我的爷爷钱守中是工程院院士，外公裴正信也是大学的教授，因此我从小耳濡目染，对数学产生了很大兴趣。 我的妈妈裴音知道我对数学感兴趣，就不辞辛苦带我参加奥数培训班，即使刮风下雨，也没有缺过一堂课。 也正是因为他们，所以我从小数学成绩就非常好，基本上一直都是满分。” “那真的很了不起。”新華社记者听罢，都不禁感慨道。 “那你此刻获得一等奖，有何感想么？”记者又好奇地问道。 “感想很多，一是能够为国争光，我觉得非常光荣。我们钱家一向都有科技报国的传统，我的爷爷钱守中院士也常教导我，一定要成为國家的栋梁之才。我很高兴没有令他失望； 二是我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离不开爷爷、外公、妈妈这些家人的支持，离不开我从小到大诸位老师的辛勤教导。也离不开集训队各位教练、领队的培养，我由衷的感激他们，希望他们也能与我，一起分享获奖的喜悦。”项南笑着说道。 …… 成绩公布之后，作为公认的最难一届奥数比赛中唯一的满分考生，项南自然获得了世界顶级名校的关注。 尤其当他们得知，项南在这次考试中，每次都是在两小时内解完所有题目时，对他超绝的数学天赋更是惊讶不已。 毕竟对其他考生来说，四个半小时的解题时间，都未必够用。而这些考生，已经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一批人。 可见项南是比他们还要聪明得多的人。像这样聪明的人，自然有收用的价值。因此各大高校纷纷加大了筹码。 有愿意提供全额奖学金的；有可以不用过托福、雅思的；有可以帮忙申请绿卡的……总而言之，条件都很丰厚。 不过项南通通予以了拒绝，并在领了奖牌、奖状、奖杯之后，同國家队一起返回国内。 …… 回到国内之后，照例又是采访、报道。 项南还趁机去了趟清华，参加了期末的考试。 他总共选了十二门学科，有高等数学、线性代数、微积分、力学、高等物理……其中很多学科，都不是大一学得，而是大二、大三才学的。 不过项南都选了。因为他想节约时间，提前把学分给修够。毕竟对他这样的天才来说，按部就班的学习，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博士三年，实在是太麻烦了。 他准备在高中时间，把大学四年读完。然后一年读硕，一年读博。毕业之后，进入中國国家航天局工作。 其实，项南回国的时候，已经过了清华考试季。 不过，老师们还是为他拿出了备用卷，让他可以参与考试。 两天时间考完之后，项南随后跟裴音返回江州。 回到江州之后，省级媒体、市级媒体又都来采访。 其实，项南上次入选國家队的时候，这些媒体就已经想来采访了。 不过，当时，因为担心过多的报道，会影响他的情绪，干扰他的学习，影响比赛的成绩，因此那些媒体都没敢动。 现在比赛已经结束，项南又取得了如此好的成绩，自然值得大报特报。 一时间，省报、市报、省级卫视、市级电视台等都先后进行了报道。弄得人尽皆知，声名鹊起。 742【妈，我想住校】 “一哥，你现在真牛啦，央视、省视、市里的电视台，都能够看到你呀。”林妙妙给项南发消息道，“想不出名都不行啊。” “这算什么。等将来我走上科研之路，为国立功，名垂青史都是大有可能的。”项南笑道，“将来历史书上都会出现我的名字。” “牛呲呼啦带闪电！”林妙妙伸出大拇哥道。 旁人说这话，她肯定觉得是在吹牛。不过项南这么说，她却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 “你现在干啥呢？”项南又问道。 “我现在每天都在上补习班。”林妙妙解释道，“我妈担心我暑假成绩下滑，所以特地给我报了补习班。小琪、昊子也都跟我一个班呢。” 七月十号，就在项南赴泰参赛之际，精英中学正式放暑假。要不然，谢校长早在大喇叭里，开心的公布项南获奖的消息了。 “那不错呀。”项南笑着回道，“找时间，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嗯。”林妙妙也回道，“你就等着出血吧。” “放心吧，以我的身家，单请你们几个，还到不了出血的程度。”项南笑道。 不提他之前炒股赚得钱，以及钱守中送他的文玩，价值至少也有一两个亿。单是春节期间，钱钰锟送他的红包，里面就有一张银行卡，存着三百万人民币呢。 据项南猜测，这应该是钱钰锟给钱三一母子的补偿。因为当初离婚的时候，裴音没有要他一分钱。钱钰锟出于责任也好，出于愧疚也好，把这钱偷偷补上，倒是可以理解的。 “对了，你期末考试考得如何？”项南又问道。 “还不错啦，班级第八名，年纪第三十五名。”林妙妙回复道。 “好啊，历史新高呀。”项南笑道，随即转过去一千两百元的红包奖励。 虽然两人已经确立了恋人关系，但项南还是坚持之前的约定。只要林妙妙成绩取得进步，就给予她红包奖励。 一来坚定她向学的决心，二来满足她的日常所需。 林妙妙本来是不好意思要的，毕竟都是恋人关系了，再要人家的红包感觉怪怪的，有种财色交易的感觉。 “拜托，你有什么色可以交易呀，我要是打扮成女孩子，比你还漂亮好不好？”项南笑道，“这些钱就当是我给你的家用了。” 林妙妙听他这么说，方才把钱收了下来。 …… 项南赢得奥数比赛金牌，并帮助中國队赢得冠军。 钱老爷子高兴之下，再度把自己珍藏的多件文玩古董交给了项南。其中，多数是文人字画。比如潘天寿、李苦禅、林风眠等人的名作。 最珍贵的则是一尊商朝的青铜觥，造型如龙，刻有四字铭文【吴作且戎】，意即是祭祀祖先的礼器。 钱家是千年世家，从五代十国传承至今，历朝历代都有名门贤士。钱三一这一支明清两代，也都出了不少人物，其中进士就近百人。 钱三一爷爷的爷爷就是清朝光绪年间的进士，太爷爷也是东吴大学毕业，学贯中西。因此钱家历年历代的积累极多。 钱守中这么大笔的赏赐孙儿，给出得也不过是一小部分。 “三一，继续努力，爷爷期望看到你更好的成绩。”他笑着鼓励道。 “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努力的。”项南点点头道。 …… 再热的新闻，也总有冷却的时候。 一周过后，项南在国际奥数比赛获奖的新闻，就基本上没有了热度。 他的生活也再度由喧嚣恢复平静。 现在他每天不是在家里自学，就是到市图书馆去看书。 期间，还约林妙妙、江天昊、邓小琪出来吃了顿饭。 “一哥，你是真牛x。本届比赛，唯一的满分，简直让人望洋兴叹呀。”江天昊笑着说道。 刚上学时，他还对项南颇为不服，认为自己能够追上他。但现在看来，真的是差出太多了。 项南的天赋，在国际数亿同龄人中，都算得上是顶尖的。而他在精英中学都算不上最出色的。 就像那句话说的，考一百分和考九十五分的学生，看着只差五分，但其实差距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人家考一百分，是因为卷面上只有一百分。他考九十五分，是因为他只能考九十五分。 “三一，这是不是能说明，你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高中生呀？”邓小琪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算。”项南摆摆手笑道，“这世界上聪明人多得是，我不过是比较聪明而已。” “听说，哈佛、牛津、耶鲁都想要你，你干嘛不去呀？”昊子又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因为你跟清华签了合同，所以违约会有处罚呀？” “那倒不是。”项南摆摆手笑道，“我只是签了保送协议而已，到时候，不保送，自己考学也是可以的。我主要是舍不得你们呐~我要是去了国外，哪还能跟你们在一起呀。”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林妙妙说得。 林妙妙自然心中明白，因此听他这么说，不禁心如鹿撞。 江天昊听他这么说，颇为感动。 邓小琪更误以为项南这话是对她说得，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 …… 暑假看似漫长，其实过得很快。 一眨眼，就到了八月中旬。 项南上网查了成绩。他考得十二门科目，门门满分，顺利获得了七十二学分。若依最低本科毕业标准计算，他差一半学分，就可以申请大学毕业了。 “一一，考的好呀。”裴音见状，笑着称赞道。 “谢谢妈。”项南点了点头，“妈，我高二想要住校。” “为什么呀？”裴音一愣，惊讶的问道，“有妈妈照顾你不好么？” “当然不是。”项南摆摆手道，“一是我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自理能力。不然我读大学的时候，你也要陪我一起就读么？那我跟婴儿有什么区别？名义上我已经是大人了，其实脐带还连在你身上。你要给我独立长大的机会。 二是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总整天只围着我转了。虽然我很感激你的付出，但是我又觉得很愧疚，你为了我都失去了你。妈，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的。” “妈妈不要，妈妈有你就够了。”裴音摆摆手道。 “谢谢妈妈。”项南笑了笑，“对了，妈，这是我给你写得歌，我觉得你应该重返舞台了。” “凉凉？！” 743【梦想达成】 “对，妈，你唱唱看嘛，也许适合你呢。”项南笑着向她说道。 裴音是國家级知名女高音歌唱家，也即是所谓【國家队】的，演唱功力一流。 但实话说，虽然她唱功极高，但唱美声曲高和寡，唱民歌又未免土了些，所以论人气要比歌星差得远了。 而《凉凉》这首歌，既需要非凡的唱功，而且还非常的好听。项南觉得，挺适合裴音的，没准会成为她的代表曲目。 裴音点点头，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儿子为自己写得第一首歌。哪怕写得再差，她都肯试一试的。 “入夜渐微凉 繁花落地成霜 …… 夭夭桃花凉 前世你怎舍下 这一海心茫茫 …… 凉凉三生三世恍然如梦 须臾的年风干泪痕 ……” “一一，歌词很美呀~”裴音欣喜的笑道。 这篇歌词很有古风古韵，幽怨相思之情贯彻始终，读之令人动情，非常不错。 项南笑着点点头，“妈，你再哼哼曲么~” 裴音随即跟着标注的曲谱，轻声哼唱起来，“啦啦啦嗦……” “嗯，曲调也很好。”哼完之后，她开心的看向项南道，“不过，我觉得一个人唱，好像吃力了些。” “嗯，这首歌本就是男女合唱的。”项南笑道，“妈妈，我陪你一起唱吧。” “好啊。”裴音点了点头，“咱们试一下，让我也看看你的唱功如何。”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项南随即清唱起来。 他的嗓音清澈、嘹亮、有力，音准把握的很好。 裴音一听，就是一愣。其实，她并没有专门教过儿子唱歌。 一来，唱歌看似简单，其实非常辛苦。夏练三九，冬练三伏，日常生活也有很多禁忌，比如这不能吃，那不能喝，要保护自己的嗓子。她甚至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唯恐损耗元气。裴音自然不想儿子像自己一样受苦。 二来，儿子在学习方面更有天分。从两三岁起就已经展现出来，长大之后，数学、语文、英语等诸多学科都非常擅长，因此自然犯不上再去学唱歌。 不过现在看来，就算她没有教过，但儿子还是继承了她的天赋，居然唱得这么好，真是让她既意外又高兴。 “夭夭桃花凉、前世你怎舍下、这一海心茫茫……”裴音随即唱道。 母子俩虽然是第一次合唱，但却很有默契，非常合拍。毕竟相依相伴，生活了这么久。 …… “一一，你唱得太好了~”裴音笑着拍手道。 儿子的气息非常稳，唱高音都不吃力，很轻松的就上去了。这是很了不起的天赋，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儿子这么厉害。 “妈，是你领得好。”项南笑道，“妈，你说，这首歌好不好听？” “当然好听了。”裴音点头道。 “那就把这首歌，作为你回归舞台的复出之作吧。”项南笑道。 裴音一愣，“妈妈回归舞台，那你怎么办呢？” “我就住校啊。”项南笑道，“妈，我迟早要离开您，到外面去闯荡的。你不可能陪我一生，照顾我一辈子，还是让我出去吧。” “可是，学校的床太高，你要摔下来怎么办？学校的饭菜，会有家里的好么？你的衣服会洗么，学校可没有独立浴室……”裴音担心的道。 “妈，放心好了，学校的床不高。我就睡在下铺，比咱们家的床还矮呢。学校的饭菜也挺好的，我的同学都在那边吃，很多人都还吃胖了呢。 我的衣服我自己也会洗的。再不行，每周我不是还回来两天呢么。可以把大件难洗的衣服带回来洗。清华也是没有独立浴室的，这些我迟早都要适应……”项南解释道。 “可是……”裴音还是很犹豫。 儿子已经跟着她生活十六年了，十六年来几乎从未分开过。可他现在要去住校了，她心里面其实比儿子还慌。 “妈，不要可是了，我终归要独立的。”项南摆手道，“你我都必须接受这一事实。” 裴音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几天，裴音先为项南做了住校的准备。 什么衣服、鞋袜、生活用品、常备药品……各种各样，准备了好大一包， “妈，够了，够了，我住校而已，又不是搬家，你准备的也太多了。”项南摆手阻止道。 “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不备，万一要用上呢。”裴音振振有词道。 项南无奈也只好点了点头。 …… 钱守中听说孙子要住校，非常支持。 “好，三一有自立的想法，非常好啊。”他笑着说道，“我十四岁就出来求学，当时兵荒马乱，我还不是都靠自己嘛。一一比当年的我还大两岁，也是时候该独立了。” 秦菡之却舍不得孙子在学校受委屈，同样准备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用的，“一一，在学校住不惯的话，就搬回来。在家事事好，出门处处难。” “我知道了，奶奶，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项南点点头道。 …… 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项南也正式到校报道。 “哎呀，兄嘚，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住校啊。”江天昊和他开心的抱在一起道。 “我这也是想过过集体生活嘛。”项南笑道。 实话说，已经习惯单身生活，再住校，跟同学们住在一起，总归是有点别扭的。但再怎么样都好，他觉得也比跟裴音住一起强。 因为裴音实在是太负能量了，按钱三一的说法，她每天都生活在一个枯井里。跟她在一起，都觉得窒息。 因此，与其跟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束手束脚，畏首畏尾，整天都带着面具做戏，项南更喜欢跟同学们住一起，说说笑笑，玩玩闹闹，起码真实、有活力。 其实，钱三一也都很想住校的。项南这也算是帮他完成个心愿。 “一哥，我帮你搬行李~”、“一哥，我帮你搬东西~” 项南在班里人缘儿还不错，因此几大包行李，没费什么事，就被同学们全都包圆了。 裴音见自己儿子在学校人缘那么好，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744【妈，你找个伴儿呗】 报到之后，正式开学。 项南作为文科生，进到了高二六班。 “他就是钱三一呀，长得可真帅啊。” “他理科成绩那么好，为什么要选文科啊？” “人家是文理兼修好么，再说，人家都已经保送了。学文学理都一样！” “真是太优秀了！人还长得这么帅，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哎，别胡思乱想了，我听说，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之所以来文科班，也是为了她来得。” “谁呀？！真的假的？” “就是高一的校花邓小琪呀。你看人家长得多漂亮，明眸皓齿、身材婀娜、前凸后翘……” “唉，是啊，跟人家相比，咱们就是一群丑小鸭么。” 班级里，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邓小琪听到同学们的议论，不禁暗暗得意，“妙妙，看吧，大家都知道，一一是为我来的了。” “呃…呵呵…”林妙妙尴尬的笑了笑，真想跟邓小琪摊牌了，“一一可是我男朋友，你就别再打他主意了。” …… 就在这时候，班主任唐元明走了进来，把林妙妙给吓了一跳，“小姨夫？！” 她还不知道，唐元明会做她们班的班主任。因为他一直都是高三历史老师，还没有做过班主任呢。 唐元明往讲台上一站，看着乱哄哄的班集体，并没有发火或敲桌子，而是轻咳一声，笑着说道，“好，大家先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说来也怪，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静了下来。 “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元明，也是咱们班的班主任。”唐元明随后笑道，“无论大家之前是哪个班的，从现在开始，大家就都是高二六班的一员了。 我希望各位在今后的学习中，努力拼搏，积极进取，毕竟我们的目的很统一，就是两年之后的高考。 青春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同学们，有没有动力？！” “有！”大家稀稀落落的喊道。 “没吃饭么，大点声儿！告诉我，有没有动力？！！”唐元明大声呼吁道。 “有！”大家一起喊道。 “还不够大声，让我看到你们的信心，看到你们的斗志！”唐元明继续呼吁道，“最大声告诉我，有没有动力？！” “有！！！”同学们都大声喊道。 “ok！！非常好！”唐元明满意的点了点头，“同学们有动力就好！我作为你们的班主任，以及历史老师，也会大家答疑解惑，提供支持！你们有任何问题，也都可以来找我。好，我们现在上第一节课~” …… “太好了，原来班主任是我小姨夫啊。”下课之后，林妙妙开心的道。 “别嘚瑟。你小姨夫当班主任有啥好的？有他天天盯着你，那你更得好好学习了。要不然的话，你小姨夫一通电话，就直接打到你妈那去了。”项南笑着提醒道。 “噢，对啊。”林妙妙一听，顿时傻眼道。 想起了她之前报文科，就是小姨夫通风报信，才让王胜男知道的。 所以，小姨夫当班主任，不仅不会受优待，反而更得循规蹈矩。要不然，她周末回家，还不被妈唠叨死。 “别怕，你好好学习不就结了。”项南笑道，“你表现的好，你小姨夫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爸妈。到时候，你就能获得更多奖励呀。” “对啊。”林妙妙又点点头道。 她又不是差生，她文科很好地，所以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因此，她又开心起来。 项南见她如此粗线条，一会儿担心的要死，一会儿又兴高采烈，也不禁笑着点了点头。 也许，正是这股纯真，才让学霸钱三一，爱上这个小学渣吧。 …… 中午下课，项南正要陪林妙妙、邓小琪一起到食堂就餐，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嗯？！”项南一见是裴音打来的，不免有些奇怪，“妈，有什么事么？” “我担心你学校食堂吃不习惯，所以给你送饭过来了。”裴音笑着解释道，“你来校门口吧，我就在这等你。” “啊？！”项南顿时一愣。 “三一，走啊。”邓小琪这时走过来笑道。 “噢，你们先去。”项南摆摆手道，随后又对裴音道，“妈，食堂饭挺不错的，你不用给我送饭。” “一一，刚才说话的女生是谁呀？”裴音则好奇地问道。 “……”项南顿觉满头黑线。 你说城门楼子，她说胯骨肘子，简直没法交流。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项南随即挂了电话。 “三一，你去哪儿啊？”林妙妙疑惑地问道。 “你们先去食堂吧，我等下就过来了。”项南撂下一句话，随即往楼下跑去。 “走吧，妙妙，我们也去看看。”邓小琪神秘兮兮地笑道。 “看什么？”林妙妙疑惑的道。 “看三一的妈妈呀，你不好奇她长什么样么？”邓小琪笑道，“我昨天听昊子说，他妈妈长得可漂亮了。” “呃……不要了吧。”林妙妙有些犹豫，她可不想这么早就见公婆。而且听项南说得，他妈妈好像挺难相处的。 “哎，咱们就远远的看看嘛。”邓小琪笑道，“来呀，陪我去呀。” “好吧。”林妙妙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也想看看，传说中的婆婆，到底长什么样。 两人随即尾随项南，来到校门口。 …… “妈，你不用给我送饭的。你这样做，那我住校的意义何在？”项南来到校门口，见裴音正拎着食盒站在门外，不禁皱起眉头道。 “妈妈在家也是没事做，又担心你吃不习惯食堂，所以就把饭做好给你送过来么。”裴音解释道，“反正又不远，骑车很快就到了。” “不是远近的问题，总之你以后别送了。”项南无语道，“再说，你不是要回归舞台嘛。” “我就算回归舞台，也不是天天有演出。”裴音又道，“再说，若不是给你做饭的话，我自己一个人，都懒得开伙。” “那你就再找一个伴儿呗。”项南撇撇嘴道。 “胡说。”裴音一听，登时嗔道，“妈妈有你作伴就够了。” “反正，你以后不要给我送饭了，再打电话我也不会接了。”项南接过饭盒，转身就走道。 “哎，等等，刚跟你说话的女生是谁啊？跟你的关系好像很亲近呀？”裴音扬声问道。 “是我同学。你儿子人缘儿好难道还有错了，瞎操心。”项南笑道，随即转身离开。 裴音见着他走远了，方才转身离开。 745【青春不留白】 “哇，一哥，那就是你妈妈呀，长得好漂亮呀~”项南刚拐了个弯，旁边的树荫中，就钻出两个人来。正是林妙妙和邓小琪。 “是呀，看着真不像是当妈的人。”林妙妙也惊诧道，“比我妈妈长得漂亮多了。” “嗯，感觉跟我妈差不多，都那么年轻，都那么漂亮。”邓小琪也赞叹道，“难怪把你生得这么帅。” “你俩不去食堂打饭，跑来盯我的稍儿啊？！可真行！”项南无语的看着她倆道。 “我们都有点好奇嘛。”林妙妙尴尬的解释道。 “好了，走吧，吃饭去了。”项南没有继续责怪，笑了笑道。 …… 三人随即结伴来到食堂。 “小琪、妙妙、三一，这边~”江天昊挥手道。 三人打完饭后，跟江天昊汇合。 “来，尝尝我妈做得菜。”项南把食盒打开道，就见裴音给他准备的午餐是香菇菜心、爆炒鱿鱼、西红柿牛腩汤，以及四两份的米饭。 “我尝尝看~”江天昊夹了一颗香菇尝了尝，尝完之后，频频点头，“味道不错哎，比得上我们酒店厨师的手艺了。” “我尝尝，我尝尝。”林妙妙好奇的夹了一著，送到嘴里尝了尝，“嗯，味道的确不错呀，跟我妈比也差不多了。” “嗯，我觉得比我们家阿姨的手艺都好。”邓小琪品尝之后，也笑着称赞道，“三一，你妈妈还真有本事，长得又漂亮，做饭还好吃。” “嗯，以后谁要是做了她的儿媳妇儿，可就倒霉了。”江天昊笑着说道。 “为什么？”林妙妙一听，连忙问道。 “你想啊，他妈妈又漂亮，又本事，做饭又好吃。那儿媳妇儿得多出色，才能让她满意呀。”江天昊解释道。 “嗯。”林妙妙一听，也不禁点了点头。 的确，三一的妈妈又漂亮，又本事，又有气质，家世又好，做饭还好吃，简直就是大家闺秀。 三一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平时就对他约束很严。在找老婆方面，恐怕要求会更加严格。 那她这样一个要颜值没颜值，要身材没身材，要气质没气质的，小户出身的普通人家女儿，怎么受到人家的承认呢。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觉得嘴里牛腩都不香了。 “昊子，别胡说了。”项南瞪了他一眼道，“婚姻大事，我当然是自己做主。毕竟，我选的是跟我过一辈子的女人，不是跟我妈过一辈子的女人，我的意见才是最主要的，我觉得好才是好。” “一哥说得好~”邓小琪鼓掌道。 林妙妙听他这么说，不禁也松了一口气。 …… 下午时候，裴音又打电话给项南送饭。 项南一听，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裴音无奈，又不好怒闯校园，只好闷闷不乐的回去。 之后几天，她又连续吃过几次闭门羹，才终于放弃给项南送饭。 …… 其实，就算她不送饭，项南的生活适应得还是很不错的。 一来，他读初中、高中、大学的时候，都是住校，早就过惯了集体生活，并不陌生。 二来，他的人缘很好，跟大家处得关系都不错。尤其和江天昊，更是好朋友。平时一起吃吃饭，打打球，聊聊天，小日子过得美滋滋。 除此之外，他还向校长申请，加入了广播站。 他的理由是，高一忙着竞赛，都没有参与社团活动，感觉自己的高中生涯不完整。因此想加入广播站，丰富自己的高中生活。 对于项南的这一请求，校长自然是不会拒绝。 因为项南在国际奥数比赛中取得唯一的满分，并摘得金牌，助中國队卫冕成功，为精英中学带来了极大的荣耀。 所以，今年招收新生，精英中学凭借项南这块金字招牌，不仅招来了更多的优质生源，而且连学费都顺理成章的涨了不少。 因此，可以说，项南就是精英中学的香饽饽、活宝贝，供着都还来不及呢，提啥要求都会尽量满足的。 因此，项南很轻松的就进了广播站，而且还被安排和林妙妙同组。 相比起来，其他同学想进广播站，则要经过培训考核才行。 …… “林妙妙，你的搭档升高三，辞去了广播站职务，所以我今天给你带来一位新搭档。”广播站的老师杜涛笑着说道，“来，进来吧。” 林妙妙一怔，随即开心的道，“太好了，站长，这么说，我也能带徒弟了呀~” 话刚说完，就见项南走了进来。 “哎~~”林妙妙的眼睛顿时亮了，“你怎么来了？” 项南向她笑着，“我来给你当徒弟呀~” 林妙妙听他这么说，笑得更开心了。 “好了，广播站的规章制度，妙妙会告诉你的。”站长笑着向项南道，“这些机器的使用和维护，妙妙也会教给你的。好好干吧，状元生。” “我知道了，谢谢站长。”项南点点头道。 “你真的是为我才来得呀？”站长走后，林妙妙看向项南问道。 “当然了。不然，以我的才华，去哪个社团不可以啊。”项南笑道。 “臭屁！”林妙妙吐槽道，不过心里却乐开了花，“那你以后可要叫我师父咯。” “别忘了，你还是我徒弟呢。咱俩就算是扯平了吧。”项南笑道，随即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那个……你不是说，在学校，不能做与学习无关的事么？”林妙妙又羞又喜，惊讶的问道。 “那就加一条注解，在广播站不算。”项南笑道，“反正这里就咱们俩人，只要小心一点，不会被人发现的。” “嗯。”林妙妙点了点头。 …… “三一去广播站了？”邓小琪听说之后，惊讶的道，“他不是说，不想参加社团活动的么？” “哎，当时他是高一怕耽误学习，所以才不参加社团活动。”林妙妙解释道，“现在他都已经保送了，自然也就不耽误了。 而且，三一还说，他要更好的享受高中生活，多参与学生活动，做到青春不留白。” “三一说得可真好，不愧是我的三一。”邓小琪一脸崇拜的道。 “到底是状元，心态就是不同。”梁云舒也感慨道，“咱们的高中生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人家可好，根本就是来玩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谁让人家有天赋呢。学习、爱好都能把握得很好。咱们光是学习，都要用尽全力。”韦昕迪也叹息道，“人家的青春不留白，丰富多彩。咱们的青春，只有书本和试卷。日后回想起来，所谓青春，估计都是一片灰白。” 林妙妙听她们如此感慨，不禁一愣。 746【日常】 林妙妙听她们如此感慨，不禁一愣。 原本她并没有想过自己和项南之间的差距。喜欢就是喜欢，不关身份、地位、身家、成绩。 就像她跟江天昊做朋友，也没想过人家是富二代，而自己爸妈是打工人。兴趣相投，就做朋友了。 可是现在，听梁云舒、韦昕迪这么一剖析，她也不免意识到了，自己和项南的不同。 人家是状元生，成绩一流，爱好广泛，出身名门，贵不可言。 她又有什么呢？！身材不行、脸蛋不行、学习不行、家世不行、才艺不行……唯一拿得出手，估计也就是性格开朗、热情活泼了。 “我这样的人，真的配得上人家么？”受梁云舒、韦昕迪低气压的影响，林妙妙也不禁有些伤春悲秋起来。 …… 转过天来，项南起床跑步，然后到食堂吃饭。 “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葱油饼，一份小菜，谢谢~” 打完饭后，他刚转身，就听背后有人道，“我也要一份状元同款，皮蛋粥、葱油饼、小凉菜~” 项南眨了眨眼睛，随后找位置坐下。 刚坐下，就有十好几人凑了过来，都是女生，都想坐在他的附近。 好在精英中学，规定食堂吃饭，男女不能混桌。否则，她们肯定都想跟项南同桌。 “妙妙、小琪，这边~”项南向刚打了饭，正找座位的林妙妙、邓小琪招手道。 早餐时间，全校师生都在食堂吃饭。两千余人聚在一起，蔚为大观。有时想找座位，都未必找得到。因此，都养成了占座的习惯。 林妙妙、邓小琪随即走了过来，却见项南周围，一个空座儿都没有了。东西南北，全部都被女生占了。 “呃……你们坐这儿吧，我另外找位子。”项南笑了笑道，随即端起餐盘，起身离开。 随着项南起身离开，呼啦啦，周围坐着的女生，有大半都站起身，追随项南而去，使得周围一下子空了出来。 “哇~”邓小琪、林妙妙吃了一惊，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们怎么比我还痴狂呀。”邓小琪惊讶的道。 “是呀，这也太夸张了吧。简直就跟追星一样了。”林妙妙也惊讶的道，“三一的魅力，真有那么大么？” “那当然了。”邓小琪点点头道，“相比娱乐圈那些只靠一张俊脸，其实毫无才华德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所谓偶像，wuli一一长得又帅，学习又好，品行端庄，系出名门，爱好广泛，才华横溢，自然更值得追捧。” “……”林妙妙尴尬的眨了眨眼睛，“你不必把他吹得那么狠吧。他也一样是人的呀，也会吃喝拉撒，也会骂脏话的。” 她是项南的女朋友，见过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也有七情六欲，也会说黄色笑话，也会毛手毛脚的，也会口吐莲花的…… “林妙妙，不许污蔑我男神。”邓小琪瞪了她一眼道，“别忘了，人家可对你有恩。你成绩保持的那么好，不都多亏了人家的教导么。” “呃……好吧。”林妙妙无语的点点头道。 自家的男人，还说不得了！ …… 项南随后跟江天昊坐在了一起。 “三一，中午打篮球呀~”他笑着邀请道。 “中午打球？！”项南点点头，“ok！” 听到他这么说，周围的女生，顿时都窃窃私语起来。 “听到没，他们中午要打球呀。”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去捧场。” “我也要去~” …… 中午，吃完饭后，稍事休息，项南就和江天昊、雷川、王卫东等人，一起换了球衣来到球场。 到那儿一看，大伙儿都有些懵。 就见球场里坐了一大群女生，丫丫叉叉，起码有四五十号人。 “哇，这是干嘛~”大家见状，都不禁吃了一惊。 “不管她们，咱们打球。”项南隐约猜到了，不过并不想炫耀，直接提议道。 众人都点点头，随即开始分队，打起球来。 项南跟雷川、孙串出等人一组，江天昊跟王卫东、袁飞扬等人一组。 比赛随即开始。 江天昊首先抢到球，随即就带球往篮下冲。 项南作为后卫，急忙上前拦住。 “想要球啊，嘿嘿，我不给~”江天昊笑道，随即一边排球，一边试着突破。 “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钱三一加油！” 就在这时，就听场外女生齐刷刷的喊道。 还有人扬声大骂，“那个穿九号球衣的，赶紧把球给三一呀！你拿球干嘛，你以为你很帅么！” “丑成那样，就别拿球了。把球给三一嘛！”、“我们是来看三一打球的，不是来看你打球的！” 江天昊听她们这么喊，几乎气得要死。 想当年他也是堂堂的精英一哥，每到打球的时候，场边都是给他加油的女生。翻记分牌的，送水的，加油助威的，那都是有组织的。 现在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不过越是如此，他越不肯服输，跟项南缠斗的更凶了。 …… “妙妙，听说三一在球场打球呢，咱们去看看吧。”女生宿舍，邓小琪拉着林妙妙道。 “打就打吧，看什么呀？”林妙妙有些不解道，她又不喜欢打篮球。 “哎，我听说好多女生都在那里观战呢。我必须过去守护我们家一一，不能让那些女生有机可趁。”邓小琪信誓旦旦地道。 林妙妙一听，也急了，“好，我也去。” 两人随即出了宿舍。 邓小琪先带她去了超市。 “干嘛呀，不是去球场么？”林妙妙不解的问道。 “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呐。去看球赛，当然要准备水了。这样等他们休息的时候，我就可以给一一送水了。”邓小琪解释道。 林妙妙恍然大悟，连忙也买了一瓶水，随即两人跑步前往球场。 还没进球场，就已经听到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十分热闹。 等两人走进一看，更是大吃一惊。 就见球场四周，坐了有七八十观众，绝大多数都是女生。而且，她们口中欢呼的都是项南的名字。 这让林妙妙看了，不禁大吃一惊，庆幸自己来得及时。 她赶紧和邓小琪找了位置坐下。 “钱三一，加油~”她大声喊道，但声音埋没在众多欢呼声中，她都不晓得项南听没听到。 就在这时，比赛暂停，大家休息。 众多女生纷纷下场，将手中的水递给项南。 林妙妙、邓小琪一见，全都气得不行，赶紧上前。 这些女生真的太大胆了，居然敢抢她男朋友？！ 747【我吃醋了】 “三一同学，喝点水吧~” “三一同学，你球打得真好~” “三一同学，你出了好多汗呢，我帮你擦擦吧~” 女生们将项南团团围住，纷纷嘘寒问暖道。 江天昊、孙串出、雷川等人却是都被排挤到一旁，丝毫无人搭理。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嘴上虽然不说啥，但眼中羡慕的眼神，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都是知慕少艾的年纪，情窦初开，荷尔蒙贲张，谁会不想受女生欢迎，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小琪、妙妙，你们是来看我的么！”就在这时，江天昊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前去道，“小琪，你水是给我买得吧？” “不是，我是给三一的。”邓小琪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一点嗳昧的空间都没留。 “……”江天昊碰了个钉子，不禁有些郁闷，随即又笑着问道，“妙妙，你的水给我喝口呗~” “呃……”林妙妙一时有些尴尬。 她这水也是给项南准备的。可是，这话让她怎么说出口呢？说出来，小琪会怎么想呢？而且，江天昊对她一直不错，她都吃了人家不少零食了。 如今要连瓶水都不给，似乎太小气了些。 “好吧，给你喝。”林妙妙把水递过去道。 “还是妙妙疼我。”江天昊开心的道。 “呵呵~”林妙妙尬笑两声。 …… 项南虽然被女生团团包围着，但还是看到了圈外的林妙妙。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 “三一，你刚才打得真的太好了~”邓小琪笑道，“来，喝水吧，我刚买的冰水~” “呃……”项南看向了林妙妙。 林妙妙尴尬地笑了笑，“我的水给昊子了~” 项南白了她一眼，接过邓小琪的水，“谢谢小琪，改天请你吃零食。” “好呀~”邓小琪甜甜的道。 林妙妙见他俩如此互动，也不禁升腾出一股醋意。 …… 下午课间。 “三一，刚才数学老师讲得那道题，应该是怎么解来着……”林妙妙戳了戳项南，向他请教道。 “我不会，别问我，问昊子去吧~”项南撇撇嘴道。 “干嘛呀，怎么了？”林妙妙见他这么说，顿时不解的问道。 “你说呢？”项南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把水给昊子，不给我？” “他向我要，我不能不给他嘛。”林妙妙辩解道，“你不也喝小琪的水了。” “是你先把水给昊子，我没得喝，才喝邓小琪的水的。”项南翻了个白眼道，“反驳之前，先弄清因果关系。” “我也不想的嘛。但昊子向我要，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林妙妙解释道，“毕竟，他也是咱们的好朋友嘛。” “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昊子也说喜欢你，那你怎么办，也要答应他么？”项南又道。 “当然不会。”林妙妙立刻道，随即醒悟过来，“好吧，我错了。别怪我了，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 “好吧，我知道你一向都傻乎乎的，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不许了啊！”项南点点头道。 “讨厌，你才傻乎乎~”林妙妙娇嗔道，“咦，三一，你刚才是在吃醋呀？” “怎么，不行么？”项南瞟了她一眼道。 “嘿嘿，你居然还会吃我的醋。”林妙妙窃喜道，“你都不知道，我看到那么多女生围着你，我心里有多别扭。” 原本她以为只有她会吃醋，没想到项南也会吃她的醋，真高兴！ …… 高二生活，紧张有序。 很快，学校运动会就在秋风送爽中召开。 运动会举办前一周，项南就注意到林妙妙跟邓小琪窃窃私语，似乎有什么秘密勾当。 “你跟小琪在搞什么鬼？”项南好奇的问道。 “秘密！”林妙妙神秘兮兮道，“事情还没落听呢，暂时不能告诉你。” “我都不能说呀？”项南讶异的道。 “小琪让我保密的。”林妙妙解释道，“她说事情落听前，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是别人么？”项南脸一黑道，“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林妙妙拗不过，只好和盘托出，“是这样的，小琪觉得运动会开幕式若只是穿校服走队列，实在太寻常了，所以准备搞点花样来做。” “哦~”项南点点头，“所以，你们准备cosy一下？” “哎，你怎么知道的？！”林妙妙惊讶的道。 “网上已经有先例了。”项南撇撇嘴道，“你们的小脑瓜儿，还能想出什么新鲜点子？” “……”林妙妙顿时扁起了嘴巴，“讨厌，就你聪明。这主意人家都是想了很久的。”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项南摆摆手，“其实cosy也挺好的，起码在咱们学校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对吧！”林妙妙又开心起来，“我们最近正在游说同学们接受这一建议，到时候，全班cosy登场，保证惊艳全校！” “我建议你们别瞎cos，什么超级英雄、动漫人物大乱炖，没什么特色。”项南笑道。 “那你想我们cos什么？”林妙妙疑惑的问道。 “哎呀，咱们是文科班嘛。”项南笑道，“语文课本上那么多角色，还不够cos的么？” “哎，有道理。”林妙妙眼睛一亮道。 …… 随后，林妙妙把项南的主意一说，邓小琪也觉得很妙。 cos超级英雄、动漫人物，真的不算稀罕，可要cos语文课本中的人物，那可就新鲜了。 而且，cos课本中的人物，老师、同学们更易接受，比cos超级英雄、动漫人物要好得多。 毕竟好多人现在都不看动画，不看电影，cos得再像，她们也认不出来，实在浪费。但cos语文课本中的人物，他们就很难不认识了。 果然，同学们一听，也都很感兴趣，纷纷挑选自己想扮演的人。其中，像刘和珍、荆轲、秦皇、雨巷姑娘、屈原、林黛玉、贾宝玉……都是热门人物。 项南都抢了个诗人李白，准备到时cos一下过瘾。林妙妙则抢了个琵琶女的角色，还兴致勃勃的找谁借琵琶。 不过，天不遂人愿，项南和她最终被选定本届运动会主持人，所以cos走队列，没他俩的份，让他俩一度很扫兴。 748【斯人若彩虹】 运动会开幕当天，照例是校长讲话，然后学生列队入场。 开始各班都是穿着校服，千篇一律，真没啥好看的。 等高二六班上场时，顿时就吸引了全场的眼球。 cos成林黛玉、刘和珍的，cos成李白、白居易的，cos成荆轲、楚霸王的……各色各样，蔚为大观。 “看，那是不是闰土，手里还拿把叉~” “那个该不会是cos的祥林嫂么？我的天呐。” “那个穿鹤氅，摇鹅毛扇的是诸葛亮吧？” “错！那是周瑜！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说的是东吴周郎。” “哎呀，还有客串武松的呢，我真服了！有创意！” 现场的同学们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惊艳道。 “唐老师，你们班还挺有创意嘛。”就连校长谢潍州看到这一幕，都很欢喜道。 唐元明笑着点点头，“这都是学生们自己的创意，我觉得很好。” “的确不错。”教语文的季老师都点头道，“这说明同学们还是很喜欢语文课的嘛。” 很快，高二六班来到主席台。 “知书达礼，明志修身。泛舟沧海，立马昆仑！”同学们齐声喊道。 “嚯，真不愧是文科重点班，这口号喊得有气势！”谢校长笑道。 “是啊，不错。”、“真的很好~” 老师们也都笑着点头。 …… 不过，六班的入场式虽然轰动，但是真到了竞赛场上，就显得颇为不如了。 主要是，六班男生本来就不多，擅长体育的就更少了。因此一上场，全部歇菜。在赛跑、跳高、跳远、铅球等诸多项目上，接连失误。不说冠亚军了，连季军、殿军都算不上。 “哎，真怀念去年的运动会。当时，咱们班可拿了不少冠军呢。”林妙妙向项南抱怨道。 “那有什么办法呢，文科班，体育就是弱一点。”项南笑了笑，“人家理科班，阳气足，一上体育课，球场都不够用的。咱们班，阴气盛，一上体育课，净是跑阴凉里看书的。” “说得是呢。都怪他们，太没用了！”林妙妙点点头，“对了，你去年得的那个病，没有再犯了吧？” “没有，小毛病。”项南摆摆手道。 “嗯。”林妙妙笑了笑，“我记得你去年可神勇了。一千五百米、三千米，当时班里都没人敢报。没想到你瘦瘦巴巴，最后却能拿到第一。” 项南点了点头，嘿嘿一笑“你是不是那会儿就对我动心了？” “讨厌，去死~”林妙妙脸一红道。 “哎，饭来了！”项南笑道。 …… 这届运动会，没有项南争锋，江天昊大出风头。 在百米跑、四百米跑、跳远、四乘一百接力等项目上，勇夺冠军，着实出了风头。 邓小琪虽然没有在赛事上取得任何成就，不过她的热情应援，让全校都注意到了这个美艳动人的女生。 一时间，两人的人气大幅上扬。 江天昊都收到了不少女生的青睐。 其实像他这种长得帅，运动强，家世好，又性格爽朗的男生，还是很受女生欢迎的。 而邓小琪收到的情书就更多了，每天都能收到三四十封。 有人把她的照片po上网，都能收获上万个赞。 “小琪，你和昊子都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林妙妙感慨道，“昊子有那么女生喜欢，却偏偏只喜欢你一个。你有那么多男生喜欢，却偏偏只喜欢钱三一。你俩就不能睁开眼睛么，世上好男人、好女人多得是，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怎么同呢？pare。’ 翻译成汉语，就是【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妙妙，三一就是那一道彩虹，无与伦比，如梦如幻。你小孩子家家不懂得~” “呃……”林妙妙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偷偷道，“我就是懂，才让你退出，免受伤害嘛。” …… 运动会结束后，就是月考了。 面对分班后的第一次月考，林妙妙非常重视。 因为她要向老妈证明，自己在文科方面真的有优势。当初选择文科，是正确的选择，而不是自己拈轻怕重，逃避学习。 为此，她是白天背，晚上背，还向项南请教知识点，以保证自己的成绩。 “妙妙，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项南笑着安慰道，“依我看来，你这次肯定能考好的，根本不必如此紧张。” “真的？！”林妙妙将信将疑。 “真的。”项南点点头，“你平时学习已经很用功了，基础很扎实。而这次不过是个小小的月考，不必如此紧张，肯定能够考好的。” “好吧，信你一次。”林妙妙点了点头。 …… 九月二十八号，月考正式开始。 高二月考，只考四门。语文、数学、英语、文综，因此只考两天就可以了。 三十号，月考成绩正式出炉。 项南依旧是文科第一，总分七百四十二分。其中语文、英语、文综都在写作方面稍微扣了点分，这也是难免的事情。 毕竟文科的评分标准，不像理科那么死规矩，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评分标准较为自由。 林妙妙原本是不敢看的，不过还是被小琪拉着看了。 “哇，林妙妙，你考得不错嘛，全班第五名呀！”邓小琪叫道。 林妙妙听她这么说，方才大着胆子看去，果然见到自己排名第五，总分六百四十二分。这个成绩，二幺幺、九八五都没问题。 “哇！真的太好了！耶！耶！”她开心的跳起来道。 有了这个成绩，她算是可以跟父母交代了。 “妙妙恭喜你呀！”邓小琪笑道。 “嗯，三一说得真对！他说我会考好的，我果然就考好了。”林妙妙点头道。 “妙妙，你最近提钱三一，提得有点多哦。”邓小琪警惕的道，“你该不是跟他接触久了，也喜欢上他了吧。” “呃……怎么可能呢。”林妙妙一愣，连忙摆手道，“那货白送我，我都不要的~” “我那么贱么？”项南突然发声道。 把她俩都吓了一跳。 …… 749【妙妙高攀了】 “三一，别生气了，我说着玩的。”广播站，林妙妙挽着项南的胳膊致歉道，“嘿嘿，别生气了，笑笑嘛！” “我笑不出来。”项南瞟了她一眼道，“我要是对昊子说，‘林妙妙太丑了，倒贴我都不要’，你会怎么想啊？”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林妙妙再三致歉道，“我也是有口无心嘛，就是为了骗小琪嘛。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爱你还来不及。” “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嘛？”她边问边亲道，亲了两下之后，项南举手投降，“算了，原谅你了。” 其实他没真生气，不过是想逗逗林妙妙罢了。情侣之间，闹点小别扭，都算是情趣。 “那个……三一，你真觉得我丑么？”林妙妙忽然又道，“我是没有小琪好看，但是也不算丑吧。” 项南一愣，知道刚才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让她吃味了。 他连忙起身将她搂在怀中，“别瞎担心了，你当然不丑。而且不仅不丑，在我看来，你还非常漂亮。” “真的？！别是哄我吧？”林妙妙不自信的道。 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对待这段感情，她很敏感，也很自卑。 这主要是因为她跟项南差距太大了。学习成绩、颜值身材、身家家世……几乎没有一个配得上的。 再加上喜欢项南的人又那么多，竞争那么激烈，让她难免心里面发虚。 项南把她搂得更紧了，“当然不是了。你其实非常漂亮，你发没发觉，你某个角度长得挺像王菲的，而且，还有点像八七版《红楼梦》中的薛宝钗。” “真的啊？！”林妙妙一听，颇为惊奇道。 “我是觉得挺像的。”项南笑道，“她们两位都是美女，你应该有自信了吧？” “我先照照，真的像么？！”林妙妙抄起镜子，调整角度，自我端详道，“没有啊，感觉不像啊。” “你自己看自己看习惯了，自然看不出哪里像。”项南笑道，“来，我帮你拍两张照片，到时候一比，你就知道了。” “好吧。”林妙妙点点头。 项南随即选角度，帮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跟王菲、薛宝钗放在一起比较，“怎么样，是不是挺像的。” 林妙妙点了点头。 这么一看，她和王菲、薛宝钗长得还真的挺相似的。 “好了，长相都还是次要的。我喜欢你，主要是因为你的性格，活泼开朗、热情大方。每个人都有原生的创伤，而这一辈子都在治愈。 我出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的爸妈就不断的在吵架。他们的争吵，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个错误。 我一度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因此那些年，我都过得很冷漠，从来没交过朋友。直到我遇到了你。 妙妙，你的热情、开朗、大度、纯真，融化了我心中的阴霾。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项南笑道，“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妙妙，你就是我的彩虹~” 听他这么说，林妙妙顿时感觉心都酥了。 …… 十一放假。 林妙妙回到家中，拿出了自己的月考成绩。 看到她的成绩之后，王胜男、林大为都很满意。 全班第五，年级前十，稳进二幺幺、九八五。这也令王胜男非常满意。 “嗯，不错，能进很好的大学了。到时候，再选个好专业，未必比学理科差的。”她笑着点点头，满意地说道。 她这几个月也查了一下，发现文科其实也有不少好专业。诸如财会、外贸、外语、金融、法学等等，就业率高，回报也不错。 “我就说嘛，我女儿有眼光。”林大为也笑着说道。 “哼，那当然。”林妙妙开心的道。 …… 十一，王胜男带林妙妙、林大为回娘家。 妹妹王顶男也带女儿娇娇、老公唐元明一起回娘家。 两家人碰面后，唐元明对妙妙的成绩也很看好。 “大姐啊，妙妙的成绩这样保持下去，二幺幺、九八五都不成问题。”他笑着说道。 “那就好呀。”王胜男开心的道，“元明，你帮我盯紧点，让她继续努力。” “这没说的，大姐，都是我分内的事。”唐元明笑着点头道。 “哎，对了，她在学校跟男生接触多不多？她这个年纪的女生，情窦初开，风华正茂，这方面可真的要注意啊。”王胜男又担心的道。 “放心吧，大姐，常跟妙妙接触的男生就两个。一位是钱三一，想必你们也听说过。那成绩真是没得说，几乎都是满分。他在学习上对妙妙帮助很大，妙妙的数学成绩能到一百二十分，都多亏人家的教导。 我实话说，妙妙要真是跟他恋爱，那我真觉得是件大好事。钱家可是千年世家，诗书传家，能人辈出。妙妙要真能嫁过去，那可真的是高攀了。 另一个男生是江天昊，成绩也很不错，班级前二十名，年级前一百名，也是二幺幺的好苗子。而且，据我所知，人家追求的是邓小琪，跟咱们妙妙无关，他们就是好朋友。”唐元明介绍道。 “那我就放心了。”王胜男点了点头。 “哎，元明，你这么说不合适。我觉得我女儿挺好的，什么高攀呀！说高攀，也是他们钱家高攀我们林家。”林大为在一旁不满的哼唧道。 “是，大哥，你怎么说怎么对。”唐元明不好跟他争执，笑着点点头道。 但其实内心颇不以为然。不说其他，单说钱三一的爷爷就是工程院院士，待遇相当于副部级，说句话能上达天听，國家都得重视。 相比起来，林家有什么呀。林大为不过是名公司中层，王胜男也不过是武术教练，跟钱家根本没法比的。 不过，他能理解林大为作为的父亲的爱女之情。任哪家父母都觉得自己孩子好的，人之常情！ …… 项南十一假期也去了爷爷家。 “一一，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昱文叔叔要回来了。”钱守中笑着说道。 “噢，他不在美國搞科研了么？”项南笑着问道。 “他准备把项目带回国来做。”钱守中解释道，“好啊，他现在研究的机器人神经网络，正符合國家的需要。” “原来如此。”项南点了点头，“好啊，爷爷，昱文叔叔此番回来，正好圆了您科技报国的夙愿。” “嗯。”钱守中很开心，“一一，你说得好，还是你懂得爷爷的心。” 750【蒋昱文】 对于蒋昱文回国，项南还是比较支持的。 一来，裴音不过四十来岁，其实还很年轻，就这么一个人孤独终老，还是挺可怜的，应该找个伴。 之前有儿子陪伴，她还不算太孤独。天天操持家务，洗衣做饭，关心儿子学习……有这些事忙活着，她就不至于太闷。 但这个月来，项南开始住校，她没有了陪伴，没有了依靠，实话说日子过得并不太好。 项南每周回家，都能看得出来。 屋子里多了灰尘，不像之前打扫的那么纤尘不染；厨房里多了垃圾，不再像之前每天都倒两三次；阳台洗衣篮里多了衣服，衣服换下来都没有及时清洗…… 最关键的是，项南发现冰箱里多了许多速冻食品。显然在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裴音肯定就不好好做饭了，大量食用速冻食品，凑合一顿是一顿。 其实，这也是很多独居人士的选择。项南也一度是这样做的，对此很理解。 但是，速冻食品虽然能填饱肚子，但营养很不均衡。常吃的话，对身体并没有好处。 可项南又不想搬回来住。实话说，就算他搬回来也没用，治标不治本。他迟早要上大学的，如果裴音不找个伴的话，将来还是要过一样的日子。 所以，蒋昱文回来的正是时候。 …… 二来，裴音的控制欲很强，在这方面，甚至不输《小欢喜》中的宋倩。剧中，钱三一考试比第二名高七分，都被她指责说堕落了，将来会成为平庸的人。 而她之所以如此严厉，主要还是因为她离婚之后，儿子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她把全部的精力、心血都投资到儿子身上，自然就对他要求格外严格。 如果不找个伴陪她，不纾解她压抑的情绪，她的控制欲会越来越强。哪怕孩子将来考上大学，成家立业，她也很难放弃控制。 到时候，还会插手学习，插手工作，插手恋爱，插手结婚，插手生育……就像《致青春》中，陈孝正的母亲一样。 到那时，被她这么搅和，他和林妙妙的事，铁定得黄。以林妙妙的家世，绝对入不了裴音的法眼。 所以，也必须给她找个伴，分散她的精力，纾解她的情绪，这样才能让她的心态平和，不再管天管地，怨气逼人。 蒋昱文跟裴音从下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又爱她爱了那么多年，痴心一片。可以说，世上再没谁比他更合适的了。两人的结合，也算是不错。 …… 十一长假期间，项南还约林妙妙出去看电影，沈腾、马丽、尹正、王智、艾伦主演的《夏洛特烦恼》。 林妙妙看得咯咯直笑，简直合不拢嘴。 项南看着这部电影，却是百感交集。 他知道自己曾经进过这个世界，可是为啥啥都想不起来呢。 真是遗憾呐！ 毕竟，王智真的很漂亮啊！就她从泳池里跃出的那一刻，项南都明显听到影院中，男人们发出的一声惊叹。 …… 十一假期结束，同学们返校之后，继续学习。 项南也一边上着高中的课程，一边在网上自学着大学课程。 学校为了便利他的学习，特地在宿舍拉了宽带。 相比起来，其他同学连手机都不准带进学校。 这种鲜明的差别待遇，让同学们都扼腕不已。 “三一，照你这么个学法，岂不是我们高中毕业时，你都已经大学毕业了？”江天昊好奇地问道。 “差不多吧。”项南点了点头。 他下半年又选了十二门课。不出所料的话，明年就能修够学分，申请毕业。 “牛x！”大家伙一听，都由衷的道。 他们高中都还读得磕磕绊绊，毕业之后，都不晓得有没有大学肯收留。项南却已经保送清华，而且在他们高中毕业时，人家都能够大学毕业了。 这种超越常人的天赋，真是让他们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 除了学习之外，项南跟林妙妙的爱情进展的也很顺利。 学校的广播站，就是他们爱得小巢。 每周四广播一小时，期间，站里基本不会进人，所以他们可以牵手、拥抱、亲吻，享受难得的亲昵时光。 不过，最近也有点麻烦。 那就是项南的小迷妹们，常常会聚在广播站门口偷窥，这就让他俩难免有些忌惮。 “三一，信你取了没有？”林妙妙开口问道。 “没有，我这就去取。”项南起身道。 “别了，还是我去吧。”林妙妙摆摆手，“门口粉丝那么多，你现在出去，我担心她们会把你吃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项南笑了笑，不以为然。 “不信，你看~”林妙妙走到门前，突兀的一开门。 呼啦一下，七八个人就涌了进来。门口还站着好些人，好奇地冲里面瞄着。 “好了，好了，别看了，出去出去。”林妙妙轰鸡似的撵人道，“你们不要在这里守着了。他是人，又不是动物，别跟参观大熊猫似的行么？走吧，走吧！” 片刻之后，她带着信件、包裹走了回来，随即把包裹丢给了项南。 “这是什么？”项南不解道。 “还能是什么，你粉丝送得礼物呗。”林妙妙撇撇嘴道，“太可气了，我长得也不差呀，为什么没人给我送礼物？” “嗯？！”项南嗔怪的看向她，“怎么，我给你送礼物还不够啊，你还打算被多少人喜欢？”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妙妙摆摆手，“我是觉得，你那么受女生喜欢，那么有人气。我也应该有男生喜欢，一样有人气，这样才配得上你么。” “不用，你现在就已经配得上我了。”项南笑道，随即把包裹丢进了垃圾桶里。 “哎，别扔呀。你还没看是什么呢。”林妙妙赶紧拿回来道，所幸垃圾桶里没垃圾，赶紧的很。 她随即把包裹给拆开，就见里面是自制的小饼干，“哎，味道不错耶！” “哎呀，你怎么那么馋，这人送得你也吃？”项南无语道。 “她惦记我男朋友，我吃她点饼干怎么了？”林妙妙理直气壮地道。 项南听了，都无言以对。 751【昱文叔，我觉得你挺合适】 十月很快过去，十一月很快到来。 十月月考，项南依旧蝉联班级第一，年级第一。 成绩之稳定，与第二名的差距之大，让同学们、老师们都钦佩不已。 林妙妙成绩也不错，虽然还是班级第五名，不过成绩相比上次有所提高，所以也算是不错的。 至于邓小琪，连续两次月考，基本都是名列后茅，倒数第三、第四。 不过她一点都不着急。 一来，她妈妈对她的学习放任自流，基本不管她的学习；二来，她立志是要参加艺考的，艺考的分数本来就比较低；三来，这个月她被学校选中，要到市里参加文艺汇演。有了这项荣誉，她自然不在意小小的分数。 …… 进入十一月份，大家照例是忙于学习。 十一月四号，邓小琪参加了市里的文艺汇演，并获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 谢校长都专门在广播站报道此事，以感谢邓小琪为学校立下的功勋。 此事过后，邓小琪身边的追求者大增，每天收到的情书都有一大把。 “哎，小琪越来越受欢迎，追她的男生那么多，我都没什么机会了。”昊子在宿舍长吁短叹道。 “昊子，放弃算了。”孙串出笑道，“反正你又不是没女生追，从中随便选一个不就行了。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其实，对江天昊有好感的女生也有些的。 他长相帅气，成绩又好，体育又好，性格又爽朗、大气，虽然不比项南全才，但其实女生也挺喜欢他这挂的。 之前也有给他送情书的女生。跟其他男生相比，他并不是没有选择的机会。 “去，你懂什么。这是爱，爱懂么？”江天昊撇撇嘴道，随即又问项南道，“三一，你说小琪会不会喜欢我？” “这很难说啊。原则上是一切皆有可能，我相信小琪对你有好感。”项南想了想道，“不过这好感目前来看，仅限于朋友关系。什么时候升华成爱，那就不大好说了。” “嗯，还是你言之有物。”江天昊点点头，“我也相信，小琪肯定也喜欢我。总之，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项南笑着点点头，很佩服江天昊的痴心。 话说回来，以他的条件，就算舔不到邓小琪，将来娶老婆也不难。 长得帅，已经是很大优势。而且就算家里破产，起码还有秘方在，卷土重来也大有可能。 相比起来，一般人没颜值，没身家，没才艺，还是不要当舔狗的好。不然被甩了，也没人接盘。 …… 十一月七号，蒋昱文从海外归来。 项南参加了他的接风宴。 “老师，应该是我请您才对。怎么好意思让您帮我摆接风宴。”他笑着说道。 “不必客气了。你能回国效力，我很高兴。”钱守中笑道，“昱文，科学无国界，可是科学家是有国界的。” “是，谢谢老师教诲。”蒋昱文点点头，“我这次回国，就是受到您【科技报国】精神的号召才回来的。” “好。”钱守中笑着点点头。 “师母，好久不见，您的身体都好？”蒋昱文随即又向秦菡之问候道。 “好，好，昱文，你也好呀。”秦菡之笑道，“这么大了，婚姻大事，也该考虑一下了。” “是，是。”蒋昱文边点头，边看向了裴音，笑着说道，“音姐，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漂亮什么呀，我都快老了。”裴音笑了笑道。 “哪呀，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年轻、漂亮。”蒋昱文笑道。 “出國这么多年，你别的没学会，净学会哄人了。”裴音笑着调侃道。 项南在一旁看着，心里颇有些五味杂陈。 虽然他不介意裴音跟蒋昱文在一起，不过当着他的面开撩，感觉实在有点别扭。 “三一，好久不见，长高了一大截呀。”蒋昱文这时又看向项南道，“好啊，你得国际奥数竞赛一等奖的消息，我都看到了。真是不错，比当年的我还厉害。” “谢谢。”项南点点头。 “听说这次奥数比赛，是历届最难得一次，你还能够获得满分，这说明你的数学天赋真的很高。”蒋昱文又笑道，“刚好，我的机器人神经网络项目，就需要像你这样的数学天才。等你毕业之后，干脆来我的项目组吧。” “不好意思，昱文叔，我还是更喜欢天体物理学。”项南摆手笑道。 “天体物理学？！为什么呀？”听他这么说，钱守中、蒋昱文都好奇的问道。 “一来，我对神秘未知的宇宙更感兴趣；二来，人类未来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而天体物理学，就是征服宇宙的戈戟。”项南笑道，“我觉得更有成就感。” “说得也有道理。”钱守中笑着点点头，“人类的征途是浩瀚宇宙，三一如果能在这方面取得成就，那可真是不得了。” “嗯，有志气。”蒋昱文也笑着道。 …… 吃完饭后，蒋昱文主动送裴音母子回家。 “音姐，听说你和大哥分手了？”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嗯，分开已经一年了。”裴音点了点头道。 “难怪我昨天在机场看到大哥，他身边站得是别的女人。”蒋昱文道，“恕我直言，姐，她可没你好看。” “随便吧，我不关心这个。”裴音摆了摆手道。 “是，姐。”蒋昱文点点头，“其实，你也该找个伴儿才对。”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呢？”裴音摆了摆手道，“看着一一成才，我就已经满足了。” “别这么悲观，音姐，你还很年轻呢。是吧，一一？你也赞同妈妈再找个伴儿吧？”蒋昱文笑道。 “昱文叔，我觉得你就挺合适的。”项南笑了笑道，你不就想听这句话嘛。 果然，蒋昱文听他这么说，手一抖，差点撞车。 “一一，不许乱说。”裴音连忙尴尬的道。 蒋昱文却是窃笑不已，“一一，你这么大了，应该也有喜欢的人了吧。” “那是肯定的。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天性。”项南点了点头。 “……”裴音一听，惊讶的看向儿子。 “那你现在有女朋友了？”蒋昱文又好奇地问道。 “那暂时还没有。”项南摆手道。 裴音有些将信将疑。 “为什么呀？”蒋昱文笑着问道。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每个男生寻找意中人的标准，都是参照自己的妈妈制定的。”项南笑道，“我的妈妈如此优秀，把我的标准都调高了，让我怎么好找么？” 听他这么说，蒋昱文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而裴音听儿子这么夸自己，也不禁很是高兴。 752【撒贝寜殺乌鸡】 转过天来，蒋昱文又来项南家中作客。 “音姐，这是我出差去意大利时购买的，威尼斯手工大师的杰作。我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跟你的气质特搭。”蒋昱文笑道，“所以专程买下来，送给你。” “不是吧？！”裴音听了，不禁笑道，“你把它从欧洲背到了美洲，又从美洲背到了亚洲呀？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我觉得值得。”蒋昱文笑道，“你看底座这两句铭文，也是我特地嘱咐大师帮你刻上的。” 裴音接过一看，就见灯座下篆刻着两行字，“远离痛苦、华丽转身”，当然是用英文写得。 “我选这两句铭文的时候，你还没有跟大哥离婚呢。”蒋昱文解释道，“音姐，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勇气。走出阴霾，重获新生。” “其实，是一一鼓励我的。”裴音笑了笑道，“不是他的支持，我也不敢走出最后一步。” “嗯，一一真的长大了。”蒋昱文笑道，“对了，一一，这是我给你买得vr眼镜，最新款的。” “谢谢昱文叔叔。”项南点了点头。 “音姐、一一，今天中午，我请你俩吃饭吧。”蒋昱文笑道。 “我约了同学，我就不去了。昱文叔，你单请我妈好了。”项南摆手道，“好了，时间到了，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冲蒋昱文笑了笑，随即走出门去。 …… 蒋昱文如何追裴音的，项南不是太清楚，实话说，他也不想知道。 这种事不细想还好，越想越别扭。 十一月过后，就是十二月。 进入十二月，同学们开始为元旦晚会做准备。 “三一，去年你自弹自唱就不错，今年再来一首吧。”邓小琪笑着建议道。她是班里的文艺委员，负责统筹节目。 “可以。”项南点点头道。 “你同意了？！真的太好了。”邓小琪拍手笑道，“好啊，有你的歌，再加上我的舞，咱们班第一肯定没跑了。” “不会吧，就你们两个上呀，这也太自私了。” “邓小琪，你作为文艺委员，可要一碗水端平啊~” “对啊，我们这些人就不配上台么，凭什么只有你俩上呀？” 同学们一听，却是不大乐意道。 是人都有出风头的想法。更何况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虚荣心强，谁不希望上台露两手。因此见邓小琪自把自为，问都不问他们，顿时都有些反感道。 其实，这也怪邓小琪平时太高调。她人长得又美，身材又好，又多才多艺，所以自然很受男生欢迎，这也让她无形中就成了女生的公敌。 再加上她的学习不好，几乎是学生的原罪，因此就显得德不配位，遭人嫉恨。现在大家都借机攻击她。 “你们有节目可以找我报名呀，我又没说不让你们参加。”邓小琪一听，也不乐意，赶忙大声说道。 同学们一听，立刻商量起来。 …… 除了文科班之外，理科班也不甘心落后，准备大展神通，因此个个都摩拳擦掌，回到宿舍，都还为节目做准备。 “咱们还是跳舞吧。去年我就建议要跳舞的，你们没跳，结果只能看别人出风头。”江天昊说道。 “跳舞行么，我们可都不会呀。”孙串出担心的道。 “不会可以学呀，谁天生就会跳舞的。”江天昊无语道。 “那跳什么舞呀？”雷川好奇地问道。 “嗯，跳exo的《lovemeright》怎么样？”江天昊提议道。 “没看过呀，什么舞呀？”大家疑惑的道。 江天昊随即借项南的电脑，放了一下那段舞蹈。 “不行，不行，太难了。”大家一看，纷纷摆手道。 “这还难呐？！”江天昊皱了皱眉，“那跳bigbang的《bangbangbang》怎么样？” 大家一看，还是纷纷摇头。 “哎呀，你们也太难伺候了。”江天昊不乐意道，“三一，你说句公道话，这些舞蹈都难么？” “我觉得不难，可你得考虑大家的条件呐。南韩男团的舞蹈看着简单，但其实不好跳。这些组合的成员都是当了多年练习生，勤学苦练才掌握一身歌舞技巧的。 你想让你班男生一个月内就学会，未免有点强人所难。”项南摆摆手道，“我建议你还是换一首吧。” “那你有什么好建议？”江天昊好奇地问道。 “现在这首《seve》很火呀，而且舞步也很简单，你们可以试着跳一跳。”项南笑道，随即把《seve》舞蹈视频选了出来。 这首歌一五年推出，一五年末到一六年，可以说是火遍互联网。到处都能听到“撒贝寜殺乌鸡”的歌声。 大家都看了一下，发现这首歌的确挺好听的。而那个舞蹈，也的确不算太难。不禁都有了兴趣。 “一哥就是一哥~” “一出手就选出这么好的歌~” “我觉得这首歌还真挺好听，挺动感的~” 大家议论纷纷道，于是就此定了下来。 …… 同学们抓紧时间，为元旦晚会做着准备。 就连林妙妙都参与了其中，每天在下午下课后，兴致勃勃的跟女生们练习。 邓小琪见到她跟那些女生搅合在一起，不是很高兴。 她觉得那些女生就是故意在找她的茬儿，妙妙跟她们搅在一起，有点背叛的意思。 不过，她心思重，并没有表现出来。 眼看着元旦晚会日期越来越近，各班同学都很努力的练习。 为了保证一鸣惊人，各班都好奇的打听其他班的节目，使得学校里间谍出没，阴影幢幢，谣言也是满天飞。 有说高二一班男生说相声，有说高一三班搞大合唱，有说高三二班变魔术的……总之，消息或真或假，真假难辨。 就连项南都被问了好几次，不过他说了也没什么用。 自编自弹自唱的，精英中学独他一份，别人想抄也抄不来的。 “三一，你到底要不要表演呀，怎么也没看你练习呀？”林妙妙好奇地问道。 其他人都在积极准备节目，好像邓小琪每天晚上都在舞蹈社练习。可项南说要唱歌，却从来没有练过，让她都觉得疑惑。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我肯定表演的。”项南摆手笑道，“不过我是自弹自唱的歌曲，一旦练习，到时候就没有新鲜感了。 而且，我回家有练习的，放心吧。保证到时候，让你们大吃一惊。” 753【没有高山，不显平地】 就这么准备着，元旦晚会终于来了。 当天晚上，学校礼堂热闹非凡。 台下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台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各班都为这届晚会，精心筹备了节目，都想要出一出风头。 八点钟，晚会正式开始，各班轮番上马，随即掀起一波又一波高潮。 舞蹈、合唱、魔术、相声……精彩节目，一个接一个。 值得一提的是，这届晚会，居然也有选手是自弹自唱自己的歌，而且还很受同学们的欢迎。 “这首歌是他自己写得呀，唱得真不错。” “看来，咱们学校不只钱三一一个人才呀~” “我觉得他的这首歌，比钱三一那首《麻雀》好。” 同学们在台下议论纷纷道，掌声雷动。 “完了，三一，你的风头要被抢走了。”邓小琪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担心的道。 “是呀，三一，人家唱得也很好呀，你有没有信心超过他？”林妙妙也替项南着急道。 她也希望他是独一无二，领袖群伦的人。 “放心吧，没有高山，不显平地。”项南淡定的笑道。 那位选手自弹自唱，的确不错，有当网红歌手的潜质。但跟他比，从演唱功底，到歌曲质量，还是颇有不如的。 …… 很快，邓小琪的独舞《春江花月夜》安排了。 她这段舞蹈在市文艺汇演中，拿到了一等奖的好成绩，可见有多么精彩。 就见舞台上的她身穿一袭白裙，在干冰打造的氤氲雾气中，翩翩起舞，姿态优美，端庄秀丽。 犹如一只飞鸟，又如一只游鱼，舞姿曼妙，令人心醉。 台下的小男生们全都看傻了，个别人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哇，太美了吧。” “真不愧是校花，真的是太美了。” “不愧是我的小琪，跳得真是太棒了~” 台下、幕后，大家都赞不绝口道。 “哎呀，小琪跳得可真好。我要有她一半才艺都好呀。”林妙妙都羡慕的道。 “我觉得你也挺好的。”项南笑着安慰道，“不用羡慕别人，努力做最好的自己。” “嗯。”林妙妙点了点头。 …… 邓小琪的独舞跳完之后，全场掌声雷动，声振屋瓦，叫好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学姐好呀~” “跳得太棒了~” “学姐，我爱你~” 把赵荣宝都给气到了，“哪班的学生，真是太讨厌了。” “哎，赵老师，别激动。今天是元旦晚会，就让他们放肆一下吧。”谢校长笑道，“爱美，也是人的天性嘛。” “好吧。”赵荣宝点了点头，再度坐了下来。 …… 邓小琪独舞结束后，项南拎着吉他上台，“下面给大家带来一首我自己写的《你的答案》，希望大家喜欢。” “呜呼~”台下一片掌声和尖叫，女生疯起来，可比男生更可怕。 项南随即弹起了吉他，轻声哼唱起来。 “也许世界就这样 我也还在路上 没有人能诉说 …… 低着头期待白昼 接受所有的嘲讽 …… 黎明的那道光 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 找到答案” “我去，这首歌真不错~”江天昊忍不住赞叹道。 “嗯。”林妙妙点点头，看着台上自弹自唱的项南，感觉他真的帅呆了。 “真不愧是我的一一。”邓小琪都来不及换演出服，就凑在幕后痴痴地看着。 台下观众更是激动不已。 “哇，这首歌可真好听~” “状元不愧是状元，这首歌，比刚才那首可强多了。” “厉害，厉害，听得我热血沸腾的。”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校长都很满意，“钱三一同学这首歌，很有感召力嘛。” “是呀，真的挺励志的。”赵荣宝都点头道，“钱三一不愧是钱三一！” “这孩子真是优秀学生的模板。”田珊珊都忍不住赞叹道。 正感慨间，就听台下的女生们尖声叫道，“钱三一我爱你~”、“钱三一做我男朋友吧~”、“钱三一我要给你生猴子~” 叫得校长脸都黑了，“赵老师，维持一下秩序。释放天性可以，但也不能太乱了。” 赵荣宝立刻起来，绕着礼堂走了一圈。 见到他那张脸，同学们的气焰顿时就下去了。 …… 项南表演结束之后，在一片掌声中走下台。 “三一，唱的真棒~”江天昊笑道。 “牛~”林妙妙也竖起大拇哥道。 “三一，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是superstar！”邓小琪则比心道。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行了，昊子，别耽搁了，到你们上场了。” “耶，走！看着哥们儿舞翻全场吧。”江天昊随即豪气的道，带着孙串出、雷川等人就上了台。 随即“撒贝寜殺乌鸡”的歌声，就响彻舞台，而江天昊、孙串出、雷川就跟着音乐舞动起来。 《seve》的舞蹈虽然简单，不过齐跳还是很漂亮的，再加上舞曲动感、欢快，因此台下观众看得很开心，尖叫连连。 互动氛围非常好！ 一曲跳吧，掌声雷动，尖叫不断，可见真的很受欢迎。 “不错，不错~”项南也拍手笑道。 “哈哈，我就说跳舞一定受欢迎的。”江天昊得意的道，“小琪，怎么样，我跳的好不好？” “一般般。”邓小琪摇摇头道。 “……”江天昊表情一僵，随即摆摆手，“没关系，一般般也好呀~” …… 而看到江天昊等人的独舞后，林妙妙等人却都面色凝重。 “糟了，男生们跳得这么好，我们还要不要再跳啊？”钟翠翠担心的道。 她们为这届晚会准备的也是群舞。原本还是有信心的，不过见男生们跳得这么好，反响这么热烈，她们不禁都打了退堂鼓。 “跳，为什么不跳。”林妙妙却道，“我们都准备一个月了，要是不上，那多可惜。来，跟我来！” 随即林妙妙等人登台。 “同学们，欢迎高二六班女生为我们带来的《小鸡舞》。”主持人宣布道。 随即，女生们开始了表演。 “……”项南、江天昊、邓小琪顿时都看得目瞪口呆。 因为她们的舞蹈基本就是群魔乱舞。不能说难看，但总之是好笑。 “呃……林妙妙还真敢自黑啊~”江天昊傻眼道。 “哎呀，妙妙太惨了，跟她们搅在一起，都变傻了~”邓小琪也捂住眼睛，一脸的不忍直视。 “哎，别那么说，乱拳打死老师傅。现在的观众，口味都重得很，没准能获奖呢。”项南笑道。 “就这个……不可能吧。”邓小琪一万个不相信。 754【比赛结果】 元旦晚会结束之后，观众投票选出最受欢迎的节目。 投票经过汇总之后，送到了广播站，由播音员对外公布。 林妙妙看到结果后，顿时欣喜不已，“耶，我们的《小鸡舞》得了第三名耶！” “恭喜你呀~”项南笑道。 “恭喜我什么呀，你得了第一名。”林妙妙酸酸的道，“江天昊他们班得了第二名。切，我们的《小鸡舞》，怎么就比不上他们了？” “先别谈这个了，一二三等奖都出来了，那小琪岂不是没得奖？”项南提醒道。 “哎，对哦！”林妙妙一怔，“完了，那小琪还不得伤心死呀！她这段舞蹈在市区比赛都得了冠军，现在在咱们学校却是连个奖都没有……” “结果就是这样，没办法，只能接受。”项南叹了口气，“这是一人一票选得，应该不会有黑箱操作。” “那你读吧。我是她的好闺蜜，我不能伤害她。”林妙妙把难题推给项南道。 “谁读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伤害。”项南撇撇嘴道。 邓小琪是个既自卑又自负，同时又极度敏感的女孩。这跟她的原生家庭有很大关系。 因为，她从小就没有爸爸，是个私生女，缺乏父爱。妈妈又常常加班，忙于工作，把她丢给保姆照顾，这就让她长期缺爱。 因此她一方面虚构出一个聪明能干、充满父爱、百依百顺的爸爸，常常把“他”挂在嘴边上，塑造自己家庭美满、和谐幸福的假象。 一方面，又非常怕被人发现真相，撒了无数的谎来掩饰谎言。长此以往，她的心态自然失衡，既自卑又自负，同时又极度敏感。 而且，她是立志要艺考的。舞蹈是她唯一能拿出手的才艺。如果连学校的奖项都拿不到，到时候，她又该如何取得考官的青睐。 再者，这次项南、江天昊、林妙妙都获奖了。四人小组就她没获奖，这又让她如何自处。 所以这件事，对她而言，肯定是一个重大打击。 “那怎么办呢？”林妙妙担心的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些事躲也躲不过。还是宣布吧。”项南撇撇嘴，随后开始宣读起来，“精英中学元旦晚会圆满落幕，感谢各个班级体的精彩演出，和每位同学的积极参与。晚会节目的票选结果已出炉，让我们祝贺获得前三名的集体和同学。 他们分别是，三等奖获得者，高二六班女生带来的《小鸡舞》；二等奖，高二一班男生带来的《seve》；一等奖，高二六班钱三一同学的《你的答案》。恭喜以上同学和集体，期待来年你们更好的演出。” …… 听到项南宣读的结果，高二六班女生、高二一班男生，全都兴奋不已。 “太好咯，获奖咯！” “三等奖也不错哦~” “咱们是二等奖，耶！” 大家一起欢呼道。 邓小琪却是愣在当场，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真没想到，自己这么精彩的舞蹈，居然一个奖都没有得到。相反，班里女生耍宝似的《小鸡舞》都能夺得三等奖。 对她而言，这简直就是耻辱，难以置信。 要知道，她为了这段舞蹈，可是足足练了三个月，期间脚也扭过，膝盖也伤过，更别说流过得汗水有多少了。 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 这时，班里女生还有冷嘲热讽的。 “耶，不是说得过市里冠军嘛，怎么现在一个奖都没拿。” “她那个奖谁知道是真本事得的还是买的呀，反正现在外面大把的野鸡奖。” “之前还不想带我们玩。现在怎么样，我们都得奖了，她都没得。嘻嘻~” 邓小琪听了，心里更难过了，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出了教室。 路过二楼时，正看见江天昊被一班男生抬着，在走廊里招摇过市，大肆庆祝。 她脸色更僵了。 “小琪，小琪，快把我放下来！”江天昊无意间瞥见，赶紧挣扎道。 不过同学们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搭理他，继续抬着他玩。 …… 邓小琪来到花园凉亭，倚着柱子枯坐，感觉心情格外郁闷。 恰如诗云，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就在这时，江天昊悄摸摸的走了过来，“小琪，这件事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唉，我的奖在市里都能得冠军，怎么在咱们学校，就一个奖都得不了呢？”邓小琪闷闷不乐的道。 “咱们学校的学生都没欣赏能力，他们都是乱投票的。你的舞蹈我就觉得好极了，比我们的，比妙妙的都好，我们的根本就是群魔乱舞。”江天昊继续劝道。 “林妙妙是我闺蜜，我不许你这么说她。”邓小琪瞪了他一眼，随即起身走了。 江天昊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有点两面不是人。 …… 吃晚饭时，邓小琪的心情还未平复，脸色凝重，没有胃口，吃饭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项南见状，都不禁叹了口气，坐到她对面道，“小琪，看开点，不过就是一个晚会投票而已。不赢房子不赢地的，输了又怎么样。 你的心态要是这么脆弱，今后进娱乐圈怎么发展。娱乐圈的竞争可比这激烈，一个奖项，一个角色，就关系着几百万、几千万的利益。 而且竞争未必公平，各种暗箱操作。你如果连学校评比都接受不了，那娱乐圈我看你也别进了。不然你这么大气性，再气出个好歹来。” “可是我怎的觉得不值嘛，我的舞蹈练习了好久的，在市里都能够得到冠军。”邓小琪委屈道，“凭什么在学校，一个奖都得不到呀？” “哎，很正常。市里的比赛，评委都是专家，自然能分辨好坏。咱们学校的学生，不夸张的说，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外行。 俗话怎么说的，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所以妙妙、昊子那基本没技术含量，纯靠耍宝的乱舞才得奖。”项南撇撇嘴道，“你一个专业选手，跟他们业余的比，本身就掉价了。你再纠结结果，就更犯不上了。” “那……三一，你觉得我跳得好不好？”邓小琪注视着项南问道。 “我觉得你跳得非常好。”项南点点头道，“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听他这么说，邓小琪脸颊飞起两抹红晕，心中抑郁之气大解。 林妙妙在一旁瞅着，却是不免有些吃味。 755【有猫腻】 因为元旦晚会的成功，林妙妙在学校都有了一定的人气。 其实像她这样长相不丑、性格随和、活泼开朗的女生，本身就很受男生的欢迎。 现实生活中，不夸张的说，追她的人，甚至会比追邓小琪的还多。 因为邓小琪那种冰山美人，虽然长得很美，身材又好，气质又好，而且多才多艺。但寻常男生对她，往往是敬而远之的。 明知不好追，自然就没太多人敢挑战。 相比起来，林妙妙这种长相可爱，热情活泼，亲和力十足的女生，很多男生倒是愿意尝试的。 因此出名之后，林妙妙都有了男生追求。 “妙妙，这是高二五班陈明托我给你捎得~”钟翠翠把一封情书交给林妙妙道。 “给我的？！”林妙妙都不禁有几分惊讶，“小琪，你看，我都有追求者了。话说回来，高二五班陈明长什么样呀？” “五班的陈明~噢，就是那个个子高高瘦瘦的，有点像潘玮柏的那个男生。”邓小琪想了一下道。 “噢？！”林妙妙一听，得意起来，“钱三一，看看，我也有人追求呀。” “林妙妙，我警告你，不要玩火~”项南白了她一眼道。 林妙妙嘿嘿一笑，随即把那封情书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只是想气气项南，让他为自己吃醋罢了，其实对那个陈明没兴趣。在她心里，爱得只有项南。 “妙妙，你撕它干嘛呀？那个陈明还是很帅的。”邓小琪讶异的道，“这应该是第一个向你表白的人吧，多有纪念价值呀。” “当然不是。”林妙妙断然否认道。第一个跟她表白的，另有其人。 “那是谁啊？”邓小琪好奇地问道。 “我不告诉你。总之，他是个很好很好的男孩子。”林妙妙甜甜的笑道。 “哟哟，瞅你笑得，也太甜了吧。”邓小琪见林妙妙笑得如此甜蜜，也不禁很是羡慕道，“什么时候给我介绍认识啊？” “有机会吧。”林妙妙点头道。 …… 元旦晚会之后，进入一月份。 项南在一月十七号，前往燕京清华大学，参加期末考试。 裴音本来是想跟着的，但却被项南拒绝了。 “妈，你就不要跟着了。我乘高铁去燕京，路上会很安全的。再说，燕京是咱们的首都，首善之地，我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而且，我最多后年就要上大学了。到时候，你还要接送我上学么？这次就让我自己去吧，我不会有事的。”项南说道。 “是呀，音姐，你就让三一去闯闯嘛。我当年上科大少年班时，也就是这么大年纪，不也没出什么事么？”蒋昱文也劝道。 “那好吧，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裴音想了想，终于点点头道。 “ok，放心吧。”项南点点头道。 …… 随即，项南乘坐高铁，从江州出发前往燕京。 以高铁的速度，不到四个小时，他就已经到站了。 随后，他给裴音打了平安电话，接着跟学校联系，乘坐滴滴打车前往清华。 抵达清华之后，项南先去拜访了老师，院系领导，沟通了一下自己的学业问题。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年就可以凑够学分毕业。因此项南希望可以参与论文答辩，硕士考试，并考虑考个双学位。 对此要求，院系领导很支持。 因为，项南的确是奇才。不提国际奥数比赛独得满分，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天分。单说他上半年，靠着网上自学，十二门学科考试门门满分，就足以跌碎一地眼镜。 既然是奇才，那就不能按照一般的流程进行培育。他既然有本事，那就加快进度。能毕业就毕业，能考研就考研。 像这样的人才，耽误一天都是浪费。应该尽快培育出来，为国效力，才是最优的选择。 …… 项南在燕京待了近半个月，考完试后返回精英中学。 回去之后，正赶上期末考试。 二月二号考试结束，二月四号，学校再度召开家长会。 “大姐，你看，妙妙的成绩~”唐元明笑着说道，“班级第三，年级第六，这可是历史新高。要是再加把劲的话，清华、北大都有可能啊。” “真的啊，太好了！”王胜男一听，忍不住惊喜道，想不到自己女儿居然也有这么露脸的时候。 “哟，你女儿学习可真好。你有什么教育的窍门么？”家长们见状，都不禁好奇的请教道，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诸位，这位是钱三一同学的妈妈。”唐元明又笑着介绍道，“裴女士你看，钱三一同学期末考试，还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一，数学、英语两门满分，语文、文综也只丢了四分。” “嗯，不错。”裴音笑着点点头道。 “哎哟，她儿子就是钱三一呀，听说早被清华录取了。” “对，国际奥数比赛唯一的满分，考完就保送进清华了！” “我的妈呀，真让人羡慕呀！我儿子有她儿子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看人家，真是人生赢家。自己长得这么漂亮不说，儿子也这么能干。看看我，都熬成黄脸婆了，孩子还是不争气~” 家长们都羡慕的道。 …… “三一妈妈，又见面了。”王胜男见到裴音，立刻上前笑道，“我是妙妙的妈妈，你还记得我么？” “记得，你好。”裴音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你好。”王胜男笑道，“你孩子可真厉害呀，世界冠军，保送清华。我们家妙妙都多亏了他，才能考出这么好的成绩。真是要谢谢你呀，教出这么好的孩子。” “哦，不客气。”裴音摆了摆手道，“对了，我儿子现在还经常跟你女儿在一起么？” “应该是吧。”王胜男点点头道，“他们现在一起主持学校的广播站。周六周日的时候，好像也经常约出去玩。怎么，这些你都不知道么？” “噢，我知道一些。”裴音淡然的点点头道，心里却是警钟长鸣。 项南告诉过她自己进广播站的事，但没告诉她是跟林妙妙一起主持。而且，她怀疑项南选文科，动机也不单纯。 不然怎么那么巧，回回都是挨着林妙妙坐，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呀！最关键的是，两人除了学校见面外，周六周日还经常约出去玩，这更可疑！ 有什么话，学校说不够，周六周日还要再见面？！ 756【天下老妈一般黑】 家长会开完，回家之后，裴音就来到儿子的房间。 项南正在写自己的毕业论文，今年他就准备做论文答辩了。 一般学生写论文得愁死，收集资料，反复修改，查重去重，不折腾个小半年，根本过不了关。 相比起来，项南写论文就要简单多了。 他的脑子里优秀论文，不敢说是浩如烟海，起码也是汗牛充栋，多得不得了。 现在他写得论文，《基于普通物理分析ligo引力波数据》，就是其中一篇蛮不错的论文。 一六年，ligo科学合作组织和virgo合作团队宣布他们已经利用高级ligo探测器，已经首次探测到了来自于双黑洞合并的引力波信号。 这一发现轰动世界，也令学界为之震惊。 项南的这篇论文，就是在蹭人家的热度。对引力波的研究刚刚开始，他正好可以拔得头筹。 …… “一一，忙么？”裴音走过来道。 项南一愣，随即收起键盘，“不忙，妈，有什么事么？” “噢，也没什么事，我刚参加家长会回来。”裴音摆摆手道。 “那我考得还可以吧，没丢你的人吧？”项南笑道。 “没有，考得非常好，妈妈很满意。”裴音笑了笑。 “那就好。”项南点点头。 “嗯，一一，我今天又见到了林妙妙的妈妈。”裴音说道。 “妈，你不用再说下去了，我和妙妙没有早恋。”项南摆摆手道。 “……”裴音一滞，准备的那些话，都不好再说出来。 “那你们……”她犹豫了片刻道。 “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关系。”项南回应道，“妈，你儿子我有分寸的，我不会乱来的。” “嗯，那就好。”裴音点点头，“不过，妈还是希望你离她们远一些。毕竟你现在的任务还是学习，不能因小失大呀。” “放心吧，妈，我不会的。”项南笑了笑道。 裴音点了点头，随即离开。 项南却是忍不住摇摇头，感慨蒋昱文真是个废物，回国都快半年时间了，怎么还没把裴音攻略下来。 要是他俩成了的话，裴音也就不用总盯着自己了。 按理说，自己都已经是大学生了，今年就能够大学毕业了，可还是被人当孩子一样管束，真有点受不了。 难怪在剧中，钱三一要离家出走。真的是太窒息了。 …… 春节期间，项南、江天昊、林妙妙、邓小琪约出来，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 春节过后，林妙妙、江天昊、邓小琪又都去上了辅导班。 项南自然是不用上辅导班得了。实话说，以他的知识储备，当老师都富富有余。 他春节过后查了分数，十二门课，又是门门满分，获得了八十分的学分。跟之前的加在一起，总分一百五十二分，几乎已经达到毕业的水准。 如此一来，他今年上半年毕业，基本是水到渠成的事。 得知他在写论文，钱守中、蒋昱文都很感兴趣。 “一一，把你的论文拿来，我和你昱文叔叔帮你看看。”钱守中笑道。 项南点点头，将自己所写得《基于普通物理分析ligo引力波数据》这篇论文，交给了他们。 “嚯，引力波！”钱守中一见，颇为惊讶。 今年年初才刚发现引力波，孙子居然就开始做研究了。不得不说，还真是挺会把握热度的。 “一一，看来你对天体物理学还真是挺感兴趣的呀。”蒋昱文也笑道，随即两人都看了起来。 就见项南的这篇论文，是他根据ligo小组观测到的引力波数据，利用牛顿力学，量纲分析，以及将引力波与电磁波类比等方法，估算黑洞质量，引力波源到地球的距离，双黑洞并合前的初始距离，以及辐射的总能量等参数。 行家看门道。钱守中、蒋昱文虽然都不是天体物理学方面的专家，但是一窍通，百窍通，对于论文的好坏，他们还是能够分辨的。 项南用从中学、大学学到的基础方法，计算如此前沿的探测数据，方法巧妙，计算精确，充分说明了他的基础之扎实，运用之随心。 “嗯，好，好，真不错。”钱守中满意的道。 这篇论文，让他用最严苛的标准评价，都能得个优。 “一一，当年我的论文，都没得到老师如此高的评价。”蒋昱文也笑道。 “谢谢爷爷，谢谢昱文叔叔。”项南笑道。 …… 寒假结束，回到班上。 邓小琪的位置忽然被唐元明调开了。她被调到了三排之后，跟林妙妙之间，差出了好几米远。 “耶，这是为啥子呀？”项南不解的道。 “肯定是我妈搞得鬼。”林妙妙不开心的道，班里谁的位置都没调，只调了邓小琪的位置，是人都知道肯定是针对她。 唐元明无缘无故，肯定不会做这种事。那不出所料，就是王胜男撺掇的呗。 “她肯定是担心小琪会影响我学习，所以把她给调走了。”她笃定的道，“这可恶，什么事都要管。我跟谁交朋友，她都要插手，真是气死了。” “行了，别生气了。小琪的位置虽然调远了，但你们的关系不变就行了。”项南笑着劝道，“你妈的确是过分了些，不过你现在无力反抗，生气是徒劳无益的。还是努力学习吧，将来考出去，就再不用看她脸色了。” “嗯。”林妙妙一听，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妈就是这么霸道，不讲理。我寒假约小琪来家玩，她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让我都觉得丢人。” 项南一愣，点了点头。 其实，这是个误会。当时王胜男给两人送水果，恰好听到邓小琪问林妙妙【是不是処女】。林妙妙说不是，结果把王胜男吓到了，一宿都没合眼。 但其实，邓小琪想问得是【是不是処女座】。 “好了，别生气，天下父母都一样。”项南笑道，“我妈听说你跟我前后桌，都选了文科，还一起在广播站工作，也疑心我早恋了。” “真的，那你怎么说？”林妙妙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我当然断然否认了。”项南点头道。 林妙妙一听，脸色一僵。 “哎呀，你别多心，我是怕这件事给你带来麻烦。”项南解释道，“我都已经是大学生了，我谈恋爱是天公地道的。 可你不是还要高考么，而你妈的脾气，跟我妈差不多。到时候，她要是知道了，那就天塌地陷了。” “嗯。”林妙妙想了想，赞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好好努力吧，等咱们考上大学，就可以不用听她们的了。”项南勉励道。 “嗯。”林妙妙点了点头，随即眨了眨眼睛，“钱三一，我发现无论说什么事，你都能绕回到学习上。” 757【你小姨有病】 进入到三月份，项南的论文通过导师的审核，论文的查重率都低于百分之五，可以说是非常不俗。 接下来，他只要等待五月份的论文答辩就可以了。 而进入三月份，精英中学高二年级踏春郊游的时间，也正式确定。 定在三月十九、二十、二十一三天，地点则是苏州無锡，而且不强制穿校服。 得知这一消息后，整个高二年级都开心不已。欢呼声，在操场都能够听到。 “太好了，我有好多漂亮衣服，平时都没机会穿。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打扮打扮。” “这次要玩三天两夜呀，真是太棒了！上了高中，都再没出去旅游过，这次可以好好玩了。” “可以在外面住宿呀，真是太好了。之前不是住校，就是住在家里，总得被人盯着。这次终于可以自由了。” 同学们兴致勃勃的议论道。 邓小琪甚至偷偷向林妙妙道，“妙妙，你猜，晚上睡觉的时候，三一会不会偷偷到我房里来？” “不会吧？！”林妙妙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也难说哦。”邓小琪笑道，“反正他要是想来的话，晚上我一定给他留门。” “咦~”林妙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琪，你不要这样子嘛。” “你不懂得。”邓小琪嘻嘻笑道。 …… 时间很快来到十九号。 高二年级近五百名学生，共同乘坐大巴车，一路前往無锡。 项南和林妙妙、邓小琪等人同一个班，坐同一辆车。 林妙妙和邓小琪同座，两人叽叽喳喳，说笑不停。 “你们知道我爸妈有多抠么，这次出去玩，才只给我三百元零花钱。真是抠死了！”她向项南、邓小琪抱怨道。 “没关系，你的钱要是不够，就花我的。”邓小琪搂着她笑道，“小琪姐姐包飬你。” “那你可要好好宠我~”林妙妙抱着她腻乎道，让项南看了都不禁一阵眼热。 “哎，对了，田老师为什么会上咱们班的车，为什么还跟我小姨夫坐一起？”她又忽然直起身子道。 “你关心这个干嘛呀，是你该操心的事么？”项南笑道。 “不是我想关心，是我小姨交给我的任务。”林妙妙解释道，“她让我注意小姨夫的一举一动，不许他跟其他女人接触。” “我的天呐，你小姨也太杯弓蛇影了吧。”项南惊讶的道，“她再这么下去，婚姻肯定得黄。” “钱三一，你太乌鸦嘴了吧。”林妙妙一听，不乐意的道。这不是咒我小姨、小姨夫呢嘛。 “你想啊，这种事属于家丑。家丑不可外扬，就算真有其事，也不宜宣扬，更不宜让小辈知道。 而你小姨不仅告诉了你，还让你盯着你小姨夫，这种行为充分说明，你小姨的疑心病已经相当严重。 而疑邻盗斧，持续恶化下去，一点信任都没有了，他俩还怎么过在一起？”项南解释道。 林妙妙听罢，也不禁愣住。 “妙妙，我觉得三一说得有道理。夫妻之间，要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老公跟女人接触，就认为是出轨，那真的很可怕。”邓小琪也点头道，“像我妈就从不疑心我爸，他们两个互相信任，关系好得很。” “那怎么办？”林妙妙担心道。 她可不想小姨跟小姨夫离婚。要知道他们之间还有娇娇呢。要是离婚的话，娇娇岂不是很可怜。 “没法办。”项南摇摇头道，“我问你，你小姨是不是没有工作，只会买买买，而且平时还不操持家务，家里乱得像猪窝？” “你怎么知道？！”林妙妙一听，瞪大了眼睛。 项南说得正是小姨现在的生活状态。听说她班也不好好上，天天请假在家休息。完了家里还弄得跟猪圈一样，衣服、鞋袜、垃圾满天飞。 “我从书上看到的。你小姨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单纯的疑心病了，我怀疑她是患有抑郁症。”项南解释道，“你最好是让你妈带她去做做检查。不然，发展到后期，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林妙妙听了，都有些不寒而栗，“你说的真的假的，不是故意吓我吧？” “我没那么无聊。不信你自己上网查~”项南白了她一眼道。 剧中，王顶男就是家族遗传，先患了抑郁症，但没被发现。之后投资失败，婚姻失败，刺激过大，抑郁症改躁郁症兼精神分裂，人一下子就完了。 所以，如果发现的早，治疗的及时，也许抑郁症就能治愈。只要再防着她投资失败，差不多就能平安无事。 如此一来，林妙妙不至于有个精神病的姨妈当拖油瓶。要知道，她姨妈才三十多岁。而王胜男已经四十多岁，因此照顾不了她多久的。 到时候，照顾她的还是林妙妙。照顾老人都是件麻烦事，更何况是照顾一个精神病老人，难度更是指数级攀升，绝对是个大包袱。 林妙妙不敢怠慢，连忙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就见抑郁症的表现有【心情焦虑】、【不愿做事】、【不修边幅】……很多都能跟小姨匹配上。 “……”她眨了眨眼睛，感觉麻烦大了。 …… 来到無锡，大家下车。 “呼，还有点冷呢~”邓小琪一下车，就抱起了肩膀。 这也难怪。她为了美，就穿了一件短裙，一件t恤。此刻可才是三月份，当然会觉得冷了。 “小琪，你冷呀，先穿我的衣服。”林妙妙一听，忙把自己的外套递了过去。 “那你呢？”邓小琪担心的道。 “没事，妙妙可以穿我的。”项南把自己的卫衣递给林妙妙道。 他早防备着一下车会冷，所以提前把衣服拿了出来。 “要不，还是我穿三一的吧。”邓小琪眨了眨眼睛道。 “没事，你穿我的就行。”林妙妙一听，赶紧三下五除二，把项南的卫衣给穿了。 邓小琪见状，不禁苦笑两声，把林妙妙的外套穿了。 此时就听唐元明高声说道，“同学们，我只有三点要求。第一，安全；第二，安全；第三，还是安全！好了，出发！” 众人欢呼一声，开始爬起了穹窿山。 758【赛诗】 穹窿山位于苏州西部，高仅三百四十一米。虽然相比华山、泰山、嵩山等，不过是个小不点，但却是苏州第一高山，太湖群峰之首，所以历来为人称道。 相传，上古时期仙人赤松子曾在此修道。春秋战国时期，大军事家孙武曾在此著作兵法；汉朝名臣朱买臣曾在此读书；就连乾隆帝六下江南，都没少来此游玩。 因此穹窿山名胜古迹颇多。如上真观、孙武苑、读书台、宁邦寺等等，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古色古香，古韵十足。再配上湖光山色，自然更是美不胜收。 同学们也因此都兴致勃勃的往上爬，唯恐落于人后。林妙妙都急切的往山上冲，但却被项南给拽住了。 “别只顾着往上爬，忽略了沿途的风景。”项南解释道，“你看这花，这树、这石头，不都是挺美的嘛。往上冲，不也就这些。” “也有道理。”林妙妙点点头。 “三一就是懂得多。那我也不着急了。”邓小琪一听，也笑着附和道。 “小琪，我也陪你慢慢走~”江天昊也道，让邓小琪顿时翻了个白眼，“少来，你离我远点儿！” “好了，别吵了，都是朋友，就一起走吧。”项南笑道。 邓小琪听他这么说，方才点了点头。 四人随即结伴，往山顶慢慢爬去，边爬边拍照留念。 江天昊给邓小琪照，项南就给林妙妙照。 “三一，你给我也拍张嘛。”邓小琪不乐意道。 “有昊子给你拍呢，我就不瞎掺和了。”项南笑着婉拒道， …… 一路来到观月台，纵目望去，层峦叠嶂、山水相映，真是美不胜收。 “可惜，没带笔墨来。不然，就着眼前的画面，画一张泼墨山水，也是极好的~”项南感慨道。 “三一，你是真牛~”江天昊笑道，“我看到这山这水，只知道喊一句【牛x】！” “所以说昊子你太不学无术了。”邓小琪笑道，“将来你追女孩子写情书，你都不知道怎么写呢。” “哎，别小瞧人。我现在就赋诗一首送给你~”江天昊一听，立刻说道。 “好呀，来呀、来呀！”林妙妙一听，凑趣的喊道。 “那你做吧。”邓小琪本想拒绝，此刻也起了好奇心。 “等下，曹植还得走七步呢。”江天昊踱着步子沉思道。 “那我给你数着。一、二、三……”林妙妙拍手笑道，“四、五、六、七！” “哎，有了！”江天昊眼睛一亮道，随即他看向邓小琪，“我喜欢你，就像sin2加cos2，始终如一！” “……”邓小琪听得一脸膈应。 江天昊却是颇为自得，“怎么样，怎么样？” “我觉得你活该单身狗！”林妙妙毫不留情的吐槽道，“你给一个文科女生写这种情诗，她也得看得懂呀。 情书，你就得写得文艺一点，吟风弄月，虚实结合，要以情动人！小琪，给他做个示范~” 邓小琪点点头，稍微一思考，随即就说道，“我喜欢你，像云追着风，不问所起！” 林妙妙一听，顿时竖起了大拇指。 江天昊都是眼睛一亮，“哎呀，小琪，你说的真是太好了。把我想说而没说出来的话，全都说了！你能把这首诗送给我么？” “对不起呀，这首诗不是送给你的。”邓小琪脸色一冷道。 江天昊不禁郁闷的扁起了嘴巴。 “好了，我也来做首诗吧。”林妙妙见气氛太冷，连忙笑着说道，“看我的。我喜欢你，像风走了八千里，不问归期！” “耶！好嘢好嘢！”邓小琪拍手笑道。 项南一听，却是噗嗤一笑。 “咋的？！”林妙妙娇嗔的看向她道。 “假设是微风，风速每秒五米，要走八千里，也不过九天。你这浪漫感人的爱情故事，原来是个短命鬼。”项南解释道。 “去，就你能！有本事你来呀~”林妙妙嗔怪道。 “听着~”项南笑道，“武陵桃，仙圃柳，意气凌霄，风度平生友。月下心盟三盏酒，不负今生，仗剑穿云走。越琼楼，逐北斗，何似人间，元夜灯如昼。契阔寄情山雨后，晓梦谁同，许我长相守。” “……”林妙妙、邓小琪、江天昊听完脑子都有点懵。 他们还特地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类似的词句，显然项南这首是原创的。 “我去~”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一种甘拜下风，自惭形秽的感觉。 “三一，你好有学问呐~”邓小琪星星眼道。 “是真挺厉害的。”江天昊点头道。 他们做得诗，说好听点，都是现代诗。说不好听的，压根不算诗。 项南这首词，却是有辙有韵，有板有眼，既有少年意气，又有儿女凤流，写得真的太好了，让他们真是自愧不如。 “下次你放大招之前，跟我们说一声吧。我们也就不班门弄斧，自取其辱了。”林妙妙则抱怨道。 想起刚才自己还腆着脸作诗，自诩有诗才，真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好了，我不是有意的。”项南摆手笑道，“走吧，咱们下去吧，我到美食广场，请你们吃饭赔罪，好吧？” “这还差不多。”林妙妙笑逐颜开道。 …… 四人随即慢悠悠的下山。 “随便点，随便选，我请客。”到了美食广场，项南笑着说道。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妙妙一听，欣喜的道，“我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实力。老板，五个烤鱿鱼、六个炸鸡串、三份关东煮、两份手抓饼……” “妙妙，够了，胃撑大了，真的缩不回去的。”邓小琪一见，连忙阻止道。 “小琪，不用管她，妙妙长了四个胃呢。”项南宠溺的笑道。 “对，一个装菜，一个装肉，一个装主食，一个装甜点~”林妙妙也得意的道。 “哎呀，他说你是牛呢~”邓小琪见她还懵懂，笑着提醒道。 “讨厌，钱三一，你是不是找死~”林妙妙嗔怪道，追着项南打。 四人笑闹一阵之后，随即在小吃摊坐下，享用美食。 “嗯，味道真不错。小琪，你尝尝~”林妙妙边吃边安利道。 “不要，胖！”邓小琪摆手道。 “哎呀，我们今天爬了那么多山路，消耗了那么多卡路里，现在多吃点也没关系。”林妙妙劝道。 其实她现在食量也刻意缩减了，因为她也怕变胖就不美了。无论男女生，谈恋爱之后，都会比较在意形象的。 邓小琪却没理她，而是怔怔的看向了远处。 那边，她妈妈正挎着一个秃头男人的胳膊，有说有笑。 759【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小琪，那不是你妈妈么？她身边的就是你爸爸吧？”就在这时，林妙妙顺着她看得方向，发现了小琪妈妈的身影，顿时惊奇的道。 邓小琪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爸爸。呵呵，你爸爸的头型可真醒目。哎，让他们过来呀~”林妙妙说着，还向他们挥手致意。 邓小琪大急，急忙制止了她。 “噢，我明白了，是不是你爸你妈跟踪你？我去，比我妈还狠。”林妙妙又感叹道。 项南、江天昊对视一眼，却都知道里面准有故事。 项南清楚其中的关节。邓小琪的妈妈外号邓半城，意思是半个江州城的男人都跟她有瓜葛。说直白些，就是个交际花。 她陪得那个男子姓孟，黑白两道都有些势力。在江家破产之后，仗势欺人，巧取豪夺，拿到了江家厨房的招牌。 江天昊虽然不如项南，清楚其中细节，但也能够猜到一些。实话说，他是有些震惊的。 因为小琪一直以来的形象，就是位被宠坏的大小姐。家境优渥，家庭和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但现在看来，似乎跟现实有着不小的差距。 “哎，咱们边吃边逛吧~”项南随即提议道，“那边还有好多名胜，咱们都还没过去呢。” “对，对，走吧。”江天昊也连忙道。 “我这拿不了呀~”林妙妙看着半桌子小吃道。 “没事儿，我们帮你拿~”项南笑道，把两份关东煮先抄在手里。 江天昊也帮她拿起了炸鸡串、烤鱿鱼。 邓小琪感激的看向项南、江天昊。她知道，项南、昊子肯定是知道什么了，但怕她出糗，所以才帮她遮掩，真是太让她感动了。 实话说，她真的很怕谎言被拆穿。被人知道她原来是那种家庭长大的，那她什么面子，什么光环都没有了。 “三一、昊子，谢谢你们~”邓小琪偷偷地向两人道谢道。 “没事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项南摆手笑道，“我理解。” “小琪，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江天昊也表态道。 邓小琪感动得点了点头。 …… 游玩一天，晚上时候，大家在酒店住下。 林妙妙拿出了大包小包的零食，“小琪美眉，在这个美丽的夜晚，让我们发生点什么吧~” 邓小琪却是兴致不高，还在想白天发生的事。 “哎呀，别难过了。家长就是这样，总担心我们长不大，好像我们都是白痴一样。”林妙妙赶紧安慰道，“其实我们都高二了，马上就要成年了。” “如果我将来有小孩，我绝不让她过我现在的生活。”邓小琪难过的道。 “我也是。我要做最明智的家长，给它充分的自由。”林妙妙点点头道。 邓小琪见她鸡同鸭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禁又是庆幸，又是哭笑不得。实话说，她现在很羡慕林妙妙的单纯。 正聊着，忽然电话打了过来。 “看吧，刚说着，我妈的夺命追魂call就来了~”林妙妙晃了晃手机道，“喂，妈，什么事呀？” “妙妙，你睡觉之前，可要把房门锁链插上呀~”王胜男提醒道。 “我知道了，妈。”林妙妙点点头道。 “别啰嗦，赶紧去~”王胜男却没那么好敷衍，立刻命令道。 “好，好，我现在就去。”林妙妙赶紧下床道，“听听，插上了呀。” “嗯，那你洗漱没有，排便没有，房间检查过没有，有没有偷拍设备，记得晚上一定不要裸睡，酒店的床单也未必是干净的……”王胜男随即又罗里吧嗦道。 “妈，我小姨可能有抑郁症~”林妙妙懒得听她唠叨，连忙转移话题道。 “不行，睡觉的时候，多铺……”王胜男继续说道，忽然一愣，随即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那个，我小姨可能是有抑郁症……你带她去查查吧。”林妙妙提醒道。 “谁告诉你的，是谁胡说的？”王胜男激动地道，“是不是唐元明？他这么说你小姨？！” “妈，不是，不干我小姨夫的事。是我同学说的。”林妙妙解释道，“我小姨懒得上班，家里也一团糟，还总怀疑我小姨夫出軌……这些情况，跟患抑郁症的表现一样。”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你小姨怎么可能有抑郁症。”王胜男生气地道，“她年轻漂亮，婚姻幸福，娇娇又那么可爱，她有什么好抑郁的？” “好吧。”林妙妙也不好再劝，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没真当一回事。不过是想转移话题罢了。既然老妈不唠叨了，她也懒得再掰扯下去。 因为她也不相信，那么漂亮，那么年轻的小姨，会是抑郁症患者。 …… 转过天来，大家又一起到游乐场玩。 项南不像钱三一有恐高症，所以游乐场这些设施，他基本上都能玩。 当下就畅玩了过山车、跳楼机、海盗船、激流勇进等等，大家都玩得非常尽兴。 “哎呀，真是没白来呀~”林妙妙开心的道，“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我看你都玩疯了~”项南笑道。 “那当然。好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玩得尽兴~”林妙妙得意的道。 畅玩一天之后，转过天来，又玩了半天。吃完午饭之后，大家乘车返回江州。 “妙妙，你把你小姨的事，跟你妈说过了么？”项南关心的问道。 “说了呀，不过我妈认为是胡说。”林妙妙撇撇嘴道，“她说我小姨又年轻，又漂亮，婚姻美满，家庭幸福，孩子乖巧，根本不可能抑郁的。” 项南眉头一皱，点了点头。 他知道抑郁症非常具有欺骗性。得了抑郁症的人，未必会表现的很忧郁。在表面上看，他们甚至比普通人还爱笑。 而且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家庭幸福、事业成功，根本不用发愁，不会抑郁。往往也正是如此，那些患者想求助，想呼救，都被忽视了，以至于错失救助的机会，最终走上绝途。 林妙妙的小姨就是这种情况，表面看上去的确很完美。 自己长得年轻漂亮，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老公疼爱孩子乖巧，胜过社会上绝大多数人。谁抑郁她都不用抑郁，但也恰恰是她抑郁了。 这个雷如果不提前排爆，一旦炸响，那就麻烦大了。 760【中度抑郁症】 从無锡回来之后，项南就在考虑，如何拆王顶男这个雷。 不过这件事还真是不好弄。 一方面，他跟王家毫无关系，一个外人不好说话；一方面，人都讳疾忌医。再加上抑郁症症状不明显，不到严重到自殺、自残的程度，大部分人都看不出来。 不像感冒发烧，一测三十八度，谁都知道该吃药。因此，就算他直言不讳，人家也未必领情，只以为他在胡说。 “麻烦了还~”项南犯愁道。 “一一，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么？”裴音见儿子愁眉不展，怏怏不乐的样子，不禁关心的问道。 “噢，没有。”项南摆摆手道。 “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我说。一个人的能力，终归是有限的。多一个人，就不同了。”裴音开解道。 项南一愣，仔细一想，顿时一拍手。 的确，自己把事情想左了。总是想着靠自己一人的力量，解决这项麻烦，那的确会很难。 但其实他不是一个人呀，他背后还有钱家呢。钱家的资源、人脉，可比他个人大得多了。 “妈，明天，我想去看爷爷。”项南随即说道。 “好啊，去吧。”裴音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就去拜访了钱守中。 到那儿的时候，却听奶奶秦菡之笑道，“一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有弟弟了~” 项南一愣，回过神来，莫非是钱钰锟的现任老婆安丽丽生育了？算算日子，的确差不多。 不过，这件事对他而言，又算什么好消息。 他对这突如其来的所谓至亲，一点都不觉得欢喜。 一方面，他不喜欢安丽丽。她再怎么漂亮，再怎么光鲜，也是小叄上位。而且贪财好利，嚣张跋扈，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一方面，他今年都十七岁了，而那个小弟弟才一岁。五年一代沟，十年一鸿沟。他们之间差着三个代沟，两个鸿沟，根本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而且，这小弟弟的到来，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倒是很有可能分走他的家产，分去他的爱。 “哼，你把这消息告诉一一干嘛？这对一一来说，算什么好消息？”钱守中此时走过来道，“何况那孩子母本差、父本老，姓安的女人又不是相夫教子的材料。我敢笃定，那孩子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我是不会认他的。 在我心里，只有一一一个孙子。只有他，才能光大我们钱家的门楣。” “你不要这么说嘛，好歹也是咱们的亲孙子。”秦菡之却不大同意他这么说，她还是很喜欢看到有新生命诞生的。 “他算什么亲孙子，钱钰锟这亲儿子我都不要了~”钱守中激动地道，“你这样说话，让一一心里怎么想？” “爷爷、奶奶，你们别生气了，不值当得。”项南摆摆手道，“我马上就要成年了，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屁孩，为了争宠，还要哭着喊抱抱。” “嗯。”钱守中点了点头，“看看一一，这才是我们钱家的风范。” …… “爷爷，我有件事想找您商量~”项南又道。 “嗯，跟我来书房吧。”钱守中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书房。 项南随即把自己烦心的事，告诉了爷爷，“爷爷，我有一个同学的小姨疑似抑郁症，但是他们一家人却讳疾忌医，不肯到医院检查。该怎么办呢？” 钱守中一愣，随即笑着问道，“一一，这个同学，跟你关系很好么？” “嗯。”项南点了点头，“关系非常非常好。” 钱守中笑了笑，“看来，我们一一长大了呀。” “爷爷，您不反对？”项南惊奇的道。 “为什么要反对呢？”钱守中摆手道，“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天性。况且，你现在都快大学毕业了，马上就要成年了，有心仪的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爷爷要提醒你，不要玩弄感情。对每一份爱，都要认认真真。不要学你爸爸，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是，爷爷。”项南点了点头。 “你的问题不难解决。这样，你把你同学小姨的资料给我，我来安排。”钱守中随后道。 “好。”项南点点头，将大致的资料告诉了他。 “好了，我这两天就安排。”钱守中笑道。 …… 两天之后，王顶男公司人事部就通知她公司福利，给每位员工免费体检。 王顶男本身是不想去的，毕竟她连工作都想辞了，都不想为公司卖命了，那还体检做什么呢？ 不过人事部一天三遍，三催四请，让她实在是无法拒绝。 毕竟她现在都是打着生病的旗号在家休息，还没有完全辞职。如果连体检都不去参加的话，那就更显得理屈词穷，欲盖弥彰了。 而且，唐元明也赞成她去检查检查身体，“咱们有备无患嘛。” 没办法，王顶男就只得去了。 到医院之后，她就接受了医生的详细检查，核磁共振、脑ct、心率、血压、心理测评等等，项目之详细，把王顶男都吓了一跳。 因为她原本以为体检，也就是验验血、验验尿、照照胸透、测测血压之类的就算了，哪想到会有那么多。 “大夫，这检测费是公司报销吧？”她担心地问道。 “放心好了，钱有人付过了。”医生摆手笑道，让王顶男多少松了口气。 其实，今天为她检查的医生，都是钱老爷子特地请来的国内顶级专家。平常人想让人家看病，都不那么容易呢。 体检完后，王顶男回了家。 …… 两天之后，医院正式出了体检报告，王顶男的确是患了中度抑郁症。 看到这个体检报告之后，王顶男都吓傻了，唐元明也是惊诧不已。 因为媳妇儿平时除了作点儿，懒点儿，管他管得严点儿之外，也没什么太大毛病了。 怎么就突然冒出个中度抑郁症了。 他上网查了一下，中度抑郁症，可是会死人的。 当下，他就赶紧带媳妇儿到医院去，问了专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经过我们做得检查，结果的确是这样。”医生回答道。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我老婆不可能抑郁症呀？”唐元明还有些不敢相信。 “我从事心理研究二十年，是不会出错的。而且，我不是主观判断，我们还有大量的检测数据支持。”医生解释道。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患上中度抑郁症了呢？”唐元明还是不敢相信。 “抑郁症，常见病因是遗传。你妻子的家族有没有患精神疾病的？”医生解答道。 “那我得问一问。”唐元明想了想道。 761【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随后，唐元明给自己的岳父、岳母挂了电话。 “妈，咱们家有精神病史么，上辈有人有犯过病么？”他问道。 “当然没有。”岳母直截了当的道，“元明，你问这些做什么？” “妈，顶男生病了，中度抑郁症。我们必须找到病根在哪儿，不然的话，她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唐元明解释道，“妈，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家里有没有出过精神病患者？” “什么中度抑郁症，有生命危险？！”岳母吓了一跳，“真的假的呀？！” “妈，这种事我能开玩笑嘛。我现在就在医院呢。”唐元明郑重的道，“妈，您必须跟我说实话，家里到底有没有出现过精神病患者。” “那个……好吧，顶男有个姑姑，年轻时候失恋，掉河里淹死了。听人家说，她好像是精神病。”岳母终于实话实说道，“不过，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具体怎么回事也没人能说清。” “行。”唐元明挂了电话，颇有些失魂落魄。 他自己在医院走廊闷坐好久之后，打了林大为的电话，“大哥，你过来一趟吧~” …… “三一，真的被你说对了，我小姨真的有抑郁症。”学校里，林妙妙偷偷向项南道。 “怎么知道的？”项南好奇的问道。 虽然这件事是他拜托钱守中的，但是钱守中是如何安排的，他还真是不太清楚。 “我小姨参加公司体检，然后查出来的。”林妙妙解释道。 “原来如此。”项南点点头，都有些佩服钱老爷子的手段了，真有点手眼通天的感觉。 “那你们家打算怎么办？”他又关心的问道。 “先治病呗。好在发现得还算及时，只是抑郁症中期，还能够控制。”林妙妙叹口气道，“唉，真没想到，我小姨那么漂亮，那么年轻，居然真的会得这种病。” “好了，别太难过。抑郁症只要经过及时治疗，耐心纾解，还是可以痊愈的，你就不要太伤心了。”项南劝慰道。 “嗯，对了，我听我姥姥说，我姑姥姥年轻时，因为失恋，掉河里淹死了。人家都说，她好像有精神病。 我还听说，精神病会遗传的，我也有可能会传上。”林妙妙又黯然神伤道，“三一，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傻瓜，你说什么傻话！”项南一听，连忙握住她的手道，“我是不会放弃你的。这辈子，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可是我会连累你的。”林妙妙不忍道。 万一她真遗传了致病基因，那不只她一个人会发疯，她生下的孩子都可能发疯。到时候，会是多大的灾难，简直不敢想象。 “我知道，可我不怕。”项南点了点头，“而且，假如你真的生病了，也只有我有财力，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你真的不会害怕么？”林妙妙感动的道。 “不怕，失去你，才是我最害怕的事。”项南摆摆手道，“而且，我觉得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妈妈不是好好的嘛。这说明，基因很可能没遗传到她身上，自然也不会遗传到你身上。” “嘿，你是不知道，我妈也有点神经质。她一生我爸的气，就用他的牙刷刷马桶。”林妙妙撇撇嘴道。 “你不会跟她学吧？”项南打了个寒噤道。 “没准哦。”林妙妙嘻嘻一笑道。 “好了，这恰恰说明你妈很正常。生气了，也有自己的发泄渠道。”项南笑着说道，“那种生气了，不知道如何正常发泄，只知道作妖的人，才更容易出事。” “那你真的不怕我出事？”林妙妙郑重的问道。 “不怕。”项南点了点头，“我怕的是，假如你有一天出事，而我却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 听到他如此说，林妙妙不禁感动不已，忍不住双手抱住了项南。 …… 王顶男得抑郁症确诊之后，随即展开了治疗。 此刻，她和唐元明的感情还未破裂。而且，她的投资还未失败，还没把家里的积蓄耗尽，因此唐元明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还愿意给她治病，陪她继续走下去。不像剧中，王顶男住进精神病院后，他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而王顶男的抑郁症得到及时治疗，项南相信，应该不至于再恶化成精神分裂、躁郁症。这对林妙妙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将来，她不用再背上小姨这个包袱了。只是可怜了化学老师田珊珊，错过了唐元明这么一位伴侣。 …… 时间来到四月份。 钱钰锟为他的小儿子举办满月酒会，电话都打到了项南这边，邀请他出席。 “一一，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亲弟弟，你就来一趟吧。”他在电话里道。 “爸，我就不去了，不是很方便。”项南拒绝道。 “一一，来吧，你们是亲兄弟，将来还得互相扶持呢。”钱钰锟又劝道，“乖了，听话。” “爸，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项南忽然开口问道。 “佩服我？！什么呀？”钱钰锟一听，精神一震，开心地问道。 他还真不知道，儿子居然会佩服自己，让他的虚荣心大为满足。 “爸，我佩服你始终都能活得非常真实。爷爷让你科技报国，你却坚持从商；爷爷不想让你离婚，你却坚持分开。 爸，你过得都是你想过得生活，没有人能够左右你的意愿。我觉得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项南解答道。 钱钰锟极少机会能听到儿子这么夸赞自己，一时间简直开心的要死。乐得都合不拢嘴。不过乐了一会儿之后，他回过味儿来。 儿子既然夸他活得真实，活得自我，不受人左右。那他自然也不能强迫儿子，硬去参加小儿子的满月宴。 “啧~”钱钰锟撇了一下嘴，“好吧，一一，你不想来就不来吧。不过，爸还是希望你能记住，他是亲弟弟。将来如果他有麻烦的话，还是希望你能伸把手。” “我知道了。”项南点了点头。 …… 762【骗子公司】 四月末，林妙妙得意地向项南道，“哎，你知道么，我老爸换工作了。” “是么？”项南一愣，随即一惊，“什么工作，什么职务？” “行政副总。在一家地产公司工作，管着好几百口子人，牛吧！”林妙妙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是挺牛的。” 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家地产公司根本就是骗子公司。打着开发房地产的旗号，非法集资，然后一走了之。 公司上下，大半高管都是老板自己人。招林大为过去，还把他提为副总，就是等走后把他留下顶缸的。 因此他此刻虽然看着风光，但其实是坐在火焰山上呢。虽然最后他洗脱嫌疑，平安无事，但受此打击，却也憔悴了好段时间。 “妙妙，是哪家地产公司，这么独具慧眼，把你爸请去工作？”项南笑着问道。 “鼎新实业。是一家港资公司。”林妙妙解答道，“听我老爸说，人家公司可讲究了。办公室养几条鱼，摆什么花，都是请香江的风水师父看过的。” 项南点点头，掏出手机，搜了一下鼎新实业。 就见网上已经有不少帖子，在控诉鼎新实业涉嫌欺诈。说好盖楼招租，结果几年过去了，大楼始终都没影儿。本钱还不给退，根本就是骗子。 项南又继续查，通过天眼查，查到它的老板林泽生旗下数家公司，都有涉嫌违法、债务纠纷、行政处罚的记录，风险极高。 “你这看什么呢？”林妙妙见项南拿着手机摆弄不停，不禁好奇地问道。 “妙妙，这家鼎新实业，是不是在阜州，搞了个地产项目叫欢乐城？”项南抬头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都查到了呀？”林妙妙笑道，“看来还真是家大公司，一查就查到了呀。” “是呀，还查到不少呢。你自己看吧~”项南把查到的资料，怼到她面前道。 林妙妙扫了一眼，登时瞪大了眼睛，“这……” “这家地产公司问题不小呢。承诺开发欢乐城项目，募集了商户大量资金，并承诺支付百分之八到十三的利息，结果项目两年了都还没启动。 先不说项目的事，单说每年百分之八到十三的利息，就是极度不靠谱儿的。你要知道，地产商看着非常赚钱，但其实利润并不太高，也就在百分之十左右。 鼎新实业承诺得百分之八到十三的利息，摆明了就是虚假宣传，本质上就是非法集资。而且，老板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你看，他之前开的这些公司，基本上全都有官司。债务纠纷、行政处罚、破产倒闭……”项南解释道。 林妙妙越看越惊心动魄，“这不可能吧……那我老爸怎么还说，公司正招兵买马呢？” “那也不足为奇。这就叫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公司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给外人一种公司兴旺发达，不可能倒闭的样子，让人放松警惕。但其实这正是卷款潜逃的先兆。 把你爸招去做副总，恐怕就是打着让他顶岗的打算。不信你现在赶紧打电话给你老爸，问问他，公司高层，是不是都是老板自己人？”项南解释道。 林妙妙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给老爸，“爸，是我呀，麻烦了，你快跑~” “什么事呀，妙妙，你怎么了？”林大为正在办公室闲坐，接到这通电话，不禁有些懵圈。 “哎呀，你们老板是骗子，把你骗去顶缸的，你还是快跑吧。”林妙妙急道。 “什么呀，说什么呢？”林大为不解道，“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听谁胡说八道呢。” “把手机给我~”项南见她总说不到点子上，赶紧把手机拿了过来，“叔叔您好，我是钱三一。 刚刚妙妙把您的情况跟我说了。我上网查了一下，发现你们公司真的毛病不少。我总结了一下，有以下几点你要注意……” 项南随即侃侃而谈。 他继承了陈孝正的地产业知识，对房地产的了解远超林大为这个外行。再加上他看过电视，对剧情也有所了解，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因此当下说得话有理有据有节。 再加上纪晓岚的口才加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让林大为信了**成。 “你是说，我们老板把我请来当副总，就是为了将来好让我背锅？”他惊讶的道，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点。 “不错。叔叔，你们公司高层，除了你之外，是不是老板自己人？同乡、亲戚、朋友？”项南问道。 “对，我起初以为是港人团结呢。”林大为点点头。 “现在您应该想明白了么，他们就是一个诈骗集团。一起开公司，一起诈骗，一起分赃，一起潜逃。您作为其中唯一的外人，就是负责留在最后顶缸的。”项南解答道，“您快辞职吧，再晚，我怕就来不及了。 行政，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之一。他把这部门都甩给你，显然已经有了跑路的打算。” “嗯。”林大为点了点头。 …… 挂了电话之后，项南长出一口气。 要说服一个成年人，还真挺不容易的。 要不是他懂得多，口才又好，又有真凭实据，还真没法办到。 幸好还来得及，让林大为能躲过这场无妄之灾。 “三一，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我老爸都可能出事了。”林妙妙感激的道。 “所以，这就证明了，你离开我是不行的，我就是专门替你扫雷的。”项南笑道。 “嗯。”林妙妙点了点头。 跟项南待得时间越久，就越能感觉到他的优秀。 如果不是他的教导，她现在还是班级倒数，高考都没有希望；如果不是项南发现，她小姨抑郁症的事，怕也没人知道；如果不是项南提醒，她老爸恐怕都有坐牢的风险…… “三一，我有你真好。”林妙妙感激的道。 763【暴雷】 林大为随即跟公司提出辞职，跟着不顾老板的殷切挽留，连夜就坐车跑回了江州。 “你怎么回来了，公司给你假了？”王胜男疑惑的问道。 “别提了，差点上当。”林大为摆手道。 “怎么回事？”王胜男听了更迷糊了。 林大为随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不会吧，骗子公司？！你不是说，这公司是你同事介绍的，是他朋友的朋友开得么，怎么会是骗子公司呢？”王胜男难以置信地道。 “嗐，朋友的朋友，那就不是朋友了。我同事也未必知道详情。”林大为摆手道，“总之，这次是差点上当。 我原本也纳闷，我一个文化公司的主任，怎么可能一去地产公司，就成了行政副总了。现在算是明白了，那是给我下套儿呢。” “会不会你是太敏感了呀？”王胜男又疑惑的道。 “不会，那孩子跟我说得头头是道，证据都罗列出来了。而且，很多细节都能对上。应该是骗局没跑。”林大为摆摆手道，“唉，可恨我一把年纪，还没一个孩子看得通透。” “你说得哪个孩子？”王胜男疑惑的道。 “妙妙的同学钱三一呀。”林大为回答道，“那孩子真是博学。地产公司的事，比我懂得还多。被他这么一分析，我发现我们公司真是不靠谱儿，太不靠谱儿了。 没有商品预售房许可证，就敢把房子往外卖。而且还承诺百分之八到十三的利息。多大的胆子，就是非法集资，就是集资诈骗。” “钱三一？！”王胜男都有些震惊。 “唉，现在的孩子真是了不起。”林大为感慨道，“我就是笨。我去应聘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上网查查他们的底细呢。结果稀里糊涂就上了贼船了，幸好逃得及时啊。” “好了，人没事就好了。”王胜男安慰道，随后又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再找工作呗。我就不信，就我这能文能武，经验丰富的人才，还能找不着工作。”林大为斗志昂扬的道。 不同于剧中，他因为牵扯进诈骗案，被关进拘留所好几天，精神、身体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出来之后，人都颓废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这次他没进拘留所，也没被安上诈骗犯的罪名，所以心态还是很好的。 “嗯，那你抓紧时间找。我跟妙妙还指着你养活呢。”王胜男点了点头。 …… 几天之后，阜州那边的干警就来到江州，找到林大为，请他协助警方，调查鼎新实业的事情。 “两位同志，我可真的是冤枉的，我跟那家公司没关系，我都辞职了。”林大为连忙澄清道，“我去那家公司，是我之前的同事介绍的。他说是他朋友的朋友开得，正在招兵买马。刚好我之前做过办公室主任，所以推荐我去当行政副总。 我当时也是着急找工作，所以也没做调查。结果去了之后才知道有猫腻，我就赶紧辞职回来了。你看，我这还有辞职信的照片呢。” “嗯，你到底有没有关系，我们会继续做调查。”干警点了点头，“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离开江州，我们会随时过来找你。” “哎，行，您放心，我打死都不出去了。”林大为点头道，“我也希望您能尽快调查清楚，还我清白。拜托您，拜托您！” 等干警走后，他吓得出了一身虚汗。 还好发现得早，跑得及时。不然真像项南说的，人家一跑，锅就甩他身上了。到时候，他这名义上的副总，就到牢里代人受过去吧。 王胜男见鼎新实业真的暴雷了，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还真的被项南说中了。 幸好老林跑得及时，不然炸不死，也得炸一身翔，洗半天洗不干净。 “哎唷，我的妈耶！好在没出事呀，不然真吓死了。”她都捂着胸口道。 “说得是呢。多悬呀！谁能想到，那么大一家地产公司，居然会是骗子，实在太可怕了。”林大为感慨道，“这也真得感谢妙妙的同学，帮了咱们大忙了，简直救了我半条命呀。” “说起来，顶男患抑郁症的事，好像也是他发现的。”王胜男忽然想道，“只可惜当时我没在意，还以为是孩子胡说。” “还有妙妙的学习，也多亏了人家的帮忙。”林大为又道，“算起来，咱家好像欠人家很多呀。” “说得是呢。”王胜男赞同的道。 “这么大的恩怎么还呐，希望别把咱妙妙赔上。”林大为担心道。 “咱妙妙要能跟了人家，那是你老林家坟头冒青烟了。”王胜男白了他一眼道，“人家钱家什么家世，咱们是什么家世？搞不清楚状况啊你！” “哎，你不懂，齐大非偶。”林大为撇撇嘴道。 …… 不管怎么说，老爸躲过一劫，让林妙妙对项南非常感激。 “三一，真是太谢谢你了，帮我老爸躲过一劫。”她感谢道，“午饭我买单，食堂菜你随便点。” “切，说得那么好听，敢情还是吃食堂。”项南撇撇嘴道。 “那你想吃什么，你说呀。对了，昊子家的店就在校外，他家的菜都挺好听的，要不我去买点给你吃？”林妙妙又道。 “行吧。”项南点了点头。 说起来，江天昊家的店去年就开了。这也使得他们家的连锁店增加到六十余家，可以说在江州市，称得上是第一食家。 可是话说回来，精英中学所在的区域其实很偏，只有在每周放假的时候，才能够看到人员聚集。 大部分时候，这里都很偏远。 把一家餐厅开到这里，真的有点不明智。可以说，是有点盲目扩张的意思了。 再加上江家贪大求全，这两年还搞什么酒店业，那就更麻烦了。因为八项规定之后，高端酒店业受到了极大冲击。 江家盲目上马高档酒店项目，不仅赚不到钱，反而还会因亏损和负债，导致江家满盘皆输。 算起来，最多再过俩月，他们家可能就要暴雷了。也是时候该做准备了。 764【裴音变了】 五月份，项南前往京城参加了论文答辩。 他的论文《基于普通物理分析ligo引力波数据》，受到了老师们的高度评价。 原因是项南这篇论文中所做的推算，居然跟ligo小组最新公开的数据相差无几。而且他还是根据中学、大学所学的基础知识来进行推算的。 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初装小号，一出场就屠掉一头恶龙。单用【牛x】俩字，都不足以形容。 因此，老师们都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让他的毕业论文成功过关。 随后，项南又参加了各科考试，补够自己的学分。 除了物理方面之外，他年初时，还报了第二专业——新闻传播学。 之所以报这个专业，主要是为了方便跟林妙妙交流。 林妙妙将来也是要报这个专业的。他现在学习一下，免得将来没有共同语言。 …… 而看到他来参加论文答辩，不少清华物理系的学生都觉得诧异。 “他是谁呀，我怎么之前没见过，是咱们这一届的么？” “他也太年轻了吧，高中估计都没毕业呢。怎么会来参加论文答辩？” “我知道他。他叫钱三一，去年国际奥数比赛一等奖，唯一的满分选手，保送清华物理系。不过他没入学，而是网络自学。不过他的成绩据说很好，考试门门满分。院里的老师都称他是奇才。” “我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原来他就是钱三一呀，我听老师提起过。据说他参加奥数比赛时才刚高一，但却拿了全场唯一的满分，相当了得。” “我还听说，他的论文只查了一遍就过关了，都没被打回来过。” “我去，牛啊！简直牛得不要不要的。我的论文都改了七遍。” 学生们窃窃私语道，都对项南好奇不已。 …… 项南在京城逗留了近二十天，六月才回到江州。 回家之后，他就注意到，家里比往日不同了，比如多了一些富丽的摆件，比如花瓶多了几束玫瑰花，比如裴音脸上多了些笑容…… 以往，裴音虽然生活很有格调，但是却缺乏情趣。家里布置的跟雪洞一样，以素雅单调为主。 那些富丽的摆件，一看就不是她的风格。而那几束玫瑰花，就更不可能是她买得了。而且，她之前一个月也笑不了几回，只有钱三一取得好成绩时，她才会开心的笑起来。 因此，钱三一为了哄妈妈开心，自小就努力学习，做个让她骄傲的乖孩子。而现在都不用哄，她脸上自然就露出笑容。 显然，她现在的心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原因不消说，显然是因为爱情。 项南察觉到这一幕后，既替裴音感到高兴，同时心情也难免异样。 因为他知道，从此之后，裴音不再只是他的妈妈，而且还是蒋昱文的爱人，甚至还会成为新的妈妈。她的精力、爱意，将不再只是放在他身上。 这对他来说，既有解脱的轻松，又感觉怅然若失。 好在，他不是真正的钱三一，心情很快就调节了过来。 对于裴音的变化，他还是乐见其成的。 …… “一一，你昱文叔叔晚上请我们吃饭，你准备一下吧。”裴音向项南道。 “嗯，我就不去了。”项南想了想，摆摆手道，“马上就要考试了，我想多复习一下。” 虽然他不反对蒋昱文追裴音，不过却也不想目睹整个过程。 “吃顿饭，应该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裴音笑道。 项南见了，心想有爱情滋润的女人，状态果然不一样。 “那也不用了。”他摆摆手，“妈，还是你自己去吧。晚饭帮我带回来就行，或者我直接点外卖也可以。” “一一，你是不是讨厌昱文叔叔？”裴音见状，担心的问道。 蒋昱文从去年开始就一直追她，可她一直都顾虑儿子的看法，因此一直都没有答应他的追求。 如今见儿子连和蒋昱文吃饭都不肯，让她心中不禁更是惴惴不安了。 “怎么可能呢，妈。”项南摆手笑道，“我只是有点累，不想再应酬了。其实你们俩去吃饭挺好的，看上去就像一对情侣似的。再加上我，就有点不伦不类了。” 裴音听他这么说，顿时心虚的脸一红，“胡说，什么情侣。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吧。在家好好休息。” “嗯。”项南点了点头。 …… “一一真的这么说？”餐厅里，蒋昱文笑着问裴音道。 “嗯。”裴音点了点头，“我猜，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既然这样，要不咱们公开算了。”蒋昱文一听，立刻说道，“反正一一早就说过，我跟你挺合适的。” “不行，谁知道他说得是真心话，还只是玩笑话。”裴音摆手道，“再说，他现在还在上学，我不想影响他。” “有什么关系。一一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他现在还在读中学，不过只是想玩而已。”蒋昱文反驳道，“咱们公开，也不会影响他。” “还是不好。”裴音摆摆手，“在确认一一能否真正接受你之前，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可是如果我们不告诉他，那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蒋昱文驳斥道，“音音，我真的很想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 “昱文，你不要逼我。当初你也答应过我不会急于公开，不会影响一一，我才答应跟你在一起的。”裴音生气地道，“你现在怎么又变卦了呢。” “音音不是我要变卦，而是我对你的爱，实在是很难克制。”蒋昱文见她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好吧，既然你暂时不愿公开，那我听你的。” “嗯。”裴音点了点头。 …… 转天，项南回到了精英中学。 “三一，这么说，再过一个月，你就可以大学毕业了？”江天昊惊讶地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下个月月初，我就会去参加清华的毕业典礼。” “我去，一哥，你真牛！！”林妙妙、邓小琪都忍不住竖起大拇哥道。 他们中学都还差一年呢，项南大学都毕业了。这速度，简直让她们有望洋兴叹之感。 765【让你爸创业吧】 “的确是真牛！”江天昊也佩服道，“好了，我也说件开心的事给你们听，下个月，江州要举办中外男子篮球赛，其实也就是咱们江州市的高中，跟美國的高中打场友谊赛。” “那怎么样，不可能轮到咱们学校参赛的吧。”邓小琪撇撇嘴道。 精英中学虽然考试成绩一向优良，但是体育成绩还是江州中学好些。 “哎，我准备找市领导，把这项比赛揽下来。”江天昊雄心勃勃的道。 “嘿，你能找到市领导家门在哪儿么？”林妙妙笑着调侃道。 “别小瞧我啊。我要是办不到，我以后就改姓邓~”江天昊发誓道。 “去，我不要你姓邓。”邓小琪连忙拒绝道。 “那我就姓林，林天昊也挺好听的。”江天昊立刻改口道。 “呵呵，你还是跟一哥姓钱吧。”林妙妙尬笑道。 …… 六月份，林大为还在找工作，但是不太好找。 一方面，他已经四十多岁，马上奔五十的人了。这个年龄段的人，在就业市场本来就不太受欢迎； 一方面，他之前做得是办公室主任，算是中层干部。现在想再进管理层，无亲无故，自然很不容易。 他也托了很多朋友帮忙，但是始终没找到合适的。 这点，跟《小欢喜》中的方圆有点像。都是中年失业，都是不好找工作。 好在王胜男跟童文杰一样，虽然平时对老公很凶，但真遇到事情还是很支持的，所以一家还算是幸福、和美，没有起内讧。 不过，眼看着坐吃山空，也让林大为有些焦虑。 …… “妙妙，你爸还没找着工作呀？”项南关心的问道。 “大概是吧，我没敢问。”林妙妙点了点头道，“我也上网查了，现在都说中年危机，不好找工作。看来，我爸正好赶上这波了。” “他要是实在找不到工作的话，我建议他不如自己创业吧。”项南建议道，“现在不都时兴创业嘛。” “那做什么呢，让我老爸开网店，还是去跑滴滴呀？”林妙妙好奇地问道。 “你没听过那句话么，未来驱动中国经济发展的三架马车，一架是教育，一架是医疗，一架是养老！”项南笑了笑道。 “让我爸当老师，当医生，还是开养老院？”林妙妙不解道，“好像他都干不了呀。” “我的建议是，做殡葬业务。”项南摆手道。 “你让我爸赚死人钱？！去你的吧。”林妙妙大发娇嗔道。 赚死人钱，膈应都膈应死了。她才不愿意老爸干那个的。 “哎，你别生气，听我解释。”项南摆手道，“赚钱，只要合理合法，就无可指摘。死人怎么了，搁你那么说，法医、火葬场、灵车司机、墓地管理员、纸扎铺老板、棺材厂工人都得转业呗。 你以后也是会死的。你死后，别人就不能动你呗。放着你在病床上烂着，生蛆发臭……” “呕~”林妙妙听了直犯恶心，用力捶打项南道，“讨厌，你才生蛆发臭~” “所以说，你死了，也是想有人安葬你的。你死了，也希望能走得体体面面，对不对？”项南连忙问道。 林妙妙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婚礼，有婚庆公司包办，让新人把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妥妥当当。”项南又解释道，“葬礼为什么就不能有殡葬公司呢？要知道，死得人可比结婚的人多多了。人未必会结婚，但肯定是要死的。 但现在的殡葬公司却不多，所以我认为这是一片蓝海。你老爸之前不是文化公司的么，殡葬也是一种文化呀，为什么不能搞一搞？” “真的可以么？”林妙妙表示疑惑。 “你跟你爸说说嘛。”项南提醒道，“其实，殡葬服务在国外很流行。美國的殡葬服务公司，在六九年就已经上市了。 东瀛的电影《入殓者：礼仪师的乐章》，把殡葬服务形容是人死后最后一趟旅行，拍得非常感人。” “那好吧，那我跟老爸说说。”林妙妙点了点头。 虽然她不是很赞成老爸干这行，不过她愿意相信项南。 …… 周末回家，她就跟老爸提了这件事。 “老爸，你工作的事，还没着落啊？”她关心的问道。 “怎么，你也嫌你爸在家吃干饭了？”林大为不爽的道。 这些日子东跑西颠的找工作，净吃闭门羹了，也让他的心情很受打击。 他真没想到，他堂堂的办公室主任，辞职之后，怎么就找不到工作了。 逼急了，他都想去开滴滴，送外卖了。起码自食其力，不用遭人白眼。 “当然不是，我哪会那么想呢。”林妙妙连连摆手道，“爸，我是关心你嘛。这么闲下去不好的，意志消沉，时光虚度，与社会都脱节了。我同学建议说，要是再找不着工作，不如咱就创业算了。” “创业？！创什么业呀？”林大为随口问道。 “殡葬服务公司~”林妙妙笑着道。 “咳！咳！咳！”林大为一听，登时呛了一口口水，剧烈的咳嗽起来，“殡葬服务公司？！谁给你出得馊主意？” 剧中，他涉足殡葬主持这一行，纯粹是因为偶然。当时他没有工作，又受人之托，误打误撞，半推半就才进了这一行。 现在他虽说也没有工作，但毕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对殡葬服务这行业，他并不是太感兴趣。 “我开始也以为是馊主意，后来听了解释之后，我才知道主意没那么馊。”林妙妙摆摆手道，“爸，人都会死的嘛，谁都希望死得体面。婚礼有婚庆公司帮忙，葬礼为什么就不能有殡葬服务公司帮忙? 我同学说了，现在国内这这一行业还没受到重视，还很不正规，是片大蓝海。值得一试。爸，你不是文化公司的嘛，殡葬不也是种文化么？你干嘛这么嫌弃它？” 林大为听女儿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道理。 殡葬服务的确也算是一种文化，其中有很多规矩，很多礼仪。不是内行人，还真干不了这行。 而且据他所知，很多农村都有专门操持葬礼的人。遇到红白事，都会出面操持。不仅不受歧视，反而备受尊敬，被称为【總理】。 而他能说会道，又仔细稳重，干这一行，倒真算对路。 “嗯，我考虑考虑。”林大为点了点头。 766【创业成功】 林大为受了女儿的启发之后，开始考虑开殡葬公司的事。 为了弄清楚这一行是不是真有前途，他还特地做了一下市场调查，然后发现这一行还真有钱途。 江州市人口约九百万人，每年死亡约五十三万人。但江州市的殡葬服务公司，总计还不到两百家，平均一家一年要负责两千六百人，一天就要办七八场葬礼。 一场葬礼，平均花费也要两三万。而其中花圈、寿衣、灵车、墓地、丧宴等等，油水都是很大的。 两万元的丧礼，赚两千块，都不算黑。一天就是一万四，一个月就是四十二万，刨除各种开销，也有一二十万的利润。 “这还真干得过啊！”林大为心里有底了。 王胜男却觉得干这一行，有点触霉头。 “我的大为哥，你可真行。三百六十行，你干哪一行不好，非干这一行呢？”她很不赞同道。 “哎，人这一生，生老病死，婚丧嫁娶，死就占了四分之一呢。这说明这一行既重要，也是很有前途的。 谁死后不希望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走。我这既是送他们人生旅途中的最后一程，也是给本就伤心的死者家属们一个安慰。”林大为解释道，“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不要把它想得庸俗了。” “就你能说。”王胜男撇撇嘴道。 随后，林大为的殡葬服务公司还真就开起来了，而开起来之后还真有了生意。开始时，是亲戚朋友介绍。 因为林大为能言善道，为人厚道，又心思细腻，所以做这一行居然很成功，口碑渐渐做了起来，渐渐地打开了市场，很多人都慕名上门，因此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林大为也没想到年近半百，事业居然还迎来了第二春。 …… 七月份，项南前往清华，参加了毕业典礼。 他在五月份的时候，参加了考试，已经凑够了足够的学分。现在毕业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 裴音都陪他一起去了，她不想错过见证儿子毕业的好机会。 项南穿上学士服，在校园内拍了好多照片。说来也可怜，虽然他都是清华毕业生了，但其实没在校园里待过一天。 近春园、自清亭、大礼堂、工字厅、清华门等，他都还是第一次去。感觉真的错过了好多事情。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项南感慨道。 他大学四年，原本可能会遇到很多可爱的人，结交很多朋友，发生很多故事。但因为他改变了人生轨迹，所以很多人都这样错过了。 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一一，你穿学士服的样子真帅气~”裴音笑着为儿子拍照道。 “妈，我以后穿院士服会更好看。”项南笑道。 “嗯，妈相信你会有那一天。”裴音点了点头道。 钱家已经出了很多院士。儿子从小又聪明，又好学，才刚十七岁，就已经大学毕业。将来真的有可能当上院士。 “妈，等我明年来读硕士，你也就了无牵挂了。不如考虑一下，再找个伴吧。”项南又郑重的劝道，“别再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一一，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么？”裴音一愣，随后问道。 “嗯。”项南点了点头，“我觉得昱文叔叔就挺合适的。他人品端正，学富五车，又年轻帅气，跟你又是旧相识，知根知底的。” “你真的这么想？”裴音又羞又喜，诧异地问道。 “如果你们在一起，我是不会反对的。”项南点点头，“当然，妈，那是你的感情生活，你自己做主。我也不过是发表一点看法。” “嗯。”裴音点点头，“好了，我们回去吧。” …… 项南参加了清华的毕业典礼，拿到了自己的学位证和毕业证。 回到精英中学之后，人人争相传阅。 “哇，这就是清华大学的毕业证呀，哇！”邓小琪摸着照片，羡慕的道。 “三一，你穿学士服的样子还真帅气~”江天昊翻阅着照片道。 “一哥，你真不愧是一哥！”林妙妙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十七岁，大学毕业！我十七岁，高中都还差一年呢。” “一哥，你真是牛叉到无以复加，请收小弟一拜~”孙串出都装模作样道。 而项南拿到清华大学学位证、毕业证的消息，更是很快传遍校园，令同学们都不禁羡慕、嫉妒、恨。 他们考都未必能考上清华，项南却已经把学位证、毕业证都拿到手了。生而为人，差距也太大了。 连老师们对此都是赞叹连连。 “钱三一真不愧是钱三一。校长，你当年五十万把他挖来，真的是挖对了。” “这孩子这学业，真是让同龄人绝望啊。我很替那些同学们感到可惜，他们跟天才活在一个时代，被迫成为了陪衬。” “这样的孩子多几个，我们老师都要慌了。他的学历，比我们的学历还好。唉，清华呀！我当年都没考上。” 他们纷纷感慨道。 项南也凭借十七岁清华毕业的资历，再度成为精英中学的传奇人物。 …… “三一，我真是羡慕你在学校的人气。”江天昊笑道，“不过哥们儿也不含糊，中外男子篮球赛，真的被哥们儿争取来了！” “不会吧？！”林妙妙惊讶道，“你真有这么大本事？” “不信你听啊！”江天昊笑道。 果然校长正在校广播站，宣布中外男子篮球赛，将在精英中学举办的消息。 “美國霍奇中学中学篮球队，来我们精英中学打友谊赛，将提高我们的篮球水平，促进我们的篮球事业……” “听听，是不是~”江天昊得意的道。 “行啊，昊子，你还真有一手~”邓小琪都对他刮目相看道。 “哎，我有个想法，等咱们跟霍奇中学比赛时，我们也弄一个啦啦队，穿着拉拉队服，然后拿着那个花儿，就跟那个cba一样……”她又激动地道。 “对，特别性澸，我喜欢~”林妙妙一听，也来了精神，激动地道。 “我也喜欢！”江天昊兴奋的眉飞色舞道，“三一，你是不是也喜欢？” “喜欢倒是喜欢。”项南点了点头，“不过，妙妙，人家啦啦队都要求身材好的。你这五短身材，还是不要参加了吧。” “讨厌，我干什么不要你管~”林妙妙娇嗔道，“我腿是短了点，可是我灵活呀。求求你了，小琪，带我一个吧~” 767【我借钱给你】 邓小琪随后组建了啦啦队，报名者甚是踊跃。 因为中外篮球赛，算是精英中学难得的盛会，观者云集，是难得的露脸机会。而年轻貌美的小女生，谁又能没点虚荣心。 因此，很快十人啦啦队就组了起来，林妙妙也位列其中。 这让项南一度很是吃味。毕竟看别的女人卖弄性澸是一回事，换自己女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篮球队、啦啦队组织好后，又出了事。 原来学校虽然大吹特吹举办中外篮球赛，对精英中学而言，是多么有牌面的一件事。可是，却不肯拿出真金白银来装备篮球队和啦啦队。 而打比赛，篮球队的队服、球鞋总是要有的吧。拉拉队的队服也总是要统一的吧。但学校就是不肯花钱，让队长江天昊都觉得很没面子。 他向教练申请，教练根本不管。他向校长申请，校长也是装聋作哑。 “逼急了，我自己掏钱。”江天昊生气道。 虽然他是富二代，但平时花钱并不大手大脚。这次之所以使性子，主要是因为这项赛事是他争取来得，他想要他办好。 再说，邓小琪就是啦啦队队长，他也不希望让她失望。 “昊子，这笔钱由我来出吧。”项南劝道，“我过年还有些压岁钱没用，你就别跟你爸妈要钱了。” “不用。”江天昊摆摆手，“这项比赛是我拉来的，钱当然应该由我来筹。没事，我们家有钱！” 项南听他这么说，却是苦笑两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会儿，江家的生意已经出现问题了。 …… 两天之后，江天昊果然筹集到了三万五千元钱，给篮球队、啦啦队都购买了队服、鞋子。 “昊子，你可真太大方了！” “昊哥，牛x!” “昊子，你还真行！这得花不少钱吧？” “昊子，我开始对你刮目相看了。” 队员们都笑着说道，江天昊也笑得很开心。 项南见状，心中暗暗叹息。 随后，大家都换上新队服进行训练。啦啦队员们也换上啦啦队服，出现在了球场上。 看到她们一个个穿着短裙、露脐的t恤时，队员们都看傻了，项南也觉得莫名的有些口渴！ 这也太青春无敌，性澸可爱了！ “为了啦啦队，跟霍奇中学拼了！”江天昊扯着嗓子大叫道。 队员们顿时都积极的呼应起来。 …… 七月七号，中外篮球赛正式举行。 虽然精英中学人才尽出，不过相比霍奇中学，还是差了一筹。 一来，精英中学的篮球实力，本来就不算最强。毕竟学校还是以学习、考试为主，在体育方面抓得并不是特别严； 二来，霍奇中学的队员实力，要明显超出精英中学一筹。不提其他，单说身高，霍奇中学学生基本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儿。 相比起来，精英中学篮球队，队员们身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差了一截儿。单是身高就差了一截儿。再算上黒人的体质天赋，差得就更多了。 不过即使如此，最后比分也达到了六十五比八十，不算输得太惨。 总体来说，这项篮球交流活动，还是非常成功的。 以至于比赛结束后，同学们还津津乐道。 …… 转过天来，江天昊却一脸失魂落魄的宣布，“我们家要破产了。” “啊？！不会吧！”林妙妙、邓小琪都大吃了一惊，“为什么呀，你们家生意做得不是挺大的么，连校门口都有你们家的店呀。” “就是因为扩张过快，欠了银行的钱，还不上，所以才破产的嘛。”江天昊郁闷的道，“钱三一，你说对了，我爸就是贪大求全，盲目扩张。明明海洋馆、咱们学校位置这么偏，还在这里设店，摆明就是赔钱的嘛。可惜，我当时没听你的劝。” 听他这么一说，邓小琪、林妙妙也想到高一时，他们出去玩，项南就曾经对江家的生意表达过顾虑。 当时，他们都没当一回事。现在想想，项南还真是真知灼见，一语中的。 “昊子，那现在怎么办呢，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林妙妙关心的问道。 就连邓小琪都有几分不忍心。她虽然不爱江天昊，但她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好的男孩子。他之前对她那么好，她也不是铁石心肠，也会感动的。只是感动和爱，终究还是不同的。 “算了，这次的事这么大，你们帮不上我的。”江天昊摆摆手道。 “话别说得这么快。”项南摆摆手，“你们家欠多少钱？” “一个多亿吧。”江天昊郁闷的道，“我下辈子都可能还不清了。” “哇！”林妙妙、邓小琪都吓了一跳。那么大笔钱，真的不敢想象。 “没事儿，我借给你！”项南笑了笑道。 “……”江天昊一愣，抬头看了项南一眼，“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没工夫跟你逗！” “我也没跟你逗，我说得是真的。我真的有一亿五千万。”项南点了点头道。 “……”江天昊、林妙妙、邓小琪都一脸诧异的看向他，“三一，你没说胡话吧？” “不信，你看我的余额。”项南把手机银行app打开，递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睁大眼睛，仔细数着那一个个数字，“个十百千万……” “一亿五千三百六十四万七千五百六十二块两毛六分……” 三人全都傻眼了。 “三一，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他们仨不约而同，惊骇万分的问道。 一亿五千三百万人民币，怎么可能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年轻人能够拥有的。太不可思议，太难以置信了。 “我自己赚的呀。”项南撇撇嘴道，“炒炒股，炒炒币，赚点钱不很正常么。” “正常么？!”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即异口同声的道，“是你太不正常了！” “总之，这钱你借不借？”项南看向江天昊道。 “我得先问问我爸呀。”江天昊迟疑道。 这不是借一百两百，这是借一亿呀，哪是说说就行的。 他连忙给老爸挂了电话，“爸，我帮咱家找到资金了。” “臭小子，胡说什么，你哪来的资金？”江奇龙接到儿子的电话后，立刻呵斥道。 他都找不来资金，儿子又去哪儿找。 “真的，我真的找到资金了。我同学愿意借给咱们家钱。”江天昊连忙道。 “你同学？！”江奇龙差点气极反笑，“你同学能有多少钱，别开玩笑了，儿子。咱们这次没有个三五千万，都不可能渡过难关的。” “我知道，我同学有一亿五千万。”江天昊立刻说道。 “真的假的？！”江奇龙都吃了一惊。 “当然是真的，我马上带他去见你。”江天昊点头道。 768【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江天昊随即打车，带项南回公司见江奇龙。 来到公司，就见一个留着光头的男子，正在跟江奇龙谈判。 “江老板，我出这个数儿，你把江家厨房的招牌卖给我。”那男子伸出一根手指头道。 正是春游期间，跟邓小琪妈妈搅合在一起的中年人。 “一千万？”江奇龙一见，眼睛一亮道。 “不，你想多了，我说得是一百万！”那男子冷笑道。 “你做梦！我江家厨房可是金字招牌，旗下好几个产品都是非遗项目。随便拿出一个，都能拯救一个企业。”江奇龙顿时生气地道。 他知道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但没想到这帮人心这么狠，居然只出一百万，就想抢走他江家厨房的招牌，简直欺人太甚。 “江老板，我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你不卖给我，再过几天，银行的、地下钱庄的，真的上门追债，你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那男子冷笑道，“到时候，你可就要光溜溜的滚蛋了！” “你才要光溜溜的滚蛋！”江天昊恰好听到这些，立刻冲进来呵斥道，“爸，别怕，我带我同学来了。他有钱，可以救咱们家！” “哟，这不是江家大少爷嘛。你做什么白日梦呢？现阶段，整个江州城，还有人敢借你们钱吗？”那男子冷笑道。 “有，我敢借！”项南迈步走进来道。 “你？！”那男子上下打量着项南，见他分明还是个孩子，顿时又大笑了起来，“江大少，你可真是想钱想疯了，连你同学的压岁钱都想要么？” 项南却懒得搭理他，走到江奇龙跟前，“叔叔，我是昊子的朋友，我叫钱三一。你用钱是么，我有！” “孩子，别开玩笑了。”江奇龙看着项南，既感激又无奈。他们家现在欠银行的钱，欠地下钱庄的钱，加在一起，有一亿两千万之巨。 这么多钱，别说项南一个孩子，就算是大老板也未必能拿出来。毕竟身家和流动资金，是大不一样的。 “是的，孩子，我们都谢谢你的一片心意。但是我们家的忙，真不是你能帮的。”江奇龙的爱人都上前感谢道。 项南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对他们来说，单是这份心意，就已经很令人感动了。 项南见状，再度打开银行app，把自己的存款亮给了他们，“叔叔、阿姨，我是真的有能力帮助你。” 江奇龙夫妇仔细一看，全都惊住了。 真的是好大一串数字，个十百千……数来数去，都有些数不清，感觉都有点眼花。 “老江，我们真的有救了。”江奇龙的爱人激动地道。 “嗯。”江奇龙同样激动地浑身哆嗦。他这些日子为了筹钱，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但却收获甚微。 一六年，经济大环境不好，谁都舍不得把钱借给他。谁能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有救兵从天而降，简直太梦幻了。 “老江，你们耍什么把戏呢？告诉你们，甭跟我演戏。”光头男子见状，忍不住开口道。 他真不相信项南一个孩子能有钱救江家。 “是不是把戏不干你的事。”项南转头看向他道，“这位先生，这里没你的事了，好走不送。”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光头男子见项南这么说，登时威胁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项南目光一凛道。 光头男子见项南如此气度，临危不惧，凛然生威，一看就不像小门小户出身，气焰顿时消了三尺。 实话说，他虽然黑白两道有些势力。但他也知道，他在江州城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趁江家落魄，跑来趁火打劫可以，毕竟江家已经败了，东山再起还遥遥无期，所以他也不怕。 但要是正经得罪豪门大户，他也是不敢的。毕竟这江州城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还有很多人是他惹不起的。 当下，他不敢再嚣张，赶紧夹着尾巴走了。 …… “同学请坐~”等那男子走后，江奇龙将项南请到沙发上坐下，“我谢谢你的雪中送炭，真是让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不过我还是得冒昧的问一句，这么多钱，你是从哪里弄得。” “炒炒股，炒炒币就赚到了。”项南笑了笑，“我一五年开始炒币，加了十倍杠杆。好在这几年币圈稳中有升，所以我也就赚了大笔钱。” “呃……”江奇龙夫妇听得一脸懵，什么炒币，他们根本就一窍不通。因为他们都是小学毕业，书根本就没读几年。这些年又忙着做生意，根本无暇关心金融市场。 “爸，三一说的是一种虚拟货币，这几年卖得很火的。”江天昊连忙解释道。 江奇龙夫妇点了点头，“同学真是了不起。实话说，我们夫妇俩努力了大半辈子，才攒起亿万身家。 你跟我们儿子是同学，居然就赚了这么多钱，唉，真让我们觉得惭愧呀。” “叔叔别这么说，时代不一样。”项南摆摆手道，“您能从农贸市场的小摊贩，做到江州饮食界的龙头，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这孩子真会说话。”江奇龙点了点头。 江夫人都有几分感慨。同是十七岁，自家儿子还像个孩子，毛毛躁躁，大大咧咧。人家项南已经如此成熟，而且如此能干。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就出差距了。 “叔叔、阿姨，说正经事吧。你们究竟需要多少资金?”项南开口道，“我现在就转给你们。” “别，不急。”江奇龙连忙摆手道，“孩子，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你还是个孩子。我们必须得跟你的家长见一面，不然这钱我们用着都不安心。” 虽然项南很讲义气，跟儿子是朋友，愿意出巨资帮助他。但是他们一家不能装糊涂，这么大笔钱，几千万、上亿，他们要是就这么随随便便拿了，那是真的把人家当孩子耍呢。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占便宜的机会。 “实话说，我妈妈并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项南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我手上有这么多钱。你们要是跟她谈得话，那就多了一些波折了。 倒不如我直接把钱转给你们。到时候，你们赚了钱，再把钱慢慢还我好了。我跟昊子是朋友，他的性格我清楚。仗义、厚道、体贴，能教出这样孩子的家长，我相信也一定错不了，我对你们有信心。” “不，我们还是得跟你家长见上一面。”江奇龙坚持道。 769【仗义疏财】 “爸，三一说借就借呗，干嘛还那么麻烦？”江天昊一听，不解的问道。 “你懂什么！”江奇龙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借几十元、几百元，这次是要借几千万、上亿的资金。动用这么大笔钱，不说清楚了，怎么能用得安心。 “孩子，这件事必须得跟你的家长通个信。不然我们宁愿破产，也不能用你的钱。”江夫人也道。 “那好吧。”项南点点头。 …… 随后，项南带江奇龙夫妇、江天昊去见了裴音。 “裴女士，您好！您还记得我么，我是江奇龙。咱们高一家长会的时候，应该见过面的。”江奇龙笑着问候道。 裴音看着他，却是面露疑惑。 一来，高一家长会，班里家长太多，她无暇一一理会，只对林妙妙的妈妈王胜男印象深刻； 二来，她其实已经有点老花，视力并不是特别好。当时都没看清他的面貌，现在自然就更认不出了。 不过她还是笑了笑，“请进吧。你们今天来拜访是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的，我们江家的生意最近资金周转不灵，您的儿子钱三一同学跟我们儿子江天昊是朋友，听说了我们家的困难之后，就想把钱借给我们做生意。”江奇龙解释道。 裴音一听，不免一愣。 “江先生，你在说什么呀？我儿子哪有钱呐？”她疑惑的道，忽然眉头一皱，看向项南，“一一，你不会是想把爷爷送你的文玩古董卖了吧？” “当然不是。爷爷给我的古董，我还要传下去，给我的儿子、孙子呢。”项南摆手笑道，“我想借给江叔的钱，都是我自己炒币赚得。” 他随即把这些年炒币赚钱的事讲了一遍。 听说儿子炒币赚了一亿五千万，裴音都不禁惊讶的目瞪口呆，感觉实在有点魔幻。 “这怎么可能呢!!!”她很是震惊道。 钱钰锟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创业，到现在靠着老爷子的庇荫，那也不过赚了两三个亿。儿子两年就赚了一亿五千万，这份天赋真的太了不得了。 敢情他不只遗传了自己的音乐天赋，连他老爸的经商天赋也一并继承了。 “裴女士，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听听您的意见。您同意您儿子把钱借给我们，那我们才敢用。您要是不同意，我们也可以理解，绝无二话。”江奇龙又道。 裴音尴尬的摆了摆手，“江先生，做生意的事我不懂的。而且，这么大的事，我自己也很难做主。这样，我去请教一下一一的爷爷，看他怎么说。” 一亿多人民币的借款，不是一个小数目，她自己很难做这个主。 “也好。”江奇龙点了点头。 他听说钱三一的爷爷是院士，相当了不得。人家是真正干大事的人，一两亿资金，也就人家能拍板。 “那您请教钱老之后，再跟我们通个信吧，我们就不过去打扰了。”江奇龙客气的道。 裴音点了点头。 …… 随后，裴音又带着儿子去见了钱守中。 到那儿之后，却见钱钰锟、安丽丽夫妇，正带着儿子在家做客。 秦菡之抱着小宝宝，眼睛都笑得眯起来。 钱守中虽然没去逗孩子，但脸上的表情也很愉悦。显然，虽然嘴上说讨厌，但其实对家里多个小生命，也是很开心的。 项南见到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异样。 有了这个孩子，安丽丽果然母凭子贵，都能在钱家登堂入室了。看来，之前钱老爷子说得，不认儿子，不认孙子，也不过是一句气话。 这也难怪，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爷孙。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可能真的不认呢。 之前所说的那些，无非是场面话罢了。好在自己不是真的钱三一，不然，这种爱被分走一半的感觉，还真不好承受。 这也难怪林妙妙听说林大为、王胜男要生二胎，反应会那么激烈了。一般人还真是不太好接受。 “你们来干什么？！”安丽丽见到裴音母子，顿时冷下一张脸道。 钱钰锟一听，赶忙拉了她一把。 他们今天能借着小儿子，讨老爷子、老太太欢心，实属不易。如果这时候，安丽丽作妖，让老爷子心里不痛快，恐怕又会横生波澜。 要知道在老爷子眼里，还是大孙子钱三一最好。天赋好，学习好，又有礼貌，最适合振兴钱家门楣。 比他们一家三口都受宠多了。 裴音见到钱钰锟一家三口，也不禁有些尴尬。 她愣了片刻之后，看向钱守中，“爸，三一有点事，想请您拿主意。咱们书房里谈吧。” “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得。”安丽丽一听，顿时冷冷的道。 “钰锟，管管你老婆。”秦菡之听到这话，都觉得刺耳。 “你少说两句吧。”钱钰锟连忙向安丽丽道。 安丽丽却是一脸不服。 项南懒得看她，上前扶着爷爷进了书房。 …… “三一，爷爷对不起你。”进书房后，钱守中喟叹一声道。 他原本是不想认安丽丽所生的孩子。但奈何他人已经老了，心肠没那么狠了，还是很希望有人陪伴，家里面有些生气的。 所以安丽丽抱着孩子来探望时，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让他们进来了。在这一点上，他没有做到言行一致，让他感觉对钱三一有愧。 “爷爷，您不需要内疚。对我来说，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项南摆摆手道，“再说，您都疼我十七年了，对我的爱，我这一生都还不尽。我对您只有感恩的份，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心生怨恨呢。” “三一，你真是好孩子。”钱守中听他这么说，顿觉老怀畅慰，“对了，你找爷爷有什么事？” 项南随即把自己要借钱给同学解困的事讲了一遍。 “一亿五千万？！”钱守中听了，也不禁吃了一惊。 他也没想到孙子这么能干，两年时间，赚了这么多钱，简直奇迹。相比起来，儿子钱钰锟努力钻营这么多年，才赚了两三亿，简直就跟废物一样。 “孩子，你借钱给同学，就不怕打了水漂，将来收不回来么？”钱守中笑着问道。 “不怕。钱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没了，再赚就是了。”项南摆摆手道，“可是友情对我而言，却是相当重要。有可能错过，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了。” “好，好孩子。”钱守中听了，都颇为感动道。 世上见利忘义的人多了，仗义疏财，扶危济困的却是少之又少。孙子这么做，颇有古人遗风，让他真的觉得很是欣慰。 “爷爷支持你！”他随即点头道。 770【你儿子比你强多了】 得到钱守中的首肯，项南松了一口气。 其实就算钱守中反对，他也打算借钱给江家。 毕竟朋友有通财之义，千金散去还复来。抠抠索索、重财轻义，一辈子也交不到好朋友。 当然，这也是他熟知江天昊、江奇龙的性格，知道江家虽然都没读过什么书，但一家人都是讲信义、重信用、站得起、蹲得下的人，他才敢借给他们的钱。 换做是别的不熟悉的人，他也会打退堂鼓的。 毕竟一个亿，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 项南随后向爷爷告辞，带着妈妈离开。 一方面，他要尽快转账给江家，解围纾困；一方面，他也不想跟安丽丽待在一个屋檐下。 那个女人庸俗、粗鄙、贪财、好利，跟他那倒霉爸爸是一个德行。 “爸，一一找你谈什么事呀？”钱钰锟好奇地问道。 “你操心那么多干嘛？”安丽丽不爽的道。 她鬼门关上走一回，险死还生，才生下他们两人自己的孩子。钱钰锟疼他还疼不够呢，居然还关心大儿子，真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哎呀，一一再怎么说，也是我儿子嘛。”钱钰锟连忙解释道。 “你这个儿子，可比你这当老爸的，有出息多了。”钱守中横了他一眼道。 “爸爸，你这怎么说话呢？当着大伙儿的面，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钱钰锟不大乐意道。好歹他也是亲儿子呀，怎么就这么不受宠呢。 “你儿子为了朋友，能把一个亿借给他。你为了一个亿，能把朋友卖了。”钱守中冷冷的道，“你自己看看，能比得上么？” “一个亿，什么一个亿，哪来的一个亿？！”钱钰锟听得一愣，连忙问道。 钱守中随即把孙子的义举说了一遍。 钱钰锟、安丽丽、秦菡之听完，都大吃了一惊。 “爸，您说的是真的假的呀？一一两年时间赚了一亿五千万？”钱钰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有必要骗你么？”钱守中看向不争气的儿子，冷冷的问道。 钱钰锟立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他知道老爸性格严谨，不苟言笑，他说得话自然都是对的。 “哎唷，那一一真不愧是我儿子。我之前还担心他不会赚钱，将来过不上好日子呢。现在看来，这孩子行呀。 两年时间，一亿五千万，真是好样儿的。真的比我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随即又笑着说道。 安丽丽听他这么火，却是又震惊，又妒忌。 她没想到项南一个孩子居然那么有出息。两年时间赚一亿五千万，简直无敌了。 不过项南不是她的孩子，而是裴音的孩子。他越有出息，就说明裴音教导的越好。 而她的孩子将来长大后，指定不如项南有本事，那就是她这当妈的管教无方了。 因此项南越出色，她就越显得无能，自然心里不舒服。 “什么好儿子呀，一亿都敢往外借，就不怕覆水难收么？”她在一旁泼冷水道。 “对啊，爸，一个亿资金呢，不是个小数目。一一不能那么冒险呀。”钱钰锟醒悟过来，连忙急道，“这么多钱借出去，万一收不回来怎么办？” “所以我说你没出息，见钱眼开，见利忘义，就知道赚钱，一点不顾礼义廉耻！”钱守中恨铁不成钢的道，“一一舍利取义，才是真正君子之风。你的境界不够，根本理解不了。罢了，罢了！跟你说这些，就是对牛弹琴！” 钱钰锟平白挨一顿训，不禁郁闷不已。 …… 项南随后再度来到江家。 “江叔叔，我爷爷已经同意我借钱给您了。”他笑着说道。 “真的是太谢谢了。”江奇龙感动的道，“我准备借六千万就够了。其实我们江家资金短缺是暂时的，就是这么一个坎儿过不去。等撑过去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项南点点头，“做生意的事我不懂。您怎么说怎么好，不够的话，再借也是可以的。” “嗯，钱同学，真是太感谢你了。”江奇龙握着项南的手，激动不已道，“我保证这笔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不必着急，慢慢来，反正我不急着用钱。”项南笑了笑道。 “你不用是一回事，但我必须得给。”江奇龙摆摆手道，“对了，这是我打得借条。” 项南看后，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银行办理转账业务。” 他们这次转账金额太大，单靠app是无法完成的。 江奇龙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来到银行，办理了转账业务。 六千万人民币的转账，又是这么年轻的孩子办理，把柜员都给惊到了。 好在他们及时了解了情况，不然的话，都差点报警。 …… 等一切都办完之后，江家人看着项南，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钱同学，你这等于是救了我江奇龙一命！大恩不言谢，我都记住了。”江奇龙感激的道。 “是呀，要没你的帮助，我们一家人又要从头干起了。”江夫人也感慨道。 “叔叔、阿姨不必如此。昊子是我朋友，我有事的时候他都在帮我，他有事我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项南笑道，“多余的话就不说了，祝你们早日摆脱困境，生意蒸蒸日上。” “好兄弟~”江天昊忍不住眼圈一红，激动地抱住项南道。 江奇龙听项南这么说，都不禁感动不已。 …… 江家获得项南的注资之后，这一关总算是熬过去了。 其实他们只是暂时面临困境而已，贪大求全，导致资金链断裂，由此才引发破产危机。 现在资金续上之后，公司再度上了正轨。 江奇龙随后缩减门店数量，把那些不赚钱的，没什么钱景的门店一律关掉。把持续亏损的酒店也给转让了，只集中精力做好自己的餐饮业。 摔了这次跟头之后，他想明白了。他的长处就是做卤菜，而卤菜是平民小食，不适合高档宴席。可他偏偏还搞什么高档酒店，还以为越高档越赚钱，没想到差点给亏死。 好在江家的卤菜真的不错，单非遗项目就好几个。因此改革之后，江家厨房的生意越来越好，钱也在一年之内就还给了项南。 771【钱三一，给凡人留点活路吧】 随着江家获得注资，生意度过难关，江州城乃至精英中学，都传出了【钱三一慷慨解囊，借六千万，助江家得脱大困】的消息。 一来，在社会上，钱老爷子、江奇龙夫妇都愿意帮项南扬名。因为，小小年纪，就肯仗义疏财，助同学家里脱困。这种行为，本身就值得颂扬。 二来，在学校里，江天昊、林妙妙、邓小琪也都是藏不住事的。也都乐意传这些八卦消息。结果就一传二，二传四，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钱三一炒币赚了一亿五千万，这也太牛了吧！” “真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人家不只学习好，原来还是个亿万富豪。” “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原来是真的！不然，人家怎么就那么会赚钱呢。” 同学们都议论纷纷道，个个羡慕不已。 同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都还得向家长要钱呢，项南却已经自己赚钱了。而且一亿五千万，简直吓死个人。 就连老师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感慨不已。 “现在这孩子，真是了不起！一亿五千万，照我现在的工资，我不吃不喝，也得再干五百年才行。” “难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怎么钱三一赚钱的本事就这么大呢？” “别的不说。我最佩服的是他肯把六千万借给自己的朋友。话说现在，你跟朋友别说借六千万，能借来六万，这朋友就值得交。” 老师们都在办公室议论道，对项南的经商天赋、仗义疏财也都佩服不已。 …… “听听，是不是特牛？”林妙妙得意地向林大为、王胜男炫耀道。 这可是她男朋友呀，做了多么令人钦佩的事。 林大为、王胜男互视一眼，眼中也满都是惊讶。 “这孩子真了不得了。一亿五千万……我原来工作的那公司，都不值这个价钱~”林大为都感慨道。 他之前工作的文化公司是靠母公司撑着的。母公司一旦撤资，文化公司立刻就被裁撤了。一点留存的价值都没有。 “哎，人家这孩子是怎么生得呢？”王胜男都忍不住羡慕道，“天赋好、学习好、长得好，还会赚钱。 你看咱娃，一样的年纪，除了吃和睡，啥都不会。哎唷，妙妙，啥时候让你妈也牛气一把吧。” “那怎么能比呀。人家钱三一，妈妈是艺术家，爸爸是大商人，既有家族遗传，又有后期熏陶。”林妙妙替自己分辩道，“我有什么呀，你跟我爸都不善经商，不善学习，都只是普通人。我也就当个普通人好了。” “呵，真有志气~”王胜男无语道，就女儿这点抱负，未来都没希望了。 古语有云，法乎其上，得乎其中。法乎其中，仅得其下。女儿立志做个普通人，那岂不是必普通人还惨？ “哎，当个普通人也挺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行了。”林大为笑着打圆场道。 …… 七月中旬，精英中学放暑假。 因为江家没破产，所以四人小组不必再搞什么天昊小厨，耽误精力。 林妙妙、邓小琪、江天昊都开始上补习班，为即将到来的高三做准备。 项南也进到了补习班，不过是以讲师的身份。 清华大学的学位证、国际奥数比赛冠军，两大头衔，让他在应聘时，还是颇有竞争力的。 “同学们，我就是你们的数学老师——钱三一，希望在今后的学习中，咱们互帮互助，共同进步~”项南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的同学们笑道。 同学们看着项南，都不禁又是惊讶，又是兴奋。 因为补习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是精英中学的学生。林妙妙、邓小琪、江天昊也都在其中。 他们都没想到，今天来上课的，居然会是项南。 同届同学，他们还在上补习班，项南已经当上老师了，真是让他们既钦佩又无语。 “我去，怎么会是他？”林妙妙张大嘴巴道，项南要当补习班老师的事，可从来没跟她提过呀。 “三一真帅，有了他，我都更有动力学习了~”邓小琪则花痴道。 “哎呀，真是没好人走的道了，怎么到哪儿都能看到他？”江天昊则正话反说道，其实他心里挺高兴的。 …… 一堂课上完，大家各自活动。 “三一，你怎么会来当讲师的？你都有那么多钱了，难道还稀罕这点工资？”邓小琪好奇地问道。 “哎，钱对我来说是小意思。我来当老师，就是来陪你们的。不然我自己在家太无聊了。”项南笑道，“再说，我现在都是大学毕业的人了，过来上上班，积攒点工作经验嘛。” 听他这么说，邓小琪顿时心花怒放，“我就知道你是来陪我的。” 林妙妙在一旁，强忍着没翻白眼，“三一是来陪我的，好么？” “牛！”江天昊则竖起大拇指道，“我听说这个补习班很高端的，一般学校毕业的人根本进不来。当然，不包括你。清华毕业就是不一样啊~” “三一，你该给我们凡人留点活路的。”林妙妙则得了便宜卖乖道，其实她挺喜欢项南来补习班当老师的。这样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高三，是最后的一年，也是最重要的一年。在这一年里，我会帮你们搞好复习。明年，一起考去燕京。这样，咱们四人小组就可以再在一起，不会分开了。怎么样？”项南挑挑眉毛道。 剧中，江天昊因为家里破产，所以要留下来创业。虽然他本来高考成绩很好，但也只是报了江州大学。 林妙妙则是沉迷直播，导致成绩大幅下滑。后期虽然努力追赶，但也只考了个二本，同样留在了江州。 只有邓小琪、钱三一都发挥稳定，顺利考去了燕京的高校。由此也导致四人小组的分裂。 如今，江天昊家没破产，还算是个富二代，没有家庭负担；林妙妙的成绩，考个二幺幺、九八五都不成问题。 所以俩人是都有可能考去燕京高校的。 “当然好了。”江天昊笑道。 “我也同意。”邓小琪也点头道。 “嗯。”林妙妙自然更不会推辞。 “那就一起努力吧！”项南笑道。 772【高三总动员】 整整一个暑假，项南都在补习班当老师，帮林妙妙、江天昊、邓小琪做好查漏补缺。 在他的帮助之下，三人的数学成绩都有所提高。即使是基础最差的邓小琪，数学的考分都比之前，提升了有三十分之多，非常不错。 九月一日，高三开学，校长给家长开动员会。 “你来与不来，精英就在这里；你念与不念，书本就在这里；你听与不听，老师就在这里；你去与不去，大学就在那里，可望、可及！” “老师陪你们备战三百天，山无棱天地合，才敢出教室！高三是关键中的关键，这一年不仅是拼脑力，更是拼体力、毅力、忍耐力的一年！” “高三年级，是最重要的一年。老师会把全部的知识都教给你们，助你们高考。但前提是你们必须要努力，争取抓住明年的机会，飞升名校！” “同学们，通往未来的道路的确有很多条，但对其中大多数同学来说，高考可能是你们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 莫要抱怨读书苦呀，比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比起在烈日下曝晒的建筑工人，比起寒风中摆摊叫卖的小贩，学习已经是最轻松，最舒服的事情了。 所以不要辜负最后一年的宝贵时光，一定要抓住这次改变命运的机遇。让它托举起你的梦想，让你的未来落地生花~” “很多家长们不知道，高三学年应该做什么。在这里，我把历年家长们总结的成功经验分享给大家。 在最后的一年里，除了全家人要做出牺牲，不看电视之外。面对孩子，删其微信，卸其qq，封其微博，断其wifi，使其心无旁骛，专心致志，而后必成大器也！” 老师们、校长轮流发言道，一波一波的给学生、家长打鸡血，刺激的学生们、家长们都嗷嗷直叫，掌声不断。 …… “下面，我们请优秀学生代表，钱三一同学上台发言~”校长又笑着宣布道。 听到他这么说，在座所有同学、家长都热烈鼓掌。 王胜男看到这场面，都感叹人家的人气。 项南随即走上了讲台，笑着说道，“校长、老师们、家长们、同学们，大家好，我就是传说中的钱三一！” 听他这么说，台下都笑了起来。 高中两年，他的确造就了不少传说。 中考状元、奥赛冠军、清华保送、亿万富豪……这孩子的人生简直就像开了挂一样。 跟他相比，再优秀的孩子，都成了陪衬。 “我今天发言的题目是《认识高考！》”项南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升入高中之后，就一直在为高考作努力。 但究竟什么是高考，高考的意义是什么，我想大多数同学还没有个清醒的认识。以至于高中前两年，很多同学都是浑浑噩噩，糊里糊涂，过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 学习没动力，上课没精力，作业不努力，考试不尽力，成绩始终没起色，以至于老师们操心，家长们担心，将来自己痛心。 所以我今天要正本清源，让大家知道，究竟何为高考。 高考，是我们这一生人中，最后一次公平竞争。不看长相，不看家世，不看外貌，只看成绩。 高考，也是我们人生中最后一次，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的事情……” 项南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道，将高考的意义剖析的鞭辟入里，淋漓尽致，听得老师们都频频点头。 更别提台下坐着的家长们、同学们了。各个都被刺激的斗志昂扬，激情澎湃！ …… “钱三一那孩子真是不错，讲得是真好啊！哎哟，我的孩子什么时候能这么懂事呀。” “跟人家这孩子比，我们家孩子都不能要了，差距真是太大了！” “真羡慕人家的家长，多好命呀！生出这么懂事的孩子！” 动员会结束后，家长们边出会场边议论道，都对项南的演讲印象深刻。 这孩子不仅优秀，而且成熟稳重，真是名副其实的别人家的孩子。 “妙妙，看看人家钱三一，再看看你。上了高三，你可要比之前更努力，考个好成绩出来。”王胜男嘱咐女儿道。 “妈，我一直都很努力的。”林妙妙连忙道。 “儿子，以后多向钱同学学习。你看人家，说得多好呀，多露脸呀，多风光呀。老爸都想你这么风光一回。”江奇龙也嘱咐江天昊道。 “放心吧，爸，明年高考，我一定不让你失望。”江天昊点点头道。 “行，有志气。”江奇龙满意的道。 “小琪，你同学还真厉害呀。你孟叔叔的生意，就是被他给搅合了。”邓小琪的妈妈邓心华撇撇嘴道，“害他损失了至少两千万呢。” “妈，你别再跟他来往了。我同学都跟我说了，他趁火打劫，趁江叔叔的生意失败，就恶意压价收购，不是什么好人。”邓小琪一皱眉道。 “哎呀，别听他们瞎说，你孟叔叔是正经生意人。”邓心华连忙摆手道，“再说做生意，都是低买贵卖的，哪有做赔本生意的呢。” 邓小琪扁扁嘴巴，很不赞同妈妈的见解。 …… 升入高三之后，同学们的学业变得更加沉重，教室里的学习气氛也是越来越浓。 谁都知道，只剩最后一年冲刺了，自然不好再像高一、高二时那般胡混。 就连邓小琪也开始为艺考做准备，每天都要请假出去上表演课。 项南虽然不用高考，但其实也是很忙的。 一方面，要通过网络教学学习新闻传播专业，这是他选得第二学位；一方面，他要为十二月末的研究生考试做准备；一方面，还要兼顾学校广播站的工作。 最后，还要辅导林妙妙、邓小琪、江天昊几人的功课。以林妙妙现在的成绩，考二幺幺、九八五都没问题。 江天昊的理科成绩也不错，再加上体育加分，考个二幺幺也不成问题。九八五的话，就需要闯一闯了。 至于邓小琪，虽然是想艺考，但是文化课还是蛮大的挑战。这主要怪她高一、高二都没好好学，所以高三必须多努力。 项南希望林妙妙、江天昊都能考上清华，到时候再一起做同窗。邓小琪也顺利考入中戏，那他们四个还能在燕京重聚，所以辅导起来，还是有难度的。 773【丑闻风波】 进入到十月份，学校运动会结束之后，学校里忽然刮起了一波传言。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原来邓小琪的妈妈是小叄呐，专门破坏人家的家庭。” “邓小琪的妈妈是高级交际花，专门勾搭别人家的老公，绰号【邓半城】~” “朋友圈都传爆了！听说，她妈妈根本没有正经工作，就靠着陪男人来赚钱。” “哎呀，看她穿得那么光鲜，真没想到，原来是做那一行的。难怪有点妖里妖气的。” 谣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热，自然也都传到了邓小琪耳朵里。 “原来邓小琪是私生女，根本就没有爸爸。亏她还天天把爸爸挂在嘴边，还真不知羞耻。” “我要是她呀，我都不好意思来学校了。哼！亏她天天还那么跩，原来根本就是空架子。” “当初追她的那些男生，现在可都后悔死了吧。名义上是女神，其实不过是个私生女。” “早知她是这种身份，当初真不该给她写情书。唉，我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呀，悔不当初！” 邓小琪听到同学们的议论之后，都不禁花容失色，痛苦不已。 “小琪，那些人太坏了，净传这些谣言。你妈我都见过，又漂亮又有气质，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你放心吧，我们都不信的。”林妙妙听说之后，非常生气，安慰邓小琪道。 项南、江天昊互视一眼，却都知道传言是真的。 邓小琪的妈妈的确不太检点，不过这跟邓小琪没什么关系。 邓小琪平时也就是骄傲一点，自负一点，矫情一点，花痴一点，但其实人本性不坏，对待感情也是很认真的。 追她的人那么多，她也没有玩弄人家感情。 不像某些女人，仗着有男人追，就把人家当舔狗，当备胎，占尽人家的便宜，还不齿人家的付出。 那些才是坏女人。 “是啊，小琪，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都站在你这边~”项南点头道，“你也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看开一点吧。” “三一说的对呀，小琪。我们家当初要破产的时候，收到的非议比你还大得多。那些来要账的人，个个气急败坏，什么难听的话都说。 现在我们家生意好了，那些人又跑来谈合作，态度要多谦卑有多谦卑。由此可见，那就是一帮势利小人，为他们生气，真的不值得。”江天昊也劝道。 邓小琪听到他们的话后，感动不已。 原本她最担心的，就是她的秘密曝光之后，朋友们会瞧不起她。那样一来，她在精英中学可就成孤家寡人了。 到时候，一个朋友都没有，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她还不如退学得好。 却没想到，大家都没有嫌弃她。 尤其江天昊，自己之前给他甩了那么多脸子，如果换做是她是他，不趁机反踩她一脚，都对不起老天爷。 但是大家都来安慰她，让她真是感觉莫大的温暖。 “三一、妙妙、昊子，谢谢你们。”她流着眼泪道，“你们对我太好了。” “哎呀，不说这些。”项南摆手笑道，“擦擦眼泪吧，明天会更好。” “嗯。”邓小琪点了点头。 …… 有着项南、林妙妙、江天昊三人不离不弃的守在身边，邓小琪在学校的处境就好多了。 一来，他们三人都是比较有影响力，尤其项南，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榜样的力量是很大的。 二来，有他们仨的支持，邓小琪不至于孤立无援。而只要挺过第一波舆论，其实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毕竟这年头，再大的新闻，热度也有个期限。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再谈论这件事了。 半个月后，传言基本都消失了，校园再度恢复平静。 不过邓小琪却也发生了些变化。之前，她的学习态度是比较散漫的。她仗着自己是艺考生，对文化课向来不怎么重视。 在她看来，只要考四百分就有大学上，那何必要苦哈哈的学呢。打扮、保养、减肥……这些都比学习有意思多了。 不过这次出了这件事后，她的学习态度顿时积极了许多。 因为她向妈妈做了保证，一定要考个好大学，将来赚很多很多钱，然后把妈妈接到新城市住，永远离开江州市。 既然要考好大学，那就不能再懈怠。 毕竟中戏、上戏、北影等好学校，竞争很激烈，要求的文化分也是很高的。 因此她都不敢再贪玩，学习积极性明显提升。 …… 十二月末，项南参加了二零一六年的硕士研究生考试。 “三一，这岂不是说，明年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也就是你上研究生的时候？”江天昊惊讶的道。 “对呀，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到现在才明白？”项南点点头笑道。 “道理是很简单，但能做到这一点，殊为不易呀。”江天昊感叹道。 “对呀，十八岁就考研究生，我的天呐，简直不敢想象。”林妙妙吐了吐舌头道。 “那是你们少见多怪。国外都有十四岁博士毕业的，相比起来，我都算是晚得了。”项南摆手笑道。 “十四岁博士毕业？！那得是什么天才呀。”邓小琪都惊讶道。 “什么天才，也不关咱们的事。”项南摆摆手笑道，“我给你们出得卷子，你们做完了没有，拿出来对对答案。” “行。”大家都掏出了卷子来。 项南现在每天都给他们出张卷子，语文、英语、数学、理综、文综，每天一张，周末对题。 他把一七年高考的题目，都拆散了，混进这些试卷里，让他们做了。虽然这些题目未必会考，但是如果考到同类型题目，那也能起到触类旁通的作用。 在他的悉心教导下，三人的成绩都有明显提高。 十二月的月考，林妙妙的成绩已经是班级第二，年级第三，考清华、北大都是很有希望的。 江天昊的成绩也升到班级前十，年级前五十，考清华、北大有难度，但是考个二幺幺、九八五还是没问题的。 邓小琪成绩不比林妙妙，但也挤进了班级前十五，年纪前五十，考中戏的话，如果专业课过了，那文化课不成问题。 774【挣个状元回来】 寒假期间，项南都没闲着， 在江天昊家开小班，专门给林妙妙、邓小琪、江天昊补习，以便夯实他们的基础，让他们将来考到更好的成绩。 转过年来，邓小琪开始参加艺考。 项南的考研成绩也出来了，非常出色，几门科目几乎都是满分。 四月份，邓小琪的艺考成绩出炉，位列中戏专业课第十二名，排名非常靠前。 而项南也在四月份参加了清华大学研究生复试，并成功通过了天体物理专业导师的考核。九月份，就可以正式入学就读。 消息传回江州，钱家老少都非常鼓舞。 “一一，做的好呀！十八岁的硕士研究生，了不起！”钱守中十分满意道。 自己这大孙子真是不得了，硕士研究生初试将近满分。复试考得也非常漂亮，笔试第一，面试更令导师满意。 这样的学霸，怎能不令人喜爱。 相比起来，钱钰锟和安丽丽生得老二，现在也一周岁了，却还不会说话。显然，天赋相较项南差出一大截儿。 “谢谢爷爷，这和您对我从小的教导脱不开关系。”项南自谦的笑道。 “好孙子，爷爷送你几件礼物，就当是为你考上研究生的贺礼。”钱守中又笑道。 “不必了，爷爷，您赐我的已经够多了。”项南摆手道，“再说，您现在不只我一个孙子了。” “麟泽那孩子的天赋不如你，将来的成就多半也不如你。我的东西赐给他，我怕他迟早给我败光。还是给你吧，只有你能保住爷爷的心血。”钱守中却道。 “好吧，爷爷，我一定好好帮你守着。将来，再把它传给我的子子孙孙，让他们都能够从中领略钱家千年世家的底蕴。”项南点了点头。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钱守中笑道，随后将十余件古董字画都交给了项南。 其中有南宋的哥窑、元代的青花、明代徐渭墨竹图、清代八大山人的鱼鹰图、民国吴昌硕、任伯年、潘天寿的画…… 虽不敢说是价值连城，但每件都算难得一见，价值还是不菲的。就项南粗略估计，就这十来件宝物，卖个一两亿真的不成问题。单是那个元代青花罐，就得值个七八千万。 …… 而眼看着到了五月末，高考是终于临近了。 学校里的学习气氛都达到巅峰，走廊里、操场上、食堂边……到处都能看到捧书猛读的学生。 大家都想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而项南也在进行最后的冲刺，把一七年高考的试题，多次杂在卷中交给林妙妙、邓小琪和江天昊，以便让他们取得更好的分数。 “这几道例题不要再错了，实在不明白，就死记硬背，也要记住。”项南强调道，“这类型的题，考得几率是很大的。” 他正在跟林妙妙、邓小琪讲课，就在这时，班主任唐元明把他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三一同学，这次高考你也参加吧。”校长笑着向项南道。 “校长是想让我帮你挣个高考状元回来？”项南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 “三一同学你就是聪明。”校长点了点头。 项南高一参加奥数比赛，拿到冠军，着实令精英中学出了风头。不过，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时效性已经退了。 虽然之后，项南还清华大学毕业了，这项成就更了不起。但是跟精英中学的关系不是太大，那只能说明人家的自学能力强。因此近一年，精英中学的风头略有下降。 但如果项南能参加高考，并把省高考状元拿到手，那精英中学可就独领风骚了。一个高考状元的含金量，可是太足了，足以保证精英中学未来三年，威名不堕。 “这……”项南有些犹豫，“校长，我大学都已经毕业了，再让我去参加高考，去跟别人争夺状元，似乎有点以大欺小啊。” “只要你能拿到高考状元，我就奖励你一百万元。”校长斩钉截铁的说道。 “ok，谁让我是精英中学的一员呢，那就这么定了。”项南点了点头，随即跟校长签了协议。 …… 随着高考的日益临近，家长们也开始忙碌起来。 “听听，家长们说了，高考送考，妈妈要穿旗袍，寓意旗开得胜；爸爸要穿马褂，寓意马到成功。”王胜男读着家长群里的建议道。 “我没有马褂呀。”林大为一听，连忙说道。 “买去呀。”王胜男立刻道。 “就为了穿一天，还去买个马褂？！”林大为一皱眉头道。 “哎呀，孩子的终身大事，你还舍不得这点小钱。”王胜男瞪了他一眼道，“听我继续说，孩子第一天要穿一身红，寓意开门红；第二天穿一身绿，寓意一路绿灯；第三天穿灰色和黄色，寓意走向辉煌……” “哎呀，妈，你快把这群退了吧。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江州高考，历来只考两天，哪有第三天呀？”林妙妙无语道。 “你懂什么，这叫讨口彩~”王胜男笑道，“咱们那天就那么穿。对了，等你拿到卷子之后，记得先吻一下，这叫稳赢。” “爸，我妈走火入魔了。”林妙妙忍不住想笑道。 除林家为迎接高考而鸡飞狗跳外，江天昊家也在忙着给儿子定酒店，让他考试之后可以就近休息。 邓小琪的妈妈则忙着给女儿煲粥，帮她调理身体，让她到时候吃得饱饱的，争取考出好成绩。 相比起来，钱家面对高考，就要从容多了。 项南虽然也参加高考，但只当是个游戏。考得好与不好，都没什么关系。反正他都已经清华毕业，而且还考上了研究生。 “一一，不用紧张，自由发挥就可以了。”裴音笑着嘱咐道。 “放心吧，妈，我本来就不紧张。”项南摆手笑道。 对他这样的天才来说，高考真不过是小意思，他丝毫不担心成绩。 “嗯。”裴音点了点头。 …… 而临近高考，老师们都变得格外包容。 就连食堂里，男男女女坐一起吃饭，老师们都不再管了。 “你们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一届学生，我永远忘不了清晨走廊上背书的长阵，也忘不了大家怕打瞌睡，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老师知道，这最后的时光里你们都尽力了。尽力了就好！未来，就交给运气吧！大家都笑一笑，只要笑，运气就一定会来！ 同学们，加油！” 775【高考】 “同学们，今天是钱三一、林妙妙最后一次为大家播音。”广播站，项南、林妙妙主持道，“同学们，相见有时，离别有时。在青春懵懂的记忆里，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成长，共同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最青春，最具活力的三年。 人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看向自己身边的伙伴吧，这是经历了多少次的轮回，才能换来与身边的人，相知、相识、相熟。 高考之后，我们将将分道扬镳。很多人，这辈子都可能不再相见。所以，珍惜最后的时光吧。 当然，同学们也不要太难过。我们以后虽然很难再见，但是在精英中学共同学习、生活的美好回忆，却始终留在我们的脑海中。 最后一首《我相信》，献给所有的同学们，祝你们高考顺利，鱼跃龙门，全都考入自己心仪的学校！” 随即，激情澎湃的音乐响起，回荡在校园的每个角落。 所有的高三同学听到这首歌，都不禁感慨不已。很多感情丰富的人，眼圈都不禁红了~ …… 六月六日，高考第一天。 项南等人来到江州市第四中学考点考试。 林大为、王胜男、江奇龙、江夫人、邓心华、裴音等人全部都来送考。 “妙妙，考试之前，一定先吻吻卷子，这叫稳赢！”王胜男还在小心嘱咐道。 “儿子，一定要仔细呀。咱们江家能不能出秀才，可全看你了！”江奇龙也嘱咐江天昊道。 “小琪，努力，加油！”邓心华也敦敦嘱咐道。 “儿子，去吧~”裴音则笑着说道，她是送考家长中，心情最放松的人。 “我们去了~”项南笑道，随即带着妙妙、小琪、昊子走进考场。 …… 第一科语文，卷子发下来之后，林妙妙、邓小琪、江天昊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多题目都是之前做过的，这让他们不禁都眼睛一亮。对取得高分，更有信心，发挥得也更好了。 至于项南，就更是如鱼得水。 他飞快地写着，在结束前三十分钟，就交卷提前出了考场。 …… “怎么样，钱同学，试卷难么？”见他出来，林大为、王胜男、江奇龙都好奇的问道。 “不难，一点都不难，很多题目之前都做过。”项南摆摆手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林大为松了口气。 “有什么好的，既然都做过，那分数都高，分数线肯定也画的高。”王胜男摆手道。 “别着急。钱同学跟咱们孩子不一样，他看起来简单地卷子，未必就简单呢。咱再等等看吧。”江奇龙笑道。 三十分钟后，其他人交卷出场。 “儿子，卷子难么？” “妙妙，难不难？” “小琪，考得怎么样？” “都很简单呐，很多题都做过，一点都不难。”三人全部异口同声道。 “糟了~”家长们一听，却都咯噔一下。 如果卷面过于简单的话，那分数线肯定得上调，对考生来说，未必就是好事呢。 不过，为了避免影响孩子，大家都没再提。 “好了，好了，先吃饭，吃完饭，抓紧时间睡一觉。下午还有考试呢。”林大为赶忙张罗道，随后大家一起前往在第四中学附近预订的酒店吃饭休息。 …… 下午的数学，转过天来的英语、文综、理综。 项南都是提前三十分钟交卷出场。而所有卷子，对林妙妙、邓小琪、江天昊而言都是似曾相识，很多都是项南压中的，他们曾经做过的题。 因此他们都做得很顺手。 “三一，真是多谢你了。好多题目都是你之前考过的，哇，我觉得我这次考得一定很好。”江天昊笑道。 “我也是。一哥，你好厉害，居然押中了那么多题，真不愧是学神！”邓小琪也开心的道。 “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呀？”林妙妙也好奇地问道。 压中题不难，难得是压中了那么多题，简直不可思议。 “哎，考都考完了，还想那些做什么？”项南摆手笑道，“我们还是谈谈毕业旅行的事吧，想去哪儿玩？” “对呀，还是考虑这事吧~”大家都点头道。 …… 高考结束之后，第二天，同学们回到学校，领取毕业证，拍摄毕业照。 这很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再见，因此大家都格外伤感。 “妙妙、小琪，之前我和云舒都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们。”韦昕迪、梁云舒哭着道歉道。 当年林妙妙学习差的时候，邓小琪妈妈爆出丑闻时，她俩都没少幸灾乐祸，冷言冷语。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还提它做什么。”林妙妙摆手道。 “是呀，都过去了。”邓小琪也摆手道。 项南还代表全班在黑板报上写了一张请假条，“亲爱的唐老师，我们因为毕业，申请离校。离校时间：永远。希望老师批准！二零一七年，六月八日！” 很多人原本都挺着没哭，见到这张请假条后，却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 七月九号，项南、林妙妙、邓小琪、江天昊相约到天柱山毕业旅游。 林大为得知女儿是跟男孩子一起出去玩，不免有些吃味，“这不妥当吧。” “还有小琪一起去呢。”林妙妙连忙道。 “那也不妥当。”林大为一听，还是有些不放心。 “爸，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我上大学，你还能管住我么？”林妙妙笑道，“你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唉！”林大为一听，知道女儿大了，有自己主意了。 他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这种感觉是既无奈又失落，只得苦笑两声。 “出去是出去，但不能喝酒，更不能跟男孩子同房。”林大为连忙又嘱咐道，“你年纪还小呢，不能犯错误。” “我知道了，爸。”林妙妙点点头。 …… 项南、林妙妙、江天昊、邓小琪随即乘车前往天柱山。 在四人聚齐的时候，项南和林妙妙牵起了手。 “你们两个……”江天昊见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邓小琪却是扁了扁嘴巴，一脸的无奈。 “我和妙妙高一就在一起了。”项南解释道。 “噢，所以你才去了文科班，还去了广播站……”江天昊恍然大悟。 “哼，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想不到还真是这样。你们瞒得我好苦。”邓小琪也苦笑道。 “其实我早就想说的。是妙妙担心你接受不了，所以才不敢跟你说的。”项南解释道。 “妙妙，谢谢你，不愧是我的好闺蜜。”邓小琪感动道，“其实你早该告诉我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为你高兴的。” “那你为啥不告诉我呢？”江天昊则不解道。 “我怕你是大嘴巴。”项南笑道。 776【一路顺风】 毕业旅行，四天三夜，四人玩得都很高兴。 回来之后，项南被裴音、蒋昱文郑重的拉到沙发上坐下。 “一一，我们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蒋昱文开口道。 裴音在一旁坐着，神情紧张，直抠手掌心。 “昱文叔叔，是你和妈妈要结婚的事吧？”项南开口问道。 蒋昱文一愣，裴音也是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瞎子，我当然看得出来。”项南摆手笑道，“妈妈这一年的变化，都写在脸上了。只有爱情的滋润，才能让她恢复活力，如此美丽。可见你们两位是真心相爱。 既然如此，那我祝福你们。不用再商量了，你们结婚就是。” 蒋昱文听罢，顿时笑了起来，“好啊，一一，果然没令我失望。” 裴音也是又羞又喜。亏她还一直小心翼翼，原来一切都被儿子看在眼里。 …… 六月十五号，裴音、蒋昱文正式领了结婚证。 六月二十五号，高考成绩出炉。 项南以七百四十分，荣升省高考状元。再加上国际奥数比赛一等奖，加分二十分，总分七百六十分，比满分还超了十分。 成绩一公布，自然惊动八方！ 各路记者都跑来争相采访。一时间，都把钱家给塞满了。 而各大院校本来是准备抢先录取这名学生的，但后来一查才知道，人家一五年就已保送清华，现在都已经考上清华研究生了。 这次参加高考，不过是牛刀小试，考着玩罢了。 得知这一消息，不少院校都大骂坑爹。 “你都考上研究生了，还添什么乱呢？” “哎呀，七百六十分的考生啊，白高兴一场！” “这孩子简直考神呐，十六岁国际奥数比赛一等奖，十七岁大学毕业，十八岁考入研究生，高考满分……哎，可惜他不是咱们学校的。” 而为了奖励项南考到满分，不只学校履行承诺，给了项南一百万现金奖励。当地的一家地产公司，都免费赠予项南一栋三室两厅的大房子。 名义上是为了奖励状元，其实是想以项南做招牌，吸引大家来买房。毕竟跟高考状元同一小区，对某些家长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而钱老爷子知道孙子考得这么好，拿下了高考状元，也不禁很是高兴。特地又把多件家传之宝给了项南。 这让安丽丽知道之后，一度很是嫉妒。 …… 除项南考到状元之外，江天昊、林妙妙、邓小琪考的也都不错。 江天昊考了七百零五分，稳进清华；林妙妙文科也考了七百一十分，同样稳进清华；邓小琪考了六百五十分，文化课算得上是中戏第一。 看到这样的成绩，三家人都快高兴疯了。 “我的天呐，七百一十分，历史新高啊，林妙妙，你太伟大了！”王胜男喜不自胜道。 之前女儿成绩最好时，也不过六百八十分。这次却是七百一十分，简直神了！ “儿子，你是咱家出得第一个秀才，真给祖宗长脸！”江奇龙也开心的抱住儿子道，“听我的话，继续往上考，硕士、博士、博士后！钱同学的爷爷不是院士嘛，你将来也给爸爸考个院士！” “爸，院士不是考得。”江天昊无语的道，他得努力成什么样，才能当上院士啊。估计这辈子没戏。 “我的好女儿，你就要进中戏了，就要当大明星了。妈妈真是替你开心~”邓心华也抱着女儿欣喜的道。 六百五十分的高分，足够进中戏得了。 “谢谢妈妈。等我以后成了名，赚了钱，妈，我们就离开江州，再也不回来了。”邓小琪也激动地道。 “嗯，妈妈都听你的。”邓心华点头道。 …… 随后，江天昊报考了清华大学的机械工程学院的机械工程专业，林妙妙报考了清华大学的新闻传播学院的新闻学专业，邓小琪报考的是中央戏剧学院的表演系。 而就在等录取通知书时，项南前往燕京，一方面参加期末考试，方便拿自己的第二学位。一方面，他准备在清华附近租套房子，这样住起来会方便些。 毕竟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不是单身狗。上了大学后还住宿舍，对他来说，就真的暴殄天物了。 七月末时，录取通知书陆续寄到了他们手里。九月一号，四人一起搭乘高铁，前往燕京报道。 “一一，路上一定要小心呀~”裴音、蒋昱文嘱咐道。 “你们都放心吧，我会的。”项南点了点头。 “妙妙，到了给妈打电话。”王胜男也殷殷叮嘱道。 “我知道了，妈。”林妙妙点点头。 “儿子，路上大家互相照应着。”江奇龙叮嘱道。 “行了爸，我都知道了。”江天昊也道。 “小琪，一路顺风~”邓心华也道。 邓小琪与妈妈洒泪分别，随后众人坐车前往京城。 “太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林妙妙开心的道。 “可惜，我考得是中戏，跟你们不在一个学校。到了燕京，你们要记得来看我。”邓小琪道。 “放心好了，小琪，我一定会去看你的。”江天昊立刻说道。 听他这么说，邓小琪笑着点点头。 之前，她是觉得江天昊挺不靠谱的。但经历去年的丑闻事件后，见到江天昊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她对他的观感已经好了很多。 再加上项南、林妙妙已经公开了，就剩她和江天昊还形单影只，能凑合也就凑合了吧。 见邓小琪不反对自己去找她，江天昊顿时笑开了花。 …… 随后，他们来到燕京。出了车站后，分别乘坐学校的大巴车，前往学校报道。 报道之后，分配宿舍。 等项南来到分到的硕士研究生宿舍时，差点没把同学吓到。 “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走错门了呀，这里是研究生宿舍。本科生宿舍在紫荆公寓。”同宿舍的老哥解释道。 “没错，我就是硕士。”项南点点头，“天体物理学专业的。” “what？！”同学一阵惊讶，“你今年多大？” “十八。”项南笑道，“你呢？” “我去，我都二十三了。”那同学惊讶的道，“你十八岁就考研究生，你小学跳过级呀？” “没，大学跳得。”项南笑了笑，“我高一的时候保送清华，通过网络教学，一年拿到了学位证。去年又考得研究生。” “我擦，牛x！！”同学愣了半天，由衷的说道。 777【妈，请你尊重我】 就读清华之后，项南和林妙妙白天在学校学习，晚上就回出租房，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林妙妙在高考过后，就做了近视手术，改善了视力，摘掉了那土土的黑框眼镜。而且，高考完后的三个月，她还蓄起了长发。 如今的颜值，相比高中时候，都提升了不是一轻半点。若回到高中时代，绝对有资格跟邓小琪竞逐一下校花的头衔。 也因此项南的小日子过得是很美的。 …… 学业方面，项南的成绩也很不错。 他考上研究生之后，就开始发表一系列天体物理学方面的论文。半年时间，就有二十余篇核心期刊级别的论文问世，而且篇篇都有真知灼见，不是那种灌水的论文。 这也使得他在国内天体物理学界逐渐打响了名头，甚至都引起了国际学界的注意。 转过年来，项南再接再厉，一年就发表了六十余篇核心论文，把学界都惊到了。研究生第二学年，项南就申请毕业，考取天体物理学博士。 因为他的成绩相当优秀，发表的论文数量，是一般学者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发表了得。因此清华大学很爽快的同意了他提前毕业，考博士的邀请。 而因为他在天体物理学方面的成就实在是高，天赋实在是好，因此有院士大佬主动收他做弟子。 如此一来，项南的学业就更稳了。 …… 家庭方面，裴音在嫁给蒋昱文之后，十月份的时候身怀有孕。 得知这一消息，项南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林妙妙是没了弟弟，但自己却多了个弟弟、妹妹。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好在项南已经考上大学，远离了家庭，不然的话，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 江天昊和邓小琪在一七年也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不过他们俩的爱情，却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二零年，两人就因为感情变淡，由恋人又退回了朋友关系。 原因有两个，一是聚少离多。大二之后，邓小琪就开始外出拍戏，经常两三个月都不回燕京。江天昊学业也很繁重，去拍摄地找她也不现实。 二是缺乏共同语言。之前上高中时，虽然一个学文，一个学理，但其实差距并不大，很多科目都是共通的。而且又在一个学校，见到的是同一批人，听说的是同一件事，不愁没有话题可聊。 但升入大学之后，江天昊学的是机械工程，邓小琪学得是表演。这俩学科之间差着十万八千里，风马牛不相及。 再加上不再是一个学校，身边事都不同。江天昊说得邓小琪不懂，邓小琪说得江天昊不明白。如此一来，两人都聊不到一块儿，自然也就无聊了。 得知他俩分手，项南、林妙妙都觉得很遗憾。 毕竟，江天昊追邓小琪都追了三年，但在一起，却还不到两年时间，实在是太遗憾了。 不过，江天昊看得很开，“我和小琪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咯，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算分开，我们还是好朋友。” 项南点点头，知道江天昊其实是个心胸开阔，懂得取舍的人。 剧中，他们家破产之后，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现实，并开始另起炉灶，打造天昊小厨，谋求东山再起。为此他甚至放弃了报考好学校的机会，也放弃了追随邓小琪去燕京的机会。 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很有决断的男人，追邓小琪时，会义无反顾，屡遭白眼也毫不退缩。现在断也断得干脆，不是拖泥带水，藕断丝连。 挺好！ …… 二零二一年，林妙妙、江天昊都本科毕业，并都选择继续考研究生。 项南却已经博士毕业，并顺利加盟了中國航天局，成为年纪最小的航天工作人员之一。 二零二三年，林妙妙研究生毕业后，项南正式向她求婚。 消息传回江州，林家人是非常满意的。 项南不只聪明、帅气、温柔、体贴，而且事业有成，身家亿万，女儿跟着他真的不吃亏。 再说，项南对林家还有恩。 当年不是人家提醒，林大为早就被抓起来了。更别说，妙妙都是有他的辅导，才得以考上清华大学。 相比起来，钱家不是特别满意。 尤其钱钰锟很是反对。 一来林家不算名门。林大为就是个开殡葬服务公司的，一年赚不了几百万。王胜男也只是个大学体育老师，都不算什么高知。 二来，林家也没什么钱。撑死了家产也就一千多万，算是中产，但绝算不上巨富。跟钱家完全没法比。 裴音则介意王家有精神病史。当年，就是钱守中从京城请人，帮王顶男做得抑郁症检查。 她不介意林妙妙家有钱没钱，有钱也好，没钱也好，反正钱家不指望娶老婆发财。但是精神病史这一隐患，却不得不引起重视。 精神病是可以隔代遗传的，哪怕王胜男没事，林妙妙也没事，也不表示她的后代无事。而一旦摊上，那就是天大的灾难。 因此她也反对儿子跟林妙妙的婚事。 “妈，你当年跟昱文叔叔结婚，我没有反对。你怀二胎，生下佩佩，我也没有意见。”项南摆手道，“因为我知道你是独立的人，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不干涉你的自由。 妙妙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已经近八年时间。她了解我，我了解她。她爱我，我也爱她。 我向她求婚，是遵从我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我希望娶她为妻，和她相伴终身。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理解和支持。 当然，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也不会勉强。但同样，你也无法勉强我。无论如何，我都是会娶妙妙的。” “一一，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难道你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裴音惊讶的问道。 “妈，这不是听不听话的问题。”项南摆手道，“我尊重你，我也希望你尊重我。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娶妙妙的后果和风险，我都考虑的很清楚，你不需要替我操心。” “既然如此，那还跟我说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就好。”裴音生气地道。 项南点了点头，不再啰嗦，心中早已决定，无论裴音接受还是反对，都不妨碍他娶林妙妙。 反正他自己有钱，有事业，不必指着钱家，也不必指着蒋家，自然心中有底气。 778【结婚生子】 二零二四年二月十四号，项南正式迎娶林妙妙。 裴音虽然很不赞成儿子娶她，可是人家婚礼都要办了，她再反对也是于事无补。再闹下去，也只能把儿子越推越远。 事实上，在她反对儿子娶林妙妙之后，儿子过年过节都没再回家。以前每周都会给她打一次电话，后来一个月都不见得联系一次。 裴音看出来了，儿子是铁了心要娶林妙妙的。她要是不想闹到母子反目，那就只能是接受，别无他法。 因此当项南给她发请帖后，她还是参加了。 另外，钱守中夫妇、裴正信夫妇，钱钰锟、妙妙的外公、外婆、小姨、小姨夫，江奇龙夫妇、邓小琪、江天昊、孙串出、韦昕迪、雷川等人也都来参加了两人的婚礼。 其中，钱钰锟只收到了一张请帖，上面只邀请他一人参加婚礼，拒绝安丽丽、钱麟泽参加。 这样安排令安丽丽十分不满，死活拦着不让钱钰锟参加。不过，钱钰锟最后还是来了。再怎么说，钱三一也是他的儿子。 虽然父子关系疏离，但毕竟血浓于水。亲儿子的婚礼，他这当爸的不参加，那才是遗憾终生呢。 …… “一一，眼光不错，新娘子很漂亮。”钱守中笑着称赞道，“这件礼物，爷爷送给你们俩，愿你们两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谢谢爷爷。”项南笑着点点头。 钱老爷子送给他们的是一柄羊脂玉如意，玉质滑润，雕工精美，据项南推断应该是明朝之物，十分罕有。 “一一，你今天结婚，爸爸都没什么东西送你。”钱钰锟尴尬的道，“这张银行卡里还有点钱，算是爸爸的一点心意吧。” “爸，你今天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项南笑道，“钱就算了，我现在还真不缺。” 他现在的身家都有十亿多，真的不缺钱用。 “给你你就收下吧。就当我是给儿媳的改口费。”钱钰锟硬把银行卡塞到项南手中道，“密码是你的生日，别忘了。” “我知道了，爸。”项南点点头。 “一一，你今天结婚，妈妈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妈妈特地录制的一盘唱片，你喜欢的就收下吧。”裴音有些难过的道。 “妈，今天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项南点头道，“谢谢你最后选择支持我。其实你不知道，我真的很需要你的支持。” “嗯。”裴音含着泪点了点头。 …… “昊子、小琪、串出、昕迪……很高兴，你们今天能来。”项南又见了自己的朋友们。 现在邓小琪已经是演员了，拍了十好几部戏，但还不是特别火。毕竟这年头，能火的，都是有背景，有金主的艺人。 而邓小琪最烦这种事，曾经有好几个老板都想包她，但是都被她给拒绝了。这也导致她虽然颜值、演技都不错，但事业始终没大的起色。 江天昊硕士毕业后，没有再继续考博士，而是去了堔圳工作，研究电动汽车，年薪六十万，还算不错。 孙串出毕业之后，考了公务员，现在在江州市环保局工作；韦昕迪硕士毕业后，也回到了江州工作，现在在市医院做医生。 “一哥，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你和林妙妙居然是一对。高中三年，我都没看出来！”孙串出惊讶的道。 “别说你了，我跟他做了三年的哥们儿，我也是毕业旅行时，才知道他俩是一对儿。”江天昊笑道。 “所以说你们男生就是迟钝，其实我们早就看出来了。”邓小琪、韦昕迪笑道。 “不管怎么说，瞒了我们这么久，就是你们的不对。今天可要好好地多喝几杯~”孙串出笑道。 …… “我早说过，这臭小子上学的时候那么帮咱家女儿，原来是早有贼心了。”林大为看着项南道。 “行了，我的大为哥，都这时候了，你就少说话吧。”王胜男笑道，“闺女迟早是要嫁人的，嫁给钱三一不挺好的嘛。 人家出身名门，年轻有为，身家亿万，配你女儿绝对富余。你有人家这么好的女婿，你就知足吧。” “我还是觉得我女儿举世无双。”林大为依旧嘴硬道。 王胜男不禁笑了起来。 …… 婚礼结束后，项南、妙妙选择在燕京定居。 项南继续自己在中國航天局的工作，搞搞科研，发发论文。 而林妙妙则在家经营公众号。 这个公众号，是她在大一时候，就开始创建了。开始只是发些漫画作品，后来名气越来越大，现在粉丝已经百万之巨，很有影响力了。 一则广告就能赚十万、二十万，相当了不得。 …… 二零二五年，林妙妙怀孕，十月怀胎，顺产生下一个女儿。 两口子经过商议后，给她取名钱子衿，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之意，小名儿就叫悠悠。 二零二六年，在项南的主持下，中國领先世界，首次侦测到暗物质。消息传出，轰动全球！ 只可惜因为是团队协作，所以失去了竞逐诺贝尔奖的资格。不然的话，他会成为诺贝尔物理学奖最有利的争夺者。 不过同年，项南获得了国内的青年科技奖。职位也由副研究员，提升至教授级研究员。 二零二八年，项南主持了火星取样返回任务，取得了圆满成功。 同年，林妙妙怀孕生下二胎，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男孩儿。 两口子为其取名为子佩，取【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之意。 二零二九年，钱老爷子不幸病故，令项南大为伤感。 老爷子生前非常疼爱他，支持他，给了他很多的爱和帮助。现在一朝去世，实在是令人伤感的很。 而钱老爷子去世之前，也留下遗嘱。将钱家历年珍藏的文玩古董，全部都留给项南继承。至于另外一个孙子钱麟泽，则只继承了钱老爷子的财产。 一方面，这孩子欠缺天分，资质鲁钝，学习成绩都是班内垫底，而且调皮捣蛋不听话，并不受钱老爷子喜爱； 一方面，后天培养不得法。安丽丽年近四十才生育，对这孩子自然溺爱的很。再加上钱钰锟满身铜臭，张嘴闭嘴就是钱。 所以后天熏陶，使得钱麟泽也是双眼只看钱。到爷爷家做客时，开口闭口就要东西，不给就偷拿。 几次三番，让钱守中对他越来越不喜欢。因此只给了他钱，没给他一件古董。而要知道，金子有价玉无价。 钱麟泽继承的钱虽然也有千万之巨，但是相比一地下室的文玩古董，价值可就差得远了。几乎是九牛一毛的差别。 这也让安丽丽大为不满。 779【任务完成】 二零三零年，项南参与载人登月计划，再度取得圆满成功。 二零三二年，由于项南在航空航天领域做出的突出贡献，被评选为中科院院士，年仅三十三岁，再度刷新了中國院士的年龄纪录。 当选院士之后，项南继续自己的科学研究，为中國的航天事业发光发热。 同年，秦菡之去世。 二零三四年，兜兜转转，江天昊和邓小琪又走到了一起，顺利结婚。 一方面，邓小琪厌恶了尔虞我诈，争强斗胜的娱乐圈，选择回归家庭；一方面，江天昊创业成功，研发的自动驾驶汽车，达到世界领先水平。 虽然事业成功，但初恋难忘。他心里还是喜欢邓小琪的。因此两人一拍即合，成功复合，同年就举办了婚礼。 项南、林妙妙偕全家出席，令婚礼现场热闹不已。 要知道，项南现在可是国宝级的专家，声望极高。他还能顾及当年的友情，跑来参加婚礼，真的是很不简单。 而在婚礼现场，项南还见到了许多老熟人。 比如精英中学的谢校长、班主任赵荣宝、唐元明、田珊珊等等。十多年不见，这些人都老了。 “校长、赵老师、唐老师、田老师……好久不见了。”项南笑着说道。 “三一，你现在可是我们精英中学的骄傲！中國最年轻的院士，是出自我们精英中学，可着实给我们长脸呐。”谢校长笑道。 其实他现在已经退休了，担任校长的，是之前的教导主任王嚒嚒。 “这还要多亏校长、诸位老师的栽培，我一直是铭感于心的。”项南笑道。 …… 二零四五年，裴音因病去世。 项南很是伤感。 虽然她再婚之后，母子俩的关系有所疏离，但毕竟血浓于水。现在她去世，真的让人很悲痛。 二零四七年，林大为也因病去世。 林妙妙一度哭成了泪人。多亏了项南、孩子们苦苦相劝，支持她、鼓励她，才让她走出失去亲人的阴霾。 二零四九年，钱钰锟去世。 项南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没了。 虽然他跟钱钰锟关系并不深，但是得知他死得消息，还是很难过。 钱钰锟这父亲当得不算及格，但也没坏到坑害子女的程度。 而且有句话说得好，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父母在，人生即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项南已经隐约看到人生的归途了。 果然之后的几年，陆续传来熟人去世的消息。 王胜男、唐元明、邓心华、王顶男、安丽丽等陆续去世。 甚至孙串出、梁云舒、雷川等一批跟项南同岁的人，都陆续去世。 这不禁让项南很是感慨。 …… 二零六九年，项南七十岁高龄，终于退休。 不过退休之后，他也没有闲着，被多所高校返聘，依旧忙得跟什么似的。 但项南甘之如饴，立志为祖国多培育人才。 二零七五年，江天昊去世。 项南收到消息，人几乎傻了。想到年轻时，一起走过的日子，不禁泪流不息。 因此不顾七十六岁的老朽之躯，专程乘坐飞机参加老友的葬礼。 二零七七年，邓小琪去世。 林妙妙也是伤感不已。邓小琪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两人的友谊从年少开始，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六十余年的老朋友。 她一朝去世，让人怎么能接受。 二零八零年，八十一岁的林妙妙，也走上了人生的归途。 “三一，我舍不得你。”她依依不舍道。 “没事的，你先过去帮我占位，再过段时间，我就过去陪你了。”项南点点头道，“别害怕，我们还会在一起的。” “嗯。”林妙妙点了点头，“那我等你。” “好。”项南点头笑道，其实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们已经相伴六十六年，感情比天高比海深。现在即将阴阳永隔，再也不能说话、相伴，让人如何能不伤感。 这时，林妙妙的脉搏越来越弱，最终停止了跳动。 看到心率监测仪上一条直线，项南顿时感到莫大的悲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以至于连耳边响起的提示音都未注意，“钱三一感谢宿主为他实现心愿，与林妙妙共同进步，相伴终身，为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 提示音响起之后，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的灵魂随即从钱三一体内吸出，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划过。 有他和林妙妙初次相识的画面，有他和林妙妙学习的画面，有他和林妙妙主持广播站的画面，有他们共同参加高考的画面，有他们一起到大学报到的画面…… 这些画面都是美好的回忆，看到这些，项南感觉更难过了。 随着这些画面的闪过，他的记忆也在快速消退，直至完全消失。 不过那种悲伤的感觉，却是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最后的最后，项南看到了一幅画面。 那是老年的钱三一，虽然他的事业取得巨大的成功。但是爱情方面，他再没见到如林妙妙一般，热情爽朗、纯真活泼，能够走进他内心的女孩儿。 只可惜当年他有太多顾虑，没有向她表白，以至于错过了最佳时机，成为了他毕生的遗憾。 因此他在生命的最后，才祈祷，希望可以再来一次，让他对心爱的女孩儿说一声，“我爱你！” …… 见到这个画面，项南很是感慨。 如古诗所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很多美好，一旦错过，后悔终身。 所以该出手时就出手。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钱三一愿意献出自己核物理知识，以及杂学作为报答！”系统又提示道。 随即海量的核物理知识，以及大量政治、历史、哲学、自然等杂学，都涌入了项南的脑海之中，把他撑得直翻白眼。 不知过去多久之后，项南才终于睁开眼睛。 他检视了一下自己的收获，顿时大呼不得了。 原来，钱三一的核物理知识，居然有原子弹、氢弹、中子弹、核裂变、核聚变的海量资料。不夸张的说，要有足够的原料和设备，项南现在都能加工出个氢弹出来。 而且，在钱三一的知识中，项南还发现，原来二零六零年，人类就能实现核聚变商业发电。此刻，全套的技术资料，都在他的脑海中存着。 另外，钱三一除了研究核物理之外，平时也喜欢看些政治、历史、哲学、自然方面的书籍充实头脑，以至于他的杂学积累，相比核物理也毫不逊色，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图书馆。 “真值了！”项南感慨道。 780【神医喜来乐】 去了一趟《少年派》，收获了绝密的核物理知识，以及海量的杂学知识，让项南真觉得不虚此行。 实话说，单是核聚变商用技术，就价值连城。真能拿出来，卖个上万亿，都算贱卖了。 不过核聚变相关技术，全部写出来，所用的纸，两间屋都装不下。即使存硬盘里，全靠项南手打，没有三两年也打不完。 所以，即使他想把它献给國家，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的。更别提，一旦暴露身份，凭他现在的实力，根本躲不过追踪。 到时候，他交代不出资料来源，很可能会被送进实验室切片。所以这件事还真不能操之过急。 …… 从《少年派》世界归来后，项南先休息了半个月时间。 一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 虽然每次穿越回来，他的记忆都会被删除，但是情绪还是会残留。这次刚回来时，他的情绪就很低落，连着两天都没心情吃饭，感觉都有一点抑郁了。 二来，适应一下现实的生活。 总是在不停的做任务，让他都开始有些迷惑。有时候会恍惚，自己是身处现实世界，还是任务世界。 虽然情况不太严重，但项南却不敢马虎。他害怕万一哪天，情况恶化，分不清现实还是任务，到时候，他可就悲剧了。 所以他暂时停止任务，在家休息了半个月，过起平民百姓的生活。 等情绪、心理都调整好，不再悲伤，不再恍惚之后，才重新开始接起了任务。 “唐仁希望能追到美丽的老板娘阿香；刘闻钦希望今生不再错过李安然；徐正太希望与张素贞相伴到老；许幻山希望不再辜负顾佳；喜来乐希望迎娶赛西施过门；陈浩男希望与小结巴恩爱一生；王柏川希望能给樊胜美幸福……” 看到这一连串的任务，项南仔细调查了一下，发现它们基本都挺简单。 不过考虑任务回报，他最终还是决定接喜来乐的任务。 “这次差不多能继承喜来乐的医术吧。”项南暗自琢磨道。 剧中，喜来乐的医术相当高明，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地步。 比如他通过看王天和的笔迹，就能判断他有清窍失灵之症，简直不可思议。 …… 项南把《神医喜来乐》的剧情看了一遍，之后又把清末民國的历史翻看一遍。 这么一看，他看出了不少毛病。 比如《神医喜来乐》时间线颇为混乱。 维新派推动公车上书是一八九五年，光绪二十一年；戊戌变法发生在一八九八年，光绪二十四年；甲午海战发生在一八九四年，光绪二十年；《马关条约》签署是在一八九五年，光绪二十一年……但剧中却是糅合在一起了。 更别说滄州治瘟疫，树碑立传，上写的是光绪二十七年。敢情戊戌变法三年之后，喜来乐才奉旨到滄州治瘟疫。显然跟剧情相异。 因此，现实历史时间线，只能作为一项参考。尽信书不如无书，真遇到事，还得要随机应变。 在做了充分的准备后，项南正式接下了任务。 随即一道光门凭空出现，他轻车熟路的走入光门之中，紧接着就觉得一阵天昏地暗……“我叫喜来乐，滄州人氏，自小在一笑堂学医。师父不仅传授我一身医术，还将独生女儿素花嫁给我。 师父死后，我继承了一笑堂，并将他的医术发扬光大，渐渐有人称呼我为【神医】。我悬壶济世，活人无数，备受尊重。妻子胡氏与我很恩爱，徒弟们也恭敬孝顺，可称万事如意。 只有一点不足，我仰慕对门食为天的老板娘赛西施，想娶她过门。奈何妻子不允，横档竖拦，至今不能如愿……” 大量的记忆涌入项南的脑海，撑得他一时有些头昏脑涨。 …… 晕晕乎乎，不知过去了多久。 再睁开眼睛时，项南惊讶的发现，自己正跪在一张搓板上。 搓板木齿嶙峋，人跪在上面，却只是隐隐作痛。显然是早跪习惯了，膝盖、小腿都已磨出厚厚的茧子，使得痛感都削弱了。 再看面前坐着一位三十余岁的妇人，穿着一身小碎花的红衣、红裤，头上簪着一头的鲜花。 实话说，打扮的有些俗艳。但也能看得出来，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项南知道，她就是喜来乐的夫人胡素花。 扮演者梁丽，年轻时，曾演过妲己、太平公主，那可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由此可见，胡氏其实也是个美妇人。 “你这眼睛滴流乱转的瞎瞅什么呢?”胡素花见项南四处乱瞄，不满的呵斥道。 项南笑了笑，知道胡素花表面刁蛮、凶恶，动辄家暴喜来乐，但其实心里爱他也是爱得极深。 不说喜来乐坐牢，想吃铁狮子头，胡素花硬着头皮，舍着老脸求赛西施做；喜来乐误传被大火烧死，她哭得有多么撕心裂肺…… 单说为了保全喜来乐的性命，她勇闯公堂，一力担下毒杀鲁正明的罪名，最后身死，就足以称得上是奇女子。 当然，喜来乐也爱胡素花，不然不会多番容忍，宠得她脾气越来越大。更不会几次三番，错失迎娶赛西施的机会。 “我看夫人呢。夫人今天的打扮，格外俏丽。”项南笑道，“让我看着，依稀想起了小时候。那会儿，你穿着一身碎花袄，就坐在这椅子上，看着我跟师父学医……哎呦，想想都过去十几年了。” 胡素花听项南这么说，都不禁一愣，想起当年的点滴。 那会儿，她是真漂亮，是方圆十里有名的美人，不比对门儿的赛西施差。 而喜来乐虽然貌不惊人，但聪敏好学，宅心仁厚，温柔体贴，常哄着她开心，让她不禁芳心可可。 所以，当年老爹招他为婿，她欣然下嫁。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 可惜，她至今都没生个一儿半女，以致膝下无后，想想都难过。 而时过境迁，喜来乐也变了心，跟对门的俏寡妇勾搭上了。 让她越发有危机感，气也更不顺。 因此她一方面严防死守，坚决禁止喜来乐去对门儿；一方面严刑峻法，动不动就跟喜来乐行家法。 今天罚跪，就是因为喜来乐又跑对门儿撩骚去了。 想到这儿，胡素花又不禁心中有气，再度呵斥道，“你好好跪着。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就能饶了你！” 781【刀架脖子上也不去】 项南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打感情牌，居然不奏效。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苦肉计了。 项南眼白一翻，正准备装晕。就在此时，就听前厅哐哐的砸门。 “德福儿，去看看！这是谁呀，没轻没重的，报丧呢这是~”胡素花不乐意道。 德福马上颠颠的跑前厅去了。 德福是喜来乐的儿徒，无父无母，是喜来乐收养的孤儿。因为喜来乐夫妇无子，所以权充儿子在养。今年十七岁，性格跳脱，有失稳重，因此远达不到出师的程度。 片刻之后，德福又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师父、师父，来病人了~” “德福儿，你瞎喊什么！不都说了嘛，今天你师父在家反省，关门谢客不瞧病。”胡素花一边品着茶，一边冷冷的道。 “不是呀，师娘，外面有个人要死了。”德福连忙解释道。 “你小子少蒙我，你俩是一伙的。”胡素花白了他一眼道。 “师娘真的要死了。”德福连忙强调道。 “哎，怎么说话呢？”胡素花一听，大不乐意。 “不是，师娘，是外面那个人真的要死了。”德福连忙改口道，“就得师父去救去。” 胡素花还要不信。 这时就听门外哐哐砸门声不绝，“郎中快出来救人呐！郎中快出来救人呐！” “您听，您听啊~”德福立刻道。 胡素花见这动静不对，也不禁变了脸色，“真的出人命了？” “啊，那还有假！”德福立刻道。 “你还傻跪着干什么，还不出去救命。”胡素花连忙向项南道。 “哎。”项南挣扎着站了起来，直感觉双腿又酸又麻，简直走不动道儿。 德福一见，赶忙搀住了他。 “站着，等完了事儿，回来接着跪。”胡素花又道。 “哎。”项南点点头，心想这是造了什么孽。 …… 德福搀着项南一路来到前厅。胡素花、丫鬟玉儿也跟了过来。 来到前厅，就见门口担架上躺着一人，面色惨白，嘴唇乌青，人事不省。 周围围着一大圈人，正在议论纷纷。 “这不是药材铺的陈老板么，他这是怎么了？” “被药霸孟庆合气得。” “哎哟，怪不得，那可是滄州城一害呀！” 项南蹲下身子，探了一下鼻息，又切了一下脉搏，知道他是急火攻心，气结晕厥。 “德福，去拿根针去~”项南随即说道。 “拿针？！一根针就管用么？”病者家属质疑道，“别是吹牛的吧。” “哎，怎么说话呢，我们一笑堂什么时候吹过牛？”胡素花一听有人褒贬自己老公的医术，登时就不乐意道。 甭管她对老公多凶，但外人谁敢欺负他，她肯定饶不了谁！ 说着话，德福已经将针取来。 “来，把他的嘴巴撬开，把舌头给扽出来。”项南拈起一根针，随即吩咐道。 德福听命，撬开病者的嘴巴，把舌头给抻了出来。 项南用一张草纸蒙住了脸，跟着一针扎在了他的舌根。 就见噗呲一下，淤血溅出，打湿了整张草纸，把围观众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样，怎么样？” “这样就能行么？” “活过来了没有？” 大家都好奇的探头探脑。 就见那病人长出一口气，悠悠醒转过来。 “咦，还真活了~” “神了，真是神了！” “神医呀，神医！” 众人一见，纷纷称赞道。 胡素花一听，面带得色，喜气洋洋，“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们一笑堂从来不骗人！” “是、是、是，真是神医！” 众人都纷纷附和道。 “德福，再给他灌几口活血补气汤，就无大碍了。”项南又道。 “喜郎中，谢谢您救了我大哥的命！”病者家属跪下磕头道。 “别、别、别，起来，起来，我受不得这个。”项南忙将他搀起来道。 “喜郎中，这是一点救命银子，请您务必收下。”家属又感激不尽道。 “别给我，你就给老板娘吧，我后面还有公事要办~”项南笑道，随即又走进了后堂。 “老板娘，谢谢、谢谢。”患者家属连忙转向胡素花道。 胡素花笑着收了银子，也跟着回了后堂，见项南正拿着搓板比划，便笑吟吟的道，“算了算了，今天你治病救人有功，将功折罪了。” “谢夫人。”项南当即就坡下驴道。 “不过，你可要记住，下次要是再犯了规矩，照样受罚。”胡素花又道。 项南苦笑一声，心想喜来乐真是自作自受，无端端的，非惯出媳妇儿这个臭毛病，动不动就让人跪搓板，简直要命了！ “那……今天咱们这铺子？”项南又道。 “开门吧。”胡素花点头道。 “哎，行咧！”项南放下搓板，“德福儿，开门做生意啦！” …… 一开门，客人立刻就坐满了一笑堂。 由此可见，喜来乐的医术是真的高明，才能受到滄州百姓如此的青睐。 项南这边给病人瞧着病，柜上胡素花负责收银子，一主外，一主内，其实还是很和谐的。 一直忙到近中午时分，病人方才来得少了些。 项南也得以松快一会儿，靠在椅子上，喝口茶，润润嗓。 “师父，今天怎么不琢磨着去对门儿了？”德福凑过来，笑着调侃道。 他是喜来乐最宠的徒弟，一直拿他当亲生儿子养，所以说话就比较随便。常跟喜来乐插科打诨，就跟说相声一样的。 “吃一百个豆儿，还不嫌腥嘛。”项南白了他一眼，“少废话，忙你的去。” “哦。”德福讨了个没趣儿，只好退到一旁。 项南继续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继续喝茶水。 他今天不能去食为天。因为今天，鲁正明就在得意阁吃饭；孟庆合也在顺风阁宴请卢忠。 剧中，喜来乐正是去食为天打秋风，才遇到了鲁正明，得罪了孟庆合，捎带脚惹了卢忠，招致一系列麻烦。 可以说，他今天要不去食为天，就能避免好多的祸事。因此他今天绝对不去，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去。 再者说，项南也认为这么偷偷摸摸，不是办法。这种事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彻底，直接把赛西施娶家来。这么暗通款曲，小打小闹，一辈子也达不成目标。 782【论如何把赛西施娶到手】 “老头子，看你今天老实，等会儿我给你炖排骨吃。”胡素花见项南半天都忙着瞧病，瞧完病也没想着再去对门儿撩骚，心中高兴，走来笑道。 “别、别，不敢劳烦夫人。炖排骨的事，还是我来吧。”项南一听，赶紧摆手道。 胡素花厨艺不精，做出的菜不是咸，就是酸，不是苦，就是生，根本就没法吃。这也是喜来乐总惦记对门狮子头的原因之一。 毕竟谁常吃黑暗料理不犯怵呀！ “哎，哪有大老爷们儿下厨的道理？”胡素花摆手道，“你呀，都忙活大半天了，就在这老实坐着，等着吃现成的吧。” “能为夫人烹调，是为夫的荣幸呀~”项南笑道，“就我去吧，德福儿，你在这盯着。有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再喊我。” “哎，知道咧。师父。”德福立刻应道，转回头对另一个伙计贵子道，“完了，师父下厨，怕比师娘做菜还难吃。” 贵子、安子、路子等一众伙计一听，也都面露难色。 师娘好歹还学过做饭的，但喜来乐却从未学过厨。毕竟在那个年代，讲究的是男主外、女主内，君子远庖厨。 因此他做饭好吃才怪！ “德福儿，说啥呢？”胡素花耳尖，一听，立刻呵斥道。 “我说我一定守好柜台，好好看病~”德福儿连忙改口道。 “这还差不多。”胡素花点点头。 …… 项南随即来到后院厨房，洗净双手，穿好围裙，准备做饭。 “老头子，你行么？”胡素花见状，担心地问道。 “哎呀，看夫人做饭看了那么久，偷师也学会了呀。”项南笑道。实话说，对做饭，他还真不陌生。 作为当代社畜，为了省钱，做饭是必备技能。毕竟，再便宜的盒饭，也要十块钱。而自己做饭，同等饭菜，成本不超过五块钱。而且自己做饭，质量也有保证。 项南随即抄刀剁排骨，焯水、下锅、煸炒、上色、炖煮、调味……炖排骨的同时，先焖上米饭，再炒两个素菜，一个蒜香豆角，一个芹菜香干。 素菜炒熟、米饭焖好，再在排骨里加盐收汁儿…… “行了，路子，招呼大伙儿吃饭了~”项南随即喊道。 “吃饭咧，吃饭咧~”路子随即招呼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家都盛好米饭，然后坐在桌前，准备吃饭。 古时候，学徒日子大多过得都很惨。拜师之后，命基本都是师父的，任打任骂认罚。死走逃亡，各有天命。 师傅让干嘛干嘛，白天干活，晚上守夜。吃不饱，穿不暖，简直如奴隶一般。 不过喜来乐夫妇为人厚道，并不苛待学徒，所以徒弟、下人们都能吃饱喝好。 …… “德福儿哥，这菜是师父做得么，看着还行呀~”生子疑惑的道。 “看着是还行，谁知道吃起来是什么味儿啊~”德福皱着眉头道。 “也对，也对。”大家都点头道，都被师娘的黑暗料理吃出心理阴影了。 “来，老头子，辛苦半天了，快坐~”胡素花搀着项南坐下来道。 其实，只要喜来乐不去对门儿，那胡素花对他真没得说。 “夫人也坐，夫人也坐。”项南笑道，“来，夫人，尝尝我的手艺~”说着，他夹了一块排骨，送到了她的碗里。 “嗯。”胡素花笑着点点头，毫不犹豫的送进嘴里。 哪怕老头子做得味道再差，那也是为她亲手做得，难吃也好吃。 “嘶~”众徒弟、众丫鬟见状，都吸了一口凉气。 看老板娘的眼神儿，都带着一种钦佩，仿佛她是尝百草的神农。 “师娘，味道怎么样呀~”德福关心的问道。 “哎，味道不错唉。”胡素花嚼了两下，味道咸香、肉质酥烂，真的挺好吃的。 “是么，我尝尝~”德福见她脸色不似作伪，连忙伸筷子道。 “啪~”胡素花敲了一下他的筷子，“没规矩，先让你师父吃~” “嘿嘿，师父，您先吃。”德福忙改口道。 项南点了点头，夹过排骨，吃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行了，你们都吃吧~” 众徒弟一听，纷纷下筷。 “哎，真的挺好吃~” “味道真不错~” “师傅还有这手艺呢？” 他们边吃边惊讶的道。 师父做菜的手艺，真比师娘强多了。 “老头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该不会是对门教的吧？”胡素花狐疑的问道。 老头子做得菜比她做得还好吃，显然不可能是跟她偷师的。跟对门儿的狐狸精倒有可能。 “哎，你看看你，小心眼儿了不是。”项南笑道，“实话说，这做饭跟开药是一个道理，都讲究个君臣佐使，配比调和，观其色，闻其味。 上古神医伊尹，就是厨子出身，善做调羹；咱们寻常吃得饺子，就是东汉医圣张仲景首创……我药方子开得好。做饭自然也差不了。” 胡素花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也不禁就信了七八成。 “既然你做菜做得这么好吃，那以后家里的饭都归你做了。”她笑着说道。 “行咧，夫人你就瞧好吧。”项南点点头。 “德福、路子，吃完饭，给你师父好好捶捶背，别让他累着了。”胡素花又道。 “是咧，师娘。”德福、路子都应道。 …… 吃完了饭，项南再回到前厅，斜靠在椅背上，眯着眼休息。 德福、路子，一个捏肩，一个捶腿。手边上还有紫砂壶泡着香茗，抿上一口，润心润肺。虽然没有手机、wifi、电视，小日子倒也算逍遥。 项南一边享受着，一边开动着脑筋，如何将赛西施娶到手。 他原本的设想有两个。 一个是跟胡氏离婚，自己净身出户，如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赛西施在一起；一个是跟赛西施私奔。凭他一手好医术，即使流落异乡，要混出一片天地也不难。 只是穿越过来之后，继承了喜来乐的记忆，项南才明白，这两条路都走不通。 喜来乐当年跟德福一样，也是孤儿，自小被师父收留，传授他一身医术。之后，还招他为上门女婿，把家业都交给了他。 这对喜来乐来说，是天大的恩情。因此即使胡氏骄横、刁蛮、厨艺差、不生育，但喜来乐也从未想过休妻。 因此项南假如休妻或私奔，即使完成任务，也很难得到喜来乐的认可。到时候，奖励都得大打折扣。 所以，必须另外想辙。 783【有缘千里来相会】 项南考虑了一下午，终于想出一条计谋。 他越想越觉得行得通，“好呀，就这么办~” “什么‘就这么办’，老头子，你说什么呢？”胡素花走过来，狐疑的问道。 “哎，我在想晚上吃什么呢。”项南起飞智，立刻笑着道，“中午不是还剩了点饭么，我想把它做成炒饭，你觉得怎么样？” “哎唷，什么炒饭呀。你就做了一次菜，就走火入魔了呀？还时时想着不成。”胡素花哭笑不得道。 “让夫人见笑了。”项南搔搔头道，忽然眉头一皱，“糟糕！！” “又怎么了？”胡素花连忙又问道。 “噢，我听说，炒饭得用隔夜饭，那才能颗粒分明、有嚼劲。”项南赶忙又解释道。 “行了，别总琢磨着吃了。”胡素花白了他一眼，笑道，“专心看你的病吧，晚上，我给你包饺子吃，羊肉胡萝卜馅儿的，怎么样？” “一直看着呢，看着呢。”项南讪笑道，“夫人对我可真好。” “你知道就好了。”胡素花笑道。 …… 项南随即坐下瞧病，但心里却一直懊恼。 “早知如此，上午就该去趟食为天，把鲁正明给救了。”他心中嘀咕道，“现在没机会了，想借力都借不上。” 在他制定的计划里，鲁正明、靖王爷都是重要一环。要没有他俩，这计划就难实施了。真是要命。 可他上午没去食为天，自然也没遇见鲁正明，更不可能治好他的伤。想借鲁正明，结识靖王爷，更是妄想。 因此他刚想出得得意之计，根本就是空中楼阁，不切实际，所以还得再另外想辙。一念及此，项南不禁有些许颓丧。 …… 熬到晚上时候，关了铺门，上了铺板，大家一起聚在后院，兴高采烈地包饺子。 羊肉馅儿是师娘剁得，味儿是项南调和的，加了葱沫、姜沫、蒜沫、料酒、酱油、花椒、食盐、香油、白糖……还没煮呢，都能闻到股香味儿。 包了半个小时，三大盖帘儿饺子包得了，生火煮饺子。 “路子，多捣点蒜~”项南吆喝道，“玉儿，把小碗儿都摆上，把醋都倒上~” “好咧。”大伙都吆喝道，能上吃羊肉馅儿的饺子，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如同是过年一样。 很快大火烧开，白水滚滚，饺子如白鹅一般下了锅，加了三遍凉水之后，一碗碗饺子就盛上了桌儿。 “来、来，都甭慎着了，吃吧。”项南举筷笑道。 话刚说完，徒弟、丫鬟们就一轰上前，各端着一碗饺子，正待要吃，就在这时，就听前厅哐、哐、哐的砸门声。 一时间，满院的人都惊住了。 ……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病人呐？”德福有些不乐意道。 热腾腾的饺子刚夹起来，还没尝出是什么味儿呢，就被人给搅合了，真让人生气。 “你少废话，病这东西要犯就犯，还跟你分时候么？”项南打了他头一下，“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德福无奈，只好放下碗筷，快步跑去了前厅，“来了，来了，别砸了。” 开门一看，就见四个大汉抬着一个病人，旁边还站着三个穿长袍马褂，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 那病人躺在担架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捂着心口，不断砷吟，像是犯了急症似的。 “呀，这是怎么了？”德福讶异道。 “你是郎中？！快来替我们大人看病。看好了，重重有赏。看不好，我们砸了你的药店。”三个年轻男子异口同声的道。 德福胆小，吓了一跳，连忙抓过病人的手，切了一下脉搏，“呀，这都快没有脉了呀！这么重的病，我可治不了。” “张先生亲口说的，你喜来乐是神医，滄州府远近驰名，人只要还有口气，就能救活。敢情是浪得虚名！”三人一听，都冷笑道。 “那说得是我师父，又不是我。”德福连忙解释道，随即又扬声喊道，“师父、师父，您快来呀，这有个病人要死了。” “大胆！”三人齐声喝道。 “德福，别吵吵，吵吵什么，咱一笑堂的规矩都忘了？身稳、口稳、手稳！你的【口稳】哪去了？多大点事儿就吵吵？没个稳当劲儿。”项南一边教训着，一边踱着方步来到前厅，“有我在，死哪那么容易。” …… 话刚说完，项南就看到了那三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顿时觉得有些眼熟。 再低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 他正懊恼无缘结识鲁正明，没想到他居然来一笑堂了。 这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你就是喜来乐？！快来替我们大人看病。看得好，大大有赏。看不好，砸了你的铺子。”三位年轻人又急道。 “你们要是这么说，那就请便吧。”项南面色一冷道，“医家有六不治，骄怒不论于理，不治。德福儿，送客!” “你大胆！” “放肆！” “你可知他是谁？！” 三个年轻人见项南如此，顿时大怒道。 “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病人。”项南淡淡的道，“他再有钱有势，照样生病，不治照样得死。” “他是鲁正明鲁大人，靖王爷最器重的人。”一人呵斥道，唰得从腰间掏出匕首，疾言厉色的道，“再敢推辞，我要你的命！” “那你就拿去好了。大丈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项南胸膛一挺道，“一命抵一命！黄泉路上，有你们大人相伴，我也算值过了。” “你！”见项南如此强项，三人都不禁意外。 德福在一旁更是看傻了眼，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师父如此爷们儿。 “长林…不得…无礼！大夫，求你…救我！”鲁正明砷吟着道。 三个年轻人一看，连忙收起骄纵之气，“大夫，我等忧心大人伤势，出言无状，冒犯了你，实在抱歉，我们在此赔礼了。求你快救救我们大人，人命关天！” “这还差不多。”项南点了点头，随即上前，切了一下鲁正明的脉，“大人的脉相沉涩入骨，想必曾受金创之苦。而且，患处至今留有坚韧之物，以致毒火攻心，气血两虚。 今日肯定又吃了发物，如白酒、鹿肉之类，使得伤势加重，毒侵入腹，疼痛难当，危在旦夕。” “神了，真的神了。”见项南一切脉，就全都说中了，连中午吃得什么都能说出来，三人乃至担架上的鲁正明都惊讶不已。 784【神乎其技】 原来，鲁正明本来就受过枪伤，但没有得到彻底的治疗。弹片至今还留在体内，以至于伤口常常发炎，脓液积存。 今天，奉靖王爷命，来滄州寻张先生请教变法一事，中午就在食为天吃得饭。里面正好就有一盘鹿肉。 鹿肉乃发物，大补。而鲁正明气血两虚，却是虚不受补。吃完之后，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为了大事，还是强忍病痛，前去拜访张先生。 与张先生相见之后，一见如故，张先生对变法之事颇为支持，因此谈得十分入港。晚上还留他们吃了饭，又饮了不少的酒。 结果，酒精刺激伤口，使得病情急速恶化，再也无法忍耐不住，几乎痛死当场。因此才被张先生推荐，来一笑堂找喜来乐救治。 项南虽不知详情，但毕竟看过电视剧，知道他们中午在食为天吃得饭。不仅喝了酒，吃了鹿肉，而且还吃了铁狮子头。 所以现在一切脉，才能说得神乎其神，把他们都给震住了。 …… “喜郎中，既然找到了病根，那就快为我们家大人施治吧。”三人一起恳求道。 项南点了点头，“德福，取针来~” 德福随即将针取来。 项南脱去鲁正明衣服之后，一一施针，为他止痛。 针灸麻醉，是确有其事的。 随着项南的施针，鲁正明伤口痛楚大大缓解，让他不禁精神一震。 “神医，真是神医。你这几针扎下去，我的伤口立刻就不疼了。”鲁正明欣喜道。 三人一见，也不禁惊奇不已。 没想到，项南的医术真的超神！几针扎下去，大人的病情就大为好转，真是不可思议。 “大人莫急，我只是用金针封住大人的穴道，为大人暂时止痛而已，治标为治本。”项南摆手道，“大人要想痊愈，还需根本治疗。” “是，那就请喜郎中为我施治吧。”鲁正明立刻拱手道，“只要治好我的病，在下愿重金酬谢。” “哎，我们一笑堂为任何人看任何病，都是一视同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项南摆手道，“大人无需重赐，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就好。” “真不愧是神医。”听项南这么说，众人纷纷称赞道。 世人谁不爱财，如项南一般，送上门的钱财都不要，才是真的难得，不愧是妙手仁心。 “大人，要想根治，有两大方法，一是文治，二是武治。”项南又道，“不知大人想选哪一种？” “文治如何，武治又如何？”鲁正明不解的问道。 “文治嘛，我给大人开几副药，回去慢慢调养。”项南解释道，“武治嘛，就看大人忍不忍得住了。” “嗯？！”鲁正明有些讶异，“那怎么说？” “武治嘛，就是用利刀挑破伤口，将脓血挤出，再剜净烂肉，敷上金创药。”项南又解释道，“痛是痛了点，但好得也快。” 鲁正明听得脸色发白，摆摆手道，“那我还是文治吧。” 项南点点头。 从中就可以看出，鲁正明虽然有报国之心，但其实意志并不坚定。一听说要忍痛，马上就不干。这也难怪剧末，他为了不供出同伴，免受大刑，而让喜来乐毒殺自己了。 “文治也很简单。取河底的蚌壳，用微火烤了见黄，和茶叶沫子拌在一起，敷在伤口上。”项南随即说道，“慢是慢了些，治伤口包你满意。” “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鲁正明立刻欣喜道。 “我再给大人开几幅清热解毒的药，内外调理，双管齐下，治标又治本。”项南又道，“德福，开方抓药……” …… 德福手脚麻利，很快把几包药抓好。 “回去之后熬制，三碗水煎成一碗送下，今夜可保无事。”项南嘱咐道，“少吃发物，少饮酒，饮食以清淡为主。” 三人都记下了。 鲁正明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到项南手中，“喜郎中，多谢你妙手施救，这点救命钱，请你务必收下。” 虽然刚才，项南说不多收钱。但人家说归说，他该给还是得给。刚才旧患复发，痛得他差点死掉，多亏项南救了他一命。 与他的命相比，五十两银子，又算得上什么呢。 “哎，该多少就多少。”项南摆手道，“规矩不可破，你给我三两五钱银子就行了。” “真是神医！”见项南真的说到做到，鲁正明和他的同伴们，都连声赞叹道。 “老头子，病还没看完么，饺子都坨了。”就在这时，胡素花喊着走进前厅。 “行了，都看完了。”项南一边起针，一边说道，“鲁大人，没事了，你们回吧。” “原来我们打扰喜郎中吃饭了，真是抱歉。改天，我一定摆一桌鸿宾大宴，报答喜郎中！”鲁正明笑道。 “客气，客气。”项南笑道，随即送他们出去。 鲁正明来时是躺着进来的，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能信步前行。 让他那三位同伴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佩服项南的医术。 …… “老头子，那都是什么人呐？看着怪气派的，不像一般人。”胡素花看着，好奇地问道。 “听说是靖王爷的人。”项南解释道，随即把三两五钱银子交给胡素花，“诊费，夫人收好。” “哎~”胡素花接过钱来，颇有几分讶异。 以往，老头子总是想方设法从柜上偷拿钱，以便到对门儿食为天吃饭。现在不等自己提醒，就主动把钱上缴。 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师娘，你知道么，师父刚才可爷们儿了。”德福又把项南冷对刀锋，威武不屈的事迹说了一遍。 “老头子，你疯了，你跟人家较什么劲呢？万一，真让人把你伤了，让我下半辈子靠谁呀？”胡素花一听，大惊失色，忍不住惊呼道。 “行了，懂什么呀，我这是故意的。”项南凑到她耳边道，“我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所以才跟他们装装样子嘛。 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的故事，没听说过么？不摆摆架子，怎么能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噢！”胡素花恍然大悟，“老头子，你还真有主意~” 她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也看过戏，听过评书。三顾茅庐的故事，她还是懂得的。 785【食为天】 送走鲁正明，大家回到后院吃饭。 “哎呀，饺子坨了就不好吃了。我再下吧。那些坨了的饺子，留着明天我给你煎着吃~”胡素花笑吟吟的道。 老头子今天表现不错，既挣了不少的钱，还没去食为天撩骚，让她的心情格外高兴。 “哎~”项南点了点头。 很快，新饺子重新煮得，盛上。 项南夹了一个，蘸了蒜醋，送进嘴里，登时汤汁四溢，鲜香满口，味道真是不错。 “嗯，好吃。”德福也边吃边吧唧嘴道，“师父，你调得馅儿味道真好。” “那是你师娘包得好。”项南笑道。 …… 吃罢了饭，胡素花上柜上拢账，盘算一天的收入支出。 项南领着徒弟们在院里切药、收药、碾药……为明天的开市做准备。 一直做到月上中天，更敲三鼓，众人才结束一天的劳作，各自安歇。 这种生活，已经过了几十年。 …… 转眼过了两天。 这两天，项南都是循规蹈矩，看病、抓药、做饭、读书、睡觉……连一笑堂的大门都没出去。 看到他突然变得这么老实，老板娘又是高兴，又是纳闷儿。 因为这跟之前的他大不相同，简直就像变了个人儿似的。 咋回事儿呢？！ 他是真的浪子回头了，还是演戏蒙她呢？ 让她一时猜不透。 …… 就在这会儿，鲁正明信步走了进来。 “喜郎中，还记得我么？”他拱手笑道。 “你是鲁大人，我怎么会不记得。”项南笑道，“怎么样，看你的气色，伤势应该大好了。” “是呀，喜郎中不愧是神医。蚌壳加茶叶末，居然能治枪伤，真是闻所未闻，神乎其技。”鲁正明笑着称赞道，“你看我，现在手臂活动自如，一点都不痛了。” “嗯，那也只是皮肉见好，内毒还需清理呀。”项南笑道，“来，我再给你号号脉。开几服药回去吃，” “好。”鲁正明点点头，对项南的医术，已是百分百相信，“当初我受枪伤之后，只是随便找个医生看看，没有根治。 结果一招恶化，险些要了我的性命。幸亏遇到先生，妙手回春。先生大恩，真是没齿难忘啊！” “哎，我吃的就是一口行医的饭，治病救人就是我的本分，感谢的话就不说了。”项南笑道，“德福，写方抓药~” …… “鲁大人，这些药拿回去，每天一副，温酒调服。半月之后，理当除根。”项南将药交给鲁正明道。 “多谢先生。”鲁正明躬身道，随后又笑着道，“那日搅了先生吃饭，实在冒昧。今天，我特地在食为天摆宴，答谢先生，请先生务必赏光。” 项南一听，还未来得及推辞，胡素花就先跑了过来。 她这耳朵听别的还模糊，唯独对【食为天】、【赛西施】、【狮子头】等关键词格外敏感。 “哟，是鲁大人来了呀。”她笑着问候道，“您身体可见好了？” “谢谢嫂夫人关心。蒙喜先生妙手回春，我现在已经大好了。”鲁正明点头道，“所以今天特地在食为天摆宴，答谢喜先生。嫂子既有时间，不如一起来吧。” “哎，饭店里的菜有什么好吃的。要吃，还是家常菜的好~”胡素花撇撇嘴道。 “嗯，嫂夫人说得也有道理。”鲁正明笑道，“只可惜，我家厨子不在身边，不然让他露两手了。” “没事儿，咱今就在家吃了。”胡素花立刻道，“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小菜吃。” “那怎么好意思呢？”鲁正明拱手笑道，“今天是我设宴请喜郎中，怎么好意思让嫂夫人请我。” “没事儿，没事儿，做个饭有啥的。”胡素花坚持道。 项南则是脸色一黑。 就胡素花做菜的手艺，鲁正明吃了，非当场去世不可。 “行了，你自己做饭的手艺，你自己心里没谱儿啊？”他起身，凑到胡氏耳边嘀咕道，“就拿这菜招待靖王爷的宠臣，不是找死么。你要怕我到对门儿去，那你就让伙计把菜送到这儿来，不就结了。” 胡素花见项南点破她的小心思，顿时又羞又臊，赌气说道，“行、行，我不拦你，你去好了。” “鲁大人，咱们请吧。”项南随即笑道，“德福，看着铺子~” 鲁正明在食为天摆宴，这是光明正大的机会。他正好借机看看赛西施，跟她说几句悄悄话。 “好，请！”鲁正明笑道。 胡素花见两人步入食为天，不禁眼气。但话已出口，又不好反悔，只得暗自生气。 …… 项南、鲁正明相伴走进食为天。 “哟，喜先生，您有日子没来我们这儿了。”小二笑着招呼道。 “不就是前儿个，昨儿个没来么？还值当的说嘴。”项南笑道。 赛西施正在厨房忙活，听到项南的声音，连忙把菜交给二厨打理，从厨房迎了出来。 一见项南，顿时露出羞喜之色。 项南一见，也不禁暗暗赞叹。 这赛西施还真是名如其人，生得花容月貌，万种风情。更难得的是，痴心一片，有情有义。 也难怪喜来乐冒着跪搓板的风险，想方设法，一天也要跑食为天两三遭了。 项南冲她点了点头，随即同鲁正明上楼。 赛西施脸先是一红。 这冤家连着两天没露面，让人心里没着没落的。 今天终于现身，让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如何又与京城来得人有交往，令人实在疑惑。 想到这儿，她点手招来小二，“那位鲁大人，究竟是何来路？怎么跟喜郎中还有交往？” “他大前天来咱这儿吃饭，我总听他说什么【王爷】、【王爷】的，约莫是王爷府里的人。”小二回报道，“不过，他如何跟喜郎中有来往，掌柜的，我还真不知道。” “行了，你过去支应客人吧。”赛西施摆摆手道，心里却是越发没底。 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那鲁大人既是王爷府里的人，怕是六品官、五品官都不止了。 跟这样的人来往，可千万得留神。不然的话，小命儿怎么丢得都不知道呢。 想到这儿，她连忙跑回厨房，亲手炒了一道芙蓉鸡片，跟着端着上了二楼。 786【靖王爷的格格】 项南、鲁正明来到楼上得意阁。 就见他的三位伙伴已经在此等候。 “喜神医，请上座~”众人一见，纷纷起身迎接道。 “不敢，不敢，鲁大人上座。”项南连忙推辞道，“我在客位坐下即可。” “喜神医真是太客气了。”众人都笑着说道。 “哎，神医之名，实不敢当。不过就是会点村野医术，民间土方罢了。”项南笑道。 “不然，不然。”长林摆手笑道，“只用蚌壳和茶叶沫儿，就能治好枪伤，简直神乎其技。一句【神医】，绝对当之无愧！我等兄弟都十分佩服。” “客气，客气。”项南拱手笑道。 “喜郎中，我先敬你一杯，感谢你救命之恩。”鲁正明举杯道。 “好。”项南点点头，“鲁大人，酒是发物，不可贪杯，咱们聊尽酒兴，意思意思即可。”说着抿了一小口。 “好。”鲁正明点点头，同样抿了一口，“喜郎中，今天设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相求。” “莫说求，有事请讲。”项南点头道。 “是这样的，实不相瞒，在下和众兄弟都是靖王爷门下行走。靖王爷的格格最近身患怪症，昏迷不醒，不吃不喝，已有七八日了。 太医院屡次用药，都不见好转，急得王爷是寝食不安。我们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鲁正明说道，“喜郎中你医道深厚，妙手回春，不如随我去京城走上一遭。要是能救格格一命，靖王爷必定重重有赏，我等也能报王爷知遇之恩。” “是啊，喜郎中，我们都求你了。”三位同伴都拱手道。 “鲁大人，你过誉了。格格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我喜来乐一介乡下土郎中，哪有那个资格进王府瞧病啊。”项南摆手笑道，“莫开玩笑，莫开玩笑了。” “哎，喜郎中，你的医术之高明，我可是深有体会。”鲁正明坚持道，“你就不要太过谦了。” “还是让我考虑考虑吧。”项南摆手道。 鲁正明点点头，不再苦苦相劝。 进京城替格格治病，的确不是一件小事。人家要考虑，也是正常。 …… 就在这时，门一开，赛西施捧着芙蓉鸡片走了进来，笑吟吟的道，“鲁大人，欢迎您再来我们小店。我亲手炒了一盘芙蓉鸡片，请您品尝。” “多谢老板娘好意。”鲁正明笑着点头道，倒不以为异。 因为京城的大饭馆子，都有送菜的习惯。像溜黄菜、三不沾、炸元宵之类，称为【外敬菜】，意为【额外孝敬】之意。 老板娘一边笑着捧菜上桌，一边却是给项南使了眼色。 项南微微颔首，心知肚明。 “村野小店，招待不周，几位大人吃好喝好。”赛西施笑道，随即躬身退下。 “这位老板娘倒有些意思。”一位伴当笑道。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项南笑道，“不是八面玲珑，也休想在这滄州城立住脚呀。” “喜郎中，好文采~”鲁正明见项南出口成章，笑着称赞道。 在座几位伴当也是目露惊讶之色。 原本以为项南不过是个村野郎中，有那么一手医术。却没想到，原来还能出口成章。让他们不禁高看了几分。 “哎，几句打油诗而已，登不上大雅之堂。”项南摆手笑道，“几位慢座，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起身来到楼下。 …… 扫视一周后，项南悄悄来到厨房。 “其实，你这做菜，跟我开药，有异曲同工之妙呀。”他看着正在忙碌的赛西施，开口笑道。 “你还有心思说笑？”赛西施白了他一眼，“我问你，你怎么跟那位鲁大人搅合在一起了？” “什么叫搅和呀？他那日身患恶疾，是我帮他治得病，所以今天特地宴请我。”项南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还听说，他好像要请你到京城去，又是怎么回事呀？”赛西施又关心的问道。 她刚才上去送菜的时候，其实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偷听了鲁正明、项南间的谈话。 “噢，靖王爷的格格生了怪病，太医都拿她没有招儿，所以鲁正明病急乱投医，想着让我过去瞧瞧病。”项南解释道。 “你答应了？”赛西施一听，美目一挑道。 项南摆摆手，“暂时没答应，我得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你就不该去。”赛西施一听，急道，“自古伴君如伴虎。那虽然只是个王爷，但要想收拾你，照样易如反掌。 再说格格的病，太医都没辙，你去要是治好了，太医们也容不下你。所以，你去了，治不好有罪，治好也有罪。你就不该去趟这潭浑水。”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项南摆手笑道，“但世上的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王爷若是强请，我就是不答应，胳膊也拧不过大蹆。再说，你我之事，或许就着落在靖王爷身上了。” “怎么说？”赛西施好奇地问道。 “我要是治好了格格的病，就可以请靖王爷做主，把你许配给我了。”项南笑道。 赛西施一听，顿时羞了个大红脸。 饶是她八面玲珑，牙尖嘴利，一时也无言以对，臊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之后，才跺着脚道，“呸，谁答应嫁你了？” 项南哈哈一笑，转身出了厨房，回到二楼饮酒。 赛西施望着他的背影，脸上和心里都滚烫滚烫的。 …… 项南回到二楼后，同鲁正明及其伴当饮酒、吃菜、谈天、论地。 实话说，他的知识储备远超鲁正明，不说现代的科学知识，就说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他们就都不是对手。 项南都没敢太显摆，就已经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自古，虽然文人相轻，但文人也是最抱团的。就如刘禹锡在《陋室铭》所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这位大诗人虽然落魄，但是那些平头百姓，也是不屑来往的。 鲁正明和他的伴当们都是读书人，有的是秀才，有的是举人，自诩见多识广，学富五车，因此自视甚高。 他们对项南虽然恭敬，但不过是因为他有医术，能够救人而已。其实内心深处，并未把他当自己人。 不过现在通过聊天，察觉到项南并非是单纯的村野郎中，而是颇识文字，颇有见地，不禁都开始引为知己，视为自己人。 787【孟庆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项南微醺着与鲁正明告辞，回到一笑堂。 “你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你就住那儿了呢。”胡素花迎上前来嗔怪道。 “哎呀，你老头子都要倒大霉了，你还就知道吃这些闲醋。”项南白了她一眼道。 “啊？！怎么了？”胡素花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项南一拉她的手，把她拽进了旁屋，将鲁正明请他到京城靖王爷府，为格格瞧病的事儿说了一遍。 “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这不是好事么！”胡素花一听，哭笑不得道，“老头子，你糊涂了是不是？这怎么能叫倒霉呢？” “所以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给格格瞧病是好事儿？”项南瞥了她一眼道，“你这傻婆娘！格格得的可是疑难杂症，那太医都瞧不好，我去了就能瞧好？万一出了差错，轻则下入大牢，重则就砍头了。 再者说了，太医都没瞧好，却被我瞧好了。那些太医能饶得了我么，还不得想方设法弄死我呀。我治不好是罪，治好了也是罪，左右都不好过，明白了么？” “那怎么办呢，老头子？”胡素花听完之后，才晓得厉害，顿时惊骇道，“你不是救了鲁正明么，他为什么这么害你呀？” 项南苦笑一声。 剧中，鲁正明、靖王爷虽然是正派，但其实坑起喜来乐来，丝毫不比王太医、孟庆合差。 比如鲁正明明知道王太医心胸狭窄，不容于人，还非推荐喜来乐进京为格格瞧病；喜来乐为了救他一命，被官府中人一路追殺，他却潜回来刺殺袁世凯。之后又怕挨不了酷刑，让喜来乐毒殺他，结果害得胡氏抵命…… 而靖王爷明知道珍妃是慈禧的眼中钉，太医院所有医生都不敢为她诊治，他偏偏举荐喜来乐进宫为珍妃看病。要不是喜来乐有主角光环庇佑，一旦慈禧发了雷霆之怒，那他十个小命儿也玩完。 “鲁正明，人如其名，是个正大光明，行事磊落的君子，他哪懂得这些弯弯绕。他还以为把我举荐给王爷看病，是对我的提携和报答呢。”项南解释道。 “他还真是糊涂。”胡素花皱眉道，“那咱们该怎么办呢，老头子，要不你出去躲两天？”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项南摆手道，“再者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躲到哪儿去？再闹个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罪过就更大了。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见他这么说，胡素花心里更没底了。 …… 转过天来，项南在前厅坐堂。 “哎哟、哎呦~”就在这时，一个五短身材，形容猥琐，左脸颊有颗大黑痣，黑痣上还生着一撮毛的男子，一边哼唧着，一边走了进来。 他虽然长得丑陋，身上却是穿绸裹缎，一团富贵气。单是帽子上镶得那块白玉，没个三五百两银子休想拿下。 “有喘气的没有？孟大老板来了，还不赶紧招呼？”他身边的伴当扯着嗓子喊道。 那伴当一脸骄横之色，不过看向那丑男时，却是一脸的小心翼翼，十足的狗腿子相。 “是谁在我一笑堂喧哗呀？”项南翻了翻眼皮，慢条斯理的问道。 其实他已经认出那丑男正是药霸孟庆合，他官商勾结，垄断了滄州的药材生意。又跟京城的王天和勾搭，贩卖假药材，坑害了不少人命。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前些天，项南施针救活的人，就是被他给气晕的。 “是我们孟大老板，你还不快来迎接？”狗腿子连升喝道。 “来我这一笑堂的，只有病人，没什么孟大老板。”项南合上眼睛道。 “对，我们老头子说得对。要看病就看病，不看病就出去。在这儿耍什么横！”胡素花开口呵斥道。 孟庆合见状，只得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喜郎中，你给我瞧瞧病吧。”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项南睁眼，看向他道。 “你看我这手，痛得厉害呀。”孟庆合把右手中指伸出来道，就见上面裹着一层层纱布。 项南点点头，解开纱布，就见他的手指头上生着两个黄疮，一左一右，对称分布。 “嚯，你这个病可不得了，这是蛇头疮呀，听说过没有？”项南一脸惊讶的道。 孟庆合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什么【蛇头疮】、【蝎头疮】，他只知道手指头痛得厉害，害他都没法打算盘珠儿了。 “蛇头疮，顾名思义，形如蛇头，左右对称，是毒疮之中最厉害、最难治的一种。”项南解释道，“它先是红肿胀痛，接着是发黑坏死。如不及时救治，这毒就会顺着手指头，直达脏腑。十指连心，你总知道吧。到那会儿，就是大罗神仙也没辙了。” “哎唷，那你快帮我治啊。我孟庆合万贯家财，不能就这么死了呀。”孟庆合一听，立刻着急道。 “对呀，我们老板这手指头可是金指呀，万贯家财可全凭这手指头在算盘上打点。治得时候，你可要格外当心呐。”狗腿子连升也忙凑过来道。 “对、对，治好了，我重重有赏。”孟庆合连连点头道。 项南笑了笑，心中琢磨，该不该治孟庆合。 若以医生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道德标准，那即便是恶人，生了病，也该得到治疗。 但孟庆合平日欺行霸市，制假贩假，去年就卖假牛黄，害死了三个人。之后，滄州闹瘟疫，他跟王天和以次充好，用假药治瘟疫，自己大发横财，却害得滄州府十室九空，民不聊生。 更别说，他还多次坑害喜来乐，把他送入大牢，更曾令他当街示众。可见这就是一条中山狼，治好了他，不仅不会感恩，反而会吃了你。 因此像这样的坏蛋，就不该治，让他毒发身亡才好。甚至应该抓住机会，在他的药里动点手脚，让他死得更快些。 这对医术通神的项南来说，不要太简单。怕是他死了，都没人查得出来。 想到这儿，项南甚至都要行动了。 可是他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788【不治】 项南不是不希望孟庆合死。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自己都想拿把刀，把孟庆合给活剐了。 可是，他现在不是项南，他现在是喜来乐。 喜来乐往好听了说，就是一位医德高尚、慈悲为怀、菩萨心肠、悬壶济世的老好人。 王天和多次想害他，不说言语上的污蔑攻击、冷嘲热讽，单是下死手就有好几次。比如火烧一笑堂、派殺手刺杀、命卢忠追捕，最后更是逼死了胡氏，欠下了笔笔血债，作恶要比孟庆合还多。 即使如此，喜来乐最后还是写药方救了王天和。可见在他心里，医生道德要比个人恩怨高。 项南如果借医术害人，就有违喜来乐的本性。到时候，会影响任务奖励的。谢永强殷鉴不远，项南可不想犯险。 毕竟，他之所以选这个世界，就是看中了喜来乐的医术。如果得不到的话，或者得的有残缺，那他白辛苦一趟了。 阿q一点想，像孟庆合那样的坏蛋，只是稀里糊涂的暴病而死，也实在是有点便宜他。倒不如等治好了格格的病，借王爷的刀来收拾孟庆合。 他勾结官府，欺行霸市，制假贩假，这些罪名一旦确实，罚他抄家问斩都不为过。那才是真的惩恶扬善。 …… 想到这儿，项南叹了口气。 “孟老板，我帮你切下脉，看看我能不能治。”他随后切了一下孟庆合的脉，“哎呀，你这脉象不妥呀，内毒有发作之相。恕我直言，这病我治不了。” 他虽然不能故意治死孟庆合，但是拒绝施治不算违背医德。 “啊？！你不是号称神医嘛。这么点小疮居然都治不了？”孟庆合一听，登时大怒道。 “孟老板，你是开药行的，店里肯定也有大夫。”项南微微一笑道，“如果只是小疮小弊，你在自家店里就能看好了，又何必来找我呢？” “……”孟庆合顿时无言以对。 他的药行的确有好几位医生，他这小疮刚发作时，也的确是先找他们看得。可是他们用了汤剂、丸药、药贴、药膏，内服外用，也毫无效果，因此他才慕名来到一笑堂求医。 因此他知道，他所得的小疮，绝对不是【这么点儿】，而是很厉害，很难治的蛇头疮。 “这就是个小疮嘛，喜郎中，你别说得那么严重，就帮我治了吧。”孟庆合厚着脸皮道。 “孟老板，这可不是小疮。你经营药行，常常接触药。所谓是药三分毒。更别说，你还制假贩假，这假药的毒性更烈。 久而久之，这些药毒就通过你的眼耳口鼻，渗入你的体内，淤在你的脏腑。发于内，形于外，你的手指头上才长这么大毒疮。 所以你这病，看似只是个小疮，但其实根在脏腑，病入膏肓，真的很难治。”项南解释道。 他继承了纪晓岚的口才，又熟知医理，因此说得头头是道，丝丝入扣。孟庆合本来就做贼心虚，因此一下就信了七八成。 不过他嘴上还死硬，“哎，谁制假贩假了呀，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 “呸！”德福正在一旁瞧着，听孟庆合这么说，登时就啐了一口，“你还算正经商人？！你去年卖得假牛黄，害死了三条人命呢。” “你别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孟庆合扯着嗓子道，官府都没有办他，他还怕一个伙计。 “德福，闭嘴~”项南白了他一眼道，跟这种脸皮赛城墙的人斗口，徒劳白费唾沫，“孟老板，请回吧，你这病，我实在无法根治。” “别介，喜郎中，我求求您，我求求您还不成？您怎么也得救我一命呀。”孟庆合一听，立刻趴在桌上，死皮赖脸的道。 “哎，对了，您说不能根治，那就是说，还有治疗的可能？”他忽然又抬起头道。 “法子有是有，就怕你做不到。”项南叹了口气道。 “您说，您说，只要能救我的命，什么法子我都答应。”孟庆合立刻道。 “哎，你该求得不是我，是你自己。”项南摆手道，“我的法子只有一个，别再去药行。” “啊？！那我的生意怎么办？”孟庆合一听，大吃一惊道。 “你体内的药毒已经很深了，你再去药行的话，药毒累积，你的病会更加严重。”项南解释道，“所以你要想活命，起码半年之内，就别再去药行。静心在家调养，这样还能多熬几年。不然的话，怕是不出半年，你就有性命之忧。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了。” 孟庆合脸色数变，不知道该不该信项南。 他要是不去药行守着，只派人打理，属下难免鼠窃狗偷，中饱私囊。他自己就是恶人，自然晓得人性之恶。 可他要是去药行守着，那就只剩半年的命好活。到时候，他一死，家财万贯也带不走。他老婆孩子又还小，都不知将来便宜哪个王八旦。 “哼，一点小疮你都治不了，还枉称神医呢。你不治，我找别人治。”孟庆合随即翻脸骂道，带着狗腿子连升走了。 尽管项南知道他是属狼崽子的，恶习难改，翻脸无情。但是见他刚才还求爷爷告奶奶，恨不能向自己下跪，等自己明确表示治不好他的病时，就立刻翻脸无情，也不禁一愣，心中难免动气。 “这王八旦！”项南忍不住腹诽道。 “嘿，你还没交诊费呢？”德福喊道。 孟庆合却假装没听到，脚都不停，急匆匆的走了。 …… “师父，孟庆合的毒疮真的不好治啊？”德福随后回来，好奇的请教道。 “唉，不好治啊。”项南摆摆手道。 其实孟庆合手上的疮能治，但也不太好治。 医术高明的人，几服药下去，就能药到病除。医术粗鄙的人，几百斤药下去，也未必能管事。 而天下的中医，不夸张的说，高明的少，蒙事的多。就连堂堂的太医王天和，号称医术天下第一，但其实也不过尔尔。 不然慈禧太后也不会几次三番，让喜来乐进宫，替自己、替妃子、替大臣们诊病。 项南故意说不好治，无非是想吓唬孟庆合。到时候，他顾忌性命安危，肯定四处寻医问药，惶惶不可终日。 这样缺德事都会做少一些。 789【命犯小人】 而项南之所以不跟德福说实话，其实还是因为怕德福泄露机关。 德福是《神医喜来乐》中，嘴最碎的一个人，许多祸事都是他惹出来得。 比如他穿着黄马褂四处招摇，白吃白喝，以致连累喜来乐被关入大牢。如果不是田魁、鲁正明、靖王爷等人暗地施救，他爷儿俩就得以欺君之罪，绑往菜市口砍头了。 再比如他因为贪恋靖王府的丫鬟瑞芯，多番阻拦喜来乐回滄州，以至于惹出后面一连串的祸事。更别提多少次口舌招尤，撺掇拱火，惹出的麻烦了。 项南担心把实情告诉了德福，他转回头就大嘴巴一通嚷嚷。到时候，孟庆合知道真相，自己的计划就泡汤了。 而孟庆合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伺机报复，又是一场风波。 …… 话休絮烦，又过了两天，项南正在坐堂诊病。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些乱哄哄。 “死人了~”、“死人了~”随即听到有人喊道。 德福年轻，好奇心重，一听有热闹看，立刻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就带着一队人抬着具【屍体】走了进来。 “师父，你快看呐，这个人快死了。”他一边走一边喊道。 项南起身一看，顿时眼睛一亮，敢情还是熟人。这不就是那中山狼——田魁嘛。 田魁，原是落魄秀才，进京赶考时，因为缺少盘缠，饥饿难耐，因此捡了恶霸孟庆合喂狗的肉来吃。 被孟庆合发现之后，强逼他吃了几碗干饭，结果差点没被撑死。多亏喜来乐救治，才让他化险为夷。 之后，喜来乐还赠给他衣服、银子，送他赶考。后来，还帮他引荐给鲁正明、靖王爷，让他谋了一官半职。 可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却出卖了喜来乐、鲁正明等人，害得喜来乐阖家逃亡……可以说，这就是个伪君子、中山狼。 用句时髦的词来说，他就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心中只有自己，为了自己的利益，一切都可以牺牲。 像这样卖友求荣，猪狗不如之人，项南才懒得救他，死了倒干净。 因此，他装模作样地切了一下脉，又摁了摁田魁的肚子，随后眉头一皱，“他脉象虚浮，腹胀如鼓，坚硬如石，恐有内疾，是临危之相。” “师父，那该怎么治啊？”德福连忙问道。 “没法儿治。”项南直起身来，摇摇头叹息道，“他这病就是饿得。饿了之后，什么都往胃里塞。草根树皮观音土，这些东西不消化，全都淤在胃里面，已经凝成一个了。 再加上他饿了这么多天，气血两亏，油尽灯枯，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喜郎中说得对，我亲眼见过这个人在城外挖草根吃。” “对，我也见过他啃树皮，啃得满嘴都是血~” “哎呀，这样的乞丐一年都不知死多少个，哪里救得过来呀。还是抬去救济所吧。好歹死了还有领炕席。” 乡亲们纷纷说道，都认为项南诊得对。 在那个年月，兵荒马乱，朝廷腐朽，老百姓日子都过得苦，乞丐、流民比比皆是。饿死的、冻死的、病死的，数不胜数，根本救不过来。 人们也都明白，死生有命，不可强求。因此抬起田魁就往外走去。 …… 项南见状，心中暗暗快意。 其实要想救的话，田魁还是能救得。 先用人中白催吐，再用还魂汤续命，最后用血凝霜止住胃部的溃疡，细细调养，三两天就能恢复。 只是为这种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的小人，实在不必费这么大功夫。 而田魁这一被送进救济所，小命基本就玩完了。 那里的人，才不会为他延医施药，细心照料。估计不等他真的咽气儿，就把他拉去乱葬岗埋了。 也好，像他这样的人，就该是这种下场。 …… 可就在此时，一匹高头大马踏踏踏踏冲到门前。 吁！！！ 马上的人抬头看了一下匾额，随即下马，将缰绳拴在门前的树上，走了进来。 一进来，他就注意到被众人抬着的田魁，让他不禁停下了脚步。 项南一看来人，顿时也眉头一皱，心想今天犯太岁，来得都是小人。 这个骑马的人，正是王天和身边的忠狗——卢忠。 卢忠，人如其名，活一世人，只占一个【忠】字。 王天和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哪怕清廷倒台，王天和早不是什么太医，卢忠也依旧守在他身边，尽心尽力。甚至愿意为他一命抵一命，以换取喜来乐救治的机会。真可以说是【愚忠】的典范。 但除了这个【忠】字之外，其他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卢忠是一个都算不上。 滄州闹大瘟疫时，他勾结孟庆合贩卖假药材，害死了无数黎民百姓；他撺掇王天和与喜来乐作对，派人火烧一笑堂，派殺手刺杀喜来乐…… 王天和做得恶中，一半都是由他撺掇、执行的。可以说，他就是王天和手下的一条恶犬，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一见到他，项南就不禁攥起了拳头。 …… “等下~”卢忠看着昏迷不醒的田魁，心中一动，忽然开口道。 乡亲们见他骑着高头大马，又身穿长袍马褂，一看就是个有身份、有来历的人，不禁都停下了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呀？”他开口问道。 “这人是个乞丐，饿倒在路边了。喜郎中刚看过，说他已经没救了，我们正准备抬他去救济所呢。”一个乡亲解释道。 卢忠一愣，随即上前，拿起田魁的手，切了一下脉，随后直起身来，扬声问道，“哪位是喜来乐呀？” 项南迈步上前，“在下就是喜来乐，阁下怎么称呼？” “你就是喜来乐？！”卢忠上下打量了一番项南，眼神充满鄙视，“我还以为你的医术有多高明？敢情这么简单的病，你都治不好呀。害我白跑一趟。” “哎，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德福一听，不乐意道，“我师父说治不好的病，就是治不好。有本事你治呀。” 项南一听，恨不能上去给德福一个嘴巴。 你激这个火干嘛？！卢忠好歹是太医院的医生，根本不给平头百姓治病。可是被你这么一激，他多半就要治田魁。 而田魁的病本就不难治。到时候，他就成了田魁的恩人。王天和有了卢忠，再加上田魁出谋划策，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自己跟他们斗，可就更困难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怎么就收了这么个蠢徒弟！简直气死人！ 790【称称你的斤两】（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好，我就让你们开开眼。”卢忠听得福这么说，顿时冷冷一笑道。 他本就有心救田魁一命。因为当年，他也曾落魄街头，多亏王天和搭救，才让他飞黄腾达。 而田魁虽然蓬头垢面，人事不省，一副叫花子的打扮。但他的肤色白净，清癯俊秀，一看就像个读书人，不是种田的村汉。 卢忠看到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因此偶发善心，想要救他一救。 “给我拿人中白、返魂汤、血凝霜来~”他随即扬声说道。 “师父，这……”德福看向项南道。 “你不是呛火嘛！拿去呀！”项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就这个徒弟，打死都不多。 德福吓了一跳，赶紧进柜台，将人中白、返魂汤、血凝霜取了来。 卢忠随即撬开田魁的牙，把人中白给他喂了进去。 人中白，名字好听，但其实就是人尿的固体沉淀物，具有浓浓的尿骚气。 吃了这么恶心的东西，田魁本能的感到恶心，顿时就剧烈呕吐起来。一时间，一股极其难闻的酸臭味，就充斥了整个一笑堂，闻者无不掩鼻。 “哎呀，他这都吃得什么呀。树皮、草根、观音土！哎呀，真被喜郎中说对了！” “喜郎中真是料事如神呐。一眼就看出他曾吃过什么，果然分毫不差。” 乡亲们边看边议论纷纷道。 …… 田魁呕了半天，恨不能把胃都呕出来。 等他胃里东西都吐干净了，什么都吐不出来之后，卢忠又为他灌了一碗返魂汤吊气。 “呃…呀…”一碗返魂汤下肚，田魁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再看了一眼卢忠，“恩公……是你救得我么？” “哎哟，真活了呀！” “好厉害，喜郎中都说没治的人，居然被他给救活了。” “哎呀，这位是谁呀，好高明的医术。” 乡亲们见田魁居然真被救活了，不禁都对卢忠刮目相看。 德福见师父都治不好的人，居然真的被别人救活了，也不禁惊得愣住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胡素花、贵子、生子等一众一笑堂的人。 “不错，就是我救得你。”卢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面带得色的道。 “不敢问恩公……尊敬大名，我田魁今生今世……不能报答您，来世也要……当牛做马。”他又勉力拱手道。 “你倒还算懂事。”卢忠点点头，赞许的道。 他对王太医百分百忠诚，自然也欣赏对自己忠诚的人。 “你听好了，我是京城太医院正七品太医卢忠。”他随即得意洋洋的宣布道。 “哎哟，敢情人家是太医呀，难怪医术这么高明！” “哎呀，太医的医术，真是名不虚传！” “我听说，太医都是给皇上、太后治病的人呐。哎呀，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乡亲们一听，都议论纷纷道。 “在下…田魁……拜见卢……卢恩公。”田魁一听，都挣扎着想下跪道。 “行了，别勉强了。”卢忠摆手道，“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这有十两银子，先拿去养好身子，回头再到京城找我。” “谢谢恩公、谢谢恩公。”田魁千恩万谢道。 见卢忠居然掏出十两银子给这乞丐，乡亲们面面相觑，也不禁佩服得不得了。 “真不愧是京城来得人！” “真是大善人呐！” “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宅心仁厚，真不愧是太医呀！” 乡亲们都赞不绝口道。 项南听了，却感觉一阵荒谬。 就是他们嘴里的大善人，将来会趁着滄州闹瘟疫，以次充好，用次药假药为他们治病，害得他们家家死人，户户举丧。 …… “行了，把他带下去吧。”卢忠捏着鼻子，挥挥手道。 乡亲们七手八脚，把田魁给扶了下去。 “德福、贵子，把这收拾一下。”项南开口道。 德福、贵子忍住恶心，拿着笤帚，把田魁吐得那些树根草皮观音土都扫进了簸箕里，远远的倒了。 又用清水冲了三遍地，才算弄干净。不过，即使如此，屋里还是弥漫着一股怪味道。 …… “喜郎中，咱们找个地方说话吧。”卢忠看向项南，傲慢的道。 项南点点头，带他来到旁屋。 “不知卢大人造访，有何贵干？”他明知故问道。 “我在京城听鲁大人说起你，说你的医术如何如何高超，还想举荐你到京城，替靖王爷的格格瞧病。”卢忠冷笑道，“所以我的上官王天和王大人特地派我来，称称你的斤两，看看你够不够格到京城去给格格瞧病。 从刚才来看，你的医术还真是不怎么样啊。连那么点小毛病都治不了，更别提格格那样的疑难杂症了。” 原来，鲁正明从滄州回到京城之后，见格格的病还是没有起色，果然就向靖王爷举荐了项南。 而王太医恰好就在跟前，见鲁正明把项南的医术吹得神乎其神，就不免有些担心。害怕项南万一真的医术高超，把格格给瞧好了，害他丢了面子。 再加上孟庆合也跑到京城去，求王太医给他看手上的毒疮。王太医切脉之后，发现他的病症，跟项南所说一样。因此就对项南，隐隐起了戒心。 所以他特地派了卢忠前来，称称项南的斤两，并阻止他进京，为格格瞧病。 而卢忠一来，就遇上了田魁这件事。 项南无法救治的病人，却被他三两下就救活了，这不禁让卢忠起了轻视之心。 “嗐，说句大不敬的话，鲁大人举荐我去给格格瞧病，不过是打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主意。”项南笑道，“治好了是万幸，治不好也在情理之中。” “你倒算是个明白人。”卢忠点了点头道，“那这京城你是去，还是不去啊？” “卢大人，你也看到了，就我这医术，就算去京城，又能怎么样？”项南笑道，“难道我这样的医术，还值得你惦记？”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卢忠冷笑道，“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在滄州这个小地方儿，治不好病，最多挨几句骂。可要是去到京城，去到王府，你治不好病，轻则下狱，重则砍头。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是，谢谢卢大人的好意。”项南拱手道。 791【不能丢穿越客的脸】（为书友康夫与机器猫加更） 卢忠的话刚嘱咐完，就听屋外有人喊道，“喜郎中！喜郎中！” 听声音，却是鲁正明。 “喜郎中，利害关系，我已经给你说明白了。”卢忠冷笑道，“何去何从，你自己多思量。” 说完，起身告辞。 项南送他出去，迎面正遇上鲁正明。 “哟，卢大人，你来做什么？”鲁正明一见卢忠，顿时眉头一皱道。 “鲁大人又是来做什么的？”卢忠不答，反问鲁正明道。 “我奉了王爷的旨意，来请喜先生进京，为格格瞧病的。”鲁正明理直气壮地道。 “他一个江湖郎中，会治什么病呀？”卢忠不屑的道。 “那王太医瞧不好的病，还不能让喜先生试试？”鲁正明压着火驳斥道。 “格格是金枝玉叶的身子，怎么能让一个乡下土郎中折腾着玩呢？”卢忠撇撇嘴，越发鄙夷道。 项南在一旁听着，心中怒火腾腾得烧。 这卢忠也太傲慢了，当着自己的面，都敢这么贬低自己，真是目中无人。 要是殺人不犯法，自己现在就给他来一刀。 “玛德，王八旦！别看现在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项南暗自咬牙道。 “请喜先生为格格看病，那可是王爷的意思。”鲁正明见卢忠三番两次贬低项南，再也按捺不住火气冷声说道，“卢大人，你还敢质疑王爷的旨意不成？” “不敢，不敢。”卢忠脸色微变，连忙摆手道，“我只是担心他医术拙劣，治不好格格的病，徒令王爷失望罢了。” “你们太医院的医术就好么，格格也交给你们治了好几天，不也没什么起色。”鲁正明冷笑道，“你们的医术若真高明，就不用我四处奔波了。” “哼！人的生死，自有定数。黄泉路上无老少，就算扁鹊、华佗，也有治不好的绝症。”卢忠驳斥道。 “照你这么说，格格就只能等死了？”鲁正明怒道。 “我可没那么说。”卢忠笑了笑道，“不过，我们王太医都治不好的病，我想天下间不会有第二个人能治。告辞！” 说完，他哈哈一笑，迈不出去。 “卢大人，慢走不送！”项南喊了一嗓子。 …… “喜先生，我的来意刚才都已经说了。”等卢忠走后，鲁正明看向项南道，“你就随我动身吧。” “鲁大人，我还是不去了吧。”项南苦笑一声道，“你看，我都还没去京城呢。人家就又是威胁，又是阻挠。我要是真去了，怕是小命儿都搭里头了。” “哎，喜先生，你不用怕。到了京城，有王爷庇护你，还怕谁找麻烦么？”鲁正明连忙劝道，“靖王爷可是皇上最器重的人，而卢忠不过是个七品官。王爷碾死他，就像碾死个臭虫。” 项南笑了笑。 所谓的光绪皇帝，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他四岁登基之后，由慈禧、慈安两位太后垂帘听政，把持大权。 光绪七年，慈安去世之后，大权就由慈禧一人掌控。等光绪十八岁亲政时，慈禧已独揽大权七年之久，朝廷上下都是她的人马。 光绪皇帝名为皇帝，其实早就被架空了，手里一点实权都没有。也因此，说被慈禧幽禁就幽禁，说被毒殺就毒殺，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鲁正明这番话，哄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还可以，骗他这样的穿越客，真的是贻笑大方。 不过，项南虽然心中不屑，脸上却是一脸钦佩。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怕了。”他笑道。 他本就有意借靖王爷之力，达成迎娶赛西施的心愿。顺便借他之手，惩治药霸孟庆合、太医王天和、卢忠、中山狼田魁等人。 所以明知鲁正明说话有水分，依然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哎，这就对了，有王爷在，你自然不必害怕。”鲁正明点头笑道，“而且，等你治好了格格的病，王爷还会重重有赏。到时候，喜先生就可以名扬京城，成为众望所归的名医、圣手。” “谢鲁大人吉言。”项南躬身笑道。 心里却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一出名，王天和那老小子肯定不舒服。到时候，一定憋着法想害死自己。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不用怕他。 自己继承了拉杰什的智商、纪晓岚的才学、陈孝正的严谨、刘峰的军事技能……再加上靖王爷的权势，要还斗不过王天和，那不是太丢穿越客的脸了。 …… 项南答应鲁正明的请求后，随即就准备启程前往京城。 “老头子，你不是说不去的么？”胡素花担心的道，“你看你都还没去呢，人家太医院就派人来了，又是威胁又是规劝的。你要是真去了，那不等于进了龙潭虎穴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要该死，坐在家里，都可能被陨石砸死。人要不该死，进龙潭虎穴，也能毫发无伤。”项南摆手道，“我之前找人算过，我就不是短命之人，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了。好好在家守着，等着我来接你。” “那你可真要当心点呀。”胡素华抹着眼泪道，万分不舍。 “放心吧。”项南点点头。 “那我去帮你准备些衣服、干粮。”胡素花点点头，“玉儿，快来帮我。” …… 临行之前，最后一餐饭，是在对门食为天吃得。 胡素花本来不想项南去她那儿吃饭，不过转念一想，项南这次去京城，都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这顿饭跟送行饭也差不多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阻拦了。 赛西施见到项南，自然高兴。不过见到鲁正明，却是脸色一白。 她清楚鲁正明作为王爷府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滄州这小地方，更不会无缘无故请项南吃饭。 这次，肯定又是邀请他去京城给格格瞧病。 可这件事，她之前就劝过项南，绝对不能去的。 治不好，王爷怪罪；治好了，太医怪罪。左右都得罪人，最后都落不了好。 “这个死人，怎么就不听劝呢？”她心中着急道。 因此原本看到项南，是很喜悦的。这会儿，却不住的用白眼儿瞪他。 792【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 二楼落座，点菜之后，项南又借口方便，来到厨房。 “鲁大人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又想请你去京城，给那个什么格格看病？”赛西施见到他，立刻担心地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你猜得还真准，果然冰雪聪明。” “那你答应了没？”赛西施连忙又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 “哎呀，你是真不知死么？”赛西施伸出纤纤素手，一指戳到项南脑门道，“我那天都怎么跟你说的，京城你不能去呀……” “道理我都懂，可胳膊拧不过大蹆啊！”项南叹了口气道，“鲁大人这次是带着王爷的旨意来得。我要是不去，那就是抗旨不遵，可是要蹲大狱的。” 赛西施听他这么说，也不禁无言以对。 的确，对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来说，即便是七品县太爷，都算是了不得的大官了。就更别说王爷了。人家要一发火，自家小命准玩完。 “再者说，只有王爷才能做主把你嫁给我。我要是不搏一搏，怎么能把你娶回家？”项南又笑道。 “哎呀，你这个人，总是没正经。”赛西施一听，顿时又羞又臊，大发娇嗔道，“人家还替你担心呢，你却只顾着说笑。” “好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会小心的。”项南点了点头。 “嗯，一定要小心。”赛西施多情的看着项南，殷殷嘱咐道。 …… 吃完饭后，鲁正明就带着项南、德福一起上路，直奔京城。 项南虽然不喜欢德福多嘴多舌，招惹是非，但其实也知道，这个徒弟千不好、万不好，但忠心是有的，孝顺是有的。 剧中，他虽然惹了不少祸事，但却也做了不少好事，不能一概而论。 “儿啊，咱们这次去京城，给格格瞧病，万事都得小心。”项南在车上嘱咐道，“记住，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不做，记得了么？” “那师父，什么是该说的话，什么是不该说的话，什么是该做的事，什么是不该做的事呢？”德福嘿嘿一笑问道。 “你就记住一条，师父让你开口说话，你再开口说话。师父没让你开口说话，你就把嘴给我闭严了。否则说一句，打一记耳光。”项南嘱咐道，“师父让你做得事，你再去做。没让你做的事，坚决不许做。否则做一件，打一记手板。都记住了么？” 他之前看过一部纪录片，讲得是东北采参人进山采参的事。采参的规矩很大，其中有一条，项南记得特别清楚。 那就是除见到山参之外，其他时候，采参人一律不能出声。制定这条规矩，就是防止分神。 而一旦犯了这条规矩，谁就往自己的背篓里装石头。石头沉重难背，犯几次，人就记住教训，再不会乱说话了。 德福就是喜来乐、胡素花自小当儿子养，所以宠得有点轻佻浮躁，不像其他学徒那般规矩。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惹了不少的麻烦。 所以项南特地想了这个办法治他，就不信扳不正他这身臭毛病。 “师父，太狠了吧？”德福吓了一跳，惊讶地道。 动不动就打耳光、打手板，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呀。 “儿啊，京城是什么地方？达官显宦、名流士绅汇聚之地，随便一个挑挑的、担担的、卖菜的、卖饭的，都可能背后有人，是你惹不起的。 你说话不小心点，做事不谨慎点，随时可能得罪人。到时候，人家收拾你，可就不像师父这么厚道了。”项南解释道，“所以我先把你打明白了，免得你出去得罪了旁人。” “师父，您说的也太夸张了吧？”德福明显不信道。 “鲁大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项南探出头来，问马上的鲁正明道。 “对，京城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德福啊，你是该小心些。”鲁正明点点头道。 这次他们师徒到王府给格格治病，说话、行事的确应该小心谨慎。否则，犯了忌讳、触了霉头，惹得王爷、福晋不高兴，到时候还真有些麻烦。 “要是这样，那我不去了。”德福一听，顿时苦了一张脸。 他本来还以为跟着师父进京给格格瞧病，是多么大的好事呢。因此刚来的时候，还兴高采烈地。没想到，居然这么危险。早知这样，他就不该来。 “那你就下去吧，自己走回滄州。”项南点点头道。 “……”德福顿时愣住了。 他们坐车走了大半天，现在都快到霸州了，距离滄州足有二百里地。这要是走回去，非得累瘫了不可。 再说，他也不是真想回去。他不过是撒个娇，好让项南让着他点。毕竟京城那么繁华的地方，他是第一次去，满怀着好奇心，怎么舍得半路回去。 “不下车，就给我老实听话。”项南随即道，“儿啊，你今年都十七了，过了年你都能娶媳妇儿了。 师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出师了。你呀，到现在还是学徒，你知道差在哪里么？” “差哪儿了？”德福好奇地问道。 “就是差在你的性子不稳当。遇事毛毛躁躁，没个定性，师父怎么放心让你出师？”项南瞪了他一眼道，“这次去京城，你好好看着，好好学着，开开眼界，涨涨见闻。你要是做得好，师父就答应你出师。” “真的？！”德福一听，开心的道。 出师之后，他就可以独当一面，人称张郎中了！ 而且，独当一面后，工钱也可以涨了。再干几年，甚至还可以自己开药铺，自己赚钱自己花。真是想想都美。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项南点头道。 “哼，您还少骗我了呀？”德福嘴一扁道。 喜来乐之前可没少骗他的钱去对门吃红烧狮子头，后来还不出账，还拿媳妇儿胡素花的珍珠美颜膏给他抵债。 “行了，这次保证不骗你就是了。”项南尴尬的笑了笑道，心想难怪德福不着调，敢情喜来乐这师父当得，也够没谱儿得。 “那您发誓。”德福要求道。 “我发誓，我要是食言，我天打五雷轰，行了吧？”项南举手发誓道。 “这还差不多。”德福嘿嘿笑道。 “臭小子，敢让你师父发誓，反了你了~”项南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 793【一入侯门深似海】（为书友白大糖加更） 因为着急给格格治病，因此一路上都没敢歇。 第二天中午，鲁正明、项南、德福就来到了京城。 “哎呀，这里就是燕京城呀，可真热闹呀！”德福掀开车帘，看着高大的城门楼子，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的行人，以及大街两边鳞次栉比的商铺……不禁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这还只是外城，进了内城，会更热闹。”鲁正明笑道，“喜郎中，怎么样，够繁华吧？” 项南微微一笑。 实话说，在他看来，这繁华的燕京城，怕是还比不上老家小县城。 不过能看到十八世纪末的燕京城，倒也难得，让他也算开了眼界。 穿过崇文门，来到内城。 果然，内城比外城还热闹，真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德福觉着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这繁华盛景，都快看不过来了。 “师父您看……师父您瞧……”他不时吱哇乱叫道。 “德福，师父路上怎么跟你说的？多看多学少说话~”项南稳坐在车厢内，冷冷的向德福道，“等下咱们就到靖王府了。你再这么大呼小叫的，显得咱们没见过世面似的，多丢人。” “是，师父。”德福一听，连忙把头缩回来，乖乖坐好。 “记住，等下进了靖王府，师父不让你说话，绝对不许开口。师父做什么，你再做什么，别乱摸乱碰。”项南又叮嘱道，“不然，师父回头可要罚。” “是，师父。”德福连忙点头道。 …… 说着话，马车已经来到靖王府。 就见靖王府果然气派，不提房子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多么壮丽辉煌。 单看这府前一排排的护卫，站得笔管条直，挎着腰刀，就知道排场不小。 “喜郎中，请！”鲁正明笑道，当先引路。 项南、德福紧随其后。 穿过约莫三进院子，才被引入一间花厅。 沿途也是带刀侍卫把守，十分森严，吓得德福都不敢四处乱看。 “喜郎中，你们先在这等会儿，我这就去请王爷过来。”鲁正明又道。 项南点点头，“有劳鲁大人。”随即坐了下来。 “师父……”德福好奇的打量着这房间，但觉满眼都是金碧辉煌，宝光四射，让他忍不住开口道。 “闭嘴，坐下！”项南阖上眼睛，冷冷的道。 德福嘴一扁，只好挨着项南坐了下来，不过眼睛还是四处乱看，感觉这屋里陈设装潢，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好看的不得了。 …… 就在此时，就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德福循声一看，顿时就是一呆。 就见一位穿着绫罗绸缎、配着珠环玉翠，美得如同画一般的姑娘，正盈盈笑着走了过来。 “二位请用茶~”她轻声笑道，说话声音就像黄莺儿一般好听，随即低头退了下去。 德福整个人都看傻了，感觉自己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美人。 恍惚间，他伸手去端茶碗，却一下子将茶碗倾倒。热茶全倒在手上，让他疼得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项南一伸手，将茶碗盖接住，随即瞪了德福一眼，“瞧你那点出息。好好地青花官窑，摔了就可惜了。” 说罢，他把茶碗盖扣好，然后端起自己的茶碗，揭开盖抿了抿茶叶，随即轻轻地吮了一口。 茶香四溢，入口回甘，是上等的碧螺春茶。 “学着点，这才叫品茶~”项南将茶碗放回原位道。 德福点了点头，正要学，就在这时，刚刚那位姑娘又走了进来，“二位怎么了？” “噢，我徒弟没见过世面，把茶水给碰翻了。劳烦姑娘再给他续上一杯。”项南笑道。 “哎，好的。”姑娘点点头，过来端茶杯。 这么一躬身，居然晃了一下，把德福吓了一跳。 等姑娘走后，他还痴痴地望着。 “儿啊，瞧什么呢？”项南笑道，“没见过姑娘是吧？” “哎呀，您总把我往歪处想。”德福顿时尴尬不已，“我是觉得那姑娘气色不对，手老哆嗦，肯定是有病。您看……” “师父也看出来了，别急，有的是时间给她调治。”项南摆手道，“你先稳当当的坐好了。” 德福无奈，只好又坐下来。 …… 片刻之后，就听脚步声响。 循声望去，就见大队人马簇拥着一男一女两位贵人而来。 那两位贵人都是穿着满绣的绫罗，周身上下都佩戴着珠环玉器，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悦耳清扬，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 项南清楚，这一男一女，正是靖王爷、靖王妃。 当下，他一拉德福，上前几步跪倒，“草民喜来乐，拜见靖王爷，拜见靖王妃，祝二位万福金安！” “起来吧。”靖王爷点点头，“你就是喜来乐？！” “是，草民就是喜来乐。”项南起身施礼道，“这是我徒儿德福。” “嗯，事不宜迟，快去给格格瞧病吧。”靖王爷点点头道。 “且慢，王爷！”这时，王爷身后走出一人。 此人约莫半百年纪，穿得也是极其贵气。衣服也都是满绣的，帽子上镶得红宝石，足有鸽卵那么大。 项南认识，他就是太医院掌院王天和。 “格格是金枝玉叶，身娇肉贵，怎么能随便让这些乡野郎中瞧看。”他出声阻拦道。 “王太医，你们太医院治不好格格，还不许别人伸把手么？”鲁正明也走出来驳斥道。 “我可没那么说。不过就算要伸手，也得先称称斤两吧。”王天和冷声道，“不然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给格格看病，那王府的尊严何在，体面何在，规矩何在？” “是啊，王爷。这喜来乐的医术，我和王太医都试过，可以说是非常拙劣。”卢忠也迈出一步道，“他连腹鼓、蛇头疮都治不了，更别说格格的疑难杂症了。” 王天和冷笑着点了点头。 前些天，孟庆合来京城请他治蛇头疮，在他施药之后，孟庆合的疮毒已经大大减轻。而田魁的肚鼓之症，也被卢忠轻松治愈。 而这两种病，之前可都是被项南判为无救的。因此他对项南的医术水平，一百个瞧不上。 “王爷，喜郎中的医术，我是亲眼见识过的。”鲁正明上前劝道，“王爷，就让他试试吧。” 794【奇病奇治】（为书友樱井曦加更） “喜来乐，怎么样，你有把握么？”靖王爷随即问项南道。 “王爷，您总得先让我看完病人，了解了她的病情，再看她用过何药，才能判断有没有把握呀。”项南躬身道。 “王爷，喜郎中说得对呀。”鲁正明赞同道。 靖王爷微微颔首，也觉得他说得对。 “王爷，反正太医院都没辙了，不如就让喜郎中试试。”靖王妃也道，“事到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吧。” 靖王爷点了点头，“喜来乐，你就去试试吧。” “王爷，他就是一个蒙事的乡野郎中。”王天和一见，厉声驳斥道，“您让他给格格瞧病，那不是玷污了格格么？” “是啊，王爷，他就是个江湖骗子，根本治不了格格的病，纯粹瞎耽误功夫儿。”卢忠也撇撇嘴道。 “你们怎么这么说话，我师父是有真本事的。”德福见他们如此诋毁项南，忍不住开口道，“在我们滄州，人人都称他是【神医】。” “他要是【神医】，那我就是扁鹊再世了。”王天和冷笑道，“王爷，他要是真能救活格格，您就把我双眼抠下来，当泡儿踩！” “行，我记下了。”靖王爷咬着牙，点了点头道。 依王天和的意思，格格就是死定了。这让他听了，心里如何能舒服。 …… 随即，一行人就来到了格格的闺房。 但见屋里的陈设很是富贵，名人字画、古玩珍宝、三尺高的穿衣镜、一尺高的广座钟……不说其他，单是那张檀香木的拔步床，没有个几千两银子，都根本买不下来。 项南顾不上欣赏屋里的文玩字画，快走两步来到格格床前。 就见她躺在床上，紧闭双目，昏迷不醒。 项南先探了一下鼻息，又切了一下她的脉搏。随后站起身来，“敢问王太医，你给格格开过什么药啊？” 王天和一听，面色一冷。 他想不到，项南居然还真敢给格格治病，而且居然还敢跟自己要药方。 要知道，这一行的规矩是施药不施方。医生只给病人开药，但不会告诉他药方。 一来，病人没有药方，要抓药只能再回来找医生，这样就能够拢到主顾；二来，也能防止同行偷师，把自己的独家秘方窃走。 王天和作为太医院掌院，自诩医术天下第一。他的药方多是祖传的，视之如珍宝，自然不肯轻易示人。 也因此，见项南居然敢问他要药方，他自然很不乐意。 “王太医……”靖王爷见他不配合，顿时不悦的道。 王天和知道靖王爷现在得宠，太后、皇上都倚重他，得罪了他，对自己真没有好处。也只好给卢忠打了个眼色。 卢忠随即从怀中取出了一沓药方。 项南接过，仔细的翻阅了一遍。 “喜郎中，如何，格格有救么？”靖王爷着急地问道。 “那就看格格的造化了。”项南点了点头，“王爷，格格现在是否已经口禁？” “不错，牙关紧咬，水、米、药皆灌不进去。”靖王爷点头道。 “要是格格能吃药，还用得着找你么？”王天和在一旁冷冷的道。 “喜郎中，你还能治么？”靖王妃擦了眼泪道。 “王妃莫急，在下能治。”项南点了点头。 “能治？！”王天和吃了一惊。 “你说真的？！”靖王爷也惊讶的看向项南道。 项南点了点头，“王爷，《旧唐书·方技传》记载，南朝陈国柳太后病风不能言，脉沉难对，口噤不能服药。太医许胤宗以黄芪、防风煮数十斛，置床下，气如雾，熏薄之，是夕语。此即为熏蒸疗法。” 众人一听，全部大惊。 “这柳太后的病跟格格的病简直一模一样呀。”靖王爷立刻道，“好，好，即是史书记载的，想必是真的，快快一试。” “太好了，没想到真的还有救！”靖王妃一听，更是欢喜道。 王天和、卢忠却是惊得目瞪口呆。 想不到这样一个乡野郎中，居然还知道这种奇方妙法。如果格格真被他鼓捣醒了，那他们可真是太丢脸了。 …… 随即，十几盆黄芪、防风就被送入了格格的闺房。 十几个炭炉也都点上了，把药材煮得咕嘟咕嘟，直冒水蒸气。 四周围的窗户全部关上了，密不透风。一时间里，房间里水汽弥漫，药味呛人。 “好，男人都出去。丫鬟们都留下，用力扇扇子，火越旺越好，水汽越多越好~”项南指挥道，随即领着大伙儿退了出去。 “喜郎中，你有多大的把握？”靖王爷关心的问道。 “回禀王爷，依在下看，格格不是命短福薄之人，因此有七八成的把握。”项南点头道。 “好，格格要是真被你救活了，本王重重有赏。”靖王爷一听，高兴地道。 之前让王太医治，他连一成把握都没有。项南却说有七八成把握，让他顿时老怀大慰。 “谢王爷！不过不必了，救死扶伤，是我们行医的本分。”项南摆摆手笑道，“何必重赏。” “你倒老实。”靖王爷笑着点点头。 对不贪功，不倨傲，不求赏的项南，很是满意。 王天和、卢忠在一旁看着，却是格外的眼气。 格格要是真被这个乡下土郎中救醒了，那他们这些太医可就光屁股推磨——转圈丢人。 …… 不同于剧中，喜来乐给格格治病时，没有透露治法的根由，使得王爷对他很不信任，以致误信了王天和的谗言，还把喜来乐、德福两师徒收拾一顿。 这次项南直接说明治法根由，打消了王爷的疑虑，因此王爷对他们师徒很信任。知道格格短时间内不会苏醒，还特地给他们师徒安排饮食，安排住处，让他们先吃饭休息。 “王爷，多谢您的厚爱。”项南摆摆手道，“不过，治好格格才是正事。我们师徒就在这守着，有变化也能及时照应。” 他担心王天和为了阻止自己救醒格格，有可能暗下黑手，所以必须得在楼下守着，以防王天和狗急跳墙。 “好。”靖王爷见他如此负责，自然高兴。 王太医见状，越发咬牙切齿。 正如项南所担心的，他还真想暗下殺手，害死格格。 如此一来，既保全了他的名声，也让项南背了黑锅。 可是项南不走，就在这里守着。众目睽睽之下，他实在无处下手，不禁郁闷不已。 795【格格醒了】 等啊等啊等啊等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从白天等到日落，从傍晚等到二更。 期间，管家多次进言，劝王爷、王妃用膳，但两人都拒绝了。 女儿一时不醒，他们哪有心思吃饭。 其他人即便饿得前胸贴后背，但王爷、王妃都未进食，他们自然也不敢说饿。 只有德福没心没肺，拿着王府的糕点，一个劲儿的猛塞。 惹得王天和、卢忠净拿白眼儿瞅他。 “师父，您尝尝，味道可好了~”他还抓了一把糕点，递到项南跟前道。 “行了，垫补垫补得了，别跟没吃过饭似的，让人笑话。”项南瞪了他一眼道。 “哎，不妨事，不妨事。”靖王爷摆摆手笑道，“小师傅要是喜欢吃，我吩咐厨房再做就是。” 德福这么大吃二喝，在他看来，反倒是有信心的表现。不然的话，心里没底，早吓得没胃口了，哪还能这么放松。 …… 眼看二更天都快过了，大家都等得焦躁难耐。 “喜郎中，这么半天了，格格都还没醒，你这办法到底行不行呀？”卢忠见状，趁机下蛆道。 “这是古书上记载的方子，难道还会有错么？”鲁正明见他质疑喜来乐的医术，立刻起身反驳道。 “鲁大人有所不知，古方未必都是有效的。否则我们都不用学医了，直接照古方抓药就行了。”王天和摆手道，“医经有云，药不执方，合宜而用。依我看，喜来乐不过是知道几个古方，所以才跑王府蒙事来了。” “你怎么这么说我师父，我师父是有真本事的，你才是蒙事的。”德福一听，立刻替师父抱打不平道。 “大胆！”卢忠呵斥道，“你敢这么说太医，你不想活了是么？” “喜来乐，你徒弟说你是有真本事的。”王天和冷笑道，“可是据我所知，腹鼓、蛇头疮那样的小病，你可是都治不了呢。” “真有此事？”靖王爷眉头一皱，冷声向项南问道。 他等了都快八个小时了，到现在女儿还没有动静，让他怎么能不担心呢。也因此，对项南的信心也有所削弱。 项南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王爷还真是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也难怪日后被袁世凯蒙蔽，导致变法失败。 “王爷，确有此事。”项南点了点头。 虽然没治好孟庆合、田魁的病，使自己神医之名有所污损，但项南却并不后悔。那两个坏人，就不该被治。 靖王爷见真有此事，不禁对项南的医术，越发怀疑起来。 “喜来乐，既然你曾说过，治好格格的病，有七八成的把握。那你倒是说说，格格什么时候才能醒？”王天和见王爷面色不豫，知道他对项南有了怀疑，也赶忙下蛆道，“总不能让大家伙儿这么点灯费蜡，海枯石烂的等下去吧。” “王太医，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病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尤其格格得的是风症，更需要时间调理。”项南躬身道。 “巧言舌辩！”王天和冷斥道，“那你说，最后要治不好格格该怎么办？你可别忘了，格格千金之躯，可都因你宽衣解带了。传出去，可好说不好听呐。” “王爷，三更天，格格要是还不醒，我喜来乐人头献上，为格格抵命。”项南躬身说道。 “好，王爷，您可听清楚了，这可不是我逼他。”王天和笑着看向靖王爷道。 “那你也没有治好格格，你是不是也该殺头呀？”德福驳斥道。 “放肆！”卢忠一指德福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跟王太医这么说话！” “够了！”王爷一拍桌子道，“三更天，格格要是还不醒，就把喜来乐师徒绑送法办。” “啊？！”德福吓了一跳，差点软在地上。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眼看着到已经到了三更天，这时，之前给项南师徒送茶的美貌丫鬟，满头大汗的从格格闺房跑了出来。 “瑞芯，怎么样了？”王妃连忙问道。 王爷也是一脸焦急，巴望着瑞芯，等待着她的好消息。 “格格……格格……还是没醒。”瑞芯喘着气道。 “唉！！！”王妃一听，不禁长叹一声。 “王爷，这可已经到三更天了，格格还没醒。喜来乐的医术究竟如何，我想就不用我再说了吧。”王天和趁机下蛆道。 “来啊！把喜来乐师徒给我抓起来！”靖王爷脸色一黑，沉声说道。 一声令下，当时侍卫们就一拥而上，将项南、德福师徒抹肩头拢二臂，捆了起来。 “王爷，三更天还未过，还是再给喜郎中一点时间吧。”鲁正明见状，连忙上前劝道。 他是志诚君子，感念项南的救命之恩，自然不希望他被冤枉。 “鲁大人，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嘛，他就是个蒙事的江湖骗子。”王天和冷笑道，“误打误撞，才把你的枪伤治好了，你还真以为他有多高明的医术。” “就是。给点金创药，就敢说包治百病。那是天桥撂地儿，打把势卖大力丸的江湖骗子常用的招数儿。”卢忠附和道，“鲁大人，你出身富贵，常在庙堂行走，哪见过这种江湖勾当。” “不会，我相信喜郎中不会骗我。”鲁正明坚持道。 他是亲眼见识过项南的医术的，跟那些江湖骗子根本是两码事。 “哎呀，正明，你先退下吧。”靖王爷一摆手道，却是信了王天和、卢忠的谗言。 鲁正明无奈，转头看向项南，“喜先生，我真是对不起你。本想着让你扬名立万的，没想到反而是害了你。” “鲁大人不必多言，好心办坏事的，从来不止你一个。”项南摇头道。 说完，侍卫一摁项南的头，就要把他押走。 “我说什么来着，这要是个乡下土郎中，也能治好格格的病，那可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王天和冷言冷语道。 “没错儿。这要是兔子能驾辕，那还养大骡子大马干什么？”卢忠也在一旁凑趣儿道。 话刚说完，就在这时候，格格的闺房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叫，“格格醒了~” 796【世态炎凉】 这一嗓子，顿时令在场众人都惊住了，继而欢喜不已。 “哎哟，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恭喜福晋、贺喜福晋！” “哎呀，神医，真是神医呀！” “格格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命不该绝呀！” 众人围着靖王爷、靖王爷一通祝贺道。 “阿弥陀佛，我的儿，你终于醒了。”靖王妃双手合十念佛，长出了一口气道。 “哈哈哈哈……”靖王爷也是满面喜容，笑逐颜开。宝贝女儿终于醒了，让他真是老怀畅慰。 “王爷、王爷，您先别急着高兴啊。喜郎中师徒还被绑着呢~”鲁正明赶紧提醒道。 “对、对、对，快快松绑，快快松绑！”靖王爷这才醒过神来，一连声的吩咐道。 项南、德福这才被松开，随后被众人推举着，来到靖王爷跟前。 “神医，神医呀！”靖王爷拱手笑道，“刚刚多有冒犯，恕罪恕罪！” 项南苦笑一声。 心中暗想，靖王爷这棵大树还真不牢靠。不说他主张变法，早晚会被慈禧太后冷落。单说他这耳软心活、偏听偏信的性格，就不足以托付大事。 “王爷不必如此。亲子连心，您忧虑格格的病情，一时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项南摆手笑道。 虽然知道他这种医闹的行为不对，但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项南对他还有事相求。因此就算委屈，也只能先忍下。 果然，靖王爷听他这么说，更高兴了，觉得这项南还真会说话。 “王爷，格格虽然醒了，但毕竟卧床多日，水米未进，气血肯定损伤。我再给开点温补的方子，助格格早日恢复。” “好，好，有劳喜先生。”靖王爷拱手笑道。 “神医呀，神医呀，喜郎中真是华佗再世呀！” “这样的疑难杂症都能治，喜郎中不愧是杏林圣手。” “喜郎中，神医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一干人等此时也都围过来，对着项南一通猛吹道，奉承话就像不要钱似的。 项南见状，越发看清世态炎凉四个字。 刚刚自己被绑时，除鲁正明之外，何曾有人为自己说过半句话。 现在王爷肯定了自己的医术，这帮人顿时就都围拢了过来。 真是应了那句俗话，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 跟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众人不同，王天和、卢忠却是呆如木鸡，一脸尴尬。 刚还说嘴，这就打嘴了，而且还是当场打嘴，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因此，他俩都不敢久待。趁着大家都在庆祝，都没留意的功夫儿，赶紧溜之大吉了。 …… 项南随后给格格再度诊脉，重新开了方子滋补，“王爷，格格再服我几幅药，就当无事。” “好，非常好。”靖王爷点点头，随即大声吩咐道，“来啊，大排筵宴，我要好好招待喜先生。” “王爷，不急着庆祝。”项南摆手笑道，“我跟徒儿都两天没休息了，现在就想睡个觉。” “对、对，是我大意了。”靖王爷一拍脑门道，“来啊，赶紧安排喜郎中师徒就寝。” 丫鬟瑞芯随即带着项南、德福师徒来到客房休息。 “两位就在这里休息吧，有什么事至关吩咐就行。”瑞芯微笑着道，“你们治好了格格的病，也就是我的大恩人。” “多谢姑娘。”项南点了点头，偷偷向德福道，“你不是说想给人瞧病嘛，还不上~” 德福一听，赶紧上前，“瑞芯姑娘，你最近是不是老眼花、头晕、身上没劲呐？” “可不是嘛。”瑞芯惊讶道，“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日子，为格格的病忙里忙外，怕是累着了。” “哎，你这可不是累得。”德福摆摆手笑道，“你这是有病在身，体虚肾亏，要瞧妇科。” “啊？！”瑞芯一听，顿时尴尬的脸一红。 “德福，慎言。”项南起身道，“姑娘，来，我给你号下脉。” 瑞芯听话，将手伸了过去。 项南切脉之后，徐徐说道，“姑娘，你有夙疾，天葵当至不至，一则肾亏，二则血虚。大黄庶虫丸，可以治你的病。德福，开箱取药。” “是，师父。”德福立刻打开药箱，将大黄庶虫丸取出。 “姑娘，切记，别沾冷水，忌吃生冷，别把身子糟蹋坏了。”项南将丸药递给她道。 “我们做下人的，只管尽心照顾主子，那还顾得上自己的身子。”瑞芯叹息道，“而且，我也知道自己身子有病，只是想治也治不起呀。” 说着，她就要把药丸送还给项南。 “哎，收下。”德福连忙推辞道，“我师父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包给你治好，分文不取。是吧，师父？” “对，姑娘，你就放心把药吃了吧。”项南点点头道。 “那……我该怎么谢您呢？”瑞芯不好意思道。 项南瞅了一眼德福，“我这徒弟第一次来京城，要是有时间的话，你带他多逛逛也就是了。” 瑞芯一愣，脸一红，点了点头。 德福一听，更是喜不自胜。 …… “师父，咱们这次可发了呀。”德福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兴奋地说道，“咱们把格格的病给治好了，王爷一定会好好赏赐咱。” “依我看，是祸事到了。”项南却是叹了口气道。 “师父，您怎么这么说呀？”德福一听，不解的问道。 “咱们没治好格格的病，最多被当成江湖骗子，挨上几板子，撵回滄州也就是了。”项南解释道，“可是咱们治好了格格的病，那可就把王太医给得罪了。 你刚才也看到了，他和狗腿子卢忠，是如何踩低咱们爷们儿的，就恨不能把咱们力斩当场。你说，咱们真的治好了格格，他们还能饶得了咱们？” “那怎么的，咱们有王爷撑腰，王爷能让他们胡作非为么？”德福一听，立刻想当然的道。 “王爷又如何，你以为王爷只看顾咱爷儿俩？王爷那可是大忙人，日理万机，操劳国事，顾得上咱爷儿俩么？”项南撇撇嘴道，“再者说，人家要害你，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害。没听过那句话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孙悟空那么厉害，唐僧还得过八十一难呢，更何况一个王爷。” 797【高筑墙、广积粮】 “那这大清國就没王法了么？”德福又道。 “王法？！大清國要有王法，像孟庆合那样的恶霸，早就被抓起来了。”项南撇撇嘴道，“你可知道，王太医是五品官，比县太爷官还大。人家要收拾咱们，还不跟碾死个臭虫一样。” “那咋办呢，师父？”德福听完项南的话，也有点被吓到了，连忙问道。 “谨言慎行，明哲保身。”项南提醒道。 剧中，喜来乐为了防止王天和嫉恨，一味装孙子，躲避忍让，但即使如此，王天和还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哪怕是他已经逃回滄州，都派卢忠穷追不舍，甚至派殺手进行暗殺。 由此可见，一味忍让，是绝对行不通的。 但是一味硬顶也不行。王天和是太医院掌院，五品官衔，更是太后跟前的宠臣，有权有势。 项南即便有靖王爷撑腰，也是很难与王天和硬扛。 更何况，靖王爷也不会全力撑他。对他这样的上位者而言，喜来乐不过是工具而已。合用就用，不合用就扔，坏了也不心疼。 所以他明知太后恨珍妃，还力荐喜来乐为她诊病，丝毫没有顾忌他的安危。 因此项南要走得路，就是谨言慎行，明哲保身。 不掺和变法的事情，尽量远离这些是非。寻找可依靠的力量，积极备战，抓住机会痛下杀手。 恰如当年的朱元璋，高筑墙、广积粮。 “噢。”德福应了一声。 …… 转过天来，靖王爷大排筵宴，答谢项南、德福师徒。 “哎呀，王爷，您真是福泽深厚，才能遇上一位神医呀！” “王爷洪福齐天，才能遇难成祥，药到病除！” “王爷是国之柱石，劳苦功高，上苍都不忍亏薄你。” 众宾客围着靖王爷一通猛夸道，喜得他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王爷，就请那位滄州来得神医出来，跟我们见见面吧。” “对呀，怎么还不见那位喜神医呢？” “快请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吧。” 宾客们齐声说道。 “这就来，这就来~”靖王爷笑道，“来，把喜郎中师徒请进来。” 话音刚落，喜来乐、德福师徒二人，就在鲁正明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堂。 “诸位，诸位，我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来自滄州的喜来乐，喜神医！小女就是被他治好的。”靖王爷笑着引荐道。 “喜神医好本事~想不到滄州小城，居然出了您这么一位人才！”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呐！想不到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居然被您给治好了，了不起！” “没想到小小的滄州府，居然能出您这样的人才，真是草窝里飞出了金凤凰呀！” 宾客们围上前来，奉承话一车一车的送，几乎都把项南师徒二人给淹了。 “谢谢诸位，谢谢诸位捧场。”项南拱手笑道。 “好了，大家都入席吧。”靖王爷笑着招呼道。 …… “喜神医，格格的病，太医都治不好。但您却能药到病除，其中必有奥妙，不知能否透露一二啊？”大家落座之后，有人凑趣的问道。 大家也都好奇的看了过来，“是啊，喜神医，讲讲吧。” “所谓法无定法，治无不治。病无常形，医无常方，药无常品，奥妙就在一个【活】字。”项南笑道，“药是死的，人是活的。学医者需活学活用，随机应变，方能得神医之妙。” “好，说得好。”靖王爷一听，拍手笑道。 项南这番话，与他支持的变法，正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之所以支持变法，也是认为朝廷僵化，腐朽落后，必须革故鼎新，变法求存，才能自强不息。 见王爷都称赞，其他人自然也都纷纷竖起大拇哥。 “好，喜神医说得好！” “神医说的极是，我等受教了。” 众人都纷纷附和道。 …… “好，喜郎中，你说得可真好，真是让人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呀~”就在这时，人群外，一人怪里怪气的道。 项南用不着回头，单听声音，就知道是王天和。 “王太医，你架子还真是大啊。还得让我三催四请，才肯赴宴。”靖王爷一见王天和，顿时脸色一沉，调侃道。 “下官不敢，实在是家中有事，耽搁了。”王天和连忙带着卢忠，上前行礼道。 “王太医，不知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啊？”靖王爷又道。 “算数，当然算数。”王天和一愣，随声点头道。 “那好，你们都过来~”王爷一招手，把众人都招来，“王太医，你曾说过，要是喜郎中治好格格的病，你就把眼睛挖出来当泡踩。现在你就动手挖吧，本王正好听个响儿。” 王天和吃了一惊，连忙讪笑着求饶道，“王爷，下官一句戏言，您怎么就当真了呢？” “哼，本王一向做事，就喜认真二字。”靖王爷黑着脸道，“哎，怎么不动手啊，那我自己来~”说着，就伸出两指，向王天和脸上抠去。 “王爷，手下留情！”项南一见，赶紧喊道。 “嗯？！”靖王爷、王天和都是一愣。 “喜郎中，你要为王太医求情？！”靖王爷惊讶的看向项南道。 这几天，王天和没少在他跟前，给项南下蛆。说他是乡野郎中、江湖骗子，恨不能踩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现在项南却为王天和求情，让他大惑不解。 “是，王爷。”项南点了点头，“天下间绝症无数，任谁的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每种病都能治。若是没治好病，就要挖去双眼，那天下间就无人敢行医了。 我和王太医同为杏林中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忍看他遭此厄运。 何况，格格大病初愈，今天设宴，正是为她贺喜。若是溅上血，岂非不祥么？ 您还是高抬贵手，饶过王太医吧。小的在这里，为他求情了。” “是啊，王爷，大喜的日子，就别见血了。” “王太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就饶过他吧。” “是啊，王爷，喜神医说得对。今天不宜见血呀。” 其他人中也有和王天和相熟的，当下也都替他求情道。 “好吧，就看在喜先生的面子上，饶你这次。”靖王爷哈哈一笑道。 其实他本来也无心挖王天和的眼睛。 798【嫉贤妒能】 王天和虽然才只是五品官，但祖上几代都是太医出身，为历代先皇、太后、皇妃们服务。上百年的人脉累积下来，也是相当庞大的一股势力。 而且，王天和本人还极受慈禧太后的宠爱。要真因为一时之气，把他的眼珠子挖了，回头太后怪罪下来，就真的不值得了。 因此见大家都为他求情，靖王爷也就就坡下驴了。 “多谢王爷宽宏大量。”王天和松了一口气道，不过对项南，他却是毫无感激之心。 因为在他看来，项南根本不配替自己求情。 项南不过是个乡下土郎中，而他王天和却是世代簪缨，祖祖辈辈，都是给皇家效命的。 他们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根本不配为自己求情。 再者，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会打賭失败，又怎会有今日之屈辱。 而且，在王天和看来，项南替他求情，根本就是在【市恩】，是想讨自己的好儿。 “呸！想让我念你的好，没门儿！我王天和就是死，我也不会感激你。”他心中恨恨的想道，看向项南的眼神，都透着殺气。 项南不是傻瓜，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心想王天和果然心胸狭隘、嫉贤妒能，毫无容人之量。 “师父，您不是说他要害咱们么，那您干嘛还替他求情呀？”这时，德福不解的问道。 项南摆了摆手，“别多话，吃你的菜。” 他之所以明知王天和要害自己，还要主动替他求情。 一则，他知道靖王爷本来就是在开玩笑，没有真要挖王天和眼珠子的意思，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二则，他就是要展现出一幅虚怀若谷、宽宏大量、不计小节的仁者形象，让王天和欠下他的恩情。 这样将来王天和再想对付他，被大家伙儿知道，那他就是忘恩负义、不仁不义的真小人。 所以，他要不想担这样的骂名，那做坏事就得小心又小心。而且，还得背着人做，不能为人所知。 如此，也就加大了他作恶的难度。 …… “来人啊，把我给喜郎中的礼品端上来。”靖王爷随后又道。 随即，管家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到项南近前。跟着一揭红布，就见一托盘的银元宝，起码也有五百两。 另外，还有一条由金丝编就，镶嵌美玉的精美腰带。 银子有价玉无价！据项南揣测，就这一条玉带，起码也得价值三四千两。 “这条玉带是我和皇上猜拳，他输给我的，也一并赏给你了。”靖王爷解释道。 “哎呦，原来是皇上之物，可称价值连城啊。” “哎呀，这样精美的玉带，也只有皇上才配享用呀。” “了不得，这样的重礼，真算得上厚赐了！” 宾客们一听，都议论纷纷道。 就连王天和、卢忠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他们也常进宫给皇上、太后瞧病，但这么贵重的赏赐，还从来没有过呢。 这不禁更激发他们的嫉妒心理。 “谢王爷。”项南拱手道，“行医是医者的本分，您付我诊金就好了。多余的礼品，真的不敢当。” “哎，给你你就收下。”靖王爷笑道，“你治好了格格的病，本王心中欢喜。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说出来，本王都答应你。” “谢王爷，我还真有一件事，希望您施以援手，容后再禀。”项南笑道，“但这金银珠宝，我实在不能收。” “让你收下就收下，你再推让，我可就要生气了。”靖王爷把脸一板道。 “既如此，那我谢王爷垂赐。”项南躬身施礼道，转头吩咐德福，“儿啊，收了！” “哎！”德福早巴不得了，一听能收，立刻就接了过来。 “喜郎中，你刚才说，还有事相求。什么事啊，说出来，我一并帮你办了。”靖王爷又道。 “王爷，现在说不方便，容后再禀。”项南拱手笑道。 “好，那咱们先喝酒。”靖王爷笑道。 …… “喜神医，我敬您一杯。您的医术是真好啊，王太医都治不好的病，经您的手，却能妙手回春，了不起呀！”一位宾客举杯说道。 “您为格格治病的法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连王太医世代行医，都不曾知晓，真是神乎其技呀！”又一位宾客举杯笑道。 “不需服药，就能治好病，真是千古奇闻。喜神医的医术，真的是旷古烁今，天下第一呀！”又一位宾客奉承道。 “不敢当，不敢当，诸位谬赞了。”项南笑着拱手道，“在下不过是看了几本医术，知道一些民间土方罢了，怎么能当得起诸位如此夸奖。” “哈哈，露相不真人，真人不露相。喜神医如此谦虚，才是真正有大本事的人呀。”宾客们都笑道。 王天和、卢忠见大家都如此盛赞项南，称他是【天下第一】、【旷古烁今】，还拿自己当他的垫脚石，不禁是又嫉妒又生气。 “诸位，其实我们王太医也知道这熏蒸的办法。”卢忠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办法也不是喜郎中首创的，早在唐代就有人用这种办法治病。” “既是如此，王太医怎么不这么给格格治病呢？”鲁正明一听，冷笑着问道。 当初不用此法治病，等项南将格格治好，再来当事后诸葛亮，真是令人可发一笑。 “哎，格格的病十分罕见，熏蒸之法是否奏效，没法验证。”王太医立刻解释道，“再者说，我们太医碍于礼教，格格又是金枝玉叶，自然不便用这种脱衣露體的土办法。” “没错。这种熏蒸之法，病人生还的几率，万里不过一二。王太医老成持重，格格又是金枝玉叶，自然不可如此犯险。只有喜来乐这样的江湖郎中，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卢忠也起身道，“再者说，之前不是王太医调养得好，格格恐怕早就……” “喜郎中，他们说得可是真的？”靖王爷一听，疑惑的问项南道。 项南一听，就知道靖王爷耳根子软的毛病又犯了。 王天和、卢忠要早知道这个法子，早就施用了，哪还用等到现在来说嘴。 他们是在自己使用这法子后，才知道这法子的出处的。 799【大出风头】 “回禀王爷，医者点评医者的医术，在我们这一行是忌讳。”项南拱手笑道，“何况，小的和王太医只有几面之缘，并不熟悉，又怎敢随意置喙。” “不错，这才是名医典范。”鲁正明笑道，“不像某些人，动辄贬低别人的医术，抬高自己。”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刚刚王太医、卢太医贬低项南，夸赞自己的行径，他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对比之下，项南却从未说过王太医、卢太医任何坏话，甚至刚才还替王太医求情。 由此可见，谁是虚怀若谷，谁是自卖自夸，也就不言而喻了。 王天和、卢忠自然臊了个没脸。 他们本来想着通过贬低项南的医术，来给自己挽回颜面。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颜面没挽回来，反而把脸丢得更尽了。 让大家都看明白了，他们输人又输阵，医术不好，医品更差。 这不禁让他俩对项南更加怨恨。 …… 恰在此时，就听邻桌一阵騒动。 原来，一位宾客看得高兴，不慎误吞了鸡骨头。 鸡骨头卡在咽喉，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来，难受至极。 “哎呀，这得快治呀，要不得出人命呀。” “灌酒灌酒，给冲下去。” “还是多吃点菜，给它顺下去。” 众人围着，乱出主意道。 “哎，大家别忙别忙，有王太医、喜郎中在此，还怕没人救么？”靖王爷起身道，“两位，都去瞧瞧吧。” 项南、王天和都站起身，来到了那位宾客前。 “王太医，您先来~”项南拱手笑道，同时向德福低语了几句。 王天和瞧了一下，随即开方道，“桂皮半两，陈皮一分，捣罗为散。每用一钱，绵裹含咽，十度其骨软渐消。” 王府厨房中就有桂皮、陈皮，当下管家就取了来，用纱布裹在咽喉处。 不过，等了十来分钟，这鸡骨头还是没下去，依旧卡在咽喉处，让那位宾客喘气都喘不匀，脸色都渐渐开始胀红了。 “王太医，你这法子不灵呀。”靖王爷一见，皱起眉头道，“算了，喜郎中，还是你来试试吧。” 项南点点头，伸手接过德福递来的白纸，白纸上面有一撮焦黄的粉末。 那是板栗表皮的一层膜，用火焙过之后碾成末。 “阁下，请张嘴。”他吩咐那位宾客道，同时将白纸卷成筒，递到他的嘴边，用力一吹。 粉末吹进那人的嘴里，令得他口中麻痒难忍。 “呃……咳……咳……咳！”他随即趴在桌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噗！一颗瓜子皮大小的鸡骨头，就被他给吐了出来。 “咽一咽，怎么样？”项南拍打着他的后背道。 “哎呀，总算是喘过气来了，都快憋死我了。”宾客长出一口气道，随即他拈起那根鸡骨头，“真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几乎要了我的命呀！” “哎呀，神医呀，神医！” “真是神了！神医！” “好厉害呀！王太医折腾半天不奏效，喜郎中一出手就搞定了，真是神医！” 众宾客亲眼得见项南施展医术，无不挑大拇哥道。 …… 王天和再次现眼，又不好再拿礼教找借口，真是羞臊不已。 但他却又不敢现在就走，这一走，就好似丧家犬落荒而逃，那就更成笑话了。 所以，他只能是臊着脸皮，假装不当一回事。 其实心里面都快恨死项南了。 …… “喜神医，你的医术真是高明呀。有时间，也帮我瞧瞧吧。” “喜神医，我起夜的次数比较多，可有法子调理吗？” “喜神医，我时常头疼，可有法子治么？” 亲眼见识了项南医术之神奇后，不少宾客都当场求医问药道。 也难怪，在座宾客很多都上了年纪，身体各部位都开始出现老化，都有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毛病。 几乎都是慢性病，不好治，更不好除根。 “好，大家莫急，一个个来~”项南摆手笑道，随即为他们一一诊治。 他的医术本就高明，当下将众人的病症一一说出，丝丝入扣，听得众人无不点头称是。 “神医，真是神医，说得一点都不差。” “哎呀，神医，诊得是真对症啊。您看，我这病该怎么治？” “您可真是神医，在下佩服佩服。” 见项南把他们的病症说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大家无不称赞道，佩服得不得了。 靖王爷见状，对项南越发满意。 有这么个神医在，他可以拉拢多少关系，多少人脉呀。 像他这样的王爷，看似受到重用，其实也是高处不胜寒。不知道多少政敌，等着盼着他倒霉呢。 所以为了自保，他也必须壮大自己的势力，拉拢自己的人脉。 而项南这位神医，恰好能帮他的忙。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越有钱有势的人，就越惜命。 到时候为了治病，就都得来求助他府上的神医。 他正可以赚尽人情。 …… 王天和见项南大出风头，俨然成了筵席的焦点。 而自己堂堂的太医院掌院，如今却是无人问津，来陪衬都算不上了。 这口气真的实难咽下去。 因此，他也顾不上保持体面，带着卢忠就气冲冲的走了。 “卢忠，我实在是不甘心呐。想我王家世代簪缨，祖孙五代都为御医，深得太后、皇上信任。 我王天和也是自幼饱读医书，忝为太医院掌院，位高权重，人人敬仰。如今，却是败在一个乡下土郎中手里。我实不甘心，实不甘心呐。”他向卢忠诉苦道。 “那您看……”卢忠连忙请教道。 “喜来乐一天不除，我这口气一天出不来，心里就一天不舒服。”王天和喟叹道。 “您的意思是……宰了那个土郎中？！”卢忠眼睛一亮，立刻说道。 “嘘，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王天和连忙道。 卢忠点点头，“可他现在是王爷的座上宾，靖王爷把他当个宝似的。现在动手，不是时候啊。” “总之，得想个办法除掉他。”王天和咬牙切齿道，“不然，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我们太医院都没饭吃了。” “是，我来想办法。”卢忠连忙点头道，“大人，您先消消气，我一准有法子收拾他。” 800【脸厚心黑】 盛宴过后，靖王爷将项南师徒请到书房。 “喜郎中，我看你的医术不凡，不如你就留在我身边，给我效力吧。”他笑着说道，“我给你弄个六品官职，年俸一千，包你荣华富贵，如何？” “谢王爷赏识。”项南躬身道，“只是小的出身卑贱，医术也只学点皮毛，怕是当不起重任呀。” “哎，喜郎中，你就不必过谦了。”靖王爷笑道，“你的医术要还只是皮毛，那太医院的医术就更不值一提了。留下，留下。” “是啊，喜郎中，王爷求才若渴，绝对是实心实意想留你，你就不要再推辞了。”鲁正明也劝道。 “既如此，那我谢王爷赏识之恩。”项南躬身道。 “好，好，好！”见项南真的留下，靖王爷不禁得意的笑起来。 “王爷，我滄州还有家小。能否让我徒儿德福回去，把家小都接到京城里来？”项南又请求道。 “当然，当然，理所应当。”靖王爷笑道，“正明，你派人跟小师傅走一趟，把喜郎中的家人尽快接到京城来。” “是，王爷。”鲁正明立刻答应道。 “哎，对了，喜郎中，你要求我的事，到底是什么事，现在方便说么？”靖王爷又笑道。 “王爷，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再过几天我再说。”项南摆手道。 “好，你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提，本王一定满足你。”靖王爷笑着说道。 …… 德福随即同鲁正明的两位伴当一起，回滄州去接胡素花一行人来京城。 临走之前，项南交给他了一封信。 “儿啊，这封信偷偷交给赛老板。”他嘱咐道，“记住，别让你师娘看见。” “我晓得了，师父。”德福嘿嘿一笑，点点头道。 …… 德福走后，接下来的两天，项南都在王府里住着。 平时看看医书，陪王爷下下棋，给病人看看病，小日子过得还算逍遥。 靖王爷知道项南喜欢看医书，特地搜罗来了不少珍本、孤本、海内绝本医书，交给项南阅读。 其中有宋版的《难经》，有元版的《黄帝内经》，有清康熙年间名医叶天士的《未刻本叶氏医案》，有乾隆年间名医毛上溥的《无底编》…… “喜郎中，这是藏书楼的钥匙，我这里所有的藏书，你都可以随便翻阅。”靖王爷还将钥匙交给项南道。 “多谢王爷。”项南点头笑道。 “我还要谢你呢。”靖王爷却笑道。 这几日，不少王爷府的亲朋好友、同僚旧部慕名造访神医，让他可是出了不少风头。 甚至还有一些平素与他来往不多，关系颇为冷淡的同僚，都有意请项南为他们诊病。 如此一来，他身为项南的恩主，自然获益匪浅。毕竟谁不得欠他一个大人情呀！ …… 这天，项南正在藏书楼看书。 就在这时，长林走了进来，“喜郎中，门外有您一位滄州老乡，自称是您的朋友，要来拜访您。” “哦？！滄州老乡？”项南一愣，“长得什么模样？” “五短身材，左腮有一颗黑痣，上面还有一撮毛。”长林形容道。 项南一听，就知道是孟庆合。 有心不见，但转念一想，又点了点头，“我这就出去见他。” 来到王爷府门前，果然见到孟庆合，正跟门子瞎白话，“我和喜郎中可是过命的交情，一天见不着心里面就想得慌。” “哟，孟老板，咱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项南一听，都不禁佩服孟庆合的厚脸皮。 “哎呀，喜郎中，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没想到咱们俩还在京城见面了。”孟庆合立刻迎上前来，拱手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你孟老板是大名鼎鼎的药商，我喜来乐只不过是个小郎中，哪敢跟你称【故知】啊？”项南摆手道。 “哎，喜郎中，俗语有云，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嘛。好歹咱们也是滄州同乡呀！”孟庆合笑道，“您为格格治好病，为咱们滄州人争了光，我身为滄州人也高兴不是。” 项南哈哈一笑，都有些佩服孟庆合的脸皮和口才了。 甭看此人相貌丑陋，心肠狠毒，但是这张嘴却也真能说，这脸皮也的确是够厚的，堪称是【脸厚心黑】的典范。 或许也正因如此，才使得他虽经清末、民國的动荡乱世，生意却不仅没有垮，反而是越做越大，越干越火吧。 “好了，孟老板，实话说吧，你这次来，不单纯是为了道喜吧。”项南笑道，“有话直说，不然，你就先回吧，我还有事呢。” “哎呀，喜郎中真是痛快人！”孟庆合笑道，“是这样的，您现在已然在京城打响名头，有了【神医】的美名。您要是再把一笑堂开到京城来，生意肯定红火。 我想占您一点光，跟您联手做点生意。把我的药材卖给您，利润咱们五五分，您看如何？” “孟老板，您还真是见缝儿就钻，见便宜就上。”项南笑道，“我不是告诉你了么，药行的生意不能再干了。不然，很可能有生命危险的。” “没事，我的蛇头疮早被王太医治好了。”孟庆合撇嘴道。 “是么，来，我帮你切切脉。”项南搭了一下他的脉，笑着点点头，“王太医果然好医术，不错，好得很利索。” 不过其实，他探出孟庆合体内的毒素，其实并未完全排净。王太医的方子，应该是缺了一味药。 如此，孟庆合的蛇头疮虽然表面治好了，但是过上一两年，很可能就会爆发。不过像这样的恶人，多活一天都是罪过，项南才懒得提醒他呢。 “那也不如您呐。”孟庆合笑道，“满京城谁不知道，他治不好的病，被您给治好了。” “嗯哼~”就在这时，却听身后有人重重的咳了一声。 孟庆合回头一看，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就见王天和正对他怒目而视。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王大人，您吉祥！”他连忙打千道。 “怎么着，孟庆合，你卖药都跑到王爷府来了？”王天和冷声道。 “小的跟喜郎中不是乡亲嘛，随便说说话，随便说说话。”孟庆合连忙解释道，“王大人，小的告辞。” “哎，孟老板，留步~”项南一把拉住了他，窃窃私语道，“你刚说的生意，我觉得可以聊。” 804【鸿门宴】 “真的？！”孟庆合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不过我要全部利润的八成。”项南一攥拳头道。 “八成？！”孟庆合吓了一跳。 这也太黑了吧。 “不同意就算了，反正，我又不是找不到其他药商。”项南冷笑道。 孟庆合见项南这么说，几乎气得要死。 没想到自己黑，项南更黑。八成利润，自己简直都不赚钱。 “喜郎中，商量商量，七成怎么样。八成，我实在不赚钱呐。”他连忙陪笑道。 “七成五，再低就不谈了。”项南一口价道。 “行。”孟庆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同意了。 “孟老板果然识时务，那就这么定了。”项南笑道。 “还要多仰仗喜郎中带挈我发财呀。”孟庆合咧着嘴笑道。 “好说好说，慢走不送。”项南拱拱手道。 “留步，留步。”孟庆合也笑道，走出几步去，才啐了口唾沫，“玛德，什么医德高尚，什么悬壶济世，敢情比牠玛我还黑！” …… 王天和见孟庆合跟项南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心中不禁连他也一并恨上了。 项南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孟庆合跟他搅在一起，就是对自己的背叛，将来一定饶不了他。 …… 送走孟庆合，项南转过身来，朝王天和拱拱手，“王太医，你是来见王爷的吧。请、请，我先失陪了。” “哎，喜郎中，我不是来找王爷的，我是来找你的。”王天和摆摆手笑道。 “找我？！有何贵干嘛？”项南讶异的道，这可真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 “我们太医院的众同僚听说喜郎中的医术之后，非常仰慕，想请你到院中一叙，切磋一下医术，如何？”王天和拱手笑道。 “这怎么敢当呢。我不过是个山野郎中，像太医院那样的圣地，哪是我能去得地方儿。”项南一听，连连摆手道。 “哎，喜郎中，我们太医院的同僚们，可都眼巴巴的等着见你呢，你不能不赏脸呐。”王天和笑道，“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让他们都到这来拜会你，如何？” “那我就更不敢了。”项南拱手道，“好吧，既然王大人如此盛情，那我就陪你走上一遭。” “哎，这就对了。来，上轿。”王天和见他同意了，顿时眉开眼笑道。 他今天，特地在太医院摆设鸿门宴，就是为了好好整整项南。让太医院的同事们都来刁难他，羞臊他，好好的落落他神医的面子。 …… 项南看过电视剧，清楚王天和的诡计。 邀请自己去太医院切磋医术是假，召集众同僚对自己霸凌才是真。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想借着人多欺负我，也莫怪我将计就计，踩着你往上爬。 项南随即乘着轿，一路来到了太医院。 就见这太医院果然气派，雕梁画栋，抄手游廊，假山奇石，小桥流水……不比皇家的园林差。 “喜郎中，请~”王天和一路引领道。 “谢王太医，你请~”项南笑道，说话间就来到了太医院的大堂。 就见此刻，已经有数十位太医在此等候。 “诸位、诸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滄州来得郎中喜来乐。”王天和笑着介绍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太医都围上前来。从头上到脚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项南，眼神之中都透着鄙夷。 好像他不是人，而是怪物一般。 项南心里清楚，这班人都跟王太医一样，都瞧不起民间的医生，都自认为自己的医术独步天下。 再加上在他来之前，卢忠就给他泼了脏水，把他说成是江湖骗子，坑蒙拐骗，就让太医们先入为主，对他留下了很坏的印象。 所以见到项南，他们才如此鄙视。 “喜来乐，你可知道，在场的都是什么人？”王天和得意的道。 “若我没猜错，应该都是太医吧。”项南笑道。 “还算你有眼力。”王天和点头道，“在场诸位，可都是皇上、太后信得过的国医。既然都已经见过了，那就落座吧。” 说着话，众人都落了座，却唯独没给项南准备座位，弄得他站在堂下，好像受审的犯人一般。 …… 王天和见状，心中暗暗痛快。 在王爷府，他就当了一回项南的陪衬，让他好没有面子。 这回，终于挣回点来了。 就在这时，却听项南朗声说道，“王太医，你今天请我来，不是说众太医仰慕我的医术，想跟我切磋一下么？怎么如今连张椅子都不给我准备？这就是太医院的待客之道么？ 既如此，那我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 “站住！”卢忠一见，立刻喝道。 “怎么，太医院改刑部大堂了，进得来，还出不去了是么？”项南看向卢忠，冷笑着问道。 卢忠被他质问的无言以对。 项南现在有靖王爷撑腰，要是闹得太离谱，真的派人把他抓起来，靖王爷肯定是不干的。 “哎，喜郎中别误会。”王天和见状，连忙摆手道，“卢忠，还不快去给喜郎中搬把椅子。” 他好容易摆了鸿门宴，如果项南就这样走了，他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卢忠无奈，也只好搬了把椅子。 项南随即坐了下来。 “喜郎中，你刚才说，王太医请你来跟我们切磋医术。这不是笑话么，你一个乡下土郎中，看过几本医书，懂得多少医术，也敢跟我们太医切磋？”一位太医冷笑着道，他的头发、胡须都发白了，一脸的老态。 “对啊，你跟随哪位明师学过医术？”、“看过《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伤寒论》么？”、“之前给哪位名人诊过病？” 太医们七嘴八舌的道，言语之中，都透着浓浓的鄙视。 “在下看过的医书还真是不少。像毛上溥的《无底编》、叶天士的《临症指南医案》、李莪华的《临床验方》、王世雄的《归砚录》、傅青主的《男科》、罗天益的《卫生宝鉴》……”项南见状，朗声说道。 每说一样，在场的太医们就脸色一变。 项南所说的这些医书，全部都是名家的著作。而且，很多都是孤本。即使是太医，也未必有机会看到。 因此见项南看过这么多绝版医书，大家自然都勃然变色。 802【广结善缘】 “喜郎中，你别是光图嘴上痛快，吹牛的吧？”王天和冷笑道，“据我所知，其中很多医书都是孤本、绝版。我等太医都无缘一见，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项南笑了笑。 他继承了纪晓岚的全部才学，而纪晓岚是四库全书总编纂，四库全书中就有大量医书。其中不少都是孤本、绝版。 事实上，《铁齿铜牙纪晓岚》剧中，纪晓岚就曾为和珅开过药方，让他吃乌鸦、五子丸治疗心悸。 另外，靖王爷也为他搜罗了一批乾隆朝之后的孤本、绝版医书。因此若论医书的阅读量，项南远超在座的诸位太医。 “诸位若是不信的话，那我先给大家背一下《卫济宝书》。”项南朗声笑道，“先生问师曰∶痈疽之异，何重何轻。视外得内，据形知死生，以何别之……” 《卫济宝书》由南宋东轩居士所著，讲癌、瘭、疽、痼、痈五种病症的诊断方法和治疗手法。 据查证，他是第一位以【癌】字命名的医家，并对癌症的形状特征有着较为准确地描述，在理论与临床方面均有相当参考价值。 只可惜的是，这本医书成书之后不久就散佚。直到明代，明成祖朱棣下令编纂《永乐大典》，这本书才从民间挖掘出来。但《永乐大典》没有刊印，流传稀少，所以这部《卫济宝书》也并未流传开来。 之后，乾隆皇帝下令编纂《四库全书》，这部《卫济宝书》才重新现身。但《四库全书》也只抄录了七部，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 因此，虽然太医们多听过《卫济宝书》的名字，但是对它的内容，却基本都是一无所知。 也因此，当听到项南背诵这本医书时，不少人都是洗耳恭听，心中默记。准备记下来，流传子孙。 …… 曲艺界有【宁给十吊钱，不把艺来传。宁舍一锭金，不舍一句春】的规矩，说明想跟人家学能耐是真的不容易。 不磕头拜师，不诚心实意，不历经磨难，都学不来真能耐。 其实，医药界也差不多。 所谓同行是冤家，谁都不希望多个人抢饭碗。 因此对医家来说，医书、医案、药方都是顶珍贵的东西，讲究施药不施方，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婿。 所以学徒要想学医，光切药、晒药、认药、熬药这些杂活儿，就得干个十几年。然后才学望闻问切、开方抓药，没个二三十年休想出徒。 肯把自己的医术写成书，并广而告之的，历朝历代也不多见。也因此才导致大量医术、药方失传。 比如古代中医就能做解剖手术，隋代医术中就记载了断肠缝合术、血管结扎术，唐代就已经能做脉管炎手术、痔疮手术等等。 五代时期，烟罗子著作《内镜图》，是已知最早的人体解剖图，比意大利“解剖学复兴者”蒙代尼的《解剖学》早诞生四百余年。 但时过境迁，这些医术、医书、资料大半都失传了。以至于到现在，中医反倒不敢手术了。 正因为学医困难，所以当项南背诵《卫济宝书》时，太医们都是洗耳恭听，默默记诵，将来好传给自己的子孙。 …… 王天和见项南滔滔不绝的背着医书。他一听，就知道，应该是货真价实的。不禁心中暗暗凛然，心想喜来乐别看是个乡巴佬，没想到还真有些传授。 《卫济宝书》这样久已失传的医书，他居然都看过，而且还能背诵。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再看同僚们都认真的听着，默默地记诵，王天和就觉得一阵牙疼。 他今天本是想让项南出丑的，可是如今却成了他炫技的舞台，真是失算！ …… “……渴者，无畏；大小便结赤，渴而喘，无畏；大小便滑者，逆。善恶前论。”项南背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这是《卫济宝书》的第一卷，主要是讲癌、瘭、疽、痼、痈五种病症的诊断方法。 “喜郎中，为什么不继续背了？”见他停了下来，众太医都连忙问道。 病症的诊断方法，各家是大同小异。《卫济宝书》的诊法，顶多细致些，不算太稀奇。最珍贵的是后面的治法，药方、医案。要是知道了，就可以对症下药，妙手回春了。 “诸位太医见谅，不是我敝帚自珍，不愿将医书分享给大家。”项南摆手笑道，“只是今天是来切磋医术的，不能忘了正事啊。诸位若想听我背书，改日咱们再找机会。” “喜郎中，你真愿意与我们分享？”一位太医惊讶的道。 施药不施方，传男不传女，这可是大多数医家的规矩。肯传授给外人的，万里无一。 “那是自然。”项南点头道，“学医者，不都是为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嘛。更多医者学到更多医术，就有更多病人被治好。这也是在下的功德！” “好，好，好，说得真好。”众太医都笑着点点头。 学医是永无止境的，越学越知道自己的不足。 即使王天和这样自满的人，也对喜来乐掌握的奇方垂涎三尺。听说他被火烧死之后，还一阵可惜。就更别说其他太医了。 他们也都想看更多医书，学到更多的方子。哪怕不为自己，也为后人积福。 一张药方，价值千金。 电视剧《大宅门》中，白家就是靠着上百张秘方立家。白七爷就宁愿蹲大牢，慨然赴死，也不愿把白家的秘方交出来。 也因此，当他们听项南说，愿意跟他们交流分享时，才会如此的高兴。 …… 眼见大伙儿都对项南改观，由之前的轻视、敌视，如今却都变成喜欢、倾慕，王天和不禁一阵牙疼，都后悔组这个局了。 卢忠见状，连忙开口道，“诸位，咱们可都是太医。向个乡下土郎中求教医术，这不是自甘下贱嘛。” 他可不想让众太医去跟项南学医，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他这乡野土郎中更猖狂。 “卢大人此言差矣。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孔夫子都学而不厌，怎么教自甘下贱。” “不错，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圣人都提倡的事。你怎么敢违背圣人的旨意！” “就是，喜郎中今天来太医院，还是王太医请来的呢。怎么着，他就不算自甘下贱了？” 众太医见他这么说，纷纷驳斥道。 见自己出言不逊，犯了众怒，卢忠赶紧起身致歉，再不敢乱说话了。 803【胡素花进京】 随后，项南跟诸位太医又切磋了一下医术。 喜来乐的医术本来就通神，再加上纪晓岚记忆的医书，以及靖王爷搜罗来的医书，使得项南的医术达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 相比在座的太医，简直高得没边了。 也因此，在切磋医术时，项南每每都能直中要害，提出独到的见解，令人大为受益，拍案叫绝，赞不绝口。 所以众太医也一改之前的轻视，对他是越来越推崇。 眼见着项南不仅没丢人，反而是大出风头，王天和、卢忠不禁都大为懊恼。甚至都想直接下手，把项南除掉，以解心头之恨。 …… 恰在此时，鲁正明急匆匆的走进太医院大堂。 “喜郎中、喜郎中，你没有事吧？”他大步来到项南近前，关切的问道，同时警惕的看着众太医。 “我当然没事，我正在跟太医们探讨病情呢。”项南笑道，“鲁大人怎么会来此的？” “噢，我内人忽然有些头疼，希望喜先生帮忙看看。”鲁正明连忙道。 “好。”项南点点头，“诸位，救人如救火，我先走一步。大家有机会，就到靖王府找我，我恭候大驾光临。” “好，一言为定。” “喜郎中，我明日就去访你。” 众太医依依不舍得送项南出了太医院。 …… “喜郎中，你还真行呀，居然还跟这些太医成了朋友。”鲁正明见状，都颇为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会有危险呢，所以才急忙忙赶来救场。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他今天出门办事，刚才回来。然后就听到门子说，项南被王天和带走了。他担心王天和对项南不利，所以赶紧跑来太医院搭救。 “多谢鲁大人一片好意。”项南拱拱手道，“其实，我今天差一点就栽了。”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讲了一遍道。 “这个王天和，真是鼠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鲁正明听罢，都不禁愤慨道，“不过就是他没治好格格的病，却被你治好罢了，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屡次三番的作怪！” “鲁大人，现在你明白，当初我为何不愿意从滄州来京城的原因了。”项南苦笑一声道。 “是。”鲁正明点点头，“不过，喜郎中，你也别担心。有靖王爷保护着你，你绝对不会有事的。” 项南听了，却是哂笑不已。 靖王爷看似大权在握，深受重用，但其实情势危如累卵。 因为他的靠山是光绪皇帝，而光绪不过是慈禧太后手中的傀儡。看似是一国之君，但其实并不掌握实权。朝中大权，都在慈禧太后和守旧派老臣手中。 现在靖王爷推动的变法还未开始，守旧派和维新派之间的斗争还未激化，所以靖王爷的日子还算逍遥。 等到变法正式启动，慈禧太后、守旧派大臣的利益受到冲击时，主张变法的靖王爷就首当其冲，受到打压。等变法失败之后，他就会彻底失势，卸去所有官职，被软禁在家中。 所以，靖王爷绝对不是值得长期依靠的大树。想靠着他一生荣华富贵，纯属白日做梦。 …… 项南和鲁正明回到靖王府，远远就看到了三辆大车停在门口。 项南眼尖，一眼就认出，车边上站得人正是儿徒德福、自己的媳妇胡素花、侍女玉儿，以及自己的那些徒弟，路子、生子、田五等等。 “哈哈哈哈……夫人，你们可来了~”项南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跑向胡素花道。 “哎呀，老头子~”胡素花见到项南，也颇为激动，疾走着迎上前来，“可想死我了~” “夫人，这一路走来，可顺利呀？”项南握起她的手道。 “顺利，顺利，有王爷府的人出面，哪有不顺利的。”胡素花笑道，“临走前，滄州城的百姓都来相送。连知府、县太爷都出面了。你是没瞅见，那场面，唉！我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喜来乐是滄州府有名的好郎中，活人无数，又乐善好施，因此在滄州府人缘颇佳。这次又治好了格格的病，名满京城，更是为滄州城增光添彩。 所以此次进京，滄州城的百姓、官员们都出来相送。 “可以想象，可以想象。”项南点了点头，“好了，不说了，咱们先回家。回家慢慢说。” …… 随即，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处宅子。 这处宅子是靖王爷特地吩咐鲁正明，为项南一家人备下的。 宅子位于内城的羊毛胡同，距离靖王府非常近。而且宅子也很敞亮，三进的大院子，正房、耳房、厢房、倒座、罩房，一应俱全。面积，起码也有一千平米。 项南看着这么好的宅子，都忍不住想，要是现实生活中，自己在燕京有这么一处宅子，那可真的是发了。 “嫂子，怎么样，这宅子还满意么？”鲁正明笑着问道。 “鲁大人，这房子真是给我们的？”胡素花看着这么气派的大房子，忍不住惊叹道。 “当然了，房契、地契都在这儿。”鲁正明笑着从荷包里取出两张纸道，“这可是靖王爷特地赏给喜郎中的。” “哎呀，我这不是做梦吧？”胡素花激动地，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不是做梦，嫂子，以后你就在这儿踏踏实实住着。”鲁正明笑道，“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真好~”胡素花看着眼前的一切，由衷的说道。 …… 随即，项南、胡素花夫妇，以及玉儿、银儿等丫鬟，德福、生子、路子等徒弟，就在新家落户了。 当天，项南还特地做了一大桌子菜，庆祝乔迁新居。 每个人都是兴高采烈，大吃二喝，开心得不得了。 “师父，师娘都来了，咱们明儿个就把一笑堂开起来吧。”德福笑道。 “是啊，老头子，你把格格都治好了，比太医的医术还强。只要药铺一开张，生意一定错不了。”胡素花也点头道。 “别急，别急，开药铺的事以后再说。”项南摆摆手道。 实话说，他并不想开药铺，起码不想做坐堂大夫。 一来，开药铺，来求医的都是平民百姓。这些人多数都是无权无势，来得再多，也不能帮他对付王天和。 二来，他做坐堂大夫，就等于坐在明处，王天和要害他也容易。相反，他如果也躲在暗处，王天和想害他就难了。 804【沾沾皇上的龙气】 晚上，收拾利索之后，项南、胡素花回到房中安歇。 项南将靖王爷赏得银子、玉带都交给了胡素花。 “哎呀，这么多的钱呀，这王爷可真大方。”胡素花欣喜道，“哎呀，这么漂亮的玉带，真是皇上带过的？” 她好奇的放在鼻下，狠狠的嗅了一下，“嗯，香，真是香。这上面沾得都是龙气呀。” “好了，你好好收着吧。这可是御赐之物，一旦丢了，可是掉脑袋的罪过。”项南提醒她道。 “是么？！那可一定得收好了。”胡素花一听，吓了一跳，赶忙点头道。 “对了，老头子，人都说京城风水好。咱们滄州草都不生，这会来京城，沾着皇上的龙气，咱给老喜家添个孩子吧。”胡素花又道。 项南一听，哈哈一笑。 “怎么着？你嫌弃我了？不想跟我生孩子？”胡素花见状，登时生气地道。 “哎，夫人误会了。你虽然不再年轻，但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项南笑道，“我只是想说，皇上的龙气你沾不上。因为咱们这皇上自己都没孩子呢，哪有多余的龙气给你呀。” “啊？！不是吧，皇上也没孩子？他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吗？那么多女人，都生不出孩子，他是不是有病啊？”胡素花惊讶的道。 “嘘，夫人慎言，这是京城，不是咱们乡下，要被人知道你非议皇上，那可是大罪。”项南连忙道。 “噢，对，对，是得小心点。”胡素花点点头，“行，咱不管他，咱先生一个。” …… 转过天来，项南到王爷府谢恩。 “谢王爷赐给我这么大的宅子，我真是受之有愧呀。”他不好意思道。 “哎，你治好了格格的病，立下了汗马功劳，一所宅子又算得了什么。”靖王爷摆手笑道，“你再大的要求，我都能满足。” “是，王爷，我只有一件事想求您帮忙。”项南躬身说道，“如果您能帮我完成心愿，我真是肝脑涂地，结草衔环，也难报王爷大恩于万一。” “嚯，这么郑重，到底什么事，先说来听听。”靖王爷讶异的道，还未见过项南如此郑重过。 “是，事情是这样的……”项南随即把自己跟赛西施的过往，简单讲了一遍。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靖王爷听完，哈哈一笑。 项南想纳妾，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来，他和胡氏结婚十多年还没有生养，为了传继香火，也该纳个妾；二来，项南现在名扬京城，是大名鼎鼎的神医。乡下土财主丰年多收几担粮，还琢磨着娶个小的呢，更何况是项南了。 “行，不就是赐婚嘛，包在我身上了。”靖王爷立刻笑道。 “别，别，王爷，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项南一听，连连摆手，“我夫人的脾气您不知道，那可是火烈的性子，宁折不弯。 您要强行赐婚，我夫人肯定不接受。到时候，就可能走上绝路。实话说，我和夫人还是很恩爱的，我可不想她出事。” “你想纳妾，你夫人不同意。我要赐婚，你夫人还不同意。那你说，怎么办？”王爷一听，双手一摊道。 “王爷，我有招儿。咱们这么这么这么着……”项南上前，小声说道。 王爷听罢，不禁哈哈一笑，“喜郎中，你还真是够有心眼儿的。行，就照你的主意办。” …… 与此同时，王天和府上。 “喜来乐把家眷都接过来了？”王天和盘腿坐在榻上，一边揉着念珠，一边沉声问道。 “是，大人，昨天刚接过来的。”卢忠点了点头道。 “这么看来，他是要在京城待下去了。”王天和假装淡定道，其实心情颇不平静。 “是呀，大人。”卢忠又点头道。 “哼，他要是在京城扎下根来，那我王天和面子往哪搁？”王天和咬牙切齿道。 现在满京城人都知道，他王天和治不好的病，被一个滄州来的土郎中治好了。项南在京城待一天，他就一天没面子。要是项南在京城扎下根去，也就等于把他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大人，您说怎么办？”卢忠连忙请教道。 “你是废物么，你就一点主意没有么？”王天和瞪了他一眼道。 “大人，喜来乐是靖王爷眼前的红人，还有那鲁正明也总护着他，不好硬来呀。”卢忠连忙道。 “不能硬来，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王天和生气道，“养你是吃干饭的呀？” “是，大人，我一定想个万全之计，助您早日除掉喜来乐。”卢忠连忙道。 …… “表证者，邪气之自外而入者也。凡风寒暑湿火燥，气有不正，皆是也。”项南说道，“诸位，这就是《景岳全书》的《表征篇》。” 此刻，他正与前来拜访的诸位太医，切磋医术。当然主要是项南讲解，其他太医听着就是了。 《景岳全书》是明代嘉靖万历年间名医张介宾所著的医书，其中包括医论、诊断、本草、方剂、临床等诸多内容。 张介宾是中医温补学派的创始人，有【仲景以后，千古一人】的美誉，在医界的名望极高。大名鼎鼎的左归丸、右归丸，就是由他自创的方子。 不过张介宾死于明末，因为社会动荡，战火频仍，使得医书大半散佚。清乾隆编纂四库全书，全國征集书稿，才将张介宾的医书勉强凑齐。 经过编辑整理之后，命名为《景岳全书》，收录在四库全书中。所以纪晓岚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全本《景岳全书》的人。 “哎呀，没想到喜郎中连《景岳全书》都看过，真是佩服之至！” “朝闻道，夕死可矣！今日能够听闻《景岳全书》，真是死都甘心了。” “只可惜我年纪老迈，头脑昏朽，都记不住了。哎，天不假年，如之奈何！” 太医们又是欣喜，又是感叹道。 张介宾是温补派的创始人，而太医们为皇家治病，非常重视温补。因此张介宾对他们来说，简直如同祖师爷一般神圣。 只可惜，他们都五六十岁，再学医术都晚了。没那么好的头脑和精力了，徒呼奈何。 “诸位，我倒有个想法儿。”项南笑道，“如果诸位信得过我喜某人，可以把你们的徒弟送来，由我教导。” 805【京城中医总教习】 众太医听罢，就是一愣，“喜郎中，你这是何意？” “我准备开办一所医校，专门传授医术。入校者不必拜师，只需缴纳学费，就可以进来听讲。”项南解释道。 “噢？！真的？”众人一听，纷纷惊讶道。 医生无论医术高低，都是敝帚自珍，鲜少肯把自己的医术传授给外人的。 因此要想学医，必须得先拜师，还得服侍师父多年，诚心诚意，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如此才能获得传授。 项南却称不用拜师，只需缴纳学费，就可以进来听讲，这可真是太新鲜了。若真能如此，对他们而言，当然是一件大好事。 他们可以把自家的子弟都派来学习。到时候，学到一身的好医术，记下一张张好药方，那对家族的传承发展，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自然是真的。”项南点点头道。 他没有传统中医的门户之见，敝帚自珍，非要把自己的医术带进棺材。所以开馆授徒，对他来说，丝毫没有压力。 而且，剧中喜来乐也不是小气之人。他很乐意把自己的治病秘方，跟那些太医分享。只不过，太医们都瞧不上他罢了。 而项南之所以要开馆授徒，主要还是想壮大自己的力量。 那些太医为了学到他的医术，他的药方，肯定会把最杰出的弟子、传人派来。而他们虽然不用拜师，但毕竟有授业之情。 如此一来，那些太医就跟他绑在一起了。人多力量大，聚在一起，就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势力。 更何况，医校开办之后，还不止太医会派传人来学习。京城各大中医世家，比如同仁堂的乐家、长春堂的孙家、鹤年堂的王家、千芝堂的吴家等等，也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到时候，项南就是京城中医总教习，那势力和人缘能差得了么？到那时，就算王天和想害他，也得看大伙儿答不答应。 “如此甚好。”众太医欣喜不已道，“喜郎中，你的医校何时开课，学费几何，名额是否有限制？” “等我找好了地方就开学。学费不多收，就每人一百两银子吧。首批名额，暂定为四十人。”项南笑道，“再多的话，教起来怕吃力了。” “一百两银子？不贵不贵，很合适呀。” “喜郎中，我先替我儿子报名！” “喜郎中，我也想要两个名额~” 众太医纷纷争抢道。 一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真的不贵。而只要学到一张好药方，那可就是价值千金呀，自然是划算的买卖。 …… 与此同时，卢忠正在家中冥思苦想，该如何除掉项南，为王太医出口恶气。 就在这时，家人来报，有位新科进士前来拜会。 卢忠一听，不禁有些纳闷。 他虽然是太医，看过些书，可是跟士林素无往来。怎么会有新科进士来找他？ 不过，既然是来拜会的，不见也不大合适。 “请他进来吧。”卢忠随即说道。 片刻之后，家人就领着一个五官俊秀、容貌清癯的男子走了进来。 “恩公在上，请受田魁一拜！”男子见到卢忠后，倒头就拜道。 “哎，慢来，你说你是谁？”卢忠吃了一惊，疑惑的道。 “恩公，您不记得我了？您忘了么，前些日子，您在滄州救过我的命。”田魁抬起头来道。 卢忠一愣，随即想了起来。 当时他去滄州找项南时，的确顺手救过一个乞丐，那乞丐的名字正是田魁。 不过，过去这么多天，他早就把他给忘了。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找上门来，而且居然还成了进士。 “噢，原来是你啊，起来吧。”卢忠点点头道，“你不是乞丐么，怎么又成进士了？” 田魁尴尬的笑了笑，“恩公有所不知，其实我不是乞丐，我是赴京赶考的秀才。因为途中丢了盘缠，才只得乞讨度日。 多谢恩公救我的性命，又借给我十两纹银，才让我来到京城，参加了科举，并考中了新科进士。” （《神医喜来乐》故事不严谨，按理说，秀才应该再参加乡试中了举人，才能够进京参加会试成为进士。 而成为举人之后，就有做官的资格。小农小商也会拖家带口的依附过来，以免除徭役、赋税。因此举人是很有钱的。 《儒林外史》中，范进中了秀才之后，岳丈胡屠户还敢教训他，中了举人之后，就再不敢跟他嚣张，还一口一个【贤婿老爷】。 而本地乡绅张静斋也赶紧来巴结，不仅送了纹银五十两，而且还送了三进的大宅子。因此田魁若是秀才，根本没资格进京考进士。若是举人的话，则根本不会如此寒酸。） “原来如此，那倒是你的造化。”卢忠点了点头，想不到自己居然救了一位进士老爷，这倒是新鲜事。 “都是托恩公的福，当日若无您的搭救，也就没我田魁的今日了。”田魁拱手道。 “你倒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卢忠很满意，“那你现在做什么呢，可放缺了？” “嗐，别提了，恩公。说起来，真真羞煞人。”田魁摆摆手道，“现在这大清國朝政腐败，官场堕落，你若朝中无人或无钱送礼，别说是进士，就是状元也一样没出息。” “哎，不许妄议朝政。”卢忠把脸一板道，哪怕田魁说得是实情，但这些话，也不是他能随便说得。 “是，恩公，在下失言。”田魁连忙道，随后又拱手道，“恩公，您是皇上身边的太医，有头有脸，能否帮我指条明路呢？” 卢忠一愣。 他虽然是太医，但是医术低微，相较其他太医都差得远，因此只能给太监、宫女之类的治病，根本没机会往太后、皇上跟前凑。 再者说，田魁跟他非亲非故，他又不亏欠田魁什么，相反田魁还欠他好大的恩情。所以，他对帮田魁谋职，一点兴趣都没有。 “行了，你别着急，是锥子总会露尖的。”卢忠摆手道，“如今是你的时运没来，等过几日没准就好了。” 田魁听他这么说，不禁脸色一暗，强笑着点了点头。 时运不到，以待时机。 这类话，他早就听腻了。 他今天来拜访卢忠，名义上是答谢救命之恩，真实目的就是希望借卢忠一臂之力。 不想人家根本不理这茬，他也只好勉强笑了笑，“多谢恩公教诲。” 806【玉带丢了】 卢忠随即就把田魁的事，当个趣闻，告诉了王天和。 “王大人，您看，这不是想不到的事么。我随手一救，居然还救了个进士。”他笑着说道。 “噢~这倒是个奇闻。”王天和点点头，沉吟着问道，“那进士的才学怎么样？” “应该是不错的吧。不然的话，他一个穷秀才，无钱送礼，还能考中进士？”卢忠想了一下道。 “人品又如何？”王天和又问道。 “还算有报恩之心。”卢忠又想了想道，“一般人发达之后，多半都不愿再提昔日龌龊之事。他却还能登门谢恩，已经很难得了。” “既然如此，不如帮他某个一官半职，或许将来就有用处。”王天和考虑了一下道。 “他一个落拓进士，能有什么用处啊？”卢忠一听，撇撇嘴道。 “你个笨蛋！他再落拓，那也是进士，读书人中的佼佼者，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王天和瞪了他一眼道，“咱们现在拉他一把，将来就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清朝虽然屡兴文字狱，打压读书人，但是朝中官员还是读书人多。而读书人又以同门、同乡、同科的名义交往，形成了盘根错节，势力庞大的关系网。 这个关系网的能量是极强的。 比如清末四大奇案之一的杨乃武与小白菜，之所以最后能翻案，杨乃武的江浙举人的身份就起了关键作用。 杨乃武与小白菜这件案子，是湘军一系的官员审判。当时湘军打败太平天国，立下不世奇功，湘系军阀势力也因此蓬勃发展。从县到府到省到朝廷，都有湘军出身的官员。 他们既是同袍，又是同乡，官官相护，势力是极其强大的，使得杨乃武很难翻得了案。 但好在他是江浙人，又是举人身份，而朝廷之中江浙籍官员极多，他们出于同乡之情，纷纷支持杨乃武。才最终推翻了冤案。不然换其他百姓，早就死了。 而田魁是进士，若是培养的好，能量比杨乃武还大。 “是，您说得有道理。”卢忠连忙躬身道。 …… “对了，你想到收拾喜来乐的法子了么？”王天和又问卢忠道。 “还在想。”卢忠连忙道。 “我刚收到消息，喜来乐要在京城开医校，不必拜师，只要交钱，就能够跟着他学习医术。”王天和冷声说道。 “竟有这样的事？！他是不是傻呀，哪有这样干得？”卢忠诧异道。 自古有言，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唐僧是佛祖的二徒弟，要取真经，还得过九九八十一难呢。 项南却不需拜师，只要交钱，就能跟他学医术，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那你觉得他傻么？”王天和瞅了他一眼道。 “当然不傻。”卢忠连忙摆摆手，从项南的表现来看，他不仅不傻，反而还相当的聪明。 “那他这样做得目的是什么，他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卢忠又不解的道。 之所以有法不轻传，道不贱卖的规矩，就是担心培养出竞争者，害自己丢了饭碗。项南这么教学生，迟早还不被挤兑的无路可走？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总之是不能让他做到。”王天和咬牙道，“不然，京城所有的太医、中医世家的子弟，都跟他去学医了。到时候，咱们想对付他，就更困难了。” “您说得对。”卢忠想了一想，随后点了点头。 就算不拜师，只要传授过医术，那就有一炷香火情。若京城所有太医、中医世家的子弟都跟他学医，那项南的势力也小不了。 “所以，必须尽快想办法把他除了，不能让他在京城胡搞瞎搞。”王天河又催促道。 “大人，我正想办法呢。”卢忠连忙道，“可是，那个喜来乐做事很谨慎。整天都待在王爷府，我想让人下手都难呢。您再容我点功夫儿，我肯定能想法治他。” “必须尽快。”王天和点点头道。 …… 转过天来，项南就找胡素花，“夫人，王爷赐给咱们的玉带呢，拿出来。” “玉带？！你要它干嘛呀？”胡素花疑惑地问道。 “王爷想借去戴几天。”项南解释道，“过几天就送回来了。” “你蒙我吧！王爷府什么样的玉带没有，还非得要借这一根呐？”胡素花狐疑的道，“该不会是你想拿去显摆吧？” “哎呀，我拿去显摆什么，那可是御用之物，我多大的胆子，敢用它。”项南摆手道，“王爷府玉带再多，也没这条御赐的气派。你快点拿出来，我等着给王爷送去呢。” “好吧，你等着。”胡素花随即进屋去取玉带了。 过了近一盏茶的时间，还没出来。 项南忍不住走了进去，就见胡素花正在翻箱倒柜，急得一头都是汗。 “怎么回事，玉带呢？你自己收得，还用这么翻？”他惊讶的问道。 “老头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把玉带拿走了？”胡素花直起腰来道。 “胡说八道什么，玉带是你收的，我都不知道在哪儿，怎么可能拿走它？再说，我拿它干嘛使啊？”项南矢口否认道，“怎么，玉带找不着了？” “嗯。老头子，我明明把它放柜子里的，怎么就找不着了呢。”胡素花连忙道。 “哎呀，你个傻婆娘，这东西可是御赐之物，咱把它弄丢了，那可是死罪啊。”项南一听急道，“你再仔细找找，看看是不是掉哪儿了？” “我都翻了好几遍了，就是没有啊。”胡素花都快急哭了，“老头子，你说，这怎么办呢？” “别吵吵，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你打算让别人都知道是么？”项南连忙摆手道，“你再仔细找找，是不是真的没有？” 胡素花又翻了好几遍。 项南也帮着翻了好几遍，衣服、鞋袜、碎布头、烂布块……施落了一地，也没找到玉带的影子。 “老头子，真的没有啊。”胡素花急道，“会不会招贼了呀？” “招贼？！”项南一惊，“要是真的，那可麻烦了。丢了御赐之物，真的是要殺头的。” “那怎么办？”胡素花害怕道。 就在这时，就听鲁正明在院内喊道，“喜郎中，在家么？” 807【听妻入监】 “鲁大人怎么来了，这怎么办呢？”胡素花一听，吓得一哆嗦。 “别急，我去看看。”项南随即迎了出去，“哎呀，鲁大人，你怎么来了？” 胡素花则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好奇的听着院里的动静儿。 “王爷着急用玉带，特地让我来催催。”鲁正明解释道，“喜郎中，快带上玉带，随我去见王爷吧。” “啊？！”胡素花一听，心都跳成一个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玉带丢了，她正不知该如何交代。没想到，鲁正明就来催了。 “鲁大人，进来说话。”项南脸色一变，拉着鲁正明进了屋。 “怎么回事呀，哟，屋里怎么这么乱，你们这翻箱倒柜的，抓耗子呢？”鲁正明笑道。 “哎呀，鲁大人，祸事了。那条玉带，不见了！”项南跺脚道，“我们两口子都找半天了，找不着呀。” “啊？！”鲁正明也是一脸震惊，“喜郎中，这可不能开玩笑呀！玉带真的不见了？” “鲁大人，我老头子没开玩笑，玉带真的找不着了。”胡素花连忙道。 “哎呀，这……这……这要是王爷知道了，如何是好？”鲁正明也惊慌道，“要是皇上知道，那就更不得了了。” “鲁大人，看在之前我救过你的份上，你可要帮我拿个主意呀。”项南连连拱手道。 “是啊，鲁大人，我们老头子当初救过你呢。”胡素花也连忙道，“你可不能不管他呀。” “嫂子，我鲁正明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喜郎中的事，我肯定是会管的。”鲁正明解释道，“不过这件事很棘手啊，这条玉带是皇上给靖王爷的，如果丢了，那就是欺君之罪，阖家抄斩，不是闹玩的。” “抄斩？！”胡素花一听，吓得几乎要晕过去，“那怎么办呢，鲁大人？求您帮忙拿个主意呀。” “这件事瞒是瞒不住得。我建议告诉靖王爷，让他想想办法。”鲁正明想了想建议道，“喜郎中救过格格的命，我想王爷会法外施恩的。” “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项南点点头，“我弄丢了王爷赏赐的玉带，罪该万死，我去向王爷当面请罪。” “老头子……”胡素花一听，泪洒当场道。 …… 项南随即和鲁正明去到了靖王府，向靖王爷汇报了此事。 靖王爷一听，皇上的玉带居然被弄丢了，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将项南关押在靖王府。 消息传来，胡素花当场就急晕了。 德福及众师弟们连忙掐人中、灌汤药，才把她抢救了过来。 “鲁大人，王爷怎么这么狠心？我们老头子可救过格格的命啊，他怎么一点都不念旧恩呢？”胡素花哭道，“我的老头子啊，咱们的好日子刚开始，你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呢。我当初就不同意你来京城，现在好了吧……” “嫂子，别哭了，王爷也是情非得已呀。”鲁正明连忙道，“那条玉带是御赐之物，丢了它，靖王爷贵为王爷，都有性命之忧。虽然喜郎中的确救了格格的命，但是律法森严，即使王爷也不得不惧怕。” “鲁大人，那我们老头子怎么办呢？”胡素花哭道，“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嫂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王爷也不想事情做绝，毕竟喜郎中救过格格的命，所以他也想让喜郎中留个后代。”鲁正明连忙劝道，“你快准备一下吧，到时候，怀了喜郎中的孩子。看在孩子份上，你也应该活下去。” 古代死刑犯若无子嗣，临死之前，官府往往会网开一面，准许妻子入监，以便怀孕，称为【听妻入监】。 胡素花一愣，连忙点点头。 …… 随后，胡素花就被带到了王府，见到了被关押起来得项南。 “老头子，你受苦了。”一见到他，胡素花就忍不住落泪道。 就见项南被关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里面除了一张桌子一张床，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夫人，你来干什么？”项南惊讶的问道，“杀我一个人还不够么，难道还要把你牵扯进来？” “不是，王爷知道你没有子嗣，所以特地放我进来，给你们喜家传宗接代的。”胡素花连忙道。 “那不是瞎耽误功夫儿么。你要是能生，咱不早就生了嘛。”项南一听，跺脚骂道。 “你……”胡素花一听，又羞又气。 搁平时，她非得野蛮一把不可。可是现在见项南才被关了两天，头发就乱了，脸色就灰了，眼圈都红了，一看就是受了不少罪，她也没法冲他发火了。 “那怎么办呢，要不，我……我去帮你……买……买个黄花闺女？？”胡素花哆嗦着嘴唇道。 听妻入监，除了妻子之外，其实也可以安排其他人。像没有妻子的囚犯，他的家人多会买个黄花闺女送进去。 “我不要。”项南摇头道。 “那你想怎么样？”胡素花连忙问道。 “我……我想……食为天的老板娘。”项南吞吞吐吐地道。 “你怎么老忘不了她呢？！”胡素花一听，立刻生气道，“她到底有什么好啊，你就这么喜欢她？” 项南叹了口气，“你不同意就算了。也许我喜来乐命中注定，就是无儿送终吧。” 听他这么一说，胡素花都僵住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儿送终，这对他来说，是多么难过的事。 “那个……这个……好吧。”胡素花咬了咬牙道，“我同意还不成么？” “还是夫人心疼我。”项南感慨道。 “你知道就好了。”胡素花瞪了他一眼道，“不过，我同意没用呀，也得看人家同不同意呢。” “是啊。”项南点了点头。 …… 胡素花回去之后，就准备派德福回滄州请赛西施。 “嫂子，这件事就交给我了。”鲁正明一听，主动请缨道，“喜郎中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后悔没帮上他的忙。这次，就算是我尽份心力了。” “嗯。”胡素花点了点头，“鲁大人，到那儿之后，好好的跟赛老板说说，请她务必答应下来。我们老头子不能没后啊。” “哎。”鲁正明点了点头。 808【得偿所愿】 三天之后，赛西施就被鲁正明带到了京城，见到了胡素花。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喜郎中怎么会突然被关起来了呢？”她不解的问道。 “哎，倒霉啊。”胡素花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随后哭道，“你说，这不是无妄之灾么，谁能想到，就这么一条玉带，就能要我们老头子的命呢。” “姐姐，你先别急，这玉带就真的找不着了？”赛西施听了，连忙劝道。 “嗐，我们都快把房拆了，也没找到那玉带。”胡素花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哪个缺了大德的贼，什么不好偷，非偷那条玉带。唉，倒霉啊！” “那是谁那么丧良心呐。喜郎中这么好的人，居然也被偷。”赛西施很是不忿道。 “嗐，我们老头子治好了格格的病，在京城扬了名，自然就有些人看不惯的。”胡素花叹息道，“哎，我早劝他不要来的，果然就出事了吧。”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么？”赛西施不甘心的道。 “除非能找到那条玉带。”胡素花想了想道，“可是，京城那么大，要找一条玉带，那不是大海捞针嘛。” 赛西施听她这么说，也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好了，妹妹，不说这些了。这次把你从滄州请来，想必你也知道因为什么。”胡素花又道，“我跟老头子结婚十多年，也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害得他临死，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我真是对不起他，我也对不起你。之前不该横档竖拦的，让他受了不少委屈，也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姐姐，别说这话。”赛西施连忙摆手道。 “妹妹，事到如今，只有你能帮忙了。”胡素花湿了眼眶，“给我们老头子生个一男半女，将来也好有人给他上坟烧纸。” “姐姐别这么说，喜郎中人那么好，善有善报，他一定会没事的。”赛西施又劝道。 …… 当天晚上，赛西施就被带去了王府，见到了被关押着的项南。 “喜郎中，你还好么？”她一见项南，心就揪了起来。 “还好。我毕竟救过格格的命，所以王爷对我还算好，给吃给喝，没让我受罪。”项南笑了笑道。 “这还叫没受罪？”赛西施打量了一下这空荡荡的屋子道，“我早告诉过你的，让你别来京城。现在怎么样，后悔了吧。” “嗐，后悔不后悔的，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项南摆手道，“我也没想到，治病救人，还救出罪过来了。” “唉，你这人就是太心善了。人善人欺，马善人骑。”赛西施叹了口气道，“这世道，都没好人走的道了。” “好了，别说这些了。”项南摆手道，“这次让你受委屈了，都没弄个三媒六聘，拜堂成亲。如果我喜来乐有幸，洗刷冤屈，脱出牢笼，到时候，我一定都给你补上。” “那些形式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赛西施落泪道。 “好了，今天也算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你就别哭了。”项南连忙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别浪费了。” 赛西施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上前，拉着她坐到了床上。 …… 转过天来，赛西施从王爷府回到家中。 “妹妹，老头子他还好么？”胡素花红着眼睛，关心的问道。 昨天晚上她是一宿没睡。一想到老头子正跟赛西施鸳鸯交颈入红帐，她这心里就堵得难受。而再想到老头子如今被囚禁着，不日就要上法场，她这心里就又空落落的难受。 总之，昨晚上她翻来覆去，就是没睡好。 “姐姐别太担心，喜郎中还算好，有吃有喝。”赛西施忙说道，“他也让我转告你，让你别太着急了。” “哎哟，怎么能不着急呢？他犯了欺君之罪，可是砍头的罪过。”胡素花急道，“要是我能替他去死，就好了。我活着也没什么用，既不能替老喜家传宗接代，也不能将胡家医术传下去。”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不到最后一刻，咱们也不能放弃。”赛西施连忙劝道，“据我想，那贼偷了玉带，要么就藏起来，要么就卖出去。 若是藏起来，就没办法了。京城这么大，找也没处找。但他要是卖了，那兴许还能找到。咱们这几日多逛逛京城的当铺、珠宝店，没准儿就能碰上呢。” “对、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胡素花如梦方醒，立刻点头道，“我马上带着德福他们去找。” “我也去。”赛西施也道。 “妹妹，你哪儿也别去，就在家里歇着。”胡素花连忙摆手道，“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帮老喜家传宗接代。所以你得将养好身子，绝对不能累着。找玉带的事，我们去就行了。” “这……”赛西施有些不好意思。 “听话，妹妹。”胡素花坚持道，随后领着德福、玉儿等人出去了。 …… 王天和府。 “怎么样，那个田进士安排了？”王天和眯着眼，扬声问卢忠道。 “那还用说呀！您的帖子一出，谁敢大意？”卢忠笑道，“给他安排进都察院，不过是小菜一碟。” “嗯。”王天和点了点头，“都察院总管天下风宪，有风闻言事、弹劾、建言之特权。都察院行走，虽然只是个小吏，但是用好了，却也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都察院行走，相当于如今的临时工，不算固定编制，只要有人情托到，就能安排。虽然是临时工，但权力也是很大的。 恰如那句俗语，任你官清似水，难逃吏滑如油。小吏的本事，有时候，甚至比官老爷还大。 “是，大人，您深谋远虑，做出的决定准没错。”卢忠奉承道。 “对了，喜来乐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王天和又问道。 这个对头一天不除，他一天都睡不安稳。 卢忠一愣，连忙回道，“有了。大人还记得，靖王爷曾经赐给喜来乐一条皇上用过的玉带么？” “当然记得。”王天和脸色一暗，点了点头。 他们王家为大清服务百年，尽心尽力，也没有得到过如此厚重的赏赐，真是想想都眼红。 “我收到消息，据说那条玉带居然丢了。”卢忠立刻道。 “丢了？！” 809【苦肉计】 王天和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真的丢了么？” “真的丢了。”卢忠点头道，“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喜来乐已经被靖王爷关了起来。他的家人这几日也满城乱窜，转遍了京城里的当铺、珠宝行，四处打听有没有玉带售卖。” “噢？！”王天和听罢，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这就叫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御用之物，连我都没有，也是他配有的。 现在好了，弄丢了御赐之物，起码也是个殺头的罪。太好了！！！老天爷真是对我王天和不薄啊！” “不过靖王爷只是将他关在家中，看来还是有包庇纵容之嫌呀。”卢忠皱起眉头道，“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没准就能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天和一听，皱起了眉头。 那条玉带，是靖王爷赐给项南的，不是皇上直接赐下的。而且，还是皇上打賭输了，赔给靖王爷的。 所以认真讲起来，并不算御赐之物。意义是大打折扣的。 看在靖王爷的面子上，此事真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马上知会田进士，让他立刻着手，炒作此事。”王天和随即吩咐道，“弄丢御用之物，这么大的罪过，可不能让他逃了。” “是。”卢忠点了点头，立刻又奉承道，“大人，还是您英明。刚把田魁安排进都察院，这就马上起到作用了。” 王天和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 没过两天，都察院御史就上了折子，参靖王爷徇私舞弊，包庇十恶不赦的罪犯——项南。他弄丢了御用之物，理当问斩。 靖王爷虽然是太后、皇上面前的红人，权倾朝野，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他越风光，嫉妒他的人就越多。 再加上，这几年，他力推变法维新，改革朝政，也引起了守旧官僚的不满。因此，现在抓住他的把柄，自然是群起而攻之。 一天之内，就上了二十几道奏折弹劾他，连皇上都不得不过问此事。 …… “行了，喜郎中，这场戏，本王不能再陪你演下去了。再演下去，本王都有祸了。”靖王爷向项南道。 “是，难为王爷了。”项南拱手道。 其实，整件事都是他策划的。 玉带是他从家里偷的。胡素花虽然自认为把玉带都藏得好好地，但其实被项南一找就找到了。 因为他在玉带上面，偷偷的抹了麝香。麝香味道浓郁，而项南医术高明，鼻子灵敏，只要嗅一嗅，就能找到香味的来源。 因此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她藏玉带的位置，然后趁她不注意就给偷走了。 再然后，在王爷的配合之下，他被关押起来，又说要砍头，又说要凌迟，吓唬胡素花。如此，她才同意由赛西施听妻入监，给老喜家传宗接代。 项南知道，胡素花的性格刚烈，吃软不吃硬。 剧中，王爷拿权势压她，硬让她同意喜来乐纳妾。她宁愿喝【毒药】，也不同意此事。可是，当喜来乐两次被关入大牢，想见赛西施时，她可怜老头子，都没再阻拦。 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损招儿。 现在，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他和赛西施已经成其好事，有了夫妻之实，那胡素花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 “弹劾靖王爷的折子上了？”王天和喜滋滋的问卢忠道。 “上了。我打听过了，足有二十几封折子，惊得皇上都亲自过问此事了。”卢忠笑道，“如此一来，靖王爷想包庇喜来乐，那是再没戏了。” “好。”王天和兴奋的一拍手，“天作有雨，人作有祸。他喜来乐不好好在滄州待着，非跑到京城里招摇。现在好了，大难临头了。哈哈哈哈……” “大人，您这招借力打力，就是高明！喜来乐这次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卢忠笑着奉承道。 “不死？！怎么？”王天和一听，却是眉头一皱，觉得不大顺耳。 在他看来，项南被判入狱都不够，必须死才能解心头之恨。 “哦，我是担心，万一靖王爷找回了玉带，那喜来乐就可能逃过一劫。”卢忠连忙解释道。 “不可能找回来的。”王天和摆摆手道，“京城这么大，要找一条玉带，无异于大海捞针。” “是，大人说的极是。”卢忠立刻笑道，“喜来乐这次是死定了。活该，谁让他跟您为仇作对呢，这就是他该有的下场。” “哈哈哈哈~”王天和再度开怀大笑起来。 …… 不过，还没等他笑够，靖王爷就找到了丢失的玉带。 原来，顺天府抓到一名小贼，供认曾潜入项南家中，偷走玉带。还未来得及出手，就被顺天府给擒获了，玉带也被顺利收缴。 找回玉带，靖王爷、项南的罪过都大大减轻。 靖王爷上折自请处罚，由皇上申斥一番，小惩大诫，平安过关。 至于项南则被责打二十棍，随后释放回家。 但其实，打棍也不过是走个形势，开头前十八棍只是虚打，唯有最后两下是实得。 把项南屁股打得红肿起来，走路都困难，是被人用担架抬回家的。 但其实这也是做戏。 他原本不用挨这两下，二十棍全做戏也可以。 但是项南清楚，他释放回家后，就得面临胡素花、赛西施二人的争风。 那时，他平安无事了。胡素花可不会再有顾忌，肯定跟赛西施争风吃醋，那日子可就过不安生了。 他夹在中间也难做人。 就像剧中，喜来乐娶了赛西施后，那一晚上，胡素花又是派玉儿送茶，又是派玉儿送被子……折腾的喜来乐临了也没入了洞房。 所以，项南才故意使苦肉计。 他都挨了打了，屁股都肿了，胡素花想再争风吃醋，也得等他伤养好了再说。 而伤筋动骨一百天，有这么长时间，胡素花也该习惯赛西施的存在了。 其实，别看项南伤得挺重，屁股都肿了起来，但那不过是皮外伤。 项南可是神医，治这点伤，根本小菜一碟。 要想治好，不出三天，就能平安无事。 “喜来乐，你要是沾上了毛，得比那猴子还精。”靖王爷笑道。 810【孟庆合】 “哎呦呦呵~哎哟哟呵~”项南砷吟着趴在担架上，由王府的侍卫们抬回家。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样了呀？”胡素花一见，担心不已道。 “喜大哥、喜大哥，你这是伤到哪儿了？”赛西施一见，眼圈也红了。 “师父、师父，您伤得严不严重啊？”德福、生子等人也都围过来道。 “行了，我就是挨了二十板子，没事儿啊没事儿，你们都别围着我了。该干嘛就干嘛去~”项南摆手道。 “老头子，你这说得什么话呀。这人挨了二十板子，还能没事儿？”胡素花哭道，“你看，都快给打死了。” “是啊，喜大哥，都这会儿了，你就别给我们吃宽心丸了。”赛西施也哭道。多好的人呐，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着劝别人。 “师父，我帮您把裤子褪下来，给您上点金创药吧。”德福则道。 “行。”项南点点头，“二位夫人，你们都先退下吧，我这怪不好看的。” “嗐，行了，又不是没看过，你就脱吧。”胡素花撇撇嘴道，“玉儿，你们女孩儿都先出去。” “是，姐姐说得对。都是一家人了，还避什么嫌呐。”赛西施也道。 项南点点头，不再说话。 德福随即上前，将裤子、亵衣脱了下来，就见屁股高高肿起，青紫一片，看着颇为吓人。 “哎呀，怎么打得这样，这王爷也太狠心了，一点都不念旧情呀。”胡素花一见，心疼的抱怨道。 “说得是呐，这打得也太狠了呀。”赛西施也感觉触目惊心，“喜大哥，不会留下内伤吧？” “哎，不怨王爷。这事连他都受了牵连，被大臣们上折子弹劾，还受到了皇上的申斥。相比起来，我挨个板子又算得上什么。”项南摆手道，“再说，这事也给咱们提了醒。 往后在京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别以为有王爷罩着，就能无所顾忌。王爷也有得罪不起的人，也有摆不平的事情。” “行了，老头子，我们都知道了，你就少说两句吧。”胡素花点头道，“德福啊，还不快拿伤药去，给你师父好好敷敷。” “是呀，喜大哥，你还是好好养伤吧。”赛西施也劝道。 项南这才点了点头。 …… “只挨了二十板子就给放了，真是便宜他了。”王天和不悦的道。 他还以为项南这次在劫难逃呢，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么幸运，半只脚都进鬼门关了，居然还能够活着回来。 “是啊，没想到那贼那么笨，居然这么快都被逮到了，简直就是废物。”卢忠也满腹怨气道。 “卢忠，还得想辙啊。喜来乐一天不除，我这心里一天不得劲。”王天和又道。 “大人，没说得，小的一直记在心里呢。”卢忠连忙道，“这次没整倒他，算他捡了便宜。下次，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嗯。”王天和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家人来报，“老爷，滄州药商孟庆合求见。” “他？！不见，让他滚蛋！”王天和一听，就是一皱眉。 孟庆合背地里说自己坏话，跟项南勾勾搭搭的事情，他一想就觉得糟心。 “大人，这是为何呀？”卢忠有些不解道。 孟庆合虽然是个卖假药的黑心贼，猪皮当燕窝、牛骨当虎骨、桔梗当人参，但是对王天和他们一向都很孝敬，每次进京都给送银子。 因此，关系处得都不错。现在，却要他滚蛋，显然不寻常呀。 “哼，吃里扒外、两面三刀的东西……”王天和骂道，将孟庆合的事说了一遍。 “这小子既然如此不地道，那我帮您除了他。”卢忠听罢，也咬牙道。 …… 离了王天和府，卢忠回自己家。 刚走出不远，就被孟庆合拦住了，“卢大人，卢大人，呵呵，孟庆合给您请安了。” “孟老板，你这是干嘛呀？”卢忠停下脚步，看了孟庆合一眼，冷冷的问道。 “嗐，多日不见，怪想您的。我特地在全聚德摆了一桌酒席，请卢大人务必赏脸。”孟庆合陪笑道。 “哎，没时间，没时间，忙忙的功夫儿，哪有时间吃酒。”卢忠一听，连连摆手。 “哎哟，卢大人，我给您作揖了，我给您鞠躬了，我给您跪下了。您千万赏小的个脸呐。”孟庆合百般恳求道。 “哎，不是我赏不赏脸的事。你得罪谁不好，你得罪王太医。你得罪了他老人家，你还能在京城混么？”卢忠冷笑道。 “哎呀，天大的冤枉呀。我就是有一百二十个胆，也不敢得罪王太医呀。实实的冤枉，卢大人，看在以往的交情份儿上，您可得拉小的一把。”孟庆合连忙上前，掏出几张银票，恭恭敬敬的递到卢忠手里道。 卢忠瞥了一眼，也有五百两银子，便点了点头，“行吧，看在以往的交情份儿上，我就赏你个脸。不过话可先说好，能不能让王大人，我可不敢打包票。” 孟庆合笑容一僵，随即又陪笑道，“没说的，没说的，您能赏脸跟我吃顿饭，我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卢忠点了点头，随即上了轿，一起来到全聚德。 …… “卢大人，您看这酒席怎么样，您看还有什么想吃的，您尽管点。”孟庆合满脸陪笑道，他为了请卢忠，不仅安排了上等席面，还特地从八大胡同请来两位姑娘，可以说是相当用心了。 “行了，凑合着吧。”卢忠摆了摆手，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行，您看着不够，您直说，我再点。”孟庆合笑道，“哎，你们俩还不快伺候卢大人。”他又吩咐两个姑娘道，“把卢大人服侍好，我重重有赏。” 两个姑娘登时都围拢来，莺声燕语，软磨硬泡，把个卢忠美得骨软筋麻，乐不思蜀。 “卢大人，您给小的指条明路，小的是真不知道，如何得罪了王大人呀。”孟庆合举杯道。 王天和是太医院掌院，不仅负责给京城的王公大臣治病，而且还管着皇宫的御药房，每年采买药材的费用都有几十万两之巨。也因此全國各地的药商都上赶着巴结他，就是想成为皇家的供药商。 孟庆合现在一得罪王天和，这几十万的大生意就没他的份儿了，甚至他因为失去了保护伞，都有垮台的危险，让他怎么能不着急呢。 811【咱仨往后好好过日子】 “呵呵呵，呵呵呵……”卢忠看着他，却是只笑不答。 孟庆合见状，赶忙又掏了几张银票递了过去，“卢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呀？” 卢忠把银票塞进袖里，这才把原因讲述一遍，“你不仅暗地里诋毁王太医的医术，还敢跟喜来乐那个乡巴佬勾搭，你让王太医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容得下你呢？” “哎呀，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孟庆合一听，立刻啪啪抽自己耳光道，“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人……” “行了，行了……”卢忠见他腮帮子都抽肿了，方才摆手制止他道，“你就算把自己打死了，王大人也看不见呐。” “是，还是得请卢大人帮忙美言几句。”孟庆合连忙又掏出一沓银票道，“事成之后，小的还有重谢。” “哎，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你也知道，喜来乐治好了格格的病，王太医很不高兴。你又跟他搅合在一起，你让王太医怎么看你？”卢忠训斥孟庆合道。 “是，是，我是猪油蒙了心，不该跟喜来乐搅和。”孟庆合连连点头道，“您告诉王大人，我以后再不敢了。” “光是不敢还不够，你还应该帮王大人除掉喜来乐。这样才算你戴罪立功，让王大人原谅你。”卢忠摆摆手道。 “除掉喜来乐？！”孟庆合一愣，“他可是王爷府的红人呐，我怎么可能除得掉他？”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要肯干，总有机会。”卢忠冷笑道。 孟庆合琢磨来，琢磨去，忽然眼睛一亮，“卢大人，我有主意了~” …… 晚上时候，项南歇在胡素花的房里。 “夫人呐，这次累你担心了。看看，脸都瘦了一圈了。”他趴在床上，看着胡素花道，“我这心里是真不好受。” “还算你有良心。”胡素花听他这么说，心中一暖道。 这些日子，为了找到玉带，她带着德福、玉儿几乎转遍了京城各大当铺、珠宝行，腿都遛细了。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人心。”项南叹了口气道，“真遇到了难事，才知道，夫人是最爱我的人。” “哼，你才知道啊。”胡素花点点头，“之前还总背着我，跟对门勾勾搭搭，让我生了多少气。” “夫人，都是过去的事了。赛老板都嫁到咱们家了，你就别生她的气了，咱们往后好好的过日子，行么？”项南语重心长地道。 “我……”胡素花一听，又要生气。 可是看着项南趴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再想到，赛西施跟老头子都米已成炊，现在她再反对，把人家赶出去，也实在不像话，也只好叹了口气。 “行吧，反正事情也这样了。我就算不同意，又能有什么办法。”胡素花叹息道。 “夫人真是宽宏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我喜来乐这辈子有你，真是我的福分。”项南立刻拱手笑道。 “行了，你少哄我吧。”胡素花瞪了他一眼，“我容她是容她，可你也要一碗水端平，不许她骑在我头上。再怎么说，我也是正妻。” “那是自然。”项南点了点头，“夫人对我这么好，我绝不有负于你。” “你就嘴巴说得好听吧。你要是敢，看我怎么罚你。”胡素花又凶巴巴的道。 “不敢，保证不敢。”项南连忙道。 …… 转过天来，项南正趴在床上吃饭。 赛西施嫁进来后，做饭的事，自然就一肩挑了。 这也使得饭菜质量大幅飙升，从此之后，吃饭都成了幸事，不再是折磨。 “你慢点儿吃~”胡素花见他吃着狮子头，满口流油的样子，不禁心中泛酸道。 虽然她接受赛西施嫁过来，但不代表她心中就没怨气。 “是啊，又不是没有了。”赛西施也附和道。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这个家名义上项南是一家之主，但其实管事的是胡素花。所以反倒是常站在她那边说话。 就在这时候，德福匆匆走了进来，“师父，孟庆合那个王八旦来了，说要来看望您。您看，要不要把他轰出去。” “轰他干嘛呀，把他请进来。”项南一听，摆摆手道。 “请进来？！”德福一听，都吃了一惊，“师父，您忘了他是干嘛的了？” “是啊，老头子，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你见这样的坏种做什么？”胡素花也惊讶道。 “是啊，喜大哥，孟庆合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么？你怎么能跟他来往呢？”赛西施也不满道。 “哎呀，我让你请就请。”项南没理两位夫人的抱怨，瞪了德福一眼道。 德福没办法，只好出去把孟庆合请进来。 胡素花、赛西施不想见他，都退到了套房。 …… “喜郎中，我刚到京城，就听说您受伤了，所以马上就来看您了。”孟庆合一见到项南，就立刻咧着嘴笑道，“您看，这是我给您带来的补品。高丽的人参、滇南的天麻、藏边的红花、东北的鹿茸……给您好好地补补身子。” “好，孟老板有心了。”项南拱拱手，“德福，上茶。” “茶？！给他？”德福吃了一惊。 “去啊！”项南又横了他一眼道。 德福只得点点头，气呼呼的沏茶去了。 “这个死老头子，到底在做什么？”胡素花在套屋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嘟囔道。 赛西施也有些不解。 片刻之后，德福将茶送了上来。 “德福，出去。”项南又道，“不叫你，别进来。” “哦。”德福懒得伺候孟庆合，一听，赶紧应声走了出去。 “喜郎中，你的伤没事吧？”孟庆合又道。 “没事儿，皮外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项南摆手道，“孟老板，你有心了。” “那就好，那咱的药材生意，还要做么？”孟庆合松了口气，试探着问道。 “当然要做。”项南点了点头，“过两天我就要在京城大干一场，可是需要不少药材的。而且，靖王府这两天也要采办一批药材。靖王爷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了我，所以咱们的买卖大有可为。” “那就好。”孟庆合点了点头。 “不过，还是要按原来说好的价格，我占七成五你占两成五。”项南又道。 “当然，当然。”孟庆合连连点头，喜滋滋的道，“喜郎中，有您的帮忙，咱的生意一定会越做越红火。” 812【妻贤夫祸少】 孟庆合跟项南敲定了送药的日子后，乐颠颠的走了。 等他走后，胡素花、赛西施两人就一脸怒容的从套屋走了出来。 “夫人，把馒头和菜给我端过来。”项南假装没看见她俩的表情，开口招呼道。 “吃、吃、吃，吃死你！”胡素花把馒头丢过去道，想扔铅球一样的。 “怎么了，生什么气呀你？”项南捡起馒头，一边啃一边道。 “你说怎么了，你怎么还能吃得下去，你居然跟孟庆合做假药生意？你对得起你的良心么，你对得起我父亲的教诲么？”胡素花生气的数落道。 “是啊，喜大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孟庆合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么？他卖假药害死了多少人啊，你居然还跟他合作卖假药，我真是白认识你了。”赛西施也生气地道。 “你们真以为我学坏了啊，为了赚几个昧良心的钱，跟孟庆和一起贩卖假药？”项南笑道。 “难道不是么？”胡素花瞪大眼睛道，“告诉你，老头子，别的我都能容你，但这件事你要是敢做，我一定饶不了你。” “对，我也是。”赛西施点点头，“你要是敢做，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所以说，你们没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项南摆摆手道，“我问你们，为什么孟庆合做了那么多坏事，卖了那么多年的假药材，官府却始终不抓他呢？” “因为他肯使银子嘛。滄州的知府是他后台，有他撑腰，全滄州谁敢得罪他呀。”赛西施回答道。 “着啊。”项南点点头，“那要想收拾他该怎么办呢？” “呃，报官？！”胡素花试着猜道，“不对，知府就是他的后台，怎么会抓他呢。” “喜大哥，是不是得找比知府大的官，把孟庆合的保护伞打掉，这样就可以抓他了，是不是？”赛西施则猜道。 “没错。”项南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让他给王爷府送药。我跟他定得分成是七成五比二成五，他要想赚钱就只能往里掺假药。到时候，我再把他的行径告诉王爷，你们猜王爷会怎么收拾他？” “那肯定要他的命呀。”胡素花立刻说道。 “就算不要他的命，也肯定轻饶不了他。”赛西施点头道。 “所以，你们明白我为什么要见他了吧。如果我不见他，他怎么肯上当。”项南笑道。 “哎呀，老头子，原来你是打得这个主意。我真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胡素花敲敲自己的头道，“我还冲你发火，真是委屈你了。” “喜大哥，真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了。”赛西施也不好意思道。 “好了，不知者不怪罪。”项南摆手道，“再说，你们的反应都挺好的，宁愿跟我翻脸，都不让我赚昧心钱，真是善良又贤惠。 俗话说得好，妻贤夫祸少。我喜来乐有两位贤妻，这辈子都不会出事了。” 听他这么说，胡素花、赛西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 转过天来，项南就起身，带着德福来到王府。 他屁股上那点棒伤，在擦过金创药后，很快就消肿散瘀了。 “王爷，这是滇南的天麻、藏边的红花、东北的鹿茸、高丽的人参……”项南将孟庆合送得礼物，都交给靖王爷道。 “这是干嘛，喜来乐，你还给我送礼呀？”靖王爷不解的道。 “王爷，这是别人给我送的礼。”项南笑道，随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王爷，这个孟庆合是个非常可恶、可恨的假药贩子，在滄州横行霸道十余年，害死了无数条人命，都没人能管得了他。 如今，他更是把黑手伸到了京城，连王公大臣都成了他坑害的对象。您要是再不管他，今后，京城恐怕都没真药可用了。 我代表滄州百姓、京城百姓，求您出手吧。”项南深鞠一躬道。 “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无耻之徒？！”靖王爷听罢，也怒不可遏。 假药害人，那比庸医害人更可恶。多少百姓为了治病，倾家荡产。如果买得都是假药，那不只治不了病，还亏了钱，害了人，真是祸害无穷。 “你放心，只要有证据，我立刻就办他。一个小小的假药贩子，也敢到京城撒野，还反了他了。”靖王爷点点头道，他还是颇有正义感的。 “多谢王爷。”项南点头道。 ……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都在找铺面，准备开医校、一笑堂和食为天。 另外，还找了阴阳先生，选个良辰吉日，准备补办手续，迎娶赛西施过门。 靖王爷得知项南要开医校，也是非常的支持。 一来，项南打破传统观念，不须拜师也可授徒，在他看来，很有革新的头脑，跟他们维新派的倡议不谋而合。 二来，项南开办医校，可以培育更多良医，对朝廷、对民众都是有益的。良医多了，庸医少了，老百姓日子就好过了。 三来，项南开办医校，面向社会招生。太医院的太医、中医世家的子弟，都会派人来学医，如此就团结了好大一股势力，对他自然也是有好处的。 因此靖王爷出钱、出人、出力。医校、一笑堂、食为天所需的房子、药材、器具等等，他全都包了。 “王爷，您赏赐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怎么好再要您的东西。”项南不好意思道，“我自己还有些钱，我自己折腾就行了。” “哎，给你你就收下。”靖王爷摆手道，“喜来乐，你开医校、开药铺，都是造福百姓的事，我怎么能不支持呢。 再者说，是我留你在京城的。你现在要创事业，我自然也要出一把力。否则，不是害了你么。” “好吧，谢王爷垂赐。”项南再次躬身道。 …… “喜来乐在找铺面？”王天和瞥向卢忠道。 “是，大人。”卢忠点了点头，“这两天，正在大栅栏看房子。据说要租三个铺面，医校、药铺、饭馆。” “好啊，看来他是要在京城大干一场了。”王天和咬牙道，“他要是在京城立了足，哪还有我站脚的地方儿。” “大人放心，喜来乐能在京城扎根，依仗的不过是王爷的势力。如果被王爷知道他贩卖假药，肯定饶不了他。”卢忠立刻笑道，“到时候，他别说在京城立足，能不能捡条命都两说呢。” “呵呵呵呵……”听到这儿，王天和忍不住笑了起来。 813【请君入瓮】 “德福，新一笑堂开张之后，你当坐堂大夫。”项南看向德福道。 “师父，您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呢？”德福一听，吓了一跳。 胡素花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项南。 德福虽说自小学医，不大离的病也能看，但是医术相比项南，还是差出了一大截。 关键是，这孩子性子跳脱、不够稳重。而且，这年纪也太轻了。还不到十八岁就坐堂，怕是病家都不敢让他看吧。 “老头子，德福行么？”她也担心的问道。 “行，怎么不行。那么多庸医都能开药铺，德福的医术可比他们高多了。”项南撇撇嘴道。 德福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剧中，他一看就知道孟庆合会发毒疮，一看就知道瑞芯需要看妇科。剧末，他们被发配到东北后，德福还在东北闯出名堂，成了人人称颂的名医。 “师父，您真让我坐堂啊？！我怕是干不了啊。”德福自己也打退堂鼓道。 “有什么好怕的，你就放心大胆的治。”项南鼓励他道，“再者说，真要不行了，不还有我呢嘛。我的医校就在旁边，你搞不定的疑难杂症，就过来请我不就结了。” “师父，那我就没事了。”德福一听，有了信心。 他治常见的那些病，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红肿胀痛、滋阴补阳绝对够的，就怕遇到一些疑难杂症。 到时候治不好，不仅砸了一笑堂的牌子，而且还误了人家的病情，害了人命，所以他才会害怕。 但是有师父在后面撑腰，遇到疑难杂症也有师父解决，那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嗯，儿啊，好好干，别让师父失望。”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他道。 …… 就在这会儿，生子进来通禀，“师父，孟庆合来了。” 项南点点头，“请他进来。”随后又向胡素花、赛西施、德福等人挥挥手，“你们先藏起来。” 胡素花、德福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学不会演戏。留他们在场，只会露馅儿。 三人随即退到套屋。 片刻之后，孟庆合就被带了进来。 “喜郎中，在下给您请安了。”他满面陪笑道。 “嗐，孟老板何必那么客气，请坐~”项南笑道，“生子，看茶。” “喜郎中，听说您现在正在找铺面，看起来，是要在京城大展拳脚了。”孟庆合笑道，“有您的医术，再加上靖王爷的庇护，您的一笑堂一开张，保证火遍京城，我提前给您道喜了。” “谢了孟老板。”项南点点头，“以后药材方面，也要仰仗你了。” “没说的，全包在我身上。”孟庆合立刻道，“喜郎中，我正好把货都带来了，咱们去瞧瞧。” “行。”项南点了点头。 …… 两人随即来到仓库。 “喜郎中，这就是我给王爷府、一笑堂送得药材，您看看合不合用。”孟庆合笑道。 项南点点头，验了一验，立刻就发现孟庆合送来的药材，十成中有九成都是假药。 猪胆冒充熊胆、桔梗冒充人参、骡马皮冒充驴皮、黄牛角冒充犀牛角、琥珀冒充龙涎香、葡萄干冒充五味子…… 一般人不熟悉药性，看到这些药材形状、颜色、气味都差不多，就很容易上当受骗。但是对项南这样的神医来说，分辨药材真假，简直就是洞若观火，伪装的再像，也难逃他法眼如炬。 “我说孟老板，你的胆子也太了吧。你掺个一成假的，那药好歹也有点用。”项南看向孟庆合道，“你这九成都是假的，这要给人抓了药，吃了就等于白吃啊，你这不是要砸我的招牌么？” “喜郎中，我这也是没办法呀。您要拿七成五的利，我要不想点办法，这成本都收不回来啊。”孟庆合连忙道，“不过您放心，这批药是专门给王爷府的。他们一年能吃多少药，最后放得久了，失了药性，还不是都当药渣倒了。给他们送再好的药，那也是浪费了。 给一笑堂的药，我会特别用心的，保证让你满意。” “哎呀，事情还是不能做得太过分。靖王爷对我那么好，你这么干，让我良心怎么过得去呢。”项南嘬着牙花子道。 “喜郎中，我不会让您良心过不去的。”孟庆合连忙掏出几张银票，塞到了项南手里。 项南瞅了一眼，有五百两银子，这才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下不为例，以后还是得用心啊。” “是，是。”孟庆合点点头，“喜郎中，你看我什么时候把药给王爷送去？” “宜早不宜迟，就今天晚上吧。”项南点头道，“晚上灯光暗，有点错也认不出来，容易过关。” “是，都托喜郎中照应了。”孟庆合立刻笑道。 “你知道就好。”项南点了点头。 …… 出了仓库，项南回家。 孟庆合则第一时间跑去报告了卢忠。 “好，今天晚上，咱们就到王府做客，我要当众撕下喜来乐伪善的假面具，让靖王爷好好看看，他这个所谓的【神医】到底是怎么一副黑心肠。”王天和听了卢忠的汇报，更得意道。 “对，大人。”卢忠笑着点点头，“喜来乐这次是死定了。” …… 当天晚上，一更天。 孟庆合就带着车队把药材运到了王府。 “喜郎中，我们都不懂药材，就全仰仗您了。”王府管家向项南道，“您可得仔细验验，别让他们这些奸商蒙了咱。” “不会、不会，李总管，这位孟老板是我的滄州老乡，做生意一向都非常厚道，有口皆碑。”项南笑道，“再说，有我在呢，保证出不了差错，您就放心好了。” “行，有您在，我当然放心了。”李总管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又验了一下货，知道还是假的多、真的少，“李总管，药材没问题。” “没问题，那就往里搬吧。”李总管随即吩咐道。 当下，力巴就开始卸货。 “那这钱……”孟庆合见状，搓着手指头道。 “瞧你那点出息，堂堂的王爷府，还会欠你那点药钱。”李总管冷笑道，“跟我进来吧，我给你拿钱。” “哎，好咧。”孟庆合立刻道。 …… 与此同时，王天和、卢忠坐着轿子，慢悠悠的来到王爷府。 814【罪有应得】 孟庆合随着李总管进王府去拿银子，刚进到王府，就被刑部的衙役给压服住了。 “哎，这是干嘛，这是干嘛？”他惊慌失措道。 “孟庆合，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往王府卖假药材！”这时，刑部天官踱着方步走了出来，“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么？” “冤枉，冤枉，大人，我的药都是好药，不信你问喜来乐喜郎中。”孟庆合矢口否认道。 “孟庆合，别着急，我就在这儿呢。”项南走出来道，“大人，孟庆合送来的药材，十成有九成都是假的。 猪皮当燕窝、桔梗当人参、猪胆当熊胆、黄牛角冒充犀牛角……在下验得一清二楚，绝无虚假。” “孟庆合，你还有何话好说？”刑部天官冷眼瞪着孟庆合道。 “喜来乐，你牠玛坑我！！”到了这个地步，孟庆哈哪还不明白，项南就是给他下了套，登时气得破口大骂道。 “孟庆合，你在滄州欺行霸市、制假贩假，坑害了无数条人命。今天才有这样的报应。”项南冷冷的道，“我只恨坑你坑得晚了。” “喜来乐，你不得好死！”孟庆合继续骂道。 “孟庆合，你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如果世上真有报应，第一个报应的也是你。”项南毫不客气的骂道，“大人，据我所知，孟庆合多次跟京城某位名医还有勾连。您可得好好地审审，多抓几条大鱼出来。” “放心，落到我们刑部手里，我们连他几岁不尿床，都能审得出来。”刑部天官冷笑道。 孟庆合一听，也不禁吓一大跳。 刑部他虽然没去过，但也知道，那可是殺人不偿命的地方，登时扯着嗓子喊道，“大人饶命，饶命啊！” “把他带走！”刑部天官却懒得啰嗦，直接一挥手道。 这个案子可是靖王爷吩咐下来的，他非办得漂漂亮亮的，办成铁案不可。 登时，衙役们就跟拖死狗一样，把孟庆合给拖了出去。 …… 王天和、卢忠来到靖王府，并没有去通报，而是躲在暗处，等孟庆合给他们发消息。 到时候，他们再进去。那时药材已经入库，银子也分给项南了，证据也就确凿了。到那会儿，他们一告一个准，也就不怕项南狡辩了。 正等着呢，就见到孟庆合被衙役拖出了王府。 孟庆合的跟班连升见状吓个半死，还没等跑，就被衙役们搂草打兔子给逮住了。 主仆二人一起绳捆索绑，被弄去了刑部大牢。 “……”王天和、卢忠见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天和惊讶道。 今天本来是项南的末日，怎么孟庆合反被捉住了？！ “大人，别急，我现在就跟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忠立刻道。 “嗯，快去。”王天和点了点头。 卢忠随即就去了。 …… 二更天，卢忠打探完消息，来到王天和府上。 “大人，我都打听明白了。原来喜来乐是装作跟孟庆合合作，假意收受贿赂，让他上钩，以为得计，所以把大批假药卖给了王府。 但其实喜来乐早跟王爷定好了计，早早的安排了刑部大员设伏。等孟庆合的假药一进王府，就立刻把他当场擒拿。 如此，人证物证俱在，他跑都跑不了。”卢忠汇报道。 “孟庆合这个笨蛋！连喜来乐是真心跟他合作，还是虚于应付都分不清楚。现在好了，人证物证俱在，我想捞他都难。”王天和一听，也破口骂道。 本来还想借孟庆合收拾项南，却不想他自己反倒栽了，真是没用的东西。 “大人，还是一桩麻烦事。刑部的人听说，孟庆合跟京城名医来往密切，一起贩卖假药，正准备好好审他呢。”卢忠又道。 王天和一听，吓了一大跳。 跟孟庆合勾搭的京城名医就是他。这些年，他执掌御药房期间，没少从孟庆合手里买药。桔梗卖出人参价、鱼眼卖出珍珠价、土豆卖出天麻价……御药房一年几十万两银子的开销，很大一部分，就被他们这样子给瓜分了。 如果这件事被查出来，他可就犯了欺君之罪。他就是再是老佛爷的宠臣，老佛爷也断断不能容他。 到时候，砍头都是轻的。没准儿还得抄家灭族、满分抄斩。到那时，可就是大祸临头了。 “绝对不能让他把我供出来。”王天和立刻道。 “那我想法进刑部大牢，警告他一下。”卢忠立刻点头道。 “蠢货！还警告什么，三木之下，何求不得。他能硬气多久。”王天和一听，立刻骂道。 “那您的意思是……”卢忠连忙请示道。 “殺了他，一了百了。”王天和冷冷的道。 “这……”卢忠一时有些不忍。 孟庆合虽然是个浑蛋，但是对他们一向都很孝敬，没少给他们送银子。所谓拿人手软，就这么把他殺了，未免有点不近人情。 “这什么这！都这时候了，当然是自保要紧。不然，让他把咱们供出来，那可是抄家灭族之祸。”王天和瞪了他一眼道。 卢忠立刻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孟庆合、他的仆人连升，就在刑部大牢暴病身亡，七窍流血而死。死状极其凄惨。 靖王爷听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 其实原本他对这个假药贩子并不关注，之所以要收拾他，不过是受了项南的托付，随手帮他一下而已。 对他这样的大人物来说，收拾孟庆合，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但是没想到，被关入刑部大牢的孟庆合，连一晚上都没待够，就暴病身亡了。 而且，若说他一个人猝死，那也备不住。或许他有什么隐疾，就突然发作了。可是，连他的仆人也一并死了，这就太巧合了。 总不可能主仆二人都有隐疾吧。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殺人灭口。 当下，靖王爷就上折子，要求皇上彻查刑部。深究此事。 不过最终，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 项南见状，也不禁感慨朝廷之腐朽。这么明显的案子，居然查不出一点结果，都没人负责，真是无法无天了。 不过孟庆合、连升这对作恶多端的主仆有此下场，也算是让他出了口恶气。 815【培德医校】 两天之后，项南的医校、一笑堂和食为天均顺利找到了店面。 一笑堂、食为天还是之前滄州的格局，门儿对门儿。至于医校则挨着一笑堂，方便及时抢救病人。 店面找好之后，随即就开始装修筹备。 医校，由靖王爷命名并题匾为【培德医校】，希望它多培育有医术、有医德的良医。 培德医校随即开始招生，限额四十人，每人每年学费是一百两。一年那就是四千两银子，在当时，也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喜来乐、胡素花两口子努力半辈子，也就积攒了一百多两银子而已。 因为项南名声在外，京城各路医生都听过他的大名，知道他的医术高明，深不可测。而且还知道很多早已失传的医书，学问广博，因此都纷纷前来报名。 其中，既有太医院太医们的子侄，也有京城中医世家的传人。甚至还有坑蒙拐骗的江湖游医，想进来学医，以便将来好打着神医的名号骗钱。 总之，从招生之日起，报名的人数就超过五百人之巨。 …… 面对如此之多的报名者，项南也不是各个都会收。 首先是排除掉那些蒙事的骗子。这一步很容易，很多骗子连汤头歌都不会背，一试就能够试出来。 然后再考望闻问切、针灸推拿、药物辨识、丸药炮制等诸多学问。如此，又淘汰了一批人。 即使如此，还剩近百人，抢这四十人的名额。 原来各位太医、各大世家都明白机会难得。 项南今年收徒，明年也许就不收徒了。毕竟这年月朝廷都变来变去，没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因此他们都想在最短时间内，学到最好、最多的医术，这样才有助于家族传承。所以派来的基本都是家族精英，医术精湛、聪敏好学。 这就类似公司竞争，派商业间谍窃密，自然是选精明干练、熟悉业务的间谍来。不然派个生瓜蛋子，学十年才出徒，那什么都耽误了。 眼见于此，项南只好用最后一招儿——比家世，来决定谁能入选。 谁的背景深，谁的地位高，谁的权势大，谁就优先被录取。 虽然这样做，对其他学生而言，未免有些不公平。但那也没办法，古往今来，有权有势的人，总是能享受更多优待。 这一点，直到现代，都未曾改变。 …… “这喜来乐看来是真要大干一场了。”王天和密切关注培德医校招生一事，见那么多太医院同僚、中医世家都派子弟报名，他不禁就有些眼气。 项南虽然不要求他们拜师，可是只要传艺，那就有一段香火之情。 他要是有事，他那些学生未必不管他。而这些学生合起来，势力可是非同小可。即便是他王天和，也要避其锋芒，不敢直撄其锋。 “看起来是的。”卢忠点了点头道，“医校、药铺、饭馆都在装潢，大兴土木，看来真是要大干一场。” “你可真是废物，你就不能想个办法，把他轰出燕京城？！”王天和瞪了他一眼道。 “王大人您别发火，小的是朝思暮想，恨不能把他轰出去，可是迟迟找不着机会呀。”卢忠连忙委屈的道。 “发火？！”王天和忽然一愣，紧跟着眼睛一亮，瞅了卢忠一眼。 “发火？！”卢忠眨眨眼睛，不解是何意。 王天和顿时又瞪了他一眼，再次强调一遍，“发火！！” 卢忠细一琢磨，随即恍然大悟，“王大人，小的明白了。” …… 前门大栅栏。 培德医校、一笑堂、食为天的匾额已经挂上去了，择吉日就可以开张营业了。 “哎呀，老头子，真没想到，咱一笑堂能开起这么大的门脸呀。你可真争气呀！”胡素花打量着硕大的药铺道。 滄州的门脸，比现在这个，小了一半都不止。 “都是王爷的赏赐，不然咱自己可开不起这么大的门脸。”项南笑道，“来，咱再去看看对面的食为天。” 胡素花点点头，同项南、赛西施来到对门食为天。 “老板娘、喜先生、喜夫人，给您们请安了！”小二笑着招呼道。 京城食为天开起来之后，滄州食为天的厨子、跑堂，也都进了京。 “什么喜先生、喜夫人，以后得改改了。这是大老爷，这是大奶奶，喊我二奶奶。”赛西施笑道。 “哎，是咧。”小二笑着答应道。 “妹妹，你这食为天也好。”胡素花打量一番后，也笑着称赞道。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发现赛西施这个人其实不错。聪明、勤快、体贴、大方，而且也没跟她争宠的意思，平时还总是站在她那头说话。 所以，她跟赛西施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虽不能说亲如姐妹，但相比之前见面就掐，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已经强出太多了。 “谢谢姐姐夸奖。”赛西施笑道。 …… 就在这时候，一人扛着褡裢经过。 “哎，陈老板~”小二一见，立刻招呼道。 那人抬头一看，见到小二，再往里一看，见到项南、胡素花、赛西施，登时喜得跑进店来。 “喜郎中、喜夫人、赛老板……哎呀，真没想到在这见面了。”那人笑道，他正是之前被孟庆合气晕，后被项南救醒的药商陈皮。 “其实，我一直想找喜郎中，当面致谢呢。”陈皮又笑道，“您收拾了孟庆合，给咱们滄州可是除了一害呀。我代表滄州所有的药商，给您行大礼了。” 说着，他就要跪下磕头。 孟庆合在滄州勾结官府，欺行霸市，垄断了药材市场。 滄州所有的药材商人从别处收了货，必须得先卖给他。其他生药行没他发话，都不敢随意收别人的药。 不然的话，他就栽赃陷害，让县老爷封铺抓人。 也因此，滄州城的生药行，被他挤兑的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损失无数。 而孟庆合垄断市场之后，大肆压低药材价格。价值六十两的药材，他只出价二十两，害得大家都没了利润。 他收了药材之后，不仅高价往外卖。而且，还在里面掺假药，害死了不少人命。可以说，他已经成了滄州一大害，百姓们都恨不得他早死。 只可惜他有官府撑腰，百姓们都拿他没办法。如今好了，孟庆合因为贩卖假药材，被关进了大牢，一天就死了。 滄州再无药霸，百姓的日子也都好过了。 816【风高放火天】 “别，别，当不起，当不起。”项南急忙扶住陈皮道，“收拾孟庆合的是靖王爷，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喜郎中，您太过谦了。不是您谏言，靖王爷高高在上，哪会注意到孟庆合这蚂蚁一般的人物。”陈皮笑道，“全滄州药材商人都感激您感激得不得了。我们都立了规矩，以后您一笑堂的药材，我们成本价供应，一分钱都不赚您的。” “哎，别、别，我谢谢乡亲们的厚爱，但钱还是要赚的。”项南摆摆手笑道，“我不能让你们白辛苦啊。” “喜郎中，您真是好人呐。”陈皮感动道。 “陈老板，孟庆合死了，他的广进财药行怎么样了？”德福好奇地问道。 “被官府给查封了。”陈皮解释道，“孟庆合贩卖假药材，被刑部查获的消息一传回滄州，知府就派人查封了药行，查抄了孟家。 据说抄出了十几万两白银，不过估计都被知府给贪了。广进财药行里的药也都被发卖一空，钱估计也被知府给拿了。” “呸，没想到最后便宜他了。”赛西施生气地道。 滄州知府绰号【一刀知府】，见人就宰。孟庆合在滄州城横行霸道，多是源于他的支持。平常，孟庆合也没少给他送银子。 却不想孟庆合倒霉，知府不仅没什么损失，反而还捞了十几万两银子。真是上哪说理去啊！ 项南都不禁有几分感慨。 像滄州知府那样的贪官，为奸商充当靠山，坑害地方百姓。结果不仅没受到牵连，反而还大发了横财，什么世道！ 这大清國不完，都没天理！ “好了，不说这些。”项南摆摆手道，“夫人，你去烧几个好菜，我跟陈老板喝几杯。” …… 与此同时，卢忠正和京城地面上的流氓头子说话。 “就是这处宅子，晚上时候，把它给我烧了。”他指着项南所住的宅子道。 既然不能够智取，那也只有硬来了。把他们全家一把火烧死，自然也就了了心头之患。 “大人，这我可不敢。这可是内城，住得人非富则贵，小的实在惹不起。”头子一听，连忙摇头道。 像他这样的地痞流氓，欺负普通人还可以。像那些达官显宦、名流士绅，却是惹都不敢惹。不然，人家一封贴子，就能让他进大牢，死也出不来。 而燕京内城从两百多年前，清兵入关开始，就把平头百姓轰了出去。现在住得不是八旗子弟，就是朝廷高官，要么就是富商巨贾，总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他再怎么豪横，也得罪不起这类人。 “放心好了，住在这里的人，没那么大本事。”卢忠摆手道，“我是不会害你的。” “那也不行，卢大人，这水火无情。大火一烧起来，可就没准儿了。到时候，万一烧到其他家，我们可顶不住。”头子摇头道，“您这钱太烫手，我真的不敢赚。” “你怎么这么废物呢，让你办点事推推挡挡。”卢忠瞪了他一眼道，“告诉你，出了事，有王太医盯着。他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什么麻烦摆不平。你要是再推脱，我先把你收拾了。” “那好吧。”头子一听，也没办法，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蹆。 卢忠虽然只是个七品太医，在京城不过是个蝇头小吏，但也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不过您得给我点时间，总得选个没风的日子。不然的大风天放火，有可能把内城都烧了。就算王太医再有权势，怕也摆不平吧。”头子又道。 “行，不过得尽快。最迟不能拖过十一月初六。”卢忠叮嘱道。 十一月初六，是一笑堂、食为天、培德医校开张的日子。他决不允许项南把这店开起来。 头子一合计，也就剩七天时间，不禁嘬了嘬牙花子。 …… 接下来几天，项南都在为新店开张，以及迎娶赛西施做准备。 虽然这两件事筹备的都很顺利，但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在打小鼓。 因为他晓得，王天和不会让他如此好过，很可能又想出别的招害他。 就像上次孟庆合被抓，不出一夜就暴病而亡，项南清楚，肯定是王天和下的黑手。 他不会坐视自己把店面开起来，在京城扎稳脚跟的，肯定会再使阴谋诡计。 因此这些天，项南都一直小心翼翼，深居简出。即使出去，也是带着德福、贵子一起。 另外，胡素花、赛西施出门买菜，也派生子、路子跟着，就怕出事情。 胡素花、赛西施为此还总笑他，说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招了一回贼，就把他吓住了。 …… 这天晚上，三更天，项南出来巡夜。 他还是担心王天和对他不利，有可能派人害他，所以每天晚上都得起两三次。前门、后门四处转转，免得被人溜进来灭口都不知道。 刚走到东跨院儿，就听墙外有人说话，“大哥，今天动手么？” “风这么大，看样子是停不掉了。”一人回应道，“这会儿放火，非把内城燎了不可。” “可是卢大人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十一月初六，也就剩三天了啊。”那人又道。 “那有什么法子。左不过赚他一百两银子，不至于把命搭上啊。”大哥回应道。 “那卢大人那边？”那人担心道。 “不怕，大不了去津门躲几天。”大哥无所谓的道，“三不管的袁老先，几次想跟我合作，不愁找不着饭吃。” “是，不过三不管儿怎么比得上京城油水大。”那人笑道，“咱还是尽量把卢大人交代的事干了的好。” “嗯。”大哥赞同道，“行了，今天风这么大，看来是消停不了了。咱们先撤，明天再来。” 项南听到这儿，几乎吓出一身冷汗。 幸好今晚上自己起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然的话，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卢忠啊卢忠，你还真是够狠心的，居然派流氓来内城纵火。你就不怕大火蔓延起来，烧到靖王府。”项南咬牙道。 他知道王天和、卢忠有意害他，但没想到他们如此丧尽天良，居然敢在内城纵火，还真是胆大包天，气迷心窍了。 不过好在他们的阴谋，已被他无意之中洞悉，正可以将计就计，抓他们个现行。 817【卢大人，好兴致】 第二天，项南就去拜会了靖王爷，请他帮忙。 “喜郎中，你是不是戏文看多了呀。内城纵火，灭人满门，从来没听说过。”靖王爷摆手笑道，“再说，你跟王太医能有多大仇恨，他何必要至你于死地呢？” “王爷，我再笨，再蠢，再糊涂，也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项南无语的道，“王太医一直嫉恨我治好格格的病，多次找我的麻烦。他是不会让我在京城立足的，您要是不帮我，我也只能是离开京城了。” “好吧，别怕，我找机会跟他说说，让他不要再计较就是。”靖王爷摆摆手道，“都是行医的，心胸应该开阔些嘛。” “王爷，您跟他说，他肯定不承认的。”项南撇撇嘴道，“您还是借我一队人吧，让我人赃并获。到时候，他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好吧，好吧，就听你的。”靖王爷懒得啰嗦，点点头道。 这事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而已。他要考虑的可是家国大事。 …… 项南回家之后，也没声张。担心吓到胡素花、赛西施等人，所以一切照旧。 不过，私下里，他偷偷地观测着天象。知道风一停，这些流氓就可能行动。 头天晚上，还是四五级的北风呼啸，刮得窗棂都哗哗作响。 项南知道今夜不会有事，因此放心大胆的睡觉。 转过天来，一整天，北风就呼啸不绝。躲在屋里，都觉得心寒。 因此项南笃定，今天又不会有事。 又平安度过一天，眼看明天就到十一月初六，就是一笑堂、食为天、培德医校开张的好日子。 胡素花、赛西施、德福、玉儿都忙着做最后的准备，洒扫庭除，清点药材、食材……忙得热火朝天，丝毫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 相比起来，项南却有些闷闷不乐。 他昨天就注意到了，晚上风刮至半夜，风向由北风转东风。所谓半夜东风起，明日好天气。 果然今天就响晴薄日，几乎都没什么风。 项南料定，今天晚上，那伙流氓就该动手了。 虽然王爷已经派人，但能否活捉这些流氓，又能否顺藤摸瓜，将卢忠、王天和一网打尽，都是不保准的事情。 项南自然心中没底。 …… “老头子，明天咱这店就开张了，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胡素花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见项南不仅没跟着张罗，反而总望着天发呆，不禁疑惑的道。 “是啊，喜大哥，这几天你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晚上睡觉都不安稳，是有什么烦恼么？”赛西施也好奇地问道。 为了一碗水端平，项南一三五七九睡胡素花的屋，二四六八十睡赛西施的屋。一边半拉月，免得呛火。 “没什么事儿。我就是感慨，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能在京城开铺子。我是高兴，高兴地。”项南摆手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咱们一笑堂还能搬到京城来。”胡素花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这食为天也能在京城落脚。”赛西施也笑着说道，“这也要多亏喜大哥，不是他帮忙，我哪有本事来这儿。” “那是王爷出钱租得铺面，换我可没那么大本事。”项南摆手道。 “那也是你有本事治好格格的病，王爷才肯出钱出人呐。”赛西施笑道，“不然，他知道我是哪一号呀。” “是啊，老头子，还是你能干。”胡素花也笑道，“不然，我哪有机会来京城呀。” “唉，京城水深，不知道把你们带来，是福是祸。”项南又道。 “当然是福了。”胡素花一听，连忙道，“京城可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谁不想来呀。” “是啊，喜大哥，看开一点。之前虽然出了点事，但不都过去了嘛，你就别老放在心上了。”赛西施也劝道。 “两位师娘，师父就是上次丢玉带的事给吓着了，给他时间缓缓就行了。”德福听到他们的谈话，也凑过来道。 “老头子，别怕，我们都在呢啊。”胡素花连忙安慰道。 项南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项南借口王爷请喝酒，带着德福去了王爷府。 待到二更天，夜静人稀时，他就和鲁正明一起，带着一队王府侍卫，重新回到羊毛胡同，分散开躲在了暗处。 “师父，这是做什么呀？”德福不解的问道。 “等等你就知道了。”项南摆摆手道。 一行人就在犄角旮旯藏着，约莫等了有一个小时，就在大伙儿都冻得不行，暗暗抱怨之际，就见一伙人影儿来到项南府门前。 鲁正明一见，眼睛一亮，“喜郎中，还真有人来了。” “师父~”德福也惊讶的道。 项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嘘，小点声儿。” “快、快、快~”就听那伙人中有人催促道，“前前后后都给围严实了，前后门也给我堵住了，一个人都别想跑出来。” 随即就见那帮人用木棍顶住大门，把麦秸、树枝、木柴堆到墙角，还在上面淋上了桐油。 “嘿嘿，喜来乐，带着你的家人们，到地府去瞧病吧。”一人说道，随即掏出了火折子。 项南一听声音，顿时大喜。 原本只以为来得都是流氓，要靠他们攀咬卢忠，还嫌证据不够分量，卢忠有可能逃过一劫。 却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亲自来了。这可真是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呀。 “鲁大人，上吧！”项南随即说道。 鲁正明点点头，把手伸进嘴里，咻~的一声哨响。 随即四面八方就涌出几十人来，边跑边喊，“抓住放火的贼人，一个别让跑了呀！” …… 卢忠一见吓个半死，顾不上点火，赶紧撒腿就跑。 项南早盯着他呢，当即带着德福冲了上去。 “卢大人，好兴致啊，半夜不睡觉，跑我家放火玩儿？”项南冷笑道。 “喜来乐，你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卢忠一见，立刻色厉内荏的道。 “你卢大人都要火烧我全家，灭我满门了，还要怎么个不客气法儿？”项南冷笑道。 卢忠一怔，连忙又道，“喜来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放我走，我保证以后不跟你作对了。” “你卢大人要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今天就不会来烧我全家了。”项南冷笑道。 卢忠见项南就是不让，不禁恶向胆边生，一个虎扑，朝他扑了过来。 拳怕少壮！他今年不过二十来岁，论气力，保准比项南大。 818【大刑伺候】 却没想到，项南只一闪身，就让他扑了个空。 随即脚下一绊，手再顺势一推，卢忠啪叽一下就摔在地上。 因为他扑得力气本来就大，再加上项南一记顺水推舟，那摔得力道就更大了。 人摔在地上，直接就摔晕了。 头也戗破了，鼻子也出血了，门牙都掉了两颗。 即使如此，德福还不饶他。大嘴巴子像不要钱似的，啪~啪~啪~左右开弓，瞅了他几十个大耳光，生生把晕死过去的卢忠，又给痛醒了。 德福可是还记得当初在王府时，卢忠是怎么羞辱他们师徒俩的。 而这次要不是师父机警，他们十几口人都得烧死了。 因此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怎么能不让他怒火中烧。 抽他几十个嘴巴，都算是便宜他了。 …… 这会儿，鲁正明也已经率人把放火的流氓们逮个正着。 这些流氓混混虽然懂点拳脚，有点胆子，但也不过能欺负平头百姓罢了。 遇上训练有素、团队合作的王府侍卫，可就不是个儿了。因此被一网打尽，全都抹肩头拢二臂捆上，在墙角蹲成了一排。 此时，周围的邻居们听到喊声，也都好奇的探出头来。 尤其胡素花、赛西施等人都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哪来这么多柴火，好重的桐油味儿啊！”胡素花惊讶的道。 “喜大哥、鲁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赛西施也惊讶的问道。 “这要问卢忠卢大人了。这么好的天儿，不在家里睡觉，居然跑来放火。”鲁正明笑着说道，“多亏喜先生明察秋毫，洞悉先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啊？！”胡素花、赛西施、玉儿、贵子等人一听，都吓了一大跳。 “我们跟你什么怨什么仇，你居然要放火烧死我们？”胡素花随即跑到卢忠跟前，当面斥责道。 “是啊，我们没惹你没害你，没把你孩子丢井里，你干嘛这么害我们？”赛西施也大声质问道。 “你们让王太医不高兴了，这就是你们最大的罪过。”卢忠咧着嘴冷笑道，“王太医不高兴，你们就该死。” “这么说，是王太医派你来害我们的？”项南立刻问道。 卢忠一愣，却是闭上嘴巴，没敢再说话。 …… 他的确是奉了王天和的命来害项南一家的。前些日子他找京城的流氓放火烧项南一家，但是因为这几日一直都刮北风，流氓也担心火势蔓延之后，罪过太大，所以不敢纵火，因此一直推脱。 这自然令王太医很不满意，对卢忠也是百般催逼，让他务必在项南的一笑堂开张前，除掉他一家。 卢忠承受了王太医的压力，他也将压力转给了流氓，告诉他们，必须在十一月初六之前，除掉项南。不然的话，他就除掉他们。 刚巧，今天十一月初五，天晴无风，又没月亮，卢忠边催着流氓头子做事。他又怕头子再找借口推脱，因此就跟着一起来了。 反正，在他看来，火一放，人一死，就死无对证，谁还能拿他怎么办。 万万没想到，项南居然设下了埋伏。火还没点，他就被抓了，真是倒霉催的。 不过，他还是挺有忠心的，绝不肯供出王天和。 …… 这会儿，靖王爷也收到消息，骑着马带着兵赶了过来。 到现场一看，人赃俱获，不禁气得怒火中烧。 “卢忠，你也是朝廷命官，居然知法犯法，做出如此恶行，你有何话说？”靖王爷怒斥道。 原本他还以为项南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没想到果然有人要害他，而且还是要灭他满门。 这种行为，真的是太恶劣了。 项南是他请来的名医，不仅治好了格格的病，还准备开办医校，培育更多良医。对他，对朝廷，都是一件大好事。 可偏偏就是有人容不下他，多番排挤，分明是不给他这王爷面子。如今更是要放火烧死人家全家，简直是罪大恶极，令人发指。 “靖王爷，您不用多说了。我卢忠今天算栽了，成王败寇，任殺任剐，您就来吧。”卢忠冷笑道。 见他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依然如此嚣张，靖王爷不禁更加气愤。 “好大胆的奴才，真是不知死活。”靖王爷怒道，“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官法如炉！来啊，把他送顺天府，本王要亲自审问他。” 当下，靖王爷就带着护卫，把卢忠、流氓们一起送去了顺天府。 项南、德福、鲁正明等作为人证、苦主，也一并随同前往。 …… 到了顺天府，顺天府尹听说有人要在内城纵火，火烧项南一家灭门，也不禁吓了一跳，立刻升堂审问。 那些流氓都不禁吓，一审就都把实话说了。 卢忠如何找得他，给了多少钱，如何定得殺人计，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甚至还把王天和都供了出来。 不过卢忠却把罪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咬死了是自己嫉恨项南出风头，不想再看到他，所以才找流氓放火烧他全家。抬出王太医，只是为了给流氓壮胆，其实王太医全不知情，根本不关他的事。 靖王爷一听，就知道他说得话不尽不实。 一则项南跟卢忠没那么大恩怨。治不好格格的是王天和，又不是他卢忠。就算嫉恨，也该是王天和嫉恨，何时轮到卢忠了。 二则卢忠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若无人指使，他也根本没那么大胆子在内城纵火。再说，他一向唯王天和马首是瞻，怎么可能做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请示一下。 “打，给我打这奴才，看他还敢嘴硬。”靖王爷坐在堂上，一个劲儿喝令道。 他就不信撬不开卢忠的嘴。 靖王爷现在是太后、皇上面前的大红人。 顺天府尹不过正三品，相比王爷还差了一大截儿呢，自然是不敢违拗的。 因此，立刻命人动刑。 打板子、上夹棍、动拶刑……各种酷刑轮番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卢忠折磨得没了人样儿。 德福见到这一幕，吓得脸色都白了，腿如筛糠，差点晕倒。 项南虽然有多个世界的经历，胆子也算大的。但是见到这一幕，同样也有点悚然。 不过即使如此，卢忠依然是不松口，坚持这些是都是自己的主意，与王天和完全无关。 眼见于此，靖王爷也没办法，只好吩咐顺天府先把他收监，慢慢审来。 819【开张大吉】 王天和一直在家等到四更天都没消息，正在纳闷之际，就在这时，家人忽然来报，“老爷，顺天府李班头来了。” “嗯？！”王天和一愣，“他来做什么？” 李班头作为顺天府三班衙役的老大，地位类似于现代的刑警队队长，虽然有些势力，可是跟他素无往来，不晓得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他说有急事要告诉您，关系重大。您要是不听，保管后悔一辈子。”家人解释道。 “胡说什么！”王天和一听，不爽的道。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吩咐家人，将李班头请了进来。 他倒要看看，李班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大人，小的给您请安了。”李班头进来打了个千，随即笑道，“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呢？” “还没呢。人老了，觉就比较少。”王天和摆摆手道，“李班头，你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么？” “当然有事，天大的事。”李班头笑道，随即却是默然不语。 王天和一愣，眨了眨眼睛，随即冷笑道，“说罢，要真是天大的消息，我一定不少你赏钱的。” “还是王大人您厚道。”李班头拱拱手道，“是这样的，今天晚上三更天，靖王爷押着一批流氓进了顺天府，说是他们在内城纵火，被当场擒获。” 王天和一听，唰得一下变了脸色。 难怪他等了这么久，还不见卢忠回报，敢情那伙流氓居然被抓了。就是不知道卢忠知不知道这件事，他现在又在何处。 “那伙流氓到底是什么人，那么大胆子，居然敢在内城纵火，真是胆大包天。”王天和随即说道。 李班头却是笑笑不说话。 王天和见状，连忙吩咐管家捧出一盘银子。 李班头见状，方才继续说道，“都是京城里的混混儿，不过其中有个姓卢的，貌似是太医院的七品太医。” 王天和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想不到卢忠居然被抓了，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而卢忠一抓，万一他没守住，就可能把自己给供出来。 想到这儿，王天和顿时觉得手脚冰凉。 “噢？！姓卢的太医？！是错抓了吧？我们太医院里，还有这样的人？”他假装镇定道。 “没可能错抓得，他可是当场被擒获，人证物证俱在。”李班头摆摆手道。 “那他说什么了没有？”王天和又连忙问道。 李班头一笑，再度闭上嘴巴。 王天和又急又气，想不到自己堂堂的五品太医，如今却被一个小吏如此敲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他再生李班头的气，此刻也不得不打听清楚，卢忠到底有没有吐口，把他供出来，因此他连忙又使了个眼色。 管家又奉上了一盘银子。 “还是王太医痛快。”李班头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卢太医说事情全部都是他自己做得，是他嫉恨喜来乐的医术，不想他喜来乐在京城立足，所以就找流氓烧他全家。” “哎呀，他怎么是这种人呢。”王天和嘴上斥责道，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那靖王爷又怎么说？” “靖王爷自然是不信的，吩咐府尹动大刑。打板子、上夹棍、动拶刑，把人都折磨得不成样了。”李班头叹息道，“不过卢太医倒是条硬汉，始终没改口，了不起。” 王天和心中稍定。 他知道卢忠对自己是忠心的。现在一看，果然不俗。只要他不吐口，那靖王爷就算再怀疑自己，没有证据，也休想动自己。 “不过，王大人，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李班头又笑道，“在下见过不少所谓的硬汉，刚开始都能凭着一腔血勇，咬紧牙关。 但是等他们被丢进大牢，伤口慢慢溃烂发臭，痛入骨髓。又几天几夜没吃没喝，饿得饥火难耐时，再听到家人们凄惨的哀嚎，那再硬的铁汉都都得服软。 您要是想永绝后患，还得尽早行动，斩草除根才好。” 王天和听他这么说，都不禁脸色一白。 他虽然没受过这罪，但也能想象得到，监牢的日子不好过。 卢忠万一熬不过去，很可能把他供出来。 因此，就该像收拾孟庆合一样，及早把他除掉，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卢忠跟了他那么多年，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始终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这么把他除了，王天和是真不忍心。 因此他想了想，还是没有狠下心来。 …… 天亮之后，一笑堂、食为天、培德医校正式开张大吉。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绸飞舞、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喜郎中，恭喜恭喜！” “喜先生，开张大吉，万事亨通！” “喜神医，祝贺新店开张，大展宏图！” 太医院的太医、中医世家掌门、达官显宦、名流士绅等，都来捧场。 一来，项南有神医之美名，医术高深莫测。而世人谁不生病，再有钱有势，也难挡病魔。谁不希望有位名医，能助自己强身健体、缓解病痛、治愈病情。 二来，项南还是靖王爷身边的红人，而靖王爷如今是太后、皇上跟前的红人，谁不希望跟他老人家攀上关系。因此爱屋及乌，对项南自然也有几分亲近。 因此，原本三家店面开张，并没有邀请太多宾客，毕竟项南在京城待得时间还短，并没有多少人脉。 可是当天来庆贺开张，送礼祝贺的宾客，却足有千人之众，实在是热闹无比。 “老头子，真没想到，京城的人这么热情，认识不认识的，都来给咱们捧场。”胡素花都惊讶道。 “夫人，你想差了。他们可不是冲咱们来得。”项南摆手笑道，“你没看王爷在这儿呢嘛。他们大部分都是冲王爷来得。” “噢，我说呢，咱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胡素花恍然道。 “诸位，诸位，这一笑堂还有对面的食为天，可都有我的股份，都算是自家的生意。以后你们可要多照顾呀。”靖王爷笑道，他今天是专门来给项南捧场的。 出了昨天那个事后，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帮项南发发声了。不然的话，有些人就根本不把项南放在眼里。 “一定，一定！” “王爷敬请放心，我们一定支持！” “王爷都发话了，我等自然要听。” 众人纷纷迎合道。 820【报应不爽】 就在项南、胡素花、赛西施、德福等人庆祝新店开张之际，斜对面茶馆二楼坐着的王天和，见到新店开张后红火的样子，却不禁气不打一出来，憋得眼睛都红了。 这段日子，他一直想方设法打压项南。却不想项南不仅没被他打倒，事业反而是越做越红火。 与之相比，他的生意伙伴孟庆合死了，身边的忠狗卢忠被抓了，连他现在都是危如累卵，随时可能被供出来…… 因此，他越发肯定项南是他的对头、克星。 项南的事业越好，他的事业就越差。要不把项南压下去，他就没有好日子过。 不过，他刚才也听到靖王爷说得话了，若是再明目张胆的跟项南作对，怕是王爷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因此要收拾项南，必须再另找机会。 …… 这时候，顺天府的刘通判上到了二楼。 “王大人，您好兴致~”见到王天和，刘通判笑道。 “刘大人请坐~”王天和忙起身招呼道，“嗐，我现在还哪有什么兴致？太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丑事，我身为掌院，都难辞其咎。” “王大人不必如此说，树大有枯枝。太医院数十位太医，有个品行不端、嫉贤妒能的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刘通判摆摆手笑道。 王天和一听，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刘大人，再怎么说，卢忠也是我的同僚，我也不好看着他殺头。”他随后又道，“您看有什么办法，能够救他一命么？” “王大人真是厚道。”刘通判笑道，“不瞒您说，办法嘛，终归是有的。是生是死，都可以办。” 古代的官吏是不同的。官员多由朝廷统一任命，有品级，因此称为朝廷命官；而小吏则是由官府招募而来，不入品级，不在编列。 另外，官员不许在本籍任职，而且每隔三年就有一次考评，能者上庸者下。而且官员多是科甲正途出身，平时只学四书五经，不通刑名律法、水利田桑等公务。 相比起来，小吏多是当地的地头蛇，而且没有考评，只需讨上官的欢心，就可以一直留在衙门。他们长年做事，因此就有丰富的经验。 所以官员要做事，往往就得由小吏提供参考，负责执行。 而古代判案，是讲究【援例】的，甚至例案的重要性，比珐律还大。 比如某罪按律当斩，但如之前有例案不斩，那大概率就不斩了。 小吏们常年做事，自然积累了大量的案例。很多案情明明相差不多，但是判决结果却大相径庭，由此就给了小吏们钻营的空间。 只要给钱，他们就可以把大罪变小罪，小罪变没罪，没罪变有罪，小罪变大罪。所以自古有言，任你官清如水，难逃吏滑如油。 卢忠在内城意图纵火行凶，烧死项南一家，看似是罪大恶极，罪不容诛，但是通判依旧有办法，将他的小命保住。 “那就劳烦刘大人多帮忙了。”王天和塞过一沓银票道。 刘通判点了点头，“王大人放心，都是同朝为官，我自然会照应的。” …… 随后，在刘通判的运作之下，卢忠逃脱一死。 得知这一消息，靖王爷很不满意，他是力主要判卢忠死刑的。 可是，县官不如现管，他的势力再大，毕竟不是皇上。况且就算皇上也不是想殺谁就殺谁的，最后也只得罢了。 不过他还是施压，把卢忠发配去了宁古塔，遇赦不释。如此一来，卢忠几乎就得在东北苦寒之地，待上一辈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项南也不禁一阵感慨。 剧中，是喜来乐全家被发配宁古塔，挨了十几年，挨到清廷垮台才回到京城。没想到，现在却是卢忠被发配宁古塔，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不过罪魁祸首王天和，此次却是毫发无伤，又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卢忠明明是王天和派来的，顺天府却不好好查查他，白白的把他放过去了。”德福愤愤不平道。 “是啊，这次要不是老头子机灵，咱们一家人都去地府了。”胡素花也骂道，“真不知道咱们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王天和，居然这么害咱们。” “喜大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害咱们的？”赛西施则好奇地问道。 项南随即把自己晚上巡夜时，听到流氓对话的事说了一遍。 大家伙一听，齐念阿弥陀佛！ 不是项南机警，他们真的会死的。 “老头子，我们之前错了，不该笑话你。”胡素花、赛西施都致歉道。 之前她们出去买菜时，项南都让两个徒弟跟着。她们还笑项南胆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现在才知道，项南是真的用心良苦。 “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项南摆摆手道，“总而言之，今后还要更加小心。 咱们把卢忠给抓住了，断了王天和一臂。凭他那鼠肚鸡肠、嫉贤妒能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方设法再对付咱们。所以还不到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 众人一听，都点点头。 …… 卢忠在王天和的斡旋下，被发配宁古塔。 临上路前，在十八里亭，王天和为他准备了送行宴。 田魁也去了。 “卢忠，是我对不起你，没能把你救出来。”王天和看着卢忠，心里很不好受。 他关进大牢才几天而已，人就瘦了好几圈儿。脸上都快没肉了，颧骨都鼓了出来。而且门牙也摔没了，脸也被打肿了，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让他不禁很是难过，举起酒杯，自罚三杯道，“老夫在此，向你赔罪了。” “王大人，千万别这么说。小的这次不死，都多亏了您。若还有下辈子，小的一定结草衔环，再报答您的恩情。”卢忠连忙道。 “卢忠，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回来的。”王天和又道。 “谢大人。”卢忠点了点头，“大人，我走之后，你要格外小心。” “恩公，我职卑言轻，没能帮到您，真是不好意思。您放心，我会想方设法帮您报仇的。”田魁也道。 “想不到你倒还有心。”卢忠点了点头，“大人，我走之后，您身边若无人可用，倒不如提拔提拔他。” 田魁一听，心中顿时一荡。 王天和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821【三喜临门】 项南的一笑堂、食为天在开张以后，生意都不错。 一笑堂，病人们都仰慕项南神医的名号而来。虽然坐堂的不是他，而是德福。不过德福打着神医嫡传大弟子的名号，还是能镇得住脚的。 再加上德福的医术的确不错，相比那些太医都高得多，因此也治好了不少病人，令一笑堂的名气也是越来越高。 食为天，则是由于王爷的捧场，因此他的亲戚朋友、同僚下属、门生故吏等，都慕名而来，近乎成了朝廷指定定点接待单位，生意想清淡都难。 再加上赛西施做菜，的确是有两下子，因此很快就征服了京城老少的胃。从中午开市到晚上上板，几乎没有清闲的时候。 至于培德医校也很不错。项南每天上三个时辰的课。上午巳时到午时二刻，下午申时到酉时二刻。 讲医书，讲诊脉，讲方剂，讲针灸……项南一肚子真材实料，教这些学生自然不难。 而诸位学生，刚开始来的时候，其实是不怎么瞧得上项南的。 毕竟他们的祖辈多是太医，或是京城有名的医术大家。比如其中就有电视剧《大宅门》的原型，同仁堂乐家的三少爷乐靖宇。 而项南不过是个乡下土郎中，就算看过点失传的医书，懂得点奇妙的治病的法。但土郎中就是土郎中，不可能比得上他们这些世家子弟。 可是当他们看到项南只用一段葱白，就将上吊自殺，已经没气的妇女救活；只用一根艾香，就治好了多年的头痛时，他们也不得不转变观念，纷纷佩服起来，学得自然也就更认真了。 …… “老头子，真不错。咱这一笑堂和食为天加起来，今天一天，就赚了四十六两银子。”胡素花喜滋滋的打着算盘珠道，“照这样下去，咱这一年就能赚两万两银子呀。哎呀，真是想不到的事情。” 在滄州，他们一天也就赚三五两银子，刨除本钱、工钱、日常开销，一年也攒不下二百两银子。没想到一来京城，就鸟枪换炮了。一年就能赚两万两，那可真是发财了。 项南点点头。 电视剧《大宅门》，白家就靠着百草厅这块招牌，积攒了上百万两银子的家财，甚至一度敢跟王爷府叫板。 由此可见，药材生意真的是暴利。 要不是如今王天和执掌御药房，他还真想学白家，借助靖王爷的势力，把生意做到紫禁城去。 毕竟再大的大款，也大不过公款。 “夫人呐，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项南笑道，“靖王爷今天传过话来，他已经传话给了吏部，给我要了个六品的衔儿。过两天，吏部的公文就下来了。” “哎呀，真的呀，老头子，那可真是太好了。”胡素花一听，惊奇的道，“德福、生子、路子，快来给师父贺喜。 哎呀，真是没想到，咱们家还能出个大官。这可真是祖坟头上冒青烟了！” “恭喜师父，贺喜师父！”大家都跑过来笑道。 “老头子，六品官，那比县太爷还高吧，真好啊。”胡素花又道，“说好去哪里上任了么？” “我的傻婆娘，这就是个虚衔儿，想上任呐，有的熬了。”项南一听，哈哈一笑道。 清朝捐官盛行。康熙年间，征讨准葛尔军费不足，康熙就下诏鼓励富户捐纳。仅甘州一地就捐了一万七千名县丞；乾隆年间，乾隆规定白米二十石，就可以捐一个县丞来做，于是京城的旗人差不多人人都捐了个官；嘉庆年间国库空虚，大开捐纳之门，捐生数量激增至二十二万…… 道光、同治、光绪……这几任皇帝在朝期间，清廷连年作战，入不敷出，捐纳比之前更甚。四千两银子，就能捐一个知县；两万两银子就能捐个道台…… 捐官盛行，朝廷上下，近七成的官都是捐纳出身。科甲正途还不到两成，读书人根本没什么希望。 这也是为何田魁明明进士出身，却连个临时行走，都要靠走卢忠的后门才能上任的原因。 也因为捐官盛行，但岗位有限，所以清廷现在有至少二十万闲散的捐官。这些人要想上任，还是得给吏部送钱。 不然的话，就有的等了。很多捐官甚至等一辈子，都没等到上任。 “原来是这样，那这官还有什么用么。”胡素花听完解释后，撇撇嘴道。 开始，她还以为项南会巡守一方，当个百里候呢。现在一听才知道，不过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 “哎，有了官身，那就有了身份，起码见到县太爷，不用下跪了。”项南解释道，“而且有了官身，地面儿上那些地痞流氓也不敢来找事了。” 最重要的是，有了官身之后，王天和就别要再想用强了。毕竟项南的身份是官，不是平头百姓，他若出了事可怠慢不得。 …… “师父，我也有桩喜事要告诉你。我今天为小师娘诊脉，您猜怎么的了？”德福笑道。 “怎么的了？”项南一听，眼睛一亮，“莫非是……” “您猜得没错，小师娘有喜了~”德福点头笑道。 “哎呀，真是太好了。”项南一听，拍手笑道，“来，来，来，都来给你们小师娘贺喜。” 生子、路子、贵子等人都上前道喜，喜得赛西施也是笑容满面，合不拢嘴。 “恭喜妹妹，贺喜妹妹。”胡素花都带着玉儿走上前来道，“咱们老爷总算是有后了。” “谢谢姐姐。”赛西施笑道。 “来，来，来，一人一个红包，沾点喜气。”项南用红纸包了银子，挨个儿分给徒弟、伙计们道。 大家得了都非常欢喜。 “来，我来摸摸，看看给你们生个小师弟，还是小师妹？”项南又笑道，随后摸了一下赛西施的脉搏，就觉得右脉沉而有力，应该是女儿无疑。 其实生女儿，对他来说，也是个好事。毕竟都是现代人，没那么重的男尊女卑思想。不过胡素花、赛西施未必那么想。 因此，他还是笑了笑，“哈哈，据我这么看，基本是儿子无疑。” 听他这么说，大家更高兴了。 822【宫廷菜谱】 “老头子，西施妹妹怀孕了，以后人家是俩人了，你肯定就嫌弃我了。”晚上时候，胡素花跟项南道。 “瞎说什么呢，西施的孩子就是咱的孩子。西施是她妈妈，你也是她妈妈。”项南一听，立刻劝道，“我保证还是会一碗水端平的。我要是做不到，就让我天打五雷……”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就别乱发誓了，万一应了就不好了。”胡素花连忙捂住他的嘴道。 “夫人，你尽管放心。我喜来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没有岳丈，我去哪儿学到这一身好医术。没你这位贤妻操持，我又如何能有今日？”项南笑道，“你们的恩义我都记在心里呢，永世不敢忘。” “嗯。”胡素花点了点头，“哎，对了，西施妹妹怀了孕，就不能再进厨房忙活了。那食为天的生意怎么办？” “嗐，这你就多虑了，京城里好厨子不多得是。”项南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信花钱还招不来好厨子。” 胡素花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赛西施就被安排了休产假。 食为天暂时先交给二厨打理，他的厨艺相比赛西施是差了些，不过也够资格做个饭店主厨的。 不过项南为了保证生意，还是重金请了两位鲁菜厨子。 虽然现在说菜系，有川鲁粤淮扬之说。但其实在清末，燕京考究的馆子，基本上都是鲁菜馆。京城八大楼泰丰楼、正阳楼、鸿兴楼等等，都是经营鲁菜的。 因为鲁菜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技法多样，总计有六十余种，是八大菜系中最考功夫的。因此明清时期，鲁菜就已经进入宫廷，成为宫廷菜。 而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也因此鲁菜深受京城百姓推崇。考究的馆子，基本都请鲁菜师傅。直到民國，袁世凯当了總统之后，豫菜才又开始兴盛。 除了招厨子之外，项南还写了几份菜谱儿，交给厨子们来做。 纪晓岚编撰的四库全书中，就收录了不少的菜谱儿，其中很多还都是宫廷菜。包括海鲜、河鲜、杂牲、羽族、点心、药膳、药酒等，近万余种菜谱儿。 可以说，要论吃，纪晓岚绝对是行家。 他在《铁齿铜牙纪晓岚》第一部中，送去法场砍头时，还跟刽子手讨论了鸡丁的做法呢。 项南继承了他的才学，这方面自然也差不了。 当然，做，他是没那份本事。不过写份菜谱给厨子，倒是不费吹灰之力。 …… “嚯，喜大哥，你这菜谱儿都是哪来的呀？”赛西施看到这些菜谱儿后，都惊讶得不得了。 这些菜谱儿，无论用料还是做工，都如此的考究。光做一个八宝豆腐，就要用到香菇屑、蘑菇屑、松子仁屑、瓜子仁屑、鸡肉屑、火腿屑……一同放入香浓的鸡汤之中，翻炒至滚熟再起锅，可真的是非同寻常。 料想做出来，也一定是非常好吃的。 而这样的菜谱儿，其实很难得的。 原因很简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寻常人要学厨，得先拜师，然后从洗菜、切菜、配菜、烧火做起，历练个十几年，才准上灶。 即使如此，想学一道菜，还得看师父愿不愿意。 赛西施若不是老爸就是厨子，她一介女流想学厨，基本不可能。 “这都是我在靖王爷的藏书阁里抄来的，告诉你说，很多都是宫廷菜。”项南偷偷道。 “我说呢，难怪这么考究，一个豆腐都能玩出这么多花样儿。”赛西施一听，恍然道，“喜大哥，你对我可真好。” 宫廷菜是皇上吃得菜，是极难流传到民间的。直到清廷垮台，御厨们流落民间，才使得宫廷菜逐步为大众所熟知。 可以说，在这会儿，赛西施要想学到宫廷菜，基本没戏。 而历史上，康熙皇帝曾赐给徐建庵尚书这本八宝豆腐的菜谱。即使如此，徐尚书都给御膳房送了一千两银子，才把这道菜学到手。 由此可见，宫廷菜谱有多难得。 也因此电视剧《天下第一楼》中，御厨刘小辫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从紫禁城顺出一本《玉**诠》，而且视若珍宝，连亲生女儿都不给。 项南送赛西施这本食谱，不夸张的说，跟送一座金山给她，没啥区别。 “你是我的老婆嘛，不对你好，又对谁好呢。”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赛西施更高兴了。 而有了项南的食谱儿，再加上二厨、两位鲁菜师傅，以及食为天所有伙计的辛劳，食为天虽然没了赛西施，但生意却是依然红火。 …… 而眼看着项南添丁进口、加官进爵、生意红火、声望日隆，在京城越来越有排面儿，王天和也不禁气得心中有火。 他一心想找项南的麻烦，但可惜的是，没了卢忠，他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卢忠虽然办事不太得力，几次想收拾项南都没得手。但难得的是他忠心不二，用起来放心。 换做其他人，就算有办事的能力，但因为信不过，王天和也不敢乱用。 就像田魁，虽然他看起来挺知道感恩戴德，也屡屡露出了要投靠过来的想法。可是王天和始终不敢完全信任他。 “狗到用时方恨少~”王天和叹了一口气，准备把田魁给招来。 虽然他不太喜欢田魁，觉得这个人有点阴，可是身边实在无人可用，也只好让他试试了。 …… “田魁啊，你知道卢忠是怎么倒霉的么？”田魁来后，王天和抿了一口茶道。 “只听说是被奸人所害。”田魁摆摆手道。 “你记住，害他的人叫喜来乐。”王天和冷声道，“这个人，你听说过吧？” “听说过。”田魁点了点头，“据小的所知，他是个医术浅薄，沽名钓誉，名不副实的庸医。 那次在滄州，他连小的的腹鼓都治不好，险些误了小的的性命。多亏卢大人施以援手，否则都没小的的今日了。” “那你说，像这样的庸医，能让他在京城，继续坑蒙拐骗么？”王天和立刻又道。 “当然不能。”田魁立刻点头道，“这样的庸医在京城多待一天，都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受害。小的自幼饱读圣贤书，立志保国安民，自然不能容许这样的庸医再在京城行凶。” “好，说得好。”听田魁这么说，王天和顿时心花怒放，开心得不得了。 823【无毒不丈夫】 “那你说说看，该怎么对付他？”王天和随即又问道。 “大人，喜来乐现在有王爷做靠山，跟他硬顶显然是不明智的。”田魁考虑了一下道。 他在京城待了也有小半年了，虽然谈不上消息灵通，但也绝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对于京城的风云变幻还是颇有些心得的。 项南虽然原本只是个乡下土郎中，但有着靖王爷的扶持，那他就是山鸡变凤凰了。 况且他现在开了医校，手下一大帮太医、中医世家的子弟，而且还当上了六品官，现在也算得上是有权有势。即便是王天和，跟他硬顶也不明智。 “那你说该怎么办？”王天和瞅了他一眼道。 不能跟项南硬顶的道理，他用不着田魁分析，他自己就能琢磨明白。硬顶要行的话，他早派人把项南殺了。 他召田魁来，就是想让他帮忙出主意。若他只懂得说这些废话，那这个人也就不能用了。 “大人，依我看，咱们既要让喜来乐吃亏，还要让王爷挑不出毛病。”田魁继续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这些道理不用你告诉我，我自己也知道。”王天和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我现在就问你，具体该怎么办？” 田魁心中暗骂老匹夫。一点甜头都不给，就想指使人做事，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他知道自己如今还要依仗王天和提携，因此就只能先委屈做狗了。 想到这儿，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谦卑、恭谨，“王大人，小的的主意是，收买一两个一笑堂、食为天的伙计，让他们在药里、菜里面动点手脚。 到时候，病人吃了药不见好，病情反而更严重了。或者食客吃了饭，上吐下泻。喜来乐自然逃不脱干系。” 王天和一听，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 到时候，查出来，也是他项南管教无方，碍不着旁人的事。 “嗯，这读书人的心肠果然够阴。”他心中盘算道，嘴上却夸奖道，“你这个主意很不错。只不过，只是治坏了病、吃坏了肚子，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京城哪个药铺、哪个饭馆没出过这种事。” 就算是御医都有治不好病，就算是御厨做得饭菜，有时候也不太干净。所以治坏了病，吃坏了肚子，在那会儿并不是大事。 “那大人的意思是……”田魁连忙问道。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要做，就做的彻底点。”王天和恶毒的道，“闹出人命，才好做事。” “人命？！”田魁吓了一跳。 他虽然想傍上王天和这棵大树，可是人命关天，他一个读书人，还真不敢。 “怎么，你怕了？”王天和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 田魁人倒是聪明，就是胆子太小了。不像卢忠，做起事来够果断，连灭人满门的事都敢做。那才是值得托付大事的人。 “不敢，不敢，只是小的担心，人命关天，万一闹大了，不好收拾。”田魁连忙道。 “你怕什么，出了事，有我担着。”王天和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不敢，我立马换别人。” 田魁腹诽，“人命关天的事，你能担得起么？你若能担得起，卢忠就不会发配宁古塔了。若是事情暴露，我肯定也是一样的下场。” 不过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脸上却是丝毫没显出来，“小的领命。” “这还差不多。”王天和随即道，“那就快去办吧。” …… 培德医校。 “亦有死血留滞者，外中于风者；亦有中气者，当从痰治，顺气化痰……”项南给诸位同学讲解着元代医书《金匮钩玄》。 《金匮钩玄》由元代名医朱震亨所著。他的医术十分高明，治疗很多疾病都是立竿见影，起效很快，因此被誉为【朱一贴】、【朱半仙】等。 他是滋阴派的创始人，著作等身，弟子众多。中医流派中大名鼎鼎的丹溪学派，就是由他开创的。而耳熟能详的大补阴丸、越鞠保和丸也是由他创得方子。 就在这会儿，却见靖王爷捂着鼻子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鲁正明。 “小的喜来乐，给王爷请安了~”项南一见，连忙行礼道。 学生们一见，也都纷纷行礼。 “好，你们不用管我，我就是随便看看。”靖王爷笑着点头道。 培德医校是他出资创办的，可以说，这里的学生都算是他的门生。他们学好了医术之后，就可以治好更多百姓。甚至将来还可以加入军队，成为军医，到战场上去救护更多士兵。 所以见到他们学得这么认真，他很高兴。 …… “王爷，您的鼻子……”项南却眼尖，注意到靖王爷捂鼻子的手帕上，渗出了点点血迹。 “嗐，别提了，这几天许是上火的关系，鼻血一直流个不停。”靖王爷郁闷道。 “是啊，喜郎中，其实王爷过来，也是想让你帮忙看看。”鲁正明连忙道，“他过两天就要跟洋人谈判，商议购买火炮的事宜，总不能流着鼻血谈吧。” “鲁大人，朝廷又买火炮，这是又要开战了么？”其中一个学生认识鲁正明，大着胆子问道。 “没错，要跟东洋鬼子打一仗。”鲁正明斗志昂扬的道，“咱们大清受洋人气也就算了，连东洋人也敢跟咱们耍横，还反了他了。” “对，打它小东洋鬼子！” “能耐的他了，敢跟咱们大清叫板！” 学生们纷纷附和道。 他们多是年轻人，大的也不过三十来岁，正是血气方刚、年少气盛的年纪，所以还有一腔热血。 只不过，项南清楚，甲午海战，清廷却是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把北洋水师几乎都葬送了。 为此签得马关条约，不仅割让了辽东半岛、宝岛、澎湖，而且还要赔偿两亿两白银，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因此看到学生们如此乐观，似乎大清國收拾东洋人，是手拿把攥，手到擒来时，项南都不禁暗暗叹息。 只可惜的是，他就算知道这些，也没有回天之力。 大清基本已经烂到根儿了。就算是鲁正明、康有爲、粱啓超等人立志变法革新，也是注定失败。 这种眼睁睁看着國家受辱，却无力挽回的感觉，真的是太令人难受了。 824【良禽择木而栖】 “王爷，我给您切切脉吧。”项南暗暗地叹了口气，随即开口说道。 跟着，他接过靖王爷的手，仔细的号了一下脉，随后点了点头，“来，你们也都号一号，看看开什么方子好。” “喜郎中，你这是拿王爷做样本呢。”鲁正明笑着调侃道。 “王爷如此热心教育，惠泽千秋，如今为同学们奉献一下，我想王爷应该不会拒绝吧？”项南笑着说道。 “嚯，你都把我架得这么高了，我要是再拒绝，岂不是连这个门都出不去了。”靖王爷哈哈笑道。 随即，同学们一一上前为王爷号脉，然后各自又开了方子。 项南将方子敛了上来，随后一一点评起来。 按规矩说，医生是不好点评同行方子的。 因为同行是冤家，点评同行的方子，有贬低、打压对方之嫌，这是惹祸的根苗。 不过，项南现在的身份是老师。老师点评学生的方子，自然就没那么多说道了。 而且，学生们也都喜欢项南点评方子。这样才能知道他们开得方子哪好哪不好，该如何改进，如何修正。 项南点评完方子之后，把其中最好的两个方子，改正之后，交给了鲁正明，“这两个方子拿回去，可以滋阴润燥，清除内火。” “好。”鲁正明点点头，揣好了药方。 …… “喜来乐，听说，食为天最近出了些宫廷菜，很是轰动。等下咱们一起过去尝尝。”靖王爷又笑道。 虽然赛西施休产假，让食为天损失一员大将。但是两位鲁菜师傅的加盟，再加上一系列宫廷菜的推出，令食为天的生意不只没冷清，反而比之前更加火爆。 宫廷菜，毕竟不是一般人能品尝的，就算再有钱有势也不可能。因此京城的达官显宦、名流士绅都慕名而来，吃过得也人人都说绝。 因此众口皆碑之下，如今要去食为天吃饭，那是非得提前一周下定不可。不然，到时候来了也没座位。 “慢着王爷。”项南摆摆手笑道，“您的病我还没看完呢。” “嗯，不是已经开了药方了么？”靖王爷疑惑道。 “刚开的药方是治本的，您拿回去，慢慢调理身体就好。”项南解释道，“可您体内的火，不是马上就能消下去的。您的鼻血还得再流几天，那不得耽误大事嘛。所以我现在帮您把鼻血止住。” “噢？！立刻就能见效？”靖王爷一听，惊讶的问道。 学生们一听，也都非常好奇。 他们开得方子，能治本，但是治标差点。要起效，起码也得三两天。若是有治标的法子，他们倒是真想学学。 “立刻就能见效。”项南点点头，“靖宇，你到对面食为天要两头大蒜，全部捣成蒜泥拿过来。” “先生，要蒜泥做什么？”乐靖宇讶异的问道。 “叫你去就去，快点。”项南坚持道。 乐靖宇只好去了。 …… 片刻之后，乐靖宇就带着一碗蒜泥回到培德医校，“先生，蒜泥带回来了。” “王爷，请您坐在椅子上，把鞋和袜子都脱了。”项南接过蒜泥，随即说道，“您是哪个鼻孔流血？” “两个鼻孔都流血。”靖王爷回答道，随后又疑惑的问道，“喜郎中，你给我止鼻血么，干嘛要让我脱鞋呢？” 学生们也是一脸懵逼，从没见过这种治法儿。 “王爷，您瞧好吧。”项南笑了笑，伸手?了一把蒜泥，在手上拍了拍，拍成一个薄饼，随即糊在了靖王爷的脚心。两只脚，一边一个。 “王爷，您再瞅瞅，您鼻子还流血么?”静待片刻之后，项南笑着问道。 靖王爷拿开手帕，试了试，果然不再流血了。 “哎呀，神了，真的不流血了。喜来乐，你还真有两下子。”他惊奇的道。 同学们一见，也都惊讶不已。 就两头大蒜，居然就能治鼻血，真是奇方。 “哈哈，多谢王爷夸奖。”项南笑道。 “先生，您真是神了！” “神医呀，太厉害了！” “佩服，佩服！” 同学们也都由衷的称赞道，越跟项南接触，他们越能感受到他的医术精深，真的是令人望洋兴叹，叹为观止。 …… 治完病后，项南陪同靖王爷到食为天用膳。 食为天虽然名义上天天爆满，需要提前一周预订才有座儿。但其实有两个雅间是长空着的，就防备着有大人物突然光临。 靖王爷现在是国之栋梁，连跟洋人买军火，这么大的事情都交由他办，可见是简在帝心，自然算得上大人物。 因此他一来，就立刻被请到雅间。 而在座的食客们，见到靖王爷，也是纷纷上前行礼。打千的、下跪的……不一而足。热闹了好一阵才消停。 等项南、靖王爷、鲁正明都上去之后，楼下还是议论纷纷，热闹不休。 “靖王爷现在可了不得，主持洋务，力主维新，朝廷上下都指望他一人，深得太后、皇上的宠爱。” “听说皇上连军國大事都交由他办，真是权倾朝野，炙手可热。谁要是能走他的门路，那真是飞黄腾达了。” “哎，你要是有一身的好医术，那倒是有可能。看到他身边的神医没有，治好了格格的病，立刻就山鸡变凤凰了。” 大家伙儿纷纷感叹道。 其中却有一人，虽然一直随声附和，但显然是心不在焉，一直若有所思。 此人正是田魁。 他今天来这儿吃饭，名义上是宴请同僚，其实是暗中打探食为天的虚实，以找到突破口，完成王天和交代的任务。 可是如今，看到项南跟靖王爷把臂同行，亲热得不得了。而且又听同僚们提及靖王爷如今的权势，心中不禁打起了另外的主意。 王天和只让他害人，可害人是有风险的。万一真的事情闹大了，他一个小小的都察院行走，根本就扛不住。 而王天和虽然身为五品命官，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但归根结底，也不过只是个太医而已，权力有限。 因此与其投靠他，倒不如投靠靖王爷。而要投靠靖王爷，那就得有投名状。否则人家堂堂的王爷，手下多得是人才，又何必要用他呢。 “如何才能取信靖王爷呢？”他不禁开始琢磨起来。 825【装傻充愣】 项南陪靖王爷、鲁正明在食为天吃饭。 席间，靖王爷、鲁正明大谈变法维新，兴致极高，信心十足。 似乎皇上一下诏，什么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变法成功，指日可待。大清國不出半年，就能弊病全消，重新振作，成为世界强國。 看到他们如此天真，项南都不禁暗暗叹息。 他们都忘了，历代主张变法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商鞅变法虽然成功，但本人却被车裂；吴起变法尚未成功，就被旧贵族射杀；王安石变法，也遭受重重阻挠，最后郁郁而终；张居正推行改革，死后被反对派群起攻讦，死后险些被开棺鞭尸、抄家灭族…… 因为变法的本质，就是改变利益分配规则，将既得利益集团手中的蛋糕，拿出来分给其他集团。如此一来，既得利益集团自然会反对。 而既得利益集团，长期占据分配优势，积累的力量是相当强大的。他们一旦反击，反抗的力度自然也是极大。 因此，历朝历代变法，都是失败的多，成功的少。 而维新变法，更是注定会失败。 一是推动者都太天真。像靖王爷、鲁正明都没想过万一变法失败会怎样。他们都以为只要皇上一下诏，变法就能成功了。 根本没想过，皇上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慈禧太后让他当皇上，他才能当皇上。不让他当皇上，分分钟就能把他轰下台。 历史上，光绪就被慈禧太后软禁，然后下毒毒死。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吭声的。因此指望一个傀儡推动变法，无异于是缘木求鱼。 二是推动者都太蛮干了，一纸诏书就废了科举，一纸诏书就裁了绿营，一纸诏书就废了旗人的铁杆庄稼……都没考虑全天下几百万读书人、几十万绿营兵、几百万旗人的出路在哪儿。 断人财路，如殺人父母，他们不闹起来才怪呢。 当然，如果支持变法的人多，那么反对派闹也没用。可是维新派根本不懂得发动群众，老百姓都不知道变法是个啥玩意，自然不会支持他们。 如此一来，反对的力量大，支持的力量小，使得维新变法只持续了一百来天就完犊子了。 不过，项南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却不好说这些话。 一来，靖王爷、鲁正明、康有爲、粱啓超等维新派都太自信了。在当时不是没有人对他们的激进行为提出意见，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听劝。 二来，变法这件事是注定失败的。就算提醒了他们，他们也听了劝，小心推动，也不可能成功。 因为他们的主张根本就是错的，寄希望于统治阶级改良革新，这本身就是行不通的。 伟人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是要流血牺牲的。革命是暴動，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英國大革命、法國大革命，可都是经过多次惨烈的战争，持续了数十年时间，经过多次反复，殺人盈野，流血漂橹，才最终成功的。 所以项南宁肯躲得远远的，也不掺和这些破事儿。 …… “喜郎中，你怎么都不说话呀~”鲁正明跟王爷谈得兴起，见项南只顾着吃饭，却是闷声不说话，不禁笑道。 “嗐，我一个乡下土郎中，都没读过什么书，也没多大的见识，哪有资格掺和这些家国大事。”项南摆手笑道，“家国大事嘛，有你和王爷操心就行了。” “國家兴亡，匹夫有责，谁说就不关你的事了。”靖王爷笑道，“告诉你说，变法维新，跟你们这些老百姓可都关系重大呢。” “变法，是不是变戏法呀，我们滄州也有变戏法的。吴橋快手刘的三仙归洞，堪称天下一绝。”项南装糊涂，瞎打岔道。 “算了，算了，你还是吃你的菜吧。”靖王爷一听，笑着摆摆手道。跟项南这样的棒槌谈变法，无异于是对牛弹琴。 鲁正明也摇头笑了笑，看来也很是无语。 项南见状，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他们这些维新派还真是傲慢，一点都不接地气。百姓们不懂，他们也不会宣传、推广、教育，也难怪没多少人支持他们。 相比起来，我黨就明白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这一真理。因此深入群众，联系群众，发动群众，依靠群众，最终在群众的支持下，才赢得了革命的胜利。 …… 王天和府。 王天和招来了田魁，询问他加害一笑堂、食为天的进展如何。 “怎么样，可找到收买的对象了？”他询问道。 田魁一听，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这都过去几天了，你的动作怎么这么慢？”王天和一见，登时生气道，“你要是没本事，干不好，趁早说，我换别人来做。” 田魁暗暗腹诽，“你若是能找到别人，就不用总依仗我了。” “大人，一笑堂、食为天的学徒、伙计，都是从滄州请来的老乡，知根知底，又一起生活了好几年，感情深厚。 再加上一笑堂、食为天规矩都很严，学徒、伙计也都循规蹈矩，没有作奸犯科、油滑狡诈之辈。所以收买起来很困难呐。”他随后解释道。 在古代，年轻人要想拜师学艺，或进店里当伙计，并不是想去就去的。 一是要本乡本土的，知根知底；二是要有保人作保；三是要经过长时间考验。只有老实忠厚、聪明干练、勤快本分的人，才会被留下来。那些愚笨、奸诈、懒惰的人，很快就会被赶出去的。 老实忠厚、勤快本分的人，就不容易受到诱惑，自然也不容易被收买。再者说，真要是出了事，都是本乡本土的，跑都跑不了。也因此，都是很难被收买的。 田魁都试探着接触了几个，没人敢乱来。 “你这个笨蛋，你不会加钱么？”王天和一听，立刻痛斥道。 “王大人，不是加钱的事儿。”田魁摆摆手道，“依我看，收买店里的伙计作乱，没什么戏。倒不如找个手脚利索的小贼，混进药房、厨房来得简单些。” “我不管你找谁，总之，我要尽快见到结果。”王天和命令道。 “是，大人。”田魁立刻躬身道。 826【收个洋徒弟】 这天，项南又再培德医校教书。 “师父，鲁正明鲁大人带了一位金发碧眼的洋人来拜访您~”这时，德福匆匆跑进来道。 听他这么一喊，同学们顿时有些騒动。 虽然京城早就来了洋人，英吉利、法兰西、美利坚、德意志、意大利……不过他们只是远远看过，还没近距离的接触过。实话说，还是都有些好奇的。 “行了，别议论了。不就是洋人嘛，有什么大不了。”项南撇撇嘴，“走，都跟我去瞧瞧热闹。” 同学们一听，都很感兴趣，呼啦啦，全都跟着去了。 …… 项南带着学生们来到一笑堂，就见鲁正明正带着一位穿着洋装，身材高大，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洋人站在大堂。 大堂里的病人，见到这位洋人，都纷纷躲避，同时又以好奇的眼光，偷偷地打量着他，就像在看神奇动物一般。 “喜先生，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英吉利的史密斯先生。”鲁正明笑道，“史密斯先生，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喜来乐喜郎中。” “师父，他叫啥，死没死？！这名儿也太不吉利了吧。”德福一听，忍不住吐槽道。 “去，别胡说八道。”项南白了他一眼，随即拱拱手，“史密斯先生，你好~” “你好，喜先生。”史密斯伸出手来道。 项南知道这是握手，但还是假装一愣，装出一副不懂得样子。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乡下来的郎中，从未见过外國人。如果一见面就知道握手礼，未免有些出格。 “喜先生，史密斯先生要跟你握手呢。”鲁正明连忙道，“你也把手伸过去就行了。” “噢，握手~原来他们不兴作揖的啊。”项南一脸恍然大悟，伸手出去，跟史密斯握了握手。 旁边一大堆人看着，都觉得挺稀奇。 …… “喜先生，史密斯先生跟你一样，也是郎中，不过他是西洋郎中。对咱们的中医很感兴趣，所以特地过来看看。”鲁正明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欢迎欢迎。”项南笑道，“史密斯先生，我们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来，我帮你号号脉吧。” “号脉？！”史密斯有点听不懂。 “史密斯先生，请伸手，这样……”鲁正明示范道。 史密斯点点头，随即将左手伸了出来。 项南随即帮他号了一下脉，“史密斯先生，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胃口不好、口舌生疮、目赤肿痛啊？” “对，对。”史密斯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你这是上火了。没事的，我给你开几幅药，回去吃吃就好了。”项南笑道，“德福，抓药。生甘草三钱，黄芩、干姜、半夏各一钱，黄连二钱……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副，不出两天，包你药到病除。” 德福随即开始抓药，甘草、黄岑、半夏、黄连…… 史密斯见了大为惊奇，“喜先生，你就用这些草根、树皮为我治病么？不可思议！” “没事儿，我们中土有句古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要是不相信，自己亲自试试。”项南笑道，“要是过两天，这病还治不好。你来找我，我退你药钱。” 史密斯点了点头。 …… 两天之后，鲁正明又将史密斯带了来。 “史密斯先生，怎么样，病好了么？”项南笑道。 “不可思议，我的病真的好了。”史密斯惊奇的道。 西医没有上火的概念。他们认为口舌生疮，就是病毒感染了。不过因为当时没有发明消炎药，所以只能是硬挺着。 他没想到，这样的病症，居然用树皮、草根就能够治好，让他真的觉得太神奇了。 “那就好，那就好。”项南笑着点点头，“现在，你承认，我们的树皮、草根能治病了吧。” “是，承认，承认。”史密斯连连点头道。 见洋人都称赞项南的医术，在场的学生们、病人们，乃至鲁正明都觉得与有荣焉。 这些年来，洋人的坚船利炮打得国人无还手之力，屡战屡败，丢人现眼，连带着国人都觉得脸上无光。 如今总算是有胜过他们的地方，连洋人都认可中医的神奇，自然让他们觉得非常自豪。 “喜先生，你的医术，能不教交给我？我很感兴趣。”史密斯又道。 “当然可以。”项南笑道，“不过，中医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从上古传承至今，起码也有五千年的历史，你可以想象一下积累有多厚。 你要想学的话，光是基础，怕也得学个三年五载。你还确定你要学么？” “要学，当然要学。”史密斯却是坚定地道。 西医没有消炎技术，很多人受伤感染之后，被迫用烧红的烙铁烫伤口。再不行，就只能够开刀、截肢。 相比起来，项南用树皮、草根，就能治好感染，在他看来真的是太神奇了。如果能学到手，他无疑将成为西方世界最伟大的医生，无数原本会死掉的病人，都会因他而得到拯救。 所以，不要说三年五载，就算是三五十年，他也愿意付出。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学吧。”项南笑着点点头。 把史密斯留在身边，对他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一来，在十九世纪末，洋人在中國的地位很高。清末讽刺小说《官场现形记》中，就有制台见洋人，吓得腿都哆嗦的情节。因此有个洋人在身边，可以起到狐假虎威的作用。 二来，招个洋学生，也是个很有面子的事情。就好像八零、九零年代，一批相声名家都乐意招几个洋弟子。 三来，史密斯先生是英國人，有海外关系，项南正考虑将来去哪儿呢。有史密斯这个洋人在，将来去海外都有个门路。 毕竟，维新之后，靖王爷很快就会失势，没有能力再庇护他。而且，八国联军进京城，到时候也是兵荒马乱。 更别说，清廷垮台之后，燕京更是兵家必争之地，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到时候，没有强有力的势力保护，那么在这里做买卖，就等着被吃干抹净吧。 电视剧《大宅门》种，白家就被军阀多次逼捐，被抢了数十万大洋。由此可见，京城有多难待，必须及早撤离。 827【通风报信】 史密斯随即进了培德医校，跟着项南学习医术。 不过，他的中医基础是零，必须要从头学起，因此项南还得专门给他补课，教他如何辨药、辩症和诊治。 其中，单是常用药材就有上千种之多。很多药材的形状、颜色、气味，都很相近。单是记忆这些药材，都要耗费不少的精力。 不过史密斯认为，这些药材很神奇，将来都可能提取出抗生素、消炎药，因此学得是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而项南收了位洋学生，也让他在京城医界大大的出了回风头，毕竟这在京城可是独一份儿。 “他喜来乐还真是有本事呀，连洋人都佩服他的医术，甘心拜他为师，真的了不起！” “现在洋务派都提倡【师夷长技以制夷】，没想到喜来乐居然反其道而行之，让洋人心甘情愿跟着他学医，难得！！” “喜来乐真是为国争光呀，连洋人都要拜他为师，难怪会有神医之美誉。” 他们议论纷纷道。 连靖王爷听说之后，都称赞项南做得好。 如今，大清朝屡屡受洋人欺负，几乎直不起腰来。如今却有项南，利用神奇的医术，折服洋人，让他甘拜下风。 这自然是为国增光露脸之举，值得赞叹！ “正明，把我这柄玉如意给喜郎中送去。”他吩咐鲁正明道，“算是我送他收了洋徒弟的贺礼。” “是，王爷。”鲁正明笑着点点头。 …… “靖王爷实在是太客气了。不过是收个洋学生而已，犯不上送如此厚的礼物。”项南笑着推辞道。 “哎，喜郎中，你就收下吧。”鲁正明笑道，“这些年，朝廷在洋人那儿，就没占到什么便宜。如今，你收洋人为徒，可算是为朝廷挣了面子。” 项南一听，尴尬地笑了笑。 曾几何时，中國可都是洋人向往之地。 罗马帝国称中國为【赛里斯】，意即丝绸之国。凯撒大帝穿着丝绸到剧场看戏，引得万人围观，一匹丝绸的价钱比黄金还贵。 元朝时候，马克波罗来到京城，对中國都是极致赞美，盛赞它发达的工业、繁荣的市镇、完备的交通、宏伟的建筑，以及通行的纸币。 明朝时候，中國依然受到洋人的推崇，中國产得瓷器、丝绸、茶叶，在西方都大受欢迎。法國国王路易十四，甚至在凡尔赛宫盖了一座中國宫。 也就是到了清朝，闭关锁国，使得中國的国力日渐衰落，文明倒退。以至于现在，一个洋人拜国人为师，都引为奇谭。 真让人觉得可悲，可怜，可叹！ …… 听说项南居然收了个洋徒弟，在京城医界大出风头，连靖王爷都大为欣赏，特地赏赐一柄玉如意，王天和自然更是不满。 他再度将田魁招了来，催他尽快采取行动，务必早日令项南身败名裂，退出京城。 “田魁，你可别忘了，你这都察院行走，是谁帮你安排的。”王天和冷冷的吩咐道，“你要是干磨洋工不出力，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王大人，小的哪敢磨洋工呀，小的正在抓紧时间物色人选。”田魁一听，立刻诉苦道，“您也知道，这件事不容易办。一不小心走漏风声，小的倒霉不要紧，就怕连累到您，所以小的也是小心再小心，务求一举成功。” “那你物色的怎么样了？”王天和问道。 “就快成了。”田魁连忙道，“大人，您再给我半个月时间，我一定帮您办妥。” “半个月？！现在喜来乐就够张狂了。再有半个月，他都能上天了。”王天和怒道，“你给我抓紧时间办，最迟七天，我就要听到好消息。你办成了，我保你升监察御史。可你要是办不成，你这都察院行走也不要想当了。” “是，王大人。”田魁立刻躬身道，心中却是暗道，“监察御史不过才七品官，用这么个官职就想我卖命，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要说还是王爷厚道，一出手就是个六品官。我若能得到他的青睐，可比跟着王天和强多了。” 因此，从王天和府上回去之后，田魁就悄悄地找上了项南。 …… 深夜时分，项南带着徒弟们炮制好药材，正准备休息时，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一时众人都一惊。 贵子跑过去应了一下门，随后又跑了回来，“师父，门外有个叫田魁的人想见您，说有生死攸关的大事要告诉您。” “田魁？！”项南一愣，没想到这个人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还真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请他进来吧。”他考虑了一下道。 田魁这个人虽然利欲熏心，忘恩负义，但不是个蠢人，从来不做无谓的事。他这次来，肯定就是有事。 “老头子，又要出什么事呀？”胡素花担心地问道。 “你甭跟着瞎操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项南摆手笑道，“去，带着玉儿、德福他们先回屋儿。” “噢。”见项南这么有自信，胡素花不禁点点头，让徒弟们都回了屋。 片刻之后，贵子领着田魁走了进来。 “在下田魁，冒昧来访，希望喜郎中不要见怪。”田魁拱手道。 “好说，好说。”项南也拱拱手，“田先生请坐，贵子，看茶。” 落座之后，茶端上来。 “田先生刚说有生死攸关的大事要告诉喜某……”项南开口问道。 “对。”田魁说道，“是这样的，喜郎中，在下无意中听到，太医王天和有意加害于你，因此特地前来示警。” 项南一愣，觉得有些意外。 电视剧中，是田魁向王天和告密，使得喜来乐一家被通缉。现在却是田魁向自己告密，揭发王天和。 这还真是新鲜。 “田先生所说可是真的？”他随后问道。 “句句属实，在下敢以性命担保。”田魁说道，“他准备请无赖在食为天的菜中下药，毒死食客，以此来栽赃陷害。” 项南一听，悚然一惊。 这个办法还真是阴毒之极。 因为食为天的厨房一向是人来人往。厨师、伙计、帮佣、送菜的、送肉的、送水的、倒水的、运垃圾的……每天出出入入，不下百余人。 如果有人想暗中下药，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而在食为天吃饭的，各个非富则贵，一旦闹出人命，那食为天的牌子可就彻底砸了。连带着他这神医都得名誉受损。 828【负心多是读书人】 “田先生，多谢你的提醒。那你可知道，他请的是哪个无赖，准备在何时动手？”项南又请教道。 “此人绰号叫刘小辫儿，是南华街一代的无赖混混儿，最大的特征就是脑后留着个猪尾巴辫子。”田魁解释道，“具体行动时间不太清楚，总之，也就是在这七八天内。喜先生一定要小心提防。” “好，多谢田先生提醒，喜某真是感恩不尽。”项南拱手道，“恕我再多问两句，这样秘密的事，田先生从何处得知？又为何要告诉我呢？” “喜先生莫非真的不记得我了？”田魁笑道，“半年前，您在滄州行医时，有位乞丐因吃树皮草根观音土，导致腹鼓如铁……” “噢，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件事。”项南点了点头，“不过，那不是我救得你。你这个病当时我治不了。” “不错，是卢忠卢大人救得我。”田魁点头道，“我也一直非常感激他。若没有他救我，我当时就死了，不可能参加秋闱，考中进士。” “那你还肯帮我？你难道不知道，卢忠是因何被捕，又是因何被发配的？”项南随后问道。 他想知道田魁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是什么驱使他背叛王天和，给自己告密。 “喜先生，我知道卢大人是因为意图在您家纵火而被发配宁古塔。不过这件事根由不在于你，而在于王天和。是他逼卢大人这么做的。卢大人不敢违抗，只得从命。 卢大人被捕之后，王天和还以他的家人相要挟，逼他揽下所有的罪责。卢大人为家人计，也只得照办。 可以说，卢大人受此厄难，都是由于王天和的加害。”田魁义愤填膺道，“所以，我才和他不共戴天。” 他为了讨好项南，便把王天和说得十恶不赦，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 但项南一听，却知道田魁的话不尽不实。 因为卢忠是愚忠的典范，为了王天和甘愿付出生命。因此王天和根本无需用家人要挟，他自己就会主动把罪过揽上身。 田魁这么添油加醋，反倒显出他的虚伪。 …… “原来如此。”项南点点头，随后继续问道，“田先生，您还没说，这么秘密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瞒喜先生，在卢大人被发配之后，王天和手下就无人可用，所以就想到了我。”田魁解释道。 这种事是瞒不住的。到时候，王天和都会把他供出来。所以，倒不如自己先说了，这也属于戴罪立功了。 “他想利用我来害您，并答应事后保我做监察御史，但我是读书人，绝不肯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田魁一脸大义凛然地道。道。 项南点了点头，还是不信田魁的说辞。 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田魁就是这么个忘恩负义，寡廉鲜耻的负心人。 剧中，他为了保住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不仅背叛了心爱的女人，还背叛了救过自己的恩人。 如今，又怎么会良心发现，放着到手的御史不做，跑来给他报信，其中定有蹊跷。 “原来如此。”项南称赞道，“田先生不愧是饱读圣贤书之一，深明大义，刚直不阿，不与奸邪为伍，令在下钦佩。在下对田先生的大义之举，也是感激不已！” “喜先生客气了，您是名满京城、滄州的神医，悬壶济世，活人无数，在下也不忍见您出事。”田魁慷慨陈词道。 “多谢盛意。”项南拱手道，“田先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喜先生请讲。”田魁点头道。 “等我上报王爷，捉到下毒之人，指证王天和时，希望田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项南拱手道。 “喜先生放心，大义所在，我田魁义不容辞。”田魁一听，登时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同意道。 他之所以出卖王天和，不就是想借项南，攀上靖王爷这棵大树嘛。 项南一直在注意观察田魁的举止，见到他这种兴奋的表现，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他心中明了道。 如今，维新派大造舆论，推动维新变法，使得他们的影响力日益增大。 而因为这几年，清廷屡屡战败，割地赔款，输人又输阵，所以朝野上下都乐意國家变富变强。前提是不伤害自己的利益。 也因此刚开始，就连慈禧太后对变法的态度都很嗳昧，如此一来，就显得好像是维新派稳占上风。 而靖王爷是维新派的首脑，又是太后、皇上面前的红人，不仅大权在握，而且声望日隆。所以田魁很可能以为他是高枝儿，跟着他比跟着王天和有出息，所以才不惜出卖王天和，来给自己卖好儿。 “真是没想到，风水还能轮流转。”项南心中暗笑道。 剧中，田魁是为了攀王天和的高枝儿，出卖了鲁正明和喜来乐。现在却是为了攀王爷的高枝儿，出卖王天和。 就是不知道，变法维新失败之后，被推上断头台时，他会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好，在下先谢过田先生高义。”项南拱手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喜郎中不必客气，在下帮你，也是出于忠义二字，何必言谢。”田魁摆手道。 …… 转过天来，项南再次来到王府，向靖王爷说了此事。 “什么？！王天和还不肯消停，还要搞事？”靖王爷一听，都惊讶的道，“喜来乐，你说得是真是假？他能有那么大胆子，敢在食为天动手脚？” 他没想到王天和如此丧心病狂，在自己明确表示一笑堂、食为天都是王府生意后，居然还敢捣乱，简直放肆之极！ “王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项南建议道，“您借我几个机灵的侍卫，让他们看住一笑堂和食为天。最多七天之内，必见分晓。” 虽然田魁只说王天和要在食为天下毒。但项南却担心是声东击西之计。说是在食为天下毒，其实是在一笑堂下毒。 毕竟这两家都是项南的生意，而且，任何一家出事都可以牵连到他，因此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儿。 “好吧，就借给你。我倒要看看，王天和是不是真的吃了豹子胆，连我的话都敢不放在眼里。”靖王爷怒道。 829【让你死个明白】 两天之后，中午时分，正是上座的时候，厨房里忙活得热火朝天。炒菜的，烧火的，挑水的，端菜的……六个伙计，八个帮佣，三个大厨忙得是热火朝天。 厨房里烟火弥漫，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一个挑着水桶送水的力巴走进了厨房之中。 他的衣着、举止都跟力巴一样，并不起眼，唯独脑后面梳着个猪尾巴一样的小辫儿。 进到厨房之后，他趁人不注意，从腰里取出一包粉末，打开之后，就要洒在鲁菜的高汤里。 鲁菜之所以冠绝京城，靠得就是一锅鲜美无比的高汤。在味素未被发明之前，菜肴要调鲜、提味就全依赖高汤。因此鲁菜又有【无汤不成菜】之说。 这锅高汤要是下了毒，怕是来吃饭的宾客，一个都跑不了。 眼看着粉末就要洒进锅里，就在这时，厨房里正在烧火、洗菜、切菜的帮佣，呼啦啦全都扑了过来，一起把那人给抱摔在地上。 “好小子，你敢在这里捣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一名帮佣呵斥道，其实这批人就是王府侍卫假扮的。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旁边水铺来送水的。”那人还心存侥幸的喊道。 “是不是送水的，我们一查就知道了。”侍卫呵斥道，随即把那人从后门拖了出去，连带着那包粉末也包好一并带走。 那可是犯罪证据，不容有失。 …… “王爷，小的们奉命乔装打扮，在食为天后厨埋伏。果然发现这人形迹可疑，打扮成水夫，偷偷在高汤里下药。”侍卫回禀王爷道，“这就是他要下得药。” “这是什么药啊？”靖王爷一听，立刻好奇的道。 项南上前看了一下，闻了闻气味，试了试手感，随后脸色一变，“王爷，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砒霜。” “砒霜？！”靖王爷一听，也吃了一惊，“马上找条狗来一试。” 侍卫点点头，片刻之后，牵来一条黄狗。然后用鸡腿蘸着白色粉末，喂给了它。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只小狗就倒在地上，哀鸣着滚来滚去。片刻之后，就七窍流血而死。前后都不超过两分钟时间，可以说是快速有效。 “居然真是剧毒。”靖王爷都变了脸色，“那个下毒之人何在，把他带上来！” 侍卫随即将那人拖了上来。 那人本是无赖出身，被带到王府之后，已然是吓得魂不附体，一见王爷就大呼饶命，“饶命啊饶命，是小的糊涂，小的该死，不该贪人家的钱，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饶你？！”靖王爷冷笑一声，“喜先生是本王请来的贵宾，他的生意你也敢瞎搅和，真是不知死活！先拉下去抽四十鞭。然后再慢慢计较他的罪。” 项南是他请来的神医，也是他力主留在京城的，更是他出资创办了一笑堂、食为天。可以说，满城人都知道，项南是他的贵宾。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给他面子，在他明确表示项南是他的人时，还敢屡屡捣乱，简直视他这位王爷如无物。 若是不追究到底，打个样子，倒显得自己这王爷没血性了。 …… “王爷，希望您能主持公道。不然的话，这京城我是不敢再待了。”项南躬身道，“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再怎么防备，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是躲过一劫，下次万一没躲过去，我这名誉，我这性命，都可能栽在这里。 我喜来乐不过是一介草民，可受不起这样的惊吓。” “喜先生，放心，我这就把王太医给叫来。”靖王爷一听，连忙安抚道。 他留着项南可还用呢。项南的医术超神，留他在身边，就等于多了一条命。世上人谁不怕死，有这样的神医在，阎王爷也得靠边儿。 而且项南还能教书育人，培养出一批一批的名医，为朝廷效力。因此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项南走得。 …… 王天和接到王爷的传召之后，就来到了靖王府。 一进来，就见到了台阶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无赖，把他吓了一跳。 “下官王天和，参见靖王爷。”王天和先行礼道。 “王太医，你认识阶下的人么？”靖王爷没让他起身，而是直接问道。 王天和一愣，仔细的看了看，见此人虽然遍体鳞伤，满身血污，但大致的模样还能辨识。 可是印象中，却是从未见过此人，因此便摇了摇头，“回禀王爷，下官不认识。” “不认识？！你倒推得干净。”靖王爷冷笑道，“难道不是你让他到食为天后厨下药的么？下得还是砒霜。 我说王天和，你也是个救死扶伤的郎中，心肠却怎么比恶棍还黑？你知道这毒一下去，会害死多少人么？” 王天和一听，登时吓一跳，冷汗涔涔而下。 他没想到，事情居然暴露的如此之快。靖王爷显然已经摸清他的底细，让他几乎都辨无可辨。 正当他准备承认时，忽然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等等。我跟他没见过面，毒药也不是我给他的。他想攀咬我，也不过是一面之词~” 想到这儿，王天和立刻说道，“王爷，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呀。这人我都不认识，又如何派他去食为天下毒？况且我王家三代御医，沐浴皇恩，忠孝传家，仁义为先，如何会做出这等恶行？” “那你是说本王冤枉你了？”靖王爷怒道。 “王爷，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您要是有证据，下官甘愿认罪。若您是听信谗言，愿望下官，下官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一百个不服气。”王天和脖子一梗道。 他笃定王爷手中，不可能有钉死自己的证据。因为从头到尾，他只跟田魁联系。就算田魁反水，凭他一人的口供，也很难钉死他。 王爷见他死不认账，不禁越发生气，“好，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田魁，出来吧。” 话音刚落，旁边的花厅中就走出一人来，正是田魁。 王天和一见，顿时眼珠子瞪得溜圆。 730【身败名裂】 王天和没想到田魁居然会真的出卖自己，这个浑蛋王八旦，亏自己还举荐他当上都察院行走。不然像他这样的穷进士，哪有资格进都察院的大门。 也亏得卢忠还曾救过他的性命，没想到他居然丝毫不念旧恩，真是忘恩负义，寡廉鲜耻。 “王太医，此人你可认识？”靖王爷一指田魁道。 “这……”王天和不禁有些迟疑。 “怎么，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么？”靖王爷把脸一板道。 “回禀王爷，认识，不过……”王天和只好承认道。 他不想承认也没办法，这种事根本瞒不住。不说田魁多次出入他家，单说田魁都察院行走一职，就是他帮忙打招呼的。 “那你承不承认，曾吩咐田魁找人在食为天的厨房、一笑堂的药方下毒？”靖王爷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问道。 “我不承认，不，是根本就没这回事。”王天和连忙道，“王爷，您休要听信别人的片面之词，冤枉下官呐。 我跟田魁虽然认识，但是并不熟，我怎会让他做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您可不能采信他们。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田魁、喜来乐串通好来陷害下官的。王爷，您可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 “喜来乐，你怎么说？”靖王爷一愣，看向项南道。 项南一见，就知道王爷耳根子软的毛病又犯了。听到王天和狡辩，就动了别的心思。 “王太医，你口口声声说跟田魁不熟，那为什么又跟都察院打招呼，让他到都察院做个行走呢？ 你跟田魁不熟，又为何多次约他来家里见面？最近半个月时间，你就见了他六次之多，您作何解释？”项南上前一步质问道。 “我这……”王天和一事难以作答，恼羞成怒，色厉内荏的喝道，“喜来乐，我是五品御医，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质问我？” …… “那若是我问得呢？”靖王爷立刻呵斥道。 “王爷，就算下官跟田魁来往，也不能说明我指使他给食为天、一笑堂下毒呀。”王天和想了想，随即说道。 “田魁，你怎么说？”靖王爷又看向田魁道。 “禀王爷，的确是王太医几次三番逼迫小的找人在食为天、一笑堂下毒。还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还答应事后让小的做监察御史。”田魁立刻说道。 “你胡说~”王天和一听，气得眼冒金星，没想到田魁这王八旦居然把他卖得如此彻底。 “王爷，小的若胡说，天打五雷轰。”田魁立刻起誓道，“王大人，真没想到您这么不丈夫，自己做的事自己都不敢承认。” “你……”王天和气得要死，没想到田魁这样的无耻小人，居然还敢骂自己不丈夫，可恶！！ “王大人要是记不起，那我帮您回忆一下。就是大前天，您约我在正阳楼吃饭。席上咱们点了烧羊肉、烤鹌鹑、葱烧海参、酱汁鱼、扒驴肉，还点了两壶即墨老酒。您喝多了还摔了一个碟子。”田魁说道，“就是在那天，您把毒药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刘小辫儿，让他下在食为天的厨房里。” “你胡说~”王天和一听，立刻怒道。 “王爷，是不是胡说，一查正阳楼的账就知道。”项南一听，立刻说道。 古代饭馆也得记账。那张桌点得什么菜，都得由伙计吆喝出来，然后由账房先生记账。所以王天和、田魁那日在没在正阳楼吃饭，一查就能够查得出来。 “不错。”靖王爷点点头，正要吩咐人去查，王天和突然道，“王爷，就算我和田魁在正阳楼吃了饭，那也不能证明我曾逼他做坏事。” “既然如此，那五天前，你府上的仆人来福，为什么要在永寿堂买三两砒霜呢？”项南冷冷的道。 “……”王天和一时怔住了。 没想到项南把他查得这么清楚，连他的佣人买砒霜的事都知道了。 早知如此，就该在御药房偷点砒霜出来，也省得露了馅儿。 …… “王太医，这你如何解释？”靖王爷追问道。 “王爷，下官家中奴仆众多，下官都不能一一认清。而且下官忠于职守，大半时间都在太医院当值，那些奴仆的事，下官实不知情。”王天和连忙狡辩道。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狡辩已经苍白无力。 靖王爷只要把来福叫来，那分分钟就会拆穿他的谎言了。 “真的不知情么？好，把来福带上来。”靖王爷随即宣布道。 王天和顿时心中一颤，没想到，靖王爷今天准备如此充分，看来他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果然来福上来之后，就把王天和吩咐他买砒霜的事和盘托出。 在哪个药铺买得，花了多少银子，一一都对得上。 “王天和，王太医，这你如何解释呀？”靖王爷冷冷的问道。 王天和颓唐的坐在了地上，到了这个地步，再多的狡辩也都无用了。人证物证俱在，他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休想再颠倒黑白。 “王天和，你世受皇恩，本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可是你却不仁不义，嫉贤妒能，命人投毒。如不是田魁弃暗投明，反戈一击，都不知要被毒死多少人。 你真可以说是丧尽天良，恶毒至极。”靖王爷怒斥道，“本王一定要将你的所作所为上报朝廷，让太后、皇上你是何等的穷凶极恶，何等的丧心病狂。” 项南在一旁听着，都觉得痛快。 剧中，王天和做了那么多坏事，都没有受到惩罚。不仅活到七十多岁高龄，而且还留下了万贯家财，并有子送终，真可以说是天道不公。 现在好了，他的恶行被揭穿，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 王天和听到王爷这么说，顿时脸色剧变。 如果上报朝廷，那他可就身败名裂了。三代御医的金字招牌，将臭不可闻。到时候，不仅会被削职为民，甚至还会抄家灭族。 如此一来，王家上百年积累的财富、权势，都将荡然无存。而他得势时得罪的那些人，在他落魄之后，势必都会上来踩一脚。 到时候，不只他留在世上丢人现眼，连带着他的儿子、孙子、妻子、小妾，都会被人践踏、蹂躏、欺负，生不如死。 想到这儿，王天和不禁惊恐至极。忽然，噗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 731【罪有应得】 项南一见，连忙上前查看。 仔细的号了号脉，随即心中一喜。 原来王天和因为受惊过度，以致气血逆行，上蒙清窍，痹阻经络，血溢脑脉，引起昏扑不遂。 换现代医学的说法，也即是脑溢血。 剧中，王天和就有清窍失灵之症。 所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膏肓之病，积于忽微。 虽然剧中，王天和是十年后才发病，但其实在此之前，他的身体机能已经逐步恶化。 因为中风的一大诱因，就是情志郁怒。暴怒伤肝、心火暴盛、忧思悲恐，都是诱因。 王天和心胸狭窄，嫉贤妒能，常怀愠怒之心，所以久而久之，伤肝、伤心、伤脑，以至于最后引发卒中。 而现实中，因为项南取得的成就更高，而且先后打掉了孟庆合、卢忠两个爪牙，使得王天和更加生气，更加恼火，也导致病情恶化的更快。 尤其田魁的背叛，更是给他捅了致命的一刀。 他没想到田魁如此忘恩负义。这样一个卑鄙小人，居然也敢背叛他。再加上阴谋败露后的惊恐、悔恨，使得他的清窍失灵之症提前爆发。 脑溢血即便是现代医学，都无法彻底根治。即便救醒，也会留下各种各样的后遗症，如偏瘫、癫痫、口眼歪斜、智力低下、四肢功能障碍、语言功能障碍等等。更何况是医疗水平十分落后的古代了。 能治疗脑溢血的郎中，全天下怕也屈指可数。项南就是其中之一，可他是不会替王天和治得。 王天和作恶多端，丧尽天良，多次坑害于他，恨不能置他于死地，可以说是死仇大敌。现在他因阴谋暴露而惊恐发病，可以说是恶有恶报，报应不爽。 项南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给他治病。不成东郭先生了么。 …… “王爷，王太医因为阴谋败露，气急败坏，急火攻心，以致清窍失灵，血溢脑脉，怕是不治了。”项南随即起身回复道。 “哼，便宜他了。”靖王爷一听，不悦的道。 他本来还想将王天和关入天牢，好好罚罚这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没想到他突然会病发，自己就这样死掉了，还真是太便宜他了。 “王爷，我想此事还是应该上报朝廷，让满朝上下都知道他的恶行。”项南拱手道，“不然，他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您府上，传出去对您的声誉可不大好。” “王爷，喜先生说得是。”田魁也躬身道。 若此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了结，不治王天和的罪，那他又如何算立功呢，又如何能取悦王爷，让自己飞黄腾达。 “不错。”靖王爷点了点头。 虽说王天和是因为阴谋暴露，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以致突然病发，但旁人不知道内情的话，就很容易误会是王爷仗势欺人，挟私报复。 所以这件事必须得上报，必须得澄清。 …… 当天，靖王爷就进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证物、证词等上报了皇上、太后。 太后、皇上听完之后，都吃了一惊。都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太医王天和，原来心肠却是如此狠毒。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堂堂太医院掌院，行事居然如此卑鄙无良。”光绪皇帝怒斥道。 “他之前做事倒还算恭谨，怎么就会做出这种傻事？”太后则不解道，“靖王爷，那个喜来乐之前有得罪过他么，王太医为什么非要针对他不可？” “太后，喜来乐并没有得罪过王太医，只是因为他治好了王太医没治好的格格的病，所以王太医就嫉贤妒能，不能容他，几次三番的加害于他。”靖王爷连忙道，还将王天和指使卢忠在内城纵火，准备烧死项南一家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太后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 “太后、皇上，王天和罪大恶极，恶名昭彰，臣请将他重判，以儆效尤。”靖王爷躬身道。 “靖王爷言之有理。这样面善心恶、虚伪狡诈、丧心病狂、作恶多端之徒，的确应该重罚，才能够惩恶扬善，激励正气。”光绪点头道，“那就把他革职，交由大理寺严查，该罚没罚没，该抄家抄家。亲爸爸，您意下如何？” 光绪是慈禧亲妹妹的儿子。慈禧的亲生儿子同治皇帝死后，因为没有留下子嗣，因此慈禧便扶持自己的外甥上位。当时光绪帝才四岁，自小由慈禧抚养，因此称她是【亲爸爸】。 “我看还是网开一面吧。”慈禧却道，“王天和毕竟是三代御医，服侍了五位皇帝，也算是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他已经身患恶疾，时日不多，还是给他个体面吧。” 光绪一听，虽然不满意，但既然太后说了，也就只能如此了。 “亲爸爸果然蔼然仁者，慈悲为怀。”他笑着称赞道。 靖王爷也只得领命。 …… 王天和随即被送回了家中。他的家人为了救醒他，遍城寻访名医为他诊治。 但王天和犯下的丑事，此刻已经散播开来。嫉贤妒能、投毒害人、陷害同行…… 这种嘴上说着仁义道德，暗地里却是男盗女娼、无恶不作的恶人，谁愿意搭救？！ 再者说，王天和不只欺负过项南一人。太医院的同僚、京城各大药房、中医世家传人……凡是成了名的郎中，有可能挑战他的权威，都曾经被他收拾过。 他得罪过那么多人，害得不少人有苦难言。现在他生了病，谁又肯帮助他。 更何况，宫中传出话来，皇上对王天和很是厌恶。认为他表里不一，欺世盗名，名为名医，实为恶贼。 既然如此，谁又肯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去给王天和看病。 因此他的家人求遍京城，也没人愿意给他治病，都推脱说治不了。 这就导致王天和回到家后，没出三天就油尽灯枯，吹灯拔蜡。 王天和自小学医，饱读医书，治好过无数病人，是曾经享誉京城的名医。恐怕他打死都想不到，他临死前，居然没人给他看病，害得他活活被熬死。 这也是他的报应。 832【此人不祥】 王天和死后，王家的家产同样也没保住。 之前，他就因为做事嚣张跋扈，得罪过不少人。 只不过那会儿，他是太医院掌院，太后、皇上面前的红人，因此没人敢得罪他。 如今，他身败名裂，失去圣隽，又嗝屁着凉，魂归那世，无法再护佑王家。 他的儿子又不成器，学医不行、学文不行、学武也不行，现在不过是国子监的监生，连举人都还没考上，自然更没本事护佑王家。 因此，王天和死后没半年，王家很快就败落了。 一个是继任太医院掌院的陈太医翻查旧账，查出王天和担任掌院期间，高价购入劣药假药，造成了近百万两白银的亏空，因此逼王家把钱都吐出来。 一个是王天和的叔伯兄弟趁着他身死，强占王家的土地，把王家几代人在京城近郊买得上千亩良田哄抢一空。 一个是京城的地痞流氓上王家打秋风。他们说是王天和逼刘小辫儿去下毒，才导致他犯了事，所以要王家出银子给他安家，给他治伤。 一个是王天和的小妾在他危重期间，趁着全家都忙活着给他治病的机会，带着一箱子金银细软跟别人跑了。 内忧外患之下，王家自然撑不了多久。 很快，原本也算大户的王家，就忽喇喇似大厦倾，彻底落寞了。 …… 王天和死后，项南松了一口气。 这个恶人，实在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他活着一天，自己都得架着小心。现在他终于死了，让人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清朝末年，社会还真是够黑暗的。 王天和才刚死，身子还没凉，各路牛鬼蛇神就欺上门来，非把王家吃干扒净。 可以想见，假如有一天自己倒了霉，怕是喜家也会遭此厄运。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样混乱无序的社会中，若无强大的势力守护，又缺乏自保的能力，那就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因此，项南也加快谋划离开的事宜。 …… 王天和的死，对项南来说，不只去了一个大敌那么简单，而且还给他带来了巨大商机。 紫禁城每年采购药品的金额都十分巨大，高达三十余万两。 京城乃至全國的药商，都想去分一杯羹。 王天和在世时，把持御药房，只手遮天，只采购他认可的药。而要想让他认可，就得给他行贿。 像孟庆合一年给他送得银子，就有上万两之巨。还有燕窝、鹿茸、人参、灵芝等珍贵补品。 而像项南这样的死对头，就算给王天和送座金山，他也不会让项南染指的。所以这么大的生意，项南完全没机会做。 但现在就不同了。 王天和死后，太医院掌院重新委任，陈光弼太医成功上位。 他跟项南的关系还算是比较和谐，他的儿子陈思策也在跟项南学医。 再加上有靖王爷的支持，使得一笑堂的丸药得以进贡宫廷。像乌鸡白凤丸、参茸养生丸、安宫牛黄丸、安神补脑丸等等。 如此一来，一笑堂也成了御用药商，在京城的名气、地位就更高了。 而攀上紫禁城这个大客户，也使得一笑堂的收益大大增加。一年粗略估计，也得赚三四千两。 再加上医校的学费，食为天、一笑堂平日的盈利，喜家一年的收益，怕不有一万五千两白银。 这对项南来说，自然是非常好的事情。 因为他准备等维新派一变法就跑路。所谓穷家富路，要跑路，手上的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 没了王天和捣乱，项南的日子过得很顺心。 教教书、看看病、陪胡素花、赛西施大小老婆一起逛逛街，购购物，去王府陪王爷一起下下棋等等，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虽说清朝末年，社会动荡，民不聊生，不过项南有靖王爷庇护，日子过得还算逍遥。 “喜郎中，你觉得田魁这个人怎么样？”这日，项南陪靖王爷下棋，就听他问道。 “怎么，王爷是想用他？”项南一愣，笑着问道。 “是啊，现在变法需要人才。”靖王爷点点头道，“我跟田魁谈过，他很支持变法，而且看过《进化论》、《天演论》这些书籍，对新学了解颇深，是个可用之才。你觉得他怎么样？” 项南一听，斟酌起来。 实话说，他很不喜欢田魁。那就是个忘恩负义、寡廉鲜耻的白眼儿狼。 喜来乐救过他的命，还帮他在京城谋了官，可他转手就把喜来乐卖了，害得他被朝廷通缉；卢忠也救过他的命，但他为了更好的前程，转手就把王天和给卖了。 像他这样的人，死了都脏块地。 因此他自然不想靖王爷启用田魁，免得他得势便猖狂。 “王爷，朝廷的事我不清楚，不过既然您说他是可用之才，相信是有几分本事的。”项南点头笑道，“可是，他跟着卢忠，卢忠发配去了宁古塔；他跟着王天和，王天和就身败名裂了。这个人似乎不祥呀。” 不说古代的人迷信，就算是现代人，见哪位员工去一家公司，就倒闭一家，也不敢聘用他的。 田魁跟了两个主公，两个主公都倒了霉，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靖王爷一听，也不禁往心里去了。 实话说，像他这样的人，还是挺在乎这些的。 …… 不过，鲁正明听说之后，却是笑着摆摆手，“王爷，什么【不祥】，那都是老黄历了。卢忠、王天和出事，是他们素行不良，应有此报，关田魁什么事。 您宅心仁厚，克己奉公，广济功德，岂是卢忠、王天和这样的小人可比的。就像《三国演义》中的的卢马，都说的卢妨主，可是分谁骑。换刘备不就马跃檀溪，救了他的性命嘛。 如今变法在即，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王爷怎么能够根据这无稽的传言而荒废人才呢。” 靖王爷本就有耳根子软的毛病，听鲁正明这么说，顿时又改了主意，重用起了田魁。让他升任都察院巡城御史，负责治安管理、审理诉讼、缉捕盗贼等事宜，相当于燕京市公安局局长，可以说是官职虽小，但却大权在握。 项南听说此事后，只得徒呼奈何。 833【树欲静而风不止】 田魁当上巡城御史，短时间内，对项南而言，倒是一桩好事。 因为田魁知道项南受王爷器重，是王爷面前的红人，所以乐得拍他的马屁。 不仅经常带着兵丁，在一笑堂、食为天门前巡视，还晓谕京城各大流氓、混混，不得与一笑堂、食为天为仇作对。 他是巡城御史，有缉捕盗匪、弹压地面、审理诉讼等大权。对京城内的大官来说，或许不过是个芝麻小官。 可是对那些流氓、无赖而言，田魁却正好是他们的克星。也因此，他们无不乖乖听话。也使得原本在一笑堂、食为天周围活跃的流氓、混混们全都躲得远远的，唯恐被田魁杀鸡儆猴。 项南知道他做得这些事后，不禁有几分感慨。 若他不熟悉田魁，受了他这点恩惠，没准还会将他引为知己，在王爷面前替他大说好话。不过，他早就把田魁看得一清二楚了。 他虽然表面是个读书人，读圣贤书，行仁义事。但其实却是不仁不义，卑鄙无耻。因此他再怎么装好人样儿，项南也能闻出他人渣的味儿。 …… 又过了俩月，噩耗传来，清廷跟东瀛战争全面失利，北洋舰队全军覆没。旅順、海城、営口、葳海等诸多城市相继沦陷。 堂堂的天朝上国，面对东瀛的入侵，居然没有反击之力，这让朝野上下都难以接受。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是，朝廷还要派人和谈，可以说将老脸都丢尽了。 也因此，不少有识之士，都希望朝廷能够学东瀛变法维新，如此才能增强国力，打败外敌。 因此，一时间，维新派的声望大增。 尤其四月份，康有爲、粱啓超、谭嗣同等人联络十八省举子，近一千两百余人，共同联署《上今上皇帝书》，力陈变法图强、拒和练兵的主张，并在都察院门前聚集，请左都御史代为上奏。 当时各省举子，以及热心市民约万人，都聚在那里。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虽然左都御史吓得都没露面，这份联署书最后也没交上去。但是却也让维新派的声望达到巅峰。 不过项南却知道，维新派闹得越凶，守旧派反扑的力度就越大。 到时候，这些天真的维新派，就会被收拾的片甲不留。 因此，他一方面积极为离开京城做准备，一方面又主动跟政治撇清关系。 比如在食为天贴上莫谈国事的标语，比如尽量减少到王爷府去得次数等。 …… 没想到项南不找麻烦，麻烦却来找他。 公车上书之后，没几天，鲁正明就找上门来。 “哟，鲁大人，您好长时间没上我们这儿来了。”胡素花笑道，“您最近忙什么呢？” “嗨，前一阵子不是公车上书嘛，靖王爷忙，我也跟着忙，就没功夫看望嫂子。”鲁正明笑着解释道，“还请当面恕罪。” “我知道有兵部尚书，吏部尚书，户部尚书，什么时候又出来个公车上书呀？”胡素花疑惑的问道。 “那都是朝廷大事，你打听那么多干嘛？”项南怕她乱打听，连忙打断她的话，“还不快去倒两杯茶来。” “哎，嫂子，上书不是当官的尚书，是几百个举子给皇上上书，要求变法维新。”鲁正明笑着解释道，“其实，这也与你们百姓息息相关，是该知道知道的。” “你看，是吧。”胡素花一听，得意的道，“老头子，我要不多嘴问一句，怕你还不知道呢吧。” 项南尬笑了笑，他就是知道，才不让胡素花乱问的，“快去斟茶吧。” “喜郎中，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鲁正明见项南无心国事，却是激动的道，“如今，咱们大清疲敝缠身，国穷民弱，连东瀛都敢来欺负我们。 你知道这次和谈，咱们要赔出多少东西？说出来真真羞煞人也。宝岛、澎湖、辽东半岛、朝鲜全都让给东瀛，还要赔偿人家两亿两白银。你说不变法行么，再不变法，咱们大清就要亡国灭种了。” “什么，赔那么多？”胡素花听罢，都惊讶不已。 宝岛、澎湖、朝鲜，她不知道在哪儿也就算了。 可是辽东她却是知道的，那边出人参、出鹿茸、出珍珠……现在却被人占了去，那得是多大一块土地啊。 更别说还要赔两亿两白银。就他们一家不吃不喝，也要赚一万多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是啊，本来是不用赔那么多的。东瀛国力弱小，虽然打赢了仗，但他们的损失也不小。”鲁正明叹息道，“可是朝廷那么多守旧的老臣都主和，就算皇上不同意都没办法。” “怎么这么丢人？这不都成秦桧了么！”胡素花一听，颇为动怒道。 她虽然不认字儿，但平时喜欢听戏，喜欢听评书，所以岳飞、秦桧他还是知道的。 “谁说不是呢，所以必须得变法，这样才能救亡图存，强国强种。”鲁正明激动地道。 “对，鲁大人，我支持你。”胡素花也被他的话打动了，顿时也激动地道。 “行了，你快去斟茶吧。”项南呵斥道，“这些家国大事，也是你能懂得！” 胡素花白了他一眼，悻悻的去了。 “喜郎中，别这么说嘛。”鲁正明劝道，“等皇上一同意变法，咱们就甩开膀子干了。到时候，你就等着瞧好吧。” 项南看到他这么信心十足，斗志昂扬的样子，却不禁一阵难过。 鲁正明满腔热血，救国安民的想法是值得尊重，可是他的头脑又未免太简单了。 变法的事，别说皇上不过是个傀儡，就算同意也无力支持。即使是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的慈禧太后，全力支持变法，要成功也很难。 毕竟既得利益集团实在太强大了。不说天下数百万读书人，没了科举之后，就没有晋升的阶梯，会有多反对。 就说京城百万旗人，失了铁杆庄稼，没有了生计来源，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闹将起来，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 而一旦变法失败，凭鲁正明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性格，很可能会再次慨然赴死。 因此项南想到这儿，心里都有些不好受。 834【进宫瞧病】 “哎，对了，光跟你说变法的事，都忘了还有要事没说。”鲁正明慷慨陈词一番后，忽然搔了搔头道，“喜郎中，王爷希望您能去看个病。” “既然是王爷的吩咐，我自然是义不容辞。”项南点了点头，“我收拾一下药箱，咱们马上就走。” “不，不，不是现在，是晚上再去。”鲁正明连忙摆手道。 “晚上？！”项南一愣，忽然想到什么。 这时，胡素花正好端茶进来，听到鲁正明的话，顿时皱起眉头，“鲁大人，给什么人看病，还非得晚上去？别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吧？” “哎，嫂子，可不能乱说。”鲁正明一听，连忙摆手道，“若被上头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什么地方那么豪横，说句话都要掉脑袋，该不会是紫禁城吧？”项南明知故问道，他一想也到了给珍妃看病的时候了。 “喜郎中，您还真是聪明。不错，就是进皇宫，给娘娘治病。”鲁正明立刻点头道。 “真的呀，进宫给娘娘看病？！哎呀，老头子，我说今儿早上听到喜鹊叫呢，原来果然有喜事。”胡素花一听，兴奋地道。 项南笑了笑。 知道这件事，其实是靖王爷坑他。 明知道珍妃不讨太后喜欢，谁给她治病谁就被太后记恨，还推荐他进攻给珍妃瞧病。 好在是有惊无险，慈禧没有太生气。不然的话，自己小命儿都得玩儿完。 实话说，王爷这么做，真有点不厚道。 就是把自己当成可利用的工具，随时都可以舍弃。想想，还真是有些寒心。 “鲁大人，实话说，珍妃得的是什么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么？”项南随即问道。 “这我也不太清楚，只说是卧床不起。”鲁正明摆手道，他是真的不清楚。毕竟事涉宫闱，王爷也没有跟他多说。 项南点点头，知道鲁正明是直性子，他说不清楚，应该就不清楚。看来这件事，只是王爷一人所为。 这样一想，他对鲁正明就没什么怨气了。 “好吧，既然是王爷的吩咐，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项南随即笑道。 “那就这么定了，晚上我来接你。”鲁正明点头道。 …… “老头子，真没想到，你还有进城给娘娘瞧病的时候，真是给咱们老喜家增光露脸啊。”胡素花咯咯笑道，开心的不得了，“西施妹妹、德福、玉儿……快来给老头子贺喜~” “姐姐，什么事呀？”赛西施挺着大肚子，在银儿的搀扶下，走进来道。最多再过一个月，她就要临盆了。 德福、生子、路子等人也都跑了进来，“师娘，什么事呀？” “老头子要到宫里去给娘娘瞧病了~”胡素花得意洋洋的宣布道。 “哎呀，真的呀？恭喜喜大哥，贺喜喜大哥！” “恭喜师父，贺喜师父！” “师父真是了不起呀，进宫看病，这辈子都没想过这样的事。” 大家伙儿一听，也都很高兴。 “行了，乐呵乐呵就行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项南摆摆手道，“太医院的太医，每天都能进宫，又算得了什么？还不是一样活。 德福，你把药箱收拾一下，晚上随师父一起进宫。” “师父，您说真的假的？您真让我陪您进宫？”德福一听，惊奇的道。 “儿啊，这样的好事，我能忘了你么？”项南笑道。 德福这大半年干得不错，在一笑堂做坐堂大夫，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活人无数，在京城都小有名气。很多病人都知道，一笑堂有个张大夫，看病看得好。 他的性子也由跳脱而变得稳重起来，这大半年来看病，都没出过错，挺踏实，挺稳当的。 其实，他之前那么轻浮、那么吊儿郎当，很大程度是因为喜来乐、胡素花给惯坏的。他们俩拿他当亲儿子待，不能说百依百顺，但相比其他徒弟，德福无疑待遇要好得多。 再加上胡素花性格强势，喜来乐医术高明，一笑堂由他俩撑起来，无风又无雨，使得德福从小就没怎么受欺负，自然不知道世间险恶，所以才天真、幼稚、轻浮。 不过，这大半年来，他开始独当一面，肩膀上的担子重了，自然就让他有了压力。再加上王天和几次三番派人加害，也让他见识到了人性丑恶。 因此他开始迅速的成长起来。项南也愿意让他多见点世面，让他成长的更快一些。 “谢谢师父。”德福开心的道。 “德福哥，恭喜你呀~” “德福哥，我真羡慕你~” “德福哥，你要见到皇上了，真是太棒了~” 大家都恭喜他道。 …… “行了，先别急着恭喜了。”项南摆手道，“德福，来，师父教你点宫里的规矩。免得你进去乱闯乱撞乱说话。 到时候，要是一句话没说对，冒犯龙颜，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德福疑惑的道。 “咔~”项南并指如刀，在脖颈间虚切一下道。 “……”德福顿时被吓到了，“师父，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进皇宫固然是好事，可是有掉脑袋的风险。与其如此，他还是宁愿选择在家待着。 “瞧你那点出息。男子汉，宁愿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吓死啊。”玉儿一见，恨铁不成钢的道。 “敢情你不去，才说得这么轻松。”德福反驳道。 “行了，你老实点，没人砍你头。”项南摆手道，“来，跟我学，到了宫里该怎么行礼……” 项南随即教起了德福。 他对宫廷礼节的了解，可比胡素花强得多了。 胡素花那点见识，还是在戏台上、评书里学来得，道听途说，穿凿附会，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儿。 德福也知道做错了，就可能是掉脑袋的事情，因此学得也很认真。 如何认人，如何行礼，如何答对……基本都弄清楚了。 其实，原本外臣进宫，是需要有司礼监太监专门来教导规矩的，唯恐到时候礼仪不周，冒犯龙颜。 不过清朝末年，秩序混乱，很多规矩都废了。再加上这次治病也是事急从权，根本来不及做准备。 …… 项南师徒准备了半天，晚上时候，鲁正明接他们进宫。 835【迫不得已】 “老头子，你可一定要小心呀。”胡素花殷切嘱咐道。 刚开始，她还为项南能进宫给娘娘瞧病而骄傲。可几个小时之后，兴奋劲儿一过，她就又想起了【伴君如伴虎】这句俗语，又开始担心起来。 “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项南摆摆手道。 “是啊，嫂子，甭担心，咱们皇上是位明君，宽仁为本，就算喜郎中一时不慎，也不会怪罪的。”鲁正明也笑着宽慰道，“再说，王爷也在宫里呢。出了事也有他护着。” “那就好，那就好。”胡素花这才放了心。 项南师徒随即乘车来到紫禁城，从后门神武门进到宫里，一路来到珍妃居住的长春宫。 因为项南熟悉宫里的规矩，再加上他的眼界，比喜来乐要高得多，自然不会闹出把太监当做皇上之类的笑话，因此一路平安无事的来到长春宫。 其实故宫这个地方，项南现实中早就逛过了。 实话说，当时是真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些高门朱户，碧瓦红墙而已。 不过这回一路走来，见到侍卫罗列，守卫森严，气氛庄严肃穆，却是让项南紧张起来。 …… 进到长春宫，就见里面灯火通明。 靖王爷正侍立一旁，再往里看，一个身穿长袍马褂，颇为朴实的青年男子，正站在床边。床上依稀躺着个女子，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容貌。 项南知道，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正是当今的万岁爷光绪皇帝。 连忙一拉德福，随即跪下行礼，“微臣喜来乐（草民张德福）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别忙着行礼了，先过来看看珍妃的病。”就听光绪帝道。 项南随即起身，带着德福来到近前。 宫女早已放下帷幕，只有手臂露在外面，至于珍妃长什么样，项南还真没福瞅见，不免有些遗憾。 项南随即号了一下珍妃的脉。 与电视中一模一样，就是一个杖伤不治，红肿血瘀。其实病不重，可是再拖下去，伤口发炎、腐烂，也会危及性命。 “喜来乐，怎么样？”靖王爷关心的问道，“你可要用心着点，一定把娘娘治好。” 光绪也颇为紧张的看着项南。 “启禀皇上，娘娘没大事儿，不过是身上有伤，淤血留滞，毒气散发，所以外肿內痛，所幸未伤及筋骨，因此还不难治。”项南回禀道。 光绪点了点头，知道项南说得分毫不差。 珍妃就是挨了打，受了伤，所以才起不来床。可恨那些御医都惧怕太后，没有一个敢来替她诊病，以至于本来是小伤，结果硬是拖成了大病。 “既然如此，那就快开方子吧。”靖王爷也马上道。 项南点点头，刷刷点点，写了个医方，呈给了靖王爷。 靖王爷未及细看，就转交给了皇上。 光绪一看，顿时板起脸来，“蛋清绿豆羹，白切豆腐片？！就这！！” “啊？！！！”靖王爷也吃了一惊，“喜来乐，你这是开方子呢，还是开菜谱儿呢？胡闹嘛，这也能治病？” “启禀王爷，所谓是药三分毒，娘娘杖伤青肿，身体虚弱，小的担心下药恐伤及内脏。”项南解释道，“俗话说得好，药补不如食补，所以才开了这两样菜。有了这两样菜，保管娘娘三日内，就可以败火解毒、去痛消肿，身体康泰。如若无效，小的愿人头献上。” 见项南有如此自信，靖王爷、光绪帝也就没啥好说了。 “好，如若奏效，朕必定有赏。”光绪帝笑道，“来人，命御膳房速备……” “皇上，且慢，这些菜还是明天您派人来食为天取吧。”项南又摆手道。 “嗯？！”光绪帝一愣。 靖王爷也生气了，把项南拽到一旁，低语道，“喜来乐，你该不会想给自己找油头吧？” “王爷莫怪，小的是担心御膳房动手脚，所以必须得亲眼看着做。”项南解释道。 王爷一愣，想到珍妃身上的伤，不禁点了点头。 如果御膳房知道这两道菜是给珍妃治病的，怕还真有可能在里面动手脚。到时候，杖伤没治好，没准儿还会染上别的病。 “那就这么着了。”靖王爷点点头道。 …… 随后，项南、德福又被送出了紫禁城。 “哎哟，师父，可真吓死我了。”出了紫禁城之后，德福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噔噔噔放了几个响屁。 其实他打刚才就憋着呢，但怕熏着皇上，所以一直都憋着没放。 “瞧你那点出息。”项南白了他一眼，“行了，你也算是面过圣的人了，以后有的说嘴了。” “是。不过真没想到，皇上居然长那样，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德福又挠挠头道。 “皇上也是人，你还以为他真是龙子，头上长两个犄角啊。”项南悄声吐槽道。 “嘿嘿。”德福都笑了起来。 “喜郎中，怎么样，看得如何？”鲁正明迎上前来道。 “还好，总算没出乱子。”项南点点头，“不过，鲁大人，我就纳闷，珍妃娘娘那么尊贵的人，怎么会受了那么重的伤呢？再者说，这个病也并不难治，怎么太医院就治不好，还要王爷举荐我来治？” “这个嘛……”鲁正明尴尬的笑了笑，“不瞒喜郎中说，珍妃娘娘的伤，是太后打得。那些太医忌惮太后，不敢给珍妃治，所以，王爷才举荐的你们。” “原来如此。”项南点了点头。 “喜郎中，别怪靖王爷，他也是迫不得已。”鲁正明连忙解劝道。 “鲁大人说哪里话，我们爷们儿能有今天，也多亏靖王爷的照顾。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岂有埋怨的道理。”项南摆了摆手道，心中却是更坚定了离去的念头。 “喜郎中，您能这么想就太好了。”鲁正明松了一口气道。 …… 事后，靖王爷也问及此事。 听到项南这么说，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倒还算懂事。”靖王爷满意的道，“这样吧，把上次暹罗进贡来的那匣翡翠赏给喜来乐，算是给他压惊了。” “是，王爷。”鲁正明点点头道。 836【统一思想】 “蛋清绿豆羹，白切豆腐片？！你就给娘娘开这药啊？”胡素花惊讶的道。 “是啊，喜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赛西施也觉得诧异道。 “这药正对娘娘的病症。”项南点点头道，“也是我给你争取到的，进宫见皇上、娘娘的机会。” “什么？我进宫？”胡素花一听，惊讶的道。 “对呀。”项南点点头，“我实话说了吧，这两样菜对外说是吃的，但其实是外敷的。这绿豆炒黄了磨成面，再用蛋清和好了敷在伤口上，专治杖伤疼痛。这豆腐切成片儿，往青肿处贴，勤着换，就能够活血散淤，一准儿的管用。 不过这种事，当然轮不着我做，所以我才让你进宫，让你有机会见见皇上、见见娘娘，也算是你的福分呀。” “老头子，你还真向着我。”胡素花一听，开心的道，“没想到，我胡素花也有见皇上的一天。” 赛西施一听，都有几分羡慕。 “是呀，你要年轻二十岁，没准皇上就把你留宫里了。”项南笑着调侃道。 “哎，那也没准儿啊。想当年，我也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呀。”胡素花喜滋滋的道，“可惜，怎么就嫁给你这个死老头子呢。” 赛西施抿嘴偷笑起来。 “委屈夫人了。”项南笑道。 “你知道就好。”胡素花也笑道，“哎，对了，珍妃娘娘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谁还敢打她么？” 刚才他都没来及细想，现在一琢磨，越想越不对劲。那可是娘娘啊，怎么还会受伤呢？！ “你才想起问来。事情是这样的……”项南随即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胡素花、赛西施一听，才晓得厉害。 “哎呀，这靖王爷怎么净坑人呢。”胡素花抱怨道，“这不是把咱们往火坑里推么？这要是有太后怪罪下来，那咱们岂不是要倒大霉？” “是啊，王爷只顾着讨好皇上，都不管你的死活了。”赛西施也惊讶的道。 她原本还以为，靖王爷是好人，对项南又尊重，又爱护。现在看来，也不过拿他当棋子，随时可能放弃。 “所以，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项南点点头，“因此我想着，有机会的话，远远地离开这儿，咱们不掺和这些掉脑袋的事。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行。”胡素花点点头，“老头子，京城虽好，但在这里住着，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来到京城之后，也就一年的时间，他们就遇上那么多破事，甚至险些被灭门，真让人担惊受怕。 “喜大哥，正该如此。”赛西施也点头道，她本来也不想来京城的。 “嗯，那就这么定了。”项南见统一了思想，顿时松了一口气。 …… 晚上时候，项南准备好了蛋清绿豆羹、白切豆腐片。 等鲁正明一到，就同胡素花一起进宫，为娘娘治病。 不过这个时候，胡素花却发现自己脚软，有些走不动道儿了。 “老头子，我这腿怎么不给劲儿啊？”胡素花急道，“是不是生病了呀？” “生病了！？我瞅瞅。”项南切了一下她的脉，随后摇摇头，“什么毛病都没有，你就是吓得。” “胡说，我怎么可能吓到。”胡素花嘴硬道。 “那你倒是走两步呀。”项南笑道。 胡素花咬着牙往起站，却发觉两条腿就像灌了铅，根本就不听使唤，就连手都软了，撑不住劲儿。 “看看，就会窝里横，天天教训我。现在轮着进宫了，你倒开始害怕了。”项南调侃道，“哎呀，皇上呀，你可见不着了。” “你……我这……”胡素花又羞又臊，想起来但就是起不来。 “嫂子，您真的不能撑撑劲儿。这马上时辰就到了，咱可不能让皇上等着。”鲁正明看了看怀表，也着急道。 胡素花被催，心里越发着急，越着急就越动弹不得，感觉浑身上下都麻痹了。 “算了，夫人，要不把这机会先给西施。明天、后天，等你心情平复了，我再带你进宫？”项南想了想道。 胡素花本来是想着先进宫去瞅瞅的，没想到自己这身子实在不给力，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真是让她无可奈何，也只好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带着赛西施进宫，给珍妃娘娘看了病。 其实，他本来是不准备劳动赛西施的，毕竟她身怀有孕，很快就要临盆，不宜操劳。 …… 蛋清和上绿豆面，白切豆腐贴伤口，这番操作让皇上都惊诧不已。 “喜来乐，这种治法真的行么？”他怀疑道，这种疗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简直神奇。 “放心皇上，若无效，臣愿提头来见。”项南躬身道，“其实，珍妃娘娘的病并不难治，倒是皇上您要注意保养身体，不要劳心过虑，以免伤及脾胃呀。” 他能从光绪帝的脸色看出他有病，甚至这病比珍妃娘娘还要重。珍妃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涂点棒伤药其实就能好。 但光绪皇帝却是病在脏腑，如不及时调养，反而会危及自身。 “你倒是有几分忠心，好吧。”光绪帝点了点头。 …… 深夜时分，项南带着赛西施离开皇宫回了家。 “妹子，怎么样？”胡素花还没睡，见他俩回来，立刻迎出来道。 “挺好的，皇上、娘娘都挺好说话的，没什么架子。”赛西施笑道。 “是么，那就好。”胡素花点了点头，“那娘娘长得好看么？” “长得还行。”赛西施点点头，“不过，我觉得姐姐要年轻二十岁的话，比她还好看。” “哟，真的假的呀，别是哄我吧？”胡素花笑道。 “拿到真不是哄你，皇宫里的妃子，真可能不如你好看。”项南点头笑道。 因为皇上选妃，容貌并不是第一考虑的因素，家世才是，以政治联姻为主。 再加上光绪帝只是傀儡，负责选秀的是慈禧，她选妃更不会选那些美颜狐媚的小妖精，所以妃子们的颜值自然值得商榷。 这从流传下来的清末妃子照片就能看出来，大部分长得都一言难尽。 837【谋划出走】 见赛西施去了一趟皇宫，居然能毫发无伤的回来，胡素花也不禁有了底气，转天大着胆子跟项南进了宫，果然没出什么大事儿。 “哎呀，没想到我胡素花居然也有进宫，见到皇上，见到娘娘的时候，这辈子都算是值了。”她心满意足的道。 而在项南的治疗之下，果然不出三天，珍妃的杖伤就已经痊愈。不仅可以起床，更可以下地行走，基本已经无碍。 光绪见状，自然高兴。 “好，喜来乐治疗珍妃有功，赏穿黄马褂！”他下旨道。 当下，靖王爷就带着圣旨、黄马褂来到了喜来乐府上。 “喜来乐接旨！”他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喜来乐医术精深、医德高尚、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医治珍妃有功，特赐黄马褂一件，以示表彰。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项南朗声说道，随即双手接过圣旨。 “喜来乐，起来吧。”靖王爷笑道，随即双手捧起黄马褂，“来，本王给你穿上。” “不敢劳动王爷，小的自己来。”项南笑道，随即把圣旨传给了胡素花。 “这就是圣旨啊，可真漂亮。”她惊喜的抚摸道，“哎，你们别乱摸，都先洗手去。再给摸脏了。” 此时，项南也已经将黄马褂穿好，“你们看看，怎么样？” “真精神，真气派~”胡素花把圣旨丢给徒弟们，惊喜的走过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不住地称赞道。 “喜大哥，你穿着真好看。”赛西施也笑道。 “师父，好威风呀~”德福都称赞道。 项南哈哈一笑，随即把它脱下来。 “哎，老头子，你干嘛脱了呀，就穿着呗。”胡素花见状赶忙道。 “哎，这不是让你穿得，这是要供起来的。”项南说道，“夫人叠好了，跟圣旨一起供在香案上。 我告诉你们，放在供桌上之后，谁都不许乱动，更不能穿着出去招摇。不然，这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是要掉脑袋的。” 众人一听，都吓了一跳。 “喜郎中说得不错，这圣旨、黄马褂都不能乱动。”靖王爷点了点头，没想到项南还挺懂规矩。 …… 项南获得皇上嘉奖，赏穿黄马褂一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一时间，全城轰动。 “喜来乐真不愧是神医呀，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居然被他治好了，真是厉害~” “听说珍妃娘娘罹患恶疾，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喜来乐却只用了三味药，就把娘娘的病治好了，真是神了！” “蛋清绿豆羹，白切豆腐片，居然把娘娘的恶疾治好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神医、神医呀！” 满城百姓，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头百姓，都在传这件事。一时间，项南的声望是越来越高，名气也是越来越大。 而这自然让太医院的太医们有所不满。 “珍妃娘娘的病再容易治不过了，我们不出手只是有所忌惮。他喜来乐也太张狂了，就好像全京城，只有他一人会治病一样。” “我们伺候皇上、太后那么久，多少大病小情，都是我们治好的。我们都没赏穿黄马褂，他又凭什么穿呢？” “喜来乐不知天高，不知地厚，肆意妄为，欺世盗名，居然敢号称神医，把我们这些太医当什么了？” 他们都纷纷发牢骚道，这件事，真是太让他们丢脸了。 也因此，他们因嫉生恨，把自家的子弟都从培德医校退学，不再跟项南学医。以免再给他口实，让他以此吹嘘自己的医术。 宫中御药房，也对一笑堂出品的丸药吹毛求疵，把价值近一千两的丸药退了回来。 眼见于此，项南明白，虽然一个王天和已经倒下了，但还会有无数王天和站出来。 因为这是制度的弊端。 这些太医高高在上，大权在握，即使医术不高明，医德不高尚，但他们还是能身居高位，占尽红利。 而只要有人威胁到他们，他们就会立刻进行打压。王天和如此，陈光弼如此，无人能例外。 就像郭德刚说得，一票不会说相声的相声演员在台上蒙事儿，突然台底下窜出一个会说相声的人来。咱要不把他弄死，咱怎么活。 …… 明白之后，项南便开始筹划离开京城。 不过离京之前，他还有两件事情要办。 一个就是帮德福把瑞芯娶到手。瑞芯是德福心爱的姑娘，要不把她带走，德福都不舍得离开。到时候他再做出傻事，比如自己偷返京城，小命儿就可能交代了。 一个就是赛西施还未临盆，项南还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过完月子再上路。毕竟这年头医疗技术、交通条件都远不及现代。 刚生产的孕妇，刚出生的孩子，体质都弱，可经不起舟车劳顿之苦。即使项南是神医，也不能保证万全。 好在他和太医院尚未完全撕破脸，所以还有一段缓冲的时间。 …… 项南随即找上了靖王爷。 “王爷，培德医校的学生退出了大半。”他没着急提提亲的事，而是先向靖王爷汇报道。 “怎么回事儿？！退出那么多？”靖王爷一听，惊讶的问道。 “王爷，退出的都是太医院的子弟，他们也都没说什么，就说不想跟我学了。”项南解释道。 靖王爷一愣，“这是为什么呀？当初，不还是他们求着学得么？” 当初培德医校招录学生时，不少太医因为子弟被刷，还想办法走后门、托人情呢。现在却全都退学了，真是岂有此理。 “王爷，您这么英明，您能想不到么？”项南笑道，“太医院都不治珍妃的病，却被我给治好了。 现在全城百姓都以为他们无用，吹捧我是神医。换做我是他们，我心里也有怨气呀。” “嘿，这帮狗东西！当初皇上宣他们给珍妃瞧病，他们没一个敢的。”靖王爷一听，大怒道，“现在见你赏穿黄马褂，就又起嫉妒之心。真是记吃不记打，难道王天和的死，还不足以杀鸡儆猴么？” 这帮太医真的是鼠肚鸡肠，鼠目寸光。前面刚收拾了王天和，这就又有人冒出头来，难道真以为他的刀不利了，砍不动人了？！ 838【富贵还乡】 “王爷，您息怒，换我是太医，怕也容不下一下乡下土郎中在自己面前逞能。”项南笑道，“您消消火，我不生他们的气。” “喜来乐，有心胸。”靖王爷点头赞许道，“要是那帮奴才也像你一样，那就好了。” “是王爷。”项南尴尬的笑了笑，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王爷，我今天来，其实还有件事想求您。”他随后又笑了笑道。 “说罢，什么事？”王爷点了点头道。 “是这样的，我的徒弟德福，您也认识。这孩子不错，论医术，也有我七成功力。论名气，京城一带小小有名。论性子，也算踏实稳重勤快……”项南笑道。 “喜来乐，你这么夸你徒弟，怎么好像是在保媒拉纤呢？”靖王爷听得好笑道。 “王爷，您真是英明。”项南笑道，“实不相瞒，我徒弟对您府上的丫鬟瑞芯，那是一见钟情。 我是他师父，从小把他当儿子养，他的心思我明白，所以我今天帮他说说。您要是觉得这俩孩子合适，就成全他们吧。” “哈哈哈哈……”靖王爷一听，笑了起来，“德福儿这孩子倒还不错，聪敏机灵、医术不凡，我看着行。不过，我还得问问瑞芯，看看她的意思如何。” “是，应该的。”项南点点头，“早就听说靖王府忠厚传家，对下人最是厚道。如今一见，果然非比寻常。” 靖王爷听他这么说，自然很是高兴。 他随后命人召来了瑞芯，将项南所托得事一说。 瑞芯一听，顿时羞红满面，但还是乐意的点了点头。 她在王府虽然是格格的贴身丫鬟，不仅有月例银子，而且不愁吃穿，但毕竟还是下人，是伺候人的。 相比起来，嫁给德福，不敢说大富大贵。但德福有手艺，会治病，饿是饿不死的。而且，她跟德福也算是郎有情，妾有意，关系处得也挺不错。 “好，既然这样，那就定了。”靖王爷见状，哈哈一笑道。 “好，我马上带德福来，正式登门提亲。”项南笑道。 …… 回去之后，项南就把这件事跟德福、胡素花、赛西施等人说了。 “哎呀，真的呀，师父？真是太好了！”德福听罢，整个人都快乐晕过去了。 他做梦都想娶瑞芯，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现在终于可以圆梦了。 “老头子，你怎么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呢。我还想把玉儿说给德福呢。”胡素花则抱怨道。 她不认识啥瑞芯，在她看来，德福跟玉儿才是绝配。俩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正该是一对儿。 “那也行，让玉儿做小不就结了。”项南点点头道，“反正德福跟我一样厚道，保证能一碗水端平。” 听他这么说，胡素花、赛西施都瞪了他一眼。 …… 项南随后请媒婆正式去瑞芯家提了亲。 瑞芯就和《红楼梦》中的袭人一样，家里也是京城的。因为穷，所以十岁把她卖进了王府做奴仆。 瑞芯机灵能干，十三岁就做了格格的贴身丫鬟。有了月例钱之后，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这几年逐步缓了过来。 听说神医的大徒弟向自家女儿提亲，他们自然是同意的。 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将来吃穿都不用愁。毕竟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德福的师父是神医，他哪怕只学到一成，那也是了不得的手艺。 提完亲之后就是下定，下定之后就择期迎娶，一切都按最快的节奏来。 因为项南担心夜长梦多，就想早一点离开京城。 …… 就在给德福筹备婚礼的同时，赛西施也平安的生下一女。 “怎么会是女孩儿，不说是男孩儿么？”胡素花、赛西施都有些诧异。 “当初号脉，就号得是女孩儿。我怕影响你们心情，才说是男孩儿的。”项南解释道，“其实，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都是咱们老喜家的血脉，将来培养好了，一样都是國家的栋梁之才。” “我还以为是个小子呢。”赛西施却不像他那么乐观。 那时候的人，重男轻女的观念还是挺重的。再加上项南一把年纪了，还没儿子，她自然是着急的，就想生个儿子，好替项南传宗接代。 却没想到，怀胎十月，生下的居然是个女儿，让她不禁有些不开心。 “哎，闺女更好，闺女是爸妈的小棉袄。”项南笑道，“再说，咱还年轻呢，将来又不是不能生，何必烦恼呢。” “喜大哥，你真的不生气？”赛西施见他这么说，不禁惊讶的问道。 “不生气。”项南笑道，“生男生女都是一样的。只要教育好，那都是人才。” 见他这么说，赛西施才感觉好了些。 因为闺女是出生在六月份，因此项南考虑之后，为她取名为喜半夏。 半夏是一味中药材，有降逆的功效。所谓降逆，就是指将逆上之气降下来。 项南希望自己的女儿，在这个乱世之中，逆势成长，化险为夷。 …… 半夏出生之后，有项南的医术庇护，再加上家人的同心协力，赛西施的月子过得很顺利，半夏也成功地活过了满月。这在儿童夭折率惊人的清末，无疑是件大好事。 半夏过完满月之后，项南就抓紧时间，给德福办了婚礼，将瑞芯给迎娶了过来。 婚礼办得相当热闹。 一方面，项南神医的美名实在响亮，又是靖王爷身边的红人，京城上下，除了那帮子红眼的太医，谁不得给三分薄面。 一方面，德福这一年多来行医，也是活人无数，光牌匾都收了几十块。凭他的名头，也不愁没饭吃。 一方面，瑞芯毕竟是王府出来的丫鬟。此番她出嫁，靖王爷都像嫁女儿一样，送上了一份厚礼，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 因此前来捧场，光酒席就摆了近五十桌，彩礼都收了近一万两，可以说是大赚一笔。 瑞芯嫁过门来之后，转天，项南就又去了靖王府，“王爷，再过几日，是我父亲的忌日。我想带着孩子们回去祭祖，让他看看我穿着黄马褂的样子。” “应当的。”靖王爷一听，就点了点头。 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项南在京城取得这么大的成就，的确应该回去风光祭祖，让祖宗们都瞧瞧。 839【瞒天过海】 跟王爷告假之后，项南随即雇了三辆马车，带着家人、徒弟、金银细软，动身回滄州。 为了避免路上遇到危险，他还特地托史密斯买了两把左轮手枪，以及两百发子弹。有了这两把枪，小股的盗匪，项南根本不放在眼里。 三辆马车出了京城之后，行到一半时，项南就吩咐车夫，转向津门。 “老头子，去津门做什么？”胡素花不解的问道，“不是回滄州祭祖么？” “是啊，喜大哥，怎么突然要去津门？”赛西施也不解道。 “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么，京城虽好，不是久居之地。现在王天和虽然死了，可是那些太医依然不肯放过我，还是要找我的麻烦。 这两个月来，他们又是让自己的子弟退学，又是拒收我们一笑堂的丸药。再不走，今后还不知耍什么阴谋。 再者说，靖王爷搞变法，我觉得也不靠谱儿。咱们这位皇上，窝囊的很，珍妃受伤了，他连太医都指使不动，你们认为他有可能变法成功么？ 一旦失败，靖王爷倒霉，咱们也跟着倒霉。所以说，趁现在能走就赶紧走，免得将来受牵累。”项南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早跟我说明白呀，我还好多东西没带呢。”胡素花一听，埋怨道。 “是呀，喜大哥，我也有好多东西没带呢。而且，我食为天还有好些人没告别呢。”赛西施也抱怨道。 “这件事不能对外说，说了咱们就走不了了。”项南摆手道。 “你连我俩都信不过呀？”胡素花、赛西施一听，都不满的道。 “我不是信不过你们。而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项南连忙道，“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听他这么说，胡素花、赛西施虽然还有点意见，但毕竟米已成粥，也只得罢了。 “那我们以后就在津门了么？”赛西施又道。 “不，津门距离京城，不过一天的路程，也实在太近了。我们不能留在津门，我们在津门坐船去澳門。”项南解释道。 澳門是二战时期，唯一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地方。而且，那里的人大半都是国人，文字相同，言语想通，能够交流，而且不易被歧视。 其实，项南原本是想去美國或加拿大的，那里也不会受到战火的波及。可是身为华人，在那里却很容易受到種族歧视和打压。 因此，相比起来，还是澳門更好一些。 “澳門？！澳门在哪儿啊？”胡素花不解的问道。 “澳門在粤东，现在是葡萄牙人占领。”项南解释道，“到了那边，就不受咱们大清管辖了。” “噢。”胡素花、赛西施都点了点头。 …… 走了一天，到了津门之后，项南一行人跟史密斯汇合，随后坐英吉利的维多利亚女王号火轮船前往澳門。 史密斯跟项南学医已有半年时间，朝夕相处，积累下了深厚的友谊。 而且史密斯对项南神乎其技的医术赞叹不已，一心想学到手。因此得知他要去南方发展，便也申请陪同前往。 项南知道，路上有他这位洋人陪送，会省很多事情，因此自然也是欢迎的。 上船之后，德福、生子、路子、玉儿、瑞芯等人才知道，师父根本不是带他们回乡祭祖，而是带他们跑路。 一时间，好几人都流下了不舍的泪水。 “师父，咱在京城不是待得好好的么，干嘛要跑呀？”德福不解的问道。 其他徒弟也都看着项南，他们也都纳闷儿。 项南随即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说了一遍，“咱们在京城待得越久，就越有风险。所以我跟你们师娘商量，就决定离开京城去澳門。那边比京城这边安全，咱们的日子会更好过些。” “那咱们京城一笑堂、食为天和培德医校咋办呢？”德福不舍得道。 “能怎么办，只能舍弃呗。”项南摆手道，“儿啊，有舍才有得。不把它们舍了，咱们就永远被绑在京城。到时候，就跟着倒大霉了。你们别不信我，最迟两年，你们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那咱们去澳門做什么呀？”德福皱着眉头道。 “还是开药铺，还是开餐馆。”项南点头道，“放心，到时候，还是你当坐堂大夫。” 听他这么说，德福方才松了口气。 …… 瑞芯虽然出嫁从夫，但是得知自己要离开京城，前往澳門，以后不能跟家人见面，也不能再见格格了，都不禁哭得很伤心。 “瑞芯姑娘，别哭了，我给你的家人留了一些钱，够他们花用好一阵子的。”项南安慰她道，“而且，等事情过去之后，咱们还会回来的。” 瑞芯听他这么说，方才好受些。 …… 火轮船在路上走了近十天，才终于从津门开到澳門，可以说是相当墨迹了。 所幸在船上没出什么危险，一路还算顺风。 到了澳門之后，项南就委托史密斯出面，购置房屋和铺面，为在澳門久居做准备。 有史密斯这位洋人出面，无论是买房、买铺面，还是登记户口，注册公司，都要事半而功倍，因此不出一个月，项南一家就在澳門顺利定居。 …… 与此同时，项南走后一个多月还未回来，让靖王爷不禁有些着急。 “这喜来乐到底去哪儿了。一个月时间，别说回滄州祭祖，就算去川滇祭祖，这也该回来了吧。”他向鲁正明抱怨道。 “是呀，我也觉得他去得时间不短了。”鲁正明点点头道，他这些天都忙着变法的事，都没顾得上考虑这件事情。 现在王爷一提醒，他才想到，项南的确走了很长时间了。 “正明，你到滄州去看看，他是不是在京城待怕了，不敢回来了。”靖王爷随即吩咐道，“要是这样，你绑也得把他给我绑回来。” 鲁正明点点头，随即骑马前往滄州。 到那儿一看，却发现一笑堂大门紧闭，根本就没有人。 再一打听，才知道，项南根本就没有回过滄州，更别说祭祖的事了。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项南一行人半路遇害了，所以又赶忙调查最近一个月的行劫案、凶杀案，但都没什么收获。 随后他返回京城，又调查了京城的车行，才终于打听到，项南一行人去了津门。 如此一来，他算是明白了，敢情项南祭祖是假，跑路是真。 840【风云变幻】 “这个浑蛋，我有哪里对不起他么，居然一声不吭跑路了，他还真干得出来呀！”靖王爷收到汇报后，不禁气得摔了茶碗。 他对项南也算是宠爱有加了，却不想他居然会不辞而别。打着回乡祭祖的名义，其实却是逃之夭夭，真是太令他失望了。 “王爷，您别生气，也许喜郎中有他的难处吧。”鲁正明连忙安慰道。 “他有什么难处！他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么。为什么要走呢？”靖王爷不满的道。 鲁正明也觉得疑惑，因此来到项南的家，撬开房门，进到里面，就见大部分衣物、家具、家私，乃至药材等等，都还搁在那里。 乍一看，根本不像是跑路的样子。不过进到正房，才见到供桌上放着一封信。鲁正明一看信封，才知道是留给他的。 他打开一看，却是脸色大变。 原来，项南在信中详细阐述了维新变法不会成功的理由。 诸如守旧势力太过强大，维新派缺乏正确的理论指导，缺乏坚强的组织领导，采取的变法措施过于激进、变法人员思想太过幼稚等等。 洋洋洒洒，写了近一万字，鞭辟入里，振聋发聩，让鲁正明看完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不到喜先生不仅医术高超，对西学、对变法，也是如此之精通。”他感慨道，“与高人交臂而失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之前，他只以为项南是医术超神的医生，现在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位学究天人的高人。不过，他虽然佩服项南的学识，但却并不赞同他的见解。 在他看来，变法是势在必行，而且一定会成功的。 …… 与此同时，项南在澳門重新开了药铺。 不过没有再用一笑堂这样招摇的名字，唯恐被朝廷得到消息，到时候，再起波澜。 心药铺取【喜来乐】名字中的【乐】字，【张德福】名字中的【福字】，取名为乐福堂药铺。 开张之后，开始生意只算一般。 毕竟神医喜来乐的招牌不能打，即便打了澳門人也未必都识货。 不过，随着德福治好的病人越来越多，名气渐渐打响之后，乐福堂的生意也渐渐好转。 …… 约莫过了两个月时间，香江的报纸刊出新闻，齐鲁、燕赵等地爆发拳乱，死伤无数，流血漂橹。 项南一见，心中不忍，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希望自己写得防疫三策能够有效。 果然战乱之后，因为死者掩埋不及时，再加上天气炎热，尸体迅速发臭腐烂。遇上风吹雨打，腐水混入河水、井水中，使得不少民众喝了不干净的水后，感染了瘟疫。 一时间，家家死人，户户戴孝，滄州城十成人去了三成。 靖王爷奉命前去赈灾，药商陈皮献上防疫三策。 “靖王爷，这是喜来乐三个月前交给我的防疫三策，告诉我说，一旦滄州爆发疫情，就将三策献上，以供钦差大人参考。”陈皮解释道。 靖王爷一听，都是一愣，“你说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三个月前。”陈皮解释道，“我去京城给一笑堂送药时，喜郎中交给我的。” “三个月前，他就知道滄州会发生瘟疫？”靖王爷吃了一惊。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不过他要我务必收好，到时一准有用。”陈皮解释道，“果然才刚三个月，果然就有用了。” 靖王爷听罢，都感慨不已。 项南居然在三个月前就算到滄州发生瘟疫，简直是神机妙算，洞察天机。这样的人才，居然没能留在身边，真的是太可惜了。 随后他根据项南制定的防疫三策，开始防治瘟疫。 一是隔离病人，集中治疗，二是免费施药，送药入户；三是水源消毒，正本清源。 防疫三策中，还有项南拟得药方。 靖王爷一一照办，果然不出半个月，滄州瘟疫全消，活人无数。 滄州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尤其当他们得知，项南三个月前，就算到滄州会爆发瘟疫，提前献上防疫三策时，都不禁佩服之极。 “喜来乐真不愧是神医呀，未卜先知，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若无喜郎中的防疫三策，咱们滄州怕是都没人了。” “喜来乐简直就是咱们滄州的大恩人，咱们应该给他起一座生祠来供奉。” 百姓们纷纷传颂道，一时间，项南神医之名可以说是越叫越响。 …… 而滄州的瘟疫刚刚结束，维新变法运动就轰轰烈烈的展开。 光绪皇帝一天之内，连下两道诏令，先后废除了科举、绿营。 消息传来，轰动天下。 项南却知道，变法失败，就在眼前，不禁替鲁正明暗暗担心。 “喜大哥，北边变法了。”赛西施听到消息，都不禁担心的道，“你之前说过，变法会失败。那不晓得靖王爷、鲁正明会怎么样？” “靖王爷毕竟是皇族贵胄，变法失败，顶多会被软禁在家中，性命应该没事。”项南摆摆手，“我担心的是鲁正明，他性子直，又易冲动，怕是会做错事。” “希望他们没事。”胡素花点点头道。 …… 不出四个月，维新变法运动果然失败。 光绪帝被囚禁到瀛台，康有爲、粱啓超等人跑路东洋，谭嗣同、刘光第等六君子被捕，被斩于菜市口，靖王爷剥夺一切职务，闭门思过…… 听到报纸上的消息，胡素花、赛西施、德福、瑞芯等人都不禁佩服项南的机智。 幸好他们是早早的跑了。不然的话，皇帝都被软禁了，他们这些人，还不都得关进大牢呀。 “老头子，还是你机灵。” “喜大哥，你真是神机妙算~” “师父，您真是神了！跟您说得，一点不差。” 大家伙儿都钦佩的道，对于逃来澳門的最后一丝怨气都没了。 “只是报上怎么没提鲁大人的事呢？”胡素花又道。 “他可能没被捕，逃出去了。”项南猜测道，“只是别冲动，别回来就好。” 剧中，鲁正明也是逃出去了。但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又回到京城，刺殺袁世凯。结果只是炸伤了他，却送了自己的性命，十分不值。 841【重返滄州】 之后的几天，项南一直盯着报纸，想知道有没有袁世凯被刺殺的新闻。 连着看了几个月都没有事，项南不禁暗暗地松了口气，猜测大概是鲁正明看了自己留得信，接受了自己的规劝，逃过一劫。 既然如此，项南也就不再替他担心，踏踏实实地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他开药铺，开餐馆。隔年，还开了自己的制药厂。出品的白花油、蚬壳胃散、活络油、回春丸等等，在南方一带大受欢迎，没几年时间，就积累了十数万两家资。 不过虽然发了大财，但他还是保持低调，生意方面的事，都交给史密斯出面。自己一家人躲在后面，有钱之后也不张扬，只拿去买楼、盖楼，收租赚钱。 到澳門的第二年，赛西施再度怀孕。同年，瑞芯也怀了孕。玉儿也被安排，嫁给德福做妾。 瑞芯十岁起进王府作丫鬟，学得就是三纲五常的规矩。虽然在澳門待了一年多，但思想还是颇为守旧的，因此没有反对德福纳妾。 转年，赛西施产下一个麟儿，项南为其取名喜决明。决明也是一味药材，有清肝明目之功效，项南希望他耳聪目明，看清这大千世界，走好自己的路。 瑞芯则生下了一个女儿，德福给她取名张辛夷。辛夷也是一种药材，有名木兰、紫玉兰、望春花。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健康成长，顺遂一生。所有艰辛，一律化为坦途。 之后两年，玉儿、瑞芯又给德福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又分别取名张凌霄、张玉竹。 凌霄不仅是一种观赏花，更是一味中药材，有活血通经、祛风止痛的效用。德福希望儿子意气凌霄，成为可造就的人才。 玉竹也是一味药材，有养阴润燥，生津止渴的作用。德福希望女儿既漂亮，又像竹子一样有气节。 随着孩子们的出生，喜家、张家逐渐成长壮大。 而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项南也是下大力气栽培他们。 不仅让他们学习中医药知识，更让他们学习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英文、葡萄牙文等知识。 野蛮其体魄，文明其头脑。 …… 就这样，几年匆匆过去。 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满清帝制被推翻，建立了民国。 “德福啊，我想回京城看看。”项南跟德福道。 “师父啊，咱来澳門都十三年了，在这里都成家落户了，还回京城看啥呀？”德福不解的道。 他们在京城满打满算，也就待了一年多时间，要说有感情，那是有感情。可是要说多深，还真算不上。像他就不怎么怀念京城。 “我想回去看看靖王爷。当年王爷对我有，可以说是周公吐哺，礼敬有加。可我却不辞而别，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我想去看看，他现在如何了。”项南解释道。 “嗐，师父，您还看他干嘛呀。他被软禁了十来年，怕是早就死了吧。”德福撇撇嘴道，“再说，我在这边还这么多事呢。” “德福，陪你师父回去看看吧。人越老就越思旧，越想见见旧人。实话说，我都想回去看看，不知道我那些没带走的东西，现在还在么？”胡素花开口道。 “是呀，我也想回去。也不晓得我那食为天，现在还开没开张了。”赛西施都感慨道。 “德福，我也想回去看看格格。不知道她嫁给谁了，现在又过得怎么样。”瑞芯也开口说道。 “爸爸，我也想去京城，看看故宫长什么样。”张玉竹、张凌霄一听，也都起哄道。 “好了，回去，回去，都回去。”项南点头道，“德福，备船。” “是，师父。”德福应道。 …… 一家人随即坐船返回北方。 从津门登陆之后，一行人先去了滄州。 就见十几年没回来，一笑堂。食为天的牌匾居然还挂着，一笑堂、食为天的房子居然都还在，没被糟蹋，这让项南一家颇为惊奇。 “这是怎么回事呀？我还以为十几年不回来，这早成乞丐窝了呢。”胡素花惊奇的道。 一般的房子，假如没人照料，空两个月，就得被乞丐占了。这些年兵荒马乱，清廷都改民国了，可是房子居然都还在，可真是稀奇。 “你们找谁呀，这家人早走了。”这时，隔壁店铺有人探出头来道。 “哎，二子，是你~”德福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人。 正是十几年前，在隔壁当学徒的二子。他们那会儿都还小，常在一起玩。 “你是……德福？！”那人一楞，仔细一看，顿时认了出来。 “可不是我嘛。”德福喜道。 “你是喜神医，你是老板娘，你是赛老板，你是玉儿姐……”这时，二子又将项南、胡素花、赛西施等人都认了出来，不禁又惊又喜，随即大声喊道，“大家快出来看啊，喜郎中回来了~~” 被他这么一喊，整条街上的人都围拢过来。 “喜郎中，您真的回来了。” “喜郎中，谢谢您救了我的命！” “喜郎中，您真是我们全滄州的大恩人。” 大家伙儿都激动地道。 原来，十几年前那场瘟疫之后，滄州百姓就对项南感恩戴德，推崇不已。 本来乡亲们都商量好，给项南送金匾，以示感激之情。却不想到了京城之后，才知道项南一家已经消失了。 没办法，乡亲们只得回来，在城外给他们立了生祠。而且还自发地保护起了食为天、一笑堂，不让它们被乞丐占据。 因此十多年过去，房子不仅没变成乞丐窝，反而还屹立如故。 听到这番话，再去城外看到自己的生祠，项南都不禁感慨万千，中國的老百姓真是太善良了。 一点点恩惠，他们都能记得这么清楚，真是让他感动。 “喜郎中，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呀？”药商陈皮好奇地问道，他现在也已经垂垂老矣。 不过当年治瘟疫，献奇方，拯救滄州的事迹，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项南随即将自己一家避祸澳門的事讲了一遍。 “喜神医真是神机妙算呐。”众人一听，都佩服道。 他十多年前，就猜到变法失败，京城兵乱，因此提前去了澳門，真是太睿智了，让乡亲们都不得不佩服。 842【物是人非】 项南一家在滄州待了三天，祭了祭祖，跟父老乡亲们聊了聊天，吃了吃饭，随后才依依不舍得离开滄州，前往京城。 “哎，真是没想到，十几年没回来，变化这么大。那么多老人都不见了，哎呀，我这心呐，想想还真酸得慌。”胡素花擦着眼泪道。 “是啊，没想到那么多老朋友都不见了。”赛西施也点了点头，“有的是老死的，有的是病死的，还有的是遭遇匪乱，被殺死得。连秋云都不知去哪儿了。” 秋云是滄州知县的小妾。民國之后，知县被罢官，轰出了滄州，因此秋云都不知流落何方，让她都不禁很是感慨。 “那个知府大人，贪了那么多钱，没想到最后被义和拳一刀砍了，真是活该！”德福则解气的道。 那个绰号一刀知府的滄州知府，在滄州发生拳乱时，被义和拳的人从知府衙门扽出来，一刀就给宰了。 他搜刮的那么多民脂民膏也都被乱民哄抢一空，到了什么都没剩下，可以说是恶有恶报，报应不爽。 …… 赶了两天的路，来到京城。项南一行人先去了当年的家，就见这家早就换别人住了。 原来的独门独户，现在成了大杂院，吵吵闹闹，鸡飞狗跳。 项南当年留得那点东西，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见这院子一点当年的痕迹都没有了，项南等人也就没多停留，随后又去了靖王府。却得知靖王爷已经死了。 再一打听，原来，戊戌变法后，靖王爷本来是闭门思过的。但两年后，八国联军攻进京城，慈禧被迫带着光绪、靖王等人西行逃难。 也因为这件事，使得清廷保守派意识到不变法，不变革是不行了。再不变，朝廷就彻底亡了，因此主动开始推行新政。 靖王爷得以被重新启用。不过他终究年事已高，再加上软禁了那几年，身体、精神都受到了摧残，所以没两年就累死了。 靖王爷去世后，由他的儿子载镛继承了靖郡王的爵。不过载镛的头脑、手腕远赶不上他爹，根本当不起大事，所以只能做个闲散宗室。 现在民國了，载镛就更没用了。所幸还有些家底，因此生活不成问题。 至于靖王府的格格，十多年前也已嫁了人，嫁给了草原上的王公。用宗室女和亲，也是朝廷惯用的伎俩。 当时，靖王爷正是闭门思过，手中无权，所以只得眼睁睁看着女儿远嫁，都无法阻止。 得知这一消息后，瑞芯都大哭了一回。 没想到主仆一场，她和公主没有再见的机会了，真的是太难过了。 …… 随后，德福又陪瑞芯回了一趟娘家。 好在瑞芯一家没出大事，毕竟他们一家都是本分的小民，低调、老实、胆小，不招灾，不惹祸。 因此虽然屡经战乱，但终究没出什么事。 见到女儿回来，他们自然也很是激动，抱着痛哭了好一回。 本来，项南是建议他们一家也搬去澳門同住的。 毕竟今后的几十年，京城都是战火连天，腥风血雨。可是瑞芯一家舍不得离开，表示就算死，也要死在家里。 对于他们这种故土难离的心情，项南虽然不支持，但是可以理解。 《山海情》中，涌泉村穷得都没裤子穿，百姓还是舍不得离开，还是想老死在自己家，就是这种心态。 因此，项南也不好强求，只让德福留下了二百两银子，够他们过一阵子的了。 …… 项南等人在京城待了三天。 带孩子们逛了一下大栅栏、天坛、地坛，还远远地看了一下紫禁城。现在虽然取消帝制，但皇上一家还住在宫里，而且每年有几百万银元的津贴，所以日子过得其实还不错。 第四天，项南等人正准备离开京城，返回澳門时，德福却捧着一张报纸跑了进来，“师父，师父，您快看看报纸。” 项南结果报纸一看，就见头版标题上写着，“國民政府商业部田部长遇刺身亡，行凶者大呼其忘恩负义，应有此报！” 再看内容，原来是昨日田魁田部长带着外宾考察时，被人群中突然蹿出的刺客射殺，刺客也随即被田部长的保镖射殺。 刺客临死前高声宣布，称自己名叫卢忠，射殺田魁，是因为他忘恩负义，应有此报。 项南看完这篇报道，都不禁静默了片刻。 没想到，卢忠在宁古塔待了十几年，居然没死。而且民國之后，回到京城，居然还为早已死去的王天和尽忠，除掉叛徒田魁。 真不知道该夸他忠心可嘉好，还是该骂他愚不可及得好。 不过田魁被卢忠刺殺，这也算是罪有应得。 而且，当初田魁病得要死时，是卢忠救治得他。现在结果田魁性命的，又是卢忠。 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行了，卢忠、田魁，这俩老熟人总算有结果了。”项南点头道，只可惜这次来京，没有打听到鲁正明的消息，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 随后一行人离开京城，再度在津门坐船返回澳門。 一转眼，又是十余年匆匆过去，乐福堂的生意越做越大，项南、德福已经是东南一带的大药商，家资亿万。 而几个孩子长大之后，也各自都成才。喜决明香江大学西医书院毕业，之后负责打理自家的生意。 喜半夏、张辛夷香江大学毕业后，却立志要效仿中山先生，投身革新。 原来南方的思潮本就先进，广洲更是革新的大本营。再加上澳門、香江随处都可以见到葡國人、英國人欺压國人的场面。 因此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要抗争，要革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赛西施、胡素花、瑞芯、张德福等人自然不干。那可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事，随时可能牺牲的。 不过项南还是劝住了他们。 “孩子们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的。她们比咱们热血，比咱们有理想，有抱负，有冲劲。”他点头道，“去吧，我支持你们。” “老头子，那多危险啊。”胡素花劝道。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项南摆手道，“咱们已经受太多屈辱了，是该让这天地重归正道了。” 因为项南在这个家一言九鼎，所以喜半夏、张辛夷最后都投身了革新。她们到广洲，参加了那里的革新队伍， …… 半年之后，喜半夏带着一个老熟人回到澳門。 843【故友重逢】 “喜郎中，还记得我么？”来人哈哈一笑道。 项南仔细一看，不禁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鲁大人，好久不见了。” 原来来人正是鲁正明。 维新变法失败后，他就跟着康有爲、粱啓超等人逃到了东洋。 随后，大家反思戊戌变法失败的原因时，鲁正明才发现项南之前留给他的信中，对变法失败原因的分析是如此正确和透彻。 也因此，他没有再像剧中那样，头脑简单地以为袁世凯才是变法失败的真凶。更不再奢望刺殺袁世凯，就能够力挽狂澜。 他开始学习先进理论，寻找更好的救国之道。随后，他就结识了中山先生等人，接受了更为先进的革新理论。 也因此，虽然之后清廷推行新政，靖王爷重新掌权，鲁正明也没有再回去。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改良派是没有出路的，中國要想崛起还是要革新。 随后，他跟随中山先生成立同盟会，并发动辛亥革新，推翻了满清统治。但之后，革新果实被袁世凯窃取，中國不只没有变强，反而沦为军阀混战之地。 所以，革新尚未成功，还要继续努力。 鲁正明虽已年过半百，但依旧斗志昂扬，革新之心未死。 他现在在广洲军政府民政部任职，继续为革新奔波。 这日他看到喜半夏的名字，就眼前一亮。因为【喜】这个姓，并不常见，所以他特地问了一下。没想到，果然是旧人之女，所以就在喜半夏的陪同下，来到澳門拜会自己的老熟人。 …… “喜郎中，您让我找得好惨呀。”鲁正明笑道，“当年我为了找您，滄州、津门、京城我都去到了，鞋都磨破了好几双。” “鲁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当时也是为了自保。”项南摆手笑道，“您也知道，我要是不走的话，就算那帮太医不收拾我，维新失败后，我也得跟着王爷一起吃瓜落儿。” “是，先生果然明见万里，洞察先机。可惜我当时太愚笨，明白的太晚了。”鲁正明感慨道。 “嗐，别那么说。鲁大人年过半百，报国之心不死，还在努力，才是让我最钦佩的。”项南拱手笑道。 “其实，喜先生，您也可以的。凭您的眼光，您的学识，您的韬略，也能为革新出一把力。”鲁正明劝道。 项南摆了摆手，“我今年都六十了，头又昏，眼又花，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就不出去折腾了。 不过鲁大人，您要记住，咱们中國是农业大国，农民才是国民的最多数。因此谁最重视农民的权益，谁最擅长发动农民，谁才会取得最后的成功。” 鲁正明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当年，项南分析维新变法失败的原因时，其中一条就是【没有发动群众】。以致变法失败，六君子被推上断头台时，百姓们居然轰然叫好，完全不知道，他们是英雄，是为了國家、民族而牺牲的。 …… 之后几年，鲁正明经常来找项南讨论国是。 但项南为了躲灾避祸，不再轻易开口，只是在关键节点，提醒了鲁正明、喜半夏和张辛夷，助他们躲过了好几劫。 …… 又过十余年，东洋发动全面侵华战争。 鲁正明垂垂老矣，已经退休，但还是四处奔波，为抗战筹款。 项南都因此捐了五十万大洋。不过，私下里，他却偷偷给了喜半夏、张辛夷三百万巨款。 因为，他从言谈话语中听出，自己的女儿和徒孙，应该是红得。 …… 四一年，东洋人侵入香江。 澳門幸好没遭遇战火，所以大家还能过日子。 而此时，项南卓越的眼光，再次赢得全家人的钦佩。 当初项南选澳門，他们都不是太理解。毕竟澳門比沪江、广洲、香江都要破落，他们要迁移，也该迁去广洲、沪江、香江这些地方，何必要选澳門落脚。 现在随着沪江、广洲、香江等先后被占领，上千万市民遭受炮火洗礼，命悬一线，财产更是被洗劫一空，他们才知道项南选澳門，有多么睿智。 四三年，鲁正明没看到抗战成功，就死在奔波的路上。 临死之前，还不忘提醒家人，继续抗争，继续革新，等革新胜利过后，给他坟上祭上一杯酒。 老友去世，项南一度很是伤心。 …… 四五年抗战胜利，胡素花也以七十九岁高龄，溘然长逝。 虽然项南已经尽力挽救她的生命，但人力总有穷尽，他就是有通天的医术，也难以起死回生，因此只能含着泪送她离开。 …… 抗战胜利之后，又是解放战争。 四九年，广洲解放。 喜半夏、张辛夷回到家中，正式向家人阐明了自己的身份。 德福、瑞芯、玉儿等人都惊讶得不得了。 项南却是早就明白了，“很好，你们当年参加革新时没有走错路，不然现在就该去岛上钓咸鱼了。” “爸，我是听您说的，中國最多的是农民，谁最重视农民的权益，谁最能发动农民，谁才能取得革新的成功。”喜半夏解释道。 项南点了点头，“那现在，革新已经成功了。你们打算做什么？” “现在革新刚刚成功，祖国还满目疮痍，百废待举，我想继续留下来搞建设。”喜半夏解释道。 “我也是，我和姑姑都有医术，有学问，我们留下来，可以培育更多的医生，为更多的劳苦大众治病。”张辛夷也道。 项南点了点头，“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喜半夏、张辛夷都疑惑道。 项南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 两年后，赛西施病重。 “喜大哥，我不行了，我要先走一步了。”她躺在病床上，虚弱的道。 “没事，我也快不行了。”项南点点头。 他今年也九十二岁，是难得一见的高龄了。这也多亏他自己是医生，随时有病，随时调理，所以虽然已经九十二岁，但还是精神矍铄，身体康泰。 “你先走，我马上就跟着去了。”随后又笑道。 “嗯，那我先去那边等你。”赛西施笑了笑，随即闭上了眼睛。 随着她的呼吸停止，项南耳边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 “喜来乐非常感激宿主帮他达成心愿，不仅迎娶赛西施过门，还避免了胡素花横死，为了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844【任务奖励·继续穿越】 提示音响起之后，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的灵魂随即从喜来乐体内吸出，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划过。 有他去京城治疗格格的画面，有他迎娶赛西施过门的画面，有他收拾药霸孟庆合的画面，有他收拾卢忠、王天河的画面，有他进宫给珍妃瞧病的画面，有他携家眷迁往澳門的画面…… 这些都是他奋斗过的经历，很多事情早都已经遗忘了。现在看到，却一下子都想了起来，让项南都不禁有几分感慨。 当年的靖王爷、光绪帝、孟庆合、王天和等人何等的威风，但在时代大潮的冲击之下，都纷纷落寞，反倒是自己这个乡下土郎中笑到最后。 真是是非成败转头空，何苦当年乱哄哄！ 随着这些画面的闪过，他的记忆也在快速消退，直至完全消失。 不过这份感悟，却是长留在了心里。 …… 最后的最后，项南看到了一幅画面。 那是年老的喜来乐，跪在赛西施、胡素花墓前痛哭的画面。原来，喜来乐、赛西施虽然回到京城，但是很快就遇上了兵变，赛西施不幸被乱兵打死，香消玉殒。 喜来乐回想赛西施这一生，都没跟自己过上好日子，一直颠沛流离，担惊受怕，因此才祈祷人生能重来一次，娶她过门后，让她过上几年好日子。 见到这个画面，项南很是感慨。 所谓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 在那个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时代，即使喜来乐医术通神，宅心仁厚，从来不做亏心事，也难逃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地厄运。 由此也可知，当下的生活是多么幸福。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喜来乐愿献出自己的医术，以及毕生的功德作为奖励！”系统又提示道。 项南一听，心中一喜。 他之所以接这个任务，目的，就是为了获取喜来乐的医术奖励呀。 随即，海量的中医药知识就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登时撑得他直翻白眼。 …… 不知过去多久之后，项南终于睁开眼睛。 他定了定神，感觉脑海之中，真的多了许多中医药知识。 包括望闻问切的技巧，药材辨识、炮制的知识，针灸、推拿的技术，各种古方、验方、土方、秘方……形形色色，不胜枚举。 不夸张的说，他现在的医术，怕是比中医院的专家还厉害得多。 项南随即帮自己把了一下脉，顿时脸色一黑。 没想到自己看起来还算健康，其实却是五劳七伤。 心、肝、脾、肺、肾、小肠、胆、胃、大肠、膀胱，以及四肢都有不少隐疾。 不及时调理的话，怕是一到五十岁，就得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胃炎、暘萎、类风湿、老寒腿……百病缠身。 意识到这一点后，项南立刻开始帮自己调理。 好在对他这样的神医来说，治病不成问题。而且好在这些病发现的较早，因此还是比较好治的。 不然真到五十岁，病发之后再治，那可就事倍功半了。 …… 项南一边调理着身子，一边查看着新的任务。 没办法，中草药价格真的不菲。人参、鹿茸、犀角、牛黄这些就不提了。即便是金银花、半枝莲、鸡骨草，都要上百元。 项南那点钱，还真不是太够，所以必须得多接点任务，多赚点钱才可以。 随即，他点开了任务栏，就见又更新了一批任务。 “徐正太希望与张素贞白头偕老；孟昭阳希望将贾小凡娶到手；金燕西希望挽回冷清秋；阿甘·福瑞斯特希望与珍妮相伴一生；徐文昌希望带给房似锦更好的生活；至尊宝希望与紫霞长相厮守……” 项南仔细的查阅了一下，发现除至尊宝的任务外，其他的任务都还算简单。 经过仔细斟酌之后，他最终选择接下徐文昌的任务。 因为徐文昌的条件最好，不仅是隐藏的富二代，还是资深的房产中介，更有无比广博的人脉。随便一个朋友，就是大老板、大明星、大律师。说一声创业，就有人送上几千万资金。 可以说，项南接过这么多任务，没有一次有这么好的起始条件。所以他准备接下这个任务，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 项南随后将《安家》这部电视剧重新看了一遍，又查了一下相关的社会、政治、经济资料，做到心中有数。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项南正式接下了徐文昌的任务。 一道熟悉的光门凭空出现，项南随即迈步走进其中。 紧跟着，海量的记忆就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我叫徐文昌，绰号徐姑姑，今年三十六岁，是安家天下沪江市静宜门店店长。我十五岁失去了妈妈，也因此与爸爸关系闹僵，已经十余年不再见面。 我的妻子叫张乘乘，寺库奢侈品店柜员。我们最近正在筹划假离婚，以便购买第二套房子……” 晕晕乎乎，不知过去多久，项南终于睁开眼睛。 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实话说，这么舒适的床垫，项南之前从未躺过。不仅与身体曲线完美贴合，而且撑力十足，感觉就像睡在云彩上一样。 “难怪呢！一个床垫就要六万块。我不吃不喝，也要一年工资才能买得起。”项南搜寻了一下徐文昌的记忆，随后忍不住瞠目咋舌道，“有钱人，还真是会享受。” 徐文昌不仅是一位隐形富二代，而且还是沪江最好的房产中介，尤其擅长买卖沪江市的老洋房。 那些老洋房价格都特别高，动辄都是两三亿人民币。他提成百分之一，就能赚两三百万。真可以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正在感慨间，就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哥哥，你醒了呀~” 项南转过头去，就见身边躺着一位性澸艳丽的美娇娘。 头发乌黑，皮肤雪白，眼睛大大，鼻子高高，前凸后翘，曲线玲珑。再配上她那娇俏妩媚的神态，真是看一眼，就把人的魂儿给勾出去了。 她正是徐文昌的妻子——张乘乘。 项南知道她其实是条美女蛇，外表美艳，心肠狠毒。跟徐文昌假离婚后，立刻就勾上小奶狗，末了怀孕，还想让徐文昌接盘， 可以说是渣女的典范，不要脸至极。 想到这儿，项南翻身而上，反正早晚离婚，不上白不上。 845【房似锦】 “哥哥，一大早，你怎么就这么有兴致？”张乘乘惊呼道。 他们结婚已经六年，临近七年之痒的关头，彼此之间关系看似甜蜜，其实都不过是假象而已，裂隙早已存在。 一是，刚结婚时，徐文昌是个工作狂。甚至在结婚仪式上，都会抛下张乘乘，优先去服务客户，这就让她缺乏安全感。 二是，结婚六年，两人都还没生孩子。张乘乘自然是很想生的，可徐文昌却有童年阴影，始终不肯要孩子。孩子是婚姻的纽带，没有孩子，两人难免貌合神离。 也因此假离婚不久，张乘乘就背叛徐文昌，勾上了小奶狗。可以说，隐患早就已经埋下了。 “看你这么美，我自然会有冲动啊。”项南哼哧道。 张乘乘的扮演者张萌，可是当选过环球小姐中国区的冠军，身材、颜值自然是上上之选。 “讨厌，你这样会害我迟到的~”张乘乘欲迎还拒道。 “那就直接请假好了嘛。”项南笑道，“反正你就算没工作，我也会养你的~” “咯咯，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甜~”张乘乘笑道，开心的抱住了项南。 认真来说，张乘乘对徐文昌还是有感情的。不然的话，不会在拿到全部家产，又有小奶狗的陪伴后，还要痴缠徐文昌。 所以，如今看到项南因她而冲动，她自然兴奋不已。 …… 就在两人天雷地火，梅花三弄之际，项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项南本来想不理的，可手机却响个没完，严重影响了两人的兴致。 “讨厌，是谁啊，这会打电话来！”张乘乘恼火的道。 项南只好先停下，把电话接了过来，却见是老油条谢亭丰打来的。 “喂，老谢，什么事呀，催我催得这么急？”他开口问道。 “出事，出大事了。”谢亭丰压低声音，十分急迫的说道，“来了一个女的，说是上面派下来的新店长。正在查岗训话，出大事了，你赶快回来。马上！立刻！！”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项南一愣，知道剧情已经开始了。 房似锦已经到了门店，有意思！ “哥哥，什么事呀？”张乘乘好奇地问道。 “没事，咱们继续。”项南丢了电话道。 房似锦刚来，还翻不了天。 …… 彻底发泄完后，项南才开车回到门店。 徐文昌的座驾是别克君越，算是中型的豪华轿车，符合他低调内敛有品位的作风。 停好了车，刚走进门店，就听到一个女生凄惨的哀嚎道，“姑姑，你可回来了，快来救我呀！我不穿这个，真的太丑了！” 正是门店里的吉祥物朱闪闪。只见她抱着跳跳虎的玩偶服，正哭得梨花带雨。 “稍安勿躁。”项南冲她笑了笑，随后问道，“人呢？” 众人不约而同，一齐指向会议室。 项南迈步来到会议室，推门一看，就见里面坐着一位身穿正装，留着一头寸许短发，显得干净利落的俏丽女子。 此人正是房似锦。 “你好，房店长吗？”项南明知故问道。 房似锦抬头一见项南，却是微微一愣，惊喜的道，“是你？！” 她认出，项南正是四年前帮助她的那个人。当时她一个人揣着一千五百元钱来到沪江闯荡，本来这笔钱是笔巨款，却没想到连房子都租不起。 正在走投无路，准备在自助取款厅过夜时，刚好被路过的项南救了。他不仅帮她租到便宜的房子，而且还给她买了日用品，并且还送她一个安全插销。 这份恩情，她一直都记到现在。却不想，如今居然在这家门店相遇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是我，我是徐文昌。”项南点头笑道。 他知道房似锦为何会惊喜，不过他没想现在与她相认。 因为房似锦可是带着任务来得，她奉了总部副总翟云霄的差遣，空降静宜门店。一方面调查项南的错处，找机会将他炒鱿鱼；一方面要向项南偷师，掌握老洋房业务。 因此此刻房似锦对他，可满是敌意。即使有当年的恩情，也无法消解。只有等待时机，让房似锦逐渐了解自己。当敌意化解之后，再捅破这层窗户纸，才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果然，一听项南说他是徐文昌，房似锦的笑容瞬间僵住。 随后，她才苦笑一声，跟项南握握手，“你好，我是房似锦。” …… “房店长，闪闪是怎么回事？”项南又开口问道。 虽然他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照例还是要问一下的。毕竟闪闪是他的员工，该出头还是得出头。 “徐店长，旁边的两家中介都在门外拉客人，而附近的小学和幼儿园是盲点，所以我准备派她过去发传单。”房似锦解释道，“还有，谢亭丰今天上班迟到了一个小时，按照总部规定，他要罚款一百，店内警告一次。” “房店长，这我要替老谢解释一下，他的确是带着客户看房去了。”项南开口道，“你也知道，现在天气热，走走就一身汗。早晨凉快，正好看房。 至于闪闪嘛，发传单我同意。可是这么热的天，让她穿那么个玩偶服，万一热出病就不好了。这样，等下我重新去给她买套清凉的玩偶服，让她穿上去发传单好了吧。” 门外，店员们拿着水杯贴着墙壁，仔细听着会议室的动静。见项南为他们仗义执言，都非常开心。 “姑姑不愧是姑姑，就是向着我们的。” “强龙不压地头蛇，房店长是龙也得先盘着。”、 “你怎么敢说姑姑是蛇？姑姑才是龙好么！” “嘘，别吵，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 店员们七嘴八舌的道。 “徐店长，我是按总部制得规定执行的处罚。你要是对规定有意见，麻烦你自己向总部提意见。”房似锦却振振有词道，“还有，你给朱闪闪买清凉的玩偶服可以，但是自己出钱。公司不会报销这笔费用。” 项南不好再跟她争，点点头走了出来。 店员们听说房似锦坚持要惩罚谢亭丰，还不肯报销朱闪闪的玩偶服，都不禁怨声连连。 846【姑姑英明】 “感受到了么，领导，这小妮子绝对来者不善。”谢亭丰将项南拉到一旁道，“她今天第一天来，就先后对闪闪和我下手，摆明就是想来个下马威。不过别担心，我已经准备让她吃苦头了。” “你准备给人家吃什么苦头啊？”项南问道。 “我把我的客户、房源都给她了。”谢亭丰笑道。 “不容易呀！你这个属貔貅的，也会变得这么大方？真是活久见呐。”项南笑道，“哎，不对，你该不是把水林间的跑道房，还有那个叫宫蓓蓓的客户，给了房店长吧？” 跑道房是指户型十分特别，房子的走廊像跑道一样，卧室到卫生间距离非常远，居住起来十分不便的户型。一般购房客接受不了。 而宫蓓蓓这个客户也很难伺候，要求房子必须是两室一厅，三个房间都朝阳，而且还要配储物间。另外，还要房子周边环境好，交通便利、上学方便。最重要的是价格还要低廉。 谢亭丰都带她看了半年的房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定下来，可以说是相当挑剔了。 “哇，姑姑，你简直神了！”店员们一听，全都惊叹道，“一猜就中了。” “没错，那可是最大、最硬的两块大棒骨，保证会把她给噎死的。”谢亭丰开心的道，“到时候她崩碎了牙，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嚣张。” “老谢呀老谢，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项南摇头叹息道。 “怎么这么说啊，姑姑？”王子健好奇地问道。 “对呀，我怎么糊涂了？”谢亭丰也不解的道。 “我刚帮你想到了一个主意，恰好能帮你解决这俩难题。”项南解释道。 “什么主意？”大家一听，都好奇的问道。 “你不觉得，水林间的跑道房，跟宫蓓蓓的要求正合适嘛。”项南提醒他道，“她要求两室一厅，三室朝阳，还要储物间，还要价格便宜，还要周边环境好。 你把跑道房装修一下，在客厅隔出一个房间，再在储物间搭个阁楼。她的要求不就都能满足了。” “行么，她会买这样的房子？”谢亭丰疑惑的道。 “你这么直打直的推销，她当然不会买了。所以你得琢磨她的心理，宫蓓蓓为什么非要储物间，你考虑过这个问题么？”项南开口问道。 谢亭丰一愣，随即摇摇头，他还真没琢磨过。 “那是因为她和他老公都是博士，工作繁忙，很多时候，回家也要忙工作，所以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项南解释道，“因此，这个跑道房的储物间，正合她的心意。而且阁楼上有天窗，你还可以告诉她，坐在这里可以仰望星空，足不出户就可以享受诗和远方。 他们都是高知，都比较感性，会为这片星空买单的。” 谢亭丰一听，再仔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还真有可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带这名客户半年了，还没摸透人家的需求，你自然就想不到了。”项南教训他道，“今后我们卖房，一定要注意揣摩用户心理，这样才能给他们提供想要的房子。” “姑姑威武！” “我们都记住了。” 娄山关、鱼化龙、朱闪闪都开心的拍手道。 …… “哎，等下，水林间的跑道房，价格也还是超出宫蓓蓓的承受能力呀，她买不起那么贵的房子。”此时，谢亭丰忽然又道。 “这简单。”项南跟他说道，“先帮她找一位愿意全款买房的客户，把她的房子接过来。这样她就是无房一族，首付可以降到三成。 再加上她和她老公都有公积金，而且又正是年富力强，事业蓬勃发展的时候，劝他们往上勾一勾。” “哎，有搞头。”谢亭丰一听，想了想，点了点头道。 “王子，严叔、严婶不是要全款买房么，你带他们去看宫蓓蓓的房子。”项南又道，“他们那个房子住着两个博士，宜子孙的，老年人都很信这一套的。相信会接手的。” “姑姑，你好牛呀。这样一下就搞定了两单！”娄山关佩服的五体投地。 “姑姑，你真是我的偶像~”朱闪闪都钦佩道。 “牛！”谢亭丰、王子健都竖起大拇哥道。 “哎，对了，王子，你记住，带严叔、严婶看房的时候，注意提醒他们，房产证上最好也添上他们老两口的名字。”项南又提醒道。 “为什么呀，姑姑？”朱闪闪不解的问道。 “咱们在这里也干了几年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严叔、严婶的儿子回来探望过爸妈，更别提带着儿媳一起回来？”项南提醒道，“他们都在沪江呢，坐地铁都能过来，又不是远隔千山万水。 平时连看老人一眼都不愿来，你觉得结婚之后，他们还愿意跟老人一起住？到时候，怕是严叔、严婶全款买得房子，却要被儿子、儿媳撵出来了。 咱们做中介的，虽然不需要管客户的家务事。可严叔、严婶都是咱们的熟人，咱们不能坐视不管啊。” 剧中，严叔、严婶就被白眼狼的儿子、儿媳给赶出了家门，穷苦无依，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蜗居在包子铺里。 之后，他们被迫去郊区开店，一把年纪，还要继续操劳。而儿子、儿媳却还能安心住在他们花费毕生心血买得房子里，一点代价都不用付，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想了想，都点了点头。 严叔、严婶的包子铺开了十几年，他们在这边工作也好几年，还真没怎么看过他们的儿子来探望他们。 若是平时都懒得来探望，那将来肯定不愿住一起。到时候，严叔、严婶还真有可能被赶出来。所以加上名字是对的，这样一来，他们就无权赶严叔严婶出去。 甚至惹怒了严叔、严婶，他俩还可能被赶出去。这就等于是给严叔、严婶一个护身符。 “姑姑，你真是英明。” “姑姑，你好棒呀~” 娄山关、朱闪闪都佩服的道。 …… 项南笑了笑。 他之所以抢房似锦的创意，就是要让她为自己折服。 像房似锦这样拼搏、努力、自信、坚强的女生，是不会喜欢那种缺乏能力，没有自信，只会撒娇卖萌的小男生的。 能够折服她的，只有比她更强的人。 “好了，闪闪，下面再解决你的问题。”项南笑了笑道。 847【吉祥物朱闪闪】 “虽然你留在店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卖房子，可现在你也看到了，咱们门店要变天了，所以你也要跟着变一变了，试着卖卖房吧。”项南劝朱闪闪道，“而且，我始终觉得艺不压身，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没坏处。 毕竟你将来就算嫁入豪门做少奶奶，现在学会看房、卖房，到时也可以帮着家里投资赚钱不是。那也能体现你的价值呀。” “姑姑说得对，你要什么都不懂，那有钱人干嘛娶你？”王子健点了点头，“你以为当阔太太就容易呢？我伺候过那么多阔太太，我知道她们是最难的了。 在家里要当好贤内助，教育孩子、打理家务、照顾公婆。在外面要当好贵妇人，交际应酬，迎来送往，待人接物。还要防范老公出軌，小叄上位。 不是玩玩游戏，刷刷直播就行的，你还有得学呢。” “啊？！你们怎么早不告诉我？”朱闪闪一听，顿时郁闷道。 那她岂不是耽误了两年宝贵时间！ “你现在开始学也不晚。”项南笑道，“走，我先带你去买服装，从最基础的发传单开始学。” 朱闪闪点了点头。 …… 项南随即带着朱闪闪来到动漫服装店，“来，你自己挑吧。想穿哪种去发传单？” “姑姑，真的要去发传单不可么？”朱闪闪噘着嘴巴，不情愿的道。 “你也看到了，咱们门店被合并之后，总部都派人来接手了。这说明门店以后要变天了，再想像之前那样混日子可不行了。”项南劝道，“乖了，去选吧。多学点东西，反正也没坏处的。” “好吧。”朱闪闪点了点头，随后选了一身白雪公主的服装。 “决定了？不改了？”项南询问道。 “嗯~”朱闪闪一听，犹豫起来，“那个艾莎公主的好像也不错，那个灰姑娘的好像也不错……” 项南一看，就知道她的选择恐惧症犯了。这是一种缺乏自信的表现。 “闪闪，选好了就不改了。”他立刻说道，“就选这身白雪公主服，相信自己的选择。” “可是……”朱闪闪还在犹豫。 “没有可是，相信自己。”项南鼓励她道。 “嗯。”朱闪闪点了点头。 项南随后又帮她配了双低跟鞋，“白雪公主服是漂亮，可是需要配上皮鞋。但高跟鞋穿一天又太累了，所以现在给你配双低跟鞋，这样就完美无缺了。” “姑姑，你对我真好。等我开了单，赚了钱后，我会把钱还你的。”朱闪闪感动的道。 “不用了，到时候，请我吃顿饭就可以了。”项南笑道，“对了，出去发传单，可一定要注意防晒。不然，不出两天你就要被晒黑了。” “嗯。”朱闪闪点点头道。 …… 买完服装后，项南载着朱闪闪回到门店。 朱闪闪随即换上了白雪公主的服装，“你们看我美么？” “我去，美！好美！”楼山关拍手笑道。 鱼化龙、王子健都笑着点点头。 “飒~”连谢亭丰都竖起了大拇指。 朱闪闪一听，开心起来，抱着传单就往外走。 “哎，闪闪回来。”项南一见，又连忙喊道。 “姑姑，又有什么事呀？”朱闪闪疑惑的道。 “你知道怎么发传单么？”项南问道。 “不就是把传单发出去就好么。”朱闪闪理所当然地道。 “当然不是。那样，你发一辈子传单，也招不来一个客户。”项南摆摆手，“记住要拿到意向客户的微信、电话号码，这样才能方便日后联系。” “噢，我懂了，谢谢姑姑。”朱闪闪开心的道，随即穿着公主裙，开开心心地出去了。 …… “徐店长，能过来一下么？”这时，房似锦推开会议室的门，向项南喊道。 项南点了点头，迈步进了会议室，“房店长，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有几个问题想跟你探讨一下。”房似锦开口道。 “好，请说。”项南点了点头。 “像朱闪闪这样的打卡员工，我刚查了她的资料，入职两年销售单、租赁单都没开过，一直领底薪。”房似锦开口道，“公司规定，员工六个月没开单，就要辞退。为什么她还留在店里？” “在这个店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每个人都由ta存在的理由。”项南微微一笑道。 “那朱闪闪存在的理由是什么？”房似锦立刻追问道。 “她是我们店里的吉祥物。”项南笑着解释道。 “吉祥物？！门店还有这种职位么？”房似锦一听，冷然一笑道，“好了，我不管店里之前是什么规矩，总之我再给她三个月时间。如果她还不能开单，那我就要辞退她。” 项南点了点头，“你也是门店店长，你有这个权力。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慎重，闪闪这个姑娘，你接触久了就知道，她其实很好的。” “我们是开公司，不是评选道德模范。”房似锦却道。 项南点了点头，话不投机，不再啰嗦。 …… “对了，咱们门店这个季度的业绩断崖式下滑，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房似锦又道。 “我们有我们做事的节奏，再说房子又不是快消品，不可能每天都签单的。”项南笑了笑道。 其实，之所以静宜门店业绩下滑，主要是因为门店暂停了观澜小区的业务，再加上隔壁两家野鸡中介恶意竞争所导致的。 观澜是静宜门店辖区内最大的小区，不过观澜的物业做事却不地道，自己成立了一家野鸡中介，拦胡中介的客源，所以安家跟旁边的小红帽、阿拉丁共同进退，全都不做观澜小区的生意，自然导致业务下滑。 而小红帽、阿拉丁这俩野鸡中介又对安家左右夹击，常常抢断他们的客源。这也是业绩下滑的一大诱因。 “总之，公司要求每个门店的业绩要翻一番。”房似锦又道，“咱们门店的销售计划，需要尽快拿出来了。” “不用急，这阵子过后，很快就会见分晓的。”项南微微一笑道。 观澜的野鸡中介已经饿了两个月，再不开单只能关门。到时候，他们就可以重新做观澜的生意。那时，业绩自然会暴涨的。 “这阵子是多久？”房似锦继续追问道。 “房店长，稍安勿躁，你今天第一天来，还是先熟悉一下，起码先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吧。”项南笑了笑，“对了，今晚我请客，给房店长接风。” “不必了。”房似锦冷冷的摆手道。 “那好吧。”项南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这个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情味的女生，还真不是他的菜。 848【我大清自有国情在】 离开房似锦后，项南在网上订购了一台冰箱、一台微波炉。 静宜门店没有冰箱、没有微波炉，所以员工吃饭是一个问题。 像楼山关，就喜欢把吃剩的饭菜放在抽屉里，留着下顿吃。 可沪江的天气比较炎热，饭菜放一天就会变质。好几次菜汤儿都流出来，洒了一地，可以说既不卫生，也不健康。 而且，房产中介需要经常加班。毕竟买房子的多是上班族，只有下班后才有时间看房。所以房产中介忙到深夜，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如果有微波炉的话，就可以热点东西吃，对大家的身体也有好处。 这两件电器，算上给朱闪闪买得服装、皮鞋，也不过才四千多元，对项南来说，基本算洒洒水了。 因为徐文昌真的是很有钱，不算他之前全款买得两套房，单是他现在现金就有两百余万。所以他才跟张乘乘谋划假离婚，准备再买一套房子。 不过剧中，徐文昌操作失误。假离婚变真离婚，张乘乘出軌之后，不仅占去了两套房子，还把他的钱也洗劫一空，害得他一度连房租都付不起。 项南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他准备找大学同学秦涛，帮他好好策划一下【假离婚】的事宜，确保自己的财产不会受损失。 秦涛不仅是法学教授，更是沪江知名的律师。应对这件事，绝对是手到擒来。 …… 中午时候，项南下单买得冰箱、微波炉就都到了。 毕竟是大城市沪江，节奏就是快。 “姑姑，这是……”大家都很惊讶道。 “我自掏腰包买得，算是给大家的福利。”项南笑道，“以后放个菜，热个饭，不都容易了嘛。” “哇，姑姑威武！” “姑姑，好棒啊！” “耶，太好了！！” 大家都兴奋地道。 房似锦见状，都不禁一怔。 占公司便宜的，她见多了。自己掏腰包，给员工添福利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或许是怕我夺权，所以故意跟大家卖好。”很快，她又心理阴暗的想道。 她这前半生见过的好人有限，所以遇事总喜欢往坏处想。 …… 中午，大家坐在一起吃盒饭。 “闪闪，发了一上午传单，感觉如何？”项南开口问道。 “还可以吧。想买房子的人不多，跟我合影的人倒是不少。”朱闪闪开心的道。 她人长得漂亮，又穿着这么可爱的白雪公主裙。知道的她是发传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街拍网红呢。 “那你也要趁机把他们的联系方式都要过来。”项南笑道，“毕竟，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呢。” “姑姑说得对，我记住了。”朱闪闪笑着点点头。 “小楼、九八五，你们也多出去跑跑，别总在门店坐着。哪有那么多主动上门的生意，就算有，也会被咱们跟前两头饿狼抢了。”项南又建议道。 楼山关、鱼化龙入职也都好几个月了，可是两人至今也都没有开单。 “我知道了，姑姑~”楼山关、鱼化龙都点点头道。 …… 吃完饭后，楼山关、鱼化龙、朱闪闪就一起出去撒传单，找房源，联系客户。 谢亭丰、王子健也忙着打电话，联系客户。 项南则打电话给秦涛，约他晚上出来，一起见个面。 好朋友相邀，秦涛自然答应，约好晚上撸串喝酒。 时间慢慢过去，门店里陆续有快递员来放邮件，都是附近小区居民们的件；还有小区居民把狗寄养在前台；三点半，附近的小学放假，店里一下多了四个小朋友…… 这些都是由项南负责接待。 “周小姐，您的中通快递到了，请您有空的时候来拿下吧。” “孙奶奶，您的狗就放在这儿，我会帮您看好的。您放心，保证不乱喂它东西。” “你们几个小家伙儿都在这儿坐着，先做做功课，有不会的题再来问我。” 房似锦见到门店几乎成了菜鸟驿站、托儿所、宠物店，不禁惊讶的瞠目结舌。 “徐店长，我对你的管理很不满意。你看这些人进来，把店里的气氛搞得一团糟。让客户看了，会以为我们不是正经做生意的。”房似锦气冲冲的找项南论理道。 “再说这寸土寸金的门面，我们给装潢公司、涂料公司支块易拉宝，做做广告，也比收快递要强呀。现在居然还养上狗了。” “房店长，我大清自有国情在。”项南笑了笑，“我们这个店是个有人情味的门店，我们的理念是以情动人，以心换心，服务大众，奉献爱心。 周围小区的邻居出于信任，才会把快递、狗狗、孩子寄放在我们这儿。他们也会出于信任，把房子的买卖、租赁交给我们。 而这种信任感，正是我们门店成功的法宝。你知道么，因为代收快递，我们就多开了八单。”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最近两个月，门店的业绩会断崖式下滑呢？”房似锦一听，冷笑着问道。 “这说来就话长啦，房店长先请坐，我慢慢跟你说。”项南笑了笑，请房似锦坐下，随后给她斟了一杯茶，“你刚来可能还不清楚，咱们附近最大的小区叫观澜小区。 那家小区物业非常卑鄙，他们什么钱都赚，自己成立中介公司，又没有能力拓展客户、房源，所以他们就会撬我们单。 只要我们带客户去看房，他们就会半路截和。所以从两个月前开始，我们就不再代理观澜小区。 失去这么大片资源，业绩自然会受影响。不过没关系，那家野鸡中介马上就要死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重新代理观澜小区，业绩自然就会上来的。 房店长如果不信的话，趁现在别人都还不认识你，你可以到附近的中介公司问问，看看做不做观澜小区的生意。” 房似锦愣了一会儿，随后真的换上衣服，到附近的中介公司走了一圈。 果然一听她说想买观澜小区的房子，所有中介都齐齐摇头，都说不做它的生意。 眼见于此，房似锦终于相信了项南的话。 849【套路张乘乘】 晚上时候，项南约秦涛一起喝酒撸串。 “文昌，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约我喝酒？”秦涛笑着问道。 “我要离婚了。”项南笑了笑。 “what!!!”秦涛刚坐下，听到这句话，一下就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情况啊，你别胡说吧？” “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说。”项南笑了笑，“我和乘乘是假离婚，准备再买套房投资。” 沪江房市有规定，单身无房的沪江居民，购房是可以享受优惠的。契税、房产税、首付比例都有减免。 “嗐，原来是这样，吓了我一跳。”秦涛恍然大悟，“那你找我做什么？” “你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让我避免损失。万一假离婚变成真离婚，我可不想被扫地出门。”项南请教道。 “那不可能吧。你跟乘乘不是挺恩爱的嘛。”秦涛一愣，惊讶的道。 “我不过是有备无患，以防万一罢了。”项南笑道，“你快告诉我，有没有好主意。” “主意当然是有了。”秦涛嘿嘿一笑，“不过，这主意我可不能白出，起码也得一份佛跳墙~” 佛跳墙，是徐文昌最拿手的菜。香味浓郁，鲜醇可口，吃一次，就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就有幸吃过一次，至今念念不忘。 “还佛跳墙呢！”项南笑着摆摆手，“你瞧瞧你，面色浮红，唇色紫暗，舌淡苔白，这是阳虚的表现。吃了佛跳墙，你也虚不受补。” 随后他压低声音道，“你老实说，最近是不是觉得有点不给力？” 秦涛吃了一惊，惊讶不已的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学会看相了？” “我跟老中医学了几手医术而已。”项南笑了笑，“来，把你手伸出来，我给你号号脉。” “真的假的，玩得真的似的。”秦涛见状，不禁笑道。 他知道徐文昌多才多艺，可中医不是那么好学的。 “你听我说下你的病情，你不就知道真假了么。”项南笑道，随即抓过秦涛的手，号了一下脉，“嗯，总体来说还算健康。不过，你有时失眠，晚上会起夜，常感到腰酸腿软，对不对？” 秦涛开始还只当是玩儿，不过听项南说得几条都中了，跟他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不禁变得正经且紧张起来。 “文昌，我这病不会有事吧？”他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帮你开点药，吃几天就调理过来了。”项南笑道。 “那就好。”秦涛连忙点头道，“你的事，也包我身上了。” …… 晚上回到家中，项南又跟张乘乘一阵温存。 实话实说，张乘乘还真是位尤物，不仅长得漂亮、身材还好，尤其擅长撩人。一个眼神，一声发嗲，就能把男人心底最深处的浴火都勾出来。 恰如《红楼梦》中所说，秉月貌，擅风情。 只可惜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仅出軌，还绝不认错，更倒打一耙，霸占人家家产，把人家扫地出门。 可以说是寡廉鲜耻、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一个人。 对待这样的人，项南才不会像徐文昌一样懦弱。 他会设计把张乘乘扫地出门，到时候，让她跟她的小男友一起喝西北风吧。 “老婆，我今天跟龚先生喝酒，听到一个非常好的赚钱计划。”嗨皮过后，项南搂着张乘乘笑道，“他们公司有意投资一个项目，叫做青年公寓。 就是先在市面上扫楼，把那些出租房都拿下来，然后再跟银行合作，把房子租给年轻学生，让他们以贷款的方式付租金。 而我们则按季度给房东付租金。这样一进一出的账期差，就可以为公司创造十分可观的沉淀资金。利润是非常高的，我有意参与。” “哥哥，到底有多赚钱呀？”张乘乘一听，好奇地问道。 “他们的总投资是两个亿，准备先在沪江开展项目。”项南解释道，“一旦有起色，就会请风投跟投。到时候，两亿的生意，做到二十亿、二百亿都不稀奇。 咱们现在跟着投资，到时候就能换回十倍、一百倍的收益。龚先生如果跟我不是多年的好友，都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哥哥，你觉得真的能赚这么多？”张乘乘好奇的道。 “当然了，现在每年毕业生多达八百万。而大城市动辄每月三四千的房租，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如果有这样一个公寓，可以让他们先住下，再按月付租金，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租？八百万学生，按平均月租两千计算，一年就是一百六十亿。百分之十的利润，都有十六亿。 更别说沉淀资金的收益，以及配套设施的收益，粗估一下，只要拿下市场，一年净赚三四十亿都轻松。”项南给她分析道。 “真的啊，那我们可要投资呀，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张乘乘一听，立刻激动道。 项南一见，微微一笑。 他就知道张乘乘会答应的。 本质上，她就是个虚荣、贪婪、自私、愚蠢的人。 …… 项南随后点了点头，“不过就咱们手上这点资金，真的太少了。就这么几百万，实在是拿不出手。龚先生跟我说，投资门槛至少要两千万。” “两千万？！”张乘乘一愣，“我们哪来的两千万呐？” “我是这么想的，不如把爸妈那套房子卖了，拿钱去投资。”项南解释道。 其实张乘乘父母住得那套房子都是徐文昌买得。张乘乘虽然是奢侈品店的柜员，但收入有限，再加上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因此根本就存不下多少钱买房。 项南早知道她会出軌，自然不愿便宜她父母。 “卖房？！那怎么行呢。卖了，那爸妈住哪儿啊？”张乘乘一听就反对道。 “我的小傻瓜，让他们先租房住嘛。”项南笑道，“等咱们的收益一到手，那可就是几个亿、几十个亿。到时候，我在汤臣一品、海景1号给爸妈买房。 而且到时候，咱们可就是亿万富豪了，你想买多少奢侈品，就卖多少奢侈品。你想去马尔代夫，就去马尔代夫。你想去冰岛，就去冰岛。 老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张乘乘听他这么说，也不禁心潮澎湃，立刻就点头答应下来。 她可没想到，项南会故意害她。毕竟在她心里，还以为项南是徐文昌呢。 850【闪闪第一单】 在项南画得大饼的诱惑之下，张乘乘回头就劝了父母，让他们把房子卖了投资。 张乘乘的父母跟她的性格差不多，也都是贪婪、虚荣、愚蠢之人。听说能赚大钱，自然愿意冒险。 “诸位同仁，下面我宣布一个独家房源，东风小区六号楼二单元四零五。”项南转天就在店里宣布道，“机会平等，先到先得。” 一听说有独家房源，众店员全部都精神一震。 独家房源，就意味着独家垄断，不会被其他中介撬单。风险下降，收益上升，对中介来说，自然是极好的事情。 “东风小区六号楼四零五……姑姑，这不是你给岳父岳母买得房子么？”老油条谢亭丰一楞，随即惊讶的问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纷纷看向项南，不明白他干嘛要卖自己的房子。 “没错，我最近搞投资需要钱。”项南点了点头道，“所以你们一定要用心，帮我卖一个好价钱。” “姑姑，放心，包在我身上。”王子健一听，立刻说道。 “姑姑，侬放心啦，我一定帮你卖个好价钱。”老油条也信心十足道。 “姑姑，我也能卖么？”楼山关、鱼化龙都期待的问道。 “我刚才都说了，机会均等，先到先得。”项南点了点头，“你们要是有客户，都可以带去看房。闪闪，你也可以哦！” “真的啊？！谢谢姑姑。”朱闪闪一听，顿时开心的道。 “闪闪，知道该怎么推销么？”项南又笑着关心道。 朱闪闪一愣，随后摇摇头。 “仔细听着，我教你几句话。到时候，就这么喊就行。”项南随即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独家房源，随时看房。”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独家房源，随时看房。”朱闪闪重复了一遍道。 “全对，聪明！”项南点点头，“去吧，把这份传单拿去复印四百份，去地铁站那边发。” 当下，众人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忙着推销起来。 就连房似锦看到这套房的资料，都对项南的财力咋舌不已。 这套房子，八十八平，两室一厅，位于黄埔区的黄金地段，交通便利，配套齐全，附近还有幼儿园、小学、中学。 这样的黄金屋，卖一千万都轻松。 她真没想到，项南看着佛系，却原来还是个大富豪。 真有种让她刮目相看的感觉。 …… 经过近一周的卖力推销之后，终于，静宜门店六位中介都为这套房子找到了买主。 就连朱闪闪、楼山关、鱼化龙都找到了心仪的客户，这让他们三位都振奋不已。 如果这单能开的话，他们不仅是赚钱了，而且还开了人生第一单。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非凡，自然激动不已。 “姑姑，这下麻烦了。”老油条笑道，“大家都找到了客户，大家都想开一单。僧多粥少，这怎么办呢？” “爷叔、小贱贱，你们就让让我嘛。这可是我的第一单呀。”朱闪闪使出撒娇大法道。 楼山关、鱼化龙虽然没开口，但却也眼巴巴的看着谢亭丰、王子健，心里的意思不言自明。 “哎，我和爷叔就算让也没用。你们三个人都没开单，还不是一样要争的嘛。”王子健眼珠一转道，“我看，还是让姑姑来决定吧。姑姑，你想把房子卖给谁呀？”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看向项南。 “好啊，大家的表现都不错。”项南点了点头，“我尤其要表扬小楼、闪闪和九八五。他们三位新人都没令我失望，居然都找到了客户，真的要为他们拍手。 我在之前就已经说过，机会均等，所以现在自然不能食言。为了做到均等，我提议由我来抓阄。抓到谁算谁，如何？” “ok。”大家一听，都点了点头。 “不过，姑姑，你要当着我们的面写阄、抓阄，不许耍赖啊。”老油条忽然道。 “就你鸡贼。”项南白了他一眼，随后当着众人的面，在纸上写好了阄儿，都团成小球，丢进了玻璃罐里，“看好了，我抓了啊。” 他的手在玻璃罐里搅了几搅，随即一边嗅着鼻子，一边将一个纸团给抓了出来。 “姑姑快看，究竟是谁！”大家都迫不及待道。 项南随即把小球展开，就见一个小球上写着【朱闪闪】三个字。 “哇！！！”朱闪闪一见全都兴奋的尖叫起来。 “姑姑我爱你，真的太棒了，我朱闪闪终于要开单了！”朱闪闪开心的将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拿过来，用力的吻了好几口，“哇，真香啊！” “恭喜、恭喜！”老油条、王子健、鱼化龙、楼山关虽然失去了到手的单子，但是输给了运气，输得正大光明，公平公道，自然也没什么怨言，因此都笑着祝贺道。 唯有房似锦瞅着那几个阄，却是若有所思，第六感告诉她，这次抓阄儿肯定不简单。 …… “好了，后续的签约、过户、交房等手续，你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来问我。”项南又提醒朱闪闪道，“抓紧时间，把事情办妥。” “是，姑姑。”朱闪闪点头道，随即开始忙碌起来。 老油条、王子健、九八五也都过去指点起了她。 只有房似锦狐疑的拿起玻璃罐儿，仔细地看来看去。 “哎，这玻璃罐儿我还有用呢，还给我吧。”项南见状，连忙一伸手，把罐子抢了过来。 其实，在抓阄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做了点手脚。他的那张纸是提前预备好的，上面滴了几滴香水，寻常人几乎闻不到。 但是项南继承了喜来乐的医术，对于气味格外敏感。因此轻而易举，就能将那个涂了香水的小球抽出来。 而他之所以选朱闪闪，主要是因为朱闪闪命苦。 朱闪闪虽是沪江本地人，可是家住在老弄堂里，狭窄逼仄，害她从小只能住壁橱，人送外号壁橱公主。 剧中，她为了开单可是费了牛劲，还差点被不法之徒侵害，实在可怜。相比起来，楼山关虽然也可怜，但毕竟还开过自己的单，比朱闪闪幸福多了。 所以项南准备先帮助朱闪闪，将来再想法帮助楼山关、九八五等人。 …… 见项南这幅样子，房似锦越发肯定他作弊了。 只是他如何做得弊，她却还没弄清楚。 851【两千万欠条】 三天之后，在项南、老油条、王子健等人的友情帮助下，朱闪闪终于都开了人生的第一单。 她负责的那栋房子，卖了一千一百八十万，算抽成可以拿到七万多元。算是个非常不错的开始。 “恭喜闪闪开出人生的第一单，今天晚上我请客，安格斯小牛排~”项南笑着宣布道。 “姑姑威武！” “姑姑万岁！” “好样儿的，姑姑！” 楼山关、朱闪闪、九八五、老油条、王子健都开心的欢呼道。 房似锦见状，都不免有些惊奇。 安格斯牛排，价格可不便宜。一人一份，再加上酒、配菜，没有三四千块都下不来的。 项南为了店里人，居然肯如此破费，真的挺少见的。 相反，压榨属下，占属下便宜的店长，她却是没少见。 …… 晚上，项南就带大家到瓜哥的正太酒吧庆祝，并亲自上阵烹饪安格斯牛排给大家吃。 “哇，姑姑，真的好好吃啊~”朱闪闪吃了一口，开心的道。 “姑姑，就你这手艺，当中介真的屈才了。你真正该做的，应该是厨师才对。”瓜哥也笑着说道。 “房店长，你尝尝呀，姑姑做得牛排，真的很好吃的。”楼山关笑着说道。 房似锦试着吃了一口，果然柔嫩多汁、醇香爽滑、富有嚼劲，吃得每一口都是享受，有一种满满的满足感、幸福感。 “难怪他们一听说请吃安格斯牛排会这么开心。原来不只是因为安格斯牛排名贵，更主要的是徐店长的烹饪技术真的好。”房似锦心中明悟道。 牛排她也吃过，但没有哪次，能像今天这般好吃。同样的牛排，不同的人烹制，味道居然差这么远，真的很神奇。 “来，我提议大家先共举一杯，祝贺闪闪成功开单。”项南笑着举起酒杯道，“来，干杯！” “干杯！”大家都开心的道。 “今天，对闪闪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希望你能戒骄戒躁，继续学习，继续努力。”项南又笑着道，“闪闪，你热情，善良，纯真，这些都是难得的品质。我相信你在这一行，一定会有大出息的，加油！” “谢谢姑姑！”朱闪闪开心的道。 …… 吃完饭后，大家又在一起唱歌、跳舞，欢天喜地，其乐融融。 房似锦一个人坐在一边，显得是格格不入， 不过实话说，她很羡慕这种亲如一家，团结友爱的关系。 “房店长，来呀~”项南笑着向她招手道。 “不了，不了，你们玩吧。”房似锦连忙摆手道。 “来呀，来呀~”项南继续笑着邀请道。 “不了，不了~”房似锦往后退缩道，她还是不习惯跟人这么亲近。 项南见状，不再强求，继续和大家一起欢乐。 今天，他的确有理由开心。 不只是为朱闪闪开单，更主要的是，他拿到了一千万人民币。到时候，跟张乘乘一离婚，这笔钱就是他的了。 等他再抓到她出軌的证据，到那时，他一分钱都不会给张乘乘。让她和他的小男友，以及她的父母，都去喝西北风吧。 …… 当天晚上，项南回去，就跟张乘乘提了离婚的事。 “老婆，我收到内部消息，沪江市的房地产政策又要收紧了。”他向张乘乘道，“七月份就要公布新政，离婚满两年才允许享受购买首套房的优惠。” 之前，沪江市的房产政策是，离婚满一年的无房人士，就可以享受购买首套房的优惠政策。在贷款、首付、契税方面给与减免。 “不会吧，怎么这么可恶呢。”张乘乘一听，生气地道，“那哥哥，我们也要尽快离婚了。” “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项南皱起眉头，一脸不舍得道，“可是，老婆，我不想和你离婚呀。你这么漂亮，这么迷人，我担心跟你离婚之后，万一被别人抢了去，那我不是损失大了嘛。” “讨厌啦，哥哥，人家只爱一个人嘛。”张乘乘撒娇道，“倒是你，这么帅气，人又这么好，我才要担心你会被别人抢走呢。” “那你也用不着担心，我也只爱你一个人。”项南笑着说道，“不过离婚这个事，我觉得我还是要有点保障。不然，我真的害怕失去你。” “那哥哥你想要什么保障？要不要我跟你发毒誓？”张乘乘立刻道。 “那倒不用。”项南摆摆手笑道，“你给我写一张两千万的欠条吧。这样，我也就不担心你会抛下我了。” “两千万？！”张乘乘一愣，随即撒娇道，“哥哥，你忍心让我背上这么重的债么？” “哎，这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等咱们一年后新房到手，复婚成功，我就会把欠条给撕了的。”项南笑着说道，“老婆，我是真的怕失去你嘛。” “可是……”张乘乘还是有些犹豫。 两千万欠条，不是小数目。 “怎么了嘛，难道，你不想跟我复婚？”项南一见，立刻问道。 “当然不是。”张乘乘马上摇头道，“哥哥，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可是我的好哥哥呀。”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项南笑着道，“老婆，就给我一点保障嘛。不然的话，我真的怕失去你嘛。” “那好吧。”张乘乘点了点头。 在她心里，徐文昌善良、体贴、温厚，是不会害人的，更加不会骗她。所以他说让自己写欠条，是真的怕失去自己，而不是故意给自己挖坑。 她怎么能知道，现在的徐文昌，已经变成项南，就是故意坑她的。到时候，一旦离婚，项南就可以拿这张欠条向张乘乘追债。 两千万巨债，她是非得卖房还债不可了。到时候，她跟她父母都没了房子，她的小男友又一无是处，一家人只能去喝西北风。 而这也正是恶人的报应。 …… 未免夜长梦多，项南随后就跟张乘乘办理了离婚手续，并顺利拿到了那张两千万的欠条。 “哥哥，你以后可就是我的债主了。”张乘乘搂着项南撒娇道，“我决定钱债肉偿，你可不要放过我呀。” “放心好了，我一定天天向你追债。”项南哈哈一笑道。 852【天外有天】 项南随后在家中安装了微型摄像头，客厅、卧室、书房全都设下埋伏，以便抓张乘乘出軌的小辫子。 张乘乘自然是浑然不觉。 …… 就在项南实施计划的同时，房似锦也在忙着搞跑道房。 她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准备把跑道房重新装修后，卖给宫蓓蓓医生。不过正当她准备实施时，却赫然发现，老油条也在忙这个单子，让她不禁吃了一惊。 “谢亭丰，这个单子，你不是交给我做了嘛。”房似锦立刻问谢亭丰道。 “房店长，不好意思，对这套房，我忽然有了思路，所以就不麻烦你了。”谢亭丰微微一笑道。 “你有了思路？！什么思路？”房似锦皱起眉头道。 “是这样的，我准备把跑道房装修之后，卖给宫蓓蓓医生。”谢亭丰笑着解释道，“在客厅隔出一间房，再在储物间搭个阁楼。 这样三室一厅，还带阁楼的房子，价格实惠、设施完善、配套齐全，肯定符合宫医生的要求。” 房似锦听罢，却是眉头都拧了起来，大声质问道，“谢亭丰，你怎么能这么做事？” “我怎么了？卖房子嘛，各师各法。这个主意又不差，怎么就不行了？”谢亭丰不解的道。 “但你不该偷我的创意。”房似锦生气地道。 她为了卖这个房子，可是动了不少脑筋，耗死了不少脑细胞，才终于有这个创意。没想到，她正准备实施呢，却被谢亭丰截胡，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你的创意，你在说什么呀？”谢亭丰更糊涂了，“这个主意，是姑姑帮我想的。不信你问王子，那天你刚来，姑姑就想到这个点子了。 而且还建议由王子推荐严叔、严婶接盘宫蓓蓓现有的房子，这样就可以一下子完成两单。这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 房似锦听罢，就是一愣，“真的是这样？” “当然是真的。王子大前天就已经带严叔、严婶看过房子了。”谢亭丰理直气壮地道，“这里有我给装潢公司打得电话记录，看看日期，是不是五月十五号。你来得当天，我就已经给他们打电话了。总不可能，你的主意还没想出来，就被姑姑给偷走了吧。” “怎么可能呢？”房似锦惊讶不已道，她没想到项南居然和她有同样的创意，而且他的创意更巧妙，一下子就能完成两单，真的厉害。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谢亭丰撇撇嘴道，“姑姑当年可是连续五年的全区销售冠军，比你强得多了。” “……”房似锦再度呆住。 她原本还以为，项南不过是个只会带着员工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佛系店长。怎么都没想到，原来他居然做过五年全区销售冠军，这个成绩真的很了不起。 她最好成绩也不过是华北区销量十佳，自然知道要取得全区销售冠军，而且是连续五年，有多么的不容易。 “小姑娘，不要以为有点成绩就了不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初来乍到，还有的学呢。”谢亭丰白了她一眼，随后忙自己的事了。 房似锦愣在当地，久久不能平静。 …… 在老油条、王子健的共同努力下，宫蓓蓓、严叔、严婶终于都买到了自己心仪的房子。 宫蓓蓓对于跑道房装修的创意很满意。 她原本只想买两室一厅的。可这套房子重新装修之后，三室一厅还带一个阁楼，实话说，同等价格之下，没有比这更好的房子了。 严叔、严婶对宫蓓蓓的房子也很满意。这栋房子出了两个博士，可见是多么的宜子孙。他们都盼着孙子有出息，所以这套博士房正合适。 因此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就决定签约。 在正式签约当天，严叔、严婶的儿子突然提出要加上老婆的名字，“爸、妈，倩倩是我的老婆，是你们的儿媳妇，如果房产证上没有她的名字，我的心里会不好受的。” 这个变故，让严叔、严婶都一愣。 他们出全款是想给儿子买房。但加了儿媳的名字之后，将来一旦离婚，房子就会被儿媳分走一半，那可就是一百六十万，两口子半辈子的心血呀。 就在他们迟疑之际，儿媳倩倩也道，“爸、妈，你们是担心我和军军不能白头偕老么？” “呸、呸，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严婶立刻道。 “那你们是担心，我们今后不会孝敬二老了？”倩倩又道。 “不，不是，你们都是好孩子。”严叔又不好意思道。 “那你们还担心什么呢。实话说，我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倩倩又道。 听她这么说，严叔严婶顿时惊喜不已，“真的？！” “真的。爸、妈，倩倩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儿子立刻点头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严叔、严婶都开心的道。 “爸、妈，我开心嘛，宝宝就开心。宝宝开心，就优生优育了。”倩倩又道。 “好，好，既然有宝宝了，那就是一家人了。添上、添上。”严叔、严婶都一致同意道。 …… “严叔、严婶，我建议呢，房产证上，也把你俩的名字加上去。”项南见状，连忙站出来提议道，“这套房子毕竟是你们俩出资购买的，加上你们的名字是名正言顺的。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保障。 我说句得罪人的话，未来的事，没人说得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该为自己买份保险。” 听他这么一说，严叔、严婶的儿子、儿媳都对他怒目而视。 项南丝毫不在意。 这两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不孝之徒，就该穷困潦倒，一无所有。 严叔、严婶听项南这么说，交头接耳一番之后，都点了点头。 项南说得对。 就算不怕儿子不孝，他们也得防着儿媳。这年头离婚率这么高，万一她跟儿子离了婚，房子就得被她分走一半，那就是一百六十万啊。他们老两口得卖多少包子，才能赚到一百六十万。 因此，他们两人都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恭喜严叔、严婶喜提新居。”项南随即鼓掌笑道。 谢亭丰、王子健、鱼化龙、朱珊珊等人也都开心的鼓起掌来。 只有严叔、严婶的儿子、儿媳铁青着一张脸，恨不能把项南给吃了。 853【话不投机半句多】 等严叔、严婶、宫蓓蓓夫妻等人走后，房似锦来到了项南的办公室。 “徐店长，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万一因为你的提议，严叔、严婶一家吵起来，中止签购房协议，我们的损失会有多大？”她气势汹汹的声讨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假如我不提醒，严叔、严婶不在房产证上签上他们的名字。将来他们的儿子、儿媳不认账，把老两口给轰出家门。 他们没有钱，也没有房，你让他们老两口怎么办，露宿街头么？沿街乞讨么？”项南一听，也生气地道。 现阶段的房似锦还真不讨人喜欢，为了开单不管不顾，没有一点人情味儿。 “徐店长，我们是房产中介，不是婚姻中介。何况就算是婚姻中介，也不能保证人一辈子过得幸福。”房似锦也振振有词道。 “在你看来，房子只是房子，交易只是交易，就跟买卖一样。”项南摆摆手，“但在我看来，房子是家的载体。我们房产中介卖出的每一套房子，都是为了要成全一个幸福的家庭。 如果我卖出得房子，不仅不会令人幸福，反而会伤害到别人，那我宁愿不做这笔生意。” “徐店长，你可真是伟大。”房似锦讥讽的拍了拍手，“当然，那是因为你有千万家财，所以你可以任性，可以四处挥霍你的圣母心。 可是我不行，我要赚钱，我要吃饭，我不签单的话只能饿死。所以，不要把你的道德准则，强加在我的头上。” “ok。”话不投机半句多，项南也懒得跟她啰嗦。 …… 三天之后，王子健帮严叔、严婶办妥了过户手续。 看着房产证上清晰的写着自己的名字，严叔、严婶都笑得乐开了花。 在沪江奋斗了十余年，现在终于买了房，在这个城市正式扎根，值得庆贺！ “严叔、严婶，恭喜恭喜。”项南拱手笑道。 “谢谢姑姑。”严叔笑道，“多亏了你们帮忙，我们才买到这么好的房子。” “不必客气，为你们服务，是我们的本分。”项南点点头笑道，“今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请尽管吩咐，不要客气。” 他担心严叔、严婶的儿子、儿媳还会作妖，想方设法把房子从老两口手里抢过去。所以未来还有的麻烦呢。 严叔、严婶都笑着点了点头，“姑姑，你真是好人~” …… 宫蓓蓓拿到余款之后，也跟水林间开发商付了首付，贷款购买了那套跑道房。 如此一来，静宜门店短时间内就连开两单。算上朱闪闪之前开得那一单，这就是三单了，成绩可以说是非常不错。 “小贱贱请客，爷叔请客~”朱闪闪笑道。 “请客，请客~”楼山关、九八五也都起哄道。 “好啦，好啦，今天的午餐我请了~”老油条笑道。 “明天的午餐，我请了~”王子健则道。 “切~”大家一致撇了撇嘴。 七个人的午餐，最多三百元，相比他们的提成，可是九牛一毛呢。 “好了，好了，与其羡慕别人，倒不如自己努力开单。”项南拍了拍手道，“闪闪、小楼、九八五，没客户就去发传单，没楼盘就去小区扫楼，别总在屋里头坐着。难道天上还会掉馅饼儿么？” “是，姑姑。”三人都齐声说道。 之前，徐文昌是比较佛系的。楼山关、朱闪闪、九八五来了几个月，甚至两年都不开单，他也一点都不着急，也不教给他们东西。 这其实是有点不负责任的。因为他不仅有钱，而且还能从王子健、谢亭丰身上抽佣，所以他不用担心生活。 但楼山关、朱闪闪还是都希望赚钱的。鱼化龙也希望多学点东西，将来好调回总部当管理层。 徐文昌天天放羊，都不催他们工作，也不教他们东西，实话说，是有点误人子弟。不太符合他义气、体贴、负责的人设。 不过话说回来，《安家》的这部剧集不合理之处，远远不只这一项。只能是项南帮编剧擦屁股了。 他准备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好好的培训楼山关、朱闪闪和九八五，教他们如何做一名优秀的房产中介。 反正将来是要一起创业的，现在教也不会便宜外人。 …… “徐姑姑，徐姑姑在不在啊~”就在这时，一个粗门大嗓儿，在门外高声道。 项南一听，脸色一僵，听出此人正是月桂小区的物业经理姚丰林。 他违规收取看房费，动辄就向中介公司要钱，一次就要两三万，一年起码收走七八万。 徐文昌之前为了息事宁人，总是自己掏腰包，把这笔钱给付了。前前后后，都付了快三十万了。 不过这次，项南却不准备再付了。看房费本来就是违规的，姚丰林更是要钱要上瘾，动辄几万块，简直就是敲诈勒索。 像这样的人，就不能惯他毛病。 “姚总，我在呢。”项南笑着迎出去道，“今天是哪股风，把您给吹来了？” “徐姑姑，我今天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啊。”姚丰林皮笑肉不笑的道。 项南点了点头，带着他来到房似锦的办公室，“好。来，我先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店新来的店长房似锦小姐。” “噢哟，房小姐长得不要太漂亮哦。”姚丰林打量了一下，笑着称赞道。 “这位是月桂小区的物业经理姚丰林姚总。”项南又向房似锦介绍道。 “姚总，您好~”房似锦一听，也赶忙站了起来。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们这些中介不怕跟业主、买家沟通，就怕有物业捣乱。万一不让进小区，不让看房，那他们就一点辙都没有了。 所以小区物业，绝对不能得罪。 “姚总，您刚才说有重要的事……”项南又提醒道。 “是这样的，马上不是要到端午节了嘛，我晓得，你们这些大老板平时都忙，肯定没有时间做采购的。 所以我们物业公司就提前准备了一批精美的粽子礼盒，照顾一下周边的店铺、企业。”姚丰林笑道，“这也是我们物业公司的服务意识嘛。隔壁的阿拉丁和小红帽已经各订了一百份，徐姑姑，你们可是大码头，照我看，定两百份应该没问题吧。” 854【夜猫子进宅】 “姚总，每份多少钱呐？”项南微微一笑道。 “不贵，每份一百九十八。”姚丰林轻描淡写的道。 “这么贵？！”房似锦一听，立刻惊讶的道。 超市也有卖粽子礼盒，就算是五芳斋的、稻香村的，也不过**十元罢了。 姚丰林的粽子礼盒，总卖不过大厂的价格。而且他是批发来得，价格应该更便宜才对。 “噢哟，房店长，你们做这么大的生意。来往的都是大客户，一套房就是几百万、几千万的。送几十块钱的礼盒，送得出手吗？”姚丰林立刻嘎嘎笑道，“徐姑姑，你怎么看？” “姚总，我们现在是双店长制，不是我一人说了算了。”项南笑道，“您稍等一下，我跟房店长商量商量。” “好的呀。”姚丰林点了点头，“不过别让我等太久呀，你也知道，我也好忙的。” “好。”项南笑了笑，随即带着房似锦到了会议室，“房店长，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种事之前是怎么处理的？”房似锦没有忙着发表意见，而是先问询道。 如果有旧例的话，那么根据旧例操持，应该就没问题。 “之前都是我自己掏腰包把他打发走的。”项南解释道。 “什么？！”房似锦大吃一惊，“你自己出钱？” “不错。”项南点点头，掏出手机，展示了一下曾经的转账记录。 房似锦看罢，也不禁吃了一惊。 这些年，项南为打发姚丰林，付了至少有三十万。 “房店长，既然你也是这家门店的店长，那这笔钱就由我们两个付吧。”项南又笑着提议道。 “这笔钱应该算店里支出才对。”房似锦却摆手道，“毕竟我们是给客户送得粽子礼盒，应该是归入业务招待里的。” 她嗜钱如命，才不会掏自己腰包，解决门店的麻烦。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意见。”项南点点头道。 静宜门店，他差不多明年就会离开了，自然犯不上再往里面搭钱。 “而且我觉得，两百份礼盒，每盒一百九十八元，也实在太贵了。”房似锦又道，“我们应该跟他讲讲价的。” “应该。”项南点点头。 …… 随后，项南就和房似锦一起走了出去。 “姚总，我们可以从您那儿定粽子。不过价格、数量是不是可以商量？”房似锦开口道。 “商量？！”姚丰林一愣，看向项南，“徐姑姑，这是怎么回事嘛？” 他所谓的定粽子礼盒，不过是收看房费的幌子。之前他一说价码，徐文昌就立刻同意了。没想到新来的姓房的，居然还要跟她讨价还价。 “房店长是燕京总部派下来的，新人事，新制度。”项南笑了笑道，没有过多的解释。 姚丰林一愣，随后点点头，“那好吧，那我今天就给房店长一个面子。每盒一百五十块，定一百五十盒。这个价码，够实惠了吧。” “好吧，谢谢姚总。”房似锦点点头道。 姚丰林拿到钱之后，扬长而去。 项南却知道，他得意不了多久了。 …… 姚丰林刚走，又有客户来，张口就要买观澜小区的房子。 房似锦一听有人买房，下意识的就眼前一亮。 项南连忙把她拉住了，“房店长，我提醒过你的，别因小失大。” 房似锦也回过味来，知道即便带客户去了观澜，到时候也会被观澜物业开得中介公司撬单。 到时候不只赚不到钱，还会壮大了敌人，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 因此，她也只能是强压下沸腾的事业心，选择不作为。 “对不起，观澜小区我们不做的。”王子健起身道，“您二位要是买其他小区的房子，我们倒是可以马上安排。我们这儿的优质房源还是很多的。” “不用了，我们只要观澜小区。”两位客户一听都摆手道。 “既然这样，那没办法，您请自便吧。”王子健随即道。 两位客户一听，不禁大失所望，“哎，没想到安家这样的大门店，也没有观澜小区的房子，搞什么啊？” 他们两人边吐槽边走道。 “哎，等一下。”这时，房似锦忽然扬声道。 “你要干什么？”项南吃了一惊，连忙喝问道。 大家也都惊讶的看着她，不知她要搞什么幺蛾子。 却见房似锦丢丢的跑了过去，微笑着说道，“您二位方便留一下联系方式嘛。等我拿到观澜小区的房源后通知您。” 两人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房店长，你这是……”等客户走后，项南不解的道。 “徐店长，你不是说，已经饿了观澜物业两个月，他们马上就要关门了嘛。”房似锦贼兮兮的笑道，“我现在留下客户的联系方式，到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带他们买房了。” “高竿！！”项南听她这么说，不禁竖起大拇哥道。佩服房似锦的洞察力和应变能力。 “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王子健、老油条则都懊恼道。 ……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开始给朱闪闪、楼山关、鱼化龙传授中介卖房的技巧。 如何发传单、如何扫楼盘、如何接待客户，如何赢得他们信任，如何带他们看房，如何催他们签约…… 徐文昌连续做过五年的全区销售冠军，论经验其实远比房似锦要丰富得多。因此现在传授起来，自然是一套一套的。 就连王子健、谢亭丰、房似锦听了之后，都有种受益匪浅之感。 “姑姑，你真的好棒呀，我以后就叫你师父了。”楼山关激动地道。 “是啊，姑姑，你懂得真的好多啊，真的太厉害了。”朱闪闪也崇拜的道。 “姑姑，谢谢你，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九八五也感激的道。 这些销售经验，他要是自己摸索，都不知道多久才能学到。现在项南直接教给他，真是让他大有收益。 “光是记住没用，关键是要灵活运用。”项南摆摆手笑道，“房产中介，是一个非常讲究实操的职业。 理论懂得再多，无法实际操作，那也等于是零。你们今后还有的磨炼呢！继续努力吧！” “是，姑姑！”大家都点头道。 855【无耻物业】 这天，项南正在店里上班，就接到了发小秦涛的电话。 “喂，秦大律师，有何贵干呐？”他接起电话，笑着问道。 “文昌，我有个同事，也有了难言之隐，想让你帮忙调理一下。”秦涛嗳昧的笑道。 “我去，他怎么知道我会调理的？”项南有点无语的道，“你怎么这么大嘴巴，什么都往外说啊。这种活儿你也帮我揽。” “不是我大嘴巴。我是男人，这种事，我能四处讲么。”秦涛连忙解释道，“是我老婆传得。你也知道女人嘛，凑到一起，什么都敢说得。我们刚好住一个小区，她们闲聊串闲话，就把这事给捅出去了。” “拜托，我是房产中介，不是壮陽医生。”项南苦笑道，“你应该介绍买房卖房的客户给我呀。” “哎呀，你就帮我这个忙嘛。这个同事跟我关系不错的，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了。”秦涛请求道，“再者说，像我们这类人手里都有钱，没准哪天就想着换新房呢。现在介绍给你，就当多个潜在客户嘛。” 项南一愣，觉得也有道理。 像秦涛这样的法学教授、知名律师，年收入是非常可观的，起码也要七位数字。买房，对他们来说，真的不要太简单。 而有钱人多注意养生，为了健康，不惜工本。不然燕窝、鱼翅、人参、鹿茸、虫草、阿胶，价格都不会炒到离谱的程度。 所以凭借自己的医术，肯定能结识不少富人。到时候，就可以把他们变成自己的客户，那买房卖房也就不成问题了。 “那好吧，那你带他来吧。”项南点点头道。 …… 中午时候，秦涛就带着同事来了。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朱闪闪见来人了，连忙迎上去道。 她现在可比之前懂事多了。之前她总在店里刷直播、玩游戏、看剧集，瞎混日子。 自从开了第一单之后，她现在事业心都起来了，每天都斗志昂扬的出去发传单，扫楼盘，不再是之前那个混日子的她了。 “我找一下你们的徐店长。”秦涛笑道。 “我在呢。”项南起身迎出来道，“来，到我办公室谈。” 秦涛点点头，带着同事来到办公室，“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发小徐文昌。文昌，这位就是我的同事苏明远。” “苏先生您好，请坐。”项南笑了笑。 苏明远看着项南如此年轻，又见他不是专业的医师，而只是一位房产中介，不禁面露忧色，悄声说道，“秦涛，他能行么？” “苏先生，我行不行，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项南笑道，“来，让我切下脉，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你能听到我说话？”苏明远尴尬的道。 “望闻问切，医之四道。这【闻】就是听声，听你的呼吸声、咳嗽声、说话声。”项南解释道，“来，手伸出来。” 苏明远将信将疑的把手伸了出来。 “嗯，你是恶心厌食，时常头疼，午后尤甚。大便燥结，小便清长……”项南切了一下他的脉，随即说道。 苏明远边听边点头，脸上现出惊讶之色，“徐先生，您都说对了。您看我的病好治么？” “没什么难治的。”项南笑了笑，“我给你开张方子，你去抓药就是了。三碗水煎成一碗，三天之内不见效，你就上门来打我。” “不敢，不敢。”苏明远连忙摆手道。 项南随即写了药方，交给了苏明远。 “徐先生，谢谢您的药方。”苏明远接过药方，感激的道，“我该怎么谢您呢？要不我给您发个红包。” “不急，见效之后再说。”项南摆手笑道。 苏明远点点头。 …… “姑姑，你的朋友想买房子，还是卖房子呀，有单子的话，可以转给我做呀。”等苏明远、秦涛一走，朱闪闪就跑进来道。 “都不是，他们只是来找我玩的。”项南摆手笑道，“不过，你放心，等将来他们要是买卖房子的话，我会把单子交给你做的。” “谢谢姑姑。”朱闪闪开心的道。 这时，房似锦走了进来，“徐店长，马上要到端午节了。月桂小区的姚总，怎么还不把粽子礼盒送来？” “你还以为真有粽子礼盒呀？”项南一听，无奈的笑道，“那不过是他想收看房费的借口而已。” “什么？！我们可是花了两万多呢。”房似锦一听，大动肝火道。 看房费就要两万多，简直就是抢劫嘛。 “不行，我得跟他理论理论。”她随即掏出电话，给姚丰林打了过去，“喂，姚总，端午节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定得一百五十盒粽子礼盒也该送过来了吧。” “不好意思呀，那家工厂真的太忙了，我也正催着他们呢。你别着急，多给我点时间嘛。”姚丰林一愣，随即打了个哈哈道。 “姚总，粽子是时令货，送迟了，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房似锦没被他这么轻易混过去，继续笑着说道，“毕竟哪有三伏天给人送棉衣的啊。” “哎呀，我说不要催就不要催了嘛，跟我欠你似的。”姚丰林生气道，随即就挂了电话。 “喂，喂，喂~”房似锦还想再说，对面已经挂了电话，让她顿时有种滚油锅里捞金子——无处下手的感觉。 …… “怎么样，打电话有用么？”项南开口问道，“我告诉你，你不打这个电话，咱们还能平安到七夕。你打了这个电话，咱们怕是明天都过不去了。” 果然下午时候，房似锦带客户到月桂小区看房的时候，就被那儿的保安队长李大年拦住了，“以后看房费涨了。之前一次二十，现在一次一百。当然你也可以包年，我们小区两百套房子，每套房收费三百，交一次，管一年！” 房似锦几乎被气笑了。 见过物业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前两天刚交了两万二，现在又要收六万，简直比当山贼还狠。 好说歹说，总算是通融一次，让她先带客户看了。 回去之后，她就找到项南诉苦。 “我说得吧。你不打电话就罢了，咱们还能平安到七夕。你打了电话，他就要给咱们一点颜色看。”项南摇头道。 “那就这么惯着他们嘛。越惯他们胃口越大，到时候，一个月就要六万，咱们付得起么？”房似锦怒道。 856【为民除害】 转过天来，姚丰林又来了，一来就诉苦，“徐姑姑，这次又要求你帮忙了。我们的保安队长李大年的孩子，才刚两岁，居然就得了心脏病，要开刀做手术。手术费至少八万元。 可是你也知道他家是农村的，条件很困难。所以没办法，我只能代他来向你们化缘了。你们这些商家捐一点，我们内部再捐一点，好歹把孩子的命保住。” “这个钱是应该付的。”项南点了点头道，“隔壁的小红帽、阿拉丁都捐了多少钱？” “他们都捐了一万。”姚丰林一听，立刻说道。 “那我们也捐一万。”项南点了点头道。 “等等，既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那我们就多捐一点。”这时，房似锦忽然站出来道，“我们捐一万五。” 姚丰林一听还有这好事，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房店长，真是太感谢您了，大爱无疆啊！” “不客气，姚总如此关心属下，义薄云天，我们又岂能束手旁观。”房似锦笑道，“不过，请姚总给我们开个收据。” “啊？！”姚丰林一愣，有些不解，“捐款还要收据？” 项南一见，连忙起身，“噢，是这样的，年终总结的时候，我们要上报总公司，挣一个精神文明奖。” “原来是这样，好的，好的。”姚丰林不知是计，笑着答应了下来。 …… “姑姑，你说姚总说得是真的假的，该不会是想套路咱们吧？”王子健疑惑的道。 姚丰林之前没少套路他们，中秋节卖月饼、春节卖年货、端午节卖粽子。回回都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他要是拿这么小的孩子骗钱，就让老天爷打雷劈他狗日的！”楼山关恨恨的诅咒他道。 “应该是真的，我刚从月桂小区来，小区布告栏上贴着孩子的照片呢。”鱼化龙摆摆手道，“真可怜，还那么小，就有这种病。” 见是真的有孩子生病了，大家也就不再抱怨了，继续各做各的事情。 房似锦却是开始忙活起来，沿街各商铺都去做了通知，让他们也跟姚丰林要收据，最后她把收据都给归拢了来。 “我咨询过医生了，心脏瓣膜手术，手续费只要八万。”她将收据摆在项南桌上，向他说道，“可是姚丰林却收了十万元，按理说，不只是手术费，就连孩子的术后营养费都够了。可是你猜怎么着，我听月桂小区的保安说，李大年居然回老家借钱去了。” “也就是说，姚丰林收了我们的捐款，却根本没有交给李大年，而是私自昧了起来。”项南一听，立刻懂了。 “没错。”房似锦点了点头，“你猜，如果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大年，他会怎么样？” “我劝你别那么做。”项南摆摆手道，“李大年是个粗人，孩子又生着病，正是心浮气躁的时候。 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很可能情绪失控，跟姚丰林拼个你死我活。姚丰林固然是无耻小人，但李大年罪不至此，犯不上为他陪葬。 再说，他因打人进监狱的话，那他的孩子又怎么办？孩子还要手术，家里还欠了巨债，顶梁柱进去了，那一个家不都垮掉了吗？你想没想过这个后果？” 李大年虽然昨天拦路收看房费，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帮凶而已。 姚丰林大口吃肉，他连汤都喝不上。那要跟着姚丰林一起倒霉，实话说，冤了些。 更何况，他还有两岁生病的孩子。他要是进去了，那一个家就算彻底完了。代价也实在惨烈了些。 房似锦一愣，想了想，随后开口道，“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便宜了姚丰林不成？” “放心，我可以动用珐律界和媒体界的力量来收拾他。”项南笑了笑道，“他涉嫌诈捐、诈骗，数额巨大，至少也要判十年。” 姚丰林多次让沿街的商家订货，中秋节卖月饼、春节卖年货、端午节卖粽子，但却从来没有交过货，这已经是涉嫌诈骗了。而且，数额超过二十万，属于是特别巨大的，判刑至少要判十年。 再加上舆论的作用，足以把他钉在耻辱柱上，一辈子翻不了身，再干不了物业这一行。而这要比打他一顿可解恨多了，而且也不会牵连太多无辜。 房似锦一听，点了点头。 项南的主意，的确要比她的光明正大多了。 …… 项南随即联合沿街的商家，把姚丰林给举报了，举报他诈捐、诈骗、勒索、敲诈。 同时还联系了《百姓热线》的方记者，让她对这件事进行跟踪报道。 随即，月桂小区物业经理姚丰林私收看房费、诈捐、诈骗、勒索、敲诈沿街商家的事，就被媒体给爆了出来。 观众们见到他以生病小孩为幌子募捐，最后却昧下这笔救命钱，不禁都对他破口大骂。甚至不少人义愤填膺，跑到月桂小区门口声讨，吓得姚丰林都不敢出门。 月桂小区的业主，也对他这种行为十分不齿。业主委员会发起投票，百分之七十五的业主都支持更换物业，让姚丰林只得夹着尾巴滚蛋。 随后，他因涉嫌诈捐、勒索、敲诈等罪，被公安机关立案调查。 姚丰林当月桂小区物业经理这些年，真的没少搂钱。 原本他是欺负人欺负习惯了，动不动就要求沿街商家上贡。不然的话，就在水电、房屋维修、卫生清洁等方面为难商家。 商家为了平平安安做生意，也不得不接受他的盘剥。 如今，这一笔笔讹诈的钱，都成了他判刑的罪证。追究起来，他至少要被判刑十年。 眼见于此，姚丰林再也不牛x了。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他只得把历年收上去的钱，再纷纷退款给商家，求他们撤诉，别再跟自己为难。 项南都因此收回了历年送出去的三十五万人民币，算是一笔小收获。 不过，即使姚丰林积极退赃，但因为他诈骗金额特别巨大，超过百万，所以最后还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也算是应有此报了。 …… 而在他伏法之后，沿街各商铺都称赞项南有勇有谋，为民除害。 “徐姑姑，好样的！” “徐姑姑，您真是英雄！” “大快人心事，揪出姚丰林！” 房似锦见到这样的结果，也不禁暗暗佩服项南。 他这样的处理，的确比她之前的构想强多了。 857【我要买凶宅】 姚丰林事发之后两天，项南正在店里上班。 这时，就听一个人道，“徐店长在么？” 项南一听，声音挺熟，出门一看，正是苏明远。 只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春风得意，吐气扬眉。 “苏先生，我在呢。”他笑着打招呼道，“怎么样，有效果么？” “效果很明显。”苏明远开心的点头道，“我真没想到，中医原来这么有效，我还一直以为是骗人的呢。” “哈哈，中医能传承几千年，自有它的道理，怎么能都是骗人的。”项南笑道，“来，请里面坐。” “是。”苏明远点点头，同项南一起进了办公室，随后将手上的锦旗递给项南，“徐店长，这是我特地请人做得锦旗，请您务必收下。” 项南接过一看，就见锦旗上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春】字还写得特别大，比别的字足足大了一倍。 “嚯，这个春字的个头可够大的。”他不禁笑道。 “徐先生，您帮我解决了难言之隐，我真是感激不尽。”苏明远又道，随后从兜里取出一个大红包，塞进了项南手里，“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项南打眼一扫，就知道里面起码有两万元。 “哎，苏先生，红包您拿回去。”他连忙将红包塞回去道，“我不是职业医生，给您看病，只是受朋友所托，所以诊费就不收了。不然，有非法行医之嫌。 如果您需要买房卖房的服务，倒是可以交给我来做。” “您这么说，那还真巧了。实话说，我还真想买套房来投资，您有什么好介绍么？”苏明远一听，立刻道。 “当然。”项南点点头，“不知道您预算多少，是投资商铺还是住宅，对地段、户型、学区有什么要求？” “嗐，这些东西我都不懂。您就帮我选套升值潜力最大的房子就行。”苏明远摆摆手笑道，“预算嘛，就定在一千万，分期贷款。” “好的，苏先生，请您留下联系方式，我会让属下跟进的。”项南点点头道。 “怎么，不是您亲自负责么？”苏明远惊讶道。 “嗐，我是店长，我的单子都是交给属下做得。不过您放心，我会全程盯着，保证不会让您吃亏的。”项南解释道。 “噢，那也行。”苏明远点点头，“那就拜托您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项南笑道。 …… 送走苏明远，项南回到店中，就笑着拍了拍手，“各位，我有个单子，谁想接？” “姑姑，我，我来~” “姑姑，给我吧，我都没开过单呢。” “姑姑，不能厚此薄彼呀~” 大家一致争取道。 “好了，顺得哥情失嫂意。公平起见，我看还是抓阄吧。”项南想了想道。 众人一听，纷纷赞成。 项南随即又当着大家的面，再度抓阄，随即把纸条展了开来，就见上面明白的写着【楼山关】三个字。 “耶！耶！耶！姑姑，我爱你！！”楼山关一见，兴奋的抱住项南猛亲道。 “好了，好了，淡定，淡定。”项南笑着安抚道，“小楼，虽然我选中了你，可是这单可不容易。 你的客户叫苏明远，东吴大学的教授，珐律界的专家，高级知识分子，可不好伺候。你一定要拿出一百倍的努力，一万倍的细心来接待他。” “是，姑姑，保证完成任务。”楼山关立刻道。 “来，我跟你交代一下细节。”项南笑着带他进了办公室。 …… “哎呀，小楼都要开单了，就剩我自己光杆一个了。”鱼化龙见状，都不禁感叹道。 连朱闪闪都开过一单了，如果楼山关这次再开单，那他可就是落在最后了。 “别担心，迟早会开单的。”王子健安慰他道。 “是呀，听爷叔一句话，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谢亭丰也笑着鼓励道。 “九八五，你有羡慕的功夫，不如跟我去发传单吧。”朱闪闪邀请道，“姑姑说了，根据大数据统计，每发一万张传单，就有一个意向客户。每发十万张传单，就必定开一次单。我马上就要发足十万份了，第二单就在来得路上呢。” “真的么？！那我去。”鱼化龙一听，立刻点头道。 现在全店差不多就剩他没开单了，让他感觉很没有面子。毕竟他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若连朱闪闪、楼山关这种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都比不过，也未免太悲哀了。 更何况，他妈妈一直都嫌他这个工作没出息，想让他回家考公务员。而他就憋着一股气，一心想做出个成绩来，也因此现在才如此着急。 …… 两人随即结伴走了出去，朱闪闪依旧打扮成白雪公主，而鱼化龙则扮成了跳跳虎。 两人一边走一边发传单，“先生，要买房么？”、“女士，要卖房么？”、“新房源看一下啦~”、“刚出的笋盘了解下~” 正发着，就听一个中年男子道，“普通宅子我不感兴趣。我问你们，有凶宅么？” “凶宅？！”两人一愣。 凶宅，是指发生过凶杀案，或意外死亡的房子。因为不吉利，没有人敢住，因此租赁、买卖都很难。中介公司一般也不代理这类宅子。 不想这位口味如此独特，张口就说想买凶宅，还真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没有就别烦我~”那男子见他俩都不说话，转身就要走。 鱼化龙此时却眼睛一亮，连忙扬声道，“先生，请留步，您真的要买凶宅么？我们有。” “真的假的，可别骗我。”那位男子一听，惊讶的道，“我可是要新鲜的，七七四十九天内的，旧的不要。” “先生，我们是安家天下的员工，绝对不会骗您。”鱼化龙连忙道，“您要得房子我们真有，而且保证新鲜。” 朱闪闪此刻也明白过来，想到王子健手里就有栋凶宅，正好符合要求，“对，对，租客被殺死在客厅里了，案发还没出一个月呢。” “太好了，缘分呐。”那男子一听，立刻搓着手，激动地道。 “那您跟我们回门店吧，咱们详谈。”鱼化龙笑着邀请道。 “好，好。”那男子笑着点点头。 858【九八五要开单了】 “先生，请问您贵姓？”鱼化龙又笑着请教道。 “我贵姓黄。”黄先生呵呵笑道。 “黄先生请坐。”鱼化龙将黄先生让到办公室就座，又悄声吩咐道，“闪闪，去给黄先生倒杯茶。再跟王子谈下房源。这单如果做成了，咱们三人平分。” “ok！”朱闪闪比了个手势，先给黄先生沏杯茶，随即找到了王子健，“小贱贱，好消息呀，你之前那栋凶宅来主顾了。” “什么意思？”王子健有点不明白。 朱闪闪随即把黄先生的要求说了一遍，“你看，他又要凶宅，还要新鲜的。你那套不恰好适合他？” 王子健一听，都惊讶不已，“朱闪闪，你还真是咱们店里的吉祥物。这样的主顾你居然都能找来。” “是我和九八五一起遇到的。”朱闪闪得意的道，“小贱贱，这单生意要是谈成了，咱们三人可要平分哦。” “行。”王子健痛快的点了点头。 那栋房子原本只能廉价出租，现在却有可能高价卖出去。廉价出租，他只赚几百块佣金。可要高价卖出的话，那至少也能赚一万。差了几十倍呢。 “嘿嘿，说好了。”朱闪闪开心起来。 …… 随后鱼化龙擦着汗，长吁短叹的从办公室出来，“我的天呐，这位黄先生买凶宅，居然是信了大师的话，要借它来化煞。 真是太冲击我三观了！再跟他聊下去，我这九八五名校都白念了。” 大家伙儿一听，也都惊讶不已。 没想到世上这种奇葩，朗朗乾坤，居然相信什么大师。这可真是超出他们的想像。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相信什么大师，他不会脑子秀逗吧？”朱闪闪担心的道。 “我觉得也有点玄乎，怎么还会有这种人？”鱼化龙也无法理解道。 “行了，一样米养百样人。听爷叔一句劝，你不用管他说什么，你只要把房子卖出去就好。”谢亭丰劝道。 “对呀，凶宅一说本来就是迷信。从古至今，哪块地没死过人。没准儿咱们这门店下面，以前就是坟地呢。 既然有人因为迷信不敢买凶宅，那就有人因为迷信特地买凶宅。咱们能理解前面一种人，为什么不能理解后面一种？”王子健也振振有词道。 “王子，有见地。”谢亭丰竖起大拇指道。 “嗯，听你这么说，我顾虑小多了。”鱼化龙也松了一口气。 原本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黄先生继续谈了，现在听王子健这么一开解，他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 “我接着去招待黄先生。”鱼化龙点头道，“王子，你帮我把钥匙准备好，黄先生马上要去看房。” “好的。”王子健点了点头，随即去找房似锦要钥匙，“房店长，那套凶宅黄先生想买，请您把钥匙给我，让鱼化龙带着去看下房。回头，我再帮您租套别的房子。” “嗯，我屋里有点乱，不太方便看房。这样，我晚上回去收拾一下。你让黄先生明天再看吧。”房似锦眨了眨眼睛道。 王子健一愣，随后点点头，表示理解。 即便是房东想卖房，也要跟租户打好招呼，才好带人去看房的。不然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有侵犯人家私隐权之嫌。 黄先生听说今天无法看房，也没说什么。不过当他得知，凶宅现在的租客居然是房似锦时，都不禁有些惊讶。 “哎呀，你这小姑娘倒是蛮大胆的嘛。”他笑道，“那你告诉我，你住在那个房子里，可遇到什么古怪的事么？” “那倒没有。”房似锦摇头笑道。 “怎么能没有呢？”黄先生一听，反倒不乐意了，“你这到底是不是凶宅呀？” “当然是了。”鱼化龙立刻笑道，同时连连冲房似锦使眼色，“黄先生，我刚才都给您展示新闻了，那起凶殺案绝对是真的。” “对，要说怪事是真没有。”房似锦也笑道，“不过呢，到了晚上时候，风会比较大，呜呜的响，有点像哭。 还有，地板偶尔会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好像有人走过去的声音。另外，电灯有时会闪几下。” “噢？！”黄先生听她说得这么邪乎，不禁又变了脸色。 “不过，黄先生您也别太害怕。据我猜测，风响是因为窗户密封条老化，地板响是因为房屋内外受热不均，电灯闪是因为电路老化的缘故。”房似锦又解释道。 “那就好。”黄先生松了一口气，“实话说，我是既想买凶宅，但又不能太吓人。” “理解，我们都理解。”众人都点头道。 “那行，那我明天去看房。”黄先生随即说道。 “好的。”房似锦点点头，“黄先生，我送您~” …… “嘿，真是嗑瓜子嗑出个臭虫，什么人都有。”楼山关听说有人专门买凶宅挡煞，都忍不住笑道。 “闭嘴，不许那么说话。”项南一听，瞪了他一眼，“要对客人有敬畏之心，不许这么非议人家。” “姑姑我错了。”楼山关赶忙认错道。 “嗯。”项南点点头，随后又表扬道，“闪闪、九八五，你们做的好。及时发现客户的需求，应对得当，不错。继续努力，争取把这单拿下。” “是，姑姑。”鱼化龙、朱闪闪异口同声地道。 “嗯，有需要的话，尽管打招呼。”项南又道，“咱们店全体员工，都将是你们的坚强后盾。” “谢谢姑姑。”两人又开心的道。 “楼山关、九八五都要开单了，哎呀呀，了不得！”谢亭丰笑道，随即看向房似锦，“房店长，你不是华北区的销量十佳嘛。来了都半个多月了吧，怎么还没有开单呢？” 房似锦空降店长，来了之后就拿朱闪闪、谢亭丰立威，一个逼着发传单，一个罚款一百元。而且，她还阻挠门店的早会，不让他们唱歌，还催他们换工作装…… 这些表现，都令她跟大家格格不入，相处不偕，关系有些紧张。 “好了，老谢，房店长初来乍到，总要先适应一下的。”项南开口劝道，“咱们既然是一个门店的，就是一家人，别总挤兑。” “好了，领导，听你的。”谢亭丰点了点头。 859【单子被撬了】 转过天来，一大清早，鱼化龙、朱闪闪就来到店里。等房似锦到了之后，拿钥匙带黄先生看房。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打电话又不接，让他们俩都不禁焦躁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回事呀，怎么房店长还不来呀？”朱闪闪皱着眉头道。 “就算是路上堵车，也应该接电话呀。”鱼化龙也坐立不安道。这是他人生的第一单，真的不想出错。 “会不会出事了呀，那栋凶宅，该不会真闹鬼吧？”朱闪闪一惊一乍道。 “哎哟，侬动动脑筋好不啦？房店长住进去都半个多月了，要出事早就出事了，还用等到现在么？”谢亭丰摆摆手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么，她之前可从来不迟到的。”朱闪闪瞪着大眼睛道。 项南忽然眉头一皱，“王子，打电话给何先生，问他现在在哪儿。” 何先生就是凶宅的原主人。 王子健一愣，连忙拿起电话，“喂，何先生，您好，我是小王呀。您现在在哪儿呢？” “小王，我现在在签房屋买卖合同呀。你们的房店长可真能干，我那栋房子，原本想着能租出去就好了。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卖个大价钱，真是要谢谢你们了。”何先生笑着说道。 “什么？！”王子健一听，顿时大吃一惊，还在要继续追问，就听何先生笑道，“好了，我要签合同了，有时间再聊。”随即挂了电话。 “喂！喂！喂！！”王子健连喂数声，却只听到了嘟嘟的忙音。 “健哥，怎么回事呀？何先生说什么？”鱼化龙关心的问道。 “是啊，出什么事了？”朱闪闪、谢亭丰、楼山关也都好奇的问道。 王子健随即把何先生的话说了一遍，“房店长把我们都骗了。她昨天说不方便看房，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我猜，昨天她肯定是趁着送黄先生出去的功夫，要了他的联系方式。然后今天就把这单给撬了。” “不会吧？！她不是店长嘛，怎么能做这种事？”鱼化龙大吃一惊，欲哭无泪的道。 项南做店长，只会把单子分给他们做。哪想到这位房店长却撬他们的单子，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也太过分了吧，连自己同事的单都撬？！”谢亭丰都觉得难以置信。 朱闪闪更是委屈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怎么能这样子嘛，人家好容易传单发到十万份，开一个单子，她怎么能撬走呢？！” 想到大太阳底下，她一份一份的发传单，热得大汗淋漓，累得腰酸腿痛。结果却被自己人把单撬了，她的眼泪就再忍不住落了下来。 …… “姑姑，你说句话吧，这件事该怎么办？”王子健看向项南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由项南主持公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看向项南。 项南想了想，却是双手一摊，“我也没办法。我跟房店长是同级，我无权约束她，也无权逼她把业绩交出来。” 他是真的没办法管房似锦。 “真不要脸！不说她是过路干部，镀完金就会走么？我看她分明是来抢劫的。”王子健怒道。 “真是太让人恶心了，怎么能这样子做事。”谢亭丰也大为不满道，“小姑娘看着还蛮文静的，怎么做起事来却像个土匪！” 鱼化龙、朱闪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单子是他们俩拉来的，原本还想着开一单呢，却不想居然被撬单，还是被店长撬单。简直太欺负人了。 “姑姑，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呀。”朱闪闪眼泪汪汪的嘟着小嘴道。 “好了，别哭，别哭，我刚收到的消息，本区第一个新笋盘马上就要开了，主推户型是五百六十九平五室两厅大豪房。”项南安慰道，“这个消息是今天刚收到的，我只告诉你们，房店长都不知道。 你们马上整理本店的vip客户，把那些买房满五年的，或者家里新添丁的，或者老人生病，希望与子女合住的，或者子女年满十八岁，获得购房资格的，一个也别放过。” “哇！！”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又兴奋起来。 五百六十九平的大豪房，少说也要三千万人民币。做成这一单，就顶得上做七八单凶宅的。 房似锦看似占了便宜，但错失这个机会，却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了。 “姑姑威武！”楼山关高呼道。 “我们大家一定注意保密，这个消息绝对不能告诉房似锦。”王子健则提醒道。 “你们要是有优质客户，记得介绍给我啊。说不定最后跟你们签单的就是我呢。”朱闪闪也憧憬的道。 “好了，都别玩了，快去打电话吧。”项南拍了拍手道，一时间大家都忙了起来。 …… 十一点钟，房似锦拖着箱子走进店里。 大家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她，就都低下了头。 没一个人跟她说话，没一个人愿意理她。 大家心里都有气，都对她撬单的行为感到不齿，尤其还是撬自己同事的单。 房似锦见状，似乎也不当一回事，拖着箱子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房店长，你来一下~”这时，项南探出头来，向她招呼道。 房似锦愣了一下，随后放下箱子，来到了项南的办公室。 “房店长，你是不是今天约了黄先生和何先生签了凶宅的买卖合同？”项南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房似锦点了点头，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不错。” “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么？黄先生，是闪闪和九八五拉来的；何先生的凶宅，是王子找来的房源。这个单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半路截胡？”项南开口质问道。 实话说，他很不喜欢房似锦的这种行为。骂一句【卑鄙无耻】都不算过分。 “这栋房子是我在住得，那房源也就是我的了。”房似锦振振有词道，“黄先生也是我带去看得房，我敲定的订单，我不认为我是截胡。” “房店长，这件事，我会向总部报告的。是非曲直，自有公断。”项南冷冷的道，“还有，我奉劝你一句，吃相不要太难看。你是店长，要为大家做表率，不然如何能服众？！” 860【揪到小辫子】 随后，项南把房似锦撬单的事，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打成报告，上报给了总部。 他这种主持正义的做法，让老员工们都钦佩不已。 “姑姑，你果然是对我们最好的。”朱闪闪感动的道。 “像这样的女悍匪，就该给她点教训，免得她目中无人。”谢亭丰都点头道。 “不知总部会怎么判她，要是总部都管不了她，我都有心想要辞职了。”王子健则担心的道。 “好了，总部自有决断的，你们就不要管了，抓紧时间卖房吧。”项南拍了拍手道。 众人都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转过天来，王子健就约到了贵妇金太看房。 当天下午，金太就下了定金，第二天就正式签约，全款买房。 “呀呼，王子威武！”朱闪闪高声欢呼道。 “王子，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楼山关也浮夸的喊道。 “哇，这么多的提成，比卖凶宅赚得多多了。”谢亭丰也故意大声道。 “本区域第一个豪华笋盘呀，市中心大平层一梯一户，这种房型可是十年未见。”鱼化龙也刻意大声笑道，“王子你果然出手不凡。” “都是姑姑好呀，找来这么好的楼盘。”王子健则高声笑道，“不然，我哪有机会赚这么多钱呀！姆啊，姑姑我爱你！” …… 此时，房似锦才晓得众人背着她，接了这么好的一个楼盘。 五百九十平，五室两厅大豪房，市中心一梯一户大平层。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楼盘，这么好的户型，可以说是十年难得一见，根本不愁卖的。 可是她却没有收到消息，以致完全错过这个机会，让她不禁大为生气，急火火得走进了项南的办公室。 “徐店长，旺都花园大平层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大声质问道。 “我是想告诉你呀，可是，早会你没有来啊。”项南抿了一口茶道，“我嘱咐大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怎么，没有一个人肯告诉你么？那房店长，依我看，你要反思一下你自己的人缘了。” 房似锦被项南一通抢白，不禁面红耳赤，气得呼呼直喘。 她知道，自己是被静宜门店的同事们孤立了。 果然，中午吃饭时，朱闪闪帮所有人都订了餐，唯独没有给她订。 “闪闪，你没有帮房店长订餐？”项南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 “她是敌人，才不帮她订。”朱闪闪负气说道。 房似锦撬了她的单，她现在心情还不爽呢。 “别生气了，回头我再介绍一单给你就是了。”项南安抚她道，“以后，还是要给她订饭的。毕竟犯人也有吃饭的权力。” “房店长，你饿得话，先吃我这份吧。我自己再点。”项南又向房似锦道。 “不用了，我自己点就是。”房似锦淡淡的道。 “还是姑姑心善，不像某些人，心肠都坏透了。”谢亭丰嘀咕道，但声音却大到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了，食不言，寝不语，大家都吃饭吧，别说话了。”项南轻咳一声道，他是想让房似锦碰钉子，改改自己的毛病，但不允许肆意羞辱她。 老油条撇撇嘴，不再说话。 大家都闷头吃起饭来。 …… “对了，姑姑，下午我约了苏先生复看。”小楼开口道。 “哇，不错嘛，这是要开单的节奏呀。”谢亭丰一听，笑着说道，“肯复看，就说明有买得意愿了。” “是啊，小楼，恭喜呀，你也要开单了。”朱闪闪也笑道。 “小楼，你不该大声说的。小心被某人听到，也把你的单撬了。”王子健则冷冷的提醒道。 “谁敢撬我的单，我就跟谁拼了。”楼山关一听，顿时激动的道。 他赚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帮家里还亏空的。他母亲嗜賭，欠下了巨额债务，把家里的房子、汽修厂卖了都还不够。所以他被迫退学到城里打工赚钱还债。 为了省钱，他连菜都不敢点，每天中午就一份白米饭，全靠吃别人的剩菜生活。对他来说，每一分钱都重要。 如果房似锦敢撬他的单，哪怕她是店长，哪怕她是女人，他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行了，没人撬你的单，安心吃饭。”项南摆摆手道，“下午带苏先生复看前，记得准备好相关资料，不要一问三不知，那样会显得很不专业。 另外，去之前处理好自己的内务，尽量不要用客户家的卫生间。” 剧中，楼山关带客户看房时，就憋不住，在样板间拉了一坨翔。结果客户见到后，恶心的破口大骂，说啥都不肯买房了。 楼山关点了点头。 像这样的小技巧，如果没人传授，靠他自己琢磨，还真的很难想到。 …… 下午时候，楼山关、王子健、谢亭丰分别带客户去看房。 朱闪闪、鱼化龙继续换上服装去外面撒传单。 房似锦打电话联系客户，项南则在办公室整理资料。 就在这时，他通过网络视频监控，看到张乘乘和一个陌生男人回了家。 两人的举止非常亲热，不夸张的说，都快要黏在一起了。又搂又抱，又亲又吻，最后更是共赴巫山，翻云覆雨。 项南见到这一幕，实话说，也是非常生气的。 虽然他不是徐文昌，可毕竟跟张乘乘也处了一个月。在心里，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如今，却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亲热，心里自然不舒服。 “果然是水性杨花，寡廉鲜耻。”他咬牙切齿道，“也幸好我早做了准备，你就等着被我扫地出门吧。” 他心中暗下决心道。 现在他已经把张乘乘父母的房子卖了，房款也已经收了回来，而且全部被他拿去投资，买了股票。 张乘乘现在住得房子，虽然是登记在她名下，可是她却签了项南两千万的欠条。到时候，只要项南一追债，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时，为了还债，她就不得不把房子卖了。这样一来，他们一家可就无家可归了。以张乘乘那点可怜的收入，以及她大手大脚花钱的恶习，想在沪江买房基本没戏。 而且，她还没有沪江户口，想买商住房也不可能。万一再像剧中一样怀孕的话，怕是找接盘侠都不好找。 到时候，就真的是报应到了。 861【彻底决裂】 项南把监控视频存在了u盘里，晚上回去之后，就跟张乘乘摊了牌。 “老婆，来，我下了一部电影，咱们欣赏一下吧。”他笑着向张乘乘道。 “好啊，哥哥，什么电影呀？”张乘乘笑着问道。 “限制级的。”项南微微一笑道。 “哥哥你好坏哦，不过我喜欢~”张乘乘一听，娇笑着道。 项南随即把u盘插在电视上，并按下了播放键。紧接着，张乘乘和小男友的亲热镜头就播放出来。 张乘乘本来还兴致勃勃，一看到这个画面，顿时愣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样，好看么？”项南冷冷的道，“张乘乘，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对我！！” “哥哥，你听我解释，我跟他只有这一次。是他勾引的我，我一直都在抵抗。我真的抵抗了很久很久，哥哥你相信我。”张乘乘被项南一骂，惊醒过来，立刻哭着辩解道，“哥哥，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得错，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她边哭边来到项南跟前，拉着她的胳膊道，“哥哥，我还是爱你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实在不行，你也在外面找一个，咱们拉平了好不好？” “别碰我，我嫌你恶心！”项南甩开她的胳膊，随即大步走进屋去，拿出箱子，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哥哥，你不要走，你原谅我吧。”张乘乘一见，连忙上前阻止道，“我是激情犯错，就只这么一回，你干嘛这么生气呀？哥哥，我是真的爱你的~” “滚开！”项南一把把她推开道，“张乘乘，我不想打女人，别逼我！” 他可不像徐文昌那般圣母。像张乘乘这般水性杨花、无情无义的女人，甩她两耳光都算便宜了。 张乘乘见项南脸色铁青，横眉怒目的样子，也不禁吓了一跳。在她印象中，徐文昌对她还没如此凶过，看来是真的被她气到了。 “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你忘了么，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她不敢上前，站在一旁，哭泣着说道。 项南却懒得理她，把衣服收拾好后，随即拎着出了门。 “哥哥，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嘛。”张乘乘见状，连忙上前，拉住箱子道。 “松手！！”项南狠狠的瞪着她，冷冷的说道。 张乘乘又吓一跳，赶忙把手松开来。 项南随即拎着箱子走出家门。 …… 离开家后，项南就到酒店开了个房间。 他之前就已经通过谋划，把所有现金、股票、债券都挪到自己帐下。 现在光现金就有二十万，足够他在酒店住上一年。 不像剧中，徐文昌跟张乘乘决裂之后，他的现金、股票、债券、两套房，乃至信用卡都被人家弄走，害得他连酒店都住不起，房租都还不上。 …… 转过天来，项南来到店中。 “诸位，我宣布一件事，张乘乘出軌了，我跟她离婚了。”他拍了拍手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店员都愣住了，就连房似锦都吃了一惊。 “姑姑，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怎么会出这种事呢？”王子健惊讶的问道。 徐文昌和张乘乘这对夫妻一向恩爱，甜甜蜜蜜，腻腻乎乎，经常对他们这些单身狗撒狗粮。怎么都没想到，张乘乘居然会出軌。 “姑姑，该不会有什么误会吧。老板娘看上去不像那种人呐。”朱闪闪也惊讶的问道。 张乘乘虽然漂亮、妖艳、性澸，但对徐文昌一向都是浓情蜜意。【哥哥】、【哥哥】，叫个不停。如今居然被爆出軌，简直不可想象。 她觉得她都不再相信爱情了。 “没有误会，有视频为证，我说得是真的。”项南再次强调道，“好了，不要再打听了。今后也不要再提，就当没有这个人。不然，别怪我翻脸。” 众人一听，也只好按下好奇心。 项南之所以告诉大家这件事，一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即便他不说，到时候也肯定散出去，瞒是瞒不住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然的说了。 二是要抢占舆论。剧中，徐文昌一直没有澄清跟张乘乘翻脸的原因，以至于所有店员都误以为她是好人，不仅对她表示同情，而且还误会房似锦是破坏他们关系的小三。 张乘乘也借此兴风作浪，多次羞辱房似锦，甚至还差点害她丢了工作，可以说是歹毒至极。 所以项南先发制人，先揭开她的真面目，让大家看清楚真相。免得她一个出軌的人，反倒站在道德制高点羞辱别人。 …… 中午时候，张乘乘果然就来了。 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一副岁月静好，安然无事的样子。 不过大家看到她，却都一愣，跟着都低下头做事，没一个人肯跟她打招呼。 他们对张乘乘都是有意见的。 姑姑那么好的一个人，温柔、体贴、端正、义气，对他们都好像亲人一样。 有这么好的老公，张乘乘还要出軌，真是心肠都黑了。 像这样用情不专，作风轻浮的女人，他们自然不想搭理。 张乘乘见状，不禁一愣。 她原本还以为，徐文昌不会把他们的事告诉别人。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被老婆戴绿帽这种事，更是不宜张扬。 所以她还想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撩徐文昌。凭她的嗲功，再加上大家的怂恿，没准就把徐文昌拿下了。 当初，她追徐文昌的时候，就是用得这一招。 徐文昌因为有家庭阴影，本来是不敢结婚的。都是她主动去撩，再加上同事、朋友的怂恿，才终于把他推进了婚姻的大门。 因此她现在想故技重施。 可她万万没想到，徐文昌居然会把他们的事告诉大家，坐实她出軌的恶名。 如此一来，她想扮深情，扮无辜，基本都没用了。 而且，徐文昌都不怕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可见他已经下定决心跟她分开。如此一来，她想象的余情未了，再续前缘，也就彻底没戏。 “徐文昌，你真的这么恨我，非要跟我一刀两断么？”她冲进项南的办公室吼道。 “张乘乘，是你先背叛我的。”项南冷冷的道，“你知道我生平最恨出軌的人，可你还是逾越了我的底线。” 862【相逢一笑泯恩仇】 “哥哥，我真的是激情犯错。而且那个实习生马上就走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张乘乘连连哀求道，“哥哥，我还是爱你的，你就原谅我吧。”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项南冷冷的道，“张乘乘，我跟你再没话好说。” “哥哥，你不要这么绝情嘛。你以前总说，你妈妈脾气高，你现在跟她一模一样。”张乘乘眼见项南不松口，便把他妈妈都搬了出来。 “你给我住嘴，你没资格说她！”项南一听，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你干嘛冲我吼呀，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就算有男朋友，也不算婚内出軌。”张乘乘反倒委屈道，“是，我是犯错了，可每个人都会犯错的，你为什么就不肯原谅我呢？” “出去，你给我出去。”项南懒得跟她啰嗦，连推带搡的把她轰出门店，“你有种你就接着喊，看你丢人还是我丢人。” 说完，他扭身回到店里。 就见店员们都抻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正看热闹呢。 刚才项南和张乘乘的对话虽短，可是蕴含的信息量真的太大了。 张乘乘出軌，果然确有其事。而对象居然是实习生，可见是年下恋，还真是够狂野的。 而姑姑也真是够飒的，说断就断，毫不留恋，真是条硬汉子。 换做他们，面对这么娇滴滴、美艳艳的老板娘，怕是狠不下心来呢。 “都看什么看，干自己的活。”项南瞪了他们一眼，大声呵斥道。 被他这么一吼，大家都低下了头。 项南随即大步流星的回到自己办公室。 而张乘乘被轰出去后，也果然没脸继续喊，只好先灰溜溜的走了。 …… 下午时候，秦涛又为项南带了两位病友。 “文昌，这两位都是我朋友，你帮忙给看看吧。”他笑着说道。 “你真把我当坐堂大夫了。”项南无语的道，随后帮两人把了脉。 不出所料，都是一些需要调理的常见病。比如肾虚、高血压、高血脂、脂肪肝之类。 “文昌，怎么样，好治么？”秦涛又问道。 “都是需要调理的病，先吃几副药看看吧。”项南笑了笑道。 “那行。”秦涛点了点头，“对了，文昌，脱发你能治么？” “脱发？！”项南瞅了一眼秦涛的脑袋，“怎么，你脱发了？” “有一点。”秦涛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头道，“你看我这头顶，头发越来越稀。每天早起梳头，都能梳下一绺，真的太恐怖了。” “我先给你把把脉吧。”项南切了一下他的脉，随后沉吟着说道，“依我看，你是用脑过度，导致肾虚。 所谓肾主华发，肾虚则毛发缺乏滋润，因此而脱落。没关系，我再给你开个方子，补补脑，补补肾，调理调理就好了。” “要真能治，那真是太好了。”秦涛惊奇的道。 …… 两天之后，在项南、王子健、谢亭丰等人帮助下，楼山关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将一套三室两厅的学区房卖给了苏明远，开了人生的第一单。 “恭喜苏先生喜提新居！”项南带头鼓掌道。 “徐先生，我还要多谢您才是。”苏明远却笑着说道，“不是您妙手回春，我都不会重振雄风，跟我老婆的关系，都不会蜜里调油。” “哈哈，能帮到您就好。”项南尬笑道，“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再来。” “一定，一定。”苏明远立刻笑道。 他把买房的事交给项南来做，不正是为了跟他搞好关系嘛。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尤其是他这样的，人过四十天过午，往后的身体一年比一年差。 而项南的医术如此高明，只用几服药就治好了他的病。像这样的高人，他自然乐意结识，而且今后都免不了要麻烦人家。 …… 送走苏明远之后，大家围着楼山关庆祝起来。 “恭喜小楼，成功开了人生第一单！”项南高声宣布道，“来，咱们为他呱唧呱唧！”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鼓起掌来。 “谢谢姑姑，谢谢大家。”楼山关既高兴又感动道，“我知道不是姑姑给我介绍客户，不是王子教我带客看房的技巧，不是爷叔教我如何准备资料，不是闪闪帮我校对合同，不是九八五陪我一遍遍演习，我都不可能开这一单。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说着，他都忍不住流下了热泪。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来沪江近半年时间，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心血，如今终于见到成果了，真的太让他激动了。 “好了，别哭了，开单应该高兴才是。”项南笑着安慰道，“我宣布，今天晚上我请客，吃安格斯小牛排！” “耶！！！”大伙一听，都兴奋起来。 “房店长，你也记得来呀。”项南又看向房似锦道。 房似锦却是摆了摆手。 楼山关这次开单，她一点力都没出，都是项南、王子健、谢亭丰等人帮忙才搞妥的。 既然如此，人家庆祝的时候，她自然没份参与。 “来吧。”项南再次向她递出橄榄枝，“相逢一笑泯恩仇。之前的过节就算过去了，以后咱们还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嘛。” 房似锦犹豫了一下，正要答应。 却听王子健道，“姑姑，不要扫兴嘛。你叫她干嘛呀，都不是一路人。” “就是。叫了她，大家都玩得不开心。”朱闪闪也撇撇嘴道。 鱼化龙、谢亭丰也都不欢迎房似锦的加盟。 “干什么，干什么。都在一个锅里吃饭，难免有勺子碰锅沿的时候，一点小事就过不去了是么？”项南扫了众人一眼道，“你们的损失我会补给你们的，不要再斤斤计较了。我再强调一遍，咱们店一定要团结。团结才是力量！” 他知道房似锦性格外方内圆，刀子嘴豆腐心。外表看似强势，其实内心软弱。不然不会被潘贵雨拿捏了那么久，毫无反抗之力。 像她这样的人，其实很渴望友情，爱情，亲情。可是因为强势的外在，使得人们都敬而远之。久而久之，她也就成了刺猬，无论谁靠近，都会炸起一身刺。 项南想做的，就是慢慢释放善意，逐步卸去她的心防，如此才能接近她，温暖她，拥抱她。 听项南一席话，大家都不再闹。 毕竟他当店长多年，面子还是要给的。 “房店长，来吧。”项南第三次邀请道。 房似锦忽然感到很温暖。 863【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 在项南的再三邀请下，房似锦最终还是同意跟大家一起去庆祝。 因为，她也想缓和跟大家的关系。恰如项南的猜测，房似锦是个外刚内柔、外方内圆的一个人。 她其实很渴望亲情、友情和爱情，只是被伤害次数的太多，所以不敢敞开自己的心扉。 而这几天，因为撬单的事，她一直被大家孤立。虽然凭她的本事，自己一个人，也能出一番成绩，可是毕竟不如大家群策群力，互帮互助来得好。 就像旺都花园大平层，完成一单，就能赚几十万的分成。但因为她被大家孤立，没人肯告诉她这个消息，害她生生错过这个商机。 所以她需要跟大家缓和关系，起码不要再这么互相敌对，剑拔弩张。再这样继续对立下去，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过她虽然明白这一点，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去做。 因为她很少能交到朋友，并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尤其是化解矛盾，所以干着急也没办法。 …… 大家随即来到瓜哥的正太酒吧庆祝。 项南亲自操刀，烹制安格斯小牛排给大家吃。 “来，大家先举杯，共同祝贺小楼开了人生第一单。”他举杯说道。 “祝贺！”、“恭喜你呀，小楼！”、“小楼，好样儿的！” 大家一听，一起举杯祝贺道。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楼山关感动不已，“这次我能成功开单，离不开大家的帮助。啥都不说了，我敬大家一杯！” 说完，他又倒了满满一杯，随即咚咚咚喝了下去。 “好，豪气！”、“飒！”、“牛掰！” 大家一阵起哄道。 “小楼，你努力、勤奋、肯吃苦，这些都是难能可贵的优点。”项南又笑着勉励道，“以后再戒掉毛躁的性子，沉稳一些，老练一些，我相信你在这一行，绝对会有大发展。” 楼山关特别努力，特别勤奋，特别能吃苦。可就有一点，那就是脾气太毛躁。剧中，他因为这个性格，惹了不少麻烦。 比如听说房似锦的单被阿拉丁撬了，他自己抄起棍子就找人家打架去了。结果没打到人家，自己反倒被打破头。 再比如听说宁馨跳了房似锦的单，他又找上门去追债，结果害得自己被公司开除，还被列入了行业黑名单。 他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为了替母亲还债，自己闷声不吭的退学，打工赚钱。但其实对他这样的家庭来说，上学才是最好的出路。 他打工赚得钱不过杯水车薪。只有上完大学，努力找好工作，才能彻底扭转家族的命运。 “谢谢姑姑，我都记得了。”楼山关点点头道。 ……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又一起跳起了《海草舞》。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房店长，一起来吧~”项南再次邀请道。 “不了，我不会跳。”房似锦摆手道。 “没关系，我教你，很容易的。”项南笑了笑，随即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了队伍中。 “管它骇浪惊涛，我有我乐逍遥……” 项南带着她一起跳着，“跟着我学~” 房似锦一边看着，一边迟疑着迈开脚步。 “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 在酒精和音乐的刺激下，放开肢体，随性舞蹈，房似锦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这种感觉很奇特，她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生活在穷、苦、饿，以及语言暴力、肢体暴力的阴影之下。即使走出大山，走向大学，走向社会，她也一直处在母亲潘贵雨的阴影之下。 她既要赚钱养活自己，还要被原生家庭吸血，所以她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压力，每一天都像是在挣命，一刻都不能放松。 但她其实也是人，又如何不想放松，不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因此她很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恨不能这一刻变成永恒。 …… “诸位，我提议再举一杯。”趁大伙儿跳得面红耳热，兴致正高，项南举杯笑道，“过去咱们都有一点小摩擦，现在咱们把它们一笔抹去，以后通通都不许再提了。大家各退一步，重新开始。” “……”鱼化龙、王子健、老油条表情都有些微妙。 “嗯？！”项南连忙扫了他们一眼。 “好吧，就依姑姑说得，既往不咎，重新开始。”老油条连忙道。 他跟房似锦最大的矛盾，无非是她刚来时，为了立威，罚了他一百元而已。都是小事，过去就过去了。 “既往不咎，重新开始。”王子健也点点头道。 他虽然被房似锦撬了单，但随即就卖了个大平层，一下赚了好几十万佣金，并不算亏。 鱼化龙最气愤。 房似锦撬得是他要开得第一单。金钱上的损失倒罢了，毕竟三人分，他其实分不到太多钱。关键是第一单的意义实在重大，这么被人撬了他实在不甘心。 不过见大家都选择原谅房似锦，他也不得不低头，“房店长，既往不咎，重新开始吧。”他叹了口气道。 房似锦偷偷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项南一眼。 她很想跟大家缓和关系，只可惜脸皮太薄，想化干戈为玉帛，可话到嘴边，就是开不了口。她也害怕被人拒绝之后，下不了台。 如今，在项南的斡旋之下，她终于跟大家和解，让她不禁感觉一阵轻松。 “好，咱们干杯。”项南趁热打铁，板上钉钉道，“以后大家都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了，要团结一致，互帮互助，这样才能赚大钱。 来，祝我们每个人在未来的日子里，都有单开，有钱赚，有财发！” “干杯！” 大家一起开心的喊道。 …… 转过天来，店里的气氛比往日好多了。 之前，因为房似锦撬单的事，所以王子健、老油条、鱼化龙几个人，总是冷不丁的甩几句闲话出来。 什么“你别大声打电话，小心被某人撬单”，什么“我开单可是凭真本事的，不像某人只会耍小聪明”，什么“这一单赛过某人的好几单，而且还是正大光明赚得”…… 这样的冷刀子甩来甩去，搞得店里的气氛剑拔弩张，非常不和谐。 而经过昨天的大和解之后，店里的气氛总算是平和了。 不过，店外的气氛，却是越来越紧绷。 864【恶意竞争】 原来，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安家天下就开了七八单。 就连以前当吉祥物的朱闪闪都打破了零的纪录，这自然让两边中介阿拉丁、小红帽嫉妒不已。 因为他们两家再度开启了疯狂的抢客模式，甚至派店员直接在安家天下门口拉客。 “大姐，来我们这儿买房子吧。我们的中介费比它便宜。” “大哥，它有的房源我们都有，而且我们收费还便宜，就来我们这儿买房吧。” “老爷爷，我们的服务跟安家天下是一样的，但我们的收费却比它便宜一半呢。您来我们这儿看看吧。” 买房的人多是普罗大众，赚钱不容易。 安家天下买卖商住房，中介费收百分之二。小红帽、阿拉丁的中介费只收百分之一。 三百万的房子，中介费就能差出好几万。 因此自然有大把人出于省钱的目的，把单子都转去了阿拉丁、小红帽儿。 所以不到两天，王子健、谢亭丰、房似锦都被人给撬了单。 “王八旦，撬我单！到嘴的鸭子飞了！”王子健气得摔键盘道。 “龟儿子，敢撬老子的单子！！”老油条气得连挥拳头。 “……”房似锦虽然没骂人，但单子被撬之后，也是郁闷的叹了口气。 …… “姑姑，阿拉丁、小红帽也太放肆了，跑咱们门口拉客，一连撬了咱们三单。”王子健生气地道，“必须得采取措施了，不然的话，咱们可就亏大了。” “我去把他们打跑了。”楼山关一听，立刻抄起棍子道。 “胡说！把棍子放下！”项南一见，立刻喝道，“你遇事能不能用点脑子？我前天还嘱咐你，做事稳重点，老练点，你今天就要去惹祸。打架管用么，打输了医院，打赢了珐院。左右都吃亏。” “对，小楼，你把棍子放下，打架不解决问题。”鱼化龙把棍子夺下来道。 “姑姑，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们吧。”谢亭丰眼巴巴的道，“再这样放任下去，咱们只能喝西北风了。” “房店长，你有什么好主意么？”项南没开口，而是看向房似锦道。 “它会撬单，我们也会撬单；它会拉客，我们也会拉客。”房似锦嚯得站起来，战意高昂的道，“就跟它们对抢，看谁抢得过谁。” “对，抢，跟它抢！”楼山关一听，立刻呼应道。 项南一听，摆了摆手，“你那是土匪抢地盘的打法。它们是野鸡中介，可以那么干。咱们要那么干，大店的体面都没了。” “都要没活路了，还要什么体面？”房似锦一听，哂笑一声道。 “不行，大店的体面必须保住。不然殺敌一千，自损八百，胜了也是输了。”项南摆摆手，“我在这门店十余年，好容易才积累的口碑，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 “那你准备怎么办？”房似锦挑衅似的看向项南道，“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 “我还刚好想到一个。虽然有点损，不过他们做事如此嚣张，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项南随即掏出电话，跟几个朋友沟通了一下，请他们来帮忙。 房似锦、谢亭丰、王子健等人听完他打电话后，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 徐文昌本就是城中名流之后，人脉广博。他自己情商也高，也交了不少的朋友。很多都是大老板，大富豪。 因此项南这电话一打，很快就有朋友上门。 而且还都是开着豪车，穿得无比光鲜来得。 座驾动辄是宾利、迈巴赫、劳斯莱斯、斯达泰克等顶级名车。 身上的服装也动辄是阿玛尼、范思哲、巴宝莉、菲拉格莫等顶级品牌。 他们一出现，就把门口那些阿拉丁、小红帽的店员都馋得直流口水。 他们清楚这些都是大客户，只要捞上一单就发了，因此纷纷上前拉客。 “先生，您要买房么，到我们店里来看吧。我们店里什么房源都有的。” “先生，我们可以提供和安家天下一样的服务，但是我们的佣金却比它少一半呢。” 在他们的拖拽之下，这些人只得跟他们去了店里，都说想要买房。而且买得不是几千万的商铺，就是几千万的豪宅，要么就是价值过亿的洋房。 把小红帽、阿拉丁的店长、店员们听得都垂涎三尺，热血沸腾。 这些单子要是做下来，那他们可真发财了。 因此当下，他们就安排店员跟紧这些客户，一刻不得放松。自然也就没时间跑安家天下这边拉客。 可是很快，他们就后悔了。 原来这些客户都非常挑剔。这房子风水不好，那房子地段不好，这洋房装修不好…… 小红帽、阿拉丁的店员们忙活了好几天，累得跟狗一样，结果一套房子都没成交。 …… 而此时，他们之前撬过的单也出了问题。 阿拉丁在帮人家买房时，没有做产调。结果押金都付了，房子却被珐院查封了，害得人家损失了十万块。 任家自然是不干得，跑去阿拉丁讲道理。阿拉丁自然不认账，反倒讥讽是人家贪小便宜，不肯多花钱。 “于先生，我们做合同是一个点，做产调又是一个点。”郎店长振振有词道，“你只愿意付一个点的佣金，我们当然就不做产调了。” “早知道你们是这样，我就跟安家天下签约了。”于先生生气地道，“虽然人家多收一个点，可是我起码有保障啊。” “说到底，还是你想占小便宜呀。”郎店长冷嘲热讽道，“像你这样的人，我真见得多了。房子要没有事，你就躲在家里面偷笑，连冷饮都不舍得请我吃。现在出事了，就跑到我店里来闹。社会风气，就是被你这种人带坏的。” 于先生见郎店长不仅不认错，反而无理搅三分，骂自己给骂一顿，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水杯就想砸在他头上。 郎店长一见，不仅不害怕，反倒把脖子一梗。 像他这样的无赖，怎么会怕人威胁。 于先生有种就砸。砸完之后他就报警，到时候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狠狠地敲一笔。 到那时，于先生不仅不敢再提房子的事，反而还得求他息事宁人。不然的话，留个案底，一切就全完了。 好在于先生也不傻，只是照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水杯放下，气呼呼的出了阿拉丁。 865【罪有应得】 于先生离开阿拉丁之后，本想打落门牙和血吞。 不过越想越不甘心，于是迈步走进了安家天下。 “房小姐，我真是后悔，当初不该跳单。”他忏悔道，“我要是跟你们合作，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于先生，对于您的遭遇，我深表同情。”房似锦亲切的招待道，没有因为对方跳单，如今倒霉，而幸灾乐祸。 “我当初真不该省那一点佣金，现在的我都后悔死了。”于先生懊恼的道。 “于先生，我们安家天下收费的确比阿拉丁、小红帽高，可是我们是物有所值的。我们在房产成交之前，都会做详细的产调，确保交易顺利。 即便中间出了差错，我们也会赔付客户的损失。”房似锦解释道，“您这一单若是交给我们做，绝对不会让您买到珐院的查封房。” “嗐~”于先生长叹一口气，“房店长，我来就是想要问问，有什么办法，能够追回我的损失么？” “这个不大容易。据我所知，上次跟阿拉丁打官司的客户，都过去三年了，钱还没有要回来呢。”房似锦想了想道。 “那不是拿这群无赖没办法了？！只能坐视他们继续骗人么？”余先生不忿的道。 “于先生，我倒是有个主意。”房似锦微微一笑道。 …… 转过天来，阿拉丁门口就聚满了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妈。 跳广场舞、打麻将，还有人负责洒传单，“来看一看哦，这家阿拉丁是黑中介，骗钱的哦，千万不要来这里买房。” 这样子搞法，阿拉丁的生意自然做不下去。 就连项南请得朋友一见，都立刻放话道，“原来你们是黑中介，专门骗钱的啊。那还扯什么？” 说完，就走了出去，任由阿拉丁的店员如何恳求都不回头。 郎店长见状，头都大了三圈。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求求你们，给我一条活路好不好？”他出去苦苦哀求道。 “想让我们走也行，把你骗于先生的十万元拿出来，我们自然就会走了。”一个老爷子大声说道。 于先生既然能在沪江买房，自然就是沪江人。亲戚朋友、邻居同事一大帮。所谓人多力量大，这么一煽乎，就招来十几口。 再加上同社区的叔叔、阿姨，听说他被无良中介欺负，也都愿意伸把手，凑个热闹。因此轻而易举，就聚齐了四五十口人。 “爷爷，这钱是我们光明正大赚得，是不可能退的。”郎店长一口回绝道。 “既然如此，那你别怪我们。”老爷子一听，冷笑一声道，随即又开始撒传单，“来看看哦，这家阿拉丁是黑中介，专门骗钱的。买房不要来这里买啊，会被骗得。” “爷爷，您要是再闹，我可不客气了。”郎店长一见，登时恼羞成怒道。 “你想怎么样，打人呀？！来呀，我有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你碰我一下试试！”老爷子把胸脯一挺道。 郎店长哪敢真动手。这一拳头下去，老爷子就势倒地。医药费、营养费、赔偿金，把他这家店卖了都未必赔得起。 “哼，想吓我。我在沪江混的时候，你爸还穿开裆裤呢。”老爷子轻蔑的一笑道，随即继续撒传单。 “既然如此，别怪我了。”郎店长见状，只好掏出电话。 …… 片刻之后，警员就来了。 “谁报的警？”警员问道。 “我报得警！他们在这里挡着路，让我们都没办法做生意。”郎店长立刻说道。 “警官，别听他一面之词。是他诈骗在先，抓他，抓他。”老人家们异口同声地道。 “听我说，如果是经济纠纷，我建议你们到珐院解决。”警官听完两边的意见后，随即建议道，“维权也要合法维权，不能够堵塞人行道。” “好，我们不堵人行道。”老爷子一听，立刻高声道，随即带着人就往阿拉丁店里闯。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阿拉丁里面挤得满满的，比之前的状况还差劲。 “嘿，真是坏人变老了。”郎店长见状，气得捋胳膊挽袖子，就想跟那老头儿拼了。 毕竟他可不是吃素的，否则也不敢跟于先生耍横。 “干嘛，干嘛，不要冲动！”警员一见，连忙把他拽住道，“郎店长，克制，不要冲动。 如果他们说得是事实，你最好把钱还给人家。如果你再报警的话，我只有把你们全部带到警局，让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实在谈不拢，就只能走珐律程序了。郎店长，想开一点，你这家店还是要继续开得吧。再闹下去，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郎店长一听，连警员都治不了他们，不禁郁闷不已。 而且，他们要是隔三差五就来一趟，那他这店名声就算彻底臭了。到时候，想不破产都不行。 “好了，警官，我知道了。”郎店长点了点头道，随后他向老人家道，“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这钱我赔还不行么，我赔！” “好咧，拿钱来。”老爷子一伸手道。 “我店里哪有那么多现金呀。这样吧，你让于先生明天来，我明天一定把钱准备好。”郎店长一脸诚恳的道。 “好吧。不过要是你敢骗我们，你看我们不闹你个人仰马翻。”老爷子想了想道。 “是，绝不敢骗人，不敢骗人。”郎店长连声告饶道，总算是把这些老人们送走了。 …… 而当天晚上，郎店长就带着阿拉丁所有员工悄悄跑路了。 十万元他是不会赔的。 一来对他这样见利忘义，卑鄙无耻的小人来说，进到肚子里的肉，再想吐出来根本不可能。 二来今天这么一闹，阿拉丁的名声已经臭了，再待下去也不会有大发展。不如换个地方，另起炉灶。 三来阿拉丁不只坑了于先生一位，之前也坑了好些人。不过那些人有的干吃哑巴亏，有的则选择了打官司。 要是他们见于先生这招奏效，纷纷效仿，那非把阿拉丁赔破产不可。所以必须逃，不然就晚了。 866【和平共处】 转过天来，安家天下员工上班时，发现阿拉丁已经人去楼空，都不禁高兴地欢呼起来。 “好啊，这样的卑鄙小人总算跑了。”朱闪闪拍手笑道。 “房店长，高竿！没想到你一出手，就把阿拉丁赶跑了。”谢亭丰都钦佩的道。 “这样的坏蛋早该滚了！”王子健都笑道，“只可惜，小红帽还在，没有竟全功呀！” 正说着呢，就见小红帽的洪店长微笑着走了进来，“诸位，都忙着呢。” “哟，洪店长，您可真是稀客呀。”项南笑道，“怎么，您来有什么事吗？” “嘿嘿，徐店长，明人不说暗话。这两天，我们店去得那几位大老板，都是您的朋友吧？”洪店长笑道。 “不错，他们本来是想找我买房的。没想到还没进我的店门呢，就被你们的人给拉去了。”项南点了点头道，“怎么样，洪店长，您一定发大财了吧，那些可都是豪客呀。” “呵呵，徐店长，您就别取笑我了。”洪店长苦笑道，“这样，我求您高抬贵手，把他们都请回去吧，我实在是伺候不起。” 项南那些朋友根本不是真心买房，而是存心刁难他们。故意挑剔，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不是这不合适，就是那不合适。把他的店员都累屁了。 当然，他识破之后，可以拒绝为他们服务。可架不住项南再派朋友来捣乱。一个月只要派十个，他们这家店就得黄了。 毕竟他们店人员有限，精力有限，时间有限。而伺候大客户，消耗又格外大，可禁不起这么折腾。 “这话怎么说的，当初，不都是你们拉过去的嘛。”项南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以你们小红帽的实力，肯定能伺候好这些老板的。” “徐店长，我求求您了。”洪店长深鞠一躬道，“我发誓，以后再不从您店门口拉人了。咱们就让顾客用脚投票，走到哪家算哪家行么？” “好吧，既然洪店长这么说，那就这么着了。”项南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从此后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洪店长立刻点头道。 …… “姑姑威武，兵不血刃，就把小红帽给收拾了。”洪店长走后，大家又开心的道。 “看他低声下气求饶的样子，真是痛快呀！”谢亭丰哈哈笑道。 “姑姑就是太善良了。换做是我，就天天请人去搅和，看看他还怎么做生意。”楼山关咬牙切齿道。 “好了，好了，赶狗莫入穷巷。他能来认错，来求和，也算是不错了。”项南摆摆手笑道，“来，静宜门店的小朋友们，让我们来合唱一首《倍儿爽》，来开启美好的一天。” “好呀。”众人都开心的道。 和一般房地产中介早起召集员工喊话，跳抓钱舞不同，安家天下静宜门店早起上班，却是聚在一起唱歌。 这种行为，一度让房似锦很不满。 她刚来的第二天，听到大家聚在一起唱《成都》时，甚至还为此发了火，“人在沪江，唱什么成都，唱歌能唱来单子么？” 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磨合，房似锦对这件事，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抵触了。 而且实话说，今天见到阿拉丁滚蛋了，小红帽也来求和了，她的心情格外舒畅，还真愿意唱首歌庆祝一下。 “三、二、一，起！”项南拿起尤克里里，一边弹奏，一边带着大家一起唱道，“天是那么豁亮，地是那么广，情是那么荡漾，心是那么浪……” “就这个feel，倍儿爽，倍儿爽！”大家跟着一起合道。 见他们唱得这么高兴，房似锦都忍不住笑了。 实话说，刚开始的时候，她看这些员工，怎么看怎么不爽。 老油条总摆老资格，圆滑世故；王子健自把自为，特立独行；九八五平庸，楼山关蠢笨。 最差的是朱闪闪，两年不开单都不着急，还天天看直播，耍游戏，简直不思进取到了极点。 而项南身为店长，却如此放纵这些店员，摆明就是管教无方，缺乏领导能力。 因此，她刚开始对他们都有偏见。 不过现在看来，她觉得这些人还是不错的。 老油条圆融，是团队的润滑剂；王子健能干，是团队的顶梁柱；九八五踏实，细小的工作都能完成的很好；楼山关勤奋，努力程度和她相比也不相上下；朱闪闪善良，是团队里的开心果。 尤其项南，看着佛系，但其实却很有能力。 一招就把跑道房、宫蓓蓓的房子都卖了；挥挥手，就把姚丰林送进了监狱；略施小计，就让小红帽举手投降…… 更别说，他自己掏腰包给月桂小区物业；自己掏钱给开单的员工庆祝；把自己的单子交给下属等等。 实话说，像这样好的店长真的很少见。她都愿意跟着这样的店长混。 …… “就这个feel，倍儿爽，倍儿爽！” 大家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开心的大声唱道。 “徐文昌，你就是这么给员工鼓舞士气的么？”就在这时，却听一个男声冷冷的道。 众人都是一愣，循声看去。房似锦的脸色顿时一白。 项南一见，则是微微一笑。 这不是口香糖男翟云霄嘛。这个角色很有意思，每次出场都嚼口香糖，不知是不是闹胃火，口臭！ “翟副总，怎么这么有空呀，从京城特地来看我。”项南搁下尤克里里，笑着迎上前去，一把就抱住了翟云霄，“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房似锦一听，顿时一愣。没想到，翟云霄跟项南居然是老同学，而且看起来关系还很不错的样子。 既然如此，翟云霄为什么又派自己当店长，偷学项南买卖老洋房的技巧，然后再取而代之呢？ 房似锦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了。 翟云霄被项南紧紧抱住，顿觉尴尬、厌恶和愤怒。 他跟徐文昌虽然是老同学，还曾经是一个宿舍的舍友，并一起组过乐队。毕业后，也在一个门店做事，可以说是缘分极深。 可是他却总被徐文昌盖过一头，久而久之，就让他的心理产生扭曲，觉得自己明明很聪明，很努力，为什么就胜不过徐文昌。 为此心生怨恨，以至于想方设法暗算徐文昌。派房似锦下来，就是想把徐文昌踢出局。 他既然这么恨徐文昌，自然也就不想跟他抱了。 867【失而复得】 项南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故意恶心他。 “云霄，你来得正好。咱们老同学也有几年没聚了。不如，今天我打电话约一下。”他随后又笑着说道。 “不忙，先说公事，再续私情。”翟云霄摆摆手道。 “噢，对了，你现在是集团副总了。”项南点点头笑道，“那我以后见到你，是不是得毕恭毕敬的溜须拍马了？” 翟云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愠怒，知道项南是在拿话儿挤兑他。不过他还真不能生气。 一来，项南是开玩笑的口吻，他要是生气，就说明度量不够；二来，老洋房的买卖技巧，房似锦应该还没学到，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 “别开我玩笑，现在说正事。”翟云霄佯笑道。 “好，那就请翟副总移步会议室。”项南笑了笑道，“闪闪，沏杯茶来。” …… 大家一起来到会议室。 翟云霄端坐在首位。他环视了一眼众人，见项南都坐在下面，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快意。 “你当年再风光，再得意，现在还不是在我之下。我是堂堂的集团副总，你不过只是个小店长。我想让你滚蛋就滚蛋！”他心中暗暗得意道。 “我今天来，是宣布集团对徐店长投诉房店长撬单的调查结果。”翟云霄随即朗声说道，“集团经过缜密的调查，做出以下结论。一，徐文昌店长的投诉基本属实，房似锦店长确有撬单的行为。 二，这单业绩改归王子健、朱闪闪、鱼化龙三人名下，提成也将由三人共同分配；三，对房似锦店长提出警告一次，坚决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听到他这么说，房似锦顿时脸色一白。 鱼化龙、朱闪闪、王子健则都有几分喜悦。尤其鱼化龙，完成人生第一单，终于打破零的耻辱。 “集团真是公正严明，这一结果非常的好。”项南点点头道，“来，大家一起为翟副总鼓掌。”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鼓起掌来。 翟云霄却是高兴不起来。 项南一口一个【翟副总】。虽然他的确是副总，但按称呼的潜規则，都是尽量往高处叫，【副】字尽量不要提。 项南却总是提，分明在提醒他，他这个【副】总还未转正。 而且，他宣布完结果没人鼓掌，项南一提议，大家则都鼓掌了。自己这副总，还不如项南这店长有权威。 …… “好了，别鼓了。”翟云霄一挥手道，“徐文昌店长，你们店里出了这件事，也说明你的管理有问题，你也要做出反思呀。” “我知道。”项南点点头道，“请集团放心，这种事，以后在我们店，绝不会再出了。” “嗯。”翟云霄沉吟道，“还有，你们这家门店的业绩，也要尽快搞上来呀。不然就算我是你的老同学，是你的好朋友，也必须要公事公办的。” “我清楚。”项南又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肚子里有灯芯，一点就亮的人。”翟云霄点点头道，“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晚上聚会的事……”项南开口问道。 “好，你安排，我一定到。”翟云霄点了点头。 所谓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他如今当上集团副总，正好让老同学们都看看，自己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荣耀。 “ok。”项南比了个手势道。 …… 散会之后，房似锦送翟云霄出去。 “你做事也太糊涂了。我把你派过来，是让你当将军的，你却把自己当小卒子用，居然还跟员工抢单。 你这样做，把人都给得罪光了，将来还怎么领导部下？靠你自己单打独斗么？”翟云霄狠狠的批评道。 做店长理应是团结员工一起努力，而不是逞个人英雄主义。那样即使再能干，也不过是个优秀的业务员，而不是一个英明的领导。 “是，翟总，我错了。我本是想发挥鲶鱼效应，让他们都行动起来的。”房似锦连忙解释道，“不想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翟云霄摆了摆手，“我问你，关于老洋房的业务，你偷学到多少了？” 房似锦一听，摇了摇头。 “这一个月你在做什么？我可是对你寄予希望的。”翟云霄眉头一皱，很不爽的呵斥道，“把这本书拿去好好看一看。记住，务必要把老洋房业务学到手。” 他从车里取出一本书，塞到了房似锦的手里。 房似锦低头一看，就见书名是《梦回十里洋房》。再一看作者，居然是徐文昌。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翟云霄勉励道，随即坐车扬长而去。 …… 房似锦回到店里时，鱼化龙、朱闪闪、王子健等人正在庆祝。 “恭喜九八五，也终于开了人生第一单了！”谢亭丰笑着祝贺道。 “这一单失而复得，怎么感觉更爽呢。”王子健也开心道。 “说的是呀，我感觉比我第一次开单还爽。”朱闪闪也开心的道。 “好了，单子既然回来了，之前的过节，就真的一笔勾销了。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了。”项南见房似锦回到店中，赶紧拍了拍手道。 “是，不提了，不提了。”谢亭丰连忙招呼道。 “嗯，不提了。”朱闪闪、鱼化龙都点头同意道。 “鱼化龙，今天我有事，明天我再在瓜哥的酒吧好好的为你庆祝一番。”项南又道。 “谢谢姑姑。”鱼化龙点点头，知道项南要老同学聚会。 “好了，大家都继续忙吧。你们也听到了，翟副总对咱们店的业绩很不满，大伙儿可要加油了呀。”项南又拍了拍手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 …… 项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房似锦也跟着走了进来，冷着脸问道，“徐店长，你前两天刚说过既往不咎的。现在却又向总部投诉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房店长，你不要误会。投诉是我十天前就发起的，不是这两天发起的。”项南摆手道，“再说，我觉得这个结果很好。这样一来，谁也不欠谁的了。消除了隐患，大家日后相处会更和谐。” “可这样一来，你们就欠我的了。旺都花园大平层怎么算？”房似锦追问道。 她当初已经受了惩罚。这么大单生意，她居然没收到消息，错失几十万提成。这笔账也该算算的。 868【我想拜师】 “这样吧，我刚拿到两个商铺的代理权。你要不先挑一个？”项南微微一笑道。 “我不想买卖商铺。”房似锦一摆手道。 “那你想怎么样？”项南疑惑的道。 “我想跟你学买卖老洋房。”房似锦随即说道。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房店长，老洋房业务你是学不来的。”他摆摆手道，“你还是安心卖你的商住房吧。” “为什么？”房似锦不解的问道。 项南笑了笑，“全沪江现存的老洋房不过两千余间，其中产权明晰，能够上市交易的，也就十分之一，也即两百多栋。 其余的洋房，要么是房主有钱，根本不会上市交易；要么是产权不明晰，交易的阻力很大。 而上市交易的洋房，动辄叫价几个亿。我问你，你有多少富豪人脉来接盘？你又认识多少洋房的主人，能在人家决定出售时，第一时间抢到房源？” 老洋房业务，其实不止房似锦想学，谢亭丰、王子健、鱼化龙等人都想学。谢亭丰甚至是为了学习这项业务，特地来徐文昌身边卧底的，结果卧了七八年都没有学会。 因为买卖老洋房，需要的不是销售技巧。 再好的销售技巧，面对顶级客户时，也是不值一提。 顶级富商，一天不知要面对多少消费诱惑。豪宅、名车、成衣、珠宝、游艇、飞机…… 所谓阅尽天下欸片，心中自然无码。见得多，识得广，再高明的销售套路，人家也会一眼看穿。 到了这个阶段，比拼的就只有人脉、口碑和信任感了。 徐文昌本就是沪江上流社会的人，父亲是餐饮界的名流，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出入这些洋房，建立了相当广博的人脉。哪栋洋房是归哪一家的，他不用想，就能脱口而出。 也因为他本身是上流社会的人，所以房主、买家都愿意相信他。所以他才能从中牵线搭桥，把这件事撮合成了。 相比起来，房似锦生在齐鲁农村，既不是沪江本地人，更不是出身豪门。所以哪怕她再努力，再上进，上流社会也不会接纳她，更不会信任她。 就好像《三十而已》的顾佳，尽管也是身家数千万的有钱人。但在贵妇群里，依旧排不上号儿，随时会被裁出去。 所以老洋房业务，她根本就接不住。 …… “不要瞧不起人嘛。富豪，我还是认识几个的。再者说，你不让我试试，怎么就知道我不行？”房似锦嘴硬道。 “那我为什么要教给你呢，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吧？”项南微微一笑道。 “你不是店长么，我是你的店员，你不该教我点东西么？”房似锦连忙咧嘴笑道。 “别来这套，你也是店长，跟我平级的。”项南摆手笑道，“再说，老洋房业务，是我的杀手锏。有这项业务在手，我在哪儿都能吃得开。我为什么要教给你，泄露我的机密。” “呵呵，你刚才还跟我说我根本学不会，现在又说怕我学会了抢你饭碗？”房似锦愣了一下道，“不想教就不教嘛，说那么多借口。” “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项南笑了笑道，不再理她。 所谓法不轻传。老洋房业务，尽管房似锦接不住，项南都不想轻易教给她。那未免显得自己太轻贱了。 房似锦见状，不仅扁了扁嘴巴，只好先退下去。 项南随后给刘贝司、秦涛、丁索拉打电话，约他们晚上一起聚一聚。 丁索拉是如今国内顶级男星，剧中的定位近似于邓超、胡歌、黄小明，九千万妇女的偶像，掏五千万买栋洋房易如反掌。 他也跟徐文昌是舍友，同时也是一个乐队的。由此也可见徐文昌的人脉有多广博，这样顶级的明星都是他的好朋友。 收到项南的邀约，三人都点头答应。 项南随后又给翟云霄拨了电话，通知了他聚会的时间和地点。 “翟副总，人我可都约齐了，你可一定要赏脸呐。”项南笑道。 “放心，我会去的。”翟云霄傲然的道。 他现在可是安家天下的副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跟安家老总的女儿恋爱，不日就将成为乘龙快婿。 可以说是无限风光，正好也让同学们都瞧瞧！ …… 晚上时候，大家一起聚在串吧。 “来，我提议咱们先喝一杯，庆祝咱们老同学重聚。”项南举杯笑道。 “来，来~”大家迎合道。 “时间够快的，咱都两年没聚了吧。”刘贝司笑道，“你看现在变化多大。云霄升副总了，秦涛升正教授了，索拉名气也升了，我也开了琴行了。老徐，就你还跟之前一样，一点没变呐。” “我也觉得自己该变变了。”项南点点头道，“实话说，我想出来创业。” “创业，有什么好点子么？”大家一听，都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准备搞长租房。”项南笑了笑，“你们也知道，现在每年毕业的大学生有八百多万。 他们来到大城市闯荡，第一要解决的就是住宿，可大城市的租金真的高。押一付三，就要小两万块。这对刚走出校门的学生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所以我准备搞长租房，跟金融机构合作，让学生先入住再交租。学生每月给金融机构还款，就能够享受到专业托管的长租服务。 金融机构在拿到协议后，直接付给我一年的房租，我再按季度给房东支付租金。这一进一出的账期差，能够为我带来海量的沉淀资金。 八百万学生，这是多么庞大的市场。等我做大之后，再把其他租户也纳入进来，到时候，我就是天下第一包租公了。” “哎，这个主意听上去不错啊，有搞头。”丁索拉想了想道，“文昌，你准备时候搞，到时候，我给你投资行不行？” “听上去是不错。”刘贝司也点头道，“要不也算我一股，我跟着喝汤就行。” “听上去倒是合情合理合法。”秦涛也赞同道，“文昌，你这主意还真不错。” 翟云霄听到这个计划，兴奋的几乎快跳起来。 他正愁自己当上副总之后，没什么建树，不足以让安总托付重任呢。如果他把这长租房搞起来，到时候，安总想不退位都不行呢。 这个计划，不正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嘛。 869【给翟云霄挖坑】 “云霄，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项南笑道。 “不错，挺好的。不过启动资金肯定不少吧。”翟云霄点点头道，“没有个两三亿资金，怕是启动都启动不起来。” “说得也是。”项南点点头，“所以我正准备筹款呢，到时候，大家都帮忙支持下。” “一定，一定。”众人都笑着说道。 翟云霄却打定主意，回京之后，就立刻把项南的计划抢过来，写成计划书报上去。到时候，利用安家天下的资金、房源优势，抢先布局。 如此一来，他不仅能够立下大功，还能粉碎项南的创业梦，让他的发财计划泡汤。一举两得，想想都开心。 项南见到翟云霄那副心动的样子，就不禁暗暗偷笑。 因为他知道，长租房就是个雷，谁碰炸谁！ 一来，长租房采用的是高租低贷的盈利模式。为了抢房源，不得不高价从房主手中抢房。而为了吸引租户，又不得不降价招租。如此一来，光靠租房，不仅没有利润，甚至还会赔钱。 二来，租金贷是一把双刃剑。它让公司短时间内获得大笔资金，而钱来得如此容易，就会刺激公司加速扩张，抢占市场。 因为它的盈利模式不健康，每套房都是赔钱出租。所以扩张的越快，赔钱就越多。一套房赔一点，几十万套房累加，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到最后，亏损的速度大于扩张的速度时，长租房自然就会暴雷。到时候，几百亿的市值也会灰飞烟灭。 即使是安家天下这么大的企业，也填不满这么大的窟窿。到那时，翟云霄还想当安总的女婿，还想成为人上人，做梦去吧。 …… 转过天来，项南回到店里上班。 刚上班没多久，街道居委会的王阿姨就来了。 “徐姑姑，去年我们街道筹办的健康跑活动非常受欢迎，所以今年我们还准备再搞一次，而且规模要比去年还要大。”王阿姨笑道，“鉴于你去年健康跑的成绩那么优秀，所以今年特地给你们店争取到两个名额。” 项南听罢，微微一笑，“好，支持街道工作，义不容辞。王阿姨，您放心吧，我们一定跑出好成绩。” “好，这就对了。”王阿姨一听，开心的道，“哎呀，徐姑姑，还是你好说话。不像别家店，推来推去，全都是借口。” “是，我们静宜门店一向都是最配合街道工作的了。”项南点点头道，“您以后有什么事，也尽管来找我们。” “好，好，说定了，那我先走了。”王阿姨开心的道。 …… 送走王阿姨之后，项南回到店中。 “来吧，两个名额，我自己一个，剩下那个谁来？”他举起号牌，看向众人道。 “别看我，我都一把年纪了。跑十公里健康跑，骨头非散架不可。”谢亭丰连连摆手道。 “哎呀，我低血糖，会晕倒在路上的。再说烈日炎炎，跑一遭下来，人家皮肤都要晒黑了。”朱闪闪也摆手道。 “-我也不行。我上大学的时候，打篮球把半月板给打碎了。”九八五也摆手道。 “姑姑，我倒是很想跑得。不过我这两天感冒了，头好痛。”楼山关则捂着脑袋道。 “看看你们，平常就姑姑长，姑姑短，一遇到事儿，全是软蛋！”王子健拍案而起道。 “你行你上啊！”大伙儿一听，都立刻说道。 “我上当然是可以了。不过，我没那资格呀。”王子健嘿嘿一笑道，“俗话怎么说的，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门店不正好有两位店长嘛。”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房似锦。 “好的，我去。”房似锦愣了一下，随即干脆利落的答应道。 “好，是条汉子！” “房店长威武！” “巾帼英雄！” 店员们一见，都拍手起哄道。 …… 尽管项南知道，房似锦挺能跑。她小时候，她妈就总追着她打，让她无意中练出了长跑的技能。 不过他还是借机卖好儿，假模假式的关心道，“房店长，这次健康跑可要跑十公里，不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逞强，可以让他们跑得。” “我知道。”房似锦点点头，“没事的，十公里，小意思。” “那好吧。”项南点点头，“如果到时你跑不动，是可以停下来走的。” “我知道了，谢谢。”房似锦又点点头道。 …… 晚上时候，大家一起齐聚瓜哥的正太酒吧，为鱼化龙开除人生第一单庆祝。 “首先，我先要感谢闪闪，是她拉着我撒传单，才让我遇到黄先生，她可以说是我的福星。”鱼化龙举杯说道，“其次，我要感谢健哥，是他开导得我，才让我茅塞顿开，克服了心理障碍。 第三，我要感谢房店长。不管怎么说，是她撮合成的这笔交易。换做是我，可能中间难免出错。 最后，我最最想感谢的是姑姑。谢谢您让我失而复得，让我开成了人生第一单，谢谢您！” “说得好！”项南拍手笑道，“来，大家一起敬九八五一杯，祝他开单成功！以后也是单子开不停，钞票大把捞！” “耶！”众人都举杯笑道。 “来，吃起来，喝起来，跳起来~”楼山关将音乐打开，又是那首熟悉的《海草舞》。 “像一颗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大家一起开心的跳起舞来。 “房店长，一起来吧~”项南招呼道。 房似锦犹豫了一下，随即参与了其中。 “徐店长，你的老洋房业务，真的不打算找个传人？”她一边跳，一边凑到项南耳边道。 “我才不过三十五岁，我干嘛急着找传人？”项南笑道，“再说，你比我也年轻不几岁。等我退休的时候，你也一并退休了，怎么当我的传人？ 选你当我的传人，我还不如选闪闪。起码她年轻，而且还漂亮，更受人欢迎。” 房似锦一听，不禁郁闷不已。 翟云霄只给她三个月时间让她学会老洋房的业务，可是项南不教给她，她一点辙都没有。甚至连入门都不会，真是急死人了。 870【打个賭吧】 两天之后，健康跑正式开始。 “房店长，撑不了不要硬撑，走路也是可以的。”项南假模假式的提醒道，“健康跑嘛，就是宣传健康生活的理念，重在参与，好多人都是走完全程的。你就算跑不下来也不丢人。” “徐店长，咱们打个賭吧。我如果要是跑下来，而且还赢过你的话，你肯不肯收我为徒？”房似锦挑衅的看向项南道。 “不肯，因为这不公平。”项南摇了摇头，“若你赢了我，我就收你为徒。可我赢了你，又能得到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房似锦连忙道。 “说得是啊，你没有一样是我没有的。”项南撇撇嘴道，“你又没钱，又没车，又没房。你有的我都有，你会的我都会。我有的你没有，我会的你不会。除了你这个人之外，你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我就賭我这个人。”房似锦发狠道，“如果我赢了你，你就收我为徒。如果你赢了我，我就把我输给你一年。这一年里，你就拿我当丫鬟使。端茶倒水，捏腰捶背，随你差遣，如何？” “你干嘛这么轻贱自己，一定要学老洋房业务。凭你现在开得单子，足够你在沪江立足，赚很多钱了。”项南佯装不解的问道。 其实，若房似锦狠下心来，不再让家里吸血，那么她一年的收入，少说也有五十万。这笔钱，足够她在沪江生存。 “像我这样的人，什么都没有，不拼自己拼什么？”房似锦挑衅似的看向项南道，“你就说，你賭不賭吧？” “好，賭就賭。”项南听她这么说，也不禁暗暗的叹了口气道。 现实中，他也和房似锦一样，几乎一无所有。除了拼自己，的确没有别的依仗。 “那就一言为定了。”房似锦斗志昂扬道。 …… 片刻之后，信号枪啪得一响，选手们纷纷向前冲去。 房似锦更是一马当先，跑得极快。 项南则不急不慢的跟在后面。 其实这次打賭，他输也好，赢也好，都很划算。 输的话，他教给房似锦买卖洋房。在这过程中，难免会常在一起。赢的话，自己白得一个丫鬟。到时候，也会常在一起的。 这就是产生感情的基础。 正因如此，所以项南心情很平和，不骄不躁，信步前行。 不过，虽然项南没奋力去跑，可徐文昌原本就是去年的健康跑冠军，同样擅长跑步。 再加上项南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负重三十五公斤跑五公里都小儿科，现在轻身上阵，跑十公里自然没问题。 因此他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一直紧紧的摽着房似锦，距离最多也就十米。 …… “你跑得不错么，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跑到项南跟前道，“堔圳马拉松，还是厦門马拉松？” 项南冲他摆了摆手，懒得跟他废话。若是美女，还能搭个一下，跟个男的闲扯什么。 那男人见项南不愿说话，随即快跑了两步，来到了房似锦跟前，“小姐，你跑得不错么，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堔圳马拉松？厦門马拉松？” 项南在后面听着，差点儿没笑出声。 这哥们儿也太逗了，搭讪就会这么一句。 “我没有跑过马拉松。”房似锦摇摇头道，“这还是第一次参加。” “不可能啊，没跑过还能跑得这么好？那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啊。”那男人笑道，“咱们认识一下吧，我叫李卫哲，沪江第一跑团的团长。” “我叫房似锦，安家天下的房产中介。”房似锦回答道。 “房小姐你好，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么？”李卫哲笑道。 “你要主动加中介的微信？”房似锦惊讶道。 很多人都讨厌加中介微信，因为加了之后，朋友圈就会被大量广告刷屏。而且，还会经常被中介信息轰炸，十分讨厌。 “我是想邀请你加入我的跑团。我们是一个五百人的大团，每个周末都会举办活动。跑跑步，聚聚餐，很热闹的，欢迎你来参加。”李卫哲笑着邀请道。 “那你要买房子么？”房似锦问道，“如果不买的话，那就算了。周末是我们中介最忙的时候了。” “别那么功利嘛。”李卫哲劝道，“我虽然不买房，可我们群有五百人，难免有人想换房。你多参加我们的活动，迟早会找到机会的嘛。” “那你要允许我每天在你群里发一套房源广告。”房似锦想了一下道。 “ok，没有问题。”李卫哲痛快的答应道。 “ok。”房似锦点点头。 …… 趁着他们聊天的功夫，项南大步流星的超了过去。 现在距离终点还有五百米，他准备开始冲刺了。 房似锦见状，吃了一惊，赶忙冲李卫哲摆摆手，随即向项南追了过去。 她决不允许自己输给项南。 那样的话，不仅不能拜师学老洋房业务，而且还要给他当一年的丫鬟。端茶递水，捏腰捶背，简直要死。 因此她也同样大步流星的追。 只不过，女人的体力相较男人，还是差一些的。 更何况，她之前就一路猛跑，体力已经消耗不小了。 相比起来，项南前半段一直注意保存体力，因此现在全释放出来时，速度和耐力相当惊人。 房似锦一路猛追，差距还是越拉越大，让她不禁越发焦急。心中发狠，脚步加快。 项南其实没想着非要赢过房似锦，他只是不想让她赢得太容易，好像自己太没用似的。 因此听到背后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时，他有意地放慢了脚步。 通过余光，就见到房似锦正追上来。 她紧咬着牙关，额头满是汗珠，脸色胀得通红，不像跑步，更像是在拼命。 项南见状，都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房似锦的命真值得同情。生下来就差点被母亲扔进井里，长大之后又不断被家人追打，吃不饱，穿不暖。 好容易在爷爷的资助下上完高中，考上大学，录取通知书却被母亲撕了。害她只能蹭课上，虽然大学四年上完了，可是因为没有学籍，最后也没有拿到文凭，只能拿着假文凭应征。 工作之后，还被家人吸血，害得自己欠了一大笔债。年入五十万，都不敢吃点好的，穿点好的。 如今，她为了学老洋房业务，更是豁出命去跑。 眼见于此，项南停止跑步，选择一步一步的走回终点。 房似锦眼见终点就在前方不远处，而项南却硬生生由狂奔改为行走，不禁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不过，她虽然很感谢项南的故意放水，但还是大步流星的冲过了终点。 871【穷疯了吧你】 “房店长好样的，房店长第一名。” “眼看都到终点了，姑姑为什么不跑了呀？” “是不是没力气了，咱们快过去搀他一把!” 安家天下的店员们一见，纷纷迎上前去道。 “姑姑，我帮你！”、“姑姑加油，马上到终点了！”、“姑姑挺住！” 一帮人连搀带扶的把项南拽过了终点。 其实项南还有大把气力呢，而且既没崴脚，也没跌倒。不过出于大家的好心，他还是假装体力不支，接受了大家的善意。 “徐店长……我赢了~”房似锦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道，“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项南看着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他也和房似锦一样，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没车、没房、没钱，没背景，没家世，没学历，要生存就只能拼命。 加班到深夜一两点是常事，三餐不能按时吃是常事，生了病不敢请假是常事……完全就是透支生命来换钱。 自己之前怪她冷冰冰，怪她不近人情，怪她撬同事的单，其实她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换做自己是她，有那样一个吸血的家庭，又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债务，怕是比她更急功近利。 毕竟对于穷人来说，活着就已经要拼尽全力了，又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你放心好了，我会履行賭约的。”项南点了点头道，“我扶你起来吧。跑那么长的路，应该要走几步，慢慢放松下来，身体才不会出事。” 说着话，他伸出手，将房似锦拉了起来，随后搀着她溜达。 “徐店长，谢谢你~”房似锦悄声说道，“我知道，刚才是你故意让我赢得。” “不必客气。”项南摇摇头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胜负心这么重的女生。学习老洋房业务，真的那么重要么，值得你用性命去拼？” “真的重要。”房似锦用力点了点头道。 不提学会老洋房业务，是翟云霄交给她的任务，她必须完成。单说老洋房业务本身，也有学习的价值。 老洋房业务，是三年不开单，开单吃三年。一栋老洋房售价都在一两亿，中介抽成一个点，就有一两百万。即便公司拿大头，中介至少也能分到大几十万。 这对缺钱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诱惑。 “那好吧。”项南点点头，“不过我先提醒你，老洋房业务不是那么好学的，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这你放心。只要有钱赚，我什么苦都能吃。”房似锦斩钉截铁地道。 听她这么说，项南不禁又叹了口气。 得是穷成什么样，才能把自己逼成这样。 …… 健康跑结束后，项南担心房似锦体力不支，本来还想着送她回家休息。 但房似锦却是坚决不肯，“我下午还要带客户看房呢。” “大姐，你上午可刚跑了十公里。你下午还要带人去看房？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么？”项南都惊讶的道。 “十公里嘛，真的小意思，我还有的是体力。”房似锦却干劲十足地道。 “别乱立g。上一个这么说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项南一听，撇撇嘴道。 上一个说这话的人是吕布，在白门楼被曹操给吊死了。 回店之后，项南又出去一趟，买了些补气益血、壮骨止痛的药丸、药贴，交给了房似锦。 “吃点药补一补，再把药贴贴上。”项南嘱咐道，“十公里不是个小数字。别为了赚钱，把身体累垮了。” 房似锦接过药，感激地看了项南一眼，发自肺腑的道，“徐店长，谢谢你。” 当初，她第一次来沪江闯荡的时候，就受过项南的恩惠。当时，他也是买了一大包吃得给她。 现在，又买了一包药送给她，真的是太体贴，太温柔了。让她都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 “不用。”项南摆摆手道。 …… 当天晚上，项南下班，回到酒店。 他叫了送餐服务，正准备小酌一杯，就听到有敲门声。 项南走过去将门打开，却见张乘乘站在门外。 “你来做什么？”他脸色一冷道。 “哥哥，人家想你了呀~”张乘乘一见他，就嗲声嗲气的往他怀里扑道。 项南一闪身，让她扑了个空。 “张乘乘，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请你马上离开这。”他冷冷的道。 “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狠嘛。”张乘乘再度娇媚的道，“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咱们都不只一百日了。” “张乘乘，我再说最后一遍，请你马上离开这。”项南面色沉郁的看着她道，“别逼我叫酒店的保安。” “好吧，哥哥，你别急着赶我走，让我先说完正事。”张乘乘连忙哀求道，“哥哥，你这一走，把家里的现金都带走了。人家只买了几件衣服，就再没有钱了。 哥哥，你把钱给我吧。不然，我只能喝西北风了。还有，我爸妈的房租、生活费也该给了。” 项南在离婚之前，就把存款、股票、债券都转到了自己名下。几乎是一分钱都没给张乘乘留。 而张乘乘是奢侈品柜员出身，花钱习惯大手大脚，非名牌不穿。一年光置装费，就得花三四十万，比她赚得还多。 离婚之后，她还不知道节制，还习惯跟之前一样胡花，结果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把信用卡给刷爆了。连着生活费、房租都成了问题。 “张乘乘，你有没有搞错，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生活费、你爸妈的房租，凭什么还找我要？想要生活费，想要房租，找你的小情人呐。他不正该管你嘛。”项南轻蔑的道。 “哥哥，别开玩笑了。他不过是个实习生，能有什么钱呐。再说，我跟他真的已经断了。”张乘乘连忙道，“而且，哥哥，你别忘了，你让我爸妈把房子卖了给你投资。那可是一千一百万人民币呢。这笔钱，你总该还给我吧。” “张乘乘，你也别忘了，当初买房子的钱就是我掏的。所以这一千一百万，本来就是我的。”项南冷笑一声道，“再说，咱们已经离婚了，财产也都分好了。我不欠你的，也不该你的。 相反，你还欠我两千万呢。我不找你追债，你就阿弥陀佛吧。你还想向我追债？穷疯了吧你！” 872【滚出去】 “徐文昌，这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不是？”张乘乘忽然明白过来了。 项南离婚之前，忽然跟她说要投资，劝她爸妈把房子卖了。因为当时还是一家人，所以他们丝毫没防备，就把房子交给他卖了，连欠条都没有打一张。 之后他又以舍不得她为名，让她签了张两千万的欠条，说是房子过户给她的补偿。现在看来，项南分明是提前就计划好了，要让她倾家荡产，净身出户！ “张乘乘，别自己拉屎，反怪别人放屁。”项南冷视着她道，“不是你出軌，我所做的一切机关都不会发动。 要怪就怪你轻浮，受不了诱惑。人家请你吃个饭，看场电影，说几句甜言蜜语，你就控制不住了，你就沦陷了。 像你这样的蠢女人，我真后悔，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居然还跟你做了六年的夫妻。想想我都觉得恶心。 现在滚出我的房间去，我一秒种都不想再见到你！” “徐文昌，我跟你拼了！”张乘乘本就气自己蠢，没识破项南的计谋，弄到现在几乎净身出户。 再被项南一通奚落，更是恼羞成怒，忍不住就扑了上来。 项南根本不怕这样的泼妇，一推就把她推倒在了床上，随后打电话叫来酒店保安。 “这个人进来騒扰我，把她带出去。”项南投诉道。 “徐文昌，你会遭报应的。”张乘乘一边被拖走，一边大声叫嚣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的报应已经到了，好好品尝苦果吧。”项南冷冷的回应道。 …… 转过天来，张乘乘又跑到门店讨说法。 昨天她被保安拖出酒店后，就再也进不去了，所以想找项南说理都不行。 好在项南还要上班，所以她早起又来了。 “徐文昌，把我的钱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张乘乘拍桌子道。 他们夫妇的积蓄（全部是项南存的），爸妈卖房子的钱（房子是项南买得），以及她签下的欠条，总计三千五百余万。 这么多钱，她绝不可能让项南一个人拿走。 “你的钱？！”项南冷冷一笑。 张乘乘结婚之后，没有在家里拿过一分钱。相反，反倒花了他不少钱。因为她喜欢买奢侈品，每年光置装费就几十万。 再加上吃喝玩乐、旅游、健身、美容等费用，一年少说都要造个五六十万。凭她那点柜员工资，根本消费不起，都是靠项南的钱支撑。 “张乘乘，别自找不自在。我是看着多年夫妻的份儿上，所以才对你网开一面，不想赶尽杀绝。 你再跑来跟我闹，我马上让律师起诉。到时候，你就会真正一无所有，连现在的房子都要还给我。”项南冷冷的道。 “你告啊，你告啊，徐文昌，你算计你老婆，你还是人么？我找电视台曝光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张乘乘恶狠狠地道。 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愚妇，她知道项南是最重视面子的，毕竟他可是出身上流社会。面子、声誉，是顶顶重要的。 “好啊，那你就爆吧。”项南点点头，“我手上也刚好有你和小情人缠绵的视频。你爆我也爆，看看最后是谁吃亏。” 张乘乘一听，顿时脸色一白。 她就算找电视台曝光，理由也不够充分。再说是她先假离婚，后出軌，这样的做法很难获得同情。 就算项南不爆她的视频，她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如果惹恼项南，真的把视频爆了。她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万了。 再说，就算项南名誉受损，他有钱有势，也可以最大程度降低伤害，也不影响他今后的发展。 而她是奢侈品专柜的柜员，形象至关重要。如果爆出那种视频，公司肯定不会再要她。甚至她在沪江都无法立足。到时候，她只能带着她的父母离开，去一个没有网络，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那样一来，她的损失就大了去了。 “徐文昌，你够狠。不过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张乘乘色厉内荏的放下一句话，起身走了出去。 项南冷冷一笑。 不是他瞧不起张乘乘的脑子和手段，而是他自己的实力，已远超张乘乘的想像。 自从穿越之后，他就把资金转到了股市上。这一个月来，随着他的不断操作，一千五百万资金，已经滚到了五千万。 他有信心在今年年底滚到五个亿，明年滚到五十亿，彻底实现财务自由。到时候，张乘乘就算搬出沪江首富都没用。 …… 张乘乘走后不久，昨天一起参加健康跑的李卫哲就来到了店里。 “房小姐~”他一见房似锦，就开心的上前道，“你还记得我么？” “当然，李先生嘛，您今天来是想买房么？”房似锦笑着招待道。 “啊，不是。”李卫哲摆摆手。 “那是想卖房？”房似锦又笑道。 “都不是，我是特地来看你的。”李卫哲笑道。 “哟~”、“噢嗬~”、“呀、呀、呀~”、“难得，房店长也有人追~” 听他这么一说，店员们都起哄道。 “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跟房店长敲定周末的训练计划。”李卫哲尴尬的笑道。 “行了，了解，不用多解释。” “都是男人，我们滴明白！” “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们泡茶~” 大家都嗳昧的笑道，把李卫哲都整得脸红了。 实话说，他对房似锦还真蛮有兴趣的。 一来，房似锦长得很标致。尤其一头利落短发，显得俏丽、干练，十分难得。 二来，房似锦跑步跑得很好，有天赋，有体力，有韧劲。这样的女生也很少见。 所以他愿意跟她交个朋友。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再深入发展一下。 …… 项南见李卫哲来追房似锦，不禁心中咯噔一下，担心自己的墙角儿被挖。 就在这时候，却听到门外一人大声喊道，“房四井、房四井、房四井，你给我出来~” 众人一愣，纷纷涌到门前。 就见门口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扯着嗓子大声喊着房似锦的名字。 而她这样的大喊大叫，把路上的行人、旁边店铺的店员都招来了，一起驻足看热闹。 873【凄惨身世】 房似锦一见这位中年妇女，也是脸色一白，急忙走过去道，“你来做什么呀？” “你说我来做什么？！我来找你讨债呀！”中年妇女理直气壮地高声道，“一百万，你给是不给？” “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房似锦低声请求道。 “不能，我说话就这么大声儿，你能把我怎么样吧。”中年妇女继续高声道。 “那咱们换个地方说话。”房似锦见状，只好又说道。 “你少来，我哪儿都不去。”中年妇女立地生根道，“你把一百万给我，我马上就走。” “啊，一百万呐！！”旁边小红帽的洪店长借机看笑话道，“房店长，你还真不愧是大店的店长，欠债都欠得不同凡响。 隔壁的阿拉丁才欠十万块就跑路了，你这可是一百万呐。在下佩服，佩服！” “洪店长，带上你的人，滚回你的店里去。”项南冷声呵斥道，“不然，别怪我打破君子协定。” 洪店长一听，忌惮的看了项南一眼，随后哈哈一笑，“这话怎么说得。兴你做得出，还不兴我说了。” 话虽然说得硬气，但他还是带着店员们都走了。 房似锦感激地看了项南一眼，随即用力的拉着中年妇女离开。 “好了，大家都散了，散了吧。”项南随后又驱散围观众人道。 “那个，徐店长，等房店长回来后，麻烦您告诉她，她如果没时间的话，跑步的事就算了。”李卫哲此时也尴尬的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好像狗撵腚似的，急匆匆的就走了。 项南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房似锦跟樊胜美很是相像，背后都有一个吸血的家庭。 也正因如此，使得她们在婚恋场上，几乎是毫无优势。 即使她们年轻、漂亮、有本事，可是有这么个大包袱，也让原本对她们感兴趣的男士，都退避三舍。 李卫哲，无疑就是个经典例子。 …… “你说那女的是谁呀，真的是房店长的债主么？真的好凶啊！” “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房店长那么强势的人，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房店长跟她到底什么关系呀，看那女人的年龄，简直都能当她妈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妈，对待自己的闺女，比讨债的恶霸地主还狠？” 安家天下的店员们议论纷纷道。 “你们都闲着没事干吗？关心人家的私事干嘛，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么？”项南瞪了他们一眼道，“都给我回去。” 大家一听，都撇撇嘴，回店里去了。 …… 过了大约十分钟，房似锦一个人回到店中。 “房店长，你没有事吧？”朱闪闪关心的问道。 “房店长，你要有事的话跟我说，我帮你出头。”楼山关也自告奋勇道。 房似锦却没有搭理他们，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随后抄起电话，恭谨又不失热情的道，“喂，白先生，上次那套房，我还是想拍些视频给您发过去。好的，没问题，再见。” 说完，她拎着包走了出去。 …… “我去，神人呐。刚被人追债，马上就能抖擞精神，继续投入工作，不可思议！”老油条谢亭丰见状，钦佩的五体投地道。 “这是什么人呐。遇上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王子健见到房似锦微笑着打电话的样子，都不禁一阵诧异道。 “房店长的心理素质可真好啊，遇到这种事还能迅速调整心态，投入工作。”鱼化龙都佩服道，“我要是学到这本事，公司老总都能做了。” “好了你们，说起没完了。别人的闲事，不要理那么多。”项南再度训诫道，“当中介的，第一要管住的就是嘴。如果连自己说什么都控制不住，那最好还是别干这一行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赶紧低下头，不敢再乱说话。 …… 下午快下班时，房似锦回到了店里。 “房店长，晚上下班后，跟我去喝一杯吧。”项南来到她的办公室，邀请她道。 房似锦一愣，随后摇了摇头，“不了，我还要加班。” “加班赚钱还债么，一百万，你加一年的班，都未必赚得到。”项南撇撇嘴道。 房似锦一听，生气的看向项南，“徐店长，那是我的私事，你能不能不要管？” 她的奇葩家庭是她最大的软肋，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永远不被任何人知道。 “不能。”项南摇头道，“你别忘了，我可是你师父。师徒之间，本不该有太多秘密。你需要了解我，我也要了解你，这样才能建立彼此的信任。 否则，你既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你，那我为什么要把老洋房业务的核心机密全告诉你？” 房似锦犹豫了片刻，“那好吧，那我和你去。” …… 下班之后，项南就开车载着房似锦来到串店。 “你喜欢喝白酒还是啤酒？”项南问道。 “随便，能让我喝醉就行。”房似锦摆摆手道。 项南随即点了一瓶一坛好酒，又点了烤鱼、羊肉串、烤茄子之类。 很快，酒菜都陆续上来了。 项南举起酒杯道，“来，先走一个。” 房似锦点点头，跟他一饮而尽。 “行，不愧是齐鲁大地出来的姑娘，酒量可以呀。”项南笑道，又给她斟了一杯，“今天下午来得那个女人，是你妈吧。” 房似锦脸色一僵，惊讶的看向项南，“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双眼睛啊。”项南笑了笑道，“她虽然上了年纪，但眉眼还是跟你有几分像的。” 房似锦苦笑一声，“我还以为没人能发现呢。没想到，你一眼就认出来了。没错，她就是我妈，潘贵雨，也是我这辈子躲都躲不掉的债主。” 说完，她将杯中酒又一口干了。 “别喝那么急，先吃点菜~”项南连忙提醒道。 “你知道么，我的真名其实不叫房似锦，我的真名叫房四井，老房家的第四个差点被扔进井里的女儿。”房似锦苦笑道，“我上面有三个姐姐，底下有一个弟弟，我就是家里的夹心饼干，谁不高兴了，都可以打我一顿。 你知道健康跑，我为什么能跑十公里么，就是躲打躲得。从小我的妈妈、爸爸、姐姐们，就常追着我打。我跑啊跑啊，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 874【我帮你】 项南听房似锦这么说，都不禁长叹了一声。 房似锦的童年真的是太苦了，简直就是苦水罐儿里泡大的。 “全家除了爷爷、弟弟之外，没有一个人疼我。她们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不让我上学。 从小学到高中，我曾经六次辍学。九年义务制，我生生上了十二年。”房似锦又苦笑道，“我从小到大的学费，都是爷爷给我交得。家里从来没有管过我，没有给我掏过一分钱。 可我大学毕业，工作之后，她却腆着脸向我要钱。一万、两万、五万、十万……这些年我赚的钱，几乎都被她要去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给她钱呢？”项南不解的问道。 如果他的家长也如此混账，那不消说了，直接断绝关系。电话换了、工作换了、住址换了……中國地方这么大，人海茫茫，要藏起来，存心不让人找到，真的不要太容易。 而以房似锦赚钱的本事，要养活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一点都不难。 “我的爷爷、弟弟都在农村。我就算不管家里，也不能不管他们。”房似锦叹了口气道。 爷爷、弟弟是唯二对她好的人，也是她最大的软肋。这次潘贵雨来找她要钱，打得旗号就是给弟弟买房，所以她无法拒绝。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接到城里来住呢？”项南又问道，“以你的收入，足以让他们过上很好的生活。” 房似锦年入至少也四五十万。这样的收入，养活一家三口真的轻松。哪怕她弟弟是废物，爷爷有病，也都能够支撑得起的。 “你以为我没想过么，可我爷爷不想来城里。”房似锦又叹了口气道，“他说故土难离，情愿老死在家里。” 项南一愣，想到了《山海情》中涌泉村里那帮老古董。穷得连水都喝不上，连裤子都没得穿，还不舍得搬家，非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房似锦的爷爷无疑也是这类人。这类人无疑是可怜、可悲又可恶的，全都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患者。 …… “你应该跟你爷爷说清楚，让他明白你现在的处境。”项南想了想道，“你爷爷之所以不来沪江，固然是故土难离，怕也是有不想给你添麻烦的想法。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留在农村，才使得你妈妈挟天子以令诸侯，拿他当幌子来向你敲诈钱财。这比他随你来沪江生活，花费更高，给你造成的困扰更大。 所以你要跟他说明白，老人家肯定会体谅你的苦衷。不然，他还以为你在沪江吃香喝辣，过着好日子呢。” 房似锦听他这么说，颇有些意动。 她被潘贵雨屡屡勒索、压榨的事情，的确没给爷爷说过。事实上，她在大学毕业后，也没回过几次家，而且每次跟爷爷都是报喜不报忧。 所以爷爷是真的以为，她在外面过得好好的，自然不愿意给她添乱。可事实上，潘贵雨以他为借口，向她要了近百万。这么多钱，足够她和爷爷在城里过上很好的生活。 所以事情的真相应该告诉爷爷，让他心甘情愿陪自己来城里。 “而且，你也应该明白。你爷爷自己在农村，孤立无援。摊上你这样的妈妈，就算你每个月给他打钱，他的生活也不会改善的。 我猜你给他的钱，都会被你妈妈夺走，连点渣儿都不会剩。你名义上是孝敬爷爷，其实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相反，你钱给得越多，你妈妈就越认为奇货可居，到时候更会压榨他，来让你打更多钱回来。”项南又道，“所以你不仅没孝敬你爷爷，相反你是害了他。” 房似锦看似聪明，其实大事糊涂，完全没有大局观。 本质而言，潘贵雨就是绑匪，绑架了她的爷爷，来向她索取赎金。她越是服从，人家勒索的就越多，而人质的处境就越差。 真正聪明的办法，只有把人质解救出来。不管是带在身边也好，也是送去设施一流，服务周到的养老院也好，都比把他扔给潘贵雨强。 …… 房似锦一听，顿时一愣。 项南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她一下子想明白了。 她之前收到的规劝，只是让她远离家人。 翟云霄之前就多次劝她，跟她的家庭断绝关系，不要再被他们吸血。 可她因为舍不得爷爷，因此还是割舍不下。 现在听项南这么说，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徐店长，忙过这阵之后，我想请假。”房似锦随后说道，她准备接受项南的建议，把爷爷从村里接到城里。 “你自己一个人回去？”项南瞅了她一眼道。 “不然呢？”房似锦疑惑道。 “说你蠢，你马上就流稀鼻涕。”项南无语的摇头道，“你一个人单枪匹马，想从你那如狼似虎的家里把你爷爷抢出来，你以为你能做得到么？ 不是我小瞧你，你要是能做得到，你这么多年，就不会被他们一直欺负了。你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气。” 房似锦被他这么说，顿时感觉又尴尬，又生气。但她也知道，项南说得其实是对的。凭她自己，想救爷爷出来，貌似的确不可能。 只是从小到大，她身边都没多少亲人、朋友，以至于她做事，总习惯单打独斗。 “还是我来帮你吧。”项南又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房似锦一愣，眨着眼睛，狐疑的问道。 项南一听，大为反感。 一般人获得别人的帮助，都是欣然接受。懂事的，善良的，则想着如何回报。 房似锦却是先质疑别人的动机，仿佛所有人都处心积虑要害她一样。 “那我就不帮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项南冷冷的道，随即起身要走。 房似锦赶忙把他拉住了。 她知道，这个城市里，若有能帮她的人，也就只有项南了。 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品质，愿意无私的去帮助人。 想当年，她刚来沪江，两眼一抹黑时，都是项南主动帮助她找了最便宜的房子，还自己掏腰包给她买吃的。 所以她怀疑人家，真的是丧良心。 不过这也是因为她从小到大，一直都被人欺负，没什么人帮她，从而导致她对别人充满了不信任感。 即使项南如此善意的举动，也让她下意识的提防。 875【慕强心理】 “徐店长，我错了，求求你，帮帮我吧。”房似锦连忙哀求道。 项南冷冷的瞅了她一眼，实话说，如果不是接了徐文昌的任务，他是真不想选房似锦。 房似锦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女版的谢永强，有能力，有学历，肯吃苦，能赚钱，待人真诚，为人忠厚，优点很多。 唯一不足，就是无条件的屈从自己的父母。以至于南辕北辙，本来能过上好日子，却因为父母的搅和，使得日子越过越糟心。 谢永强这窝囊废不能嫁，房似锦也真不值当得娶。 “你没错，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应该帮你。毕竟咱们才刚认识不久，互相之间还闹了点矛盾，关系并不和谐。 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的家事，我的确不该随便掺和。我帮你，纯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饱了撑得慌。”项南淡淡的道。 “徐店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了，帮帮我吧。”房似锦见项南真的生气了，只好再次恳求道，“我叫您师父行不行，好歹师徒一场，您就帮帮我好不好？” “哼~”项南瞪了她一眼，总算是坐了回去。 “师父，消消气，我敬您一杯。”房似锦连忙又斟上酒道。 “这还差不多。”项南出了口气，随后教训道，“告诉你，记住了，大方的接受别人的帮助，再把这份善意传递出去，这样才是大格局。像你这样患得患失，斤斤计较，毫无格局可言。 做老洋房生意，你要面对的业主、客户，基本都是亿万富翁。你要没有一点格局，在人家面前，畏畏缩缩，唯唯诺诺，你一辈子都学不会老洋房业务。” 房似锦一愣，随后点点头。 “谢谢师父教诲，我知道了。”她连忙道。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项南点点头道。 …… “师父，您不是说要加深彼此的了解么。”房似锦又饮了一口酒道，“我的秘密说完了，您能不能告诉我一个您的秘密？” “你想知道什么？”项南笑了笑道。 “您和您前妻之间，究竟出了什么事？”房似锦随即问道。 “没想到你还挺八卦。”项南略有些惊讶，随后笑了笑道，“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我们本来说好假离婚，钻政策空子，买第二套房的。 结果，她跟他们店里的实习生勾在了一起。假离婚变真离婚，我们的婚姻就正式破裂了。” “果然是这样。”房似锦点了点头，随后感慨道，“师父，像您这样好的男人，她居然都不会珍惜，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项南又温柔，又体贴，又善良，又帅气，又本事，可以说是好男人的最佳范例。她如果要能嫁给这样的男人，估计做梦都会笑醒的。 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不知珍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习惯了我对她的好，却忘记了，这个好其实难能可贵。”项南撇撇嘴道，“就好像空气一样，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呼吸它，但没人会在意它的重要性。可只要离开它，我们连一天都过不下去。” 房似锦一听，甚为赞同。 有些人上学时，都不知好好学习，天天忙着打游戏，谈恋爱，虚度时光。却不知道，读书是多么宝贵的事情。很多人多么想上学，都没有这个机会呢。 …… “师父，没想到我们俩是一对倒霉蛋儿，来，我再敬您一杯。”房似锦又举杯道。 “谁跟你是一对倒霉蛋儿啊，我现在不知道有多好。”项南撇撇嘴，随即把自己设计张乘乘，拿走全部家产的事说了一遍，“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任人欺负都不做声，我才没你那么蠢呢。” 房似锦听罢，呆立当场，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竖起大拇哥，由衷的赞叹道，“师父，你可真厉害啊。我但凡有你一点狡猾，我都不至于被潘贵雨欺负成这样。” 她真的很佩服项南的心机。 不动声色，就把所有家产都拢在了手里。然后抓住机会，一个反客为主，就把前妻制得服服帖帖。 相比起来，她真是蠢到家了，被潘贵雨完全辖制住。搓扁揉圆，任人鱼肉。 项南笑了笑。 他就知道，自己自揭己短，把自己算计张乘乘的事告诉房似锦。 她不仅不会怪罪自己，反而会称赞自己，羡慕自己。 因为像房似锦这样的弱者，一般都有很强的慕强心理。 在ta们眼里，越有钱，越有本事，越有权力的人，ta们越仰慕，越信任。 所以，剧中，像她这样资深的中介，在给饲料大王林茂根找洋房时，才会犯下菜鸟才会犯得低级错误。在没有签订居间合同的情况下，就让买卖双方见了面。结果两人直接谈妥交易，不出所料的把她踹了。 因此，自己表现的越强势，越有本事，越有头脑，她才会越仰慕自己。 单靠善良、温柔、体贴这样的圣母光环，只能温暖她，却不会吸引她。 不然的话，门店里同样善良的还有鱼化龙、楼山关，但他们两位没有能力，就只能做随从。 “怎么样，好好跟着我吧，以后有得你学呢。”项南点了点头道。 “是，来，师父，我再敬您一杯。”房似锦开心的道。 …… 转过天来，回到店里。 项南两栋商铺的单子都给了房似锦。 “这两个单子，你带鱼化龙完成一个，带楼山关完成一个。”他嘱咐道。 “这两个单子我自己做就成了，干嘛还要带他们呀？”房似锦有些不理解道。 “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大方的接受别人的帮助，再把这份善意传递出去，这样才是大格局。 你是店长，鱼化龙、楼山关是你的店员，你就该带他们，教他们。”项南瞥了她一眼道，“不然的话，你凭什么服众？” 店长不仅自己可以做单子，而且也可以从店员的单子中抽成。店员越能干，开得单子越多，店长就越挣钱。 房似锦愣了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 实话说，她不是太想带徒弟。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不过，正如项南所说，她这样的心态，格局是差了些。她既然是店长，就该好好栽培店员。 不然的话，光抽成，却不教给店员东西，这钱拿得的确烫手。 876【真香定律】 房似锦随后带着鱼化龙、楼山关做起了店铺业务。另外她自己还有一单业务，是给白先生买一套公寓。目前也正在相看中。 而项南这边，在给秦涛和他的同事治了病后，名气开始渐渐地传扬开来，这两天又治了三个病人，并接到了一单房产生意。 原来，这位先生想要改善住房条件，把现有的两室一厅卖掉，然后再买一套三室两厅。这就等于是两个单子。 项南考虑之后，把这个单子交给了王子健，“王子，这两个单子，你带着闪闪一起做。好好的教教她。” “姑姑，你这不是为难我么？”王子健一听，皱起眉头道。 朱闪闪虽然已经开单了，但谁都知道，那一单有多水。项南的独家房源、学区房，本就不愁卖的。朱闪闪完成那一单，一点难度都没有，并不能证明她的能力。 事实上，她的能力是很欠缺的。不懂房子，不懂客户，不懂机变，不懂应酬……跟她合作，自己就相当于拉着磨盘上山，真的太累赘了。 “别不知好赖，我是成全你。”项南嗳昧的笑道，“闪闪多漂亮，多可爱，多善良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跟她合作，你还觉得吃亏？” 剧末，朱闪闪可是跟王子健在一起了。而且他们小两口其实也很般配。 朱闪闪虽然本事不够，但是是沪江本地人。住得条件虽然不好，但其他方面还不错。从她善良、可爱、天真的性格，就可看出，她从小到大是被富养的，可见家庭收入还不错。 而且娶妻娶贤，这样一个乐观、积极、美丽的妻子，三观正，不作妖，真的很难得，起码比那个珊珊强多了。 王子健也不错，能力出众，收入丰厚，待人接物，如沐春风。而且，有房有车，也算得上中产一族。最重要的是底色善良，同样有着很正的三观。 对他们两人来说，虽然颠颠脚，伸伸手，都能找到条件更好的。但实话说，没有比对方更合适的了。 “她？！朱傻傻，成全我，我还不吃亏？”王子健听说项南要拉郎配，把他跟朱闪闪撮合成一对，登时急着否认道，“姑姑，你开什么玩笑啊？我才不要她呢。” “王子，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定律，叫做真香定律。”项南微微一笑道，“我敢打賭，你会喜欢闪闪的。” “不，绝不可能。”王子健断然否认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啊。等这次提成下来，我就去向她表白了。” “既然没表白，那就不是你女朋友。再者说，真要两情相悦的话，何必非等到提成下来再表白？”项南撇撇嘴道，“她是喜欢你的钱，还是喜欢你的人？” “姑姑，我不许你侮辱艾米丽。”王子健不满的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项南笑了笑，点到即止，“那你要不带闪闪的话，我就让爷叔带了呀。这俩单子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三万提成呢。” “好吧，好吧，还是我来吧。”王子健一听，立刻改口道。 其实，这两单生意他本来就想接得。一卖一买，两单生意，就算带上朱闪闪，他也能分好几万。这样赚钱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这还差不多。记住多教教闪闪，你不会吃亏的。”项南笑道。 …… 在项南的安排之下，门店内所有人几乎都有单子可做，这也使得他们干劲十足，热火朝天，打电话、查资料、印合同、谈生意……忙得不亦乐乎。 也因此，他们对项南自然是感恩戴德。 这天，中午吃完饭后，房似锦就趁着项南出去的功夫，把大家都召集了起来，“今天是徐店长的生日，我提议给他办个生日会，你们觉得怎么样？” “what！！！”众人一听，全都大吃一惊。 “真的么，今天是姑姑的生日？！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我都来了两年了，也没给他过过生日呀。” “姑姑的生日我都不知道，房店长你是怎么知道的，fbi呀你！” 大家都惊讶的道。 “他之前真的从来没过过生日？”房似锦见他们这种反应，同样吓了一跳道。 她还以为他们早就给项南过过生日了呢，毕竟老油条、王子健、朱闪闪都跟着他混了好几年了。 “对啊，姑姑真的没过过生日。”朱闪闪点了点头，“为什么，爷叔，你知道么？” “我也不知道。我跟他都七八年了，我也没见过他过生日。”谢亭丰摇摇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为他办一个生日派对吧。”房似锦随即拍手笑道。 “好。”大家都点了点头。 “我通知瓜哥，让她把美食、美酒、蛋糕、鲜花都准备好。”王子健掏出手机道。 “我负责搞气氛，气球、彩带买起来。”楼山关也主动请缨道。 “到时候，我帮你布置会场。”朱闪闪、九八五也主动道。 …… 项南中午吃完饭出去，是去祭奠徐文昌的妈妈。 二十年前，她因为老公出軌而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在徐文昌十五岁生日当天，她来到老公、小叄住得小区，求他回去给儿子过生日，但却被老公无情的拒绝。 所以，在大受打击之下，她选择在小区楼顶一跃而下。从此之后，徐文昌的生日，就变成了她的忌日。 也因此，徐文昌从此就不再过生日了。也跟父亲形同陌路，上了大学之后，基本就再无联系。 项南虽然不是徐文昌，但毕竟顶了人家的身份，该尽的礼节还是要尽的。 所以他来到当年徐文昌妈妈跳楼的地方，献上了一束白色康乃馨，以寄托对她的哀悼和思念。 “徐妈妈，如果您在天有灵，就请您保佑我，让我帮您儿子实现心愿。”他默默的祷告道。 祭奠结束之后，他才又开车回到店里。 却发现不到下班时间，店里面就已经人去楼空。 项南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猜到他们应该是去瓜哥的酒吧，为他布置生日派对去了。 剧中，徐文昌因为妈妈的忌日，不愿意过生日，所以见到派对不仅没感到惊喜，反而翻脸走人。 项南倒是没这个顾虑。因此他假装不知道，就等大家伙儿通知了。 877【生日快乐】 约莫晚上七点钟时，项南接到了老油条打来的电话。 “喂，爷叔，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值班？”他佯装不爽的问道。 “闪闪今天发传单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了，我们都陪她去看医生了。”谢亭丰解释道，“现在她的脚肿得像馒头，躺在瓜哥的酒吧里走不了。姑姑，你快点开车来接她吧。”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项南一愣，无语的笑了笑。 谢亭丰真是撒谎都撒不好。这是沪江，又不是偏远山区。想坐车随时都能摇一辆，还值当的点名要他去送。 再者说，店里都不只他一人有车。谢亭丰、王子健都有座驾，送闪闪回家很容易的。 不过，好在也是人家一片心意，因此项南还是开车，来到了瓜哥的酒吧前。 推门一进去，就听到大家一阵欢呼。 “姑姑生日快乐！” “happybirthdaytoyou!” “姑姑，surprise！！” 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又摆摆手，“好了，好了，先别唱《生日快乐歌》。听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不假，但同时也是我妈妈的忌日。 所以我从来不过生日，这一天也不值当的庆祝。大家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实在不好意思。”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是一愣，方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姑姑都没张罗过过生日。原来是因为这个理由。 不然的话，像他这么八面玲珑、交游广阔的人，每年的生日都应该是热热闹闹过得。 “师父，真的对不起，我没弄清楚这件事。”房似锦走上前，尴尬的致歉道。 生日派对是她张罗的，原本想卖项南一个好。毕竟他答应收自己为徒，还答应帮自己解决家里的麻烦，这是很大的恩情。更别提，四年前，她第一次来沪江时，项南给她提供的帮助了。 却没想到，送温暖不成，反而成了捅刀子，还真是让人尴尬。 “好了，没关系，不知者不怪罪。”项南摆摆手道，“大家把这些气球、彩带、鲜花都撤了吧。咱们就当今天是普通的聚餐。” “也好，也好，快撤，快撤。”楼山关、九八五、王子健等人纷纷动手道，一会儿的功夫，酒吧就恢复了原样。 …… 趁他们收拾的功夫儿，项南进厨房开始做菜。 瓜哥虽然是开酒吧的，兼卖饭。可是她做得菜比翔都难吃，要靠着徐文昌偶尔来帮厨，才能招待顾客。 因此虽然是项南的生日，却还要他亲自下厨做菜。 其实项南都很疑惑，瓜哥在剧中的定位是啥。她每次出场，不是打游戏，就是在怼人。感觉她真的没什么作用，戏份全部删掉，也一点不影响剧情。 片刻之后，饭菜备好。 项南同大家一起坐下，“很感谢大家的好意，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敬大家一杯，都在酒里了。” “都在酒里了。”众人纷纷举杯道。 “姑姑，生日虽然不过了，但礼物还是要收的。”王子健笑道，随即取出一个木盒，“这是金太送我的一瓶洋酒。我今天借花献佛，送给姑姑你了。” “嚯，王子，你这瓶可是好酒啊。”项南看了一眼铭牌，见是法國波尔多红酒，不禁点头道，“不错，不错，谢谢你的礼物。” “姑姑，这是我送给你的一片心。”老油条拿出一个吉他拨片道，“你以后弹吉他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了。” 项南一见，不禁有些无语。 吉他拨片，好的也就一二百块。便宜的，几十块就能买到。老油条还真是抠门。 “爷叔，你是想害我呀。我弹吉他的时候，要是想到你这张老脸，那我什么灵感都没有了。”他也不客气的吐槽道。 “姑姑，这是我和九八五一起买得钱夹。以后你每次花钱的时候，就能够想到我们了。”朱闪闪、九八五则联手给项南送了件真皮钱包。 “嚯，谢谢闪闪，谢谢九八五。”项南点头道。 “呀，你们俩去买礼物，怎么不叫上我呀？”楼山关一见，郁闷的道。 “就算叫上你，你舍得花钱么？”朱闪闪、九八五异口同声的道。 他们这个真皮钱包要上千元，而楼山关平时吃饭，菜都不舍得点一份。带他去买礼物，只能屈就他买便宜货，那就没有送礼物的意义了。 楼山关一听，既尴尬又生气。 房似锦在一旁也有些局促，因为她同样也没准备礼物。 不是她舍不得花钱，而是她根本没这个概念。在她看来，过生日嘛，朋友们坐在一起，吃顿好的也就是了，哪想到还要送什么礼物。 这就是生活环境不同所造成的常识性贫乏。 “好了，小楼，别介意。有礼物是好事，没礼物也可以。”项南摆摆手道，“你们能想到为我过生日，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这份心意，比任何有形的礼物都贵重，我已经很满足了。” “好了，大家吃饭吧。”项南又张罗道。 …… 实话说，对这个生日会，他真的很满意。 一方面，这代表了大伙儿对他的这份感情，非常真挚，非常动人。 项南在现实生活中，是没有多少朋友的。 一来，他孤身一人在城里奋斗，跟以前的朋友都分开了。而距离产生不了美，只能够产生疏离和隔阂。一年都见不到一次，再亲密的朋友，也会很快就变得生疏起来。 二来，职场上勾心斗角，你提防我，我提防你，为一个升职、培训的名额，都会斗得不可开交，自然更不可能敞开心扉交朋友。 三来，交情是需要花钱维持的。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都是挑费。现实中，项南一度很像楼山关，每笔钱都要省着花。 人家约吃饭都不敢应承，因为担心自己没钱，回请不了人家。所以，交情自然维持不下来。 因此现在大家为他过生日，项南感觉很幸福。 一方面，这场生日会是房似锦张罗的。她这样一个不合群，不多事的人，居然会想着为他张罗生日聚会。 从这点来看，就说明她的心态正在发生转变。由刚开始，对其他人的疏离、忌惮，开始变得慢慢接近大家，融入大家了。 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对想完成任务的项南来说，自然就更是好事了。 878【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生日聚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房似锦和楼山关还是给项南补了礼物。 房似锦送的是一瓶古龙水，楼山关送得是一个腰靠，可见都是花了心思的。 “非常感谢，你们的礼物都很好，我会好好用得。”项南感谢道。 “师父，礼物可不能白收呀。”房似锦笑着说道，“您光答应收我为徒了，可到现在，都还没教我怎么做老洋房业务呢。” “看看，刚送出去礼物，就想得到回报，哪有你这么急不可耐的？”项南一见，笑着摇头道，“告诉你，记住了，要做老洋房，最忌讳的就是急功近利。 你自己想想看，老洋房的业主、买家，哪个不是身家亿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所献的殷勤，所送的礼物，对人家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人家都未必会放在心上。 你以为送一份礼物，献几份殷勤，人家就会把几亿的大单交给你？生意要是那么好做，这世上都没有穷人了。 像那样的高端客户，是需要水滴石穿的功夫，一点点交际，一点点维护的。天长日久，人家才会记得你，信任你，接纳你。 做这项业务，是没有捷径的。你买卖商品房，所用的那些套路，所使的那些心机，一律没用。对我都不好使，对那些富豪更不好使。” 《安家》电视剧中，房似锦参与过三宗洋房交易。第一套是徐文昌拉来的客户，也是徐文昌找得买家； 第二套是徐文昌找到的房主，也是他找到的赠与书原件。在买家跳单时，更是他力挽狂澜，保住了老洋房，也保住了提成。 第三套，房似锦独自处理时就交易失败了。她连两个房主都搞不定，面对那两个无赖，她几乎没有任何办法。 可见老洋房业务有多难做，不是说努力就能搞定的。 房似锦听他这么说，尴尬地笑了笑，只得退了下去。 …… 下午时候，项南正坐在店里看股市图。 他买得丽景实业，下午开盘之后，又涨了五个点，让他一下赚了几百万，真是过瘾。 正看得热闹，就在这时，就听敲门声，“徐姑姑，忙着呢。” 项南抬头一看，立刻站了起来，笑着迎上前去，“阚总，好久不见，你怎么想起看我了？” 来人正是徐文昌的老熟人阚文涛。 当年他跟她妻子结伴来沪江闯荡，做得是喜饼生意。因为味道好、价格公道，所以没几年时间，就由最开始的一家小店，逐步做大做强。 现在人家已经是身家数十亿的大老板，顶顶知名的有钱人，连财经杂志都屡屡报道他。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成功人士。 因为项南当年帮过他，所以两人有了交情。后来，阚文涛所有的房子，都是徐文昌经手买得。 从一室一厅到两室一厅、三室二厅，直到现在，几百平米的大别业。可以说是，亲眼见证了他的成功。 也因为有这段贫贱时期的交情，再加上徐文昌也是成功人士，在阚文涛成长的过程中，并未掉队。 所以两人的交情持续到现在。如今，徐文昌是阚文涛少有的，能说真心话的朋友。 “嗐，我们公司刚推出一款网红喜饼。”阚文涛笑道，“我知道姑姑你是美食家，所以特地拎来让你尝尝，顺便提提意见。” “既然都已经是网红食品了，那味道一定是很不错的，还用提我什么意见呀。”项南摆手笑道。 “尝尝，尝尝。”阚文涛敷衍的笑道。 “阚老板，你这位大老板，专程跑一趟，不是单为我送喜饼的吧。”项南笑道，“有什么吩咐，请说吧。” “徐姑姑，醒目！”阚文涛笑道，“是这样的，我想买套小公寓，当工作室。” “我看当工作室是假，金屋藏娇才是真的。”项南笑道。 他知道，阚文涛买公寓，是为了给他的情人知否小姐。 “嗯咳~”阚文涛差点呛到，脸色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老阚，身为朋友，我得提醒你，别小看女人的直觉。”项南笑着说道，“你信不信，今天我接下你的单子，让人带你去看房，不几天你老婆就会找上门来。” 剧中，阚太太在阚文涛看房子的第二天，就上门闹事来了，差点没跟房似锦打起来。 阚文涛脸色变了数变，“不可能吧，她不可能知道的。” “老阚，别小看女人。她们或许不知道国际形势、风云变幻，可是对自己老公出没出軌这种事，却是门清的。”项南笑了笑道，“恕我直言，我是看着你和你老婆白手起家，有了现在的成功。 你们夫妻互相扶持，互相激励，同甘共苦，走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更别说，你们上面有二老，下面有四个孩子。 老阚，回归家庭吧，别在外面找刺激了。你找的女人再多，也填不满你的空虚。你最爱的，最爱你的，还是你老婆。别跟她掰了，不然你肯定后悔。” 阚文涛愣了片刻，随后尴尬的笑笑，“姑姑，别说得那么吓人。总之，你就帮我买房就是了。” “不好意思，阚总，这单买卖我不想接。”项南摆摆手道，“我不想做破坏你家庭幸福的刽子手。” “没那么严重，徐姑姑，你就接吧。难道你宁肯放着钱不赚？”阚文涛笑着说道，以为项南只是在推脱。 “这笔钱我宁愿不赚。”项南摇摇头道，“阚总，听我一句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那点心思，连我都瞒不住，能瞒过你枕边人？到时候，你老婆真的受不了，决定跟你离婚。 到时候，不只被分走一半家产，还会失去一个非常好的贤内助。到那时，她把四个孩子、两个老人丢给你，带着十几亿，可以随便找个小奶狗。 那时你怎么办，四个孩子的学业，两个老人的养老，都能把你烦得满头包。到时候家里一团乱麻，你还有心思搞事业么？” “好了，好了，别给我上大课了。”阚文涛不乐意道，“我是看在咱们朋友的份上，才把这单交给你做。既然你不惜的做，那我就找别人好了。至于的么，还教训起我来了。” 项南听他这么说，不禁摇了摇头。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 阚文涛自己非找倒霉，他也没有办法了。 879【兴师问罪】 孰料阚文涛刚出了办公室，房似锦就悄悄跟在了后面。 “阚先生，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安家天下的新任店长房似锦，您的那单生意我可以做。”房似锦笑着说道。 “你？！”阚文涛打量了一下房似锦，“能行么？” “阚先生敬请放心，我是华北区十佳销售，我保证给您找到最心仪的房子。”房似锦自信的道。 “那好吧。”阚文涛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就让你试试。” “谢谢阚先生。”房似锦恭谨的笑道，“您要是有时间的话，前面有个咖啡厅，咱们坐下来慢慢谈细节。没时间的话，您也可以先加我微信，把您的要求都告诉我。” “好，行，你比徐姑姑懂事多了。”阚文涛满意的道。 …… 两天之后，房似锦先后完成了白先生一单，并带着楼山关卖出了第一套商铺，少说入账十五万。 楼山关也得以入账三万。对他这样的新人来说，连着两个月都开单，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成绩。 王子健也带着朱闪闪，卖掉了邝先生的房子，现在正带着他看新房。如此一来，两人完成两单，也能各自拿到六万左右的提成，也算不错。 因此，门店这两天都是欢声笑语不断，每个人都精神振奋。 …… 不过没高兴太久，下午时候，阚太太就冷着脸，凶巴巴的走进店里。 “哟，阚太太好久不见。”项南笑着招呼道，“闪闪，沏杯茶来。” “徐姑姑，不用玩这种虚招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之前不止一次说过，希望我们一家永远幸福美满。”阚太太冷冷的道，“去年春节的时候，你发微信祝福，都是祝我们一家和和美美。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老公阚文涛，给他的小叄买房子？” “阚太太，你误会了。”项南摆摆手道，他想澄清一点，他绝对没有帮阚文涛买房子。阚太太对他的所有指责都是无中生有。 不过阚太太却根本不容他解释，当即打断了他的话，“误会？！我没有误会。你曾经口口声声说，羡慕我们一家幸福的生活。难道都是为了卖房子，忽悠人的话么？ 你现在公然帮着我老公，给他的小情人买房子，转移我的家庭财产，还不让我知道，你真的当我聋了瞎了么？” 项南无语的揉了揉眉头，“阚太太，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我就说一件事，我绝对没有帮阚先生买房子。他前天来找我得时候，我就当面回绝他了。不信的话，我可以当面跟他对质。” “徐姑姑，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变成这样。我人都已经来了，你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撒谎。 如果你真的拒绝了他，那这个女人又是谁？”阚太太把手机掏了出来。 项南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房店长，你进来一下。” 就见阚太太手机屏幕上，分明是房似锦的照片。就见她正陪着知否小姐看房呢。 …… 房似锦随即走了进来。 “阚先生的单子是你接下的？”项南不悦的问道。 “不错，是我。”房似锦点点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单子，我已经决定不做的。”项南生气地道。 不是他放着钱不赚，而是这单子很麻烦。 “你不做是你的事。”房似锦振振有词道，“别忘了，我也是这家店的店长，我也有决策权。 况且，全沪江又不止我们一家中介，阚先生要决定买房，就算不找我们，也会找其他人。既然如此，为什么放着送上门的钱不赚？” “我听明白了。”阚太太听房似锦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了你那点可怜的提成，宁愿去拆散别人的家庭，真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我告诉你，我的家要是破裂了，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阚太太，您说的不对。您的家庭破裂，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只是房产中介，只负责卖房子而已。”房似锦侃侃而谈道，“您要挽回您老公，拯救您的家庭，您应该跟您的老公、跟您老公的情人去谈，找我们是没有用的。 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不帮阚先生买房。全沪江那么多中介公司，他要想买房，也有的是办法。你总不可能要求全沪江的中介，都拒绝这个单子吧。” “好了，别再说了。”项南瞪了房似锦一眼道。 她的话虽然有道理，可不适宜现在说。 阚太太难道不知道老公出軌这种事，找房产中介，根本就是杀猪捅屁股，搞错了地方么。 她当然清楚。 只是她还不想跟阚文涛翻脸，所以只能是旁敲侧击，敲山震虎。通过向房产中介兴师问罪，来对阚文涛隔山打牛。 到时候，阚文涛收敛了，跟小叁断了，就能回归家庭。一切也就回归正轨了。 可房似锦非说这么一篇大道理，句句都戳人的肺管子，真是糊涂！ “这个单子我说不做就不做。”项南呵斥道，“对不起呀，阚太太，房店长刚来，不熟悉情况。乱说一通，您别介意。” “我听明白了，徐姑姑，你们房产中介只要房子能卖出去，根本就不管别人的死活，对么？”阚太太却是向项南冷笑道，“好，我告诉你们，谁帮阚文涛买房子，我都不会放过谁！” 说完，阚太太拎着手包扬长而去。 项南知道，这个客户，算是得罪死了。 …… 他无语的瞪了房似锦一眼，“这单生意，我说了不做的，你为什么要偷着做？” “我为什么不能做。别忘了，你是店长，我也是店长。”房似锦理直气壮地道，“送上门的钱都不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钱？” “关键钱不是这么赚得。”项南摇头叹息道，“你知不知道，阚先生、阚太太是什么身份？ 他们是堂堂的糕点大亨，身家几十亿，沪江有名的newmoney！你知道他们的交际面有多广，朋友圈有多少人。 我为了维护这对客户，又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时间？你得罪了阚太太，人家回去发个朋友圈，咱们就可能丢掉一半高端客户。 你可真是鼠目寸光，毫无格局可言。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得罪这么重要的客户。就你这样，还想接手老洋房业务？哪个富豪敢用你这样的人？！” 880【东窗事发】 维系高端客户，需要的是品牌、口碑和信任。 像王子健就经常给那些富豪、阔太发微信问候，发红包祝福。甚至他的一位客人出国时手机掉了，失去联络，他都每星期必定联系一次。 客人回國后补办电话卡，第一个收到的，就是他的问候，能不感动么？ 徐文昌这么多年，就着力树立自己的口碑。不该赚的钱不赚，能帮的忙一定帮，所以才能接到那么多洋房业务。 可房似锦的做法就糙多了，完全是土匪、草寇之流的路子，什么单都接，什么钱都赚，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口碑。 这样固然也能赚到钱，可是品牌、口碑基本为零，是不会被高端客户青睐的。 …… 房似锦被项南一通训斥，不禁也恼羞成怒。 “徐店长，你若反悔收我为徒，直接告诉我就是了，不必抱怨我没能力学习老洋房业务。”她也生气地道。 “哼，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项南摇了摇头道，“我既然答应收你为徒，就肯定会教给你的。不过，我相信，我就算教给你也没用。就你这种急功近利的心态，一单你也做不来。” “咱们走着瞧。”房似锦生气地道。 项南点了点头，“走着瞧。不过，阚先生的单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否则，阚太太跟阚先生打起离婚官司，到时候，肯定会把这套房子收回去。连带着你的佣金也会要走。 所以，你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辛苦一场。” 房似锦却是脖子一梗，并不肯听项南所说。 项南也不禁叹了口气。 …… 回到办公室，项南就给阚先生打了电话，“喂，阚总，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你想金屋藏娇的事，已经被你老婆知道了。 她刚来我们门店闹了一回，我建议你还是尽早悬崖勒马，别再一错再错了。” “不会吧，她怎么知道的这么快？”阚文涛一听，大吃一惊，“姑姑，该不会是你给他通风报信吧？” “你糊涂了，我要是给她通风报信，她还至于到门店来骂我？”项南无语的道，“老阚，身为朋友，最后提醒你一次，千万记住悬崖勒马。不然，最后你被老婆蹬了，可别再上演追妻火葬场的戏码。” “放心，不会的，我哄我老婆有绝招儿，她是不会跟我离得。”阚文涛信心十足地道。 项南撇了撇嘴。 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为好，反自为祸。 阚文涛以为哄老婆有妙招儿，就不在乎她的感受，在外面肆意妄为，狠狠的伤老婆的心。迟早有一天，阚太太会承受不起的。 毕竟泥人也有个土性儿。到时候，一旦提出离婚，阚文涛就后悔去吧。 …… 阚文涛虽然嘴上说得痛快，不怕老婆跟自己翻脸，其实放下电话后，也赶忙安排秘书炒了最好的糖炒栗子送给老婆吃。 这也就是他嘴上说得哄老婆绝招儿。 不过以往挺好使的招儿，这次却有点不大灵了。他老婆冯玉华都不理他，只是给孩子辅导作业。 晚上时候，甚至直接拿着被子去了客人房，都不肯跟他在一个床上睡了。眼见于此，阚文涛也有点慌了，连忙跟小叄知否断了联系。 不过知否也不是吃素的。她既是知名的画家，同时还是网红博主，情感专家，拥有五十万的粉丝。 她之所以跟着阚文涛，自然不是图他丑，图他老，而是图他的几十亿身家。如今阚文涛说断就断，她自然很不甘心。 因此她立刻就发了公众号，对阚文涛进行映射。 因为她有五十万粉丝，每篇文章阅读量都超过十万，所以影响力很大。 阚文涛到底做贼心虚，见到这篇公号，自然怕得不得了。 他是糕点大王，城里的newmoney，是很重视自己的面子的。 再被知否这么写来写去，把隐私全部曝光出去，到时候，他可就成城里的笑话。不仅面子全无，怕是生意都会受很大影响。 因此，他决定花钱，把知否的嘴堵上。 可知否小姐真不是吃素的，阚文涛出得价码虽然很高了，价值两千万的豪华别墅，可是知否依然不肯买账。 因为她知道，阚文涛身家可是几十亿。区区两千万，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见知否小姐也不买自己的账，阚文涛麻爪了。 他之前也在外面烂滚过，那些网红、公关、外围没少搞，送点钱、送点珠宝、送套房子，基本也都搞定了。 她们都是欣然接受，然后跟他断得干干净净，没有后患。 没想到知否根本不按套路走，这是硬逼着自己离婚的节奏啊。 意识到这一点，阚文涛顿时害怕了，立刻找到了项南。 …… “徐姑姑，这件事你得帮我啊。”他向项南道，“那套别墅，务必要让知否收下。” “老阚，你是搞不定问题，就想搞定提出问题的人。”项南摆摆手道，“我跟你说，你搞定知否小姐没用，不解决实际问题。我问你，现在知没知错，以后还会不会胡搞瞎搞？” “呵呵~”阚文涛尬笑两声，“徐姑姑，你不明白我的处境。我现在怎么说也是成功人士吧，在公司，多少人都指望我养活，我可以说是大家的焦点。无限风光，万千宠爱。 可是在家里呢，我有四个孩子、两个老人，我老婆一年到头的管孩子，管老人，我回家之后，她连话都不跟我说，我寂寞啊。 再说我老婆的性格你也清楚，强势，跟母老虎一样。在她面前，我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儿。可是那些女人就不同了，她们愿意巴着我，奉承我，讨好我。 那种感觉真的爽极了。徐姑姑，你也是男人，你应该能理解我这种心情吧？” “我理解。可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越乐意趋奉你、谄媚你的女人，背后下刀子就越狠。 相比起来，是谁跟着你相濡以沫，白手起家？是谁支持你、鼓励你创业？是谁给你生儿育女，照顾家庭，让你没有后顾之忧？”项南点了点头，苦口婆心地道，“老阚，不是你老婆，你也没有今天。 听我一句劝，回去跟你老婆坦诚错误，诚心悔改，永不再犯。这样才是解决之道，不然今天去了知否，明天又会来个知乎，那就没完了。” 881【真不可爱】 “哎呀，姑姑，你真是天真。这种事怎么能坦诚呢？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阚文涛一听项南的建议，却是连连摆手道，“我要跟我老婆坦白，她非得跟我离了不可。” “哎，你不跟她说，她靠自己脑补，没准想得更严重。”项南摆摆手道，“听我劝，现在去认错，诚心悔改，保证还能挽回。 可你要一条路走到黑，那我只能送你俩字——凉凉。” “哎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阚文涛摆摆手道，“总之，这件事你先帮我摆平。” “这种事我可不帮。”项南摆摆手道，“你出軌本来就已经错了，现在又用夫妻共同财产给小叄买房，更是错上加错。 我不能强行要求你改错，但我也不能帮着你犯错。所以阚总，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哎呀，怎么这样呢。”阚文涛很失望，“你真不管？” “真不管。”项南点点头。 阚文涛没办法，只得离开。 房似锦又赶忙跟了上去，“阚先生，这件事，徐店长不能帮你，就让我来帮你吧。” “嗯，果然还是有懂事的。”阚文涛点点头，“记住，你一定要让知否把这个别墅收下。而且还要让她保证，以后不在公众号上乱发文章。” “好的，都交给我了。”房似锦点了点头。 …… 项南见阚先生离开时，房似锦又跟了出去，不禁郁闷的一拍脑门。 她还真是固执己见，完全不听人劝啊。 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不可爱。 “算了，就让她吃点苦头吧。不然的话，她会这么一直蛮干下去，永远成熟不了。”项南心想道。 剧中，房似锦也是在经历了重重挫折之后，才明白【金钱并不代表一切】的道理。学会了帮助人，宽恕人，容纳人，不再唯利是图，利欲熏心。 …… 就在这时候，苗太太抱着她的狗狗妞妞来到门店，“徐姑姑~” “苗阿姨，您来了。”项南笑着招呼道，“妞妞栓好了，好，那您买菜去吧。” “买菜买菜，我就晓得买菜呀。”苗太太一听，撇撇嘴道。 “那您还有什么事么？”项南连忙笑着问道。 “我来是给你谈一宗大生意呀。”苗太太笑道，“以前都是你照顾我了，今天我也照顾照顾你。 你知道的，我女儿一一在星星湾，不是有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么？她现在在英國工作，想在那里买房子。那这边的房子自然就不要了，准备卖出去。” 项南点了点头，“我记得那套房子。装修好之后，好像都没住多长时间吧？” “对呀，我女儿一一只住了半年，就去英國了，所以都没怎么住。”苗太太得意的道，“当初装修的时候，可是花了很多很多钞票的，把我心痛的哟。 家具都是外国进口的，美國、英國的、法國的、德國的、澳大历亜的……装修出来，洋气是洋气的来~窗帘到现在都是簇簇新的。” “好啊，这样的话，那能多卖不少钱的。”项南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帮您找个业务员。” “哎，哎，别人我信不过的，我就要你来卖。”苗太太一听，连忙阻止道。 “苗阿姨，我的单子都是交给他们做得。您放心，我们店里的业务员都很能干。而且，任谁接了您这单生意，我也都会跟进监督的，保证不会出事情。”项南笑着解释道，“这样，您来挑一个业务员，您看谁合适，我就让谁跟您这单子。” “我就选你了。”苗阿姨认准阿姨道。 “阿姨，我可以给您隆重推荐一位。”项南笑道，随即指着房似锦道，“这位房店长，销售精英，曾荣获华北区销售十佳。” “不行，不行，她太凶了，我搞不定她。”苗阿姨一看，却是连连摆手道，搞得房似锦郁闷不已。 她无非是刚来的时候，见苗太太把狗放在门店，所以提过一句意见而已。没想到老太太还挺记仇，居然记到了现在，真是郁闷。 不过话说回来，她之前总认为项南帮客人看狗、代收快递、照看孩子等行为，就是不务正业，胡搞瞎搞。 但现在见到苗太太来找项南卖房子，让她不得不承认，项南的怀柔政策很有效果。两室一厅，星星湾的房子，少说也要七八百万。提成两个点，就是十五六万呢。 “那您再挑个别的。”项南笑着建议道。 苗太太见项南是真的不肯自己做这个单子，也只好让了一步，“那好吧，不过要挑就现在挑。” “当然。”项南笑着点点头。 …… 安家天下的六名员工随即都站到了一起，供苗阿姨挑选。 “阿姐侬好，阿拉都是老熟人了。我业务是可以的，长得也是可以的。”老油条拉近关系道。 “哎呀，长得也还可以？！整个门店，就你最难看。”苗太太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我还是愿意跟姑姑、闪闪，年轻有活力。我跟他们在一起，我都年轻了好几岁。” “阿姐，我和姑姑同岁的。”老油条连忙道。 “胡说，苗阿姨，他比我还小两岁呢。”项南笑道，引得大伙都笑了起来。 “阿姨好~”楼山关也主动请缨道，“我年轻，有活力，有冲劲。方方面面，积极向上！” “哎呀，你不行的。”苗太太却是摇摇头道。 “为什么呀？”楼山关不明白了。 “不好讲了，讲出来伤感情的。”苗太太摆了摆手道，随后看向了王子健，“你的样貌和发型，还是很符合我要求的。” “苗阿姨，您放心，您把房子交给我卖，我一定帮您把房子卖出一个顶好的价格。”王子健信心十足，不卑不亢的道。 “那么我要问你了，你会讲英文么？六级过了么？”苗太太连忙问道，“我的女儿现在在英國，是说英语的。没准到时候，还会有老外来买我的房子，你应付得了么？” “阿姨，icanspeakenglish~”一旁的九八五连忙道。 “哎，九八五，其实我一开始就相中你了。长的嘛最帅，名牌大学毕业是么，就是你了。”苗太太点头道，随即把钥匙交给了他。 “你要记住，带客人看房，一定要爱护好，必须要穿鞋套。还有我们一一在英國伦敦，跟咱们是有时差的。所以只能让她来联系你，不许打扰她，知道么？”苗太太又嘱咐道。 “放心阿姨，我都记住了。”九八五点头道。 882【真生气了】 九八五接了苗阿姨的单子后，当下就开始实地勘测方圆，录制视频、拍摄照片，发到网上，招揽客户。 朱闪闪、楼山关见他接到这么大的单子，也不禁都很羡慕。 …… 转过天来，房似锦成功说服知否小姐收下了那栋别墅。 她的理由是，阚先生根本不会和阚太太离婚，即便离了婚，也不可能娶她。既然如此，她倒不如收下这套别墅，袋袋平安。 不然闹到最后，阚先生固然被她折腾的离婚了。她也注定是落得一无所获。那样一来，她所有的心机都将白费。 知否考虑过后，也觉得有道理。 刚开始，她觉得阚文涛的确被她诱惑住了，甚至愿意给她买房子，组建一个小家庭。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再那么想了。 因为自从阚太太发现他们的关系后，阚先生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恨不能断得干干净净。可见，他即便离婚，也不可能娶自己。 既然如此，她不如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而选择更实际的东西。即便对她这样的画家、博主来说，两千万房产都算不上廉价的。 …… 可房似锦刚让知否小姐收下别墅，不出片刻，阚太太就已经殺过来了。 “徐店长，你们这是在犯罪，知道么？你们居然帮助小叄，窃取我的家庭财产。”阚太太冲项南怒吼道。 项南一脸无奈。 这件事，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从头至尾，都是阚文涛跟房似锦做得交易。自己无辜受骂，真的冤枉。 “阚太太，您别太激动了，这件事是我做得，跟徐店长没关系。”好在房似锦还算有良心，不忍项南代己受过，站出来道，“其实您先生也是为了您着想，想跟知否断干净，所以才付了这笔钱。说到底，他是为了保护您，保护您的家庭。” 阚太太听到她这番奇谈怪论，突然暴起，啪得就甩过去一巴掌。 项南虽然知道阚太太会打人，但却没有出手阻止。 实话说，他也觉得房似锦应该挨这一巴掌，如当头棒喝，让其猛醒。 “为了我？！真好笑！”阚太太怒斥道，“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吧。为了你那点可怜的佣金，什么钱都敢挣，真不要脸！” 说完，她扬长而去。 …… 门店里死一般的寂静。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说什么。 “房店长，恭喜你啊。挨一巴掌开一单，值得！”项南叹了口气道。 “房店长，你跟我们怎么就不是一条心呢。这单生意，我们都决定不做得，你为什么还要做呢？”王子健摇头道。 “在哪里就要守哪里的规矩，老大说不能做，就不能做，为什么一定要做呢？”谢亭丰也抱怨道。 “对呀，不要做嘛。”朱闪闪也很生气。 房似锦帮着阚先生给小叄买房，这件事在他们看来，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被人打上门来，算是应有此报。 “他是店长，我也是店长，老大，哪来的老大？”房似锦不满道，“再说，你们跟阚太太有交情，可以不做，我为什么不能做？我开单赚钱，对公司，对门店，对你们都好，我伤害谁了？” “你伤害到阚太太了。”朱闪闪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怎么伤害到她了？我伤害到她什么了？”房似锦振振有词的说着歪理道，“那栋别墅，是阚先生付给知否的封口费，是他为保家宅平安买的保险。 再说，夫妻的夫字说到底是二人。一人犯错，总要二人承担，才是夫妻！” “她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项南都听不下去了，房似锦的三观，真的歪到姥姥家去了。他忍不住摔了茶杯，冲房似锦吼道。 这一下把大家都吓了一跳，都惊讶的看向他，没见过他如此暴怒的时候。 “她的错，就是找了这个不值得爱的男人。”项南叹息道。 在这段混乱的感情里，没有人是赢家。 阚先生背叛了家庭，最终被扫地出门；阚太太的感情被背叛，大好年华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知否看似赢家，但是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话说完，项南懒得理房似锦，推门走了出去。 其他人看着房似锦，也都觉得她不可理喻。 明明做错了事，还诸多借口。什么【夫妻一人犯错，二人承担】，什么【给小叄买房，是为了保护家庭】……这些歪理，简直闻所未闻。 大家对视一眼，都不想搭理她，纷纷回到自己座位。 …… 转过天来，项南都没来上班。 一直到中午吃饭时候，朱闪闪给所有人订了餐，唯独没有房似锦那一份。 房似锦知道，她又犯了众怒，又被静宜门店的店员们孤立起来了。 这不禁让她大感无奈。 在她看来，自己真的没有犯错，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理解她呢。 尤其项南，昨天居然发那么大脾气，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让她都满震惊的。没想到项南这么佛系的人，居然也会有发火的时候。 “难道我真的错了么？”她心中不安的想道，随后找到了谢亭丰，“老谢，你知不知道徐姑姑去哪里了？” 谢亭丰都没有搭理她。 “老谢？老谢！”房似锦连喊两声，都没人搭理，忍不住上前，拍了一下谢亭丰的肩膀。 “哎呀，大力金刚掌呀。”谢亭丰不满的扭回头道，“房店长，有何吩咐啊？” “你知不知道，徐姑姑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房似锦好奇地问道。 “这你还用问么，被你气到了呗。”谢亭丰白了她一眼道，“夫妻一人犯错，二人承担？！你说这话，就是在往姑姑心上扎刀子么！” “对呀，你明知道姑姑的前妻出軌了，你还要把过错归罪到他身上？难道是他害前妻出軌的么？”王子健批评道。 “对啊，姑姑能有什么错？”朱闪闪也不平的道，“房店长你那么说，真的很伤害姑姑。” “我……”房似锦一愣，有些尴尬。 她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没有细想，就那么说出来了。现在想想，的确有点不妥。 “其实，房店长，姑姑生气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别的事。不过我不能跟你说。”谢亭丰又道，“我建议你最好是找到他，当面向他道歉。否则的话，姑姑的气没那么容易消。” 883【弃恶从善】 “对呀，你把姑姑惹恼了，你要负责把他找回来。”朱闪闪点头道。 “姑姑是咱们店里的顶梁柱。如果姑姑不在这家店了，那我也不要再待下去了。”王子健点头附和道。 “是啊，房店长，你去把姑姑找回来吧。没有他在店里坐镇，总感觉心里没底呀。”九八五都赞同道。 眼见大伙儿都这么说，房似锦也只好点点头，“那他现在在哪儿呢，我该去哪里找他呢？” “他跟张乘乘分开了，应该不会在家住了，是自己租房了，还是住酒店了？”王子健分析道。 “租房的话，不太可能。”老油条摆摆手道，“没见到姑姑租房的合同，我想他应该是住酒店吧。” 项南自己就是中介，找房子的话，应该不会考虑别家。而自家门店也没有他的租房合同，可见应该是住酒店了。 “对，是住酒店。”朱闪闪想了一下道，“咱们上次聚会完，姑姑送我回家时，我下车之后，隐约听到他对司机说，要去四季酒店。” 房似锦点了点头，随后打车前往四季酒店。 …… “请问，您这儿有没有住一位徐文昌先生？”来到酒店后，房似锦到前台打探消息道。 前台查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有的。” “那他住在哪个房间？”房似锦连忙又问道。 “不好意思，小姐，这是客户的私隐，恕我不能告诉您。”前台摇摇头道，“您要找他的话，我建议您先打他的电话，取得联系再说。” 房似锦暗道废话。要是手机能打通，她就犯不上亲自找来了。 “小姐，徐文昌是我的朋友。他的手机关机了，联系不上，我担心他有可能出事，所以才特地赶过来。”她随即解释道，“那您能用房间电话联系他一下么？就说楼下有一位姓房的小姐找他。求求您了，行个方便。” 前台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拨打了项南房间的电话，“喂，徐先生您好，楼下有位房小姐找您。” “请她上来吧。”项南一愣，随即说道。 房似锦随后来到六楼二零三房间。 …… 敲响房门，片刻之后，项南将门打开，冷漠的看向房似锦，“你来做什么？” “我来向你道歉的。”房似锦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昨天口不择言，无意中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项南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陪我去个地方吧。” 说完，他带上房门，迈步就走。 房似锦一见，连忙跟了上去，“徐店长，你要带我去哪儿？” 项南没说话，一直来到地下停车场，发送了汽车，载着房似锦朝市外开去。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一座郊区墓园。 项南随后带着房似锦来到了一处墓碑前。墓碑上贴着的是一张女人的照片，四十左右岁的年纪，风韵犹存。 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位美人。 “徐店长，这是……”房似锦有些不懂。 “这是我的妈妈。”项南解释道，“二十年前，我生日那天，她从二十楼一跃而下。之后就躺在这里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爸当时出軌了，还跟那个女人在外面买了房子，另置了新家。我妈妈为了让他陪我过个生日，特地去他的新家找了他。 但是你不知道，出軌的男人，心肠会有多狠。他一口拒绝了我妈，我妈就爬上了他们家的楼顶，纵身跃了下来。 你说夫妻二人，一人犯错，要二人承担么。我妈到底犯了什么错，以至于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房似锦听罢，尴尬不已，内疚之极。如果她当初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真的太差劲了。 “所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过生日了吧。”项南叹了口气道，两滴热泪从他的眼中滑落，让房似锦看了都有些揪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来她真的是把项南伤得不轻，不禁让她更加愧疚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再次致歉道。 项南又叹了口气，“你对不起的不只是我，还有被你伤害的阚太太。阚先生出軌已经不对，你还帮他给小叄买房，封小叄的口，这跟纵虎为恶有什么区别？ 如果阚太太也想不开，和我妈妈一样自殺，那你就成了帮凶。” “我只是卖房而已。我理解你的心情，可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不应该以个人好恶来决断。”房似锦摇摇头道，“难道以后，每位来我们店买房子的客户，我们都先对他进行道德筛查么？” “不知道的也就罢了，只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不做。”项南摆摆手道，“我是看着阚先生一家，从无到有，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他们家上面有两个老人，下面有四个孩子。你知道我曾经有多么羡慕他们一家么？父慈母爱、夫妻同心、三代同堂，共享天伦。 这样有滋有味的生活，我做梦都在向往。所以我才希望阚先生能够好好珍惜，我不忍心看到他糟蹋这份美好，也不希望看到你助纣为虐。” “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房似锦听完他的话，都不禁大受触动，颇为后悔道。 其实，她又何尝不向往父慈母爱、夫妻同心、家庭和美的幸福生活。那不仅是项南的梦想，同样也是她的梦想。 因此，听项南说完之后，她也不禁后悔自己的选择。真不该帮助阚先生做这件事。她封了知否小姐的口，让阚先生没了后顾之忧。之后，他肯定会重蹈覆辙，再一次伤害他的家庭。 到时候，这个家很可能就彻底毁了。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妻离子散……她固然不是元凶，但也算是帮凶。 “徐店长，我答应你，以后这种单子我不接了。”房似锦随即说道，“只要我在静宜门店，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这种单子我都不接了。” 项南点了点头，“恭喜你，弃恶从善。” 房似锦这样一个一切向钱看的人，能够做出这样的承诺，真的算不容易了。 他很满意她的这种转变。 884【龚家花园】 房似锦把项南劝回来之后，静宜门店一天云彩散，再度回复平静。 大家继续各忙各的工作。 王子健带着朱闪闪张罗着为邝先生买房子，已经安排看了两套，现在正在看第三套。估计一个星期之内就会成交。 房似锦带着楼山关卖商铺，也正在跟紧几个客户，预计几天之内，成交的概率也很高。 至于九八五则在负责出售苗太太的女儿苗一一的房子，房源已经发到了网上，有好几位客户想要看房，所以把他也是折腾的够呛。 因为客户什么时候看房的都有。有喜欢早晨看房的，有中午才有时间看房的，有大晚上约着看房的。 再加上苗一一远在伦敦，也特别关心自己房子的出售情况，常常大半夜给九八五发语音，询问房子销售的近况（因为时差关系，伦敦中午，正是沪江半夜），导致九八五食不安，寝不眠，不到三天时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 “呶，喝点中药，补补身子。不然的话，房子还没卖出去，你自己倒先垮了。”项南把自己炖得补药，用保温杯盛了端给他道。 “姑姑，这是炖得什么呀？”九八五打鼻子一闻，浓浓的药味，不禁皱起眉头道。 “喝了吧，补中益气，健脾生津的。”项南解释道，“一般人我都不告诉。” “能行么？”九八五疑惑的道。 “不行的话，我能接到那么多单子？快喝。”项南催促道。 九八五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这些天总有人来找项南看病，而且从他们的反馈来看，效果都不错。很多人都在见效后，来向项南道谢，还给门店提供了好几单生意。 可见，项南还是有真本事的。 当下，九八五就咕咚咕咚把药喝了。 “哈，好苦啊~”喝完，他才咧着嘴道。 “良药苦口嘛。”项南笑道，“有效果就好。” 九八五点了点头。 …… 果然喝完药之后，下午时候，九八五就觉得有效果。 他这几天因为忙，食不安，寝不眠，所以嘴里总有股苦味。而且上班没精神，总觉得有些头昏眼赤。 喝完药之后，不到两个小时，他就觉得嘴里的苦味淡了，而且精神也比之前好很多。不再是那么头昏，眼睛也不再干涩，让他不禁对项南的医术钦佩不已。 …… 下午时候，九八五又带客户去看房。 房似锦则忙着带楼山关准备合同，她俩负责的商铺，很快就会成交了。 合同文本要先准备好，免得临阵磨枪。 就在这时，一位衣着得体，彬彬有礼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请问，店长在么？” “您好，我是这家门店店长，我叫房似锦。您有什么需要服务的么？”房似锦一见，连忙迎上前道。 她认出这位年轻人，就是沪江知名珠宝商龚冼俊，身家至少也在五亿人民币以上，非常豪阔。 “呃……”龚冼俊诧异的看着房似锦，随后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找的是一位男店长，他叫徐文昌。我有一栋老洋房，希望他帮忙交易。” 房似锦一听，眼睛顿时一亮。 她朝思暮想的，就是学会老洋房业务，只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洋房生意，居然自动上门了。 这可真是苍天有眼！ “噢，他就在里面，我带您过去。”房似锦立刻道。 项南听到声音，也早迎了出来，“您好，我是徐文昌，请进来坐吧。似锦，沏杯茶来。” …… 项南把龚冼俊让到办公室坐下，随后明知故问道，“这位先生，您要卖老洋房是么？不知您要卖得是哪栋？” “龚家花园。”龚冼俊回答道。 “余韵路那栋？”项南佯装惊讶道。 龚冼俊点了点头。 “那可是栋非常有名的洋房，当年我小的时候，还去里面做过客呢。”项南笑道。 “看来徐先生对那里很熟呀。”龚冼俊一愣，笑着点头道。 这时，房似锦捧了一杯热茶走了进来，“龚先生，请喝茶。” 放下热茶之后，她并没有退出去，而是顺势站在了一旁。 龚冼俊不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像房产交易这种事，其实无论买方还是卖方，都不希望有太多人介入。 一来房产交易数额较大，国人讲究财不露富，并不希望有人借此摸底；二来很多人买房。卖房，都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原因。 比如阚文涛买房是为了养小叄，龚冼俊卖房是因为公司遇到财务困难……这种事都是不适宜外人知道的。 也因此，房似锦站在这儿，让他觉得有点冒犯。 项南知道房似锦的心思，无非是想留下来，好好观摩他是如何谈老洋房生意的，以便将来可以照猫画虎。 她这种热爱学习的精神值得鼓励，但实话说行为却是有点讨人嫌的。 “龚先生，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房店长。”项南介绍道，“年轻有为，积极上进。” “是，我还是徐店长的徒弟，跟他学习老洋房业务。”房似锦连忙笑道，“老洋房是沪江房地产的特色，每一单交易都是门学问。能有幸聆听师父教科书般的交易流程，是我难得的学习机会。” 龚冼俊点了点头，“好吧，徐店长，说回龚家花园吧。” “好，我先拿点资料，请您看一下。”项南起身说道，房似锦连忙跟了上去。 “你可真能见缝插针。”项南白了她一眼道。 “你说过要教我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呀。”房似锦无赖的笑道。 “好吧，不过只能看，不许乱插话。”项南点了点头道，“不然，就不带你玩了。” “师父放心，一切听您吩咐。”房似锦立刻笑道。 项南这才带着她回到办公室，“龚先生，您先看一下这些材料。这是沪江市颁发的，针对老洋房的专门文件。 房管部门从二零零二到二零零六年，曾经分三次对两千余栋优秀历史建筑的使用、保护做过普查，编制了相应的保护管理技术规定，落实了优秀历史建筑的告知承诺制。擅自维修改造、因故失修或失养，都是违法行为。 所以，龚先生，对您家的房产呢，我还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够为您评估。” 房似锦见项南侃侃而谈，相关的珐律珐规信手拈来，不禁钦佩之极。像这些细节，她就不知道。 885【防患于未然】 “徐店长，您说得这些，我事先也都了解了一下。”龚冼浚点了点头道，“所以我前两天特地回了趟老宅，拍了一些照片，您看一下。” 说着，龚冼浚将手机递了过来。 项南接过来，刚看了两眼，还未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房似锦给拽了过去，“我看一眼。” “真不错，龚先生，您的这套祖宅，有一种独特的格调和魅力。”她笑着称赞道。 “也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舍不得卖。”龚冼浚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实话说，若不是我公司出了状况，我都不可能出售祖产的。” “理解。”项南点了点头，“我刚才扫了一眼，您的洋房还是要修缮，不然很可能卖不上高价。不过您别担心，我有专业的修缮队伍。 龚先生，沪江对老洋房有兴趣的人，也就两百人左右。其中一半是专门做老洋房倒买倒卖业务的。如果房子不修缮的话，他们会把价格压到很低。 还有一半是有老洋房情结的人，他们喜欢老洋房，也有购买的实力。可是呢，他们不是专业人士，没有那个技术，也没那个时间、精力去做维护。 所以我装修之后，再拿到市面上出售，保证会卖出一个非常合适的价格。” “维修的费用有多高？”龚冼浚担心地问道。 “您放心。相比出售的价格，只不过九牛一毛。”项南笑道。 “那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呢？”龚冼浚又问道。 “快得话，三个月。慢得话，要一年。毕竟洋房修缮，不像普通房子装修，既要保证质量，还要修旧如旧，是比较耗时一些。”项南又解释道。 “时间太久了，实话说，我怕是等不了那么久。”龚冼浚一听，为难的道，“我是公司遇到财务危机，所以才着急卖房子的。不然的话，我不会让祖产败在我手里。” “如果这样的话，您就不能自己装修了，时间上来不及了，还是直接卖吧。”项南想了一下道，“龚家花园的品质、地段都是一等一的。以我估价，卖一亿两千万，应该不成问题。 这样，我们先挂出去试试水，价格就定在一点五亿。如果有人肯付全款的话，您就给打个八折。毕竟还要给下家一个装修的空间。您看可以么？” 龚冼浚点了点头，“好，请徐店长尽快帮我办妥吧。” “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项南点了点头，“这样吧，我明天就带工人过去，把房子简单整修一下，这样好看一些，也能给买家一个好印象。” 龚冼浚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就带着房似锦，以及工人们一起前往龚家花园。 楼山关、朱闪闪、九八五、王子健、谢亭丰几人听说项南要卖老洋房，也都想跟着去凑凑热闹。 实话说，一亿两千万，这么大的单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都想跟去开开眼界。 项南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就都给带上了。 “当年我太爷爷建造这所洋房时，也是下了本钱的。”龚冼浚笑着说道，“请来匈牙利著名设计师邬达克设计。” “嚯，厉害呀，这可是国际著名设计师。”项南点头称赞道，“国际饭店、大光明影院、市三女中，都是他的手笔。 他一战的时候参加了奥匈对俄战争，被俘之后流落到了俄罗澌。十月革命之后，他又流落到了沪江，并成为了沪江最活跃、最知名的建筑设计师。在这个城市里留下了一百二十三栋建筑。 他的作品，已经和张爱玲的小说一样，成为了沪江独特的血脉。所以说，没有邬达克的沪江，文脉都断了一截儿。” “我以前拜读过徐店长写得《梦回十里洋房》，当时就觉得这本书写的好极了。”龚冼浚笑着称赞道，“如今一见真人，果然名不虚传。” 房似锦听了都钦佩万分。 项南真是博学多识，博闻强记，这类资料都能够信手拈来，真是太厉害了。 相比起来，她不过看了下《梦回十里洋房》这本书，就以为能够染指老洋房业务，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厉害了，师父~”房似锦钦佩的道。 王子健、谢亭丰、鱼化龙、楼山关、朱闪闪也都赞叹不已。 项南果然不愧是沪江市最有名的老洋房中介，懂得就是多啊。 …… “哎，龚先生，这里还有个小房子，是放工具的么，能打开么？”这时，工头儿走过来问道。 “那栋房子以前住过人，不过人都已经搬走了。打开吧~”龚冼浚点点头，随意地道。 项南却知道，就是那个小房子里住得人，差点搅黄了这单生意。 “龚先生，之前谁在里面住过？”他连忙问道。 “是我一位远房的表亲，论起来，我好像应该叫太表姑奶奶。”龚冼浚想了想道，“不过没事的，他们早搬走了。” “不那么简单，你仔细说说。”项南摆摆手道。 “有这个必要么？”龚冼浚诧异道。 他卖自己家的房子，怎么还会有事？ “您就说说吧。”项南坚持道。 “好吧。”龚冼浚点了点头，“我这位远亲男人病故，在乡下过不下去，就来沪江投奔亲戚。我太爷爷看她可怜，就在洋房边搭了个小屋，一住就是四十多年。 知道我们全家搬走前，他们才搬走。而且买房的钱，都还是管我爷爷借得。” “还了么？”项南连忙问道。 “应该没有。”龚冼浚想了想道，“不过皇上还有三门穷亲戚，我们也都没在乎。”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轻忽了。”项南点了点头，“去，马上把那栋小房子拆了，所有垃圾全部运走，一点痕迹都不要留。” “徐店长，您这是……”龚冼浚有些不解。 “龚先生，所谓升米恩，斗米仇。您太表姑奶奶一家寄人篱下四十余年，又借了您家的钱去买房子，可以说是深受大恩。 但直到现在钱都没还，您觉得他们的品德信得过么。如果他们知道您要卖这栋房子，肯定会横加阻挠的。甚至会再搬回那栋小房子住。 所以现在必须拆了，以绝后患。”项南解释道。 “不会吧，我们家对他那么大的恩情，何况又是亲戚，她怎么会这么做？”龚冼浚诧异道。 “相信我，龚先生，我做房产中介十几年，买卖过近百套老洋房，这中间的丑恶，是你无法想象的。”项南点了点头道。 “那好吧。”龚冼浚点了点头，反正那所小房子也早晚要拆得。 886【严防死守】 “龚先生，我建议您再到安保公司请十名保安，轮流看守，确保不要让无关的人闯进来。”项南又建议龚冼浚道，“您要知道，老洋房交易，最忌讳的就是析产不清。 您的那些表亲在这里住了四十年，很可能已经把这当成自己家了。听说您要卖这栋房子，很可能会出来捣乱。 到时候，万一他们要是闯进来，您敢硬撵他们走么？您豁得出那个面子么？您的公司现在急需用钱，您跟他们耽搁得起么？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做好防范，免得他们来瞎搅和。” “徐店长，您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呀？”龚冼浚诧异地问道，他不敢相信，人性会如此丑恶。 “龚先生，有备无患。”项南建议道，“您雇十名保安，一个月下来，最多也就五万块。您一亿两千万的生意，这点保险都不舍得买么？” “您是专业人士，好吧，就依您的主意。”龚冼浚点点头道。 …… 随后，龚冼浚带他们进到老洋房开始参观起来。 “您看，这就是我们家的厨房，已经好多年都没用了。”他笑着介绍道。 项南点点头，“这么多年了，几乎都没变。” “徐店长，您以前来过这儿？”龚冼浚惊讶的问道。 “不错，我记得这里之前摆过一个黄花梨的小凳子。”项南回忆道。 龚冼浚愣了片刻，仔细的想了想，忽然兴奋地一拍手，“我想起来了，你是阿昌~哎呀，咱们得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 “不错，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认出你来了。”项南点点头道。 “哎呦，我真是……最近真的太烦了，都没有认出你来。”龚冼浚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记得当年你爸爸就在这里做他的拿手好菜佛跳墙。我跟你则在门口抢着坐这个小凳子……” “嗯。”项南笑着点点头。 “那个小凳子被我爸带回新家了。两个老爷子前几天还在一起喝茶呢。”龚冼浚笑道，“说实话，你爸真不是一般人，就凭他的手艺，要正经开个餐厅，那还不得火爆沪江呀。” 项南尴尬的笑了笑。 不是太喜欢提到这个人。 实话说，他认为徐姑姑的爸爸够渣的。当年为了小三，连亲儿子的生日都不参加，生生逼死了老婆。老了之后，又想念天伦之乐，非要把儿子认回来。 真是自私自利，渣男本渣了。 而徐姑姑的行为也值得商榷，恨了整整五十六集的人，就在最后突然被一盅佛跳墙说服了，完成父子大和解，实在有种霸王硬上弓的感觉。 …… 两小时之后，工人们把龚家花园基本收拾干净。 建筑垃圾、生活垃圾、枯树野草，还有那栋小屋全部清除干净。 这也使得龚家花园颜值大变，由原本死气沉沉的一座荒宅，变成了如今生机勃勃，古色古香的民国建筑。 站在当院，都能幻想民国时期，十里洋场，公子小姐，谈情说爱，笙歌燕舞的场面。 “难怪那么多人想买老洋房，如果我有钱，我都想买了。”房似锦都感慨道。 “那你就努力吧。一年赚四百万，你就能在有生之年买上一栋了。”项南笑道。 “一年赚四百万？！想都不敢想。”房似锦摆手笑道。 “那你就找个有钱的老公，让他买给你好了。”项南又笑道。 “哈哈~”房似锦干笑两声，自嘲地说道，“像我这样的女人，背着那么大个包袱，还会有人肯要我么？那人在哪儿呢，哪儿呢……” 说到半截儿，她忽然发现项南正直勾勾的看着她，让她顿时一愣，继而心一慌，连忙把头转了过去。 …… 清理完龚家花园之后，项南指挥着房似锦、朱闪闪等人为这栋老洋房拍照。 与此同时，安保公司也派来了五名保安，两班倒二十四小时守护洋房。 “记住，除了我们中介公司带客户看房之外，其他人无论他说自己是谁，跟房主是什么亲戚关系，一律都不让进。”项南命令道，“做得好，另有奖励。放进一个人来，我都会向公司投诉。” “是。”五名保安都齐声应道。 …… 拍完照后，回到公司，项南只让房似锦把洋房的门牌号发到了网上。 “师父，我们不是拍了很多漂亮照片么，为什么只发个门牌号上去啊？买家看不到洋房里面的情况，人家怎么会愿意买呢？”房似锦疑惑的问道。 项南笑了笑，“这个关子我先不跟你说，你自己先琢磨，考考你的悟性。” 房似锦不禁皱起眉头，用力的想了起来。 …… 转过天来，龚家花园要出售的消息就在圈内引起了轰动。 很多人都打电话来要求看房，其中既有对老洋房有特殊情结的人，也有从事老洋房交易的二手贩子。 “喂，听说你们要出售龚家花园是么，我挺感兴趣的，什么时候可以看房呀？”一位客户打电话来道。 房似锦一听，很是惊喜。 没想到房子刚挂出去，这么快就已经有了意向客户。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呀！ “龚家花园是么，您想看房随时都可以，我们手里就有钥匙……”她立刻笑着回复道。 她话还未说完，话筒就被项南夺了过去。 “对不起，龚家花园是我们独家代理。看房的话，是要预约的。”他随即说道，“首先请您出具资产证明文件，等手续齐全，我们再安排集体看房。” “这样啊，好。”客户点了点头。 …… 项南随即挂断了客户，瞟了房似锦一眼，随后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房似锦感觉有些诧异，连忙跟了过来，“师父，为什么不能安排随时看房呀，钥匙明明就在我们手里。” “你以为这是做普通的单子么。”项南指点她道，“一亿两千万的豪宅，谁不想凑个热闹。我要是个网红主播，我都愿意过去打卡。你要随时带人看房，那还不把你累死啊！” 房似锦恍然大悟。 “我昨天让你想得问题，你想明白了没有？”项南又问她道。 “师父，您不让把老洋房所有照片都发到网上，是不是为了保持神秘感，让客户看房的时候更有新鲜感？”房似锦大胆猜测道。 “还是缺了点悟性。”项南一听，摇摇头道。 “不是这样，那是为什么？”房似锦疑惑道，她昨天想了很久，就想出这么一个靠谱的理由。 887【明见万里】 “我问你，能出得起一亿两千万买洋房的，都是些什么人？”项南启发她问道。 “有钱人，顶顶的有钱人。”房似锦毫不犹豫的道。 即使是老洋房的掮客，能做起这么大的生意，那也肯定是家资亿万。 “有钱人最重视什么？”项南又启发她道。 “赚钱？增值？享受？健康？子女教育？家产传承……”房似锦一一猜测道，但每说一个，项南都摇摇头。 “真是笨呐。有钱人最重视的是自己的私隐。”他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道，“房子也是他私隐的一部分。所以你自己想想，他会愿意让全世界都看到他家的照片么？” 房似锦听罢，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她惊奇的道，“师父，您想得可真巧妙。” “所以你还有的学呢。”项南点点头道。 …… “嗯，师父，我再请教您一下。”房似锦点点头，“您不说您认识很多买老洋房的人么，为什么还要全世界大撒广告呢？” “当他们帮我们炒热一下市场，这不是好事么？”项南解释道，“龚先生虽说答应房子只卖一亿两千万，但是如果价码卖得更高一些，那不大家都好么？” 房似锦听罢，由衷的竖起了大拇哥。 “那什么时候安排看房啊？”房似锦又关心的问道。 “每半个月安排一次集体看房，每次两个小时。”项南考虑了一下道。 “可是龚先生急等着用钱呐。”房似锦一听，惊讶的道。 “越是如此，越急不得。”项南点头道，“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龚家缺钱，都会趁机殺价。” “欲速则不达！原来如此，师父，领教了。”房似锦感觉自己大开眼界。 “龚家花园不涉及析产的问题，在所有老洋房交易中，它应该是最简单的了。”项南点点头道，“你如果想学的话，我放手让你做。遇到问题，再来找我。” “真的？！”房似锦惊奇的道。 如果是她负责操盘的话，就可以熟悉整个流程。这比她在旁边观摩，要强得多了。 “谢谢师父。”她随即开心的道。 …… 两天之后，龚冼浚忽然给项南打电话，“阿昌，真的要谢谢你啊~” “怎么突然就要谢谢我呀，你的房子我都还没卖呢。”项南笑道。 “你前些天不是提醒我，我的太表姑奶奶一家有可能搞事么？”龚冼浚解释道，“果然，昨天晚上，他们一家老小差点闯进我们家。 幸亏你让我雇了保安，把他们给拦在了外面。不然真被他们闯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儿，他都有些唏嘘。没想到人性会恶到这种程度！ 当年，太表姑奶奶一家在乡下无依无靠，来到沪江投靠亲友。是他太爷爷顾念亲情收留了她们。 四十余年，供他们吃，供他们穿，供他们上学，供他们工作…… 现在龚家生意遇到麻烦，想卖祖宅周转，他们却来捣乱，想分一杯羹，真是一群养不熟白眼狼。 也幸好项南经得多，见得广，及时排除了隐患。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阿俊，人亲财不亲，财利要分清。”项南点了点头道，“一亿两千万，足以让很多人迷花双眼。我也是见得多了，所以才会多妨一手。” “嗯，真的是多亏你了。”龚冼浚感激的道。 “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项南又问道，“总让他们待在外面，那也不是事儿吧。毕竟我们还要带客人看房，有他们在一旁吵闹也不好。” “我准备跟太表姑奶奶谈谈，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走算了。”龚冼浚回答道，“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阿俊，我知道你们龚家向来是忠厚传家，名声极好。但是面对这样的无赖，你一定不能有任何妥协。 不然的话，你给五百万，他们就敢要一千万。你给一千万，他们就敢要五千万。这些人的贪念是没有止境的。 我建议是直接报警，一了百了。毕竟这种事拖得越久，对你们就越不利。” “可是他们毕竟是亲戚……”龚冼浚为难道。 “阿俊，慈不掌兵，义不理财。”项南劝道，“你拿人家当亲戚，人家未必肯领情。否则的话，你们龚家养了他们四十年，可以说恩情比海深。他们但凡顾念亲情，也不会在这时候出来捣乱。 所以，别被亲情的幌子蒙蔽双眼，他们就是一群无耻的小人，吸血的蚂蟥。把他们轰走就是了。这可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嗯，我听你的。”龚冼浚点了点头。 …… 龚冼浚随后报了警，太表姑奶奶一家随即被带去了警局。 因为既没有房产证，也没有租赁合同，整个龚家花园跟他们完全无关。他们还要往里面乱闯，分明是违法行为，所以被警员警告了一番。 之后，太表姑奶奶一家见占不到便宜，也就只能算了。 …… 房似锦听说之后，对于项南的未卜先知都钦佩得不得了。 “师父，您是怎么猜到龚家的太表姑奶奶一家会来捣乱的？”她好奇地问道。 若不是项南防病于未然，提前把小房子拆了，并安排了保安守护，这栋房子很可能就被太表姑奶奶占了。到时候，有这么一班寄生虫在，想卖房都难。 “你不妨开动你的小脑袋想想。一般人但凡要点脸面，懂点羞耻的，谁会在人家寄人篱下四十年？但凡懂得感恩，顾念亲情的，谁会借了钱十余年不还？ 这样不知羞耻，不知感恩的人，听说房子要卖，想过来蹭点好处，不是很正常的事么？”项南解释道。 “您真是明见万里，洞察先机。”房似锦钦佩的道。 像她当初也听说这些消息，却没像项南一样分析出来。 如此看来，她跟人家的差距，差得真不是一轻半点。 让她真是万分钦佩。 …… 没有了太表姑奶奶一家捣乱，龚家花园的交易畅通无阻了。 房似锦随即带着客户集体看房，过程都很顺利。 不过回去之后，她还是忧心忡忡的找到了项南，“师父，我可能犯错了。” “怎么了，犯什么错了?”项南疑惑的问道。 “其中一位客户毛先生，问我龚家是不是出了财政问题。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结果他就知道了。”房似锦郁闷的道，“你说，会不会因此影响成交价格呀？” 888【孟母三迁】 今天房似锦带毛先生看房时，毛先生冷不丁的问了她一句，“听说现在龚家很缺钱呐？” 她当时听了就是一愣。 一来，没想到毛先生消息如此灵通；二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问题。 不过，很多时候，不回答就已经是回答了。 所以房似锦知道自己被诈了，轻而易举地就被人套出口实。 “能买得起老洋房的人，基本都是纵横商界，身经百战，狡诈如狐的主儿。”项南点点头道，“跟他们打交道，必须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否则，凭你那点道行，随时会被他们看穿手脚。” “那怎么办呢，有没有补救的办法？”房似锦连忙问道。 她现在也知道那些高端客户的狠辣了，跟她以前对付的普通买家们丝毫不同。 在普通买家面前，她的见识、学问、眼光，不敢说碾压，但至少也是超过大部分人的，所以她在这些人面前有优势，可以忽悠着他们买房子。 可在这些高端客户面前，她才是那个没见识，没学问，没眼光的人。人家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手脚，她所有自以为是的套路、话术、小聪明，在人家面前，没有丝毫施展的空间。 这种无力感，真的让人窒息。 现在她开始明白，为什么老洋房生意那么赚钱，却只有徐文昌独占这门生意了。因为这门生意真的太难了。 “放心吧，小状况而已。”项南摆摆手道，“我会帮你搞定的。” “谢谢师父。”房似锦感激的道。 …… 而就在房似锦忙着带客户看房时，王子健、朱闪闪也为邝先生买到了心仪的三室两厅的房子。 一卖一买，总价近一千万人民币。两个点提成就有二十万，刨除公司的大头，他俩也都分别有五万、三万收入呢。 这让朱闪闪脸上都笑开了花，“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拿着诺基亚，右手拿着摩托罗拉~” 她连着两个月都开了单，月入好几万块。即便是在高收入的沪江，也算得上是中等收入了。 “闪闪，你都不只是吉祥物了。咱们店要多有几个你，我们都不用干活，靠你养活就行了。”项南笑着称赞道。 “嘻嘻。”朱闪闪一听，笑得更开心了，“谢谢姑姑夸奖~” “哎呀，不是我带着她，她能赚这么多钱？”王子健撇撇嘴道，“不是她添乱，这桩生意，我早就搞定了。” “讨厌啦你，小贱贱~”朱闪闪白了他一眼道，“不许这么说我。” “我说得是真的。你第一单是姑姑给你的，这一单是我带着你做的。”王子健解释道，“什么时候，你能自己拉来客人，给他介绍房源，带他看房，签订购房合同，完成整个交易流程，那才算你真正出师了呢。” “哼，好，那我就做给你看。”朱闪闪干劲十足道，随即换上白雪公主服，抱起传单，走到街上发起传单来。 “王子，说话温和点，闪闪毕竟是姑娘呢。”项南提醒道。 “姑姑，就得这么说她，她才会有干劲。”王子健笑道。 …… 就在这会儿，鱼化龙脸色郑重的走了过来，“姑姑，我负责的房子出了点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项南一愣，疑惑的道， “苗小姐对面的邻居，辅导孩子功课，声音特别的大，把我的客户都吓跑了。”鱼化龙解释道，“我带看那位客户是做外汇期货的，晚上工作，白天休息。而且神经衰弱，最怕吵闹。对面这么吵，他根本接受不了。” “这样啊，那就说明，苗小姐那栋房子，本身就不是为他准备的。”项南想了想道，“你可以考虑带这位客户去看些顶层的，独门独户的房子。这样没有邻居，没有楼上住户，绝对清净，最适合他不过了。 至于苗小姐的房子，你再带其他客户去看。她的房子地段好、户型好，还是学区房，又没有户口挂靠，还是不难卖出去的。” “可是苗阿姨那边催得很紧啊，每天都来问我卖房的情况。我本来跟她说，这两天可能卖出去呢。现在又要重新找客户，被她知道，还不活吃了我呀。”鱼化龙担心的道。 “那为什么不让他搬家呢。”房似锦忽然开口道。 “让谁搬家？”鱼化龙懵逼道。 “让邻居搬家呀。”房似锦理所应当地道。 “昔日孟母择邻而三迁，那也是孟母自己搬家。房店长厉害了，竟然要迁走邻居，佩服，佩服！”谢亭丰调侃道。 “是啊，让邻居搬家，听都没听过。”王子健也撇撇嘴道。 “让邻居搬家，我可没那么大本事。”鱼化龙也皱眉道。 人家房子住得好好地，他凭啥让人家搬家啊。 “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房似锦信心十足地道。 项南一把把她拨拉开，“去，找凉快地方呆着去。出得什么馊主意啊？你不用开口，我就晓得你的计划。 你无非是让那孩子转去一个新学校，然后他们一家就一定会搬家的。到时候，没了这吵人的邻居，鱼化龙就能把房子卖给那个精神衰弱的客户了。 而这邻居搬家势必要卖房、买房，如此一来又是两单生意，我猜得对不对？” 房似锦一脸震惊。 项南真的是太恐怖了，居然把她的计划说得分毫不差，比她肚子里的蛔虫还要厉害。 “徐姑姑，要这么听，房店长的主意，也不是特别馊啊。”鱼化龙一听，却是颇为振奋道。 “不馊么？那我问你，你在沪江重点初中有门路，能随便把一个学生转进去？”项南一听，笑着问道，“你能保证孩子转去新学校，就一定能够适应学校新环境？你能保证邻居搬走之后，新的买家就一点不吵？ 到时候，你的那位客户再来找你，你还帮他把这邻居迁走么？还是你打算房子卖了就算了，以后出什么事都不用管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你不是一口气坑了三家人。这么缺德的事情，是我教你做得么？” 剧中，房似锦就用这个主意，帮鱼化龙把房子卖给了患有精神衰弱的赵先生夫妇。实话说，这个剧情有够离谱的。 889【皆大欢喜】 一来，谢亭丰居然可以靠着走后门，随便把个孩子转去重点初中。实话说，真要有这个本事，那还当什么房产中介。直接当掮客，买卖入学名额，赚得更多。 君不见，《小舍得》中，南俪、田雨岚两家为了孩子上初中，费了多么大的力气。 二来，苏天培一家搬走之后，新搬来的孙先生一家，女儿开始学习小提琴，再度吵到了精神衰弱的赵先生。 结果两家吵得不可开交，居然要找房产中介协调。实话说，哪有房产中介还负责协调邻里关系的。 更别说徐姑姑又是介绍老中医，又是给小女儿寻找练琴的老师，还要负责接送，欠下了多大的人情，浪费了多少时间精力。 就为了这么一单生意，就为了给房似锦收尾，增加了多少事。 其实，赵先生就不该买苗一一的房子。他就适合住顶层，独门独户的房子，没有邻居吵，没有楼上吵，保证安静得不得了。 至于苗一一的房子，有的是不嫌吵的客户。比如学琴的孙家。他们学琴也吵，正好谁也别嫌谁。根本犯不上一定卖给赵先生。 …… 鱼化龙听到项南的质问后，吭哧瘪肚，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 他原本还以为房似锦的主意很高明，但现在一听，说漏洞百出都是褒奖了。说是空中楼阁，不切实际，才是正根。 “房店长，这几个问题你能回答上来么？”项南又转头看向房似锦道。 房似锦张了张嘴巴，也回答不上来。 她既没有门路帮孩子转学，也没本事保证新邻居不吵。所以她的主意看似巧妙，其实真的是漏洞百出，后患无穷。 “以后做事，麻烦动动脑子，别再这么顾头不顾腚。”项南白了她一眼道，“好了，九八五，没事的，听我说，继续带新客户看房。 苗阿姨那边，我会帮你说情的。至于赵先生夫妇所要的房子，谁手上有房源，马上接过去。到时候，跟九八五分成。” “我手上刚好有一栋房子，顶层，独门独户，保证清净。”王子健立刻举手道。 “王子，该你发财~”项南笑道。 王子健当即和九八五交接起来，并马上就给赵先生打了电话。 听了王子健的介绍后，赵先生果然有兴趣，当即表示要来看房。 “耶，开单之后，我分你三成~”王子健笑着向鱼化龙道，“姑姑，也谢谢你啊。” “不客气。”项南摆手笑道。 鱼化龙也没想到一单生意变两单，顿时也笑开了颜。 只有房似锦有些尴尬。 本来还想显显本事的，没想到本事没显成，改现眼了。真丢人！！ …… 随后，鱼化龙为苗一一的房子找到了合宜的客户。那也是一家三口，夫妻俩带着孩子。为了孩子能上重点初中，所以买下了这套房子。 他们对孩子的要求也很严格，跟对门邻居很有共同语言，所以并不嫌他们吵闹。相反，他们认为，有这样邻居作伴，还能给孩子树个榜样。 王子健也成功把一套顶层卖给了赵先生夫妇。独门独户，非常清净，最适合精神衰弱，害怕打扰的人了。 如此一来，两单都顺利完成，皆大欢喜。 …… 另一边，房似锦也跟毛先生初步达成了龚家花园的购买意向。 不过，毛先生对价格还是有些不满意。 “我这可是全款买房呀，你就不能给我点优惠么？我可是听说龚家现在经济出了问题，急需资金周转呢。”毛先生看向房似锦道。 房似锦回答不上来。 实话说，她做过最大的生意，也不过才一两千万。现在是一亿五千万的大生意，随便打个折就上千万了，她根本没那么大魄力。 她只好求助似的看向了项南。 项南却是笑了笑，“不错，龚家最近是缺钱。不缺钱的话，像这么好的房子，也不会拿出来卖。 我也知道毛先生想殺价，可是你也清楚，像这样的孤品，无论落到谁手里。下次再拿到市面上来，价格肯定就不一样了。 这市场上不缺钱的买家还是有的，你说是吧？” 项南知道，毛先生是专门从事老洋房买卖的二手商。他比徐文昌还要高一个层次，不仅是真正的亿万富豪，而且交际的也都是顶级富商。 这栋老洋房他买过去之后，再转手一卖，往往就能获得对半的利润。所以他哭穷，想殺价，根本就是贪心不足。 毛先生一愣，苦笑了笑，“老徐，还是你狡猾。好吧，就按照你说得，一点五个亿，我要吃下来。下面又该怎么办？” “毛先生放心，修葺和维护都归我。”项南笑着说道，“下次您这房子出手，也由我操盘。” “哈哈，徐文昌，我早让你出来的。若你我联手，这沪江的老洋房不都平扫了嘛。”毛先生笑道，“好，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办手续。” 房似锦见项南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这位毛先生搞定了，不禁钦佩的五体投地。 这么厉害的人物，把她玩弄的像小鸡子一样。在项南面前，却是屡屡吃瘪，可见项南比她的段位，真的不知高出多少。 …… 转过天来，在项南的主持下，龚冼浚、毛先生正式签订购房协议。 一切完事之后，龚冼浚感激的握住项南的手，“阿昌，这次真的是多亏你了。不然的话，房子不可能卖得这么顺利。” 不提项南未雨绸缪，帮他赶走了太表姑奶奶。单说项南顶住压力，把他的房子卖了一亿五千万，比原先预定的价格贵了三千万，就让他感激不尽了。 “这个红包，你务必要收下。”他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红包，硬塞给项南道。 项南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是张银行卡。没有五百万，怕也有一百万。这也是龚家的体面。 “不，不，阿俊，你听我说，我是中介，我撮合这单生意，本就有提成，你不需额外给我钱。”他连忙把红包塞回去道，“再者说，我做的事都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额外感谢我。你把这红包收回去，今后想买房，想卖房再来找我。” “这……好吧，阿昌，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龚冼浚劝说再三，见项南都不肯收红包，也只好将红包收了回来。 “嗯。”项南笑了笑，“等你不忙了，有时间，咱们约约。” “好。” 890【有点懵】 “这样就结束了呀？”等毛先生、龚先生走后，房似锦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项南道，“我原本以为老洋房业务有多难，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啊。” 从接下这单业务到完成，总共花费不到十天时间。相比起来，普通人买套房子，平均都要相看七八套，看一两个月才会决定。 像宫蓓蓓更是看了大半年，从刚怀上孩子开始看，一直看到显怀还没决定。因此，房似锦感觉老洋房交易真的很简单，甚至比普通房产交易还要容易。 “怎么，你感觉你自己都学会了？已经能出师了？”项南瞅了她一眼道，“那好，下一单老洋房生意，我让你独立做一做，看看你的本事。” “真的？！你不怕我抢你单？”房似锦一听，眼睛一亮道。 龚家花园这单生意，项南赚得佣金约有百万之巨，是她卖二三十栋普通房才能赚到的。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你要能抢过去，你就抢过去好了。”项南微微一笑道。 房似锦听他这么说，顿时雄心万丈。 …… 晚上时候，房似锦将自己完成第一单老洋房生意的事电话告诉了翟云霄。 “好，非常好，似锦，你果然没令我失望。”翟云霄满意的道，“尽快熟练掌握这一业务，然后我们就可以把徐文昌彻底踢出局了。” “翟总，真的要那样做么？我觉得徐文昌不像坏人。”房似锦一听，迟疑的道。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项南真的不错。急公好义、乐于助人、温柔体贴、聪明睿智…… 尤其对她，更是恩情深厚，帮她化解了不少麻烦。 “似锦，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我告诉你，徐文昌表面忠厚，内心奸诈。表面称兄道弟，背地捅你刀子的人。”翟云霄一听，立刻说道，“我跟你讲一件我跟他的故事吧……” 当年翟云霄和徐文昌在同一个门店做中介，两人都非常能干，业绩也是平分秋色。不过徐文昌稍微能干一些。 眼看年底要评最佳中介，获奖者将获得去总部学习的机会。学习归来之后，势必会获得提升，因此人人都想要获奖。 翟云霄正好在做一单生意。如果这单生意完成，他的交易额就会超过徐文昌，成为销售冠军。 但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徐文昌却给他的客户打电话，力劝他放弃这笔交易。害他生生错失了这次获奖机会。 房似锦听罢，不禁陷入沉思。 她相信翟云霄不会骗自己，但她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跟项南接触近两个月时间，她是真不觉得项南会那么做。 “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呀。”她有点懵了。 …… 转过天来，朱闪闪外出发传单的时候，遇到了慈祥和蔼的老先生。 不仅主动向她表示关心，还给她送了一瓶矿泉水，让她很是感动。 不想第二天，更让她惊喜的事，那位老先生，居然拿着她发得传单找到了店里。 “请问白雪公主在么？”老先生笑着问道。 “啊，老伯伯是您呀，快请坐，快请坐~”朱闪闪连忙笑着接待道。 房似锦一见这位老先生，顿时眼睛一亮。再掏出手机搜了一下之后，心中更是有底了。 “小姑娘，没想到吧，我会找来了。”老先生笑道。 “谢谢您~”朱闪闪开心的道，发传单果然有效果。这不，生意这就上门了。 “我来跟你打听一下沪江的房子。”老先生又笑道。 “好的呀。”朱闪闪点了点头，“不过，伯伯，听您口音，您是外地人吧？您有购房资格么，沪江这边限购的。” “我懂，我懂。”老先生点头笑道。 “啊，没关系，说不定哪天购房政策就改了，您就能买房了呢。”朱闪闪笑道，“那您先请坐，我去给您拿点房源资料。” “好。”老先生笑着坐了下来。 朱闪闪随即走了出去，脸上挂上一丝失落。 来了客户，她是挺高兴的。可是，居然是个没购房资格的外地人，那就不好玩了。 …… “闪闪，快来~”项南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压低声音喊道。 “姑姑，什么事啊？”朱闪闪连忙跑了过来。 “给你看样东西~”项南拉着她来到电脑旁，一指屏幕。 朱闪闪一看，顿时大吃一惊，“饲料大王林茂根？！林大集团董事长，十佳民营企业家，三次荣登胡润排行榜，公司估值一百二十亿？！耶，他怎么长得跟老伯伯那么像？” “你说呢，他就是！”项南笑着提点道，“还不快去招呼，大客户来了！” “哇，这怎么可能，哇，我该怎么办？”朱闪闪又是惊喜，又是害怕道。这么大的富豪，她都还是第一次见。之前不晓得身份还没关系，现在知道人家这么厉害，她连说都不会话了。 “淡定，淡定，他再是百亿富豪，也吃不了你。”项南安抚她道，“现在听我说，先去倒杯茶，我先帮你应付着。” “哎，好。”朱闪闪连忙点点头。 项南随即走了出去。 ……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就在项南跟朱闪闪交代的功夫儿，房似锦已经沏好茶，给林茂根送了过去。 “先生您好，请喝茶~”她笑着问候道，“听说您要买房子？” “不错。”林茂根点了点头。 “您好，我是房似锦，这是我的名片……”房似锦递出名片道，“请问先生您贵姓，方便留下您的联系方式么？” “房店长~”项南见状，不悦的道。 林茂根是拿着朱闪闪的传单找到门店的，所以说应该算作朱闪闪的客户。除非朱闪闪应付不了，主动提出移交。 否则的话，其他人主动搭讪，替他服务，就铁定算撬单了。 房似锦见项南来了，顿时尴尬的笑了笑，“师父别误会，我就是帮闪闪招待一下而已。” “一边儿去~”项南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老先生，笑道，“林总，您这是微服私访呢？” “你认识我？”林茂根一听，诧异的道。 “堂堂的饲料大王，十大民营企业家，我要是不认识，岂不是太没见识了。”项南笑道。 “你倒是聪明。”林茂根点了点头。 房似锦见项南一语道破林茂根的身份，就知道自己想捡漏的想法泡汤了。 891【傻人有傻福】 “老伯伯，不，林总，您喝茶~”这时，朱闪闪也沏了杯茶来，端到林茂根跟前道。 “小姑娘，什么林总不林总的，还是叫我老伯伯好了，我听着亲切。”林茂根哈哈一笑道。 朱闪闪见他这么平易近人，慈祥和蔼，不禁压力大减，笑着点点头。 “林总想买房子？”项南笑着问道。 “不错，有合适我的么？”林茂根点点头道。 “当然有。”项南点点头道。 “哦？！你知道我想买什么房？”林茂根见项南如此自信，笑着问道。 “以您这样的身价，这样的身份，寻常的别墅当然配不上您。它们的价格虽贵，但都是成批建造的，一点都不稀有。”项南笑道，“唯有稀缺的，独一无二的老洋房才最适合您这样的顶级富豪。” 林茂根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惊色。 没想到项南居然把他的心思猜得如此准确。 的确，像他这样的全國十佳民营企业家，绝对罕有，怎么会喜欢那种成批建造的别墅。一点都配不上他独一无二、鳌里夺尊的身份。 能配得起他的，也就只有同样稀缺、罕有的老洋房了。 “好，不错，你果然聪明。”林茂根笑着说道，“看来，我没进错门店。” 房似锦在旁边听着，都觉得有些汗颜。 她原本想给林茂根推荐的，就是一栋大别墅。本来以为挺趁人家的心思，现在才晓得，自己真的太小觑这些顶级富豪了。人家的品味，根本不是她能揣测的。 相比起来，项南却是一说即中。一语中的。无论眼光还是品味，真是比她高得多了。 “有这样的房子么？”林茂根又笑着问道。 “有，我们一定会为您找到的。”项南点头笑道。 “好，很好，那就拜托你们了。”林茂根起身笑道。 “是，包在我们身上。”项南也笑道，随即送林茂根出去。 …… “闪闪，恭喜你呀，一来就来个大单。”送走林茂根后，项南笑着向朱闪闪道，“这单你要是做成了，起码得有四十万提成。到时候，你甚至不用去找什么白马王子，自己就能先首付买栋房了。” “哇？！真的，谢谢姑姑。”朱闪闪一听，开心不已道。 “闪闪这是什么命啊，这么大的富豪，居然能从街边遇上，我的天呐！”楼山关忍不住钦佩道。 “闪闪，不愧是咱们店里的吉祥物，果然吉祥！”谢亭丰都笑着称赞道。 “闪闪，快跟我握握手，把你的好运气传给我点。”鱼化龙都羡慕的道。 “闪闪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王子健都笑道。 “讨厌，你才傻。”朱闪闪娇嗔道，不过随即又皱了皱眉头，“不过，姑姑，老洋房生意该怎么做呀，我一点都不懂呀。” “房店长，你表现的时候到了。”项南喊了一嗓子，把房似锦喊了过来，“房店长，你不是说，你有信心做好老洋房业务嘛。那你就和闪闪搭档吧，到时候，赚到钱你俩平分。” 房似锦一愣，看了朱闪闪一眼，“可以。” “我觉得也可以。”朱闪闪也点点头道。 虽然她很想独立完成一单房产交易，以此来证明自己。但是老洋房业务她是一窍不通，强行去试，无异于作死。 现在能跟房店长搭档，对她来说倒是好事。 “那就这么定了。”项南点点头道。 …… 当天下午，房似锦就带着朱闪闪一起扫房去了。 她们俩手上都没有老洋房，所以只有去扫街，寻找房源。 而当天晚上，翟云霄就从燕京飞抵沪江，并约了房似锦吃饭。 因为从昨天的电话中，他听出了房似锦对付徐文昌的决心产生了动摇。 这一点是他绝不允许的。 房似锦是他手上一颗得力的棋子，不只能干，而且忠心。他希望她能一直服务于自己，替自己攻城略地，南征北战。 所以他特地飞来一趟，还给房似锦送了个包。 “拿着吧，就算是祝贺你老洋房开单的礼物。”翟云霄笑着说道。 “真漂亮！”房似锦一见，惊讶的道。 这个包包是宝蓝色、荔枝皮的香奈儿提包，再便宜，价格也得超六位数字。 “翟总，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房似锦连忙摆手道。 “拿着吧。”翟云霄坚持道，“你以后要做老洋房生意，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的有钱人。他们可都是带眼识人的主儿，所以你需要一个好包。不然，丢你的脸，也是丢我的脸。” 房似锦听他这么说，也只好接了过来。找到购物小票一看，果然十二万人民币，让她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价钱是一回事，她最开心的是翟总对她的器重。 “记住，尽快掌握老洋房业务的精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把徐文昌踢出局了。”翟云霄又嘱咐道。 房似锦一愣。 实话说，她一直都挺纠结，挺困惑的。 一来，项南多次帮过她的忙。不提四年前，她第一次来沪江，举目无亲，连房子都租不起时，是项南向她伸出了援手。 就说她这次来静宜门店，跟那些同事闹出那么多矛盾，也都是他一一斡旋的。单从这点来看，她就已经欠了不少人情。 二来，她觉得项南人品不坏。翟云霄说项南为了竞逐销量冠军，特地搅黄了他的生意。可是今天林茂根那么大的客户来，项南原本可以抢过去的。 毕竟朱闪闪有眼不识金镶玉，那么大的百亿富豪都认不出，还以为人家是没有购房资格的外地人。 项南完全可以不提醒她，让她错过这单买卖，从而名正言顺地把生意抢过来。可是他却点醒了朱闪闪，还把这单子交给她俩负责，怎么看都是无私的。 因此，要害这样一个人，房似锦觉得很不忍心。 “嗯，怎么，你有意见？”翟云霄见她愣着没表态，立刻问道。 “没有，没有，翟总，您说得对。”房似锦连忙摆手道。 “嗯，我等带着你的好消息。”翟云霄见她如此表态，终于满意的点头道，“总部正想成立一个专门买卖老洋房的事业部。你学会之后，我会推荐你做这个部门的经理。” “翟总，谢谢您！”房似锦一听，顿时感激的道。 892【我是神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房似锦、朱闪闪骑着电动车四处转，寻找合适的房源。 但实话说，沪江的洋房本就稀少，产权明晰，能够上市交易的，更是凤毛麟角。 她俩跑了好几天，汗都晒出一大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与之相比，别人的日子好过多了。 项南最近几天又看了十几位病人，从中又接到了三单生意，分别交给了楼山关、九八五和王子健来做。 相比遥遥无期的老洋房生意，他们三人的单子就好做多了。一个是买楼，一个是卖楼，一个是租铺，都非常好做。 让朱闪闪见了，都有几分羡慕。 …… “姑姑，你什么时候成神医了？”谢亭丰好奇地问道。 他来这家门店七八年了，之前从来没见他展现过医术。甚至前几年因为压力大，闹失眠的时候，都是请得老中医帮忙看得。 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神医，而且看病的人居然都说好，实在神奇。 “我会得东西多了，还都得告诉你呀？”项南瞟了他一眼道。 “不敢，不敢。”谢亭丰连忙摆手道，“姑姑你会得越多，越能为门店拉客，我高兴还来不及。” “嗯，你知道的，我前几年不是闹失眠，去看过一位老中医嘛。他觉得我很有学医的天分，所以就收我做了关门弟子。 我这几年，其实一直都跟他学医呢。这不最近才学成出徒嘛。”项南解释道。 “原来如此，姑姑您还真厉害！”王子健听罢，都钦佩的道。 “姑姑真是本事，我要也有您这天分就好了。给人看看病就能开单，比在日头下撒传单，有效率的多了。”楼山关也羡慕的道。 他在日头下发一个月传单，累个臭死，大汗淋漓，也未必能招来一个客户。项南就坐在店里把把脉，说几句话，轻轻松松就能招来客户。 从上个月到现在，项南就接了七单，效率真的是很惊人。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你知道我光背《汤头歌》，就背了小一个月呢。”项南笑道，“好了，总之，我的单子都会给你们做。我的单子，也就是你们的单子。你们好好完成就是。” “谢谢姑姑~”大家伙儿一听，都开心的道。 …… “累死我了！”朱闪闪瘫在座位上道，“姑姑，老洋房真的是太难找了。我和房店长跑遍了沪江，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呀。” “是啊，没想到，老洋房那么稀缺罕有！我怕是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了。”房似锦也惨兮兮的道。 骑着电动车逛了一天，她觉得自己屁股都木了。 “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是谁那天跟我说的，老洋房业务好容易呀，没想到这么的简单？”项南走过来，笑着调侃道。 房似锦脸一红。 她当初说这话，还真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就做了一单老洋房生意，就以为自己可以平趟了。结果现实狠狠的给了她一记嘴巴，打得她真是满眼冒金星。 “好了，来，让我给你俩打打气吧。”项南笑道，随即把一个文件夹交给了房似锦。 房似锦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就见这正是一栋老洋房的资料。 地段、面积、装潢都很合适，真的非常非常不错。 “讨厌啊你，你手里本来就有洋房，干嘛还让我和闪闪去扫街？”她抬起头，向项南嗔怪道。 “你这种人呐，就是不该帮。帮了你，也得不到感激。”项南白了她一眼道，“告诉你，这套房源是我特地跟人要的，搭了我好多人情呢。不然的话，像这么好的洋房，你以为会留得住么？” 房似锦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她的确是有愧于项南。人家帮了她那么多忙，她却跟翟云霄密谋，要把人家踢出局。想想还真不是东西。 “师父，对不起。”她连忙起身说道。 “好了，我说着玩的。”项南摆摆手，“用心做吧，我看好你。” “是。”房似锦尴尬的点了点头，内疚更深了。 …… 随后，房似锦和朱闪闪就给林茂根打了电话，约他出来看洋房。 转过天来，两人就带着他来到了项南推荐的那栋洋房。 就见那栋洋房真的很不错，地段、户型、外观都非常不错，而且是刚装修好的，修旧如旧，看起来很有民国年间，十里洋场的韵味。 “林先生，这栋洋房您觉得如何？”房似锦笑着问道。 “不太好呀。”林茂根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老伯伯，这是为什么呢，还有哪些不足么？”朱闪闪连忙问道。 “我想找的老洋房啊，它必须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让我有种精神家园的感觉。”林茂根解释道，“这房子还差点意思。” “您说的精神家园是指……”房似锦连忙请教道。 “我是乡下人，小时候常随父亲来沪江卖菜。我记得有一次，我带着竹篮挤公交车。车上的人都嫌我的竹篮挤到了他们，而且他们也看不起我的穿着，笑话我的口音。 他们的表情和语言，深深刺痛了一个少年的自尊心。我假装没有听到，望向车窗的外头。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头，我突然发现一幢红色的小楼，半球一样的屋顶，长方形的窗户，高高的山墙，大大的露台，就好像童话一样。 透过那扇黑黑的大铁门，我看到院子里种满鲜花，还有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我好像还听到，从那栋楼里传出的钢琴声。 它像闪电一般的击中了我，我觉得我上辈子，一定是住在这里的。这就是我梦想的精神家园……” 朱闪闪听到他这么说，整个人都痴了，“老伯伯，您说的真好~” 房似锦则是掏出笔记本，飞快的记录着林茂根的描述，半球屋顶、长方窗户、高高山墙、大大露台，黑色铁门…… “林先生，您还记得您当年坐得是哪路公交，走的是哪条路么？”她随后又问道。 “你这个小姑娘啊，这不是为难我么，那么多年，我哪记得那么清楚。而且，我都已经三十多年没坐公交了。”林茂根笑道，“况且，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么多提示，你要再找不到的话，那可太令我失望了。” “好，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努力找呢。”房似锦连忙道。 “好，实话说，我就相信你们。其他中介，我都不考虑。但你们千万别令我失望。”林茂根强调道。 “一定，一定。”房似锦连忙答应道。 893【大奸似忠】 “师父，你给我推荐的那栋老洋房，林先生并不是太满意。”回店之后，房似锦就找到项南道，“他想要的是那种红色小楼、半球屋顶、高高山墙、大大露台、长形窗户、黑色铁门的洋房，最好还是当年各种大王们住过的房子，你有没有这类型的房子？” “没有。”项南冷冷的回绝道，“有也不告诉你，免得还落埋怨。” “师父，别那么小气嘛。”房似锦一见，连忙笑着道，“求求你了，告诉我嘛。” “姑姑，你就说嘛。”朱闪闪也连忙告求道。 “这种房子我是真没有。”项南撇撇嘴道，“林茂根想要的房子，大概是这样子的……”他掏出纸笔，飞快的画了起来。 他继承了陈孝正的建筑设计知识，绘制建筑草图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很快，一副老洋房的雏形就被他画了出来。 “哇哦，师父，你画得真好~”房似锦惊讶的道，“之前怎么没见你画过呢？” 她感觉项南真是多才多艺，会做饭，会中医，会画画，会弹琴，会唱歌，会卖房……生活真是多姿多彩。 相比起来，她的生活简直粗糙。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卖房，人生一点色彩都没有。 “我会的才艺多了，难道每一样都给你展示？”项南白了她一眼道，“看看，他是不是就要这样的房子？” “没错，姑姑，老伯伯要得就是这种房子。”朱闪闪立刻点头道。 房似锦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告诉你们，这类建筑风格叫做【折衷主义】。”项南解释道，“你看这个罗马柱、大露台、圆屋顶，再搭配上中式建筑特有的高山墙，简而言之，就是欧式建筑融入了本土化的中國元素。这种建筑风格，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非常欢迎。” “嗐，这不就是混搭嘛。”房似锦笑道。 项南白了她一眼，“照你这么说，三明治就是肉夹馍了，披萨就是饼夹肉了，寿司就是手抓饭了？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嘛，没见识！” 房似锦被他训了一通，顿时尴尬不已。 “这教你东西呢，净给我瞎捣乱。回头你带客人看房，人家请你介绍的时候，你把折衷主义说成混搭，你看人家不笑话你的。”项南又道。 “师父我错了，您继续教吧，我保证不乱说话了。”房似锦连忙乞求道。 “哼~”项南又白了她一眼，“记住了，折衷主义超越了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的局限性，可以任意选择和模仿各个时期，不同地域的建筑风格。 再把它们重新组合起来，变成独特的建筑形式。你看像巴黎歌剧院、圣心教堂，都是这类的代表作。” “可我上哪儿找这种混搭呀，巴黎圣母院、圣心教堂也不在沪江呀。”房似锦郁闷的道，“而且，它们也没有红砖墙呀。” “听你这话说得，就好像巴黎歌剧院、圣心教堂在沪江，林茂根就能买得起一样。”项南撇撇嘴道，“其实他想要的，就是清水红砖墙加红板瓦。” “清水红砖墙，红板瓦？”房似锦还是疑惑不解道。 “看看，又不懂了吧？平时还总觉得自己多聪明似的。”项南瞟了她一眼道，“所谓的清水红砖墙，就是红砖砌成墙，只需要勾缝儿，不需要在外部做任何装饰。这比混水墙要求的技术高多了，很见一个泥瓦匠的功力。” “姑姑，你懂得好多呀。”朱闪闪钦佩的道。 “我想起来了，在你写得那本书里，我好像曾经见到过。”房似锦立刻眼睛一亮道，随即就跑过去翻书了。 …… 很快，房似锦就在徐文昌写的那本《梦回十里洋房》中找到了类似的洋房。随即她就按图索骥，带着朱闪闪直奔而去。 到那儿之后，她正忙着拍照片，搜集信息。朱闪闪却注意到，附近还有几波跟房似锦一样，穿着黑色西服，骑着小电动车，房产中介一般的人物。 她不禁疑惑的走了过去，却听他们也在看这栋洋房，而且边看还边议论，“林总要得就是这种洋房，红砖墙、大露台、圆屋顶……” “不止呢，还要有高山墙和黑色铁艺大门。”另一人补充说明道。 朱闪闪一听，大吃一惊，连忙跑回到房似锦跟前，“房店长不好了，那些也在替老伯伯找房子呀。” 房似锦一愣，连忙询问详情。 听完朱闪闪的转述后，她也不禁吃了一惊。 因为林茂根明确跟她说，只信任她们，独家委托她们帮忙找房。 现在却突然冒出这么多拨，都在替他找房，显然是林茂根撒谎了。 …… “林茂根还真是狡猾，口口声声说什么【我只相信你呀】、【我独家委托你呀】，原来都是谎言。 我估计，现在沪江市起码五十家房产中介，都在为他找房子。”房似锦回到店中，向项南诉苦道。 “所以，现在你还觉得老洋房生意好做么？这钱好赚么？”项南瞥了她一眼道，“告诉你，为富不仁。越有钱的人，就越狡猾。 跟他们打交道，你必须担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不然的话，你就擎等着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吧。” “我真没想到，老伯伯居然骗我，亏我一直以为他是好人。”朱闪闪也有些委屈道。 在她的印象里，林茂根还是那个慈祥和蔼，面善心善的老伯伯，看她在马路上发传单，还会主动给她买水。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欺骗她。说是独家委托她找房，却原来找了一大帮人。害她还以为自己独得恩宠呢。 “所以说，以后呢，别那么幼稚了。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林茂根从乡下卖菜的小娃，成长到现在的饲料大王，一路上肯定是荆棘丛生，尸横遍野。 这种级别的富豪，哪有那么简单啊。”项南摆手道，“他那么说，无非是想让你更卖力的为他服务罢了。” “是啊，现在都快成房产中介技能大比拼了，我们在跟所有做老洋房生意的中介赛跑。”房似锦点头道，“没关系，竞争越激烈，我就越有斗志！这一单，我一定要抢下来。” 894【露出马脚】 意识到林茂根在撒谎，说是独家委托静宜门店找房，其实却发动了全沪江的中介帮他找房之后，房似锦也决定来一招借力打力。 她准备乔装打扮，然后去其他门店打探消息，看看他们已经找到的洋房房源。如果有合适的话，就趁机抢过来。 这样比她大海捞针似的找，要快得多了。因此转过天来，她就采取了行动。 为此她把自己特地打扮成贵妇模样，不仅穿上了最好的衣服，而且还拎上了翟云霄送给她的包。 “怎么样，我这身打扮看上去还行吧？”她笑着向众人道。 “不错，不错，看着挺贵气的。”朱闪闪笑着拍手道。 “嗯，还行，有几分阔太太的架势了。”王子健也点头称赞道。 见专门伺候富婆的王子健都这么说了，房似锦信心更加充足，当下就出发了。 …… 却没想到，她去了人家门店之后，开始一位男中介接待她时，倒还很热情。可是等一位女中介出来后，态度就立刻变得冷淡，一下就把她的伪装给拆穿了。 “看来你也是为林总找房的同行。那恕我们不能接待了。”女中介看向她冷冷的说道。 房似锦颇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这么好的伪装，居然这么快就露馅儿了，只得尴尬的回到了门店。 “你们说奇不奇怪，我哪露馅儿了？居然这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她百思不得其解道。 项南上下瞅了她一眼，忽然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房似锦诧异地问道。 “你这包包是哪买的呀？拎着个a货扮贵妇，谁都知道你是假的啦。”项南白了她一眼道。 “a货？！”房似锦大吃一惊。 朱闪闪、王子健也都有些惊讶，纷纷凑过去看了起来。 “噢哟，的确是a货，做工、材料、手感，都跟正品不太相同。不过做得还挺像的，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王子健点评道。 “嗯，挺像真的。房店长，你这包是从哪里买的呀，跟我说说呗，回头我也买上俩充门面。”朱闪闪也好奇的道。 房似锦听了他们的话，呆立当场。 这个包是翟云霄送给她的，她不敢相信这会是假的。 “房店长，你怎么了，你该不会不知道这是假货吧？你用真货的价格买得这个包？”项南见状，连忙说道，“那你手上有没有小票，马上去门店讨公道啊。不然的话，岂不吃了闷亏。” 其实他知道，这个假包就是翟云霄给她买的。当时翟云霄一共买了两个包，一真一假。假的给她了，真的给了她的女朋友。 这就说明，在翟云霄的眼里，房似锦只配用a货。何等的算计，何等的无情。 房似锦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她不敢相信翟云霄故意买假包给她，那她就只能寄希望于翟云霄被骗，是门店的店员故意拿假包坑他。 虽然她心里也清楚，这个几率微乎其微。但也总比翟云霄骗她，更容易让她接受。毕竟在她心中，翟云霄是她的恩人。 她当年上大学时，录取通知书被潘贵雨撕了，害得她一直以为自己没考上大学。结果等潘贵雨说漏嘴后，她才知道自己考上了。 可当时已经开学十多天，她报道已经晚了。因此她选择留校旁听，虽然所有课程她一堂不落，但没有学籍无法参与考试，她也就没办法领毕业证、学位证。 没有这俩证件，就算她有真才实学，也很难找到工作。因此她只好做了个假文凭去应征。结果被翟云霄一眼看穿。 不过翟云霄不仅没有拆穿她，反而给了她这份工作。另外在之后的工作、生活中，翟云霄对她也是多番关照，光钱就借给她几十万。 因此房似锦非常的感激他，对他也很忠心。也因此，尽管翟云霄要对付项南，房似锦出于忠心，还是决定帮他。 因此，她怎么都不相信，翟云霄会故意买假包给她的。 …… 房似锦随即拎着皮包，根据购物小票儿，找到了张乘乘所在的寺库门店。 “房店长？！”张乘乘一见房似锦，也不禁有些诧异。 “张小姐~”房似锦见到张乘乘，也不禁一愣，她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碰上徐姑姑的前妻。 “你来做什么？”张乘乘紧张地问道。 跟剧中不同，项南没跟房似锦合租，所以张乘乘自然不会怀疑她和项南的关系，自然也不会把她当成假想敌。 不过，因为静宜门店的中介都知道她出軌的事，所以张乘乘难免就有点紧张。 “我是来验这个包的。”房似锦解释道，随即把包拎了出来。 “咦，这不是翟总买得那个包么，原来是送给房店长你了呀。”张乘乘一见，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看来有人好事将近咯。” “别，我们就是很普通的关系。”房似锦连忙摆手道。 “别瞒我了，房店长，这包十二万呢。普通关系，会送你这么名贵的包？”张乘乘调侃道。 “真的，真的只是朋友关系。”房似锦连忙澄清道。 实话说，她对翟云霄的确有好感。 一来，他帮过她很大的忙；二来，翟云霄事业很成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集团副总，让慕强心理的她非常仰慕；三来，翟云霄长相也挺帅气的，而且待人接物也算温柔体贴。 不过她没敢奢望什么。毕竟她跟人家差距实在太大。因此她只是把这份好感，藏在心里而已，不敢说出来。 “呵呵，房店长，你还真可爱。”张乘乘笑道，随后开始验起包来，“哎，不对呀，这包……” “张小姐，你只管说，我接受得了。”房似锦连忙道。 “实话说，这包是假的呀。”张乘乘尴尬的道，“可是不对呀，翟总前几天的确从我们店里买了一个真包，还是我亲自接待的他。” 房似锦一听，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张乘乘既然这么说，她就明白了，这包不可能是店里出错。 因为张乘乘如果卖假包，肯定心中有鬼。她在见到这包之后，就不会说是假的。更不会说是自己卖出去的。 那既然不是她，也就只有翟云霄捣鬼了。 “麻烦你了，张小姐~”房似锦随后在张乘乘玩味的眼神下落荒而逃，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 895【活地图】 假包的事，房似锦并未声张，第二天依旧四处去扫楼。 只不过，沪江那么大，靠她一个人找，真的是太吃力了。 朱闪闪虽说是当地土著，但也是第一次做老洋房业务，基本上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 “又累了一天没收获？”项南笑着关心道。 “我已经跑了两天了，还是没找到林总想要的洋房，真的是太难了。”房似锦累得腰酸腿疼，一回到店就瘫在椅子上。 “别气馁，明天我帮你引荐一个人。有了他的帮忙，会令你事半功倍。”项南笑着说道。 “真的？！”房似锦一听，来了劲头儿。 “放心，此人堪称沪江活地图，在沪江想找套房子，问他准没有错。”项南笑道。 “那真的太好了。”房似锦开心的道。 …… 转过天来，项南就带着房似锦去拜见那位活地图。 路上还买了许多礼物，除了白酒、茶叶之外，还买了真老大房鲜肉月饼。那可是沪江名产，最高纪录，一天卖出去三十万个。随时来，随时都有排队的。 “哎，别把封口系那么紧，那样水汽散布出去，糊在饼皮上，就不酥脆了。”路上，项南还批评道。 “哪有那么夸张？”房似锦撇撇嘴道。 她就不信还能有人吃得出来。 “对食物要心存敬畏。”项南白了她一眼道。 …… 片刻之后，来到活地图的家。 “来，叫张叔~”项南引荐道。 房似锦见这活地图就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其貌不扬，住得地方也算不上多好，不禁就有些诧异。 她原本以为项南要给她引见的是研究沪江历史建筑的教授、专家。可是这人的气质、相貌、谈吐，还真不像什么学者。 “文昌，怎么想着来看我了？”活地图笑道。 “好长时间没陪您下棋了，今天手痒，咱们殺一盘。”项南笑道。 “好啊，我也正愁没对手呢。”活地图眼睛一亮道。 “那您坐着，我去取棋。”项南笑道，随后笑着进屋去找棋。 房似锦见项南不着急问事，反而要下什么棋，不禁又是诧异，又是不满。她想了想，打开月饼盒子，递到活地图面前，，“张叔，您吃个饼~” “嗯。”活地图接过饼来尝了一口，“好，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可惜，要是买得时候没封口，口感还能更酥脆一些。”随后，他就将月饼丢回盒里，看样子是不准备再吃了。 “……”房似锦顿时一惊，闪现尴尬的表情。 她对饮食不讲究，能填饱肚子就好。根本没想过，居然会有人对食物如此挑剔，舌头如此敏感。 没讨好得了人家，想问人家的问题，自然也就不好意思说出口。 …… 正在她尴尬之际，就听项南笑道，“张叔，您多长时间没下棋了，棋盘我找了半天才找到。” “没对手啊。你小子又不来，让我跟谁下啊？跟街边那几个臭棋篓子下？”活地图笑道。 项南笑了笑，随即摆上了棋子，跟着瞟了房似锦一眼，“别干杵着，去给张叔上茶。” 房似锦一愣，连忙去了。 “小徐，老婆换了？这是你新女朋友？”活地图见状，笑着问道。 项南一听，撇了撇嘴，“暂时还不是。” 活地图一听，嗳昧的笑了笑。 暂时还不是，那没准儿将来就是了。他懂得。 如果项南对她没好感，也不会把她带过来。 “张叔，下棋~”项南笑道，随后开始跟活地图捉对厮杀起来。 他的智商超群，又继承了纪晓岚高超的棋力。两者加在一起，自然实力不凡，把活地图殺得几乎是丢盔卸甲，毫无还手之力。 “嚯，小徐，棋力见长啊。”虽然输了一盘，但活地图反倒来了精神，“来，再来一盘。” 项南哈哈一笑，“先等等，张叔，我今天带我同事过来，是有个事儿想求您帮忙。” “就知道你不是专程来找我下棋的。”活地图笑道，“行了，说罢，什么事儿，说完咱继续下棋。” 项南点点头，瞟了房似锦一眼，“还不快跟张叔说。” “是，张叔，我有个客户想找一个有露台，有圆顶，有山墙、有黑色铁艺大门的老洋房，您知道哪儿有么？”房似锦连忙问道。 活地图想了想，“把地图给我拿来。” 房似锦赶忙把准备好的沪江市地图找了出来。 活地图随即在几处圈了几个圈，“这几个地方应该是有的，你去找找看吧。” 房似锦一见，有些将信将疑。 她不太能相信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 “去，帮张叔把月饼用微波炉热一热。”项南见她那副迟疑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立刻吩咐道。 房似锦点点头，赶忙去了。 活地图瞅了项南一眼，“小徐，你说她不是你女朋友，我现在是真信了。这女子配不上你，格局太小。” “人总是会变的嘛。”项南笑了笑，“她的底色还是不错的。” 活地图一听，笑了。 …… 片刻之后，房似锦带着热好的月饼出来，脸色却有些不大自然。 项南随后又陪张叔下了两盘棋，一盘斗了个和局，一盘输了，算是打了个平手。 “行了，知道你们事情忙，就别陪我这个闲人了。”活地图笑着说道，他知道，之后的两盘是项南故意让他的，“忙你们的去吧。” “行，张叔，那我回头再来陪您下棋。”项南笑道，随后带着房似锦告辞。 “徐店长，这位张叔真的靠谱儿么？”出来之后，房似锦才好奇地问道。 “当然靠谱儿。”项南点点头，“他在沪江做了四十余年邮递员，沪江大街小巷他都转遍了。论沪江的地理，没有比他更熟悉的了。” 房似锦一听，恍然大悟。 难怪项南会称他为【活地图】，难怪张叔在地图上画几个圈，就笃定里面有她想找的房子。 敢情人家在沪江街头已经跑了四十多年，那对沪江的大街小巷，的确要比她熟悉的多了。 “徐店长，你好厉害呀，这么牛的人你都能认识。”房似锦随后羡慕的道。 有这么一个活地图，真的太省事了。想找什么样的房子，直接问他就好了，比问导航还要精准。 项南笑了笑。 这也正是徐文昌垄断洋房交易的原因之一，他的人脉实在太广博了，汇聚在一起，就是别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实力。 896【向公馆】 随后，房似锦按图索骥，并很快就找到了向公馆。 而且还见到了向公馆的看房人——耿运来，并向他了解了向公馆的详情。 打探完之后，她觉得这套房子非常符合林茂根的要求。 一来外观、形制符合，就是林茂根想要的那种红色小楼、大大露台、高高山墙、黑色铁门。 二来传承符合。林茂根想要当年沪江大亨们住过的洋房，而向公馆的主人向玉荣，正是当年沪江的茶叶大王。 只不过，这事还面临两大问题。 一则，向家人解放前就搬去国外了，已经七十余年没有回来。期间只寄了两封信，都不晓得是死是活。联系不到房主，房子自然无法买卖。 二则，向家人临出国前，还把别墅中的两个房间，赠予了耿运来的爷爷耿长青。这就面临着析产的问题。不像龚家花园，从头到尾，都是龚家自己的。人家想卖就卖，不用跟任何人商量。 …… 房似锦随后回去，跟项南作了汇报。 “徐店长，林总想要的洋房，我终于找到了。”她笑着说道，“向公馆，您听过没有？” “当然。主人是向玉荣，当年沪江的茶叶大王。”项南点了点头道。 “您还真知道。”房似锦惊讶道，想不到项南如此博学多闻。她随后掏出手机来，“您看，这就是林茂根想要的房子。” “嗯，不错。这么多年，还能保存的这么好，实在难得。”项南看着照片，点点头道。 房似锦随即把向家人移民去国外，耿家人三代守护向公馆的事，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好啊，没想到，这个年月，还有如此信义之人。”项南听罢，都感慨不已道。 耿家三代守护向公馆，听上去只是一句话。但想想看，沪江从建国开始到现在，经历过多少的风风雨雨，无数洋房被侵占，被瓜分。 沪江洋房总数多达四千余套，却只有一百余套能上市交易。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历史原因，被人鸠占鹊巢，瓜分强占。 因为年数久了，以至于现在成了一笔烂账。住户们宁死不搬，原主人又收不回，就只能僵在那里。 耿家却能顶住这些压力，守护住了向公馆，实话说，是真的很不容易。值得钦佩。 …… “师父，下一步我该怎么办？”房似锦请教道。 “好办，第一，设法联系向玉荣的子孙；第二，确认这份赠与书的有效性。”项南指点她道。 “向玉荣解放前就出国了，迄今也只发过来两封信，您看这照片，都不是一个地址。这该怎么找呀，岂不是大海捞针？”房似锦皱眉道，“还有，如何确保赠与书的有效性呢？” “你不是觉得老洋房生意简单么，这两个问题你都解决不了？”项南看向房似锦笑道。 “师父，您就别取笑我了。我错了，行不行？”房似锦连忙告饶道。 她跟项南办龚家花园那单时，的确很容易。从接单到完成交易，都不到半个月时间，干净利落脆。 因此就让她产生了轻敌之心。没想到现在接到这个老洋房单子，才真的是坑人。光找房就用了快一个星期，接下来还有层层难关要闯，麻烦死了。 “向玉荣的海外关系，我会请欧洲那边的朋友调查。”项南解释道，“至于这份赠与书的真假嘛，凡赠与书肯定是一式两份。如果你能找到那份附件，或者登载这份赠与书的报道，那就能够证明它是真的了。 或者向家人直接承认，也是可以的。不过我想两栋房子，加上历年的付出，总要值个千八百万。恐怕向家人不会承认的。” “怎么可能呢，没有耿家三代的保护，向公馆早就可能被人占了，或者垮了，或者塌了。”房似锦惊讶的道，“向家卖这套别墅，起码能赚两个亿，连一千万都不肯给么？” “不要以为有钱人就多有良心。为富不仁，这四个字你第一次听么？”项南白了她一眼道，“照我看，还是赶紧找到赠与书副本，才有可能确保耿运来的利益。不然的话，我担心他可能会被踢出局。” “那不行。”房似锦一听就急了。 虽然她和耿运来今天是第一次见，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可是听了耿家三代守护向公馆的故事，再看到耿运来夫妻宁愿自己蜗居小房，也不去占耿家大宅的便宜，她真的是非常感动，因此不忍心这样的好人被辜负。 “为什么不行？你要知道多一方参与交易，就多一份风险。老洋房之所以难卖，最大的问题，就是析产不清。”项南笑道，“向家和耿家的争执，很可能搅黄你这单生意。” “那我也不能看着他们吃亏。”房似锦坚持道。 “嚯，不错嘛，真是弃恶向善了。”项南听她这么说，笑着点点头道。 之前，为了赚阚先生那单的钱，她可是宁愿冒着道德上的指责，去帮他的小叄买房子。 现在，却肯为了耿运来一家伸张正义了，还真不错。 这种变化，很令他欢喜。 “既然这样，那你更应该找到那份赠与书的副本了。”项南又笑道，“明天去趟沪江档案馆，那里应该有当年的文献资料。” “嗯。”房似锦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打电话给自己在欧洲的朋友，请他们联系在巴黎歌剧院工作的，向玉荣的孙子向文森。再让他联系向家的后人，然后一起决定卖这套洋房。 徐文昌人脉相当广博。就连欧洲、美國、澳洲都有他的朋友，可以说是交情遍天下。也因此，像这种麻烦的事，他可以靠自己的人脉解决。 换做是房似锦，别说海外没朋友，就是在中國，也没有几个朋友。她想找向玉荣的家人，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随后，他还偷偷地联系了《百姓热线》的方记者，请她代为联系教育局的濮局长。因为他正是耿家赠与书保人倪海棠的甥外孙。 那份赠与书，就被收留在濮局长的外婆，倪海棠的姐姐——倪海红的故居。 897【师父好厉害】 就在房似锦找到沪江档案馆，忙着查询向公馆的资料时，又有一单生意找上了门。 它就是之前买凶宅辟邪的那位黄老板。当初他听信大师的传言，买了一栋凶宅，要住够七七四十九天。如今日子刚好就满了，所以想抓紧时间，把这套凶宅再卖出去。 而他上次跟房似锦合作的很开心，所以现在想要卖房，就主动的找上门来。 “黄老板，恭喜您，平安脱险。”房似锦笑着祝贺道。 “同喜同喜，没想到那间凶宅还真旺我。我在里面住了七七四十九天，果然就没出事，平安逃过一劫。”黄老板得意的道，“如果不是这栋房子太小，我都想一直住下去了。” “是，那您就只是想要把它卖了？”房似锦一听，立刻推荐道，“那空出一个购房资格多可惜呀？” “当然不能空着了，你再帮我买一套大房子。”黄老板笑道，“这可是两单生意啊，怎么样，开心吧？” “谢谢黄老板照顾，您真是我的贵人。”房似锦一听，开心的笑道。 这可真是大好事。房子一卖一买，她少说入账十万，这可真是一笔大生意。 …… “九八五、朱闪闪，这单生意之前是我撬你们的，现在我把卖房的这单生意交给你们做。你们到时候分我一半提成就行了。”中午吃饭时，房似锦主动把卖房的这单生意交了出来。 “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呀。你房店长也有跟人分享的时候？”王子健忍不住酸道。 “了不得咧，房店长什么时候转性了？”谢亭丰也诧异道。 “房店长，您真肯把这单生意让给我们俩做？”鱼化龙、朱闪闪都惊讶的道。 “之前我撬你们的单，是我的不对。”房似锦点了点头，“所以现在我补偿给你们，希望你们原谅我。” “原谅了，原谅了。”鱼化龙点点头道。上次的单虽然被房似锦撬了，但是项南已经帮他讨回公道。 现在房似锦又送了他一单，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房店长，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朱闪闪也开心的道。 得到大家的认可，房似锦也很高兴。 甭看她表现的有多强势，其实内心深处，她还是很渴望得到认同，得到认可的。 “得了吧。她是忙着做老洋房业务，没时间搞定黄老板这单，所以才会把它让出来的。”项南淡淡的吐槽道。 房似锦最近要忙着查资料，找赠与书的附件，找远在欧洲的向家人，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自然没功夫做这单生意。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房似锦白了项南一眼，娇嗔道，“你就不能把我说得好一点么？我也是有分享精神的好么。” “ok，那算我说错了。”项南点点头笑道。 …… 吃完饭后，项南将鱼化龙、朱闪闪找了过来。 “黄先生那栋宅子知道应该怎么卖么？”他开口问道。 “嗯，在网上发布房源，然后去街上发传单。”朱闪闪立刻回答道，“然后带客户看房，满意的话交定金，签合同。” “这些都是传统的办法，卖一般的房子还行，可黄老板的是凶宅，毕竟是死过人的，而且还刚死不久。”项南摆手道，“必须得多花点心思。” “姑姑，是不是得找像黄老板这种，专门买凶宅的人呀？”鱼化龙忽然想道。 “思路是对的，不过有点偏。”项南摆手道，“像黄老板这样的客户，是可遇不可求的，很难再找到一个想买凶宅的人。 你们的目标范围必须定得大一些，找那些不怕凶宅，没有心理负担的人。比找黄老板要简单多了。” “对，姑姑说得对。”朱闪闪点头道。 “嗯，有道理。”鱼化龙也赞同道。 “那么话就说回来了，哪类人是不怕凶宅的？”项南进一步提示道。 “嗯，医生、太平间的、火葬场的、看坟地的……”朱闪闪立刻猜测道。 “还有公检法的，应该也不怕凶宅。”鱼化龙想了一下，补充道。 “所以，你们知道，该去哪儿撒传单了。”项南笑着说道。 “嗯，闪闪你去医院发传单，给那些医生呀、护士呀推荐。我去公检法，给那些干警、法官、检察官、法医们发传单。”鱼化龙立刻说道，“姑姑谢谢你的指点。” “不必客气，祝你们早点把房卖出去，早日开单。”项南笑道。 …… 两天之后，徐文昌在欧洲的朋友发回消息，向玉荣的家人们已经找到了。 项南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房似锦。 “真的？！太好了师父，谢谢您！”房似锦听罢，果然很开心。 原本还担心寻找向家人是大海捞针，却没想到居然两天之内就找到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而且，我还听说，向家人其实也很想出售沪江的祖产。毕竟他们已经在欧洲生活几十年，全部都是外国籍，以后恐怕都不会回来了。”项南又笑道，“所以卖房的事，向家的意见是统一的。” “那就更好了。”房似锦听罢，越发开心道。 老洋房最怕的就是析产。因为一旦有人不同意卖，那整个交易就会泡汤。好在向家人都同意出售，那就再好不过了。 “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又连忙请教道。 “接下来要办的事也很简单。只要向家人找律师做个公证，然后拿着公证书到中國大使馆做个领事认证，那么这份公证书在内地就有效了。 到时候，向家人只需派一个代表来中國，就可以搞定向公馆的交易。”项南解释道。 房似锦听罢，钦佩之极。 她对接下来要做的事一筹莫展，没想到项南却是如此熟悉。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 “师父，你好厉害呀~”她由衷的赞叹道。 “房店长，这单生意要做下来，你可该给姑姑分成啊。最难做的事，都是姑姑帮你做的。”谢亭丰笑着调侃道。 “是啊，姑姑简直就是给你送钱嘛。”王子健都羡慕的道。 听他俩这么说，房似锦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好了，好了，别说怪话。之前你们有困难的时候，我也没少帮你们呐。”项南瞪了他俩一眼道，“少说两句。” 898【可喜的转变】 房似锦随后带着林茂根参观了一下向公馆。 这栋房子在建成之后，虽然经历无数风雨，但有赖于耿家的尽职守护，所以无论内部装潢、家具陈设，还是外部景观都保持的非常好。 再加上，林茂根听说向玉荣是五九年去世的，而他本人刚好又是五九年出生地。这种巧合，就好像他是向玉荣转世一般。 因此他对这栋洋房非常满意，当场拍板决定买下这套房子。 …… 随后，向家的代表向文森也乘飞机来到沪江。 见到房似锦后，他也非常高兴。 因为这等于是从天而降的馅儿饼。三亿六千万人民币，约合四千七百万欧元。即使对向家而言，这也是一笔巨款。 “太神奇了！这栋祖宅，我们都以为不存在了呢，没想到居然保留着，真是出乎意料。”向文森惊喜的道，“不过这栋祖宅应该很破败了吧。” “没有，它还保持的很完好呢。”房似锦笑着说道，随后将耿家三代悉心照料向公馆的事说了一遍。 向文森一听也很惊奇，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人。 “太好了，真的很感谢他们，我会好好报答他们的。”他脱口而出道。 …… 片刻之后，乘车来到向公馆。 见到那么大的宅院，真的好好的矗立在那里，向文森顿时又惊又喜。 “我从小就听爸爸说过家里的祖宅，跟我想象中的简直一模一样。”他开心的道，“这么多年过去，居然一点破败的迹象都没有。” “是啊，这要多亏耿叔、耿婶的照料。”房似锦笑着介绍道。 “耿叔、耿婶，劳苦功高，辛苦你们了！”向文森立刻笑着向耿运来夫妇道，“放心，你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不会白费。我付给你们工资，按最高的标准。” “好，向少爷您回来就好了，也圆了我们耿家三代的心愿。”耿运来则憨厚的笑道。 “谢谢。”向文森点头道，“好了，耿叔，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我该给你多少钱，你说个数吧。只要合理，我都答应。” “好，我就知道向少爷是厚道人。”耿运来点点头道，“别的您就不给我了，把这些年的修缮费，还给我们就行了。放心，我们都留着收据呢。” “好，好。”向文森痛快的答应道，“对了，耿叔，想必你也知道，我这次回来是卖祖宅的，所以也请你尽快的搬出去，不要影响我卖房子。” “向先生，耿叔还不能搬走。”房似锦一听，连忙说道。 “对，我不能搬走，我要和你一起去见买家。”耿运来点头道。 “这是为什么呀？耿叔，我回来了，房子由我亲自照看。你的任务结束了，你不搬走，什么意思？”向文森一听，皱起眉头，警惕的问道，丝毫不见刚才的亲热。 “向少爷，您有所不知，您爷爷当年在离开中國的时候，特地把这两间耳房，以及半边厨房赠给了我爷爷。”耿运来连忙解释道，“去，快把赠与书拿来。” 耿运来的妻子很快就取来了赠与书。 向文森看了一眼，却是勃然大怒。 “这份赠与书，我家里人从来没提过。耿叔，你要酬金，要维修费，我都可以给你，甚至可以加倍给你。 可是你却狮子大开口，想讹走我家两间房子，是不是也太贪心了！”他朝着耿运来怒吼道。 房似锦一见，呆若木鸡。 事情果然被项南料中了，向文森根本不承认这份赠与书。 事实上，就算没有这份赠与书。单凭耿家保住了向公馆，两间房子的报酬，就一点都不多。 毕竟没有耿家，向公馆早就被占了，被拆了，根本轮不到向家来卖。 这么大的恩情，在向文森看来，却是狮子大开头，贪心不足蛇吞象。可见真的是为富不仁。 “向少爷，你的意思，就说我是骗子是么？”耿运来怒道，“伪造这份赠与书，就为了讹你的两间房？你知不知道，当年我爸爸为了保护这栋房子，被人把腰都打折了。” “你爱怎么说都好，总之，就凭这张破纸，我是不会认得。”向文森也冷冷的道，“你要不搬，到时我就跟你打官司。” “打就打，我怕你不成！”耿运来也气道，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人。 他们三代为了守护向公馆，费了多少气力，流了多少血汗，现在居然被人骂是骗子，真是岂有此理。 房似锦见双方要呛呛起来，赶紧拉着向文森先走了。 …… “师父，真的被你说中了，向家真的不认这张赠与书，耿叔眼看就要被赶出去了。”房似锦无奈的道，“现在该怎么办呢？” “如今之计，只有找到那份赠与书的备份，才能证明耿运来的赠与书有效。”项南解释道，“这样，我带楼山关到沪江图书馆查查当年的报纸，看看有没有记载。 再找找这位中人倪海棠，看看备份在不在他手上。如果能够找到的话，耿叔的房子还能保住。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也只能是好人没好报了。” “师父，拜托您了，您一定要好好找呀。”房似锦一听，激动地说道。 项南点点头。 看到房似锦为毫无关系的耿运来夫妇着急，他很欣慰。 在之前，房似锦是绝不会为别人利益考虑的。甚至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故意伤害别人。 比如为了让宫大夫尽快有钱买下跑道房，她不惜撺掇严叔严婶全款买房；比如为了拿到分成，帮阚云涛给他的小叄买别墅；比如从鱼化龙、朱闪闪手中撬单…… 现在她却肯关心毫无利益关系的人，这种转变非常可喜。 “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项南点点头道。 …… 随后，房似锦带着向文森去见了林茂根。 这其实是违反中介原则的事。 因为在签中介委托合同之前，买方、卖方不适宜见面。因为这样一来，买方、卖方就可以直接交易，从而造成跳单。 但房似锦的慕强心理作祟，虽然已经见识过向文森为富不仁的一面，却对林茂根没有足够的认识。 在她看来，向文森不靠谱，但林茂根应该不会，所以还是引荐二人见了面。 899【仁义值千金】 “林总果然富甲天下，品味一流。我们祖宅交到您手中，我都放心了。”向文森笑着说道，“不然，所托非人，我都担心对不起祖宗。” “哈哈，放心，我会像保护自己生命一样，保护向公馆的。”林茂根笑着说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办理过户手续啊？” “我也很想尽快完成交易。可是我这老宅里的人，都还没清走呢。”向文森眉头一皱，不悦的道。 “人？！”林茂根疑惑的看向房似锦。 “林先生，向先生说得，就是耿运来夫妇。您参观向公馆的时候，我向您介绍过得。”房似锦连忙道，“他手上有赠与书，所以……” “他姓耿的以为凭一张破纸，就能抢走我们家的房子，简直做他的春秋大梦。”向文森一听，就打断了她的话，“让他准备好律师打官司，我倒要看看是谁输谁赢。” “向先生，您息怒，没到打官司的地步。”房似锦连忙摆手道，“咱们还可以再商量的，耿家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漫天开价的。” “每平米三十万人民币，但凡是人，都不会不动心吧？”向文森轻蔑的道。 房似锦见他那副为富不仁的小人样儿，忍不住心头窜起一股怒火。 不算赠与书很可能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凭耿家三代保住向公馆，向文森分他一半都不为过。 毕竟没有耿家三代的付出，向公馆早就被什么人占了。到那时，向家想收回来都困难。这不是没有先例的。 她之前也找过好几栋符合林茂根要求的老洋房。但因为房子在几十年前被人占据，住进去七八九十口人，使得原房主即便有地契都收不回房子。 “向先生，你也没法证明这份赠与书是假的吧。”房似锦压住怒火，微微一笑道。 所谓谁主张，谁举证。耿运来现在已经住在向公馆，向文森想让他搬出来，就得先打官司证明赠与书是假的。 可这份赠与书没法证明是假的，所以这官司就得僵在这里。到时候，猴年马月都打不完了。 “我……”向文森还要再吵。 林茂根一见，连忙笑着阻止了两人，“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为了撮合成这件事，就不要吵了。况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也吵不出个结果。 这样吧，耿运来那边，我来妥善处理。如何？” 房似锦一听，眼睛一亮。 林茂根身家百亿，他要愿意补偿耿叔，那就最好了。 向文森见林茂根愿意接过这个包袱，自然也欢迎，因此就一拍即合。 …… “林总还真是好人，愿意妥善安排耿叔、耿婶。这么爽快的买家，还真难得。”房似锦回去之后，就向项南笑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 心中却知道，林茂根看似忠厚，其实内心奸诈。 他答应妥善安置耿运来夫妇，不过是想骗两人搬出向公馆。 到时候，他把房子一买，成了向公馆新主人，才不会管耿运来夫妇死活。 不过这件事，暂时不必告诉房似锦。 项南想让她把这些有钱人的嘴脸看得更清楚，让她进一步见识有钱人的阴暗面，以免她再利益至上，金钱至上。 …… 当天下午，房似锦就带林茂根去了向公馆。 “向文森居然说我是骗子，我说什么也跟他打官司。”事情都过了一天，耿运来一说此事，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耿，咱别赌气。”林茂根笑着劝道，“我跟你说，这房子要上市交易，就得先办房产证。要办房产证，就得先补地价。你知道地价得补多少钱么？房店长，你告诉他。” “地价约为房价的十分之一。”房似锦连忙回答道。 “看看，几千万呢。”林茂根笑道，“这笔钱你出不起吧，咱就得让向文森出。而向文森是外国籍，人家来咱们國家，签证可是有时效的。万一到期了，人家回欧洲了，这房子不卖了，那你一分钱都得不到了。 再说这房子都几十年了，还能再挺几年呐？到时候，大修的话，你也付不起维修费吧。万一垮了，政府还要找你算账呢。” “耿叔，我觉得林总说得有道理。”房似锦点了点头道，“单凭您手上这张赠与书，力度的确不足。要从珐律上认定您是这两栋房子的主人，还得再找新的证据。” 耿运来听她也这么说，不禁也叹了口气。 “老耿，你要实在舍不得这儿。那等我把这房子接过来，装修好，你再搬回来行么？”林茂根语重心长地劝道，“不然我怕再过两年，这房子就要塌了。那多可惜呀。” “嗐，其实我也不是非住在这儿不可。我们年纪大了，也想跟孩子住得近点，互相有个照应。”耿运来叹了口气道。 “孩子住在哪儿？”林茂根问道。 “九亭。”耿运来道。 “这就简单了。，我在九亭正好就有一套房子，四室两厅，一百八十平米。”林茂根哈哈一笑道，“这样，我就拿那套房子，跟你换你这两间，怎么样？” “不，不，太贵了，我们不能占您这便宜。”耿运来夫妇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 “哎，这个房子要跟别人换，我指定不肯。但你们俩就可以，为什么呢，仁义！！！”林茂根激动地道，“你们耿家三代人，为了一个承诺，守护着这座老洋房。这个精神就很值得敬佩。 我们做生意，也讲究仁义两个字。所以老耿，这个便宜，我愿意让你占。” 耿运来夫妇被他如此称赞，都觉得很激动，“林老板，您仁义，好，我们答应了。” 房似锦也很高兴。 一来，林茂根拿自己九亭的豪宅跟耿运来换房。这样一来，耿运来夫妇得到了补偿，三代的辛苦有了回报，真的不错。 二来，耿运来的问题解决之后，向公馆的归属就没了毛病，那交易就可以顺利进行了。真是一举三得的大好事。 “好，那咱们宜早不宜迟。”林茂根笑道，“秘书，快请搬家公司来，帮老耿搬家。老耿你放心，咱们置换房的手续，就让房小姐帮咱门办。” “唉，好，好。”耿运来被林茂根哄得一愣一愣的，再加上信任房似锦，所以连连点头。 900【翻脸】 耿运来夫妇搬走之后，最后一个障碍被清除。 房似锦随即带着向文森补地价，办理房产证，忙得不亦乐乎。 三天之后，房产证就到手了。 “好，房小姐办事果然迅速。”林茂根满意的道，“那我和向先生可以办过户手续了吧？” “林总，这还要等一等。目前房子的产权还有争议。如果耿运来找出新的证据，能够证明他也是向公馆的部分产权人，那产权变更还会有麻烦。”房似锦解答道。 向文森一听，脸色顿时一冷，很不高兴。 林茂根也皱起眉头，“房小姐，你到底是我的中介，还是耿运来的中介，怎么口口声声都向着他说话？” “林总，我当然是您的中介，我只是提醒您这笔交易可能蕴藏的风险。”房似锦连忙笑道，“再说，其实到现在为止，林总您都没跟我签中介委托合同呢。我都已经做了不少工作，但您还一分钱没给我呢。要不今天，咱们就把中介委托合同签了？” “哎，我做那么大的生意，还会缺你这点小钱么？”林茂根大手一挥道，“签合同我当然要签。可是我要签一个能交易的合同。 如果这房子产权搞不清楚，向公馆我买不到手，那这合同签着还有意义么？房小姐，耿运来那边你速速帮我搞定。钱就不是问题，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房似锦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便就点了点头。 …… “徐店长，你和小楼还没找到向公馆赠与书的证据么？”回到门店，房似锦关心的问道。 “哎，这几天我和小楼翻遍了沪江当年的老报纸，翻得我鼻炎都快犯了，但还是没有找到赠与书的下落。”项南摇摇头道。 “你的意思是说，耿叔的赠与书，很可能是假的？”房似锦一听，惊讶的道，“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耿叔不是一个撒谎的人。” “光有直觉有什么用，我还直觉林茂根不是好人呢。”项南撇撇嘴道。 “怎么这么说，林总把自己的豪宅都给了耿叔，还会是坏人么？”房似锦一听，连忙反驳道。 “哎，说是给，但现在还没办过户手续吧。如果林茂根翻脸，到时候，耿叔、耿婶就得被轰出来，流离失所。”项南双手一摊道，“而且，林茂根到现在还没跟你签中介委托合同吧。可他已经见过向文森了，你也帮他把房产证办好了。如果他俩背着你，完成了交易。到时候，你可就是白忙活一场了。” 房似锦一愣，继而连连摆手道，“怎么可能？林总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吧。” 就在这时候，她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她接起一听，却是耿运来打来的，“房小姐，林总把给我们的那套房子收回去了，密码改了，我们的行李也都被丢到地下车库了。” “什么？！”房似锦听了大吃一惊。 没想到，居然真的被项南说中了。 “耿叔，您别着急，我马上和林总联系。”房似锦立刻说道，随即打电话给林茂根，却发现对方一直都是在通话中。 她再傻也明白，人家把她的电话拉入黑名单了。 房似锦愣了一下，又连忙给向文森打去电话，“向先生，关于向公馆交易的事，我还想跟您谈谈，能跟您约个时间么？” “不好意思，房小姐，我现在在机场。”向文森笑着说道。 “您要回去了？”房似锦又吃一惊。 “是啊，欧洲还有点事等着我处理，我不得不回去。好了，我要登机了，不说了。”向文森随即挂了电话。 房似锦随即失魂落魄地瘫在了椅子上。 为了这单生意，她几乎忙碌了一个月。 找洋房，找房主，查资料，办房证……没想到临门一脚，她却被踢出局了。 想想，简直就跟做梦一样，而且做得还是最惨的噩梦。 “怎么会是这样，他们怎么会这样~”她简直欲哭无泪了。 “真的被跳单了？”项南走到她跟前道，“我说得吧，林茂根就不是好人。” “师父，现在该怎么办呢，一切都完了。”房似锦更咽道，“我的佣金，耿叔的房子……全都没有了。” “别急，别哭，我陪你去找林茂根讨公道。”项南忙安慰道。 “嗯。”房似锦点点头。 现在也只好寄希望于林茂根还有点人性了。 …… “什么，老伯伯居然做出这种事？”朱闪闪发完传单回来，听说林茂根跳单的事，都大吃一惊道。 在她看来，林茂根是个挺和蔼可亲的老伯伯。看她在烈日下发传单辛苦，还主动给她买水喝。现在却恶意跳单，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闪闪，我告诉你，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大奸似忠，大忠似奸。”项南笑着提点她道，“林茂根要是外表不那么忠厚老实，也不会哄得全沪江的房产中介都替他找房，也不会哄得房店长中介委托合同都没签，就撮合他和向文森认识。” “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子。”朱闪闪摇摇头道，实在很颠覆她的三观，让她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好吧，咱们就一起去看看，这位林总的真面目。”项南笑了笑，随后带着房似锦、朱闪闪一起，来到林氏集团的总部。 …… 或许是因为成功买到向公馆，林茂根心里高兴，所以居然都没有拒见他们，反而让他们来到了办公室。 “恭喜林总，喜提豪宅。”项南拱手笑道。 “谢谢。”林茂根端坐在老板椅上，微微一笑道。 “林总，得偿所愿，找到了精神家园，真是喜事一件。”项南又笑道，“我们也想占您一点喜气，不知您肯不肯舍我们一点？” “什么意思？”林茂根眼一斜道。 “您看，这栋豪宅，是我们房店长找来的。房主向文森也是我们请回来的。”项南笑道，“我们真的做了不少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林总能不能把辛苦费给我们付一下。” “哈哈，不瞒你们说，向公馆这所洋房，全沪江的中介都向我推荐过。”林茂根哈哈一笑道，“你说，这辛苦费，我是给谁不给谁呢？总得一碗水端平吧。” “林总，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向公馆就算别家中介推荐过，但是向文森可是我们找回来的，是我们独家开发的呀。”项南笑道。 “你独家，有证明么？”林茂根翻脸不认账道，“我记得我可是没跟你们签过委托合同。” 901【有进步】 见林茂根真的翻脸不认账，房似锦、朱闪闪都一脸惊愕。 都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无耻。口口声声说独家委托，口口声声说不会亏待，结果还是食言而肥。 之前的一切承诺，全部推翻，还真是翻脸无情。 “也就是说，林总是不准备认这个账了？”项南笑着问道。 “哎，这话说得就难听了。我这么大的生意，缺你那点佣金么。”林茂根呵呵一笑道，“关键是要师出有名，你没有合同，没有证明，就伸手向我要钱，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老伯伯，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朱闪闪都站出来斥责道，林茂根的忠厚形象，此刻已是碎得不要不要的。 “小姑娘，吃一堑，长一智，我这也是教你一个乖。”林茂根冷笑着道，丝毫不见那副忠厚模样儿。 听他这么说，朱闪闪几乎都快哭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扰林总工作了。”项南起身说道，“似锦，我们走吧。” “等下。”房似锦一摆手，“林总，您之前答应和耿叔办理置换手续，还算不算数？” “哎呀，你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天真，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林茂根打了个哈哈儿道。 “好~”房似锦哆嗦着嘴唇道，感觉自己都快气炸了。 这样无耻的小人，口口声声说自己生意做得大，以仁义为本，不会坑人。却原来全是假的。 可恨自己居然看不清，还真把他当成了好人。 …… 离开林氏集团总部之后，项南又带着朱闪闪、房似锦去看了耿运来夫妇。 “真没想到，老伯伯居然是这种人，真是气死我了！”路上，朱闪闪还生气地道。 “所以，闪闪，你知道了么，有钱人未必就是好人。你以后也别总想着找富二代了。就你这小脑袋瓜儿，跟人家交往，还不被人家吃干抹净啊。”项南提点她道。 朱闪闪一听，不禁点了点头，觉得项南说得很有道理。 这些有钱人真的是太坏了。出尔反尔，信口雌黄，毫无信义，毫无廉耻。还不如店里的王子健、楼山关、鱼化龙善良可靠。 …… “你们还来干什么？！哄我爸妈搬出向公馆，现在他们都没有家了，你们还来做什么呀，还嫌他们不够惨么？”耿运来的儿子生气的质问道。 “对不起，耿叔，是我的错！”房似锦愧疚的道。 本来以为林茂根是好人，所以在他提出换房时，她还力劝耿运来答应下来。现在想来，林茂根的意图，只是希望把耿运来骗出向公馆，让他好跟向文森完成交易。 等交易完成之后，他再撕毁置换协议。到时候，耿运来已经出了向公馆。他的赠与书又没有证明，那就只能是被扫地出门。 现在想想，他这戏演得可真好啊。房似锦到现在都还记着，林茂根听完耿运来三代守护向公馆的故事后，那份激动，那份钦佩，那份敬重。 “光认错有什么用，就为了你那点中介费，你害我爸妈损失多少钱？”耿运来的儿子吼道。 “这笔钱我们也没有赚到。林茂根也跟我们翻脸了，根本不承认我们为他做过事。”项南连忙解释道。 “啊，你们也吃亏了？”耿运来夫妇惊讶的道。 “是，他们私下达成了交易，我们被跳单了。”房似锦点了点头道。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白干了。”耿运来夫妇都抱歉的道。 “爸、妈，你俩怎么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他们要是没钱赚，至于那么忙活么？”耿运来的儿子却怒道。 “这件事我们的确有疏忽，但我们也真的尽力了。徐店长和楼山关，这几天为了找证据，翻遍了沪江当年的旧报纸，鼻炎都快犯了。”房似锦见状，连忙澄清道。 “那证据找到没有？”耿运来的儿子问道。 “暂时还没有。”房似锦叹了口气道。 “那还说什么。”他撇撇嘴道。 “房店长、徐店长，辛苦你们了。证据要实在找不着的话，就不找了，或许这就是我们一家的命。”耿运来叹息道。 听他这么说，房似锦心里更不好受。 “爸，到这时候，你还装什么穷大方，没有那两间房，你跟我妈住哪儿啊？”耿运来的儿子一听，暴跳如雷道。 “住哪儿？！就住这儿！”耿运来听儿子这么说，也吼道，“别忘了，买这栋房子的时候，我们俩也是出了钱的。” “耿叔、小耿，你们别吵，别吵。我发誓我会继续寻找证据，为你们讨还一个公道的。”项南连忙劝道，“再给我们点时间，给我们点信心。” “麻烦你了，徐店长。”耿运来感激的道。 “那就麻烦徐店长你找快一点。”耿运来的儿子也叹了口气道。 要真是爸妈跟他住在一起，他的生活可就一团麻了。 …… 项南随即带房似锦、朱闪闪回门店。 “看看，耿叔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连走投无路的父母都不愿收留。”朱闪闪叹了口气道。 房似锦点了点头，感慨道，“我以前总以为父母有坏的，现在才知道原来孩子也有坏的。” “好了，别感慨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还是找到证据。”项南点点头道，“这个倪海棠，我翻遍沪江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嗯。”房似锦点了点头，“不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耿叔，绝不能让林茂根这样的小人继续猖狂。” “说得是，房店长为这件事忙前忙后，操了多少心，不能白辛苦。”朱闪闪也道。 “她还只是费力，我可是花钱呐。”项南叹了口气，“为了寻找向家人，我花钱请私家侦探做调查。这笔钱，绝不能打了水漂。” “师父，如果真能找到证据，把钱追回来。到时候，你也参与分成吧。”房似锦忽然开口道，“闪闪，咱们把一半让给徐店长怎么样？” “当然可以呀。”朱闪闪立刻同意道。 “房店长，不简单呐。以前几万块的单子都要撬，现在几十万的分成都肯给我？”项南笑道。 “哎呀，人总要成熟的嘛，别总揭我短嘛。”房似锦连忙摆手道，“我知道这次交易，名义上是我出力，其实都是师父操盘。没有你帮忙，连向文森我都找不回来。” “行，有进步。”项南点点头道。 902【峰回路转】（为和尚头上虱打赏加更） 转过天来，中午时分，项南打电话给房似锦，“似锦，你猜我找到什么了？” “什么？！赠与书的副本？”房似锦连忙问道。 “没错，就是！”项南哈哈一笑道，“我真的找到了！” “太好了，从哪儿找到的？”房似锦惊喜的问道。 “倪海棠的姐姐倪海红的故居。”项南解释道，“刚好我大学同学秦涛是倪海棠的徒孙，对他的家世了解的比较清楚。正是他提醒了我，所以我终于找到了。” “太好了，太好了！”房似锦连连说道，“师父，你真不愧是我的救星。” “现在马上通知王子、老油条、九八五、楼山关，帮耿叔把行李搬回向公馆。”项南笑道。 “ok！”房似锦一听，立刻答应道。 项南随即又打电话给秦涛，“秦大律师，我给你找了一宗包赚不赔的生意。” 他随即将耿运来、林茂根围绕向公馆的所有权之争讲了一遍。 “现在赠与书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齐全。你来打官司，保证万无一失。”他笑着说道。 “好啊，这单我接了。”秦涛笑着点点头，“这林茂根也真是够蠢的，居然敢跳你的单，真不知天高地厚啊。” 项南也笑了笑。 以徐文昌的人脉、实力和精细劲儿，别人要跳他的单还真不容易。 “就算他不跳我的单，如数给我支付了佣金，为了耿叔、耿婶，我也会坚持到底的。”项南笑道。 “我相信你会的。”秦涛点了点头。 他跟徐文昌是发小，知道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心地善良，乐于助人。 …… 项南随后驱车来到耿运来的儿子家，同大家一起帮耿运来搬回向公馆。 “徐店长，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耿运来感激不尽道。 “不必客气，耿叔，我帮你也是帮自己。”项南笑着说道。 “对，人这一生总要做几件好事，记在功德簿上嘛。”老油条笑道。 “这样将来做了错事，就可以抵账了对不对？”楼山关笑着说道。 “瞎说。这叫正能量，是一种成就感，是好人与恶势力的抗争！”王子健则笑道。 “好了，都少说话，多做事，帮耿叔把行李都搬下来。”项南拍手笑道。 随后大家帮耿运来夫妇一起把家重新搬回向公馆。 “徐店长，真没想到，我们两口子还能回来啊。”搬回向公馆，耿运来颇为感慨道，“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不必客气，耿叔，我还给你们找了律师。”项南又向耿运来夫妇道，“他是秦涛，是我的发小，现在是东吴大学法学教授，也是沪江鼎鼎有名的律师。 如果林茂根来跟你抢房子，你就让他去跟秦涛谈。他是你的代理律师，会帮你搞定一切的。” “哎呀，真的是太感谢，太感谢了。”耿运来夫妇没口子的致谢道。 …… 林茂根得知耿运来夫妇搬回去的消息，勃然大怒，登时派出建筑队就要强占向公馆。 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所以耿运来夫妇都抵挡不住。 眼看着他们闯进来，大拆大建，把向公馆里载得树木、花草都刨了，耿运来也不禁又急又气，立刻给项南打了求助电话。 “耿叔别急，这件事由我处理。”项南点点头道，随即打电话给《百姓热线》栏目、市房屋管理处和绿化园林部门。 电视台收到新闻线索之后，立刻就派出摄制组前往拍摄。 市房屋管理处和绿化园林部门接到举报之后，也都派员前往。 一来，向公馆是优秀历史建筑，本来就受保护的；二来，它里面栽种的苗木，很多都是名贵树种。 毕竟当年向玉荣是茶叶大王，有钱有品味，栽种的花草树木自然不是凡品。像他庭院中的那株罗汉松，都是当年特地从东瀛移植来得。 市房屋管理处、园林绿化局、沪江电视台三大部门一出马，林茂根也只得暂时停工。 经过调查，市房屋管理处禁止林茂根对向公馆违规拆建，否则就要给与罚款；园林绿化局则直接开出了十万元罚单，因为他的工人把那棵罗汉松刨了。而那棵罗汉松经过调查，居然是二级保护古树，谁也不能砍。 这一系列的组合拳，顿时把林茂根打得晕头转向，再不敢硬来。毕竟他再有钱都好，也不过只是有钱而已，在公权力面前，他那点身家不过是笑话。 因此林茂根也只能乖乖的跟耿运来谈判，好说好商量，让他搬出向公馆。 此时的耿运来，自然不会跟他废话，直接甩给他一张名片，“想谈啊，找我的律师谈吧。” 林茂根接过名片一看，见是秦涛，不禁眉头一皱。 “老板，这位秦律师是沪江有名的大律师，非大案子不接，而且胜算极高，几乎没有败诉。”林氏集团的法律顾问解释道。 “那怎么办？能不能让向文森背锅？这笔烂账原本应该是他来解决的。”林茂根生气地道。 “老板，向文森是外籍华人，咱们在沪江起诉，只要他不回国，就很难追究他的责任。”法律顾问解释道。 “这孙子！留了一屁股烂账，结果现在让我来擦，太坏了，太狡猾了！”林茂根怒骂道。 发泄了一通之后，他还是问顾问，“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解决之道？” “林总，照现在的情况看，我的建议是和解。”法律顾问给出建议道。 林茂根咬了咬牙，也只得接受建议。 …… 随后林茂根找到了秦涛，向他表达了自己渴望和解的念头。 “林总，这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秦涛指点道。 这件事幕后真正的操盘人是项南。 林茂根没办法，只得再次来到静宜门店，拜会项南、房似锦。 “林总，欢迎大驾光临。”项南拍手笑道。 林茂根却感觉他的每一次拍手，都像在抽自己的耳光。 “徐店长，我的房子现在停工了，房管局给我下了禁令，园林局也罚了我的款，殺人不过头点地，也该结束了吧。”林茂根笑了笑道。 “林总别这么说，我们原本也不愿多事。”项南笑道，“但人善人欺，马善人骑，我们总得保护自己吧。” “嗐，我不就是晚给你们那点中介费么，你看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林茂根腆着脸说道，“那么点小钱，你们还怕我赖账啊。别忘了，我可是上过富豪排行榜的人。” 903【加倍返还】（感谢深渊o天使打赏，感激） “是，对于林总的信用，我们都见识过了。”项南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受教不少。” 林茂根听他这么调侃，都未脸红。 房似锦也不禁佩服他的厚脸皮，“林总，你今天来是为了向公馆的事吧。” “不错，懂我。”林茂根点点头道，“说罢，如何才能搞定耿运来？” 房似锦没有回答，而是起身拿出了中介委托合同。 这次，她绝不会再让林茂根免费使唤。 “好，果然直来直去，我喜欢这种性格。”林茂根呵呵一笑道，随即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解决耿叔的问题很容易，他要多少钱的补偿，你就给他多少钱就是。”项南解释道，“到时候，把两张赠与书都收回来，自然也就不用再打析产官司。” 林茂根点了点头，“他的价码是多少，你可以帮我跟他谈嘛。” 他知道自己已经伤了耿运来夫妇的心，他派人去谈，怕是耿运来会狮子大开口，要他个一两亿。 到时候，他给是麻烦，不给也是麻烦。 倒不如请项南、房似锦去谈，他们之间关系好，价格肯定好谈的。 房似锦一听，却是掏出手机，亮出了门店付款的二维码。 林茂根见状，也不禁苦笑一声，取出手机就要转账。 “两个点。”房似锦突然强调道。 “哎，之前我了解过的，老洋房交易都是一个点。怎么到我这儿就是两个点了？我说，你们可不能讹我呀！”林茂根一听，不乐意道。 “林总，之前我们我们撮合向文森跟您交易，这是一个点。现在我们又撮合耿叔跟您交易，自然又是一个点。”项南笑着解释道， “好，我受教了。”林茂根事到临头，也只能干认倒霉。 毕竟他已经付给向家三亿六千万。如果向公馆拿不到手，他这笔钱就等于打了水漂了。跟这笔钱相比，两个点的佣金都不算贵了。 林茂根随即转了账，跟着看向项南感慨道，“徐店长，我发现我们是同一类人啊，我感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项南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稳准狠，就连他这样的商界强人都得吃瘪，真是厉害！ “谢谢林总夸奖。”项南点点头，“不是有句俗话么，做人就像照镜子，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就怎么对待你。” “好，我记住你了。”林茂根意味深长地道。 “好啊，能被您记住也是我的荣幸。”项南咧嘴一笑道。 …… 随后，在项南、房似锦的斡旋之下，耿运来夫妇不仅要了林茂根在九亭的一百八十平豪宅，还向他索要了五百万元，作为耿家祖孙三代七十一年守护向公馆的报酬。 “徐店长，真的是多谢你们了。”耿运来两夫妻感激不尽道。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项南摆手笑道，“我们虽然是林茂根请得中介，但是我们希望买卖双方都能够公平交易，谁也不吃亏。” “仁义啊，徐店长。”耿运来听项南这么说，都由衷的赞叹道，“这笔钱，您一定要收下。要不是您帮我们的忙，我们老两口别说这栋豪宅了，连住哪儿都不知道呢。” 他想将存有五百万的银行卡交给项南。 “别，耿叔，这是你们耿家三代人七十一年的辛苦费，我绝对不能收。你们老两口就留下养老吧。”项南连连摆手道。 “那您要不收钱，那我养得这些鸡，种的这些菜，你们分一下吧。纯绿色，无公害的。”耿运来见项南坚辞不要，也只好另外报答他道。 “好，谢谢耿叔的一番心意。”项南这才点了点头。 …… “师父，我真的没有想到，逃掉的单子还能找回来。而且两个点呀，七百二十万！这是我最大的一笔单子了。”房似锦笑道。 “嗯，这也怪林茂根贪心，不然的话，也没有那么多麻烦。”项南点点头笑道，“本来不用花这么多钱的。”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王子健笑道。 “哎，真羡慕你呀，房店长，老洋房单子连着开两单。哎，我来这么久，一单都没开呢。”老油条羡慕的道。 “姑姑，你这次能分多少钱呐？”楼山关则好奇地问道。 “我和房店长决定把一半分成交给姑姑，大概是九十万吧。”朱闪闪想了一下道。 “哇！”听他这么一说，在场众人都惊呼出声。 “好了，向公馆一单，大家都出了力，大家都有钱分。”项南笑道，“我决定把我的那份拿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 “what？！真的假的？”王子健惊讶的道。 “姑姑，太飒了！”楼山关都兴奋地道。 “徐姑姑，淡定，这可是九十万呐。”老油条都激动地道。 项南哈哈一笑，他现在每天炒股的获利都在百万、千万以上。 九十来万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而这次向公馆这单案子，大家都有付出。朱闪闪发得传单，楼山关查得报纸，即使鱼化龙、老油条、王子健也都帮忙搬了家。 这就叫集体的力量。 房似锦见项南把九十万拿出来跟大伙儿分，都不禁吃惊不小。 换做是她，绝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当然，她也没有这么多钱。 …… 正开心着，鱼化龙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一听，顿时喜出望外，“您要看房是么，好的好的，随时有时间。好，下午两点，我在楼下等您。” 挂了电话之后，他兴奋的喊道，“太好了，那栋凶宅有人要看了。” “耶，双喜临门，恭喜你又要开单了！”老油条拍手笑道。 “九八五和闪闪这个月真是走财运呀。”楼山关都羡慕的道。 凶宅这单就不说了，闪闪还参与了向公馆这单，这么一算，这个月，她起码能赚三十万，真的太惊人了。 “这样下去，闪闪自己买房都够了。”项南笑道。 “姑姑说得对呀，林茂根这件事告诉我，有钱人不一定是好的。”朱闪闪点了点头，“所以我决定，靠自己买楼。做了这单，我首付差不多要凑齐了。” 她这两个月连开好几单，尤其这单老洋房，更是一下子分成几十万。所以太大的房子不用想，但一室一厅还是买得起的。 “闪闪飒！” “厉害！” 904【考验】（为书友樱井曦加更，感激） 随后，鱼化龙、朱闪闪一起将那栋凶宅卖了出去。 买家居然是那起凶杀案的法医。他常跟尸体打交道，对鬼神一说，自然嗤之以鼻，根本不怕。 而凶宅的地段其实很不错，周围有所很出名的学校，算是学区房。如果不是因为发生凶案，导致房价大幅下跌，凭他的工资都未必买得起。 因此，实话说，他这也相当于捡漏了。 所以，成交过程非常顺利。 法医只看过一次房，就拍板决定买下。 随即就签订购房合同，缴纳了押金。 “汤先生，看你一表人才，绝对配得上我这套房子。”黄老板笑着说道，“其实，你都不知道，这栋房子有多发家，你住进去一定好，不出三个月，必走大运！” “谢谢。”汤法医淡淡的点了点头，唯物主义者对他这套说辞，根本就不信的。 “哎，你别不信。我跟了一位风水大师，学了几手，颇有心得。”黄老板得意的炫耀道。 签完合同之后，房似锦将一式两份合同，交给汤法医一份，“恭喜汤先生喜提住房一套。” “谢谢，麻烦你们了。”汤法医开心的道。 他以低于市场价近四成的价格，买下这套两室一厅的学区房，省了两百余万。可以说是捡了个大便宜。 “房店长，接下来你有一个新的任务。”黄老板又看向房似锦道。 “帮您找一套大房子。”房似锦笑着回答道。 “醒目，我欣赏你！”黄老板点点头道。 “那您有什么具体要求么？”房似锦微笑着道。 “风水，还是风水。”黄老板笑着说道。 “您放心，包在我身上。”房似锦点头道。 …… 接下来几天，房似锦就开始帮黄老板找大房子。 不过，她给找得几栋大房子，黄老板是很满意，可是他身边那位风水大师却不满意。 不是这里风水不佳，就是那里有碍财运，看着四五栋房子，愣是没有一套是对的，让房似锦不禁皱起了眉头。 …… 相比起她的愁闷，大家却很开心。 因为这个月的工资下来了。 由于有向公馆的分成，使得所有人本月薪水都飙涨了一大截儿。 像朱闪闪刨去个税，都还能得到三十二万的薪水，简直都快把她乐开花了。 王子健、楼山关、老油条等人也拿到了十多万的薪水，小发了一笔横财。 “姑姑，我爱你~”王子健情不自禁地道。 “姑姑，飒~”楼山关也兴奋地道。 他从业以来，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若是以后每个月都能如此，他不出半年，就可以把家里的窟窿都填上了。 房似锦也很高兴，她这次薪水高达三十五万，就算潘贵雨再向她勒索，她也不会愁得睡不着觉了。 “师父，谢谢你。”她真诚的向项南道。 “谢我什么？”项南疑惑的道。 “一切。”房似锦由衷的道。 向公馆这单生意，基本是靠项南一个人完成的。 是他找来的向文森，是他找到的赠与书，是他找电视台曝光此事，给林茂根施加了压力，是他给耿运来找得律师…… 可他最后却把自己的分成拿出来，跟大伙一起分了。实话说，这种奉献的精神，真的很令她感动。 “不必客气。”项南笑了笑道。 …… “对了，师父，我还想有件事请您帮忙。您手上有那种风水好的房子么？我帮黄老板推荐了四套豪宅，但鲁大师都说风水不好，害得黄老板都不想要。”房似锦又请教道。 项南一听，微微一笑，“依我看症结不在房子的风水，而是在于那位鲁大师。” “在于他？！”房似锦一愣，有些不解。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接起一看，正是黄老板身边那位鲁大师打来的。 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鲁大师您好，您有什么吩咐么？”她连忙接起电话道。 “吩咐不敢，只是想请房小姐吃顿饭。”鲁大师淡淡的道。 “怎么好意思让您请我呢。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您吃饭。”房似锦立刻说道。 鲁大师随即跟她定了时间、地点。 房似锦挂了电话之后，不禁疑惑的皱起眉头，“鲁大师居然要请我吃饭，真是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呢，去了你就知道了。”项南微微一笑道。 …… 果然，中午时候，房似锦就去赴了鲁大师的饭局。 下午回来之后，她一脸茫然地找到了项南。 “师父，还真被你说对了。房子的症结还真在鲁大师身上，你猜他今天为什么请我吃饭？”房似锦问道。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他应该是约你跟他合作，合伙哄抬房价，然后共同分成，对不对？”项南微微一笑道。 “……”房似锦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师父，你该不会是神仙下凡吧，怎么什么事都能被你料中？” “是你少见多怪，这种套路，早就见怪不怪了。”项南撇撇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房似锦叹了口气，“我缺钱，我想要赚钱，可是我不想这么样赚钱。 我之前撬单也好，帮小叄买房也好，我都是用我的专业技能来卖房。而跟鲁大师合作，我感觉完全就是在诈骗，是在坑害那些买家。但是……” “但是跟鲁大师合作，你可以轻松的把房子高价卖给他的客户，让你短时间内就赚到很多很多钱。”项南笑了笑道，“所以，你又舍不得这机会。” “嗯。”房似锦点了点头。 她这次靠着卖向公馆这单赚了几十万，可是这笔钱也依旧不够花的。她要帮弟弟还房贷，要给爷爷付医药费，要给家里付生活费，还要撑着三个姐姐…… 她一个人背着一家人的生计，就好像钱包里有个大窟窿，再多的钱都填不满。所以她真的很渴望赚钱。 “似锦，这种灵魂的抉择，必须由你自己下，我没法帮你。”项南想了想道，“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可以理解。” 这是给房似锦的一大考验。如果她选择跟鲁大师合作，那没啥说的了。项南就决定放飞自我了，该泡妞泡妞，该潇洒潇洒，反正他有的是钱。 等房似锦一把年纪的时候，再把她娶过来就是了。反正这样贪财的女人，为了钱结婚也不算啥，这样也算任务过关。最多评价低些，反正自己本来没想得到什么奖励。 如果她拒绝合作的话，那说明这个女人还有救。项南会好好的补偿她，甚至彻底解决她家那个隐患。 905【树欲静而风不止】（感谢书友韓木子打赏，感激） 就在房似锦纠结到底要不要跟鲁大师合作时，他们家里又出了事情。 她爸爸房田军在给车老板开车时，不小心出了车祸，撞死了人。结果车老板的车没有上保险，以至于受害者得不到补偿。 而且车老板还反咬一口，反倒让房似锦的爸爸房田军赔钱。而死者家属也跑到房似锦家索要赔偿。 房似锦接到电话之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她刚赚了三十余万，本来想着经济上能松快一些。却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钱都还没捂热乎儿，转眼又出了这种事。 她只好请假回老家，帮忙处理这件事。 “需要任何帮助，都给我打电话。”项南告诉她道。 不过这次，他不准备跟她一起回去，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 一来，目前他跟房似锦的关系，连互相有好感，有嗳昧互动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而已，犯不上事事冲在前面； 二来，房似锦还没有通过他的考验，他没决定要不要跟她在一起。既然如此，自然犯不上陪她去见家人。 三来，现在还不是房似锦脱离她那个家庭的最佳时机。 第一，她的父亲撞死了人，要打官司要赔钱，以房似锦的责任心，根本不可能一走了之；第二，就算她真的带爷爷一走了之，到时候，潘贵雨也会找上门店来吵闹，难以割舍的干净。 因此项南考虑过后，还是不随房似锦回去了。 “嗯。”房似锦点点头，当天就乘坐高铁赶了回去。 …… 房似锦走后，项南就给秦涛打了电话，向他咨询了这件事。 “这件事好办。单是车老板谎称买了保险，欺骗房似锦的爸爸，但事实上没买保险这一条，我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秦涛听罢案情之后，笑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老徐，你对你这位同事挺照顾啊。 上次向公馆的事，也是你前后张罗。这次她家出了事，又是你前后张罗，你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咱们都是发小儿，我也不瞒你，的确是有那么点意思。”项南笑了笑，“不过，目前还在考察当中。” “行，算你坦白。”秦涛点点头道，“既然有可能是未来嫂子，那这个忙我肯定会帮，而且一定会尽力的。” “好，这件事你要帮我搞定的话，我亲自炖佛跳墙给你吃。”项南笑道。 “那好，一言为定！”秦涛立刻笑道，“告诉你，我这电话可录着音呢，你到时候可不许耍赖。” “放心。”项南笑着点点头。 …… 晚上时候，房似锦就打过电话来，“师父，车主雇了流氓到我家，把我爷爷软禁起来了。他们说不给钱，就不让我见爷爷。”她又说道，“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别担心，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律师。”项南一听，立刻说道，“你打这个电话，他会告诉你怎么办。” 房似锦立刻记下了这个号码，随即拨了过去，“秦律师，您好，我是房似锦。徐店长把我的事都跟您说了吧？” “是，未来嫂子别担心，文昌已经把你爸爸的案子都跟我说了。我建议你走珐律途径。”秦涛笑着回答道。 “未来嫂子？！”房似锦一愣。 “对不起，失言了，是这样的，我建议你报警处理，不要跟那些无赖纠缠。”秦涛随后指点道，“他们已经涉及非法软禁、私闯民宅、敲诈勒索等多项罪行。只要报警，一定会受到处理。 相反，你如果给他们钱的话，他们的气焰会更嚣张。到时候，他们会认为你爷爷奇货可居，会向你索要更多金钱的。” “噢，我明白了。”房似锦点了点头。 “还有，你爸爸的官司，我已经请你们当地最有声望的律师接了。他是我的一个学生，能力非常高。”秦涛笑道，“而且，基于你们家现在这种财政状况，他会将这件案件列入珐律援助处理，不会收取任何诉讼费用。 而基于我的专业判断，你爸爸状告车老板的案件，胜诉率是非常高的。而且，如果赔偿到位的话，你爸爸肇事超载撞死人的案子，我有信心可以判缓刑。” “真的？！太谢谢您了，秦律师。”房似锦一听，好大一块石头落了地。 “不用客气，未来嫂子。文昌的事，就是我的事嘛。”秦涛笑道。 房似锦一愣，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凭良心说，她对项南当然是有好感的。 不说四年前，他向她伸出援手，让她体会到人间的温暖。单说她来到静宜门店两个多月来，项南就帮了她多少的忙。 光是这些恩情，就让她难以报答。 可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没钱、没车、没房、没沪江户口，还背着那么一个大包袱。哪个男人会愿意要她这样的女人，吓都被吓跑了。 况且，项南又是如此优秀。身家不敢说是顶级富豪，但也有千万之巨。有车、有房、沪江户口，年入百万，妥妥的金领阶层。 这样的精英，她再喜欢也不敢高攀。 所以尽管她之前就已经知道项南对自己有好感，但是她出于自卑，却始终不敢回应，更不敢接受。 可是，即便她装聋作哑，项南还是在不断的帮她。 这次爸爸出事，都是他帮忙找得律师。不然，单凭她自己，如何请得动沪江珐律界鼎鼎有名的秦大状，更别说把她爸爸的案子列入珐律援助，不收一分钱诉讼费了。 “师父，您的这份恩情，让我如何报答？”她不禁心生愧疚道。 …… 房似锦随后打了报警电话，警员赶到之后，将非法讨债的人全部带走。 他们涉嫌敲诈勒索、限制人身自由、私闯民宅等罪刑。 等他们带走之后，房似锦才终于见到爷爷。 那时，老人家已经被囚禁了两天，水米未沾牙，营养不良，甚至都有脱水症状了。 让房似锦看了，心疼的不得了。 她连忙将爷爷送去了医院进行治疗。 “爷爷，等病治好后，您随我去沪江吧。我让你住大房子，带你去吃大餐。”房似锦握住爷爷的手道。 “爷爷都老了，就不过去给你添乱了。只要你在那里过得好就行了。”爷爷咧着嘴笑道。 房似锦听他这么说，却是难过的想哭。 有心告诉他这些年自己被勒索，被吸血的惨状，但又怕影响爷爷的病情，只好忍着没提。 906【我想赚钱】（为书友不悔神龙打赏加更，感激） 房似锦随后又把自己已经请了知名律师替爸爸打官司的事说了一遍。 “哎呀，怎么能打官司呢？人家车老板有钱有势，咱这官司就算打赢了，也把人都给得罪了。到时候人家再派人来闹怎么办？ 你倒好，到时候，你拍拍屁股回沪江了，还不是留我们给你顶缸！”潘贵雨一听，立刻吵吵道。 “我要不请律师替爸爸打官司，他就得去坐牢。以他的罪过，到时候，判个十年八年都有可能。”房似锦皱着眉头解释道，“好，你不想打官司，那我现在就给律师打电话。” “你敢，你干什么！”潘贵雨一听，不敢再吵了。 “四井，现在咱家就属你最有出息，爸爸如今也就能指望你了。”房田军躺在病床上哼唧道，“你可千万要管爸爸呀，千万不能让爸爸坐牢呀。” “我知道了。”房似锦厌恶的道，随后转身离去。 如果说她妈妈潘贵雨是个吸血狂魔，那她爸爸房田军就是个窝囊废，一点本事都没有，连个屁都不敢放。 从小到大，潘贵雨天天打她，不给她饭吃，他都默默的看着不说话，丝毫没有疼过她。现在惹祸了，知道她是最出息，最值得依赖的女儿了。 想想真是可笑的很！ …… 就在房似锦忙着处理她爸爸惹得麻烦时，项南又给《百姓热线》的方记者打了电话。 “徐店长，上次多亏你给我提供新闻线索，我的节目收视率不仅创了新高，还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关注与反响。”方记者接到项南的电话后，笑着致谢道，“没准年底还能得个奖，我评高级职称的事都有找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必客气，方记者，你也帮了我很大的忙。”项南笑道，“好了，这次我再给你爆个料吧。 我知道有个骗子，冒充风水大师，勾结房产中介，哄抬房价，然后三七分成。现在已经骗了不少人了。受骗者中，几乎都是身家过亿的有钱人。” “噢，真有此事？那可真是个大新闻。”方记者一听，眼睛顿时一亮道，“徐店长，你再仔细说说。” “好的，他是这样的……”项南随即把鲁大师骗钱的套路讲述了一遍。 “好，这还真是个大新闻。徐店长，多谢您的爆料，我们一定会跟进的。”方记者开心的笑道。 这年头，凡是跟富豪扯上关系的新闻，都是大新闻。 向公馆的新闻为何引起关注，还不就是因为当事方是饲料大王林茂根嘛。换成个无名小卒，私搭乱建、毁坏草木，根本没有报道的价值。就算报道，也不会引起轰动的。 而这次项南的爆料，牵扯十数位身家亿万的富豪，这可比向公馆还要轰动的多。要报道出来，那评高级职称，就真的板上钉钉了。 “不必客气，方记者，祝你马到成功。”项南笑道。 …… 房似锦又在老家待了一天。 一方面，她要确保爷爷的身体无碍；一方面，要跟秦涛请来的律师交接。 “何律师，真的拜托您了。”她诚挚的说道。 “没说的，我老师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何律师点点头道，“我研究过案情，这个官司还是可以打得。” “谢谢您，谢谢您。”房似锦连连致谢道。 “四井呐，请律师得花多少钱呐？咱们家可没钱呐。”潘贵雨咧着嘴干嚎道。 “妈，何律师把爸的案子列入了珐律援助，不会收咱们诉讼费的。”房似锦连忙解释道。 “真的？！真的不要钱？那给咱们来个全活。”潘贵雨一听，来了精神，“东头二嘎子前两年占了咱家二分地，能不能也帮忙要回来？” 房似锦听她这么说，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丢人至极。 “何律师，不好意思。”她连忙向人家致歉道，“我妈就是这样，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没关系，房小姐，我当律师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委托人没见过。”何律师摆摆手笑道，“况且你是我老师的朋友，一切都好说。” “是，拜托您了。”房似锦觉得更尴尬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秦涛的朋友，自己跟他，连一面都没有见过。如果不是项南的人情，人家秦涛根本不会理她。 这不禁让她感觉对项南亏欠更多了。 …… 房似锦在老家待了两天，看着爷爷身体恢复健康，看着何律师接管了爸爸的官司，随后回到沪江。 不是她不想多陪爷爷，而是现在她必须尽力赚钱，替爸爸筹集赔偿金。而且，黄老板那边也催着她要看房呢，毕竟鲁大师贵人事忙，约时间可不好约。 房似锦只得返回沪江。 “师父，谢谢您。”见到项南后，她由衷的说道。 “举手之劳罢了。”项南摆摆手道，“怎么不在家多待几天呢？” “待不住。”房似锦苦笑一声道，“我在家里没人待见，不是数落就是骂，根本没人关心我。 房家栋吃方便面，潘贵雨就心疼的不得了。我忙活这件事，一天没吃饭，他们连问都不问一下。 再说，我还得赚钱，替我爸筹赔偿金。哪里待得住呢。” 项南点点头，“如果你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不必了，我已经欠你很多了。”房似锦摆摆手道。 项南对她越好，她越觉得亏欠。而她其实最怕欠人人情。谁对她好，她就恨不能心都掏给人家。 而项南的心思她懂，她又不敢拖累人家，也只好拒绝人家，尽量不欠人家的人情。 “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急着用……”项南笑了笑道。 就在这时，房似锦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却是鲁大师打来的，“房小姐，我给你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鲁大师，我考虑过后，我觉得您的提议很好，我愿意跟您合作。”房似锦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 “很好，房店长，你果然有慧根，一点就亮。”鲁大师满意的道，“正好，今天我要带两位善信买房，你帮我推荐一套吧。” “好，没有问题。”房似锦道，随后敲定了看房的时间、地点。 “你真的决定跟鲁大师合作了？”等她挂了电话之后，项南叹了口气问道。 “……”房似锦沉默了片刻，一脸无奈的道，“我想赚钱。” 项南没再说什么。 907【天道昭彰】（为书友7爷加更） “房店长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不等于是诈骗么？”朱闪闪听说这件事后，忍不住皱起眉头来道。 “闪闪，不要太天真了，这世上名正言顺骗钱的东西多了。”老油条微微一笑道，“寺庙烧头香，一炷几十万，算不算诈骗？明星立人设，说自己单身，结果孩子都有了，算不算诈骗？古董店卖赝品，买走是打眼，算不算诈骗？ 相比起来，只要我们卖出的房子质量上不弄虚作假、面积上不缺斤短两，那就不算诈骗。” “爷叔说得有道理。”王子健也赞同道，“肯信这种大师的人都是蠢蛋，咱们不宰，也会有别人宰。 再者说了，他们花高价买房子，不就为买个心安嘛。我听说外國人有了心理疾病后，都会花大价钱去心理医生治疗。那可都是按时收费的，花费高着呢。 相比起来，他们高价买房虽然花了大价钱，但是心情安乐了。那不就等于省了心理治疗费了。况且，将来房子升了值，他们的钱还能赚回来呢。” “也有道理啊。”朱闪闪听完之后，又点点头道。 “闪闪，你能不能别这么人云亦云，稍微动点自己的脑子。”项南都无语的笑道。 “姑姑，那你说，换做是你的话，你做不做？”朱闪闪好奇地问道。 大家一听，都扭头看向他。 …… 项南摇了摇头，“我不会做。” “为什么呀，姑姑，是因为你不缺钱么？”楼山关好奇地问道。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连忙冲他打眼色。这话问得，也太没眼力见了，搞得项南好像饱汉不知饿汉饥，盲目拔高道德底线一样。 “一半原因是。优越的财务状况，让我没有缺钱的急迫感、压抑感，让我能够更从容地面对这种抉择。这一点我不讳言。因为古人也都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项南点了点头道。 “另一半原因是，我不想进局子。”他又继续说道，“老油条、王子说得都有道理，但是他们的道理都比较片面。 寺庙烧头香，的确是骗人；明星立人设，同样是骗人；古董店卖赝品，也算得上骗人。可是，它们跟鲁大师联合中介，卖给信众高价房有本质不同。 因为寺庙卖头香，没有逼着你非买不可，你可以买也可以不买；明星立人设，没有逼着你非信不可，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古董店卖赝品，没有逼着你非买不可，而且古董店的规矩，卖货的时候绝对不说保真，全看顾客自己的眼力。 可是像鲁大师这种神棍卖房，却是连哄带骗，连唬带吓。就像黄老板，之前为什么买凶宅，就因为鲁大师说他有血光之灾。必须化解，不然就死，这已经带了胁迫、威逼的性质。 所以他们这就是诈骗，就是犯罪。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刑法》来看一看，就能知道其中的差别了。” 朱闪闪、老油条、王子健等人听了之后，都点了点头。 …… “而且，不要以为傍上鲁大师就是好事。”项南撇撇嘴道，“跟他合作，就等于是上了贼船，被他抓住了把柄。 像他这样的骗子，一旦被他抓到痛脚，不仅不会赚到一分钱，反而还可能赔个倾家荡产。” “有道理。”老油条点点头，“这就叫与虎谋皮，最后肯定被老虎吞了。” “他是骗子。他既然敢骗他的信徒，自然也不会放过你的。”王子健点点头道，“你想赚他的钱，最后却被他骗光。这就叫【天仙局】，先给你点甜头，最后把你骗得一无所有。” 听他们这么说，原本还想着走捷径的楼山关、鱼化龙、朱闪闪都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假如不是项南点醒他们，他们怕是还真打算跟鲁大师合作了。 “姑姑，既然你知道跟鲁大师合作不对，为什么不跟房店长说清楚呢？”朱闪闪又疑惑的问道。 “有些事不是说了就ok的，有些人不是说了就能醒的。”项南摆摆手道，“赚钱，是房店长的心魔。她自己过不了这关，旁人也没法帮她过。” “对，俗话说得好，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房店长那么喜欢钱，都成执念了，说了又管什么用？”老油条赞同的道。 “说到底，房店长跟咱们就不是一路人。”王子健叹息道。 他们这些人再喜欢钱都好，也不会撬同事的单，也不会帮小叄买房，因为心里都有一个道德的底线。 但房店长跟大家伙儿是不同的，她就特别喜欢钱，为了钱简直不管不顾。现在跟鲁大师合作，也就不足为奇了。 大家一听，都点了点头。 …… “我跟你们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就在这时，房似锦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把大家伙儿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带鲁大师的信徒看房子么？”项南诧异地问道。 “看是看了，不过我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来。”房似锦叹了口气道，“可能我天生做不了坏人，活该被人欺负吧。” 她本来是想着跟鲁大师合伙骗人的。今天卖得这栋豪宅售价五千万，鲁大师让她抬价到六千五百万。 抬高的一千五百万，三七分成，她就能拿到四百五十万。一下子就把所需的钱赚到手了。不仅老爸、爷爷的医药费有了着落，而且还能给那位出车祸的家庭大笔赔偿金。 这样不仅能保证他们家的生活，而且老爸也可能被判缓刑。 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气得鲁大师都骂她是不堪大用，烂泥扶不上墙。明明一脸穷酸相，还放不下脸面，活该一辈子受穷。 项南点了点头，很满意房似锦的表现，“放心好了，老天爷不会让好人难过，也不会让坏人嚣张的。看着吧，那个鲁大师肯定会倒霉的。” “鲁大师倒不倒霉，我不管，反正黄老板那单我是肯定没戏了。”房似锦叹了口气道。 “未必，看看再说吧。”项南笑了笑道。 …… 两天之后，《百姓热线》栏目就报道了鲁大师落网的消息，连同和他一起蒙人的数十位房产中介全都被捕，一时间舆论哗然。 908【皆大欢喜】 鲁大师落网的消息，在沪江房产中介领域引起了一波不小的震动。 一方面，跟他合作的房产中介实在太多。他供出来得就有六十余人，基本涵盖了沪江各大区块。很多房产中介都牵连其中，就连隔壁小红帽都有中介被带走调查。 另一方面，鲁大师骗得人也实在太多了，超过百余人，案值超过二十亿人民币，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而他骗得人，大多非富则贵。在得知自己被骗之后，他们自然很不甘心。纷纷找上门店，要毁约，要赔偿，一时间激起更大的风波。 隔壁小红帽都有客户打上门来，坚决要退房，要毁约，要赔偿损失，闹得不可开交。也让小红帽的声誉大大下降。 相比起来，静宜门店独善其身，没有牵连其中，就越发凸显出了大品牌的可贵。因此客户对它自然是越来越信赖。 …… 而没有了鲁大师的捣乱，黄老板最终还是听从房似锦的推荐，买了一栋价值六千万的豪华别墅。 这跟剧中有所不同。 剧中，在鲁大师还未暴露之前，房似锦就向黄老板告发了他。结果黄老板因信仰丧失，勃然大怒。不仅不感谢房似锦，反而恨她打碎了自己的指路明灯。 而现在揭发鲁大师的是《百姓热线》，跟房似锦没有一毛钱关系。黄老板自然不会迁怒于她。 而且，这次鲁大师的诈骗过程都被电视台曝光，骗子的丑恶嘴脸展露无疑。黄老板再蠢也知道自己上当了，自然不会再相信鲁大师。 因此，他最后听从房似锦的建议，买了一栋颇有升值潜力的豪宅。这也让房似锦因此拿到十余万佣金，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 “师父，鲁大师是你举报的吧？”房似锦随后醒过味来，大胆的猜测道。 一则，鲁大师翻车的时间太巧了。她刚跟鲁大师决裂，鲁大师转眼就被抓了，时机也卡得太巧了。 二则，报道鲁大师骗局的是《百姓热线》。项南跟这档栏目非常熟，之前整姚丰林、整林茂根，都是通过这档节目。 三则，项南之前也说过鲁大师会倒霉，结果没两天真的就倒霉了。如果不是他举报的，他怎么会那么笃定。 “没错，就是我。”项南点了点头，“这个骗子扰乱了中介市场的秩序，还害得你卖不成房子，我肯定要教训他的。” “师父，谢谢你。”房似锦感谢道。 项南这招儿真的不错。既揭露了骗子的真面目，也让他们声名狼藉，受到珐律的严惩。相比起来，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向黄老板揭发鲁大师。 而那样做的话，别说黄老板有很大几率不相信她。就算肯相信她，她也不过只救了一个人而已。 而项南这次却是救了上百人，功德比她高多了。 “不用谢我，要谢，谢你自己。”项南摆摆手道，“如果不是你拒绝跟鲁大师合作，现在被抓的人中，可能就有你一个呢。” “是啊。”房似锦点了点头，也很庆幸自己没跟他合作。不然的话，她肯定也会被算作诈骗团伙的一份子接受调查。 到时候，背着诈骗犯的罪名，她在沪江房产中介圈，甚至全國任何一家正规公司，都可能待不住。那一辈子就完了。 与之相比，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鲁大师进去了，她房子也卖了，皆大欢喜。 …… 正说着，项南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一听，却是阚文涛打来的。 “喂，阚总~”他笑着应答道。 “姑姑，你现在在哪儿呢，出来陪我喝一杯吧。”阚文涛的语气听上去挺无助。 “我在门店呢。这会儿就喝酒，现在才下午四点，早了点儿吧。”项南惊讶道。 “甭管几点了，就出来陪陪我吧，求求你了。”阚文涛请求道。 “好吧，你在哪儿，我来找你。”项南点了点头道。 …… 挂上手机，开上车，片刻之后，项南就到了一家酒吧。 “阚总，怎么这么愁啊，大白天的就想喝酒？”他来到阚文涛面前，就见他一脸愁容的灌酒呢。 “唉，徐姑姑，一醉解千愁嘛。”阚文涛苦笑道。 “甭说了，肯定湿鞋了。”项南点了点头道。 “呵呵~”阚文涛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随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老婆现在铁了心要跟我离婚，不仅要带走四个孩子，还要分走我一半家产。 我要是不答应，她就把我做过的一些事说出来。到时候，我不只要净身出户，甚至还有进监狱的风险。” “我当初就提醒过你，不要玩火，可你就是不听，还说你哄老婆有绝招儿。”项南摇头苦笑道，“到了现在这一关，你倒是把绝招儿使出来啊。” “哎呀，兄弟，你就别笑话老哥了，行不？我都快烦死了。”阚文涛愁得直苦笑道，“你说女人怎么那么心狠呢，一点都不顾及夫妻的恩情。孩子是我的骨肉，公司是我的心血，她什么都要带走，这不是存心让我死么？” “老哥，你但凡在出軌之前，顾念一下夫妻之情，也不至于有这个结果。”项南摇头叹息道，“所以，你就别埋怨你老婆了。换做是我的话，你第一次出軌后，我就不要你了。” 阚文涛尴尬的愣了片刻，随后问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 “求仁得仁尚何语。你追求的不就是自由嘛，现在自由给你了，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项南眨了眨眼睛道，“就算你老婆分走你一半家产，你最起码还有七八亿吧，足够你花一辈子的了。 而且，孩子都被你老婆接走了。你身边一点负担都没有，可以随心所欲的浪了。别说一个知否小姐，你一周一换也不成问题。” “可我现在谁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回我老婆。”阚文涛坚决摆手道。 “那就麻烦了。”项南一听，摇摇头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即便跟女人分手，心里还是会惦记着的，余情未了，藕断丝连。 但女人就不同了。她们既然作出分手的决定，那就肯定是恩断义绝，绝情绝爱。你再想让她收回成命，那真的太难了。”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阚文涛无奈的道。 “办法嘛，我的建议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破而后立。”项南想了想道。 “什么意思？”阚文涛有点听不明白。 909【吃亏在眼前】 “简单。先跟你老婆离婚，然后再把她追回来。”项南解释道，“你老婆现在已经恨透你了，你再纠缠，再勉强，只会让她更恨你，更瞧不起你。 你倒不如大气一点，就跟她离婚。然后再洗心革面，展现魅力，重新再把她追回来。” “如果追不回来呢？”阚文涛担心地问道，“那不就鸡飞蛋打了。” “关键你现在想留就留得住么？”项南反问道，“任何计划都有失败的可能。你能追回老婆的概率，我估计也不超过两成，但总比你现在百分百要离强得多。” 阚文涛愣了一会儿，随后长叹一声，“我不就是想寻点刺激嘛。怎么就落到现在这地步呢。” “越纯的感情就越容不下渣滓。”项南劝他道，“你和你老婆白手起家，相濡以沫，在你最落魄的时候，你老婆都没有离开你，可见她真的是很爱你。越是如此，她越不容许你在外面鬼混。 相比起来，你后来找得那些女人，她们是真的爱你么，她们对你有一丝真心么？还不都是为了你钱嘛。所以，无论你再外面怎么玩，她们都不会在乎的。” “唉，姑姑，我真的后悔，当初没有听从你的劝导。”阚文涛后悔不已道。 “迟来的忏悔，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项南叹息道，“人啊，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去珍惜。” …… 阚文涛随即答应跟老婆冯玉华离婚。 但令他始料未及的事，冯玉华不仅要分走一半家产，还要他之前搞过的那些女人，把从他身上的所得都还回来，其中就包括房似锦卖给知否的别墅。 “冯玉华，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阚文涛一听，大惊失色道。 他给那些女人花得钱，加在一起，最多也不过三千万，只占家产的很小一部分罢了。 可是如果冯玉华要打官司把钱收回来，那他的富豪形象可就彻底崩塌了。花钱泡妞儿，还要把钱收回来，这简直就是当众打脸嘛。 到时候，珐庭上一撕毞，还不知道爆出什么猛料，那他的形象可就彻底毁了。如此一来，他不仅身败名裂，而且还会被董事会赶出局，就连沪江的上流社会都不会再容下他。 “大不了，我直接把钱补给你好了。”阚文涛立刻说道。 “钱？！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钱么？阚文涛你太小瞧我了，我就是要你身败名裂，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这个陈世美的丑恶嘴脸。”冯玉华冷笑着道。 阚文涛一时间心情跌落谷底。 …… 冯玉华说到做到。很快就带着律师上门，要求房似锦配合调查，而且把收取的佣金还回来。 房似锦为此大为头痛。 “当初是阚先生为了守护家庭，想封知否小姐的嘴，才送她那栋别墅的。现在阚太太要跟阚先生离婚，又要把这栋房子收回去，连我的佣金都不放过。”她向项南抱怨道，“合着我除了挨一巴掌，倒贴了车钱、咖啡钱之外，什么都没落下。” “那你以为呢，这单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接。是你欠儿欠儿的非接不可。”项南摇头道，“结果怎么样，麻烦了吧？” 房似锦点了点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现在是真明白这句话了。” “哎，说谁是老人呢，我最多只比你大五岁好么？”项南无语的道。 正说着，阚文涛又来了。 “姑姑这次务必帮我出个主意，不然我可真的全完了。”他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又怎么了？”项南疑惑的问道。 阚文涛随即把冯玉华的计划说了一遍。 项南听罢，都不禁竖起大拇指，“行，你老婆是真够狠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不能让她这么干呐。这么干的话，我可就全完了。”阚文涛连忙说道。 冯玉华这么干，不仅会让他身败名裂，还会让他失去金钱、权力、面子，可以说是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你就拼着多出点钱，让你那些女朋友先把送出去的礼物还回来。你再给人家打包票，到时候离完婚后，拿自己的钱多补给人家。”项南想了想道，“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阚文涛交往的那些女人，基本都是奔着他的钱来得。这类女人，通常被称为【捞女】。既然是捞女，捞到钱之后，肯痛快吐出来的，万中无一。 剧中，房似锦和徐文昌只是通过一番劝说，就让知否退还了价值两千万的别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首先，送给知否小姐那栋别墅，冯玉华并不是不知情。她在别墅交易的第二天，就已经上门打了房似锦一耳光，随后却并未向知否要回别墅。 这就表明她已经默认了这一赠与行为。现在时隔近两个月，她再反悔，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其次，从知否小姐有限的几次出场来看，就知道她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会因为几句话，就放弃两千万的别墅简直是笑话。 阚文涛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他宁肯多花点钱，把那些东西买回来，也不想让老婆打这些官司。 不然，他真的会被搞到身败名裂，下场会极惨。 因为他是卖喜饼的。堂堂的喜饼大亨，婚内出軌。老婆和十数位小叄打官司，争家产……传扬出去，他的喜饼还有谁买？ …… “徐姑姑，你的建议很好。”阚文涛立刻道，“不过我自己实在忙不过来。这样求你帮帮我，知否那单别墅帮给我买回来。当初不是两千万买得么，我出两千五百万买回来。” “房店长，这单子当初是你做的，现在就由你出马，把房子再收回来吧。”项南看向房似锦道。 房似锦脸色尴尬的点了点头。 上次把别墅卖给知否时，是她力劝知否收下的。现在却又要向她要回来。真是尴尬！ 里外里忙活一遭，一分钱没赚，一份人情没得，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师父，我修改一下我发过的誓言。以后甭管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还是远到天涯海角，我绝不接这种单子了。”房似锦随后发誓道。 910【英雄所见略同】 随后，房似锦硬着头皮拜访了知否小姐，终于帮阚文涛谈妥，以两千五百万的价格，把送给知否小姐的别墅又要了回来。 阚文涛也对老婆冯玉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她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一来，他们是上市公司，主业是喜饼。真的因为出軌闹上珐庭，最后身败名裂，肯定会影响公司业绩。 到时候，他们两位身为大股东，身家都会大幅缩水。甚至都有可能破产、倒闭，那对谁都不好。何苦要跟钱过不去。 二来，他毕竟是四个孩子的爸爸。被他们知道自己老爸那么多花花事儿，他固然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孩子也会抬不起头来的。 冯玉华考虑之后，觉得他说得话也有道理。 真的要闹起来，她固然能出一口恶气，但剩下来的都是麻烦。 再者说，阚文涛被赶出家门，四个孩子都不跟他，就连公司都分走一半，对他来说，也算是个深刻的教训了。 “好，阚文涛，就依你说的。咱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也别再见谁。”冯玉华随即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姑姑，多谢你的好建议，总算是没有闹起来。”阚文涛随后拜访项南道。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道，“实话说，我是真不想掺和你家这点破事儿。” “别呀，我现在还想请教你，该怎么追回我老婆呢。”阚文涛连忙摆手道。 “哎哟，你现在又有钱，又是单身，年纪又不算老，身子还算强壮，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劝你还是别跟你前妻纠缠了。”项南摆摆手笑道。 “那不行，我必须得把她追回来，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阚文涛信誓旦旦地道。 项南一听，忍不住好笑，“你看看你是不是贱的。当初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出軌。现在倒好，又改成挖空心思，千方百计想追回前妻。我真的服了你了！！” “哎呀，别笑我了，跟我出个主意啊，怎么才能追回我老婆？”阚文涛连连哀求道。 “这我哪有办法，我哪知道你前妻喜欢什么？”项南无语的道，“你先自己想想，你前妻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我老婆当初喜欢上我……是因为我踏实、能干、不怕苦……”阚文涛随即想道，“哎，姑姑，谢谢你的启发，我有主意了。” “ok，那你就快去办吧。”项南点点头道。 “我一个人不行，你得帮我。”阚文涛连忙道，“你帮我在周围租家门店，我要开一个糖炒栗子店。到时候，专门在这里炒栗子。 等我老婆来接送孩子的时候，刚好看到我在这辛苦炒栗子，她不就看到我的踏实、勤奋了嘛。” “你一个上市公司大老板，放着自家公司不管，跑到街边炒栗子？”项南微微一笑，“行，很有追求。” “哎呀，我就炒上下学这段时间，其他时间我就不管了。”阚文涛摆摆手道。 “行，你两口子这故事，都比得上电视剧了。”项南笑道，“好了，我旁边就有个铺子，空了俩月了，价格有点小贵。你要不嫌的话，我马上派人跟房东联系。” “不怕贵。离你这近就更好了。回头，我在店里再搞个茶室，还能和你一起喝喝茶。”阚文涛哈哈一笑道。 项南点点头，随即把这单交给了房似锦，“这一单给你做吧，补补你的车钱、咖啡钱的亏空。” 房似锦一听，笑着点点头。 隔壁阿拉丁的铺面租金很贵的，她接这一单租赁单，不仅能把车钱、咖啡钱补回来，还能小赚一笔。 …… 阚老板两口子刚闹完离婚，转过天来，街道办事处王阿姨就来送相亲大会的邀请了。 “这次相亲大会是，居委会为社区内的大龄未婚男女青年们特地举办的，一定要参加哦。”她笑着邀请道，“这次参加相亲的，很多都是公务员和白领，机会难得，不容错过哦。” “那报名费多少啊？”朱闪闪好奇地问道。 “两百块。”王阿姨伸出手指头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倒是不算贵，就连楼山关都没说啥。 这跟剧中有所不同。剧中，楼山关、九八五、朱闪闪等都没怎么开过单，两百块对他们来说自然不便宜。 毕竟对他们来说，所谓相亲大会，不过是走个过场，没人会真的当真。 但现在不同了。在项南的帮助下，他们这几个月都有开单，每月收入少则几万，多则十几万。 两百块对他们来说，还真的不算贵。 “王阿姨，我们店除了老油条之外，都报名参加。”项南迎出来笑道。 “哎，徐姑姑啊，每次你都这么积极的配合我们街道工作，不错不错。”王阿姨一听，开心的笑道。 “姑姑，你也要去啊？”楼山关惊讶的道。 房似锦则显出错愕之色。 “去，都去。”项南点点头道。 “姑姑，我有女朋友了啊。”王子健连忙解释道。 “你那是女朋友么？”项南瞟了他一眼道。 他那个女朋友珊珊拜金又虚荣，根本就是拿王子健当备胎的。亏得他还不醒悟，天天还跪舔，简直可怜。 “王子，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你能把你女朋友约过来，跟咱们见个面，那相亲大会你就不用去了。”项南笑了笑，“怎么样，敢打这个賭么？” 王子健一愣，随后一脸尴尬，“珊珊怕羞，这个……” “好了，不用解释。”项南摆摆手道，“王阿姨，把他名字写上。” “好，好。”王阿姨笑着点点头。 …… “姑姑，你这不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嘛。”王阿姨走后，王子健来到项南跟前，哀怨的道。 “真是笨呐，笨死了都！”项南叹口气道，“去相亲大会你就非得相亲啊？你就不会把它当成结识客户的平台么？ 那里都是单身男女，要结婚的话，肯定就要买房子。这都是有潜在需求的客户，多好的机会啊？脑子怎么就不转弯呢？” “姑姑说得对啊。这相亲大会上那么多单身男女，不都是咱的客户么。”鱼化龙拍手笑道。 “对，对，不能错过这机会啊。”楼山关也兴奋地道。 “姑姑，你牛！”王子健服了，一个相亲大会都能发现商机，这份职业敏感，他就没有。 隔壁房似锦听项南这么说，都暗暗心道英雄所见略同。她也是准备到相亲大会去结识客户的。 911【近朱者赤】 两天之后，到了房似锦的生日。 趁她带客户看房的时候，项南把店员们都召集起来，“今天是房店长的生日，咱们大家为她搞个生日派对吧。” “真的？！好啊。”大家一听，都很兴奋，积极响应起来。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房似锦跟他们是起了点冲突。但是这俩月，她的表现已经很好了。凶宅的单子，她主动让给了朱闪闪、鱼化龙；向公馆的单子，也是她带着朱闪闪做得…… 这样懂得栽培属下，为属下着想的店长，自然值得他们拥护。 …… 而就在项南为房似锦筹划生日派对的同时，翟云霄也从京城来到了沪江，并且约房似锦晚上一起吃饭。 顶头上司相招，房似锦自然不敢怠慢，晚上时候，就去赴了翟云霄的饭局。 “似锦，怎么没背我送你的包呀？”翟云霄见她背了个普通包儿来赴约，不禁笑着问道。 房似锦脸色一僵，随即笑着解释道，“噢，您的包儿太贵重了，我哪舍得经常背出来呀。” “没事，你就用好了，用坏了，我再帮你买。”翟云霄微笑着道，“你是我调教出来的兵，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谢谢翟总。”房似锦连忙笑道。 “好啊，似锦，干得不错，两个月，两单老洋房生意，看来你的确已经把老洋房业务的精髓学到手了。”翟云霄满意的道。 “不敢这么说，翟总，我觉得我学得还不够。”房似锦连忙摆手道。 “在我面前，不用谦虚。”翟云霄摆手道，“公司早就想成立老洋房业务分部，之前想调徐文昌过去，可惜他是烂泥扶不上墙。现在正好把你调回去当主任。” 房似锦一愣，连忙推辞道，“翟总，我不想做管理层，我只想在第一线做业务员。” “房似锦，你现在怎么也变得跟徐文昌一样了？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的野心哪去了，你想赚钱的浴望哪去了？ 你知不知道这个主任薪水有多高，福利有多好？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寄托了多大的希望？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想去？”翟云霄一听，勃然大怒道。 “翟总，我的能力真的不足以领导一个团队。而且老洋房业务，我真的还没有完全学到手。”房似锦连忙解释道。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的心结。你无非是自卑罢了，因为自己没有真学历，所以总怕被人揭穿老底。 我告诉你，完全不用怕。首先你的秘密只有我知道，我会帮你掩饰的很好的。其次，公司正准备推荐一批员工上mba总裁班进修，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名额。 到时候，你就是堂堂的mba硕士。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大学文凭。”翟云霄一挥手道。 房似锦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她摆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和翟云霄都好奇的瞅了过去。 就见手机屏幕上，徐文昌的名字，十分醒目。 “不好意思，翟总，我接个电话~”房似锦随即说道，跟着接起了项南的电话。 “似锦，在哪儿呢，快点过来，瓜哥的店被人砸了，人都被打伤了。”项南的声音急切地说道。 “什么？！好，我马上过去。”房似锦心里一揪，连忙说道。 挂了电话之后，她歉意的看向翟云霄，“翟总，不好意思，我朋友出了点事，我要先走一步。” 翟云霄一愣，随后冷笑道，“我都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起，居然也学会交朋友了？我还以为，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呢。” 房似锦一愣，脸色有些尴尬，“总之，您的心意我领了。不好意思。” “那好吧，既然你非走不可，那我也不好强留，你就去好了。”翟云霄冷冷的道。 房似锦随即打车返回瓜哥的店。 在她走后，翟云霄打了个电话，“胡秘书，把房似锦的名字，从mba总裁进修班名单上划掉。” …… 房似锦来到瓜哥的店，就见店门大开着，门口还丢了些凳子，看起来，真像是被人闹事的样子。 她担心的跑进去一看，就见啪得一下，灯光大亮，“房店长，生日快乐~”大家伙儿一起涌上前来道。 房似锦一愣，随后又惊又喜，“你们怎么知道的？” “似锦，生日快乐~”项南弹着尤克里里道，“来，大家一起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老油条、王子健、朱闪闪、楼山关、鱼化龙、瓜哥……大家都一起唱到，让房似锦又开心又感动。 从小到大，没人记得她的生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过生日，感觉真的是很温馨。 “来，来，来，吹蜡烛~”唱完生日快乐歌之后，大家一起把蛋糕推了出来。 朱闪闪帮她把寿星帽带上。 “呼~”房似锦许了个愿望，噗的一口气，把蜡烛全部吹灭了。 “好嘢~”大家都拍手笑道，随后送上各自的礼物。 “房店长，这是我送你的，斩男色口红，涂上之后，保证添十分颜色。”朱闪闪笑着说道。 “房店长，这是我送的，派克钢笔，祝你签单不绝~”王子健也笑着说道。 “房店长，这是我和楼山关合伙买得招财猫，祝你横财到手，大发财源。”鱼化龙也笑着送上个招财猫道。 “房店长，这是我送你的宝葫芦，葫芦聚财，祝你大发财源。”老油条也笑着送上一个葫芦摆件道。 得到大家这么有意义的礼物，房似锦感到非常高兴。 “似锦，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项南笑着捧出一个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双菲拉格慕的女鞋。 “哇，好漂亮~” “这鞋子肯定好贵的。” “姑姑还真舍得花钱呀~” 大家一看都啧啧称奇道。 他们送得礼物虽然意义非凡，但其实价格都不贵，也就一两百元罢了。 可项南送的这双女鞋，起码也值个五六千，比他们送得礼物都要贵重。 “这，这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房似锦一愣，连忙拒绝道。 “听我的，收下。”项南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大方的接受，再大方的给予，你就真的升华了。” “哇哦~”听他这么说，大家都大声的起哄。 唯有房似锦懂得项南的意思，感动的笑着接过礼物。 912【你堕落了】 如项南所说，其实房似锦很怕欠人家的情，因为她担心自己没有办法还。 也正因此，所以她很怕跟别人有人情往来，自然也就交不到人和朋友了。 翟云霄刚才说她没有朋友，并不只是单纯的一句嘲讽，而是实话。而有时候，越是实话，就越伤人。 项南现在告诉她的，其实正是做人和交友的诀窍。 她现在已经能够做到不惟金钱至上了。接下来，只要再做到大方的接受别人的善意，再大方的回馈，大方地给予，那她的人生真的可以升华了。 …… 收完礼物之后，大家一起吃饭、喝酒、唱歌、跳舞，乐而忘形。 项南还亲自去厨房，为房似锦抻了一碗超长的长寿面。 等乐完之后，大家陆续打车回家。 王子健、鱼化龙、楼山关是一起住，他们三人一起走。 项南则送朱闪闪、房似锦回家。 毕竟她们俩是女生，喝醉酒之后，不好单独回去。不然路上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先送朱闪闪，随后又送房似锦。 把她送到出租房后，房似锦却没有立刻上楼，“师父，能陪我走走么？” “当然。”项南点了点头。 “师父，谢谢你帮我办这个生日派对，我很感谢。”房似锦感激的道。 “不必客气，前段时间，你不也帮我筹办了么。”项南笑了笑道。 “其实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跟翟云霄吃饭呢。”房似锦又道。 “嗯。”项南点了点头，“翟云霄那么忙的一个人，居然肯跑来沪江陪你吃饭，看来你真的是他的得意爱将。” “他答应我，要送我去mba总裁班进修，还想让我调回总部，担任老洋房事业部的主任。”房似锦又说道。 “不错嘛，那你什么时候走？”项南微微一笑道。 “我不想去。”房似锦摇了摇头道。 “为什么？”项南转过头去，惊奇的看向她道。 “因为我担心他有朝一日会把我卖了。”房似锦笑了笑道，“不错，调去总部当主任，看似是件好事。薪水高，福利好，可是对我而言，又有什么用呢？我赚再多钱，也都会被家里人拿走。 相比起来，我宁愿轻轻松松的活着。有你们陪着我，保护我，我有事也会帮助我。这种生活，其实才是我最向往的。” 项南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不思进取，胸无大志。似锦，你堕落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房似锦笑道，“我之前不敢交朋友，不敢谈感情，因为谈感情伤钱呐。可我现在觉得，过去那样的生活，不仅没有让我放松，反而让我觉得好累。我后悔了，我想改变。” “好啊，欢迎你成为一个正常人。”项南笑着伸出手来道。 “谢谢。”房似锦笑着点点头。 …… “似锦，明天的鹊桥会，我不想参加了。”项南忽然又道。 “为什么？”房似锦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项南微微一笑道。 房似锦忽然变得脸红起来，走路都开始顺拐起来。 “似锦，明天，你也不要参加了，好不好？”项南又问道。 “我不参加，你养我呀？”房似锦反问道。 “好啊，我养你。”项南点了点头。 房似锦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项南一把将她扶住了，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我说得是真心话，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我……我的包袱很重的。”房似锦摇了摇头，“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没关系，我的本事也很大的，再重的你我都背得起。”项南微微一笑道。 “我真的不想连累你。”房似锦坚决拒绝道。 实话说，她是真的很感动。如果没有家里那些烂糟的事，她也就跟项南处了。毕竟她心里也有他。 可是她的家庭状况真的是太糟糕了，她的家庭就是个无底洞、吸血鬼。跟谁在一起，都是害了人家。 “没关系，我都想过了。”项南微微一笑道，“我们回头把你爷爷从村里接出来。到时候，你那个烂糟的家庭就威胁不到你了。你可以跟他们断绝往来，不再受他们的要挟和勒索。 退一万说，就算你实在包子，还关心你爸妈的生老病死，还关心你弟弟的婚姻工作，还关心姐姐们的日常生计，最多设个信托基金。一千万，足够养他们到死了。” “谁是包子！如果真能把我爷爷从村里接出来，我立刻就跟家里断绝关系。”房似锦一听，斩钉截铁地道。 “既然你有这样的狠心，那还有什么包袱呢？”项南问道，“除非，是你不喜欢我！！” “当然不是。”房似锦断然否认道。 其实，早在四年前，项南在那个雨夜，向刚来沪江闯荡的她伸出援手时，她的心里就已经有他了。 四年后，她空降静宜门店当店长，项南更是帮助她很多。除非是铁石心肠的人，否则，怎么会不动心。 “那就是了。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为什么还要拒绝呢？”项南将她用力搂进怀中道。 房似锦之前从未跟人如此亲近过，只感觉心跳得咚咚的，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脸也烧得发烫，身子都在激动的战栗。 她半推半就地挣扎了两下，随后放弃抵抗，软在了项南怀里。 “似锦，做我女朋友吧。”项南再次问道。 “我……”房似锦还有些犹豫。 “你不答应，我就不松手。”项南霸气的勒紧臂膀道。 房似锦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好了，好了，我答应你~” “这才对嘛。”项南笑着将她松开道。 剧中，徐文昌因为原生家庭的阴影，再加上前妻出轨事件，所以即使喜欢房似锦，也不敢轻易表白。而房似锦因为受家庭拖累，也始终不敢谈感情。 所以，两人的感情线磨磨唧唧，直到剧情结束，也还没走到一起。 相比起来，项南无疑就比徐文昌积极主动得多了。他没有那些心理负担，只要喜欢就敢表白。因此提前就把她拿下了。 913【六亲不认】 转过天来，鹊桥会。 项南和房似锦都不准备去了。 “姑姑，这是为什么呀，你之前不是挺积极的嘛？”鱼化龙好奇地问道。 “房店长，你为什么也不去了呀？”朱闪闪也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们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项南笑着走到房似锦跟前，牵起她的手道。 房似锦躲了两下，实在没躲开，也就只得由他牵着了。 “……”见到这一幕，门店众人全都惊住了。 “哇，我没看错吧。姑姑，你和房店长……”老油条谢亭丰惊讶的叫道。 “我去，什么情况啊，这是……”楼山关惊呼道。 “啪啪啪~”王子健则带头鼓起掌来，“般配，般配~” 听他这么说，大家也都笑着拍起手来。 项南咧嘴大笑，面带得色。 房似锦却是脸色通红，害羞得不得了。 …… 鹊桥会，项南、房似锦都没有去。 朱闪闪、王子健、楼山关、鱼化龙四人去了，而且都抄了一大堆的资料回来。 尤其闪闪，人长得漂亮，又甜美可爱，还有沪江户口，所以很受男士们的欢迎。 她也因此抄了一大摞资料回来，准备挨个儿推销房产。 “看吧，你不让我去鹊桥会，耽误我多少生意呀，你得赔我！”房似锦娇嗔的向项南道。 “放心好了，我补两个单子给你，还不行么？”项南笑着说道。 他现在神医之名越传越响，每天至少都有二十人请他看病。不夸张的说，每看五十人，基本就能开一单。 所以，项南隔三差五，就能接到一单生意。 “这还差不多。”房似锦笑道。 正说着，两位衣冠楚楚的耄耋老人携手走进了门店。 房似锦见状，连忙迎了上去，“你们好，我是这家门店的店长房似锦。” “房店长您好，我们是来卖老洋房的。”一位老人点头说道，“听说你们店卖老洋房最有经验~” “对，龚家花园、向公馆的交易，都是我们经手的。”房似锦笑着点头道，“您二位请跟我来。” 说着，她把两位老人让到了会客室。 项南也捧着沏好的茶走了进来，笑着招呼道，“两位请喝茶~” “你干嘛呢？你要记住，这可是我的单子。”房似锦见状，连忙把他拽到一旁，悄声提醒道。 “你可真够六亲不认的，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男朋友。”项南无语的瞅了她一眼道。 “抢我的单子，老公也不行。”房似锦咬牙切齿地道。 “哎呀，行了，放松，没人想抢你的单子。”项南微微一笑道，“我不过是想帮你而已，免费的，我不分成。” “这还差不多。”房似锦点点头道。 …… “两位是想卖老洋房？”房似锦随后笑着坐回两位老人跟前道。 “不错。”两位老人都点点头道，“我们卖得是永安路上的江公馆，这是我们的房产证，和我们的身份证。” “好。”房似锦接过证件一看，微微一愣，“江奶奶，您这张房产证登记的是三个名字。除了您之外，还有两人是邝安邦、祝兴国。如果您要卖房子的话，还需要他们两人同意才行。” “他们两位是我的外甥。我的父母将这栋房子传给了我们三姐妹，现在她们两位都不在了，把房子传给了子女。”江奶奶解释道。 “我们老两口这辈子无儿无女。”宋爷爷又补充道，“这是他们两位的授权书，他们委托我们登记挂房，到具体谈价钱和过户的时候呢，他们会过来的。” “这就没问题了。”房似锦点了点头，“那你们的心理卖价是多少？” “我们不贪心的，市场多少价，我们就多少价。”江奶奶和蔼的笑道。 “按照市价的话，您的房子总价大概在五千万左右，”房似锦笑着说道，她接触老洋房业务也有两个月了，对于市场行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如果您二位对价格不纠结，我想成交应该不成问题。”房似锦笑着说道。 “不纠结。我们的期望是越快越好。”宋爷爷点头道，“另外，房子卖掉之后，我还想请你再帮我们买一套带电梯的公寓。” “好的，没有问题。”房似锦点了点头，“您二位先签个表吧。” …… 江奶奶接过表来就签。 “哎呀，你怎么这么马大哈呢，先看清楚内容再签字嘛。”宋爷爷见状，连忙指点道，“你这么大意，以后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呢。” “不放心，就别让我一个人嘛。”江奶奶微微一笑道。 房似锦见他们这样子，不禁有些惊讶。 她能看得出来，虽然宋爷爷埋怨江奶奶，但却是出于一片爱心。而江奶奶对宋爷爷也很是依赖。 这么大的年纪，还有这么好的关系，真的让人惊奇。 相比起来，她的父母，从小到大，鸡吵鹅斗，都没有停止的时候。 “我老伴以前是老师，做人做事特别严谨。”江奶奶见房似锦惊奇，笑着解释道，“我就是个马大哈，总是要他照料。” “她当学生的时候就粗心，这个毛病，这辈子看来是改不了了。”宋爷爷也道。 “您做过她的老师……”房似锦瞅了项南一眼，惊奇的道。 “对，高中老师。”江奶奶笑着看着宋爷爷道，“当年的他可帅气了，是我们学校最好的老师。” 房似锦见她说起这些时，脸上都浮现一抹红晕，好像回到青春年少时，心中都不禁有些羡慕。多美好的故事啊，从少年一直到耄耋，相依相伴，相知相守。 相比起来，她的青春就只有打骂。 “好在，我现在有了他，老天对我还不薄~”她偷偷瞟了项南一眼，心中暗道。 “好，您放心，您的房子，我保证会卖出个好价钱的。”房似锦笑着说道。 “小姑娘，价钱不重要，关键是要快。”江奶奶坚持道。 “奶奶，老洋房生意急不得，急得话卖不了好价钱。”房似锦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我就是想快点脱手。”江奶奶点点头道。 “江奶奶，您是为了宋爷爷的病，急着筹措医药费吧？”项南忽然开口道。 一句话说出，房似锦、江奶奶、宋爷爷都是一愣。 914【谋略】 “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江奶奶疑惑的看向项南道。 “我看出来的。”项南解释道，“宋爷爷脸色萎黄、肤色苍黄、脉络暴露、舌苔紫暗。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肝病吧。” “……”见项南一下就断出病症，江奶奶、宋爷爷全都愣住了。 “江奶奶、宋爷爷，这位是徐文昌店长，我的师父，他跟老中医学过医术，还是很高明的。”房似锦连忙解释道，“常常有人来找他看病。” “小伙子，那你能不能帮我老伴儿看看？”江奶奶一听，立刻请求道。 项南点点头，“宋爷爷，请伸手出来，我帮您号号脉。” 宋爷爷将手伸了过来。 项南号了一下脉，随后点了点头，“宋爷爷，您别嫌我说话直接，您这是肝癌晚期吧。” “小伙子，你可真厉害。”宋爷爷点点头道，“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小伙子，我老伴的病，还有没有得治啊？”江奶奶则关心的问道。 “放心，有的治。”项南点了点头，“先吃几副药，控制下病情。” “真的？！太好了！”江奶奶一听，开心的道。 她老伴是肝癌晚期，国内几乎没有治疗的可能。所以她才准备把房子卖了，带他去德國进行治疗。 现在听项南说有得治，就算是吹牛，她都愿意尝试。 项南随即给宋爷爷开了方子。 中医治疗癌症，还是有些门道的。 …… 房似锦随后送宋爷爷、江奶奶回家。 一来，他们两位都六七十岁的年纪，出入都有些不大方便了。她看到他们，就想到了自己的爷爷，自然而然有种孺慕之情； 二来，她也要亲自核实一下老洋房的状况，拍些视频、照片，以便进行下一步的宣传营销。 一路上，房似锦看到宋爷爷、江奶奶相互扶持，相依相伴的样子，都不禁很是羡慕。回去之后，她忍不住向项南道，“以前我总认为爱情是属于年轻人的，没想到垂暮之年的爱情，也如此令人神往。” “你羡慕是么，好啊，我们学他们就是了。”项南笑着握起她的手道，“我也会一直爱你的，至死方休。” “肉麻~”听他这么说，房似锦顿觉如同过电一般，笑着嗔怪道，“不理你了，我去打印宣传单，一定要帮江奶奶卖个好价钱。” “别急，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项南一听，伸手一拉，把她拽回身边道，“江奶奶住得那栋洋房我知道，不好卖。” “为什么呀？房子产权挺明晰的，江奶奶和她俩外甥都同意卖，怎么会不好卖呢？”房似锦一听，疑惑地问道。 老洋房生意最麻烦的就是明晰产权。像那些被占据的老洋房，就是因为产权不明晰，住在里面的房客意见不统一，所以根本没法买卖。 但江家花园不属于这种情况。它的产权很明晰，就是江奶奶和她俩外甥，而且也都同意出售的。 “这栋洋房十年前就有意出售，但是她那两个外甥表面愿意出售，暗地里却是杯葛不断，最终令得交易泡汤。”项南解释道，“这次怕又是如此。” “这是为什么呀？”房似锦讶异的问道。 “这还不简单嘛。宋爷爷、江奶奶无儿无女，他们死后，两个外甥就是继承人。”项南撇撇嘴道，“他们的房子值五千万，每人能多分九百万呐。” “啊？！”房似锦听完，大吃一惊，“他们怎么能这样子，这不是擎等着他们死么。” 她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禽兽不如的人。为了多分钱，拖着不卖房子，眼睁睁的等着姨夫、姨妈死掉。 “这就是人性。”项南叹口气道，“所以，先别傻乎乎的去宣传。你宣传的再好，找到的买家再有钱，这笔买卖也做不成。” “那怎么办？”房似锦讶异的问道。 “我教你一招儿。”项南笑了笑，“去跟江奶奶说，让她放出风去，说她有意把洋房捐给國家。到时候，如果两个外甥不想鸡飞蛋打，他们就只能同意卖这栋洋房。” 如果江奶奶把她持有的洋房二楼捐给國家，那俩外甥手中的一楼、三楼都基本没用了。 因为，國家持有这老洋房的二层之后，基本不可能出售。如此一来，洋房就有三分之一无法交易。 而买得起洋房的都是有钱人，谁会喜欢自己房子的三分之一，是被别人占据的？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所以那俩外甥手中的房产价格将一落千丈。卖是卖不掉了，租都不好租。毕竟是老洋房，户型都不妥当。要出租，就得大规模改建、装修，國家还未必肯让呢。所以等于就成了废品。 房似锦眨了眨眼睛，随后点了点头，“师父，还是你狡猾。” “这叫谋略。”项南白了她一眼道。 …… 随后，房似锦就跟江奶奶说了这件事。 不过江奶奶听后，却不相信两个外甥会如此丧心病狂。 “小房，你是不是多虑了，我两个外甥跟我都很亲，不会这样子做的。”她微笑着向房似锦道。 房似锦却相信项南的话。 这几个月来，在她跟项南的接触中，知道他每次都言之有物。 说向文森会否认赠与书，果然他就否认了；说林茂根不像好人，会跳单，果然他就跳单了；说她帮知否买房，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果然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为验证的次数太多了，使得房似锦也不得不相信项南的判断。 “江奶奶，您要不信，要不咱就试一试。我让我同事伪装一下买家，您看看您二位外甥的做派。”房似锦随即建议道。 江奶奶一阵犹豫。 实话说，她是不太赞同用这种方法测试人心。 “江奶奶，要是不能确定您两个外甥的真实想法，那我们中介的工作也不好做的。”房似锦劝说道。 她好容易把客户找来了，可俩外甥却要杯葛，就是拖着不卖。那他们中介就白做功了。 江奶奶听她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房似锦随后请项南出面，扮演买老洋房的有钱人。 然后把消息告诉了邝安邦、祝兴国两兄弟。 915【丧心病狂】 “首先，我要例行公事，先确认一下，对于出售这栋老洋房，房产的三位所有人江美廷、邝安邦、祝兴国，你们有意见么？”房似锦召集众人商议道。 “没有问题。”江美廷摇头道。 “我们也没问题。”邝安邦、祝兴国也都点头道。 江美廷见状，很是高兴的点点头。 “好，这栋洋房的市场售价约为五千万人民币。”房似锦随即说道，“这位老洋房的买家项先生，准备以全款方式，五千万人民币买下这栋房。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那就签合约吧。” 邝安邦、祝兴国一听，先是一喜，随后都互相打了个眼色。 “房小姐，先等一等。”祝兴国开口道，“项先生，请您回避一下好么，我们有话要谈。” “好吧。”项南起身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栋老洋房。 就见这栋老洋房还真不错，一方面保养的很好，不像某些老洋房，多年没人住，虫吃鼠咬，糟蹋的不成样子。 一方面，这栋洋房结构很好，户型不错，通风、采光也很不错，想来当年盖得时候，也是名家设计的。 而且，这栋洋房虽然位于繁华地段，但是并不吵闹，算是闹中取静，比那些郊区的别墅、闹市区的房子，要好得多了。 如果这笔交易最后能成功，项南倒是想把这套洋房买下来。 一来，徐文昌号称老洋房专家，对于老洋房有特殊的感情。其实，他很想买套老洋房住。只不过，他赚得那点钱还是少了些，买是买不起的。 但现在不同了，以项南现在的身家，买栋老洋房还是不成问题的。 二来，沪江能交易的老洋房很少，物以稀为贵。很多人买下之后，都不会再上市交易，完全当成收藏品了。 这就使得老洋房卖一家少一家，遇到就得买。不然错过机会，就不知要等多长时间了。 三来，这栋老洋房里住得老两口，江奶奶、宋爷爷恩恩爱爱一辈子，显然这是一个有爱的家庭。 住在这样爱的小屋里，感觉自然是不同的。 …… 项南出去之后，祝兴国便向房似锦道，“房小姐，这么快就签约，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该多找几个客户看房，价钱上再往上涨涨嘛。”邝安邦也附和道，“你看这位项先生第一次看房，就开出了这么高的价格，显然这房子的潜力是很大的。” “对啊，这才是第一个客户，见面第一天就签约？”祝兴国的妻子陈美云道，“房小姐，你这中介费赚的也太容易了吧？” “三位，我实话实说，这房子市值也就五千万。”房似锦连忙笑着解释道，“项先生是沪江资深的老洋房专家，老行尊，他开出的价格是很公道的。” “那不行，还得谈。房小姐，你慢慢谈，我们不着急。”邝安邦摆手道。 “对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祝兴国也赞同道。 “欲速则不达嘛。”陈美云也赞同道。 “安邦，小姨妈拖不起的。”江美廷一听，连忙开口道。 “哎呀，小姨妈，你不能心急。卖房子这种大事怎么能急呢，急则生乱。”邝安邦立刻说道，“小姨夫，你说对不对？” “安邦，你小姨年纪大了，上楼不太方便。我们就想着尽快把房子卖出去，然后给你小姨妈换个带电梯的房子。”宋爷爷解释道，“价钱方面，我们能让就让一些。五千万也不少了。要不，我们两口子只拿一千二，你们两家分三千八，这样好吧？” 听他这么说，祝兴国、邝安邦都有些意动。 “小姨夫，您这是说什么话呢，我们怎么好占您俩的便宜呢，这不是打我们的脸么？”陈美云却是立刻说道，“我们只是想让卖家多出点钱罢了。房店长，您再去跟买家议议，议好了我们再谈。” 房似锦心中了然。 陈美云口口声声说不想占江奶奶、宋爷爷的便宜，只想让卖家多出钱。其实打得还是以拖待变的主意。 可他们明明都知道，宋爷爷肝癌晚期，根本就不能拖。 “那你们的心理价位是多少？”房似锦随后开口问道。 陈美云说价格议好了再谈，可多少叫【议好】啊，总要有个限度吧。 听她这么一说，邝安邦、祝兴国都不禁一愣，随后显出局促的表情。 他们怕现在说个价格出来，万一房似锦真的谈妥了。到时候，他们再不同意卖都没借口了。 可是这价格哪好说呀。说得高了，摆明就是不想卖。谁都能看出他们有私心。说得低了，万一真的谈成了，他们损失可就大了。 “这我们哪懂啊，这样吧，我们回去商议商议。等商议出个结果，再告诉你。”陈美云脑子快，马上说道，随后冲邝安邦、祝兴国使眼色。 两人一见，也都立刻点头，“对，对，我们回去商议商议。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 随后，不等房似锦、江奶奶、宋爷爷挽留，三人就起身走了。 …… “江奶奶、宋爷爷，现在您二位看明白了。”等他们走后，房似锦看向江奶奶、宋爷爷道。 他们老两口对视一眼，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他们俩不是傻瓜，看得出来，刚才俩外甥都是竭力拖延，就是故意不想卖这栋房子。打得主意，无非就是他俩死后，好继承这栋房子。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多分几百万。 “哎，他们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和宋老师没有孩子，从小拿他们当亲生的一样。没想到，他们居然……”江奶奶忍不住落泪道。 原本她不相信两个外甥会如此丧心病狂，现在她是真的信了。想想自己把他们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现在却如此对自己，真的让她太寒心了。 “美廷，别怪他们。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不得不为他们自己考虑，你要体谅他们。”宋爷爷安慰道。 房似锦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想落泪。 多好的老人啊，自己受了委屈，还想着体谅别人。 可恨那两个外甥，自己的小姨、姨夫都要算计，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江奶奶，您别太难过了。忧伤脾，悲伤肺，怒伤肝，您不宜多难过。”项南解劝道，“宋爷爷还得需要您照顾呢，您可不能太伤身子。” “对，对。”江奶奶马上点点头，揩揩眼泪道，“小徐，宋老师服了你开的药，今天早起居然有食欲了，可见是有效果的。那我不能哭，我还要陪着他呢。” 听她这么说，房似锦又想哭了。 916【破釜沉舟】 江奶奶随即按照房似锦说得，放出风去，准备将这栋老洋房捐给國家，做老年人活动中心用。 为了以假乱真，项南还特地找媒体、公众号宣传了一下。 邝安邦、祝兴国见到这篇报道，吓了一大跳。真要二楼做了老年人活动中心，那他们俩的房子都完了。 卖是不会卖出去了，就连租都租不出去。毕竟，谁愿意家里天天招一堆老头老太太啊？吵都吵死了。 因此邝安邦、祝兴国连忙跑到江奶奶跟前。 “小姨，您怎么会想着把房子捐给國家呢？”邝安邦不解的问道。 “是啊，这房子可是祖产呐，是姥爷、姥姥留下来的，怎么能传给外人呢？”祝兴国也埋怨道。 “小姨，您别是听了谁的话，糊涂了吧。这房子怎么能捐给國家呢？再说，这是大伙儿的房子，您捐之前，是不是也得跟我们商量一下？”陈美云也不满的道。 “实话说吧，你们的小心思我都懂。你们拖着不卖这套房子，无非是想着等我俩死后，好继承这笔遗产，到时候多分个几百万。”江奶奶扫视三人一眼道，“告诉你们，别做梦了。你们再拖，我就真把房子捐了。 反正，我和宋老师也没几年好活。捐出房子，凭我们的积蓄和退休金，也足够了。” 听她这么说，邝安邦、祝兴国、陈美云互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没想到他们的小心思，终究还是暴露了。 “小姨，您说得哪里话，您是我们的小姨，从小看阿邦长大的，他怎么那么想呢。您别听别人的谗言，我们绝不会这么做的。”陈美云连忙说道。 “对，小姨，您从小看我长大的，您还能不了解我么？我哪是那样的坏孩子。”邝安邦连忙表态道。 “对啊，小姨，我可是您的亲外甥啊。我要是那么想，就让我天打五雷轰。”祝兴国也连忙说道。 “好了，这些话我不相信，也不想听。”江奶奶摆摆手道，“我只问你们一句话，这房子卖还是不卖。” “卖，当然卖。”祝兴国立刻点头道。 “小姨，房子我们当然想卖了。不过这个价格……”陈美云还想再拖一下。 “就这个价格。你们不同意，我就捐出去。”江奶奶坚持道。 “好，好，好，小姨您别生气，我们卖，我们卖还不行么？”邝安邦见小姨破釜沉舟，不卖就捐，也实在不敢跟她再斗下去。 就像小姨说得，她和姨夫反正没几年好活。人死如灯灭，钱又算得上什么。可他们就不同了，他们这些年拖着不卖，不就是盼着老两口死了，能多分几百万嘛。 要是把房子捐了，他们也就倒霉了，一毛钱都赚不到。 “既然卖，那就签合约。”江奶奶把合约拿出来道。 邝安邦、祝兴国一见，没有办法，也只好把合约签了。 …… “师父，您的主意是真高啊~”拿到三人的合约，房似锦钦佩的道。 “对这样的小人，就该这么治他。”项南点点头道，“可惜，还是会让他们分走一千六百多万，想想真是不甘心。” 剧中，他们的下场是鸡飞蛋打，的确是挺解恨的。可惜，这次为了保障江奶奶的利益，就不得不让那两个小人也跟着沾光了。 “是不甘心。”房似锦点了点头，“不过师父，我相信，不义之财不可取。他们现在就算拿了一千六百万，等待他们的也不是暴富。他们这种人连亲人都坑，是没有人性的，早晚也会被别人坑得。” 她之前取得几次不义之财，就都打了水漂了。撬朱闪闪的单，结果单子被转让；给知否买房，结果佣金被退回…… 除她之外，像林茂根想跳单，结果反而出了双倍佣金；姚丰林想敲诈商户，结果不仅散尽家财，还要锒铛入狱；太表姑奶奶想敲诈龚家，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这些都是教训。 项南点点头，承认她说的有一定道理。 祝兴国、邝安邦两人为了钱，连亲情都可以不顾，可以说是已经丧失了人性。像这样的人，内心都有缺陷。在骤然得到一大笔钱后，心态失衡是很正常的。 而心态一失衡，就容易犯错误。到时候，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 “好了，师父，别生气了，我让闪闪去发传单了。”房似锦笑着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这栋房子我买了。”项南摆摆手道。 “师父，别开玩笑了。之前不过是让你装成买家而已，谁让你真的买下这栋洋房了？你是不是还没出戏呢？”房似锦笑着问道，“再说，你就算想买，你有钱么？” “别小瞧我。这是我的资产证明书，买套洋房还是轻而易举的。”项南笑着递过一张纸道。 房似锦低头一看，顿时眼睛瞪得溜圆。 就见项南的账户上真的有五千五百万。 “你……你……你怎么会这么有钱的啊？”她结结巴巴的问道。 她之前虽然知道项南有钱，但顶多也就是他离婚时，他从家里带出的那点儿钱，也就一千五百多万而已。 就算这四个月，他作为店长，赚了不少提成，顶多也就到一千六百万而已。 可现在光是存款就已经有五千五百万了。而敢用五千多万买房，项南的身家，起码也得上亿了。 短短四个月不到，项南的身家翻了六倍，简直不可思议。 “怎么，我有钱你不高兴啊？”项南微微一笑道。 “当然不是。可是……”房似锦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不用可是。这些钱都是我光明正大赚来的。”项南微微一笑道，“而且，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以后，你都不用担心会受穷了。” “不行，你的钱还是你的钱，我赚钱我会自己努力。”房似锦一听，却断然拒绝道。 项南一听，笑着点点头。 房似锦身上这种自立、自强的性格，是她最值得欣赏的地方了。 虽然她之前有些行为不妥当，但实话说，在项南看来，也比那些总依靠男人成事，却还喊着独立自强的女人要强得多。 …… 917【洋房入手】 听房似锦说是项南要买这栋洋房，江奶奶立刻把价格降到了三千六百万。 “江奶奶，您这是……”房似锦有些不解。 “我卖这栋洋房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给宋老师治病。现在宋老师吃了徐店长开得药，病情居然得到了控制。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用带他去海外治疗了，自然也就用不到那么多钱了。”江奶奶解释道，“三千六百万购房款，给安邦、兴国各一千七百万。剩下的两百万，给我们买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就好。” “江奶奶，这可不行，这您可吃了大亏了。”房似锦一听，连连摆手道，“我想徐店长也不会同意的。” 果然项南接到她的电话之后，立刻就否决了江奶奶的提议，“我给宋爷爷治病，是因为敬重二人，绝不是想占便宜。如果我这么买房子，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房似锦欣慰的点点头。 项南果然没令她失望。 “奶奶，您看，徐店长也是这么想得，所以您就别这样做了。”房似锦随后劝江奶奶道。 江奶奶感慨的点了点头，“你们都是好孩子，我早点认识你们就好了。” 她拿祝兴国、邝安邦当亲生儿子对待，但他们却是巴不得他们早死，好继承财产。 相比起来，房似锦、项南是她刚认识的人，只是因为敬重他们的为人，所以一分钱都不想他们吃亏。 要是她早点认识他们，把自己的爱分给他们就好了，也省得给邝安邦、祝兴国两个白眼儿狼。 “奶奶，现在认识也不晚呐。”房似锦笑着安慰道。 “说得对。”江奶奶点点头道。 …… 随后，项南跟江奶奶、邝安邦、祝兴国正式签了购房合约，办理了转户手续。 邝安邦、祝兴国眼睁睁看着姨妈拿走一千六百多万巨款，说不眼红是假的。 如果当初他们的阴谋没被姨妈识破，那每家就能够多分到八百三十多万。可惜，一切心机都白费了！ …… “姑姑，你好厉害啊，五千万买栋洋房，怎么会那么有钱啊。”王子健羡慕的道。 “五千万的三层洋房啊，实在太让人羡慕了。我别说一层了，我要一小间就够了。”朱闪闪痴痴地道。 “姑姑，你怎么会这么有钱的呀？是不是有什么发财之道啊，分享一下行不行？”老油条也好奇的道。 他们都知道了项南花五千万购买江家花园的事，实话说，真的是非常非常羡慕啊。 一来，这栋房子位于川陕南路，离他们门店非常非常近的。走路的话，都不用二十分钟，开车的话，三五分钟就到了，非常近便。 二来，这栋房子可是花园洋房，上下三层，实用面积超过三百平米，另外还带着一个小花园。这样的房子，在市中心可不好买，绝对算得上顶级豪宅。 “想发财的话，买币吧。买两年，包你翻个四五倍。”项南微微一笑道。 “真的假的，姑姑？”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惊讶的道。 “我知道币前几年的确赚钱。刚出得时候，一枚还不到一美元。现在都翻了一万倍了。可是将来还能再涨四五倍么？我觉得怎么那么离谱呢。”鱼化龙将信将疑道。 “一万美元一个？！我的天呐，我的钱只够买俩的。”王子健惊讶的道。 “健哥，你都算有钱了。我一个都买不了。”楼山关撇撇嘴道。 “我倒是有点积蓄，不过真的能赚四五倍么？”朱闪闪也有些不敢信道。 “发财的消息我是告诉你们了，信不信就由你们自己吧。”项南微微一笑道，“别忘了，要想赚钱，就得能人所不能，冒别人不敢冒的风险。 不然的话，平坦大道上，还会有金子捡么？” “有道理啊，姑姑我听你的。”朱闪闪一听，立刻点头道。 王子健、鱼化龙、老油条面面相觑，却是都没敢尝试。 一枚币一万美元，真的不是个小数目。 …… 房似锦随后帮江奶奶、宋爷爷找了一栋带电梯的房子。 老两口对此都非常满意，“小房，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江奶奶、宋爷爷，千万别这么说，都是我应该做的。”房似锦摆摆手笑道。 “以后，你常来家里玩，我煮甜点给你吃。”江奶奶又笑着邀请道。 “好啊，好啊。”房似锦点了点头。 “徐店长，我还要多谢你。你的医术真的高明，昨天，我带宋老师去医院做了检查，他的癌细胞居然得到了控制。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江奶奶又感激的看向项南道，“我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这点钱请你务必收下。” 说着，她将一张银行卡塞给项南。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我看病只是为兴趣，谈钱就俗了。”项南摆手笑道，“而且，我没有行医执照，收钱看病就犯法了，您还是把钱收回去吧。” 江奶奶坚持再三，见项南就是不收，也只好把卡收了回去，“你们都是好孩子，让我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您什么都不用说，跟宋爷爷回家去，好好享受新家吧。”项南笑道，“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们。” “好，好。”江奶奶、宋爷爷都很感动道。 他们和项南、房似锦萍水相逢，人家却肯如此帮他们。比他们那帮白眼儿狼的外甥强多了。 …… 江奶奶、宋爷爷搬家后，项南开始找建筑队，对江家花园进行全面维修。 江家花园毕竟也有八十余年历史了，虽然保养得还不错，但其实还是有暗伤的。该加固的加固，该替换的替换，该维修的维修……项南可是打算在里面住一辈子的，当然要尽善尽美才好。 …… 宋爷爷、江奶奶两位老人搬家时，静宜门店所有店员都去帮了忙。 “哎，宋爷爷、江奶奶真是让人羡慕~”看到老两口相濡以沫的样子，房似锦忍不住说道。 “看到他们，就想起你爷爷了吧？”项南笑道。 房似锦点了点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大律师告诉我说，你爸爸的官司有可能达成庭外和解。”项南笑道，“到时候，只需要赔上一笔钱，就能够躲过牢狱之灾了。” “真的？！”房似锦一听，松了一口气。 虽然从小到大，房田军也没给过她什么父爱。不过，听说他能够躲过牢狱之灾，还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无论表现的再强势，再独立，再恨自己的家庭，但本质上她还是一个缺爱的，渴望认同的小孩。 918【接走爷爷】 “你爸爸没事了。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把你爷爷接来了。”项南又向房似锦道。 他早就想帮房似锦把爷爷接出来，不过当时的时机不太对。 一来，他俩的关系没明确，他犯不上表现太积极；二来，当时房田军出了车祸，一身的麻烦，房似锦也做不到一走了之。 而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们已经确立了恋人关系，房田军的官司也即将解决，也是时候把老爷子接出来了。 “真的？！好啊。”房似锦一听，立刻开心的道。 “那我们做下准备吧。等你爸的官司一结束，我们就去把爷爷接出来。”项南点点头道。 …… 两天之后，房田军的官司达成了庭外和解，为此要赔偿受害者家庭六十万。 房似锦划拉干净钱包，也只凑到了五十万，还差十万没有着落。 “给，拿去用。”项南直接递给她一张支票。 房似锦接过一看，就见上面写着二十万，让她顿时吃了一惊，立刻把支票丢给项南，“不行，我不能用你的钱。” 虽然跟项南确立了恋人关系，但房似锦却不想用他的钱。 “我又没说白给你，算借你的不行么？将来你开了单子，赚到钱，再还我不就结了。”项南白了她一眼道，“还是你宁愿送你老爸入狱，也要保住自己的高尚节操啊。” 房似锦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 随后，项南陪着房似锦回了趟老家。 那是一个破旧、落后的穷山村，每家的经济状况看上去都不好。 项南见状，都不禁叹了口气。 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也难怪会生出潘贵雨这种极端重男轻女的恶妇。 就好像《山海情》中的涌泉村李老栓，为了两头羊一头驴，就把亲生闺女给卖了。 “爷爷，这是我男朋友，徐文昌。”房似锦笑着介绍道。 “好啊，小四也有男朋友了，真好！”房爷爷仔细打量着项南，越看越满意，“好，这小伙子好，精神。” “他对我也是很好的。”房似锦笑着说道。 “那就更好了。”房爷爷点点头道，“小徐，我们四井是个苦孩子，从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呀。” “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的。”项南笑道，“而且，我不只要好好待她，我还要好好待您。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想把您接到城里去住的。” “哎，城里我就不去了。你跟小四你们好好的就行了。”房爷爷一听，立刻摆摆手道。 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他一个老人家掺和什么。再者说，他还有两个儿子呢，怎么也轮不到孙女养老。 “爷爷，您要不跟我们去，我和似锦的日子都不好过。”项南苦笑一声道，随即把房似锦这几年受得委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房爷爷一听，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潘贵雨以他的名义，向房似锦要了那么多钱。加在一起，近百万之巨。 可是天地良心，这几年潘贵雨给他的，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一千块钱。就这，他还觉得很知足了。 “这……这……这……他们怎么敢这样？”房爷爷激动地上气不接下气。 “爷爷，您别生那么大气，没事的，没事的。”房似锦见状，连忙安慰道。 项南应对这种情况，却比她老练得多，立刻按摩房爷爷的穴位。 片刻功夫，房爷爷就镇定了下来。 “孩子，都是我害了你呀。”他随后握着房似锦的手，老泪纵横的道。 本来以为孙女留在大城市，出息了。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关系，居然让她过得如此凄惨。总是被家里人敲诈、勒索、吸血，最难的时候，两天才能吃一顿饭。 这也太可怜了。 “爷爷，您别这么说。”房似锦擦去他的眼泪道，“没有您，要是没有您，我早就已经死了，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好孩子~”房爷爷见她这么懂事，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多好的孩子呀，自己的儿媳妇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 “爷爷，既然您知道了似锦这些年的处境，您就别再让她为难了。跟我们一起回沪江吧。”项南劝道。 房爷爷点了点头。 他之前不去，是怕给孙女添麻烦。现在才知道，他不去更麻烦。潘贵雨完全拿他当了人质，不断向孙女敲诈勒索。 他再在村里待下去，那孙女就真的被坑死了。 “好，我跟你们去。” …… 房爷爷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什么衣服、家电、家具通通都不带，到城里直接买新的就可以。所以房似锦、项南都不用帮他收拾，说声走，马上就可以走。 临走之前，房似锦带着项南回了一趟家。 “爸，你赔偿的六十万，我已经帮你筹到了，回头会转到你账上。”她向房田军说道，“妈，爷爷我今天就接走了。以后，不要再给我要钱了，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房家栋的贷款，我也不会还了。这些年我给家里寄了近一百万，足够他在城里买房的。” “你说什么，你要反了是不是，你看我不打你的？”潘贵雨一听，抄起笤帚就要往房似锦身上抡。 项南一把抓住笤帚，给她夺了过来，顺手一推，把她推回了炕上，冷声呵斥道，“似锦是我的女人，你敢打她试试！” “好啊，真的反了，反了！苍天呐，我怎么摊上这么个死孩子啊，连她爹、她妈都不管了。”潘贵雨嚎啕大哭道，只是干打雷不下雨。 房似锦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连劝都不劝。 “似锦，我们走吧。”项南提醒道。 房似锦点了点头。 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剩下的话，也没必要再对他们说了。 房似锦随即转身就走。 …… 当她和项南回到爷爷家，扶着爷爷往外走时，却见潘贵雨带着房似锦的大姐、二姐、三姐，以及三位姐夫、房田军、房家栋等人堵在门口。 “四井，你走可以，把爷爷留下。”潘贵雨挥舞着锄头道。 她知道，女儿的软肋就是爷爷。如果把爷爷留下，那房似锦想不给家钱都不行。可他要是走了，她以后就没咒念了。 “对，留下爷爷。”她的大姐、二姐、三姐都吵吵道。 她们没有上学，没有过上好日子，嫁也嫁得普通，过也过得困窘，自然不希望看到妹妹独自在城里享福。 919【恩断义绝】 此刻，村里人听到吵声，也都围拢了过来，不辨青红皂白，纷纷指责房似锦不孝。 “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真是不孝顺。” “有了钱不给家里打，反倒要把爷爷接出去，真是糊涂！” “亏父母养了她那么多年，没想到却是这么不孝顺。” 村民们议论纷纷道。 项南听了，感到一阵悲哀。 房似锦小时候被妈妈、姐姐追着打的事，这些村民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们今天却还是说出这番话，就好像潘贵雨、房田军对房似锦多好似的。 真的太讽刺了！ 由此也可见，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这个村里是何等的顽固，何等的不可理喻。 “似锦，你能应付得了么？”他关心的看向房似锦道。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担心房似锦面对千夫所指，会情绪失控。 房似锦点了点头，随即大声呵斥道，“房田军，把你的媳妇、孩子都拉开。不然，我就不给你转钱，你付不起赔偿金，就只能滚回监狱待着。” 房田军一愣，脸色变了数变，随后举起手来，抡圆了，啪得给了潘贵雨一巴掌，“滚开！你非让我死，是么？” 潘贵雨在房似锦面前凶横似煞神，但在房田军面前却是头绵羊。何况，房田军真的入了狱，那对他们家来说，无异于是天塌地陷。 因此，无奈之下，她还是带着女儿、女婿们退到了一旁。 房似锦随后带着项南、爷爷走出家门。 “四井，别忘了给爸爸转钱呐，爸爸全指望着你了。”房田军还不忘喊道。 房似锦听了，只觉得心寒。 …… 项南搀着房爷爷，同房似锦一起，迈步来到村口。 正准备要上车，就听到背后跑步声音。 项南、房似锦回头一看，却是房家栋撵了上来。 “四姐，你真的不管我了？”他跑到近前，眼巴巴的看着房似锦道。 房似锦看着他，也不禁一愣，随后叹了口气，“家栋，这些年，我给家里打了一百万，足够你买房、娶媳妇的，你还要我再怎么管你？我还能再管你多久？ 别忘了，你今年都二十五了，也是时候该独立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都一个人出去闯了。你是男人，难道比我还不如么？” “姐，我不像你，我没本事，没有文化，你要帮我呀。”房家栋还恳求道。 “家栋，你没本事，没文化，可以去学，但不能总依靠别人，没有人会让你靠一辈子的。”房似锦摇摇头道，“扶贫先扶志，就穷先救心。你连自立的志向都没有，我再怎么帮你都没有用。家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不再理房家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项南看着房家栋，也不禁叹了口气。 同是家境不佳，楼山关就自立自强，天天只吃白饭、咸菜，也要努力赚钱、攒钱，偿还家里的亏空。 房家栋跟楼山关年纪差不多，却还想靠着姐姐的施舍生活。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项南随即开车离开。 房似锦看着远去的山村，不禁落下了泪来。 …… 一路回到沪江之后，房似锦带爷爷搬进了自己新租的房子。 因为今后都不再给家里打钱，所以她的经济状况就好很多。 凭她的收入，就算租个两室一厅，月租一万的房子，也不是多辛苦的事。 “爷爷，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房似锦笑着向爷爷道。 “好啊，这房子真好。”房爷爷满意的道。 一碰就出水的自来水，一拧就能冒火的燃气灶，干净整洁的卫生间……这些当然要比山村好多了。 随后，房似锦、项南又带着房爷爷好好在沪江逛了逛，去了外滩、步行街、东方明珠、迪士尼乐园等等。 带他看了电影、吃了肯德基、逛了购物中心，还去了洗浴中心，好好地搓了搓他那身老泥。 房爷爷从小到老，出过最远的门，也不过就是到县城卖粮。因此还是第一次来到大城市，见到这么多新奇玩意儿，实话说真的是开了眼界。 而项南、房似锦的贴心陪伴，也让他感觉到老怀畅慰。 “似锦，爷爷真的心满意足了。”他笑着向房似锦道，“再看到你结婚，爷爷就真的死都瞑目了。” “爷爷，您说什么呢。文昌替您号过脉，您起码还能再活二十年呢。”房似锦连忙笑着说道。 “我不奢望活那么久，多给你们添麻烦呢。”老爷子摆摆手道，“话说回来，文昌这孩子真的挺不错的。有本事，会疼人，你选他真的选对了。” “我知道的，爷爷。”房似锦甜甜的道。 “那你们就抓紧时间结婚呗，还等什么呢？你今年都三十一了吧？”房爷爷又道。 “没有，爷爷，我周岁才三十。”房似锦连忙摆手道。 “那也差不多该成家了。”房爷爷笑道，“你大姐当年嫁人的时候虚岁也才十八，你再不结婚，你外甥都快比你先成家了。” “我知道了，爷爷。”房似锦有些尴尬的道。 结婚的事，她当然也想过的。既然答应项南的追求，她就没想过再换别人。可是，结婚不是她说就行的，还得看项南的意思才行。 …… 自从把爷爷接到城里之后，房似锦算是放下一桩心事，从此之后，她不用再怕潘贵雨的勒索。 因此，心情比之前更好了，状态也更加放松了。 而项南在治好宋爷爷的肝癌之后，神医之名也是不胫而走，请他看病的人是越来越多。静宜门店，原本是房产中介，现在都快改诊所了。 而这么多的病人来看病，自然令门店多了许多人气，招徕许多生意。红火的时候，一天最多找来五单生意，可以说是非常忙碌了。 相比起来，隔壁小红帽因为卷入鲁大师的官司，导致如今变得声名狼藉。一星期都未准会开出一单，恨得洪店长都快关门了。 而眼见门店如此红火，项南知道自己自立门户的时机，差不多到了。 之前，他虽然在附近社区有点名气，但还是安家的牌子更响一些。如果他跳槽的话，未必能带走太多生意。 但现在不同了。神医徐文昌之名，明显要好于安家地产。如果他现在跳槽的话，大半客户都会被带走的。 而在跳槽之前，他想先跟房似锦求婚。 920【求婚】 项南想跟房似锦求婚。 一来，火候差不多都到了。在确立关系之后，两人间的进展还是很顺利，很迅捷的。如果不是把房爷爷接来了，他们都准备要合住的。 二来，项南也是担心夜长梦多。剧中，徐文昌、房似锦就磨磨唧唧，直到结局都没能在一起。有理由怀疑，是之后出了什么事，导致两个人没能如愿。 项南自然不希望出这种事，因此他想得是早结婚早好。 为此，他特地为房似锦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求婚派对，邀请秦涛、刘贝司、丁索拉一起重组乐队，并在演出中向房似锦正式求婚。 项南还专门给翟云霄打了电话，“云霄，我准备重组乐队，请哥儿几个聚聚，你要不要来玩玩？” “徐文昌，你怎么那么有兴致啊？都多大了，还玩乐队？那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了。”翟云霄一听，冷笑着说道。 这个徐文昌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一把年纪了还不想着拼事业，还天天都在玩，真是胸无大志，不思进取，烂泥扶不上墙。 哪像他，经过三个月的缜密调研、规划，以及与金融机构的协调之后，长租公寓项目正在火速推进当中，估计不出一个月就可以正式上马了。 到时候，他就是项目的主导者，是安家地产最有权力的人。取代总经理的位置，也指日可待。 “我是想借着演出的机会，向我的女朋友似锦求婚。”项南笑着解释道，“不然的话，其实我也懒得折腾了。” “你要向房似锦求婚？！”翟云霄一听，心头蓦地涌起一股怒火。 房似锦原本是他的心腹爱将，是他派去取代项南的人。却没想到，她却跟项南搅合在一起，甚至还要嫁给他。 简直荒唐！！ “是啊，云霄，真的很感谢你把她派来。不然，我都错过了我最爱的女人。”项南貌似感激的道。 其实他知道翟云霄派房似锦来得目的，现在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气他。 果然，翟云霄听了之后，心情就更不爽了。 “不用客气。你们的求婚仪式，我是不会去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们送份大礼的。”翟云霄冷笑着道。 “那就先谢了。”项南笑道，随即挂了电话。 …… 随后，项南在瓜哥的酒吧举办了小型演唱会。 “丁索拉？！他可是内地最红的明星呀，姑姑你怎么认识他的呀？”朱闪闪好奇地问道。 “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啊，有什么好稀奇的呀？告诉你，当初我们组乐队，我还是主唱呢。”项南笑道。 “怎么可能，姑姑，你太厉害了！”朱闪闪惊奇的道。 房似锦同样惊奇不已。想不到业内知名的大明星，居然会是项南的好朋友。他的人脉还真是够广得。 “文昌，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的？”她娇嗔的问道。 “还有好多事呢，回头我慢慢告诉你。”项南笑着说道，随后跑到台上，“好了，各位亲爱的朋友们，欢迎来到我们的演唱会。 让我先介绍一下我们的队员，鼓手秦涛、键盘手刘贝司、贝斯手丁索拉，还有我——主唱兼吉他手徐文昌。 谢谢大家的厚爱，从你们热烈的掌声中，我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热情。好，就让我们先来一首《想见你》，给大家醒醒耳朵。one-two-three-four……” 随即，四个大男孩儿开心的弹唱起来。 “当爱情遗落成遗迹 用象形刻划成回忆 想念几个世纪 才是刻骨铭心 …… 想见你只想见你 未来过去我只想见你 穿越了千个万个时间线里 人海里相依” 感人的歌词，动人的旋律，让在座众人听了都感动不已，纷纷举起手机来拍摄。 “姑姑还真是有才华，唱歌也真的好听呀。” “了不起呀，姑姑，跟丁索拉合作，还能站在c位！” “姑姑的这首歌还真好听，是他自己原创的么？” 大家边听边好奇的道。 …… 唱完《想见你》之后，项南又唱了《万有引力》、《执迷不悟》、《一个人想着一个人》、《回到夏天》等等，每一首都非常好听，让在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好了，下面就是我们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了。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在一起嘛好不好》，希望大家能够喜欢！”项南笑着说道。 “翻聊天记录等信息等着你回困也不睡 昨天说我讨厌今天准时赴约还嘟着嘴 …… 我们在一起嘛好不好 昨天我说最喜欢的女孩子的性格 是你的 …… 一开始就不会让你感到生气 绝不会让你受半点的委屈我可以” 项南边唱着边从台上走下，一边从兜里取出了戒指，走到了房似锦的跟前，半跪下来，“我们在一起嘛好不好？” “哇哦！！”见到这一幕，台下的观众都惊奇极了，没想到这场演唱会，居然会是项南的求婚仪式。 真的是太浪漫，太隆重，太感人了！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大家一起喊道。 房似锦同样又是感动又是惊奇。 她今天也只以为是项南的演唱会，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向自己求婚，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心情好爽，几乎都有种上头的感觉。 她甜甜的笑着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项南随即取出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跟着就是深情的一吻。 “哇哦！！！”大家纷纷热烈鼓掌。 …… “姑姑真的太浪漫了，我希望有朝一日，我的白马王子也会这么向我求婚。”朱闪闪憧憬道。 “那你纯粹白日做梦了。”王子健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她的梦想。 “小贱贱，你不要打击我好不好，我告诉你，我还是有很多人追得。”朱闪闪立刻娇嗔道。 “姑姑的求婚视频发到网上，保证一大堆点赞的。”楼山关则笑着说道，“真的太飒了。” “何止飒，简直完美！”鱼化龙羡慕的道，“我什么时候能像姑姑这样就好了。有钱，有才，有人脉！” 听他这么说，大家也都点点头。 …… 而项南演出、求婚的视频，随即就被人发到了抖音上，跟着就被张乘乘、翟云霄注意到了。 看着这些视频，两人的脸色都有点阴沉。 张乘乘是没想到项南这么快感情就有了新进展，离婚也就才四个月而已，他居然就向别人求了婚，简直神速。 而翟云霄则是看着房似锦如花的笑脸，面沉似水。这个女人，完全背叛了他。而项南居然如此风光，更是让他嫉恨不已。 921【订婚礼物】 转过天来，房似锦一到店里，大家就起哄的喊道，“老板娘早~” “等等，我和他都是店长，凭什么他是老板，我就是【老板娘】啊？”房似锦一听，不乐意道，“以后请叫我老板，叫他【老板公】好了。” “还不如叫我【老古板】呢。”项南白了她一眼道，“好了，以后大家不许改称呼，还是叫她房店长好了。” “是，姑姑。”大家都笑着答应道。 就在这时候，前老板娘张乘乘盛气凌人的走进店中。 “徐文昌，你干得好事！”她一进来，就指着项南的鼻子骂道，“我说你为什么要骗我离婚，原来是爱上了这个狐狸精！ 你们这对狗男女，联手做扣，把我的钱都骗走了。把我的钱还给我，把我的钱还给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上来撕扒，好像要把项南、房似锦撕成碎片才甘心。 “够了，你胡说八道什么。”项南一把将她推开道，“张乘乘，是你出軌在先，与房店长无关。不要自己做错事，反倒怪起别人来。” “徐文昌，你为了这个狐狸精，不仅骗我离婚，还把我的家产转移，你不得好死，你把钱还给我。 房似锦，都是你不好。你没来之前，他对我是很好很好地。就是你勾引的他，才让他跟我离婚。你是个狐狸精，我殺了你~”张乘乘避而不谈出軌的事，继续跟项南、房似锦吵闹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房似锦一听，生气地喝道。 她自己清楚，她跟项南在一起时，项南早就已经离婚了，根本就不关她的事。 而且，项南离婚的起因是张乘乘出軌。如今，她反倒倒打一耙，真是恶人先告状。 “出去，出去，张乘乘你要再闹，我可就要报警了。”项南厉声喝道。 “你报啊，你报啊，让警察把你这陈世美抓起来才好。”张乘乘扯着嗓子喊道。 项南懒得理她，直接掏出手机，就拨了幺幺零。 张乘乘一见项南动真格的，气焰顿时就降了一大半，“徐文昌，别以为这样就能堵住悠悠众口。告诉你，我不会便宜你的。” 说完，她扭啊扭得走了。 “好了，大家都去忙吧。”项南拍了拍手道，随后向房似锦道，“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夫妻嘛，本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房似锦满不在意道，不过是被人骂几句狐狸精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从小到大，都是在骂声中成长的。 …… 项南回到办公室后，却是感觉有些奇怪。 按理说，张乘乘不该如此鲁莽的。 剧中，张乘乘倒的确是来店里闹过。但当时她拿到了徐文昌所有财产，而且徐文昌对她也是嗳昧不清，说断也没断干净。 再加上徐文昌一向圣母，做事都喜欢留三分余地，所以张乘乘不怕闹。 但今时与往日不同。 如今，张乘乘几乎没什么钱，反而还签了两千万的欠条，按理说，她是没底气闹得。而且，项南早跟她断得一干二净，态度也是相当果决。 所以聪明如张乘乘，此时此刻，就应该龟缩起来，不闹事、不吵架，示敌以弱，甚至被项南彻底遗忘才好。 怎么现在又突然出来吵一通，这样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张乘乘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 项南一直没想明白。不过两天之后，他就明白了。 原来张乘乘来门店闹时，还有一个人偷偷跟在后面，把他们吵架的过程拍了下来，随后经过剪辑，发到了网上，并起了颇为惹眼的标题——“渣男出軌小叄，转移家中财产。少妇一无所有，被骗签两千万欠条”。 又是渣男，又是小叄，又是两千万，实在很吸引眼球。因此这段掐头去尾砍中间的视频一下自己就爆火了。 “哎呀，真是渣男啊，不仅出軌，还要转移财产。” “渣男跟小叄都不得好死，原地祭天！” “这渣男也太坏了吧，不仅转走全部财产，还要妻子签下两千万欠条，真的是太坏了！” 不少网友都纷纷评论道。 项南见状，都不禁佩服张乘乘的手段，居然想用这种办法来报复他，的确高竿。 不过，实话说，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呢？ 激怒他，对她可没什么好处。事实上，她老老实实的苟着，可真的比跳出来当靶子强。 毕竟自己手里可握着她的欠条呢。 而珐院重视的是证据，不是舆论。到时候，自己一告一个准，保证把她整破产。 既然如此，她这么折腾，岂不是得了失心疯。 …… “似锦，网上那些东西不要去看。我已经跟秦涛打过招呼，他已经向视频平台发去了律师函，要求他们屏蔽、删除这些视频。”项南随即安慰房似锦道，“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并不怕这些。”房似锦摆摆手道，“我现在有爷爷、有你陪在身边，我是最开心的。什么都无法影响我的好心情。 再说，我知道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我才不会介意他们的话。介意的话，我也做不了房产中介了。” 项南点了点头，对她的坚毅、刚强十分欣赏。 一般小女生碰上这种事，非哭个梨花带雨、死去活来不可。相比起来，房似锦却能够从容面对这些谩骂指责，真的是很不简单。 娶老婆，就应该娶这种人。 …… 就在这时候，翟云霄坐车来到了门店。 “云霄，你怎么来了，是来给我补送订婚礼物的么？”项南笑着迎上前去道。 “算是吧。”翟云霄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的道。 “嗐，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用给我送什么礼物，你能来祝贺我们，我就已经很高兴了。”项南笑着说道。 “我也想呢，但这件事不取决于我。”翟云霄咧嘴道，“召集所有店员，我要宣布一份公司的通知。” “好吧。”项南点点头，随即召集起了众人。 “鉴于近日关于静宜门店店长徐文昌的视频，在网络大肆流传，严重影响了本公司的声誉，公司经过审慎研究之后，特做出以下决定。 一，撤销徐文昌门店店长职务，留岗查看三个月，以观后效……”翟云霄随即冷冷地宣布道，随后又笑着向项南道，“文昌，这个订婚礼物怎么样？” 922【你会遭报应的】 “翟云霄，咱们可是好同学，好朋友，相知相识十余年的朋友。我订婚仪式你不参加就算了，居然送我这样一份礼物，你可真不够哥们儿。”项南看向翟云霄，笑了笑道。 “好同学，好朋友？！哈哈，笑话！”翟云霄冷笑道，“我跟你认识十几年了，徐文昌，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 在班级里你要当班长，在学生会你要当会长，组个破乐队你还要当主唱。就连出来当中介，你都要盖我一头。现在怎么，跟我谈兄弟情，朋友情，你也配！” “翟总，我有话要说。网上流传的那份视频，是经过剪辑的，不完整的。我和徐店长是清白的，是在他和前妻离婚之后三个月，才开始交往的。”房似锦起身说道，“公司未经调查，就这样子处理，对我们实在不公平。” “房似锦，你现在居然替他说话。你大概忘了我派你来静宜门店，是要你做什么了吧。”翟云霄冷笑着看向房似锦道，“重复一遍给我听。” 房似锦表情一僵，怯懦的不敢说话。 “你不说，我替你说。一，学习老洋房业务；二，三个月内，踢徐文昌出局。”翟云霄冷笑道。 房似锦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大家也都错愕的看向她，没想到她是翟云霄的人，而且居然还想取代姑姑。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徐文昌，你大概没想到，躺在你身边的人，其实是条美女蛇吧。”翟云霄冷笑道，“房似锦，你不是要公平么，那我就给你公平。” 说着，他掏出了两张纸。 一张是房似锦毕业证书复印件，一张是房似锦的入职履历表。 “在这张履历表上，房似锦说她自己是江海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可是经过我们的核实，江海大学根本没有这位学生的学籍。也即是说，她这张毕业证书是伪造的。”翟云霄冷冷地宣布道。 房似锦一听，瞬间又变得霎白。 …… “下面我在宣布公司第二条决定，鉴于房似锦学籍造假，欺骗公司，即日起撤销其店长职务，暂停其业务权限三个月，以观后效。”翟云霄随即又冷冷地宣布道。 “徐文昌，没想到吧，你眼中的完美娇妻，灵魂伴侣，最爱的女人，原来不仅是个美女蛇，还是个资深的大骗子。”翟云霄哈哈一笑道。 “翟云霄，你太过分了。”项南指着他鼻子骂道，“就算我们之前有过节，你冲我就好，为什么要针对似锦？你明知道，她之前是你的人。” “对，她之前是我的人。正因如此，她跟你搞在一起，才越让我生气。”翟云霄冷笑道，“而且，你以为我做的过分了么，我告诉你，我做得更过分的还有呢。 你知道张乘乘为什么要找你闹嘛，我撺掇的。让她把视频录下来发到网上，也是我的主意，而且还是我请人把它炒热的。 张乘乘现在已经知道你花五千万买江家花园的事了，她已经请好了律师，跟你重新打析产官司，你有得焦头烂额了。” “翟云霄，你可真是浑蛋！”项南冷笑道。 难怪张乘乘苟了三个多月，突然蹿出来搞风搞雨，原来是受了翟云霄的挑拨。而她的动力，怕就是想重新瓜分财产。 在她看来，自己离婚三个月，就能买得起价值五千万的豪宅，显然是当初签离婚协议前，偷偷隐匿转移了夫妻共同财产。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三个月内，突然就发了大财了。那不是天方夜谭嘛。 …… “我就是浑蛋了，怎么样，你咬我呀？”翟云霄得意的道，“我还告诉你，你那个长租房项目，我已经抢走了，现在已经开始推动了。所以，你不用想着辞职创业了，乖乖的留下来，看着我平步青云吧。” 项南听了，一脸悲痛，“翟云霄，你太狠毒了。你这么做，迟早遭报应。” “我遭不遭报应，用不着你来说。”翟云霄冷笑着道，“对了，鱼化龙，从即日起，你来担任静宜门店店长。” “我？！”鱼化龙大吃一惊。 他来静宜门店一年不到，论资历比不上朱闪闪。论业绩，更比不上老油条、王子健。因此，无论如何，店长人选也不该选他。 再者说，他是管培生，来门店只是为了熟悉房产中介的流程。满一年后，就会被调回总部担任中层管理。 现在却让他扎根一线当店长，他可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呀。 “翟总，我不行的，我哪能当店长呢？”他连忙推辞道。 “我说你行你就行，这是公司的决定，你遵守就是了。”翟云霄冷冷的道，随即起身离去。 “哎，我这……”鱼化龙无助的看向众人，感觉自己有点里外不是人。 一方面，项南的店长之位根深蒂固，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店长。就算房似锦，平时也是把项南当上级看得。 一方面，他的能力、资历实在不够，连老油条、王子健都比不过，他当店长也没有人信啊。 再者说，他是翟云霄提拔起来的，变相贴上了翟系的标签。那门店其他人哪还敢跟他亲近。 …… 但此刻，大家却无暇顾及他的心情，纷纷涌向了项南和房似锦。 “姑姑，现在该怎么办呢？”大家都关心的问道。 虽然静宜门店有两个店长，算上鱼化龙，勉强算三个。但是最有话语权的，无疑是项南。 “似锦，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项南则看向房似锦道。 房似锦抽泣着看向他，“你不怪我么，我是翟云霄派来的人，我的学历还是造假的。” “那有什么关系。翟云霄是翟云霄，你是你，你俩本质是不同的。”项南摆摆手道，“再者说，学历固然重要，但人品更重要。 你的善良、坚强、勇敢的品质，是多少学历也换不来的。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学历，就算你小学文凭也没关系。” “文昌，你对我太好了。”房似锦听他这么说，又忍不住落泪道，“其实，我真的考上了江海大学……” 原来当年她考上大学之后，却被潘贵雨把录取通知书烧了，还骗她说什么大学都没考上。直到后来说漏嘴，她才赶去大学报道，但因为误了开学时间，所以才无法入学。 但她大学四年，还是认认真真的学了，每堂课都没有落下，所以她其实原本是可以拿到毕业证书的。 923【另起炉灶】 大伙听了，都惊讶的瞠目结舌。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恶心的家长，为了自己的利益，宁愿毁掉孩子的前程。简直不配为人父母，甚至都算不上个人。 “文昌，咱们走吧。凭你和我的实力，咱们可以过得好好的。”房似锦红着眼睛，看向项南道。 他们有名气，有实力，出去单干，但绝不会饿死的。就算项南要跟前妻打析产官司，她也不怕。 项南点了点头。 他早就有了自立门户的打算，所以才配合翟云霄演这出戏。 否则，房似锦见不到他的真面目，就不会对他彻底绝望，又怎么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其实，翟云霄早就威胁不到他了。 一方面，他现在的资金已经高达三亿五千万。不夸张的说，这笔钱足够花一辈子的了。所谓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就算被炒鱿鱼也不怕。 一方面，他神医之名已经打响了。就算现在网络视频发酵，出軌的事沸反盈天，也丝毫不影响病人来看病。 毕竟对他们来说，自己的命最重要。至于什么渣男、缺德、骗子之类，干他们毛事。别说他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丝毫不介意。 所以，他离开静宜门店也一样活，甚至活得更精彩。 “好，我带你走。”项南笑了笑道，随后看向大家，“你们谁跟我们一起？” “姑姑，我跟你们走！”朱闪闪第一个报名道。 “还用说么？姑姑到哪儿我到那儿。”王子健也主动地道。 “没错，姑姑，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老油条也笑着说道。 “姑姑，你们别撇下我呀，你不嫌我笨，我也跟着去。”楼山关也立刻说道。 大家随后都看向了唯一没有表态的鱼化龙，“九八五，你怎么样？” 鱼化龙一脸为难。 …… 实话说，他是很喜欢这个团队的。可是他毕竟跟大伙儿不同，他是管培生，将来是要去总部做管理层的，扎根一线做房产中介，并不是他的梦想。 再说，他现在是店长，就算手下没有一个兵，他也还是店长。跟项南等人走了，他就再不出了头了。 “九八五，你还真打算做叛徒呀？”朱闪闪不满的道。 “对呀，我们都走了，你留下来干嘛呀？”楼山关也生气地问道。 “好了，好了，我理解九八五，他现在不跟我们走有他的道理，我们不要逼他，来去自由。”项南见状摆摆手道，“不过九八五，我那边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着。你在这边做得不开心时，就去我那里吧。” “谢谢姑姑。”九八五感动的点了点头。 项南笑了笑，“好了，先交辞职报告，办理离职手续，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跟我一起走。” “去哪儿啊，姑姑？”楼山关傻乎乎的问道。 “隔壁的小红帽。”项南笑道，“我前几天已经把那个地方租了下来，现在它是咱们的新门店了。” “what？！”大伙儿听了，都是一愣。 “文昌，你早就有自立门户的打算？”房似锦好奇地问道。 “没错。我和翟云霄虽是老同学，以前也在一个乐队待过，但其实关系并不融洽，一直都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项南点点头道，“安家天下收购我们门店，而他又成为安家天下的副总，并跟总经理的女儿谈恋爱之后，我就猜到他可能要对付我。 果然，不出一个月，你就被派来做了店长。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他要开始对我动手了。所以我一直都做着准备呢。” “哇塞，姑姑，你简直神了。”听他说完，大家都钦佩不已道，敢情翟云霄的每一步都被项南算中了。 “好了，用不着夸我，快去准备吧。”项南拍拍手道。 …… “文昌，你早知道，我是翟云霄的人？”等大家走后，房似锦凑到项南跟前道，“那你为什么还教我老洋房业务，还帮我做了那么多事？” “你来之后，其实我有一段时间，对你是很警惕的。而那段时间，你做得的确也不妥，又是撬单，又是给小叄买房。 不过后来，经过继续接触，我发现其实你人还不错，底色还是善良的，还是值得拯救的。”项南笑着说道，“所以我才收你为徒。果然，我没看错人，你也没有令我失望。” 听项南这么说，房似锦点了点头，随后又疑惑的问道，“那你既然把翟云霄算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被他偷去了长租房的项目，那到底是个什么项目啊？” 项南简单将长租房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房似锦听完之后都傻了。 项南的脑袋瓜儿，真的是比她聪明多了。照他的方式运作下去，长租房真是大有钱途。 公司花钱跟房东收房，租客跟公司贷款租房，这么滚动发展，迟早有一天，安家可能把全中國的出租房都垄断了。 到时候，想不赚钱都不可能。 “这个点子太棒了，可惜，为什么要跟他说呢。看吧，这么好的点子，被人家抢走了。”房似锦都懊恼道。 在她看来，这个点子，起码值一百个亿。 “你真以为这是个好点子？”项南微微一笑道。 “怎么？！这个点子难道不好么？”房似锦诧异地问道，这个点子明明很棒啊。 项南笑了笑，将其中的弊端又讲了一遍。 一是公司高价收房，再廉价租给租客，根本是入不敷出；二是这种方法算变相集资，一旦做大，國家势必会加强监管。 到时候，这种无限滚动发展的模式就得叫停。那样一来，长租公寓的末日也就到了。 “怪不得你不怕让他知道，原来这根本就是你给他下得套。”房似锦听罢，恍然大悟道。再度被项南的智慧、心机所折服。 “不错。我知道翟云霄当上副总之后，为了上位，急于立功，所以他才会抓住一切有可能成功的项目。”项南点点头道，“长租公寓这个项目，听上去就很美，所以他一定会采纳的，而且还会力推这个项目。 这个项目刚开始也会很红火，甚至会很快见到效益。所以他会顺利上位安家老总。到时候，还会继续大力推动这个项目。 随着项目越来越大，弊端也会越来越明显。到时候，他再想停都停不下来。等待他的，不是倾家荡产，就是锒铛入狱。” “该。”房似锦狠狠地道。 924【开张大吉】 项南等人交了辞职报告之后，随即就收拾自己的东西，来到了隔壁的小红帽。 小红帽的中介上个月卷入了鲁大师的丑闻，闹得声名狼藉。 客户天天来吵，来闹，使得洪店长无力支应，只得选择走人。 项南也知道他待不下去了，所以提前跟他打了招呼，把他这家门脸租了下来，照样还是做房产中介。 一来，附近的人都熟了，租下之后，不至于损失这些老客户；二来，他可以发挥虹吸效应，把静宜门店的客户都拉过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挤垮。 “好了，下面说点正经事。”等大家分好座位，放好东西后，项南给大家开会道，“首先，就是各位的底薪跟之前一样。 抽佣方面，王子健、老油条、房似锦，三人只抽百分之四十。楼山关、朱闪闪你们两位，抽佣百分之五十。 其次，公司为大家解决住宿问题。王子、小楼，你们跟我去住洋房。你们可以住在一楼，不过不许吵我。谁吵我一次，就罚谁做俯卧撑，十个起步。” “哇！”听他这么说，大家都很开心。 一方面，底薪虽然没变，可是分成多了。这样一来，他们赚得就多了。 一方面，公司还解决住宿问题，而且还是住在老洋房，那可比住群租房好太多了。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还省了好几千的房租，那也是一大笔钱呐。 “姑姑，不公平，我也想住洋房。”朱闪闪立刻举手道。 她在家只能睡壁橱，面积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平米。可是住老洋房的话，起码也是一个单间呀。 “那你先得跟你父母请示一下。”项南笑道，“不然，我可不敢让你住进来。” “嗯。”朱闪闪点了点头。 老洋房现在住得都是男人。虽然她知道他们都是好人，但是父母未必会同意的，的确应该先打个招呼的。 …… “好了，待遇问题解决了，下面再谈一下店名的问题，你们觉得取个什么名字好？”项南又笑着问道。 “姑姑，这家店既然是你和房店长开得夫妻店，那不如就叫文锦中介，好不好？”朱闪闪想了想道。 “听着不像中介，倒像是卖文房四宝的。”王子健摆手笑道，“我觉得还是叫乐居中介吧。安家、乐居，多配套啊。” “也不好，听着就一股山寨味。”老油条摆摆手道，“依我看，咱们店最有名的就是徐姑姑，客户也都是奔着他来的，所以就不如叫徐姑姑中介公司。简单明了，一眼就明白，不会走错路。” “有道理。”房似锦点点头道。 现在项南就是店里的活招牌，在这一块儿不仅人头熟，而且人人都信赖他。因此取什么乐居中介、文锦中介，都不如取徐姑姑中介，简洁明了，谁都不会认错门。 “好，那就叫徐姑姑房产中介。”项南点了点头，“我马上找人制作牌匾，咱们争取明天就开张。” …… 随后，项南找到广告公司，加钱让他们以最快的价格，把徐姑姑中介的牌匾制作好。转过天来，就正式开张营业。 “徐姑姑，你真的自立门户了，好啊！你早该这样做了。” “徐姑姑，开张大吉，给你道喜了！” “徐姑姑，我们以后买房都找你！” 邻居们、朋友们都来庆贺道，送来的花篮、盆景、绿植屋里都堆不下，一直都排到了门外。 “谢谢大家捧场，谢谢大家。”项南笑着说道。 徐姑姑中介自开张后，基本就没断了来人。 有些是来给项南贺喜的，有些则是请项南看病的……络绎不绝，热闹的人气，也带来了大量的订单，使得项南的新店开张就不愁生意。 相比起他们店的繁荣，静宜门店却是一片冷清。 没了项南这伙人，单靠鱼化龙，根本撑不起门面，一整天都见不到一个客人。 安家天下总部见员工差不多都走了，反应也很迅速，立刻调派人来接手。就连鱼化龙这代理店长都被免了职。 新来的店长，跟刚开始的房似锦是一个德性。 带着团队来了之后，就要求着装整齐划一，全都换上了一色的黑色西装；早晨也不再唱歌，而是在门前大喊口号，伴着嘈杂的音乐跳舞……看起来，就像群神经病一样。 “我之前也是这样的？！”房似锦看到这一幕，都觉得有点接受不了。 她已经习惯了项南这种随性自由、活泼舒适的工作风格，再看这种严肃紧张、刻板拘谨的工作风格，感觉就有点格格不入了。 “没错，不是我纠正你，你肯定把我们也变成这样。”项南笑着点点头道。 “哎呀~”房似锦打了个冷颤，“简直太可怕了。” 她简直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可怜鱼化龙，代理店长的位子还没坐三天，就被人给挤下来了。”朱闪闪可怜地道。 “有什么好可怜的。姑姑让他来，他偏不来。现在好了，又变成小中介了，还是在那种變态旗下做事，有的罪受了。”王子健撇撇嘴道。 “所以说，还是跟着姑姑好，跟着姑姑有肉吃。”楼山关开心的道。 他这个月最起码要开三单，论分成就得小五万块，比大部分白领赚得还多了。 “好了，你们别埋怨鱼化龙了，他是管培生，跟咱们情况不一样，不是说走就能走的。”项南摆摆手道，“其实，算是我坑了他了。” 鱼化龙来到静宜门店后，就被打上了徐系的标签。这样的人，在翟云霄眼里，指定是不可用的。 因此他就算满一年，也很可能不会调回总部。就算调回总部，也很可能被发配坐冷板凳，到死也升不上去。 更惨的是，安家天下现在主推长租公寓，未来几年肯定会暴雷。到时候，整个公司都可能垮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鱼化龙的前途，确定是一片黯淡。 …… 就在这时候，快递员送来了一封邮件。 项南打开一看，却是一份传票。 原来是张乘乘起诉他隐匿、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要求重新分配财产。 925【赶尽杀绝】 项南一看，点了点头，随后拨了秦涛的电话，“秦大律师，又得麻烦你了。” “少来，上次房似锦老爸的事，说好请我吃佛跳墙的。现在我连佛毛都没看到。”秦涛嗔怪道。 “别急，我这不正找材料的嘛。你要知道，佛跳墙材料考究至极，需要用到很多名贵食材，哪是那么快就准备好的。”项南笑道，“你再帮我这个忙，然后我教你壮陽三式，保证比吃药还管用。”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秦涛将信将疑，“好了，再信你一次。说罢，什么案子？” 项南随即把张乘乘起诉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嗯，文昌，说老实话，你真的没有隐匿转移夫妻共同财产吧。”秦涛随即问道。 “当然没有了。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来的，我有每一笔投资的记录。”项南解释道。 “那就没问题了。”秦涛点点头道，“回头你把记录交给我，我保证赢得漂漂亮亮的。” …… 随后项南就将自己这四个月来的投资记录交给了秦涛。 秦涛一看，也不由得瞠目咋舌。就见项南单靠炒股，四个月内，就用一千五百万，赚到三亿六千万。 “我的天呐，文昌，你什么时候成股神了？！说出去，简直没人信啊。”他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买了几只大涨的股票。”项南笑了笑，“怎么样，这足以证明这钱是我自己挣得吧。” “够了。”秦涛点了点头。 “那就行。”项南微微一笑道，“秦涛，你再帮我起诉张乘乘，我要她把欠我的两千万，还回来。” “行。”秦涛点了点头。 其实，若非张乘乘跳出来作妖，项南原本准备饶她一命的。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跟张乘乘也不只一日了，情分还是有一些的。 再加上他已经发了大财，所以两千万房产，他并不放在心上。 可是张乘乘偏偏要和翟云霄搞在一起，而且居然还打起了自己的主意。要了房子不说，还想分自己的财产。 既然是她非要作死，那就nozuonodie了。 …… 秦涛随即接下这桩案子，替项南应诉，在珐庭上出示了他的投资记录。 见他真的是婚后才赚这么多钱，并没有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珐庭也只得宣判张乘乘败诉。 张乘乘也没想到，项南在离婚之后，居然变成了股神。 四个月时间，一千五百万翻成三亿六千万，听上去，简直就像神话一样。 可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舍弃这么优秀的男人，选择了小天天那么个废物。 结果现在好了，三亿六千万巨额财产，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想沾光都不可能。 相反，她还收到了珐院的传票。项南向她追索两千万欠款。如此一来，她是钱没分到，连现在这所房子都保不住了。 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乘乘无奈，只好厚着脸皮来求项南撤诉。 “哥哥，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忍心看着我流落街头嘛？”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乞求道。 “张乘乘，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么？不要忘了，是你出軌在先，之后又在背后插刀，搞得我几乎声名狼藉。 你现在跟我谈恩义？你但凡有一点恩义，我都不会这么对你的。张乘乘，是你的贪心害了你自己。”项南摇摇头，冷冷的道。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他现在就后悔没把张乘乘彻底打垮，让她还有力气出来瞎蹦跶。现在，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两次。 “哥哥，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就饶我这次吧。我真的求求你了。”张乘乘百般哀求道，“我再也不敢跟你做对了，我以后都离开你的视线，我离开沪江，我跟小天天分手，哥哥，你让我怎么做我都可以的。” “张乘乘，别惺惺作态了，晚了。”项南冷冷的道，说完起身离开，看都不看她一眼。 …… 因为证据确凿，再加上秦涛大律师的操作，项南的追债官司很快就顺利胜诉。 张乘乘被判偿还项南两千万的欠款，最后无奈只得将房子卖了还债。 没有了房子，她身边那只小狼狗自然也就跑没影了。 毕竟他跟着张乘乘，除了图她漂亮、性澸之外，更重要的是，张乘乘有钱。 现在钱都没了，他自然不愿意待了。反正凭他的脸蛋，凭他的甜言蜜语，想哄姑娘，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没了小狼狗，也没了房子，张乘乘大受打击，状态一落千丈，工作连连失误。 而且，没了房子之后，她连住所都没有，被迫要租房子住。 而沪江市区，一家三口租两室一厅，每月租金就要一万元。 张乘乘月工资不过一万七，虽然她父母有退休工资，每个月能够帮补她五千，但是过惯了好日子，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的她，每月两万还是不够花的。 为了供自己的挥霍，她只能剑走偏锋，从网络借贷，结果利滚利，很快就累积到百万之巨。 讨债方讨债，直接找到门店里，这也导致张乘乘被寺库开除。无奈只能带着父母离开沪江，返回老家。 之后的事，项南就不太清楚了。 反正，她有这样的下场，让项南觉得很快意。 …… 两个月之后，鱼化龙从静宜门店辞职，来到了徐姑姑中介。 “姑姑，你还愿意要我么？”他一脸忐忑的问道。 “当然，欢迎归队。”项南笑着向他伸出双手道，“我们都一直等着你呢。看，你的位置，我们一直给你留着呢。” “对，欢迎回来，我们都等着你呢。”房似锦也笑着说道。 “对，九八五，我们早知道你会来的。”王子健笑道。 “对，九八五，你来了就对了。在那个老妖婆底下带着干嘛，受气又多，赚得又少。哪比得上咱这边。 我上个月开了六单，赚了十二万呢。”楼山关笑着说道。 “谢谢姑姑。”鱼化龙感激的道，“谢谢大家。” 他之所以留在门店，是准备待够一年后调回总部。可是等他待够一年后，才发现总部根本没有调他回去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他就没必要留在静宜门店了。毕竟新来的店长不像姑姑那么好说话，管理严格，狼性竞争，弄得店里气氛很紧张，活得都很压抑。 而且，因为徐姑姑中介就在旁边，所以静宜门店的生意，几乎全部被抢了过去。他在店里待着，连着两个月没开单，钱都少得可怜。 所以他权衡利弊，自然愿意跳槽过来。 926【得偿所愿】 年底，项南和房似锦举办了婚礼。 因为他知道，再不举办婚礼的话，马上就要面临新冠。 到时候，全國封锁，想办婚礼都没条件。 在项南的运作之下，婚礼办得很隆重。 不过，并没有邀请太多客人，只是邀请了比较亲近的朋友。 一则，房似锦没什么亲朋好友在沪江，她和家人的关系也实在糟糕，不会邀请他们来参加婚礼。因此，她那边的宾客只有爷爷一位。 如果项南这边邀请太多朋友的话，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很残酷的对比，显得形单影只，没什么靠山。 二则，项南和房似锦都认为婚礼是很私人的事，他们又不指着婚礼收份子钱，因此邀请的人越少越好。 因此最终只是项南的几位老朋友、静宜门店的店员、房似锦的爷爷等寥寥数人参加了婚礼。 不过虽然宾客少，但场面依然隆重。花车、伴娘、伴郎、主持、婚纱、红毯……一样不少，项南不希望房似锦受委屈。 而且在婚礼上，项南亲自烹制了佛跳墙，以飨宾客，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扬。 “姑姑，你这佛跳墙也太好吃了吧，简直香得人把舌头都吞掉了。”朱闪闪尝了一口，立刻幸福的道。 “文昌，你说你多抠儿。说请我吃佛跳墙，结果就趁着婚宴，就算是给我吃了？不算啊，这次不算，你还欠我一顿。”秦涛则笑着说道。 “呸，不算的话，你现在就把你那份让出来。”项南立刻说道，“请你吃就行了，还非挑时候嘛。” “想不到佛跳墙这么香，难怪秦大律师总念念不忘。”房似锦尝了一口，都惊艳不已道，“文昌，以后每个月，都给我炖一盅，好不好？” “好啊，只要你喜欢吃，我天天炖给你都行。”项南立刻笑道。 “重色轻友啊~”秦涛、刘贝司、丁索拉都笑道。 …… 办完婚礼后，项南和房似锦正式住到了一起，都住到了江家花园那栋老洋房。 项南、房似锦住二楼，朱闪闪、王子健住在三楼，楼山关、鱼化龙和房爷爷，三人住在一楼。 因为住宅面积大，所以虽然人多了些，却一点不显得拥挤。 而且，人多了也更热闹，更有生活气息。 就连房爷爷都说，跟这么多年轻小伙儿住一起，自己都觉得年轻多了。 …… 春节期间，新冠疫情爆发。 项南早早的料到了，所以提前预备下了大量的米面、粮油、腊肉、鸡蛋、牛奶、口罩、消毒水等等。 还根据中医医术，开了几道方子，强身健体，调理阴阳，增强免疫力，对抗病毒的侵袭。 因此，疫情期间，项南等人都没出什么事。 相反还有吃有喝。闲的时候，还可以凑一堆儿搓麻、打牌、玩游戏，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 又过了几个月，封城结束，徐姑姑中介重新开张。 此时，房地产市场受到疫情和调控政策的影响，陷入低迷，房地产价格和成交量都有所下滑。 不过，徐姑姑中介却并未受太大影响。 一来，在疫情肆虐的大背景下，项南那一身神奇的医术，就显得越发珍贵。找他看病的人不减反增，让徐姑姑中介的人气越发兴旺。 二来，疫情期间，虽然百业凋零，但股市却是异常兴旺。项南大举投资股市，在股市上捞了不少钱。 三亿资金滚动之下，如今已变成十亿。充足的现金流，让中介即使没有一单，也足以支撑个几百年。 相比起来，静宜门店就不行了。 虽然背靠着安家天下，似乎可以背靠大树好乘凉。 可是如今安家天下的重心在长租房领域。即便是在疫情期间，翟云霄依然没有停止收房的步伐。 相反，他趁着疫情防控期间，全國封锁，房东不好租房的机会，大肆收房，抢占房源，也因此动用了大笔的资金。 也因为抽调的资金过多，所以为了缩减成本，员工的待遇都大幅下降。 不仅取消了底薪和全勤奖，通勤费、通信费、差旅费五折发放，就连管理岗位薪水都打了八折。 这一命令下发之后，所有安家房产的员工都怨声载道，十二个大区经理当即就走了一半。隔壁的静宜门店中介也跑了大半，只剩店长还有两个小虾米撑门面。 不过看起来，应该也撑不太久了。毕竟他们本来开单就少，基本都靠底薪、全勤撑着。这两样取消的话，对他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而且，现在又是房地产低潮期，未来看不到多大希望，那自然是没法久待了。 …… “哎呀，幸亏咱们都跳槽了，要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咱们了。”楼山关庆幸的道。 “是啊，还是姑姑的好。那个姓翟的真不是东西，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开那么低的工资，还要人帮他卖命。”老油条也撇撇嘴道。 “翟云霄这样子搞法，一点大公司的担当都没有。名义上是薪酬新政，其实就是想裁员，还不愿意付遣散费，所以故意逼着人走。”房似锦摇头叹息道，“他做得越来越过分了。” “放心好了，他会有报应的。”项南点点头道，“好了，不谈人家的事了，抓紧管好自己的事吧。” 大家都点点头，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 和剧中不同，项南并不想搞徐文昌的那个城家公寓项目。 因为那个项目，说是给白领阶层提供一个住着舒适、方便、安全、性价比高，又能够满足社交、娱乐、休闲的公寓，但其实说白了，不过就是当个二房东而已。 赚钱的模式，无非是高价收房，再高价出租，赚取房租差价而已。其实跟翟云霄的长租房，没有太大的差别。 而且这个项目是真实存在的，虽然网上吹嘘很赚钱，甚至拿到了多少亿美元的投资。但仔细搜一搜就能知道，旗下很多项目已经出现暴雷。房东收不到租金，房客拿不到房子…… 这么坑的项目，项南自然不会投资。 相反，他搞房产中介就挺好。 凭他神医的名气，不愁没有客源，没有订单。赚钱轻松又方便，比当什么二房东强多了。 927【种瓜得瓜】 时间来到七月份，这天，房似锦的弟弟房家栋突然找上门来。 原来是潘贵雨生了重病，现在正在住院，他希望房似锦可以回去看她。 “你告诉她，不用来这一套，硬的不行来软的是么？别说她有可能是装病，就算是真病我都不回去看她。 我已经说过了，我跟这个家没有任何关系。家栋，她最疼的是你，把你视作她的命根子。现在她有病了，应该指望你呀，指望我做什么？”房似锦摇头拒绝道。 项南也不赞同房似锦去看潘贵雨。 因为剧中，潘贵雨根本就没有病，完全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房似锦要钱。徐文昌去看她的时候，把两万块往桌子上一拍，她立刻就从床上爬起来，来了精神。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病得快死了，也没必要去看她。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潘贵雨在房似锦面前，没有当过一天好妈妈，对她不是骂就是打，恨不能拿她当奴隶使唤。 既然如此，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她，又凭什么要求房似锦行孝膝前，做一个孝顺听话的好女儿？！ 现在是现代社会，愚忠愚孝那一套，早就不时兴了。 “四姐，你真的这么绝情？妈都病快死了，你都不想回去看她一眼么？”房家栋惊讶的道。 “不想。”房似锦坚决的摇摇头道，“对你来说，潘贵雨是个好妈妈，她疼你，爱你，无私奉献，所以你愿意爱她，我不反对。 可她从来没把我当成女儿，只把我当成奴隶，赚钱的工具。我一看到她，我就会想到她的谩骂、责打。 她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我妈。就算死，我都不会原谅她，更不会再见她。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我跟你除了血缘之外，再没有任何关系。” “四姐，四姐……”房家栋还想再纠缠，项南直接站了出来，“似锦的话你都听到了，马上离开，不然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对啊，当妈的当成那样，还有脸见女儿。我要是她，我宁愿死了。”王子健冷冷的说道。 “没错，那么虐待自己的女儿，连学都不让上，现在病了，却要女儿回去尽孝，还要不要脸呐？”老油条也仗义执言道。 “断都断了，还来掰扯什么？当妈的没个妈样儿，凭什么又让女儿有女儿样儿。”鱼化龙也斥责道。 房家栋到底年轻，脸皮儿薄，架不住大伙儿轮番呵斥，终于落荒而逃。 “谢谢你们。”房似锦感激的道。 作为姐姐，她有些话不好意思直接跟房家栋说，多亏大家帮她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好了，别在意了。你妈那个人，我去年见过，中气十足，身体健康的很。就算有病，顶多是头疼脑热，不会有大事的。”项南又安慰道。 听他这么说，房似锦就更安心了。 …… 之后的几个月，潘贵雨又到沪江来找房似锦要钱。 还是用那老一套的招数，一哭二闹三赖皮，逼着房似锦给她出钱。 不过，现在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房似锦是给安家打工，如果影响太恶劣的话，公司会惩罚她，所以为了避免受罚，她不得不屈服。 但现在她自己当老板，潘贵雨闹得再凶，也砸不了她的饭碗。 而且，她现在有的是钱。 每次潘贵雨来后，她就跟着项南、爷爷出去旅游。 潘贵雨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在沪江吃住又都需要钱，所以待不几天就得回去。 失败的次数一多，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奈何不了这个女儿了。 于是后来来得次数越来越少，直到二零三五年去世，才终于彻底消停。 …… 二零二零年，还出了几件事。 一件是朱闪闪有了追求者季明亮。他有房有车有沪江户口，而且工作收入也很不错，所以闪闪跟他一拍即合，组成了亮闪闪cp。 一件是王子健也正式和珊珊牵手，成为了恋人关系。珊珊是王子健的大学同学，生得貌美如花，是王子健学生时期的女神。他一直跪舔人家，如今终于是成功上位了。 一件是楼山关终于还清了妈妈欠下的巨额赌债。原来他们家以前也挺有钱的，还有自己的汽车修配厂。但因为他妈妈好打麻将，但牌艺又不精，不仅把家里的钱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下了近百万的巨债。 楼山关为了替妈妈还债，没办法只能中途辍学，来到沪江打拼。为了省钱，他连菜都不舍得买，天天就是馒头、包子、白饭、咸菜。 就这么省着，熬着，终于是把欠款给还清了。还清欠款的当天，他特地买了两份红烧肉，给自己庆功。吃着吃着，他都哭了。 店里的人也都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件事，听完之后，同样唏嘘不已。尤其房似锦，更是对楼山关感同身受。 他们俩都是摊上了一个不靠谱儿的妈，以至于生活过得如此困苦。所以她很能理解楼山关这种心情。 …… 还有一件事，是谢亭丰的干儿子小宝换了急性白血病。好在项南医术高明，给救了下来。不然的话，光是移植骨髓，所需的时间、金钱都将是天文数字。 而项南治好小宝病的同时，谢亭丰和小宝妈妈倪淑芳的关系也因此浮出水面。 原来倪淑芳是谢亭丰朋友的妻子，朋友当年葬身火海之后，谢亭丰就开始照顾起母子俩。 从倪淑芳怀孕到小宝上幼儿园，已经照顾了好几年时间。在此期间，两人的关系也日渐炽热。虽然还没发生实质关系，但是精神出軌已经是确实的了。 项南也不得不提醒谢亭丰，“老谢，你要离婚，跟倪淑芳结婚，照顾他们娘俩，我不反对。你回归家庭，跟嫂子好好过日子，我也赞同。 可是你不能既巴着嫂子，又跟倪淑芳嗳昧不清，这我是绝对不允许的。你也知道，当年我妈是怎么死的，这是我的底线。你只能选一样。” 谢亭丰点了点头，随后选择净身出户，把自己的房子、财产都留给了自己的原配蔡红花，正式跟倪淑芳结了婚。 他这一决定，倒没出项南的意料。 毕竟对老谢来说，如果他不是对倪淑芳有感情，单靠朋友那点友情，根本不足以让他几年如一日的照顾倪淑芳母子。 蔡红花听说此事之后，也没再说什么。老谢心都不在她这儿了，她要这人也没用了。好在还有两套房，而且她儿子都大了，所以压着火跟他把婚离了。 928【红红火火】 二零二零年末，在项南的不懈耕耘下，房似锦终于身怀有孕。 不过，即使怀了孕，她依然轻伤不下火线，日常还带着客户看房，一天要走几万步路。 项南都劝不住她，也只得由她去了。 直到她显怀之后，客户都不敢劳动她，她才被迫歇了下来。 …… 二零二一年中期，王子健和珊珊交往不到一年，最终分手。 分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珊珊是王子健学生时代的校花、女神，他对她充满了仰慕之情，幻想着能够与她相爱相守。 在他的幻想中，珊珊什么都是最好的。性格、喜好、才艺、样貌……没有一处不完美。 可是真的在一起后，王子健才发现珊珊很多的毛病。 比如她很虚荣，很爱花钱。他现在一个月开八九单，能赚三四十万。可还供不上珊珊花，她又要豪车，又要奢侈品，又要钻戒、金表、珠宝，简直拿自己当在逃的公主。 还有她非常懒，自己的内务都不收拾，每每打电话给他，让他去家里给自己打扫屋子、洗衣服做饭。 还有她还有出軌的嫌疑。好几次他偷瞥到有人在微信里撩骚她，称她老婆，可是珊珊却说只是在开玩笑。 这种事情，一件两件不算什么，可是多了之后，难免消磨感情。在王子健看来，珊珊离女神越来越远，反而离绿茶越来越近。 因此，他最终选择不再做舔狗，跟珊珊提出了分手。 …… 而稍晚时候，朱闪闪也跟季明亮分了手。主要也是因为性格不合。 朱闪闪虽说要嫁给有车有房，沪江户口的富豪，其实她并不是一个物质女孩，她只是还不清楚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在跟季明亮的接触中，虽然他的条件都很符合她的要求。可是生活习惯、三观、兴趣爱好都不相同。 朱闪闪跟他相处了一年，越处越觉得不和谐，所以最终向他提出了分手。 随后，不可避免的，王子健和朱闪闪走到了一起。 一来两人都是房产中介，都是干这行的，共同话题就格外多；二来，两人都在一起工作四年了，彼此的脾气、秉性都摸得很透。 属于是彼此嘴上嫌弃，但其实身体、心理却都很诚实的认为对方很好地。因此他们两人最终走在了一起。 …… 就在他们走在一起的同时，鱼化龙和瓜哥也走到一起了，而且还是瓜哥采取的主动。 虽然，项南不清楚他俩是怎么就在一起的，不过看到他俩幸福，他还是很高兴的。 而这样一来，门店里单身的就只剩楼山关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他想着先赚钱，在沪江买上一套房子，然后再考虑恋爱的问题。 对此项南表示理解。 越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越重视物质基础，越怕没钱被女人嫌弃。 …… 二零二一年九月份，房似锦在医院顺产，生了个大胖小子。 项南给他取名徐锦轩。 轩是有窗的长廊或小屋，还指有围棚或帷幕的车，还有高大华丽的意思，常被用于书斋、书院的字号。 项南希望儿子能成为有本事，有地位，有文化，高大帅气的好小伙儿。 房似锦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 …… 接下来的两年，项南的神医之名越传越响，请他看病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这也使得徐姑姑房产中介的生意一直红火。 相比起来，静宜门店虽然连续派了两位十佳店长，十多位销售精英来运营，但始终是不死不活的状态，最后只得是关门大吉。 关门的当天，项南就把这店铺重新租了下来，将徐姑姑中介又搬回了原店址。 因为徐文昌在那个门店足足待了十二年，是非常有感情的。而且，他还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所以搬回原店址对他来说，是个好事。 …… 在这两年间，安家天下的长租房业务也发展的红红火火。 几年时间内就成为市场占有率第一的龙头企业，并先后获得了多家投资公司二十亿美元的融资，可以说是鲜花缀锦，烈火烹油，红火之极。 翟云霄也因此顺利上位，成为安总的乘龙快婿，并顺利接替他，成为安家天下的总经理。 期间，他还多次让静宜门店给项南制造麻烦，比如抢客户、抢单、造谣等等。 不过正如《九阳真经》所言，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项南内力充足，十二亿资金打底。哪怕翟云霄执掌安家天下这估值几百亿的大公司，也休想奈他何。 毕竟安家天下虽然市值几百亿，但门店遍布全國，势力是分散的。而项南资金虽少，却是集中的。所以，两两对抗，反倒是安家伤筋动骨。 而且，项南知道，别看翟云霄现在嚣张，其实危机就在眼前。 一来，安家天下的盘子铺得太大了，全國各地四处收房，光烧钱就烧了近三百亿。虽然长租房的估值越来越高，看着一片欣欣向荣，可是其实却是连年亏损，至今仍然无法回血。 这也导致旗下门店的待遇越来越差。之前就已经取消了底薪、全勤，现在更是连通信费、交通费都不给了。 由此可见，安家天下表面繁荣，其实内囊已经空了，不然不会如此苛刻基层员工。 二来，网上对于安家天下长租房的投诉也是越来越多。有投诉长租房水电气价格过高的；有投诉长租房刚装修好，甲醛还没散，就要求房客入住的；有投诉长租房人手不足，垃圾堆一周都无法清理的；有投诉长租房延期两个月，没付给房东租金的…… 尤其是这半年来，类似的投诉越来越多。诸多网络平台，都出现了这样的投诉。 而这就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因为在长租房项目刚开始时，翟云霄为了吸引客户，不仅提供优质服务，而且房价还很低廉。房客有任何投诉，也会很快解决。 到中期的时候，因为摊子铺得太大，问题也太多，所以翟云霄一度花钱删帖。很多投诉的帖子刚发出不久，就被删除，所以表面上看去，长租房还是很受欢迎的。 到现在，网上投诉的帖子越来越多，删都删不过来。这说明翟云霄已经没钱公关了，或者说资金有限，已经顾不上这头了。 所以项南猜测暴雷就在眼前。 929【天道轮回】 果然，到了二零二四年三月份，多处安家地产旗下的门店爆出跑路丑闻。 房东几个月没拿到租金，房客交完租金之后，却被房东给赶了出来……当他们一起去安家门店，找他们说理时，却发现门店早已人去楼空。 类似事件，接二连三在全國各地爆发。 这自然引起了房东、租客的恐慌，纷纷选择提前解约、退租，唯恐自己被套牢。 刚开始的时候，安家总部还硬气的表示，绝无跑路一事。门店关门，只是基于正常的业务调整，相关问题，马上会安排解决。 这样的回应，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房东、租客的恐慌情绪。 可是随后，安家内部员工就出来爆料，指称公司已经负债四百亿，早已资不抵债。员工连续两个月只领到最低薪水，上两个月的分成，到现在都还没有发下来。六成员工已经被迫离职。 内部员工的爆料，越发佐证了安家已经外强中干、命不久矣的事实。 因此引发恐慌，越来越多租客退租，越来越多房东毁约。 随即又有新闻爆出，有关部门已进入安家进行调查。原总经理安志天、现总经理翟云霄、副总经理齐世民等诸多高层已被控制。 这则消息一出，安家的遮羞布算是彻底被揭开，再也掩盖不住已经崩盘的本质。 眼见于此，全國各地的房东、租客都开始闹了起来。 房东要租金，不然就撵租客；租客要押金，不然就不退房……因为矛盾太多激烈，无法调和，以致唇枪舌剑、拳打脚踢，甚至还有人丧生。 …… 眼见于此，项南清楚，翟云霄就算是干净的，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也肯定难逃追责。 更何况凭他知道翟云霄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为了利益，不惜钻珐律空子。安家长租房项目，他肯定也不会干净。 所以他这次死定了，判刑起码是十年起步。 果然，两年之后，翟云霄因非法集资罪、职务侵占罪、职务受贿罪等判处无期徒刑，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虽然无期徒刑，只要表现的好，关个十来年就能放出来。可是，项南清楚，翟云霄基本算完了。 他今年都四十岁了，放出来之后五十多岁。这样的年纪，背着这样的罪名，想翻身都困难。 他有这样的下场，让项南不禁有几分快意。 …… 之后又过了两年，房爷爷因为年纪过高，医药罔效，最终去世。 房似锦将他送回老家，跟奶奶合葬。 期间，房田军、潘贵雨等人又伺机索要钱财，不然就不让房爷爷下葬，闹得非常难看。 项南都大开眼界，直呼他们一家人钻到钱眼儿里去了。 连父亲下葬这种事，居然也会成要钱的理由。真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最后看在死者为大的份儿上，为了让爷爷入土为安，最后房似锦还是不得不花了三十万。 但她发誓，这家人以后再也不见了，就算死她也不会再回来。 …… 又过了两年，之前卖洋房的宋爷爷也去世了。在他死后不久，江奶奶也因为伤心而去世。 临死之前，她将自己的电梯房以及八百万存款，全部立遗嘱传给了房似锦和项南两个人。 因为在这几年间，项南、房似锦常常去探望他们，跟他们处得像亲爷孙一样。就连他们的后事，都是项南、房似锦帮忙操持的。 所以江奶奶无以为报，便将房子、存款都留给了他们。 江奶奶死后，她的两个外甥祝兴国、邝安邦又跳了出来，要求继承遗产。 十年前，他们卖江家花园，每人各赚了一千八百多万。在发了这么笔横财之后，他们就开始胡吃海喝，肆意挥霍，结果没几年时间，这些钱就被造干净了。 为了继续醉生梦死，他们只得盯上了小姨、小姨夫的遗产。现在小姨、小姨夫终于死了，可算轮到他们发财了。 可是，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小姨、小姨夫没把钱留给他们，反而留给了房似锦、项南两个人。 他们自然大为不满，请律师打官司争遗产，并表示小姨在签遗嘱前，根本已经老糊涂了，所以这份遗嘱是不作数的，要求作废。 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落空的。因为在立遗嘱之前，项南就清了秦涛作见证，还给江奶奶做了全面体检，就是防止有人跳出来捣乱。 所以，最终祝兴国、邝安邦官司打输，白赔了律师费。 而看到他俩如今家财散尽，落魄无依，相比十年前，刚拿到钱时的不可一世，简直判若两人时，项南都不禁感叹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当年，他们为了多拿钱，不惜拖死自己身患肝癌的小姨夫。现在，江奶奶、宋爷爷都得到善终，相反他俩却是家财散尽，一无所有，还有二十年落魄日子好活，真是报应！ 不过宋爷爷、江奶奶的房子和钱，项南、房似锦也没留下，而是都捐了出去，算是为老两口积德了。 …… 又过了两年，项南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徐文昌的亲生父亲重病住院，希望临死之前，见他一面。 项南考虑过后，还是决定过去。 一来，毕竟是亲生父子，死者为大，见一面也无妨；二来，剧中徐文昌跟老爸也实现了和解。 因此他就去了。 “文昌，我……对不起你，伤害了……你的感情。”老人家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的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妈。”项南摇摇头道，“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妈那边，你亲自跟她说吧。” “好，我跟她说。”老人家点点头道。 项南随后又向他介绍自己的妻子、儿子。 见到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老人家也露出了笑容，“文昌，你很好，没有学我。我现在很……后悔，当初不该……乱来。害死了你妈，也伤害了你……不要学我。你们好好的。” 项南点了点头。 老人家随即溘然长逝。 死后，他给项南留下了价值三亿人民币的家产。 不过项南都没有要，而是全部捐了出去。 他虽然愿意代徐文昌原谅他，可是却并不想沾他的便宜。 …… 又过了几年，房田军、潘贵雨陆续去世。 房家栋来报过丧，但是房似锦听说之后还是没回去，并且当面告诉弟弟，以后不要再来找自己。 她跟家里已经完全没有关系。 房家栋只好无奈离去。 930【任务结束】 在此期间，徐姑姑房产中介还是那么一家门店，还是那么几个员工，可是名气却是越来越大，生意远比其他中介公司好得多。 一来，人们都知道，徐姑姑房产中介有位神医坐镇，只要在那里买房卖房，就可以享受到一流的医疗服务，很多疑难杂症都可以得到治疗。 二来，徐姑姑中介他们推荐的房子，货真价实，绝不掺水。而且有人情味。只要在那里买房卖房，就可以享受到终身维护，负责到底。就算交易完成后，有事也可以找他们商量。 像这样的良心中介，自然受到客户的欢迎。 而这十来年间，瓜哥和鱼化龙、朱闪闪和王子健，乃至楼山关都成了家。 而且，他们还都成为了金牌中介，每个月都能开十几单，一年赚三四百万都轻松，可以说是全沪江最赚钱的中介了。 虽然他们都赚了几千万，足够花销了，可是带客户看房、开单，还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了。 在他们看来，为客户买到心仪的房子，帮客户卖个理想的价钱，都是非常有意义的事，他们乐此不疲。 …… 又过了五年，项南七十岁，房似锦六十五岁时，徐姑姑房产中介终于关张了。 实话说，门店里最年轻的朱闪闪都六十岁了，谁还跑得动，带客户看得了房，所以只能是关门大吉。 关门当天，那么多邻居、那么多客户都来送行，非常的依依不舍。 “徐姑姑，你就这么走了，以后我们买房找谁啊？” “徐姑姑，你这店关了，我们以后看病找谁呀？” “徐姑姑，你们不要走好不好，我们都像你留下来。” 大家都殷切的挽留道，让项南都很感动。 不过他也没办法，大家都一把年纪了。最老的谢亭丰，现在走路都勉强。 再说，他们年纪都这么大了，也该跟儿孙们在一起，享享清福了。 …… 徐姑姑房产中介关张之后，项南本来是想着可以清闲一下的，可是居然闲不下来。 还是有病人找到家里，请他看病。而房似锦也经常被人请去看房，提供参考意见，所以根本没清闲的时候。 “你个老太婆，你就不能在家陪我么，你现在都不当中介，也没人给你开单了，你还瞎忙活什么？”项南批评房似锦道。 “你呢，现在门店关了，你给人家看病也接不到单子，你干嘛还天天给人看病啊？”房似锦反驳道。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归根结底，还是两人都太善良了，也都忙活习惯了，所以根本闲不住。 …… 如此又过了两年，老油条谢亭丰先去世。随后王子健、鱼化龙、朱闪闪、瓜哥……以往的那些朋友们陆续都走了。 项南和房似锦也都步入暮年。 二零七零年，房似锦重病在床。 虽然项南已经想尽办法治疗，但毕竟人力有时而穷，还是不能挽救她的性命，让他不禁难过不已。 “我这辈子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不能救你呢？”他无助的哭道。 “文昌，别难过了，我能活到今天，已经很满足了。”房似锦连忙安慰他道，“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有你陪着我，这辈子，我都不后悔。” 曾经她是一个连一日三餐都无法保证的人，为了省钱甚至两天只吃一顿饭。为了赚钱，她变得自私又冷漠，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可是在遇到项南之后，她不仅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还有了这么多贴心的朋友。可以说是项南将她的人格升华了。 不然她就算事业再成功，也不过只是个有钱的人渣。 “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拯救你。”项南笑道，“你走了，我的使命也完了。” “不，你要替我好好活着。”房似锦摆摆手道，“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天天开心。” 她想起了江奶奶。在宋爷爷死后几天，她就因为过度伤心去了。 “好，我答应你。”项南点了点头。 房似锦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久违的提示音再度在项南耳边响起。 “徐文昌非常感谢宿主帮他达成心愿，给房似锦提供了更好的生活，给他留下了一段美好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 随即一道光门凭空出现，跟着项南的灵魂就从徐文昌体内吸出，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接着一段段画面，从项南眼前划过。 有房似锦刚入职的画面，有他带房似锦卖房的画面，有他向房似锦求婚的画面，有他们一起开店的画面……全部都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很多画面原本他都记不清了，此刻再度看到之后，很多回忆都被勾了起来，让他不禁感觉十分温馨。 不过随着画面的闪现，他的记忆又在迅速消退，直至最后，一无所有。 最后的最后，他看到一幅画面，是年老的徐文昌给房似锦扫墓的画面。 原来徐文昌一念之仁，劝说房似锦跟家里和解，又收留房家栋在公司做事。结果却是养虎为患。 潘贵雨还是时常来要钱，一来就在城家公寓楼下闹，害得房似锦背上不孝的骂名，声名狼藉。 而房家栋也是扶不起的阿斗，在城家公寓做水电工时，因为工作没有做好，电路短路，导致公寓起火，烧死了住客。 最后害得城家公寓项目破产，连累徐文昌都锒铛入狱。 房似锦为了给他们善后，只得努力赚钱，赔偿受害者。结果因为过度劳累，不到三十三岁，就过劳而死。 因此，徐文昌才万分后悔，后悔当初一念之仁。 乞求上天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让他能够给房似锦带来更好的生活。 …… 见到这一幕，项南也不禁有几分感慨。 打蛇不死，必留后患。 徐文昌、房似锦还是太善良了，对人太过宽容，以至于养虎为患，反受其害。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徐文昌愿献出自己的房产中介知识及厨艺作为报答。”系统又提示道。 随即，项南脑海中就涌进了海量的知识。 一种是与房产中介有关的知识，诸如房产政策、建筑装潢、沟通技巧、行业规则等等，可以说，继承这些知识之后，项南已经成为一名资深的房产中介。 一种是煎炒烹炸，闷溜熬炖的厨艺技巧。徐文昌的厨艺传承自父亲，厨艺之精，开饭店都是绰绰有余的。 继承这些知识之后，项南都能当个优秀的厨师了。 931【穿越石小猛】 看到这两项奖励，项南不得不说，是有几分失望的。 因为他以为徐文昌是位富二代，自己也很有钱，所以有概率继承一笔财产的。 谁能想到最后却只继承了他的厨艺和房产中介知识，相比巨额财产，大差了一截儿。 “倒霉，怎么就只有这点收获？”他很是不屑的道。 他既不准备当房产中介，也不准备去做厨师，所以这两项技巧对他来说，基本是无用的。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误会徐文昌了。 徐文昌传给他的知识，根本不是垃圾，而是价值连城。 因为他传下的知识中，包括大量房产政策、房产价格的讯息。 只要项南有一笔启动资金，完全可以借此大赚一笔。 “嗯，倒也不是一文不值。”项南又开心起来。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一边调理着身子，一边琢磨着再接个任务。 他打开任务栏，发现任务又更新了。 “林一希望同周小栀同去斯坦福；苏家明希望与七月一生相守；孙少安希望给贺秀莲幸福；谢童希望今生不再错过关雎尔；石小猛希望不再辜负沈冰；赵炳文希望与张大雪相伴到老；游坦之希望得到阿紫的心……” 项南在分析比较一遍后，还是决定接石小猛的任务。 他知道石小猛、沈冰是《燕京爱情故事》的两位主人公，而这部电视剧他之前就看过。 虽然里面主要角色非常多，而石小猛在其中还是反派，可他还是对石小猛最有代入感，同是寒苦出身，同是没房没车，同是在大城市打拼，过着被压榨的生活…… 太多的共同点，让他对石小猛充满同情。 他知道，石小猛放弃沈冰这么好的姑娘，当然是错的。 可是，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要想保住自己的爱情谈何容易。 穷人选择的余地太有限了，爱情和面包，有时候只能选择一样。 甚至石小猛都算幸福的，起码还有过一个深爱过他的姑娘。 像项南从小到大，也没有一个姑娘喜欢过他，连选都没得选。 意识到这一点，项南都快哭了。 …… 随后，项南找来《燕京爱情故事》这部剧，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另外，又查了一下相关的资料，做到心中有数之后，正式接下了石小猛的任务。 随着光门开启，项南走入其中，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大量讯息涌入他的脑海…… “我叫石小猛，滇南和顺人，我零三年以七分之差，错失清华，考入燕京经贸大学。在大学里，我认识了程峰、吴狄、肥四等人，并和他们一起组成了草坪乐队，风靡一时。 毕业之后，我进入胡氏广告公司工作。老板胡荣强是我的滇南老乡，非常器重我，很多大项目都交给我做，只是工资不高。 我每天省吃俭用，攒钱买房，想接丫头来京，给她幸福。现在我已经交了五万定金。老胡答应我，只要这个项目做完，就给我八万元奖金。到时候，我就能交上首付，买下那栋房子，把我的丫头接来了……” 不知过去多久之后，项南终于清醒过来，见自己正坐在写字间，面前的电脑正在亮着，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广告项目文案。 项南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正在胡氏广告公司上班，目前在替一家房产公司设计广告。 一见这个项目，他顿时一激灵。 房地产，这可是他的强项呀。 他继承了陈孝正的建筑设计知识，以及徐文昌的房产中介知识，能盖又能卖，堪称全才。这套广告文案，对他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项南掰了掰手腕，随即开始设计起来。 所谓厚积薄发，因为在房地产方面有着充分积累，所以他设计起文案来自然文思泉涌，停都停不下来。 …… 正忙活的热火朝天，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项南接起一看，却是吴狄打来的。 他是石小猛大学时期的好朋友，曾经一起组过乐队，现在在钧雷集团担任业务员，主业是推销工业空调。 虽然他的能力一般，但架不住他有个好哥哥吴魏。人家是私募基金的经理，身家过亿。吴狄虽然和他是异父异母，但从小被他当亲弟弟对待。 不仅给他买了套房子，还帮他办了燕京户口，可以说，条件要比石小猛好得多了。 “喂，老吴，什么事儿？”项南随后接听了电话。 “小猛你快过来，林夏要跳楼啊。”吴狄焦急地说道。 项南一愣，知道林夏是程峰的前女友，跟程峰交往过一段时间后，就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不过程峰是个渣男，信条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玩儿完就甩，所以林夏也不出所料被他甩了。 被甩之后，林夏就要死要活。不过项南知道，她没打算真跳，无非是想逼程峰现身，逼他回头而已。 实话说，这种做法真的没用。 真正在乎她的人，不会让她如此行险；不在乎她的人，她死了也不会在意。 “吴狄，我还在上班呢，不能随便请假。”项南回绝道，“再说林夏要见得是疯子，你先给疯子打电话吧。” 程峰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可没功夫给他擦屁股。再者说，明知道这是场闹剧，再请假赶过去，不是煞笔嘛。 “我给疯子打了，可他就是不接啊。”吴狄焦急的道，“小猛，你还是快点过来吧。咱们一块儿劝劝她，把她劝下来就好了。” “吴狄，你了解我的，我要能走得开，我能不去么？”项南还是拒绝道，“关键我老板在呢，我负责的项目，明天就要交稿，他时刻盯着我呢，我是真的真的走不开。 这样，我给疯子打电话行么？你说，林夏在那里跳楼，国贸是么，行！我联系到疯子，我就让他过去。” 吴狄听项南这么说，凭他以往的为人，相信他是真的走不开，便不再强求，“那好，那你帮我联系疯子吧。联系上后，让他马上来国贸。” 项南挂了电话之后，叹了口气。 林夏和吴狄都是燕京人，工作丢了也没关系，回家照样有住得地方，有口吃的，根本不用担心生计。 但石小猛不同，他没有房子，也没有钱，完全靠自己工作赚钱。而请假就要扣钱，一旦丢了工作，连租金都付不起，所以他根本没时间陪林夏、吴狄疯。 932【渣男本渣】 项南继续做着自己的广告文案，不过为了跟吴狄有个交代，他还是不停的重拨程峰的号码。 没想到在拨了几次之后，手机居然还真让他打通了。 “喂，疯子你在哪儿呢，林夏闹着要跳楼，现在在国贸那边。你赶紧去看看吧。”项南拿起电话，一边接听，一边摁下了录音键。 “跳什么楼啊，没事儿，这都是女人老三招儿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程峰轻描淡写地道。 “疯子，你还是去看看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国贸风大，万一吹下来呢。”项南劝道，“再者说她在国贸跳楼，就算死不成，那也是扰乱公共秩序，会被拘留的。疯子，她这样做毕竟是为了你，你总不能无动于衷吧？” “关我x事，又不是我让她跳得。好了，我还要看电影呢，先挂了。”说完，程峰不等挽留，就直接挂了电话。 项南撇了撇嘴，真的是渣男敲门，渣到家了。 随后，他把这段录音发给了吴狄，“吴狄，把这段录音播给林夏听。如果她还要跳的话，就随她去吧。这样的傻姑娘，活着也浪费空气。” …… 吴狄一愣，把这录音播了出来。 听完之后，林夏、吴狄、肥四都愣住了。 程峰宁愿看电影，都不来救跳楼的林夏，而且居然还说出【关我x事】这样冷血的话，真的是渣男本渣了。 “不，他说得不是真的，他会来救我的。”林夏捂着脸，激动地喊道。 “玛德，我要殺了他！！”肥四气得直喊道。 林夏是他的好朋友，是他在酒吧玩乐队时认识的，漂亮、热情、纯真，让他一见钟情。 只可惜，他自己条件太差，跟石小猛一样，都是北漂，三无人员，所以没好意思追人家。 程峰偶然间撞见林夏之后，惊为天人，非让肥四介绍给他。 肥四大学毕业后，一直做程峰的助理，兄弟不像兄弟，奴才不像奴才。程峰让他介绍，他实在无力拒绝，便只好向他介绍了林夏。 不过，他也提醒了林夏，程峰凤流成性的事。可林夏当时并不在意，说自己玩得起，可结果证明，她真的玩不起。 眼见自己心爱的女神，被程峰糟蹋完后要死要活，肥四自然义愤填膺，恨不能现在就去殺了他。 …… “林夏，别傻了，我们早就提醒过你的，疯子就是这样的人。他追你的时候，星星、月亮都可以为你摘下来。 可他要是甩你了，你就算死，他都不会再理你的。你还是下来吧，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吴狄连忙劝道。 “你不懂得，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林夏捂着耳朵喊道，“人为了爱情，是可以奋不顾身的。” “我怎么会不懂爱情。你跟疯子只处了两个月，我和杨紫曦爱了整整四年。”吴狄立刻大声道，“可爱情不是绑架，不能用这种极端方式逼人爱你。” “吴狄，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知道杨紫曦干得那些破事儿……”林夏激动地驳斥道，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立刻闭口不言。 “小曦怎么了，林夏，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吴狄一愣，立刻问道，“你快告诉我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就别再逼我了。”林夏连连摆手道。 吴狄却已经从她的反应中猜出一二。 杨紫曦是他的女朋友，是他大学时期苦追三年才追到的女生，性澸、漂亮、能干。 大四那年，他们正式开始交往，到现在已经四年，感情一直蜜里调油。不过最近一个月，事情有了新变化。 杨紫曦总是找借口加班，不跟他见面。给她打电话也总说在忙，发短信也不回，让他心里慢慢有了怀疑。 没想到，现在果然被林夏验证了。 “原来我跟你同病相怜，都是守护不住爱情的可怜人。”吴狄苦笑一声，一迈步，居然也上了天台。 …… 片刻之后，项南接到了肥四的电话。 “喂，小猛，不好了，吴狄跳楼了。” “等等。跳楼的不是林夏么，吴狄好好地跳什么？”项南一愣，随即问道。 “林夏不小心爆出了杨紫曦的事，吴狄一时接受不了也要跳楼，说要陪林夏一起证明爱情的力量。结果林夏不敢跳了，他却失足跌下去了。”肥四解释道。 项南听罢，撇了撇嘴，都不知该咋评价了。 劝人跳楼还能把自己搭上，不得不说吴狄也是个妙人。 “他人没事吧？受伤了没有，严重不严重？”他连忙问道。 “还行，掉在垫子上了，脖子摔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肥四解释道，“现在在医院治疗呢。” “好，告诉我哪家医院，下班后我去看他。”项南点了点头道，随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临下班之前，这套广告方案基本就做得差不多了。 晚上回家之后，再加加班，打磨打磨，应该就完美无缺了。 项南随即收拾之后下班，坐地铁来到了朝阳医院。 找到吴狄所在的病房，就见他正半躺半坐在病床上，鼻子上贴着纱布，脖子上戴着颈箍，看上去颇为凄惨。 肥四正坐在一旁给他剥香蕉。 “行啊，吴狄，你还真不含糊，敢在国贸跳楼，你是想扬名四九城么？”项南笑着说道。 “少挤兑我，我是失足跌下去的，意外，意外懂么？”吴狄连忙辩解道。 “不管是不是意外，反正你这当代情种的帽子算是戴上了。”项南笑着说道，“以后再追女生可方便了。” “你有没有同情心，我都这样儿了，你还笑我。”吴狄郁闷的道，“对了，小曦的事是真的么？” “兄弟们都怕你伤心，所以都没敢告诉你。这事过去都有一个多月了。”项南愣了一下，随后解释道。 杨紫曦一个月前被富二代andy泡上了。andy喜欢她漂亮、性澸，拿得出手，杨紫曦也喜欢他的财大气粗、挥金如土，所以两人是姣婆遇到脂粉客，一拍即合。 “一个多月？！你们可真够朋友啊。”吴狄一听，大为震惊道。 项南正想解释，这时就听脚步声响，抬头一看，就见一个英武阳刚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正是吴狄异父异母的哥哥——吴魏。 933【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大哥~”项南、肥四都赶紧起身道。 “你为了一个女孩儿去跳楼？！简直废物！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弟弟？！”吴魏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我是失足掉下去的。”吴狄连忙辩解道，“不是真的跳楼自殺。” “行了，不管是真是假，总归是经历过生死了，以后别再那么没用了。”吴魏点了点头道，随后掏出一张卡丢在桌上。 “这卡你拿回去吧，我付得起医药费。”吴狄见状，连忙说道。 他当业务员虽然赚得不多，但因为自己就有房，所以省去了一大笔开销，比石小猛过得滋润多了。石小猛受伤住院，连四百元医药费都付不起。 “不是医药费，是让你去换辆新车。车就是男人的脸，男人被打哪都行，就是不能被打脸。”吴魏冷冷的道。 “这都是什么歪理。”吴狄不屑的道，“哥，你要真想帮我的话，我的朋友被警察带走了，你去帮我把她保出来呗。” “一个男人要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他还能搞定什么？”吴魏继续教育道，随即转身离开。 “肥四，快跟上，告诉大哥，那人叫林夏。”项南连忙提醒肥四道。 肥四一听，恍然大悟，赶紧放下香蕉，急追而去。 项南抄起香蕉，剥了皮，塞进自己嘴里，边嚼边道，“吴狄，对你哥态度好点儿。” “他那一套都是拜金主义的歪理邪说，我真不喜欢他对人对事的逻辑，永远散发着一股铜臭味。”吴狄撇撇嘴道。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项南瞥了他一眼道，“没有你哥，你哪来的燕京户口；没有你哥，你哪来的两室一厅？ 你要跟我一样，没房子，没户口，在大街上站一会儿，都有人上来查暂住证，天天为一日三餐奔波，你还谈个屁的爱情。 再说，你不嫌钱没用么，可杨紫曦恰恰是为了钱才离开你的。哥们儿，这个世上，钱的确不是万能的，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完了，完了，你被我哥洗脑了。”吴狄笑着打趣道。 项南看着他，却是一脸认真的模样。 他说得都是真心话。吴狄就是被吴魏保护的太好了，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所以才如此天真幼稚。 资本的力量之大，远超出他的想像。 剧中，杨紫曦为了钱，背弃了爱情；石小猛为了钱，背弃了爱情；范继东为了钱，舍弃了爱情；伍媚为了钱，舍弃了爱情…… 就连宣称自己不爱钱的林夏，对近在咫尺的，一无所有的舔狗肥四都不屑一顾，爱上的都是像程峰、邵华阳这样的有钱人。 这还只是电视剧里的例子，现实中的例子就更多了。 资本引领潮流，资本控制舆论，资本左右政權，连战争都是资本在操纵。 而且，吴狄一个业务员，居然嫌钱有臭味，难怪工作三年，始终没啥起色。 …… 吴狄被项南盯得有点尴尬，尬笑了两声就笑不下去了。 “还有啊，你哥得病了，你以后别惹他生气了。”项南又道。 “我哥有病？什么病？！”吴狄疑惑的问道。 “应该是脑子有病。”项南解释道，“病得可还不轻呢。” “切，你才脑子有病！胡说八道！！我哥有病我都不知道，你就能知道了？”吴狄压根不信道。 “嘿，你别忘了我哪来的，滇南，我们苗医很灵的好么。”项南瞥了他一眼道，“我从小跟我们寨子里的大夫学过几手的。不信的话，大学四年，你看我什么时候生过病？” 吴狄想了想，大学四年，石小猛生病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而且也没看他买过药，就不药而愈了，难道是真的会医术？ “小猛，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吴狄连忙问道。 吴魏虽然不是他亲哥，可是毕竟照顾他那么多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我什么时候撒过谎啊，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大哥嘛。”项南点了点头道。 其实他刚才就撒谎了。石小猛压根不会医术，他大学时代之所以生病不吃药，纯粹是为了省钱，硬扛下来的。 见他这么言之凿凿，吴狄心中不禁打起了小鼓。 “好了，既然你没什么大碍，能够自己照顾自己，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有个策划案等着我，今晚还得熬通宵呢。”项南起身道。 “那行，你去忙吧。”吴狄点了点头，“哎，对了，小曦跟得那个男人是谁？”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夺回来么？为那样的女人值得么？”项南瞥了他一眼道，“吴狄，你已经经历过生死了，这样的女人还放不下？” “我就是输得不甘心。”吴狄沉着脸说道。 “有什么不甘心的。杨紫曦重视物质，你重视的是感情，你俩的三观都不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项南撇撇嘴道，“就算没人撬你墙角，迟早你俩也会掰的。” “你别忘了，我们在一起四年了，我知道小曦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吴狄一听，立刻反驳道。 “可你别忘了时移世易。你跟杨紫曦好是在大学里，当时你我他都没什么钱，所以穷点也没关系，有情饮水饱。 但现在都出了社会了，杨紫曦在时尚杂志当编辑，接触的都是最顶尖的大牌，一件衣服就要几万块，一个包包就要十几万。 常在那种环境下工作，怎么可能不受影响，不被腐蚀。《穿普拉达的女王》你没看过，也总听说过吧。 杨紫曦渴望更好的生活，可你始终都是在躺平，不求上进。那你不能怪人家离开你吧？虽然她不告而别是错的，我也瞧不上她攀龙附凤、唯利是图的嘴脸，但你就不反思一下你自己么？ 吴狄，赚钱不是坏事。钱不能让你为所欲为，但却能让你有所为，有所不为。比如现在你没有钱，你哥得了绝症，你得跪下磕头，人家才借你钱，你跪不跪？ 你有钱你可以不跪，你没钱你就得跪。女人也是一样，你如果有钱，杨紫曦会离开你么？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项南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他对吴狄算是言尽于此了。 934【有钱人的任性】 搭乘公交车，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后，项南继续打磨自己的广告方案。 他要拿这份广告方案，换回那八万元的奖金。 不过他知道，像胡荣强这样的小人，是不会轻易兑现诺言的。 八万元奖金，更像是抛出的一个饵，勾着石小猛为他卖命干活。 就算到时候，这个项目成了，钱也未必到得了账。 一来，他只是口头承诺八万元，不具有任何珐律效力。就像买房，甭管房产中介把房子夸得有多好，只有落在合同上的才会作数。 二来，他就算给钱，也不会一气儿都给的。会按月发放、按季度发放，拖个一年半载的。这就是上位者的御下思维，饱之则扬，饿之则附。 因此项南也不得不做了准备，以免胡荣强到时翻脸不认账。 …… 晚上九点钟，项南将广告方案打磨到尽善尽美，正准备早点上床休息。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疯子，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他接起电话道。 “这才九点，哪算什么晚呐。”程峰嘻嘻哈哈道，“快点出来吧，我们在黑天鹅餐厅蹲andy呢。这臭小子今天肯定会来，咱们得给吴狄报仇啊。” “报什么仇啊？你打他一顿，杨紫曦就能回到吴狄身边了？”项南一听，撇撇嘴道，“别扯淡了，又不是蛊惑仔争地盘，谁拳头大谁就赢。” “嘿，小猛，你还是不是哥们儿？你哥们儿女朋友被撬，你就不想替他出口气？”程峰一听，大声问道。 “疯子，老吴的麻烦不是打架就能解决的。他不改变他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脾气，杨紫曦根本不可能回到他身边。”项南驳斥道，“再者说，谁都有替吴狄出气的权力，就是疯子你没有。 你自己想想看，这些年你抢过多少别人的女朋友。都像你这种做法，一人一拳，你都成柿饼了。” “你要考研啊，那么多大道理。就问你一句话，出不出来？”程峰哪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依旧固执己见道。 “我不出来，我都躺下了。”项南斩钉截铁地道，“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他先洗漱一番，随即上床休息。 别说剧中，程峰抢走了沈冰，非常的不讲道义。哪怕是他没做这件事，项南都不想陪他一起疯。 原因有三个。 一来程峰是富二代，家里有的是钱，就算夜夜笙歌，酒池肉林，花到死也花不完，根本不用担心生计问题。可他不一样。他明天还要上班，一天不工作就没饭吃，根本陪他们玩不起。 二来程峰打人没事，就算把人打伤了也有钱赔，用不着坐牢。可他不同，他把人打伤了，连医药费都赔不起，至少也是刑拘。 三来打架根本就不解决问题。吴狄只要还是没钱，杨紫曦就不会回到他身边。剧中，杨紫曦就一度想回头的，结果andy只用一家花店，就又把她给勾了回去。 …… 项南洗完了澡，泡完了脚，又做了一套八段锦，理了理气血，调了调阴阳，随后上床睡觉。 刚躺下就听到有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连绵不绝。 项南一听，就是一皱眉，这种敲门法儿很不妥当，在古时候，只有报丧才这么敲呢。 本想不搭理的，不过敲门声越来越大，都吵到四邻了。项南没办法，只好披衣起来把门打开。 却见是程峰、吴狄站在门外。 “嘿，你俩可真行。”项南无语的道，“快进来，别吵到邻居。” “没办法呀，谁让电话召不来你呢，我们只能亲自上门请了。”程峰痞里痞气地道。 项南笑了笑。 这就是有钱人的任性。 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就必须要达成，别人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我只是觉得没有意义。”他随后解释道，“疯子，你带老吴去蹲andy和杨紫曦，蹲到又怎么样？ 杨紫曦会回到老吴身边么？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只会当面拒绝老吴，再重重的插他一刀。” “就让她插吧，不亲口听她说分手，我怎么都不会甘心。”吴狄此刻却道，“就算死，我也要死个痛快。” 项南一听，彻底无语。 世上还有这种主动找虐的主儿，让他真想口吐芬芳。 “行，既然你非想死，我舍命陪君子，就陪你走一遭。”他点了点头道。 …… 随后，大家一起坐车来到黑天鹅餐厅。 “给我来个牛排，我就当夜宵了。”项南喊侍应生道。 都躺下了还被薅起来，不狠吃他一顿，都对不起自己。 “瞧瞧你，就知道吃。”程峰不屑的道，坐下之后，抻长脖子四处划剌。 “哎，美女哎~”忽然，他惊奇的喊道。 项南、吴狄都没去看。 项南全神贯注地切他那份牛排，实话说，这牛排煎得还差了点儿，比不上他的厨艺。 吴狄则是因为脖子戴着颈箍，不方便转动。而且，他现在心里都是杨紫曦，对其他女人根本不感兴趣。 “哎，我说你俩给我点面子行不行？”程峰见状无奈的道，“看一眼，看一眼。” 项南、吴狄无可奈何，只好扭过头去，顺着程峰指得方向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还真是挺漂亮的。 身材高挑，气质清冷，五官秀丽，颜值加身材加气质，给七分都不为过。 “怎么样，美吧？”程峰笑着问道。 “美。”项南点了点头，继续切自己的牛排。 吴狄也转过头来，“疯子，你不会对她有兴趣吧？我劝你收着点，别天天都跟个发情的种猪似的。林夏那摊儿还没完事呢，你又找着新目标了。” “你懂什么呀，这就叫生命不息，泡妞不止。”程峰得意的道，“世上没有两片同样的树叶，自然也没有两个相同的美女。 每个美女都是一尊独一无二的艺术品。而我是一个鉴赏家，欣赏艺术品，是我的本能。我的目标就是在有限的人生里，尽量鉴赏更多的艺术品。” “下流！”吴狄直接骂道。 项南却是笑了起来。 程峰的话，很符合某些富二代的风格。 好像前首富之子，就隔三差五的换个网红。 对他们这些拥有资本的人来说，泡妞儿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所谓的道德对资本而言，不过是愚弄穷人的工具。 程峰打andy，是因为他撬吴狄的女朋友。可他自己撬了石小猛的女朋友，却摆出一副情圣的样子。 就是最好的双标例子。 935【我就是畜生】 “这不叫下流，我这叫凤流。”程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我跟你们打个賭，三天之内，我就能泡上这个妞儿。” “我不賭，我不拿感情当游戏。”项南摆摆手道，吃完最后一块牛排，随后又点了一杯热牛奶。 他知道这位姑娘叫卢蔓佳，程峰老爸公司的财务总监。 不得不说，程峰是真的色迷心窍，公司财务总监也敢染指。真不怕人家因爱生恨，挟私报复嘛。 要知道财务总监可是大权在握，洞悉公司所有的财务机密，不说向税务部门、检察机关投个诉，就是向竞争对手泄个密，也够程峰爷儿俩喝一壶的。 不过，项南知道卢蔓佳是个傻姑娘，白被程峰玩了一回，居然不恨他，反而还痴情得很，并给予他不少帮助。 项南是预备让程峰倾家荡产的，自然不愿意送个帮手给他。那不等于资敌嘛。 “我也不跟你賭，賭这个太缺德。”吴狄听项南这么说，也摇摇头道。 “哎呀，你们可真无聊啊。”程峰无奈的道。 本来想找个乐子的，但项南、吴狄都不参与，让他顿时没了兴致。 …… “肥四那厮怎么还没到啊？”他又百无聊赖道。 “应该在替你善后林夏吧。”项南淡淡的道，“你这家伙，真不厚道。你知不知道，肥四暗恋林夏好久了。 你把她撬过来，若能给她幸福也罢了，你还非得玩完了就甩，你这多伤肥四的心，真让哥们儿鄙视你！！！” “不会吧，肥四暗恋林夏？”程峰一听，哈哈一笑，“我还一直以为这小子是gay呢。” “你少转移话题！”项南白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吴狄道，“老吴，他抢哥们儿暗恋，这笔账该怎么算？” “不知者不怪罪，我是真不知道肥四暗恋林夏。”吴狄还未来得及表态，程峰就抢着辩解道，“再说，暗恋而已，又不是真女友，怎么能算数呢？” “那有朝一日，你要真的爱上哥们儿的女友怎么办？”项南乜视着他道。 “那我就不是人，我就是个畜生。就让我倾家荡产，穷途末路，众叛亲离，死无全尸，行了吧？”程峰赌咒发誓道。 “行，记住你说过的话。”项南点点头道。 “嘿，你还真够狠的。”程峰笑着说道，他就是随便说说，项南还真当真了。 …… 就在这时，吴狄忽然表情一僵，眼睛直视着前方，呆若木鸡。 项南、程峰连忙看去，就见andy、杨紫曦正携手揽腕走进餐厅。 andy也是个富二代，不过家产相比程峰差了些，所以在他们玩得圈子里，只不过是个小弟弟。 他见到程峰、吴狄都在这儿，不禁一愣，随即带着杨紫曦往外走。 “andy，宝贝儿，干嘛去呀~”程峰一见，立刻笑着迎上前去，“见到我怎么就走呀？” “不是，我看这人太挤了，所以准备换一家~”andy连忙陪笑道。 富二代圈子以家产论资排辈，他的家产比不上程峰丰厚，在他面前自然缺点胆气。 “哟，你跟她~”程峰指了指杨紫曦，嗳昧的向andy笑道。 “呵呵~”andy也嗳昧的笑着，“哥，你懂得~” “我懂得，我当然懂~”程峰笑着点点头，忽然豹起，一拳就将andy撂倒，打得他嘴角都出血。 “王八旦，哥们儿的女朋友你也泡~”他一边飞脚连踢，一边大骂道。 项南、吴狄见状赶紧冲了上去。 “哎，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项南上前假意阻拦道，其实却趁人不注意，照着andy的下阴狠踹一脚，起码让他俩月硬不起来。 这种玩弄女性的人渣，就该一辈子做太监。 “你们有什么都冲着我来，跟他没关系~”此时，杨紫曦还护在andy跟前，拼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够了，都住手！！！”吴狄大喊一声，把大伙分开道，“小曦，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真要跟我分手？” “不错，我就是要跟你分手。”杨紫曦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呀，我有哪儿做得不够好么？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啊？”吴狄不解的问道。 “还问个屁啊！她不就是嫌贫爱富嘛。”程峰骂道。 “不错，我就是嫌贫爱富怎么了？宝格丽、卡地亚、普拉达、燕京的户口、三元桥的房子，还有我梦想的花店。”杨紫曦点点头，指着自己身上的行头，大声说道，“这些你都给不了我。andy却都能给我，那你说，我为什么选你，不选他？” “可我是爱你的呀。”吴狄坚持道，“小曦，你只要给我多一点时间，这些我都会买给你的。” “那我还要等几年呢？吴狄，我今年都二十六岁了，女人的花期是很短暂的，等我四五十岁的时候，你再买给我有什么用？”杨紫曦摇摇头道，“吴狄，拜托你成熟一点，像个男人行么？别再来纠缠我了，否则我瞧不起你……” “还说……个屁啊，快点送……我去医院。”这时，andy终于捯过气来，嘶哑着嗓子骂道。 他刚才挨了项南一记隐腿，痛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感觉蛋都碎了。 杨紫曦见状，赶紧搀起他往外走。 …… “小曦、小曦~”吴狄还要上前纠缠。 “行了，话都已经说了那么清楚了，你还没清醒么？”项南一把拉住他道，“杨紫曦就是嫌贫爱富，就是想把你给甩了，还问什么呀，被她伤得还不够狠么？” “不会的，小曦说过，会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吴狄却始终不愿清醒过来。 气得项南都想给他一记撩阴腿，让他好好猛醒了。 “老吴，你别那么傻了行不行，小猛说得对……”程峰也劝道，就在这时，林夏带着肥四跑了进来。 程峰见状，立刻撒丫子就跑。 他可不想被林夏缠上。 林夏追了一回没追上，只得回到餐厅，“哎，刚才我看到杨紫曦扶着andy一瘸一拐的出去了，怎么了，打起来了？” “嗯。”项南点了点头，“程峰刚跟他打了一架。如果不是杨紫曦拦着，那小子别想站着出去。” “真爷们儿~”林夏一听，欣赏的道。 项南一听，撇了撇嘴。 “行了，他被杨紫曦甩了，你也被程峰甩了，你俩正好同病相怜，坐下好好唠唠吧。我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他打了个哈欠，随即走出门去。 936【艺压当行人】 回家之后，项南就上床休息，早起搭乘公车前往公司。 路上，他又见到了那位乱穿马路的孩子。 剧中，就是因为救他，石小猛丢失了广告文案，害得八万元奖金泡汤，导致眼看到手的新房化为乌有，最后才逼得他走上歧途。 因此再看到他，项南都有些迟疑，不想再冒险救他。 但眼看他有生命危险，就要被撞死当场，项南也实在不好不管。 毕竟他的血还是热的。 项南快跑两步，赶在他被车撞前，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好在他继承了刘峰的身手，身体素质比石小猛好些，所以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弄丢文案。 “谢谢叔叔~”那孩子生死关头走一遭，也被吓得呆住了，好半天才清醒了过来，连连致谢道。 周围的过客见到这一幕，也都替两人捏了一把汗。 “哎哟，乱穿马路多危险啊，得亏有好心人出手~” “这孩子还真是命大，不然铁定被撞飞了。” “这小伙子真是好样儿的，见义勇为，奋不顾身~” 他们议论纷纷道。 项南撇撇嘴，这些路人就知道看热闹，耍嘴皮子，刚才怎么都站着不动呢？ “小朋友，以后过马路一定要注意，一慢二看三通过，不然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他摸了摸孩子的头道，随即大步流星朝公司跑去。 …… 项南来到公司时，时间刚刚好，地产公司的人还没来。 “小猛，怎么样，草案都设计好了么？”胡荣强一见到他，立刻问道。 “胡哥放心，全在这儿呢。”项南拍了拍背得画筒道。 “好，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将，没辜负我对你的栽培。”胡荣强满意的笑道，“等下能不能拿下得力地产公司的广告，可就全看你的了。” 项南笑着点点头，心中却在腹诽。 胡荣强一个月只给石小猛开三千五百元月薪，每个月刨除房租、水电费、交通费、通信费，几乎都剩不下什么钱。 害得他连四百块的医药费都付不起，就这还有脸说是重用、栽培，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很快得力地产公司的代表就到了。 胡荣强随即将他们请进会议室，并且将项南引荐给了他们，“诸位，这位就是我们胡氏广告公司的金牌广告策划石小猛，名校毕业，才华横溢。小猛，赶紧把你设计的草案拿出来，给大家做一下介绍。” “好。”项南点点头，随后取出自己设计的广告草案，讲解起来。 他继承了陈孝正的建筑设计知识，徐文昌的房产中介知识，以及纪晓岚的满腹才学，因此这套方案设计的不仅贴合客户需求，而且文采飞扬、大气成熟。 再加上纪晓岚的口才加持，项南在讲解时舌灿莲花、口吐珠玑，让得力地产的代表们听得频频点头。 胡荣强见他们是这种反应，心想这把稳了。 得力地产的广告预算为五百万，刨除成本起码能赚一百万。刚好自己的现代开腻了，正好换个宝马开开。 …… 果然等项南的讲解结束之后，得力地产的代表们送上了热烈的掌声。 “好啊，胡总，我本来还以为你们这家小公司拿不出什么好创意来呢。没想到禾草盖珍珠，你们公司还有这么出色的广告策划，不错不错。 你们设计的草案我们很满意，抓紧时间把正式方案做出来吧。”得力代表刘总笑着说道。 “谢谢刘总赏识。”胡荣强一听，大喜的道，“那您看这预付款，什么时候能……呵呵，您也清楚，我们这是个小公司。” “放心，下午我就让财务打过来。”刘总笑着说道，“不过，你可要保证正式方案，也要像这么优秀才行。” “您放心，我向您保证正式方案质量还会更上一层楼。要是差了，我提头来见。”胡荣强连忙陪笑道。 刘总点了点头，随即带队离开。 “小猛，做得好啊，胡哥没白疼你，这个项目交给你还真交对人了。”等客人走后，胡荣强满意的向项南道，“好了，你抓紧时间把正式方案拿出来吧。” “是，胡哥，不过我最近忙着房子首付款的事，真的很愁人呐。这么大块石头压在心上，让我实在很难专心做事。”项南一脸为难的道。 “放心，这个项目只要做成了，胡哥就不会亏待你的。”胡荣强一愣，立刻笑着道，“别忘了，咱们还是老乡呢。我要亏待你，我还有脸回老家嘛。” “是，胡哥绝对仁义，我也绝对相信胡哥。”项南点头笑道，“不过我房子首付明天就要交，不然我之前交得五万都打水漂了。哎呀，真的愁人呐。” “房子首付还差多少啊？”胡荣强眨了眨眼睛，问道。 “八万。”项南微微一笑道。 “八万？！”胡荣强沉思片刻之后，笑了笑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想想办法。这个方案不急，我先让阿东帮你盯着。” “行，您是老板，我听您的。”项南点点头，也不跟他争，简单收拾过后，就离开了公司。 他知道，胡荣强是打心底不想兑现八万奖金，所以把项目从他手里抢过来交给阿东做。反正有了他的设计草案，阿东照猫画虎，应该也能做个**不离十。 不过胡荣强太小看他的才华了。他的设计思路，专业技能，根本不是阿东能比得上的。 …… 项南回到家后，也没闲着，启动电脑，打开word，打下了第一行字——《武动乾坤》。 现在的时间是二零一零年十二月十五号，《武动乾坤》是天蚕土豆于一一年推出的新书。 推出之后就大火，不仅获得五十万收藏、上亿的点击量，而且还被开发出了影视剧、网游、手游、动画、漫画等等，也让土豆因此收获数千万收益。 项南知道胡荣强是个小人，就算把自己卖给他，拼命地为他做事，也不会得到什么厚待，因此他一来就存了辞职的心思。 而石小猛当年考清华失败，无奈进了燕京经贸大学。这不过是个二本学校，在京城众多高校中籍籍无名。 拿着它的毕业证，找工作都费劲。剧中，石小猛就曾经在胡氏辞职后，四处奔波找工作，却是屡屡碰壁。 因此项南也没准备再找工作，给人打工。反正他有电脑，有网线，又有才华，知道网文该咋写，用它赚第一桶金是最好的选择。 937【愿赌服输】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都在家里卖力码字，一天至少两万起。也仗着年轻，身体好，居然盯得住。 换成三十二岁的项南，肩周炎、颈椎病、腱鞘炎……百病缠身，一天能打六千字都是强努。 “小猛，干嘛呢，出来喝酒，陪陪我呀~”晚上时候，项南正在码字，这时程峰给他打电话道。 “疯子，我哪有你那么闲啊，我还要赚钱养家呢。”项南一听，笑着说道。 “哎呀，你怎么跟钻钱眼儿里似的，赚钱有那么重要么，没钱还不能活了呀？”程峰撇撇嘴道，“快点过来，等你看好戏呢。” “疯子，我是真没时间。”项南再次拒绝道。 程峰由他老爸养活，他老爸是上市公司董事长，身家在六亿左右。程峰一天造十万，造光六亿还要十六年呢，这还没算六亿投资后增值的钱。 可他就算写热门网文，一天也赚不了一万块。陪他玩，玩得起么？ “嘿，你是不是非得让我去家里请你？”程峰一听，又使性子道。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项南妥协道。 现在还不是跟程峰翻脸的时候。相反，他跟程峰关系处得越好，才越可能算计到他。 “那好，钻石酒吧，我们等你。”程峰笑道。 …… 项南随即穿好衣服，搭乘地铁来到酒吧。 “小猛，你可真不够意思，回回都得让我三催四请的。”见面之后，程峰抱怨道。 “我的大少爷，我能跟你一样么，我得活着呀。”项南笑道，“行了，我人都来了，说好的好戏呢？” “看老吴吧。”程峰指着吴狄笑道，“刚跟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正等着我跟他提条件呢。” “好啊，你打算给他出什么难题？”项南笑着问道。 “老吴，在这酒吧里，随便选一位姑娘表白。”程峰随即笑着说道。 “我去，这招太损了，我还是选真心话吧。”吴狄一听，当即反悔道。 “不行，愿赌服输，答应了就不许反悔。”程峰立刻摆手道，“老吴，哥们儿也是为你好。你知道走出失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那就是迅速开启一段新的恋情，而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没错，老吴，上吧。”项南点点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杨紫曦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还打算替她守一辈子寡？” 他虽然讨厌程峰那种自命风流，四处留情的做派，不过对于吴狄重新开启一段新恋情这件事，还是挺支持的。 杨紫曦那种女人，真不值得他留恋。别说她现在还执迷不悟，一心向钱看，哪怕她之后意识到错误，选择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她也配不上吴狄。 就像尿壶，刷得再干净，也不能当餐具摆上席。有些事做了就是错了，洗不白的。 “小猛说得对，快去，等你胜利的消息。”程峰笑着催促道。 吴狄无奈，只好去了。 …… 不过吴狄天生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性格，一直都活得很拘束。这会儿让他去找女生表白，简直难为死他。 看着他一脸局促的在酒吧里转来转去，项南、程峰都忍不住大笑不已。 “疯子，你可真损。快把他叫回来吧，不然再过片刻，我怕他都休克了。”项南笑道， “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我还有后手呢。”程峰摆摆手道。 这时，吴狄已经走回来了。 “算了，你们还是让我死吧。”他栽倒在沙发上道。 “你可真没用。那么多女生，就没找到合适的？”程峰鄙夷道，“快起来，我帮你，你瞅那个扎马尾的女生。 刚才你溜达的时候，那女生偷摸瞅你好几次。一看就是对你有意思，你去跟她表白，保证成功。” “算了吧，我哪会表白啊，我还是喝酒好不好，罚我喝两瓶儿。”吴狄推脱道。 “不行，就是她了。”程峰坚持道，“你就这么跟她说，‘你相信一见钟情的感觉么’。只要女人都喜欢浪漫，用这招儿准行。” “我……我……”吴狄还想推脱，却被程峰一把推了出去。 吴狄无奈，只好朝那姑娘走了过去。 项南、程峰正抱着肩膀看好戏，就在这时，他瞥见杨紫曦走了进来。 “哎，你怎么把她招来了？”项南一见，连忙问程峰道。 “我就为气她。”程峰撇撇嘴道，“凭什么她能找男人，吴狄就不能找女人？” “那你也等老吴十拿九稳，把人家姑娘泡上之后，你再给杨紫曦打电话呀。”项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万一老吴出师不利，那不是当场现眼嘛，反倒让她看了笑话。” 程峰一听，脸色一僵，这个他还真没想到。 他光想着气杨紫曦了，压根没想过，吴狄不是他，没那么高明的手腕，泡妞十有**失利。 这下好了，装x不成反**，光屁股推磨，转圈丢人啊！ “快把他叫回来。”程峰连忙说道。 就在这时，杨紫曦已经走了过来。 “程峰，你干得好事。你踹andy的那一脚也太狠了，让他现在还下不了床呢。”她冷着脸向程峰兴师问罪道。 她自认为是andy的正牌女友，跟他不只谈钱，还谈感情。现在andy下面受伤，红肿一片，动弹不得，很有成中國最后一个太监的架势，让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活该，我没打死他，都算他幸运。”程峰满不在乎的道，楞呼呼的就把锅背上了。 “程峰你别嚣张，andy不是好惹的。”杨紫曦见他打伤了人，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忍不住呵斥道。 “你让他来，我让他俩手的。”程峰啐了一口道。 …… 就在这时，吴狄已经鼓足勇气，跟那个梳马尾的女生搭讪起来，“你好，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你神经病吧？”那女生一听，厌恶的瞪了他一眼道。 吴狄一愣，这跟程峰讲得不一样啊。 还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伟的胖子走了过来，面色不善的冲他问道，“你干嘛的？” “老公，这人神经病。”梳马尾的女生立刻道。 吴狄一听，尴尬了，连忙解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胖子明显不信，一把揪住了吴狄的衣领，“那我今天就让你好好认识认识。” 项南、程峰一见出事了，赶紧上来营救。 938【敲竹杠】（为书友7爷打赏加更） “不好意思，哥们儿，我朋友酒量小，喝醉了。别跟他一般见识。”程峰、项南跑上前来打圆场道。 吴狄正在尴尬之际，抬眼就看到了杨紫曦。见她正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顿觉更是窘迫，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杨紫曦却懒得跟他啰嗦，转身就走。 吴狄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小曦，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杨紫曦冷嘲热讽道，“吴狄，你以后再做这种恶心事，可以不要给我打电话，让我陪你一起欣赏好么？” “我没给你打电话。”吴狄连忙解释道，“都是疯子，是他逼我……” “好了，你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杨紫曦一脸厌弃道，“吴狄，你看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太令我失望了。 你再跟疯子那样的人待下去，迟早也会变得跟他一样恶心。” 说完，她转身就走。 “小曦……小曦……”吴狄还想再追，就在这时，一辆车突得驶来，一个急刹停在他后面，差一点就把他撞着了。 “嘿，你神经病啊，要死滚远点。”司机摇下玻璃骂道。 “我就有病，你有药啊！”吴狄郁闷的冲他喊道。 …… 片刻之后，吴狄灰头土脸地回到酒吧。 “我本来想气下杨紫曦的，谁想到你会这么不争气。”程峰甩锅道。 “行了，别放屁瞅别人。根本就是你计划不周，想气杨紫曦，也得等老吴真泡到妞儿再说。 最不济，也先找个姑娘假扮一下。哪有你这样的，八字还没一撇儿就先张扬开了。”项南撇撇嘴道，“行了，老吴别生气，疯子也是好心办了坏事。来，哥们儿陪你走一个，咱们一醉解千愁。” 吴狄一听，点了点头，举起酒瓶，陪他吹了一个。 “哎，带我一个，带我一个。”程峰也连忙道，“小猛说得有理，我是真的好心，算了，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 转过天来，项南继续在家码字。 与此同时，胡氏广告公司，阿东正在给得力地产的代表们讲他设计的方案。 有一说一，阿东的才华还是有的，的确不比石小猛差多少。 可跟项南相比，他就差得远了。 项南继承了纪晓岚的才学、陈孝正的建筑设计经验、徐文昌的房产销售经验，三辈子的知识积累，堪称海量。 阿东最多也就是条小河。他就算照猫画虎，仿照项南的草案设计广告，质量还是差了一大截儿。 就像书画爱好者临摹祝枝山、文征明、徐文长的字画，画得再像，也没有那种神韵、气度。蒙蒙外行还可以，行家一看，就知道大差一格。 偏偏得力地产的刘总就是内行。他一听阿东的讲解，就知道他的方案根本不行。虽然框架是之前的草案，但是细节方面差太远了，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说老胡，你办事不能不讲规矩吧。拿预付款之前，请高手设计方案。拿到预付款后，就换低手来设计。”刘总冷着脸道，“这什么破方案啊，比之前那个差远了。我说你是真欺负我不懂行么？” “不敢，不敢，刘总您千万别误会，我哪儿敢跟您耍花样。”胡荣强一听，连忙陪笑道，“这方案就是根据那草案设计的呀。” “这不假，可是设计的人变了呀，那这设计方案就变味了。同样的菜谱儿，名厨炒得菜，跟学徒炒得菜，味道能一样么？”刘总冷笑道，“你欺负我不懂行，是不是，之前那个小伙儿哪去了？” “刘总您千万别误会。那小伙儿生病了，这两天在家休息。”胡荣强连忙陪笑道，“其实阿东也不错，也是我们公司的金牌策划。” “甭跟我嬉皮笑脸的，我之前就说过，必须要保证方案的质量。你也向我保证过的，方案不过关提头来见。 我告诉你，这个方案我不收。你马上找人重新设计，不然我就收回预付款，撕毁合同，以后你也别想接我们的生意。”刘总瞪了他一眼道。 “是，是，您放心刘总，我马上把他找回来给您重新设计方案，保证您满意。”胡荣强连忙点头道。 …… 卑躬屈膝地送走刘总，胡荣强先把阿东骂了一通，“我说你怎么那么废物呢？草案都给你了，你照猫画虎都画不好？ 你看你设计的这叫什么玩意儿？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比石小猛差远了。” 阿东也是一脸无奈。 按说，石小猛跟他的才华差不多。同事三年，他们一直都是并驾齐驱的，谁也没把谁压倒过。 可是这个项目，从刘总的反应来看，他的设计方案，相比石小猛的，真的差出很远。难道石小猛被仙人点化，突然点石成金了？！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胡总，要不我再回去改改。”阿东连忙说道。 “还改个屁啊改，下次再不通过，刘总就撤资了。”胡荣强骂道。 得力地产不可能总给他机会的，机会就只有一次了，他必须把握住。不然这单子飞了，少说也少赚一百万。 “滚吧、滚吧。”胡荣强厌恶的摆了摆手，忖度一阵之后，随即抄起了电话，给项南拨了过去，“小猛，假期结束了，快回公司吧。” “胡哥，我正忙着筹钱呢，哪里走得开呀。”项南一听，微微一笑道。 “哎呀，别愁了，胡哥先借给你。谁让咱们是老乡，你是我亲弟弟呢。”胡荣强立刻笑道。 “胡哥你太仁义了，真不愧是我哥哥。”项南笑道，“不过我借了，也没钱还呀。还是算了，我找找别人吧，大不了我卖血去。” “哎呀，说啥呢，你是我亲弟弟，我能让你还钱嘛。这钱我就送给你了。”胡荣强咬了咬牙道。 “胡哥太仁义了，太让我感动了！”项南笑着说道，“可是不行呀，因为我晚交了几天首付，人家现在涨价了。非让我交十六万才行。哎呀，这么多钱，人情太大了。胡哥，我人心善，不好欠你这么多钱。” “十六万？！”胡荣强一听，也气得肝疼。 八万还不够，还要十六万？！分明狮子大开口嘛。 不过想到得力地产那五百万的单子，他这拒绝的话又实在说不出口。 “好了，好了，小猛，十六万，我给你，行了吧？”胡荣强咬碎钢牙道。 “还是胡哥仁义，我果然没跟错老板。”项南笑道，“那就这么定了，你把钱准备好，我下午就回去。” …… 939【智惩恶房东】（为书友白鹭自挂东南枝加更，感激！） 下午时候，项南就来到了公司。 “小猛，你可来了，方案带来了么？”胡荣强迎上前，笑着问道。 “放心胡哥，包我身上。”项南微微一笑道，“方案我已经设计好了，保证没有问题。” “很好，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胡荣强点了点头，“这样吧，我先给你八万。事成之后，再给你八万，如何？” “好啊，胡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项南笑着点头道，随即取出一张纸，“不过，这张协议就签一下吧。咱们先小人后君子嘛。” 胡荣强一愣，拿起来一看，就见协议上写明，只要胡氏广告公司接下得力地产的这单广告，就奖励石小猛十六万元奖金。 看完之后，他不禁脸色一沉。 他本来是打算先付项南八万，把设计方案诳出来，搞定得力地产。再然后剩下那八万，自然就不给了。 可是这协议一签，到时候他敢不给，项南就敢上珐院。折腾一圈儿，最后还得给。毕竟他这是正规公司，不是打一枪换一地的皮包公司，躲是躲不掉的。 “小猛，咱们可是亲兄弟，我也一直很照顾你。”胡荣强和蔼可亲的道，“这协议，就不用签了吧，弄得多见外呀。” 项南只是笑着，却不搭茬。 如果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听他这么几句哄，没准儿就傻乎乎的答应了。可项南都在职场混十年了，什么流氓老板没有见过呀。 谈理想时，称兄道弟；讲薪酬时，全是奴隶。 石小猛为他当牛做马，卖了三年苦力，受伤了连四百元医药费都付不起。什么兄弟，比奴隶还不如。 胡荣强见项南不说话，就知道他这感情牌白打了，人家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学聪明了？”他暗自嘀咕道。 有心不签，可形势比人强。他不让项南赚这十六万，他那五百万单子就接不到。两害相权取其轻，胡荣强毕竟是商人，很快就做出了决断。 “行，小猛，谁让咱们是老乡，我把你当兄弟呢。这协议我签，行不行！”胡荣强压着火，强笑着道，随即在协议上签了名。 “谢谢胡哥，您真仁义。”项南笑着点点头。 “那这方案……”胡荣强连忙问道。 项南却又笑着不说话。 “娜娜，给小猛的卡上转八万块钱。”胡荣强连忙通知秘书道。 很快，项南就收到了银行转账的信息，见自己的账户上真的多了八万元，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谢了，胡哥，您真是我的好哥哥。”项南笑着说道，“行了，我先走了。刘总什么时候来，您通知我一声儿，我保证把这项目拿下。” 胡荣强强笑着点了点头，等项南出了办公室后，他气得把茶杯都给摔了。 …… 拿到钱之后，项南先用去六万，交了房子的首付。 剩下的两万，他没急着还给程峰。 因为，燕京米贵，居大不易，他得留着钱防身。等那八万块到手之后，再还也不迟。 交完首付款后，项南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开始琢磨着换房子。 石小猛现在的房东是个泼妇，总挑他的毛病。要么家具磨损了，要么地板蹭脏了，要么吵到邻居了……回回都是事儿。 剧中，沈冰到京之后，她还出言不逊，说他们住一起，是胡搞乱搞。 像这样的房东，项南自然不愿伺候。 刚好房租也快到期了，正好换个房子住。 项南自己就有中介经验，找房子自然就简单多了。 很快，他就从网上众多房源之中，找到了一间房主发得房子。 不仅价格合适，而且面积合适、地段合适，房型也合适。 项南随即跟他取得了联系，相看过之后没有问题，当即就签了租房协议，先交了一季度的房租。 随后，项南雇车搬了家，没有再麻烦程峰。 因为他知道，人情债是最不好还的。 …… 搬完家后，项南找房东退押金。 当初租房时，押一付三，房东要还他两千。 “什么，退租要提前一个月说得。你现在房子到期了，你才跟我说，让我怎么来得及找新房客。 空出的这段时间，我的损失算谁的？你还敢跟我要押金？我不找你再要钱就不错了。”房东一听，立刻扯着嗓子吵道。 “押金你不退是么？行，反正这房子还有两天到期，那我就再住两天。”项南微微一笑道，“这两天之内，我可不保证你这房子不出事。” “你想干嘛？”房东一听，脸色一变道。 “我想干得事可多了，可都不是你想干的。”项南微微一笑道，“比如在下水管塞团抹布啊，在天花板扔几只死老鼠啊，在犄角旮旯养几只蟑螂啊……” 房东越听脸色越黑，大声呵斥道，“你敢！！！” “那你就賭呗，看我敢不敢。”项南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两千块我给你，赶紧滚蛋！”房东真不敢賭，只得掏两千块了事。 真要让项南那么折腾，她这房子怕是要完。为了昧下两千块押金，让自己的房子变破烂，可不值当得。 项南笑了笑，揣上钱走了。 …… 在他走后，房东重新招租。 可每个房客住不到一星期，就吵着要退房。 原因是这房子有异响，到晚上时候，就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可是又找不到声源，以至于房客被吵得睡不着，只得无奈退房。 几次三番之后，大家都传说这个房子有脏东西。以至于房东怎么租都租不出去，打了五折都没人敢租，差点亏死。 其实，病根儿就在窗户上。 项南在上面做了点手脚，让窗户无法完全闭合，之间的空隙有点宽。再加上高楼风大，穿过缝隙，就像吹埙一般，发出类似呜咽的哭声。 白天声音嘈杂，听不太清楚。晚上夜深人静时，就听得真真的，好像有人在哭似的。大晚上的，更加瘆人，自然也就没人敢住了。 之后，项南把这房子廉价买了下来，后来倒手一卖，赚了小一百万。恨得房东眼睛都红了。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940【我要辞职】（为书友白鹭自挂东南枝加更，感激！） 搬新家的当晚，项南就接到了胡荣强的电话，“小猛，明天我约了刘总再看设计方案，你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胡哥请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保证办妥。”项南微微一笑道，“说拿下这个项目，就拿下这个项目。”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胡荣强点了点头，随后冷森森的道，“不过要是出了问题，可别怪我不讲同乡之情。” 他的钱已经付了。如果项目还飞了，他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项南拿走的八万块钱，连本带利都得还回来。 “放心吧，胡哥，我比你更希望这项目能成。”项南自信的笑道。 …… 转过天来，项南就来到公司。 向得力地产的刘总介绍起了自己的设计方案。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项南的广告设计方案，相比阿东的，都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刘总越听越满意，笑着拍手说道，“对嘛，这才是我们想要的方案。老胡，你早该把这个方案拿出来嘛。” “是，是，刘总，不好意思，小猛前两天生病了，不好让他太操劳了。”胡荣强连忙陪笑道，“不瞒您说，今天他都是带病上岗，轻伤不下火线。” “好，小伙子不简单，有拼劲！”刘总赞赏的看着项南道，“听得出来，你对房地产业还是很熟悉的嘛。如果将来想换个环境，可以来找我。” “谢谢刘总赏识。”项南笑着点点头。 “刘总，您不厚道呀，从叫花子碗里抢饭吃。”胡荣强一听，脸色一变道，“小猛可是我们公司的金牌策划，您把他挖走了，我可就惨了呀。” 刘总哈哈一笑，拍拍胡荣强的肩膀，“老胡，小庙难敬大佛。就算我不跟你抢，这年轻人也不是你能留得住的。” 他之前跟4a广告公司都合作过，国际级的广告策划接触过。但项南所做的广告设计方案，和那些大师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像这样的人才，需要更好的平台，胡荣强这家小公司，是根本留不住他的。 胡荣强尴尬得笑了笑。 之前他没觉得项南多有才华，可是现在通过这个项目，他发现自己还真小觑项南了。 这单生意，全靠项南才能做成。刘总对他的方案，简直赞不绝口，这就说明他的优秀。 自己可别有眼不识金镶玉，走了宝。 …… 送走刘总之后，胡荣强乐呵呵的把项南请进办公室。 “小猛啊，干得不错，果然没令我失望。”他笑着向项南道，还让秘书娜娜给他冲了杯咖啡。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项南笑了笑道，“胡哥你既然都花了钱了，我当然要帮你把事办得漂漂亮亮。” “好，痛快。”胡荣强拍手笑道，“小猛，你痛快，我也痛快，剩下的八万元，我马上就打给你。今后，咱们兄弟团结协作，争取都发大财。” “发财，发财好啊。”项南笑着点点头，“谁不喜欢发财呢。” “说得就是啊。”胡荣强笑道，“小猛，你来公司都三年了，一直都还只是职员。这都怪我，事情太多太忙，把这件事都忽略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咱们公司策划部经理，年薪三十万。怎么样，胡哥够意思吧？” “当然够意思。”项南笑着点点头。 他进胡氏工作三年，鲜少见到员工升职、加薪。相反，因为收入过少，熬不下去辞职的，他反倒见过不少。 石小猛之前月薪才三千五，算上奖金，年薪也不过五万。现在一下子涨到三十万，翻了六倍之巨。 可以看出，胡荣强真的是出血本了，之前从未如此大方过。 “既然够意思，那就把这份合约签了吧。”胡荣强随即笑着说道。 项南拿起一看，顿时知道他为何如此大方了。 原来这份合约的期限长达五年，五年之内，项南的收入与公司效益挂钩。 三十万年薪，由月工资、年终奖、公司福利等组成。也即是说，实际到手的钱，只是月薪而已。年终奖、公司福利，未必就能得到。 而且，一旦违约，就要赔偿公司的全部损失。比如得力地产这单，如果项南辞职，导致这单飞了，项南就得赔偿五百万。 “胡哥，您是真够意思，对我也真抬爱。”项南笑了笑道，“实话说，这份合约要是一周前，您让我签，我保证二话不说就签。可是现在呢，不好意思，我有了另外的想法。” 一周前，这份合约对石小猛而言，绝对算得上天上掉馅饼。可是对项南来说，这份合约，就一文不值了。 凭他的才华，别说年入三十万，月入三十万也不难。被这么一纸合约绑死在胡氏五年，除非他疯了才会这样做。 “小猛，你再考虑考虑。这份待遇可不算低了，你就算去刘总的公司，他也不可能开出更好的条件。”胡荣强脸色一沉，随即笑着说道。 “我相信。”项南点了点头。 老板都是这样。嘴上再欣赏你，谈到薪酬时，也会尽可能往下压。你为他赚得钱，远超他的付出。 就像石小猛，这三年来，为胡荣强至少赚了五百万。眼看着他的座驾由奇瑞换成现代，可是石小猛自己才分到十五万，连零头都比不上。 刘总是生意人，自然也是如此。 而且，实话说，年薪三十万，在一零年的燕京，也的确算不错了。 “我也没打算跳槽去得力。胡哥，实话实说，我不想在广告这行干了。我想写写东西、唱唱歌，过些自由自在的生活。”项南笑着说道，“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胡荣强听他这么说，一脸的错愕，片刻之后才无语道，“小猛，别开玩笑了。有正式工作不做，你想当盲流呀？” 项南笑了笑，知道现在网文作家、网络主播、游戏玩家等职业，还都被视为是无业游民，不算正当职业。 不过事实会告诉他们，其实这一行很赚钱。 “小猛，你真的决定辞职？”胡荣强见项南真的要走，不禁沉下脸来道。 他不管项南是不是真的要去做盲流，反正结果就是他要离开公司，以后都不能再替自己赚钱了。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胡哥，咱们兄弟一场，好聚好散吧。”项南见状，微微一笑，提醒他道。 胡荣强一愣，权衡了下利弊，最后还是点点头，“行，谁让你是我兄弟呢。以后有难处，尽管来找我。” 941【回家】 胡荣强经过考虑，最终决定，还是放项南一马。 一来，项南手里握着奖励协议，真打起官司来他稳输，到时候一样要赔钱的。 二来，项南才华横溢、出类拔萃。从这次项目就能看出，他的实力相比阿东，高出了一大截儿。 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将来若是有搞不定的项目，或许就有求助项南的时候。就像得力地产这样的单子。 为了区区八万元，就把脸皮撕破了，对他而言，实在有些不值得。 “行，谁让你是我兄弟呢。就算哥哥再为难，也不能难为兄弟，是不是？”胡荣强笑着点点头，一副义气千秋的样子，“以后有难处，尽管来找我。哥哥这儿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项南点了点头，领了八万块钱，办了离职手续，随即走出胡氏。 …… 离开胡氏之后，项南先在网上订了车票，随后打电话约程峰、吴狄、肥四晚上出来喝酒。 “呵，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程峰一见项南，就笑着调侃道，“你石小猛居然也会攒酒局。” 虽然石小猛跟程峰、吴狄、肥四都是朋友，也常在一起喝酒、吃饭。不过每次饭局，都是别人攒局，他被请去当陪客，从没主动请过客。 一来他是真没钱。为了省一元钱公交费，他宁可步行去上班。毕业三年，没买过一身衣服。这样俭省，让他花钱请大伙儿吃饭，简直就是蚊子腿儿上刮肉。 二来兄弟们知道他没钱，所以也都很体谅他，从来没有逼着他请客。再加上程峰这富二代好出风头，每次聚会总是抢着付钱，别人付还不高兴，所以石小猛也就没请过客。 这还是相识七年来，他第一次攒饭局。 “是，以前都是你们请我了，今天也该我做回东了。”项南笑着说道，“来，我先敬大家一杯。大恩不言谢，都在酒里了。” “行，都在酒里了。”大家都笑着说道。 “小猛，说说，今天怎么想起请客了？”吴狄好奇地问道。 “哥们儿今天辞职了，以后再不当牛马了。”项南笑着解释道，“不该好好庆祝一下嘛。” “好啊，我早劝你离开那家绞肉公司了。”程峰笑着点头道，“你在那家公司，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猪差，做得比牛多，辞职就算对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吴狄则关心的问道， “我想写点东西。这两年网文大火，我大致看了一下，觉得我也能写。”项南笑了笑道。 大家一听，都点点头。 这几年网文的确很火，像《鬼吹灯》、《盗墓笔记》、《诛仙》、《缥缈之旅》、《佛本是道》等等，都火得一塌糊涂。 他们当年上大学的时候，租书店就满是这类书了。 “好啊，小猛，你写吧，我看好你。”肥四笑着赞同道，“当年你就是咱班的状元，学习成绩是最好的。现在写网络小说，我觉得肯定能行。” “小猛，用不用哥们儿给你想点创意？”程峰也嘚瑟的道，“保证惊天地泣鬼神，一写就火。” “算了，你那点创意就自己留着吧。”项南摆摆手笑道，随后掏出三个信封，分别递给了程峰、吴狄和肥四三人。 “这是什么？！”大家接过一看，却是一沓子钱。 “小猛，你这是什么意思呀？”程峰不解的问道。 “这是咱们认识以来，你们为我垫得饭费、学费、杂费。我都一一记在本上呢，今天都还给你们，而且还按了银行最高利率。”项南笑着解释道。 “你这是干嘛呀，不恶心我们嘛。”吴狄一听，皱眉说道。 “对呀，咱们都是兄弟，干嘛算得这么清楚？”肥四也埋怨道。 “你们听我说，欠人钱，不是件开心的事。我会内疚，我会惭愧。多少次，让我从梦里惊醒。”项南解释道，“你们够哥们儿，愿意帮助我，但我如果就理所应当，处之泰然的把钱收下，而不想着回报你们，那我还算是个人嘛？ 兄弟们，都把钱收下好么，算是帮我一个忙，让我心里舒坦些，让我睡觉踏实些。” 听他这么说，大家才都把钱收下。 …… 转过天来，项南搭乘火车返回滇南。 一零年，燕京到春城还没通高铁，所以坐车要四十四个小时，两天两夜的行程。可以说是相当难熬了。 好在项南还有钱，直接买得卧铺票，所以才好过了些。 来到春城之后，项南又换乘长途客车，颠颠哒哒的来到哀牢。 来到哀牢之后，项南又换乘小巴来到和顺镇，然后再坐摩托一路来到小庄村。 石小猛的家就在哀牢市和顺镇小庄村。 进村之后，村民们就将项南认了出来。 “石头回来咯~” “石头从大城市回来咯~” “石头，啥时候回来的么？” 他们纷纷向项南打招呼道。 小庄村从来也没出几个大学生，只有石小猛一个人考去了燕京，所以村民们都认为他有出息。 “嗨，三婶~四伯~二舅~我先回家，咱们回头再聊。”项南一路打着招呼，先坐着摩托回了家。 “爸、妈，我回来咯。”一进家门，项南就扯着嗓子喊道。 “石头回来咯~石头回来咯。”石小猛的妈妈许桂芬一见到儿子，登时开心的跑上前来迎接，“我的儿哦，我的儿哦~” 她开心的拉着项南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中满都是泪水。 项南看到这一幕，心中都有些酸楚。 从零三年考上大学到现在，七年时间，石小猛为了节省路费，只在大三学期结束后，回老家了一趟。 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对老人来说，四年不见儿子面，的确是有些残忍。 “妈，别哭了，是我回来了。”项南笑着安慰道，“是您的石头儿回来了。” …… “娃儿，你咋突然回来咯？咋不打个电话呢？”石小猛的爸爸石锁则关心的问道。 “爸，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项南笑道，“我在公司升职了，升任策划部经理，年薪三十万呢。” “好啊，咱娃有出息了。”石锁见儿子升职了，一年还能挣三十万，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是啊，爸，您等我再赚点钱，到时候，把您二老接到京城去享福。”项南又笑着说道。 “不用，不用，你在京城混好就行了。我跟你妈在村里呆习惯了，去了大城市还不适应呢。”石锁连忙摆手道。 942【让我们红尘作伴】 项南笑了笑，随后从提包里取出五万块。 他从胡荣强那儿敲了十六万，房子首付用去六万，还给程峰、吴狄、肥四三万，还剩七万。 “爸、妈，这是儿子孝敬二老的。”他笑着说道，“你们留下花吧，以后少种点地，多买点菜啊、肉啊、水果吃。不用想着替我省钱，你们儿子现在赚钱了。” “儿啊，快把这钱收回去。我跟你妈有那几亩水田的进项，完全够花的了。”石锁一听，连忙把钱塞给项南，“你在京城用钱的地方更多，比我们更需要钱傍身。” “爸、妈，你们就收下吧，我手上还有钱呢。”项南笑着说道，“再说，没钱我还可以赚呢。放心好了。” 听他这么说，老两口儿才把钱收了下来，“行，那我们先替你存着，给你将来结婚的时候用。”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随后，他陪爸妈又聊了一下家常，还偷偷帮他们切了一下脉。 发现他们的身体大致还算健康，不过还是有一些常见的小毛病。比如胃炎、肠炎、腰肌劳损、类风湿性关节炎等等。 虽然不会要人命，可是也很难受的。 他准备回头抓点中药，帮他们好好调理调理。 …… 趁着老两口儿杀鸡宰鱼，给他准备接风宴之际，项南又提着礼物来到沈冰家。 还没等敲门，就听到沈冰的尖叫，“妈、妈，别追我了，求求您了。” 项南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小时候，沈冰不小心溺水，她爸爸为了救她，结果牺牲了自己。 之后她的妈妈就受刺激，患上了间歇性精神病。说沈冰是丧门星，是她害死的爸爸，只要犯病就打她。 现在无疑就是犯病了。 项南连忙丢下礼物，快跑两步，一个猛蹿就上了墙头，随即跳进了院中。 就见沈冰的妈妈董若云正挥舞着拳头，追着沈冰满院子跑。 沈冰既怕被妈妈打，又怕她发不出邪火，气坏了身子，因此跑也不敢跑，停也不敢停，嘴里不断哀求着，看起来颇为无助。 项南见状，赶紧冲上前去，一个擒拿，将董若云给制住了，“丫头别怕，我来救你！” “石头？！”沈冰见他如神兵天降一般把自己救了，顿时又惊又喜，“你怎么会来得呀？” “先别管我了，快去厨房拿点胡椒面来。”项南一边擒住董若云，不让她乱动，一边向沈冰说道。 沈冰点点头，马上跑去厨房拿了些胡椒面。 “来，朝她的鼻子吹过来。”项南指示道。 “为什么呀？”沈冰不解的道。 “迟点再解释，快吹~”项南催促道。 沈冰点点头，选择相信项南，随即把胡椒面放在手心，呼地朝妈妈脸上一吹。 “阿嚏！阿嚏！阿嚏！”在胡椒面的刺激下，董若云连打了三个喷嚏，随后不再挣扎，看看女儿，又扭回头看看项南，“小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呀？” “妈，您醒了？！太好了。”沈冰见妈妈清醒过来，顿时惊喜的道。 “阿姨，没事了，您先坐下休息。”项南搀着她到竹椅上坐下，“我是今天刚回来的，准备给丫头一个惊喜。哎，对了，我还带了礼物呢。” 他随即打开院门，将礼物拎了进来，都是燕京的特产，燕京烤鸭、燕京酥糖、稻香村糕点之类。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呢？”董若云微笑着说道。 “就是一点心意嘛。”项南笑道，“您不嫌弃就好了。” “石头，为什么一撮儿胡椒面就能把妈唤醒呀？”沈冰则好奇的问道。 “胡椒有通窍醒神的作用。”项南笑了笑道，“阿姨犯病，就是心窍被堵了，通通就好了。” “石头，你真厉害。”沈冰一脸崇拜的道。 项南笑了笑，又帮董若云号了号脉，“阿姨这个病，除根是不可能了。不过按我的方子抓药，至少能保证不再犯病。” 他随即写了几张安神定魄的方子，交给了沈冰。 “石头，你不是学工商管理的么，什么时候还学会看病了？”沈冰惊讶的道。 “我的邻居是位老中医，他见我聪明好学，品行又好，所以就传授了我点医方。”项南笑着解释道。 “石头，你真是吉人自有天助。”沈冰开心的道，“妈，我现在就给你抓药去。” “我陪你一起去。”项南立刻说道。 沈冰一听，俏脸一红。 董若云见到他俩砣不离称，秤不离砣，夫唱妇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你们就一起去吧。小猛，等会儿留下来吃饭，阿姨做火瓢牛肉给你吃。” “不了，阿姨，我今天刚回来，我爸妈也张罗呢。”项南笑道，“我明天再过来，再尝您做得菜。” “行，去吧。”董若云笑着点点头。 …… 项南随即同沈冰一起出去。 “石头，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好想你。”出门之后，瞅着四处无人，沈冰欢呼着扑进项南怀里道。 四年的相思之苦，真的太让她煎熬了。 “丫头，我也好想你。”项南也用力的抱住她道，“我这次回来，就是接你去燕京的。这样一来，咱们就不用再分隔两地，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去燕京？！我还是觉得咱们这里好，山美、水美、人更美。”沈冰一愣，摇摇头道。 “咱们这儿适合养老，但不适合奋斗。”项南笑了笑道，“丫头，咱们先去京城，看下盛世繁华。等见识完后，再回来，归隐田园好么？ 毕竟人生一世，不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万丈红尘，不是白来世上走一遭了。” “石头，你说得真好。”沈冰崇拜的道，“那好吧，那我就陪你到红尘走一遭。” “这就对了。”项南笑道，“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沈冰笑着接道。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项南继续唱道。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沈冰又唱道，随即两人都笑了起来。 943【不让你受委屈】 项南在和顺待了几天，期间帮爸爸妈妈、董若云都看了病，好好地调理了下身子。 十二月二十三号，给沈冰过完二十六岁生日，项南和她就启程前往燕京。 “石头，你可一定要照顾好沈冰，绝对不能让她受委屈，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临行之前，董若云千叮咛万嘱咐道。 “阿姨，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丫头受一点委屈。”项南立刻说道，“如果我做不到，我提头来见您。” “小冰，京城要是待不住就回家来。”董若云又叮嘱女儿道，“家永远是你避风的港湾。” “我知道；呃，妈，放心吧，我相信石头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沈冰点点头，深情的看着项南道。 “是！我就算去要饭，第一口，也先给丫头吃。”项南笑着说道。 …… 随后，两人上了汽车，同亲人依依惜别后，启程前往燕京。 “石头，你买坐票就好了呀。买卧铺干嘛呀，多贵呀。”沈冰见差价足有好几百，不禁心疼的道。 “春城到燕京，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坐硬座还不得累死呀。”项南笑着说道，“我已经向阿姨发誓，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不想我马上应誓吧。” “两天两夜而已，也不是太辛苦。”沈冰笑着说道，“只要跟你一起，多久我都愿意。” “我也是。”项南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要不是我钱不够，我这次就买机票了。” “好了，卧铺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沈冰忙笑着说道，“对了，石头，你说我在京城能找到工作么？” “当然可以。你也是大学毕业，有一技之长，找工作当然不难。”项南点点头，“不过，我舍不得让你去工作。你就待在家里吧，我赚钱养你就是了。” “我才不要做寄生虫呢，石头，我要跟你一起奋斗。”沈冰一听，立刻说道。 “好，好，好。”项南点了点头，“一切都听你的。” …… 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两人终于来到了京城。 一路上，因为沈冰的美貌，没少有男人过来搭讪。 哪怕项南就在她跟前，那些狂蜂浪蝶依然前仆后继，让项南都不禁感慨沈冰的魅力。 的确，沈冰的相貌绝对算是绝色，再加上她空灵出尘的气质，令她好像《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不经意间散发的魅力，就足以颠倒众生。 也难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程峰，也会为她停下脚步；大名鼎鼎的巨星秦煌，也会对她一见倾心…… 石小猛，一个三无人士，没钱、没权、没背景，却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儿持金于闹市，难免会被人觊觎。 再加上他的自卑心理作祟，以至于被人有机可趁，施了离间计。居然用这么漂亮，这么贤惠，这么痴情的姑娘，去换取自己的前程。 以致铸成大错，后悔终身！ 项南心底暗暗发誓，绝不会走石小猛的老路，一定尽自己全力守护沈冰，不会让任何人把她抢走。 …… 出了燕京西站，两人打车来到项南新租的房子。 “石头，咱们坐公交车就好了，打车多贵呀。”沈冰又舍不得道。 “丫头，告诉你一个秘密，钱是赚出来的，不是攒出来的。”项南笑着说道，“省钱是穷人的思维，花钱是富人的思维。咱们打车，最多花五十元，可是节省的时间、精力却是无价的。” 沈冰眨眨眼睛，根本就没听懂。 “好了，迟点你就会明白了。”项南笑着说道，“走吧，上车，回家。” “嗯。”沈冰点点头。 来到项南租得房子，沈冰好奇地打量着。 就见这是一室一厅的格局，收拾得窗明几净、井井有条。 “不错嘛。”她笑着点点头道，“我还以为你自己住，会把家折腾得像猪窝呢。” “嘿嘿，我要是猪八戒，那你就是高翠兰。”项南笑道，随即学了两声猪叫，“娘子，抱抱~” “去~”沈冰害羞的道，“对了，石头，这里哪有卖菜的呀。我去买菜，晚上做饭给你吃。” “哪能让你做菜呢，等着吧，晚上看我的手艺。”项南笑着说道。 “石头，你会做菜？！吃了不会拉肚子吧？”沈冰笑道。 “嘿嘿，瞧不起我，等你尝尝就知道了。”项南得意的道。 …… 随即，两人结伴到附近的超市购物。 米面、粮油、蔬菜、水果、日用品、女性用品……装了满满的一大车。 看着一次购物，就花了小五百，惊得沈冰瞠目结舌，“燕京的物价这么贵呢。这些东西，在咱们那儿，顶死了也就两百块钱。” “所以说，燕京居大不易。”项南笑道，“但是人们还都愿意往这挤。因为这里是中國的首都、心脏，最繁华的所在，充满着机遇和挑战。” “嗯。”沈冰点了点头。 …… “丫头，你先看会电视，我先忙下工作。五点钟，我给你做饭。”项南笑道。 “好啊。”沈冰点了点头，好奇的凑过来，“石头，我看看你是怎么工作的。” 项南笑了笑，随后启动电脑，打开word，开始码起字来。 沈冰一愣。 “石头，你这不是广告文案，倒像是小说呀。”片刻之后，她终于断定道。 “是呀。”项南点点头，“其实，我在家时撒谎了。我上周就从胡氏广告公司辞职了，现在在家里专职写小说。不过我怕爸妈担心，所以没跟他们说实话。” “啊，为什么呀？”沈冰讶异的问道。 她还以为小猛是广告公司经理，年薪三十万呢，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好的工作，他居然会选择辞职，在家码字。 项南笑了笑，随即把自己辞职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胡荣强就是个小人。这三年来，我为他当牛做马，赚了数百万，可他连零头都不给我。”他叹了口气道，“这次若不是我机灵，八万元奖金就泡汤了，咱们房子的首付也就没了。” “原来是这样。”沈冰点了点头。 听完项南的讲述后，她对贪婪吝啬、压榨员工的胡荣强，也没什么好感了。对于项南的辞职，也很支持。 那样的血汗工厂，的确不应该多待。 “不过，石头，写小说真的能赚钱么？”她随即又担心地问道。 “放心好了，你看我的数据，多漂亮呀。火是必然的。”项南打开网站后台，给她讲解收藏、推荐、点击道。 944【把你宠上天】 沈冰对网络小说一窍不通，虽然项南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她的心里还是难免惴惴。 不过，她怕坏了项南的兴致，还是频频点头称是，“很好啊，应该能赚钱的吧。” “当然了，我有信心，起码赚两百万。”项南笑着说道。 这本《武动乾坤》上传之后，不到半月时间，就已经顺利获得签约，并获得了两个试水推，成绩非常理想。 总共才上传十万字，收藏已经达到一万。再来个三江、强推，收藏过五万很轻松。上架之后，均订五千，应该不难。 再来几个封推、免费推荐，再上无线阅读……不要说两百万，到时候，千万都挡不住的。 沈冰听他这么说，却以为他是吹牛，只是笑笑没说话。 …… 五点钟，项南洗手，为沈冰做饭。 辣子鸡、酸菜鱼、小炒肉……既是家常菜，也有滇南特色。 “石头，你还真会做饭呀~”沈冰见项南宰鸡、宰鱼、切肉、炝锅、颠勺、调味……有板有眼，架势十足，不禁诧异的道。 因为石小猛虽然家境贫寒，但由于他学习出类拔萃，所以从小就深受爸妈呵护，尽量不让他受一点辛苦。 像做饭、挑水、喂猪这种活儿，从来都不用他做。因此石小猛其实是不会做饭的。不像她，虽然美得像公主，却是从小苦大得。 “那当然。”项南笑着说道，“京城米贵，饭店的菜更贵。就这一盘辣子鸡，少说也要三十块。自己做得话，十块都不到。 所以，久而久之，我也就学会做饭了。来，尝尝看，味道如何？” 说着，他夹起一块辣子鸡，递到沈冰嘴边笑道。 沈冰张口咬住，随后嚼了几下，顿时眼睛一亮。 项南炒得辣子鸡，外酥里嫩，麻辣咸香，真的非常好吃。 “真好吃。”她笑着说道，“石头，你好厉害~” “那当然。以后家里就由我负责买菜做饭、刷锅洗碗了。”项南笑着说道，“你可不许跟我抢啊。” “那我做什么呀？”沈冰眨眨眼睛道，这些事可都是她该做的呀。 “你就做我的公主呀。”项南笑道，“你知不知道，厨房油烟是很伤皮肤的，手总泡在水里也不好的。所以这些琐事，以后都由我做。” “石头，你不要这么宠我，好不好？”沈冰无语的笑道，“我是人，又不是神仙，不用摆在供桌上。” “我知道，我只想尽我所能的呵护你嘛。”项南笑道，“丫头，等我将来赚了大钱之后，我还要雇两个保姆贴身服侍你呢。” “好啊，那我就等着了。”沈冰甜甜的笑道。 …… 做完饭后，两人一起吃饭。 “嗯，石头，你做菜还真有一手。”沈冰边吃边惊奇道。 辣子鸡麻辣咸香，酸菜鱼酸辣可口，小炒肉满口余香……实话说，她觉得比她做得还好吃。 “那当然，我聪明嘛。聪明人，学什么都快。”项南得意的笑道，“丫头，我会得东西还多呢，你就慢慢看着吧。” 就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项南一看，却是程峰。 “喂，小猛，你从滇南老家回来了么？”程峰大声问道，“哥们儿都快想死你了。” “回来了，正陪我们家丫头吃饭呢。”项南笑着说道。 “真不够意思。女朋友来了，总得让我们见见呐。”程峰笑道，“这样，我晚上在钱柜开个房间，你带你的小丸子来吧。” 石小猛的钱包里，常年夹着一张沈冰上高中时照得相片。 当时，她人还没有长开，看着瘦小枯干的，而且又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土土的、傻傻的样子，所以程峰就开玩笑，说她是樱桃小丸子。 没想到女大十八变，当年的丑小鸭，变成了现在的白天鹅。 “今晚不行，我们坐了两天两夜火车，都太累了，要早点休息。”项南笑道，“还是明天吧。明天等我们休息好了，容光焕发，再跟大家见面。” “嘿嘿，我看不是太累，是你小子太急了。”程峰猥琐的笑道，“好吧，今晚就放过你。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别弄得明天起不来床。” “你少放屁~”项南骂道，随即挂了电话。 “石头，这是谁呀……”沈冰粉面含威，冷声问道。 她跟项南挨着吃饭，程峰的话，都窜进她耳朵里了，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猥琐、龌龊、下流。 “噢，他就是程峰。”项南淡然的笑道，“说话、做事历来如此，疯疯颠颠的，我们都叫他疯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不喜欢他。”沈冰斩钉截铁地道。 “别那么早下结论。你现在只是不喜欢他，等你了解他之后，你会恨死他。”项南板起脸，一本正经的道。 沈冰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 吃完饭后，项南刷锅洗碗，坚决不让沈冰动手。 “丫头，你就坐着看电视，这些脏活累活我来做。”他坚持道，“快点，别让我生气。” 沈冰也只得罢了。 忙完琐事之后，项南又码了两小时的字。 等到十点钟时，两人准备休息。 “石头，我先去洗澡咯。”沈冰说道。 “等下，我跟你一起洗。”项南一听，立刻笑道。 “讨厌，色~”沈冰羞红脸，白了他一眼，笑着娇嗔道。 “色就对了。男人没有不好色的，不过我只对你一个人色。”项南笑道，“来吧，娘子，随为夫共浴~” 说着，他一把扛起沈冰就进了浴室。 “讨厌，我的衣服还没脱呢~”沈冰尖叫道。 …… 一夜春帐暖。 转过天来，项南早早起床，为沈冰准备早餐。 皮蛋瘦肉粥，油条小咸菜~ “丫头，起来吃饭了~”一切就绪后，他笑着喊沈冰道。 沈冰一觉醒来，见都早上九点钟了，不禁又羞又臊又尴尬。 平常时候，她七点钟就醒了。现在却睡到日上三竿，真成了小懒猪了。 “都怪你~”她娇嗔的瞪着项南道。 “是，怪我，都怪我。”项南笑道，“来，起来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西单好好逛逛。” “嗯，那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沈冰点点头道。 “好咧。”项南点点头，退了出去，心中却觉得好笑。 昨晚明明都看光了，现在却又害羞了。女人呐，永远不明白她们的心思！ 945【什么居心】 吃完饭后，项南带沈冰去西单商业街买衣服。 剧中，石小猛把沈冰接来时，正是他最困难的时候。身上有伤，手里没钱，连房租都是沈冰帮忙交得。 所以，就算他想带沈冰逛街，想给她更好的生活，条件也不允许。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项南身上还有一万五千多，虽然买不了什么奢侈品，但是买个优衣库、zara、米特斯·邦威，还是足够的。 “石头，我的衣服够穿了，你不用给我买的。”沈冰摆摆手道，“倒是你，该买几身衣服才是。我看了你的衣柜，都没什么新衣服。” “嗐，我在家里坐着码字，又没什么人看，穿什么都无所谓的。”项南笑道，“倒是你，过两天要去找工作了，不穿得体面一点怎么行。 燕京这个地方，人都特别势力。先敬衣冠后敬人，穿得寒酸一点，连保安都欺负你。” “石头，你对我真好~”沈冰听他这么说，颇为感动道。 “傻瓜，你是我的人，我不对你好，又对谁好呢。”项南笑着道，“来，这件衣服也不错，再去试试。” …… 逛完西单之后，项南又带沈冰去吃了便宜坊的烧鸭子。 “燕京烤鸭，虽然论着是全聚德最有名气，可是懂吃的人都会来便宜坊。”他笑着讲解道，“一来，它的历史最悠久，打明朝就开始做鸭子，比全聚德早了四百年；二来，它是焖炉烤鸭，鸭子烤时不见明火，吃起来更健康；三来，便宜坊价格更实惠，一样的鸭子，全聚德要贵出一倍，那是蒙外地游客的。” “石头，你懂的好多呀~”沈冰笑着称赞道。 “嗐，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项南笑道，“来，尝尝，味道怎么样？”说着，他给沈冰卷了一张饼道。 “嗯，好吃。”沈冰尝了一口，笑着说道。 “好吃就多吃一点。”项南笑着点点头。 …… 吃完饭后，项南又带沈冰到苹果专卖店，为她买了一部iphone4手机。 当沈冰得知，这一款手机价值五千时，吓了一大跳。 “石头，我们不买了，不买了，真的太贵了。”她连连摆手道。 “不贵，你用吧，保证物超所值。”项南笑着说道，“起码四年不用再换手机了。” “啊？！这算什么理由？”沈冰搞不懂了。 在她的观念里，买家用电器，都是奔着使一辈子的。哪有用三四年就要换得呀。 “现在跟你解释不通，你就先用着吧，再等两年你就明白了。”项南笑着说道。 “可是，真的太贵了……”沈冰不舍道。 五千元，差不多是她半年的工资了。 “丫头，收下。”项南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要给你最好的。” 沈冰听他这么说，感动的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项南带着沈冰来到钱柜。 程峰已经在这里开好了包房。 “石头，我有点担心，你那些朋友不会笑我吧？”路上，沈冰有些忐忑的道，“我不会给你丢脸吧？” “说得什么话。你这么漂亮，又如此贤惠，他们羡慕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笑话你呢。”项南笑道，“放心吧，丫头，你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笑话你。” “嗯。”听他这么说，沈冰开心的笑了起来。 来到包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 推门进去，就见程峰、吴狄都已经来了。 程峰正捧着麦克风瞎唱，“拒绝黄，拒绝賭，我拒绝黄賭毒…啦啦啦…” 吴狄受不了他这噪音，正跟他拼抢着麦克风。 “兄弟们，我们来了~”项南笑道。 吴狄一听，连忙笑着迎了上来。 程峰一见到项南身边的沈冰，却是立刻呆住，手中的麦克风无声滑落在地。 “老吴，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儿——沈冰。”项南笑着说道，“沈冰，这就是吴狄，” “沈冰，你好~” “吴狄，你好~” 两人笑着握了握手。 “疯子，快来~”项南又招呼程峰道。 程峰正呆呆地看着沈冰，听到喊声猛地惊醒过来，茫然四顾道，“什么？！” “你快点过来，还没喝酒呢，这就醉了啊。”项南笑着调侃道，不过从程峰的反应来看，他就知道程峰又对沈冰动了心。 不过这次，他不会让程峰得逞的。 …… 程峰忙走了过来。 “欢迎你呀，樱桃小丸子同学~”他笑着向沈冰伸出手道。 “什么樱桃小丸子，她是我媳妇沈冰。”项南一把拍掉他的手，随即笑着向沈冰道，“媳妇儿，这就是程峰，外号疯子，做事一向疯疯癫癫的。甭理他，来，咱们先坐。” “嗯。”沈冰点了点头，对给自己乱起外号的程峰，真的不大感冒。 程峰讨了个没趣儿，连忙尬笑着打圆场，“是我错，我先自罚一杯。” 说着，他满饮了一杯，“我提议，咱们一起举杯，敬沈冰同志一杯，感谢她大驾光临，视察我们燕京人民的幸福生活。” “来~”听他这么说，大家都举起酒杯，“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谢谢。”沈冰举起酒杯，落落大方的干了。 她自己家就酿酒，很小时候就喝酒，所以酒量相当好，堪称千杯不醉。 程峰见状，不禁更对了脾气，对沈冰的好感陡增。 “好，豪爽，来，再敬一杯~”他连忙又倒酒道。 “行了，着什么急呀。才刚来，就打算把我媳妇儿灌醉啊？什么居心？”项南笑道，“咱先唱会歌儿。吴狄，给我和沈冰点一首《当》。” “行啊。”吴狄随即帮项南点了歌。 “媳妇儿，来，一展歌喉~”项南把麦克风递给沈冰道。 沈冰笑着接了过来。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再流……” 伴着音乐，项南先唱了第一句。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 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沈冰继续唱道。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俩人一起合唱道。 配合默契，感情真挚，甜甜蜜蜜，着实塞了吴狄、程峰一嘴的狗粮。 “嚯，小猛和沈冰配合的真好。”吴狄笑着称赞道。 项南的唱功了得，沈冰的唱功也好，而且两人感情真挚，唱这首歌，真的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程峰傻傻的看着沈冰，见她跟项南合唱得如此甜蜜，感觉心中有团火在熊熊燃烧。 946【渣男，恶心！】 一曲唱罢，项南、沈冰相视一笑，都有心心相印之感。 “我说你俩注意点儿影响，别肆无忌惮的秀恩爱了，我有女朋倒无所谓，关键老吴还单着呢，也不能太刺激他呀。”程峰此时却嚷嚷道。 “你懂什么啊，我就故意的。”项南笑道，“老吴现在还恋着杨紫曦，没心思再找对象，我跟媳妇儿给他点刺激，他才知耻近乎勇，有动力去找个新女朋友。 来，媳妇儿，咱俩再唱一首《不得不爱》~” “好啊。”沈冰笑着点点头。 程峰一见，郁闷的倒在沙发上。 …… 音乐响起，项南、沈冰正要唱，就在这时，包厢门一开，肥四走了进来。 项南一见，笑了起来，“肥四快来~” 话刚出口，就见人影一闪，又进来一位，正是程峰之前甩过的林夏。 一见到她，程峰、项南都脸色一僵。 程峰是因为对林夏有亏欠。毕竟当初是他始乱终弃，非得追求人家，追到手却又把人家甩了，真的对不起人家一片痴心。 项南则是知道林夏一来，今天晚上怕是太平不了。万一再跟剧中似的，喝得烂醉如泥，他和沈冰美好的夜晚，又得被她破坏了。 “她怎么来了呀，我不是告诉过你，千万别跟她说嘛。”程峰把肥四拽到一旁，不满的责怪道。 大学毕业后，肥四就进了程峰老爸的公司，名义上是程峰的助理，其实不过就是个马仔，干得都是碎催的活。像这次在钱柜订包房，就是肥四订得。 本来他是想瞒着林夏，因为他不想被她缠上，却不想胖子还是把她带来了。 “没办法，你给我发得短信让她看到了，我拦也拦不住她呀。”肥四苦着脸解释道。 “你可真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程峰白了他一眼道。 …… “林夏，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媳妇儿沈冰~”项南笑着向林夏介绍道，“沈冰，这位就是林夏，疯子的女朋友。” “你好~” “你好~” 两位美女笑着握握手，彼此打量着对方，既有一山不容二虎的暗暗提防，又带着英雄惜英雄的惺惺相惜。 “程峰，想不到吧，我也来了~”片刻之后，林夏开心地跑向程峰，一把搂住他的胳膊，亲昵的道，“半个月不见了，我真的好想你呀。” 被林夏这位美女主动示爱，程峰却是表情僵硬，一脸不悦的看着肥四。 都怪他办事不力，才导致自己如此尴尬。 肥四被他这么样盯着，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无地自容。 “肥四，快点过来~”项南见状，连忙向他招了招手。 肥四如蒙大赦，连忙跑了过去。 “我媳妇沈冰，我好哥们儿张四明，绰号肥四。”项南笑着引荐道。 “你好~” “你好~” 两人礼貌的握了握手。 “来，都坐，都坐。”项南笑着张罗道，给大家倒上了酒，“谢谢大家今天都这么赏光，来为我媳妇沈冰接风洗尘。我和沈冰先敬大家一杯，感激感激~” “是，谢谢大家。”沈冰也笑着说道。 美女敬酒，让程峰都暂时忘了林夏，笑着一同举起了酒杯。 …… 大家正准备要喝，就在这时，包房门又被打开，跟着又有一位漂亮女孩儿走了进来。 “对不起，亲爱的，我来晚了，人家刚去做了个美甲。看看，好看么~”那女孩儿笑着坐到程峰身边，向他炫耀自己的指甲道。 “……”现场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程峰脸上的笑容再度僵住。 “疯子，她是谁呀？”林夏面色不善的看着那女孩儿道。 那女孩儿也敏感的察觉到林夏的敌意，再看到她也坐在程峰身边，一只手还挎住他的胳膊，也不禁一愣，立刻柳眉倒竖，“我是他女朋友，你又是谁呀？” “疯子，你告诉她，我是谁！”林夏立刻看向程峰道。 “亲爱的，她是谁呀？”那女孩儿也搂住程峰的胳膊，嗲嗲的问道。 大家伙儿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程峰，倒要看他会如何取舍。 “谁是谁有那么重要么，咱们在一起是为开心的，何苦要自寻烦恼呢？”程峰打了个哈哈道，“来，我先干一杯，祝沈冰同志永远开心、快乐！” 他举杯正要喝，那女孩儿却一把夺过了酒，噗得泼了他一脸，随即起身大声斥责道，“渣男，你追我的时候，明明说你是单身！” 随后她又看向林夏道，“对不起啊，姐妹儿，我之前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所以才跟他在一起的，不好意思伤害了你。 现在我把他还给你。不过我劝你一句，像这样的渣男还是别要了，恶心！！” 女孩儿骂完之后，啪得又甩了程峰一耳光，潇洒的走了出去。 在座众人看到这一幕，都看傻了。 刚看那姑娘小鸟依人的样子，简直就像头无辜的小绵羊。谁想到转眼间就成了大老虎，连泼酒再甩耳光，简直就像大变活人似的。 项南都忍不住挑大拇哥。 这女孩儿爱得时候全情投入，分得时候也干脆利落，真飒！！ …… 程峰被泼了一脸酒，又被当众打了一耳光，整个人都呆立当场，尴尬的不得了。 他被骂渣男，被甩耳光，被人泼酒，其实都属于基本操作。毕竟他老泡妞儿，难免遇到些性情刚烈的，所以他本来是不在乎的。 可今天当着沈冰的面受辱，却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林夏好心的抽出餐巾纸，帮他擦去脸上残余的酒水。 她是个痴心的傻姑娘，爱上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哪怕她明知道程峰是渣男。 “滚开~”程峰却一把把她推了出去，大声吼道，“你说你今天来做什么？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疯子，你怎么能跟林夏动手？”肥四一见，立刻生气地道。 “死胖子，滚远点，你的账回头再算。”程峰冲他喝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林夏痴痴地望着程峰问道，“我哪里做得不好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看着这一幕，大伙儿鼻子都有点泛酸。 947【打得就是你】 “你想知道是么，来，陪我干了这杯，我就会告诉你。”程峰忽然给斟满一杯酒，递到林夏跟前道。 “疯子，你真疯了嘛。你知道林夏不会喝酒的。”项南见状，立刻斥责道。 那么大一杯酒足有四两，酒量好的人喝着都费劲。程峰这么做，根本就是想灌醉林夏。到时候，她人都醉了，他再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林夏却是直接把酒接了过来，“好，我喝~” 说完，她一仰脖，咕咚咕咚，跟喝凉水似的灌了下去。 看着她被酒呛得五官扭曲，大伙儿都不禁替她难受。 “酒我喝完了，你能说了吧？”林夏打了个酒嗝儿，随后看向程峰道。 “再来一杯，我一定告诉你。”程峰又举起酒瓶，斟了一杯酒道。 “死疯子，你骗我~”林夏一听，气得摔了酒杯。 “疯子，过分了啊！”吴狄都忍不住开口道。 程峰明显是在玩儿赖，说好喝完酒就说的，酒喝完了却还要再喝，摆明了拿林夏当猴耍。 “疯子，今天不是为欢迎我的嘛。来，我陪你喝。”沈冰此时也站出来道。 “丫头好样儿的。”项南笑着拍手道。 路见不平，挺身而出，还挺有侠女风范。 “不，还是我来喝。我不喝，他不跟我说。”林夏又把酒杯抢了过来。 “林夏，林夏，你不能喝了。”沈冰连忙劝道。 “林夏，你醉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肥四也凑过来劝道。 “不，我得喝，我喝了他才会告诉我。”林夏一把推开了肥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扑进了程峰怀里，大声哭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不喜欢你了，你满意了吧！”程峰大喊一声，一把把她推开。 林夏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肥四一见，终于压不住火，“程峰，你个王八旦！！” 他大吼一声，一把扑过去，把程峰扑倒在地，随即挥着拳头就砸了过去。 “肥四，你牠玛疯了，你居然敢打我？”程峰一边反抗，一边骂道。 “老子打得就是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肥四一边骂，一边继续挥拳道。 项南将林夏搀扶到沙发上，交给沈冰照顾，随即同吴狄一起上前劝架，“别打了，别打了，都是哥们儿，都消消气啊~” 不过他其实只拉着程峰，让他没办法还手招架，使得他又多挨了肥四几拳，脸都被打肿了，嘴角都流出血来。 …… 正乱着，保安听到声响，立刻推门进来。 一见有人打架，马上就报了警。 片刻之后，警员赶到，把参与斗殴的程峰、肥四都给抓了起来。 项南、吴狄、沈冰作为目击者，也都被叫去录了口供。 因为他仨没有参与斗殴，所以很快就被释放了，而程峰、肥四则被拘留了。 在此期间，林夏一直都烂醉如泥，等他们从警局出来时，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呢。 “疯子和肥四现在被治安拘留，得有人保他们，他们才能出来。”吴狄开口说道，“这样，我去找疯子的爸爸，你们俩照顾好林夏。” “行。”项南点了点头。 “石头，咱们把林夏送回家吧。她喝了这么多酒，在走廊里坐一宿，再感冒了。”沈冰提议道。 “行是行，但我不知道她住哪儿。”项南解释道，“知道的那俩，现在都在里面关着呢。” “那这样的话，要不先带回咱们那儿？”沈冰又提议道。 “行。”项南点了点头，随即同沈冰一起，搀着林夏出了警局，打了个出租回家去。 路上，出租车司机总担心林夏会吐他车上，到时候没法收拾。 “师傅，您放心，我用衣服给她兜着。吐也是吐我的衣服，脏不了您的车。”项南把外套脱下来，兜在林夏嘴边道。 司机见状，这才点点头，不再抱怨。 …… 回家之后，项南、沈冰搀着林夏上楼。 喝醉酒的人，手脚不听使唤，死沉死沉的，俩人累出一头汗，总算是把她搀回家，丢在了床上。 “我的天呐，比麻袋还沉。”项南喘着粗气道，随后去厨房热了点牛奶，“丫头，你喂她喝下去。它能保护胃黏膜，不至于伤胃。” “嗯。”沈冰笑着点点头，“石头，你真细心。” “疯子，对不起啊，今天让你……在朋友面前丢脸了~”这时，林夏又呢喃道。 项南、沈冰一愣，随即都笑了起来。 “林夏这姑娘还是挺可爱的。”沈冰笑着说道。 “可爱，可爱，可怜没人爱。”项南叹息道，“其实疯子根本就不爱她，他泡妞儿只当消遣而已。 就我跟他认识的这七年，亲眼见他泡过的妞儿，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几乎是一星期一个，从来就没见他认真过。对待女生的态度，实话说，的确是有点渣。 林夏爱上他，就是灯蛾扑火。爱得越狠，死得越惨。唉，冤孽啊。” “程峰怎么这样？”沈冰一听，皱起眉头，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拿感情当游戏，始乱终弃，朝秦暮楚，简直令人恶心。 “上梁不正下梁歪。”项南解释道，“他老爸程胜恩当年发家后，就在外面鬼混，结果导致他妈妈服药自殺。” “那他不应该更尊重女性，更尊重感情么？”沈冰诧异的道，“怎么反倒比他爸还……” “谁知道呢，一人一种活法吧。”项南笑了笑，“好了，不说人是非了。丫头，你今晚就跟林夏挤挤吧，我去外间睡沙发。” “嗯，委屈你了。”沈冰点点头道。 “不委屈，为你吃再多苦都值得。”项南笑着说道，“好了，早点休息吧。” “嗯。”沈冰点点头。 …… 早起之后，项南买了油条、熬了点绿豆粥。 “林夏，多喝一点。绿豆粥也是解酒的。”他笑着嘱咐道。 “谢谢你啊，小猛，昨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林夏致歉道。 “不用，朋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项南笑了笑，随后帮沈冰、林夏盛好了饭，三人坐下吃了起来。 林夏看到项南、沈冰共分一根油条，亲亲热热的样子，不禁羡慕不已，“看到你们这么幸福，我真是太羡慕了。” 948【倾盖如故】 “林夏，羡慕的话，就找个爱你的，懂得欣赏你的人吧。那样的人才会给你幸福。”项南笑了笑道，“实话说，疯子真不是你的良伴，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 “不可能，我跟疯子从星座血型，到生辰八字都合得不得了，堪称绝配！！绝配你懂嘛，就是上天注定我们要在一起的。 他现在只是迷茫了，还没有醒悟，不过我会一直等的。”林夏激动地道。 项南、沈冰面面相觑，都觉得她有点疯。 “那你准备等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项南问道。 “就算是一辈子，我也愿意等下去。”林夏点了点头，笃定的道。 “值得么？”沈冰惊讶的道。 为了那么个浪荡子，用一辈子去等，这也未免太傻了吧。 “那我问你，如果疯子是小猛，你愿意等么？”林夏看向沈冰道。 “石头绝不会是程峰的。”沈冰坚决的道。 “对，我是不会迷茫的，这辈子，我就认准丫头了。”项南点头笑道。 “我也是。”沈冰也点头笑道。 林夏被塞了满满一嘴狗粮，感觉自己受了一万点暴击，“算了，不说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爱情，你们这对神仙眷侣是不会懂得。” “不过沈冰真的是位好姑娘，我喝醉之前，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她要帮我挡酒。这么仗义的女孩子真少见，小猛，你真是捡到宝了。”她随即又钦羡的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沈冰，你这个姐妹儿我交定了。 小猛，这两天你要忙的话，就把媳妇儿交给我吧，我带她逛整个燕京城。” “你这是要篡我的位呀，我还想带丫头好好逛逛呢~”项南一听，笑着说道，“不过，好吧，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就让丫头陪你两天。 反正京城的景致，春夏秋冬各有不同。你带丫头逛冬天的景儿，回头我带她逛春天的景儿。” “嗯，谢啦。”林夏笑着点点头。 …… 接下来的两天，林夏带着沈冰逛了故宫、景山、北海、颐和园、南锣鼓巷、王府井大街，好好地见识了下燕京的繁华。 而两人朝夕相处，感情也越来越深。才两天时间而已，就已经成了闺蜜。 恰应了那句话，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项南则在家里闷头码字，《武动乾坤》的数据很不错，下月应该就可以上架的。 除了写《武动乾坤》外，他还抽空写了两个短篇小说，分别投到了《故事会》和《今古传奇》。 这样一来，收入更有保证。 …… “小猛，带上沈冰出来玩呐。”这天，程峰给他打电话道。 项南一听，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名义上是请他，实际是想见沈冰。 “不好意思啊，疯子，实在没时间。”项南笑着推拒道，“我正忙着码字呢，丫头也陪林夏呢，哪有时间出来玩。你还是去找吴狄、肥四吧，再不然去泡几个妞儿。等哥们儿忙完这阵再陪你啊。” “哎呀，别啊。吴狄也工作，肥四也兼职，都没人陪我。”程峰抱怨道，“小猛，你要够哥们儿的话，就赶紧来陪陪我吧，我请你俩吃饭还不行么？ 想吃什么我都请，澳洲龙虾、南非鲍鱼、东瀛牛肉、法國松露……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疯子，不是兄弟不讲义气，实实在在是没时间。”项南笑道，“不信，林夏就在这儿呢。我们约好，晚上去她唱歌的酒吧捧场的。” “对，疯子，警告你，别打他俩的主意，他俩现在是我的客人。”林夏立刻凑过来喊道。 程峰一听，顿时哑然。 …… 晚上时候，项南带沈冰来到位于什刹海的南风酒吧。 林夏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兼职唱歌，肥四也是因为在这里兼职，才跟林夏相识的。 “你俩喝什么，都由我来请。”林夏笑着招呼道。 “两瓶百威就行了。”项南笑了笑道。 “那我省钱了。”林夏笑道。 “林夏，等下你就在那儿唱歌么？”沈冰还是第一次来酒吧，不禁好奇的四处打量道。 “没错，你有没有兴趣，我带你一个呀？”林夏笑着问道。 “我？！还是算了。”沈冰笑着摆摆手。 虽然她唱歌很好听，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真不敢上台表演。 “没事的，不用害怕，没人吃了你。”林夏笑道。 这时，肥四也过来打招呼，“小猛、沈冰你们来了呀。” “嗯，怎么样，你的伤都好了吧？”项南关心的问道。 “早就没事了，疯子都没怎么打到我。”肥四笑了笑道。 “死胖子，你敢跟疯子动手，不想活了是不是，逼我扁你是不是？”林夏一听，却揪住肥四的衣领道，“下次你再动他一手指头，我就打死你。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好了，好了，姑奶奶，我信，我信还不行么？”肥四连忙告饶道。 项南、沈冰见林夏这么维护程峰，都不禁叹了口气。 …… “好了，说回正事，我准备从疯子那儿辞职。”肥四正经地说道。 “为什么呀，就因为打架的事？那不都过去了嘛。”林夏一愣，疑惑的问道。 “不完全是。”肥四摆了摆手，“我跟他那儿，名义上是助理，其实就是个跟班。生意上的事我碰也碰不到。生活上的事，我现在也不想碰了。” 项南赞同的点了点头。 程峰自己就是个浪荡子，名义上做着大德集团营销部经理，其实一天正经班都没上过。每天都是打着公关的旗号，吃喝玩乐，走得基本都是公司的帐。 他自己都不做正经事，肥四是他的助理，自然也干不了正经事。所以虽然在大德待了三年，职场经验却几乎为零，空耗青春。 “那你的收入怎么办？你的房租，你的饭费，都从哪里来呀？”林夏连忙问道，“光是兼职的收入，怕是不够吧？” “我除了在酒吧兼职之外，其实还帮几个朋友，给一些话剧、广告、影视做配乐。虽然收入不算太高，但是足够生活的了。”肥四笑道，“而且，我始终觉得还是做音乐带劲，比给人家当狗腿子强多了。” “行，有志气。”项南笑着称赞道。 林夏打量着肥四，都有点刮目相看。 949【歌以咏志】 “兄弟们在聊什么呢？”就在这时，程峰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 项南一怔，回头一看，正是程峰。 旁边站着吴狄，表情有些尴尬。 项南眨眨眼睛，不禁笑了起来。 沈冰的魅力还真是大，居然令程峰甘冒被林夏纠缠的风险，跑来她的酒吧。 而吴狄很显然是被强拉来得，面皮薄的他，见到林夏，怕是比程峰还尴尬。 “疯子，你来了呀，是来为我捧场的么？”林夏欢呼着迎上前，抱着程峰的胳膊道。 程峰表情顿时变得僵硬，一脸的不情愿，“别自我感觉太良好，我就是过来玩玩儿。” “我懂得。”林夏笑着说道，以为程峰口嫌体正直，故意扮酷呢。 项南却知道，程峰完全是实话实说。 如果今天不是沈冰在这儿，他绝对不会来这家酒吧的。 “你们都先坐着吧，我去给你们拿酒。”林夏开心的张罗道，像一位热情的主妇。 “我来帮你。”肥四主动请缨道。 大家都坐了下来。 很快，林夏、肥四就带了一打啤酒、两瓶红酒回来了。 “来，我作为东道主，先敬大家一杯~”林夏举杯笑道。 “浅尝辄止，悠着点喝。”项南提醒道，“林夏，等下你还有演出呢。” “对，随意，随意。”吴狄也连忙说道。 “没事，你们今天能来给我捧场，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林夏激动地说道。 大家都知道，她虽然说得是【你们】，其实主要的原因是程峰。 不过，主人公程峰，此刻却是表情漠然，对林夏的热情完全无动于衷。 项南见状，暗暗叹息。 错付的爱情，真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 “我再敬大家一杯，祝大家今晚玩得愉快。”林夏饮了一杯酒后，又将酒杯举起来道。 “好了，林夏，我们会好好玩的，你就别再喝酒了。”项南笑着劝道，“肥四，是不是到林夏上台的时候了？” “对、对，林夏，咱们该到后台准备了。”肥四一听，恍然大悟，立刻拉着林夏去了后台。 “来，我提议咱们共举一杯。”林夏一走，之前一直扮死狗的程峰，顿时来了兴致，举杯笑道，“上次给沈冰接风，结果被林夏搅了，今天算是补齐了。来，欢迎沈冰同志来京。” “欢迎、欢迎。”、“欢迎来京~” “谢谢。”沈冰落落大方地道，随即饮了一杯。 “好酒量~”程峰大声称赞道，“来，再来一杯~” “去一边去，想喝酒自己喝，别灌我媳妇儿。”项南一手把他推开道，随即笑着向沈冰道，“来，媳妇儿，咱俩喝个交杯酒~” “讨厌~”沈冰娇嗔道，但还是和项南来了个交杯酒。 看着两人郎情妾意，夫唱妇随的样子，程峰不禁郁闷的直接抄起酒瓶吹了起来。 …… “今天的第一首歌，献给我的好姐妹——沈冰。”这时，林夏上台道，“《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呜呼~”台下酒客们欢呼道，漂亮女生总是能得到格外优待。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 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 …… 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 原来不是恋爱才有的情节 ……” 林夏随即唱了起来，沈冰在台下听得都很激动。 “哇，林夏唱得太好了，真的好好听。”她开心的拍手道。 “是啊，真的不错。”项南都点点头道。 剧中，林夏和沈冰的关系就很不错，哪怕中间有程峰的瞎搅和，但依然没影响两人间的感情。换成塑料姐妹花，早就上【演二女争一夫】的撕毞烂剧了。 所以，他很赞成林夏和沈冰做朋友。 人生如逆旅，忽如远行客。旅途中，能有一位真心实意的朋友作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程峰见沈冰喜欢，顿时灵机一动，起身离开了卡座。 …… “今天的第二首歌，献给我爱得人。”林夏又笑着说道，“《爱的就是你》。” “在爱的幸福国度 你就是我唯一 …… 我把你当作我的空气 如此形影不离 …… 伤越痛就是爱越深 谁叫我真的爱的就是你” 她开心的唱着，每一句都是真情实感。 “哇，林夏好大胆，我就不敢唱~”沈冰羡慕的道。 “可惜，疯子不在，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项南叹息道。 …… 就在这时，却听程峰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我也想唱一首歌，献给我深爱的姑娘——《偏爱》。”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 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没有别条路能走，你决定要不要陪我” 林夏听到他唱这首歌，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还以为他是在向自己道歉和表白。 但项南心里清楚，程峰的这首歌，是唱给沈冰听得。 “程峰唱歌还可以呀。”这时，沈冰笑着说道，她也以为是唱给林夏的，所以还替好姐妹高兴呢。 项南一听，却涌起一股醋意。 “丫头，我也去给你唱一首~”他亲了一下沈冰，笑着说道，随即也来到后台。 …… 等程峰唱完之后，林夏就欢呼着扑进程峰怀里，“疯子，我不怪你了，我给你机会，我们在一起吧。” “……”程峰木然的站立当场，“林夏，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得。”林夏捂住他的嘴巴道，随即就向他吻了过去。 “恭喜呀，破镜重圆了。”项南故意拍手笑道，随即走上舞台，“下面这首歌，是我自己写得，献给我最爱的人——沈冰，《夜空中最亮的星》。”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项南自弹自唱，歌词动人，曲风悠扬，在场的酒客都听入迷了。 尤其沈冰，更是激动的眼含泪水。 …… “那首歌是小猛自己写得？！他还真有才呀！”林夏听完后，都惊讶的道。 程峰则是脸色铁青。 本来想着一展歌喉，让沈冰为自己倾心。 却不想项南直接拿出一首原创歌曲，一下子就把他的风头全部盖过了。 他的《偏爱》唱得再好，毕竟也是别人写得。项南这可是原创，还如此动听，让他根本没得比。 …… 一首歌唱罢，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谢谢大家欣赏。” “京城居大不易。尤其对我这样的外乡人而言，京城更是永远都扎不下根的钢铁丛林。”项南深情地说道，“丫头，你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我只要看到你，我就有了在这里奋斗的勇气。 丫头，我爱你~” 听他这么说，沈冰顿时忍不住，激动地落下泪来。 950【糖衣炮弹】 “小猛，你真的太有才了，这首歌可真好听。” “小猛，你是真人不露相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平时不都忙着策划广告么？什么时候写了这么首好歌呀。” 回到后台，肥四、林夏、吴狄都交口称赞道。 “丫头，你觉得我这首歌好不好听？”项南看向沈冰笑道。 沈冰没有说话，直接扑到项南怀中，随即献上深情一吻。 “呜呼~”大家一看，都忍不住欢呼道，这小两口真的太甜了。 唯有程峰见状，脸色胀得像紫茄子。 …… 转过天来，走出情伤的林夏，不需要沈冰陪了。 沈冰便开始找工作。 她是幼师专业的，最理想的工作，自然是幼儿园老师。 不过，燕京的幼儿园，好得太好，差得太差。 像那种贵族幼儿园，入园费动辄几万、几十万，对老师的要求自然高，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像那种民工子弟学校，教学条件差，校园地段偏，工资待遇低，而且管理混乱，说不清会出什么事，项南都不想沈冰冒险。 沈冰一连找了七天，简历投出去三十多封，至今却无一家愿意用她，让她的情绪都难免失落。 “丫头，别急，慢慢来。”项南柔声安慰道，“家里有我，我做你的坚强后盾。” “石头，你说，是不是我太差了，他们怎么都不用我呢？”沈冰失落的自怨自艾道。 “丫头，千万别这么说。京城就是这样，机会多，竞争也多。不是你不优秀，而是优秀的人太多了。”项南安抚道，“慢慢找，别着急，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嗯。”沈冰点了点头。 …… 相比沈冰找工作受挫，项南的小说却是大火，数据一天比一天好看。 如今玄幻榜强推、三江都已经上过了，收藏也从之前的一万，涨到现在的四万，比项南预估的还要好。 估计等上完强推之后，收藏翻一倍都可能。 另外，他给《今古传奇》、《故事会》投得两个短篇也已中签，钱都已经打到他的卡里了。虽然只有三千二，但足够两人一月的花销。 沈冰听说后，都欣喜不已。 《今古传奇》她不太清楚，但《故事会》她可知道。那是全國发行量最大的文学刊物，当年上中学的时候经常买来看得。 “石头，你好厉害呀，成了作家了。”她笑着称赞道。 “牛刀小试而已。”项南笑了笑，“丫头，信不信，我以后会写更多的书，赚更多的钱，出更大的名？” “信，我相信。”沈冰笑着点点头道。 …… 与此同时，程峰正被林夏拉着逛街。 看他表情臭臭的，就知道很不情愿。 “来，看看这转运珠~”林夏拎起一串，笑着问道，“好不好看？” “买这个干嘛呀，都是封建迷信。”程峰撇撇嘴道。 “我给沈冰买得。”林夏笑着解释道，“她这几天找工作不顺利，给她买串转运珠，转转运气。” “沈冰的工作不好找么？”程峰一听，立刻精神一震。 “嗯，是有点困难。”林夏点了点头，“你也知道，燕京机会多，但竞争也多。沈冰学历一般，又没京城户口，找工作自然不容易。” “这些家伙，摆明瞧不起外地人嘛。”程峰一听，立刻为沈冰打抱不平道。 “社会风气就是这样了。”林夏叹了口气，随后笑着看向程峰，“有几个能像你似的，能一碗水端平，跟外地来得小猛、吴狄、肥四都能做兄弟。” 程峰听她这么说，脸色却是一黯。 【兄弟】两个字，让他觉得刺耳。 …… “沈冰，这串转运珠送给你。戴上之后，保证你顺顺利利找到工作。”林夏将转运珠拴在沈冰腕上道。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谢谢你，林夏。”沈冰点点头道，眉宇间，还有一抹愁色。 “别担心，振作点。”林夏笑道，“我帮你用塔罗牌算过了，你很快就能找到工作的。” “嗯。”沈冰点点头，笑了笑，“那我借你吉言咯。” “这就对了嘛。”林夏也笑道。 “林夏，留下来吃饭吧。”项南笑着邀请道，“都是家常菜，别嫌弃。” “好啊，其实刚才我就闻到香味儿了，一直没好意思提。”林夏点点头，傻傻的笑道。 片刻之后，项南把菜端了出来。 醋溜白菜、麻辣豆腐、红烧排骨……的确都是家常菜。 林夏尝了一口，却是眼睛一亮。 “哇，小猛，你这白菜怎么炒的呀，我从小到大，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她惊讶的道。 作为老燕京的孩子，白菜是最常见的菜，哪年入冬不得囤个几百斤。可是吃过那么多白菜，甭管是炒得、熬得、炖得，但味道都不如这盘醋溜白菜。 项南炒得白菜，酸甜爽脆，开胃下饭，味道口感都绝了。 “嗯，豆腐也好吃，排骨也好酥~”林夏边吃边哼唧道，“看不出来，你厨艺还真高明。这样，我每个月给你一笔钱，我上你家搭伙行不行？” “钱就免了。你喜欢吃的话，以后到饭点儿，你直接来就行。”项南笑道，“我俩收入再有限，也不差你双筷子。媳妇儿，你说对不对？” “嗯。”沈冰笑着点点头。 “那就说好咯，只要你们不嫌我烦就行。”林夏开心的道。 …… 转过天来，项南就接到了程峰的电话。 “喂，小猛，沈冰工作的事，有着落了么？”他问道。 “暂时还没有，正在找呢。”项南点点头道。 “你可真不够意思。”程峰立刻道，“有困难，找我呀，不然要兄弟干嘛使得？” “这么说，你有好消息？”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对，我爸的老同学王阿姨，就是一家幼儿园的园长，现在她们那儿正在招人。”程峰立刻说道，“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沈冰明天过去面试就行了。” 项南一愣。 剧中，程峰为了追求沈冰，就为她托关系，走后门，让她应聘成功。这次他又是故技重施。 “那要不要让沈冰去呢？”项南犹豫了片刻，随后笑着点点头，“行啊，哥们儿，多亏有你。我先代我们家丫头谢谢你，回头面试成功请你吃饭。” “甭客气，都是哥们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程峰笑道。 951【气死】 项南知道程峰射过来的是糖衣炮弹，不过他还是决定把这颗炮弹吞下。 一来，沈冰虽然是走后门进得那家幼儿园，可是她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是足以胜任这份工作的。以至于她辞职之后，园长还愿意挽留她，并欢迎她回去任教。 这就削弱了程峰的人情。 二来，他相信沈冰和他的感情，完全经得起程峰的考验。沈冰对待感情非常认真，非常专一，一旦认准了自己的所爱，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剧中，如果不是石小猛先放手，他就算沦落到去要饭，沈冰都会陪他一起去。剧情设定，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所以程峰打来的这发糖衣炮弹，最后结果只可能是糖衣被吃掉，炮弹丢回去。 反之，他如果拒绝程峰的帮助，反倒显得小肚鸡肠、心胸狭窄，滥吃飞醋。 毕竟如今，程峰还未展露狼子野心。在众人心目中，他还是那个乐于助人，义薄云天的好兄弟。 …… 沈冰回来之后，项南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沈冰听说后，都喜出望外。 “真的么，太好了~”她开心的抱住项南道。 “当然是真的了，丫头，明天我就陪你去面试。”项南笑着说道，“我相信凭你的实力，肯定能面试成功的。” “嗯。”沈冰点了点头，随后紧张地道，“那我要马上准备才行，都不知道她们会考什么内容？” 项南笑了笑，回忆了一下剧中沈冰面试的情形，随后为她画了几个重点，“这是一家贵族式双语幼儿园，老师必须要多才多艺，还要会中英双语才可以。 我想她们会考你唱歌、跳舞、英文等技能，然后还会让你再试讲一课，看看你的实际教学能力。” 沈冰点了点头，随即准备起来。 …… 转过天来，项南和沈冰正在吃早饭，预备吃完饭后，就陪着沈冰去面试。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项南过去把门打开，就见程峰站在门外。 “疯子，你怎么来了呀？”他诧异地问道。 “我来接沈冰去面试啊。”程峰笑着解释道，“有我坐镇，王阿姨也会给几分薄面。” “啥意思呀，你觉得我家丫头凭自己的实力，应聘不上么？”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哪有，我哪敢那么想。”程峰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摆手，“沈冰，我绝对没有那么想过，我绝对相信你的实力……”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项南拍拍他的肩膀，“看你吓得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坏事呢。” 程峰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看了项南一眼，“别乱开这种玩笑好不好，会让人误会的。” “行了，吃饭没有？没吃的话，和我们吃点儿。”项南又邀请道。 “好啊，巴不得呢。”程峰立刻说道。 项南给他盛了一碗米粥，又给他端来两个土豆饼。 热乎乎的米粥，酥脆的土豆饼，搭配上清爽的小咸菜，又暖胃又暖心。 程峰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幻想着自己娶了沈冰为妻。他们两人夫唱妇随，相亲相爱，每天都过着这种幸福安详的小日子…… 那该是多美的事呀！！ 程峰一边甜蜜的憧憬着，一边发出了痴漢的笑声。 “……”项南、沈冰面面相觑，都觉得他精神有点不正常。 “疯子，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猥琐。梦见娶媳妇了？”项南捅了他两下道。 “你怎么知道的？”程峰吃了一惊，随后忙解释道，“不是，我是看你跟沈冰二人世界过得这么幸福，所以深受触动。” “这样啊，那还不简单嘛，赶紧把林夏娶了不就结了。”项南笑道，“她为了你都肯去跳楼，绝对是真爱无疑了。” 沈冰一听，就是一惊，嫌恶的看向程峰，没想到他这么渣，居然害得林夏跳楼。 “千万别这么说，她跳楼是假的，我可没让她跳。”程峰立刻矢口否认道，还偷偷瞟了沈冰一眼，唯恐破坏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就算她没真跳，但对你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绝对是真挚的。”项南笑着说道，“丫头，你说对不对？” “嗯。”沈冰点了点头，“程峰，林夏真的很爱你，连我都能看出来。” “你们都别这么说，我跟她可没关系。”见沈冰都这么说，程峰立刻紧张的否认道。 “怎么了这是，那天，你们不都复合了么？”项南明知故问道，“你幡然醒悟，让人家给你一次机会，林夏也都给你了。怎么，又要反悔？” “不是，你们误会了，我那首歌不是唱给她听得。”程峰连忙否认道。 “啊，那你是唱给谁听的？”沈冰诧异地问道。 “我……我这……”程峰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感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窘迫的不得了。 “好了，好了，说了你们也不认识，别问了。”他最后大手一挥道。 “好吧，你不说就不说。”项南点点头，“反正林夏是个好姑娘，你错过她绝对会后悔。” 沈冰附和着点了点头。 经过这几天跟林夏的接触，她看出林夏是个好女孩儿，热情、爽朗、大方、纯洁，谁能娶到她真的是赚了。 “好了，别聊她了。快吃饭吧，吃完饭还得面试呢。”程峰窘迫的连连摆手道，都后悔坐下来吃饭了。 …… 大家一起吃完饭，随后，乘车前往幼儿园。 程峰开车，项南、沈冰坐在后面。 程峰频频通过后视镜，偷瞄着后座的沈冰。 项南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立刻将沈冰抱在了怀里，还故意凑到她耳边，用滇南方言说笑话，把沈冰逗得咯咯直笑，笑靥如花。 程峰本来是想偷窥沈冰的。一见到她，他就觉得像见到仙女一般，整个人心情一下就平静了。 可是看到项南、沈冰亲热，他就没法淡定了。 妒火中烧，睚眦俱裂，好像看到自己膜拜的圣洁女神，被邪恶丑陋的魔物侮辱一般，简直无法容忍。 因此他故意把车开得不平稳，时快时慢，时直时弯，就是想把项南、沈冰甩开。 不过项南也不是一般人，早就有所准备，任程峰如何乱开，他都能紧紧抱住沈冰，一刻都不撒手。而且还故意上下其手，游遍全身。 让程峰看得青筋直暴，最后只能把后视镜掀上去，眼不见心不烦。 952【小惩大诫】 片刻之后，来到了幼儿园。 项南、程峰一起送沈冰进考场。 “丫头，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他笑着鼓励道，“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是啊，没问题，你肯定能进的。”程峰也笑着说道，“王阿姨是我爸的老同学，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也肯定会照顾你的。” “我还是希望，凭自己的实力应聘。”听他这么说，沈冰脸色一寒道。 她从小就被教育，要诚实、守信、讲道德。她教学的时候，也是这么教孩子的。 因此，对程峰这种营私舞弊、弄虚作假的行为，很是厌恶。 而且，他这样做，看似为她好，其实很不尊重她。 就像项南说得，他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认为自己凭真实能力，进不去这所学校，所以才想用旁门左道。 程峰一见，尴尬不已。 本来是想送个人情的，没想到反倒讨人厌了。 “沈冰，你别误会，我绝对相信你的实力。”他连忙解释道，“你进去吧，加油、加油！” “嗯，那我去了，石头~”沈冰看向项南道。 “去吧，丫头，加油！”项南笑着鼓励道。 沈冰点点头，理都不理程峰，迈步走进了考场。 …… 沈冰进去之后，程峰还想扒着门缝偷窥，却被项南一把给拽走了。 “行了，面试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他撇撇嘴道，“你要喜欢这个调调，就去人才市场看吧。那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有招聘面试的。” 程峰被他说得老脸一红，连忙尴尬的解释道，“谁喜欢这个调调！我就是替沈冰担心，难道你就不担心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考上就考上了，考不上就算了。”项南笑了笑，“反正我们家又不等米下锅。” 见到项南自信、豁达的模样，程峰不禁皱起眉头。 他都想过给项南一笔钱，让他把沈冰让给自己的。 可是，一个自信、豁达的男人，是不会为了一时之利，放弃心爱的女人的。 因此他的龌龊计划，注定泡汤，让他不禁郁闷不已。 …… 过了近二十分钟，沈冰笑盈盈的从考场走了出来。 “丫头，怎么样，成功了么？”项南第一时间迎上去道。 “嗯。”沈冰开心的点了点头，“石头，你好厉害！考试的题目都被你料中了。他们让我分别唱了一首中文歌、一首英文歌，还让我跳了一段舞蹈。 园长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她答应我，如果下午，我的试讲没有问题的话，她就会跟我签约的。” “好啊，丫头，我就知道你行的。”项南笑着抱住她道，“走，先回家去，好好准备一下。” “嗯。”沈冰笑着点点头。 “沈冰，一看你的笑容，我就知道**不离十了。”程峰也凑过来笑道，“走，咱们去搓一顿儿，庆贺庆贺，我请客！” “不了，程峰，我还要为下午的试讲做准备，没有时间。”沈冰摆了摆手道，“再说，我能来面试，也多亏你引荐，该由我们请客才是。这样吧，改天找时间，我和石头一起请你吧。” “也好，那我开车送你们回去。”程峰又主动道。 “不用了，你开车不稳当，我们还是打车吧。”沈冰摆摆手道。 “是啊，疯子，已经劳动你半天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项南也点点头道，“你先走吧，我跟丫头自己回去就行了。” “哎呀，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儿。”程峰坚持道，“来吧，我这次一定好好开车还不行么？” 项南、沈冰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 程峰开车将项南、沈冰送回了小区。 “疯子，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改天，我和沈冰请你吃饭。”项南笑道，“行了，我们也都到家了，你赶紧去工作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嗐，我哪有什么正事。”程峰摆摆手笑道，“今天帮沈冰面试，就是我最大的事。” 项南一听，无奈的笑了笑。 自己已经多次暗示了，程峰居然还不识相，非要留下来不可。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既然这样，丫头，你先自己上去吧。”他向沈冰点点头，随后向程峰笑道，“走吧，疯子，你要真没事，就带我去趟农贸市场，中午我给沈冰做点好吃的。” 沈冰点了点头，白了程峰一眼，随即转身上楼。 她也觉得他有点太粘人了。没有分寸感，没有距离感，让人下意识感觉很不舒服。 程峰本来是想上去陪沈冰的，不过项南这一家之主都不在，他却单独上去自然很不妥当。 他跟项南的关系再好，这种情况也必须避嫌。 不然，谁都能看出他的龌龊心思。到时候，他也就不配做个人了。 “走吧，我陪你去。”程峰只得点点头道。 …… 项南随即带他去了白堆菜市场，围着菜场几千个摊位逛了起来。 一圈儿、两圈儿、三圈儿…… 程峰刚开始还能跟上，走到第三圈儿的时候，就真的是坚持不住了。 腰酸腿痛，骨软筋麻，脚上都打起血泡来。每一步，都像踩在荆棘上，痛得要死。 毕竟从小到大，他也没走过这么多路。再加上这些年来，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早把身体掏空了。现在他也就是看着壮实，其实早已是糠心的萝卜——中看不中用了。 “疯子，你要累了的话，就先回家去吧。”项南笑了笑道，“等下，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了。” “没事儿，我一点都不累。”程峰咬着牙，强笑着说道。 项南见他额头都见虚汗了，走起路来脚也一点一点的，就知道他现在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好啊，既然你非死撑，那就别怪我了。”项南心中暗笑道，随即继续围着摊位，一圈儿一圈儿的逛了起来。 他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五十公里拉练都不成问题，何惧逛菜市场。 程峰为了面子，也为了中午见沈冰，硬是死撑着陪项南逛。 走着，走着，程峰都觉得脚不是自己的了，完全木了，麻了，一点都不痛，确切地说，连知觉都没有了。 两人从九点半，一直逛到十一点半，走了大概有两万步。 项南才终于停止逛街，让程峰载着自己回去。 953【你这个朋友有点……】 回家之后，程峰心想，终于有机会跟沈冰在一起了。 这大半天的煎熬都没有白费。 不想项南一敲门，里面的人一开门，程峰顿时愣住了，因为林夏正站在门内。 一见程峰，她就笑着扑进他怀里，“亲爱的，我好想你呀，你想我没有？” “林夏？！你在这做什么？”程峰诧异地问道。 “我来蹭饭的呀。”林夏笑着说道，“沈冰给我发短信，说中午做好吃的，请我过来一起吃。没想到你也在，这可真是缘分！” 程峰一听，尴尬不已。 “林夏，今天中午咱们吃剁椒鱼、羊杂锅、醋溜土豆和青椒炒肉。你没有要忌口的吧？”项南笑着招呼道。 “没有。”林夏笑着摆摆手，“小猛，你这几道菜都是我爱吃的。” “那就行。”项南点点头，“疯子，来厨房给我打下手，让她们女生玩儿去。” 程峰本来是想陪沈冰的，现在不好意思硬凑过去，也只好跟着项南去厨房。 “我先去洗菜，你把这条鱼宰了。”项南微微一笑道。 “……”程峰顿时呆住。 他爸爸从八零年代开始做生意，到九零年代，就已经是国内汽修企业的龙头。 所以他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别说宰鱼，就连菜刀都还是第一次拿呢。 “不会吧，你这么大个人，宰条鱼都不会？”项南故意笑道。 “谁说不会的，你等着瞧吧。”程峰随即抄起菜刀道。 项南笑了笑，等着看好戏。 …… 就见程峰把那条花鲢抓了起来，还没等把它放在案板上，那条花鲢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扭着身子，甩着尾巴，水花四溅，惊得程峰哎呀一声尖叫，随即撒手。 沈冰、林夏听到动静，都过来看，见到程峰满厨房捉鱼，狼狈不堪的样子，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疯子，咱俩换换，你还是去洗菜吧。”项南笑道，随即眼疾手快，一把将鱼抄了起来，跟着一刀拍死，刮鳞去腮……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到三分钟，这条鱼就被收拾的干净利落，活像艺术一样！比只会吱哇乱叫的程峰，看上去酷多了。 “哇塞~”林夏都看傻了眼。 沈冰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自己的男朋友果然不俗，比程峰这草包富二代强多了。 程峰看到她那种笑意，妒火烧得越发炽热。 …… 随后，项南切土豆丝、洗羊杂碎、剁辣椒、炒肉……干净利落，有条不紊。 一看就知道是干练之才。 相比起来，傻站在厨房，一点忙都帮不上的程峰，简直就像个大傻子。 对比之强烈，连林夏都看不下去了。 “疯子，要不你还是出来吧。”她开口劝道。 “没事，我正好跟小猛学学厨艺。”程峰依然强势挽尊道。 他现在出去，就真成笑话了。 落个丁点儿忙都帮不上，被人撵出厨房的笑柄。 “好了，你们把门关上吧，我要炒青椒了，别呛着你们。”项南这时提醒道。 沈冰、林夏一听，赶紧把厨房门关上。 随即就听到里面，阿嚏、阿嚏、阿嚏……喷嚏声不绝于耳。 程峰在青椒刺激下，连打了十几个喷嚏。开始感觉很爽，随后就头疼了，好像刚才震得劲儿太大了，脑浆子给摇散了黄了。 相比起来，项南却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一个喷嚏都没有打。 …… 随后，大家坐下来吃饭。 项南和沈冰在一起，程峰本想挨着沈冰的，结果却被林夏抢去了位置。 “来，吃、吃，疯子你是今天最大的功臣，这个鱼头给你~”项南把鲢鱼头夹给程峰道。 “谢谢。”程峰点了点头，开始吃起饭来。 不得不说，项南做菜还真有一手。 程峰一吃，就觉得这味道，不比饭店的大厨差。 剁椒鱼麻辣咸香、土豆丝清脆爽口、羊杂锅鲜香暖胃、青椒肉丝细嫩爽滑……家常菜做好了，真的比鲍鱼、龙虾还好吃。 不过程峰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脚丫子开始恢复知觉，而且是越来越痛，越来越痛，痛得他冷汗都冒了出来。 “疯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了这么多汗。”林夏见状，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小猛这道剁椒鱼太好吃了，就是有点辣。”程峰勉强笑着说道，“把我的汗都辣出来了。” “好啊，辣椒是发汗的，越辣越得吃。”项南笑道，“出出汗，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好，好。”程峰笑着点点头道，可是吃得辣椒越多，他就觉得脚丫子越痛，简直让他无法忍受。 …… “疯子，你送我去上班吧。”吃完饭后，又喝了会儿茶，林夏缠着疯子道。 “你自己打车去吧，我等下还得送小猛和沈冰呢。”程峰一听，立刻推辞道。 “疯子，不用了，我和丫头等下打车去就行了。”项南摆手笑道，“你还是送林夏吧。” “对，你走吧。”沈冰也附和着点点头道，她也不想再让程峰送了。 因为她感觉程峰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妥，好像总黏在自己身上似的。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坐在自己对面，眼睛就老盯着自己，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你看，大家都支持咱们。”林夏笑道，“走吧，快点。” 程峰万般无奈，也只好带林夏去了。 毕竟，他再推辞下去，是人都能看出他有问题。 …… “哎哟，他总算走了。”程峰走后，沈冰松了口气，“石头，我总觉得你这个朋友有点……” “色，对吧！”项南总结道。 “嗯。”沈冰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色。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明显不妥当。 自己是他兄弟的女朋友，还是他女朋友的好朋友，可他居然对自己起那种心思，简直不是人。 “他就是这德行，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儿。”项南撇撇嘴道，“丫头，咱们以后离他远点儿吧。” “嗯。”沈冰点了点头，“这份工作是他给介绍的，你说，下午我还要不要去试讲？” “去吧。你是凭自己的实力，又不是靠他的面子。”项南笑着劝道，“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件事，我们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错过这么好的工作机会。 当然，如果你做得不开心，想要辞职的话，我也绝对是支持的。” 沈冰听罢，点了点头。 954【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下午时候，项南、沈冰稍事休息，养精蓄锐，随即前往幼儿园。 抵达之后，园方立刻安排沈冰试讲。 沈冰之前就在和顺镇幼儿园工作过，还是很有经验的。 再加上她长得漂亮，气质优雅、清纯，所以很受孩子们欢迎。 其实，小孩子比大人更颜控。漂亮姐姐帅哥哥，更容易讨他们喜欢。 因此，沈冰的试讲完成的非常好，孩子们都非常喜欢她，开心的拉着她一起唱歌、跳舞、做游戏。 连园长王丽娜都说，从事幼儿教育三十年，没见过比她更受欢迎的老师。 因此，她很爽快地跟沈冰签了合约。 试用期三个月，每月工资八千元。试用期结束后，如果转正，工资将达到一万二。而且还会缴纳五险一金。 得知这样的待遇，沈冰都惊讶不已。 她在和顺当老师，月工资才八百。到京城，直接翻了十倍，比项南之前在广告公司的月薪还多得多。 “园长，这工资……也太高了吧？”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道。 “我们这是一家贵族幼儿园，在整个燕京城都响当当。我们的师资力量也是最好的，最优秀的。 而为了留住这些优秀老师，自然要给他们高薪了。”园长笑着解释道，“沈小姐，你的表现很不错，值得我们付出高薪。” 听她这么说，沈冰才释然。 不过项南知道，其实这家幼儿园在试用期内是不发工资的，只发一点补助。是程峰给幼儿园捐了一笔钱，再让园长以工资的名义给沈冰。 可以说是用心良苦。 不过这个内幕，他就没必要告诉沈冰了。 “丫头，祝贺你呀，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项南笑着抱住她道，“今晚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嗯。”沈冰笑着点点头。 她对自己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也很高兴。 一则，体现了自己的实力；二则，也能帮补他们的小家。 虽然项南多次说要养她，但她更愿意同项南一起奋斗，为他们这个小家一起打拼。 …… “你是……”王园长看着项南跟沈冰亲密的样子，却是不禁惊讶的问道。 “园长您好，我是沈冰的男朋友，我叫石小猛。”项南连忙自我介绍道。 “你是她男朋友？！”王园长一听，更惊讶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项南笑着问道。 他知道，程峰在向王园长推荐沈冰的时候，把她说成了自己的女朋友。 也的确，他这种为了沈冰，苦心孤诣地做法，也唯有沈冰是他女朋友，才能说得过去。 “那程峰是你的……”王园长又道。 “程峰是我哥们儿。”项南笑道。 王园长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好，好，没事了，我就随便问问。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我们老一辈是真不懂了。” 说完，她一脸茫然的走了。 “什么意思啊，她这是怎么了？”沈冰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人老了就是这样，说话颠三倒四的。”项南遮掩道，“好了，不管她，说罢，今晚去哪儿庆祝？” “还是去林夏的酒吧吧，我想让你唱歌给我听。”沈冰想了想道。 “没问题。”项南笑道。 …… 就在项南、沈冰相约庆祝时，程峰却躺在了医院里，两只脚都包上了纱布，缠得像粽子一样。 原来上午时候，他为了逞强，非跟项南一起逛街，结果脚上打了水泡。然后他又硬走，把水泡都给挤破了。 再然后，中午又吃了河鲜、辣椒、羊杂等发物，结果两只脚都肿了起来，起码三天下不来地，痛得他在床上直哼哼。 …… 晚上时候，项南陪着沈冰来到南风酒吧。 “林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应聘成功了，她们肯用我了。”沈冰笑着向林夏道。 “好呀，我的塔罗牌果然灵吧。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林夏一听，都替她开心道，“来，喝点什么，我请客~” “不用了，该我请你才对。”沈冰摆手笑道。 这时，肥四也凑了过来，听说沈冰应聘成功的消息，也连忙向她道喜。 随后又笑着向林夏道，“林夏，你看，那个老男人又来给你捧场了~” 项南顺着他值得方向看去，就见一位约莫四十多岁年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文儒雅的大叔正坐在那儿。 他一眼认出，这位大叔正是国内投资界的传奇人物——股神邵华阳。身家至少也在十亿以上，名副其实的亿万富豪。 他喜欢林夏，愿意陪在她身边，帮她化解一切烦恼，所以被林夏亲切地称为【大药瓶子】。 只不过，这位大叔看似暖男，其实也有点渣。 因为他是有老婆的，由于身患乳癌，做了切除手术，自认为不是完整的女人，因此便主动远离了他，并带着孩子搬去星加坡。 其实，他老婆才是他最需要陪伴的人，他的孩子才是最需要他教育的人，而不是林夏。 “怎么就确定是捧我得呀，没准儿还是来看你的呢。”林夏笑道。 “我又不是女人，他看我干嘛呀？”肥四撇撇嘴道。 “不管他，我已经有疯子了。”林夏大手一挥道。 项南叹了口气。 林夏，真是人如其名。她的爱，就像夏天一般炽烈，一往无前，不留余地。 结果却是爱得越深，伤得越深。 令人感慨！ …… 随后，演出正式开始。 林夏又唱了拿手的《滴答滴》。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林夏唱得真好~”沈冰不禁惊叹道。 “是啊，的确不错。”项南点点头，“丫头，你想听什么歌，我等下唱给你。” “只要是你唱的，我什么都喜欢。”沈冰笑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 随后，登上台去，“下面一首歌，也是我自己写得，献给我的女朋友沈冰——《贝加尔湖畔》。”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 这一生一世这时间太少 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 项南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如诗人般吟唱。 他的声音空灵、曲风悠扬，让沈冰听得如痴如醉。 酒吧内的酒客们同样侧耳倾听，沉醉其中。 “我去，小猛太有才了。这首歌好好听！”林夏忍不住称赞道。 肥四都跟着赞叹不已，“小猛真不愧是我们班的状元。” 一曲唱罢，项南赢得满堂喝彩。 955【驻唱歌手】 “刚刚我那首歌怎么样？”项南回到沈冰身旁，笑着问道。 “好听极了。”沈冰笑着点点头，“石头，你真有才华。” “一般般了。”项南谦虚的笑道。 “过度谦虚，就是骄傲的表现。”林夏笑道，“小猛，你不用谦虚了，你是真的很有才华。” “是啊，哥们儿，你让我都自愧不如。”肥四也由衷地笑道。 就在这时，一位留着一头利落短发，看起来颇为干练的女子，走了过来，笑着向项南道，“小兄弟，你是林夏、肥四的朋友吧。认识一下，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萧红。” “萧老板您好，我是石小猛，肥四的大学同学。”项南笑着跟她握了握手道。 “我听了你唱得那两首歌，真的很不错，有兴趣来我这儿驻唱么？”萧红笑着邀请道。 项南一愣，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来玩玩而已。” “唱歌也是玩呀。”萧红笑道，“你天分很好，不要浪费嘛。好好考虑考虑，待遇很不错的。” “好吧，谢谢。”项南点点头道。 “今天的酒我请，你们随便喝吧。”萧红又笑道，随即转身离开。 …… “不错啊，小猛，居然让红姐亲自来请，有面子。”肥四羡慕的道。 他当年来这兼职还要应聘呢，经过层层筛选最后才能中选。哪像项南只唱两首歌，就被萧红直接相中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小猛，来试试吧。我们这待遇真的很不错，每晚两百，点歌五十，一个月少说也赚一万。”林夏也笑着邀请道。 项南笑了笑，“钱对我来说，不是大问题。我最多每星期来一次，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跟大伙儿聚聚。” 每天待在家里码字，很容易跟社会脱节。每星期出来玩一次，跟大伙儿聊聊天，喝喝酒，放松放松，对项南来说也是好事。 不过他没准备当驻唱歌手。一来，驻唱的话，每晚从九点忙到十二点，真的很疲惫；二来，驻唱的收入，一个月一两万，对他来说，也真没什么吸引力。 听他这么说，林夏、肥四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沈冰正式在丽思·嘉洛德幼儿园入职。 为了方便她上下班，项南特地给她买了辆电动车。 好在他们家离那所幼儿园不远，骑电动车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丫头，你先骑着这辆电动车上班。等再过段时间咱们有了钱，我再给你买辆小汽车。”项南笑着说道。 “不用，这辆电动车就很好。”沈冰笑着说道，“其他同事开车，还要找停车位，我随便停就行，方便，实用，快捷。”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沈冰还真是贤惠。换到现实世界，不开个十万的车，相亲都没人搭理。 …… 沈冰入职后的第一个周末，项南在老地方攒饭局，宴请程峰、吴狄、林夏、肥四等人。 老地方餐馆，就在燕京经贸大学门口。 老板铜锤、老板娘丽姐都是东北人，擅长做东北菜，因为物美价廉，很受学生们欢迎。 项南、程峰、吴狄、肥四等人当年上学时，没少在这聚会，连吃四年，处得都跟朋友一样，有很深的感情。 因此虽然毕业三年，他们还是常来吃饭。 “锤哥、嫂子，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儿沈冰。”项南笑着说道，“媳妇儿，这是锤哥、这是嫂子，两人都是厚道人。” “锤哥、嫂子~”沈冰笑着打招呼道。 “哇，小猛，你媳妇儿长得可真漂亮。”丽姐笑着称赞道。 “是，跟我媳妇儿不相上下。”铜锤笑着附和道。 “谢谢锤哥，谢谢嫂子。”项南笑道，“我媳妇儿不仅人漂亮，还很能干呢。丽思·嘉洛德幼儿园知道不，她现在在里面做幼师呢。” “呀，那真的很了不起了。”丽姐笑着点头道。 “是啊，真不错，那可是家贵族幼儿园，光入园费就要十万。”铜锤都附和道，“我们当年想把瑶瑶送进去，一看到价格又给下回来了。” 项南笑着点点头，“对了，锤哥，等下帮我拼两张桌子，我要在你这里请客。” “行，没问题。”铜锤笑道。 …… 很快，桌子拼好。 客人也都陆续到了。 林夏、吴狄、肥四……程峰是最后一个到的，开着跑车，穿着风衣，带着墨镜，打扮得如同小马哥一样。 不过，项南却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只敢用脚跟走路，脚掌都不敢着地。 项南不禁心中暗笑。 猜到他应该是脚伤未愈，就急着参加聚会，好见沈冰，所以硬挺着伤痛来了。 “好啊，不再让你好好痛一回，你还不知自己是肉躰凡胎。”项南心中暗道，随即笑着说道，“锤哥，点菜。” 油焖虾、木须肉、水煮鱼、葱爆肉、蒜泥牛肉、土豆炖大鹅、麻辣羊蝎子、红油大拉皮、尖椒干豆腐……全都是发物。 片刻之后，菜都一一上来。 项南先给大家倒上酒，随后举起酒杯道，“来，大家先共举一杯，祝贺我媳妇儿沈冰应聘成功！” “好啊。”大家都笑着举起酒杯，纷纷说道，“祝贺~”、“恭喜~” “谢谢。”沈冰盈盈笑道。 “第二杯酒，我要敬疯子，谢谢你帮我媳妇儿推荐工作。”项南又举杯，笑着向程峰道。 “不必客气，都是兄弟。”程峰笑道，跟着干了一个，“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儿。” “第三杯酒，我敬我自己，恭喜我有这么好的媳妇儿。”项南笑道，随机自饮一杯。 听他这么说，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唯有程峰脸色一黯。 …… “程峰，第一杯酒我敬你，谢谢你帮我推荐工作。”项南敬完酒后，沈冰也起身道。 “都是朋友，不必客气。以后有事，尽管吩咐。”程峰连忙起身，满脸陪笑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有事求沈冰呢。 “林夏，第二杯酒我敬你。谢谢你送我的转运珠，让我走了好运。”沈冰又笑着说道。 “不必客气，姐妹儿。”林夏摆手笑道，“我失恋那几天，也是你陪我的。我林夏就是这脾气，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第三杯酒，我敬石头。石头，谢谢你一直做我的坚强后盾，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沈冰又笑道。 “媳妇儿，咱两口子的事，还外道啥呢。”项南笑道。 见两人亲亲热热，不分彼此的样子，程峰的脸色更难看了。 956【哥们儿完了】 片刻之后，酒足饭饱。 林夏提议去北海滑冰，程峰则提议去ktv唱歌。 他现在脚又痛得厉害，坐着都针扎一般的痛。再去滑冰，非把脚剁了不可。 两人争来争去，都没结果。 “哎，我提议你们还是回母校看看吧。”铜锤见他俩争得激烈，连忙笑着劝道，“这个夏天，学校就要搬到昌平了。到时候，这里都会被拆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点点头，连林夏都没再争。 其实，她刚才跟程峰看似争得激烈，不过是在撒娇而已。 …… 当下，众人就结伴走进了燕京经贸大学。 就见校园里还有很多学生在，踢足球的，打篮球的，大声背英语的，躲旮旯约会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看到这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大家都不禁想起上学的日子，一时感慨不已！ “疯子、小猛、肥四，还记得咱们的草坪乐队么，当年不就是因为在这里表演，才一举成名的么？”吴狄指着操场上的草坪道。 大家点点头，都笑了起来。 “那再唱一首吧。”林夏笑着提议道，“让我见识一下草坪乐队的风采。” “好啊，来一首《朋友》，我起头儿~”吴狄笑道，随即唱道，“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大家一听，都跟着附和起来。 悠扬的歌声，随即传遍整个操场。 …… 大家一直在学校玩到九点，随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对他们来说，大学学校真的如同象牙塔一样，自由、纯真、美好。 可惜，毕业之后，进入社会，这种快乐就一去不复返了。 而越是如此，就越令人怀念。 “哎，反正时间还早，咱们去喝酒吧。”程峰又提议道。 “不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回家了。”沈冰摆摆手道。 “对，丫头明天还要备课呢。”项南点点头道，“我们先走一步，改天再约。” 程峰见留不住，也只得罢了。 “疯子，你想喝酒了，我陪你呀~”林夏主动请缨道。 “都这么晚了，还喝什么酒啊。”程峰一听，却是把嘴一撇，“你看人家沈冰，生活多有规律，事业多有追求，学学人家！” 说完，他自己先开车走了。 “哎，哎~”林夏连喊两声，没把他叫住，不禁郁闷的跺了一脚。 …… 随后几天，沈冰在幼儿园上班，项南则在家中码字。 另外还负责买菜、做饭、刷锅、洗碗、打扫卫生等家务。 白天送沈冰上班，晚上做好饭，等她回家。 吃完饭后，沈冰备课，他再码字。九点钟，两人一起看部电影，然后洗漱，上床休息，小日子过得平淡又幸福。 …… 相比起来，程峰的日子却是越过越糟心。 沈冰白天在幼儿园上班时，他就像个變态一样，跑去幼儿园门口，躲在车里拿着望远镜偷窥。 好几次因为形迹可疑，差点让门卫大爷报警。 沈冰下班之后，骑电动车回家，他就在后面跟着，一路目送她上楼。然后在楼下待到九、十点钟，等到灯都熄灭了，再满心怅然的去酒吧、迪厅散心。 靠着泡一个又一个的妞儿，来肯定自己的魅力，填补沈冰带来的空虚。 因此这段日子，程峰比往日更颓废，更糜烂，更荒唐。 …… 如今，他就拽着吴狄、肥四陪他在舞厅玩。 为了排遣寂寞，他招了一大群美女陪他们喝酒。 可是尽管身边美女如云，燕肥环瘦，而且各个殷勤，百般讨好，可他心里还是空荡荡的。 泡再多妞，喝再多酒，也填不满。 他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沈冰。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都像被雕刻大师一刀一刀，刻在他的心里。 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啊！！无聊，无聊死了！”他忽然大吼一声，把美女全都推开，把酒桌都给掀了，“你们天天打扮的这么浪，总围着我这样的有钱人转？有意思吗？！ 人生要有追求懂么，看看你们，浪费青春，虚度年华，我鄙视你们，鄙视死你们！！” “这是干什么呀，撒酒疯儿啊？” “疯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啊，不是你叫我们来得么？” “真是太没品了，有俩糟钱儿，就看不起人了。” 美女们纷纷埋怨道。 “滚蛋，都给我滚蛋。”程峰大手一挥道，把那些美女都轰了出去。 “疯子，你这是怎么了呀？”吴狄疑惑地问道。 “对啊，不玩得好好的么，怎么了你这是，真喝醉了呀？”肥四也不解的问道。 “没劲，真没劲！”程峰摇摇头，随即往后一仰，栽倒在了沙发上，“哥们儿这回彻底完了。” 他本来以为，这么多的美女，这么多的好酒，会让他忘掉沈冰。却没想到，这招根本不管用。 相反，身边的庸脂俗粉越多，他越想念如雪莲般晶莹、空灵、纯洁的沈冰，让他简直无法自拔。 “那你是为什么呀？”吴狄关心的问道，“是生理的原因，还是心理的原因？” “对啊，疯子，以前你不最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么，怎么现在反而觉得没劲了呢？”肥四也疑惑的问道。 程峰没说话，穿上衣服，带着他们出了舞厅。 三人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发呆。 “我这个人吧，其实有问题，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程峰开口说道，“整天浑浑噩噩，虚度时光。” “咦，有觉悟啊。”吴狄一愣，笑着问道，“怎么，现在知道想要什么了?” “嗯。”程峰点了点头，“其实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跟一个真心爱的女人结婚，两人一起为了这个家奋斗。 白天我们一起出门工作，晚上我们回家有口热饭。吃完饭，我和她一起看看电视逛逛街。简简单单，舒舒服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招一帮傻姑娘，在夜店里胡天胡帝。” “疯子，你要真是这么想的，那就说明你成熟了。”吴狄听他这么说，都替他开心的道。 “是啊，而且，你这要求也不难啊。”肥四也点头道，“林夏不就在你身边嘛。她又漂亮，又性澸，性格也爽朗、大方、热情，而且还那么的爱你。 你完全可以跟她结合嘛，连我都会祝福你们的。” “嗯，林夏的确不错。”吴狄也赞同道。 “什么呀，我根本就不爱林夏。”程峰一听，烦躁的道。 957【猫一样的女子】 “哎，你前几天还给人家唱歌表白来着。怎么，现在又不认账了呀？”肥四一听，立刻问道。 “对啊，不是你说的，让林夏给你一次爱的机会么？”吴狄也诧异地问道。 “我那不是唱给她的。”程峰撇撇嘴道。 “那你是唱给谁的？”肥四不解的问道。 “你管得着么，死胖子，烦不烦？”程峰被问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 肥四脸色一僵，随即站起身来，“好，好，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你嫌我烦是么，那我走行了吧？” “肥四，别误会，疯子喝多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吴狄见状，连忙劝道。 “酒后才吐真言呐。”肥四生气地道，随即大步走了。 他现在已经跟程峰辞了职，不再当他的助理，自然也不必受他的窝囊气。 …… 吴狄见状，不禁郁闷的看向程峰，“疯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冲自己兄弟发什么火？” “吴狄，我恋爱了。”程峰仰天长叹道，“我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玩感情游戏，我是真的爱上了一个女人。 我爱她爱到难以自控，我每天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去看她。只要看到她，我就开心，我就高兴。我饭都可以不吃，水都可以不喝。 而且，我只要看到她就满足了。至于其他什么拉手啊，拥抱啊，亲吻啊，上床啊，我连想都不敢想。我觉得我连想，都是对她的亵渎。” 吴狄听他这么说，不禁一愣。 “你别告诉我，你一想到她就比蜜还甜，一想到失去她就苦若黄连……”他惊讶的问道。 “没错，一想到她我就心慌，心跳都有些不规律。”程峰点点头道。 “那你见到她时，呼吸还正常么？”吴狄又好奇地问道。 “不正常，总觉得喘不过来气。”程峰摇摇头道。 “照这么说的话，那你还真是恋爱了。”吴狄点了点头，随后又笑道，“不简单呐，我还以为你只懂得游戏风尘、滥情纵欲呢，没想到你居然也有动真情的时候。” “别取笑我了，我都后悔死了。如果能回到过去的话，我都想把过去混账的我殺掉。”程峰长叹道，“吴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那还不简单，你不号称泡妞高手，全天下没有你泡不到的妞儿么？那你就泡就是了。”吴狄笑道。 “别提了。”程峰一摆手，“我原先还以为我是情场高手，遇到她之后，我才知道我压根儿就是个白痴。 我之前会得那些套路，在她面前，我一样都使不出来。而且，我别说使了，我连想都觉得对她是种玷污。” “嚯~~~”吴狄惊讶的长叹道，“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能让你这么着迷？快告诉我，让我见识见识。” 程峰听他这么问，却变得忸怩起来。 吴狄见状，不禁一愣，随即皱紧了眉头，忽然大声问道，“疯子，你说得女人，该不会是沈冰吧？” 程峰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是她。沈冰是小猛的媳妇儿，小猛又是咱们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对她有那么禽兽的想法。” “那不是她，还会是谁？”吴狄疑惑的问道。 “是一个我在夜店遇到的姑娘，说了你也不认识。”程峰摆手道。 “好吧，不是沈冰还好。要不然，我都没法跟你做朋友了。”吴狄点了点头道。 “真的不是沈冰，我发誓行不行。要是我真对兄弟的女人动心，就让我烂掉小叽叽，行了吧？”程峰发誓道。 …… 吴狄见他发这么毒的誓，才终于放下心来，“好吧，信你了。说起来，我前两天也遇到一个奇妙的女人。 你还记得那天小猛、沈冰约咱们吃饭那天么，我开车回家的时候，半路上车抛锚了。我正准备叫拖车的时候，刚好小曦和andy路过。 andy故意拿话激我，我没忍住，就上了他的车，跟他们一起去了夜店。andy故意气我，当我面儿跟小曦亲热。 然后有一个猫一般的女子路见不平，挺身而出，帮我解了围，还亲了我一口，帮我挣回了面子……” “行啊，你这老实人，居然也会有艳遇。”程峰一听，笑着说道，“别停啊，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们出了店就分手了，她走她的，我走我的。”吴狄双手一摊道。 “没留电话？”程峰惊讶的道。 “没有。”吴狄摇摇头道，“留电话干嘛呀，我又没想跟她怎么着？” “去你的吧，看你这口不对心的样子。”程峰撇撇嘴道，“你要没想跟她怎么着，你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嘛……” 吴狄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依我看，这倒是件好事。杨紫曦离开你也都两个月了，你也是时候该换个女朋友了。”程峰笑道，“既然你对那个女孩儿感兴趣，不妨就追追看嘛。” “可是，我都不知道她是谁啊。”吴狄无奈的道。 “那有什么难的。你是在哪家夜店邂逅她的，咱们再去守株待兔不就结了。”程峰撇撇嘴道。 “只能用这么笨的办法么？”吴狄诧异道。 “那还能怎么办，燕京两千万人口，你还指望在大街上偶遇她呀？”程峰无语的道。 吴狄也只好点了点头。 …… 几天之后，项南的《武动乾坤》正式强推上架。 此刻，他的数据非常不错。收藏八万多，点击量已超过百万，位列新人新书榜首位，将第二名远远落在身后。 据项南自己估算，收订至少也得五千加，混个精品还是不难的。甚至努努力的话，万订也并非全无希望。 而沈冰在幼儿园的表现也非常好，小朋友们都非常的喜欢她，她的各项工作完成的也好，因此园长都提出提前结束试用期，将她正式转正。 这让沈冰自然高兴不已。 转正之后，不仅薪水涨一大截，而且也体现了自己的能力。 “媳妇儿，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的。”项南笑着说道。 “还要多谢你这位贤内助呀。”沈冰顽皮地笑道，“都是你的照顾，才让我每天都能精神抖擞。” 项南一听，也笑了起来。 滇南方面，沈冰的妈妈董若云，在服用了项南开得药后，连着一个月都没再犯病，连精神都好多了。 这也让她非常开心，特地打电话来，向项南表示感谢。 958【两条路】 “小猛，多亏了你开得方子，我的精神现在好多了。”董若云特地打电话，向项南表示感谢道。 “不必客气，阿姨，这个方子您就坚持吃吧。”项南笑着说道，“它可以通窍醒神、安魂定惊，坚持服用，就能很好的控制您的病情。” “好。”董若云点点头，“我会好好服用的。” “嗯，再告诉您一件好消息。春节期间，我和丫头会回家乡去，陪您过年。”项南又笑道。 “你们要太忙的话，其实不用回来的。”董若云一听，连忙说道，“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 “阿姨，我们再忙，过年也得回去看您呐。”项南真诚的道，听得董若云心里暖暖的。 其实，她何尝不希望女儿回家陪自己过年，只是她刚出去上班不久，而且来回路费又那么贵，她不想给孩子添负担。 “好啊，那你们回来后，我做火把牛肉给你吃。”董若云笑着说道。 “好咧，那我就等着尝您的手艺了。”项南笑道。 …… 得知服用项南开得药后，妈妈的病一月未再犯，沈冰都非常高兴，同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妈妈一犯病就追着她打，但平时对她还是很不错的，她也一直很爱她的妈妈。 这次随项南来燕京，她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妈妈，担心她万一犯了病，身边没人照料，会有危险。 现在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石头，你的医术还真高明。”沈冰钦佩的道，“谢谢你治好我妈的病，如此我总算放心了。” “不用客气。”项南摆手笑道，“你是我媳妇儿，她是我丈母娘，照顾她不是应该的嘛。” …… 随后项南购买机票，准备和沈冰回家过年。 之前，他和沈冰都没什么钱，只能选择坐火车回家。 现在他的小说已经上架，而且订阅成绩非常理想。 强推之后，收藏暴涨到十二万，收订也达到了万订，预计第一个月稿费就有十万。这就让他有了花钱的底气。 而沈冰也即将转正。到时候，月工资也达到一万二。在一一年的燕京，这个薪水，也算得上优秀了。 因此一千多元的飞机票，相比起来都不算贵了。 …… 得知沈冰要回家过年，林夏十分不舍。 “哎呀，我还准备春节期间，带你去逛庙会，去什刹海滑冰，去雍和宫抢头香呢。”她失落的道，“带你好好见识一下，我们老燕京人是如何过年的。你走了，谁陪我呀。” “没关系的，我过完十五就回来了。不是说，没出正月都是年嘛，到时候，我再好好陪你吧。”沈冰笑道。 林夏也只好点点头。 程峰听说项南、沈冰要回家过年，却是一下急了。 他现在一天不看到沈冰，都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 要是沈冰一去半个月，他觉得自己非死了不可。 因此，他立刻决定要随沈冰回家过年。 不过，他自己一个人去，未免显得太露骨，因此为了掩饰，便把林夏叫上了。 “林夏，我听说小猛的老家和顺，被评为第一魅力名镇、十佳古镇，景色宜人，非常漂亮。 不如，咱们跟他们一起去老家过年吧，顺便旅旅游，散散心，见识一下那边的好山好水。”程峰笑着向林夏道。 林夏一听，自然同意。 老燕京的年，她都过了二十多年，已经不觉得新鲜了。 去滇南旅游，领略一下那边的风土人情，倒是蛮有趣的。 因此她马上就答应下来。 …… 得知程峰、林夏也要去滇南旅游过年，项南、沈冰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适。 林夏，他们自然是欢迎的。可是程峰的目的，他俩都清楚，绝不像他说得那么单纯，只是想旅游，领略滇南的风土人情。 “石头，这怎么办呢？”沈冰担心的道。 她不想让程峰去滇南，但又怕伤了林夏的心，真的左右为难。 项南皱了皱眉头。 程峰还真是块狗皮膏药，走到哪儿，粘到哪儿，粘上还不撒手，真让人讨厌。 “这样吧，我去跟他谈一谈，让他注意下自己的行为。”项南想了想道。 “那他如果不听呢？”沈冰问道。 “那我就跟他翻脸。”项南斩钉截铁地道，“他居然敢对兄弟的女人动心思，简直禽兽不如。像这样的人，我还跟他做什么兄弟。” 反正，他早有了跟程峰翻脸的准备。而且，事业上的成功，也让他有了跟程峰翻脸的底气。 翻脸就翻脸，谁怕谁！！ “嗯。”沈冰赞同的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把程峰约了出来。 “疯子，咱们兄弟俩很长时间没坐在一起聊心事了吧。”他笑着说道，“聊聊吧。” “聊什么？”程峰一听，有些紧张。 “我跟你还能聊什么，聊网文你也不懂啊，聊女人呗。”项南笑道，“你跟林夏现在处得怎么样？” “很好啊。”程峰连忙道。 “那就行。林夏是个好姑娘，你就好好待她吧。”项南笑了笑，“至于其他女人，就别再动心了。” “没有，我没有。”程峰一听，下意识的否认道。 “疯子，不用急着否认，上学的时候，我的成绩就比你好得多，比你聪明。你那点心思瞒不住我。”项南摆摆手道，“我不想挑明了，就是想着还能跟你做兄弟。 可你要是辜负我这番好意，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那我也没办法了。我跟你做不成兄弟了。” “小猛，我……”听他这么说，程峰一时无言以对。 “这次滇南，你不要去，我和丫头都不想你去。”项南继续说道，“疯子，你要想继续跟我们做朋友，你就听我们的。 不然的话，就算你到了和顺，咱们也不是朋友了。到时候，招呼你的，可不是美酒佳肴。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自己思量。” 说完，项南起身走了。 他给程峰两条路选，也给自己两条路走。 如果程峰选择继续做朋友，自己就跟他继续虚与委蛇，然后暗处下手，利用他对自己的信任，挖一个个坑埋他。 如果他选择翻脸，那他就带沈冰离开燕京，到外地去韬光养晦。最多三年时间，他就可以积累亿万家财。 到时候，以钱砸钱，把程氏父子赶出大德，再慢慢的调理他。 959【再显身手】 项南跟程峰谈完话后，效果马上就立竿见影。 程峰当即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终止了去滇南旅游过年的计划。 项南听说之后，不禁叹了口气。 沈冰也松了口气。 碍于林夏和项南的面子，她不好对程峰恶言相向，但她是真的不喜欢程峰。 因为他那种行为，已经近乎騒扰了。 即便这种行为，可能是出于爱，但这种爱是畸形的，有悖于人伦的。 她是项南的女友，林夏的闺蜜。程峰作为项南的兄弟，林夏的男友，却对她产生欲念，本身就不道德。 所以被程峰如此迷恋，她并未感到荣幸，反而觉得恶心。 “石头，多亏有你。”沈冰感激的道，“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丫头，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学会处理。”项南一听，笑着说道，“如果你讨厌他的做法，直接说出来比藏着好。要让他清楚你的态度，避免他误会你是欲擒故纵，欲迎还羞。” 凭沈冰的颜值、气质，还有温顺的性格，追求她的男人，将不只是程峰一个。剧中，她只是乘了一次火车，就有大把男人献殷勤。 项南不可能每次都陪在她身边，替她挡掉这些狂蜂浪蝶。所以，很多时候，还需要沈冰独自面对。 而他现在就在告诉她，该如何对付这些追求者。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碍于面子，拖拖拉拉，遮遮掩掩，反倒容易被人误会。 “嗯。”沈冰点了点头，“可林夏那边……” “你要相信林夏的判断力，她能分辨谁对谁错。”项南进一步劝道，“这件事你本身没有错，错的是程峰，是他不该打你的主意。 如果林夏连这点都分不清，反倒怪罪你勾引的程峰，那我觉得这样的闺蜜，也没必要再交下去了。” “嗯，你说得对。”沈冰想了想，点了点头。 …… 程峰称病不去滇南，林夏自然也不去了，想要留下来照顾他。 “谁稀罕你照顾呀，你赶紧离我远点，一看到你就心烦。”程峰却是态度恶劣，直接把林夏轰了出去。 他本来就不喜欢林夏，心里只有沈冰一个人。而且他认为，沈冰之所以不肯接受他，除了他是项南的兄弟外，还因为他是林夏的男朋友。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想林夏陪在身边。 林夏被他这样无情的轰走，自然委屈。原本想着退掉机票，留下来照顾程峰的，既然他不领情，她就准备同沈冰、项南一起去滇南，好好地玩一玩，散散心。 …… 一月二十八号，三人搭乘飞机直飞滇南。 沈冰还是第一次坐飞机，感觉既新鲜又惊奇。 “真好玩~”她笑着说道。 “等将来咱们有了钱，就买一架私人飞机。到时候，想飞哪儿就飞哪儿。”项南笑道。 沈冰一听，只是笑笑。 私人飞机，少说也得几千万吧，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乘坐飞机回滇南，就比火车快多了， 只用了不到四个小时，就已经来到春城机场。 相比起来，坐火车要四十四个小时。 抵达春城之后，三人转坐长途客车，由春城前往哀牢。抵达哀牢之后，再坐小巴前往和顺…… 一路上颠颠哒哒，让林夏没少受罪。 等抵达和顺之后，看到青山绿水长堤，林夏才终于笑出来，“哇，看到这样的美景，这一路的辛苦都值了。 沈冰，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漂亮了。只有这么美的山，这么清的水，才能生出你这么美的人来，人杰地灵呀~” “好了，随我回家吧。”沈冰笑道。 随后一行人打车回到小庄村。 …… 回村之后，沈冰带着林夏回家，项南也先回自己家。 亲人见面，自然高兴。 叙离情，唠家常，开心又温馨。 随后，他才又来到沈冰家，就见林夏已经安顿下来。 沈冰正带着她在院里闲逛，介绍这边的花花草草呢。 “小猛，你来了呀，快来坐下。”董若云笑着招呼道。 “是，阿姨，给您带了点礼物。”项南笑着说道，送上了自己带得礼物，都是老年人需要的补品，人参、枸杞、鹿茸之类。 “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那么客气。”董若云一见，连忙摆手道，“还是带回去，给你爸妈吃吧。” “没事的，他们也都有的。”项南笑道，“阿姨，您把手伸出来，我再帮您号号脉，看看方子需不需要改改。” “好。”董若云随即伸出手来道。 项南号了一下，点了点头，又写了两个方子，“阿姨，您还是有些气血不足，阴虚火旺。不过没大碍，吃两幅药调理调理就好了。” “好。”董若云笑着应道。 若说刚开始她对项南的医术还有怀疑，可是这一个多月来，她通过服药之后，一次疯病也没犯过。而且精神健旺，一觉睡到天亮，几乎都不做梦，都说明项南的医术的确不错，信得过。 “小猛，你还会中医呀？”林夏见状，都不禁好奇地问道。 “随便学了几手，皮毛而已，不值一提。”项南摆摆手道。 “过度谦虚，就是骄傲的表现。”林夏笑道，伸出手来，“来，帮我看看，有病没有。” 项南点了点头，帮她号了号脉，“还行，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寒湿凝滞、气血双虚、脏腑不畅、阴寒内结，都是小毛病。” “啊？！这都是什么毛病，听上去很吓人啊。”林夏却有点害怕道。 什么气血双虚、寒湿凝滞之类，听上去真得很严重啊。 “简单一点说，就是月事不调、心烦易怒、胸闷气短、大便燥结。”项南笑了笑道。 “神了，真神了！”林夏惊讶的瞪大眼睛，由衷的赞叹道。 项南断得还真对，她是月经不调，不是早几天，就是晚几天，基本没有准时来过。而且常常感到胸闷，并经常性便秘，最长的时候连续半个月解不出手，简直难受的要死。 “小猛，能治么？”她连忙问道。 “没问题，都是小毛病。”项南笑道，随后开了张药方，“吃两幅调理调理就好了。” “哎呦，你要真把我的便秘治好了，那你可真是我的大恩人了。”林夏一听，立刻笑道。 她一个大美女天天便秘，揣着一肚子翔，可真的太痛苦了。 960【无耻之尤】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沈冰带着林夏，逛遍了和顺镇周边的山山水水。 牌坊、祠堂、古桥、民居……随处可见明清时期的古建筑，仿佛岁月在这里停下脚步。 “这真的太美了，简直就像书上说的世外桃源。”林夏不住口的赞叹道，“我如果是你们的话，我才不会离开这呢，在这住一辈子都行。” “这就像《围城》里说得，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项南笑道，“想当年，我考去燕京的时候，可是全村敲锣打鼓的欢送。” “我也觉得这里挺好的。”沈冰点点头，“石头答应过我，等再过些年，就回这里养老。” “好啊，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来。就在这湖边给我搭个小房子，每天我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这碧绿的湖水，心情保证舒畅。”林夏一听，立刻笑道，“再把程峰也叫来，让他在这里陪着我。” 项南、沈冰一听，都表情一僵。 …… 除了欣赏美景之外，品尝美食，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林夏在项南的治疗下，便秘的毛病大大改善。下面通了，上面自然也就放开了。 有什么好吃的，也可以尽情吃了，不用担心消化问题。 “小猛，你的医术还真是高明。”林夏都由衷的称赞道，“我可真要多谢你呀。” “都是朋友，不必客气。”项南摆手笑道，“哎，这边有家豆花不错，去尝尝呀？” “对，王婆豆花，又香又滑，非常好吃。走了，林夏，咱们去尝尝。”沈冰笑道。 三人正走着，项南忽然察觉背后好像有人跟踪。 他放慢脚步，随即蹲下来，假装系鞋带，其实偷偷向后瞅着，就见果然有人跟在他们身后四五米的位置。 带着墨镜，带着口罩，还用卫衣帽子遮着头，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一见项南停下，他也停了下来，跟着哧溜一下躲进了旁边的小巷。 项南微微一愣，站起身来，假装若无其事，同沈冰、林夏一起去吃了豆花。 …… 吃完豆花之后，项南以要回家写作，不能再陪她们为由，跟沈冰、林夏分道而行。 但其实他在前面拐了个弯，绕路去到了沈冰、林夏的后面，果然就见到那个人还跟着沈冰、林夏。 项南不禁快走了两步，赶上了那个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兄弟，你想干嘛？” 那人见自己被项南抓住，顿时激烈的挣扎起来。 可是他挣扎的再用力，也挣不开项南的擒拿。 相反，他的动静还吸引了前面沈冰、林夏的注意，两人一起好奇的回过头来，见到此情景，都不禁一愣。 “让我看看，你究竟是谁~”项南一边说着，一边拽下了他的口罩、墨镜。 “程峰？！”看着他的脸，项南惊讶道。 想不到他居然还真来了。 沈冰也是脸色一变。 倒是林夏一见程峰，开心的跑了过来，“疯子，你是来找我的么？我就知道你会来陪我的。” “……”程峰一愣，连连点头，“对，对，我就是来找你的。那天我把你轰出去，我特别后悔，所以病好之后，就赶紧来陪你了。”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林夏开心的抱住他道。 项南、沈冰面面相觑，都觉得程峰太无耻了，打着陪林夏的旗号跑来滇南，其实是为了泡别的女人，真的无耻之尤。 而林夏又太傻了，被当成了跳板还不知道，生生被渣男利用。如果她将来明白过来，都不知道会伤得多惨。 …… 随后不明真相的林夏，就带程峰回了沈冰的家。 沈冰不想引狼入室，更不想闺蜜被玩弄，有意揭开真相，可毕竟口说无凭，让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禁很是郁闷。 项南同样不爽。 程峰住进沈冰的家，近水楼台先得月，让他就有机可趁了。 而且，程峰很擅长哄女人的。剧中，他就又唱歌，又品酒，把董若云哄得开心之极，还收了他做干儿子。 所以他住进沈冰家，真的不是件好事。 “石头，怎么办呢？”沈冰发愁道，她是真的不想跟程峰一个屋檐下住着。 一想到无时无刻不被人偷窥着，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我先去跟他谈一谈，让他离开，或者搬到我家来住。”项南想了想道，“再不行的话，你就搬到我家住。” 沈冰脸一红，点了点头。 她和项南还没正式结婚呢，就搬到男方家住，的确有点羞人。 但是，也总比跟程峰住一个屋檐下好。 …… 项南随后找机会，把程峰约了出来。 “疯子，你什么意思，看来，你真不想跟我做朋友了。”他冷声问道，同时按下录音键。 “小猛，你别误会，我是真为林夏来得。”程峰一脸诚挚的摆手道。 “别扯淡了，你要是真为林夏，你犯得着鬼鬼祟祟的跟踪么？”项南瞪了他一眼道。 “小猛，你真的误会了，我是真喜欢林夏。”程峰却一口咬定道，“我那么装扮，也是想给她个惊喜。” “程峰，你以为我是傻子么？”项南翻了个白眼道，“既然你只是为林夏，那好，今晚就从沈冰家搬出来。和顺多得是旅店，你们在那住着更自在。” “小猛，我真的只是为林夏而来，林夏住哪儿我就住哪儿。”程峰依旧坚持道。 项南无语的看着他。 无缘无故，林夏怎么可能突然提议搬去旅店。沈冰也不便提出让她搬出自己家的。 “程峰，你这么利用林夏，心里面过得去么？”项南冷冷的问道。 如果说，之前程峰对林夏始乱终弃，只不过是渣的话。现在他利用林夏接近沈冰，就完全是无耻了。 他完全没有考虑，他的这种做法，对林夏是一种怎样的伤害。 “小猛，你真的别误会，我不是利用林夏，我是真的很喜欢她。”程峰却依旧坚持道。 项南咬了咬牙，知道他是死鸭子嘴硬，完全厚脸皮耍无赖。 “你骗得了所有人，也骗不过你的心。”他冷冷的道，“程峰，咱们以后不是兄弟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离开，不再有一丝留恋。 961【釜底抽薪】 项南随即把程峰的话转告了沈冰。 沈冰听完，都吃惊不已，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不知廉耻、死皮赖脸的男人。 “他人怎么这样呀？”她皱起眉头道。 居然利用林夏对他的感情，来追求别的女人，真的可以说是无耻之尤了。 “商人本色！”项南撇撇嘴道，“他老爸是商人，他从小耳濡目染，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商品。买卖都可以，更别说利用了。他之前泡妞儿，就是经常用钱直接砸的。” “真是太可怕了。”沈冰咋舌道，“那我们怎么办？” “今晚你来我家睡，明天我正式上你家提亲。”项南想了想道，“他不是觊觎你么，我们就让他受连环暴击。” 沈冰一听，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沈冰就住到了项南家里。 对此情况，石锁、董若云都没什么意见。 一来，他俩从小就相好，大学时代正式确立关系，到现在都已经四年了。两家都默认两孩子将来注定结婚，也就不争这一早一晚了。 更何况，他俩一起去燕京，早就住在一起了，还有啥好忌讳的。 二来，滇南的婚俗向来狂放，少数民族甚至还有走婚、抢亲一说。因此未婚住夫家这种事，也不算离谱儿。 程峰见此，却是大失所望。 他原本以为住在沈冰家里，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万没想到，人家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他想套近乎都没有机会。 …… 转过天来，项南就跟爸妈说好了，拎着礼物到沈家提亲。 因为项南和沈冰的关系早就明确了，并且也早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因此现在不过是走个过场。 见到那大包小包的聘礼，以及双方家长脸上的笑意，程峰顿时感觉像遭雷劈一般，整个人都木了。 他没想到会看到这副画面。亲眼目睹心爱的女神，跟项南这样的撸瑟订婚，对他来说，打击真的太大了。 “程峰，我还要谢谢你呀。本来，我是没打算这么快向丫头求婚的，都是你帮我做了决定。”项南微微一笑道，“怎么样，替我高兴吧？” 程峰听了，心如刀绞，恨不能狠抽自己两个耳光才解恨。 …… “董老师，小猛和沈冰的婚事就这么定了，咱们争取年内就结婚。”石锁笑着向董若云道。 “好。”董若云点了点头，“小猛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勤奋、努力、踏实、上进。小冰跟着他，我很放心。” “沈冰这孩子也是一样，我也是从小看大的。勤劳、聪明、贤惠、能干，嫁给我们小猛，我们也很满意。”石锁也开心的笑道。 于是两家都商议好，今年年内，争取让项南、沈冰完婚。 项南、沈冰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林夏都很开心见证自己的闺蜜订婚，“好呀，那我也算是你们的证婚人了。等将来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可一定要来当伴娘。疯子，你来当伴郎，好不好？” 程峰一脸木然，面色惨淡。 …… 订完婚后，项南、沈冰就买了回京城的机票，准备提前返回燕京。 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程峰在他们面前瞎晃了。 其实，如果没有程峰捣乱，他们原本是想陪家人过完元宵节再走的。 “太讨厌了，害我都不能多陪陪妈。”沈冰生气地道。 “没关系，等过些日子，咱们再回来陪她。”项南笑着安慰道，“不还有清明、五一和端午嘛。再不然，咱们把爸妈请到京城。让他们旅游也可以，住下也可以。” “嗯。”听他这么说，沈冰点点头，方才不那么气了，“那我们要抓紧时间攒钱了。” “放心吧。”项南胸有成竹道。 …… 项南、沈冰要回京城，林夏、程峰自然跟着。 “沈冰，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呀，不是说要等到元宵节么？”林夏还疑惑的问道。 “噢，都是我的缘故。”项南一听，立刻笑道，“村里的网速太慢了，而且时不时就断网，害得我小说没法更，所以必须得回京城。不然，一个月少赚好多钱呢。” 听他这么说，林夏点点头，表示理解。 和顺镇的确什么都好，物美、景美、人更美，就是现代化程度略低。她的手机也经常没信号，相比燕京的确是差了些。 …… 回到京城之后，项南、沈冰总算是摆脱了程峰这块狗皮膏药，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继续码字，并琢磨着报复程峰的办法。 沈冰则忙着为孩子们备课，她计划新学期开学之后，给孩子们更好的学习体验。 与此同时，吴狄则约程峰喝酒。 “奇怪，我约小猛出来喝酒。他本来答应得好好的，可是听说你也要来，居然就一下子变卦了。你俩没出什么事吧？”吴狄疑惑的问道。 “我们俩能出什么事儿呀，他不来或许是有其他事。”程峰面不改色地回应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真是那样才好。”吴狄点了点头，“对了，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猫一样的女人么？” “记得，怎么，你找到她了？”程峰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 “确切地说，不是找到。”吴狄摆摆手，“她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销售经理。” “行啊，你小子，这是准备财色兼收呀。”程峰一听，笑着打趣道。 “胡说什么呢。”吴狄一听，却是连忙摆手道，“她是我上司，你让我追她，那不是让我死么？” “那有什么的！哪条珐律规定下属不能追上司的？”程峰笑道，“你就大胆的追呗。她既然肯帮你解围，就说明对你不反感。这就有了五成胜算了。 你追成功，就算财色兼收。不成功，大不了换个工作。反正你本来也不喜欢做销售，丢了也不心疼。” “不好吧，我还是觉得不妥。”吴狄犹豫道。 “有什么不妥的。杨紫曦跟andy都那样儿了，你还想为她守寡不成？”程峰撇撇嘴道，“你就说，你喜不喜欢那个女人？喜欢，你就去追好了。真爱无敌，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应该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 听他说得这么热血，吴狄都不免有些心动。 962【神医】 南风酒吧。 项南在台上唱着歌。 台下沈冰、林夏、吴狄、肥四都洗耳恭听，钦佩的看着台上的他。 另一旁，程峰的眼睛则完全黏在沈冰身上。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 像我这样迷茫的人 像我这样寻找的人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 你还见过多少人 ……” 项南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动情的演唱着。 酒吧里一片沉寂，所有酒客都沉默无声。 他们全都安安静静地听着，听到了心弦被触动的声音。 一首歌唱罢，不少人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侍应，请那位歌手把这首歌再唱一遍。”有人直接掏钱道。 “不好意思，先生，他也是来玩的客人。”侍应礼貌的解释道，“不是我们酒吧的驻唱歌手。” 听他这么说，客人也只得罢了。 …… 项南唱完歌手，回到座位。 “小猛，你这首歌写得棒极了，我的眼泪差点被你勾出来。”林夏动情的道。 “小猛，你这首歌写得太有感觉了，实话说，我听了都想大哭一场。”吴狄也感慨道。 “小猛，你要愿意的话，不如咱们合作吧。就你这身才华，不投身娱乐圈，真是白瞎了。”肥四也钦佩的道。 沈冰则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项南这首歌写得这么好，分明就是他的心声。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京城打拼，的确是辛苦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抱他一下，给他温暖、爱意和支持。 “你们都别称赞了，我就是唱着完的。”项南笑了笑道，“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着，他就要带沈冰先走。今天本来是找林夏玩得，却没想到程峰居然也在，让他们顿时就没了兴致。 “小猛，你等下再走，我有几个同事，身体有些不适，希望你帮忙调理调理。”林夏一听，连忙拉住项南，“我刚才给她们打电话了，她们已经在来得路上了。” “这……”项南有些不大乐意，“今天我还有事，要不再约时间？” “别、别，她们马上就到了。”林夏竭力挽留道。 “好吧，最多十五分钟。”项南犹豫了一下道。 “谢谢，你真帮我大忙了，改天请你吃饭。”林夏登时开心的道。 …… “小猛，你还会看病呀，什么时候学得？”程峰好奇地问道。 “学了有段时间了，但只学了点皮毛，没好意思乱显摆。”项南微微一笑道。 “小猛，你又谦虚。我跟你说，小猛的医术可棒了。我月事不调、常年便秘、胸闷气短的毛病，让他两副药就调理好了。”林夏笑着说道。 “真的？！”吴狄惊讶的问道。 “当然，你没发现我现在肤质都好了么，以前那些痤疮、黑头都不见了。”林夏指着自己的脸道，“排泄通畅，毒素全清，看我现在多健康。” 吴狄一听，脸色却是一黯。 两个月前，项南跟他说，他哥吴魏有病，他还以为项南胡说八道。 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真的了。 …… 就在他将信将疑、患得患失之际，林夏的同们事都来了。 原来她们和林夏一样，也都有些小毛病，比如便秘、痛经、月事不调之类。 因此见林夏脱胎换骨，摆脱困扰，所以都想让项南试试。 项南随即挨个把了一下脉，并一一说了她们的病症。 “气血双虚、肝阳火旺，倦怠乏力，小便赤黄”、“阴虚炽热、津血虚亏，失眠多梦、月经量少”、“津液稀衰、气郁化火，耳鸣目眩，经期不调。”…… “哇，真的是神医，一说就中了。” “真的，说得一点都不差~” “神医，我这病好治么？” 众同事听完，都纷纷挑大拇哥道。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项南只号了一下脉，就把她们的病症说得分毫不差，显然是真的厉害。 “好治。”项南随即给她们开了几张方子，“按方抓药，按时服用，少喝酒，少食辛辣，不出三天包见好。” “谢谢神医，这是我的诊疗费~”她们纷纷掏钱道。 “不必客气了，我帮人看病是积功德，不为钱。”项南摆手道，“你们是林夏的同事，要谢就谢她好了。” 听他这么说，那些同事对他更是钦佩起来。 “不图名，不图利，这才是真正的神医呀。” “连钱都不惜的要，看来真是有道神医。” “神医，你有女朋友么，没有的话，看我怎么样？” 她们七嘴八舌地道。 沈冰一听，脸色一黑。 “呵呵，吴狄，你要是也会几手医术就好了。”这时程峰笑道，“只要说自己会医术，就能轻而易举的摸到女孩子的手。” 项南微微一笑，“在我眼中，只有病人，没有女人。学医之人，要堪不破这层魔障，就不配做医生了。” “神医说得对，你是谁呀，想法怎么那么龌龊？” “照你这么说，男医生就不能给女患者看病了？” “人家看病是积功德，你怎么想得那么肮脏？” 女同事们一听，也纷纷指责道。 程峰本来想给项南下蛆的，离间一下沈冰和他的关系，却没想到口舌招尤，自己倒成了众矢之的。 “好了，你们都先坐吧，他无心的。”林夏一见，连忙打圆场道。 项南笑了笑，随即握起沈冰的手，“你们慢慢玩，别喝太多酒，也别太熬夜，我们先走了。” “神医，别走啊，再坐会儿呗。” “神医，这是你女朋友啊，长得可真漂亮。” “有这么漂亮的像仙女一样的女朋友，难怪瞧不上我这样的歪瓜裂枣了。” 她们纷纷调笑道。 项南没理她们，牵着沈冰的手，迈步出了酒吧。 …… “小猛，等下~”吴狄追了出来，一脸紧张地问道，“你上次说我哥脑袋有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是假，你问问他不就结了。”项南微微一笑道，“还是你害怕，压根不敢问？” 吴狄一怔，他的确不敢问，怕万一是真的。 “那小猛，万一是真的，你能不能治？”他期待地问道。 “很难说，因为我只是看出他有病，但能不能治，还得看他病到什么程度。”项南沉思一下道。 吴狄点了点头。 963【哥，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石头，刚才那些女生都好看吧？”路上，沈冰忽然问项南道。 “用一般人的眼光看，应该还行。”项南想了想道，“要用我的眼光看嘛，真的一般。” “哼，讨厌~”沈冰娇嗔道。 …… 转过天来，吴狄正准备打电话给吴魏，询问他是否脑子有病的事。这时，吴魏反倒先给他打了电话，让吴狄陪他去见一个人。 听到这个要求，吴狄很是意外。 因为吴魏知道他淡泊名利，所以很少让他掺和生意。类似见客户、见老板之类，从来没邀请过。 这次突然邀请他见一个人，不禁让吴狄感觉有些纳闷。 “大哥，你要带我去见谁呀？”他好奇地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吴魏笑道。 吴狄见他卖关子，也只好跟着去了。 去到饭店，进到包间，片刻之后，他就见到他的顶头上司，那个猫一样的女人伍媚，走进了包间。 “伍经理？！”他立刻站了起来。 “咦，你们认识呀？”吴魏惊讶的笑道，“看来，都不用我再介绍了。” “还是介绍一下吧。”伍媚笑道，“我是你哥的前女友，现在是他的好朋友。” 吴狄一听，尴尬不已。 他居然跟哥哥的前女友有过嗳昧，还真是冤孽。 而伍媚故意挑明是【前女友】，是她本人性格一丝不苟呢，还是故意在向自己暗示什么？ “我迟早还会把你追回来的。”吴魏豪言道。 “那要祝你好运了。”伍媚笑道。 …… 吃完饭后，吴魏喝了酒，所以让吴狄开车送伍媚回去。 同伍媚独处，吴狄很尴尬。 “你不用介意，我是你哥的前女友。前女友，你明白么？”伍媚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不适，笑着说道。 吴狄点了点头。 “时间还早呢，我不想回家，带我转转吧。”伍媚又笑道。 吴狄微微一愣。 伍媚言语中的嗳昧，他再笨拙，也能感受得到。显然，她是对自己有意思。 而她虽然是哥哥的前女友，已经分手，是个自由人，拥有想爱谁就爱谁的权力。 可是，自己却不能跟她相爱。 一来，哥哥很显然还爱着伍媚；二来，哥哥还可能身患重疾。 他就算精?上脑，就算再喜欢伍媚，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跟她相爱。那他还算人么！ “伍姐，时间不早了，我还是送您回家吧。”想到这儿，吴狄恭敬的说道。 伍媚一听，脸色一寒。 …… 送伍媚回家之后，吴狄就给吴魏打了电话。 “怎么样，弟弟，把伍媚平安送回家了？”吴魏笑道。 “是的，大哥。”吴狄点点头，随后郑重的问道，“哥，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诚实的告诉我。” “什么事，这么严肃？”吴魏笑道。 “你的脑子是不是生了病？”吴狄深吸一口气，随即问道。 吴魏一愣，脸色骤变，厉声问道，“谁跟你说的？你听谁说的？” “我朋友石小猛，你之前见过的。他说你脑子有病，而且还非常严重。”吴狄解释道，“哥，你告诉我实话，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个石小猛究竟是什么人？”吴魏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疑惑的问道。 他脑子里生瘤的事，除了当日替他检查的大夫之外，应该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就连自己的亲密助手、自己的亲弟弟以及自己的爱人，都没有告诉过。 “他是我大学同学，老家是滇南的，听说那边的苗医很灵验。”吴狄解释道，“小猛的医术也很高明，今天我亲眼看他给几位女生号脉，说得头头是道。哥，你要是真有病的话，就让他看看吧，或许能够治好呢。” “不可能的事。我得的这是角质瘤，俗称脑癌，晚期了，根本没得治。”吴魏笑了笑道。 “你真的有病？！为什么不告诉我！！”吴狄一听，吓了一大跳。 脑癌！绝症！！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么意气风发、斗志昂扬、雄韬伟略的大哥，居然会得这样的重病！！ “绝症嘛，治不好的，告诉你有什么用。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分担我的痛苦。”吴魏笑道，“你知道的，你大哥我自小要强，我不希望有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哥……”听他这么说，吴狄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无法想象大哥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独自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有多大。他不想自己痛苦，就一个人承受，多么伟大的情操。 可是自己还总说他满身铜臭，拜金主义，想想自己才是真正的混账。 “好了，别哭，人生一世，总有死得时候，不过是或早或晚而已。”吴魏安慰道，“大哥这一生轰轰烈烈，即使死了也不亏。” “哥，你别这么说，你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吴狄悔恨交加的道，悔不该当初那么对大哥，对他说了那么多气话。 …… 挂了电话之后，吴狄随后就给项南打了电话。 “小猛，明天能不能跟我去见见大哥，帮他看看，他的病能不能治？”他诚挚的恳求道。 “当然没问题。”项南一口答应道。 吴魏可是《燕京爱情故事》中少有的没褒贬的人物，真男人，真汉子，有本事，有脾气，重情重义。 跟他相比，程峰、吴狄、石小猛、程胜恩乃至邵华阳，都成了次一等的人物。这样的人，项南也不希望他早死。 …… 转过天来，吴狄就向伍媚请了假，随即带着项南来到了吴魏的公司。 “大哥，我今天把小猛带来了，你就让他看看吧，万一有治疗的方法呢？”吴狄请求道。 吴魏摆摆手，“我这是绝症。那些专家、名医都无法治疗。还是别麻烦了。” “大哥，能不能治，你就让我看看嘛。”项南笑了笑，“你是搞股票投机的，几千万的生意你都敢冒险。轮到自己的身体，却连试都不敢试么？” 吴魏听他这么说，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好吧，就让你试试。” 项南点点头，随即来到吴魏跟前，抓过他的双手，仔细的号了一下脉。 “小猛，怎么样，能治么？”吴狄关切的问道。 “嗯，目前还不好说，先吃两副药试试。”项南点点头道，“如果起效的话，那还有得救。” “太好了。”听他这么说，吴狄登时开心的道。 964【做笔交易】 “小猛，你真的有办法治？别是故意说好话，骗我的吧？”吴魏一听，也惊讶的道。 “我是吴狄的哥们儿，你是他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哥，我骗你做什么？”项南微微一笑道，“我给你开个方子，先吃几副药试试。”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吴魏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钱？” 项南笑着摆了摆手，“大哥，我治病是为了积功德，一分钱都不要。” “那怎么行，我可不想欠人情。”吴魏却坚持道。 “那你就先欠我个人情，回头我有需要，你再帮我个忙就是了。”项南笑了笑道。 “好。”吴魏点了点头。 …… “小猛，我大哥的病情到底怎么样，治好的把握有多大？”离开吴魏的公司后，吴狄好奇地问道。 “五五开吧。”项南想了想道，“毕竟是晚期了。如果早发现，早治疗，治疗的几率更大一些。” “小猛，无论如何，求求你，一定要尽力治好我大哥。”吴狄诚挚的乞求道。 “放心好了，你是我兄弟，他是你大哥，我肯定会尽力的。”项南微微一笑道。 …… 回家之后，项南买菜、做饭，等着沈冰回来。 中午时候，沈冰回到家中，却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生气呀？”项南见状，连忙关心的问道。 “我今天看到程峰了。”沈冰气呼呼的说道，“原来这些天，他一直躲在车里，用望远镜偷窥我。 我还都不知道。直到今天，门卫大爷报警，警察把他从车里喊出来，我才知道这件事。真是恶心死了。” “原来是这样。”项南叹了口气，“这浑蛋，越来越變态了。” “是啊，真的像个變态。”沈冰点了点头，“小猛，我不想在那家幼儿园做事了。一想到我教学的时候，还被人偷窥，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理解，不想做就不做吧。”项南点点头，“实话说，我也想咱们离开京城一段时间，避开程峰的騒扰。” “嗯，要不回春城吧。”沈冰想了想，提议道。 她大学四年，就是在春城上的，对那里的风土人情比较适应。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 随后，项南、沈冰就开始准备搬离燕京。 沈冰要办理离职手续，还要跟好朋友林夏道别。 项南也要帮吴魏看病，从用药到见效，至少也要一星期时间。 “沈冰，你要辞职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王丽娜院长叹了口气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程峰的事，我已经跟他老爸说了。他答应我会管教儿子的。” “不了，院长，我还是觉得离开的好。”沈冰却坚持道。 她听项南说过，程峰跟他爸关系一直不好。程峰放着好好地班不上，天天跑酒吧，上夜店，招猫逗狗，朝三暮四，就是为了气他老爸的。 也因此，他老爸的管教，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不然的话，他也根本到不了今天这地步。 “这样吧，这个位置我还给你留着。什么时候你想回来，随时都能够回来。”王丽娜最后一次挽留道。 沈冰点了点头，“谢谢你了，园长，我会考虑的。” …… 就在沈冰跟园长辞职之际，项南也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电话。 “喂，小猛么，我是你程叔，咱们见个面吧。”一个雄厚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道，语气沉稳，老辣，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项南一愣，随后点点头，“好，程总，您选地方吧。” 半小时后，两人在永春茶馆包间见面。 “小猛，来了，请坐。”程胜恩微微一笑道。 “谢程总。”项南点点头，坐了下来。 “别叫我程总，太生分了，你是程峰的朋友，还是叫我程叔吧。”程胜恩笑着说道，看起来，还挺和蔼的样子。 “别，我和程峰已经不是朋友了，我还是叫您一声程总吧。”项南摆摆手道，“您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请说吧。” “小猛，你和程峰七年的朋友，为了一个女人闹掰，你觉得值得么？”程胜恩微微一笑道，“据我所知，大学时候，程峰可帮你不少忙呢。” “是，程峰的确帮了我很多忙，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呢。”项南点点头道，“不过，一码归一码。我有恩还恩，有债还债，可是让我舍去心爱的女人，万万不可能。” “小猛，话别说得那么绝对。”程胜恩微微一笑道，“只要你有了钱，你就会发现，世上好女人多得是。 我知道你出身贫寒，在京城打拼不容易。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万人民币，再请你做大德集团市场推广部经理，年薪一百万。怎么样，这个条件足够优厚吧。” “程总，您为了程峰，还真是舍得呀。”项南一听，冷笑着道。 “程峰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一切都是留给他的，为了他我也可以付出一切。他为了那个沈冰，茶不思，饭不想，几近疯魔，我当然要帮助他。”程胜恩点了点头， “小猛，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面子，而财富和地位才是男人的脊梁。我给你的钱，可能是你这辈子都赚不到的。你何不考虑一下呢？” “程总，您错了。沈冰不是我的面子，她是我的灵魂。失去了她，就算我有再多钱，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而已。”项南摆摆手道。 “小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别为了一时儿女情长，毁了自己的前途。”程胜恩继续劝道。 “不必了，程总，我石小猛就算再落魄，再困窘，我也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做交易。”项南摆手道，“我劝您一句，您有劝我的功夫儿，不如去劝劝程峰。 他跟沈冰是不会有戏的，劝他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再这么胡闹下去，迟早一个朋友都没有。” 项南说完，起身离开。 …… 程胜恩见状，不禁皱起眉头。 他就知道程峰这些日子不对劲，但他无论怎么问，儿子都不肯说。 直到昨天，老同学王丽娜给他打电话，告诉了他程峰做得荒唐事，他才知道，原来儿子看上了兄弟的女朋友。 这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知道项南出身贫寒之后，他当即就决定用钱收买项南，让他跟沈冰分手。 却没想到出师不利，他一向无往而不利的金钱攻势，居然在这个年轻人面前毫无用处。让他不禁郁闷不已。 965【如梦方醒】 “沈冰，你为什么要走呀？你在京城待得好好地，事业、爱情都很顺利，为什么突然离开呀？”林夏听说沈冰要走，立刻惊讶的问道。 “林夏，别问了，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沈冰摆摆手道。 “哎呀，到底是什么事么，你跟我说说清楚，不然我就不让你走。”林夏拉着她的胳膊道，“是不是你跟小猛出问题了，是的话，我去帮你骂他！ 还是嫌我去你家吃饭，去得太勤了？我不去了还不行么。求求你别走，你走了，我都没朋友了。” “不是，都不是你说得那种原因。”沈冰都有些哭笑不得。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跟我说说嘛。你要不说清楚，我一辈子都纳闷。”林夏哀求道，“好沈冰了，你不想让我耗尽脑细胞，成个小傻子吧。” “好吧，你先听听这段录音。”沈冰把耳机递给了她。 林夏一听，顿时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惨白。 这段录音，正是程胜恩意图收买项南，让他放弃沈冰，以便成全自己儿子的那番话。 项南赴约的时候，就大致猜到他的目的，所以偷偷在身上放了录音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夏完全不敢相信。 她没想到，程峰对她的爱，居然是假的。她也没想到，程峰会喜欢上沈冰。更没想到，程胜恩居然把感情当生意来做。 “林夏，其实我一直没好意思说。这些日子以来，程峰一直都在跟踪我，偷窥我，昨天还被警察抓了。”沈冰又道，“而且，他一直在利用你接近我。上次去滇南，前次去酒吧……” “原来如此。”林夏恍然大悟，“难怪程峰一去滇南，你就搬去了小猛家；难怪程峰一来酒吧，你和小猛就要先走……” “林夏，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沈冰致歉道。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林夏摆摆手道，“对不起我的，是程峰。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对我。” 他不爱自己也就算了。爱情本来就是一厢情愿，愿赌服输的事。可是，他不该打着爱自己的名号，接近自己的闺蜜。 这已经不是【渣】了，简直就是无耻。 “林夏，你别太难过了。程锋这个人，不值得你为他这样。”沈冰劝道。 林夏点了点头。 程峰，的确不值得她再爱了。 他的行为，卑鄙、无耻、龌龊，想想就令人恶心。亏她还以为他单纯、善良、义气，却原来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 不过，林夏虽然心里明白了，可还是伤心的大哭一场，掉了不少的金珠儿。 毕竟，程峰也是她真心爱过的男人，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让她不禁为自己的付出难过。 肥四听说之后，牙都几乎咬掉了，“程峰这个浑蛋，我真想殺了他。” 而大药瓶子邵华阳，见到林夏哭得如此梨花带雨，微笑着端着酒杯，坐到了她面前。 …… “小猛，吃了你的药后，我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尤其是头痛的次数、程度都有所下降。”吴魏笑着向项南道，“你的医术，还真是不错。” “谢谢大哥夸奖。既然有效，那就说明大哥你的病还能治。”项南笑了笑，“这样，我再开个方子，你继续吃着。过段时间，你再去医院查查，看看瘤子有没有消退。” 吴魏点了点头，“小猛，你治好我的病，我欠你个大人情。说罢，让我怎么还你？” “大哥，我希望你密切帮我注意大德投资控股。”项南笑道，“这件事就足够了。” “这么简单？”吴魏一愣，讶异的问道。 “就是这么简单。”项南笑了笑。 “好，一言为定。”吴魏点了点头。 …… 吴狄听说大哥的病有得治，也非常的高兴。 “小猛，真的太谢谢你了。”他感激的道。 “不必客气，你我是兄弟，你大哥也就是我大哥，我当然会尽力的。”项南笑道，“对了，你最近还跟杨紫曦在一起呢么？” 吴狄一听，脸色尴尬。 虽然杨紫曦已经跟了andy，可是一直没断了跟他联系。就在前两天，她还约他出来喝咖啡，让他帮忙挑选花店的名称。 “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项南摆摆手笑道，“不过，吴狄，作为兄弟，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别再迷恋杨紫曦了。 那样一个虚荣、拜金又肮脏的女人，还想她干嘛呢？你对她付出再多的爱，也不如一个名牌包，更能令她高兴。 还是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吧，这样你就会发现，世上还是有很多值得你去爱的女孩儿的。” 吴狄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项南知道，他对杨紫曦还是余情未了。 既然如此，他决定帮他一把。 “哎，你说加入杨紫曦知道你哥身患绝症，你有可能继承他的全部财产后，会不会回来跟你复合？”他假装无意的问道。 随后不等吴狄回答，他就笑着扬长而去。 …… 项南随后编了条短信，给杨紫曦发了过去。 杨紫曦接到短信一看，顿时一惊，立刻把吴狄约了出来。 “吴狄，听小猛说，你大哥吴魏患了脑癌，他不会有事吧？”杨紫曦关心的道。 吴狄一听，心里暖暖的。 “谢谢你小曦，我哥不会有事的。”吴狄点了点头道。 “可是，我在网上查了，听说这种病是绝症啊。”杨紫曦又道，“吴狄，如果真的有事，你可一定要节哀啊。” “小曦，谢谢你的关心。”吴狄感激的道。 良言一语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杨紫曦这一句贴心的安慰，就让他感受到浓浓的暖意。 “嗯，如果你大哥不幸死了，他又没有别的亲人，那他的遗产……是不是都归你呀？”杨紫曦又问道，“那你可发了，听说有上亿呢。” “……”吴狄一听，顿时从三伏烈日下，一下掉进了冰窟窿。 “你什么意思？你盼着我大哥死，是么？”他震惊的问道，难道还真被项南说中了？！ “不是，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杨紫曦连忙摆手道。 她的确就是出于好奇问得。因为项南在短信里告诉她，如果吴魏死了的话，因为他没有别的亲人，所以很可能由吴狄继承遗产。而那将是价值亿万的巨额资产。 那么多钱，杨紫曦自然想问一问。 966【众叛亲离】 可是，在吴狄看来，她今天之所以约自己喝咖啡，还说那么多贴心窝子的话，原因就是杨紫曦知道他大哥快死了，知道他即将继承亿万家财，所以故意向他示好。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钱。 也因此，他对杨紫曦的好感顿时骤降。 之前，杨紫曦就算跟了andy。他也以为她只是不懂事，一时糊涂，将来还会想清楚的，知道他才是真正爱她的人，会重新回到他怀抱。 可是现在，连大哥的死，都被她看成发财的机会。这已经是没有人性了。哪怕她将来回到自己身边，谁知道她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他手里的钱。 想到这儿，吴狄嚯得站了起来，不听杨紫曦的挽留就含恨离去。 …… 项南随后和沈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林夏、吴狄、肥四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程峰为此发了疯一般的去找。 “肥四，你知不知道小猛去了哪里？”他问肥四道。 “程峰，你还有脸问么？”肥四一听，勃然大怒，“小猛是咱们兄弟，可你居然对兄弟的女人动念，你还是人吗？人家为了避你，已经离开京城，你还不依不饶，你到底想干嘛？” “我就想知道沈冰去哪儿了，你告诉我，快告诉我。”程峰瞪大眼睛，激动地道，活像毒瘾复发的瘾君子。 “别说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告诉你。”肥四冷笑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我，你小子要造反，是不是？”程峰激动地揪住肥四的衣领道。 “去尼玛的，你还以为这是从前我当你助理的时候，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么？”肥四一把把他推开道，“你个浑蛋，欺骗林夏，欺负小猛，觊觎沈冰，老子今天打死你。” 说着，两人滚做了一团。 …… “肥四、疯子，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到底因为什么呀？”吴狄得知两人打架被拘留的消息，立刻赶到派出所救人。 “你问他，这个浑蛋！”肥四指着程峰骂道。 “你才是浑蛋，玛德，把我牙都打松了，你等着坐牢吧你。”程峰摸着自己活动的牙道，感觉钻心的疼。 “活该，我后悔没用最大的力气，把你满嘴的牙全打掉才好。”肥四也骂道。 “够了，到底怎么回事，都是兄弟，你们干嘛这么这样？”吴狄不解的问道。 “你问他，他干得是兄弟的事么？他连人事都不干。”肥四骂道。 “疯子，到底怎么回事？”吴狄转头向程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我什么都没做。”程峰嘴硬道。 “你放屁，有胆做没胆承认！”肥四啐了他一口，“吴狄，是这样的……” 他随即将程峰干得烂事说了一遍。 吴狄听罢，也是一脸震惊。 “疯子，你真疯了不成！你明知道她是小猛女朋友，是兄弟的女人，你居然敢打她的主意？！我真是对你失望了。 你以前在怎么胡混都好，你起码还是有原则的，你也知道兄弟的女人不能捧，你为此还暴揍了andy。 可是现在，你却对兄弟的女人动心，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别说肥四了，我都想替小猛揍你一顿！” “那你揍啊！你以为我好受嘛！！”程峰也站起来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人不人鬼不鬼，我也想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可是我真的办不到。 你也爱过人的，你应该知道那种感觉。” “可是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冲兄弟的女人下手。”吴狄摇摇头道。 他也喜欢伍媚。可是当他得知伍媚是哥哥的前女友，而哥哥又身患重病之后，他还是及时遏止了对伍媚的感情。 更何况，沈冰不是项南的前女友，而是现女友，未婚妻。程峰还要对她动念，真的是禽兽不如了。 “没错，禽兽。”肥四继续啐道，“林夏因为他，都快哭死了。呸，什么人呐，利用林夏追沈冰，卑鄙、无耻！” “疯子，这次你的确做错了，连我都无法原谅你。”吴狄也摇头道。 为了躲避程峰的纠缠，项南、沈冰都离开了京城，被迫舍弃了朋友和工作，多么不容易。 而且，项南现在还在给他哥治病呢。因为他的离开，都可能影响大哥的治疗。万一脑癌复发……实话说，他现在都想打程峰两拳。 不是他色迷心窍，一心追求沈冰，又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乱局。 “老吴，你也要跟我翻脸么？”程峰震惊道。 他已经失去了项南、沈冰、林夏、肥四，想不到，连吴狄都不想理他了。 “我真的没法说服自己原谅你。”吴狄摇摇头道。 程峰一听，颓然坐倒在地。 “呸，活该！”肥四继续啐道。 …… 半个月后，林夏正式和邵华阳确立了恋爱关系。 原来再发现程峰不仅不爱自己，反而利用自己泡自己的闺蜜后，林夏就一度陷入痛苦的深渊。 好在大药瓶子邵华阳陪在她身边，为了让她开心，特地带她去了西臧旅游。 见识过雪域高原的奇景，灵魂受到洗礼之后，林夏的心情好了许多，终于从失恋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并跟大药瓶子走到了一起。 …… 与此同时，吴魏去医院做了检查，脑中的瘤子有收缩的迹象，这让他和吴狄都非常高兴。 “大哥，恭喜你呀。”项南都打来电话祝贺道，“我给你的药方再添两味药，再坚持服用两个月试试。” “好，小猛，谢谢你。”吴魏感激的道，“别的不多说了，你的情义，我都记在心里。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也会用心处理的。” “好，拜托大哥了。”项南点点头。 “小猛，你们现在在哪儿？”吴狄则好奇地问道。 “我和沈冰现在在一个风景如画，四季如春的地方，不用担心我们，我们过得很好。”项南笑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吴狄点了点头道，“有时间回燕京，我好好谢谢你。” “一定的。”项南笑了笑，他和程峰还有笔账要算呢。 …… 看到脑癌有治愈的可能，吴魏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因此他再度追求起了伍媚。 刚开始的时候，伍媚对他的追求，还是比较抵触的。 他们当年虽然是爱人，但毕竟时过境迁了。现在的他们，跟当初，已经大不相同。 可是，当她得知吴魏身怀绝症，而且，一直没有停止对她的爱后，她也不禁大为感动，重新爱上了这个男人。 967【大德异动】 又过了两个月，杨紫曦终于被喜新厌旧的andy甩了。 不过这次，吴狄没有再圣母心的帮助她。 因为他真的是被她恶心到了，害怕她接近自己的唯一目的，就是因为大哥患了绝症，而他有几率拿到大笔遗产。 这个疑虑，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时刻提醒着他。 如此一来，他哪怕对杨紫曦余情未了，他也很难接纳她。 杨紫曦失去andy这位金主，之前又辞去了杂志社的工作，现在又没有了吴狄的臂助，已经在京城孤苦无依。 虽然，她很快凭借美貌和身材，又交上了一个新男朋友。但是相处不到半个月，她就出现呕吐现象。 到医院一查，才知道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如此一来，新男友也吹了。andy也根本不承认孩子是他的，害得杨紫曦只得去做手术，然后黯然神伤的离开了京城。 …… 杨紫曦离开京城后，程峰也离开京城，选择了自我放逐。 这两个多月来，他在京城四处寻找项南、沈冰的踪迹，向每个认识他们的人打听，甚至打给了石小猛、沈冰的家人。 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就算知道，也没人肯告诉他。 而且，他以往那些好朋友，吴狄、肥四、林夏，全都不理他了，甚至把他当成仇人。 程峰觉得自己在京城待得没意思，就选择了流浪，开着他那辆奔驰大g，出了京城之后，信马由缰，走走停停。 反正他身上有卡，卡里有钱，走到天边也没关系。 而他刚一出京城，程胜恩就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的加护病房。这也使得大德集团的管理权，落入了副董事长洪德民手中。 …… 项南、沈冰搭乘飞机去了春城，重新在这边租了房子。 沈冰很快就在这儿找了工作，不是幼儿园老师，而是晚托班的老师。 晚托班是她一位学姐办得，正好招人，而沈冰的工作能力不俗，又很受小朋友的欢迎，所以很快就在晚托班入职了。 项南则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武动乾坤》连载四个月，字数超过一百二十万，收藏超过三十万，均订超过两万，是名符其实的火书。再加上无线的收入，使得项南的月收入已经达到二十余万。 沈冰都惊诧于项南的收入，瞪着眼睛，看着那一连串的数字发呆，“石头，我不会是做梦吧？” 项南嘿嘿一笑，轻轻掐了她一下。 “哎呀~”她尖叫一声，开心的跳了起来，“是真的，我们真的有钱了。” “是啊。”项南笑道，“我说得，一定要让你过上好的生活。” “嗯。”沈冰点了点头，“石头，你真的太了不起了。” “那是当然，我是你老公嘛，当然了不起了。”项南笑着说道。 …… 时间过去半年，《武动乾坤》以四百万字的篇幅，正式完本。 通过这本小说，项南单是订阅，这一年内就赚了六百四十万。而这部小说随后被百花文艺出版社发行实体书，项南就借此赚到了四百余万稿费。 加在一起，超过一千万，这也令他和沈冰成功实现阶层跨越，由工薪阶层升为中产一族。 在这半年间，项南和沈冰回了京城两趟。 一趟是为了收房。项南之前在天玺花园小区买了一栋三十八平米的小房，经过一年的建造之后终于完工。而就是这栋房子，在剧中差点把石小猛逼死，所以非常有纪念意义。 一趟是为了参加吴魏和伍媚的婚礼。吴魏脑中的角质瘤，通过项南的治疗后，已经逐步软化萎缩，病情得到了很好地控制。 而他和伍媚早有感情基础，相知相爱，因此进度自然就比较快了。年初相爱，年底就结婚了。 …… 在两人的婚礼上，项南、沈冰见到了久违的朋友们。 “小猛，你和沈冰什么时候结婚呀？”林夏笑着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项南笑道，“对我们来说，婚礼就是个形式。” “嗯。”沈冰笑着点点头，他们俩的感情，远不是一个婚礼能定义的。 “你和你的大药瓶子呢，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沈冰也关心的问道。 林夏脸色一暗，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她已经知道邵华阳有妻子的事，因此结婚的事，目前不在她的计划内。她只想像现在这样，享受爱情就好了。 “小猛，这是我女朋友大花，美國留学生，非常喜欢我唱歌，所以甘愿留在燕京，跟我一起奋斗。”肥四也引荐自己的女朋友道。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不仅有了知音，更有了一起奋斗的伙伴。” 肥四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本来是暗恋林夏的。可是林夏不喜欢他，让他一度很是伤心。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现在能遇到大花，也是一件好事情。 “对了，红姐移民去美國了。她的酒吧现在被我盘下来了，如果有时间的话，再回去唱两首歌吧，我保证一定会大受欢迎。”肥四又笑着说道。 “不得了啊，做老板了，行！”项南笑着称赞道，“有机会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还怕程峰？！没事的，他不在京城，连他老爸生病住院，他都没回来。”肥四撇撇嘴道。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还是等我能抗衡的时候，再回来得好。”项南笑了笑道。 …… “小猛，我能有今天，多亏了你，来我敬你一杯。”吴魏笑着向项南道。 “不必客气，大哥，是你吉人天相。”项南笑着称赞道。 “小猛，我也要谢谢你，保住了吴魏的命，免得我错失这个好男人。”伍媚也笑着说道。 “不必客气，嫂子。”项南也笑道，很替伍媚、吴魏这对情侣感到高兴。 剧中，他们因为种种原因，不幸错过了彼此。而且，由于吴魏的死，使得伍媚、吴狄这对情侣也无法走到一起。 所以，现在这样的结果很好。 吴魏和伍媚结婚，吴狄也摆脱了杨紫曦。而凭他的条件，要找一个比杨紫曦更好的女人，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对了，小猛，大德的股价近期有所波动，依我看第三大股东梁君正，正在悄悄吸纳大德的股份，估计是想将程胜恩、洪德民踢出局。”吴魏又悄悄告诉项南道。 项南一听，眼睛一亮。 968【参与竞争】 项南知道，梁君正是个奸险小人，一直都想篡位，想把大德集团收入囊中。 剧中，他就和石小猛合作，先把洪德民踢出局，再把他手中的股票买走，令自己的持股量超过程胜恩、程峰父子，顺利拿到了大德的控制权。 当然，洪德民、程胜恩也并非圣人。他们两位在外成立公司，让大德集团高价购买设备。仅此一项，就获利数千万人民币，而这原本应是股民的利益。 因此，他们三位的夺权之战，纯粹狗咬狗一嘴毛。 “大哥，你帮我盯紧点，尤其是程胜恩那边。”项南点点头道。 “好的。”吴魏笑着点点头。 …… 两个月后，项南、沈冰在老家和顺镇举办了婚礼。 吴狄、肥四、大花、吴魏、伍媚、林夏、邵华阳等人都收到了邀请。 “哇，小猛，你老家好漂亮呀~”吴狄一来，就忍不住赞叹道，“我要是生在这里，我才不去燕京呢。” “的确！这简直就是天堂啊。”肥四都啧啧称奇道。 大花都惊讶不已，笑着向肥四道，“将来要在这开个酒吧，那真的是太棒了。” “暂时不行，游客没那么多，再过十来年吧。”项南笑道，“此地只适合养老，不适合创业。” …… 婚礼当天，亲戚朋友们全都来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无比。 吴狄、吴魏、伍媚等人见惯了西式婚礼，再见到这种中式婚礼，都觉得很是新鲜，很有意思。 正在项南、沈冰开开心心地拜天地之际，忽然就听有人大喊一声，“住手！” 众人一愣，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好像叫花子般的人，头发都披到肩上，杂哄哄的扭成一团。身上的衣服也脏破不堪，就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脸上也满是污垢，就像从土穴里钻出来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恶臭…… 正当众人错愕之际，就听他继续大声道，“沈冰，你不要跟小猛结婚，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呐。” “这是谁啊，疯疯癫癫，把他轰走，快点轰走~”主持婚礼的村长一见，立刻招呼道。 随即就有三个壮小伙儿上前，连拉带拽的把那人拖走了。 “我哥今儿结婚，你牠玛捣什么乱？” “对，揍他，让他瞎几把喊~” 随即三人劈头盖脸的把他雷了一顿。 …… “呃……刚才那个人，听声音，好像是程峰啊。”这时，肥四忽然开口说道，他是搞音乐的，对声音比较敏感。 “不会吧，他怎么成那样儿了？”吴狄都惊讶的道。 “应该是他吧，看身形倒有点像他。”林夏点了点头道。 “真没想到，一年没见，他居然成这样了。”肥四都感慨道。 “咱们要不去看看他？”吴狄提议道，他本人有点圣母心。 肥四一听，连连摇头，“那样的人，还看他做什么，还能跟他做兄弟么？” 林夏也摆摆手，“要去你去吧，我也不去了。” 她对程峰还是藏着恨意的。当初她真的被伤得太深了，现在好容易才走出阴霾，怎么愿意再重新陷进去。 再者说，现在大药瓶子就在身边，她去见前男友又算什么。 吴狄见他们都不肯去，犹豫了一下，便也打消了这念头。 …… 婚礼结束后，项南、沈冰回到春城。 项南继续自己的小说创作，沈冰也继续在晚托班工作。 《武动乾坤》写完之后，项南又写了《从前有座灵剑山》。 这也是一部大热的网络小说，推出之后大受欢迎，不仅出了实体书，还出了手游、动画、漫画、电视剧等等，创造了惊人的商业价值。 也因此被胡润原创文学ip价值榜排入第五十七位，相当厉害。 除了写小说之外，项南还投资股市，利用自己对股市的熟悉，大把捞钱，也使自己的财富迅速增值。 …… 与此同时，京城方面，梁君正通过非法集资，获得了大量资金，不断在二级市场吸纳股票，增加自己的股权。 大德集团的股票，主要集中在程胜恩、程峰父子、洪德民、梁君正、投资机构和散户手中。 其中程胜恩、程峰父子持股百分之三十七，是第一大股东。洪德民持股百分之十，是第二大股东。梁君正持股百分之八，是第三大股东。其他股票则由散户和机构持有。 梁君正想要成为大德的控制人，就必须再吸纳百分之三十的股票。按大德现在的股价计算，至少也要花费八亿人民币。 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是一旦掌控大德集团，他就拥有大德二十余亿资产，因此还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所以梁君正甘冒风险。 项南知道梁君正的野心，他也在考虑如何同梁君正合作，把程胜恩、程峰父子赶出大德，并攫取到最大的利益。 不过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资金还不充足。与梁君正合作，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一口吞掉。 因此，他一边构思着计划，一边努力的赚钱，扩大资本，以便能够加入这场游戏。 …… 一二年初，项南通过股市募集到八亿资金，终于有了上賭桌的资格。 而此时，程峰也找到了沈冰所在的晚托班，再度对她进行跟踪、偷窥、騒扰，吓得沈冰花容失色，立刻辞掉了工作。 “石头，程峰不知在哪得到的消息，居然又找到我了，我们该怎么办？”她担心的道。 “我们回京城。”项南想了想道，“这件事也该结束了，我们不能总东躲西藏。我们是人，又不是老鼠。再者说，这件事错得不是我们，为什么我们要躲来躲去？” “如果我们回京城，他又来騒扰怎么办？”沈冰担心地问道。 “他能持续不断的騒扰，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有资本做支撑。如果他穷得三餐都成问题，他还有本事开着奔驰大g满世界逛么？”项南解释道，“我们这次回京城，就是要把他的财源掐断，看他还怎么嘚瑟。” “这样好么？”沈冰有些担心的道。 “不这样的话，咱们就得一辈子躲来躲去。”项南双手一摊道，“你愿意几个月或一两年就搬一次家么？ 咱们现在俩人还好说，等将来有了孩子怎么办？难道也时常带他搬家么？他要万一因爱生恨，对孩子下手怎么办？” 沈冰一听，吓得打了个激灵，“那就这么办吧。” 为女则弱，为母则刚，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變态缠上。 969【无毒不丈夫】 项南随后带沈冰回到京城，并分别拜会了邵华阳、吴魏。 “邵先生，我希望您能帮我，从机构手中收购大德集团股份。”项南笑着请求道。 邵华阳是国内老牌股神，股界前辈，跟很多投资机构关系密切。 剧中，就是他代表程峰，从那些机构手中购回了股票，才使得程峰有跟梁君正掰腕子的机会。 “石先生，您要对大德出手？”邵华阳微微一笑道。 “不错。”项南点点头，“我这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程峰当年时我的朋友不假，可他这两年对我不断騒扰，还总打我老婆的主意，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而我知道，他能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背后有程胜恩，以及他的大德集团撑腰。所以我必须釜底抽薪，才能够将他制服。 不然的话，就算我躲到天涯海角，他有钱，也一样可以追得到。” “嗯。”邵华阳点了点头，“不过，要动大德集团，是需要很多钱的，我不晓得你的资金储备有多少。” 收购大德股份，需要上亿资金。如果项南没有的话，他是不可能垫付的。就算他是林夏的朋友，也一样，生意毕竟是生意。 “放心，邵先生，我既然要动大德集团，自然就有所准备。”项南伸出手道，“四亿资金，够么？” “好，够了。不足的部分，我来垫付。”邵华阳一听，点了点头道。 项南也笑了起来。 邵华阳不愧是商人，一切都以利益为先。 如果项南拿不出钱，他是一分钱都不会垫得。 因为一旦赔了，损失的都是他。而项南能拿出四亿，他就愿意垫付资金了。 这样，即便收购失败，还有项南的资金垫底。如果成功的话，他也将获得丰厚的回报。 “总之，拜托了。”项南点了点头。 …… “吴大哥，我希望你帮我从二级市场收购大德集团股份。”项南又笑着向吴魏道。 吴魏的私募基金以作风彪悍、凶猛著称于世，逮着一只股票就猛咬，连邵华阳都曾经吃过他的亏。 不过，他在一级市场资历尚浅，所以只适合在二级市场拼抢股票。不适宜在一级市场，跟那些投资机构交易。 “好，你想要多少？”吴魏点了点头道，没有啰嗦。 “尽可能越多越好。”项南微微一笑道。 “你想控股大德？”吴魏惊讶的道。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项南笑了笑道，“有些人不讲义气，也别怪我下手狠。何况大德集团如今股价低迷，市值低于实际资产。现在入手，正是时机。” “好，我帮你。”吴魏笑着点点头，“你的资金不够，我也可以帮你垫付。” “谢大哥。”项南点点头，“不过我自己准备了四亿，应该够打一仗的。不足的部分，大哥再帮我垫上。” “四亿？！”吴魏一听，都有些惊讶。 如果他所知不错，两年前，项南还不过是个打工仔，月薪才三千五，日子过得比吴狄还穷，常需要朋友救济。 可现在才过两年，他就能拿出四亿。这可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项南笑了笑，没再多说话。适当保持些许神秘，不暴露自己的底牌，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毕竟商场上无亲情。 剧中，吴魏明知弟弟吴狄在帮程峰，却还是用举报信把程胜恩送进监狱，而且还在股市上大肆收购大德股份，使得程峰失去集团控制权。 项南不过是救了吴魏一命，在他心里，自己的位置未必比得过吴狄，所以防他一手也是应该的。 …… 邵华阳和吴魏随即就分别在一级、二级市场对大德股份进行收购，项南的持股量也很快就达到百分之十二，成为大德集团的第二大股东。 此时，他拨打了梁君正的电话，“梁总你好。” “你是……”梁君正很是诧异的道，这个号码他从未见过。 “我叫石小猛。”项南笑了笑，“你有印象么？” “石小猛？！”梁君正想了想，依稀有点印象，但又不是太清楚，“石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看来梁总还是没想起我是谁呀。”项南笑道，“那我提醒你一下，程峰的大学同学，他曾经的好兄弟……” 梁君正随即恍然大悟。 将程胜恩、程峰父子视为死敌的他，对二人的信息自然格外关注。他知道，程峰之所以离开燕京，四处流浪，就是因为他看上了兄弟的女人。 而这个兄弟，就叫石小猛。 他原本还想过，能不能用此做篇文章，可是石小猛很快就失踪了。 没想到，时隔两年，他居然打来电话，还真是出乎意料。 “石先生，原来是你。那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梁君正随即问道。 “很简单。我知道梁先生有意当选大德集团董事会主席，不过你手中的股份不够。”项南微微一笑道，“而我手中，就有你所需的股份。怎么样，我们合作吧？” “你手上有多少股份？”梁君正好奇地问道。 “目前是百分之十二。”项南笑了笑，“我知道梁先生手中有百分之八，而且还能影响部分股东。这样一来，我们和程胜恩父子就可以掰掰手腕了。” “你手上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梁君正颇为惊讶的道。 他跟着程胜恩从八零年代开始干，一直奋斗到现在，也不过积累了亿万身家而已，大部分还都是股票。 项南一个年轻人，居然就有百分之十二股份，让他听上去简直像天方夜谭。 “不错，我已经收购了天星基金百分之六的股份，并且还在二级市场拿下百分之六股份。”项南笑道，“而且，我还有股神邵华阳帮我，梁总应该相信我的实力。” “在二级市场疯狂扫货的就是你？！”梁君正惊讶的问道。 这几日的确有买家疯狂扫货，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原本他还以为是程胜恩，担心大权旁落才买股份。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项南。 从他吸纳的速度来看，他的资金还真雄厚，不然绝不敢这么玩。 “石先生，如果我跟你合作的话，要怎么个合作法儿？”梁君正随后问道。 970【逼宫】 “很简单，赶走程氏父子后，你做董事会主席，我做副主席，和营销部经理。”项南笑道，“怎么样，我的条件不算高吧？” “石先生，为什么要这么便宜我，你的股份可要比我多。”梁君正一听，微微一笑道。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程氏父子赶出大德。除此之外，其他都不重要。”项南解释道，“而且，我对大德毫无了解。就算我想执掌它，也不会得到董事会、中层员工的支持。 这就不如梁总你，在大德工作多年，上上下下都熟悉。只有你执掌大德，董事会、中下层才都服从。” “真的这么简单？”梁君正狐疑的问道。 “梁总，如果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那就当我这通电话白打了。”项南笑了笑道，“梁总可以继续慢慢收购大德集团股票，祝你早日成功。” “且慢。”梁君正一听，立刻挽留道。 他的资金不如项南雄厚，甚至也比不上程氏父子。 他所依赖的，无非是这些年来，他在大德悉心安插的桩脚，以及苦心拉拢的大小股东。 但即便如此，他的实力，相比程氏父子还是差了一截儿。但如果加上项南这位强援，他就有了跟程氏父子掰手腕的底气。 他现在手中持有百分之八的股票，董事会上能够获得百分之二十八股东支持。再加上项南的股份之后，就超过了百分之四十八，刚好可以超过程氏父子、洪德民的持股。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顺利当选大德董事会主席。 至于项南，等他坐稳主席之位后，有的是时间摆布他。 …… 梁君正、项南随后以大股东身份，要求大德集团召开临时董事会，重新改选董事会主席。 程胜恩、洪德民收到消息后，都非常惊讶。 梁君正是他们的老兄弟，从八零年代一直打拼到现在的。 虽然他们都知道梁君正有野心，想着往上爬，不过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兄弟情，并未撕破脸。 如今，梁君正突然要改选董事会主席，显然是要撕破脸的节奏。 更令程胜恩意外的是项南。两年前，他还不过是北漂，买套房子都麻烦。现在，他却摇身一变，成了大德集团股东，这可真让他意想不到。 …… 临时董事会随即召开。 “梁君正，你想干什么？”洪德民一见梁君正，就嚯得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道。 “我想干什么一目了然。”梁君正微微一笑道，“大德集团这几年在你们的管理下，股价每况愈下，公司收入连年下降，大小股东们都非常不满。 我身为大德创始人之一，不愿看到大德如此沦落，想站出来肩负起责任，有错么？” “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就是想篡位！”洪德民生气地道。 “什么篡位，大德是我们大小股东共有的大德，不是某一人，某一家，某一姓的家族企业。老洪，你还不算老吧，怎么糊涂成这样了？”梁君正冷冷一笑道。 “就是，我们大德是上市公司，不是家族企业。还篡位，什么话！” “大德这些年经营的就是不好，连续三年亏损，我们股东早就不满意了。” “没错，程峰那个营销部经理，一个月领那么高的薪水，花那么多的营销费用，可是几年都没有上班了，为什么不开除？就因为他是某人的儿子？” 股东们都纷纷不满的道。 被千夫所指，洪德民一时无话可说。 程胜恩见状，连忙拉着他坐了下来。 他看出来了，梁君正这些年早把大小股东拉拢过去了。现在董事会八成以上都是他的人，洪德民跟他斗口，纯粹吃力不讨好，自己找罪受。 …… “程总，好久不见~”项南此时则向程胜恩打招呼道，“想不到吧，我又回来了。” “石小猛……”程胜恩看着项南，一脸感慨。 “不错，是我，我现在是大德的第二大股东，持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项南微微一笑道，“你之前说一千万，是我一辈子都赚不来的。不好意思，让你失算了。” 程胜恩听了项南的话，也不禁吃惊不小。 百分之十二的股份，价值至少三个亿。两年时间，项南居然赚这么多钱，听上去简直像神话一样。 由此也可见项南的才华，真的是太强大了。可怜儿子有这样的朋友，却不值得珍惜，反而往死里开罪他。 这下真的是麻烦了。 …… 随即，公司法务部经理主持会议。 “诸位好，我是石小猛，持有大德集团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是名副其实的第二大股东。我对程胜恩、洪德民二位的管理能力非常不满。 在他们执掌大德公司期间，大德公司业绩萎靡不振，亏损年年增长，股价每况愈下。因此我以大股东的身份提议对董事会进行改选。”项南第一个开口说道，“我支持梁君正先生担任大德集团主席。” 听他这么说，众人不禁窃窃私语。 “程胜恩的确做得不行，任人唯亲，他那个儿子程峰，荒唐的不得了，还非要担任营销部经理职务。” “我听说这两年，洪德民和程胜恩互相勾结，贵买贱卖，掏空了公司不少的钱。他们的腰包却赚得鼓鼓的。” “他俩干得是不行，的确该换个人管管了。梁君正这几年搞得还不错，我认为还是可以让他试试的。” 程胜恩、洪德民见状，都不禁有些震惊。 “诸位，我承认这几年，我因为生病的关系，没有放太多精力在公司。但是我对公司绝对是有感情的。 你们其中有很多，都是当年跟我一起打拼的弟兄。我希望你们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公司发展起来。”程胜恩连忙拉票道。 “不错。从公司创立以来，程哥一直任劳任怨，他的病都是在那时候累得。弟兄们，咱们做人不能忘本呐。”洪德民也连忙拉票道。 他们如果真被踢出董事局，怕是就要倒霉了。 不单是失去大权，更重要的是，一旦失去大权，他们之前做得那些烂账，可就遮盖不住了。到时候，分分钟被梁君正翻出来，那可就是牢狱之灾。 “好了，在商言商，谁跟你谈什么感情？”项南冷冷一笑道，“洪副总，如果你那么顾念大家的恩情，为什么在外面成立公司，然后以高出市价五成的价格，把设备高价卖给大德？那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大家伙儿呢？” “什么，这是真的？” “洪德民，你怎么敢！” “这还得了，五成的价格，那就是几千万呐。” 971【易主】 “诸位，我可不是乱谈。这就是证据~”项南将一沓文件交出来道，都是梁君正搜集的，洪德民私相授受，关联交易的证据。 他为了篡位，可是苦心搜集了多年。只是他实力不足，虽然手中握有证据，但也不敢贸然发难。 如今有了*****，他终于不用再忌惮了。 而诸位股东看完这份证据后，全都惊讶的瞠目结舌。 原来洪德民以他小舅子的妻子的名义，创立了永鑫国际公司。然后利用自己暂代董事长的权力，跟永鑫国际进行关联交易。 大德集团旗下的饮料生产线才上马四年就被更换，一般情况下，十年才会更换升级。 而生产线原本价格为三千五百万人民币。但永鑫国际却以高于市价五成的价格，把他/它卖给大德集团。 仅此一项，就给大德造成三千余万元损失。与之相比，洪德民却因此大赚两千万，可以说是大发横财。 眼见于此，股东们顿时都气得不行。 “洪德民，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好啊，我早觉得公司这几年业绩有问题，原来全被你这个蛀虫给吞了。” “一笔生意你就赚了两千万，洪德民，你好大的胃口呀！必须全给我吐出来。” 他们纷纷大骂道。 “赵经理，依我看，可以投票选举新主席了。”项南微微一笑道。 法务部赵经理随即主持会议，“下面有请各位股东进行最后的表决，支持梁君正先生担任董事会主席的，请举手~” 项南一听，当先举起手来。 其他股东一看，也都纷纷举手。 一时间，有超过九成都举起手来。 …… 赵经理统计之后，点了点头，“好，支持梁君正先生的股东，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十。我宣布，梁君正先生正式成为大德集团新的董事会主席。”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有信心带领大德集团走出泥潭，走向辉煌，为大家创造丰厚的业绩！”梁君正立刻起身说道，“我还要深挖公司的蛀虫，把大家损失的利益都拿回来！”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纷纷鼓掌道。 洪德民、程胜恩则是脸色惨白，没想到真被梁君正翻盘了。 “另外，我提议由石小猛先生担任董事会副主席，兼任大德集团营销部经理。”梁君正又提议道。 他这一系的人纷纷赞同，其他人一看，也没太多意见，于是轻易过半数通过。 “程峰，由于多年不曾认真履行职务，长期旷工，特此开除”梁君正又宣布道。 这次更是万众一心，齐声鼓掌。 “好，我宣布这次董事会圆满成功。”梁君正带头拍手笑道，“来啊，送前董事长程胜恩先生、前代理董事长洪德民先生出去。” 一声令下，当即就有四位保安走了进来。 “梁君正，你……”程胜恩愤怒不已，指着梁君正，身子直哆嗦。 大德集团是他辛苦创办的，为此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可以说是他的心血结晶，比亲儿子还要亲。 可是现在，梁君正却把它夺了去，还要把自己赶出公司，真的是岂有此理！ 程胜恩一个激动，突然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众人一见，顿时耸动。 “小场面，大家别慌，马上叫救护车。”项南立刻吩咐道。 救护车很快赶到，程胜恩随即由洪德民护送着去了医院。 “好了，散会。”梁君正意气风发的道。 …… 散会之后，项南随即来到营销部。 这也是程峰当年执掌的部门，这办公室也是他当年坐得。 虽然程峰已经连续两年都没来上班，但是办公室依旧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项南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屋外那些忙碌的员工，一时间很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 现实生活中，他就做了好几年底层工作人员。每月赚那么几千块工资，却要常常加班，还要担心会不会有天被裁员。可以说是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睡得比鸡晚，典型的社畜。 如今也总算是翻身了。 “石先生，恭喜你呀，得偿所愿。”就在这时，门一开，梁君正笑着走了进来，“怎么样，这个办公室还可以么？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让他们重新装修。” “不用了，这已经很好了。”项南笑道，“不过，这台电脑还是帮我换了吧。它是程峰用过的，我担心里面会有私隐，贸贸然打开不好。” 梁君正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好，好，我马上让你更换。” “那就谢谢梁总了。”项南笑道。 “不客气，有什么需要，再给我打电话。”梁君正笑着点点头。 …… 很快，项南的办公室就换了新电脑。 至于程峰的那台旧电脑，则被梁君正带走了。 具体有什么用途，项南不是太清楚。 不过他相信，梁君正拿到那台电脑后，准保不会干好事。 …… 接下来几天，项南都在熟悉大德集团的具体事务。 与此同时，他还是拜托邵华阳、吴魏继续帮他收购大德的股票。 他现在只持有百分之十二的股票，比例还是太低了。 毕竟程氏父子持股百分之三十七，都会被梁君正踢出局，更别说他了。 项南也相信，一旦梁君正搞定了程胜恩、洪德民，下一步就会谋划把自己踢出局，所以他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 而梁君正不出所料，还在痛打落水狗，对程胜恩、洪德民赶尽殺绝。 他已经报警，要追究洪德民【背信损害上市公司利益罪】。以洪德民给大德造成的经济损失，至少也得判三年之久，而且还要判处罚金。 另外，他还吩咐财务部、会计师事务所，对公司的账目进行重新审核，目的就是要把程胜恩也关进去。 梁君正从创业伊始，就跟着程胜恩做事，一直干了几十年，对他的做事风格很是了解。他相信程胜恩的底子也一定不干净。 只要深挖，肯定能挖出证据来。 项南对此也表示赞同。 程胜恩连感情都能当成交易，可见在他的眼中，只有金钱和利益，极端自私和无耻。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干净的。 972【继续增持】 “小猛，你居然成了大德集团副董事长？！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吴狄惊讶的道。 不是他大哥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呢。 “是啊，大德集团第二大股东，那至少得要三亿人民币吧？”肥四也惊讶的道，“小猛，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写写书、炒炒股，也就赚到了。”项南笑了笑，“人这一生，三穷三富过到老。总有一个发财的机会，只要抓住，这辈子就算是行了。” “嗯，有道理。”肥四一听，点了点头，“当年红姐移民美國时，我就福至心灵的盘下了这家酒吧。如今，一年利润小百万，我都有心开分店了。” “你们还真不错。”吴狄一听，都羡慕道，“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发达。” 两年前，他们四人中，就属项南、肥四过得最差。 项南一个月三千五百元工资，要靠兄弟们救济，才能在京城立住脚。肥四也要为程峰做跟班，仰人鼻息，才付得起房费、饭费。 可是如今，他俩一个亿万富翁，一个千万富翁。相比起来，他还是为公司打工，虽然提升为销售主管，可是干得依旧不开心。 “其实，你想赚钱是最容易的了。”项南笑道，“跟你大哥学上两手，保证比你当销售强。你本身不喜欢应酬，也不喜欢那些蝇营狗苟，那就玩股票好了嘛。天天只跟数字打交道，完全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其实以吴狄高洁的性格，本身就应该去钻研技术，而不是从事营销类工作。他干得不开心，也干不出成绩。 “我考虑考虑吧。”吴狄点点头道，也觉得项南说得有几分道理。 …… 就在项南、吴狄、肥四兄弟重聚，喝酒嗨皮之际。医院加护病房中，程胜恩也在对洪德民面授机宜。 “把公司注销，所有账目毁掉。你小舅子的老婆，马上安排出境。”他嘱咐道，“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梁君正也奈何不了你。” 洪德民点了点头，“程哥，你放心，我会处理干净的。” “嗯，老洪，咱们是多年兄弟了。”程胜恩微笑着道，“只要有我的，那就有你的。” “我明白。”洪德民点点头，“放心，程哥，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被抓起来，也会扛下所有事的。” “嗯。”程胜恩点了点头。 “程哥，我建议，你还是把程峰召回来。”洪德民又建议道，“这个时候，不适合他在外面浪了。” “我知道。”程胜恩点点头，“我已经停了他的信用卡，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程峰之所以能四处浪，就是因为他有一张不限额的信用卡，可以全國各地随处玩。可是，一旦停了信用卡，凭他的生存能力，过不了三天就得垮。 “还是程哥聪明。”洪德民点了点头。 …… 程胜恩还是高估了程峰的能力。 信用卡停了之后，不出一天，程峰就给他打电话了。 “老头子，你停我的信用卡干嘛？”他生气地问道。 “程峰，你以前在外面怎么胡闹，我都不管。可是现在，你必须要回来。”程胜恩压着怒气，冷冷的说道，“大德集团被梁君正抢了，你老爸我也生病住院了。” “抢就抢了吧，反正我本来也不感兴趣。”程峰无所谓的道。 大德集团是他老爸的心血，可不是他的。他还宁愿看到它垮掉呢。 “死小子，我怎么会养你这么个败家子。”程胜恩压不住火，忍不住大骂道。 他苦心孤诣地经营着公司，就是想给儿子多赚点钱。可这儿子就是不争气，现在还故意跟他作对。 “好了，没别的事我挂了。”程峰冷冷的道，“快点把我的信用卡解冻，不然我就把股票卖了换钱花了。” “等下，先别挂。”程胜恩连忙道，“石小猛回来了。” “真的？！”程峰一愣，惊喜的问道。 “他现在是大德集团第二大股东，梁君正就是在他的支持下，才能把大德集团拿下来的。”程胜恩进一步解释道。 “那怎么可能？”程峰一听，都惊讶不已。 持股要超过洪德民，成为第二大股东，项南至少要有三亿资金。这么多钱，他怎么可能赚得到？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总而言之，他就是做到了。他现在是大德集团董事会副主席，营销部经理。”程胜恩解释道。 “营销部经理？！”程峰再吃一惊，没想到项南把他的职位都抢了，“好，我马上回去。” …… “小猛，我又帮你从华夏基金手中，收购了大德百分之七的股票。”邵华阳微微一笑道。 “谢谢邵先生。”项南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一来，他持股比例就增至百分之十九。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小猛，昨天，二级市场突然有人疯狂抛售大德股票，份额在百分之七左右。”邵华阳又道，“这个动向值得关注。” 项南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我知道，谢谢邵大哥提醒。您再帮我继续收购吧，务必将能买到的股份，都帮我买过来。” “放心，交给我。”邵华阳笑道。 …… “小猛，我为你从二级市场抢到了百分之九的股票。”吴魏也道。 自从梁君正上位之后，就开始对程胜恩、洪德民进行追殺。 而大德集团的动荡，也引起了市场的注意。程胜恩生病住院，洪德民被警方调查，大德集团被证监局注意……这些消息都引起了市场的恐慌，因此不少散户纷纷抛售大德股票，使得吴魏一下为项南抢了百分之九的股票。 项南点点头，如此一来，他手中持有的股份，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二十八。超过程胜恩、程峰父子。 不过相比梁君正，还是差了一筹。梁君正虽然只持有百分之八的股份，可是他这么多年在大德苦心经营，拉拢了一大批股东支持他。 所以他还需要继续增持，另外，就是展现自己的能力，赢得股东们的支持。 梁君正现在忙着对程胜恩、洪德民赶尽杀绝，由此也爆出了大德的家丑，使得舆论沸沸扬扬，也使得大德股价连续下跌。 股东们对他，其实是越来越不满的。 毕竟他们当初支持他上位，是希望他能够提振大德业绩，让他们这些股东赚钱。如果梁君正办不到，只是为了泄私愤，掌大权，他们自然是不同意的。 973【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小猛，如果你还想增持股票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去找洪德民。”吴魏又向项南建议道。 “洪德民？！”项南一愣。 “不错，他手上持有百分之十的大德股票。而且，他现在面临着警方的调查，被判刑的几率是很高的。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吴魏微微一笑道。 “我会把手中的股份套现，然后想办法逃到海外去。”项南想了想道。 “不错，我敢打賭，洪德民也一样是这么想的。他的百分之十股票，可以换取近六千万美元，足够他在海外活得很好。”吴魏点了点头道。 项南微微一笑，“谢谢大哥指点，我晓得该怎么做了。” …… 与此同时，程峰回到京城。 第一步先去看了自己的爸爸。 看到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风烛残年的程胜恩，程峰也不禁很受触动。 在他的印象里，程胜恩应该是很健康，很威严，很霸气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才两年不见，他就已经苍老成这个样子，真的是让他悲从中来。 “爸，我对不起你~”他由衷的忏悔道。 “嗯，你能认识到错误，爸爸就已经知足了。”程胜恩点了点头道。 “爸，我能帮你做些什么？”程峰又问道。 “不用了。”程胜恩摆摆手道，“斗心眼，你斗不过梁君正，那是一头老狐狸。回头，把大德集团的股份都抛了吧。你拿着那些钱，至少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他们爷儿俩持股百分之三十七，市值近十亿人民币，足够程峰胡吃海喝一辈子的。 “爸，大德是你毕生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看它落在别人手里。”程峰一听，却立刻说道，“你放心，我一定把大德给你夺回来。” “不行，你办不到的。”程胜恩一听，立刻摆手道，“你能舍下脸去求那些股东么？你能忍受人家的冷嘲热讽么？你能吃得下几门闭门羹呢？儿子，别挣扎了。咱们把股票抛了，省下的钱，够你花就是了。” “不行，爸，为了你，我什么苦都能吃。”程峰立刻表态道。 程胜恩一听，欣慰的点了点头，马上从身下拿出一份名单来，“儿子，你真想这麽做的话，就按照这份名单，去找这些人吧。只要能够赢得百分之三的支持，我们就能够拿回大德。” 他们爷俩持股百分之三十七，洪德民持股百分之十，加在一起就是百分之四十七。只要再有百分之三的支持，他们就能够把公司夺回来。 程峰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奔波起来。 …… 实话说，让他这位公子哥儿低声下气的去求那些股东，真的很不容易。 之前，他是大德集团的太子。那些大小股东对他，不能说是谄媚，起码也是恭恭敬敬，亲切友善。 可是现在，完全变了另一个样子。要不就是冷嘲热讽，要不就是闭门不见，要不就是故意刁难……让程峰都不禁感叹世态炎凉。 …… 而就在他求各位股东之际，项南也约了洪德民喝茶。 “石小猛，你找我做什么？”洪德民看着项南，语气很不善的道。 如果不是项南支持梁君正，凭他的那点小动作，根本就翻不了盘，自己也不会落得被警方追查。所以他看到项南，自然没好气。 “洪先生，开门见山，我想买你手中持有的百分之十大德股权。”项南微微一笑道。 “什么？！你做梦，我为什么要卖给你！”洪德民一听，登时拒绝道。 “你手中的股份现在价值两亿一千万，不是我悲观，现在能拿出这么多现金，收购你手中股份的，怕是凤毛麟角，而我刚好就有这笔钱。”项南微微一笑道，“洪先生，在商言商嘛。” 洪德民关联交易，中饱私囊，给大德集团造成巨大损失，证据确凿，被判刑的概率是很大的。而且不仅要坐牢，还要判处罚金，把违法所得交出来，起码也是大几千万。 人们都知道他要倒霉，想把股票抛售套现，以便有钱跑路去国外。所以就算买得起，也都会竭力压价的。 更何况，买得起的人，本来就不多。毕竟两亿一千万现金，不是那么容易拿出来的。 洪德民听他这么说，也不禁一阵犹豫。 “洪先生，咱俩没有直接矛盾。想收拾你的人是梁君正，你要恨也该恨他才是。”项南又笑道，“我向你保证，不出两年，我会把梁君正赶出大德，给你报一箭之仇。你觉得怎么样？” “你真的能办到么？”洪德民看了项南一眼，“他不是你的伙伴么？” “他怎么会是我的伙伴。我们不过是因为一个共同的对手，而暂时走到一起罢了。我敢肯定，收拾掉你们之后，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人，肯定就是我。”项南微微一笑道。 “至于我能不能办到，实话说，我跟你透个底吧。我持股已经超过百分之二十八。只要再加上你的，我就有百分之三十八，足够跟梁君正抗衡。” 洪德民听罢也很吃惊，没想到项南的股权扩张的如此快。 上次见到他时，才百分之十二。现在已经涨到百分之十八。再涨下去，他这百分之十的股票，怕是都无足轻重了。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洪德民最终咬咬牙道。 他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梁君正。他们原本是一起奋斗的兄弟，可是他却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不仅将自己赶出了公司，而且还想要赶尽杀绝，真的是卑鄙无耻。 只可惜的是，靠他自己的力量，想报复梁君正，基本上是不可能了。相比起来，项南倒是还有可能。 至于出售股票，会导致程胜恩、程峰父子再也抢不回大德，洪德民则根本没有在意。大难临头各自飞。他还犯不上为了程胜恩，把自己折进去。 …… 项南随即跟洪德民签了股份转让协议，将他持有百分之十股票收入囊中。 洪德民拿到钱后，第一时间就选择外逃。 不过他刚到机场就被捕了，连带他想通过地下钱庄邮去国外的钱，也都被冻结。 而通风报信的人，自然是项南。他是守法公民，绝不会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的。 974【改过自新】 洪德民被捕的消息，被程胜恩知道后，差点把他气得心脏病再复发。 洪德民持有大德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是第三大股东，他的有力臂助。 正是有他的支持，他们父子才有机会拿回大德。 否则，他们父子只剩百分之三十七的股票。要拿回大德，还需要争取百分之十三的股东支持，难度比以往大了几倍不止。 其实，洪德民真要逃了也好。 这样一来，他也就带着全部秘密消失了。甚至自己之前犯下的错事，也可以全部推卸到他身上。 可是现在，洪德民没跑了，还被警方抓了。如此一来，他为了争取减刑，很可能会主动交代，甚至还会把自己拖下水。 所以程胜恩对他是又气又怕。 …… “儿子，事到如今，还是别折腾了。”程胜恩向程峰道，“洪德民已经被捕，他的股份相信也早已卖出。没有了他的支持，你就算争取到其他股东，也没有了意义。” “爸，总还有办法的吧，我还可以再试试。”程峰此刻却不想放弃。 一来，大德是他老爸毕生的心血。他这辈子也没做几天孝顺儿子，实在对不起他，因此想用这件事做个补救； 二来，这些天他没少受那些股东的气，又是吃闭门羹，又是冷嘲热讽，又是奚落羞辱……总之，把一辈子没受得气都受了。如果现在放弃，他觉得都对不起自己的付出。 因此，程峰不想现在就放弃，他还想再坚持一下。 “目前来说，倒还是有个办法。可是，我不想你去做。”程胜恩一脸为难的样子道。 “爸，什么办法，您尽管告诉我。”程峰一听，立刻问道，“无论什么办法，只要能把大德收回来，我都肯尝试。” “好吧。”程胜恩点了点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石小猛。如果他肯支持咱们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 “求石小猛？！”程峰一愣。 “不错。他手中至少持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比洪德民持有的股份还多。”程胜恩点点头道，“只不过，要想赢得他的支持，儿子，你要付出的就太多了。 你要放下对沈冰的执念，你要向石小猛苦苦求饶，甚至还要忍受他的奚落、辱骂……我不想你这样。 咱们就算失去大德，也还有近十亿资产。儿子，这笔钱足够你挥霍。甚至你想创业，那也是可以的。不用受这种窝囊气。” “不，爸，我答应你会尽全力的，我就一定会尽全力的。”程峰咬了咬牙道。 “好吧，总之你尽力就好。能说服他帮你也好，说服不了的话也无所谓，抓紧时间把股票套现。到时候，还可以东山再起。”程胜恩点点头道，“儿子，以后这边就要靠你自己了。” “爸，你……”程峰一愣，疑惑的问道。 “我要去美國治疗我的心脏病……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程胜恩解释道。 洪德民已经进去，他不能再留在内地。不然万一供出他来，也免不了牢狱之灾。因此他准备以到海外看病为借口离境，留程峰在京城处理事务。 反正程峰的身份是干净的，不怕被查。 程峰点了点头。 …… 将程胜恩送上飞机后，程峰随即给吴狄打了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出来喝酒。 吴狄接到程峰的电话，都吃了一惊，“疯子？！你找我干嘛？” “老吴，好兄弟，我想你了，出来陪我喝杯酒吧。”程峰笑着邀请道。 “不了，我晚上还要加班呢。”吴狄一听，立刻拒绝道。 他虽然有些圣母心，但是非黑白还是分得清的。程峰之前做得太过分，让他都不想跟他有交集。 “哥们儿，别这样，我现在真的很孤独。”程峰一听，立刻说道，“而且，我现在已经放下沈冰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你真的放下沈冰了？”吴狄一听，连忙问道。 “真的，真的，你不信的话，我对你发誓。”程峰立刻道。 “发誓就算了吧，我相信你一次。”吴狄连忙道。 “谢了，兄弟。”程峰松了一口气。 …… 晚上时候，程锋和吴狄约在钻石酒吧见面。 “老吴，好兄弟，两年不见，都想死我了。”一见面，程峰就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听他这么说，吴狄心里都有些暖暖的。 “是啊，都两年不见了。”他点点头道，“你现在还好么？” “还行吧。以前一直放不下沈冰，所以我四处流浪，放逐自我。”程峰笑了笑，“现在我终于把她放下了，重回自我。看我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嗯，的确没有之前那么疯了。”吴狄打量着他，笑着点点头道。 之前，程峰迷恋沈冰，几近痴狂，像个變态一样，眼神都是直的。现在的他，却是精神奕奕，的确跟以前大不相同。 “你要是早这样就好了，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地步。”他又感慨道。 不是程峰对沈冰动歪心思，他们现在还是好兄弟，好哥们。哪会发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是。其实，我现在都很后悔，不该对沈冰动歪念。”程峰一脸懊恼的道，“老吴，我都想狠抽自己耳光。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真的抽起自己耳光来。啪、啪、啪，清脆有声，片刻功夫，就把左右脸颊都抽肿了。 “疯子，住手，你这是干嘛！”吴狄一见，连忙阻拦道，“你知道错误就好了，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老吴，你别拦着我，我做了错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猛，对不起沈冰，对不起林夏，对不起肥四……我只有打我自己，心里才会好受些。”程峰挣扎着道，“你别拦我，让我继续抽我自己，直到你们能原谅我为止。”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吴狄一见，连忙说道。 “真的？！”程峰感激的看向他道。 “真的。”吴狄点了点头，“疯子，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并且诚心悔改，我当然愿意原谅你。” “太好了，老吴，谢谢你。”程峰开心的道，“老吴，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肥四、林夏，我还想赢得他们的原谅。” “好。”吴狄一口答应道。 975【别有用心】 在吴狄的撮合下，程峰又和肥四、林夏重新见面。 随后，他再施苦肉计，一边抽打自己，一边痛哭忏悔。 林夏眼见于此，都有些不忍心。 程峰毕竟是她爱过的男人，虽然曾经伤得她很重，但也正说明她爱得很深，是她心口抹不去的朱砂痣。 “好了，好了，疯子，你不要这样，我原谅你了。”她连忙说道。 “林夏，你……”肥四还有些不甘心。 “肥四，是我不好，我不该辜负林夏，也不该看不起你。都是我目高于顶，眼中无人，我打我自己，我请求你原谅。”程峰继续打自己道。 “好了，好了，林夏都原谅你了，我还有什么说得。”肥四摆摆手道。 他和程峰最大的过节就是林夏。可现在他已经有了大花，爱情美满甜蜜；林夏也已经有了大药瓶子，两人也很幸福。 他和程峰最大的过节也就荡然无存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些龃龉，时过境迁，现在想想也怪无趣的，计较也没必要。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程峰满脸感激的道，“你们能够原谅我，我真是太感激了。如果小猛也能原谅我，那我就真的圆满了。” “疯子，只要你放下对沈冰的执念，我想小猛也会原谅你的。” “对，小猛善良、厚道。如果不是你对沈冰动念，他是绝不会跟你翻脸的。” “你当初毕竟帮过小猛那么多，有很深的恩情在。再加上你诚心悔改，我想他会给你机会的。” 吴狄、肥四、林夏都点点头道。 “那太好了。”程峰激动地道，“你们能帮我跟他联系一下嘛，我想当面向他道歉，忏悔我以前的过失。” “好。”吴狄、肥四、林夏都点头道。 …… 项南接到吴狄的请托之后，都不禁一愣，“程峰要约我见面……” “是啊，小猛，疯子现在诚心悔改了。”吴狄点点头，将程峰认错、忏悔的经过说了一遍。 项南听罢，心中嘀咕，程峰的这种做法，真的很像做戏啊。 什么痛哭忏悔，打自己耳光，这也太夸张，太富戏剧性了。让他怎么看，都觉得虚假。 “小猛，跟疯子见一面吧。”吴狄劝道，“做兄弟的，有今生无来世，何况他已经悔改了，就给他一次机会嘛。” 项南眨眨眼睛，这怎么还道德绑架了！ 好像自己不原谅他，就弄得自己不像兄弟一样。 “老吴，这件事，这件事我不能自己做主，得回去跟沈冰商量商量。”项南想了想道，“毕竟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 “行。”吴狄点了点头。 …… 项南回到家中。 他现在住在大德集团提供的员工宿舍。 说是员工宿舍，其实是一栋电梯直接入户的高档公寓，专属公司高层的宿舍。 上市公司的高层常用这种方式，为自己谋取私利。 比如以公司名义购买豪宅、豪车、珠宝、首饰……名义上归于公司名下，属全体股东所有，其实全由公司高层享用。而且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珐律都管不到。 这也是为何某些上市公司老板敢称自己年薪只要一元。因为他所有的开销，都可以以公司的名义结账。像程峰之前泡吧，就是走得大德集团业务招待的帐。 回家之后，就见到了林夏，正和沈冰聊着。 她喋喋不休，沈冰则面露难色，似乎因为什么事，正在纠结。 “林夏来了呀。留下来吃饭吧，我刚买得羊蝎子，等下吃羊蝎子火锅。”项南笑着招呼道。 “不了，我约了大药瓶子吃饭，马上就到时间，这就得走了。”林夏起身说道，“改天再来尝你的手艺。” “好吧，慢走。”项南笑道。 …… 林夏走后，项南犹豫了一下，跟沈冰说了程峰的事。 “巧了，刚才林夏跟我说得也是这件事。”沈冰一拍手道，“她也劝我让我原谅程峰。” 项南眉头一皱，心想程峰还真有本事。林夏一度被他伤得那么狠，居然还肯跑来当他的说客。 “那你是怎么想的？”他随后问道。 “石头，我还是看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沈冰看向项南道，“他曾是你兄弟，你愿不愿原谅他？” “实话说，我是有些顾虑。”项南点点头道，“据我所知，程峰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以前追女生的时候，甭管女生开始的时候，拒绝的态度有多坚决，他都有办法让她回心转意，不追到手绝不肯罢休。 那些女生对他而言，还不过是玩物而已。而他对你，是真的痴狂，所以我想他没那么容易放下。” “既然这样，那他现在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沈冰疑惑的问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依稀猜到了大概。 不过究竟是不是，他决定试探一下。 “不知道呢，或许是真的改了吧。”项南笑了笑，“这样我跟他见上一面，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诚意。至于你嘛，就算他真的有诚意悔改，我建议你也不要跟他多见面。” 沈冰点了点头。 …… 项南随即给吴狄打电话，约程峰在肥四的酒吧见面。 当天晚上，四人再度坐在了一起。 “小猛，之前的确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这瓶酒我干了~”程峰一脸愧疚的道，随即举起酒瓶，吨、吨、吨……一口气把整瓶白兰地都造了。 “程峰，别这样。”项南摆摆手道，“你要真肯悔改，不需要做这些表面文章。脚踏实地，从一点一滴做起。兄弟们不瞎，自然能看到你的诚意。 你现在这样做，好像逼我原谅你似的。实话说，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方式。” “小猛，你别误会，我是真的很有诚意悔改。”程峰一愣，连忙说道，“那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程峰，只要你诚心悔改，我自然会原谅你。”项南微微一笑道。 “小猛，我真的是诚心悔改的。你要不信，我可以发誓。”程峰举起手道。 “行了，好端端的，发什么毒誓。”项南摆摆手道，“你只要以后不騒扰沈冰，不再打她的主意，咱们就还是好朋友。” “放心，小猛，我真的已经把沈冰放下了。”程峰连忙道，“实话说，我真的很后悔对她动邪念，是我的不对，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也很对不起沈冰。 小猛，别的不说了，我再喝一瓶酒，表表我的悔意。” “别，别，我已经看到你的诚意了。不要再喝了，身体喝坏了，可是自己的。”项南摆摆手道，“我原谅你就是了。” “谢谢你，小猛。”程峰感激的道。 976【城头变幻大王旗】 “小猛，你真是够朋友！” “小猛，你当朋友真没话说。” 肥四、吴狄都举杯道。 项南笑了笑。 原谅的话好说，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句话就完事了。 关键是原谅之后的事，那才是真正的戏肉。 “好了，不说这些。”他摆摆手道，“我提议咱们先干一杯，欢迎疯子改邪归正。” “好，干杯~”、“干杯~”吴狄、肥四都举杯道。 程峰也很激动，“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我干了~” “来，咱们再举一杯，祝贺咱们一笑泯恩仇。”项南又举杯道。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肥四、吴狄、程峰也一起道，气氛迅速升温。 “疯子，你外出流浪了两年，现在回到京城，今后有什么打算么？”项南一脸关心的问道。 “打算？！暂时还没想好。”程峰摆摆手道，“我这次回来，真的是物是人非，感慨良多。 我家的大德集团，居然被人抢走了，我爸也因此生病住院。看着他躺在病床上，我真的是万分愧疚。 我在他面前，怕是一天孝顺儿子都没当过，一直让他伤心，一直让他失望，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 所以，我想把公司拿回来，也算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了。” 听他这么说，肥四、吴狄都感慨不已。 “疯子，你能这么想，就真的长大了。敢于承担责任，兄弟们都为你开心。”吴狄动情地说道。 “是啊，疯子，能知道老人的不易，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就是人真正成熟的象征。”肥四也称赞道。 项南一听，心中却是冷笑不止。 看来，程峰的目的还真被他猜对了。 他诚心悔过是假，想争取自己的帮助，夺回大德是真。 可怜吴狄、肥四两个笨蛋，还没看清他的真面目，还以为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孝顺父亲，承担责任，却忘了这是二十几亿的大生意。 如果大德集团现在负债几百亿，程峰一接手就要倾家荡产，你看他还愿意承担责任么？ …… “疯子，你想怎么拿回大德？”项南随即问道。 “想要拿回大德，支持我的股东，必须超过梁君正。”程峰解释道，“我和我爸爸现在持股达到百分之三十七，只要再有百分之十三的股东支持，我们就稳赢梁君正了。” “这不正好么，小猛手中就有百分之十二的大德股份。”吴狄一听，立刻说道。 “如果小猛肯支持疯子，那他夺回大德，不就有戏了嘛。”肥四也立刻笑道。 “小猛，你愿意帮助我么？”程峰立刻看向项南道。 项南一愣，随后笑了笑，“疯子，我既然能原谅你，把你当成兄弟，我肯定会帮助你。不过这件事兹体事大，毕竟是关系二十亿的大买卖，不是过家家，具体事宜，咱们慢慢谈好么？” “行，小猛，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程峰点点头道。 “好，那今天就不说别的了，咱们只喝酒。”项南微微一笑道。 …… 转过天来，项南就约程峰在茶楼会面，谈夺回大德集团的事情。 “疯子，赶走梁君正的事我可以帮你。”项南为他斟了一杯茶道，“可是，夺回之后，你做大德集团董事长，而我要做大德集团总经理。 这个条件，你要答应的话，咱们还可以谈谈。不然的话，那就算了。” “没问题，小猛，咱们是兄弟，大德就是咱们的。我当董事长，你当总经理。反正我本来对经营公司，也没什么兴趣。夺回大德，不过是想给我爸一个交代。”程峰一听，立刻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项南微微一笑，“来，为咱们兄弟合作，干杯！” “干杯！”程峰举杯笑道。 …… 随即，程峰就以大德集团大股东的身份，申请召开临时董事会，并提议罢免梁君正这位董事长。 “由于程峰先生、石小猛先生持股量超过百分之五十，罢免生效。即日起，梁君正免去董事长职务。董事长由程峰先生当选。”法务部赵经理主持会议道。 “我宣布本公司总经理，由石小猛先生担任。”程峰继任董事长后，又随即宣布道，“免去梁君正先生在大德集团的一切职务。” 其他大小股东见城头变幻大王旗，一月之内，大德集团三次更换董事长，也不禁惊讶连连。 尤其梁君正，看向程峰和项南，眼睛都像能瞪出血来。 真是太可恶了！他好容易把洪德民送进监狱，把程胜恩逼去了美國，争相转过头来对付项南，从此之后雄霸整个大德。 却没想到，位子还没有坐稳，就又被程峰轰下了台。 真是风水轮流转。 …… “石小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散会之后，梁君正都顾不得收拾个人物品，就先跑到项南的办公室，向他发起声讨道。 “梁先生，你说呢，我不动你，你就得动我。凭你在大德集团几十年的经营，我很难斗得过你的。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请你走得好。”项南笑道。 “你把我轰走，却把程峰请了过来。你忘了么，他可是曾经抢过你女朋友的人。”梁君正挑拨道。 “我知道，可我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项南笑了笑，“而且，相比你，我还是更愿意和程峰合作，毕竟他是我兄弟。” 他还有一句潜台词没说，梁君正老谋深算，与之相比，程峰就要单纯的多。跟他合作，自己更有发挥的空间。 “好，我把这话放这儿，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梁君正生气地道。 “好了，梁总，别生气了，你能当一月的董事长，过过干瘾，也应该知足了。”项南笑道。 随后他也从营销部经理办公室，搬去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 “小猛，真的很感谢你，不是你帮忙，我都不可能回得来。”程峰感慨的道。 “别那么说，咱们是兄弟嘛。”项南笑道，“不过拿回公司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管好公司，才能不让你老爸失望。” “你说得对。”程峰点了点头。 “这是我做得一份计划书，我觉得公司要想发展，就必须搞多元化的经营，扩张投资的范围和规模。”项南笑道，“我觉得共享单车、p2p网贷以及互联网视频，都是风口，值得投资。” 977【挖个大坑】 项南将一份包含共享单车、p2p网贷和视频平台的投资计划书交给了程峰。 他知道未来几年，这些都是大热的投资项目。 共享单车，被誉为新四大发明；p2p网贷，规模一度超过万亿之巨；某视频网站，骗得首富、明星们都争抢投资…… 可是几年之后，全都一片狼藉。 共享单车纷纷破产；p2p网贷纷纷跑路；某视频网站，更是资不抵债，老板都不敢回國。 程峰要敢投资这些项目，那可真是寿星老吃砒霜，自寻死路了。 项南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他之所以原谅程峰，帮助程峰夺回大德，就是想给他挖个坑。 因为最坚固的堡垒，往往只能从内部被攻破。 程峰如果不回大德，他很可能把股票抛售，带着十亿资产去逍遥快活。 十亿资产，他一天花十万，也要花二十七年才花完。如果再算上资产增值，一辈子都花不尽的。 所以，对富人来说，吃喝玩乐，真的不算什么。只有投资失败，才有可能破产。 就像《流金岁月》里蒋南孙的爸爸，不是他瞎炒股，每炒必输，以他们家的家底，吃一辈子都吃不清。 因此，项南必须让他回大德，而且还要鼓励他去投资。 …… 程峰看完这份计划书后，皱了皱眉头，“小猛，人都说做生意，不熟不做，隔行不取利。咱们大德是搞汽修起家的，我觉得主要业务，还是集中在汽修项目上吧。” “疯子，隔行不取利，已经是老黄历了。”项南笑了笑道，“现在讲得是隔行才取利，因为现在这社会，打败你的，往往不是你的对手。 你看这是口香糖的销售数据。为什么这一年来，口香糖的销量直线下滑呢，不是因为出了更好的去口气食品。 而是因为人们都用手机支付了，不再出现零钱，也就不会顺手买包口香糖了。口香糖公司应该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是被支付公司干掉的吧。” “嗯，有道理。”程峰点了点头。 “再说，疯子，大德集团之前由你老爸、洪德民、梁君正分别执掌过。实话说，他们主政期间，大德的业绩非常之差，连年亏损，股价低迷，大小股东都非常不满。 而你之前就任大德营销部经理期间，也是常年旷工，大小股东对你的观感非常不佳。所以现在虽然有我支持你，但如果你还是做不出业绩来，那大小股东对你也会有意见。 到时候，人家群起而攻之，咱们就会很危险的。因此我建议你尽快做出一番成绩，让大小股东看到你的诚意。 现在共享经济、p2p网贷、互联网视频都是风口，是投资的热点。一旦投资，很快就能见到回报。业绩一好，股东们自然愿意支持你。”项南劝道。 程峰听罢，觉得很有道理，“那你容我想想。” “好，尽快给我答复。”项南笑了笑道。 …… 程峰随即给程胜恩打去电话。 毕竟投资这么大的事，他自己实在拿不定主意。 程胜恩听说这个计划书后，担心其中会有猫腻，因此立刻联系国内的朋友。 毕竟程峰和项南有过夺妻之恨，他不相信项南会那么轻易原谅儿子，因此他担心这份计划书可能有诈。 不过等他跟国内的朋友通完话后，他就改变了这个想法。 因为据他打听得知，国内很多投行、资本都看好这些行业，纷纷投资。其中不少都是声名显赫、资本雄厚的大鳄。 眼见于此，程胜恩也就信了，不过他还是提醒程峰，投资的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够麻痹大意。 毕竟投资都是几千万、上亿的买卖，稍不注意就可能亏大钱。 程峰一一记下了。 …… 随后，程峰将这份投资计划在董事会上提了出来。 大小股东看过之后，大多数都表示支持。 一来，共享经济、p2p网贷和网络视频本来就很火，前途一片看好。大德集团搞多元化投资，投资这些热门项目，自然是利好的消息。 二来，项南的计划书写得也很漂亮，数据详实，计划周密，论证精彩，因此股东们看完之后都非常满意，一个个激动的两眼放光，感觉好像马上要见到活钱似的。 项南的投资计划在董事会通过之后，很快付诸实施。 首先成立的是大德金融，专门做p2p业务，起始资金为三千万；其次程峰又去考察了网络视频平台，并最终决定投资它的电影、体育、手机和智能汽车项目，投资额也达到了五千万之巨。 共享单车项目，则投资了刚刚在北大成立的ufo共享单车公司，先期投资为一百万人民币，试试水。 …… 大德的新动作，引起了市场的注意。 股民们对大德的多元化经营方针有褒有贬，有赞成也有疑虑。 不过总体而言，因为大德投资的都是热门项目，所以外界对它的未来，还是比较看好的。 因此股价居然有小幅回升，这也令程峰喜出望外。 毕竟这些年，他一直都是顶着败家子的骂名。如今刚当上董事长，就有这样的成绩，让他觉得非常高兴。 “小猛，真的要感谢你呀。”他笑着向项南道。 “没说的，谁让咱们是兄弟呢。”项南微微一笑道，“何况咱们现在是同舟共济，当然要互相支持了。” 程峰一听，颇为感动。 虽然他当初悔改，完全是做戏。不过眼见项南对他如此之好，还是让他不免有些戏假情真。 “对了，疯子，我还有件事提醒你。在你营销部经理被撤之后，你的办公电脑曾被梁君正动过。你最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损失。”项南又提醒道。 程峰一愣，马上做了检查。 此时他才发现，他手中持有的股票，不知何时，居然被人给卖了。如此一来，他们爷俩手中的股份，就只剩下百分之三十。 这个数字可是相当危险的。一旦梁君正增持股份，再拉拢其他股东支持，他这位董事长随时可能再被踢下去。 因此他立刻跟程胜恩汇报了此事。 “好，就以此事报警，把他逼出國去。”程胜恩立刻咬牙道，“他逼得我回不了國，我也要让他回不来。” “我知道了爸。”程峰点点头道。 978【故态复萌】 程峰随即向警方报警，有人涉嫌侵入他的股票账户，将他手中持有的股票全部售出，给他造成了重大损失。 因为涉及金额过亿，因此警方也非常重视，立刻予以调查。 梁君正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毕竟他在大德集团工作二十余年，尤其还做过一段时间的董事长。在这期间，他把大德集团做了大洗牌，各个部门都安插了自己人。 虽然项南上台之后，就开始新一轮洗牌。但毕竟时间还短，所以还有很多岗位没调整。他们是梁君正的人，自然会第一时间给他信息。 梁君正收到风声后，也觉得不太妙。 因为程峰电脑中的股票，的确是他让人卖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削弱程氏父子的持股量，避免他们争回大德。 这件事做得还算秘密。再加上他是大德董事长，公司上下几乎都听他的，所以他原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下台了，而程峰也在此时翻他旧账。如果真被警方查到与他有关，就凭过亿的涉案金额，就足够他在监狱待一辈子。 因此梁君正考虑过后，也决定离开大陆，前往海外。 …… “梁董，临走之前，不如把你手中的股票卖给我吧。”项南打电话给梁君正道，“反正，你那百分之十的股票，留着也没多大意思。” “姓石的，别以为我会相信你，再跟你合作，没门儿！”梁君正一听，大声呵斥道。 “梁董，你信不过我没关系，可你总信得过花花绿绿的钞票吧。”项南笑道，“我知道，你欠了不少人的债，就算跑到国外去，你也未见得能消停。 倒不如把股票卖给我，到时候，你不仅可以还清欠债，还可以带一大笔钱出國。不比你仓皇出逃强多了嘛。” 梁君正为了筹集资金，吸纳股票，不惜非法集资，欠下了数以千万计的债务。本来他想当选董事长后，动用公司的钱偿还这笔债务。 万万没想到，还没等计划实施，他就被人从董事长位置上踹了下来。所以挪用公司资金还债的计划自然也就泡汤了。 而欠了这么大笔钱，就算他去到国外，也根本无法消停度日。毕竟能拿出几百万、几千万给他的人，也是有背景有势力的，怎么会干吃哑巴亏呢。 因此梁君正听项南这么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石小猛，你真的诚心跟我交易？”梁君正沉声问道。 “梁董，如果我不诚心，又何必给你打这通电话。”项南微微一笑道。 梁君正犹豫片刻，决定还是跟项南交易。 …… 随后，项南用两亿八千万的价格将梁君正手中持有百分之十股份收入囊中。如此一来，也使得他持有的股票数量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八之巨，相当惊人。 只差一步，就可以过半。到那时，他随时可以召开股东大会，将程峰踢出局。不过这件事不必急于一时。 梁君正把股票卖了之后，马上就要往国外跑。不过，到底还是程胜恩老谋深算，通过内地的关系，偷偷把他告发了。 梁君正最终还是没跑出去，跟洪德民一起锒铛入狱。也许在监狱里，还能碰着面，好好聊聊心得体会。 解决掉梁君正后，项南开始对公司上下进行清洗，各个部门，各个分公司都换上自己的人。 另外，还把不太赚钱的连锁酒店、保健食品、餐饮等支线项目出售套现。 如此一来，大德的年报就非常漂亮了，这也带动了股价进一步上涨。也让程峰、项南自己获得了更多的赞赏和支持。 这也让程峰越发得意。 他刚接手大德不到俩月，公司业绩扭亏为盈，股价也是蒸蒸日上，充分显示出了他的能力，让他怎么能不骄傲。 而得意忘形之下，他又开始作起妖来。多次上班时间，不在办公室待着，不知跑去哪里厮混。 项南都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态复发，又跑去騒扰沈冰了。 好在他们家现在住高档公寓，电梯直接入户，没有主人的邀请，根本不可能进入，所以程峰就算想騒扰，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为所欲为。 即便如此，项南还是找了程峰。 “疯子，这些日子公司业绩刚有起色，大小股东们对我们也刚改观，正是我们励精图治，大展拳脚的时候。”他语重心长地道，“我希望你能够肩负起责任，按时上下班，减少不必要的请假和外出，这样才能赢得股东的信任。 不然的话，我担心梁君正篡位的事，有可能会再次上演。” 程峰点点头，做贼心虚地道，“我知道了，小猛，我这几天是因为感冒，所以才没有来公司的。你放心，我的感冒已经好了，以后会好好上班的。” “那你也应该跟我打个招呼才是。”项南说道，“有股东问起，我也好帮你说话。不然，他们还以为你又胡闹了呢。” “是、是，我下次注意。”程峰连忙道。 “噢，对了，那个网络视频公司要举办酒会，各路明星、导演、媒体都会去捧场。他们也给咱们发了请帖。”项南又道，“我不太喜欢凑这种热闹，你要不要代表公司去？” 大德集团在那家公司投了五千万，参与影视、汽车、手机等产品的研发、制造，算是商业合作伙伴。 年尾，人家举办年会，自然就给大德发了请帖。名义上是答谢，其实还是想多募集资金。毕竟无论影视、手机、汽车的研发、制作都是需要高成本的。 “行吧。”程峰一听，点了点头。 酒会是他最喜欢的，再加上明星、导演、媒体都去捧场，这么出风头的机会，他可不容错过。 …… 下班后，项南回到家中。 “丫头，我回来了~”他笑着招呼道。 沈冰点点头，做了瑜伽收势，“石头，你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你先去洗手吧，然后咱们吃饭。” 项南点点头。 “石头，我想出去做点事，你觉得怎么样？”吃饭时，沈冰笑着问道。 她之前在晚托班当老师，照顾小孩子。虽然赚钱不多，可是生活很充实。回到燕京之后，她一下子就闲下来了。 每天除了看电视、做运动、逛街购物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做的事，让她都觉得很闷。 “暂时怕是不行。”项南一听，摇摇头道。 979【钻入圈套】 “为什么？”沈冰疑惑的问道，“你不想我自食其力么，还是只想让我当花瓶？”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接下来至少两三年时间，你都可能要忙个不停了。”项南笑道，“哪来的时间再干别的？” “什么意思？”沈冰诧异地问道。 “我们以前一直没准备要宝宝，都是因为我们的生活不稳定。现在我想时机已经差不多了。”项南笑着解释道，“你看，是不是抓紧时间安排一下。” 沈冰一听，惊喜地点点头。 之前，因为程峰的騒扰，他们一直东躲西藏，以致延误了不少机会。现在，终于可以付诸实施了。 …… 转过天来，程峰参加了某视频平台举办的年会。 第二天他就急不可耐来到项南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说道，“小猛，我想要加大对视频平台的投资。” “加大投资？！你想投资多少？”项南一愣，随即问道。 “至少也要一亿。”程峰立刻说道。 “不错嘛，看来昨晚的年会一定很热闹。”项南笑了笑道。 “是啊，你不去，真的太可惜了。那么多的明星、美女，争着抢着给我敬酒，那排面儿简直了！”程峰得意的道，一脸意犹未尽。 “怎么，几位明星，几杯美酒，就把你迷倒了？”项南撇撇嘴道，“你不是号称阅女无数的么？” “这你就不懂了！”程峰摆摆手道，“明星带来的那种刺激，远不是普通美女比得上的。 你知道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人前像淑女，床上像x女，追求的就是反差所带来的刺激。 可你想想看，那些荧幕上高贵、大方、优雅、端庄，备受万千宠爱的明星，在你面前却是软语温存、投怀送抱。那种反差所带来的刺激感，远不是普通美女能提供的。” 项南笑了笑。 他也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让程峰去的。 视频网站想让他投资，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美女、明星、大腕……寻常人梦寐以求的，于他却是唾手可得。 这种虚荣所带来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程峰之前再荒唐，交往的不过都是些普通阶层的美女，带来的快感再多也有限。 现在跟那些美女明星交往，看着万众瞩目的她们，唯独对自己情深款款。这种刺激，是他也很难承受的。 也莫说他了，就连堂堂的小王，不都因为得不到某网红，而情绪失控嘛。 …… “好了，你的凤流债不必跟我说，我不感兴趣。”项南摆摆手道，“你所说的一亿投资，公司也根本拿不出来。账上现有的资金，都已经有了去处。” “那怎么行呢，我都答应人家会投资了。”程峰一听，立刻表示不满道。 “你答应之前，应该先问我一声的。”项南无语的瞅了他一眼道，“不信自己看，公司现在账面上就三千四百万。员工的工资、企业的贷款、年尾的福利……全都包含在这里面了。你是不是打算让大伙儿下月都喝西北风，空着钱包回家过年呢？” “那怎么办呢，你帮我想个办法，你主意不是多么？”程峰立刻问道。 “你非投资不可么，你要知道，投资可有风险。”项南提醒道，“别被几个美女迷昏头脑。” “放心吧，别以为我真没用。我昨天仔细听了，现在咱们國家电影市场、手机市场都越来越火，现在投资，将来一定会赚大钱的。”程峰立刻说道。 项南点点头。 程峰说得倒也不差。 一三年，智能手机市场方兴未艾，正是一片蓝海，现在投资，的确有利可图；电影市场也是逐年火爆，二零一二年，全國电影总票房一百七十亿。二零一八年，总票房就涨到了六百一十亿，六年时间翻了近三倍之巨。 只不过，项南清楚，虽然风口在，但那个平台是不靠谱儿的。 “反正公司没钱，你要真想投资，我建议你抵押股票，贷款融资。”项南随即说道，“你手中那些股票，价值至少八个亿。放在那儿又没用，倒不如抵押出去。那些上市公司老板，哪个不是这样做的。” 程峰一听，眼睛顿时一亮。 …… 随后，据项南所知，程峰真的开始抵押股票，拿去投资。 而他抵押贷款的平台，正是大德集团旗下的大德金融。 在程峰看来，把股票抵押给自家公司，从自家的金融公司贷款，就等于是左手倒右手，不可能出事的。 项南对此并不意外。 他知道，那家互联网视频公司非常聪明，非常擅长画大饼来吸纳投资。就连很多商业大佬、金融大鳄都上了当。 程峰再聪明，终究在商场历练得少，哪斗得过人家那只老狐狸。 项南相信，他抵押股票贷款，不会是第一次。他以后会越陷越深，直至全副身家被骗光为止。 …… 接下来的几个月，项南一边忙工作，一边忙着跟沈冰造小人。 经过他的辛勤耕耘，终于是有了成果。 接下来的日子，沈冰就在家安心养胎。 项南白天忙完公司的事，晚上就回家来陪她。 大德集团在他的打理下，运营的还是不错的。 主干产业汽修业，如今以美容养护为主，市场反应非常不错；网贷平台借着这股东风，也取得了很好地盈利； 共享单车这一年来发展也很迅速，大德投资的ufo共享单车，现在正在蓬勃发展，虽然还没有赚钱，可是市场前景非常好。 网络视频平台那边，由于电影市场持续火爆，大德也分到不少利益，因此一季度、二季度，大德的财报都非常喜人，这也使得大德的股价进一步提升。 项南除经营公司之外，他自己也把股票抵押贷款。 不过不是像程峰那样傻乎乎的投资那家互联网视频公司，而是继续在股市上打转。因为他熟知股市升降，所以财富积累的速度非常之快。 …… 与此同时，肥四也跟女友大花结了婚。 他现在靠着经营酒吧，也赚了好几百万。不仅在京城顺利置下产业，而且还有了这么好的妻子，可以说是人生完美了。 至于吴狄现在也转行跟大哥学起了金融投资，并且跟大德集团财务总监卢蔓佳恋爱。 卢蔓佳，就是剧中，曾被程峰撩骚的那个傻姑娘。 善良、单纯，被程峰欺骗感情，还始终念着他的好。这一性格，跟圣母心的吴狄，其实很配。因此两人一拍即合。 980【投资暴雷】 一四年，程峰在那家视频公司老板的诱导下，不断抵押股票，投资他以为的热门行业。诸如网络电视、网络盒子、云计算、智能汽车、电子商务等诸多行业。 一心以为这些产业整合之后，会成为集平台、内容、终端、应用于一身的完美生态系统，可以源源不断的生产产品，制造利润。 因此投资的是甘之如饴，仅一四年一年时间，他就抵押近一成股票，投资了近四亿人民币，可以说是相当激进了。 不过项南知道，他投资再多钱都好，最后一毛钱都赚不到。因为那个传说中的完美生态系统，根本就是一个信口开河的骗局。 …… 一四年年末，沈冰在燕京大学第三医院，成功诞下了一个男孩儿。 项南跟她商量之后，给儿子取名石韫玉，小名小石头儿。 魏晋时期，大文学家陆机所著《文赋》有云：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石韫玉，寓意儿子将来成为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小石头儿诞生之后，沈冰的日常生活，就以照顾孩子为主，锻炼身体、操持家务为辅。 项南白天上班，晚上回家，陪她一起教育孩子。 沈冰是幼师出身，管教孩子很有一手。项南也是才富五车，两个大人管一个孩子，不敢说得心应手，起码也是轻松自如。 …… 远在滇南的石锁夫妇、董若云等，听说项南、沈冰生了儿子都非常高兴，特地结伴大老远搭乘火车来京城探望。 本来，项南是希望他们多住些日子的。但是石锁夫妇、董若云都不太习惯京城的水土，只住了半个月就走了，让沈冰都很舍不得。 临走之时，项南以大德集团的名义，往和顺镇小学捐资百万，用于修缮小学、优秀学生奖励和助学基金，也算是为父老乡亲办点实事。 石锁夫妇、董若云并不清楚这件事。他们是回到家乡之后，被村里的老少爷们儿围着道谢，才知道这件事的。不禁也是非常高兴，非常欣慰。 …… 一五年，程峰继续质押股票进行投资，投资的金额进一步增大。 那位视频网站的老板，为了让他多投钱，也是耗费了不少苦心。 比如以优秀青年企业家的名义，请他到自己的平台做节目，由知名主持人对他进行采访报道； 介绍知名的影星、导演给他认识，让他参加电影、电视的开机仪式、首映礼等等，让他享受前呼后拥、万众瞩目的感觉； 安排他跟国内顶级富豪一起吃饭，喝茶聊天，让他得以跟这些富豪们交往，谈天说地、纵横捭阖…… 平常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待遇，他却全给程峰安排上，让程峰自然乐淘淘，不思蜀，浑似在九天云外。 事实上，从一五年起，程峰就很少回公司了。 不是跟那个明星出游，就是陪那个大亨品茶……一请假，就请个十天半个月，导致公司董事会都好几次因他而推迟，也导致各大董事、各大股东对他都日渐不满。 与之相比，项南因为管理大德管理得好，在公司的支持度却是越来越高。 …… 一五年下半年，吴狄正式和卢蔓佳结婚，大家都非常高兴。 吴狄、卢蔓佳都是性情中人，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但只要爱上，就不会轻易放手。 所以他们两个人的结合非常好，堪称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好了，我们四兄弟，现在只剩疯子你一人还单着了。我看你也别慎着了，抓紧时间，尽快找个伴吧。”肥四笑着向程峰道。 “我也想啊，可是我怎么舍得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呢。”程峰得意的笑道。 这几年来，虽然他还恋着沈冰，但也清楚，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可能。尤其是项南入主大德之后，他唯一的金钱优势都丧失了，所以他也不敢再奢求其他。 好在这两年，他认识了不少明星、网红，各个有颜值，有身材，有名气，每个都是平头百姓苦苦追求的女神，所以排遣了不少烦恼。 项南听他这么说，微微一笑，知道程峰已经陷进去了，倒霉指日可待。 …… 除程峰之外，林夏和邵华阳也未结婚。 邵华阳那位患乳腺癌的妻子，其实去年就已经过世了。 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已经消失，可是邵华阳、林夏依旧没有结婚。 具体什么原因，项南也没好多问，毕竟是人家的隐私。不过在他想来，或许跟孩子有关。 邵华阳有两个孩子，之前跟妈妈在星加坡生活。 现在妈妈死了，肯定要回到邵华阳身边。一旦结婚，林夏就成了两个孩子的继母，这里面就多出很多事来呢。 相比起来，现在只恋爱的话，就会节省很多麻烦了。 …… 一六年，项南陆续收回了大德集团在共享单车、视频网站方面的投资，大德金融的业务也做了收缩。 因为他知道最多再过一年，这些领域都会陆续暴雷，所以提早抽身比什么都强。 相比稳重的他，程峰在新的一年却继续加大对那家视频网站的投资。 他已经被那位老板画得大饼迷得五迷三道，魂不守舍，只想着这墙上的大饼马上就要成真了，只要再增加一点点投资就行。 因此，他把最后的一份股票都做了抵押贷款。 但项南清楚，那就是一个圈套， …… 果然到了下半年，那家公司就开始爆出债务危机。 它之前投资的手机公司出现了数十亿的巨额亏损，无数大小供应商齐聚那家公司楼下讨债，蔚为大观。 而手机项目暴雷还不过是开始。随后，它的体育项目、汽车项目、网约车项目等都相继暴雷，债务规模高达数百亿。 尽管那位老板还淡定的表示公司没有问题，只是遇到了小小阻碍，自己会尽全力解决。但是到了一七年中，这位老板就突然跑路了。 …… 程峰被忽悠的对那位老板充满信任，即使他的项目相继暴雷，程峰对他依然抱有信心。可是，等他跑路之后，再联系都联系不上时，程峰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他先后抵押借贷了近八亿资金给那位老板，原本是想着赚大钱的。可现在不仅本金没有了，每个月还要好几百万利息。 尽管他是从大德金融借得低息贷款，而他还是大德集团董事长，可是该还得钱还是要还的。 981【穷途末路】 “程董您好，我是大德金融的总经理赵海涛。”赵总亲自找上程峰道，“您的最低还款已经逾期十天了，您看是不是尽快把这笔钱还上。” “混账，我是大德集团董事长，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程峰一听，气得一拍桌子道。 他因为被骗了八亿，现在正气得不行。赵海涛还要来向他追债，摆明冲他的心口捅刀子，让他怎么能舒服。 “程总，即便你是大德集团董事长，但该还的钱还是要还的。不然的话，我们有权处置您质押的股票。”赵海涛不卑不亢的说道。 “混账，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信不信我开了你？”程峰继续拍桌子道。 这几年间，他跟当红明星、顶级大佬做朋友，甚至跟首富都吃过饭，可以说是风光之极。可如今，连个小小的分公司经理都敢冲自己叫板，还真是翻了天了。 “程董，您当然可以开了我。可是，您欠得债依旧是要还的。”赵海涛继续说道。 他是项南安排的人，背后有项南做靠山，根本不怕程峰。 一来，程峰已经把所有股票质押，他现在还能做大德董事长，只是因为项南想陪他演完最后一场戏。不然随时可能把他踢出局。 二来，他欠下了八亿的巨额债务，即使把所有股票全抛售，也还是还不清这笔欠款的。所以别看他现在很风光，其实早背了一大堆债，资产状况比普通人还差。 因此程峰现在根本就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岌岌可危，自然没法令他这位实权总经理敬服。 “我劝您尽快还款，不然最迟后天，我们就要按照合约规定，抛售您质押的股票。”赵海涛微微一笑道，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滚、滚，连一个分公司经理都敢欺负我！”程峰大怒道。 不过他知道，这件事如果不尽快处理，就真的大条了。一旦股票真的全部抛售，他们父子几十年的积累，都将荡然无存。 因此他赶忙向朋友们求助，希望能够借到钱，把股票给保住。 可是几百万资金，也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而且救急不救穷，程峰欠得不是几百万，而是八亿。 全中國衬得起这么多钱的人，也不过才几千人而已。谁又舍得拿出来借给他。 因此程峰打电话借钱时，原本跟他称兄道弟的那些富豪、大鳄甚至明星，统统都退避三舍。不是把他拉黑了，就是百般推脱，更甚者直接破口大骂。 也莫说那些酒肉朋友，就算肥四、吴狄这些曾跟他过命的朋友，听说了他的事后，对借钱的事都不大痛快。 …… “疯子，这两年我虽然开酒吧赚了点钱，可是我那点钱都投到分店上了。我现在手上最多就十万，估计还不够你一天的利息。”肥四讪笑着道。 若程峰需要几万、几十万，他努努劲儿，也给他凑出来了。关键他欠了八个亿，就算把他的酒吧都卖了，差不多也只够他俩月利息。 可是肥四现在也有老婆、孩子，他们也需要生活，也需要照顾的。不比之前单身的时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有股子拼劲，为朋友两肋插刀，倾家荡产也可以。 “疯子，几百万我是没有，我最多能借你一百万。”吴狄也向程峰道。 他是真的想帮程峰，可他是真的没能力。他跟卢蔓佳再努力，也只能凑出一百万，再多也凑不出来了。 项南听说程峰借钱，更是笑着摆摆手，“疯子，你向我借钱，我哪有钱呐。我年薪才百万，做了这几年总经理，总共赚了不到五百万。 京城的物价多贵你又不是不清楚，买车、买房、吃穿用度，那样不得花钱。我光是把小石头儿送去幼儿园，就花了小一百万了。” 程峰转一圈也没借到钱，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德金融将他的股票抛售一空。但即便如此，他那三成股票，也只卖了不到六亿。 因为大规模抛售股票，肯定会导致股价下跌。原本三十元一股，就能跌到二十元、十五元。因此，原本价值十二亿的股票，最后只卖了六亿而已。 如此一来，还剩两亿没有偿还，大德金融随即将程峰告上珐庭，向他索赔所欠的两亿贷款。 因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所以没几天珐院判决就下来了。程峰名下可供执行的财产，一律都被收缴。 他的存款、车子、房子，甚至衣服、鞋袜、手表等值钱物品都被抄走，可以说把他扒了个爪干毛净。 …… 紧接着，又有股东提议罢免程峰。 他们的理由有三个，一是程峰失却了所有大德集团的股票，没有资格再做董事长；二是程峰欠下了大德金融巨债，又被告上珐庭，因此也不再适合担任母公司董事长；三是近两年来，程峰基本没有履行董事长职务，长期旷工，不来上班，也早激起了众怒。 因此，就算项南没有举手，程峰还是被半数通过，撤去了大德集团董事长的职务。 如此一来可就麻烦了。 之前他是大德集团董事长时，还可以住在公司提供的别墅，乘坐公司提供的豪车，去酒店、酒吧、宾馆吃饭休息娱乐，还可以走公司的帐。 现在被撤去之后，他的别墅、豪车、银行卡等都被立刻收回，境遇一下子一落千丈。好在他还有程胜恩名下的那套豪宅，所以暂时倒是不愁没地方住。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程胜恩在美國，突然就接到了项南的电话。 得知儿子投资失败，欠下八亿巨债，把公司股票都抵押出去的消息，登时急得心脏病复发。一个没抢救过来，直接心梗死掉了。 如此一来，程胜恩的别墅就成了程峰继承的遗产，也当即被申请执行。弄得程峰连住得地方都没有了。 好在还有肥四、吴狄这样的好朋友愿意收留他，留他在自己店里、家里住着。 但没想到的是，很快，追债的人就找上门来了。又是泼油漆，又是半夜砸门，搞得他们也鸡飞狗跳，家宅不安。 如此一来，他们再想收留程峰都不可能了。 毕竟他们都有家有室，先得顾自己的小家才行。 程峰走投无路之下，本来还想着租个房子住着，但是追债的人依旧不放过他，弄得房东都不敢把房子租给他。 如此一来，程峰就彻底成了无家可归的人。真应了他发过的毒誓，倾家荡产，穷途末路，众叛亲离…… 982【中國最后一个太监】 “小猛，你真的不够意思。疯子好歹也是咱们哥们儿，你怎么还能派人去追债，还把我的酒吧都给砸了呢？”肥四气哄哄的找项南评理道。 “对呀，把我家门口也泼上红漆了，害得邻居、物业对我都有意见。”吴狄也抱怨道，“小猛，你这样做事，是不是过分了？” “还有这种事？！我是真不知道。你们也知道，我是集团总经理，总管全局的，不负责具体事务。”项南连忙摆手道，“这样，我马上把大德金融的总经理叫来。如果他真的做出这种事，我不光让他给你们道歉，还包赔你们的一切损失。” 肥四、吴狄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将赵海涛叫来，询问了他暴力讨债的事。 “石总，这件事跟我们毫无关系。”赵海涛一听，就断然否认道，“我们大德金融从无暴力讨债之事，如有一例，不须您开除，我自己滚出大德。”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酒吧是自己砸的，红漆是自己泼得不成？”项南喝问道，“你怎么解释啊！” “石总，是这样的，我们大德金融会把收不回来债务，廉价打包卖给其他金融公司。程峰那一单已不在我们名下，他的债务已经转到其他公司。 咱们公司不会有暴力讨债，但其他债务公司就难说了。”赵海涛解释道。 项南、肥四、吴狄一听，都点了点头。他们全学得工商管理，对这样的业务模式自然不陌生。 “好了，你下去吧。”项南摆摆手道，随后看向吴狄、肥四，“老吴、肥四，你们听到了，这件事不关我的事，也不关大德的事。” 肥四、吴狄都点了点头，随后又叹口气道，“那咱们就看着疯子沦落么？” “不看着又怎么办？两亿借贷，每月利息都上百万。”项南双手一摊道，“我也不过是大德的总经理，年薪只有百万。” 肥四、吴狄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摇了摇头，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好了，你们也别太难过了。个人有个人的命，我当年一无所有，一条內裤穿四年，我不也混出头了。 你们要相信疯子，也许他就有出头天呢。”项南微笑着安慰道。 肥四、吴狄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么想了。 项南一见，笑了起来。 他当年虽然没钱，但也没有欠债，所以好好干活，糊口是没问题的。而程峰不仅是没钱，关键是两亿的债，那些债务公司可不会给他时间慢慢还。 …… 此时此刻，燕京街头。 “唷，这不是程峰程大哥么，怎么沦落到这份上了？”andy俯下身子，冷笑着看着路边正在捡垃圾的程峰道，“不去酒吧嗨皮泡妞儿，怎么跑这捡酒瓶呀？你那豪车呢，你那女伴呢，你那美女明星呢？” 程峰见到andy，不禁窘迫的低下了头。 他们这个圈子以财富论大小，之前他有十几亿身家时，andy在他面前，不过是个小弟，想骂就骂，想打就打。 但现在风水轮流转。他现在负债两亿，别说豪宅、名车，就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不然，他也犯不上大晚上跑来翻垃圾箱找吃的。 “哼，现在不敢嚣张了，不敢骂我了，不敢打我了！”andy冷笑道，“呸！当年老子泡杨紫曦，你把老子踹得俩月没下来床。听说你自己也对兄弟女人动了心，玛德，这会儿你的正义感哪去了，怎么不跳出来踹自己？” 程峰低着头，颇感到无地自容。 “去尼玛的~”andy一脚踹了过去，“让老子两个月下不来床，我也让你好好尝尝滋味。” 跟在他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一见，也都纷纷上前发泄。片刻功夫，就将程峰打得倒地不起，动弹不得。 “这一脚，就是还你那一脚之仇的。”andy猛地一脚，踹到了程峰脐下三寸。 “嗷~~”程峰发出一声杀鸡似的哀鸣，整个人都蜷成了一个儿。 andy这才心满意足的带人离开。 …… 程峰随即被好心的路人送进了医院。 医生检查之后，发现他的命根被严重损伤，必须做切除手术。 andy也没想到自己那一脚踹出这么大祸，吓得他赶紧进行公关。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程峰知道，自己无论要多少钱，都会被债务公司收走。所以他坚持不要钱，不和解，就是要把andy送入大牢。 最终andy以故意伤害罪，致人重伤，被判入狱五年。也是他当花花公子，玩弄那么多女性的报应。 一个月后，程峰虽然痊愈出院，但却成了中國最后一个太监。玩了那么多姑娘，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让他也不禁欲哭无泪，无颜见江东父老。 之后，程峰就在京城消失了。 有人说他是看破红尘，上寺庙当和尚去了；有人说他被追债的人绑去地下诊所，零碎割了卖了；还有人说他被带去缅北做苦力了…… 总之，从此之后，京城再没有了程峰的消息，他是死是活都没人清楚。 吴狄、肥四、项南等人也都默契的不再提他，就让他消失在了朋友圈里。 …… 程峰消失后的第二年，项南就任大德集团董事长，并将大德集团易名为磐石集团，意为【坚如磐石、稳如磐石】。 之后磐石集团解散大德金融，避免了p2p暴雷。主业还是发展汽车美容养护。项南知道，未来，國人汽车的持有量会越来越高。 零零年代，考驾照的还属于少部分人。二零年代，没驾照的才是少数人。很多高中生一毕业，就开始考本儿。大四毕业没有驾驶证，都不好找工作。 可见，汽车已走进千家万户，逐步成为标准配置。那汽车美容养护业务，自然很有市场前景。 之后几年，磐石集团发展迅猛，业务量逐年攀升，利润也蒸蒸日上，股价更是水涨船高。不出四年时间，已成为内地第一汽车美容连锁品牌。 …… 二零三二年，小石头儿石韫玉在项南、沈冰的悉心教导下，考上了燕京大学物理系，励志将来成为一名造福社会的发明家。 对此，项南表示非常支持。 二零三三年，石小猛的母亲去世。 项南、沈冰回乡处理葬礼，处理完后，他们两人就不准备回京了。 一来，父亲、母亲都已经老了，再不陪他们就没时间了；二来，这些年商场风云变幻，真的累心又累人。相比起来，还是家乡好，好山好水好风光。 再加上孩子也大了，也能够独立了，他们不在身边也没关系。 983【拉钩上吊】 项南随后请职业经理人执掌磐石，自己开始退居二线。 他和沈冰就留在了和顺镇，并在这里建了一座颇具水乡风情的庄园。 庄园是由项南设计并装修的，清丽、淡雅、别致，非常漂亮。 建成之后，就成了和顺的一大景点，不少游客都争相跑来打卡。 …… 二零三六年，董若云去世。 二零三八年，石锁去世。 二零四六年，邵华阳去世。 临死之前，将两千万遗产给了林夏，足够她下半辈子花用。他们虽然没正式结婚，但是，相守半生，也算恩爱。 二零五六年，肥四去世。 他是因为开酒吧，酒喝得太多了，最后得了肝癌。虽然项南给他治过，但也只是缓解了病情，没能像吴魏一样除根。 二零五八年，吴魏、林夏去世。 二零六零年，伍媚去世。 二零六二年，卢蔓佳去世。 二零六四年，吴狄去世。 …… 看着这些老朋友们去世发来的讣告，项南也是感慨万千。 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曾经一起胡闹的岁月，都已一去不复返了。如今，连一起经历过这些岁月的人都不在了。 二零六五年，沈冰病重住院，也步入了人生的尾声。 “石头，谢谢你一直陪伴着我，包容我，呵护我。”回光返照的沈冰，笑着握住项南的手道。 “别那么说，是你陪伴我才对。”项南笑着说道，“丫头，拥有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当初我一无所有时，你还愿意跟着我，你知不知道，这是对我多大的安慰？若没有你，都不会有今天的我。” “当初我还是丑小鸭时，常常被妈妈追着打，是你总是挺身而出的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一点伤害。 你对我唇齿相依，我自然对你不离不弃。”沈冰微笑着道，“石头，我们约定，下辈子还在一起好不好？只要你不说你不要我，我下辈子就还粘着你。” “嗯。”项南笑着点点头。 “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沈冰伸出小指头道。 “好，一万年不变~”项南笑着勾住她的手指。 沈冰也笑着，片刻之后，她的手无力的掉在了床边。 …… 久违的提示音再度在耳边响起，“石小猛感谢宿主为他达成心愿，此生得以与沈冰相依相伴，给他留下一段美好回忆，圆了他人生最大的遗憾！”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提示音过后，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随即，项南的灵魂从石小猛体内吸出，投入了光门之中。 紧接着，一段段画面从他面前划过。 有他拿下广告大单的画面，有他暴打花花公子andy的画面，有他和沈冰恩爱生活的画面，有他将程峰赶出大德集团的画面……全部都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最后的最后，他看到了一小段画面，那是年迈的石小猛给沈冰扫墓的画面。 他当年的一念之差，用沈冰换取了自己的前途。又因为离间沈冰、程峰的关系，害得她被撞成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三年之后，最终因器官退化而去世。 石小猛万分后悔，出狱之后，虽然凭借他的才华、资本，很快就又东山再起，可是没有了沈冰，再成功的事业，也填不满他内心的空虚。 因此他几乎每天都来给沈冰扫墓，只有待在这墓园里，才能让他的心情获得片刻宁静。而他临死之前的心愿，就是希望人生能重来一次，让他不要再要再辜负心爱的姑娘。 …… 看完这一幕，项南都很感慨。 人都说，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 但事实上错就是错，不是每次都能得到原谅，也不是每次都能弥补。 人能做得，就是尽量不要做错事。如果逼不得已，做了错事，最好就是别后悔。 不然的话，就会变成石小猛，两头不讨好。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石小猛愿献出自己的广告才华，以及公司管理的经验作为报答。”系统随即提示道，紧接着大量讯息就输入了他的脑海，一时间撑得他头昏脑涨。 过了好一会儿，项南终于清醒过来。 检视了自己的所得之后，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石小猛在广告设计、公司管理方面都很有才华，只可惜的是，因为他的起点比较低，所以都没来得及好好展示，就被人碾压了。 项南得到这些奖励，虽然不是真金白银，可是石小猛数十年的累积，也是弥足珍贵的。起码现在，让他去4a级广告公司做策划，或者管理一家中型公司毫无问题。 而且，有了公司管理经验，对他未来的冒险也很有帮助。项南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 从《燕京爱情故事》世界回来后，项南先休息了几天，过了过普通人的日子，调节了一下心情。 实话说，对石小猛的遭遇，他真的还蛮有感触的，以至于好几天心情郁闷，开心不起来。 一周过后，他忽然接到了表姐的电话，“小南，我又帮你找了个姑娘。条件非常好，又年轻又漂亮又有身材，而且工作也很不俗，在一家公司当文员。你跟她见见吧。” “姐，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会剩到现在？”项南听罢，疑惑的问道。 这姑娘有模样，有身材，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五公斤，年纪才二十六，大专毕业，正经工作。 这样的条件，不敢说最好，起码也算得上优秀了，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他？他现在虽然满身才艺，可是还没发财呢。 “你管呢，先见见不就得了。”表姐笑道。 项南点点头，连忙答应下来。 晚上时候，他打扮好前去赴约。 “小南，这个姑娘条件很不错，你可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表姐提醒道。 “姐，其实我……”项南笑了笑，正想跟表姐说，以后不要再帮他介绍对象了。他现在满身才艺，要发财，要发达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再多美女都可以，犯不上现在苦苦追求。 不过他刚开了个口，就见那位姑娘已经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模样、身材、气质的确都不错，至少也是六点五分的水准。 “没事，小夏，我们也是刚到。”表姐立刻笑道，“来，我来介绍，这就是我表弟项南。小南，这位就是我给你介绍的那位姑娘，夏菁菁。” “你好，夏小姐~”项南看她面色微黄，脸现红晕，微微一愣，随即笑着伸出手道。 “你好。”夏菁菁笑了笑，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手。 项南趁机一号脉，微笑着点了点头。 984【紧箍咒】 寒暄过后，点菜吃饭。 虽然表姐有说有笑，努力炒热气氛。夏小姐也算配合，跟表姐有来有往。 不过项南的热情始终不高，只是淡淡的笑着，虚于应付，使得饭桌上的气氛略显沉闷。 一小时后，吃完了饭，表姐又说时间还早，让项南带夏菁菁去看场电影。 夏菁菁微笑不语，看起来是默许了。 不过项南却摆摆手，“不好意思，姐，我还有点事，想先走一步。” “嗯？！”听他这么说，表姐顿时急得连使几个眼色。 项南却始终未改口。 夏菁菁见状，脸色一冷，“既然这样，那姐我就先走了。” “哎，小夏，你别……那我们送你。”表姐连忙挽留道。送夏菁菁上车后，她生气的看向项南，“小南，你怎么这么笨呢？不告诉你嘛，要抓住机会！你看，多好的女孩子，被你硬生生错过了。” “姐，我不错过，最多再过八个月，我就要喜当爹了。”项南一听，撇撇嘴道。 “什么意思？！”表姐一愣，惊讶的问道。 “她怀孕了，起码两个月。不过因为人瘦，所以没显怀。”项南解释道，“现在相亲，就是想找接盘侠呢。” “人家怀孕，你怎么知道的？”表姐诧异地问道，“你认识这个女孩儿？” “不认识。不过我肯定没错，不信等半年试试。”项南撇撇嘴道。 “你呀~”表姐生气的戳了他一下，“我好容易给你找的对象，你要再这么胡闹，我可不管你了。” “姐，我没胡闹，我说的都是真的。”项南笑了笑，“算了，不争了，姐，反正我暂时也不想找了，麻烦你了。” “好了，小南，别说气话，该找对象还是要找的，你总不好单身一辈子吧。”表姐劝道，“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父母考虑。他们都一把年纪了，还为你的婚事操心。你要是不结婚，他们临死都闭不上眼的……” “姐、姐，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找得，一定会结婚的，行吗？”项南一听这话，赶紧举手投降道。 这番说辞简直就像紧箍咒一般，稳准狠的把他拿捏住了。 “这还差不多。”表姐满意地点点头，“对了，这是小夏的手机号。趁着没变死局，抓紧时间再聊聊，没准儿能把人家哄回来呢。” “……”项南一听，大为郁闷，咬着牙道，“行，我会试的。姐，你放心吧。” …… 回到住所，项南郁闷的生了会闷气，随后再度打开了任务栏。 他想抓紧时间多做几个任务，没准哪个任务就能让他发达，从此大富大贵，美女如云，不再让他受这些闷气。 项南审视了一下任务栏，就见任务又刷新了不少。 “宁伟希望跟姗姗有个好结局；陆小贝希望和姚澜幸福一生；陈大光希望不再辜负巧姑；许幻山希望与顾佳和好如初；许文强希望不再错过冯程程；楚天阔希望与凌翔茜美满幸福……” 项南仔细甄别一番之后，决定接受楚天阔的任务。 因为现在这社会真的太压抑了，所以他想回到校园，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青春岁月。 楚天阔、凌翔茜是知名作家八月长安所作《振华三部曲》的两位配角。振华三部曲分别是《最好的我们》、《你好，旧时光》，以及《暗恋·橘生淮南》。另外，还有一部未完成的《这么多年》。 项南随后找来了三部曲的电视剧，原著小说，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他越看越觉得和楚天阔有共鸣。 楚天阔家境贫寒，喜欢上一个女生，拿出存钱罐所有的钱，却连一份最简陋的圣诞礼物都买不起。 这点，很像当年上学时的他。 那时，项南也有喜欢的女生，朝思暮想，魂牵梦萦，也想为她准备一份礼物表白，结果同样也是没钱买。 最后省吃俭用，攒了五十元钱，买了一个玻璃玫瑰摆件，偷偷送给人家。结果第二天，他就在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见到了那个被丢弃的摆件。 尴尬、屈辱、愤怒，把一个十七岁少年的自尊心完全碾成渣。 所以看到楚天阔，他特别能产生共情。 …… 在对振华三部曲做了足够的了解后，项南正式接下了楚天阔的任务。 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熟门熟路的迈步走入其中。 诸多知识涌入他的脑海中，让他都不禁一阵恍神。 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就见自己正站在一所礼堂里。 身旁站着的是振华中学教导主任潘元胜。 一见他，项南顿时笑了起来。没记错的话，他还是《少年派》里的数学老师赵荣宝。 林妙妙那句知名口头禅，【多少萝莉变成了祥林嫂，多少帅哥熬成了赵荣宝】，就是说得他。 再往四周一看，项南马上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他现在正在振华中学和师大附中的数学交流赛上。 振华中学是山海市实力最强，高考成绩最好的中学；师大附中虽然比振华稍弱一点，但是最近几年奋起直追，与振华的差距正在逐年缩小。他们甚至还放出狠话，三年之内要赶超振华。 因此，虽然这场数学交流赛不算正式比赛，但是两家学校都非常重视，双方选手也是剑拔弩张，刺刀见红，气氛非常紧张。 此时，比分为四比四打平。 师大附中出了最后一道题。 看到那道题，全礼堂的人都有些皱眉。 因为那道题的难度实在太高了，足以比肩奥数习题的难度。 看着那道题，振华中学代表队三位队员也都面露难色，迟迟不能够做到。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潘元胜也不禁着了急，马上吩咐一旁的周末，“马上去把余周周叫来。” 余周周的数学成绩一向非常好，是学校数一数二的数学小天才。 周末点点头，立刻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他就将余周周带了回来。 和余周周前后脚进来的，还有一位扎着头花，留着马尾的漂亮女生。 她一进礼堂，跟项南一对视，就是眼睛一亮，随即冲他莞尔一笑，跟着找座位坐了下来。 项南知道，她就是凌翔茜，零三级的级花，自己这次的任务目标。 985【小公主凌翔茜】 余周周、凌翔茜进来之后，很快又进来两个男生。 一位帅气阳光，满面带笑，让人一看就有如沐春风之感。他一进来，就微笑着站在了余周周身边，正是小太阳林杨。 一位长相普通，颜值中等，不算丑，但也绝算不上帅气。他一进来，就凑到凌翔茜跟前，满面赔笑的打招呼，正是她的忠犬——蒋川。 “对方选手如果答不出来的话，我们可以适当的放宽条件。”师大附中的选手见振华队半天没答题，微微一笑道，“只要在场的振华同学能答出这道题，我们就算振华赢。” 见他如此自信，潘元胜不禁气得瞪大了鼻孔。 而林杨、蒋川、周末、余周周、凌翔茜等振华优秀学生，见师大附中的选手如此张狂，也不禁都憋足了一口气，认真的看起题来。 “我去，这道题还真难啊，一点思路都没有~”周末挠头道。 “这题真有难度，师大附中从哪儿找得这么怪的题？”蒋川也无解道。 凌翔茜拿起笔，在本上写写画画，也是紧皱眉头，没有主意。 项南见状，微微一笑，装x的时候到了！ 救星正该此时登场！ 他随即迈步走上台去，朗声说道，“其实这是一道无解的错题。只有把条件改成【可导】，才可解答。它的解题方法是这样的……” 项南随即开始飞快地解起题来。 尽管这道题的难度可以比肩奥数，不过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罢了。 不出三分钟，这道题就被他完完整整的解了出来。字迹工整、步骤清晰、结果正确，让师大附中的选手都无可挑剔，只得点头认输。 “哇塞~”、“好样儿的~”、“楚天阔牛x！” 振华的学生们情不自禁的鼓掌道，连潘主任都是高兴地合不拢嘴。 凌翔茜看着台上万众瞩目、掌声雷动的项南，也不禁眼睛晶晶亮。 …… “天阔，好样儿的，真给咱们振华长脸。”比赛结束后，潘主任开心的赞许道。 “谢谢潘主任夸奖。”项南笑了笑，随后同大家一起返回教室。 “楚天阔，赢得漂亮~”周末笑道，“要不是你，这次咱们学校可能就落败了。” “别这么说，咱们振华藏龙卧虎，肯定有比我强的同学。”项南笑道，“林杨、蒋川、余淮、余周周、凌翔茜、盛淮南，还有周末你，哪位不是文理全才？” 凌翔茜走在后面，看着被同学们簇拥的项南，心里热乎乎的。她也很想上前说声恭喜，可是却又不好意思。 她再是骄傲、高贵、美丽的小公主，在喜欢的人面前，也卑微的好像奴隶一般。 她这种心态就像张爱玲说得，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就在这时，她依稀听到楚天阔提及她的名字，她顿时精神一振，快步走上前去，鼓足勇气，笑着说道，“楚天阔，刚才你好厉害，那么难的题目，你都解出来了。” “谢谢。”项南笑着点了点头，“其实还好了。那道题不是太难，只要理清题干，代入公式，还是很容易解得。” “不愧是楚天阔，那么难的题目，说得那么简单。”凌翔茜暗暗钦佩道，随即又笑着说道，“你刚才解题的思路，我有几步没看懂，你能再给我讲讲吗？” “茜茜，我看懂了，我讲给你啊。”蒋川凑过来，主动献殷勤道。 凌翔茜剜了他个白眼，继续笑着看向楚天阔。 “没问题。”项南笑着点点头。 凌翔茜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蒋川却是脸色一黑。 …… 其实，楚天阔的任务还是很好完成的。 因为无论书中还是剧中，都是凌翔茜主动追得他。 只是因为楚天阔家境贫寒，而凌翔茜家境富足，两人阶层不同。 而楚天阔王子的外型、气质之下，却有一颗脆弱而敏感的心。在面临前途和爱情的考验时，抛弃了凌翔茜，才导致这份恋情饮恨而终。 跟陈孝正、石小猛情形类似。 所以只要项南克服自卑心理，改善家庭环境，那么和凌翔茜很大几率上，是可以善终的。 因为凌翔茜也和郑微、沈冰一样，是个非常痴情，非常专一，爱上就不会后悔的女人。 《你好，旧时光》剧中，蒋川大学毕业后，天天在家里打游戏，凌翔茜都没有跟他分手。 …… 回到班上之后，项南就开始为凌翔茜详细的讲解起来。 凌翔茜的学习成绩非常好，高一一年都位于大榜前列，有着冲击奥数比赛的实力。 因此听了项南的讲解后，很快就将这道题学会了。 “我懂了，谢谢你呀，楚天阔~”她感激的道。 “不必客气，以后再有不懂得问题，随时都可以来问我。”项南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凌翔茜立刻点头道。 就在这时，二班班主任张峰带着教具走了进来，板着脸敲了敲黑板。 项南见状，冲凌翔茜笑了笑，随即跑回了自己座位。 “你们班主任去参加高考命题了，我来给你们带几天课。”张峰开口说道。 同学们一听，都鼓起掌来。 “好了，别给我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张峰摆摆手道，“正式上课前，我先替你们班主任说件正事。马上就要文理分科了，有想学文的同学，来我这领表。” “老师，我要一张。”话音刚落，周末就举手道。 “你要学文？！”张峰一愣，惊讶的道。 周末也是常年位居大榜前列的优秀学生。而通常而言，只有理科成绩不好的学生，才会考虑学文的。 毕竟文科相较理科，在专业选择、就业前景、薪酬待遇等诸多方面都差了一筹。 “不是，我就是缺张草稿纸。”周末笑道。 “严肃点儿。”张峰瞪了他一眼，“文理分科不是儿戏，它关系着你们日后的就业，你们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任。” “老师，咱们振华一二班向来也没有学文的吧。”周末笑着搭茬道。 振华一二班是重点班，班里都是排名上游的好学生。好学生改选文科的自然就少。 “说得也是。”张峰点点头，“那我最后再问一遍，还有没有想领表的，没有的话咱们正式上课。” “张老师，我想领表~”就在这时，一个女生举起手来道，立刻吸引了全班的注意。 986【命运的安排】 大家看到这个女生，都不禁有些惊奇。 因为她正是余周周，常年位居学校大榜前十，班级前三的超级学霸。 成绩如此之好，更是数学天才。这样的理科苗子，谁能想到，居然会转去文科。 “余周周，你要学文？！开什么玩笑！”张峰老师都吃了一惊道。 “我喜欢学文呀。”余周周落落大方的解释道，“张老师，您不是说，要学会为自己的未来负责嘛。” “我那是说别人。”张峰无语道，“以你这么好的理科成绩，你学文，才是对自己的未来不负责任。” “张老师，我是真的想选文科。”余周周却坚持道。 “好吧。”张峰无奈的给她一张申请表，“余周周，文理分科是大事，不要任性。回去之后，跟你家长好好商量，再做决定。” “是。”余周周点点头。 …… 凌翔茜看了项南一眼，犹豫着要不要也转文。 她的成绩虽然很不错，也常年位居年级大榜前列，可是理科班尖子生真的太多了，林杨、周末、韩叙、蒋川、楚天阔、周沈然……前堵后拥，稍一松劲，就得落后，压力真的很大。 为了不落后，她学得很辛苦。背不完的公式，做不完的习题，弄得她整天精神紧张。唯恐自己学习退步，由骄傲的小公主，变成别人眼中的笑话。 可是如果转去文科的话，凭她的成绩，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起码也傲视群雄，不再有这么大的压力。而且，文科优秀学生少，她争取保送清北的概率更高一些。 只是要转文的话，她就无法跟楚天阔一个班了。 毕竟楚天阔成绩那么优秀，年级大榜常年位居第一，名副其实的学霸校草，是根本不可能转去文科的。 所以这样一来，就得天各一方，想想真令人纠结。 因此她一直没举手。 …… 中午放学后，学校图书馆。 凌翔茜忐忑的徘徊在书架之间，发现项南的踪迹后，才装作偶遇般的走了过来，“咦，好巧呀，你也在~” 项南笑了笑。 他十分钟前就注意到凌翔茜在周围走来走去了。 “是，我来借本书~”项南笑着扬起手中的书道，那是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自卑与超越》。 “你也会自卑么？”凌翔茜一见，诧异地问道。 楚天阔长得非常帅气，被誉为是振华的校草，比他帅得，只有高二师兄盛淮南。帅到让耿耿一见，都想顺便表个白。 除了长得帅之外，楚天阔的气质也非常出众，待人接物，谦和有礼，优雅从容，令人如沐春风。 这样的外形，这样的气度，以致所有同学都以为楚天阔出身富贵大家，因此都称赞他是王子。 也因此就连出身干部家庭，家境优越，自小受宠的凌翔茜，在喜欢上他后都患得患失，一度自卑到怀疑自己的魅力。 但其实楚天阔出身寒微，家里是地道的都市贫民阶层，住得房子小得像鸽子笼，还总被楼上水漫金山。 这也使得楚天阔敏感又自卑，从未邀请过一个同学回家玩，唯恐他们看到自己穷酸的一面。 “每个人都有自卑心理，来自外界的，来自家庭的，来自自己的。”项南笑着解释道，“外人只能看到光鲜的一面，其实很多压力，只有自己清楚。” 凌翔茜一听，笑着点点头。 项南这番话，深得她的心。 在外人看来，她又漂亮，又有气质，学习又好，简直就像个小公主，其实她也有很多压力。 一方面来自她的家庭，她妈妈对她要求非常严格。即使女儿已经非常优秀，但她还会提出更高的要求。 一方面来自她自己。因为从小被宠爱，也使得她自视颇高，力求上进。如果被人超越，她就会不舒服。 这样的强压之下，也使得她自卑又自傲，常常患得患失，顾影自怜。 …… “楚天阔，你说得真好。”她笑着称赞道，“这本书你看完之后，能让我也看一下么？” “当然。”项南点点头，他就是知道凌翔茜自负又自卑，得失心重，所以才故意选这本书的。 “谢谢。”凌翔茜点了点头，“对了，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好啊，请讲。”项南点点头。 “你觉得我选文科好，还是选理科好？”凌翔茜心情忐忑的看向项南，犹豫了一下道。 项南一愣，随即笑了笑，“如果我说，看你个人的兴趣和潜力，尊重你做出的所有选择，你绝对会以为我是老生常谈。” 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这种看似正确的废话，谁都会说，她当然不想听。 她找项南，就是希望他给自己提供建设性的意见。 “我的建议是掷硬币。既然你难以做出选择，可见选文、选文对你来说，都各有利弊，难以抉择。”项南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给老天爷决定。这样，无论什么结果，都是命运的安排，比较好接受一些。” 凌翔茜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 项南说得很对。既然自己很难抉择，那就不如让命运决定。 她随即掏出一枚硬币来，心里默念了几句之后，突得往空中一抛。 硬币很快落在地上，又弹了起来。 几次三番之后，终于平静的躺在地上，字面朝上。 凌翔茜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心情也随硬币的蹦跶而起伏不定。 最后，等硬币停了，她的心情也骤然变得失落，“看来，是老天爷让我选文……” “这岂不是说，命运让我离开楚天阔？！”她忍不住想道。 “很好啊，恭喜你。你的语文、英语成绩一向不错，作文也写得很好，学文科一定有前途。”项南笑着祝贺道，“只是可惜，我们一班要少一位才女了。不过没关系，咱们就算不是同班，也还是校友，还是会常常见面的。” “嗯。”听他这么说，凌翔茜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 项南说得对。她只是去文班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犯不上如此哀怨。而且，那句古词说得多好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金钏子掉在井里，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留不住。若她跟项南有缘，远隔天涯海角，也能在一起。若是无缘，就算做同桌，也可能错过。 “那我就听从命运的安排，选文。”凌翔茜点点头道。 987【贫寒生活】 下午放学之后，项南回到家中。 他的家是一栋老旧的筒子楼，建于七零年代末，八零年代初，单位分得福利房。 矗立了几十年，早已破败不堪，哪儿哪儿都烂。尤其楼上下水管破裂，常导致楼下水漫金山。 楚天阔的爸爸、妈妈为此跟楼上邻居都吵了无数次，但问题依旧得不到解决。 毕竟旧楼维修，需要大笔资金。而迄今还住在这种老旧筒子楼里的，基本都是没什么钱的穷人。 所以就算吵破喉咙，拿不出钱来也没辙。 回家之后，项南抓紧时间写作业。 这对他来说，真的不要太简单，就像大学生做小学生的作业一样。 不到一小时时间，写完所有的作业后，项南开始为家人做饭。 楚天阔的爸妈九零年代末下岗，下岗之后，就在菜市场租了个摊位卖鱼获，早出晚归，十分辛苦。 八点半，爸妈回到家。 项南把饭菜端上来，一家人开始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爸爸、妈妈一边盘算着今天的收入，一边争论彼此的不是。 诸如爸爸卖花蟹少绑两道皮筋了；妈妈卖皮皮虾时忘记往里兑水了；爸爸卖活鱼的时候忘记偷梁换柱了…… 言谈话语间充斥着坑蒙拐骗、锱铢必较。 项南听得一个劲儿无语。 生在这样的家庭，楚天阔还没崩溃，也算是他坚强了。 …… 吃完饭后，项南刷锅洗碗，随后回到自己屋子，掏出纸笔写下了第一行字——《鬼吹灯》。 楚天阔之所以自卑，不敢和凌翔茜恋爱，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家境贫寒，使得他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就像同是贫寒出身的陈孝正所说的，我的人生是一栋只能建造一次的楼房，我必须让它精确无比，不能有一厘米差池。 所以，当他和凌翔茜牵手，被潘主任撞到时，他才会急于否认两人的关系，甚至将过错全部推给凌翔茜。 在参加自主招生考试时，也会担心错失入学机会，而不敢像林杨、蒋川、余周周那样弃考，去寻找凌翔茜。 所以，项南要帮助楚天阔，首先就是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 写小说是他的拿手本事，而《鬼吹灯》则是超级ip，吸金利器。 它本是天下霸唱在零六年，于天涯论坛连载的小说。如今则是零四年，《鬼吹灯》还没出呢，所以对项南而言正是时候。 项南飞快地写着，从九点钟一直写到十二点。 随后洗漱、做八段锦，跟着上床休息。 一觉睡到七点钟，起床，自己一个人吃饭。 此刻爸妈早就出门上获了，卖鱼获重要的是渔获新鲜，所以凌晨四点钟，就要到码头上货，非常辛苦的生计。 …… 吃完饭后，项南换好衣服，搭乘公交上学，路上还给老年人让了个座儿。 一路上他英俊的面庞，着实吸引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回到学校，进到班级。 “天阔，听说了么，凌翔茜也要转文。”周末冲项南喊道。 项南一愣，点了点头。 “你听说了，什么时候？”周末诧异的问道，他还是刚知道的。 “就刚才你告诉我的呀。”项南笑了笑道。 周末拍手笑了起来，项南这回答太妙了。 项南回到自己座位坐下，然后小声背诵英语单词。 其实对他来说，这些单词根本不用刻意记忆，全都在他脑子里好好存着呢。 可楚天阔是一班的班长，老师的心尖子，同学们的榜样，他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学历努力上进，从不松懈，已经形成习惯。 项南刚来，也不好贸贸然打破常规。 何况他其实挺怀念这种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努力就能够获得成就感的日子。 未来出了社会，多得是当牛做马，累个半死，却没有任何价值的事。 期间，各科课代表收作业，一些同学来请教问题，学生会检查教室卫生……乱乱哄哄，一直到八点钟，上课铃一响，正式上课。 现在是七月上旬，距离期末还七天。 “有志转文的同学，尽快将文理分科表交上来。”张峰老师又提醒了一遍，随即开始上课。 …… 下课之后，余周周、凌翔茜都将自己的分科表交了上去。 见他们两位都转文科，同学们不禁议论纷纷。 “凌翔茜为什么要转文呀？” “逃避压力呗，你看她每天多用功，多刻苦，我们看着都替她累得慌。她转去文科班的话，还能捏几个软柿子。没准儿把保送名额都拿到手了。” “那余周周为什么也要转文呢？她也想去文科班捏软柿子么？” “她哪还用去文科班捏软柿子啊，理科班的硬柿子都被她捏软了。我想，她应该是觉得理科没挑战性了，所以才换个赛道玩玩。” 大家伙儿信誓旦旦的议论道。 凌翔茜听了，心中自然不爽。 她的成绩是不如余周周，但是也没有说得那么差。什么转去文科班，就为了捏软柿子，说得她欺善怕恶，好像多小人似的，真是可恶！！ …… “他们都这么样说我，弄得我都不想去了。”中午，在图书馆，凌翔茜又向项南诉苦道。 “别生气。我听过一句话，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项南笑着劝道，“他们背后编排你，是他们的不对。 但你因为这些不负责任的话，就想放弃转文的计划，我觉得大可不必。转文科对你是有好处的，不要这么容易放弃。” “嗯，你总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凌翔茜听罢，笑着点头道。 在她心里，其实已说了无数遍开解自己的话。 什么【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吧】、【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之类，但是还是解不开心里的疙瘩。 可是项南却只用几句话，就把她的心结解开了。 【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多么富有哲理的话呀。 “对了，暑假你打算怎么过？”凌翔茜又期待地问道。 “应该会在家里看书吧。”项南想了想道。 “这么自律呀，放假也只是学习。”凌翔茜称赞道，“那我还能给你打电话，偶尔约你出来玩玩么？” “当然。”项南笑着点点头。 凌翔茜一听，开心的笑了起来。 988【能干】 一班最终只有余周周、凌翔茜两人转学文科。 为了给她们两人送行，身为班长的项南，特地借助班会的时间，为两人举办了欢送会。 “祝愿余周周同学、凌翔茜同学，在未来的日子里，一路顺风，万事顺意！”项南笑着说道，并送上了全班同学准备的礼物。 那是写有全班同学祝福的两本笔记本。笔记本是项南自己出钱买的，他很遗憾没有太多钱，以至于买不到更好的礼物。 不过，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项南相信这两本写有满满同学们祝福的笔记本，对余周周、凌翔茜而言，应该比什么礼物都要贵重。 果然，两人收到礼物后，看到同学们满满的祝福，都非常的感动。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虽然我只跟大家做了一年同学，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跟大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我会带着大家的祝福开心前行，不会辜负大家殷切的希望。”余周周动情地说道。 “我也非常感谢大家的祝福。在跟大家相处的这一年间，我有很多的快乐、幸福和遗憾。很多同学我还没说过话，很多同学我只知道姓名，很多同学还发生过矛盾……可惜，这些都没有办法弥补了。 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我也会继续改正缺点，立志做更好的自己。谢谢大家~”凌翔茜也真诚的道。 “好了，我想大家合唱一首《光阴的故事》，给咱们的欢送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项南笑着提议道。 同学们一致说好。 随即，项南带头唱了起来，“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唱~”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 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 等待的青春” 同学们齐声唱了起来。悠扬的歌声，回荡在校园中，不少感情丰厚的同学，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 之后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了。 数语外、物化生、政史地，九门课总共考三天时间。 考试对项南来说，真的不要太容易。 那些卷子毫无难度，在他看来，就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正式放暑假。 放暑假后，项南也没闲着，白天跟着爸妈到菜市场卖鱼获，晚上回家再写暑假作业、写小说。 他继承了袁华的打鱼经验，对于鱼获还是非常熟悉的。 因此进货时明察秋毫，不会被鱼贩子给骗了。 比如龙利鱼和巴沙鱼、鳕鱼和油鱼、黄花鱼和白姑鱼、多宝鱼和左口鱼等，外形非常相似，但价格却差出一大截儿。 因此总会有鱼贩为了多赚钱，鱼目混珠，把低价鱼当高价鱼卖。很多摊贩一时不察，就很容易上当。 项南就不怕这一点，晚上跟着进货，好几次看出破绽，让爸爸避免损失。 而且，他又继承了徐文昌做菜的技巧，殺鱼对他来说也是一门灵，一把刀子上下飞舞，把鱼收拾的又干净又利落。 因此，为爸妈帮了不少忙。全菜场的摊贩，都知道老楚家的儿子能干，一个人能顶三个大人使唤。 …… 白天菜市场殺鱼，晚上时候，项南就做作业、写小说。 他的《鬼吹灯》已经写了五万字，其中开头的三万字，已经邮寄给了《今古传奇》杂志社，接下来只需等回复就好了。 而暑假作业，对项南来说，也是很容易的。 放假一个月，语数外、物化生每科都发了三十张卷子，平均一天一套。按正常考试时间计算，一天要写**个小时，可以说是非常辛苦的。 好在项南不用那么多时间，一个小时多点，就可以把卷子全部做完。 …… 暑假过后三天，学校开家长会。 公布期末考试的成绩，总结学生这学期的表现，并对家长提出新的期望。 楚天阔的妈妈为此专门换上了最好的衣服。 他们家境贫寒，贩鱼为业，赚个三瓜俩枣，还总被人轻视。 而到学校参加家长会，看着自己儿子的成绩遥遥领先，享受其他学生家长们的羡慕和恭维，是她人生中难得的高光时刻。 因此她是每会必去。 老妈去参加家长会，项南则继续跟老爸在菜场卖鱼 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稿子，应该已经到武昌了吧。 中午时候，老妈何玉芬喜滋滋的回到菜市场。 “儿子，我的好儿子，你的成绩可真棒，真给妈妈长脸了。”老妈何玉芬开心的道。 “怎么样，考了多少分儿？”老爸楚国强好奇地问道。 “七百四十分，比第二名高出足足五十分。”何玉芬骄傲的道，“七科满分，就英语、语文丢了点分。” “哎呀，真牛x呀，儿子！”楚国强听罢，也开心的道，儿子真不愧是他们全家的骄傲。 “老师都夸咱们天天有出息，潘主任拉着我，说了咱们儿子半天好话。”何玉芬得意的道，“你没看那些家长，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呸！他们羡慕去吧，羡慕也没毛用！ 谁让他们不像咱们这么能生呢，生得乖儿子这么有出息，哎呀呀！儿子，晚上妈妈给你炖鱼吃。” “好。”项南点点头，心情倒是很平静。 以他的实力，没考满分，都算失误。 …… 中午吃完盒饭，项南坐着看摊。 老爸、老妈在后面半躺着休息。 中午过后这段时间，没什么人来买鱼，是难得的休息空闲。 就在这会儿，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项南拿出一看，却是凌翔茜发来的短信。 “天阔，我听说你的成绩了，真是太太太厉害了。七科满分呀，真要恭喜你！” 项南笑了笑，回复道，“谢谢。其实是因为卷子上的很多题，我之前都做过类似的，所以才能答得那么好。实话说，这个成绩，连我都吓一跳。” “群里现在都议论疯了。”凌翔茜又回复道，“大家都在夸你呢，你看到了没有？” 项南笑了笑。 楚天阔家境贫寒，没有电脑。不比凌翔茜、林杨、蒋川等，家里都有电脑。 “没有，我在外面呢。”项南回复道。 “那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海边玩吧。”凌翔茜又回复道，随后又追加一条，“还有林杨、蒋川一起。” “暂时不行，我跟我爸现在沪江。这样吧，等过几天我回来之后，再约你一起出去玩好么？”项南犹豫了一下，回复道。 989【第一桶金】 陪美女出去玩，当然是件好事。 可项南手上没钱，那就有点麻烦了。 毕竟和女生出去玩，买瓶饮料、吃顿饭是最基本的。 玩嗨了的话，去唱个歌、逛个街、买个纪念品，都是备不住的事。没有个三五百，根本就不要想。 而项南手上现在只十块钱，也就够买三瓶可乐的。 这么点儿钱，怎么带女生出去玩。总不好意思让人请客吧。 因此项南先撒了个谎。 好在凌翔茜没怀疑，爽快的答应下来，“好，那就一言为定咯。” …… 收回手机，项南继续在菜市场卖鱼。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爸，你先看着摊，我接个电话。”项南把刀横在案板上，随后走到僻静地方，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请问是楚天阔先生嘛？”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士的声音，“我是今古传奇杂志社编辑冯云龙。” “冯先生，您好~”项南立刻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楚天阔。” “是这样的，楚先生，您的大作《鬼吹灯》我们看过之后非常满意，准备以千字八十元的价格连载，不知您是否同意呢？”冯云龙继续说道。 “可以。”项南点点头。 千字八十元，虽然与顶级作家无法相比。但是和初出茅庐的作家相比，已经不错了。 再说《鬼吹灯》总共八部，第一部千字八十，少赚一些也没关系。等将来打响名头后，多得是机会提价呢。 “好，不知您这本小说计划写多少字？”冯云龙又好奇地问道。 “应该二十五万字左右。”项南想了一下道。 “好，那我们继续期待您的大作。希望您能够保证质量，不然我们有权砍掉连载。”冯云龙又道。 “您放心，我不会烂尾的。”项南点点头道。 …… 又过了两天，项南跟老爸收工，骑着三轮车回家。 “天天，来，有你的一封信。”路过门口小卖部的时候，小卖部的大爷探出头道。 项南一听，把车停下，进店把信接了过来，一看是《今古传奇》杂志社寄回来的。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这封信，他这颗心还是猛跳了两下。 “谢谢三大爷。”项南笑道，随后揣好信，回到三轮上，继续蹬着往家走。 “儿子，谁跟你来得信，是不是情书啊？”楚国强连忙道，“我告诉你，现在可不是整这个的时候，咱们家可都指着你读大学，有出息呢。” “我知道的，不是情书。”项南否认道，“是我向学长请教的奥数题。” “噢，那还行。”楚国强点了点头。 …… 回家之后，项南先吃饭，随后回屋学习。 等家人都睡熟之后，他才把信拿了出来，拆开一看，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里面是一张汇款单，还有一封主编写给他的信。 信上称赞项南的小说题材新颖，人物生动，故事跌宕。对一位新人作者来说，非常难得。并鼓励他继续创作，争取多出好作品。 项南笑了笑，将信封连信一起撕碎，再用水浸湿了抓碎了，毁尸灭迹，然后将汇款单藏了起来。 他不准备把这笔钱交给爸妈。 一来，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他这次只赚了两千多元，必须得留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二来，楚天阔的爸妈都比较市侩，贪得无厌。做几块钱的小生意，都要想办法占便宜。很难想象，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会写小说后，会如何的压榨自己。 就像麦考利·卡尔金、布兰妮·斯皮尔斯，就是毁在自己家人手里的。他们把孩子视作摇钱树、聚宝盆，不停地压榨他们，使得他们过早地凋零了。 项南不希望自己有这样的命运，所以他想先瞒着家里人。 …… 第二天，项南以到市图书馆查资料为名，向爸妈告了假。 对此何玉芬、楚国强都没意见。他们虽然市侩、庸俗，但对孩子学习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 对他们来说，孩子成绩越好，就越可能考上好大学。毕业之后，就越容易找个好工作，赚更多的钱，到时候，带他们一起去大城市享福。 项南随即带着户口本，到邮政局领钱。随后发短信给凌翔茜，约她明天一起去海边玩。 …… 凌翔茜接到项南的短信后，又惊又喜。 原本她是躺在床上看书，有一搭无一搭的。看到短信内容之后，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来。 “好啊，明天我有时间。”她激动的回复道，手都有些哆嗦了。 “那我们下午两点，银沙滩见。”项南回复道。 看到这条短信，凌翔茜开心的原地蹦了三蹦，真的是太太太开心了。 开心完后，她就开始为明天做准备。 穿裙子还是短裤，要不要带上詠装，是要披肩发还是马尾…… 正兴致勃勃的准备着，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来。 刚才项南约她的时候，可没提还约了其他人。 “那岂不是说，这次其实是个二人约会！”意识到这一点后，凌翔茜顿时激动到浑身战栗，都想上厕所了。 …… 项南取完钱后，回家把钱藏好，跟着再去菜市场帮忙。 转过天来，他又向爸妈请了假，下午一点半，搭乘公交车来到银沙滩。 刚到不久，就见凌翔茜穿着一袭乳黄色短裙，从一辆出租车上走了下来。 项南连忙迎了上去。 “天阔~”凌翔茜快跑几步赶了过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项南笑道，“来，我们去玩吧。” “好啊。”凌翔茜笑着点点头，同项南一起来到海边。 其实，她从小就生在海边。这海呀、浪呀、滩呀，鱼呀，虾呀，蟹呀，这些让外地游客惊呼不已的东西，于她而言，却是早就看惯了的，根本就不稀奇。 可是今天，有了项南的陪伴，她发现这一切居然都变得那么有生机起来。 天是那么的蓝，海是那么的大，浪花那么的白，就连小鱼、小虾、小螃蟹，都变得生机勃**来。 项南还找来了铲子和水桶，为凌翔茜堆了一座沙雕城堡。 他继承了陈孝正的建筑技巧，又继承了徐文昌的房产知识，建筑一座沙雕城堡还是很容易的。 凌翔茜见到项南忙活两小时，平地抠饼，搭出了一座恢弘壮观的城堡，也不禁惊喜不已。 “怎么样，茜茜小公主，这座城堡很配你吧？”项南笑道。 “嗯，天阔，你的手真巧。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城堡。”凌翔茜赞叹道。 990【做我女朋友吧】 项南堆砌的城堡不只凌翔茜喜欢，其他在沙滩玩得游客一样喜欢。 他们都纷纷围拢来，看着那座华丽的沙雕，赞叹不已。 “乖乖，真的好漂亮。” “这小伙子手艺真巧，这么漂亮的沙雕，一个人就堆出来了。” “这小伙子跟那姑娘都好漂亮，他们俩肯定是情侣吧。还真般配！” 众人的议论，令凌翔茜脸红红的。 “小伙子、小姑娘，你们靠近一点，我帮你们拍张照。”一位游客举起拍立得道。 项南、凌翔茜相视一笑，随后点了点头。 “茜茜，我们比个心吧。”项南笑着建议道。 凌翔茜一愣，随即脸一红，同他一起比了个心。 游客随即按下快门，片刻之后，照片就已经出来了。 两人接过一看，都开心的笑了 就见照片上的两人，男的英俊，女的美丽，笑语盈盈，亲亲密密，真的是很棒的一张照片。 项南、凌翔茜谢过之后，让出位置，让其他游客也能拍照。 …… “茜茜，我们去吃饭吧。”项南笑着向凌翔茜道。 “好啊。”凌翔茜点点头。 项南随即带她来到一间海鲜酒家，点了盐水海螺、辣炒蛏子、姜汁毛蛤、凉拌海蜇、干煸鱿鱼等等。 “好了，够了，咱们两个人，能吃多少呀。”凌翔茜见他还要再点，连忙笑着阻拦道，“你以为我是猪嘛。” “哪有你这么漂亮的猪呀。”项南笑道，“那喝点什么，可乐还是果汁？” “我想喝啤酒，你能陪我么？”凌翔茜却笑道。 项南一愣，笑着点点头。 他的酒量虽然不算高，喝个三五瓶，应该还不成问题。 随即冰镇啤酒、海鲜都一起上来。 项南和凌翔茜边吃边喝。 实话说，海滨城市就是好，海鲜都如此新鲜，如此美味。 不像内陆城市，海鲜运过去要好几天，再鲜都不鲜了。 “天阔，你以后想成为什么人？”酒酣耳热后，凌翔茜好奇地问道。 “我可能会成为一名天体物理学家，也可能会成为一名核物理学家，也可能会成为一名建筑设计师，或者成为身家亿万的大老板……”项南想了想道，“总之，会是一个光芒万丈的人物。” “你的志向还真远大。”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那你呢，你想成为什么人？”项南笑着问道。 “我还没有想过。”凌翔茜摇摇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做一个闪亮的人。可是，我知道那样真的太难了。所以，退一步吧，做一个普通人，我觉得也挺好的。” 项南笑着点点头，举起酒杯来道，“那祝我们两个人的梦想都成真。” …… 吃完饭后，不到六点钟，项南又约凌翔茜一起去看电影。 “《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刚刚上映，咱们去看吧。”他笑着邀请道。 凌翔茜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来到影院，买票之后进到影厅。 就见这部电影还真火，影院里丫丫叉叉，坐得全都是人。 项南和凌翔茜找到座位坐了下来。 他还为此买了爆米花、冰可乐。 很快，电影开始播放。 “天阔，你知道么，《哈利·波特》系列小说，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凌翔茜悄声说道，“每次一出新书，我都第一时间买来看呢。” “那真的好巧呀。”项南笑着点点头，“其实我也喜欢看这一系列的书，我觉得jk·罗琳写得非常好。尤其是赫敏，又聪明、又勇敢、又努力，跟你很像呀。” “我哪有赫敏那么好呀。”凌翔茜羞涩的道。 “不，在我看来，你比赫敏还好。”项南笑道。 凌翔茜一听，开心的笑了起来。 …… 片刻之后，演到摄魂怪出场的画面。 因为气氛渲染的太恐怖，吓得凌翔茜尖叫一声，一低头躲进了项南怀里。 “没事，没事，别害怕。”项南笑着安抚道。 片刻之后，这段画面过去，凌翔茜才肯出来。 想到刚才的亲密举动，让她不禁脸红红的。 看完电影后，项南打车送凌翔茜回家。 凌翔茜的爸爸、妈妈都是体制内的人。所以她从小生活条件优越，被当成小公主一般宠爱。 “天阔，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家，我们去旁边公园走走吧。”凌翔茜红着脸说道。 “好啊。”项南点点头。 现在才八点多钟，的确不用那么早回家。 “天阔，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我玩得很开心。”凌翔茜笑着说道。 “不必客气，跟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项南笑道。 “真的么？”听他这么说，凌翔茜很高兴。 “当然是真的。”项南点头笑道，“茜茜，其实，我从一早就喜欢你了。” 凌翔茜顿时像被爱神丘比特射中，整个人都惊呆了，欢喜的不知所以。 “天阔，我也是。”她注视着项南，郑重的点头道。 “那你做我女朋友，好么？”项南笑着问道。 “嗯。”凌翔茜重重的点了点头。 项南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随即一低头，向她吻了过去。 对这一幕，凌翔茜心里早就幻想过无数次了。 不过真的发生时，她还是难免有些紧张，有些胆怯，有些害羞。 可是，在项南的引导下，她还是很快克服了这些情绪，尽情地投入到了其中。 …… “林杨，刚才那把，要不是你没防住，我早就把对方老窝推了。”蒋川抱怨道。 “那也没办法呀，对手实在太厉害了。我这边才出到迫机炮小队，人家那边奇美拉都出来了。”林杨辩解道。 两人刚从网吧打完游戏出来，穿过公园正准备回家。图省事穿小路，刚巧就撞见正在亲热的项南、凌翔茜。 两人顿时就是一愣，蒋川更是如遭雷击一般。 项南、凌翔茜听到动静儿，也连忙松开了彼此。一见林杨、蒋川，同样也是一愣。 项南还好，毕竟年纪大些，心黑脸厚，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凌翔茜却是羞得脸通红。 林杨、蒋川都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亲密无间，真没想到会让他们看到这一幕。 “……”四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茜茜，你先回家吧。”愣了片刻之后，项南笑了笑道。 “嗯，那你路上小心些。”凌翔茜点点头，随即落荒而逃。 “我说，你们俩什么情况……”等她走后，林杨诧异地问道。 “就是正常恋爱嘛。”项南笑了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开学见~” 991【注意隐蔽】 项南挥挥手，随即打车离开。 等他走后，蒋川才发疯一般地追着车，像要把他从车上拉下来，痛打一顿似的。 他跟凌翔茜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从初二起，就开始一门心思的追求她。 可是凌翔茜对他却只有朋友之情，从来没有想过往爱情方面升华。 导致他苦追两年多，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却没想到，项南这臭小子居然捷足先登。 一想起两人刚才吻得天雷地火，他就恨不能原地爆炸。 “好了，好了，别闹了。”林杨见状，连忙跑上前，把他拖住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生气有什么用。” “那你让我怎么办？！”蒋川大声嚷道，“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茜茜，我光追她就已经追了两年六个月。凭什么输给那个小白脸？！我不服！我不服！！” “那你能怎么办呢。感情这种事，又不是排队买东西，从来不讲先来后到。”林杨劝道，“凌翔茜不喜欢你，你再努力也没辙。” “林杨，你还是不是我兄弟？”蒋川一听，生气地问道。 “我当然是。那你让我怎么办，现在跟你一起去，把楚天阔打一顿？”林杨立刻说道，“如果这样能让凌翔茜跟你在一起，那我现在立刻就陪你去做。” 蒋川一听，无助的哭了起来，“林杨，我怎么办呢，我喜欢茜茜十几年了，我真的不能够失去她。” “我理解，我理解。”林杨连忙安慰道，“刚才，看到楚天阔吻凌翔茜，我心里也挺震惊的。不过，没办法。女大不中留，聚散还是看缘分的。” 蒋川哭得更伤心了。 …… “茜茜，你还好吧？”路上，项南发短信道。 “刚才真的羞死人了。我真没想到会被林杨、蒋川撞到，实在太害羞了。我都不好意思见他们了。”凌翔茜回复道，至今心里依然砰砰跳。 “没事的。恋爱嘛，是每个人人生的必经阶段，他们迟早也会有这一天的。”项南笑着回复道，“而且，我们做得是很美好的事情，不需要难为情。” “嗯，你说得有道理。”凌翔茜点点头，继续回复道，“你现在去哪儿了，回家了么，路上小心。” “我会的。”项南回复道，“你回家后也早点休息，不要被家长发现了。咱们的恋爱，对他们来说，就是洪水猛兽，被他们知道不得了的。” “对，我妈一直都很反对我早恋，的确不能让他们知道。”凌翔茜心里打了个突儿，连忙回复道。 “那我们就做地下黨吧。”项南笑着回复道，“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嗯。”凌翔茜点点头，“那我还能给你发短信、打电话、发qq么？” “打电话和qq就不必了，容易被人察觉，还是发短信吧。每次聊完天后，记得清空短信箱。”项南回复道，“每个周末我会到图书馆看书，咱们到时候在那里见面。” “那真成了地下黨了。”凌翔茜笑着回复道，不过她心里还是挺兴奋的，感觉有一种禁忌的快感。 “没办法。当前的形势比较严峻，革掵同志要注意隐蔽。”项南回复道，“等我们考上大学，就可以胜利会师了。” “嗯，一言为定。”凌翔茜笑着回复道。 “嗯，我要到家了，你快休息吧。”项南回复道。 “晚安。” …… 回家之后，项南继续做作业、写小说，为自己的明天储备资本。 今天这次游玩是很爽，但也花了小二百块钱。他的稿费刚到手，就已经花去十分之一。可见谈恋爱这东西，真的是很费钱的。 所以他必须多赚钱，这样才能守住自己的爱情。 不然就像石小猛和沈冰。石小猛再爱沈冰，在面临面包和爱情的抉择时，还是无奈放弃了爱情，选择了面包。 可见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 接下来几天，项南白天卖鱼，晚上写字，顺便跟凌翔茜发发短信，打情骂俏。小日子过得充实而温馨。 又到周末，两人约好在市图书馆见面。 上午八点钟，项南就来到图书馆。 就见图书馆门前早就聚满了人，有学生模样的，有学者模样的，还有耄耋老人。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项南见状，都不禁感慨道。 八点半，图书馆正式开门。 项南一马当先，闯过人群，先占了两个绝好的位置。 八点五十分，凌翔茜来到图书馆。 “天阔~”她笑着打招呼道。 “茜茜，你来了呀~”项南抬头一看，笑着迎接道，却见林杨、蒋川也来了，就站在凌翔茜身边。 “林杨、蒋川，你们也来了呀。”他又笑了笑道。 “我本来不想让他们来得，可是他们非跟着不可，真讨厌~”凌翔茜白了林杨、蒋川一眼道。 她那天无意间说漏嘴，周末要去图书馆，跟项南一起学习。结果到了周末，林杨、蒋川就死活非得跟着，赶都赶不走，让她都后悔死了。 “没关系，人多更热闹。”项南笑着说道，“不过我不知道你们也来，只占了两个位置。所以你俩还是自己找位置吧。” 凌翔茜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把书包放了下来，“天阔说得很对。你俩快去吧，别再跟着我。” …… 林杨、蒋川无奈，只好去找位置了。 不过市图书馆一向都是学习的热门地点。 一来环境好，学习气氛浓；二来图书丰富，方便查找资料。 因此自学的、考研的、喜欢读书的人，都喜欢来这里学习，也使得座位通常都要靠抢才能占到。 项南如果不是早到一步，而且还当然不让的先冲进来，怕是也早就没位置了。 因此林杨、蒋川在图书馆一通踅摸，也没有找到一个空座儿，不是有人，就是被占，害得他俩只能站着看书。 与之相比，项南和凌翔茜却可以肩并肩坐在舒适的座椅上学习，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蒋川，你大爷的，出得什么馊主意。”林杨无语的看着蒋川道，站了快一个小时，腿都酸了。 可有什么用吗？！凌翔茜、项南还是有说有笑，情意绵绵，根本就不受他们两个电灯泡的影响。 “咱们还是回去吧，别在这里碍眼了。”林杨劝道。 “不行，我就得看着他们，我不能让茜茜受欺负。”蒋川却依旧坚持道。 看着凌翔茜、项南坐在一起，轻声细语，言笑晏晏，让他嫉妒的佛都有火，恨不能一把火把这图书馆烧了才解气。 “那你容我坐会儿。”林杨无可奈何把书包垫在地上，坐了下来。 992【完虐】 就在蒋川大吃飞醋之时，项南和凌翔茜则都在忙着做作业。 其实，真心相爱的情侣只要在一起，那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开心的。 就像写作业，原本是很无聊的，但因为有了对方的陪伴，所以就连这么无聊的事，都变得情趣盎然起来。 “天阔，你做作业做得好快啊。”凌翔茜惊讶的道。 她看了一下，项南的做题速度真的超快，很多选择题都不用计算，就直接出结果。 她开始还以为他是乱填的，后来演算之后，才知道人家选得是对的。这可真让她吃惊。 “没什么，做习惯了，题感就有了。”项南笑道，“我亦无他，唯手熟尔。” “厉害！！”凌翔茜听了，越发佩服道。 她也从小到大就刷题，题感也有，但却不像项南这般神奇。不用计算，一眼就能选出答案，这份本事真的厉害。 难怪中考全市第一，而且常年年级第一！这份天赋，实在无与伦比。而这也让她更喜欢项南了。 “没什么的，快做题吧。哪里不会的，我帮你解答。”项南笑着说道。 凌翔茜点了点头。 …… 一直学到中午时分，项南约凌翔茜吃饭。 “中午想吃什么？”他笑着问道。 “去吃必胜客吧，我请客~”凌翔茜笑道，“我想吃披萨了。” “哪能让女生掏钱呢。”项南笑道，“走吧，就吃披萨了。” 两人随即留了矿泉水瓶占位，跟着一起出了图书馆。 蒋川一见，连忙招呼林杨跟上。 天可怜见，林杨坐在地板上，倚着书架，都快要睡着了。 “哎，你们两位去哪吃饭呀，带我们一个。”蒋川拉着林杨赶上去道。 “我们去吃必胜客，你们想去就一起吧。”项南笑道。 蒋川立刻点了点头。 凌翔茜则郁闷的瞪了蒋川一眼，好好地二人约会，被他搅和成同学会了，真讨厌！ …… 到了必胜客，项南和凌翔茜过去点餐。 “你想吃什么口味的？”他笑着问道。 “什么都好，我不忌口。”凌翔茜笑道。 “那就点个至尊披萨。”项南笑道，“小吃来个鸡肉酥、来个水果沙拉，饮料就来杯果茶嘛，好吧？” “嗯。”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林杨、蒋川你俩吃什么，别客气，我请客。”项南又看向林杨、蒋川道。 “既然是楚同学请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蒋川一听，摩拳擦掌道，今天不吃穷你个小白脸儿的。 “给我两个大号的海鲜披萨，一份香酥鸡，两份肉酱面……”蒋川随即点餐道，一副要吃大户的样子，气得凌翔茜美貌都竖起来。 “够了，蒋川，别胡闹了。”她忍不住呵斥道。 “没关系，能吃也是好事。”项南笑着阻拦道。 “行了，适可而止。”林杨也觉得有些过分了。 蒋川这才被迫停止。 随即四人坐下等餐。 …… “天阔，《十面埋伏》你看过了么。不如晚上时候，一起去看吧。”凌翔茜笑着邀请道，“听说挺精彩的。” “好啊。”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不用看了，那部电影我听说挺烂的。有买电影票的钱，倒不如去网吧打游戏。”蒋川撇撇嘴道，“楚天阔，你喜欢玩什么游戏，cs、魔兽、传奇、梦幻西游、大话西游、流星蝴蝶剑？” “不好意思，我不是太喜欢玩游戏。”项南摆摆手笑道。 上大学的时候，项南一度很痴迷游戏。什么cs、魔兽、传奇、劲乐团、劲舞团、梦幻西游、魔兽世界、跑跑卡丁车之类的都涉猎过。 包宿一连包好几天，吃喝拉撒都在网吧，可以说是相当疯狂。 但或许是当年玩得太疯了，以至于后来有了配置不错的电脑，有了上百兆的光纤宽带，玩任何大型游戏都能顶得住，但是项南反而不爱玩游戏了。 最多玩个cs单机版、魔兽争霸、英雄无敌3、暗黑2之类的老游戏，过过干瘾，找找情怀。 “嗯。”凌翔茜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白了蒋川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见到电脑就兴奋，一玩游戏就上瘾！！天阔是要学习的。” 蒋川顿时暴击一万点，大为郁闷。 “好了，别说的那么严重。反正吃完饭没事，咱们去网吧玩一个小时。”林杨笑着提议道。 “网吧乌烟瘴气的，不如回图书馆，趴一会儿也好啊。”项南笑道。 “楚同学，该不会是你家里没电脑，让你没怎么玩过游戏吧？”蒋川忽然阴阳怪气地道。 “蒋川，你胡说什么呢？”凌翔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 项南笑了笑。 他知道蒋川是凌翔茜的追求者，忠实舔狗。见自己把他的女神追到手，自然不甘心，想找茬也不稀奇。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试试。”项南笑道，“等下咱们去打把魔兽吧。” “没问题。”蒋川一口答应道。 …… 吃完饭后，项南去结了账。 就这一顿饭花了小三百，谈恋爱还真是能烧钱。 随后四人直奔网吧，开了四台机子。 打开电脑，启动游戏。 “我来开房。”蒋川随后组了个房间，开了个三方地图，项南和林杨都登了进去。 “ok，开始。”蒋川选了自己最拿手的亡灵族，林杨则选了自己喜欢的人类，项南则选了自己擅长的兽族。 开局之后，项南就开始集中暴兵，由先知带着补兵迅速打野，积累经验和资源。 《魔兽争霸》是他当年最喜欢玩的游戏之一，非常熟悉，操作熟练。再加上项南智商一百八，头脑敏捷，老谋深算。又继承了石小猛的管理经验，使得他管理这群小兵时，如臂使指，运用自如。 相比起来，林杨、蒋川接触《魔兽争霸》并没多久。毕竟零二年《混乱之治》才推出，零三年《冰封王座》才推出，满打满算，他们也就才接触两年时间。 而且又是初三到高一这段时间，玩的时长很有限。怎么比得过项南十几年的磨炼。 项南这边都已经开始升级基地了，他们那边才开始凑齐小兵，由英雄带着去开荒。 因此，当项南的三位英雄带着浩浩荡荡的兽族大军攻到他们基地的时候，他们的基地都还没升级呢。 不到十五分钟，两人就全gg了。 “我去，楚天阔，你也太强了吧。我这女妖都还没出呢，你的牛头人就出来了。”蒋川惊讶的道。 “还说呢，我连破法者都没来得及出。”林杨都佩服的道。 993【十面埋伏】 “我也就是随便玩玩。”项南笑道，“要不，咱们再玩两把cs？” 蒋川点了点头，他玩cs好几年了，不相信项南比他打得好。 他随即又建了房间，玩起了【血战】地图。 刚一开始就有玩家加入，随后大家分拨对战。 蒋川选了警，项南选了匪。 第一回合开始。项南直接带槍上。 他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而且玩cs又有十几年时间，论战斗经验可比蒋川、林杨强得多了。 一个照面，他就一槍将蒋川爆头，跟着两槍解决林杨，干净利落脆。 两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全部被殺。 第二回合开始，项南直接买了狙。 手槍瞄准，切狙就开槍，动作十分迅速。 对面敌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全都被一槍毙命。 第三回合、第四回合、第五回合……不一会的功夫，连输了二十把。 “我去，楚天阔你怎么办到的，我刚露一下头就被你爆头了！！”林杨惊讶的道。 “楚天阔，你还说你不玩游戏？我看你是职业选手吧？”蒋川也惊讶不已道。 原本还以为能靠着游戏虐一把楚天阔，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却没想到魔兽、cs两个游戏都没比过，让他真是大感没面子。 “偶尔玩几把而已，感觉没什么意思，纯粹是浪费时间。”项南笑道，“好了，你俩想玩就继续玩吧，茜茜我们回图书馆吧。” 凌翔茜笑着点了点头。 蒋川、林杨愣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大感郁闷。 …… “天阔，没想到你游戏都玩得这么好。”出了网吧后，凌翔茜笑着说道。 她虽然不太会打游戏，但是看着项南一槍一个，实力碾压，也觉得很爽。 “我也就是随便玩玩。”项南笑道，“我觉得这种事，真的不用太痴迷。就算在游戏世界可以呼风唤雨，秒天秒地，现实世界不努力，一样也只是个撸瑟。 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那我们回去写作业吧。”项南也笑道。 下午时候，蒋川和林杨都没再回图书馆。 两人在网吧待了一下午，试图破解项南的手法。 “楚天阔肯定撒谎了，他游戏玩得那么溜，怎么可能只是随便玩玩？”蒋川不服气的道。 “我也觉得他不像偶尔才玩一次的人。”林杨点点头道，“咱俩经常打游戏，都不够他一个人打得。” “练练！！我就不信了，我学习比不上他，相貌比不上他，气质比不上他，身高比不上他，我连玩款游戏都比不上他。”蒋川发狠道。 “这种事不需要太痴迷吧。你游戏玩得再好又怎样，也不能帮你夺回凌翔茜。”林杨见他有些疯魔，连忙劝道。 “那你让我怎么办，眼巴巴看着茜茜跟小白脸儿楚天阔一起腻歪，什么都不做么？”蒋川郁闷的道。 “那你想怎么办，学路星河表白么？”林杨问道。 上学期，二班的路星河向五班的耿耿表白，把整瓶金属钠丢进学校的喷泉里，差点没把喷泉给炸毁了，闹出了好大的风波。 “我没他那么厚的脸皮。”蒋川摆摆手道，“再说，潘主任刚在那喷泉里放养了几条金鱼，我要是敢学路星河，我就得滚蛋回家了。 我想的是，茜茜跟小白脸儿楚天阔算是早恋吧。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茜茜的妈妈，他俩肯定得分吧。” “我劝你别用那么馊的主意。你也知道，冯阿姨对凌翔茜有多严格。要知道她早恋的话，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 到时候，一旦被凌翔茜知道是你告密，怕是连普通朋友都做不得了。”林杨一听，连忙劝道，不想看着蒋川做傻事。 蒋川听了他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不禁郁闷不已。 …… 回到图书馆，项南、凌翔茜继续做作业。 晚上一起吃了饭，随后再去看电影，张义谋执导、章子祎、刘德華、金晟武主演的《十面埋伏》。 买票的时候，凌翔茜坚持要付票钱，“你已经连请我两顿饭了，总该让我请你一次吧。” 项南推让一番之后，见她真心实意出钱，便也就同意了。 实话说，他很高兴凌翔茜有这样的觉悟。 他之前相亲过那么多女生，又是请吃饭，又是看电影，又是送礼物……从来没一个说要回请的。 而且，一个个收了好处，还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仿佛老娘接受你的馈赠，就算是对你的恩宠一样。 对比之下，真是令人感慨！ 就在两人买票之际，林杨和蒋川也到了。 “看电影是么，大家一起吧。”蒋川笑着道。 “好啊，人多也热闹。”项南点了点头。 “蒋川你大爷的~”凌翔茜狠狠白了他一眼。 四人随即进了影院，就见偌大的影院，居然空空如也。 这也不足为奇。 《十面埋伏》七月份就上映了，现在已经快到落画的时候。想看的人早就已经看了，剩下的就像项南、凌翔茜这种，只是为了约会随便选得电影。 “嚯，包场啊。”蒋川惊奇的道，“茜茜，我们坐哪儿？” “天阔，我们坐后边吧。”凌翔茜看向项南道，“蒋川，你跟林杨坐前边去。” “别呀~~”蒋川还要啰嗦，被凌翔茜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 蒋川只好和林杨坐去了前面。 项南和凌翔茜则坐在了后面。 片刻之后，电影正式开始放映。 《十面埋伏》这部电影，项南之前看过一次。 画面和动作设计是挺漂亮，但故事性是真的弱，简而言之，就是一部披着武侠外衣的三角恋。 因此项南都没怎么看电影，只是跟身边的凌翔茜腻歪。搂搂抱抱、亲亲吻吻、说说笑笑…… 前面的蒋川不住地回头看着，见到两人亲热的样子，眼珠子都恨不能瞪出火来。 而电影中，刘德華所说的那句台词，【我等了你三年，比不上他陪你三天】，更是让他深有感触。 他跟凌翔茜自小认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十几年的朋友，十几年的相伴。但却比不上项南一月的陪伴。 简直让他郁闷到吐血！！ 994【有花堪折直须折】 接下来的时间，项南照例帮家里卖鱼，顺便写作业、写小说。 到九月一日，学校开学之前，项南已经将《鬼吹灯》第一部《精绝古城》写完，发给了今古传奇杂志社。 二十五万字，也为他带来两万元收入。而零四年，普通人月工资不过一千元左右，因此两万元算得上一笔大钱了。 据项南估计，够他用两年的。 《鬼吹灯之精绝古城》写完后，今古传奇杂志社又来了电话，询问《鬼吹灯》故事有没有续篇。 因为这部小说在杂志上连载时，收获了不少好评。不少读者纷纷来信、来电、来email，称赞这部小说题材新颖、故事离奇、人物生动，都希望每期能多连载一些。 杂志社见这部小说反响如此好，自然也希望项南能够继续写下去。毕竟胡八一、shirley杨的故事未完结，摸金校尉还有很多故事可以写。 …… “冯主编，《鬼吹灯》的故事，我原本就只想了这么一部。”项南笑道，“我不是专业的作家，写作只是我的爱好。 您也知道，现在写小说不赚钱，我只是把它当成戏笔。我还有本职工作要做，就不再继续往下写了。” “楚先生，千万别那么想。我认为您很有创作天赋，如果就这么荒废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这样吧，我把您的稿酬提升至每千字一百二十元。”冯云龙一听，立刻劝道，“您看合适么？” “如果千字一百五的话，我觉得还可以试试。”项南犹豫了一下道。 “千字一百五？！”冯云龙也不禁吃了一惊。项南的胃口还真够大的。 零四年，千字一百五，那得是知名作家才有的待遇了。 不过，话说回来，《鬼吹灯》这部小说，项南写得是真不错。连他看过那么多小说，现在看它都看入迷了。很久没看过这么精彩纷呈、跌宕起伏的通俗小说了。 因此千字一百五，倒是也不算离谱。 “好吧，我为你争取一下。”冯云龙点点头道。 之后经过今古传奇杂志社的商讨，答应了项南千字一百五的请求。但也要求他务必要保证质量，否则，杂志社有权删减文章，扣除稿费。 对此，项南表示同意。 …… 除了卖鱼、写作业、写小说之外，项南每周末都跟凌翔茜在图书馆约会，吃饭、看电影。 虽然假期只有一个月，但两人的感情却是迅速升温，突飞猛进。 项南不像楚天阔。 他的心事太重，太过自卑，总担心恋爱会影响成绩，影响前途，所以面对凌翔茜的深情，总是畏畏缩缩，不够坦荡，不够主动。 因此虽然恋爱近一年时间，别说拥抱、亲吻，就连手都没拉过。 这点很像陈孝正，也是因为自卑，因此跟郑微恋爱三年，始终没敢推倒，反倒便宜了林静。 相比起来，项南就没那么大心理负担。 他一直秉承的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理念。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不上，还留着给别人？ …… 九月一日，学校正式开学。 开学第一天，学校就组织考试，说是要检验学生们假期的学习成果。 听到这个话，不少同学都发出了哀鸣。 他们暑假忙着玩游戏，忙着睡懒觉，忙着去旅游……都没怎么复习功课。一开学就考试，简直要他们命了。 不过对项南来说，考试就没什么大不了。 考就考呗，他丝毫不在意。 第一科，考数学。 数学卷子很好答，项南不到半小时时间，就已经做完了所有题，而且还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确保万无一失。 相比起来，其他大部分同学，看到这张卷子后都皱起了眉头。 “有没有搞错啊，开学第一天就考试。考就考吧，难度还这么高，简直不是人啊！” “最后一题该怎么答啊，看得我一脸懵。那个知识点咱们之前学过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开学第一天，学校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真是用心良苦啊！唯恐我们踏不下心来学习。” 同学们纷纷苦了一张脸议论道，都觉得自己考得不太理想。 “天阔，你最后一道大题怎么解的，你看我这个答案对不对？”于丝丝向项南请教道。 “哎，现在不用考虑这些。我建议你考一科丢一科。”项南摆手笑道，“与其执着于上一张卷子，倒不如考虑下一张卷子。” “嗯，你说得有道理。”于丝丝点了点头。 …… 中午，项南跟同学们一起到食堂吃饭。 同学们一见到他，都不由自主的行注目礼。 尤其是穿军训服的高一新生，见到项南的时候，眼睛都值了。 “哇，那个学长好帅呀~” “他呀，高二大神楚天阔，中考全市第一，上学期期末考试，七科满分，真正的学霸！” “哇，真是校草级学霸，长得真是太帅了。” “他可是学校的颜值标杆。咱们学校男生只分两种。一种是没他帅得，另一种就是神！” 项南早已习惯这种注视，毫无波澜的排队、买菜、找座位。 “天阔这边~”、“天阔，这里~” 楚天阔为人亲和、友善、八面玲珑，因此在学校人缘极佳，颇受欢迎。 项南随即找座位坐下，同大家一起吃午饭。 期间，他注意到凌翔茜再买了饭菜后，也准备过来同他一起吃饭的。不过见他周围都坐满了人，而且又都是男生，让她又连忙缩了回去。 项南见状，微微一笑。 “天阔，听说了么，林杨也转去学文了。”周末笑着说道。 “是么，他还藏得够深的。我暑期见过他几次，他可一次都没有说。”项南一听，笑了笑道。 他知道，林杨转去学文，就是为了余周周。 为此，不惜半夜偷偷潜入潘主任的办公室，篡改文理分科表。后来，此事被查出来，他还因此背了个处分，差点被开除学籍。 “我也不知这小子抽什么风，好端端的学什么文？”周末吐槽道。 “不知道就别瞎猜了。”项南笑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有道理。”周末点点头，“好像五班的耿耿、简单、蒋年年，原本也都说要转文了。结果新学期开学，还回五班了。” 项南点点头，知道耿耿是为了余淮，简单是为了韩叙，蒋年年是为了张平。 话说，潘主任还曾说过【振华没有早恋的】，事实上振华早恋的真不在少数。 毕竟都是荷尔蒙勃发的年纪，想控制也控制不住的。 995【保持距离】 吃完饭后，项南到图书馆看书。 振华中学作为山海市顶级中学，配套设施还是非常完善的，有着图书馆、微机室、舞蹈室、大会场等等。 相比起来，项南当年上得是县城里的高中，就没有这么完善的硬件设施。 “天阔，你这么用功啊~”正看着呢，凌翔茜就来了，坐在他对面笑道。 “我们班上太乱了，大家又吵又闹的，反正也休息不好，不如过来看看书。”项南笑着解释道。 “嗯，知道你爱好学习。”凌翔茜点了点头，“对了，你知道么，林杨也转去文科了，还跟我分在一个班。 可恶！暑假期间，他居然一点风都不透，当不当我是好朋友了。” “我听周末说过了。实话说，我也觉得挺意外。”项南点点头道，“不过我相信，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哼，谁知道他抽什么风。”凌翔茜皱了皱鼻子道，“对了，中午时候，我本来想同你一起吃饭的。可是你身边人太多了，害得我都没有机会。” “我看到了。”项南点了点头，“我也正想跟你说呢，咱们在学校，最好是保持段距离……” “怎么，你嫌弃我了？”凌翔茜一听，立刻生气道。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小公主，我疼你、爱你、怜惜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呢？”项南摆摆手笑道，“我的意思是，学校里人多嘴杂，一有风吹草动，就容易形成舆论。 到时候，传到老师耳中，传到家长耳中，肯定会出乱子。你也知道的，家长、老师一向把早恋视作洪水猛兽，你愿意在学校被老师唠叨，回到家再被爸妈唠叨嘛？！” 凌翔茜一愣，随即点点头，觉得项南说得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那我们怎么办，假装不认识么？”她随后问道，“还是你看到我，我看到你，就立刻隔出五米远？” “那也不用那么夸张。”项南摆摆手笑道，“依我看，在校内，保持一米的距离，应该就没问题了。” “好吧，就听你的。”凌翔茜点了点头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放学以后送我回家。”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 下午又考了语文。 放学之后，项南和凌翔茜一起在公交站等车。 “茜茜，上车，我带你一程啊。”蒋川、林杨骑车经过，笑着停下来道。 “用不着你，赶紧走吧。”凌翔茜摆摆手道。 蒋川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项南，不禁脸色一黑。 就在这时，公交车来了。 项南随即护着凌翔茜上了车。 因为没有座位，两人只好都站着。 不过这反倒合了凌翔茜的心意，因为她可以紧紧挨着项南站着，就像和他抱在一起一样。 项南一直将凌翔茜送到楼下，随后才挥手道别，自己回巴士站等车。 这次送别，也让他更清楚了他和凌翔茜的差距。 凌翔茜家住得是高档小区，零四年，每平米就在三千元以上。和他现在住得筒子楼，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还得继续努力才行啊。”项南长叹一口气道。 回家之后，他继续写《鬼吹灯之龙岭迷窟》，为自己和凌翔茜的将来打拼。 …… 转过天来，继续开学考试。 中午时候，他和周末等人一起打蓝球。 楚天阔身高一米八挂零，很有优势。而项南又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体力充沛。因此两者结合在一起，哪怕球技不算太突出，但依旧算得上场上最活跃的人。 再加上他人又帅气，打起球来，荷尔蒙飞扬，因此着实吸引了不少小迷妹驻足。 就连凌翔茜都偷偷躲在了人群中，痴痴地望着球场上奔跑的他，眼中满是小星星。 下午继续考试，晚上一起回家。 “天阔，你球打得真好。”凌翔茜笑着称赞道。 “随便打着玩的。”项南笑道，“我注意到你了。你站在东北角，对不对？” “哈，你真的看到我了呀？！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呢。”凌翔茜惊奇的道。 “你以为你躲在这人群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没用的。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不管躲到哪里，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那样鲜明，那样出众。”项南笑道。 “你也喜欢星爷？！我也是！”凌翔茜眼睛一亮，惊喜的笑道。 “他的电影我差不多都看过。”项南点了点头道，“你最喜欢的是哪一部？” “我喜欢《大话西游》，你呢？”凌翔茜笑着问道。 “我也是，里面的台词我差不多都能记下来。”项南笑着点点头，“尤其是那段，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去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我也最喜欢这段。”凌翔茜开心的道，“天阔，你会爱我一万年么？” “我会的。”项南点了点头道。 曾经这份爱情也摆在楚天阔面前，可他没有珍惜，等他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项南此次来，就是帮他圆梦的。 “我也会的。”凌翔茜动情的道。 …… 转过天来，学校正式上课。 一班班主任还是俞丹，她是一个唯成绩论的老师，只关心学生们的成绩，对他们的日常生活、心理状态却很漠视。 论师德，比不上五班的张平老师、三班的武文陆老师。 这样的老师，对成绩不好的学生而言，无异于是恶魔般的存在。但对项南这样的学霸来说，其实这样的老师反倒最好。 高二正式开课之后，项南继续担任班长，负责管理班级的大小事务，诸如黑板报、收班费、组织活动、传达讯息之类。 凌翔茜也当上了三班的班长，不过她本人却不是很高兴。 “我这班长其实是我妈向武老师要来的，真讨厌！我根本就不爱管事，我也不想活得那么累。”她向项南抱怨道。 “我理解。”项南点了点头，“父母总喜欢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孩子，全然不顾他们的想法。” “对，就是这样。”凌翔茜赞同的点了点头，“真想快点长大，这样，就不用听他们唠叨了。” “嗯。”项南点了点头。 996【榜样】 新学期开课之后，为提升学生们的士气，增强班集体的凝聚力，学校特地举办板报评比活动。 项南作为班长亲自上阵，在黑板上画了幅奔马图。画上的骏马矫捷雄健、洒脱飘逸，昂首嘶鸣，奋蹄如风，寓意万马奔腾，马到成功。 此画一出，全班震惊。 “班长，你画得可真好呀~” “班长，你这奔马画得可真像呀，我觉得比徐悲鸿画得还好。” “天阔，你什么时候长本事了呀，居然会画得这么一手好画。” 同学们都惊诧不已道。 项南矜持的笑了笑。 其实他的马画得只能算不错，相比画马的大家徐悲鸿、李公麟、赵孟頫、韩干等差距颇大。不过足以盖过大部分人了。 项南所绘的奔马图，不只令本班惊奇不已，还引来其他班级围观。看着黑板上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奔马，都不禁啧啧称奇。 连凌翔茜都赞不绝口，“天阔，没想到你画画也画得这么好。” “小时候学过一些，其实已经生疏了。”项南摆摆手笑道。 “哪有啊，画得很好了。”凌翔茜笑道，“我小时候学过钢琴，现在都好久不练了。” “真的啊？！太好了！我一直觉得会弹钢琴的女生，特别有气质，特别有魅力。”项南笑道，“有机会，真想听你弹一曲。” “嗯，肯定有机会的。”听他这么说，凌翔茜开心的笑了。 …… “天阔，这次板报评比，你们班的黑板报绝对能得第一。”凌翔茜又叹了一口气道，“不像我们班，各种掣肘。会画得不画，还总泼冷水，让人都生气。” 因为她空降三班班长，使得原三班的同学非常不满，对她的工作自然也很不支持，说怪话，泼冷水，拖后腿，导致她这班长做得十分辛苦。 “别生气。我想是因为刚分班的关系，大家对新班级缺乏归属感、荣誉感，所以心力都不往一处使。”项南笑着安慰道，“别担心，等再过些日子，一定会有改观的。” “你怎么知道？”凌翔茜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是好人呐。优秀、善良、勤奋。”项南笑道，“你从一班空降三班当班长，三班同学对你不够了解，自然会比较排斥。 但等她们跟你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你其实很可爱、很真诚，自然就会团结在你凌大班长周围了。” 凌翔茜听他这么称赞自己，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啊。” “其实，你比我说得还要好。”项南笑着说道，“茜茜，不要灰心，不要沮丧，相信自己，一定会好的。” “嗯。”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听项南这么一番开解，她的心情觉得好多了。 …… 两天之后，开学考成绩出炉。 学校把年级前五十名都张贴在了公告栏上，被称之为【大榜】。 “哇塞，楚天阔又是年级第一呀！” “数物化生，四科满分，就英语、语文丢了八分，我的天呐！” “超过第二名足足六十八分，我的天呐，简直就是神人啊！” 同学们围在公告栏前，唧唧喳喳的议论道。 “天阔，你怎么能考这么好的成绩，传授点经验呗。” “是啊，班长，四科满分你是怎么办到的，太神了吧！” “班长，你这个暑假该不会都在看书吧！别这样，好歹给我们这些学渣儿留点活路啊。” 一班同学们也都纷纷惊叹道。 虽然楚天阔成绩一向优秀，常年大榜第一，可之前和第二名差距没那么大，最多也就差个七八分，让人感觉还有一战之力。 可现在他是四科满分，总成绩七百四十二分，比第二名高六十八分，这就让人有些绝望了。 “其实还好了。多做些题，等练出题感后，再做题就容易多了。”项南笑着说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更绝望。 …… “好了，开学考的成绩已经出炉，大家也都看到自己的水平了。”上课之后，班主任俞丹冷着脸道，“除楚天阔同学之外，其他同学的成绩都有退步，可见你们在暑假都没用功。 你们要知道，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你们偷懒、游玩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在学习，那样你们的成绩就会落后。 你们为什么不能像楚天阔同学学习，他上学期期末考就是年级第一，现在考还是年级第一。四科满分，就语文阅读理解、作文、英语写作扣了一点分数。 多么优秀，多么出色，充分说明楚天阔同学在暑假期间依然不放松学习，才能有这样出色的成绩。 你们以后都要以他为榜样，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学习。好了，上课！” 除俞丹之外，其他班级的老师，也多有把项南树成榜样，号召学生们向他学习的。 “这是此次开学考的优秀作文辑选，大家都认真地看一下。尤其是高二一班的楚天阔、高二三班的凌翔茜、高三三班的洛枳的作文。 看一下他们是如何入题、破题、点题的，学学他们的文风，看看他们的章法。”语文老师推荐道。 “你们看看楚天阔同学的试卷，字迹多么的工整，干净漂亮，每个字都像印得。实话说，就这么整洁的卷面，就值得再加十分。 你们都要向他学习。尤其是那些鸡爬字儿的同学，更要好好学习。你们要知道，卷面是否整洁，字迹是否漂亮，会影响老师的评判。 第一印象分不好，还会给你高分吗？”英语老师也点评道。 这些老师的推崇，令项南在振华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连带高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都对他崇拜不已。 …… “天阔，你这次考得真好。”凌翔茜钦佩的道。 四科满分，总分七百四十二，听上去简直像神话一样。 “你也不错呀，也是年级第一呀。”项南也笑着称赞道。 凌翔茜这次也考了文科班的第一，实力也是很强的。 “别提了，比你少了足足八十分呢。”凌翔茜摆摆手道，“天阔，你是怎么学的呀，能教教我么？” “学习方法因人而异，我的未必适合你。不过我认为，多做题多练习，保持心态平和，稳定发挥，凭你的实力，一定能考出好成绩。”项南笑着建议道。 凌翔茜和余淮都是因为压力过大，所以导致心态失衡，越想考好就越考不好，以至于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 “嗯。”凌翔茜点了点头。 997【年少轻狂】 大榜热度并未持续多久，没两天就没人再讨论了。 一来高中期间，学校考试无数。周有周考，月有月考，期中有期中考、期末有期末考、五校联考、模拟考试，还时不时来个随堂测验……一句【书山题海】，绝对不为过。 因此，就算考第一也没什么稀奇。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騒好几天。 二来学校近期发生一件大事。有小偷潜入潘主任办公室，据说是偷走了他一大笔钱。这也令同学们议论纷纷，不知道是哪位大侠行侠仗义。 这件事也吸引了不少关注度。 而项南知道，其实此人正是林杨。他潜入潘主任办公室，倒不是为了偷钱，而是为了篡改文理分科表。 不过这件事，项南没准备告密。 他和林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犯不上做这种小人。 …… 一周后，潘主任开始到各班巡视板报设计情况。 来到一班的时候，他对那副奔马图大加赞赏，“画得很不错嘛，这是哪位同学的手笔？” “潘主任，这是我们班长楚天阔画得。”于丝丝笑着回答道。 “好啊，不错嘛，多才多艺。”潘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在评分表上毫不吝惜地给了个高分。 项南不仅学习好，而且多才多艺，更重要的是听话……这样的好苗子当然值得表扬。 而当他来到高二三班时，该班的同学都惊慌失措。 因为他们班之前闹分裂，互相掣肘，使得板报画了一个星期，到现在都还没有画完。因此，板报评比肯定要得零分。 而此危急存亡之时，三班同学终于拧成一股绳，发誓要把板报画好。为此不惜施展各种办法，拖延潘主任巡视的速度。 不过潘主任也不是第一天上任，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所以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 最终，还是林杨一番话，把潘主任给勾走了，给三班同学留了时间。 原来，他为了给余周周创造时间，把自己偷入潘主任办公室的事说了出来。和巡视板报相比，显然这件事更为严重，所以潘主任才顾不上巡视，优先处理这件事。 …… 第二天，林杨就被全校通报批评，处以留校察看处分。如若再犯，就要勒令退学，甚至开除学籍。 而这一则通报，也令全校师生为之侧目。 “没想到林杨为了余周周，居然会做出这种傻事，害自己背了这么大处分，真的值得么？真的太蠢了。”中午，图书馆，凌翔茜气呼呼地向项南抱怨道。 林杨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甚至一度要定娃娃亲的。当年，她也以为自己喜欢林杨，为此吃了不少飞醋，禁止他跟漂亮女生说话，一被他冷落就大发脾气。 直到后来遇到楚天阔，她才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不过即使如此，她和林杨依然是好朋友。 既然是好朋友，她就不希望他受伤害。尤其是为了余周周，更是不值得。 “别生气。”项南笑着劝道，“人不中二枉少年，谁年轻时候，不会做几件恣意轻狂的蠢事儿。” “那你做过么？”凌翔茜一听，立刻好奇地问道。 “跟你在一起，就是我做过的最任性的事。”项南悄声说道，“其实我心里清楚，学生谈恋爱真的很危险，浪费精力，耽误学习，影响前途。 所以虽然追我的人很多，但是我始终不敢回应，一直用理性克制我的情感。直到我遇见了你，一切理性都不存在了。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年、一月、一天都是好的。这就是我这辈子做过得最任性的事。” 听他这么说，凌翔茜感动极了。 “天阔，我也是。”她点了点头道，“跟你在一起，也是我做过的，最叛逆的事情。不过我不后悔，我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也是。”项南笑着说道。 …… 下午时候，板报评比结果出炉。 高二一班因为项南画得奔马图实在出彩，所以在全校板报评比中得了第一名，为此还得了一面小红旗儿，算是大出风头。 三班用林杨争取到的宝贵时间，也终于将板报画完，并得了三等奖，也算是非常不错了。 …… “恭喜你呀，板报评比，全校第一。”晚上回家时，凌翔茜笑着祝贺道。 “你们班第三，也值得庆贺，同喜同喜！”项南拱手笑道。 “板报都是余周周和郑彦一的画得，我没什么功劳。”凌翔茜摆摆手道。 “那也是你领导有方，居中协调，同学们才能团结一致，物尽其用呀。”项南连忙道。 凌翔茜被他哄得咯咯直笑，“哎，对了，马上就要竞选学生会主席了，你要参加么？” “我会参加。”项南点了点头。 楚天阔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毕生梦想总结起来，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学生会主席，在学校也算得上人物，还是很值得争取的。 “一来，高考能够加分；二来，能够锻炼自己；三来，享有一些特权。”项南又笑着解释道，“所以，还是值得争取的。” “你倒实在。”凌翔茜抿嘴笑道。 一般人竞逐学生会主席，可不会说得这么世俗。他们会打着服务同学、帮助老师的旗号竞选。 “我不想对着你撒谎嘛。”项南笑道，“那你呢，你会选么？” “其实我不想选。”凌翔茜摆摆手道，“我已经厌倦被人当做焦点了。不过我知道，我妈肯定会逼我选得。” 她从小又漂亮，学习又好，又会弹钢琴，多才多艺，因此自小就是别人家孩子，获得无数鲜花、掌声和赞美。 可是越长大，她越发感到，要维持优秀，真的是太难了。尤其像振华这样的名校，能考进来的几乎都是人才。 像余淮、周末、韩叙、邢帅、余周周、陆琳琳、阮一秋……更是智商、勤奋都不弱于她的人。 因此再跟他们的竞争中，她常常感到疲惫无力。任凭她再怎么努力，也始终无法突围而出。 久而久之，也让她不敢再奢望优秀，更希望去做一个普通人。这样一来，就不用再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我理解。”项南点点头，“总被人当焦点，一举一动都被放大解读，的确是很烦人。” 凌翔茜一听，开心的笑道，“天阔，你果然理解我。” 998【奥数比赛】 就在学生会主席开始报名竞逐时，项南、韩叙、余周周、郑杰潮等人，又参加了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复试。 振华中学尖子生一向有参加五大学科竞赛的传统。 一来一旦获奖，就能保送入学，免受高考之苦；二来一旦获奖，也能够为自己、学校争得荣誉。 所谓人不中二枉少年。年少轻狂的年纪，谁不希望自己成为焦点，发光发热。 复试定于九月十二日开考，一试八点到九点二十，含八道填空题，三道解答题，满分一百二十分。二试九点四十到十二点半，总共四道解答题，满分一百八十分。 考试完后，会根据考试成绩划分省级一二三等奖。其中一等奖获得者进入省队，并参加冬令营的决赛，由此决出國家级一二三等奖。 其中省级一等奖高考加十分，國家级一等奖就有保送资格，参加高考还可以加二十分。 “天天，一定要好好考呀。”楚国强叮嘱道。 “儿子，一定要争气呀。”何玉芬也嘱咐道。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的。”项南点点头道，随即迈步进了考场。 …… 从八点一直考到十二点半，中间只休息二十分钟。 那么难的题目，那么长的时间，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煎熬。只有项南例外。 对他来说，高中奥数题真的很简单。所考的无非复杂一些，偏门一些，但其实考得还是基础数学，论难度比高等数学差得远了。 一试，项南到八点四十五分时，就已经把全部习题做完。演算没有差错之后，他愣是无聊到在草纸上写了份小说大纲。 二试，项南在十一点时也正式答完。随后验算完毕，实在无聊的他，在草纸上画了幅凌翔茜的肖像画，画得不错，栩栩如生。 监考老师见到这一幕，都有些震惊。 监督那么多次考试，头一次见到这么淡定的奥数选手。 …… 十二点半交卷之后，项南离开考场，同父母回家吃饭。 “天天，怎么样，考得还可以么？”楚国强关心的问道。 “放心吧，爸，儿子不会令你失望的。”项南点点头道。 “那样就好。”楚国强开心的道。 “天天，一旦保送，是不是就不收学费了？”何玉芬又问道。 “不用了。”项南点点头。 “太好了，那能省好几万呢。”楚国强高兴地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觉得他们既可怜又可悲。 回家之后，趁着爸妈做饭之际，项南取出手机来。 就见手机里有几十条新短信，都是同学们祝他考试成功的。 其中就有凌翔茜发来的，而且还是两条。 一条是考前发来的，“天阔，祝你马到成功！”另一条是交卷后发得，“天阔，你考得怎么样？” 项南马上回了一条，“别担心，我考得很好。” “嗯，我就知道我白担心，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凌翔茜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回复道。 “我知道你关心我。”项南回道，“没事的，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 吃完饭后，项南回学校继续上课。 此时，学生会主席的竞选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 其中，项南是最被看好的种子选手。 一来，他从高一起就担任一班班长，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而且从高一就加入学生会，也熟悉学生会的运作流程。由他接替主席职务，学生会不会有动荡。 二来，楚天阔处事干练，为人八面玲珑，老师交代的事都会很好的完成。这样一个听话、能干的优秀人才，学校自然愿意栽培起来。 因此潘主任还特地派了校电视台的记者，对项南来进行采访报道，为他的选举进一步造势。 “天阔，我看好你，一定要好好选。”潘主任笑着勉励道。 “放心吧，潘主任，我一定尽我所能。”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而除他之外，还有两位候选人。一位是二班的樊俊成，另一位是三班的凌翔茜。 凌翔茜本来是不想再做焦点的，可是她老妈却不肯放过她，硬是逼着她报了名。 …… “天阔，我本来不想选的，可我妈非逼着我选，如果没选上，那多丢人啊。”晚上放学之后，回家的路上，凌翔茜忍不住抱怨道。 “别担心了，选都还没选呢，就假定自己失败了，未免也太悲观了些。”项南笑着安慰道，“我觉得做人呢，不要为自己设限，早早的认定自己这也不好，那也不行。 这样一来，标准只会越定越低，即使你本来是行的，也会变得越来越平庸。照我看，结果不重要，努力更重要。 努力过，即使失败，也可以无悔。否则还没尝试，就选择失败，虽然压力会小很多，但是就不会有一丝不甘心嘛？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我不行，而是我本可以……。茜茜，别做让自己遗憾的事。” 听了项南这番话，凌翔茜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天阔，你说得真好，那我就试试。”她笑着点头道。 原本她是有点甘于平庸了。因为为保持优秀，她真的是太辛苦、太疲惫，太有压力了。可是听项南这么说，她觉得还是应该继续努力的。 “嗯，放心，我也会支持你的。”项南笑道，“如果你当上主席，我就去当副主席，到时候给你打下手。” “嗯。”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穿过走廊上厕所。 就见一个用围巾蒙头的人，在走廊里大撒传单，“您好，请支持一下三班女神凌翔茜。振华小公主人美歌甜爱奉献……” 项南一愣，认出此人正是蒋川，让他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蒋川还真是执着，明明已经出局，还要为凌翔茜做这么多事，称得上是忠心可嘉。 只不过，错付的深情，是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之一。 除了感动自己外，感动不了任何人。 果然，就见凌翔茜从走廊的另一段气冲冲的走过来，劈手就把他手里的传单夺了过来，随后抬腿给了他一脚，“蒋川，你大爷的~” “茜茜，我是在帮你呢。”蒋川连忙笑着解释道。 “我不用你这么帮我。”凌翔茜大感无语道。 别的竞选人都没有拉票，就蒋川在这里发小广告，真是太丢人了！ 而且写得什么烂广告词，【振华小公主，人美歌甜爱奉献】，哪有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尤其等她看到项南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向这边时，更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999【充电宝】 “好了，别欺负蒋川了。”项南笑着走过来道，“我觉得宣传一下也挺好。美國總统选举不还打舆论战呢嘛。” “那怎么相同呢。”凌翔茜难为情的道，“而且，这宣传单写得也太羞耻了。” “我没觉得啊。”项南看了一下宣传单道，上面罗列了凌翔茜从小到大所取得的各项成绩，以及兴趣、爱好、施政理念等等，一看就是用心写得。 “我觉得很好。凌翔茜，你就是这么优秀的人，不用谦虚，更不用怕被人知道。”项南鼓励她道，“况且作为竞选人，本来就该让大家知道你的优势和长处，这样才方便他们做出选择嘛。” 凌翔茜听罢，笑着点了点头，“楚天阔，你说得对。” “嗯，加油。”项南也笑道，随即转身走开。 “那你发吧，我不管了。”凌翔茜把传单还给蒋川，同样转身离开。 蒋川愣在原地，心情却是无比酸楚。 他费心费力的为凌翔茜做事。但在她心中，还不如项南轻飘飘的两句话。 …… 下午时候，一班来了四位宏志生。 所谓宏志生，是指成绩优秀、家境贫困，无力负担高中学业的学生。由钲府和社会资助，以学校为依托，进行免收学费、书费的特殊学生。 这四位宏志生在他们原学校成绩算得上拔尖。不过振华是國家级重点中学，相当于燕京四中、衡氺中学、人大附中级别的。 全市乃至全省的尖子生都往这考，使得振华真的是人才济济，最不缺的就是学霸。因此四位宏志生原本算优秀的成绩，跑到振华就是垫底的水平。 辛锐、徐志强两位宏志生第一次考试，就倒数班级第一、第二。而两人的分数加在一起，都不及倒数第三，可见他们的成绩有多落后。 项南看过电视，知道这次振华来得三十位宏志生，最后也只有辛锐、徐志强留了下来。其他人跟不上振华的进度，没待够两星期就早早退了。 所以，对这四位宏志生，项南也没有太上心，面子上过得去就完了。 …… 晚上放学，项南、凌翔茜一起回家。 “天阔，你看这是什么？”凌翔茜从兜里取出一张纸道。 项南低头一看，是张月饼礼券。 “月饼卡，做什么，送我的？”他笑着问道。 “我妈让我送给潘主任的，可我不想送。”凌翔茜皱着眉头道，“我原本听你的劝，想竞选学生会主席的，可我不想用这种方法赢，我觉得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而且，我妈这样子搞法，让我又不想选了。” “茜茜，你的观念是对的。”项南笑着点点头，“给老师送礼的确不妥，你妈的做法值得商榷。 她在社会上待久了，把那套游戏规则搬到校园来了。请客、送礼、托关系、走后门，的确有些过。 不过，你也别太生她的气了。归根结底，她还是希望你好，所以才不惜用这种办法帮你。就算你不理解她，也不能接受她，但你别恨她好么？ 你要相信，曾经，你的妈妈也和你现在一样，是一个清纯、善良、有原则的女孩子。是社会的摧残和浸染，才让她变成这副模样。其实，她也未必想这样的。 我也希望我们将来不要被社会改变，保持住自己的初心。” “天阔，你说得真好。”凌翔茜点了点头，感觉项南说话真有水平，又成熟，又大气，又会温暖人心。 相比起来，蒋川只会插科打诨，从来说不出这种有哲理、有深度的话。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嗯，所以不要用惩罚自己的方式来报复你妈妈。”项南继续劝道，“除了伤人伤己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茜茜，你不仅不能够自暴自弃，反而要成为一个更强大的人，才能自立，才能打破妈妈给你的束缚。否则，她给你的束缚只会越来越紧。” 将来还有就业、住房、结婚等人生大事。如果自己不够强大的话，那真是要做一辈子妈宝女了。 “嗯。”凌翔茜点了点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 转过天来，学生会主席竞选又出了变故，林杨居然也出来报名参选了。 不过潘主任对他很不爽，因为林杨刚刚被学校处罚。如果他竞选学生会主席，最后成功了，那无异于是打他潘主任的脸。 因此他对林杨严防死守，甚至不允许他用学校广播，宣传自己的施政理念。 不过林杨还是抓住机会，偷偷溜进了广播站，大声念出了自己的竞选纲领，“如果我有幸当选学生会主席，我将是振华有史以来，第一个背着污点的学生会主席。 这就意味着我不会高高在上，发号施令，而是会跟大家打成一片。 而且，我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支持社团建设，并注重培养同学兴趣爱好的学生会主席。在我任期内，大家会看到各类社团百花齐放。 振华也将不再只有学习和竞赛。我们要自由，我们要绽放！谢谢大家！” 林杨的大胆行为，赢得了同学们的一致欢呼。而他的竞选纲领也很深入人心，毕竟学生嘛，还是贪玩得多。 …… “讨厌，林杨也要出来选，那我选上的概率就更低了。”凌翔茜向项南抱怨道，“也许会落到第三名也不一定。” 之前跟项南、樊成俊竞争，她就算不能赢，最少也能得第二名。输给项南，她也并不觉得委屈。 可林杨在学校也很受欢迎，人缘非常好。再加上他那充满煽動力的竞选纲领，赢得了许多正处于叛逆期的同学支持。 这样一来，她就得排到第三了。真的很令她不爽！ 项南笑了笑。 凌翔茜的情绪还真是敏感，自卑又自负。既缺乏勇往直前的胆气，又不能坦然接受失败。 难怪她的学习天赋和余周周不相上下，但后期成绩却是越来越差。心理素质相比余周周，真的差很远。 “茜茜，别生气。想想看，振华一千五百多名学生，只有咱们几个出来选主席，从学习，从胆色，从志向方面，我们已经超过绝大多数人了。 就算取得第三名，那也是光荣的，别人连参选的勇气都没有呢。”项南笑着安慰道，“茜茜，别把自己看得太轻，别把得失看得太重，努力本身就很有意义，甚至比结果更加重要。” 凌翔茜听罢，笑着点点头，“天阔，我就知道你会说服我的。” “我就是你的充电宝嘛。”项南笑道。 1000【成功当选】 转过天来，凌翔茜没退出竞选，倒是樊成俊知道胜选无望，提前打出了gg。 而林杨为赢得选举，居然和蒋川一起，买了十几箱真果粒，挨个儿教室去发，把凌翔茜都给气到了。 “讨厌，我连月饼券都不想送，他们却明目张胆的贿选。”她忍不住抱怨道。 “别生气。我和林杨虽然才只认识一年，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求胜欲旺盛的人。”项南笑着安慰道，“他这次之所以参选，还不惜工本，公然贿选拉票，我想肯定是有缘由的。或许是因为什么事，或许是因为某个人，让他有不得不赢的理由。” 他知道，林杨之所以参选学生会主席，还卖力拉票，就是为了帮余周周成立动漫社。 论忠诚度，其实他不比蒋川差。 “你说得有道理。”凌翔茜点了点头，她跟林杨做了十几年朋友，也知道他的性格一向随和，没什么胜负欲和大志愿。 这次跳出来竞选学生会主席，已经很令她震惊了。居然还贿选拉票，更不是她认识的林杨。可见，肯定是有缘由的。 “所以，别生他的气了，做好自己就好。”项南笑着说道。 “天阔，你就一点不生气么？如果他用这种方法赢了，你真的一点都无所谓？”凌翔茜见他如此洒脱，不禁有几分好奇的问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说破大天，不过就是个学生会主席。大家竞选，无非是想混个优秀学生干部，高考好加分罢了。 但以我的成绩，就算不加分，我也一样能上清北。”项南笑着说道，“所以对我来说，它就是个鸡肋。能选上固然好，选不上也没关系，根本不值得生气呀。” 凌翔茜笑着点点头，随后羡慕的道，“天阔，你心态真好。我要有你这样的心态就好了。” 她的心态就有点不平衡，总是患得患失，不够洒脱，不够豁达，所以让她过得很辛苦。 “那我就把我的信心分你一半。”项南笑道，“你这么想，我有这么好的心态，又有这么好的成绩，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而你是我女朋友，将来还会是我老婆，我的成功有你的一半。所以我有出息，也就是你有出息。怎么样，有这么好的未来，是不是感觉有自信了？” “讨厌，谁要做你老婆呀~”凌翔茜羞涩的大发娇嗔道。 …… 又过了两天，到了正式投票环节。 项南、林杨、凌翔茜分别在振华校园电视台发表竞选演讲，进行最后一次拉票。 在项南的鼓励之下，凌翔茜这次没有退选，而是认真的准备了竞选演讲，号召同学们站出来投她一票，尤其是女同学。 “如果我当选，我就是振华自新世纪以来，第一位女学生会主席。”她在电视中疾呼道，“身为女生，我更能理解女生的痛苦，更了解女生的需求，并会针对此做出改变……” 林杨则继续把演讲的核心，放在支持发展社团上，以此来调动同学们的投票浴望。 至于项南也发表了一篇热情洋溢的演讲，号召同学们投自己一票，“如果我当选学生会主席，我会尽心尽力为同学们服务。急同学们之所急，想同学们之所想。 针对大家提出的学校食堂饭菜的质量问题、学校学生社团不够丰富的问题、女生卫生间数量不足等问题，做好与学校的沟通和交流，尽量帮助大家解决实际问题……” 楚天阔高一就进了学生会，做了一年的学生服务，对学生们的需求自然了如指掌。因此现在对症下药，立刻就搔到了同学们的痒处。 听了他的演讲后，大半同学们都群情激昂，愿意投他一票。 “楚天阔还真是了解我们呀，食堂饭菜质量早该提升了。” “女生卫生间数量的确该增加，不然每次上厕所都得排队，真的太讨厌了！” “食堂饭菜早应该增加品种，提升质量了。吃了两年了，还是那几样，就不能换换口味么？” 同学们纷纷附和道。 “我去~”蒋川听完，都不禁郁闷不已，“发展社团不是我们的口号么，怎么被楚天阔给用去了？这样一来，咱们唯一的优势都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只要支持社团发展，无论谁当选都无所谓。”林杨一听，笑着说道。 蒋川却没他那么好的心态。 他撺掇林杨参与竞选，就是为了抢项南的风头。可如果林杨败了的话，那项南不是更风光了？！ 想到这儿，他更郁闷了。 …… 随后，投票正式开始。 下午计票结果正式出炉。 “高二一班楚天阔四百二十一票，高二二班林杨一百票，高二三班凌翔茜九十八票。楚天阔以绝对优势当选振华中学二零零四年度学生会主席！”潘主任随即在大喇叭里宣布道。 “恭喜你呀，天阔~”结果公布的同时，凌翔茜发短信为他贺喜道。 “同喜同喜。”项南笑着回道。 当选学生会主席后，项南随即跟上任主席办理交接手续，将学生会的大事小情都交接过来。 学生会虽然只是个学生组织，但其实管理的事情并不少。比如管理学校社团、维护校规校纪、组织文体活动、负责学校广播、维护学生权益等等。 好在项南继承了石小猛管理公司的经验，因此学生会的事虽然繁杂，但在他看来，不过是小菜一碟。 交接完后，项南立刻走马上任，将学生会这摊管了起来，并且将大事小情都处理的妥妥当当，让学校的老师、同学们都说不出啥来。 …… 项南接掌同学会之后不久，米乔就来申请成立动漫社。 “楚大主席，你可一定要批准呀。”她眼巴巴的看着项南道。 项南看着她，不禁叹了口气。 眼前这个活力四射、开朗大方的女孩子，其实是患有不治之症——先天性心脏病。《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大时代》中的小犹太，得的都是这类病。 这类病，中医称为先天不足之症，即使他这样的神医也无法治愈，只能缓解症状，适度延长寿命。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米乔见项南冲自己叹气，担心申请动漫社有问题，立刻不满的道，“你不是说，上台之后，要大力支持社团发展嘛，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我说话算话。”项南笑了笑，“把你手给我。” “嘎？！” 1001【穿校服的老中医】 “干什么，要我手做什么？”米乔听项南这么说，惊讶的问道。 “别误会，我只想帮你号号脉。”项南摆摆手道，“米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有心脏病吧。” 米乔一听，吓一大跳，“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呀？” “我没那么闲。”项南摆摆手。 “那你怎么知道的？”米乔诧异地问道。 “从你的耳相中看出来的。”项南微微一笑道，“你的耳朵，耳廓分明，耳轮紧实，看似福相。可是你的耳垂太厚，晦暗无光，一看就有胸痹之忧。 你的病症应该是常犯，发作起来，从前胸痛到后背，又从后背痛到前胸，痛得都喘不过气来，我说得可对？” 米乔听得瞪大了眼睛，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项南所说的这些症状，跟她病发时的情形，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你真的会看病，别是唬我的吧？”她惊讶的问道。 “我唬你做什么。”项南撇撇嘴道，“快些把手伸过来，我看看能不能治，也许还能来得及。” 米乔惊疑不定的伸出手来。 项南仔细的号了一下脉，随后皱紧了眉头。这个病他也没把握治好，只能是尽量阻止病发，延长米乔的生命。 但究竟能有多大效果，还是得看天意。 “怎么样，能治么？”米乔见状，忐忑的问道，“你别吓我呀，我可胆小了。” “试一试吧。”项南点了点头，随即开了一副方子，“回家让你父母煎来试试，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平时注意保暖，忌饮酒、生冷、辛辣、油腻。” “楚大主席，你真的会治病呀？”米乔看着方子，无比惊讶的道。 她可从来不知道楚天阔会中医，而且，在她的印象里，中医应该都是那种老爷爷，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哪有穿中学生校服的中医。 “真的能行么？”她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别看广告，看疗效。”项南微微一笑道，“能不能行，试试就知道了。米乔，你这个病，就算我不说，你自己也清楚，是个难以治愈的绝症，所以不妨试试我的方子。说句难听的话，死马当成活马医嘛。” “好吧，我会试的。”米乔点了点头，“那我们的动漫社……” “放心，我会通过的。”项南点头道。 “嗯，谢谢你，楚大主席，果然为民服务。”米乔开心的道，“对了，我的病，不要跟别人说呀。” “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项南摆摆手道。 …… 项南随后在学生会召开的会议上，推动通过了动漫社、游戏社、八卦社等一批学生社团的创立，赢得了同学们的一致欢迎。 但实话实说，高中各社团基本都是瞎胡闹。毕竟学生时期，所有兴趣爱好，都要给学习让步，因此玩得时间并不多，也不敢付出太多精力。 因此虽然刚成立时，大家热情都很高，但很快就会熄火了。梦想终究要给现实让步，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像米乔的动漫社就是如此。虽然社员众多，但创立不到一年，就已经名存实亡。大家都忙着学习，根本没人参加活动。 不过，米乔不能预见未来的事，因此她对动漫社通过审核，成功创办，还是非常开心的。 “楚大主席，真的非常感谢你！”她激动的向项南致谢道。 “不必客气，我只是在兑现我的竞选诺言罢了。”项南摆摆手笑道，“对了，我的方子你试了没有？” “呃，暂时还没有。”米乔尴尬的回应道，“你别误会呀，我不是信不过你，主要是我这些天没犯病……” “不用解释。”项南摆摆手道，“身体是你的，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都跟我无关。我不过是不希望看到你的人生刚刚开始，就要被迫凋零，所以想帮下你而已。” 剧中，米乔没过完十八岁生日就去世了。那时的她刚刚爱上一个男孩儿，花一般的人生刚刚起步，最美的年纪，最好的年华，最纯的爱情……所以她的离去，才如此令人心痛。 项南也不希望见到这一幕，所以想要帮一帮她。但如果她自己不肯听，那项南也没有办法。 医治不死病，药医有缘人。毕竟，他不能把她嘴撬开，硬往下灌药啊。 …… 听他这么说，米乔很惭愧。 其实不是她信不过，主要还是老爸信不过。 毕竟项南年纪太小了，他开出的药方子，谁知有没有效，谁敢胡乱尝试。 那可是她女儿的命，不是试验品，所以他根本没敢试。 “对了，我们动漫社的活动场地……”米乔又问道。 “我已经在尽量协调了。不过你也知道现在学校社团众多，每个社团都要要一个活动场地。可咱们学校的资源有限，所以还得再缓一缓。”项南解释道。 “那要缓到什么时候呀，别等毕业之后才有地吧。”米乔一听，扁扁嘴道。 “没那么夸张。”项南摆摆手笑道，“这样，我建议你们动漫社搞点活动，造点声势出来，这样我扶持你们的力度也能大些。 不然，我这个主席也不好太偏心不是。” “搞活动？！”米乔一听，顿时一愣。 “比如搞搞cosy秀、同人漫画展、演演舞台剧之类。”项南笑道，“你应该不陌生吧？” “哎，楚主席，没想到你还挺懂行的嘛。”米乔惊讶的看着项南道。 原本还以为他是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没想到他对动漫的事情还挺了解的。 “其实，我也很喜欢动漫。像《火影忍者》、《海贼王》、《死神》、《灌篮高手》之类的我都很喜欢。”项南笑道。 他上大学的时候，三大民工漫正火的时候，他也因此入了这些漫画的坑。 “真的？！哇！”米乔惊讶道，“没想到楚主席还是同道中人。那你最喜欢哪部漫画？” “嗯，《棒球英豪》吧。”项南笑道，“我觉得安达充画得故事很有味道。” “有品位。”米乔一听，伸出大拇指道，“那楚主席不考虑加盟我们动漫社，一起玩玩？” “我要是也加入的话，为了避嫌，就不好照顾你们了。”项南摆摆手笑道，“所以你们还是圈地自萌吧。” “好吧。”米乔点了点头，拱手笑道，“谢谢楚主席指点，我米帮主定有后报。” 1002【小情绪】 米乔随即依照项南的指点，开始筹划起动漫社的活动。 “楚主席，我们想在学校的礼堂举办同人漫画展和cosy秀，你看哪个时间段比较合适？”经过两天的筹划后，她随即向项南申请道。 “好啊，米帮主做事果然雷厉风行。”项南点头称赞道。 “那是！”米乔自豪的道，“我米乔要想做什么事，就一定要做成，无论要付出多少努力，多少心血。” “有干劲是好事。”项南点头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漫画展和cosy要注意把握尺度，别打擦边球。不然，我可不好向学校交代。” 东瀛的漫画尺度都很大。即使像《哆啦a梦》这样的子供向漫画，都有大雄偷窥静香洗澡的画面；即使像《棒球英豪》这样的纯爱漫画，都会不时登载美女的詠装福利……更别提那些专门靠卖肉来吸引读者的漫画了。 受此影响，cosy和同人漫为吸引眼球，都有打擦边球的现象。知名游戏展chinajoy为杜绝违规，甚至硬性规定了模特的着装、造型。 “你放心好了，我才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米乔一听，立刻笑道。 “我也相信你不会的，只是好心提醒一下。”项南笑着点了点头，“好了，周五中午十二点半到一点半，一个小时时间，应该够你们用了吧，” “嗯，谢谢楚主席。”米乔开心的道。 见到她这幅笑容，项南都不禁感慨。 多好的姑娘呀，明知自己有绝症，随时都可能死去，还能这么豁达、开朗，努力的过好每一天，真的很不容易。 换做自己，都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态。 …… 为了支持米乔，项南自己都画了一幅同人画。 他来到高二三班，站在教室门口，正准备叫米乔。 这时，凌翔茜看到他，顿时眼睛一亮，开心的迎了出来，“楚大主席，是来找我的嘛？” “帮我叫一下米乔。”项南笑道。 凌翔茜一听，笑容顿时一垮，“原来不是找我的呀。” “要不是你在班上，我就让她找我了。”项南一见，连忙笑道。 听他这么说，凌翔茜这才又笑了起来，“等着，我帮你叫。” 片刻之后，米乔走了过来，笑着问道，“楚大主席又有什么指示呀？” “为了支持你们动漫社的活动，我特地画了一幅画，为你们添砖加瓦。”项南笑着递过一卷纸道，“画得不算好，别嫌弃。” “不会，不会，你能支持就是好事呀。”米乔惊喜的道。 “好，祝你活动举办成功！”项南笑了笑道，随即转身走了。 …… 米乔也回到座位上。 “米帮主，楚主席找你什么事？”郑彦一好奇地问道。 “米帮主，你跟楚主席你们……”陈瑶则八卦的问道。 “哎呀，你少胡说了。”米乔白了她一眼，随即将画纸打开，跟着发出一声赞叹，“哇哦！” 就见那是一幅水墨山水画，古色古香，韵味盎然。可是再看画中人物，却令人哑然失笑。原来两位主人公，一位是大雄，一位是哆啦a梦。 真的是很有趣！ “哇！这是楚天阔画得？！画得可真漂亮呀。” “哆啦a梦、大雄穿越古代，真有意思！楚大主席还挺有创意！” “楚天阔看着像个一本正经的书呆，没想到私下里原来这么天真童趣。” “楚主席的画功真不错，我觉得我都画不出这么漂亮的山水来。” 大家纷纷凑过来欣赏道，看过之后都啧啧称奇。 一来，项南的水墨山水画画得的确不错，很有古韵；二来，画的内容也真的很有趣，居然是哆啦a梦、大雄的古代穿越游。 米乔都没想到项南如此捧场，画了这么一副新奇、有趣、漂亮的画，真的是很给面子了。 凌翔茜看到这一幕，却不免有些吃味。 她知道项南画画画得好，之前办黑板报，画得那副奔马图，还获得了板报评比一等奖。 可是他还没给自己画过画，却先给米乔画了一幅，真让她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所以中午在图书馆时，她就嘟起了嘴巴。 …… “怎么了，我的小公主，又是谁让你生气了？”项南明察秋毫，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小情绪，连忙笑着问道。 “哼，别理我，找你的米乔去吧。”凌翔茜嗔怪道。 “这话怎么说的，米乔什么时候成我的了？”项南一愣，笑着问道，“别误会，我和她绝对没关系，都只是公事而已。” “真的只是公事么，我看你对她过分好了。”凌翔茜醋味十足的道，“一样都是社团搞活动，我可没见你给书画社画画呀。” “你说得对，我对她的确更照顾一些。”项南点了点头笑道。 “看吧，我果然没说错。”凌翔茜一听，登时寒了脸，生气的瞪着项南，“哼！！” “别误会，我是有原因的。”项南连忙摆摆手道，“米乔的身体不好，搞动漫社是她的梦想，我只是想尽量帮她圆梦，没什么别的心思。” “身体？！我看她没事呀，能吃能喝，蹦蹦跳跳，比我还活力四射。”凌翔茜瞪了项南一眼，“你就撒谎骗我吧！”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项南摆摆手，“米乔的病，我答应她不说的，你自己问她好了。” “好吧，要是我知道你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凌翔茜发狠道。 …… 下午时候，凌翔茜就来到米乔跟前，“米乔，听楚天阔说，你身体不舒服？” “……”米乔一愣，闪过一丝慌张，“没有啊，我健康的很，哪里有不舒服？” “真的没有么，你仔细想想。”凌翔茜追问道。 “真的没有。你看我这么健康，哪像有病的样子。”米乔连忙摆手道。 “好吧，我知道了。”凌翔茜一颗心跌进了谷底，感觉心痛到无法呼吸了。 她真没想到项南会骗她，让她真感觉像被人捅了一刀，扎心一般的难受。 因此晚上放学，她都没和项南一起等车，就自己乘车先走了。害得项南还以为她没下课，在站台等了小半天。 “茜茜，晚上放学怎么没等我呀？”他随后发短信道。 可是却迟迟没等到短信，让他不禁有些烦躁。 1003【恋爱影响学习】 郁闷了一晚上的项南，转过天来，亲自到三班找凌翔茜。 他刚往门口一站，就被米乔看见了。 她立刻丢丢的跑了过来，笑着问道，“楚大主席，又有什么指示呀？” “没什么指示，我想找下凌翔茜。”项南笑着解释道。 “好吧，那我去帮你叫。”米乔点了点头道。 此时，凌翔茜已经看到米乔、项南站在一起了。看到两人言笑晏晏的模样，更让她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凌翔茜，楚天阔叫你~”米乔笑着走过来道。 “叫我做什么，我没话跟他说。”凌翔茜没好气的道。 “……”听她这么回应，米乔也不禁一愣，随即尬笑着道，“那个，也许他找你有事呢。” “哪那么多事呀，你烦不烦！！”凌翔茜瞪了她一眼道。 米乔结结实实碰了个大钉子，也不禁一阵郁闷。 “我好心传个话儿，干嘛这么凶啊~”她一边嘀咕着，一边回到项南身边，“得了，楚大主席，人家不想理你，你还是先回吧。” 项南不甘心的伸头看了凌翔茜一眼，就见她正低着头在纸上飞快地写着，看都不看这边一眼，也不禁郁闷的苦笑一声，“好，既然她正忙着，那我就先走了。” 随即转身离开。 米乔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凌翔茜，感觉俩人肯定有故事。 …… 凌翔茜表面上是在低头做题，其实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门口。 她昨天收到项南的短信了，可是因为生气，所以没有回复。 早起之后，她心中怒火依然未消。就算项南亲自来找，她都不想跟他说话。 可是等项南真的走了，她反而觉得空落落的。 …… 凌翔茜不理自己，让项南一度郁闷，不晓得她为什么还在生气。 自己昨天都跟她讲清楚了，是她不肯相信自己，还是沟通出了问题？ “究竟是她醋劲太大，还是，米乔没告诉她实情？”他心中忍不住揣测道。 因为总想着这件事，上课都忍不住走神，害得他都被语文老师拎起来一次，“楚天阔，背诵《赤壁赋》，【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后面……”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项南随即朗声背诵道。 “好了，好了，记性不错。”语文老师点了点头，“不过上课还是要认真听讲，坐下吧。” 项南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坐了下来。心想谈恋爱果然影响学习，若他不是学霸，早早就将《赤壁赋》背得滚瓜烂熟，怕是这回就尴尬了，非得罚站不可。 …… 中午时分，动漫社就在学校礼堂举办了cosy秀和漫画展，着实吸引了不少学生去凑热闹。 毕竟对于很多人来说，无论cosy还是漫画展，都是很新奇的玩意儿。 米乔为了给动漫社壮大声势，也是着实动了不少脑筋。 一方面，她千求万请，拉了班里的同学的助阵，帮她穿上cosy服装走秀。有扮成圣斗士的，有扮成美少女的，有扮成忍者的，有扮成海贼的…… 服装绝大多数都是米乔自己置办的，几乎花光了她的零用钱，不过效果也很明显。大家看到熟悉的动漫人物出现，不禁都发出了阵阵欢呼，气氛相当热烈。 一方面，她把自己库存的漫画书都给搬到学校里来，足足四五百册，有热血冒险的，有体育竞技的，有校园纯恋的，有搞笑逗趣的，有恐怖惊悚的……也让同学们开了不少眼界。 另外，动漫社首席画师郑彦一，也把自己历年来创作的画作贡献出来，搞了个小规模的个人画展。 看到他这么精彩的画作，同学们都是赞不绝口。 “彦一，这些画都是你画的呀，你画的可真好。” “哇，这个樱木花道画得和井上雄彦一模一样呀。” “这个鸣人画得也真不错呀，彦一，你可以去做漫画家了。” 他们纷纷称赞道，让郑彦一自豪不已，小脸儿红扑扑的。 一直以来，他的学习成绩都不怎么好，人长得也不是很帅，所以在振华中学基本就是个无名小卒。 如今，凭借这次画展，他终于也出名了，让他获得了莫大的满足感。 “哎，这幅山水画有意思，画得是哆啦a梦和大雄呀~” “不算两个主角，单看这幅山水画，也真的很漂亮呀。” “彦一，你不仅漫画画得好，还会画山水画呀，好厉害！” 同学们又纷纷夸奖道，那么多画作之中，就这幅《蓝胖子穿越记》最出彩。 “呃……那个不是我画的，那个是楚天阔画得。”郑彦一连忙尴尬的摆手道。 “哇！”听他这么说，同学们又是一阵惊呼。 “楚天阔还真厉害，不仅学习好，画也画得这么好。” “上次板报评比，他画了一幅奔马图，拿了全校第一呢。” “学习好，长得帅，还多才多艺，真是不给我们学渣留活路了。” 同学们纷纷感慨道。 …… 一小时后，动漫社活动圆满结束。 米乔也趁机招募了近百名社员，使动漫社一天之内，就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社团，一跃成为振华中学响当当的大社团。 “哇咔咔，真的太棒了！”米乔开心的数着报名表道。 这么多人在她的感召下加入动漫社，让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恭喜你呀，米乔。”余周周、郑彦一、陈瑶都笑着祝贺道。 “谢谢！”米乔点了点头，“这次活动能这么成功，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在此我郑重的谢谢大家。” “不客气。其实我们也觉得挺好玩的。”余周周、郑彦一等人都笑道。 开始他们被邀请穿着cosy服装走秀时，都觉得很别扭，无法接受。可是当看到大家的热情这么高涨，反响这么热烈时，让他们也不禁获得了满足感、自豪感。 “所以我就说嘛，动漫社真的是很好玩的。”米乔笑道，“以后我们多举办这种活动，你们会更了解它的魅力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胸部一痛，让她险些呻吟出声。 “周周，你帮我把漫画收下，我肚子痛，想先去趟厕所。”她连忙忍着痛说道，她不想让大家看到她病发的样子，她不想大家把她当病人看。 1004【唯一的真相】 项南没有去参加动漫社活动。 中午时候，他去了一趟图书馆，没看到凌翔茜的身影，便又返回教学楼三班。 就见偌大的教室里，只有凌翔茜一个人。 其他人要么被米乔拉去表演，要么就是去参观动漫社活动，要么就是在操场打篮球…… 凌翔茜心情不爽，还在生项南的气，自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甚至连中午饭都没有吃。中午就一直留在办公室做题。 项南见状，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坐到了凌翔茜的对面。 凌翔茜抬头一看是他，顿时脸色一僵，随即有万种委屈涌上心头，眼圈一红，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不过她不想让项南看到这一幕，因此快速的站起身来，就要往教室外跑去。 “茜茜，你不要走，留下来把话说清楚。”项南见状，连忙喊住她道，“就算你不想见我，不想理我，总要把话说清楚。 即便在你眼中，我是十恶不赦，必须千刀万剐。你也让我死得明白一点。不然，我就算下地狱，也是个糊涂鬼。” “你想要个理由是么，那我问你，为什么要骗我？”凌翔茜扭回头，留着眼泪问道。硕大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梨花带雨，看上去颇令人心疼。 “我哪儿骗你了？”项南不解的道，随即醒悟过来，“是不是米乔不肯承认自己有病？” “没错。米乔亲口跟我说，她一点病都没有。”凌翔茜咬着牙点头道，“楚天阔，你要是喜欢米乔，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退出成全你们。 如果你想脚踩两只船，玩娥皇女英，那可就是白日做梦了。” “你怎么那么想我，我有那么龌龊么。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发誓，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项南一听，连忙解释，“茜茜，你冷静点听我说，米乔是真的有病。 她之所以不肯承认，主要是不想被大家当成病人看待。这方面我会好好跟她沟通的，你也先别生气了。事情还没搞清楚，就给我判死刑了。你以后可别当珐官，得冤枉死多少好人。” 凌翔茜见他这么言之凿凿，也不禁有些将信将疑，“好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骗我的话，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行。”项南点点头，“如果我骗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下午，学校广播站。 “楚大主席，谢谢你帮我想了那么好的点子，让我们动漫社一炮而红。”米乔喜滋滋的道，“那个，现在我们动漫社社员都有一百三十多位了，是不是有资格申请自己的活动室了？” “还说呢，我帮了你的忙，你却捅我一刀。”项南白了她一眼道。 “这话怎么说的呀？”米乔讶异的问道。她可没干过对不起朋友的事呀。 “你说呢，凌翔茜问你有没有病，你为什么没跟她说实话？”项南问道。 “这个事啊……”米乔一脸尴尬，“说清楚了，我可不是故意撒谎，只是不想被人当成病人看嘛。我只想开开心心地跟大家在一起玩，不想让大家都同情我，可怜我。” “我理解。”项南点了点头。 《唐人街探案》里唐仁就曾说过一句名言，这世上比所有人都瞧不起你的滋味还难受的，就是所有人都同情你。 “不过这件事，我还是需要你跟凌翔茜澄清一下。不然的话，她就误会了。”项南请求道。 “误会什么？”米乔好奇地问道。 项南笑了笑，“不瞒你说，其实她是我女朋友。而这几天，我跟你走得有点近，所以她有点吃醋。” “……”米乔一听，唰得瞪大了眼睛，“哇咔咔，我就猜到你们有故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哇！哇！哇！楚大主席、凌大班长，你们居然……哇！哇！哇！这要让陈瑶知道，还不得疯了呀！这可是振华最大的八卦新闻了！” “米乔，淡定！”项南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总之，我因为帮你惹出了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澄清一下。” “你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我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呢。”米乔笑着点点头，“没问题，包我身上了。” “好，谢谢你。”项南点点头，“记得明天上学时，带上你的病历表。不然，我怕她以为咱们是串通好的。” “好。”米乔又点点头。 …… “对了，你今天又犯病了吧？”项南叹了口气道。 “你怎么知道？”米乔讶异的问道。 今天动漫社活动如此成功，让她不禁非常高兴，然后心脏病就突然发作了。心跳加速，胸闷气短，阵阵发晕，差点休克。 “你的耳垂比前几日，色泽又黯了几分。”项南解释道，“看来，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米乔都有些震惊了。 之前项南说她有病，给她开方子，她并不是完全相信。在她看来，项南或许是曾经在医院看到她就诊，所以才假称懂医术，故意哄她玩的。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无厘头。毕竟项南跟她无冤无仇，平时也根本没什么接触，就算开玩笑也不会找她。 但她更不能相信，项南一个高中生，会有多高明的医术。毕竟，学医不是简单的事。尤其中医，没个几十年的磨砺，怎么可能成为神医。 可是现在，听项南这么说，她却是不得不信了。 她今天心脏病复发的事，谁都没告诉，连自己的爸爸都不知道，项南却能看出来，太超出她的常识范畴了。 而福尔摩斯说过，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显然，项南就是有那么高的医术，就算她不相信，也是事实。 “我当然看得出来。”项南点点头，“所以，米乔，我给你开得方子，你最好是马上用。不然的话，我担心你可能撑不到毕业。” “……”米乔脸色一白，随后点了点头，“好吧，我会的。” “嗯。” …… 当天晚上，凌翔茜还是一个人走的。 蒋川见她没跟项南在一起，而且还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禁有些兴奋。 “林杨，你猜，茜茜跟小白脸儿楚天阔是不是分手了，他俩可连着两天没一起走了。”他开心的向林杨道。 “难说，不就是两天没一起等公交车嘛。也许是楚天阔有事耽搁了呢。”林杨谨慎的道，“我劝你还是谨慎乐观的好。” 虽然他这么说，但蒋川依旧很高兴。 只要茜茜不跟别人在一起，他就开心。 1005【洗净冤屈】 转过天来，中午时分，项南就把米乔、凌翔茜一起约在图书馆。 “凌翔茜，不好意思，前天是我撒谎了。其实我是有点病。”米乔解释道。 “什么病？”凌翔茜冷冷地问道。 “嗯，先天性心脏病。”米乔犹豫了一下道。 “……”凌翔茜登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米乔，“真的假的？你有先天性心脏病？” “嘘、嘘！别吵，别吵，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米乔连忙摆手道。 凌翔茜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米乔真的一点都没有身患绝症的意思，每天都是乐乐呵呵、玩玩闹闹。一个要死的人，却比她这样健康的人还活泼，还乐观。 怎么可能！！ “米乔，把你的病历表拿给她看看。”项南叹了口气道，好在他之前料到这手了。 米乔点点头，将病历表取了出来。 凌翔茜一看，也不得不信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她都难以接受。 这么乐观、纯真、可爱的女孩儿，怎么会患有这样的绝症？！简直太可怕了。 “没什么不可能。我从八岁就被检查出得了这个病，开始我也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米乔笑了笑道。 “米乔，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凌翔茜连忙致歉道。 自己之前还跟她吵过架，还怀疑项南跟她有故事，真的是很不应该。 “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米乔摆摆手道，“而且，实话说，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病，让别人可怜我，同情我，所以你也不要这样，更不要告诉其他人。 咱们以后就像普通同学一样相处就行，不然你会给我很大压力的。” “好，我不会的。”凌翔茜答应道。 “那我的冤屈也能洗去了吧？”项南看向凌翔茜道。 “嗯。”凌翔茜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难过。”项南开心的握住她的手道。 “有人在呢……”凌翔茜又羞又喜道。 “没事，我这就闪。”米乔抓起书包道，“楚大主席，凌大班长，你俩放心，我不会对外说得。” 说完，她就溜之大吉。 …… “天阔，对不起呀，我不该怀疑你。”凌翔茜惭愧的道。 “没关系，我不生气。”项南摆摆手笑道，“你吃醋也是因为在乎我嘛。” “嗯。”凌翔茜点点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米乔有病的？” “噢，我那天去医院看到她就诊知道的。”项南笑着解释道，“真没想到，她还这么年轻，却患上这样的病。老天真的是不开眼！” “是呀，我也没想到。”凌翔茜感慨道，“看她平时那么开朗，那么乐观，那么活跃，怎么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米乔真的不容易，心态真的太好了。”项南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道，“茜茜，我们也要向她学习。学习她的乐观、豁达。 以后再遇到难事，都不要气馁，不要悲观。记住那句话，当你抱怨自己没有鞋穿的时候，别忘了有人连脚都没有。” 凌翔茜内心就有些自卑，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会辜负大家的期望，所以心态失衡，使得学习成绩逐步下滑。 其实以她的天赋，以她的知识累积，只要心态放平，取得好成绩，夺得好名次，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凌翔茜一听，点了点头。 的确，米乔身患绝症，都能如此乐观、豁达，她干嘛整天患得患失，忧心忡忡。 “天阔，你说得对，我记得了。”她点点头道。 “嗯，我们一起努力。”项南笑了笑，“对了，米乔的病，别告诉别人了。日常也不用对她特别照顾。米乔一看就是那种坚强、独立的女孩子，你对她太照顾，反而会让她难过。” 凌翔茜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 当天晚上，重归于好的两人再度出现在站台上，有说有笑的一起等公交，一起回家去。 蒋川见到这一幕，又忍不住郁闷起来。 “我就说得吧，让你谨慎乐观。你看，人家俩人现在不挺好的么。”林杨劝蒋川道。 蒋川不禁叹了口气，“算了，只要茜茜开心就好。” …… 动漫社成功举办活动，在校内打响名气之后，项南也名正言顺地把第一间活动室给了米乔。 “楚主席，楚青天，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米乔开心的接过钥匙道，“我代表我们动漫社全体社团，感谢你！” “不用说得那么夸张，我也不过是在兑现竞选诺言罢了。”项南笑道，“不过，米乔，学生会已经很照顾你们了，你们也要多多努力才是。 多搞一些活动，折腾出点动静。别就这么偃旗息鼓，甘于现状了，我还是很希望看到你们动漫社蓬勃发展的。” “放心吧，楚主席，我知道了。”米乔笑着点点头道。 “好，需要什么帮助再跟我说。”项南笑了笑，随后转身就要离去。 “楚主席……”这时，米乔忽然喊住他道。 “什么事？”项南疑惑的回身道，这就需要帮助了？！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你开得药方我已经在吃了。”米乔笑着说道。 “嗯，加油。”项南点了点头。 …… 时间又过去几天，眼看到了月末，轮到月考。 学校的学习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到处都能看到行色匆匆的人们。教室里，也满都是捧着书本猛读的同学。 凌翔茜也很是紧张，担心自己有可能考不到第一，所以中午在图书馆时，都没心思跟项南起腻，而是专心致志的看书学习。 “茜茜，别紧张，月考而已，放轻松，没什么大不了的。”项南笑着劝道。 “天阔，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凌翔茜诧异地问道。 大家都忙着看书，就项南还一脸轻松。看得都不是辅导书，而是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真有闲情逸致。 “有什么好紧张的。”项南笑道，“该会的，一紧张，反而不会了。不会的，一紧张，也不会变会。所以，紧张是没必要的。” “我也清楚，可我还是忍不住紧张。”凌翔茜叹了口气道。 大道理她都懂，可是到了考场，她还是会紧张，想控制都控制不来。 “我理解。”项南点了点头，“这样，我教你做一套放松的动作，你如果感觉很紧张的话，就先做一做，放松一下精神。” 1006【振华神雕侠侣】 随后，项南就将坐式八段锦传给了凌翔茜。 这是一套源于古代的养生功法，集医疗、保健、运动于一身，简单易学，功效显著。可以调理阴阳、疏通经络、凝神定气、益寿延年。 “好复杂呀。”凌翔茜照着学了一会儿，还是不能够完全掌握。 “别急，这套八段锦以后慢慢学。”项南见状，摆手笑道，“我还有更简便的办法。这样，如果你感到紧张的话，就按住这个穴位……”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凌翔茜的手抓了过来，“这个穴位叫做劳宫穴，有安神润燥之功效。摁一会儿就管事，不信你试一试。” 凌翔茜将信将疑的试了一下，果然发现摁了一会儿之后，心情似乎没有那么烦躁了。 “好像真的有效哎~”她惊奇的道，“天阔，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也是看书知道的。”项南笑道，“还有这坐式八段锦，以后你也可以常练习。尤其睡觉之前，练上一遍，保证一觉睡到天亮。” “真的？！那我就练。”凌翔茜开心的道。 …… 转过天来，正式月考，第一考就是数学。 “天阔，你教我的办法还真管用。考数学的时候，我本来是有点紧张的。后来掐了几下劳宫穴，我的心情很快就放松了。”中午时分，凌翔茜笑着向项南道。 “管用就行。”项南点点头笑道。 看到凌翔茜恢复自信，对考试不再那么紧张，他也替她感到高兴。 …… 随后语文、英文、理综（文综）。 考试结束之后，学校就放十一假期。 “天阔，国庆三天假期，你准备怎么过？”凌翔茜笑着问道。 “也就看看书，做做题，没什么打算。”项南笑道，“你呢，有什么计划？” “我爸要带我去香江玩。”凌翔茜笑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么，我从那边捎给你呀。” “不用那么麻烦，随便什么都好。”项南摆手笑道，“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十一假期要在鱼摊帮爸妈的忙，凌翔茜却可以和爸爸去香江旅游，差距还真是够大的。 如果项南不是开了外挂，恐怕会和楚天阔一样，陷入自卑当中。 听他这么说，凌翔茜很是高兴。 …… 十一假期，项南都在鱼摊帮忙。 小长假，大家的消费意愿都比较强烈，所以鱼摊的生意都很忙。 而且，秋高气爽，也正是吃海鲜的时候。 螃蟹、文蛤、海螺、虎虾、海参都是最肥美的季节。 项南连着三天，都是在鱼摊上捞鱼、宰鱼、逮螃蟹，忙了个不亦乐乎。 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忙着捞鱼、宰鱼的时候，不远处的菜摊前，蒋川、林杨两人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我去，这是楚天阔吧，我没有眼花吧?”蒋川兴奋地道。 “应该没有，我也看到了。”林杨都惊讶的道。 “哈哈，原来楚天阔家是卖鱼的，亏大伙儿还都以为他家境好，出身大家，夸他是什么王子。”蒋川幸灾乐祸的道，“哎，你说，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告诉茜茜，她会有什么反应？”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林杨一听，摆摆手道，“你这属于是揭人疮疤。如果茜茜因为楚天阔家是卖鱼的，就跟他分手，那她成什么人了。如果他们两人不分手，那你又成什么人了？” 蒋川冷静的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走吧。”林杨笑道，随即拉着蒋川离开。 …… 十一假期过后，同学们回到学校。 此时，月考大榜又出来了。 项南又是高二年级理科第一，七百四十五分的成绩高高在上，甩开第二名近五十分，给人一种无力的碾压感。 凌翔茜也是蝉联文科第一，总分六百九十五分，与第二名余周周相差七分。虽然不如项南遥遥领先，但是能够蝉联榜首，那也是相当出色的。 “哇，楚天阔好厉害呀，又是第一，真是太厉害了！” “我的天呐，四科满分，他是怎么学的呀，太不可思议了！” “凌翔茜也好厉害，又是蝉联文科第一！长得漂亮，学习又好，真不给我们学渣留活路。” “这一对真是振华的神雕侠侣呀，实至名归！” 大家边看榜边议论道。 项南、凌翔茜虽然一直没公开恋情，而且在校园内还刻意遮遮掩掩，但其实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俩中午总一起去图书馆，放学后又总一起等公交车……时间一长，就难免被人看出端倪，因此已经是被大家默认的一对儿了。 林杨、蒋川都挤在人群中看榜。 见到项南、凌翔茜的名字并列第一，挨得那叫一个近。再听到同学们称赞他俩是神雕侠侣，蒋川不禁脸都黑了。 “你就是那只雕吧。”林杨凑到他耳边笑道。 “这种虚假的排名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个形式而已。”蒋川嘴硬的道，随即挤出了人群。 …… “天阔，祝贺你呀，又是年级第一。”图书馆，凌翔茜笑着祝贺道。 “同喜同喜。”项南拱手笑道，“你也不简单呐，文科第一！” “还好了，我只比余周周高七分，随时都会被她赶上来。不像你，把第二名甩开那么多，拍马都追不上的。”凌翔茜感慨道，“同是学习，我比你好像还努力一些，我怎么就考不了那么好的成绩呢？” “应该还是有些知识点没吃透。这样，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尽管问我。”项南笑着说道，“我帮你辅导。” “嗯。”凌翔茜点了点头，“对了，这是我从香江给你带来的礼物。” 说着，她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礼品盒，递到了项南的手中。 项南打开一看，就见是一只漂亮的手表。 “这也太贵重了吧。”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没事的，这是情侣表，你看我也戴了一只。”凌翔茜伸出左手来道。 项南一见，笑着点点头。 她手上那只，跟他这只款式相同，就是稍微小了一点。 “不过，你这礼物还是太贵重了，害得我的礼物都拿不出手了。”项南有些尴尬的道。 “你也为我准备了礼物？是什么呀？”凌翔茜好奇地问道。 项南笑了笑，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凌翔茜。 凌翔茜打开一看，却是不禁一怔。 就见盒子里面装得是一只铠甲勇士的模型，再仔细一看，她顿时笑了起来。 原来这铠甲勇士手办，居然是用蟹壳组装的。 1007【无不散之筵席】 “天阔，这手办是你自己做得？”凌翔茜惊奇的道。 如果只是买得玩具，那没什么好稀罕的。可是如果是自己做的，而且还是用蟹壳做得，就真的很有创意了。 项南笑着点点头，“我看那些吃剩的蟹壳儿丢了太可惜，所以就试着把它们重新组装了一下，没想到还挺成功。 只不过，赶不上你送我的这只表，真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送礼物最重要的不是价格，而是心意。”凌翔茜微微一笑道，“你的礼物是自己做得，费了不少心思和精力。我觉得这才是最珍贵的。天阔，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那就好。”项南松了口气。 …… 接下来两天，学校公布了到东瀛对口学校回访的学生名单，分别是余周周和周沈然。 “余周周还罢了，周沈然凭什么呀？天阔，我觉得你才应该中选。”凌翔茜替他抱打不平道，“都是周沈然的妈妈到学校找得关系，不然的话，怎么也轮不到他呀。” 周沈然的成绩虽然也不错，但也不过是年级前五十而已，相比项南的年级第一还差得远。 而且，他对学校也没什么贡献。不像项南，身为学生会主席，一直在为同学服务，在为老师分忧。 因此论学习、论为人、论功劳，也该由项南当选学生代表。 “没关系啦。”项南摆摆手笑道，“我想去东瀛的话，自己去就可以了，才不想以回访的形式。多拘束呀，玩都不能好好玩。” “有道理。”凌翔茜一听，笑着点点头。 虽然作为学生代表去东瀛回访，看似光荣，但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振华形象，实在拘束。相比起来，还是自己去得好，自由、随性。 不过多花一两万，她相信，对项南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儿。 …… 不过这次名单的公布，却害得林杨差点转学。 原来名单公布之后，周沈然对跟余周周一起去东瀛回访，十分不满。 原因是，周沈然跟余周周，其实是同父异母。 余周周的爸爸周书国当年始乱终弃，先跟余周周的妈妈恋爱，导致她怀孕生下周周。 可是，他随后就抛下了余周周母女，转而娶了对他事业更有帮助的现任妻子沈慧。 这也使得余周周成了私生女，一直到五岁上幼儿园，都还没有解决户口问题。 沈慧对余周周母女也非常嫉恨，担心她们来抢自己的老公，所以对她们母女严防死守，造谣污蔑。 周沈然受她的影响，自然对余周周也没好感，“余周周就是个野种~”他充满怨气的道。 偏偏这句话就被林杨听到了。 作为余周周的忠犬，听到这句话后，林杨立刻就炸了锅，打了周沈然一顿。 偏偏周沈然的爸爸周书国，是林杨的爸爸的上级领导。如此一来，他可就闯了大祸。 林杨的爸妈对他痴迷余周周一事非常不满，坚决要让他转学，免得再跟余周周扯上什么关系。 林杨拗不过爸妈的意见，可又对余周周充满歉意。 原因是去年中考结束之后，他和余周周约好去海洋馆。 当时余周周的妈妈跟继父刚结婚，正准备带余周周一起去国外旅游。 听说她和同学有约，便决定先迁就她，一起到旅行社改期。却没想到，途中出了车祸，两人全部死于非命。 虽然两人的死跟林杨没有直接关系，可是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是令余周周迁怒了林杨。 林杨同样感到非常自责，因此一直想办法弥补她。他上次偷改文理分科表，就是为了去保护余周周。 林杨希望得到余周周的谅解再转学。 余周周则以为林杨篡改分科表也好，转学也好，打周沈然也好，只是哗众取宠，想对自己进行道德绑架。 林杨见余周周对自己有如此大的误会，看起来是不可能真的原谅自己了，于是心灰意冷的答应了父母转学。 …… “林杨，下周篮球赛，等着我灭你吧。”篮球场上，周末笑着向林杨道。 “我都不一定参加了。”林杨一听，苦笑一声道。 “为什么呀，出什么事了？”周末好奇地问道。 “我要转学了，去师大附中。”林杨解释道。 项南也在打球，听说之后，走了过来，“这么突然？！为什么呀？” “没什么。师大附中保送更容易，我要走了，还能给大家腾个名额。”林杨微笑着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更该打场友谊赛了。”项南笑道，“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下周吧，手续都办差不多了。”林杨回答道。 “那就这么定了，一定得来，就算是你的告别赛了。”项南笑道。 林杨点了点头。 …… 很快，林杨要转学的消息，就传遍了振华中学。 晚上时候，凌翔茜一脸闷闷不乐。 “怎么了，茜茜，又有谁招你生气了？”项南一看，关心的问道。 “林杨要转学的消息，你听说了么？”凌翔茜看向他问道。 “听说了，下午上体育课时，听他说起过。”项南点了点头。 “哼，他怎么这样嘛，说走就走，一点都不把我当朋友。”凌翔茜生气地道，“我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没上幼儿园之前，我们就在一起玩了。 还想着将来能一起上大学，一起工作，没准儿家还住一个小区，还能时常聚聚什么的。他可倒好，招呼都不打就走，摆明就没把我当朋友。” “好了，别生气了。”项南听罢，笑着安慰道，“就算再亲密的朋友，也终有分开的一天。要不怎么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呢。 你看《红楼梦》大观园，夜宴群芳何等热闹，最后不也落得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珍惜不期而遇的惊喜，接受突如其来的离别，这样人才会成长嘛。” “可我还是舍不得。”凌翔茜委屈的趴在他怀中哭道，她其实从小到大，也没交多少朋友。 一来她实在太优秀，论颜值，论学习，论才艺，论气质，论家境，她都是一等一的。曲高和寡，配上她的朋友就没几个； 二来她从小就是个骄傲的小公主，一般二般的人也入不了她的眼。林杨、蒋川学习都非常优秀，家境也跟她相差不大，所以他们才能成为好朋友。 可是如今，最好的朋友之一就要走了，让她怎么受得了。 “别哭了，我跟你打賭，林杨走不了。”项南见状，连忙安慰道。 1008【告别赛】 “为什么呀，你怎么知道的？”凌翔茜疑惑地问道。 “你知道林杨为什么篡改文理分科表，为什么突然参选学生会主席，为什么跟周沈然打架，又为什么转学么？”项南笑着问道。 “这难道是因为一个原因？”凌翔茜眼睛一亮，立刻问道。 “不错，就是因为一个人。”项南点了点头。 “是谁？”凌翔茜好奇地问道。 “你猜猜看嘛，答案很明显。”项南提示道。 “为了一个人，答案很明显？”凌翔茜眨了眨眼睛，忽然眉头一舒，“你的意思是余周周？” 林杨跟余周周关系一向亲密。他们幼儿园就在一起上学，小学毕业之后分开了三年，随后中考之后就又相遇了。去年高一开学之前，他们还在一起玩呢。 “没错。林杨改文理分科表，是为了跟余周周同班；林杨参选学生会主席，是为了帮她办动漫社；林杨跟周沈然打架，也是为了帮她出气……”项南解释道。 “等等，这跟余周周有什么关系？”凌翔茜不解的问道。 “周沈然和余周周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项南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 “什么？！真的假的？”凌翔茜瞪大了眼睛，这个八卦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天阔，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次帮老师整理学生资料时，偶然之间看到的。”项南悄悄解释道。 “……”凌翔茜愣了片刻，随后才道，“林杨为余周周做了那么多事，那他为什么又突然要转学呢？” “也许是他为余周周做了那么多事，可始终都没有得到余周周的回应，所以就心灰意冷了呢？ 也或许是因为他打了周沈然，令他爸妈感到为难，不得不让他转学，给周沈然的爸爸一个交代呢？”项南揣测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凌翔茜点了点头，觉得以上理由都有可能。 “那你怎么还说他走不了呢？”她又好奇地问道。 “性格决定行为。你觉得余周周是个薄情寡义，冷若冰霜的人么？”项南微微一笑道。 凌翔茜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 虽然她和余周周接触不算密切，可也知道她是个善良、义气、纯真的女孩子，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所以说，林杨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余周周不可能无动于衷，或许只是她不善于表达。”项南解释道，“当林杨真的要走时，怕是她就会说出来了。” “嗯，有道理。”凌翔茜点了点头。 听了这么多八卦之后，她的心情也就不那么悲伤了。 …… 时间匆匆而过。 林杨要转学的消息越传越广。很多他的朋友，喜欢他的女生，都开始为他准备送行的礼物了。 因为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就传到了余周周耳中。 周五下午两节自习课，一班、二班举行篮球赛。 因为一班项南、二班林杨，都是振华的风云人物，长得又帅，学习又好，所以吸引了大批迷妹捧场。 “楚天阔加油！” “林杨加油！” 她们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米乔、辛锐、陈瑶、凌翔茜等三班女生也都聚在场边观看，跟着一起大呼小叫。 “米乔，余周周没来么？”凌翔茜疑惑的道。 项南说，余周周在得知林杨要走之后，很可能会当面向他告白。可是现在篮球赛即将开始，打完这场比赛之后，林杨就要永远离开振华了。 但余周周却并未现身，让她不禁开始担心起来，“难道余周周一点都不喜欢林杨，对他所做的事情丝毫都不感动？” “她说要写作业，就不来看球了。”米乔回答道。 “什么？！”凌翔茜一听，义愤填膺。 林杨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在她眼中还没作业重要，真的太让她失望了。 …… 就在这时，嘟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项南、林杨起跳抢球。 因为身高占据优势，所以球被项南抢到，跟着周末运球直冲二班球蓝。 二班队员连忙包抄。周末一个快传，传给队友冯國鑫。 冯國鑫一个跳投，没中，打在篮板上弹飞了。 项南此时冲上前去，奋力一跳，将球接住，跟着反手一扣，将球灌进篮筐。 “哇哦~~”赛场内顿时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赛场周边的观众们都兴奋起来。没想到球赛刚开始，就有这么精彩的扣篮，真的是太精彩了。 “哇，楚天阔好棒呀，跳得好高呀。” “我觉得他很像流川枫，长得也那么帅。” “他那一记扣篮真的好帅，哇！” 女生们唧唧喳喳的议论道。 就连米乔、陈瑶、辛锐都不禁有几分兴奋。 “哇，一开始就这么精彩，没白辜负我逃掉自习课呀。”米乔开心的道。 “哎，米帮主，咱们要为谁加油啊，林杨还是楚天阔？”陈瑶好奇地问道。 “本来是该给林杨加油的，毕竟也做了半月同学呢。”米乔想了想道，“不过余周周都不在，依我看，还是给楚天阔加油吧。怎么说，人家都帮咱们动漫社好大的忙，对不对？做人不能没良心呀。” “嗯。”陈瑶一听，立刻点头。 “楚天阔加油！楚天阔加油！”她们随即大喊起来。 凌翔茜见项南表现这么出色，赢得满场喝彩，也不禁替他感到高兴。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就是优秀！ …… 比赛继续。 一班在项南的带领下，越攻越猛，很快就打出了二十比六的大分差。 相比起来，二班林杨因为余周周没来看他比赛，则是有些精神萎靡。好几次投篮不中，抢断、防守也不及时，简直就像个游魂一样。 眼见于此，二班只好先喊了暂停。 “我说哥们儿，今天可是你的告别赛，你打起精神好不好？”蒋川都无奈道。 一班队员则趁机喝水休息。 “楚天阔~”凌翔茜举着水喊道。 项南笑了笑，走过去，将水接了过来。 旁边的女生们都不禁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 中学生球赛有个潜規则，女生喜欢哪个男生，就会给他送水。男生喜欢哪个女生，就会喝她的水。 所以，看到凌翔茜给项南送水，再看到项南接过她的水，一切就都不言而喻了。 …… 蒋川见凌翔茜给项南送水，赶紧跑了过来，“茜茜，我也要喝水。” “去，不搭理你~”凌翔茜却翻了个白眼道，害蒋川碰了好大个钉子。 1009【料事如神】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 林杨因为余周周没来看比赛，变得心灰意冷，都没心思搞什么告别赛。第一节还没打完，就脱下了球衣，换上了替补。 替补球员上场之后，二班的攻势变得凌厉起来，先后进了两个球，将比分拉升至二十比十。 虽然还有差距，但不再是取胜无望。因此二班气势一下高涨，攻势越来越猛。 一班队员自然也不肯落后，积极拼抢。摩擦渐渐增加。 此时，一班唐伟鸿正要起跳投篮，蒋川上前阻截，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去你的，你是打人还是打球~”唐伟鸿忍不住把球砸到了蒋川头上，把他砸了个眼冒金星。 “你是打人还是打球？”蒋川也毫不客气的反击道。 刚刚被凌翔茜拒绝，正让他心里窝火，没处发泄，见唐伟鸿拿球砸他，火腾得一下就上来了。 两人随即互相推搡起来。 “嘟~”裁判见状，连忙吹响哨声。 项南、周末、林杨见状，连忙上前拉架，“别闹事，别生气，都是玩的，别动真火。” 只不过，球员们因为刚才的激烈拼抢，已经积累了不少的摩擦。 因此他们的劝架并未起到作用，战火还是不受控制的燃烧起来，很快就打作了一团。 “楚天阔，小心呐~”凌翔茜见状，急得在圈外大声喊道。 其他人看到打起架来，却都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拱火儿，“打啊！上啊！冲啊！” 甚至有人直接加入战团，使得场面越发混乱。 …… “快去看看吧，一班二班在篮球馆打起来了！”陈瑶丢丢的跑回班上喊道。 余周周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即放下笔，飞快的跑出教室。 她来到篮球馆一看，就见人们打作一团。 一班、二班的球员、看客，甚至三班、四班、五班、六班都有人加入战场，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余周周见状，不禁忧心忡忡。 她奋力的挤进人群，大声地喊着，“林杨、林杨……” 她不想林杨出事。 就像项南说得，她不是一个薄情寡恩、冷若冰霜的人。 林杨为她做得一切，她都心知肚明，她也很感激。 她那天之所以说，林杨做得一切，是想对她道德绑架，主要是因为她觉得林杨做得一切事都不成熟。 无论是篡改文理分科表，竞选学生会主席，找周沈然打架，还是突然转学，都像是儿戏一样，不是一个成熟男人做得事。 也因此，她并不认为，林杨就一定会转学。或许这又是他的恶作剧而已。不过当她听说林杨跟一班打架时，还是忍不住担心起他来。 余周周正一边喊着林杨的名字，一边往人群里挤。就在这时，她的衣服被人拉了一下。 她扭回头一看，就见林杨正微笑着看着她，眼中满是欢喜。 “她终于来看我比赛了，而且还如此担心我的安危。”这让林杨忍不住心花怒放。 余周周见到林杨平安无事，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开心的笑了起来。 …… 就在这时，项南也拉着凌翔茜挤出了人群。 打架的人实在太多了，不只一班、二班，就连其他班级都上了。 就算项南身为学生会主席、一班班长，要拉架也是独木难支，因此他索性不管了，先护住凌翔茜跑了出来。 “茜茜，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凌翔茜摇摇头，“天阔，你没事吧？” “我也没事。”项南笑了笑道。 “哎，你看~”凌翔茜指着圈外的林杨、余周周，惊奇的笑道，“天阔，真被你料中了，余周周真的来了。” 之前，项南说余周周会来，她还有点将信将疑。现在亲眼所见，她是彻底服了。 “嗯。”项南笑着点点头，“好了，不管他们，我们先走吧。不然一会儿潘主任来，就麻烦了。” 凌翔茜笑着点点头，随即跟项南一起出了体育场。 他俩刚出去，潘主任带着张峰、张平就赶了过来。 他站在门口，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学生们一听是他，立刻吓得做鸟兽散。不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跑没影了。 林杨拉着余周周也一路飞奔而去。 …… 因为这次的打架事件，本届篮球赛被迫停办，让不少篮球爱好者都郁闷不已。 不过项南觉得篮球赛不办也好。 毕竟办也是菜鸟互啄，整个振华，也没几个打球厉害的。 而因为余周周原谅了林杨，让林杨又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果然就不转学了。 “天阔，又被你说中了，林杨真的不走了。”凌翔茜钦佩的道。 好多事都被项南预料到了，真的好厉害。 “我也是从他的性格分析的。”项南笑道，“林杨应该是很喜欢余周周，所以才为她做了那么多事。现在他终于有了回报，当然就不舍得离开了。” “聪明~”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项南能够准确把握别人的性格，还能据此推断他们未来的作为，真的是很不简单。 “对了，这次篮球赛打架，你不会受牵连吧？”她又关心的问道。 “还好了，潘主任只是恨铁不成钢，把我们训了一通而已。”项南笑道，“其实，他本不想办这场篮球赛的。因为高三五校联考数据出来了。 六百分以上的考生数量，我们和师大附中不相上下，形势还是很严峻的。所以潘主任认为学生们的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 现在出了打架事件，他正可以名正言顺取消篮球赛，其实心里是高兴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凌翔茜松了一口气道。 她还担心万一打架的事牵连到项南，会影响他学生会主席的位置，以及未来的优秀学生干部评比呢。 “没事的，不用替我担心。就算不是学生会主席，没有高考加分，我一样能考上清华北大。”项南笑着安慰道，“再过几天，省奥数比赛成绩就要公布了。到时候，等着看好消息吧。” 他上个月参加了省奥数比赛，对成绩非常有信心。而只要进入省队，就可以参加奥数冬令营，并竞逐國家队。 一旦入围，就可以获得保送清北的资格。万一在国际奥数比赛获奖，甚至还可能去哈佛、耶鲁、牛津、剑桥、东大等国际名校。 “嗯。”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1010【艺术节】 篮球赛的停办，并没让同学们难过太长时间。 因为很快学校社团艺术节就要开幕了，各大社团都开始为艺术节忙碌了起来。 尤其是舞蹈社、音乐社、曲艺社等文娱团体，更是积极筹备，都想着在艺术节上一鸣惊人。 “天阔、林杨、凌翔茜、余周周，这次社团艺术节，由你们四人担任主持人。好好表现，不要令我失望。”潘主任将项南四人叫到办公室嘱咐道。 “是，潘主任，保证完成任务。”项南笑着点头道。 林杨对和余周周搭档也很高兴。 “是，潘主任，我们一定好好主持。”他开心地笑道。 “潘主任，我觉得我胜任不了这项工作，您还是把这机会让给别人吧。”余周周此时却为难的说道。 “怎么了，为什么呀？”潘主任疑惑的问道，“余周周，我觉得你很好呀。形象好，学习好，口齿好，哪不合格了？” 林杨也不解的看向她。 “我这人胆小，容易怯场，站在台上说不出话来。”余周周解释道。 “这样啊，那行吧，那你就不要上了，我再考虑考虑别人。”潘主任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勉强，只好点了点头。 …… 四人随即各回教室。 “周周，你怎么可能怯场呢？你小时候，不还参加过全省儿童故事大赛么，也没见你紧张呀。”林杨纳闷道。 “林杨，那就是我的借口，我不想主持艺术节。”余周周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待着。” “那是为什么呀，艺术节多好啊……”林洋又不解道。 余周周却不再理他，加快脚步走远了，林杨马上追了上去。 项南、凌翔茜见了，都不禁笑了起来。 这对欢喜冤家，还真是不消停。前几天才刚和好，现在又闹别扭了。 “天阔，主持要好好加油噢~”凌翔茜笑着说道。 “嗯，一起加油。”项南也笑了笑。 …… 因为余周周的退出，随后，潘主任便找了詹燕飞代替。 詹燕飞童年在少年宫学习过，曾在电视台担任儿童主持人，还曾主持过全省的大型活动，活泼可爱，口齿伶俐，是当时小有名气的童星。 不过长大之后，她的颜值不升反降，渐渐泯然众人，也因此被少年宫和电视台放弃。潘主任却看中她的经验和资质，认为她还是可堪造就的。 …… 星期四的中午。 项南和凌翔茜在图书馆碰面。 凌翔茜一脸的愁闷。 “这是怎么了，凌翔茜同学？”项南关心的问道。 “我历史随堂测验，只考了八十一分。”凌翔茜郁闷的道。 “八十一分……”项南点了点头，“是卷子太难了么，还是知识点没背？” “卷子不难，大家都考得很好，考八十分以下的都不多。”凌翔茜郁闷的道，“是我自己太笨了，好多知识点我反复记忆，考试的时候还是记不住，总是做错。 我真是太笨了，太笨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沮丧的敲着脑壳。 八十一分，几乎是差生的水准，差一点就被叫去办公室挨训了。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一步了。 “别这样，你要是笨的话，整个振华，怕也没几个聪明人。”项南连忙安慰道，“这样，把卷子给我看看。是知识点没参透，还是出得题太偏。” 凌翔茜点点头，将卷子取了出来。 项南认真的看了一遍，发现凌翔茜的主要问题，还在于对历史事件、人物理解的不够深入，以至于答题的时候，没能很精准的回答，因此扣了不少的分数。 另外，也因为武文陆身为班主任，又是历史老师，对同学的要求比较严格。如果其他老师来判的话，这张卷子多了不敢说，九十分应该还是可以的。 “嗯，这几个问题你考虑的不够深入。这样，我帮你讲讲。”项南随即说道。 “天阔，你理科生还懂历史？”凌翔茜惊讶的道。 “我是文理兼修。”项南一听，笑着说道。 他继承了纪晓岚的满腹才学，二十四史都在脑子里存着呢。各个朝代的兴衰更替，各个人物的功过是非，整个振华，几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相比起来，即使凌翔茜是文科生，怕也没看全二十四史呢，更别提倒背如流了。 …… 当下，项南就给凌翔茜讲解了起来。 他本来就熟知那些历史和人物，再加上继承了纪晓岚的口才，方一凡的表演技巧，徐文昌的游说技巧……因此辅导起来，有声有色，声情并茂，详略得当，一语中的。 从历史大环境的发展，到具体人物的抉择，以及对后世的影响……说得头头是道，鞭辟入里。 凌翔茜听了都觉得大开眼界，耳目一新，从未试过有人把历史说得如此有趣。 “天阔，你懂得好多呀，我觉得你比我们班主任说得还好。”她倍感惊奇的道。 武文陆那可是电视台都邀请的历史专家，主讲的《历史讲坛》节目收视率非常高。可见他的演讲水平，真的不俗。 但在凌翔茜看来，武文陆讲得，都不如项南讲得好。 这就真的太意外了。 因为武文陆已做了二十余年的历史老师，堪称历史领域的著名学者。而项南还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年纪比他小两轮呢。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听我说话罢了。”项南笑道，“我怎么可能比武老师说得好呢。” “嗯，反正不管怎么说，听你说完之后，我觉得这几道题我都会了。”凌翔茜开心的笑道。 “那就好，那以后我天天辅导你。哪里有不会的尽管问我。”项南笑道。 “好。” …… “对了，下午自习课，我们四人排练一下吧。”项南又向凌翔茜道。 “好，我没问题。”凌翔茜点点头。 项南随后又通知了詹燕飞，接着又去通知林杨这消息。 他别的地方先不去找，直接来到了三班教室。 果然就见林杨正坐在余周周旁边，跟她起腻呢。 “林杨，到处找你，你还挺会找地方儿。”项南笑着说道。 林杨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倒是余周周脸现一丝尴尬。 “找我什么事？”林杨走过来道。 “下午自习课，咱们主持人排练。我已经跟凌翔茜、詹燕飞说好了，你也一起来吧。”项南解释道。 “好。”林杨点了点头。 1011【楚天阔，你很完美】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后，项南便来到了活动室，就见凌翔茜正站在门外。 “怎么不进去呀？”他疑惑的问道。 “你自己看吧。”凌翔茜一脸尴尬的道。 项南往里一看，就见詹燕飞正在里面练习，“青春的热情是火，青春的激情是浪，让我们在青春的怀抱里歌唱，让我们在歌声中自由飞翔……” 她一边深情的说着，一边跟着手舞足蹈，无论语气还是动作，都相当的老派，活脱七八十年代的主持风格。太古早，太脱节了。 现在的主持风格都要求清新、自然。相比起来，詹燕飞的风格，就难免显得做作、浮夸，不合时宜！ “我的天呐，这种主持风格，二十年前合适了。”项南都皱起眉头道。 “我也说嘛，她用这种风格主持，台下观众都笑场了。”凌翔茜也不满道，“真不知道，潘主任是怎么选得人。” “别怪潘主任。潘主任也奔五十的人了，他的审美二十年前已经固化了。在他看来，或许詹燕飞的主持风格才算好的，感情饱满，动作有力，声情并茂。”项南笑着解释道。 人在三十岁以后，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就越来越低。潘元胜习惯的还是二十年前的主持风格，那时候就兴这种。 “那咱们怎么办呢，难道向她看齐么？”凌翔茜郁闷的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宁愿不主持了。” “别急。”项南安抚她道，“詹燕飞从小在少年宫学的，那时候的风格就是这样。咱们多帮帮她，给她时间修正。人嘛，很难有十全十美的，咱们就多点体谅吧。” “天阔，我觉得你就挺完美的。”凌翔茜看着项南道，“你是我远远看着，却成为不了的人。” “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也有很多不足。”项南摆摆手笑道，“完美的事物是不存在的。 我们爱一个人，就是要欣赏ta的优点，包容ta的缺点。就像喜欢一朵玫瑰，既要欣赏它的美丽、香气，也要接受它身上的尖刺。” “嗯，你说得对。”凌翔茜点了点头。 …… 这时，林杨也赶了过来。 大家随即一起进到活动室。 林杨一看到詹燕飞那手舞足蹈，夸张做作的主持风格，忍不住扑哧一笑。 项南见状，赶忙掐了他一下。 “我主持的不好么？”詹燕飞听到笑声，茫然看着林杨道。 她在少年宫接受培训时，老师就是让她这么说的。 “还好，还好。”林杨用台词本遮住嘴，忍住笑意道。 “詹燕飞，我觉得你可以自然一点，放松一点，不要有那么大的肢体动作，语气也不要那么的夸张。”项南却直言不讳道。 “可我在少年宫学习的时候，老师就是这么要求的呀。”詹燕飞不解的问道。 “那是因为你之前学主持的时候，还是小孩子。”项南解释道，“小孩子的情绪不稳，容易发散，所以老师才要求过度表达。 但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情绪已经很饱满了，就不需要再那么用力，收敛一点。你看，芒果台那些主持人，主持节目的时候，多轻松，多自然，多受欢迎。 相比起来，喜欢煽情的倪苹、朱軍，现在还有人喜欢看么？” “你说得有道理。”詹燕飞一听，点了点头，“那我具体该怎么做，你能教我么？” “可以。”项南点了点头。 他继承了方一凡的演艺经验，对于表演的认知远超詹燕飞，指点她还是没有毛病的。 “这样，我们排练起来。具体分析再具体指导。”他笑着建议道。 “好。”凌翔茜、林杨都点了点头。 …… 排练正式开始。 刚开始，詹燕飞还是改不掉老毛病，一开口就还是老腔老调，语气扭捏作态，动作浮夸尴尬。 项南被迫要不断纠正她的毛病，这也使得排练进行的磕磕绊绊。整整一节课，都没捋顺几句词。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会多多练习的。”詹燕飞都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艺术节还有半个月时间呢，别着急，慢慢练。”项南安慰她道，“你练主持都练了好几年，要纠正自然也不容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嗯，楚天阔，谢谢你。”詹燕飞点点头道，随即放学回家了。 “哎呀，再这么下去，我非疯了不可。”凌翔茜却皱眉道。 詹燕飞的毛病实在太根深蒂固，项南已经掰开了，揉碎了，手把手地教她，她到现在一开口还是老腔调，真让人受不了。 她认为与其耗费精力改造詹燕飞，还不如直接换个人主持来得干脆。 “凌翔茜，詹燕飞的毛病的确很多。不过我觉得，她还是有进步的。”林杨笑道，“你就对人家宽容一点嘛。” “茜茜，我知道你是一个喜欢追求完美的人，但你也要接受世上有不完美的事物存在。”项南笑道，“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有各自的难处。我们的难处，旁人未必看得到。旁人的难处，我们也未必知道。 所以，除非是违背原则，破坏底线的事情，否则，还是用一颗包容的心，尽量接纳那些不足吧。” 凌翔茜一听，点了点头。 林杨一听，却是捂住腮帮子，“哎呀，真够酸的。算了，我回家了。” 他知道项南说得有道理，但那口酸词儿，还是让有些不大适应。 “去，讨厌！”凌翔茜瞪了他一眼道。 …… 转过天来，中午时分。 项南继续在图书馆给凌翔茜讲题。 语文、数学、英语、历史、政治、地理，文科六大学科，他几乎没有不擅长的，所以给凌翔茜讲起题来，自然轻而易举。 “天阔，我觉得你去学文，也肯定能考第一。”凌翔茜笑着说道。 “擅长的不一定喜欢，实话说，我觉得还是理科更合适我。”项南笑道。 正说着，忽然一人走到跟前，怯生生的开口道，“楚天阔~” 项南抬头一看，却是詹燕飞。 “你好，有什么事么？”他笑着起身道。 “我想请你再帮帮我。”詹燕飞开口说道，“我也知道我的主持风格老气，可是没有老师的指点，我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改。 楚天阔，昨天你给我的指点，让我受了很大的启发，你能再帮帮我么？” “嗯，这样吧，自习课你要有时间，就来找我吧。”项南想了一下道。 “好，谢谢你。”詹燕飞开心的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1012【小时了了】 “天阔，你还真是好人。”凌翔茜笑着说道。 “你是真心夸我，还是在揶揄我？”项南笑道，“其实，我只是觉得她可怜而已。从小在少年宫，被老师教坏了。现在长大了，面临着转型，老师反而不管了。 我听说，她还准备考艺考。可以她这身毛病，艺考基本上没戏。如此一来，她十年的辛苦都将白费。 所以能帮，就帮一把。万一她将来有幸走上演艺之路，不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嘛。” “嗯，所以我说你是好人。”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 接下来几天，项南一边教凌翔茜，一边改造着詹燕飞。 实话说，詹燕飞还是有灵气的。只不过从小在少年宫接受的错误教育，把她的灵气都快变成匠气了。 项南在看振华三部曲的时候，对余淮、耿耿、林杨、余周周、洛枳、盛淮南等主角倒并不太感冒。 因为甭管他们经历多少波折，多少磨难，在作者的刻意安排下，最后都会获得圆满的结局。 相反，那些配角的命运更令人揪心。 比如詹燕飞，就是个小可怜。 她的爸爸是芭蕾舞蹈团副团长，妈妈是芭蕾舞演员，都是清高的，搞艺术的。可惜，芭蕾舞团解散之后，一家人生活陷入了困顿。 爸爸懦弱又善良，妈妈市侩又庸俗，两人常常因为琐事吵架，使得詹燕飞过于早熟。这反而令她因祸得福，被她爸爸的老同事看中，推荐去少年宫学习，之后到电视台做了小主持人，成了知名的童星。 当时，少年宫的老师喜欢他，同学们崇拜她，电视台节目组也力捧她，让詹燕飞过早的享受到了鲜花和掌声。 可是等她长大后，外貌开始变胖变丑，脸上还长了痘痘。于是，电视台把她辞退了，少年宫的老师也不再管她，学校的同学们、老师们也都不再围着她。 让还是孩子的她，早早的见识到了世态炎凉。之后，成名无望的詹燕飞，选择做一个快乐的普通人，并发誓做一个好妈妈，将来给孩子全部的爱。 剧中，詹燕飞的艺考也失败了，也决定做一个普通人。 做普通人不是不好，不过项南更希望，她的努力能够得到回报。因此，他愿意拉她一把。 而在项南的悉心调校下，詹燕飞的表现正变得越来越好。 …… 十月十八日，省奥数组委会公布了复赛的成绩。 项南以满分三百分的成绩荣获一等奖殊荣，并顺利入选省队，有资格参加十一月末举行的数学冬令营。 这一成绩出炉之后，在振华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震动。 五大竞赛，振华每年都有学生获得省级奖项，参加决赛的学生也大有人在，因此项南取得的成绩并不算太稀奇。 不过，满分三百分，一分未丢，还是很令人震惊的。因为在此之前，振华中学还未取得这样的成绩，因此学校对项南的表现非常满意。 “楚天阔，你的表现非常好。师大附中的考生，都没取得你这么好的成绩。”潘主任笑着向他说道，“真是给学校争光，学校以你为荣。” “是，谢谢潘主任。我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也离不开学校和老师的教导。”项南笑着说道。 “好，你有这样的意识，真是不错。”潘主任一听，对项南越发满意，“那你继续努力，争取给学校带来更大的荣誉。” “是，我一定竭尽全力。”项南点点头道。 …… “天阔，你真的好厉害啊。”凌翔茜也忍不住夸赞道，“难怪成绩还未公布，你就这么有信心了。” “还算可以吧。”项南笑了笑，“不过省一，也只是有资格保送。具体能不能保送，还考通过考试才行。 等将来我进了國家队，在国际上拿了金牌，这样才更保险。” “你对自己要求也太高了。”凌翔茜一听笑道。 目前，振华中学最好成绩，也就是在全國比赛拿到一等奖。但还没有进入过國家队，更别说在国际比赛拿奖了。 “我不把自己变得优秀一点，怎么配得上你这位公主呢。”项南笑道。 “你话说反了吧，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才是真的。”凌翔茜感慨道。 项南要比她优秀得多了。学习成绩、才艺技能、为人处世……都要比她强得多。 跟他相比，她都算不上多优秀，更别说什么公主了，活活羞煞人。 项南笑了笑，不再说话。 如果是之前的楚天阔，配凌翔茜的确有些吃力。 毕竟凌翔茜的家境非常好，学习好，人又美，在婚恋市场很受欢迎。 相比起来，楚天阔家境贫寒。即便北大毕业，留在京城，也要很努力才行。 剧中他的工作就做得很憋屈，总是被那些有背景的人碾压。工作不如意，生活也一般，常吃便利店的食物充饥。 虽然因为长得帅气，被上司的女儿看上，可是看她娇小姐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就算能结婚，楚天阔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现在换做是他，配凌翔茜的确富富有余。 …… 艺术节还在筹备中。 因为有领导要来视察，所以振华为了壮声势，特地在外面租了场地。 十月二十日，进行第一次排练。 “学校对这次艺术节非常重视，为此租用了这么大的场地。所以你们一定要鼓足干劲，不要让学校失望，好不好？”排练之前，潘主任为大家训话道。 他的话音刚落，大家还未来得及表态，就听后面有人高声起哄，“好，好嘢！” 大家扭回头一看，就见一些校外人员正坐在后面起哄。 为首的是个打着耳钉，模样帅气的小伙儿。 潘主任正准备让人清场，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过一看，连忙向项南道，“楚天阔，盯着点，注意保护秩序。” 说完，他脚步匆匆的走了。 项南随即组织各社团开始排演。 各大社团为了争得荣誉，也是煞费苦心，贡献出了相声、魔术、杂技、民族舞、大合唱等诸多优秀节目。 动漫社都贡献出了一台舞台剧，《cos秀之星美的爱情故事》。 “米乔，你要有心理准备。你这档节目，肯定不过关。”项南见米乔兴致勃勃的组织动漫社社员们排演，不忍她等下受太大刺激，便提前提醒她道。 “为什么呀？”米乔不解的问道。 1013【暗度陈仓】 “你想想看，潘主任连动漫社都不愿意创办，还能支持你们动漫社搞舞台剧。”项南解释道，“况且这次还有领导前来视察，潘主任肯定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我想你们这节目，大概率会被枪毙的。” “啊？！不会吧。” “那我们怎么办，不是白练习了？” “米帮主，我们还要不要上呀？” 动漫社社员们一听，都不禁忧心忡忡道。 “都已经筹备这么久了，不上岂不是都浪费了。”米乔咬了咬牙道，“上！就算被毙，也不枉咱们白练习一场。” 听她这么说，动漫社社员们都点点头。 随即大家开始准备起来。 项南见状，也点点头，随即上台报幕，“下面请欣赏由动漫社带来的舞台剧，《cos秀之星美的爱情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神秘的大陆上，有两个古老的家族。分别是圣斗士家族，和美少女战士家族，两个家族势同水火，征战不休……”余周周念着画外音道。 这时，从舞台的两侧分别冲出了两支队伍，各自打扮成圣斗士和美少女战士的模样，冲到舞台中央后，便开始装模作样的比比划划。 台下的同学们见状都欢呼起来，连那几位校外人士都乐得前仰后合。 唯独潘主任见到这一幕，眼珠子却要瞪出血了。 “停！停！停！”他连声喊道，“这演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潘主任，我们这刚开始，下面还好多呢，看下去你就懂了。”米乔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道。 “这就已经够闹腾的了，再让你们演，你们能给我演到天上去。”潘主任喝止道，“停吧，停吧，这个节目取消了。” “为什么呀？”米乔一听，瞪大眼睛问道。 “你看你们穿得，什么鬼打扮啊！你们穿成这样，这就不叫节目！”潘主任指着他们身上穿得cosy服道，“还有，上级领导会来视察，演出不能太过火，知道么？ 你想演，以后多得是机会演。但是这次不行，我宣布，本次艺术节不能上舞台剧！” “你……你……你……”米乔指着潘主任，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心脏病都快要复发了。 “干嘛，干嘛，再装，再装，我连你们动漫社一并解散！”潘主任还以为她是做戏，立刻威胁道。 项南却知道她不是做戏，连忙凑了过来，低声向米乔道，“别跟潘主任吵了，我有办法帮你们。” 米乔一听，这才定下神来。 “哼！”潘主任瞪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 项南连忙同大家一起，将米乔搀回了后台。 “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别那么容易动怒。”他悄声劝道。 “我知道，可我真的忍不住，潘主任真的太过分了。”米乔生气地道，“我们还没有演完呢，刚刚开始，就被他叫停了。真的太霸道，太独裁了。” “好了，好了，淡定，深呼吸……”项南连忙道。 “米乔，潘主任真的不让我们演了，那我们怎么办呢，不是白准备了么？” “要不，咱们还是别上了吧，反正节目也被取消了。” “是啊，本来也不想上的，这下正好了。” 社员们议论纷纷道。 “喂，你们也太怂了吧，刚遇到点困难就想退缩，这还没到最后关口呢。”米乔一听，立刻反对道，“你们就忍心这么多天的排练付诸流水么？” “潘主任都把节目毙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呀？” “对呀，这还不叫最后关口么？” 社员们议论纷纷道。 “我们可以再想办法嘛。”米乔立刻说道。 “什么办法？”大家好奇的问道。 米乔一怔，被问得哑口无言。 随即，她求助似的看向项南，“楚大主席，你刚才说有办法的。” “对，我想是这样……”项南正准备说出自己的主意。 这时，后台钻进一个人来，正是刚才捧腹大笑的校外人士。 “周周，刚刚你们的节目挺好玩的，怎么说撤就给撤了呀？”他不解的问道。 “等下再给你解释。”余周周摆摆手，“楚天阔，你继续说。” “是这样的，这个节目之所以被毙，主要是因为潘主任不喜欢动漫。”项南解释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在题材方面想想办法，把动漫题材改成历史架空题材。 从历史书或语文书中找故事，比如荆轲刺秦、完璧归赵、鸿门宴、孔雀东南飞、卖炭翁、石壕吏、梦游天姥吟留别、蜀道难之类。 这些故事耳熟能详，大家也容易接受。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天才！！”米乔听了之后，颇感兴趣，“学霸不愧是学霸，脑袋就是比别人聪明。我觉得可以，你们呢？” “我们也觉得可以。”大家都点点头道。 “可是，潘主任已经不允许演舞台剧了呀。”余周周担心的道，“那我们再演舞台剧，行么？” “这样，你们以音乐的形式报上去。到时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应该可以蒙混过关。”项南笑着道。 “楚主席，你还真狡猾，那就这么定了。”米乔开心的一拍手道。 “这不是故意跟潘主任做对么，能行么？”凌翔茜却有几分担心道。 “社团艺术节，本来就是给学生们的节日，当然应该以学生的意见为重。”项南摆摆手道，“再说，法不责众。而且，只要节目好好改，我认为潘主任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 “嗯，楚主席说得有道理。”米乔一听，开心的拍起手来。 大家也都惊奇的看着项南。 之前，一直都以为他一本正经，是个乖学生。没想到他还挺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见解，真的很不错。 “那我们就想想吧，哪个故事比较适合。”米乔随即拍手道。 “《孔雀东南飞》我觉得可以，凄美的爱情故事，多适合呀。”陈瑶笑道。 “故事还可以，可是用的人太少，我还是希望大家都有机会上台。”米乔摆手道，“再者，《孔雀东南飞》没打戏呀，光爱情戏不热闹。” “那《荆轲刺秦》够热闹了吧，而且还有打戏。”辛锐推荐道。 “热闹是热闹，可是没爱情呀。”米乔又摆手道。 见她一连否了两个，大家也不禁开始沉思起来，到底有哪篇故事，是既有打斗，又有爱情的。 1014【鸿门宴】 “《鸿门宴》怎么样，搭配垓下之围，霸王别姬，有战争，有爱情……”余周周提议道。 “我觉得可以。”米乔笑着说道。 “我觉得也行。”众人都附和道。 “那就改编《鸿门宴》了。”米乔兴奋的拍手道，“楚主席多谢你哦，给我们出了这么好的主意。” “不必客气，我也是希望大家玩得开心。”项南笑着解释道，“不过米乔，距离艺术节只有十天了。你们要改的话可得加快时间，不然就误了。” “嗯，说得没错。”米乔点了点头，“动漫社的同胞们，大家要一起努力呀！” “好！”社员们都同仇敌忾道。 …… 之后两天，动漫社就开始紧张筹备起来。 连凌翔茜都收到了合演的邀请。 “凌翔茜，我们这个节目，是以音乐的形式报上去的。不过我自己拉大提琴，实在有点单调。 我记得你之前弹过钢琴呢，能不能过来帮帮我们？”余周周笑着邀请道。 “这不好吧，我已经好多年没练了，怕是早就手生了。”凌翔茜一听，下意识的拒绝道。 “没关系，我也是好久没练大提琴了，其实也手生的很。”余周周摆摆手道，“就是走个形式嘛，主要还是为了舞台剧。” “这……”凌翔茜还是有些犹豫。 “凌翔茜，上吧，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可喜欢弹琴了嘛。”林杨在一旁怂恿道。 “天阔，你怎么看？”凌翔茜看向项南道。 “我觉得可以试试。”项南笑道，“艺术节，本就是让学生自娱自乐的，最重要的是开心，没必要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再说，我其实也挺想看你弹琴的，那画面一定很美。” 听他这么说，凌翔茜笑着向余周周点点头，“那好吧，那我试试。” 余周周看看凌翔茜，又看看项南，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 随后，凌翔茜加入了动漫社的演出组，还和余周周一起，共同演奏了《爱的致意》。 实话说，弹起琴来得她真的超美，超有气质，把动漫社的社员们都给看呆了。 “哇，凌翔茜，我说句违心的话，你弹琴的时候，简直就是气质美女呀。”米乔都忍不住赞叹道。 “那你还是别说真心话了。”凌翔茜笑道，随后看向项南，“楚天阔，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不错，琴瑟和鸣，相得益彰。”项南点点头笑道，“很适合舞台剧的伴奏。” 听他这么说，凌翔茜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就这么定了，孩儿们，咱们操练起来！”米乔随即喊道。 …… 接下来几天，动漫社的社员们都在紧张排练着舞台剧《鸿门宴》。 其他社团也在排演，争取让自己的节目尽善尽美。 就连潘主任都报名了一个独唱节目，《你是我的眼》，想要在艺术节上一展歌喉。 “潘主任，您这是要与民同乐呀。”项南笑道。 “嗐，别这么说，我就是想活跃一下现场的气氛，丰富一下节目的种类。”潘主任笑道。 “您想得可真周到。您看各大社团报什么节目的都有，还唯独没有独唱节目。您这一上，正好齐活了。”项南笑道，“同学们要看到您百忙之中，还上台演出，也肯定会非常感动的。” “哈哈，哪里哪里，同学们不嫌弃就行。”潘主任被项南几句话说得心花怒放道。 …… 项南除了跟凌翔茜、林杨、詹燕飞对词之外，也在抓紧时间，调校詹燕飞的主持。 经过他的悉心调校，詹燕飞的毛病已经改了很多，这让她非常开心。 “谢谢你呀，楚天阔。”她向项南致谢道，“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要摸索多久？” 靠她自己纠正那些错误的主持方式，是很困难的。因为那些毛病已经根深蒂固，而她人在此山中，更是受局限。 很多毛病，她自己可能都意识不到，也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去改，所以靠她自己修正，几乎不可能。也因此，她用这种老派的主持风格，去参加艺考，百分百没戏。 项南却尽心尽力的帮她修正了这些错误，一点点磨去了她的匠气，让她的灵气重新回归。真的是恩同再造，让她感激不已。 “不必客气。”项南摆手笑道，“这次艺术节是学校大力支持的，我也希望它能够尽善尽美。 还有，詹燕飞你如果要艺考，那声台形表都要优秀。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报个班，系统的学习一下。” 光靠他借助自习课的时间教她，是很难把她教出来的。 因为艺考是一个系统工程，声台形表，样样都要练习。他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教法，只能解一时之急，达不到系统教育的成果。 “我知道，谢谢你。”詹燕飞点了点头。 …… 十月二十八号，振华中学社团艺术节正式演出。 演出当天，市里的领导都来观摩，可见非常重视。 而同学们也用心演出，贡献了一个个精彩的节目，让台下不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詹燕飞的主持也没出大毛病，过往那些浮夸、做作的主持风格，不敢说荡然无存，但也是不剩多少了，让凌翔茜都称项南是好师父。 演着演着，眼看到了后期，动漫社的舞台剧《鸿门宴》就要上演时，剧场方却找到了项南，“我们四点还有一场演出，你们的演出必须马上结束。” “那怎么可以，我们还有两个节目没上呢。”项南一听，连忙说道，“您不能通融通融么，同学们都为这次演出准备了很长时间呢，您忍心看着他们的心血付诸流水么？” “别跟我说这些。场地已经租出去了，人家四点钟就要表演，我也没有办法。”剧场方摆手道。 项南一见，没有办法，只好通知林杨，找来了潘主任。 林杨一听四点钟就要结束演出，也不禁很是着急。因为动漫社的节目还没上，他不希望余周周的心血付诸东流。 可是，现在距离四点钟只剩十五分钟，最多只能上一个节目。潘主任那边，还想要独唱，这可真是麻烦了。 “别急，我想潘主任会有决断的。”项南安抚他道。 果然潘主任一听，立刻做了决断，“那还用问么？” “啊？！”林杨一愣，以为潘主任要上独唱，刚想反对，项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别慎着了，赶紧招呼动漫社上啊。”潘主任随即说道。 林杨顿时一喜，“那您的独唱？” “嗐，我哪会独唱，我就是玩的。”潘主任摆手道，“艺术节是学生们的艺术节，当然是以他们为主了。” 1015【圆满成功】 潘主任的表态，着实出乎林杨的意料。 因为之前潘主任对独唱表现的很热心，对动漫社的节目却是不屑一顾。 因此在他看来，潘主任应该会拿掉动漫社的节目，为自己的独唱让路。 万万没想到，潘主任居然舍小我为大我，宁肯自己的独唱去掉，也要让学生们的音乐剧上。 这种行为，可真是令他肃然起敬。 “潘主任，谢谢您，我马上安排。”林杨笑着说道，随即转身通知去了。 “潘主任，您真不愧是我们的好主任。”项南也恭敬的道。 潘元胜虽然有各种不足，比如霸道、独裁、严厉，但他是真心为学生好的。单从这一点来说，就值得敬重。 …… 随即，动漫社的音乐剧《鸿门宴》正式上演。 米乔饰演项羽，陈瑶饰演虞姬，郑彦一演刘邦，还有樊哙、项庄、范增、项伯……演得热热闹闹。 再配上余周周、凌翔茜的音乐伴奏，气氛烘托得非常到位，令台下观众都纷纷叫好。 “真的不错。”领导们都边看边称赞道。 听到领导这么说，潘主任都觉得面上有光。 …… 而就在音乐剧进行的同时，武文陆悄悄找到项南，“潘主任为了独唱，费了不少的心思，等下由他负责谢幕，能唱几句唱几句吧。”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您放心，我来安排。” 等他准备跟林杨说这件事时，却见林杨正在地上翻滚。 项南一怔，就见他滚到余周周旁边，帮她撑起了大提琴。 原来余周周大提琴的尾杆坏了，一旦底部挨地，就无法发出最美的音色。 因此林杨才挺身而出，滚过去帮她撑起来。 至于为什么用滚，而不是用走或者跑，则是因为余周周给林杨约法三章。不允许他跑着、走着、跳着到她身边。 见到这一幕，项南也不禁有些无语。 论宠妻程度，林杨还真是当仁不让。他称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 …… 在林杨的帮助之下，余周周的演奏没有出错。 动漫社的演出也得以完美呈现，圆满成功。 当霸王项羽与虞姬乌江自刎，台下观众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感谢动漫社的精彩演出。本届艺术节就剩最后一分钟了，让我们把这最后一分钟，留给一个特殊的人。”项南微笑着主持道。 “他精心准备了一首《你是我的眼》，却来不及为大家演唱。”詹燕飞动情的道。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潘主任上台！”林杨笑着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同学们都欢呼起来。 潘主任见自己被邀上台，都有些错愕，又有些激动。 “我为什么要选《你是我的眼》这首歌呢，因为我做振华教导主任二十多年，除了振华之外，我几乎哪里都没有去过。 不过我送走了成千上万名学生，他们分布在天南地北，世界各地。我骄傲啊，因为你们就是我的眼！”他激动地说道。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再度鼓起掌来。 音乐适时响起，潘主任随即引吭高歌，“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唱得居然还不错。 其实潘主任本来就很喜欢音乐。当年考大学的时候，差一点就报了音乐系，后来才改成了师范。 而在潘主任的歌声中，振华中学社团艺术节也圆满落幕。 …… 艺术节造成的回响很大，之后的好几天，一直都是学校议论的热门话题。 其中，动漫社的音乐剧是最受欢迎的。 将历史人物故事改编成音乐剧，还演得那么好，着实让大家佩服。 这也使得动漫社声威大震，入社人数再创新高。 而学校最后进行节目评比时，也把这部音乐剧评为第二名，还给动漫社发了张大大的奖状。 “楚主席，都要多谢你啊。”米乔向项南致谢道。 不是他出得好主意，他们早就被封禁了，根本没有机会上台，更别说得奖的事了。 “不用客气，你之前就谢过了。”项南笑着说道，“对了，你服药这些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吧，基本没犯病。”米乔想了一下道。 “那我号号脉。”项南伸出手来道，给她号了一下，“嗯，有好转的迹象。那就继续吧，药别停，控制住。” “好。”米乔点了点头。 …… 中午时分，凌翔茜给项南带来了自己拍得写真集。 照片上的她漂亮、清纯，还带有一丝小性澸，让项南看得也不禁连连点头。 “真的拍得很不错，我老婆果然漂亮。”他笑着说道。 “讨厌~”凌翔茜欲喜还嗔道，“天阔，你要想拍的话，我们找时间去拍一组怎么样？” “可以啊。”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拍个写真集，不过花一两千，他还是承担得起的。而趁着年轻，留几张漂亮照片，倒是也不错。 “约个时间，到时候，好好拍一下。”他一口答应道。 “那就一言为定了。”凌翔茜见他答应了，非常高兴。 …… 不过没等项南、凌翔茜约好时间去拍写真，学校就发起了一项活动，由学生投票选举振华的形象大使，一男一女。 选出的形象大使，将由学校出资，由影楼拍摄写真，放到振华的官网上。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全校轰动。 因为这项活动，名义上是选振华的形象大使，其实就是变相选校花校草。 振华中学一千余名学生，帅哥、美女还是很多的，公认的cp更是有好几对。 比如余淮、耿耿；韩叙、简单；盛淮南、叶展颜；项南、凌翔茜…… 自然有好事者关心谁才是真正的振华一哥一姐。 而在大家的踊跃投票下，人气cp很快就出炉了。 其中项南和凌翔茜，盛淮南和叶展颜，余淮和耿耿票数都是高人一头的。又以项南、凌翔茜票数最高。 “天阔，太好了，没想到大家都这么有眼光。”凌翔茜喜滋滋的道，“我跟你收获了四百多票呢，比盛淮南和叶展颜，余淮和耿耿都高。看来，笃定是咱俩当选形象大使，一起拍写真了。” “茜茜，实话说，其实当不当选的我并不在意，我也不想让学校出钱拍写真。”项南摆摆手道。 “为什么呀？你不想和我一起拍照么？”凌翔茜疑惑的道。 “那当然不是。”项南摆摆手，“你仔细想想，咱们学校会支持学生早恋么？” “当然不会。”凌翔茜斩钉截铁地道。 1016【形象大使】 振华中学防止学生早恋是出了名的。 一班为了防止学生早恋，男女生都是分开来坐得。 潘主任对学生早恋也是严防死守，天天都在学校里面溜达来，溜达去，四处监视，看看男女生有没有交往过密的。 不过即使如此，振华还是有不少学生走到一起。 比如余淮、耿耿；项南、凌翔茜；韩叙、简单等等，虽然没公之于众，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 “所以说，就算拍写真，也不会过线。”项南解释道，“怕是连手都未必让签，那还竞争个什么劲儿？” “你说得也有道理。”凌翔茜听他这么说，想了想，点点头道。 她本来是想着跟项南拍一组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写真，将来放到振华官网上，让全校同学都来见证他们的幸福。 不过听项南这么一分析，她就知道学校要拍得写真，绝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甜蜜，或许只是两人傻傻的站着而已，那就太尴尬了，还不如不拍呢。 “所以，我们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就已经是非常好的事了。至于拍写真嘛，还是咱们自己来吧。”项南笑道。 “嗯。”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感觉项南真是稳重、大气，思想比他成熟多了。 …… 相比于项南的佛系，林杨却是特别想跟余周周一起拍写真。 为此他不惜拉着蒋川一起作弊，注册了大量的贴吧id，为他和余周周投票。 这也使得他俩的票数，一夜之间反超项南和凌翔茜，成为票选的冠军。 “楚天阔、凌翔茜昨天下午还遥遥领先，没想到仅仅一晚上的时间，就被林杨、余周周反超了，真的太可惜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楚天阔、凌翔茜最适合当形象大使。林杨、余周周，总感觉差点意思。” “说得是呢。楚天阔和凌翔茜都那么漂亮，学习成绩还都是年级第一，真的太般配了。林杨、余周周虽然也不错，但终归还是差了一筹。” 对这一结果，同学们议论纷纷道，都觉得有些不公平。 …… 余周周知道此事后，也感觉很不好意思。 林杨自从知道学校搞这个活动后，就一直希望能够跟她一起拍写真。 她其实也想成功竞选的。毕竟都是年轻人，谁还没有个虚荣心呢。 只不过她也知道，她和林杨的人气太低了，相比项南、凌翔茜差了一大截儿，所以都没报太大希望。 只是答应林杨，如果他们俩竞选成功，愿意跟他一起拍写真。 没想到，一夜之间，奇迹真的发生了。 她和林杨得票数，居然反超项南、凌翔茜。 这其中要没有猫腻，那就真的见鬼了。 “凌翔茜，对不起，我知道林杨肯定作弊了，不然票数不会一夜反超的。”她向凌翔茜致歉道，很不好意思抢了人家的光芒。 “我去向潘主任解释，这次选举不能作数。”她继续说道。 “没关系。”凌翔茜笑着摆手道，“其实，我和天阔本来也不想当什么形象大使，替学校拍什么宣传照。 林杨这么做，其实是帮了我们。所以，你千万别去跟潘主任澄清，就当是为了我们。” 听凌翔茜这么说，余周周反而觉得无地自容。 人家都不想要的东西，她和林杨却都当个宝似的，感觉还真尴尬。 …… 就在这时，林杨出现在门口，笑容满面的喊道，“周周，潘主任让咱俩去找他。” “哟，形象大使来了呀~” “林杨恭喜你呀~” “林校草~” 同学们纷纷打趣道。 余周周听了，越发尴尬，不情愿的跟林杨走出教室，“林杨，谁让你刷票的？你这是作弊，知道么？” “谁作弊了，我这是合理利用规则。”林杨笑着解释道，“潘主任说一个id投一票，又没说一人投一票，所以我这不算违规。 再说了，我做得很高明，潘主任看不出来的。” “你当潘主任跟你一样缺心眼儿呀。咱们学校总共一千五百多人，可前三名的票数加起来，都超过两千人了。”余周周无语的道。 “……”林杨也不禁一怔，随后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个问题他还真给忽略了。 …… 不过好在潘主任没那么聪明，根本没看出其中的猫腻，并亲自拍板由林杨、余周周一起拍摄写真。 这也让林杨非常的开心，周末和余周周一起来到学校，由影楼摄影师为他们拍摄写真。 与此同时，项南和凌翔茜也来到市里的影楼，一起拍摄写真集。 相比林杨、余周周的青涩，项南、凌翔茜就要大胆的多，拥抱的、亲吻的、比心的……连摄影师都称赞他们两人上相，随便拍拍都那么漂亮。 “可惜，我们的照片不能像周周、林杨的照片那样公之于众。”凌翔茜遗憾的道。 他们的这套写真集，只能是藏在最私密的地方，偶尔拿出来让自己回味一下，却不敢示人。 不像林杨和余周周，可以光明正大的贴出来。 “别难过了，最多再过一年半，我们就可以自由了。”项南笑着说道，“到时候，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父母都不能干涉我们。” “嗯。”凌翔茜点了点头，“对了，天阔，你想考哪所大学？” “应该是北大吧。”项南想了一下道。 电视剧中，楚天阔上得就是北大，金融专业，毕业之后做了投资经理。 不过项南不想大学上得那么累，所以他考虑还是物理系，做个天体物理学家或者核物理学家。 做做实验，发发论文，轻松自在。 再加上一点投资，这辈子应该活得很轻松。 “嗯，那万一我要考不上怎么办呢？”凌翔茜一听，担心的道。 她的成绩虽然年级第一，考北大看似没问题，可是她其实心里没底。一直都是缺乏自信的。 “放心好了，我肯定会让你考上的。”项南微微一笑道。 振华三部曲是八月长安根据自己的经历写得小说，里面人物很多都是有原型，有蓝本的，所以这是一部非常贴近现实的作品。 所以项南在穿越之前，就把那年的高考试卷都记下来了。因此，除非凌翔茜变成傻子，否则，他一定能让她考上北大。 这是毋庸置疑的。 1017【年级第一】 周一，林杨、余周周拍摄的宣传照，就被学校上传到了官网上。 看到照片，林杨、余周周心都碎了。 原来两人拍了很多甜美的照片，比如手牵手的，比如背靠背的，比如肩并肩的…… 可是学校却把他俩的照片从中间拆分，然后分别贴到了网页的两端。 蒋川看到都快笑死了，“林杨，这就是你说得近在咫尺呀，我看天各一方还差不多。” 林杨也很郁闷，早知如此，就不抢这个名额了，空欢喜一场。 凌翔茜看到这张照片后，都忍不住笑了，“天阔，还是你聪明，早早的看出问题。学校果然不允许有早恋的苗头，明明是背靠背的照片，都给拆成了两半。” “这就叫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潘主任是不允许学生早恋的，所以咱们两人也要当心些。”项南笑着指点道。 “你说得对。”凌翔茜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讲题吧，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项南提醒凌翔茜道。 凌翔茜点了点头，跟着项南一起复习起功课来。 期中考试，十一月十日开考，已经没有几天时间了。 …… 十一月，除了期中考试之外，项南还要在月末参加奥数冬令营，也即是全國总决赛。 这次比赛要在澳門举行，因此项南还需要办理签证。 他的爸妈得知儿子要去澳門参加奥数决赛，也都替他高兴。 “儿子，一定要好好考呀，给爸爸妈妈争光~”妈妈何玉芬嘱咐道。 “放心，我一定会的。”项南点了点头。 “儿子，如果得了冠军，有没有奖金呀？”爸爸楚国强则关心道。 “没有。不过如果得一等奖，就能够保送清华、北大，可以减免学费。”项南解释道。 “那也好，那也好。四年学费，也要花不少钱呢。”楚国强点点头笑道，“咱们儿子就是争气，从小到大，都用不着咱们操心。” “说得是呢。”何玉芬都笑着说道。 项南笑了笑。 他原本觉得楚天阔的爸妈很市侩，很庸俗，很讨厌。 可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他觉得其实他们也没那么可恶，对他挺好的，是真的疼爱。 只是因为家境太差，所以才爱斤斤计较。 看到他们为了几毛钱都要算计的样子，他都想把赚得稿费拿出来，贡献给家里了。 …… 开学之后，项南一直在写《鬼吹灯》系列小说。 目前，第二部《龙岭迷窟》正在《今古传奇故事版》连载。 因为《今古传奇故事版》是旬刊，一个月只出版三期，每期也就更新不到三万字，所以还得一个月才能更完。 不过稿费已经先打过来了。《龙岭迷窟》二十七万，千字一百五，刨除税赋之外，还有三万五千余元。 在零四年，对一位高中生来说，算得上是一笔了不得的巨款了。 不过项南考虑过后，还是决定暂时不交。 因为一旦交了，就得解释钱是从哪儿来得。到时候，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再者说，钱这东西，放在谁手里，都不如放自己手里安心。 …… 十一月十日，期中考试开考。 项南应付期中考试，自然容易，一点没觉得吃力。 凌翔茜这一个多月来，天天由他辅导功课。 数学、英语、地理、历史，都由他来查漏补缺，因此基础打得也很牢固。 因此成绩公布后，项南和她继续稳居文理科榜首。 而且凌翔茜的成绩，相比上次期末，提高了二十分，达到了六百八十五的好成绩，比第二名的余周周高出近三十分，相当强劲！ “哇，凌翔茜和楚天阔还真是厉害，都落第二名这么远呐。” “之前，凌翔茜和余周周成绩相差不大。可是这次却差出了二十多分呢，好厉害！” “凌翔茜三科九十九，语文作文好像是满分，真的好厉害~” “楚天阔更厉害，又是四科满分。我的天呐，他这都是怎么学的？” 同学们围在大榜前议论纷纷道，对这样的好成绩都格外羡慕。 …… 凌翔茜看到自己的分数后，都很开心。 “天阔，多亏了你，不然，我考不了这么高分。”她感激的道。 “别这么说，是你的底子好，人又聪明，才能取得这么好的分数。”项南摆摆手笑道，“换成别人，累死我也教不出来。” “你总是谦虚。”凌翔茜笑道，“不管怎么说，总算能向家里交代了。” 她妈妈一直非常关心她的成绩，始终要求她做到最好，可以说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也因此，她一度产生逆反心理，就想跟妈妈对着干。妈妈想要她优秀，她就平庸给妈妈看。 但其实如果能优秀，谁又会自甘平庸呢。 “如果你妈妈把你避太紧，你不要瞒着，直接跟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压的。”项南听她这么说，连忙说道。 剧中，凌翔茜的妈妈要求的确严苛了些。要求女儿必须保持第一，必须当班长，必须当主席，必须要保送……可以说，跟《小欢喜》里的宋倩没啥区别。 凌翔茜都被逼得喘不过气来，多次向楚天阔诉苦。只是楚天阔也无力帮她化解，反而还在背后捅了她一刀，使得凌翔茜情绪几乎崩溃。 若不是蒋川、林杨等一众好友陪伴，几乎都要做出傻事来。 不过，他不会像楚天阔那么没担当的。 “嗯，谢谢你天阔。”凌翔茜感动的道。 听到他这么有担当的话，她不禁觉得心中暖暖的。 …… “好啊，茜茜，这次考得真好，没让妈妈失望。”凌翔茜一回家，她妈妈就已经准备好一大桌子菜，等着为她庆祝。 “妈，你都知道了呀？”凌翔茜诧异的道，她可还没说呢。 “我下午时候，打电话问你们老师了。”她妈妈笑着说道，“你们老师都夸你考得不错，比平常成绩高出二十分，比那个余周周高出近三十分，真给妈妈长脸。” “……”凌翔茜一听，脑瓜子嗡嗡的，“妈，你不要总给我老师打电话，好不好？学校里的事，我自己会告诉你的。” “妈妈也是关心你嘛。”她妈妈却轻描淡写的道，“好了，快放下书包，洗手吃饭了。” “……”凌翔茜不禁郁闷的叹了口气。 1018【保送北大】 十一月二十五日，项南随省队一起前往澳門，参加在那里举办的数学冬令营，也即全國奥数决赛。 “茜茜，你喜欢什么，我帮你买回来。”临走之前，他笑着向凌翔茜道。 “礼物送得是惊喜，哪有这样子直接问人家的。”凌翔茜一听，嗔怪道。 “不好意思，我没怎么送过女生礼物，这些规矩我不是太懂。”项南挠挠头笑道，“好吧，我会带惊喜给你的。” “嗯。”凌翔茜点了点头，忽然又眉头一皱，“哎，等下，【你没怎么送过女生礼物】，意思就是说，你还是送过咯？送给谁了，我认识么？” “你都忘了么，上次我送给你一个蟹壳做得铠甲勇士的。”项南笑道，“那是我第一次送女生礼物。” 凌翔茜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那次真的是你第一次送女生礼物？” “真的。”项南点了点头，“这辈子第一次送女生礼物，我不扒瞎。” 凌翔茜笑得更开心了。 …… 二十五日下午，飞机抵达澳門。 这次冬令营总共六天时间，二十八、二十九两天考试。 其他时间有专家讲座，有老师授课，还有当地学校举办的庆祝活动，总之还是很丰富多彩的。 项南还是第一次来澳門，感觉还是挺不错的。碧水蓝天、惠风和畅，街市繁荣，物阜民丰。 只可惜头两天忙着准备考试，都没机会出去好好逛一逛，更别提到賭场开开眼界了。 不过项南也知道凭他这只賭术菜鸟，敢进賭场的下场就是输得爪干毛净，裤衩子都剩不下。 “什么时候领到賭神、賭圣的任务就好了。”项南忍不住想道，“到时候，就可以在賭场大殺四方，狂捞一笔。” …… 二十八号，考试正式开始。 总共三道大题，每道题二十一分，考试时间四个半小时。 项南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做完了全部大题。 闲极无聊的他，甚至在草纸上写了篇小说大纲。 二十九号，考试继续。 还是三道大题，每道题二十一分，考试时间四个半小时。 项南用不到一半时间又做完了题，随后继续昨天的小说大纲。 他这种与众不同的行为，自然引起了老师们的关注。 …… 考完试后，三十号，上午讲座，下午自由活动。 项南约了两位队友到街上买东西，逛了一圈之后，他在一家店里选了一个音乐盒。旋转木马样式的，还是挺别致的。 项南知道凌翔茜从小被家人当公主一样宠大，还是有点小傲娇，公主心的。这样的精致的礼物，应该很对她的心思。 十二月一日，冬令营正式公布了成绩。 项南以满分一百二十六分，荣获了一等奖，并顺利获得了进入國家队集训的资格。 成绩出炉之后，清华、北大的招生老师立刻就找了过来，向项南发出了邀请。 项南也没矫情，直接选择了北大物理系。 虽然高二之后，他就可以直接入学。 不过项南还是准备读完高三之后，再去北大就读。 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陪伴凌翔茜。 上高三之后，凌翔茜的压力一度很大，几乎崩溃。 一方面，辛锐、余周周的优秀学生进步明显，不断向她发出挑战；一方面，她的爸爸出軌，跟她妈妈闹离婚，天天鸡吵鹅鬬，也影响了她的心情。 因此她的成绩出现较大起伏，甚至一度跌到年级五十名开外。这样的成绩，考清北基本没戏。 所以项南希望能陪在她身边，帮她遮风挡雨。 …… 奥数决赛成绩公布，项南获得一等奖，并被北大提前录取的消息传回振华之后，立刻在学校内掀起一片轰动。 “我去，这也太牛了吧。提前录取，保送北大，都不用参加高考了，太让人羡慕了。” “这么说，楚天阔明年秋天就可以直接去北大报道，而不用再上高三了？！哇，一下子变学长了。” “真的好羡慕他，不用再上高三，也不用再参加高考，多好的事情啊。换成是我，我得乐疯了。” 不少同学都议论纷纷道，连潘主任都高兴地合不拢嘴。 “好啊，奥数决赛满分，入选國家队集训，真的很不错。”他笑着称赞道，“咱们学校的学生，要都像楚天阔这样，那可省老心了。” 凌翔茜听说之后，却是既替项南开心，又有一点隐忧。 “天阔，你保送北大之后，是不是真的不用上高三了？”她担心地问道。 “的确是不用了，不过我还是决定上完。”项南解释道。 “真的？！”凌翔茜一听，顿时精神一振，“那是为什么？” “还用问么？当然是为了你了。”项南笑道，“还能是因为我喜欢高中令人窒息的学习氛围，喜欢潘主任鬼鬼祟祟的监视，喜欢被家长整天唠叨么？” 听他这么说，凌翔茜开心的几乎笑出声，“天阔，你真的肯为我这么做？你真好！” “是，我要辅导你考上北大，然后我才能安下心来。”项南笑道，“不然，你要是成绩出现起伏，考到别的学校去，再被其他男生追走，那我岂不是没了老婆。” “讨厌，谁是你老婆~”凌翔茜娇嗔道，“不过你放心，就算我发挥失常，考去其他学校，我也不会接受别人的。天阔，我只喜欢你~” 项南点点头。 不过他知道，这种誓发出来没意思。 它只能说明，在发誓的这一刻，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是时过境迁之后，想法是很容易变的。 就像《匆匆那年》里的陈寻和方茴。陈寻当年追方茴追得极其热烈，甚至为了跟她考同一所大学，高考少做了一道大题。 可是之后，不还是变了心，喜欢上了更阳光，更开朗，更洒脱的沈晓棠。 “我也只喜欢你。”项南笑道，“好了，不说了，安心等我回来吧。” …… 坐飞机返回山海市。 项南回到家中后，跟爸妈说了自己被北大提前录取的事。 “好，果然是爸的好儿子。那这么说，高三就不用上了吧，直接去大学就可以了。好啊，省了好几千块呢。”楚国强高兴地道。 “到底是咱们儿子，就是有出息。”何玉芬都开心的道。 “爸、妈，我还是希望读完高三。”项南一听，赶紧说道，“一方面，我高中的知识还没完全掌握，我担心留下短板，给大学留下隐患。一方面，我的年纪还太小，现在去上大学，我担心有些事应付不来。” “可是早上学，早毕业，不是能早赚钱吗？”楚国强不乐意道。 1019【别怪我小人了】 “是啊，儿子，早上一年学就早毕业一年，就多赚一年的钱。”何玉芬一听，也开口劝道，“怎么着，也得好几万吧。” 项南一听，颇为头疼。 这两口子，真的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爸妈，我也想赚很多很多钱，可是欲速则不达。”项南点头道，“如果我的所学有短板，到时候，大学学业就会出问题，毕业之后就找不到好工作，就赚不到多少钱了。 相反，如果我的学习没短板，到了大学之后，各个科目都能够学好。毕业之后，我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赚到更高的工资。 相信你们儿子吧，我有自己的判断。” 楚国强、何玉芬两口子面面相觑，最终决定还是听儿子的话。 毕竟儿子比他们俩都聪明，这么多年来，学习、生活都没让他们操过心。 …… 转过天来，项南回到学校上学。 进校门的时候，正在校门口检查学生仪容仪表的潘主任，一见到他，就招手将他请了过来。 “天阔，真的不错。奥数冠军，入围國家队，真是给咱们振华长脸。”他笑着说道。 “是，还要多谢学校、老师，还有潘主任您的教诲！”项南连忙说道。 “好，非常好。”潘主任满意的点点头，“未来在集训队也要好好表现，争取进入國家队。” “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项南点头道。 “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潘主任很满意的道。 就在项南跟潘主任说话之际，凌翔茜也正走进校门。 看到项南，顿时眼睛一亮。 项南也看到了她，不过碍于潘主任在身边，所以他只是冲她笑了笑，没敢再有大动作。 但即使如此，已经令凌翔茜霞飞双颊，笑靥如花。 …… 项南回到一班。 “班长威武！” “楚天阔，恭喜你~” “学霸，握握手吧~” 同学们都欢呼道，各个脸上都写着羡慕。 项南笑着挥了挥手，随即坐回了座位上。 片刻之后，上课铃响起，班主任俞丹进来上课，都先把项南夸奖了一番。 “让我们一起鼓掌，祝贺天阔保送北大。”她笑着说道，带头鼓起掌来，随后又说道，“你们也要向天阔看齐，好好努力，好好学习，别令一年后的自己失望。” 一年后，他们就要面临高考。与之相比，项南却早早的跳出樊笼，真是比他们自由多了。 同学们听出她的意思，对项南越发的羡慕了。 …… 中午时候，项南同周末等人一起吃饭。 “天阔，你可真厉害，保送北大，恭喜你不用受高考之苦了。”周末笑着说道，“而且，还给我们空出一个保送名额，真的要感谢你。” “真想谢我别空口白牙，回头买瓶苏打水给我。”项南笑道。 “那天阔，你是不是读完高二，就可以直接读大学了？”唐伟鸿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想留下来上高三。”项南笑着解释道。 “为什么？”冯國鑫不解的问道，“上大学，不比上高中爽多了？” “真笨，依我看，天阔是因为舍不得一个人吧。”周末嘿嘿一笑道。 “喔~”众人一听，都心领神会，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好了，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项南笑道，并没有试图掩饰和否认。 因为他现在已经迈入大学校门，振华对他而言没多少约束力了。 同学们一听，又都笑起来。 …… 而此时食堂来来往往的同学们，见到项南后，也情不自禁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位就是楚天阔啊，他好厉害，才高二就保送北大了。” “全國奥数满分，真的好厉害！难怪可以保送北大！” “人长得这么帅，学习还这么好，比我们年级的盛淮南还厉害！” 让周末等人见状，更是羡慕不已。 …… 眼见项南如此风光，远处的蒋川都不禁郁闷。 他的成绩在年级只属中游，考北大是绝对没戏的。 而凌翔茜成绩文科第一，考北大不敢说百分百，但也是十拿九稳的事。 到时候，她和项南都进北大，朝夕相伴，郎情妾意。 他就算考去燕京，不在同一所学校，想要见面，也不容易。 真是让他烦死了。 “林杨，你有没有办法救我？”蒋川向林杨求助道。 “我哪有办法，我自己还没辙呢。”林杨双手一摊道。 他和余周周的关系，现在都还不清不楚。 而且，余周周身边不只有个青梅竹马的奔奔，长得高大帅气，跟她的感情比自己都深。甚至这几天，又出现一个叫陈桉的北大男神，天天一放学就在校门口约周周，都快把他郁闷坏了。 “既然这样，那别怪我小人了。”蒋川咬牙道，“我这就去跟茜茜说破楚天阔的真面目。” “算了，你这样枉做小人。”林杨摆摆手道，“凌翔茜要真因为这个原因，跟楚天阔分手，我都对她有意见。再说，凌翔茜要是不喜欢你，你就算把他俩拆散，她就能和你在一起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天天看着他们在一起秀恩爱么？”蒋川痛苦的道。 “我要有办法，我早就用在周周身上了。”林杨无语的道，“我还用跟你一样发愁么？” “唉！”哥儿俩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禁郁闷的叹了口气。 怎么情路就这么坎坷呢！看看项南，走得多顺，多幸福呀！ …… 晚上，送凌翔茜回家时，项南把自己买得礼物，从书包里取出来送给了她。 “里面是什么呀？”她好奇地问道。 “回家拆开就知道了。”项南笑道。 凌翔茜点了点头，随后跟项南道别，返回家中。 回到自己房间，她就迫不及待的将礼物拆开。 见到那座漂亮的音乐盒，凌翔茜不禁眼前一亮。 从小被当成小公主一般宠爱的她，还是挺喜欢这种精巧、华美的小玩意儿的。 随后她按下播放键，就听到里面传来悦耳的音乐声。 是不朽经典《帕赫贝尔的卡农》，悠扬的乐声透着浓浓的深情，让凌翔茜不禁听入了迷。 “谢谢你，天阔，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她一连听了好几遍之后，才缓过神来，给项南回消息致谢道。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我果然没有选错。”项南回道，“那你好好收着吧，别被爸妈发现了。” “放心吧，我就说我自己买的。”凌翔茜笑道。 1020【平安夜】 之后几天，项南和凌翔茜还是中午约在图书馆学习，晚上一起搭乘巴士回家。 十一月末的月考，凌翔茜还是年级第一，甩开余周周二十五分，成绩相当亮眼。 这也让她妈妈非常高兴，一连几天脸上都带着喜容。 而多次考试蝉联第一，也让凌翔茜的信心越来越足。 其实，她本身并不是个自甘平庸的人。否则，不会选高二级草楚天阔做男朋友。 只是因为受得压力太大，无力承担，所以才被迫放弃努力的。 现在有项南的鼓励和支持，她的学习成绩始终优秀，妈妈高兴，同学崇拜，老师夸赞，自然让她的信心逐步恢复。 …… “天阔，你看到贴吧的帖子了么？上面说，如果两个人能一起度过平安夜的零点，他们两个就能够永远在一起。”凌翔茜笑着说道。 “那怎么可能呢？！”项南一听，笑着说道，“如果每年过平安夜的人都不一样，那到底要跟谁在一起呀？这个说法一听就有问题。” “讨厌！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浪漫！”凌翔茜一听，扁起嘴巴道。 她可是很相信这个说法，而且很期待平安夜零点，和项南在一起度过的。 “好了，别生气，我开玩笑的。”项南安慰道，“其实我也看到那个帖子了，不管真假，总之是很美好的愿望。 而我也已经计划好了，茜茜，陈奕迅平安夜在市体育馆举办演唱会，我们一起去看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陈奕迅？”凌翔茜一听，激动地叫道，一下子吸引了全图书馆的目光。 “嘘！”项南连忙让她小声一点，“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你真的太懂我了。”凌翔茜开心的道。 她喜欢陈奕迅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却不想项南居然明白，还真是她的知心人。 “可是我知道票很难买的，而且很贵，最偏的位置也要好几百。”她又皱起眉头来道。 项南的计划是好的，可是太难实现了。 “放心，票我已经买好了。虽然不是第一排vip，但是应该能看到陈奕迅的脸。”项南从兜里取出两张票来道。 “哇，真的，你真的有票呀~”凌翔茜接过门票，顿时惊奇的道，“天阔，你真的太棒了~” “茜茜，你都还没答应我呢。你愿不愿意陪一个讨厌的人，一起共度平安夜呢？”项南笑着问道。 凌翔茜一听，笑着点了点头。 ……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月二十三号，平安夜的前一天，周五。 因为明天周六学校放假，所以同学们今天就开始互送贺卡，互送苹果，祝圣诞快乐！ 项南身为高二级草，有众多迷妹，因此收到了不少的苹果和贺卡，把书斗儿都给装满了。 馋得周末、冯國鑫、唐伟鸿等男生们眼红不已。 同是学习好的男生，他们就没这么好的待遇。过个圣诞节，一个送贺卡，送苹果的都没有，真让人头大。 项南虽然收了很多贺卡和苹果，可是却只为凌翔茜准备了礼物，并且在中午学习时交给了她。 “这是什么？”凌翔茜见项南递过来的一幅卷轴道。 “我送你的圣诞礼物呀~”项南笑道，“打开看看。” 凌翔茜疑惑的打了开来，随即就惊奇的瞪大眼睛。就见这是一幅水墨丹青的画，画上面是一位美丽的宫装女子。 看她的模样，却跟自己十分相像。 “这画中人……是我？”凌翔茜仔细看过之后，惊奇地说道。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我自己画的，画的还可以吧？” “太厉害了！”凌翔茜赞叹的道。 项南亲自给她画的画，画得还这么漂亮，可比买得礼物强多了，真的是太有才华了。 “天阔，你送我这麽好的一件礼物，让我的礼物都拿不出手了。”她随即又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你送什么我都开心。”项南笑着伸出手来道，“给我吧~” 凌翔茜不好意思的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盒子，交给项南。 项南打开一看，却是一杆派克金笔。 “好礼物。”他立刻笑道，“茜茜，我以后考试都用这杆笔了。我相信，用了这杆笔，我一定可以妙笔生花，文思泉涌，取得最好的成绩。而我取得的所有成绩，都将由你来见证，也会有你的一份功劳。” 听他这么说，凌翔茜不禁笑靥如花。 …… 就在项南、凌翔茜交换礼物之际，林杨、蒋川也在考虑平安夜，如何跟心爱的女生表白。 “我要给余周周制造一份惊喜，让她明白我对她的爱意。”林杨郑重其事地道。 “很好，我也要给茜茜一个大大的惊喜。”蒋川点点头道。 两人随即开始行动起来。 …… 转过天来，圣诞节前夕。 星期六白天，项南在家写小说。 六点后，他约了凌翔茜在日料店一期一会吃饭。 “天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日料？”凌翔茜惊奇地问道。 “我也是猜得。”项南笑道，“像你这么精致的小公主，应该是喜欢吃西餐或日料的。” “你果然懂我。”凌翔茜开心的道，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咱们俩吃日料，是不是有点奢侈呀？” 今天晚上的演唱会门票都是项南买得，花了一千元呢。两人日料又得三五百，真的好贵呀，让她都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今天日子特殊嘛。”项南笑道，“下次我请你吃拉面，别嫌便宜就行了。” “嗯。”凌翔茜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开始点餐吃饭。 正吃着，就听到电话铃声响起。 凌翔茜拿起一看，却是蒋川打来的，让她顿时眉头一皱，马上摁下了拒接键。 但是刚把手机放下，蒋川就又打了过来。 凌翔茜又要挂掉。 “没关系，你接吧。也许他找你有事呢。”项南笑着说道，他并不认为蒋川有可能影响他和凌翔茜的关系。 “真是不好意思~”凌翔茜尴尬的道，随即摁下了接听键，随即冷冷的道，“找我干嘛？” “茜茜，你在哪儿呢？”蒋川的声音响起。 “我和天阔在一期一会吃饭呢。”凌翔茜答道。 “一期一会？！”蒋川一愣，没想到他们会去那么高级的地方吃饭，楚天阔能负担得起么？ “那你们吃完饭来广场吧，这边十二点有烟花秀。”蒋川马上又道。 “不用了，我和天阔会去看陈奕迅演唱会。”凌翔茜冷冷的拒绝道。 “……”蒋川又是一愣。 1021【弥补遗憾】 “演唱会九点半就结束了，你还是来吧，茜茜，我给你准备了惊喜。”蒋川随即又道。 其实他也喜欢陈奕迅，可是门票真的太贵了，站台票都要两百多，因此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却没想到，项南居然能带凌翔茜去看演唱会，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我先挂了。”凌翔茜拒绝道，随即挂了电话，又一脸歉意的看向项南，“对不起呀，天阔，蒋川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我……” 按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该再跟蒋川拉拉扯扯。可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感情深厚，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没关系，人都有个三亲俩厚。”项南笑道，“只要是正常的交往，我都没意见。毕竟谁也不能因为谈个恋爱，就六亲不认呐。” “天阔，我果然没看错人。”凌翔茜赞叹的道。 项南的思想大气、成熟，一点没有同龄男生的稚嫩、青涩。换做蒋川，见到自己接项南的电话，怕是早就生气、吃醋了。 “吃饭吧。”项南笑了笑道。 …… 吃完饭后，两人前往市体育馆，去看陈奕迅演唱会。 排队入场的时候，项南还看到米乔。 她正和一个帅气男生在一起。那男生就是艺术节时，来到后台的那位校外人士。 项南知道他叫慕容沉樟，小名奔奔，是余周周从小到大的朋友。 剧中他和米乔相恋，但米乔因心脏病发去世，使得他一度痛苦不已，流浪了十余年才回到山海市，并最终在朋友们的鼓舞下，重新的站立起来。 总的来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孩儿。 项南看他俩在场外站着，却没有排队入场，料想应该是没提前买到票。而场外的黄牛票又太贵，所以只能是在场外听听歌声，过过干瘾。 项南本来是想借他们钱，让他们买票进场圆圆梦的。 毕竟剧中，米乔就一直渴望看陈奕迅的演唱会，为此还和奔奔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惜因为钱不够，最终还是没看成，成了她毕生的遗憾。 但他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米乔的这个梦想，该由奔奔帮她实现。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浪漫，哪怕最后没有实现，但逐梦的过程已足以令人欣喜。 …… 两人随即排队入场，按号码找座位坐了下来。 前排第五排，很不错的位置，凌翔茜非常开心。 相比起来，蒋川就很郁闷了。 “林杨，楚天阔家不是卖鱼的嘛，怎么还吃得起一期一会，看得起陈奕迅的演唱会啊？”他纳闷的道，“咱俩好像都办不到吧。” 虽然他俩也有零花钱，但是吃日料，看演唱会，还是有点奢侈的。 “我也不知道。”林杨摆摆手，他正烦着呢，没心思考虑这些。 他想约余周周出来，可余周周告诉他自己有约了。这不禁让他百爪挠心，焦躁的不得了。 “我总觉得有问题，我要好好查查，不能让茜茜吃亏。”蒋川担心的道，他害怕项南的钱不是好来路。 毕竟吃日料、看演唱会，起码要上千，对高中生来说，还是有点破费。 “嗯。”林杨随口应道，心思根本没放在这儿。 蒋川却以为他是在支持自己，顿时动力更足了。 …… 七点半，陈奕迅演唱会正式开始。 一首首经典歌曲被他唱了出来，《k歌之王》、《幸福摩天轮》、《你的背包》、《十年》…… 项南不是陈奕迅的铁粉，只喜欢他少数传唱度高的歌曲。 这次来看演唱会，也主要是给凌翔茜快乐，圆楚天阔遗憾的。 剧中，楚天阔就因为家境贫寒，手上没钱，所以不敢和凌翔茜约会。为了等礼物降价，还错过了和她共度平安夜零点的机会。 这种遗憾，项南希望能帮他补上。所以他请凌翔茜去吃她喜欢吃的料理，带她来看她偶像的演唱会。 不过看演唱会，跟听mp3还是不一样的。 现场除了听歌之外，还有灯光、音响、舞美的配合，再加上万千歌迷们的激情，使得气氛非常的热烈，让原本不是铁粉的项南，情绪都逐步变得有些狂热。 同大家一起呼喊，一起唱和，非常上头。 凌翔茜身为铁粉，更是激动不已。 除了大声唱和、尖叫之外，还趁着陈奕迅走下来跟观众互动时，冲上去跟他握手。 虽然最后只是摸到了陈奕迅的指尖，但是依旧让她傻乐不已。 …… 九点半，唱完安可之后，演唱会才落幕。 项南和凌翔茜意犹未尽的走出体育馆。 “天阔，谢谢你，这是我度过的最开心的平安夜。”她笑着说道。 “不必客气，你高兴就好了。”项南笑道，“好了，现在才九点半，还有时间，要不要去看蒋川给你的惊喜？” “还是不要了，你给我的惊喜已经够多了。”凌翔茜一愣，随后摇摇头，“做人，不能太贪心，对不对？” 项南笑着点点头，“那我们就在广场这边坐下吧，据说零点的时候，会放烟花的。” “嗯。”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两人正准备找座位坐下，就在这时，就听有人惊奇的喊道，“班长、楚主席，你们也在这儿！” 随即就见米乔带着奔奔走了过来。 “米乔~”项南笑着点点头，随后看向奔奔，假装不认识道，“这位是……” “奔奔，我朋友。”米乔坦荡的介绍道。 “你好，我之前好像见过你。艺术节，你来过后台~”项南伸出手来道。 “记性不错。”奔奔笑了笑。 “哇，班长，你们去看了陈奕迅的演唱会？！”这时，米乔注意到凌翔茜手中的门票，惊讶的问道。 “对呀，你们也是么？”凌翔茜笑道。 “嘿嘿，我本来是想进去的，可是最便宜的黄牛票也要六百，哪里买得起呀。所以我们就在场外过过干瘾。”米乔解释道，“班长，真羡慕你可以进去看。” “是天阔给我准备的平安夜礼物。”凌翔茜满脸幸福的道。 米乔听了，大为羡慕，“我要是也能进去看一眼就好了。” “放心吧，有机会的。”项南安慰她道，“陈奕迅正当年，你也正青春，好好活下去，肯定有机会见他。” “嗯。”米乔点了点头。 “对了，我跟你说，我还和陈奕迅握了手哦。”凌翔茜笑道。 “哇，给我摸摸。”米乔立刻激动地道。 “……”项南、奔奔见到这一幕，都不禁有些无语。 1022【大受打击】 闲聊一阵后，项南和凌翔茜离开。 两人在广场周围找了间麦当劳，一边吃着零食消磨时间，一边等着午夜零点到来。 “米乔的那个朋友奔奔，就是在学校门口摆烧烤摊的。”凌翔茜说道，“没想到她的口味还挺独特。” “做什么都不重要。”项南一听，微微一笑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只要心地善良，仰不愧天，俯不愧地，我觉得就挺好。” “嗯。”凌翔茜皱了皱眉头，“可是总得考虑以后吧。米乔虽然学习成绩较差，但考大学基本不成问题。大学生和小商贩，我觉得他们应该长不了。” “那也没什么关系。”项南笑了笑，“以米乔的身体状况，不知什么时候就去了，根本不用考虑太长远。 对她来说，临走之前，痛痛快快爱一场，不也是一件好事么。” 凌翔茜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既然都没有以后，那还考虑做什么。 …… “哎，你看那不是盛淮南么？”凌翔茜又忽然叫道，“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儿是谁呀？哇，叶展颜！他俩在一起了？！” 项南顺着她指得方向看去，果然见到振华校草盛淮南和校花叶展颜正走在一起。男的帅气，女的漂亮，这一路走过去，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应该是吧。”项南点了点头，知道盛淮南、叶展颜高二开始恋爱，一直到大二才分手。 “你听说过么，盛淮南的怪癖……”凌翔茜又笑道。 “怪癖？！不是太了解。”项南摆摆手。 “据说，他喜欢到学校阁楼擦玻璃。”凌翔茜笑道，“还喜欢看戴口罩的女生，惹得高三很多女生故意戴口罩，吸引他的注意。”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知道盛淮南并不是喜欢擦玻璃，而是因为他在学校阁楼那儿，和一个姑娘有过一段浪漫的邂逅。 他们通过玻璃上的留言传情，只是几次之后，那位姑娘却突然间就消失了，害得盛淮南一直念念不忘，所以经常去阁楼那里守候，看看姑娘有没有再给他留言。 而当时那位姑娘就戴着口罩，所以他才对戴口罩的姑娘感兴趣。说起来，全部都是误会！ …… 正说着，凌翔茜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又要干嘛？”她没好气的摁下接听键道。 “茜茜，演唱会结束了吧。你来我这边好不好，我真的给你准备了好大的惊喜！”蒋川渴求的道。 “我不去了，我在广场看烟花就挺好。”凌翔茜拒绝道。 “那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蒋川还是坚持道。 “不要了，你还是自己玩吧，我有天阔陪着呢。”凌翔茜又道，随即挂了电话。 “喂，茜茜，喂！喂！”蒋川听到电话那边的忙音，不禁郁闷得要死，转头向林杨道，“你在这里等余周周吧，我要去广场找茜茜。” “你是不是傻，广场那么大，人又那么多，你能找着么？”林杨无语道。 “我只要去找，就还有机会。怎么都比在这里傻等强。”蒋川咬牙道。 林杨一听，也觉得有道理，“那我跟一起去。周周没准儿也在那儿呢。” 随后，他们俩就来到广场，一圈一圈的找了起来。 林杨很幸运，一找就找到了余周周。 她正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长椅上，答应跟她约会的那个男生，最后还是没有来。 找到余周周后，林杨立刻带着余周周去看了自己为她预备的惊喜。 留下蒋川一人，围着广场继续转圈。 …… 时间一点点流逝，临近午夜零时，大家都汇聚到了广场，准备接下来的烟花秀。 项南和凌翔茜也从麦当劳出来，来到了广场上，跟大家一起欢呼着倒计时。 “十、九、八……三、二、一！”大家一起互喊道，“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茜茜~” “圣诞快乐，天阔~” 两人同时说道，随即动情的拥吻在一起。 “茜茜……茜茜……”蒋川一边大声喊着凌翔茜的名字，一边在人群中苦苦的寻找。 他想做第一个祝凌翔茜圣诞快乐的男人。 但可惜的是，等他找到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凌翔茜和项南拥吻的画面，让他顿时愣在那里，整个人都石化了。 …… 项南和凌翔茜开始并未注意到人群中的蒋川。 烟花秀结束之后，人们陆续散去时，他们才看到呆立原地的他。 “蒋川，你也来了呀。”项南笑着打招呼道，“刚才的烟花秀好美呀，你看了没有？” “茜茜，圣诞快乐~”蒋川没理项南，而是看向凌翔茜，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 “谢谢，也祝你圣诞快乐。”凌翔茜笑了笑，随后看向项南，“天阔，我们回家吧。” “好。”项南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蒋川，“蒋川，你慢慢玩啊，我们先走了。”随即，带着凌翔茜离开。 看着两人打车离去，蒋川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 圣诞节过后，学校开学。 一开学，学生们就又面临月考，这让不少同学都叫苦连天。 林杨、蒋川比其他同学更多了一份郁闷。 林杨平安夜带余周周去看他准备的惊喜——自制的烟花。 为此，他和蒋川不惜贿赂周末，才从学校实验室偷出来的化学品。 虽然烟花放得很成功，噼噼啪啪，威力惊人。 但因为燃放地点是人家的建筑工地，所以被看守的保安抓了个正着。 最后，还是余周周给陈桉打了电话，才把他们给领了出来。 随后，陈桉还带他们去了钢铁丛林。而他也亲眼见证了余周周和陈桉的亲密互动。 真的要比对他好太多了！ 蒋川则是被项南和凌翔茜的拥吻刺激到了。 他为了平安夜，辛辛苦苦的准备计划，一遍又一遍的寻找凌翔茜，结果最后还是没成功，眼睁睁看着他们拥吻。 挫败感，真的是太大了！ 所以俩人都不得不面对“失恋”的痛苦。 当然，明确来说，他俩其实都没恋上，属于是单方失恋。 也因此月考的成绩，俩人都出现大幅退步。 林杨由年级前十，跌到第四十二名；蒋川由年级前一百，跌到了第一百八十六。 让他们班主任张峰都气得不得了，开班会的时候，狠批了他们一顿。 相比起来，项南、凌翔茜还是并列年级第一。 项南超第二名韩叙近七十分，凌翔茜也超余周周近三十分，差距相当明显。 也让振华中学神雕侠侣之名，越发响亮。 1023【取经】 林杨和周末为了排遣郁闷，约好晚上一起喝酒解忧。 不过，等林杨赶到小公园儿的时候，却见蒋川只准备了一听可乐。 “哎，不是说喝酒么？·1”他疑惑的问道。 “我尝了，太苦了，还是可乐好喝。”蒋川摆摆手道。 “出息！”林杨无语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从我爸酒柜里顺几瓶了。” “哎，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就连失恋也比别人怂~”蒋川苦涩的道。 “行了，你先恋上再说吧。”林杨起了一罐可乐道。 “那你呢？！我可是看到了，今天放学之后，余周周被陈桉接走了。”蒋川看向他道，“你知道他们去哪了么？” “不知道，我想跟着，但周周没让。”林杨郁闷的道。 他对余周周掏心掏肺，什么都为她着想，可她对自己却无动于衷。真让人头疼！ “按说，咱哥俩儿不错吧。学习好，家境好，性格好，五官端正，无不良嗜好，对她们也一心一意，可怎么就得不到她们的爱呢？”蒋川无奈的道，“陈桉、楚天阔，能比咱们强哪儿去呢？”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爱情专家。”林杨双手一摊，“对了，你不是弄了好几本恋爱方面的书籍么？按说你该比我懂才是啊。” “哼，别提了，全都是纸上谈兵，一样有用的都没有。”蒋川撇撇嘴道，“我看还不如现实的恋爱高手，向他取取经呢。” “现实的恋爱高手……”林杨顿时陷入沉思。 …… 转过天来，中午。 项南、周末、冯國鑫等人一起吃午饭。 “我说，天阔，你都已经保送北大了，平时考试就放放水，让我们也尝尝第一的滋味呗。”周末笑着说道。 “说得是呀，你都保送了，还那么认真做什么？”冯國鑫也笑道，“让哥儿几个也试试年级第一的滋味嘛。” “好了，这种周考、月考、期末考都没用，全都是虚的，让你拿到第一，也没什么用。”项南摆手笑道，“真正有用的第一是高考，我应该不会参加考试了。到时候，你们各凭本事吧。谁在那场考试上拿个第一，谁才是真的牛！”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这时，林杨凑了过来，“楚天阔，你等下有时间么，我有些事想问你。” “好。”项南点了点头。 “林杨，你有什么事呀？”周末好奇地问道。 “对呀，你还能有不会的题？”冯國鑫也好奇的道。 “那咱们篮球场见。”林杨笑了笑道，随即自己走了。 …… 吃完饭后，项南来到篮球场，就见林杨正一个人打篮球。 项南走了过去，同他一起打了起来。 “怎么了，想问我什么事？”他边打边问道。 “楚天阔，我想问你，应该怎么追女生？”林杨犹豫了一下道，“你看你跟凌翔茜多幸福，甜甜蜜蜜，恩恩爱爱。可我和余周周怎么就总走不到一起呢。” “你要问我这个问题？”项南一愣，忍不住笑道。 “对呀，你能给我传授点经验么？”林杨点点头，诚挚的问道，“拜托你了。” “好吧。”项南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林杨，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么？” 他一手断掉林杨手中的球，一边进攻一边笑着说道。 “出在哪里？”林杨好奇地问道。 “出在你太把余周周当回事了。”项南笑了笑道，“两千年前，孔夫子就说了，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你太巴着余周周，上赶着追求人家，难免让她轻视你，对你爱答不理，又怎么会爱上你？ 你再这么下去，《天龙八部》里的游坦之，《倚天屠龙记》里的宋青书，《神雕侠侣》中的尹志平，就是你的结局。” 他一边说着，一边闪过林杨，轻松上篮得分。 林杨一愣，回想起来，发现项南说得的确有道理。 余周周就是对自己太轻视了，还给自己约法三章，不让自己冲她笑，不能坐在她旁边、前边、后边，还不能跑着、走着来见她，等等等等，全都是不平等条约。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林杨跑上前，一边打球一边问道。 “我觉得你要给余周周制造危机感，让她知道，你不是离了她就不能活。”项南建议道，“比如，你可以慎着几天不去找余周周，或者跟其他女生传个绯闻什么的。” “啊？！”林杨一听，吓了一跳，“那周周要是生气怎么办，她要是永远不理我了，怎么办？” “林杨，你对爱情有个误区，你总以为女孩儿是需要追得，但其实错了。女生不需要追，需要的是吸引。”项南微微一笑道，“全校喜欢你的女生多了，你追过她们么？她们还不是为你的帅气，被你的成绩，被你的笑容倾倒。 而追女生能追到手么？路星河追耿耿，成功了么？蒋川追凌翔茜，成功了么？你追余周周，成功了么？ 所以，你要是没有吸引余周周的地方，哪怕你追得再起劲也没有用。就像金刚为了美女，又打怪兽，又爬高楼，又锤飞机，你觉得美女会对那头大猩猩动心么？ 相反，如果你身上有余周周爱慕的地方，就算你已经有女朋友，也不妨碍她对你动心。” 林杨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个道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感觉还真挺对的。 学校那么多喜欢他的女生，他根本就没追过。而他苦苦追求的余周周，却对他始终不假颜色。 …… “楚天阔，你懂得还真多。”林杨由衷的道，“那你说说看，余周周会喜欢什么？” “那要从余周周的经历入手。”项南分析道，“余周周跟周沈然是一个爸爸吧？” “你怎么知道？”林杨一愣，手中的球都掉了。 项南趁机捡起来，一个跳投，唰，篮球顺利入框。 “我替老师整理资料时，不小心看到了。”项南编了个理由道，“余周周比周沈然还大两岁，可见周沈然的爸爸始乱终弃。 余周周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中长大。这样的女孩子会非常早熟，而她们喜欢的也往往是那种成熟、稳重，能像爸爸一样呵护她们、引导她们的人。” 林杨一愣，立刻想到了陈桉。 1024【我只把你当朋友】 林杨一愣，立刻想到了陈桉。 项南说得没错。陈桉就比他们大五六岁。他大学都毕业了，他和余周周才刚上高二。 而陈桉就是稳重、成熟，内敛型的帅哥。 余周周每次看到他，眼睛都快黏他身上了。 “相比起来，你为余周周做得那些事，比如改文理分科表，竞选学生会主席，和周沈然打架，为形象大使刷票…… 这些都是比较幼稚，比较孩子气的事，对余周周来说，不仅不会加分，反而还会减分。”项南又分析道。 林杨听完，恍然大悟。 难怪他为余周周做了那么多事，余周周一点都不感动，始终对他不假辞色。原来是没摸到脉门，拍马屁全拍马蹄子上了。 “所以，你如果真想追余周周，那就从现在开始改变，学会成熟、稳重、有担当，有能力为她撑起一片天。”项南笑着说道，“当然，我这也只是一家之言。具体该怎么做，你自己选择吧。” “嗯，谢谢你，楚天阔。”林杨点点头，真诚地说道。 他之前其实不太喜欢项南，觉得他有点装，有点虚伪，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圆滑、世故和做作。 不过通过这场球赛，他发现项南不是装。 人家是真的比他们成熟，比他们想事情想得通透，所以为人处世自然圆融。不像他们横冲直撞，惹出不少的麻烦。 “不必客气，我也希望你和余周周能成。”项南笑着说道。 他觉得林杨是个好人，就连情敌蒋川，也并不令人讨厌。 剧中，蒋川早就知道楚天阔家境贫寒，可是始终都没有对外透露。明知道向潘主任打小报告，举报他和凌翔茜早恋，会拆散这对鸳鸯，但也始终没采取行动。 所以说，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而林杨行事也一向厚道，平时团结同学，乐于助人，暖心体贴就不说了。 就算知道是辛锐告得密，害得他和余周周被潘主任训话，也没有告发她，保存了她的体面。 所以对这样优秀的人，项南也愿意助一臂之力。 …… 晚上时候，林杨就把项南的话转述给了蒋川。 蒋川听说林杨去向项南请教，顿时大发脾气！ “你疯了是不是，天底下那么多人呢，你非去找他？”他生气地道，“你是想让他炫耀怎么追上茜茜的么？” “好了，别生气，先听我说，人家根本就没有炫耀，相反还说了很多道理，让我觉得大受裨益。”林杨连忙安抚道，“你要不要听，不听就算了。” “好了，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说的。”蒋川点点头道。 林杨随即把项南的话转述了一遍。 蒋川听完，也不禁愣住了。 女生靠吸引，而不是靠追求，这句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醍醐灌顶，一下把他弄清醒了。 “难怪我追茜茜那么久，她都不喜欢，原来我没有吸引她的点。”他恍然大悟道，“那你说茜茜喜欢什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凌翔茜喜欢什么，你看楚天阔跟你的差距，不就一清二楚了嘛。”林杨嘿嘿一笑道，“楚天阔比你帅，比你气质佳，比你学习好，比你人缘好，比你名气大……呃，我觉得你跟他相比，没什么获胜的希望。” “……”蒋川见他都这么说，不禁郁闷不已。 实话说，他也觉得自己跟项南差得远。颜值、气质、身材、学习、人缘、名气……人家对他不敢说是样样碾压，但也是呈绝对优势的。 原本，他还觉得项南不像他那么爱凌翔茜，算是个劣势。 可是平安夜那晚，他又是请吃日料，又是请看演唱会……实话说，他都办不到。所以连这点他都输了。 “我知道我赢不了楚天阔，可我还是不会放弃的。”蒋川坚决的道，“我蒋川离不开凌翔茜，我要永远陪在她身边。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后悔。” 听他这么说，林杨都感动了。 他对余周周也是这么想得。就算余周周不喜欢他，他也没准备放弃。他还会继续努力，直到把余周周追到手为止。 …… 十二月的月考结束之后，同学们很快就面临着期末考试。 鉴于十二月的月考成绩不佳，潘主任特地要求放学之后，各班同学加开两节课的晚自习。 这条行政命令一出，同学们是怨声载道。 不过对林杨来说倒是好事。因为加开晚自习之后，余周周就得留在学校自习，那就不能和陈桉去约会了。 不过他知道，这只能治标，不能够治本。 如果他不能让余周周喜欢上自己，哪怕去了陈桉，还有赵桉、钱桉、王桉。 因此他最近也在琢磨，该如何让余周周喜欢自己。 “难道真要像楚天阔说得，玩欲擒故纵，或者另外找个女朋友？”他忍不住想道。 …… 进入零五年，项南和凌翔茜的关系依旧很好。 两人中午一起在图书馆自习，放学之后，一起坐公交车回家。 蒋川有时候会故意加入他们，意图捣乱。 比如在图书馆自习时，故意向项南请教问题；比如坐公交车回家时，故意挨着凌翔茜站着。 他虽然很努力地想插只脚进来，不过项南却并不恨他，只是觉得他真的很可怜。 剧中，因为楚天阔为了前途，放弃凌翔茜，才让蒋川趁虚而入，趁机嘘寒问暖，最终感动了凌翔茜。 可项南不是楚天阔，他不会为了高考加分，就放弃这么位好姑娘的。所以蒋川的做法，注定是徒劳无功。 他就像一只妄图捞到水中月亮的猴子。月亮看似在眼前，唾手可得，可是他就算累死，也捞不到月亮半分。 项南眼看着他白费力气，浪费感情，也不禁对他有些同情。 …… 凌翔茜却对蒋川的捣乱很不满。 一来担心项南会因此而生气；二来他这样做，也打扰到他们的幸福时光。 “蒋川你大爷的，别老出现在我眼前，好不好？” “茜茜，我要保护你呀。”蒋川立刻说道。 “我身边有楚天阔，哪用得着你保护？”凌翔茜白了他一眼，“你不在我身边出现，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了。” “茜茜，你别这么说嘛，我真的没恶意。”蒋川委屈的道。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我告诉你，我和你只是朋友，我不喜欢你。所以你不要再为我做这些事了，我不觉得感动，我也不会接受。 蒋川，你以后离我远点，我不想跟你连朋友都做不了。”凌翔茜冷冷的道。 一句话，直接判了蒋川死刑。 1025【咱们还是好朋友】 “对不起，天阔，你不要生气。”她先向项南致歉道，“我已经跟蒋川说清楚了，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我们了。” “其实没关系的。”项南摆了摆手，“你这么优秀，有男生追求，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而我能追到你，也能说明我的优秀，不是么？所以，我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 凌翔茜听他这么说，不禁赞叹的点了点头。 同是十七岁，项南真的要比蒋川成熟、稳重太多了。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生，思想境界就是高。 …… 蒋川被凌翔茜警告一番之后，果然不敢再来图书馆捣乱。他也因此情绪萎靡了好一阵。 之前再怎么说，他和凌翔茜还是朋友，还能自由见面。 现在好了，凌翔茜直接下了禁令，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他，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下可把他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一点念想儿都没有了。 可他早已把凌翔茜视作毕生所爱，为她几乎付出了一切感情。 如今梦想破灭，让他觉得活着都没什么意思，更别提学习了。 因此两次周考，他的成绩都考得极差，甚至最拿手的数学还考了个不及格。 这样差的成绩，差点把老师气到，他爸妈也急坏了。 一起帮他找原因，商量对策，希望他能够重新振作。 为此，他爸妈还带他去了医院，做了脑部的检查，并买了大包小包的补品，帮他滋补。可总也没什么结果。 …… 而只有林杨知道，蒋川是因为凌翔茜不理他，才失去动力的。 所以，只有凌翔茜才是治他病的药。 为此，他特地去找了凌翔茜。 “凌翔茜，你能不能去帮帮蒋川。都是朋友，你也不想看到他堕落吧。”林杨道。 “我当然不想。”凌翔茜摇头道，“可你让我怎么帮他，答应做他女朋友么？” “倒也不用那样。你就跟他说，愿意跟他继续做朋友就行。”林杨想了一下道，“我想，这样一来，蒋川就能够满足了。 求求你了，凌翔茜，看在咱们多年朋友的份上，你就帮帮蒋川吧。” “林杨，我……”凌翔茜还是有些犹豫。 她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继续给蒋川不切实际的幻想，倒不如让他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在谈什么呢？”项南这时走过来笑道。 林杨一下住口不语，担心项南会阻止凌翔茜。 凌翔茜却不想瞒项南，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 她相信项南比他们都成熟，应该会有更好的决断。 “茜茜，我认为你应该去看蒋川，劝劝他。”项南想了想道，“无论如何，也得先把高考这关过去。 以蒋川之前的成绩，九八五、二幺幺绝对没问题。可以他现在的成绩，一本都危险。这是关系前途的大事，能帮还是要帮一把的。” 他不是圣母，他只是同情蒋川。曾经，他也试过爱而不得；曾经，他也试过伤心难过。 再者，蒋川不是程峰那样的恶人，打着兄弟的旗号，利用卑鄙手段来挖墙脚。 蒋川明知道拆穿楚天阔的真面目，会让他形象一落千丈；知道举报他们早恋，会使这对鸳鸯纷飞，但也始终没采取行动。 所以，这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对手。在他遇到困境的时候，项南并不介意拉他一把。 …… 凌翔茜见项南都建议自己去看蒋川，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林杨对项南的表态都很意外，没想到他居然会支持这件事。 “谢谢你呀，楚天阔。”他感激的道。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道，“蒋川是个值得尊重的情敌，如果不是有茜茜，我和他甚至可以成为朋友，所以我也不希望他有事。” 听他这么说，林杨顿时肃然起敬，自愧不如。 同样是面对情敌，他对陈桉可是充满意见，恨不能他赶紧离开余周周身边，滚得越远越好。 相比起来，项南明知蒋川是情敌，还愿意向他伸出援手。这份胸襟，才真的值得敬佩。 …… 凌翔茜随后约了蒋川见面。 “茜茜，你肯见我了？”蒋川一见到凌翔茜，顿时精神一振，开心起来。 “好了，之前我跟你说得那些话，态度的确是有点生硬，不小心伤害到你了。真的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凌翔茜郑重的说道。 “没关系的，茜茜，我一点都不怪你。”蒋川一听，立刻摆手道。 只要凌翔茜肯见他就好，其他什么都可以一笔勾销。 “蒋川，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行么?”凌翔茜白了他一眼道。 蒋川立刻闭上了嘴。 “蒋川，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凌翔茜又道。 蒋川一听，面色一喜。 “不过，我也希望你明白，我跟天阔已经在一起了，而且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凌翔茜又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握分寸，不要再逾越朋友的界限。” 蒋川一愣，笑容僵住。 “蒋川，我知道你很好。你以后一定会找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姑娘，作为朋友，我也会祝福你的。”凌翔茜又道，“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好么？” “……”蒋川犹豫了片刻，随后苦笑了两声，“好吧，谢谢你，茜茜，我知道了。” “嗯。”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 谈话之后，蒋川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 跟平常一样，学习、打闹、吃饭、游戏……成绩也很快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 可是林杨知道，蒋川其实是假装坚强。 如果之前他的颓废，还有自暴自弃的做戏成分，这次则是真的心如死灰了。 凌翔茜虽然答应继续做朋友，但其实已经画出了一条红线，态度比之前还要坚决，让他最后一丝念想都没了。 “蒋川，别这样，坚强一点吧。”林杨劝他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知道凌翔茜很好，但天下还有更好的女生，所以别气馁，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遇到适合你的女生的。” “好了，林杨，你就别安慰我了，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蒋川苦笑道，“你要是信这番话，你就不会总围着余周周转了。” “……”林杨顿时一阵尴尬。 1026【我要转学了】 “我也知道跟茜茜不可能了。她不喜欢我，我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蒋川又道，“而且，我跟楚天阔差得太远，我也没信心追得上他。” 他已经知道，项南支持凌翔茜来找自己的事。实话说，他感觉很惭愧。 他当初还盘算着要举报项南，要拆穿他的真面目，用这些卑鄙手段夺回凌翔茜。 可项南不仅没害他，还让凌翔茜来劝他，真的很够意思了。 “所以，我决定转学。新学期开学后，我会去师大附中。”蒋川又道。 “你要转学？！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林杨一听，生气地问道，“你还当我是兄弟么？” “我当然当你是兄弟，所以我才不敢提前告诉你。我担心你一挽留我，我就舍不得走了。可我要不走，我就得天天看着茜茜和楚天阔在一起。 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滋味么？”蒋川也激动地道，“林杨，我只能离开，你明白么？” “我明白。”林杨点了点头，“那要不要告诉凌翔茜，或许她会像余周周那样，在最后关头挽留你呢？” 他去年也因为对余周周失望，曾想转学师大附中，但最后关头还是她留下了他。或许，蒋川也能等来他的奇迹呢。 “不必了。我转学，对我和她都好。”蒋川摆摆手道，“再者说，茜茜不是余周周，她不会来留我的。你告诉了她，她要是不来，那我更尴尬。” 林杨听他这么说，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 的确，凌翔茜和余周周，几乎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余周周清冷、随和、从容，因为经历太多，所以早早成熟。 相比起来，凌翔茜还是有小公主的脾气，骄傲、任性、自我。决定的事情，很少有更改的可能，所以就算她知道蒋川要走，估计也不会开口挽留他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凌翔茜真的开口挽留，也不解决实际问题。她不可能做蒋川的女朋友，蒋川还得看着她和项南秀恩爱。 所以，思来想去，蒋川转学，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 “不过，我走之后，你要帮我好好照顾茜茜。”蒋川又道，“我总觉得楚天阔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觉得他挺好啊。”林杨不解的问道。 “你我都见过楚天阔的真面目。他们家就是卖鱼的小贩，住在单位的筒子楼里，家境很一般。 那你告诉我，他平安夜带茜茜吃日料，听演唱会，至少要花一两千元，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这么多钱，就连你我也未必拿得出来吧。他凭什么可以拿的出来？你不觉得很可疑么？”蒋川提示道。 林杨眨了眨眼睛。 听他这么说，的确有点奇怪。 吃日料、听演唱会，都是高消费。 楚天阔家境很一般，哪来那么多的钱？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放只眼在茜茜身上的。”林杨点点头道，“不过，我相信楚天阔应该没大问题。” “我也希望他没问题。不然，他要敢伤害茜茜，我一定饶不了他。”蒋川点头道。 …… 一月末，学校举行期末考试。 同学们都想取得个好成绩，以便过个好年，因此大家都非常的认真，非常的努力的复习。 整个校园都充斥着一股浓重的学习氛围。 篮球场、足球场都没了人，食堂、走廊、图书馆，满是复习的人。 项南也抓紧时间给凌翔茜补课，把她的短板都给补齐。 “这道题解题思路很简单，只要在这边加条辅助线，你看思路不就清晰了么？”他笑着说道。 “哇，真的哎！天阔，你真的好厉害，不愧是奥数考满分的人。”凌翔茜钦佩的道。 “一般了。”项南笑道，“还有哪些题不理解的，再跟我说说吧。” “嗯，其他的都差不多了，我想这次我能考个好成绩。”凌翔茜信心十足地道。 她升入高二之后，成绩一直保持第一，而且把第二名越落越远。 上次月考，她的成绩突破了七百分，达到了七百零二分的好成绩，比余周周足足高出三十五分，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也因此令她的信心越来越足。不再像剧中，考试多番失利之后，心理防线被洞穿。心态越来越差，越来越焦虑。 “那就好。”项南见她这么自信，也很高兴，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越来越优秀呢。 …… “哎，对了，你知道么，余周周已经躲了好几天晚自习了。”凌翔茜又道。 “不会吧？！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啊。”项南一听，佯装惊讶的道。 其实，他知道余周周是去陪陈桉到少年宫当家教去了。余周周喜欢陈桉，一度把他当神一般崇拜。 好在陈桉只是把她当妹妹。不然就凭他们两人的感情，林杨的下场，很可能会和蒋川一样，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说得是呐，都不知她怎么想的。”凌翔茜撇撇嘴，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但更多的是对她不务正业的不屑。 “好了，余周周不是傻瓜，她那么做，肯定是有缘由的。你怎么知道，人家逃了晚自习，不是去找大神补课呢？ 我可是听说，余周周跟咱们的师兄陈桉走得很近。而陈桉可是北大的高材生，当年振华文科的大神。 所以，我们不要胡乱揣度，更不要随便下判断。”项南见状，连忙劝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位值得重视的对手，千万不能起轻视之心。要知道，打败一个人的，不是无能，而是傲慢。” 凌翔茜信心起来之后，小公主的骄纵之心，也有复苏的表现。项南可不希望找个有公主病的老婆，以我为尊，颐指气使，作天作地……他可没蒋川那么好的脾气。 凌翔茜一听，也不禁一愣，随即收起骄纵之心，再次看起书来。 她听说过陈桉。去年学校还请他回来，为他们这些师弟、师妹演讲，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余周周有他的帮忙，未必会逊于自己。 如此一来，自己还真不能洋洋得意，以为她就要落后了。 项南见状，也不禁笑了起来。 …… 1027【早成佳偶】 几天之后，期末考试正式开始。 考试的过程还算顺利，不过中间出了个花絮。 一班于丝丝考试的时候，或许是精神压力太大，居然晕倒了，还叫来了急救车急救。 而正在校门外等候儿子周沈然放学的周书国，听说是高二姓于的女生晕倒了，还以为晕倒的是余周周，急忙走进去喊道，“我是余周周的爸爸，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等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周书国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而此时刚好考试结束，周沈然喊了他一声爸爸，还跟他一起手挽手回了家。 如此一来，全校都知道了余周周和周沈然的关系，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这可真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原来余周周和周沈然是这层关系，难怪我老觉得他俩长得有点像。” “你猜是余周周的爸爸始乱终弃呢，还是余周周的妈妈攀龙附凤呢？听说周沈然的爸爸可是大官。” “听说余周周的妈妈是小三，偷偷勾引的周沈然的爸爸，那她岂不是个私生女？！” 同学们都议论纷纷道，给余周周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好在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在外人的谩骂中长大。初三暑假又遭遇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受到的打击已经很多。 所以并没有被这些流言蜚语压垮，而是依旧正常的上下学。 这让凌翔茜看在眼里，都不禁有些敬佩。 “周周真的很厉害。换做是我，怕是都没勇气来学校了。”她向项南感慨道。 “她的心理素质的确很强。”项南点了点头，“茜茜，你也要向她学习才行。看一个人是否成功，不只要看他能爬得多高，还要看他能够蹲得多低。” “嗯。”凌翔茜点了点头。 她就是爬得太高了，所以一直蹲不下去，唯恐被人家笑话了。 相比起来，余周周被人贬得这么低，成绩却还能维持文科第二，真的是很了不起。 “那你说，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她？”她又向项南请教道。 “我觉得适度的关心就好，不用太刻意，更不要过火。”项南想了一下道，“余周周和米乔一样，都是坚强、勇敢、自立的人。 过度的关心、同情，对她们而言，反而是种困扰。” “天阔，你果然比我们成熟。”凌翔茜钦佩的道。 其他人知道余周周的秘密后，要么是冷言冷语，要么是关怀备至。其实两者对余周周来说，应该都不是好事。 她更想要的，应该是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不要再讨论了。所以项南的建议才是对的。 …… 林杨也来找项南问了同样的问题。 他也希望帮助余周周，免受流言蜚语的折磨。 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所以才特地向项南求助。 在他看来，项南比他们都要聪明，成熟，应该会有很好的办法的。 “林杨，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任何热点新闻，热度都不会超过一星期。”项南劝道，“再者，马上就要放寒假了。一放假，谁还会关心这件事？ 所以我认为，你什么都不要做，任由这件事的热度冷却，才是高招。不然，你做得越多，大家就越关注，那这件事就没完了。” “可是，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怎么能让周周感受到我的关心呢？”林杨一听，有些不大满意道。 “余周周的心病，还是她的爸爸。她从小没有爸爸，其实很渴望父爱。而周国书那天听闻姓余的女生晕倒，就立刻冲进学校，显然对女儿也有一份歉疚。 如果你能让他们父女俩见上一面，让他们化解彼此之间的隔阂，实现和解。我想这对余周周肯定是好事。”项南想了一下道。 林杨一听，觉得有几分道理。 余周周的妈妈、继父前年都出车祸死了，使得余周周一下成了孤儿。如果周国书能够认回她，哪怕只是承认她的身份，相信对余周周也是个弥补。 起码在这世界上，她还有位至亲之人，这样她的精神就有了寄托，也就不会感到孤独无助了。 “楚天阔，你果然聪明，我先谢谢你。”他随即点头道。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道，他也希望林杨和余周周早成佳偶。 …… 两天之后，期末考试成绩公布。 项南、凌翔茜继续稳居榜首。 而且，凌翔茜的成绩为七百一十分。这样的文科成绩，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也让不少同学都羡慕不已。 至于项南，虽然已经保送，但成绩毫不落后。总分七百四十八分，五科满分，仅语文作文丢了两分。 看到这样的成绩，全校同学都震惊。 “真不愧是振华神雕侠侣，这成绩真的是太高了~” “长得那么帅，学习还那么好，真是不给学渣留后路。” “他们是怎么做到谈恋爱还不耽误学习的呢？真的太厉害了！” 同学们一边看着大榜，一边忍不住议论纷纷。 …… “天阔，谢谢你帮我辅导功课，我才能考这么好的成绩。”凌翔茜感激的道。 “客气什么，你是我的女人，我帮你，就是帮我自己。”项南摆摆手道。 凌翔茜一听，心肝儿一颤。 项南这话说得她心旌摇曳的。 “那春节你怎么过，我能约你出来玩么？”她随即问道。 他们寒假要放三十天，这么长时间，如果见不到项南的话，她可能会得相思病的。 “当然可以。”项南笑道，“到时候，给我发短信吧。” “好，一言为定。”凌翔茜点点头道。 …… 学校随后正式放寒假。 何玉芬也受邀参加了家长会。 家长们知道她是项南的妈妈，都纷纷向她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楚天阔就是她儿子呀！可真厉害，高二就被保送上北大了。” “听说考试都是七百四十多分，数学、物理、生物、化学常常满分。” “国家奥数都考满分，真的了不得，全國都没几个人能办到。” “人家孩子可真有出息，我那儿子要有人家一半，我都不用替他发愁了。” 家长们纷纷称赞道，都对何玉芬表达了艳羡之情。 何玉芬听到大伙儿的话，也不禁喜气洋洋。 到底是自己儿子，就是给她长脸！ “哎，别这么说，其实我都没管过我们孩子学习，都是他自觉自愿的。”何玉芬笑着说道，“他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是他自己学来的。” 1028【阴暗面】 放假之后，项南就在菜摊帮忙。 一直到年三十上午，方才收摊。 下午时候，项南就收到了凌翔茜的短信，“天阔，晚上市中心广场有烟火秀，我们一起去看吧。” 项南笑了笑，随即回了一句，“好啊，那中心广场见。” 晚上吃完年夜饭，项南换上新衣服，随即前往中心广场，并很快找到了在那等候的凌翔茜。 “你今天好漂亮~”项南打量着她，笑着称赞道。 凌翔茜今天穿着紧身裤、长筒靴和粉色风衣，既有少女特有的清纯，又带一丝小女人的妩媚。 “你也很帅气呀。”凌翔茜笑着回敬道。 项南穿得是风衣、牛仔，简约时尚。其实衣服不算大牌，但人长的帅，所以随便穿都好看。 “不然，怎么配得上你呢。”项南笑道，“走吧，我们去看烟花。” 凌翔茜点了点头。 …… 两人在街上随意走着，边走边闲聊。 就在这时，一个落寞的人影，从他们跟前走过。 凌翔茜顿时眼睛一亮，“哎，这不就是跟余周周走得很近的陈桉师哥么？大过年的，他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啊？” “也许人家也是赴约呢。”项南一见，笑着说道，“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凌翔茜点了点头，正准备要走，却见陈桉从口袋取出一张纸，撕碎之后，丢进了路旁的垃圾桶里，随即离开。 凌翔茜顿时好奇心起，连忙走了过去，将那叠碎纸捡了回来。 “哎呀，你怎么那么大好奇心？人家扔进垃圾桶里的东西，你也要捡回来看看呀！”项南一见，无语的道。 “我就是随便看看嘛。”凌翔茜笑道，随即找张长椅，将那些碎纸片慢慢组合起来。 等拼合完成之后，却见是一份解除父子关系协议。 协议规定，陈桉与父亲陈国富解除父子关系。陈桉一次性获得二十万元，并放弃其他财产的继承权…… 凌翔茜看到这份文件，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原本还以为，这可能是余周周写给陈桉的情书。 却没想到，内容比她想象的还要震撼。 温文儒雅、谦谦君子、光芒万丈的师兄陈桉，居然要跟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可见他的家庭状况有多糟糕。 关系恶劣到什么程度，才会签下这份协议呀，想都不敢想！ …… “这……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凌翔茜震惊的道。 “我早提醒你了，不要试图窥探别人的私隐。尼采曾经说过，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回以凝视。”项南劝道，“每个人都有无法示人的阴暗面，你在窥探的同时，也难免会受到影响。” “不看了，不看了。”凌翔茜连忙道，一把辛苦拼合好的文件，重新打散了。 项南点点头，把文件团成球儿，扔回了垃圾桶里。 “天阔，你说每个人都有无法示人的阴暗面，那你有没有呀？”凌翔茜随即又好奇地问道。 “刚告诉你，不要试图窥探别人的私隐。”项南笑道，“怎么，你现在好奇心又起来了？” “我就想多了解你一下嘛。”凌翔茜看着项南道，“交往这么久了，我对你的了解都不算多。你父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兄弟姐妹，你家住在哪里，离我家远不远……” “其实，这就是我不想示人的阴暗面。”项南微微一笑道，“茜茜，我担心在我告诉你之后，你会对我产生不好的想法。” “那怎么可能呢？”凌翔茜摇摇头道，“天阔，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的家庭。哪怕你的家庭状况跟陈桉师兄一样恶劣，我都不会介意的。” “陈桉师兄能从家里一次性拿到二十万，怎么说都不算恶劣。”项南一听，摆摆手道。 “那到底是怎么样么，你告诉我吧，我想知道。”凌翔茜好奇地问道。 项南点点头。 楚天阔的原生家庭的确不怎么样，穷酸、市侩，所以他不敢让同学们知道，唯恐破坏他高贵、优雅的王子形象。 无论剧中还是书中，他也一直隐藏着这个秘密，连最亲近的人都没敢告诉。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 虽然原生家庭还是一样糟糕，可是项南写书已经赚了不少。而且保送北大，也让他的前途有了保障。 尽管他们家现在还寒酸，但可预见的将来，他们家一定会摆脱贫困，晋级为中产阶层。 八月长安的原著小说《这么多年》中，就写了楚天阔北大毕业之后，事业非常成功。请耿耿帮忙拍婚纱照，出了一个她都不好意思拒绝的大价钱。 而且，婚礼上，还让他那位曾经嫌弃的，市侩庸俗的爸爸上台致辞。那时候，他的事业非常成功，老爸就算丢面子，他也一样可以兜得住，捡得起。 因此，他都不再隐藏，掩饰，而是大大方方的示人。 …… “既然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说了啊。”项南郑重的道，“你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晕过去。” 凌翔茜见他这么郑重，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好，你说吧。” “其实我不是什么王子。我爸妈都是卖鱼的摊贩，就在友谊农贸市场摆摊。”项南随即说道，“我放假之后，就一直在那边帮忙。” “……”凌翔茜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感觉三观都受到了暴击。 在她眼里，项南原本是跟她一样，有着良好的家境，父母都是高阶公务员，或者是成功的商人。所以才能教出项南这么优秀的孩子。 真的没想到，歹竹出好笋。项南原来是出身自小商贩的家，什么王子，什么家境，根本都是假象。 “不可能吧，你骗我的吧？”凌翔茜震惊的道。 她真的不敢相信项南是这样的出身。想到他在摊上抓鱼、杀鱼、称鱼，讨价还价，斤斤计较……她简直三观都要碎了。 “我没有骗你，不信你闻闻，我手上应该还有鱼腥味的。”项南伸出手来道。 凌翔茜闻了一下，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鱼腥味，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了，你知道我不是什么王子了，应该对我很失望吧。”项南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想跟我分手，我是可以理解的。” 凌翔茜愣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天阔，我不想跟你分手，我还想继续跟你在一起。” “你不嫌弃我出身不好么？”项南一听，诧异地问道。 1029【卸去伪装】 “天阔，我听过一句话，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凌翔茜继续道，“你就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人，我愿意继续跟你在一起。” 项南虽然是鱼贩的儿子，可是他自立自强，不仅学习成绩十分优异，还在高二就保送了北大，全学校也没人能比得上。 这么优秀，这么出色，她又有什么好嫌弃的。 项南一笑，点了点头。 凌翔茜的反应，还算是令他满意。 …… “对了，天阔，你家既然是卖鱼的小商贩，那你平安夜请我吃日料，请我看演唱会，又是从哪里弄得钱？”凌翔茜又疑惑的问道。 日料加演唱会门票，少说也要一千五百元。这么多钱，她拿出来都有些吃力的。项南那样的家境，又怎么能拿出那么多钱？ “呃……这就涉及我另一个秘密了。”项南拿捏道。 “什么秘密，你就说嘛！”凌翔茜立刻追问道。 “嗯，这半年来我一直在向今古传奇杂志社投稿，赚了一点稿费。”项南又解释道。 “……”凌翔茜再度被惊到了。 《今古传奇》杂志，她虽然没看过，但他们班还是有男生买来看的。 她没想到，项南居然还能在那儿投稿。 厉害啊！ “哪篇文章是你写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凌翔茜又疑惑地问道。 “那部《鬼吹灯》是我写的。”项南解释道，“我不是怕惹出麻烦嘛。做人要高调，做事要低调，闷声发财才是最好的。” “《鬼吹灯》？！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凌翔茜眨眨眼睛道。 她记得班上同学好像说起过，还说这部小说写得非常好看，非常吓人。她因为要专心学习，没心思看这些闲书，所以也就没有细听。 真没想到，这部书，居然会是项南写得。 “那你赚了多少稿费？”凌翔茜好奇地问道。 “四万多吧。”项南想了一下，点点头道。 “……”凌翔茜又被惊到了。 零五年，内地工资水平还比较低。普通工人，月薪也就一千左右。 余周周的表哥学计算机，毕业之后月薪能到五千，已经让她舅妈非常知足了。 项南半年赚四万，一个月就赚七千，真的好厉害。相比起来，他们绝大部分同龄人，都还要靠父母养活着，真的是差距太大了。 “天阔，你真行~”她由衷的赞叹道，“我拍马都追不上你。” “文章憎命达！我的出身不行，就只能自救了。”项南笑道，“若我跟你一样，有那么好的家境，我也不必这么努力的。” …… “其实，我的家庭也不完美。”凌翔茜叹了口气道，“我爸爸出軌了，跟我妈妈天天吵架。我刚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吵呢。” 凌翔茜的爸爸是凤凰男，同样是贫苦出身，通过高考考上了大学。而她的妈妈则是干部子弟，自小生活富足。 两人结合之后，开始是女高男低，所以她妈妈气势足些，在家里面当家做主，在外面也是她说了算。 后来，她爸爸的职位越升越高，变成了男高女低，就不再愿受老婆的气了。开始在外面勾三搭四，不干不净。 这些都是她从两人间的争吵中得知的信息，让她真的感觉很丢人，很难过。 可是，她担心影响到她的形象，同样不好意思跟别人说，甚至在项南面前都不敢提。如今得知项南的秘密后，她才把自己的秘密也说了。 说完之后，她觉得如释重负，呼吸都变得轻松起来。 “这么说来，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的一对苦命鸳鸯。”项南笑道。 其实看过电视剧的他，早就知道凌翔茜父母不和的事。不过她能够亲口说出来，在项南看来还是一件好事。 这说明她已经充分的信任自己，接纳自己，所以才让自己知道她最真实的一面。 …… “天阔，你不会嫌弃我吧？”凌翔茜担心地问道。 “当然不会。你都没有嫌弃我，我怎么会嫌弃你。”项南摆手笑道，“不仅不会嫌弃，我还会帮助你，化解家庭带来的伤害，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 “嗯，谢谢你天阔。”凌翔茜感动的道。 “不用谢我，我们是互相扶持的一对。”项南笑着伸出手来道，“走吧，我们去看烟花吧。” 凌翔茜点点头，同样伸出手来，握住项南的手，同他一起看起烟花来。 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两人都觉得轻松许多。 最尴尬的私密都被对方知道了，自然也就不用竭力再装完美，所以可以展现更真实的自我。 而这样的相互坦诚，也让他们的感情得到了升华。 之前，他们谈恋爱虽然很甜蜜，但喜欢的只是对方的优点。而爱情却是要包容对方的缺点。 就像婚姻誓词中说得，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ta，接纳ta，照顾ta，尊重ta。 所以，虽然他们谈恋爱谈了半年，但其实到现在才是真的相爱。 …… 除夕过后，初三开始，凌翔茜就和项南约好，在图书馆学习。 不想几天之后，他们早起排队占座时，居然在门口遇到了辛锐。 “辛锐，你也来图书馆自习？”凌翔茜惊讶的道。 “嗯，班长你也是呀。”辛锐见到项南、凌翔茜一起，也有一些惊讶。 “我和天阔经常在这自习。”凌翔茜点点头道，“你一个人么，要不要一起？” “啊，不要了。”辛锐摆摆手道。 “好吧，那你保重。”凌翔茜点点头道，等门开之后，和项南一起进去。 虽然图书馆抢座的人很多，可项南依然顺利抢到座位。 一来，他去年就在这儿自习，早就已经熟门熟路；二来，他是男生，身高一米八零，对很多人来说，还是蛮有威慑力的。 而来图书馆自习的，多半都是知识分子，耍嘴皮子还行，动手绝对不敢。所以项南每次都能顺利的抢到座位。 相比起来，辛锐一个弱女子，要占座就很困难了。 项南眼睁睁地看着她像丧家犬一样，被人撵来撵去，一个座位都占不到，最后只能灰溜溜的走出去。 “天阔，我们要不要帮她？”凌翔茜开口问道。 虽然她和辛锐关系一般，但毕竟是同一班的同学，在一起上课都半年了，多少有些同窗之谊。 “不用，她的守护骑士马上就到了。”项南微微一笑道。 “守护骑士？！”凌翔茜一愣，片刻之后，就见林杨陪着辛锐走了进来。 “……”凌翔茜顿时石化了。 1030【远离辛锐】 “我没眼花吧？！林杨和辛锐怎么走到一起了？”凌翔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看来，若林杨和余周周在一起，她还是比较赞同的。 余周周的成绩好，品质优秀，坚强独立，乐观勇敢，很令她敬佩。她的资质，配林杨还是可以的。 可是辛锐就不一样了。辛锐的成绩想比余周周差了一大截儿，而且性格懦弱，气质阴郁。实话说，她并不太喜欢她。 因此看到她和林杨在一起自习，凌翔茜还真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料到。 “你应该没眼花，因为我也看到了。”项南点点头道。 “古怪，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俩怎么会搅在一起？”凌翔茜感觉脑海里充满了问号。 “你要真是好奇的话，不如中午请他们一起吃饭，到时候就可以问个究竟了。”项南笑道。 凌翔茜一听，点了点头，随后又担心的道，“会不会显得太八卦了？” “这不是八卦，这叫关心朋友。”项南微微一笑道，“林杨是你的好朋友，关心他的感情状态，不正是朋友该做的事么。” “嘻嘻，还是你懂我。”凌翔茜点头笑道。 …… 中午时候，项南就和凌翔茜来到林杨、辛锐跟前。 “林杨、辛锐，中午一起吃饭呢？”他笑着邀请道。 “你们去吃吧，我回家去吃。”辛锐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道。 “一起吧。”林杨笑着邀请道。 “不了，我还是回家吃。”辛锐却还是摆手道。 生性懦弱、内向的她并不喜欢跟人应酬。而且，她身上也没带太多钱。万一要是人家aa制，她的钱不够可就太丢人了。 见她非要走，大家也没再挽留，在图书馆门口便分道扬镳。 项南三人随即选了家拉面馆，各点了一碗牛肉拉面充饥。 “林杨，你和辛锐在一起了？”凌翔茜开口问道。 林杨正在吃面，听她这么说，一下就被呛到了，咳咳咳，咳个没完。 项南笑着递过一张纸巾。 “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林杨一边擦嘴，一边坚决否认道。 “那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凌翔茜好奇地问道。 “我和她都报了蓝天高中补习班。然后她想找地儿自习，我就跟她推荐了这里。她为了报答我，就答应帮我占座。”林杨解释道，“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你报了补习班？！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凌翔茜惊讶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 从小学到高中，林杨学习都拔尖，也因此从不上什么补习班。甚至他本身都很厌恶补习，说是浪费时间，耽误精力，有那功夫不如多打几盘游戏。 却没想到，现在他居然也报补习班了。 “我觉得我之前太贪玩了，浪费了太多时间，所以以后我要努力学习，争取向楚同学看齐！”林杨大义凛然地道。 凌翔茜听了，撇了撇嘴，似信似不信。 …… 吃完饭后，趁着凌翔茜去洗手间的功夫，项南好奇地问林杨道，“你跟余周周之间，是不是出问题了？” “你怎么知道的？”林杨惊讶的问道。 “情场失意，考场得意。”项南微微一笑，“若不是出了问题，你怎么会有这么大转变？” “还真被你猜到了。”林杨苦笑一声。 放寒假后，他想办法撮合了余周周和周书国的会面。 两人的会面很是成功，周书国和余周周说了很多贴心话，还为她买了曾经最想喝的喜乐果奶，并陪她跳了一支华尔兹舞…… 余周周很感谢林杨的做法，如果不是他的巧妙安排，她和爸爸就无法实现和解。而且，得知世界上还有一个至亲在关心着她，也使她的心情获得了平静。 得到余周周的感谢，林杨很高兴。 他这半年为余周周做了那么多事，结果都是吃力不讨好，只有这次是真的帮到了余周周。 他原本以为，这会是他和余周周感情升华的开始。 却没想到，初一那天，余周周和陈桉出去了一天，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一直到很晚才回家。 他不敢想象，那一天，余周周和陈桉到底去了哪里。总之，他是被深深的打击到了。也因此，他决定以后好好学习，尽量不再考虑余周周的事。 …… “你不用再担心陈桉了，他已经离开山海市了。”项南听完林杨的转述后，微微一笑道。 “你怎么知道？”林杨疑惑的问道。 项南随即将除夕夜，他和凌翔茜遇到陈桉的事讲了一遍。 “他拿了家里的二十万后，就不会再在山海出现了。”他解释道，“他和余周周也不会再见面，所以，你不用再将他视为威胁。” “原来是这样。”林杨恍然大悟，不禁松了口气。 和陈桉竞争，他真的没什么信心。 陈桉成熟、稳重、帅气，学习好，气质佳，被誉为是【北大男神】，而且认识余周周时间不比他短，跟余周周的关系也比他更深。 余周周简直就是他的小迷妹，一见到他就什么都不顾了。为了他逃掉自习课，为了他整天不着家…… 面对这样的情敌，林杨都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现在知道陈桉走了，他真的是如释重负。 “所以，余周周现在是空窗期，你可以抓住机会猛攻，也可以学姜太公钓鱼。”项南笑道。 林杨一听，眼睛一亮。 他相信项南的判断，之前他建议自己撮合余周周父女和解。果然余周周就非常的感激。 “不过还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尽量远离辛锐。”项南又道。 “为什么？”林杨不解的问道。 “这个女生品质有问题。”项南摇摇头道，“你知道的，她是余周周的朋友，余周周给了她很大帮助。 而你喜欢余周周，是全年级都知道的事。可她居然还主动亲近你，意图挖自己闺蜜的墙角，你不觉得品质很有问题么？” 林杨顿时一愣，随后笑了笑道，“是不是你想多了呀，我不觉得辛锐是这种人呀。” “那是因为你太纯良，所以看谁都是好人。”项南微微一笑道，“其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和茜茜都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想法。 所以，我劝你最好跟她保持距离。不然，被余周周误会你追她闺蜜，她会怎么看你？” 林杨开始还没当回事，笑得很傻缺。 可是听到项南最后这句话，他顿时就愣住了。 1031【盗墓笔记】 听了项南最后这句话，林杨一下子就愣住了。 的确！如果他和辛锐传出绯闻，那余周周会怎么想呢？ 一个是舔狗，一个是闺蜜，他们两者的结合，对她来说，将是会心一击，双倍伤害。 如此一来，他想再追余周周都不可能。 “所以，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项南拍了拍林杨的肩膀道，随即同凌翔茜返回图书馆。 之后，林杨也回到图书馆。不过没有在那久待，收拾了书包、卷子之后，就离开了。 项南猜测，他是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不再跟辛锐一起上自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绯闻。 对他这一决定，项南表示赞赏。 像辛锐这样的白眼儿狼，就不该获得这么多帮助。 林杨一开始帮她，只因为她是余周周的好朋友。可她却想趁机得到林杨，真的是得陇望蜀，背信弃义。 更可恶的是，在明知得不到林杨之后，就心理阴暗到举报他们。自己得不到，也不想看到别人幸福。 实在是可憎又可悲！ 现在林杨主动远离辛锐，不再给她机会，真的是太正确了。 …… 下午时候，辛锐回到图书馆，见到林杨的试卷、书包都不见了，不禁吃了一惊，还以为是被偷了。 她连忙找到项南，“楚主席，你见到林杨的书本了么，好像是被偷了呀。” “那倒不是。”项南摆摆手道，“林杨下午有事，自己提前走了。” “原来是这样。”辛锐点了点头，“那他出什么事，你知道么？” “这就不太清楚了。”项南笑道，“辛锐，你不用管他了，先自己自习吧。” “好吧，谢谢你。”辛锐点点头，失落的回到座位。 “天阔，我怎么觉得，辛锐好像对林杨有意思。”凌翔茜见状，惊讶的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项南点了点头。 “可我不喜欢辛锐，我不喜欢林杨跟她在一起。”凌翔茜撅起嘴巴道，“我觉得林杨追余周周，都比跟她好。” “赞成。”项南笑了笑，“辛锐这个女生，的确不怎么样。” “怎么说？”凌翔茜好奇地问道。 项南可不经常评论别人，尤其还是这样的差评，更是从未有过。所以她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她的眼神有些不正。”项南解释道，“曾文正公所著《冰鉴》有云，静若半睡，动若鹿骇，别才而深思，必为隐流。 这样的人外表纯良，其实内里大智大奸。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谨慎。不然，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捅一刀。” 剧中，辛锐原本是班级倒数的宏志生，多亏了余周周的帮助，才让她的成绩逐步上升。 可是她之后却在背后捅余周周一刀，举报她和林杨早恋，并且还说余周周给她的帮助是施舍，完全倒打一耙。 原著小说中的她更恶劣，出于嫉妒和争取保送名额的考虑，她故意栽赃凌翔茜考试作弊，害得她错失保送资格。 可以说，她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对她再好，最后也会被她咬一口。 “我也觉得她有点阴。”凌翔茜点点头道，“不过，我没有你那么多的理论。总之，我会小心她的了。” “嗯。”项南点了点头。 …… 之后几天，林杨听从了项南的指点，都注意跟辛锐保持距离。 上课不再跟她坐一起，下课之后，也第一时间离开教室，尽量不再跟她有交流。更别说一起到图书馆上自习。 他这样刻意疏远的做法，自然很快就被辛锐察觉到，不禁让她陷入到了深深的自卑。 她原本以为自己长得还不错，学习又努力，对林杨还是会有点吸引力的。却没想到，人家对她根本不屑一顾。 这影响到了她的心情，也影响到了她的自信，更进一步影响到她的学习。 …… 而这段时间，凌翔茜则是比之前更用功。 “林杨不仅报了补习班，还买了十斤黄冈试题。辛锐也都报了补习班。”她向项南道，“大家都趁着寒假用功，我也绝对不能够松懈。” 项南对此表示赞成。 凌翔茜有学习的动力是好事，这样才能让她变得更加优秀。 “那你就努力吧，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他笑着说道。 凌翔茜点点头。 她也准备买十斤黄冈试题，趁着寒假好好地做一做，把所有没吃透，没掌握的知识点，全部拿下。 …… 接下来的假期，两人都在努力。 凌翔茜说到做到，果然买了十斤卷子，每天都做个昏天黑地。 项南则忙着写自己的另一部小说——《盗墓笔记》。 这本小说，他准备投给《飞·奇幻世界》杂志。 这本杂志是科幻世界杂志社创办，原名为《科幻世界·奇幻版》，后来正式更名为《飞·奇幻世界》。 项南是想趁着有时间，多写点小说多赚点钱，为将来去燕京做准备。 明年，他和凌翔茜就将一起去燕京。 到时候，要想过上舒适的生活。房子、车子、衣服、饮食、旅游……样样都不能少，哪样都要花钱，几十万、几百万都不过毛毛雨。自然要多赚点钱，如此才能有资本。 凌翔茜看他笔走龙蛇，不禁钦佩的不得了。 这些天，随着报摊重新开张，她已经买了《今古传奇·故事》杂志来看。 看完连载的《鬼吹灯》之后，她对项南的才华，真的是钦佩到五体投地。 他写得这部小说，故事引人入胜，情节跌宕起伏，人物生动形象……她看得时候，都差点看入迷了。 她真想不明白，同是高二的学生，同是两个胳膊一个头，项南怎么就能够想出这么精彩的故事，真的太令她敬佩了。 …… 时间一天天过去。 情人节当天，项南和凌翔茜互换了定情信物。 项南送给凌翔茜的是一套森海塞尔的耳机，因为她做试卷的时候喜欢听歌。而森海塞尔的耳机，世界知名。 凌翔茜则送给项南一个爱國者mp3，里面还存了她下载的好多情歌。 见到这两份礼物，项南、凌翔茜都笑了起来，他们俩真是太有默契了。 交换完礼物后，两人一起吃了烤肉，然后去电影院看电影。 最新上映的，由南韩知名导演郭在容执导，当红明星孙艺珍、曹成佑主演的《假如爱有天意》。 而两人在影院等待入场时，居然看到了林杨和余周周。 1032【误会了】 “林杨、周周，怎么会这么巧呀？”凌翔茜看着他俩，忍不住笑着问道，八卦之心，溢于言表。 “是啊，真巧。”余周周落落大方地道，并没有预想的尴尬和羞怯。 倒是林杨一脸的嘚瑟，“你们也来看这部《假如爱有天意》呀？” “没错，情人节嘛，还有比看这部电影，更浪漫的选择么？”项南笑着点头道。 “我也认为没有了。”林杨也点头笑道。 余周周今天约他看电影，还看得是《假如爱有天意》，这么浪漫感人的爱情片，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对林杨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 因此，他很庆幸自己没跟辛锐搅在一起，不然的话，还真的麻烦了。 他也很感谢项南告诉他，陈桉已经离开的讯息，不怕的话，他恐怕就要钻牛角尖，拒绝余周周释放的善意了。 “那祝你们情人节快乐！”项南笑道。 见到林杨和余周周有了新进展，他很高兴。 “你们也是，情人节快乐！”林杨笑着回应道。 “哎……”余周周却是表情异样，似乎是有话要说。 不过，项南已经拉着凌翔茜走了，并没有听她的解释。 其实她今天约林杨看电影，只是凑巧赶上情人节了，并不是刻意为之。 她并没有准备接受林杨，因为她心里还爱着陈桉。对于林杨，她则是有一份歉疚之情。 她知道林杨为她做了很多事，哪怕她不喜欢，不理解，不接受，但林杨的对她的那份心意，她还是知道的。 尤其林杨撮合她和爸爸和解，这件事更是让她感动不已。 所以她才决定请他看电影，作为他付出那么多的补偿。 没想到，因为时间凑巧，而且看的电影又是爱情片，所以无论林杨、项南还是凌翔茜都误会了。 让她想辩解，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禁很是郁闷。 …… 情人节过后，继续学习。 时间一天天流逝，终于到了开学的那天。 开学第一天，学校统一考试。 大部分同学拿到试卷后，都是哀嚎一片。 不过对项南、凌翔茜来说，考试却是对他们努力的奖赏。 考试结束之后两天，成绩出炉。 项南、凌翔茜继续稳居年级第一的宝座。 尤其凌翔茜，成绩再创新高，七百一十五分，比第二名刘弋高出足足四十分。 这样的成绩，令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欣赏。 “凌大班长，你可真厉害呀，那么难的试卷，你还能答得这么好~” “班长，整个寒假你都没休息吧。开学考得成绩，比期末考的成绩还好，厉害！” “我最佩服两类人，一个是过年还能变瘦的，一个考试后还要学习的。凌翔茜，你就是我最佩服的人！” 大家议论纷纷道。 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也让凌翔茜非常高兴。 其实她也不容易，寒假这些天，她光做各类试卷，就做了几百套。各种试题，各类考点，她都几乎试了一遍。 每天早起开始写，一直写到大晚上，说一句书山题海，都丝毫不为过。也因此，开学考试，才能够稳住成绩。 不过，她还是有点遗憾。 有几道题，她明明已经掌握了，但考试的时候，还是出了偏差。 不然的话，她这次应该跟项南一样，只会失一点主观分的。 由此，她也知道了项南的厉害。 得是对知识掌握的多扎实，才能每次考试都接近满分。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 令项南高兴地是，辛锐这次考试，并没有像剧中一鸣惊人，考到年级第十九的位置。 她的成绩，只在年级排到第八十，在班级里排到二十多名。虽然相比之前算是进步了，可是远没有成为优等生。 项南猜测，她应该是因为受了林杨的疏离，而导致心态失衡。 其实，像她这样的自卑、内向又阴鸷的人，心态是很脆弱的。 如果她获得的正反馈多，比如成绩提升，同学仰慕，老师器重，她的信心就会越来越高，学习的动力也会越来越足，并取得一个又一个好成绩。 可是，一旦获得的负反馈多，比如成绩下降，同学疏远，老师嫌弃，她的信心就会越来越差，学习的动力也会越来越匮乏，从而成绩不断的开始下降。 剧中的凌翔茜就跟她差不多，心态差，自己不易调节，一次失败就容易失衡。 相比起来，余周周就不同。她的心态好，有着良好的自我调节能力，所以哪怕她考得再差，也能够迎头赶上来。 辛锐这次考试，有些进步，但并不明显。如果她再获得不了正反馈，项南相信她的成绩会再度垫底。 他期待着这一天。 …… “天阔，我真对不起你。这几道题，明明你都教过我的，可是我做得时候，还是没能做对。”凌翔茜向项南致歉道。 “这有什么关系，还值当的道歉。”项南摆手笑道，“我们再学就是了。这回查漏补缺，下回再考就是。” “嗯。”凌翔茜点了点头。 “对了，你知道么，蒋川转学了。”项南又道。 “什么？！”凌翔茜一惊，“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知道了吧。”项南笑道，“你难道就没发现，蒋川已经好几天，都没在你身边出现了么？” 凌翔茜一愣，仔细的回想一番。 的确，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蒋川了。确切地说，从开学之后，她就没再见过他。 可她居然一点都没意识到，直到今天项南提醒了她。 “……”凌翔茜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思绪万千，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有点难过，有点悲伤，但又有点解脱，有点释然……总之是五味杂陈。 片刻之后，她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他转学也好。师大保送更容易些，以他的成绩，或许能搏个保送名额。” 项南笑了笑，对蒋川的离开虽然也觉得突然，但也认为是最好的选择。 他留在振华，就要看着女神和情敌天天秀恩爱。他转学去师大附中，起码能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师大附中女生也挺多，没准儿就碰到一个合适的。这样一来，也就不用天天巴着凌翔茜了。 万一再捞个保送名额，对他来说，那就更是意外之喜了。 所以，蒋川的转学，是件好事。 1033【入选國家队】 开学之后，同学们又进入到惨无人道的学习中。 项南和凌翔茜依旧是中午图书馆学习，晚上上完自习课后一起坐公交车回家，生活过得规律又幸福。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热恋中的年轻学生来说，不用做什么太浪漫，太惊心动魄的事来展现他们的爱情。 上学能在一起学习，放学能够一起回家，就已经是很甜蜜了。 项南除了跟凌翔茜腻歪之外，还有另外一项工作，那就是写自己的小说。 春节期间，项南写得《盗墓笔记》，已经发给了《飞·奇幻世界》。 《飞·奇幻世界》很快就给了回复，同意收取这份稿件，而且稿酬也给到了千字一百六十元。 价格还是蛮不错的！ 如此一来，项南就有两份小说要写。不过好在两本杂志都是旬刊，一个月最多用九万字的稿子。 也即是说，项南每个月只需写十八万字就可以。对他来说，这还是比较容易完成的任务。 …… 而开学之后，林杨和余周周的关系，不敢说是飞跃，但相比之前也好了许多。 尤其相比剧中，更是翻天覆地。 剧中，林杨一直生气余周周和陈桉的关系，跟她闹不和，使得辛锐乘虚而入，也令余周周因此而吃醋，两人闹了不少的矛盾， 而现在的两人，常在一起吃饭、学习，亲亲热热，甜甜蜜蜜，看起来跟普通情侣已没啥区别。 这也令林杨非常开心，对项南也格外的感激。 不是人家的指点，他还在乱吃飞醋，那可就错过周周了。 …… 进入到三月份，项南前往無锡第二中学，参加在那里举办的奥数國家队集训。 集训长达九天时间，在这九天内，会进行两次考试。然后根据考生的成绩、心理素质、学习能力、综合表现等情况，从六十位集训队员中，筛选出六位参加国际奥数比赛。 十中选一，竞争已经非常激烈。更不要说，能够入围集训队的，本就是尖子中的尖子生，人中龙凤，智商超群，所以自然更难脱颖而出。 “天天，一定要入选國家队呀~”楚国强嘱咐道，“给咱们老楚家争光！” “放心吧，爸，我会的。”项南点点头道。 学校对项南也给予厚望，“楚天阔同学，希望你这次出征，能够取得好成绩，为咱们振华再立新功。” “请学校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老师的期望。”项南郑重的承诺道。 凌翔茜也很希望项南能取得好成绩，所以星期天的时候偷偷去了云台寺，替他求了一个平安符。 “天阔，加油，我看好你！”她温柔的鼓励道。 项南点点头，背负着大家的期望去了。 …… 抵达無锡二中之后，先是办理了入住手续，随后将通讯工具上交。 集训营为了保证学生全部精力都放在训练上，所以会没收所有的通讯工具，避免来自外界的讯息干扰。 项南临上交前，给凌翔茜发了短信，告诉了她这件事，并保证自己会好好考的。 之后，参加集训的六十名队员，就开始了为期九天的培训、考试。 虽然六十人来自全國各地，四面八方，彼此都不熟悉，但项南还是很快跟大伙儿成了朋友。 一来，他继承了方一凡的亲和力，那可是连季杨杨那种傲娇富二代都能感化的魅力；二来，楚天阔本身也是一个高情商的人，面面俱到，八面玲珑。 因此综合两大优势之后，项南的社交能力自然极强，很快就和大伙儿打成了一片。 其实，虽然集训队竞争激烈，但队员们还是好相处的。毕竟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已经保送清华、北大了。 就算不入选國家队，他们的前途也都有保障。既然如此，自然也就没必要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而且，要入选國家队，关键还是看成绩。实力这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来不得丝毫造假，不是耍阴谋就能弥补的。 因此大家的心态都蛮平和，相比斗心眼儿，更乐于学习和解题。 …… 基地的老师自队员们入营开始，就一直在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毕竟要筛选國家队队员，除了考核成绩之外，心理素质、身体素质、适应能力，也都在考核之列。 项南与人为善，刚跟大家接触，就能交上朋友，充分说明他的心理素质、适应能力都是很强的。 而接下来的集训中，项南展现出的实力，更令老师们满意。 同样一道大题，其他同学还未有思路，项南那边已经解答出来。 这说明了他扎实的数学功底，以及出类拔萃、超人一等的高智商。 …… 三月五号、三月六号，集训营举办了第一次小考， 项南不出意外地取得满分。 看到他的这份答卷，老师们都觉得完美。 他们从事奥数竞赛集训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答得这么漂亮的卷子。实话说，比标准答案还要优秀，很多解题思路，令他们都觉得眼前一亮。 这真的很了不起！ 而第一次成绩出炉之后，很多队员情绪都有起伏。 考得差的学生，有些开始出现焦虑、自卑的情绪，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考得好的学生，有些开始飘飘然，自负、自傲，对老师的教学敷衍怠慢。 相比起来，项南的情绪就一直很稳定，胜不骄，败不馁。 成绩出炉之后，看着自己高居榜首，依然古井不波，回到宿舍，还是照旧看书、学习、做题。 这样踏实、稳重、勤奋的学生，没有老师不爱的。 …… 三月九号、三月十号，集训营又举办了第二次考试。 项南再度考取满分。 这样优异的成绩，让老师们大为满意。 更让他们满意的是，项南的奥数成绩一向都如此优秀。 复赛、决赛、两次小考，他的成绩都是满分。 单是这点就足以说明他的实力。 因此项南不出意外的顺利入选國家队，并将代表國家参加七月份，在墨西哥坎昆举办的国际奥数比赛。 “楚天阔同学，回去之后，一定要继续努力。”集训队老师勉励道，“我希望你能为國争取最大的胜利。” “是，老师，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项南立刻点头道。 …… 集训结束之后，项南乘车返回山海市。 而他入选國家队的消息，比他还更快传回山海市。 1034【出版社】 得知项南入选國家队的消息后，潘主任喜不自胜，特地在校广播站宣布这一喜讯。 “老师们、同学们，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我校高二一班楚天阔同学，在参加奥数集训营期间因表现优异、出类拔萃，已顺利入选國家队。并将代表我们中國参加七月份，在墨西哥坎昆举办的国际奥数比赛。 这是我们振华立校八十年来，在奥数领域取得的最好成绩。楚天阔同学为我们振华争得了荣誉，是我们每一位振华人的骄傲，我们为楚天阔同学而自豪……” 听到这则广播后，同学们都震惊了。 “楚天阔还真厉害，居然都入选國家队了。” “的确好厉害！四千万高中生，才要六个。这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是千万军马过独木桥。” “余淮、周末、林杨、盛淮南……这些学霸的最好成绩，也不过是國家级一等奖，还要参加保送考试，才能争取保送名额。楚天阔这次入围國家队，直接保送，真的太厉害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对项南充满了羡慕。 他们还在努力的备战高考，项南却早已经解脱出来。而且，还能代表着國家参赛，真的是又体面，又实惠。 凌翔茜听到这则广播，都很替项南感到高兴。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就是优秀！ …… 项南回到山海市，先回家见了爸妈。 “好儿子，果然给咱们老楚家争气。”楚国强很是开心的道。 儿子入选國家队，代表國家出征，真的是光荣。 “儿子，将来去国外参赛，赢了有没有奖金拿呀？”何玉芬则关心的问道。 “应该是没有的。”项南一愣，随后摇摇头，“只有一块奖牌、一份证书，一份奖状。” “噢。”听他这么说，何玉芬不免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能像奥运健儿一样，得奖之后会有物质奖励呢。 “妈，您不能那么想。能在国际奥数比赛得奖，就已经说明了能力。儿子将来一定有出息的，你就不用想着那些蝇头小利了。”项南见状，笑着安慰道。 听他这么说，何玉芬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儿子入选國家队，都是一件大喜事。全國高中生那么多，也没几个有这样的能力呀。 真的很了不起了！ …… 转过天来，项南回到学校后，同学们又是一阵兴奋。 恭喜的，祝贺的，羡慕的，嫉妒的，崇拜的……不一而足，直到几天后，同学们的情绪才归于平静，不再天天围着他。 接下来的时间，项南还是一边学习，一边写小说，一边跟凌翔茜腻乎，日子过得还算逍遥。 不过也有让项南不爽的事，那就是他写得小说《鬼吹灯》，出版社还没出单行本，盗坂书商就已经集结成册，开始发售了。 学校附近的租书店，《鬼吹灯之精绝古城》、《鬼吹灯之龙岭迷窟》都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五毛钱就可以租一天。因为写得实在精彩，所以租得人是真多，常常是想租都租不到。 《鬼吹灯》这大半年来，一直都在《今古传奇·故事版》连载，刚刚连载完了《鬼吹灯之龙岭迷窟》。 项南正准备连载《鬼吹灯之云南虫谷》。可是，现在眼见盗坂如此猖獗，写得小说，全被盗坂书商拿去赚了钱，项南也不禁就有些犹豫了。 再继续连载的话，那《鬼吹灯》不等推出单行本，市场就都被盗坂书挤占了。到时候，大家都看了盗坂书，谁还会再买正版。 因此，他立刻打消了连载的念头。 不过，为了赚钱，他还是连载了别的小说，一部是《武林旧事》系列，讲述清末民國武术家的故事，第一篇就是《箭士柳白猿》。 另一部是《狄仁杰》系列，讲述盛唐年间，大理寺丞狄仁杰探案的故事，第一篇就是《狄仁杰之通天帝国》。 这两部小说，分别在《今古传奇》和《故事会》上连载，都是中篇小说，最多不过十七八万字。 除非集结几册一起出版，否则单独一部小说，是不适宜被盗坂的。 …… 四月份，月考成绩出炉，项南、凌翔茜继续稳居文理科第一的位置，而且相较第二名都有较大的优势。 令项南开心的是，辛锐的成绩自从新学期开学之后，一直都在低位徘徊，并没有太大起色。 据项南估计，她就是心态失衡，使得成绩总起不来。 就像剧中高三学期的凌翔茜，因为被辛锐、余周周、刘弋等同学迎头赶上，失去第一的宝座，导致心态失衡，变得越来越焦虑。 再加上父母关系恶劣，天天鸡吵鹅斗，使得她情绪受到影响。再加上楚天阔背刺一刀，把早恋的过错推到她身上，使得她的精神彻底崩溃，成绩大幅下滑。 辛锐的心态还不如凌翔茜，更加自卑，更加阴郁，身边又没有蒋川这样的忠犬发泄，使得她的情绪更易崩坏。 再加上她的家庭也比凌翔茜更恶劣，妈妈市侩庸俗、爸爸懦弱懒惰，同样也是天天争吵。因此她的情绪更易失衡，成绩自然也更易受影响。 看到她这样的成绩，项南感觉很痛快。 不是他心理阴暗，而是害人者，终有报应。 …… 进入到四月份，陆续有出版社联系项南，希望可以拿到《鬼吹灯》的出版权。 原来，《今古传奇·故事版》杂志销量有限，每期销量才不过六十余万册。所以虽然《鬼吹灯》书质量很好，可是影响力却并没有多大。 倒是盗坂《鬼吹灯》小说的畅销，使得这系列小说开始走红，从而引起了出版社的注意，准备将这一系列小说进行出版。 得知这一理由后，项南都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但是有出版社愿意出书，项南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一出书就能赚钱了。 《鬼吹灯》系列小说，全國正版销量超过千万册。原作者天下霸唱二零零七年，就赚到了二百八十万稿税，位列作家富豪排行榜第十九位。 不过，当他得知未满十八岁，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在签署合同时，要经法定代理人追认时，顿时又犹豫起来。 实话说，他现在还不想让楚国强、何玉芬夫妇知道自己写书的事。 因为两口子都挺市侩的，得知他赚了这么多钱，很可能会给他收走。到时候，给是麻烦，不给也是麻烦。 因此，项南最终拒绝了出版社的请求。宁愿再把版权砸手里一年，也免得横生枝节。 1035【特别奖】 四月份过后，来到五月份。 林杨过生日，项南送给了他一张自己作得画做生日礼物。 画上画得是三只羊在松树下吃草，寓意三阳开泰、松柏长青。 林杨对这幅画作很是喜欢，特地向项南表示了感谢。 五月份，项南又拒绝了几家出版社的出版请求。 不过随着《鬼吹灯》盗坂越来越多，传得越来越广，名气越来越大，各大出版社对它的兴趣也是越来越浓。 有好几家出版社明明已被拒绝，但还是三番五次的打电话来，让项南都感觉有些不胜其扰。 六月份，高考正式来袭。 项南等人虽然还是高二，但是已经感受到了考场上战火连天、硝烟弥漫、刺刀见红的紧张气氛。 不过好在项南早已被保送，不用参加高考，所以担惊受怕的是别人，不是他。 …… 七月五号，项南启程前往燕京，同代表队汇合之后，一起前往墨西哥坎昆市，参加在那举办的国际奥数比赛。 临行之前，潘主任、楚国强、何玉芬、凌翔茜等大批人为他送行，鼓励他考取好成绩。 项南一一答应下来，背着众人的期望上路。 七月七号，代表队抵达坎昆市。 坎昆是墨西哥最大的旅游城市，三面环海，风光旖旎，拥有全球十大最美的海滩之一，每年接待数以百万计的游客，相当受欢迎。 它不仅风光秀丽，而且气候宜人。即使是七月酷暑，它的平均气温也才二十五度，清凉舒爽。 就是雨多了些，七月份正是雨季，几乎每天都要下雨。而一下雨就会有彩虹出现，非常漂亮。所以坎昆，在玛雅语中，正是【挂在彩虹一端的瓦罐】，寓意欢乐、幸福。 不过，项南等人是有任务在身，因此顾不上欣赏美景，也来不及享受沙滩、辣妹，就先闷在酒店里开始了考试前的准备。 此次国际奥数比赛，七月八日开幕，七月十九日结束，为其十二天。比赛时间为七月十二日到十三日，接下来的五天是学术论坛、旅游观光的时间。 七月十八号宣布比赛结果，七月十九号举行闭幕式，然后就可以各自回家了。 现在距离开考还有五天，大家还在做最后的冲刺。 项南虽然早有把握，可是大家都这么苦学，他也不好意思自己出去玩，因此也只好闷在酒店，跟大家一起学习。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项南等人参加了开幕式，听了一些讲座，还看了主办方准备的一些节目。 实话说，墨西哥的风土人情还是挺不错的，尤其是印第安风情的传统舞蹈，很有一种原始粗犷的美。 七月十二号，考试正式开始。 项南六人分别被带到不同的考场，以避免作弊。 考试时间四个半小时，每次考试三道大题，每题七分。 对项南来说，这些题都很简单。 尤其第三题，他只用了两步，就把那道题证明出来了。 七月十三号，第二场考试继续。 考试时间照例四个半小时，依旧还是考三道大题，每题七分。 项南轻松的解答着，不用一个半小时，三道大题就已经全部解完。 为了避免出错，他还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好几遍。 最后确认无误之后，他向监考老师申请休息，随即到旁边休息室连吃带喝，一直到考试结束。 …… 考试结束之后，剩下的时间，就到了讲座、旅游的环节。 主办方为了让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们领略坎昆的魅力，也是准备了很多的旅游项目。诸如天井玛雅遗址、谢尔哈水上乐园、坎昆海滩，以及玛雅博物馆等等，让项南真是开了不少眼界。 他还趁机买了些墨西哥特产的礼物，诸如银器、陶器、毛毯之类的，准备拿回去送给爸妈和朋友。 相比起他的轻松自在，中國队领队谢冰却有些焦虑。 因为这次奥数考试，题目要比之前难得多，所以他很担心中國队此次名次失利。 …… 时间一天天过去。 眼看到了七月十八号，公布成绩的当天，所有人都来到会场，等待着公告牌上的结果。 相比众人的忐忑，项南就显得轻松许多。 他戴着耳机，眯着眼睛，听着凌翔茜为他下载的歌曲，“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惊呼，让他立刻睁开眼睛。 就见公告牌上，已经显出了比赛成绩。 排在前列的，十六位满分选手，项南的名字赫然在列。 另外，其他五位中國选手，也全部都拿到了高分。 同时，中國队以总分二百四十二分，蝉联国际奥数比赛冠军，比第二名美國队高出了三十二分，可以说是优胜！ 见到这个成绩，谢冰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项南也和队员们开心的抱在了一起。 取得这样好的成绩，他们也算是为國增光了，没有白来坎昆一趟！ …… 晚上时候，主办方正式举办了颁奖仪式，向获奖选手们进行颁奖。 此次奥数比赛，共有九十个国家和地区的五百一十三名选手参赛。按照获奖比例划分，金奖四十二名，银奖七十九名，铜奖一百三十四名。 项南六人全部获得金奖，在所有参赛国中都是独一份，自然光荣。 领完奖牌、奖杯和奖章之后，项南等人回到台下做好，正等着主办方宣布下一环节。 就在这时，主办方代表查理·福德曼先生又宣布道，“本届比赛，有一位选手在解第三题的时候，用了非常巧妙的办法，只用了两步就做出了证明。 他的解题思路，令所有评委都赞叹不已，评价它是【数学竞赛有史以来最精彩的解法】。也因此评委经过商议后决定，颁发本届比赛唯一特别奖给他，他就是来自中國的选手楚！” 听到他这么说，项南都不禁一愣。 没想到自己图省事，想出的解题方法，居然还能获得特别奖。要知道，国际奥数特别奖，只颁给那些解题思路有独到之处，与标准解答相比更简洁的选手。 如果说国际奥赛拿满分都难如登天，那么获得特别奖就是难如逆天了。 从有国际奥数比赛以来，才颁发过四个特别奖，由此可见它的稀缺程度。 满分选手，中國并不缺，从八五年参赛以来，满分选手没一百也有五十。可是特别奖还是第一次得到。 因此听说中國的楚天阔获得这个奖项，领队谢冰都快要乐疯了。这可真的是锦上添花，点睛之笔。 这次墨西哥之行，彻底圆满了！ 1036【寒门贵子】 当天晚上，中國队获得国际奥赛冠军，六位选手全部夺得金牌，楚天阔荣获特别奖的消息，就传回到了大洋彼岸。 一时间，各大门户网站纷纷报道。 振华中学收到消息之后，都立刻在广播站予以报道。 “同学们，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在刚刚结束的第三十八届国际奥数比赛中，我们中國队六位选手取得了惊人的成绩，全部获得金牌，并以总分二百四十五分荣获第一名，比第二名美國队高出三十二分。 我校楚天阔同学更是获得满分，是本届比赛中，十六位满分选手之一。而且他不仅荣获了金牌，更因其对第三题的巧妙解答，获得了本届比赛的特别奖。 国际奥赛举办了三十八届，仅仅颁发了五次特别奖。这也是咱们中國第一枚国际奥赛特别奖。 楚天阔同学打破了零的纪录，为國家争光，也为咱们振华中学争得荣誉。让我们大家一起，向楚天阔同学致敬！”潘主任在广播站慷慨激昂的道。 …… “我勒个去！国际奥赛满分，还荣获特别奖，楚天阔这是要逆天呐。”周末惊讶的说道。 “咱们考物理竞赛，最多也就全國二等奖。楚天阔可真行，国际奥赛满分，还获得特别奖，真是人比人得死！”余淮都感慨道。 “国际奥赛满分已经很难了，没想到他还来个特别奖，真是有点被打击到了。”林杨听完，都忍不住向余周周叹息道。 余周周点了点头。同为数学小天才，她对奥数的难度也是心知肚明。实话说，能解出题来就不易。 可项南居然还得了特别奖，那得是解题思路多巧妙，才能让评委们颁他这个奖，简直不可想象。总之是很厉害，她也自愧不如。 …… 十九号，项南随队搭乘飞机，返回中國。 自从他获得特别奖后，就有好几家国际名校向他递来橄榄枝。 其中不乏剑桥、耶鲁、哈佛、牛津、斯坦福这样的名校，只不过项南全部都拒绝了。 他还是要留在内地陪凌翔茜的，除非她将来选择出國深造，否则的话，他概不考虑。 不过，项南的优秀，还是给了北大很大压力。 毕竟像这样优秀的学生，真的是很讨人喜欢。他们也担心项南有可能毁约，到时候选择清华或者留学。 因此，在项南一行回到京城之后，他们马上派老师来联系，尽量安抚项南的情绪，并给出了新生一等奖学金，共计五万元。 另外，如果项南入学之后表现优异，北大还有十余种奖学金。累计加在一起，超过二十万元。 上学若是上得好，赚得比上班还多。 其实以项南的潜力，二十万奖学金并不算多。他的小说《鬼吹灯》、《盗墓笔记》如果出版，几百万都能够赚到手。 不过，奖学金附带的这份荣誉，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尤其新生一等奖学金，获奖者，总共才不到六十人，更显珍贵。 项南本就没有去國外留学的想法，因此很痛快的和北大达成了协议，约定明年正式入学。 …… 回到山海市之后，项南受到热烈欢迎。 不仅教育部门的领导亲自登门祝贺，就连市里的电视台都特地跑来宣传。 一来，项南在国际奥数比赛获得满分、一等奖，这是整个山海市的荣誉；二来，他还得到了更加稀有的特别奖，填补了中國在国际奥赛的空白，这项成就更是惊人。 而他身为山海市的学生，能够取得这样的好成绩，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当地教育部门自然能沾光。 这也是他们重视教育，培养人才的优异成果，自然值得大书特书。 “楚同学真是了不起呀，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为国争光，令人敬仰！”领导握着项南的手笑道，“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表示诚挚的祝贺！” “谢谢领导，我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离不开领导的关怀，学校的培养，老师的教诲。”项南也笑着说道。 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领导最喜欢听什么话，所以净捡着领导喜欢的话说。 果然，领导听他这么说，非常满意，“楚同学果然是人才！希望你今后继续努力，取得更多，更好的成就！” “是，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项南笑着点头道。 …… 当天晚上，山海市电视台就以【寒门出贵子】为标题，报道了项南参加国际奥数比赛，并荣获一等奖、特别奖的新闻。 新闻中，不仅采访了项南，还采访了他的爸妈，更拍到了他们那寒酸、穷苦的家。 “楚天阔同学虽然家境贫寒，生活困窘，可是他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奋发图强，勇攀高峰，学习成绩始终遥遥领先……”主持人在镜头前侃侃而谈道。 “我去~”守在电视机前看新闻的同学们全都傻眼了。 一直以来，因为项南颜值高、气质好，待人接物又面面俱到，左右逢源，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家境好，是名符其实的王子。 所以，人人都敬重他，人人都喜欢他。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出身寒门。 看着他家中的摆设，大部分都又破又旧，的确是一眼可见的穷，让同学们都不禁大呼意外。 “感情楚天阔家这么穷啊，亏他还装出一副王子样，原来都是骗人的啊！” “我还以为楚天阔家多富有，才能养出那么优秀的人，原来是歹竹出好笋！” “亏我曾经那么喜欢他，原来他居然这么穷酸，真是白瞎了我一番深情！” 很多同学们都议论纷纷道，对露出真面目的项南施以冷嘲热讽。 毕竟他们处于最虚荣、最好面子的年纪，又没有成年人的圆滑、虚伪，所以嘲讽起来更直接，更残忍，更冷酷。 项南见到电视上的报道，都对主持人竖起了中指。 “直接夸我取得好成绩不就得了，为什么非要深挖我的家庭背景，一点都不顾及它这样报道，对我所造成的伤害。”他忍不住腹诽道。 越是穷人越忌讳被人说穷。尤其这种居高临下的，带着一丝怜悯的评价，更是令人感觉不适。 好在项南不是楚天阔，他有足够的自信，来直面自己的阴暗面，不惧同学嘲讽、怜悯的目光。 换做真的楚天阔，怕是死的心都有了。 1037【我行故我在】 “糟了！电视台怎么能那么报道！”凌翔茜也看了新闻，看到之后，她也震惊不已。 项南是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世，唯恐被大家知道后被嘲笑、被冷落，被疏远。 却没想到，他那么小心守护的秘密，却被这么一则新闻报道，揭露无遗。 她都不敢想象，项南此刻的心情会是怎样。明天回到学校，他又该如何面对同学们、老师们。 “真是太可恶了！”想到这儿，她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了。 “茜茜，这个同学是你们学校的吧？”就在这时，她妈妈田淼忽然开口道。 凌翔茜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连忙摆手道，“妈，他是理科班的，跟我不是一个班。” “就算不是一个班的，你也该向人家学习。”田淼却郑重的道，“你看人家，多优秀呀！国际奥数比赛一等奖、特别奖，保送北大，还获得新生一等奖学金。 你要有人家一半本事，你妈这辈子就知足了。” “妈，你真的觉得他优秀？”凌翔茜一愣，随即惊喜的问道。 “那是当然！难道你认为他还不够优秀么？”田淼看了女儿一眼道，“你看人家，家境这么差，估计都没上过什么补习班，可人家的成绩却是这么优秀。 你呢，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吧。我也是各种班都帮你报着，可看你现在的成绩，还是比人家差一大截吧。 所以，你还不能够自满，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我知道了，妈。”凌翔茜喜滋滋的道。 项南能够得到老妈的认可，让她真的觉得非常高兴。 田淼疑惑的看了一眼女儿，对她如此乖乖听话颇感意外。 因为之前，自己劝她学习时，她总说自己已经是年级第一了，甩开第二名都有二三十分，够优秀，够努力了。 可是今天，自己让她向项南学习时，她却是乐不滋儿的答应了，没有像往常那样子顶嘴，还真是有点古怪。 …… 转过天来，项南回到学校。 很多同学看到他，表情都有些异样。 又笑着打招呼的，有皮笑肉不笑的，有刻意扭过头去得，也有假装没看见的……百人百样，不一而足。 项南倒没怎么在意。 实话说，以他现在的实力，足以傲视绝大多数人。 他未来的成就，更是远超同侪。 所以别人怎么想，他根本就不在乎。 你理我也好，不理我也好，喜欢我也好，讨厌我也好，巴结我也好，嘲讽我也好……都无损我的伟大，更影响不了我的前程。 因此项南并未放在心上，依旧如往常一样上课、吃饭、娱乐，丝毫没受影响。 …… “天阔，你真的没事么？”凌翔茜担心地问道。 “我会有什么事，我现在好得很。”项南笑道，“对了，这是我从墨西哥给你带回来的捕梦网。传说把它挂在床头，就可以过滤噩梦，捕获美梦，让你获得最好的睡眠。” 他从书包里取出在坎昆购买的工艺品，递给了凌翔茜。 “好漂亮，谢谢你~”凌翔茜开心的道。 项南去坎昆参加那么重要的比赛，还记得给她买礼物，真的是让她太感动了。 “天阔，你不要去理那些人，他们就是嫉妒你，气人有，笑人无。你越生气，他们就越得意，所以别让他们看笑话。”她又语重心长地劝道。 “放心，我当然不会在意那些人。”项南摆摆手笑道，“我现在不仅保送北大，还有新生一等奖学金，我的前途根本一片光明。 那些人只看到我家现在穷苦，却看不到我未来发达的样子，根本就是一群鼠目寸光的人。这类人注定没什么大出息，我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看法。”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凌翔茜笑着点点头道。 刚开始，她还怕项南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所以昨天替他操了一晚上的心，现在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嗯，茜茜，你能看出这些小人的本质，我也很高兴。”项南也笑道，“以后，你也不要再为他们而烦恼，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凌翔茜就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一直强迫自己保持优秀。一旦成绩出现下滑，或者表现不够优异，她就会感到焦虑不安。 剧中，有一次她考了第二名，都难过的要死。可以说，心态已经非常差劲。 “嗯。”凌翔茜点了点头。 她以前是在乎大家的看法，唯恐自己不够优秀，被人耻笑。不过现在她觉得，这些人可真愚蠢。 项南那么优秀，那么出色，天才横溢，前途似锦，只是因为家境贫寒，就被他们嘲笑。真如项南所说，是鼠目寸光。 既然他们如此愚蠢，那自己再在乎他们的看法，岂不是变得跟他们一样愚蠢。因此她也看开了。 见到凌翔茜想开了，项南也很高兴。 良好的心态，是幸福的基础。不然的话，总是焦虑，就算家财万贯，也一样活得不安逸。 就像《三十而已》的顾佳，明明已是身家千万的中产，有很大的房子住，有自己家的公司，儿子乖巧，老公宠爱（剧集刚开始时），但依旧十分焦虑。 儿子上幼儿园，要上最好的贵族幼儿园，结果害得儿子被同学排挤，还要被迫去学根本没卵用的马术课； 自己住房子，非要买顶级的豪宅。而且底层的不算，还要往最高层搬。为此抽调了公司的资金，害得公司一度要关门； 老公已经很努力地在赚钱，但她还是不满足，还要业绩翻上好几番。硬逼着一个搞技术的去推销，结果逼得老公喘不过气来。 结果最后，老公出軌了，公司破产了，儿子跟着她去了乡下，什么贵族教育全白费……简直就像一场恶梦。 …… 项南回到学校不久，七月三十一号，学校期末考试之后，放起了暑假。 期末考试，项南、凌翔茜继续霸榜。 年级第一的位置，牢不可破，这样的成绩，让同学们都感到深深的无力。 1038【人比人，气死人】 暑假放假后，项南和凌翔茜只结伴出去玩了一天，之后就又开始了书山题海的学习生涯。 “茜茜，你现在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我觉得就算放松几天也没事。”项南笑着劝道，“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嘛。” “我放松，可别人不放松呀。”凌翔茜摆手道，“看着吧，就这个暑假，不知多少同学报了补习班，或者自己在家狂做试卷呢。” 项南一愣，点了点头。 假期的确是很多学生弯道超车的最好机会。别人在玩的时候，ta却拼命地学习。所谓一分辛苦一分才，努力自然就会有回报。 凌翔茜虽然常年大榜第一，但是一着不慎，也很容易被人捅落马下。 毕竟人都有记忆衰退现象，像项南学习一次，大概三个月到半年，才会彻底遗忘。 而对普通人来说，一周不去记忆，知识就会遗忘大半，所以必须重复记忆，重复练习，才能维持自己的能力。 凌翔茜如果半个月都不学习，哪怕她之前总蝉联年榜第一，也会很大概率被人超越的。所以，她的选择是对的。 …… 而暑假期间，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这般自律。 很多同学还是忙着上网、打游戏、睡懒觉、看闲书……在这个暑假，《鬼吹灯》、《盗墓笔记》的盗坂销量又增加了。 盗坂书的热卖，使得两部小说知名度越来越高。两本书的百度贴吧粉丝都有十数万，而且每天新帖的更新数量多达上千条。 另外，还有大量盗坂小说网站，也纷纷上传了这本小说，点击率也达到了百万级别。可见其火爆的程度。 只不过，《鬼吹灯》只出了两部，写到《龙岭迷窟》结局处，胡八一、王凯旋、shirley杨身上长起红斑，背上了鬼洞诅咒之后，就没有再出续作。 摸金三人组究竟如何去滇南盗献王墓，能不能找回雮尘珠，又如何消除身上的诅咒……可是让不少摸金粉们都期待不已。 而《盗墓笔记》虽然只出了《七星鲁王宫》一部，但是恢弘世界观的架构已经起来，无数的伏笔也已经埋下了。 诸如谁盗走了镶金丝帛、02200059到底什么意思、闷油瓶到底什么来历、棺中的血屍究竟是谁……这也令读者们感到满分好奇。 只是项南先后把这两部小说的连载都停了，已经过去小半年还没再开始写，也让不少读者大骂其太监，说他是只管挖坑不管埋。 不过即使如此，依然不妨碍越来越多的读者入坑，而且等着盼着项南出续作。 今古传奇杂志社都收到不少信件、电邮、留言，希望他们能够敦促项南恢复连载。 读者们的强烈呼声，也使得各大出版社，对《鬼吹灯》、《盗墓笔记》两部小说，越来越重视起来。 …… 图书馆。 项南正在写《狄仁杰之幽冥道人》。 《狄仁杰》系列，他现在已写到第三部。头两部分别是《通天帝国》和《神都龙王》。 因为题材新颖、故事精彩、悬念迭起，所以推出之后，很受读者们欢迎。所以就一连连载了三部。 至于《武林旧事》系列，也已经写完了《箭士柳白猿》、《道士何必安》，现在正在写第三部《镖师刘安燃》。 以纪传体的形式描述逝去的武林，对习惯武侠小说的读者来说，还是很有意思的。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震了两下。 项南一愣，掏出手机一看，却见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片刻，随即把电话挂了。 这些日子以来，常有出版社找他，希望能够得到小说的出版权。 但实话说，项南并不想卖。 主要还是担心家里的反应，毕竟楚国强夫妻真的市侩。 为了几毛钱都能吵得不可开交，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有可能赚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时，都不知他们是什么反应了。 对于穷人来说，天降横财，往往并不是一件好事。 像国外很多彩票中奖者，在中得巨奖之后，胡吃海喝，乱花一气，没几年时间就将钱全部花完，而且还染上了一身恶习，日子过得甚至还不如没中奖前。 这类例子数不胜数，项南自然也要防着。 因此，他准备等明年过完十八岁生日再出书。到时候，他可以不经过家里，直接跟出版社签约，闷声发大财。 然后，再把钱小笔小笔的转给家里，而不是咵嚓一下天降几百万。就算不贪心的人，见到这么多钱都眼晕，何况楚天阔的父母那么爱财。 …… 可是项南刚挂了电话，电话还是又震了起来，把凌翔茜都惊动了。 项南无奈，只好向凌翔茜笑了笑，随即带着手机出了门，“喂，谁呀？” “您好，是楚天阔先生么，我是博通文化公司的副总经理陈栋。我看了您写得《鬼吹灯》小说，觉得非常不错，有意出版。 您看，您有时间么，我想跟您好好聊聊。”电话那边，一个男声热情的道。 “不必了，我暂时不想出售版权。你们也不要再联系我，再见！”项南干脆利落的道，直接挂掉了电话。 但刚挂掉不久，电话就又打了进来。 项南一看，还是那个号码，不禁火从心头起，“别再跟我打电话了，我都说了我不想卖。” “楚先生，您先听听我们开得条件嘛，我们是真的很有诚意的。”陈栋在电话里道。 “我不想听，也不想谈，别再騒扰我。”项南骂道，随后又挂了电话，并且还把手机关了机。 此时，他真的很怀念智能手机。一个陌生号码过滤，就能解决他绝大部分烦恼。可惜，距离智能手机问世，还得再等个五六年，真的好怀念！ …… “天阔，出什么事了，你跟谁吵架？”凌翔茜好奇地问道。 “又是文化公司，想买我的小说版权，甩都甩不掉，真的太讨厌了！”项南生气地道。 凌翔茜听了，却是哭笑不得。 多少同学巴不得自己写得文章能登载，能出版呢。项南却把那些出版社、文化公司视作苍蝇、蚊子，厌恶不已。 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1039【瞒不住了】 八月十五日，振华中学开学，开学当天又是考试。 两天之后，成绩出炉。 项南、凌翔茜继续高居榜首。 林杨、余周周、韩叙、余淮等同学等而下之。 项南注意到，辛锐的成绩已经滑落到年级一百五十名左右，班级排名三十余位。 可见这半年来，她的成绩不知没有提升，反而在不断的下滑。 这也符合项南对她的预判。 辛锐的成绩，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的心态。 如果她的心态好，充满自信，那么就容易取得好成绩。如果她心态差，缺乏自信，那么就很难考出高分来。 而这半年来，她的情绪一直就不怎么样。 一是身边的朋友少了。米乔和奔奔走到了一起，余周周和林杨走到了一起，两对都忙着腻乎，自然没空理她。 除了这俩人之外，辛锐身边就没什么朋友了。而她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需要靠着外人的肯定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没有朋友的鼓励、支持，她自然信心不足。 二是她自己也添了很多心事。年初试图追求林杨，结果刚冒出个头来，就把人家给吓跑了，让她受了不小的打击。而她又担心林杨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所以心情一直惴惴。 再加上同是宏志生的徐志强，不停地对她騒扰，也让她的心事越来越重，烦闷无处消解，郁结于心，自然影响心情。 所以，她的失败，几乎是注定的。 …… 新学期开学之后，学生会换届选举，项南辞去学生会主席职务，不再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实话说，学生会主席虽然听着威风，但其实就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手上并没有多大的权力。 可是负责的事情却不少，比如管理社团、举办活动、维持秩序、传达意见、主持广播等等，其实还是挺牵扯精力的。 楚天阔之所以想做学生会主席，也只是想着混个优秀学生干部，以便能高考加分。 不过，项南已经保送北大，所以，加分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用，自然也就没动力继续连任了。 可是他这光明正大辞职的行为，却被某些人解读成真面目曝露，没有脸皮再继续做学生会主席。 “谋求连任，也得竞选。他肯定是怕自己选不上，所以就先提前撤了。” “连自己的家境都不敢公开，一直假装王子，现在还有什么面目谋求连任。” “依我看，他是知道没人选他，所以自己就先溜了。也亏他还有自知之明，没有自取其辱。” 某些人唧唧喳喳的议论道，气人有，笑人无。 因为项南已做了两年的年级第一，又顺利保送北大，还找到凌翔茜这样的校花女朋友，所以很多人对他都是羡慕嫉妒恨。 只是他一直没什么缺点，让他们自然也无可指摘。现在终于揪到项南的小辫子，他们自然就狠薅着不放手了，一直拿贫寒家境来做文章。 …… “这些人真是可恶，都过半个月了，还揪着不放手呢。”凌翔茜听到他们的议论，都替项南打抱不平道。 “别生气。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项南摆手笑道，“他们喜欢说就说吧，说不掉我一根汗毛。” “我只是替你觉得委屈。你做学生会主席，不敢说当牛做马，但起码也是兢兢业业吧。你对同学，不敢说体贴入微，但起码也是面面俱到吧。 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你呀，真是一群小人，小人！！”凌翔茜兀自生气道。 “好了，好了，既然知道他们是小人，还真他们较什么劲呢。”项南劝道，“那种人就是苍蝇，理他们都算你输。” 就在这时候，林杨匆匆跑了来。 “楚天阔，潘主任找你。”他气喘吁吁道。 “好。”项南点点头，随即来到潘主任的办公室。 进去之后，却见办公室不只潘主任一人，还有两位陌生人。 “潘主任，您找我呀~”项南笑道。 “不是我找你，是这两位先生找你。”潘主任笑着摆手道，“他们是荣盛文化公司的，是吧？” “对，对，我们是博通文化公司的。”两位陌生人笑道，“我是出版部业务代表谢文赟，这位是我们法务部同事史可。楚天阔同学，我们今天是带着很大的诚意来得。” 项南一听，却是板起了脸。 博通文化之前就曾给他打过电话，想拿到《鬼吹灯》、《盗墓笔记》的出版权，不过被他给直接拒绝了。 却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找到学校里来了。 “不用了，没得谈。以后别来学校騒扰我，否则我会报警处理的。”项南冷冷的拒绝道，随即向潘主任一鞠躬，“潘主任，您要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哎，天阔，这是怎么个情况？”潘主任还有些纳闷，搞不清楚状况。 文化公司找项南到底为什么，项南又为什么那么厌恶他们……真是让他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没什么。”项南笑了笑，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楚同学，楚同学，再商量商量，再商量商量嘛。”谢文赟、史可一见，连忙追出去道。 不过他们到底没项南走得快，加之又不熟悉学校的地形，一眨眼的功夫，项南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 项南回到图书馆，皱着眉头，一脑门子的官司。 文化公司打电话沟通不成，都追到学校里来了。而有一家，就有两家，往后就没个完了，这样一来，他想瞒都瞒不住了。 真是麻烦！ 这些文化公司就是属蚂蟥的，闻到钱味儿就全都围了过来，自己怎么轰，怎么赶，他们还都锲而不舍。 难怪老话说，殺头的买卖有人干，赔本的生意没人做。为了赚钱，殺头都不怕，还怕自己甩脸子么？ 这也难怪他们。要知道《鬼吹灯》、《盗墓笔记》真的太火了，算是二十一世纪内地最畅销的通俗小说，总销量超过千万册。 两位作者天下霸唱、南派三叔都因此赚了数千万版税，就更别提出版公司能赚多少钱了。冲着这么多钱，出版公司也会前仆后继的。 想到这儿，项南更愁了。 1040【坦白了，我就是大神】 “天阔，你在烦恼什么？”凌翔茜好奇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项南叹了口气，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 凌翔茜听完之后，都有些哭笑不得。 文化公司为了出书，都追到学校求项南。这要换做别人，怕是早乐疯了。项南却是一脸愁容，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让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有什么好愁得呢，你就把版权卖给他们又怎样？”她不解的问道，“这不应该是件好事么？” “的确是好事，但时机不合适。”项南摆手道，随后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凌翔茜点了点头。 虽然她做不到完全感同身受，但是也能够理解项南的担忧。 儿子突然成了知名作家，天降横财几百万版税，这对他的爸妈来说，的确会是很大的冲击。 如果能有平和的心态接受倒还罢了，万一心态失衡就可能引出大乱子。 就像《儒林外史》中写得，范进得知自己中举后疯了。他老娘搬进新家后，得知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的钱，这么漂亮的丫鬟都是儿子的，一激动也乐死了。 亦或者，像她老爸那样，官位不显时，还能做到尊敬妻子、疼爱女儿。一朝发达之后，就在外面乱来，回到家就跟妻子鸡吵鹅斗，丝毫不在意女儿的观感。 所以，项南的担忧是对的。知道爸妈贪财，就不想告诉他们自己赚钱的事，免得勾起他们无尽的贪欲。 只是现在这件事怕是瞒不住了。 “天阔，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呢？”凌翔茜关心的问道。 “我想这件事怕是瞒不住了。”项南叹口气道，“既然横竖是要出版的，就要选个靠谱的出版社。像这种文化公司，我是绝对不考虑的。 而且，赚到的钱我要自己拿着，不会交给爸妈。如果他们不允的话，我有可能离家出走，甚至还可能会休学。” “嗯，就算休学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保送北大了。”凌翔茜笑道。 项南点点头。 其实以他现在的积蓄，以他的实力，要养活自己并不难，发财也是轻而易举。 他只是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僵，最后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 毕竟楚天阔虽然嫌弃自己市侩、庸俗的父母，但实质上还是很爱他们的。 …… 之后几天，陆续又有文化公司、出版社找到了项南。 他们有的到学校拜访，有的来家里拜访，甚至还有人直接在校门口堵截…… 被他们这么一折腾，项南写书的事自然很快就曝光了。 当人们得知《鬼吹灯》、《盗墓笔记》两本大热的小说，都是项南创作的时候，不少人都惊得下巴都脱臼了。 “不可能的吧，他不是理科大神么？什么时候也学会写小说了？” “《鬼吹灯》、《盗墓笔记》居然会是他写得，可真是意想不到啊！” “这两本小说真的太火了，想租都得提前预约，而且过期不候。” “这么火的两部小说，居然会是咱们同学写得，这还真是吓人一跳！” 同学们都议论纷纷道。 眼见事情已经曝光，项南也没办法再隐瞒，只好跟爸妈袒露了详情。 得知儿子这一年来，都在偷偷的写小说，而且还赚了近十万元时，楚国强、何玉芬全都有些懵。 “天天，你……”何玉芬指着儿子，都不知该说什么。 骂他不务正业么，可是他已经保送北大，而且在国际奥赛上还拿了金牌、特别奖，并且常年的年级第一。可以说论学习正业，他已经比全國绝大多数高中生都要敬业了。 骂他不知上进么，可是他一年就赚了十万，比他们两口子这辈子赚得都多。而且马上还要出书了，据说能赚好几百万呢。这哪是不知上进，这是太上进了。 “你做了这么多事，怎么不跟爸妈说呢？”楚国强最后还是想到一条不妥之处，责备他道。 儿子做了这么多事，他们当父母的都不知道。直到文化公司上门，他们才晓得。真是瞒得他们好苦。 “你怕爸妈管你要钱么？”何玉芬又道。 “当然不是，我赚钱也是想为家里减轻负担，怎么会怕你们管我要钱呢？”项南连忙摆手道，“只是我还是学生，写小说有些不务正业，我怕你们会说我荒废学习，影响成绩，所以我才悄悄进行的，而且还怕你们知道。” “嗯。”听他这么解释，楚国强、何玉芬面面相觑，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 “那……儿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楚国强又问道。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瞒着你们了。”项南摆手道，“我准备跟人民文学出版社合作，把我写得小说全部出版。 到时候，赚到的钱给家里买房子，给你们开个大门市……” 听他这么说，楚国强、何玉芬很高兴。 儿子长大了，知道孝敬他们了。 “那剩下的钱呢？”楚国强又关心的问道。 项南听他这么问，斟酌了一下道，“剩下的钱，我想拿去京城买房子。因为我以后要在那边落脚，而房子越早买就越便宜。 而且，京城房子的升值潜力也大。没准我上大学的这几年，就能涨个好几成呢。到时候，一两百万买得房子，有可能增值个几十万呢。” 听他这么说，楚国强、何玉芬都点了点头。 他们其实很担心儿子有钱之后会乱花。但听说儿子的计划之后，他们觉得儿子还是挺靠谱儿的。 买房子、买门市，都是很好地消费。 见他们没有反对，项南也不禁松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楚国强、何玉芬打着他还是孩子的旗号，把他的钱给拿过去。 那样一来，除了翻脸，几乎没有别的路走。 他是不可能把自己赚得几百万都给他们的。毕竟这么多钱，交给他们，很可能出乱子。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人不配财，必有所失。 楚天阔的爸妈市侩、庸俗，道德品质很差，为了几毛钱的利益都能吵起来。 要是把几百万交给他们，那无异于是把一个手雷，丢给了一个顽皮的孩童，注定伤人又伤己。 新闻中就常常报道，那些因拆迁乍富的人，拿钱之后很快堕落，吃喝瞟賭样样俱全，染上种种恶习。最后不仅财没留住，人也都废了。 项南可不希望，家里有这种悲剧。 所以，现在这种财产分配方案，已经是很好了。 1041【小发横财】 跟家人谈妥之后，项南又跟人民文学出版社谈了出版的细节。 随后将《鬼吹灯》的前两部《精绝古城》、《龙岭迷窟》交由他们发行。 首印五十万册，版税百分之七。按每本定价二十五元计算，项南能获得近两百万版税。 不过，两百万版税并不是一气给到，而是先给了五十万，剩下的版税三个月一结。 这也是现在出版的规矩。不像七零、八零年代，都是两三个月内全额结款。 毕竟现在写书的人多，大卖的书少，出版社也不想担风险，压资金，所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项南对此倒不介意。实话说，他巴不得开始钱能给少些，这样对家人的冲击还可控。毕竟老楚家都穷了几十年，一下子穷人乍富，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 而且，他相信人民文学出版社，作为国营单位，是不会昧下他这位小作者的钱的。既然如此，那就慢慢给吧，他不着急。 …… 随后，项南在楚国强的见证下，同人民文学出版社签了合约，并拿到了第一笔版税五十万。 拿到这么多钱，楚国强两口子都快乐疯了。 劳累了那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堆了满满的一大推，这得卖多少鱼货才能赚到呀。 “爸、妈，明天咱们就去看房吧。”项南看向二人道，“买个好点的电梯房，这样你们上楼就方便了，不用再吭哧吭哧的爬了。” “天天，我跟你爸商量了，我们都觉得买房的事不急。咱家这房子虽然破，但是还能住人呢。”何玉芬摆摆手道，“不如把这笔钱存进银行，到时候，一年能赚不少利息呢。” 项南一听，摇了摇头。 “妈，把钱存银行是最不划算的了。我给您算笔账啊，假设您把这笔钱存银行，年利率最高算百分之三，您存五年也就七万五千元利息。 可是您再看，五年前山海市平均房价多少，现在山海市的房价又是多少，涨了四成还不止呢。 您要把五十万拿去买房，五年之后，最少也能涨到七十万，那就赚了二十万元啊。更别提您还免费住五年好房了。”项南笑道。 论理财，他给楚国强、何玉芬两口子当老师都富余。 不过他能理解他俩的心思，好容易见到点钱，不想全花了，想存银行应急。这种想法可以理解，但不值当的支持。 “嗯，说得有道理啊。”何玉芬点头道。 “儿子，你说房价还能再涨么，我看新闻，怎么老说房价要掉呢？”楚国强则担心的道。 “老爸，这你放心，咱山海市的房价，起码还有十年好涨。”项南笑道，“我跟您聊聊未来的形势……” 他随即将中國经济的未来发展、城镇化建设、货币宽松政策等细细的说了一遍。 他有徐文昌的房产销售知识，以及领先十余年的记忆支撑，所以说起话来自然言之有物，把楚国强、何玉芬两口子都侃懵了。 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明觉厉。 “儿子，你怎么能懂这么多的？”楚国强诧异地问道。 “我在学校也能看报纸嘛。这些讯息都是公开的，只要再动脑筋想一想，就可以轻松地得出答案。”项南解释道。 楚国强、何玉芬两口子再度懵圈，他俩咋就看不出来呢。 不过他们知道，儿子是比他们聪明。 既然如此，那还是听他的吧。 …… 转过天来，楚国强、何玉芬两口子就在全城转悠着买房。 零五年，山海市平均房价才两千八，顶级小区的房子也不过五千，因此五十万还是很有购买力的。 最终在项南的建议之下，他们在锦华小区，买了一套一百平米，两室两厅的电梯房。另外，在解放路又买了一个六十平米的门市，用来销售鱼货。 如此一来，新房、门市都有了，楚国强两口子都很高兴，吵架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看到他俩这样，项南也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两口子能共患难，而不能同富贵。有钱之后，就想法子多分钱，自己多要点，对方少分点。 如此，别说五十万，五百万、五千万都不够他俩分得。 好莱坞知名童星麦考利·卡尔金，就是在出演《小鬼当家》，一炮而红之后，父母两人开始打离婚官司，并争夺卡尔金的抚养权，意图把这棵摇钱树拢在手里。 结果，最后不仅毁了整个家，也把儿子给毁掉了。 而楚国强、何玉芬现在的这种状态就挺好，虽然天降了一笔横财，但是没漂，还都乐意踏实过日子。 这就令项南很知足了。 …… 而在事情曝光后，项南再回到学校时，再没人拿他的家世说事。 毕竟项南真的是太猛了，还是高中生，就已经赚了那么多钱。 好几百万，说出去，简直吓人。他们连他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还有什么脸面笑话他。 与之相反，项南的迷弟、迷妹们却是越来越多，走在路上，食堂吃饭，图书馆自习时，都有人上来要签名，俨然已成了校园红人。 “那位就是楚天阔呀，《鬼吹灯》就是他写的，真的好厉害~” “看着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大啊，怎么就能那么牛x呢！真让人琢磨不透。” “我听说他一本书就卖了百万呀！我的天呐，我恐怕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 看到他后，不少人都议论纷纷道。 就连凌翔茜对项南一口气赚几百万都有些惊讶。 “天阔，你以后会不会像jk·罗琳那样呀，靠着写书就成大富翁了？”她好奇地问道。 “单靠写书办不到。”项南摆摆手笑道，“现在图书市场都在萎缩，就算是曾经红极一时的王搠、余楸雨、安妮宝贝，现在的书都不太好卖。不过，我的书都蛮适合改编成影视剧的。到时候，应该能从这方面赚些钱。” “好厉害。”凌翔茜一听，替他开心道。 作为《哈利·波特》的粉丝，她知道正是由于华纳影业将《哈利·波特》改编成电影，才使得它知名度暴增，由此刺激了原著小说的销量。 每次《哈利·波特》推出续作时，全球的读者们都会连夜排队购买，一卖就卖出几千万册。 因此，她可以想像，项南的作品有朝一日，也会像《哈利·波特》一样受欢迎。 1042【一鸣惊人】 “什么？！楚天阔就是《鬼吹灯》作者？”师大附中的蒋川，也收到了林杨的电话。 听说这则消息后，顿时呆若木鸡。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他怎么都不肯相信。 《鬼吹灯》在他们学校也很火，毕竟那确实是一本好看的书。 不过，他怎么都没想到，那本书居然是项南写得。 “真的，已经确实了。出版商都找到学校来了。”林杨解释道，“还要花一百万买他的书呢。” “……”蒋川听了，久久无语。 项南已经够厉害的了，学习成绩好，保送北大，国际奥赛还拿了满分、特别奖，而且多才多艺，能写会画……论个人素质，比他强多了。 他唯一能自我安慰的点，就是项南的家世不如他，让他还能维持一点自尊。 可现在听说，项南是《鬼吹灯》的作者，而且出版商要出一百万买书时，他唯一的自信都没有了。 “蒋川，你之前不还好奇，楚天阔那样的家境，怎么可能请得起日料，买得起演唱会门票？”林杨又道，“原来那个时候，楚天阔已经开始写书了。” 蒋川听罢，苦笑一声。 他当时的确以为项南有问题，毕竟他家那么穷，怎么可能请得起日料，买得起门票。 却没想到，自己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从那时起，就已经在写书赚钱了。而且，还是写书、学习两不误。 一边连载着小说，一边考试拿第一……都没法说他了，真的太强悍了，让他输得一点怨气都没有了。 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 进入九月份，《鬼吹灯》系列第一部《精绝古城》正版正式发售。 首印五十万册，推出市场之后，很受读者欢迎，销量非常不俗。 一方面，盗坂《鬼吹灯》的流行，使得这一ip的知名度很高。人们在买书的时候，自然优先选有名的； 一方面，相比连载版的《鬼吹灯》，单行本的《鬼吹灯》内容多了些，对书友来说，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另一方面，人民文学出版社作为老牌出版社，它的销售渠道也是很宽，很广的，对《鬼吹灯》的营销力度也很大。 因此，首印五十万册，推出不到一个月，就已经销售一空。喜得人民文学出版社连忙又加印了三十万册，项南自然也能多分一份版税。 而《鬼吹灯》的热销，也引得媒体纷纷关注。 或者，也可以说，人民文学出版社借助媒体，为《鬼吹灯》的销售造势。 而媒体报道，自然是捡有新闻价值的亮点来宣传。 如此，项南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高三学生，不满十八，理科大神、数学天才、奥赛冠军、保送北大、出身寒门、一书百万……这些元素汇总在一起，真的是太值得大书特书了。 一时间，各大媒体，无论纸媒还是网媒，都对项南进行了报道。 “高三理科大神写小说，一本书就卖了一百万！” “寒门出贵子！高三学霸写出畅销书，全國总销量超百万册！” “高三学霸文理双修，理科赢得奥赛冠军，文科写出百万畅销书。” 而随着媒体的广泛报道，项南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引得山海市当地媒体，都来对项南进行采访报道。 一时间，也越来越多人知道了他的名字。 …… “茜茜，你这位同学还真厉害。这才多大呀，就已经赚了两百多万了。”凌翔茜的妈妈田淼看了新闻，都忍不住看向女儿道，“你要有人家的一半，我都知足了。” “妈，您真觉得他厉害呀？”凌翔茜笑着问道。 “当然了，这还不厉害么？不到十八岁，就文理双修，真的是天才。”田淼都感慨道，“你要也能这么厉害，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妈，他是真的天才，我比不上他的。”凌翔茜由衷的道。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是要向他学习的。”田淼又敦促女儿道。 “我知道，您放心，我一直都向他学习的。”凌翔茜立刻笑道。 “嗯，那还差不多。”田淼点点头道。 …… 因为媒体的纷纷报道，令项南的知名度陡增，从而成为振华一面闪亮的金字招牌。 为此，潘主任还特地在学校官网的首页，发布了项南的专题采访报道，用以吸引更多优秀学生报考振华。 其他老师们对待项南的态度，也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之前他不过是受老师喜欢的好学生，现在除了喜欢之外，还夹杂着一丝恭敬，一丝宠溺。 毕竟项南实在优秀，是他们教过的学生中，最出色的一位。这样的学生，将来注定有出息。 而他们身为老师，自然感觉与有荣焉。 不过项南并没有因此而飘起来。实话说，这点成就对他来说，也真的算不上什么。他是注定扬名立万的人，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 所以，他根本没飘飘然，而是始终如一的秉持着【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原则。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完成作业，照常吃饭，照常自习……跟未成名前是一样的。 这让不少人看在眼里，都很是佩服。 “天阔，你还真行。我还以为你成名之后，就不跟我们在一起吃饭呢。”周末笑道。 “是呀，还以为你会去教师食堂吃饭呢。”冯國鑫也笑着说道。 “听说教师食堂菜比学生食堂的好，中午还有大肘子卖呢。”唐伟鸿也笑道。 “我没去吃过。”项南摆手笑道，“人再有名也得吃饭呐，我是出名，不是成仙，还没学会辟谷呢。 再说，自己吃饭有什么意思，吃着一点都不香甜。我还是觉得大家一起吃饭的好，你争我抢的，格外有食欲。” “这你算说对了，我就喜欢跟大伙儿抢着吃。”周末笑道，随即夹了一口红烧肉丢进了嘴里。 “你妹呀，就两块红烧肉，还被你抢走一块！”冯國鑫立刻骂道。 “那你还不赶紧把那块吃了。再不吃，那块都没了。”项南哈哈一笑道，吓得冯國鑫赶紧把那块儿吃了。 1043【潘扒皮】 进入到九月末，项南逐步停止了《武林旧事》系列和《大唐狄仁杰》系列的连载。 因为春风文艺出版社有意将两系列的小说集结成册出版，所以项南就不能再往下连载了。 否则的话，故事连载的同时，盗坂也在连载。到时候，所有内容都剧透了，再往外卖就没人买了。 所以他被迫停了连载，好在《武林旧事之镖客刘安燃》、《大唐狄仁杰之幽冥道人》已经连载完毕，倒也不算烂尾。 暂停了这两部小说的连载，项南并没有闲下来。 他一方面，继续写《武林旧事》、《大唐狄仁杰》。不给杂志社连载，直接给出版社出版；一方面，他又开了新坑，写起了《古董局中局》，讲起了古玩圈的事儿。 眼见于此，各家出版社都啧啧称奇。 项南虽然还不满十八岁，但他的创作能力却着实厉害。 《鬼吹灯》、《盗墓笔记》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好书，《武林旧事》、《大唐狄仁杰》也毫不逊色。 如今旧的连载才刚停，新的连载立刻就上了。这样强悍的产能，刚下崽儿的母牛都比不上。 …… 十月初，潘主任跟随山海市教育考察团，一起到各地的名校去考察调研，学习人家学校先进工作经验。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潘主任一走，振华中学的学习风气立刻就有所下降。逃学上网的，公然恋爱的，无故旷课的……比比皆是，大有人在。 项南倒是没学他们一样。 实话说，他觉得这些孩子挺悲哀的。 高考是人生的分水岭。高考之前，大家还是坐在一个教室里的同学，高考之后，身份、地位都将会有大变化。 考入九八五、二幺幺的同学，显然会有更好的前途，工资更高，福利更好，升值潜力更大。一般来说，工作五年，就能买房买车娶媳妇儿，不会有太大出入。 而考入二本、三本、专科的同学就惨了。工作不好找，就算找到了，工资也不高，福利也不好，没什么升值潜力。 别说五年买房买车娶媳妇儿，十年之内能办到就不错了。尤其是那些意图留在大城市发展的，更惨。 而高考算是相对最公平的一条升迁之路了。一般人，正常智商，只要够努力，够勤奋，就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相反，去到社会上，光靠勤奋、努力就想成功，那是万万不可能了。 所以，他们为了一时欢愉，耽误了自己一辈子，挺让人悲哀的。 …… 十月初，学校各大社团进行了新一轮的招新。 去往食堂的路上，各大社团都亮明架势，以此来吸引同学们加入。 书法社展示书法，美术社展示绘画，音乐社弹起吉他，篮球社拍起篮球，摄影社展出照片……他们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米乔的动漫社也摆了摊，把大堆的漫画书亮了出来，而且还有余周周、林杨、陈瑶等人的cosy，倒也蛮吸引眼球的，令一帮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驻足围观。 “米乔，挺热闹的么。”项南前去食堂吃饭，中途刚好路过，笑着说道。 “哎，楚主席，你来得正好，来加入我们动漫社吧。”米乔开心的道。 “我早不是主席了，别再这么喊我了。”项南笑着摆摆手，“加入动漫社就算了，我对动漫的那点热情，不足以支撑我参与这种需要高度付出的集体活动。” “……”米乔眨了眨眼睛，随后笑了笑，“不愧是大作家，说出来的话，都听不大懂。” “好了，需要帮忙可以跟我说，加入就算了。”项南摆手笑道。 他看动漫的时候，还是在大学时代。那时候空闲时间多，可以随意挥霍。看动漫，打游戏，网上聊天……怎么玩都不怕，觉得自己有大把时间。 可是一毕业后，忙着找工作，忙着赚钱，忙着成家立业……其实他已经很久没看动漫，就算看，也没有当年那种如痴如醉，牵肠挂肚的心情。 所以动漫对他来说，属于是可有可无，鸡肋一般的存在。他自然也就不加入动漫社，参加他们的活动了，没那么多精力，也没那么多时间。 “好吧，一言为定。”米乔点了点头。 “对了，提醒你一下，米乔，你也该培养接班人了。”项南笑道，“毕竟咱们已经高三了，明年就要离开校园了。你现在不培养接班人，到时候，咱们一毕业，这动漫社可就黄了。” “有道理。”米乔眼睛一亮，“好吧，谢谢楚主……谢谢你~” “不必客气。”项南笑了笑。 看到米乔精神奕奕的样子，他也很高兴。剧中，她可是还没过十八岁，就撒手人寰了。 …… 十一月，潘主任考察归来。 见到振华的学习风气败坏，纪律散漫，顿时大为生气，立刻采取措施进行整顿。 像逃学上网的，无故旷课的，不按规定着装的，带与学习无关的物品进校的……犁庭扫穴，全都被查了一遍。 一班同学都被抓到好几个，不仅被叫到走廊罚站，还把家长都给请来了……吓得同学们鸡飞狗跳，连带着班里的学习气氛都为之一新。 另外，潘主任还公布了新的作息时间。早晨七点钟就要到校跑操，晚上九点上完自习才放学。 听到这一规定，同学们都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作为高三生，学业本就紧张，脑力劳动强度过大，本就觉得睡不够。现在再提前一个小时上学，睡觉时间再次被压缩，想睡个懒觉都不可能。 “潘主任也太狠了，我看别叫潘元胜了，改叫潘扒皮好了嘛，半夜鸡叫！” “晚上九点才放学，回到家还要洗漱，躺在床上都十点了。明早六点钟就得起，简直比当奴隶还惨。” “完了，七点钟跑操，我得六点钟起。我的天呐，简直不要活了啦！” 同学们怨声载道道，纷纷痛批潘主任的不近人情。 …… 而这还不是潘主任整顿措施的全部，项南还收到风声，潘主任最近还在偷偷调查早恋的。 这让他不禁都有些紧张。 虽然他不怕被查早恋。毕竟他已经被保送了。若不是要陪凌翔茜，他这学期开学，就该去北大报道了。 所以，就算查出早恋，对他也没多大影响。 可是对凌翔茜来说，被查早恋可不是好事。 1044【保送名额】 凌翔茜的妈妈对她管教本就严厉。她考年级第一，她妈妈都不是太满意，还要让她争取考满分。 这样的妈妈，要得知女儿早恋，不炸毛才怪呢。 到时候，又打又骂又严厉管教，万一把凌翔茜的逆反心理勾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小欢喜》中，就因为宋茜怀疑乔英子和方一凡早恋，对女儿进行严厉管教，就差点没把她逼死。 因此，他特地提醒凌翔茜，在学校的时候，注意跟他保持距离。千万不要感情上脑，做出遗憾终身的事。 “我倒是不怕，我已经保送，明年轻轻松松的去上大学。”项南解释道，“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明年还要面临高考，你妈妈要得知你早恋，非管不可。到时候，可会生出不少事来。 所以咱俩尽量保持低调，你也不想惹一身不快吧。” 凌翔茜点了点头，“不过，咱们学校早恋的那么多，潘主任未必就知道咱俩吧？” 虽然潘主任宣称振华没有一个早恋的，但其实振华早恋的学生还真不少。 林杨、余周周；陈见夏、李燃；韩叙、贝霖；简单、周末；耿耿、余淮……光高三就好几对了。 这还没算高一、高二那帮学弟、学妹，他们可是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项南摆手道，“这个时期，非常关键，绝不容许有丝毫疏漏。你稍微忍耐一下，等十二月份，保送考试结束，确定了保送资格。到时候，咱们怎么玩都行了。” “讨厌，把我说成什么了。”凌翔茜一听娇嗔道，“你才需要忍耐呢。” “是，我一直忍着呢。”项南笑道。 “去，讨厌。”凌翔茜脸一红道。 ……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项南和凌翔茜都注意着保持距离。 哪怕在图书馆自习时，也是分坐桌子的两端，不再挨着坐。这样就算被人看到，也可以以学习为借口掩饰。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俩这么机警，林杨和余周周就因为窝在角落看书，还分吃一份冰激凌，被潘主任撞了个正着，被叫去了办公室训话。 不过，好在俩人的意志比较坚定，心理素质也极强，硬是咬紧牙关，死活不承认早恋的事。不像楚天阔外强中干，遇到事就怂了。 最后，潘主任因为没有实质证据，也只好把他俩给放了。 但这件事还是给凌翔茜提了醒，让她很佩服项南的机智。 “天阔，幸亏你提醒我了，不然的话，被叫去谈话的就是咱俩了。”她庆幸的道。 “所以，听我的，没错的。”项南笑道。 …… 进入到十二月份，山海试五校联考，划分保送名额的归属。 成绩排名前列的同学，一旦保送，就可以不必参加高考。 这对面临高三书山题海，重重压力的同学而言，自然是梦寐以求的好事情。 因此学校的学习气氛空前高涨，操场上、食堂里、图书馆……到处都可以看到抱书猛读的人。 项南也带着凌翔茜查漏补缺，确保保送的事万无一失。 “茜茜，你的成绩要保送绝对没问题，关键还是你的心态不要崩。”他笑着向凌翔茜道，“注意保持平和心态，如果紧张的话，就按你的劳宫穴。再不行的话，就练一遍八段锦。” 项南之前已经把八段锦教给了凌翔茜。这套功夫可以舒筋活络、定气凝神、强身健体、调理气血，非常实用。 “嗯，我会努力的。”凌翔茜点点头道。 “还有，记住，考试之前，一定要检查自己的座位，不要让人陷害了。”项南又提醒道，“毕竟关系着保送，很多人嫉贤妒能，会故意陷害人的。” 原著小说中，辛锐就偷偷在凌翔茜的书桌里塞了纸条，害得她被监考老师认定是作弊，取消了保送的资格。 所以这种事还真的要提防一些。 “不会有人那么黑吧？”凌翔茜一听，诧异地问道。 她不相信同窗这么多年，会有人这么的黑心，居然用这种办法毁掉自己的同学。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项南笑道。 其实比这更恶心的还多得是呢。比如见同学考得比自己好，就偷偷篡改人家的志愿。这种新闻，每年都会发生。 凌翔茜点了点头。 …… 十二月二十号、二十一号，五校联考正式开始。 项南虽然已经被保送了，但是也被要求参加考试。 “我要让师大附中、一中、八中、育才都知道咱们的实力。”潘主任兴致勃勃地道。 项南虽然保送了，但到底还是振华的学生，而且学习成绩还这么的强。 他就要项南去得五校联考的第一，抢走师大附中、一中、八中、育才中学的风头。 猜透他的心理，项南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潘主任一把年纪了，好胜心却还挺强的。 …… 二十号，考完第一场语文。 项南伸着懒腰刚走出考场，就见林杨脸色铁青，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走过。 “林杨，你这是怎么了？”他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别管了。”林杨摆摆手道，脚步未停，大步流星的去了，看他去得方向，应该是奔潘主任的办公室。 项南不禁眉头一皱。 就在这时，就见凌翔茜、米乔两人也匆匆过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项南又问道。 “周周疑似考场作弊，被监考老师抓到了。”凌翔茜解释道。 “我敢肯定，周周肯定不会作弊。她的成绩那么好，根本犯不着作弊呀。”米乔坚决的道。 “我也不相信她作弊。”凌翔茜点点头，“可是现在情势对周周很不利。” “余周周考场作弊？！”项南一愣，都不禁一怔，“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她不可能做这种事，我也相信她。” “我们都相信她，不如咱们一起去跟潘主任求情吧。他应该知道，以周周的成绩，根本不用作弊的。”米乔提议道。 项南点点头。 虽然他知道，求情也没用。 毕竟这次是五校联考，其他学校可都盯着呢。潘主任再相信余周周，但在表面证供成立的情况下，他也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不然，其他学校不会答应。 可是，于情于理，他还是应该替余周周说说话。 举手之劳嘛，成与不成，都是一份人情。 1045【阴谋】 随后，项南三人来到潘主任的办公室。 就见林杨已经在恳求潘主任了，“潘主任，周周绝对不可能作弊，我敢拿自己的人格担保。求求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潘主任，我们也都坚信周周不会作弊。”米乔这时开口道，“求您了，给她一次机会吧。” “不是我不相信周周，而是这件事，已经不由我做主了。这次是五校联考，我自己相信周周又怎样，其他学校不信呀。”潘主任为难道。 “潘主任，您再想想办法么。我相信周周一定是无辜的。”凌翔茜也激动地道。 虽然她一直将余周周视作对手，但是属于良性竞争的对手。她不相信一向以大侠自居的余周周，会是一个考试作弊的人。 “大家都先冷静，不要感情用事。”项南见大伙儿只顾求情，却没谈任何实质性问题，连忙开口说道，“潘主任，余周周为什么被判作弊，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么？” “监考老师在余周周的书桌里发现了匿藏的纸条。”潘主任随即解释道，“之前腾考场的时候，我明明让大家把书桌收拾干净，只字片纸都不能留。现在却出了纸条，这当然不允许了。” “好险啊，天阔！”凌翔茜一听，大惊失色道。 “怎么了？”大伙儿见她说话奇怪，都好奇地问道。 “之前，天阔提醒我，考试前一定要检查自己的座位，说害怕有人会出于嫉妒陷害我。”凌翔茜解释道，“我原本还以为他是杞人忧天，没想到余周周真碰上这种事了。” 大家一听，也都惊讶的瞠目结舌。 “楚天阔，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害人呀？”林杨疑惑地问道。 “我不知道有人要害人，只是提醒凌翔茜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项南解释道，“毕竟保送名额有限，那么多人都盯着。就算没资格保送的，也不愿看别人保送，难免心生嫉妒而害人。” ……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叹了一口气。 林杨更是后悔不已，“我怎么就没有你的警觉性呢？如果我也提醒周周一句的话，那么她就不会被人诬陷了。” “是谁那么心狠，居然会害周周？”米乔则义愤填膺的道。 在她看来，余周周好得像天使一样。她真的想不到，是谁那么狠心，居然要害她，简直丧尽天良。 “大家想一想，陷害余周周的人，肯定是把纸条塞到书桌的深处，所以余周周才没有发现。 余周周坐着都没有发现，那么监考老师正常行走，又怎么会注意到书桌深处藏着纸条？”项南忽然开口道。 “楚天阔，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纸条是周周藏得，她是在作弊的时候被抓的？”林杨一听，怒视项南道。 依项南的说法，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周周的确做了弊，是她把纸条拿出来看时，才被监考老师发现的。不然纸条藏在书桌的深处，监考老师根本不可能发现。 “当然不是，我相信余周周不会作弊。”项南摆手道，“我的意思是，那个陷害余周周的人，肯定是向监考老师暗示了，所以老师才会想到搜书桌。” “有道理。”米乔点了点头。 林杨的脸色也稍霁。 “可ta是怎么暗示的呢？总不会是举手说明的吧？”项南又道，“我猜有两种做法，一种是眼睛不断盯着余周周的书桌，让监考老师起怀疑；一种就是向监考老师使眼色，打手势，示意监考老师去搜她的书桌。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只能是坐在余周周后面。不然的话，前排的人屡屡回头、使眼色、打手势，全考场的人都会注意。 而且，这人离余周周还不能太远，否则的话，ta暗示的难度会极具增加。监考老师也未必能领会。” “有道理。”林杨、凌翔茜一听，都敬佩的道。 项南的分析有理有据，丝丝入扣，非常符合逻辑。 “是谁坐在余周周的后面？”项南又问道。 “我跟周周一个考场，她坐在倒数第二排，靠近窗户的位置。坐在她身后的是郑彦一，坐在她斜后方的是辛锐……”米乔立刻说道。 听了米乔的话，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心照不宣。 郑彦一是个喜欢画漫画的单纯男孩儿，绝不会耍这种阴谋诡计的。相反，辛锐一向都阴里阴气的，孤僻内向，说她能干出这种事，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要真是她的话，我一定殺了她！”米乔激动地道。 “好了，好了，别说气话。你殺了她也于事无补，况且也没到殺人的地步。”项南连忙劝道。 “潘主任，真凶找着了，能还周周清白么？”林杨关心的问道。 “这只是你们的猜测，没有证据，怎么能作数？”潘主任却摆手道。 “能不能验笔迹，或者验指纹呐？如果纸条是辛锐写得，或者是她放的，不就能还周周清白了么？”凌翔茜连忙道。 “没用的。辛锐可能偷余周周的笔记放到书桌里，或者是用别人的笔记来陷害，验笔迹没什么用。 况且指纹不是永久的，绝大部分指纹，几天时间就会消除。”项南摆摆手道，“而且实话说，这种案子，警方也不会出手的。” “好了，这件事只能这么着了。就算余周周真的是被冤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佐证，我们也没有办法帮她洗白。”潘主任叹了口气道，“你们也要理解学校的方法，我们也不想这么做的。” 听他这么说，林杨郁闷的跺了一下脚。 这种有冤无处伸的感觉，真的是太憋屈了。 “潘主任，怎么能这样么？”米乔也不满意道。 “好了，好了，大家先回去吧，别难为潘主任了。”项南劝道，“这次是五校联考，不是潘主任说了算，为难他也没有用。 况且，余周周只是被取消保送资格，但以她的成绩，我相信就算不保送，也一定可以考上理想的大学。 所以，大家不要替她过于担心。下午还有考试，大家还是先回去，尽量平复心情，参与接下来的考试。 我想余周周那么懂事，也不希望看到大家，因为她而影响了考试，影响了大家的前途。那对她来说，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我们不要给她增加负担。” 潘主任听他这么说，欣慰的点了点头。 关键时刻，还是项南懂事。 1046【人见人憎】 凌翔茜一听，也点了点头，“是呀，林杨、米乔，我们都回去吧。” “你们回吧，我要去找周周。这个时候，我要陪在她身边。”林杨却摆手道。 如项南所说，余周周就算没了保送资格，她也一样能考入理想的大学。而他和余周周也是一样的，就算不保送，他也有信心考入清北。 既然如此，在这个时候，他更愿意陪在周周的身边。 “林杨，我陪你一起去，反正我考也用，保送名额轮一千遍，也轮不到我头上。”米乔也道。 “你俩！！！”潘主任一听，都快气死了。 这俩人还真行！这个时候，偏使小性子，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嘛。 林杨。米乔却都没管他，一溜烟的走了。 “潘主任，我们也走了。”项南见状，也连忙道，随后同凌翔茜也走了。 …… “太悬了，差点倒霉的就是我了。”出了办公室，凌翔茜心有余悸地道。 “所以说，以后都要加小心。”项南提醒道，“尤其去了大学，进了社会，利益纠缠更多，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学会保护自己才最重要。” 其实这次余周周被冤枉，虽然的确很屈得慌，但放到社会大环境来看，其实也不算太冤枉。 项南就看过一则新闻，有孩子调皮，在车牌上贴了张贴纸。车主没细看，把车开了出去，结果因为故意遮挡号牌，被扣了十二分，罚了两百元钱，被迫要重考科目一。 虽然车主不是故意的，但因为他开车之前，没有对车辆进行检查，所以这个亏他是吃定了。 余周周也是如此。考试之前，应该好好检查一下环境的。毕竟这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一旦疏忽，造成恶果，哪怕自己冤枉，也难以找后账。 好在这次只是取消保送资格，若是之后高考、大学考试再这么疏忽，再被人坑害，很可能连毕业证、学位证都拿不到，那才是真的要命。 凌翔茜一听，点了点头。 开始，她也以为项南是杞人忧天。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能想到，同窗两年，辛锐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 接下来的考试，进行得还算顺利，没有再爆出作弊的丑闻。 潘主任都特地用广播提醒，所有同学开始考试前，必须检查自己的书桌，确保没有片纸只字。 而林杨果然没有参加接下来的考试，自动放弃了保送的资格。 至于米乔则是参加了，还抱怨余周周见色忘义，有了林杨就忘了自己。自己好心去安慰她，她居然把自己赶回来了，只留下了林杨，真是可恶！ 考试结束后，余周周、林杨都回到了学校。 余周周还和之前一样学习，看起来，并没有受到陷害作弊的影响。 项南知道她的意志强大。对她来说，失去保送名额，虽然可惜，但不足以致命。毕竟她之前，已经受了太多冲击。 不过，虽然余周周这位受害者不在乎，但米乔却没有轻易放过凶手。 接下来的几天，有关辛锐陷害余周周的事，就几乎传遍了整个振华。 一时间，令无数同学哗然。 “那就是辛锐呀，她怎么那么狠呢，居然陷害自己的同学？” “没错，谁让她是宏志生呢。看着余周周学习好，就心生嫉妒呗。” “那凌翔茜的学习不是更好，怎么就没被她陷害呢？” “听说，她是因为林杨才恨余周周的。我听说，她好像是对林杨有意思，结果被人家拒绝了，所以就因爱生恨了。” “这种人真是太可怕了。我记得余周周跟她关系不错，她刚来振华那会儿，英语发音不标准，还是余周周给她补课。没想到她居然是白眼儿狼。” “说得是呢。要不怎么说她是中山狼呢，你看她那眼神儿多阴森。”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一时间，辛锐都成了过街老鼠，走到哪儿都是被人嫌弃的目光。 …… 辛锐也没想到自己暴露的那么快。 的确，如项南的推测一样，五校联考之前，她偷偷撕了余周周的笔记，然后偷偷塞进了她的书桌里。 等考试的时候，她故意频频往余周周书桌里看，吸引监考老师的注意。果然监考老师注意到此事，一检查，真的就翻出了纸条。 所以余周周被当做作弊处理，取消了保送的资格。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一方面是出于嫉妒，毕竟余周周学习那么好，而她再怎么努力，成绩也始终没起色，就让她对学习好的人生起了嫉妒心。 一方面是出于报复。她觉得林杨之所以不喜欢她，就是因为余周周的关系。所以她想毁掉余周周，这样一来，林杨就会喜欢她了。 一方面也是升米恩、斗米仇。她之前受了余周周太多帮助，情同闺蜜一般。可余周周之后跟林杨走到一起，开开心心。她则成了没人关心的小可怜，所以她恨余周周，恨她不理自己，不关心自己。 所以，她就趁着五校联考的机会，毁了余周周保送的资格。 但她没想到，她这么精心谋划，苦心孤诣的阴谋，居然这么快就暴露了。让她一下成了众矢之的。 不仅同学们对她很有意见，没人跟她说话，没人跟她同行，就连去食堂吃饭，也没人愿意跟她坐一起。 甚至老师都视她为无物，她举手回答问题，从来不被点名。向老师请教问题，老师也不愿理她，只是让她自己看书。 因为对她这样心肠狠毒的学生，老师也是极看不惯的。跟同学有竞争可以，但应该走正途，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不是故意害人。 如果这种人不受惩罚，别人就会向她学习，那他们教出的就不是社会栋梁，而是一群社会祸害。 所以哪怕是为了社会，像辛锐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原谅，更不值得栽培。 因此之后，辛锐在学校的处境变得极其艰难，几乎是人见人憎。 不过，她居然没被这种压力打倒，而是每天依旧来学校上学，认真的看书，认真的做作业，哪怕老师不批，同学们不理，她也始终如一，就像在网络游戏中，打一个只有自己玩的单机游戏。 连凌翔茜都有些佩服她的厚脸皮了。 1047【彻底放松了】 一周之后，五校联考成绩正式出炉。 项南以总分七百四十二分，荣登五校联考理科状元宝座。 对这一成绩，其他中学都是心服口服。 凌翔茜以总分七百一十三分，荣登五校联考文科状元宝座。 其中，她的作文满分，历史、地理、数学满分，仅英语、政治、语文失了些分数。 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相当理想，也因此顺利获得了保送名额。 值得一提的是，蒋川虽然去了师大附中，而且也一心想要保送，将来跟凌翔茜进同一所大学。 但是奇迹并未发生，他的最好成绩不过年级前五十，因此没捞到保送的资格。 得知这一消息，项南都松了口气。 实话说，虽然他不讨厌蒋川。但自己老婆身边，总有人虎视眈眈，也是蛮别扭的。 …… 潘主任对这样的成绩都很满意。 五校联考，振华中学不仅拿下文理状元，而且二十个保送名额，抢到了七个，是五校之中保送名额最多的。 所以，他很高兴，也很自豪。 只是可惜了林杨、余周周，凭他俩平时的成绩，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他俩也肯定能获得保送名额。 如此一来，那可就是九人保送了。 想到这儿，他对辛锐就更气了。 早知道宏志生不能留，现在果然就出事了。 …… 拿到保送名额之后，凌翔茜算是彻底解脱了。 从此之后，她可以不用再上学了，不用再看书了，不用每天六点起床来学校跑步，也不用吃学校食堂那价高质劣的菜了，所以说，真的是好事。 “天阔，真的谢谢你，没有你帮我，我都考不出这么好的成绩。”凌翔茜感激的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这个功劳，他受起来倒是无愧于心。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剧中，凌翔茜在高二下半年成绩被余周周、辛锐等人盖过之后，就越来越焦虑，越来越缺乏自信，发展到最后，名次都下滑到年纪五十名以后。 而自己这一年多来，一直鼓励她，陪伴她，教导她，才使她的成绩稳居第一，才能让她有现在这样的好成绩，所以凌翔茜这句谢谢，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 不过他还是谦虚了两句，“别这么说，就算有我帮你，也要你自己努力才行啊。” “嗯。”凌翔茜点点头，这一年半时间里，她也的确是够努力的。 不说其他的，光是做过试卷的重量，加在一起就超过四十斤。说是书山题海，一点都不夸张。 “以后终于不用再刷题，再早起，再焦虑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 项南一见，都笑了起来，“那你准备做什么？” “我想先回家去，好好的睡一觉。”凌翔茜又道，“这一年多来，我还没睡过一次懒觉呢。再然后，我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想法么？” “我觉得人不应该太放松，所谓业精于勤荒于嬉，还是要为未来做打算。”项南笑道，“既然你不知道做什么，找时间陪我去图书馆吧，看看各个科目的书籍，哪些能读得进去，哪些一看到就头痛，那你不就有目标了？” 凌翔茜一听，笑着点点头。 …… 凌翔茜随后和项南一起向学校请了长假，之后只需要回来参加体检、会考，就可以顺利拿到高中毕业证了。 请完长假之后，项南同同学们一一道别。 “同学们，我先走一步了，你们好好学习，咱们大学里见。”他笑着说道，随后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同凌翔茜一起打车离开。 “真羡慕楚天阔，不仅能够保送北大，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凌翔茜才最让人羡慕啊，居然找到楚天阔这么好的男朋友，又帅又有才华~” “真是振华中学一对神雕侠侣。人家已经隐退江湖了，咱们还要奋战高考，天呐！”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 项南先送了凌翔茜回家。 “你行李很重吧，我帮你送回家。”他笑着说道。 “不好吧！”凌翔茜吓了一跳，“我妈有可能在家呢。” “有什么不好的，你我都已经保送了，你妈还有什么好担心？”项南笑道，“难道，你上大学后，你妈还不准你恋爱？” “也对哈。”凌翔茜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 之前不敢公开，是怕老妈知道后会爆炸。现在她都已经保送成功了，是预备役的大学生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就上来吧。”凌翔茜笑着邀请道。 项南点点头，随后给司机打个招呼，“师父，您在楼下等我一下。回头我多给您钱。” “行，去吧。”司机点点头道。 项南随即帮凌翔茜把行李拎上了楼。因为是坐电梯，还是很轻松的。 回家之后，凌翔茜先开了门，但门并没有打开，她随即又敲了门。 过了片刻，房门打开。 “茜茜，你回来了，书都拿回来了？”凌翔茜的妈妈田淼笑着问道，“呃，这位是……” “妈，这位是我同学楚天阔。”凌翔茜笑着介绍道，“天阔，这位就是我妈。” “阿姨，您好~”项南连忙笑道。 “你就是楚天阔？！奥赛拿金牌的那位同学？”田淼一楞，随即惊喜的问道。 “是，就是我。”项南点了点头。 “好啊，好厉害。”田淼惊奇的道，“谢谢你送我们茜茜回来，快进来休息一下吧。” “不了，阿姨，楼下司机还等着呢。”项南笑道，“改天，我再登门拜访。您留步，我先走了。”说完，回身下楼。 “你看人家这孩子，多会说话呀~”田淼喜滋滋的道。 凌翔茜见老妈不讨厌项南，也不禁偷偷松了口气。 …… 转过天来，凌翔茜睡到自然醒，然后才给项南打电话，“天阔，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赛格电子城呢。”项南笑道，“我想组装一台电脑，你要来陪我一起买么？” “好啊。”凌翔茜笑着点点头，“那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她随即起床，换好衣服，跟着打车来到赛格电子城。 “天阔，你怎么想起买电脑了？”她好奇地问道。 “其实我早就想买了。之前是因为家里穷，又怕被爸妈说买电脑影响学习，所以就一直没买。 不过现在我有钱了，而且，也已经保送北大了，而且也都向学校请假了，那么就有时间玩电脑了。”项南笑着解释道。 “嗯，也好，咱们可以qq聊天呀。”凌翔茜笑着说道，“还可以网络视频呀。” “嗯。”项南笑着点点头，随后同凌翔茜一起，组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台电脑。 配置是当时顶级的，cpu是速龙fx60，内存是ddr2代2g内存，显卡是英伟达的512m显卡，配上三十英寸的显示器，办公游戏都是一流。 零五年，《魔兽世界》刚刚登陆中國，项南正可以跟凌翔茜一起畅游艾泽拉斯世界。到时候，一个当坦克，一个当奶妈，肯定很好玩。 1048【成年礼】 之后几天，项南和凌翔茜白天在图书馆写书、看书。 凌翔茜对自己的未来还没有规划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喜欢做什么。她之前一直是努力奔高考的。 现在获得了保送名额之后，她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了。 努力的方向没有了，让她一时陷入茫然。 所以她才听从项南的建议，来图书馆里面看书，希望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专业。 项南现在请了长假之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空闲，因此就有更多时间用来写书。 除了继续写《古董局中局》、《大唐狄仁杰》、《武林旧事》之外，他最近又挖了新坑，开始写《天坑鹰猎》系列。 这也是天下霸唱的又一力作，推出之后颇受欢迎。在一八年更被改编成电视剧，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收视率。 另外，他的《鬼吹灯》已经推出了第二部《龙岭迷窟》，销量依旧不俗；《盗墓笔记》第一部《七星鲁王宫》，也在十二月份正式推出了。 因为《鬼吹灯》热卖，使得项南成为颇有名气的新锐作家，因此《七星鲁王宫》的销量也颇不俗。 至于《大唐狄仁杰》、《武林旧事》两部小说，现在也有出版社在接触。项南在等他们开出更好的条件，反正他现在不缺钱，有的是时间等。 …… 晚上时候，项南就和凌翔茜一起在网上视频聊天。 热恋中的男女就是这样，明明白天就在一起呢，但晚上还是想见面，有说不完的话题聊。 不像三十多岁相亲的人，个顶个的都是冰坨子，冷得吓人，怎么聊都聊不热络。一说就是自己慢热，需要时间。 令人崩溃！ 除此之外，项南还教凌翔茜打《魔兽世界》。 两人都建了账号，项南的是精灵族战士【我来弄死谁】，凌翔茜的是精灵族牧师【谁来弄死我】，然后结伴做任务、打游戏，共游艾泽拉斯世界，还是很好玩的。 …… 半个月后，凌翔茜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又跟爸妈沟通之后，最终选定了北大的新闻与传播学院的传播学系。 因为她觉得采编新闻、传播讯息、影响大众，还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项南也支持她的选择。剧中，凌翔茜就是在爱奇艺工作，负责的应该也是网络传媒这块。所以这项工作，应该是她喜欢的。 …… 相比起他俩的轻松，余周周、林杨、米乔、蒋川等人，还要为高考忙碌。 所以放寒假，他们都没敢放肆的玩，只出来玩了一天，就都回去继续努力了。 “我俩现在都失去了保送的资格，只有好好努力这一条路了。”林杨笑着说道。 “林杨，如果没有考到理想的大学，那你会后悔么？”项南好奇的问道。 “不会。”林杨干脆的否定道，“人生的道路千百条，我相信，就算我走得偏了点，最后也还是会成功的。 可是，若只为了走路，丢下了余周周，就算走得是康庄大道，没有了她的相伴，那旅途也失去了乐趣。” 项南一听，笑着点点头。 楚天阔就是为了走路，丢下了凌翔茜，结果事业再成功，过得也不愉快。不然，不会临死之前乞求爱神重来一次。 “那就祝你和余周周考上理想的大学。”他笑着说道。 …… 寒假结束之后，新学期开学。 此刻，绝大部分高三的同学，年龄都到了十八岁。 因此学校特地在高三誓师大会上，举办了成年礼的仪式，让同学们告别不知愁苦的青少年岁月，喜迎成年。 因为这项活动很有意义，所以项南和凌翔茜都参加了。 当两人手牵着手走过成年礼的大门时，同学们都忍不住为他们欢呼了起来。 能在校园里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并和ta一起考进理想的大学，还能公开的走到一起……真的是ta们想做都做不到的事。 自然值得欢呼，值得膜拜。 潘主任见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摇头笑了笑。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好管了呀。 …… 而看到米乔也和大家一起走过成年礼的大门，项南也替她感到高兴。 剧中，米乔没有到十八岁，就因心脏病发，香消玉殒，真的是很不幸。现在她有幸过了十八岁，真的是太好了。 “你俩好了，全都保送，可苦了我们了，天天学习，天天做题，天天背书，惨死了要。”米乔羡慕的道。 “谁让你之前落得功课太多呢，你现在要想考上好大学，当然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余周周笑道，“不过别担心，我会继续帮你的。” “嗯，之前我不是认为学习没用么。”米乔尴尬的笑道。 之前她心脏病非常严重，随时都可能死去，因此她根本不用考虑未来的事，反而痛痛快快的活在当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经项南的治疗之后，她的心脏病虽然没痊愈，但是发病的次数、痛苦的程度，都有了大幅的缓解。 这就使得她开始考虑未来的事情，这就让她不得不开始为高考努力了。 毕竟如果她再不努力，将来就找不到好工作，赚不到钱。万一她能有幸活到五六十岁，那岂不是人还没死，钱就花完了。到时候，沦落成小叫花子怎么办？ 所以，她不敢只顾着贪玩，不得不开始努力了。 …… 听米乔这么说，项南也苦涩的笑了笑，不晓得救她是好是坏。 实话说，以米乔的身体，就算大学毕业，也很难找工作。毕竟体检这一关就很难过，哪家公司也不想招这样的员工。 米乔的家境虽然不算贫困，但也算不上太好。而她的对象奔奔家境也一般。当然奔奔的生父还是很有钱的，可是他们父子感情早破裂了。 所以未来的工作是个问题。生活也同样是个问题，重度心脏病患者，是不适合生育的。而且，一旦犯病的话，医药费也是很大的负担。 她和奔奔现在热恋，有情饮水饱，当然没问题。但是几年之后，感情变淡了怎么办？！到时候，还能互相支撑着走下去么？ 项南都不敢细想。 如果真闹到最后，鸡毛鸭血，倒不如她在最好的年华死去。这样就不用受病痛折磨，不用承受生活的重压，恣意妄为，随心所欲，痛痛快快的生活，不留遗憾的死去。 1049【十全九美】 “米乔，你觉得活着好，还是死了的好？”他犹豫着问道。 “当然还是活着好了，活着就有无限种可能，死了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米乔笑道，“我还没看到《猎人》、《死神》、《海贼王》、《火影忍者》大结局，我才舍不得死呢。” “可是，万一这些漫画都烂尾了呢，那你觉得追它们还值得么？”项南又好奇的问道。 “当然值了。我享受的不只是漫画本身，还有新漫画推出之前，那种雀跃期待的心情。那种未知感，才是我最喜欢的。”米乔笑着说道，“而且就算漫画烂尾了，但是曾经带给我的感动，还是长留在我心间的，所以我不后悔。” 项南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米乔，谢谢你。” 听到她这么说，他就能放心了。不然的话，就算他救了人，也会感到不安。 “楚天阔，我该谢谢你才对。”米乔摆摆手笑道。 她这两年虽然还有心脏病，可是犯病的次数已经很少了，比之前还要少很多。她知道，都是吃了项南的药的缘故。 如果没有他，她可能已经死了。再也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再也不能跟爱得人在一起，再也不能跟朋友一起玩…… 因此，她真的很感激他。 …… “楚天阔，我要去燕京参加艺考了。”詹燕飞笑着向项南道。 “好啊，恭喜你，考个好成绩。”项南点点头笑道。 “谢谢，我会努力的。”詹燕飞笑着道。 “好，加油。”项南笑道。 看詹燕飞的状态，还是挺不错的，精神饱满，斗志昂扬。只不过，艺考不是那么容易考的。 每年，北影、中戏报考的人数都有好几万，但录取名额只有几百人，可以说是百中取一，难度极高。 相比起来，高考的录取率则在百分之五十以上。可见艺考比高考难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詹燕飞既然能考入振华，那么考个本科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就算艺考失利，也不用太担心她的前途。 …… 高三下学期开学之后，同学们变得越发忙碌。 做题、背书、记单词、背公式……忙得是脚不沾地。 相比起来，项南和凌翔茜就要舒服多了。 两人每天白天图书馆学习，晚上一起上网打游戏。 因为已经保送了，前途光明，所以两家的家长都不管他们。 期间，项南还去了几趟凌翔茜的家。 田淼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小伙子帅气、有才、处事稳重，落落大方，很难得。 所以，她虽然隐约猜到项南跟女儿的关系，但却并没有棒打鸳鸯。 …… “这就是我们茜茜公主的闺房呀，果然很有公主风~”项南打量着凌翔茜的房间道。 就见主色调是粉红色的，摆了各种各样的精制玩具，还要很多漂亮精致的贴画……一看就很有小女儿的情调。 “讨厌，不许取笑我。”凌翔茜立刻道。 “我哪敢呢。”项南笑道，“其实挺可爱的。” “真的？”凌翔茜点点头，“那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的房间吧。看看是不是像传说中的男生宿舍一样？” “当然不像，我还是比较整洁的。”项南笑道。 “哼，王婆卖瓜。”凌翔茜笑道。 “这就是你练琴的钢琴么？”项南又指着窗前摆放的钢琴道。 “对呀，要我给你弹一曲么？”凌翔茜笑道。 “还是让我给你弹一曲吧。”项南摆手笑道。 “你也会弹琴？”凌翔茜有些惊讶。 “之前也学过一点，但不是太精通。”项南解释道，随后坐在琴边，开始弹琴。 虽然他说是只会一点，但是当他手指在琴键上起舞时，还是如行云流水般的弹出了一段悠扬悦耳的琴声。 “哇塞！”凌翔茜都有些震惊，“这还是只会一点呀！天阔，你好厉害呀。” 她觉得项南的钢琴实力，至少也有七级的水平了，绝不是一般的初学者。 “对了，你刚刚弹得是什么曲子，我觉得真好听。”她又好奇地问道。 “噢，这是我自己做得《夜的钢琴曲》。”项南解释道。 “……”凌翔茜呆了片刻，方才眨了眨眼睛。 项南还能自己作曲？！厉害呀！真的好厉害！ 越跟他接触，才越晓得他的优秀，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 三月份、四月份很快过去。 到了五月份，项南和凌翔茜一起回校，参加了体检和会考。 这一体检，大家才知道，原来林杨是色弱、蒋川是嗅觉失调。 这让余周周、凌翔茜都吃了一惊，因为她俩都不知道，十多年的朋友，居然还有这种小毛病。 好在都不影响生活，只是有点瑕疵而已。 “放心吧，我是不会瞧不起你的。”余周周拍着林杨的肩膀道，让林杨大感没有面子。 他没想到，堂堂的自己，又帅又优秀，怎么还会有这种小毛病。 造物主真是不肯让人十全十美呀！ 而回校时，詹燕飞也告诉项南，她的艺考还是失败了。 没办法，艺考太考验考生先天的身体条件和后天的表演技巧了。 詹燕飞只是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主持，其他才艺并不是太精通。 再加上，当时教她的老师也教得很不得法，全是老套的主持风格，所以表演技巧并不纯熟。 而且，她随着年龄的增长，颜值也是在逐步衰退的。 好像九零年代的童星金銘，小时候长得好像搪瓷娃娃一般精致，长大之后的颜值却是急转直下。 再加上她还容易发胖，拼了命的减肥，也还是有些超重，所以最后还是艺考失败。 不过，詹燕飞倒也没太失落。 “我早知道这条路难走的，只是不甘心，想要搏一搏。如今失败就失败了，刚好可以打消我的明星梦，让我踏下心来学习。”詹燕飞笑道，“这样也好，我以后可以不用减肥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也不用为我的颜值焦虑了，虽然当明星我不够格儿，但作为普通人而言，我其实还挺可爱的吧。” 项南笑着点点头。 跟明星比，詹燕飞是差了些。可是跟普通人相比，她绝对算得上小美女。就像金銘，哪怕颜值跌了，在普通人中，也绝对算得上美女。 “那祝你高考顺利，考取理想的大学。”项南笑着祝贺道。 詹燕飞点了点头，“谢谢你，我会努力的。” 1050【高考】 六月七号，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二零零六年的高考战役终于打响。 全市乃至全國都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交警封路、警察执勤，连出租车司机都挂着【爱心送考生】的标志，全社会都在为高考生保驾护航。 项南和凌翔茜虽然都不用参加高考了，但还是一大早就来到振华所在的考场，他们要亲自目送自己的同学们上战场。 “潘主任、俞老师、张老师……”项南笑着打招呼道。 “天阔、茜茜，你们来了！”潘主任笑着打招呼道，“可惜啊，你们不用参加高考。不然，我有信心，山海市的文理状元，就是你们两个。” “谢谢潘主任的厚爱。”项南笑着点头道，“不过咱们学校人才济济，我相信，就算没有我俩，文理状元也一样是咱们的。” “但愿吧。”潘主任笑道。 “林杨加油！周周加油！米乔加油！”凌翔茜则依次向同学们祝贺道。 项南还看到武文陆老师骑着自行车，载着哭哭啼啼的陈瑶飞一样过来。 原来她坐的士堵在路上，差点就来不及考试了。 …… 考生们入场之后，项南和凌翔茜又在门口待了一会儿。 “其实，看到他们走进考场，为自己的命运而奋斗，我还是蛮羡慕的。”凌翔茜笑着说道。 上次五校联考虽然阵势也很大，但相比这次高考，可就差得太远了。 “是啊，这一天，全中國的高三学子都在为自己的命运奋斗；全中國高三生的家长们、老师们，也都在牵肠挂肚；就连整个社会，都在为高考让路。 所以这种仪式感无与伦比的，我也很遗憾错过了高考。”项南点点头道，“不过也没关系，高考也不过人生中的一小关，以后考研、考博、找工作、结婚、生子、买车、买房……哪一关的重要性，都不比高考来得差。 我们错过这一关也没关系，以后还有更多关口等我们去闯。茜茜，让我们携手并肩，一起闯荡剩下的关口吧。” “嗯。”凌翔茜笑着点点头。 …… “哎，小伙子、小姑娘，你们怎么没进考场呀？”门外，送考的家长，见到都已经开考了，项南、凌翔茜还在外面，不禁都好奇的问道。 “那个……我们都已经保送了，今天就是来送同学的。”项南笑了笑道。 听他这么说，家长们全都羡慕的看了过来。 “真厉害，保送呀~” “保送不用高考，真好，家长都不用操心了。” “是啊，我那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考好呢。” 他们议论纷纷道。 项南、凌翔茜被家长们看着，都不好意思呆着了。 正准备要走，就在这时候，就见一个家长捂着自己的腰，靠在墙上，脸上隐隐有一抹痛苦。 项南见状，走了过去，“阿姨，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可能是腰扭了，我缓缓就行了。”那家长摆摆手道。 “可看您这样，不像是扭了腰。”项南皱起眉头道，“您能让我号号脉？” “你？！”那位家长有些惊讶。 凌翔茜在一旁，也有些不解。 “您让我试试吧。”项南微微一笑道。 那位家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这半年来，她的腰痛越来越厉害。她以为是腰伤，腰间盘突出或者腰椎长骨刺，准备等儿子高考完后，再认真检查检查的。 项南一号脉，顿时眉头一皱，“阿姨，您除了腰痛之外，是不是还会犯恶心、呕吐、头疼、嗜睡、腹泻等症状。” “你怎么知道？”那位家长惊讶的道。 “那您这不是腰扭伤，您这是肾病。”项南摇摇头道，“您必须尽快治疗，不然再发展下去，就成尿毒症了。” “天阔，你别乱说话。”凌翔茜一听，连忙上前道。 项南这么说话可不中听，会被人骂得。 那位家长果然皱起眉头，“小伙子你不要乱说话，你是哪个学校的孩子，怎么能信口胡说呢？” “阿姨，我就是振华的学生，我叫楚天阔。”项南微微一笑道，“您孩子也是高三的学生吧，ta叫什么名字，或许我们都认识呢。” “你就是楚天阔？！我儿子叫余淮。”那位家长点点头道。 得知项南的身份，她的抵触心理大降。因为她之前听儿子说过项南，是个很厉害的学霸，高二就已经被保送北大，数学竞赛还拿了国际金牌，相当了得。 这样的孩子，料想不是骗子，不会信口开河。 “我和余淮都是朋友。”项南点点头道，“阿姨，如果您信不过我的话，我建议您高考结束之后，立刻到医院好好检查。 您的病绝对不能再拖了，不然的话会很危险的。如果您要治得话，让您儿子来找我就行了。” 听他这么说，余淮的妈妈都有些含糊了。 …… 项南随后和凌翔茜离开了考场，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坐了下来。 “天阔，你怎么还会中医呀？”凌翔茜好奇地问道。 “我爷爷当年就是中医，我跟他学过一点皮毛。”项南解释道，“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八段锦的，就是我爷爷传给我的。” “原来是这样。”凌翔茜点了点头。 她之前倒是听项南说过，他爷爷是个知识分子，有见识，有本事。可惜他的天赋却是隔辈遗传。 楚国强一点没继承到，全给孙子了。 “那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她笑着说道。 自己的男朋友真是越来越优秀。 项南也笑着点点头，实话说，今天能遇到余淮的妈妈，他很高兴。 他之前看过振华三部曲之《最好的我们》，余淮就因为要照顾身患尿毒症的妈妈，使得他不能去燕京上学，以致跟耿耿错过了整整七年。 这七年间的相思之苦，真是想想都痛心。 如果余淮妈妈的病能早些治好，他和耿耿就能够早在一起，更美满，更幸福。 …… 两天的高考很快结束。 高考结束之后两天，项南、凌翔茜再次回到学校，跟大家一起拍毕业照，领取高中毕业证。 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撕卷子，撕书，把那些纸片顺着窗户扔到楼下，弄得满地都是碎纸。 不过无论老师还是负责值日的同学都没说什么，毕竟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返校，最后的一次放肆。 1051【毕业旅行】 拍完毕业照，领完毕业证之后，项南又约了林杨、余周周、周末、米乔等人一起去吃饭庆祝。 “来，来，来，大家一起举杯，祝贺我们脱离苦海~”他笑着举杯道。 众人也都笑着迎合着。 “脱离苦海~”、“再不要高考了~”、“以后我们都自由了~” 大家纷纷说道。 “哎，你们振华同学聚会，把我叫来干嘛呀？”米乔的男朋友奔奔不解的道。 “你在振华门口都摆了两年的烧烤摊了，怎么着也算得上是半个振华人呀~”项南笑道，“再说，以后没准儿还是我们振华的女婿呢，对不对？” 听他这么说，米乔顿时脸红起来，大家则都拍手笑起来。 奔奔却觉得项南说话很有意思，“就冲你这句话，来，我陪你吹一个~” “林杨、周周，放假之后，你们去哪儿玩？”项南又笑着问道。 “没什么打算呢，我本来想着跟蒋川打游戏呢。”林杨笑道，“你有什么好的提议么？” “闷在家里打游戏有什么意思，上大学之后，有的是时间打游戏玩。”项南笑道，“我建议咱们去旅游吧，就那个冰峪沟，不是号称东北九寨沟嘛。咱们去玩玩怎么样？” “冰峪沟离着好几百里地呢，一天时间怕是不够来回的吧。”奔奔皱起眉头道。 “没说当天来回呀，玩个两天再说~”项南解释道，“当地有民宿，有宾馆，住宿应该没问题。” “那就是要在外面过夜了。”林杨一听，顿时一愣，随即又笑道。 “过夜怕什么，又都不是小孩子了。”项南笑道，“别忘了，高考结束，我们都成年了，能照顾好自己的。怎么，你去外地上大学，也要每天回家吃饭睡觉么？” “不是……”林杨连忙摆手，知道项南误会了。 他的意思不是怕在外面过夜，而是要跟余周周在外面过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很惹人遐想呀。 不过，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他也就只好罢了。 “总之，你们要不要去吧？”项南笑道。 “去，都去！”林杨点点头道。 奔奔、米乔也愿意去。 余周周见状，也点了点头。 林杨见状，顿时笑了起来。 “林杨，我不许你胡思乱想。”余周周却看向他，认真的道。 …… 转过天来，项南正计划旅游的路线。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接起一听，却是余淮打来的，“楚天阔，你在家呢么，我想要见你。” “你来吧，我在家楼下的咖啡厅等你。”项南一愣，随后告诉了他地址。 过了二十分钟，余淮出现在咖啡厅，一脸的愁容。 “怎么了，是不是你妈的病情确诊了？”项南见状，问道。 余淮点了点头。 他妈妈在他高考完后，就去了医院做检查。经过两天的诊断，终于有了结果，中度肾衰竭。再发展下去，就是尿毒症。 得知这一结果，他几乎都崩溃了。 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性格强悍的妈妈，居然会患上这种病。 “楚天阔，我听说你有办法治疗？”他又关心的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我给你开张方子，拿回去给阿姨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先喝一个月的。” 随后，他给余淮递过去了方子。 “这……能行么？”余淮担心的道。 “凭我一号脉，就能诊断出阿姨的病症，你就应该知道，我的医术不是吹得。”项南笑了笑，“而且，阿姨的这个病，西医也没办法根治，就算换肾，平均也只能延长十年寿命。所以，你信我吧。” 余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谢谢你，楚天阔，要是我妈的病好了，我一定报答你。” “不必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项南摆手道，“不过，余淮，我劝你一句，做人别太任性。不要让爱你的人，等待太久。” 余淮一愣，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总之，谢谢你。” …… 转过天来，项南、凌翔茜、林杨、余周周、奔奔、米乔，还有一个蒋川，一起来到公交车站汇合，随即坐车前往冰峪沟。 “他怎么也来了呀？”项南看着蒋川，眉头一皱道。 “他是听林杨说，我们要去冰峪沟玩，所以硬要跟来玩的。都是朋友，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凌翔茜解释道。 项南点点头，“算了，没关系，人多更热闹。” 随后，一行人坐车一个半小时，终于来到了冰峪沟。 随即，他们先找宾馆住宿。 “我和茜茜一间，你们随意安排。”项南笑着说道。 “……”听他这么说，林杨、奔奔、蒋川都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他俩。 孤男寡女开一间房，这是什么情况！ 余周周、米乔也都吓一跳，没想到项南、凌翔茜还挺大胆的，居然这就住一起了？！ “干嘛呀，都成年人了，住一起很夸张么？”项南白了他们一眼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随后都点点头。 的确，都是成年人了，还有什么好震惊的。 “那周周，咱俩……”林杨看向余周周道。 “林杨，你想都不要想。”余周周干脆的拒绝道，让林杨顿时大失所望。 米乔和奔奔红着脸商议后，却决定要住一间房。 如此一来，就成了项南、凌翔茜一间房；米乔、奔奔一间房；林杨、蒋川一间房；余周周自己一间单人房。 眼看着别人都是成双成对，自己却要跟蒋川住一起，林杨不禁很是郁闷。 蒋川更郁闷。 自己好容易厚着脸皮跟来了，没想到却要见证女神从女生变成女人的过程，让他简直郁闷的想用脑袋锤墙。 早知这样，他就不来了！ …… 办理了入住手续之后，大家先去爬山，然后在山顶的饭店吃饭。 看着满目苍翠的群山，吹着清凉湿润的山风，吃着当地产得土特产……大家都很开心，除了蒋川。 他的郁闷，倾四海之水也很难稀释。 吃完饭后，大家下山，然后坐船游河。 晚上时候，就在当地的农家菜馆吃饭。 柴锅炖杂鱼、土豆炖大鹅、蘑菇炖小鸡、酸菜炖排骨，再加上一盘大丰收、再来个蘸酱菜，再来个烤串儿……有荤有素，又下酒又下饭，真的齐活了。 当下几个人大吃二喝，完了之后，凑一块堆儿打扑克。 到十点的时候，各自回房休息。 1052【买车买房】 转过天来，除了林杨、蒋川、余周周之外，其他人都起得有点晚。 随后，大家一起吃早饭，然后一起去逛山洞。 冰峪沟这边有好几座山洞，各有着不同的传说故事，很是神奇。 中午时候，在农家菜馆又吃了一顿，之后大家在当地的农贸市场闲逛一番，给家人买了一些当地的特产，算是纪念。 下午时候，一起坐巴士回家。 回去的时候，项南发现林杨和余周周居然分开坐。 林杨和蒋川坐在一起，两人的表情都有些难堪。 余周周则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林杨，你和余周周怎么了？”项南好奇的发了封短信道。 “余周周跟我分手了。”片刻之后，林杨回复道。 “为什么呀，你们俩不是一直挺好的么？”项南疑惑的回道。 “周周说，她对我的那种喜欢，不是男女的那种喜欢。”林杨回复道。 项南一看，也不禁一怔。 剧中，余周周就多次拒绝林杨，直到十年之后，她去非洲采风时，遭遇了疟疾，生死关头，才醒悟心中对林杨的情感，是爱情，是喜欢。 只不过一拖拖十年，还真是够长的。 要知道，余淮也不过才让耿耿等了七年，盛淮南也才让洛枳等了两年。余周周让林杨等十年，实话说，是有点过分了。 “那你告诉她，每段感情都会掺杂其他感情，世上没有单纯的爱情，其中会有友情，有亲情。”项南回道，“让她好好想想，如果她明天会去世，那她今天跟你分手，会不会后悔？ 林杨，余周周从小受过伤害，所以喜欢把心思埋在心里。埋得久了，连她自己都认不出了。我觉得她对你肯定是爱情，只是她暂时还不清楚。” “谢谢你，楚天阔，我会考虑的。”林杨回道。 …… 回到山海市之后，项南就琢磨着考驾照，买车，并在燕京市买房了。 现在他的小说已经出了八本，除了《鬼吹灯》的《精绝古城》、《龙岭迷窟》，还出了第三部《云南虫谷》。《盗墓笔记》也出到了第二部《怒海潜沙》。 另外，《武林旧事》、《大唐狄仁杰》也分别集结成册出版。《天坑鹰猎》、《古董局中局》也都分别推出了实体图书。 因为小说都写得不错，故事精彩，悬念迭起，人物生动。再加上项南新锐作家的名号已经颇为响亮，所以几本小说销量都不俗。 最差的《武林旧事》系列，都有五十万册的销量，像《鬼吹灯之云南虫谷》，首周销量就超过五十万册，一个月之内销量超过百万册，是零六年最畅销的书籍之一。 也因此，让项南获得了数百万的高额版税收入。 这些钱，足够他买车、买房之用。 凌翔茜听说项南想学车，都很惊讶，“天阔，你学车做什么呀？” “当然有用了。往后私家车越来越多，会逐步走进千家万户。到时候，开车就是必须的技能。不趁着现在年轻，头脑清楚，学习力强，抓紧时间把车本考到。 难道等三四十岁，脑筋都糊涂了，再来学车么？那得多困难呀。再者说，将来都工作了，天天事情那么忙，哪还有空余时间学车呀？”项南笑道，“茜茜，我认为你也该学学车，到时候，自己开车出行，不比坐公交，坐地铁强多了。” 凌翔茜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 现在汽车的确是越来越多。 九零年代的时候，只有做生意的大老板才开车。现在，稍微有点钱的都买车了。而且，学会开车，的确方便许多，起码不用再打车了。 因此接下来的日子，凌翔茜也和项南一起报了驾校，然后一起学起车来。 项南本就会开车，现在学车，无非是为考证而已。因此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把车本给考到了。 凌翔茜不知道内情，直夸他是天才，学什么都如此迅速。不像她，学个车能把教练吓死。 …… 进入六月末，同学们的高考成绩都出炉了。 林杨、余周周、周末、蒋川、简单、耿耿等人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尤其林杨、余周周和周末，分数报考北大都没问题，蒋川稍微差些，但报考九八五也没问题。 耿耿、简单也都取得了理想的分数，都准备报考燕京的大学。 米乔也考过了一本线，不过她不去燕京念书了。 她准备留在山海市，就在本地读大学。这样一来，她可以继续跟奔奔在一起，而且还可以陪伴她的爸爸。 项南打听得知，辛锐的高考成绩很差，才勉强过了二本线。不像剧中，居然还能保送北大。 得知她考取这样的成绩，项南表示很痛快，应有此报！ …… 七月份，项南准备带凌翔茜到燕京买房子。 “去燕京买房！？”凌翔茜听了都吓一跳。 买房的事，她之前从未考虑过，没想到项南这么激进，才十八岁就想买房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们既然去燕京上大学，那毕业之后肯定要留在那儿。现在不买房，将来也要买房。 而燕京房价涨那么快，尤其马上就要奥运会了，到时候，房价涨得肯定更凶。若是到毕业之后再买房，你知道京城房价涨多少？没准几万一平米，我这几百万，都买不到一套房子呢。 所以先买房存着呗，反正房子一定会升值，咱们就权当是理财了。”项南笑道，“而且，你不希望在燕京有自己的家么？ 还是你更愿意，每次咱俩亲热，都跑学校附近的出租房、快捷酒店呀？” “你讨厌，讨厌死了！”听他这么说，凌翔茜俏脸一红，大发娇嗔道。 不过，她也承认项南考虑的是对的。既然早晚也要买房子，那晚买当然不如早买。早买早享受，而且房价将来涨了，也一样可以赚钱的。 再说，在燕京有一所自己的房子，住起来也会更安心的。 “那我明天去燕京看房，你也陪我一起去吧。”项南笑道，“毕竟房子是咱俩住得，得和咱俩的心意才行。” 凌翔茜脸一红，随即点了点头，“那我得我妈说一声。” “行。”项南笑道。 1053【加上名字】 凌翔茜的妈妈田淼听说项南要和女儿在燕京买房，都很支持。 她已经知道项南跟女儿的关系，并不反对。 一来，项南的优秀有目共睹。高中时期就赚了几百万，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女儿跟着他不亏。 二来，这孩子做事也很靠谱。有钱之后，并没乱花，学车、买房，都是很好地选择，不像同龄人所为。 据她所知，林杨、蒋川在这个暑假，都是闷头在家打游戏，吃了玩，玩了睡，睡醒再吃，挥霍时光，毫无意义。 而且，女儿将来要留在京城，那自然是早买房早好。这样一来，就是有产一族了。 “不过女儿，你要记住，一定要在房本上加上自己的名字。不然的话，将来分手都没你的份儿。”田淼又提醒女儿道。 “妈，您说什么呢？买房的事我又不出钱，怎么好意思加上我的名？”凌翔茜一听，皱起眉头道，“再说，我们也不会分手的。” “傻孩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田淼劝女儿道，“你要这么想，楚天阔如果真的喜欢你，愿意跟你一生一世在一起，难道还怕加上你的名字么？ 再说，要没有你的名字，那你就这么跟他住着。到时候，人家一旦不要你了，那你不是鸡飞蛋打，什么都落不下？ 你别忘了，男人都是善变的。就像你爸爸，当初多好的人呐。现在呢，还不是在外面勾三搭四，招猫逗狗。” “妈，您别说了，我相信天阔不会的。”凌翔茜却坚决的道，让田淼不禁大失所望。 …… 随后，项南和凌翔茜就一起坐飞机前往燕京买房。 林杨、蒋川、余周周等人，听说俩人到燕京买房子了，都惊诧不已。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都趁着好容易放得暑假，不用学习，不用做题，轻轻松松，自由自在的玩呢。 却没想到项南、凌翔茜还真行，不仅一起去学了车，考了本，而且现在都去买房了。 “这也太快了吧。”林杨都感慨道。 他就算有钱，也没想过买房的事。因为买房，对他来说，就等于是安家立业，那是大学毕业之后，才会考虑的问题。 没想到项南如此早熟，才十八岁就想着买房了。 “他果然比我们成熟。”他忍不住道。 “我看他是居心叵测。在京城买房，就可以让茜茜跟他一起住了，可恶！”蒋川则生气地道。 “行了，人家是恋人关系，住一起也很正常。”林杨瞅了他一眼道，“你就别再纠结了，抓紧时间，给自己找个对象，把凌翔茜忘了才是正经。 你看周末，现在跟简单一起多幸福。” 蒋川无奈的点了点头。 …… 零六年，燕京还没有推出限购政策，所以项南、凌翔茜这样的外地人，也可以在京城买房。 而零六年，燕京的现房平均价格是六千二每平，预售房的价格是七千二每平。 项南身上此刻有五百余万资金，购买力还是很强的。 他和凌翔茜逛了一下燕京的楼市，搜集了一下房产讯息，随后互相参详着做了选择。 当然，大部分主意还是项南定得，毕竟他对房子最熟悉。 哪些房设计好、用料好、地段好、升值潜力大，他很快就能分析出来。 所以最后，经过分析、比较，他们先在北大附近买了一套现房。四十平米，一室一厅，足够过自己的小日子了。随后又在其他地方贷款买了十二套期房。 项南知道，京城房价涨幅是很吓人的。现在只是几千元钱一平，再过几年，可就是几万元一平了。 而且，进入二零一一年，燕京还会推出限购政策，到时候，外地人想卖房都买不到。所以，他趁着现在能买房，就多买了几套存着。 他这样的大手笔，让凌翔茜都吃惊。 “天阔，不用买那么多吧。够咱们住不就好了？”她疑惑的道，“你现在贷款买房，每个月要还好多钱的。” “买房子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宜多不宜少。”项南笑道，“一则现在买房，房价便宜，才几千元钱，再过几年就几万了，想买都买不起。而且到时候，一旦限购，你想买都没资格。 二则你没发现钱越来越不值钱么。咱们小时候，十年前，兜里揣十块钱，能买好多好多东西。现在十元钱，也就够买几瓶水的。 所以，现在一个月还几万，你觉得很多，压力很大。但再过十年，每月还几万，就跟还几千一个感觉了。” “天阔，你懂的好多呀。”凌翔茜钦佩的道。 这些道理，她就从来没琢磨过，项南还真是聪明。 项南笑了笑，“其实我只是穷怕了，所以对这种事就格外关注，喜欢多思考。” 凌翔茜一听，笑了起来。 …… 项南随后办理了各项手续。 在跟房东办理过户手续的时候，项南让凌翔茜把自己的名字也加上。 “你要加上我的名字？”凌翔茜惊讶的道。 虽然这只是一套四十平米的小房子，但因为在北大附近，房价也非常的高。要一万五千元一平，四十平米，可就是六十多万呢。 而凌翔茜也了解到，一旦房产证上加了名字，到时候就有资格分房。那样一来，就相当于项南送了三十多万给她。 这可真的是太贵重了，让她一时间都没法接受。 “不行，不行，天阔，这是用你的钱买的房，我一分钱都没有出，我怎么好加上名字。”她连连摆手道。 “你是我的女人，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跟我还分那么清楚干嘛？”项南笑道，“再说，我买房，就是为了咱俩的未来。你不肯加上自己的名字，是不是不想跟我走到最后？” 听他这么说，凌翔茜也只得加了。 “天阔，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凌翔茜感动的道。 “你是我的女人嘛，我不对你好，又对谁好呢？”项南笑道，“你放心吧，那些期房现在没办法办房产证，等将来交房之后，我还会加上你的名字。 毕竟你既然跟了我，那我就要对你负责。” “嗯。”听他这么说，凌翔茜开心不已。 她其实并未奢望项南加自己的名字，所以都没好意思提。 不过项南却主动提出让她加名字，让她真的太受感动了。 1054【北大风云人物】 当他们二人回到山海市。 凌翔茜的妈妈田淼听说了项南的作为后，都不禁叹了一口气。 “茜茜，这个男孩儿真不错，你要抓住了他。”她由衷的说道。 从主动提出让女儿加名这件事，就能看出项南的心胸和气魄。几十万的房产都敢送，这样的男人，真的很爷们儿，很值得去珍惜。 “我知道的，妈。”凌翔茜点了点头，她会牢牢抓住项南的，这辈子都不放手了。 …… 进入七月末，录取通知书陆续到了。 林杨、余周周、韩叙、周末都考入了北大，蒋川考进了燕京理工大学，耿耿考进了燕京化工大学，简单考进了中國政法大学，陈见夏去了星加坡南洋理工大学，詹燕飞考进了东北师范大学，陈瑶考进了哈师大…… 辛锐高考分数刚过二本，本就不理想，报考学校又出现了失误，二本没有录取，落到了三本。 结果因为三本学费过高，比一二本要高好几倍。辛锐的妈妈实在舍不得，最后逼着她报了个专科。 “女孩子要那么高的学历也没用，上个专科也够找工作的了。”她妈妈数落道。 最后，辛锐被七台河职业学院录取，相较其他同学大差了一格。 …… 九月一号，各所大学都开了学。 项南、凌翔茜、余周周、林杨、蒋川、简单、周末等人，一起搭乘火车前往燕京市。 项南本来想坐飞机的，省时省力。两个小时就到了。 但凌翔茜却觉得大家一起坐火车去燕京才有意思，所以最后大家一起买得票。 就见半个车厢都是振华的人，放眼一看，全都认识，那可真是太热闹了。 “耿耿，你也考去燕京了呀，恭喜恭喜~” “凌翔茜，听说你暑假把驾照都考到手了，真是好快的动作~” “徐延亮，你怎么一暑假也没见瘦下来呢？”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道。 “哎，你们谁在暑假见到余淮么？”耿耿则关心的四处问道。 高考结束之后，余淮就人间蒸发了，听说他考得很不理想，只能上个普通的一本学校。但没人知道他具体报了那所学校，也根本不知道他现在人在那里。 “我见到了。”项南向她说道，“据我所知，他妈妈病了，所以他得留下来照顾她。” “原来是这样。”耿耿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那他还好么？”她又关心的道。 “应该还好，据我所知，他应该去复读了。”项南又道，“别提他担心，你们有缘，一定会再见面的。” “嗯，谢谢你楚天阔。”耿耿点点头道。 得知余淮无恙的消息，她也就心安了。 …… 来到北大报道。 凌翔茜一出现在新生报到处，就把学长们全给震了。 真的太漂亮了，人面桃花相映红，活脱脱的小公主。 因此马上一堆学长跑来献殷勤，“学妹是哪个系的呀，箱子沉不沉呀，我来帮你拎呀~” “那就多谢诸位学长了~”项南笑着将箱子递给他们，随后牵着凌翔茜的手走在前面。 “……”学长们一见，几乎晕倒。 没想到人家早已名花有主，还真是让人生气。 …… 入学之后，严肃紧张、自由活泼的大学生活就开始了。 项南和凌翔茜只在学校住了半个月，军训结束之后就搬去了小家居住。 因为两人都是帅哥美女，超高颜值，所以刚入校没多久，就吸引了同学的关注。很快，两人的照片就被登到了校园bbs上。 随即，大量个人信息也被披露，并立刻吸引了大家关注的目光。 “我去，这个楚天阔厉害啊，高二就已经保送北大了。国际奥赛金牌、特别奖！真牛x!” “什么，他不仅是理科大神，还是知名作家？！《鬼吹灯》、《盗墓笔记》、《古董局中局》这些书都是他写得，我去！” “凌翔茜从初中就是校花了，真是不错，难怪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果然是从小美到大的。” “凌翔茜、楚天阔高一暑假就已经在一起了，两人还是常年大榜第一，被誉为振华的神雕侠侣？！” 同学们都议论纷纷，啧啧称奇道。 其实北大一向都不乏天才，能文能武者更是所在多有。 可是项南、凌翔茜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一来，两人颜值颇高。而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长得好的人，总是能受到更多优待。 二来，项南知名作家的身份也实在惹眼。毕竟这两年，《鬼吹灯》、《盗墓笔记》、《古董局中局》等小说都特别火，即使是在北大校园，也有不少的拥趸。 也因此，当他们得知作者就是项南时，自然也有几分兴奋。 …… 项南和凌翔茜早就习惯被人注视，因此虽然成为北大风云人物，但是两人却并没有手足无措，受宠若惊，而是依然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白天在学校上课，自习室自习。晚上就一起回家，看电影，打游戏，做喜欢的事……日子过得淡然而幸福。 项南除了学习之外，还继续自己的写作。 《鬼吹灯之昆仑神宫》、《盗墓笔记之秦岭神树》、《大唐狄仁杰之霹雳魔音、夺命盛宴、殺人凤凰》、《武林旧事之棍王陶白羽、镖王李世济》、《古董局中局之清明上河图》、《天坑·追匪》……诸多小说都被他拿去换了钱。 有钱之后就是投资，除了买房之外就是股市。项南熟知股票涨幅的趋势，因此从股市赚钱，就像瓮中捉鳖一样简单。 有时间的话，还和林杨、余周周等人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 毕竟燕京那么大，还是挺多名胜古迹的。 林杨和余周周之间的关系，还是那么尴尬，说朋友吧不是朋友，说恋人吧不是恋人。用一句东瀛动漫里的话，那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林杨是很想突破到下一层的，但余周周那边始终没吐口，让人都替他俩着急。 另外，蒋川也常来学校玩。毕竟燕京理工和北大挨得那么近，只隔着不到十里地，骑车半小时就到了。 虽然他总以找林杨的理由当借口，但其实谁都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他来得再勤也没用。 项南、凌翔茜感情基础牢不可摧，他小锄头挥得再用力，也不伤分毫。 1055【仓廪实而知礼节】 零七年春节放假。 项南和大家一起，参加了振华的同学聚会。 其实主要还是那些考得好的同学在一起聚。 剩下那些没考好的，去了普通一本、二本、三本、大专的，自认为差一截儿，都不好意思来得。 “同学们，好久不见了，我想死你们了。” “你现在怎么样呀，个人问题解决了么？” “你选得专业怎么样，我的专业太无聊了，郁闷的我都想复读了。” 大家议论纷纷道，见面之后，有好多的话说。 “楚天阔，听说你在燕京买房子了？这是要金屋藏娇呀？”周末笑着问道。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你们早晚不也要买房子么。”项南笑道，“我劝你们啊，买房的事，宜早不宜迟。 燕京今年的房价，比去年涨了两成。照这样子涨下去，等咱们本科毕业时，燕京房价得翻一倍，那可就是一万五千元一平。 到时候，一个月五千元工资，买个四平的卫生间，都要一年不吃不喝。” 听他这么说，大伙儿顿时一愣。 “所以，我劝你们，家里有钱的赶紧出钱，没钱的赶紧借钱，争取买一套房子。哪怕只是二三十平米都行，起码也算安下一个家。 不然的话，毕业之后，如果留在燕京发展，就得先住地下室了。或者跟十几个人合租，想想，那是什么局面？”项南又道。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不禁一愣，都觉得他说得虽然有些吓人，但倒也的确是实情。 …… 同学聚会时，项南又和米乔见了面，帮她把了脉，又给她调整了一下药。 他没办法帮她完全治愈，只能是尽量延长她的生命。 让他真的很抱歉。 不过，米乔却不在意，“没事的，我多活一天都是赚得。我开心的时间都还不够，又哪来的时间难过呢。” 看到她如此乐观，项南笑着点点头。 另外，余淮那边也请项南给妈妈号了脉。 经过这半年的调理，他妈妈的病情有了改善。 但是肾衰竭也不是那么容易治得。毕竟是药三分毒，所有药物都得由肾过滤，所以一个不好，反而加重病情。 就算西医，对治疗肾病，也很为难。 好在项南的药还算有效果，控制住了她的病情，没有继续恶化，反而有好转的迹象。这也让余淮对项南充满感激。 “都是同学，不用客气。”项南摆摆手道，“不过，耿耿已经等你半年了。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应该站起来，承担责任的。 逃避不是办法，别让喜欢自己的人受伤害。” “我知道了，谢谢你。”余淮点点头道。 …… 零七年高考，余淮成功考入了北大，并与耿耿正式汇合，没有让她再受七年的等待。 项南听到这个消息，都替两人感到高兴。 零七年，学长盛淮南和洛枳也开始了交往，在振华北大群里掀起一篇讨论热潮。 项南看过《暗恋·橘生淮南》的电视剧，知道洛枳从高中时期起，就一直暗恋着盛淮南。现在能够走到一起，也真是一件梦想成真的好事。 零七年，陆续有影视公司联系项南，希望能够买下他小说的影视改编权。 尤其《鬼吹灯》、《盗墓笔记》、《古董局中局》等几部小说，抢得最厉害。 不过，项南却并没有吐口。 一来，他们开出的价码都太便宜了。《鬼吹灯》系列，每本小说的影视改编权才十万，加在一起也不过四十万，实在太低了。 要知道，再放几年，一本一百万都嫌卖得贱了。没有个五六百万，都别想染指。毕竟一个流量明星，一天片酬就两百万呢。 二来，现在那些影视公司实力太弱了，之前都没开发过什么像样的作品，没有热门ip开发的能力。 把书交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好好拍。无非是蹭个热度，到时候，拍出一堆网大水平的影视，不够丢人的呢。 因此，项南都没搭理他们，继续安心学习，顺带写自己的小说。 …… 进入到零八年，奥运会期间，项南和凌翔茜就留在了京城，一起欣赏了无与伦比的开幕式。 双方的父母也都请来了，楚国强、何玉芬、田淼、凌云志，这也是双方家长第一次碰面。 “爸、妈，这就是茜茜的父母，凌叔叔、田阿姨。”项南笑着介绍道，“凌叔叔，田阿姨，这两位就是我爸妈。” “楚先生，您好~”凌云志笑着点点头。 “您别那么客气。”楚国强摆手笑道，“听天天说您是大领导，我们就是小老百姓，您就叫我国强就行了。” “嗨，将来都是一家人，谈什么领导呢。”凌云志笑着摆摆手，“天阔这孩子我很满意，优秀、帅气、能干，他和茜茜的事，我和她妈都很支持。” “是，我们对茜茜也很满意。”楚国强咧着嘴笑道，“这孩子漂亮、懂事，学习也好，真的挺好的，而且还是干部子弟。 我们天天能跟她在一起，我们也都觉得脸上有光彩。” “那就好，那就好。”凌云志满意的笑道。 项南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担心楚国强夫妇会给他丢脸，没想到俩人表现挺好的。 既没显得小家子气，也没有满嘴跑舌头，很好。 其实，他忘了一句古话。 居移气，养移体。 之前，楚国强夫妇都是小摊贩，起早贪黑，当牛做马，赚那么一点钱，当然满腹牢骚，怨气冲天，看哪儿都不顺眼。 但这两年，随着儿子保送北大，赚了成百上千万，日子越过越红火之后，两人的性情自然也发生了变化。 不用再为了几毛几厘斤斤计较，也不用怕被人欺负而张牙舞爪，所以脾气、秉性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要不怎么说，仓廪实而知礼节呢。 农村出身的书友都有体会，**十年代，村里人丢个苹果，丢个玉米，丢个鸡蛋，都会站在十字路口骂大街。骂偷得人有妈生没妈养，吃得时候噎死，吃完了长口疮。 现在农村富裕之后，就鲜少有这种现象了。 …… 两家家长会面之后，对双方都挺满意，对孩子们也都挺满意。甚至都琢磨着，等他们大学毕业后，就先结婚了。 项南和凌翔茜都佩服他们的脑洞。两人都不打算那么早结婚，毕竟他们还都想着考研呢。尤其项南，更是准备考博，一直做到院士。 结婚的事，还真不着急，起码也得等硕士毕业再说。 1056【直博】 零八年年末，还出了一档事，令所有人都预料不及。 那就是振华大神盛淮南居然替考，被老师当场抓到，然后被学校开除。 听到这一消息后，不少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盛淮南学习成绩非常优秀，常年位居大榜第一的宝座。才刚大二，就已经进了教授的实验团队，可以说是相当优秀了。 而且，他不只学习优秀，长得还非常帅，被誉为男神。 在振华，楚天阔是颜值标杆。所有男生都被分成两类，一种是比他丑的，一种是神。盛淮南就是那位大神。 这样的人物居然会替考，还被开除学籍，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听说是盛家出事了。他爸爸因贪污被抓了，他为了让人救他爸爸，才答应那人去替考的。”凌翔茜向项南解释道。 她的爸妈都是公务员，这方面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 项南点了点头。 其实他知道，盛淮南出事的原因。的确是因为爸爸被抓，所以才病急乱投医。 不过这对他来说，倒也不算什么坏事。 跌这一跤后，他从云端跌入尘埃，没有了家世带来的光环，他反而能收获自己的爱情。 不然，洛枳家境那么普通。就算他们相爱，但因为家境不同，也是很难走到一起的。 门当户对四个字，听起来是老古板了，但其实却饱含着世事人心。 况且，当年就是盛淮南的爸爸贪污，引进了一批质量不合格的设备，才引发生产事故，害得洛枳的爸爸去世。 所以说，现在他爸爸锒铛入狱，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不然的话，洛枳妈妈心中那口气出不来，他俩的结合也不会顺利。 现在正好，盛淮南成了落魄王子，除了一身才学之外，什么都没剩下。洛枳本就是家境普通的人，除了才学，基本也是一无所有。 他们两个正好在一起，互相扶持，一起打拼。 所以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 零九年末，项南和凌翔茜一起考研。 其他振华同学，选择继续深造的很少，相比起来，更多的是去找工作了。 毕竟那时候，考研还不算主流，只有少数才考研。 零九年，全國考研的人才一百二十四万；一九年，全國考研的人已达到二百三十八万，翻了近一倍。 凭两人的学习成绩，考研自然非常顺利。 项南随后进入了高能物理研究方向，而凌翔茜则进入了新闻与传播方向。 项南继承了拉杰和钱三一的学识，在高能物理方面，有着先天的优势。因此入学当年，就已经发表了多篇论文，都登载在国际顶级期刊上。 这样的表现，让导师都瞠目结舌，更不要说同学们了。 要知道国际顶级期刊可不好上，那得是有非常重大的发明，非常轰动的发现，非常惊人的创举，才能够登上这一期刊。 不夸张的说，连导师要上期刊都很困难。没想到，项南刚读研究生，就已经有了这么多惊人地发现，还真是令人惊喜。 也因此，项南在学术界一鸣惊人，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哈佛、耶鲁、哥大、宾大等知名学府的邀请。 不过，当年他还是高中生的时候，都没想着去外国发展。现在都已经在京城安了家，名成利就，自然就更不会去国外发展了。 所以他还是留在北大，继续自己的研究工作。 也因为他的出色表现，所以学校准许他直接读博。 …… 而零九年，还出了一件事，那就是華宜影业、光綫传媒、搏纳影业、万逹影业向项南购买《大唐狄仁杰》、《鬼吹灯》、《盗墓笔记》等多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而且出价都不匪。 一来，《哈利波特》系列、《变形金刚》系列、《钢铁侠》、《无敌浩克》等基于热门ip开发的电影爆火，使得内地的影视公司也开始重视起ip的价值。 二来，《鬼吹灯》系列、《盗墓笔记》系列、《大唐狄仁杰》系列等等，是近些年来最热门的小说之一。 《鬼吹灯》八部、《盗墓笔记》十部的总销量超过四千万册，更不要提盗坂销量，以及网上盗坂的点击量。平均算起来，每二十人中，就有一人看过这些书，比例还是很高的。 这自然就引起了各大影视公司的追捧，纷纷开出高价收购。 不过当时的价格其实也不高，《鬼吹灯》系列每百万一本，《盗墓笔记》系列每八十万一本。 项南对这个价格并不满意。 那些流量明星，一天片酬就几百万。他的小说那么火，电影公司完全要借这ip的名气赚钱，却只肯给他一百万。 真的是太抠门了。 因此项南提出来，要么一分钱版权不要，准许他用影视改编权入干股。每部电影，他抽成百分之二的票房。要么，每部小说，五百万的影视改编费，不划价。 这一价格，着实吓退了不少电影公司。 但终究还是有不差钱的。 人称徐老怪的徐可就派人跟项南商量，希望能够拿到《大唐狄仁杰》的影视改编权。 不过已经出版的那些，他都不想要。毕竟《狄仁杰》系列属于悬疑探案的故事，已经出版的小说，都已经剧透了，对观众的吸引力就不大了。 因此他想让项南帮他专门写一部，价格就是五百万。 …… 五百万的价格，买一本现写的书，对项南来说，其实有点不划算。毕竟还得重新耗费精力去写，还真的挺累的。 而且这种命题作文也是最累的，万一写不好，还有可能被退货。对他来说，就有点得不偿失。 不过项南考虑过后，还是决定跟徐可合作一把。 一来，他的小说还没改编过影视剧，各大影视公司也不敢肯定，改编他的小说就一定能赚钱。所以他们谈价钱时，才显得犹豫不决，扣扣索索。 如果能给他们树个样板，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小说，改编成影视剧之后，真的能够赚钱，那就好办多了。 二来，徐可的本事他还是很佩服的。《笑傲江湖》、《新龙门客栈》、《倩女幽魂》、《黄飞鸿》等等，可都是叫好又叫座的。 在项南看来，他对特效大片的把控，堪称华语影坛第一，连王晶、张义谋都要略逊一筹。所以这部《大唐狄仁杰》交给他拍，有很大概率是会成功的。 到时候，开了这个好头，那剩下的小说就容易卖了。 因此项南答应下来，给他写了部《狄仁杰之通灵神宫》，讲述狄仁杰破解神秘组织颠覆大唐阴谋的故事。 …… 1057【万万没想到】 徐可看完小说后，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因此痛快的支付了五百万的影视改编费。 零九年开始筹备拍摄，一零年末正式上映。 上映之后，票房居然不俗。一亿三千万的成本，最后收获了三亿票房，位列年度票房排行榜第六位。 虽然因成本过高，制片商基本没赚钱，但是却也看到了ip价值的号召力。 因为第三方公司做过调查，有近三成的观众，是《狄仁杰》系列的读者，听说小说被改成电影，第一时间跑来捧场的。 而要知道，就算是导演徐可、主演刘德華、梁佳辉、邓晁等等，票房号召力也就这样了。甚至李兵兵的票房号召力，还不及【狄仁杰】三个字。 因此，随后，各大影视公司纷纷同意项南的条件，花高价将项南小说的影视改编权买过来。 仅此一项，项南就拿到了近一亿元的收入，刨除税收还能赚八千多万，可以说是大发横财。 …… 这一消息经媒体曝光之后，连同学们都震惊不已。 “楚天阔，你真的赚了一亿呀？” “楚天阔，你可真的是发了呀！” “我的天呐，一个亿，什么概念？年薪百万的话，还要干一百年呢。” 大家都在群里面议论纷纷道，对项南各种羡慕嫉妒恨。 凌翔茜都开心不已，“天阔，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人家夸就行了，自己夸，是不是有点老王卖瓜的意思？”项南笑道。 “不是，因为你是真的厉害，所以不算吹嘘。”凌翔茜摆手笑道。 “那你想买什么，尽管开口吧。咱先有钱了，豆浆都可以买一碗倒一碗。”项南又道。 “不要，我的钱够花了。”凌翔茜摆摆手道，“再说，我始终觉得，钱要自己挣得，花得才舒心。” “有道理。”项南笑着点点头，“茜茜，你也不是一般人呀。” …… 接下来的两年，项南博士毕业后，进入了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工作，从事的是天体物理学方面的研究。 凌翔茜硕士毕业后，则在项南的资助下，成立了自己的网络传媒公司。 主业是跟网络视频平台合作，拍些类似《万万没想到》、《老板来了》、《弔丝男士》这样的短视频。 虽然，凌翔茜只想花自己赚得钱，但项南却不想她去打工。 毕竟给别人打工容易受欺负，尤其凌翔茜这么漂亮，去到职场，更是会引来无数色狼的觊觎。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项南自然不允许自己老婆冒险。 因此，他最终还是力劝凌翔茜接受自己的投资，自主创业，成立了网络传媒公司——命名为凌天传媒。 其实本来，凌翔茜准备起名天翔传媒的。不过项南坚决不肯。 …… 凌天传媒创业之初，剧本是项南帮忙编写的。他之前就喜欢看《万万没想到》、《弔丝男士》这类的短视频，因此现在写起剧本来自然没问题。 凌翔茜也是新闻传播专业的硕士，本身也是很能干的。再加上项南数十万资金的注入，使得凌天传媒很快就顺利推出了首个系列短片《若是如此》。 这一系列推出之后，很快就引起了巨大反响，点击率非常不俗。 凌天传媒随后再接再厉，又推出了《若是如此》第二季、《我差点就信了》、《烂片大吐槽》等等栏目。 因为一二年末，正是各大视频网站打得火热的时候。为了争夺内容，他们也是不惜高价，争相拉拢优质内容生产商。 因此凌天传媒大为获利，成为人人哄抢的香饽饽儿。 最后，它和腾迅视频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 彼时的腾迅视频，相比忧酷、土荳这样的巨头差距甚远，甚至还比不上搜弧、六间房、56网等等。 但是项南知道，在众多视频网站中，腾迅视频才是最有潜质的。 一方面，背靠大树好乘凉，腾迅视频背后是腾迅，那可是家大公司，资本丰厚。而视频网站要想发展，比得就是资金。谁资金多，谁舍得烧钱，谁才能吸引流量。 一方面，腾迅是搞社交平台的，推广能力几乎无与伦比。一个qq弹窗，就比得上几百万元的宣传效果。 而且，现在腾迅视频刚成立不久，正是微末之际。现在跟他们合作，才能受到更多的重视和资源倾斜。 果然，在凌天传媒和腾迅展开合作后，腾迅视频向凌天传媒倾注了更多资源，对它进行大力扶持。 也因此凌天传媒的发展越来越好，成立的第二年，就实现了盈利。并且还吸引来了资本的投资。 …… 一一年，《鬼吹灯》电影第一部开始筹拍。 《狄仁杰》系列第二部，也被提上日程。 徐可再出五百万，想让项南帮他写部原著。 不过这次，项南就不伺候了。小说原著就是这些，爱用不用。 毕竟他现在身家超过一亿五千万，而且名声也早就已经打响了，根本瞧不上这五百万了。 徐可无奈，最后只能让人根据原著小说，编了一个剧本进行拍摄。 其实他本来是不想拍得。毕竟《狄仁杰》主打的是悬疑、探案，可现在原著小说已经出了，故事梗概人们都知道了，那就等于是剧透了，再拍就不容易吸引人了。 不过电影公司却不管那些。 《狄仁杰之通灵神宫》，总投资一亿三千万，票房只有三个亿，等于没赚钱。但是口碑已经打响了，ip的知名度也大幅上升。 如果不拍续集的话，那这个ip就算废了。他们就指着这部赚钱呢，所以哪怕徐老怪不拍，背后的电影公司也不答应。 没办法，徐可也只得硬着头皮拍摄。 因为故事已不新鲜，所以徐可就在特效、画面上做文章，希望能给观众带来吸引力。 …… 一二年，《狄仁杰》系列第二部《神都龙王》正式上映。 推出之后，轰动不已，总投资一亿，票房却达到了六个亿，创造了近三亿的利润。 这样高的回报，令项南手中的小说价值更高。连带之前，不被重视的《古董局中局》、《天坑》、《武林旧事》系列都引来了哄抢。 不过项南没有再版权大批发，他准备留下部分版权，将来交给凌天传媒自己开发。 凌天传媒现在虽然还只是拍短视频，但项南知道，短视频的盈利能力始终是有限的。毕竟它主要是靠广告分成赚钱。 相比起来，网剧、网络电影却可以靠订阅、卖版权来赚钱，论盈利能力要比短视频高得多。所以将来势必要转型的。 1058【结婚】 一四年，凌天传媒正式筹资两千万，开拍《鬼吹灯》系列第一部《黄皮子坟》。 因为资金有限，大部分钱还要用于特效，所以请来的演员基本都是新人或无名小卒。 男主角胡八一，由李現饰演；男二号王凯旋，由乔钐饰演；女一号丁思甜，由蔡文婧出演；女二号燕子，由孙佳雨出演…… 这些日后大红大紫的明星，现在要不还是在校学生，要不还是混迹各个剧组的小演员，招募起来难度都不大，片酬也都不高。 李現一集片酬才不过五万，可以说是相当划算的了。 导演是当时名不见经传的伍百。日后拍出了《心理罪》、《画江湖》、《古董局中局》、《扫黑风暴》等名作，是个名气虽低，但实力却非常强的导演。 …… 凌翔茜做为出品人，为了保证剧集的质量和拍摄进度，都跟着剧组奔了承德，在那里取景拍摄。 项南还曾经过去探过班。 “老板娘，你老公还真帅气呀~”乔钐笑着称赞道，“当明星都够格儿了。” “是啊，比咱们圈大多数明星都帅多了，不化妆都这么英气勃勃。”孙佳雨也笑着说道。 “老板娘，肥水不留外人田，我看您二位直接出道吧。”蔡文婧也笑道，“以后自己当明星，片酬都省了。” “才不要。”凌翔茜摆摆手，“我们天阔现在是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副研究员，研究都是能影响全人类的高新科技。” “……”几人眨了眨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好。 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这单位太高大上了。他们这些人就算成了名，想进去怕连门都找不到。 “老板娘，您老公不是作家么？”伍百好奇的道，“我记得这部小说就是他写得呀，现在怎么又成科学家了呀？” “对呀，我们天阔文理双修不行呀？”凌翔茜笑道，“《鬼吹灯》是他高二写得，当时他还拿了国际奥数比赛特别奖呢。全中國现在也只有一人拿到这个奖。” “哇塞，厉害~”众人一听，纷纷敬佩道。 高二年级就能写书，已经很厉害了。关键理科还那么好，居然能进中科院……这可不是撞大运就能行的。 …… 一四年年中，网剧《黄皮子坟》正式推出。 因为选角得当，改编合理，演员用心，导演认真，所以剧集的质量居然不错。 无论书友还是观众，对这部剧集都很满意，认为剧情精彩、特效用心，演员演技不算太精湛，但也不至于太出戏……所以都挺满意的。 上线第一天，点击率就超过百万，上线一个月，点击率就突破了一亿，创了腾迅视频的新纪录。而且，就为追这一部剧，不少网友纷纷注册会员，让腾迅视频的会员数都新增了百万之巨。 单是这一部戏，就令腾迅入账四千万，长期效益更是不可估量。也因此，凌天传媒也获得不少利益，不仅赚到近千万的利润。 而且，凌天传媒的名气，以及《鬼吹灯》的ip价值都大大增加。 这使得凌天传媒越发吸引了资本的青睐，不少资本都挥舞着钞票，希望能够入股。 不过项南却不建议凌翔茜跟资本走得太近。 因为资本是无情的赚钱机器，它只为了利益而活，为了赚钱就无所不用其极。 跟它们合作，就像和魔鬼做交易。 开始的时候，它只是让你妥协一点，用演技差，但名气高的流量，找点水军给剧集做点营销，找点数据公司炒热点击率…… 你一旦屈服，往后就没完了，甚至会让你惹上洗钱、行贿、偷税、漏税、利益输送、财务造假等严重违法行为。 到那时候，想抽身而退都不可能。 因此，项南的建议是只跟业内有口碑的资本合作，接受投资但不接受管理。尤其是公司的项目，不允许外人插手。 虽然这样的合作条件，吓跑了不少别有用心的资本，不过还是有些资本愿意合作。 一四年，凌天传媒就融到了一亿人民币资金。虽然和華宜兄弟、光綫传媒、搏纳影业这样的巨头没法相提并论，但是对一家刚成立不到两年的小公司而言，还是蛮不错的。 …… 一四年末，项南正式和凌翔茜结婚。 没搞什么浪漫的订婚仪式，也没计划特别的结婚典礼，两人就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冬日，一起去民政局领了证，然后就宣布结婚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同学们是有些惊讶，但又并不觉得离谱。 因为，项南和凌翔茜在一起都十年了。所有人都已默认他们结婚了，不过就是欠那一张证罢了。 结婚之后，项南和凌翔茜在燕京、山海市各办了一场婚宴，宴请亲友们、老师们、同学们。 燕京的婚礼上，林杨、余周周、蒋川、耿耿、余淮、周末、简单等人也都出席了。 “天阔、茜茜，祝福你们~” “茜茜，你今天好美呀~” “天阔，真的好羡慕你们~” 大家都笑着祝贺道。 “楚天阔、茜茜，我也祝福你们！”蒋川红着眼睛举杯道。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凌翔茜有些尴尬，有些惭愧，又有些怜悯的看着蒋川，“谢谢你，蒋川，祝你也早日找到合适的姑娘。” 她知道蒋川对她的感情，但很抱歉，她对他就是朋友之情，没有其他。 “我会的。”蒋川点点头道。 他知道，自己跟凌翔茜越来越不可能。 之前，他们是一个院里的孩子，父母级别都差不多，家境也差不多，所以他敢追凌翔茜。 但是最近几年，凌翔茜事业越做越火，前两个月还融资了一个亿。 而他现在还是打工人，虽然年薪二十万，也算是挺不错的了。可是相比她，还是差了一大截儿，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他自觉已配不上凌翔茜，连守护在她身边都没资格，既然如此，索性放弃吧。 …… “林杨，你和周周现在怎么样了，都快八年了吧，还没确定关系么？”项南则笑着问林杨道。 他和余周周从幼儿园就在一起，小学、高中、大学……单是高中告白起，就已经**年了。 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也没走这么长时间。 “我也不知道周周到底怎么想的。”林杨叹了口气道，“也许她根本就是不爱我吧。” 项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自己保重吧。” 1059【风头无两】 项南和凌翔茜随后在山海市也办了婚礼，邀请了当地的亲友们、同学们、老师们。 “天阔、茜茜，我早知道你们有出息的，果然没令老师失望。”潘主任笑着称赞道，“以后好好努力，你们现在可是我们振华同学学习的榜样呀，一定要给他们带好头。” 项南现在是中科院二级副研究员，差一步就可以当研究员了。研究员的级别相当于教授，副厅级，还是很有地位的。 更别说他还写了那么多畅销书。单是在他们振华中学校园里，一天就得抄走好几本。 凌翔茜现在开传媒公司，推出的视频也挺火。尤其《黄皮子坟》推出之后，融资一个亿，妥妥的成功人士。 振华中学这么多年，毕业了好几万学生，比他俩更优秀的还没见过，所以大家都以他们为荣。 “您放心，潘主任，我们一定会继续努力的。”项南笑道。 …… 除了潘主任、武文陆老师、俞丹老师、张峰、张平等老师外，还有很多留在当地发展的同学也来参加了婚礼，其中就有米乔。 “我和奔奔现在开了一家自己的民宿，就在山海市的郊区，依山傍水，环境可好了。”她笑着向项南说道，“很多人去我们那儿玩，住我们的店，吃我们的串，欢迎你们有时间也去玩~” “在那里开店，也有助于米乔的休养。”奔奔补充道，“她这几年病情还算稳定，不过就是不能太劳累了。” 项南笑着点点头。 他刚帮米乔号了脉，她的病还是无法痊愈，只能是慢慢调养，尽量延长寿命。 不过看她活得很开心，他也就放心了。 …… 一五年，融资一亿的凌天传媒动作比之前大很多，两部电视剧同时开拍。 一部《古董局中局》，一部《鬼吹灯之精绝古城》。 《鬼吹灯》基本还是原班人马，主角李現，男二乔钐，女主shirley杨由王紫璇主演（《河神》中的小神婆、《致青春》中的黎维娟），女二英子由朱颜曼姿出演。 总投资为三千万人民币，毕竟这部戏中用到的特效比较多，像精绝古城、牛头山地宫等等，没个千万特效根本做不出来。 《古董局中局》则由夏羽饰演许愿、乔震宇饰演药不然、蔡文婧饰演黄烟烟……项南之前看过这版，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而且，夏羽、乔震宇虽然早就成名，但其实片酬并不贵。而蔡文婧虽然在《黄皮子坟》里演了女一，反响很好。但是网剧的关注度，毕竟比不上上星剧，所以片酬也不算高。 这部戏成本也是三千万。 …… 一五年，由陈琨、黄勃、舒琪、angbaby主演的，根据《鬼吹灯》改编的电影《寻龙诀》正式上映，随后一举拿下了十六亿七千万人民币的票房。 这一下子，令《鬼吹灯》这一ip的热度直接爆表。圈内无数影视公司希望能够得到《鬼吹灯》的影视改编权。 之前花四千万买下八本小说影视改编权的万逹影业，最早被人骂是傻瓜。现在才知道，他们捡了多大一便宜。 这要八本全改成电影，照这个质量，照这个票房，那还不赚飞了呀。四千万算得上什么，四亿都不算多。 不过《鬼吹灯》的电影、网剧改编权都卖出去了，剩下就只有电视剧的改编权了。 有关盗墓的电视剧，其实不太容易上星，毕竟盗墓是违法的行为，不宜大肆宣传。像凌天传媒推出的网剧，故事都是大幅经过修改的。 所以《鬼吹灯》的电视剧改编权，原本没人敢要。但现在眼看着《鬼吹灯》热度这么高，还是有影视公司愿意一试。 项南也不含糊，直接喊出一本一千万的授权。 反正他现在也不缺钱，爱要不要。要知道这些年，他又是炒楼又是炒股又是炒币，身家没有百亿也有十亿。 不敢说跟资本掰腕子，起码也早做到财富自由。 而且，他刚刚提升为研究员，年纪轻轻，就负责带领团队研究天体物理，可以说已经成为该领域的科技带头人。 因此如今的他，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要地位有地位。他不用看资本的脸色，资本反倒要看他的脸色。 最终，还是欢瑞以八千万的价格，将《鬼吹灯》八部给买了下来。他们准备賭一賭。 …… 一五年末，《古董局中局》在腾迅视频上线，当天就获得了千万级的点击，总订阅量超过二十亿，创造了数亿的惊人利润。 一六年，《鬼吹灯之精绝古城》正式上线。这部网剧更狠，上线当天就有过亿点击。总订阅量近六十亿，创造的利润，更是令腾迅视频赚红了眼。 因此一六年，腾迅视频也向凌天传媒投资。 凌天传媒仅创办四年，估值就从刚开始的百万级，到了现在十八亿的估值，翻了千百倍之巨。 这样的成绩，自然让外界一片哗然。 …… 不过项南和凌翔茜都知道，媒体的报道过于夸张了。 凌天传媒刚开始启动资金虽然只有五十万，但因为它一元钱的象征价格，拿到了《鬼吹灯》、《盗墓笔记》、《大唐狄仁杰》、《武林旧事》、《天坑》、《古董局中局》等诸多小说的网剧改编权，所以它的估值是严重被低估的。 以当时这些ip的热度，其实凌天传媒的估值，应该是三千万左右。毕竟那么多热门ip，也是一笔无形的巨额财富。 不过媒体报道，讲究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自然是越夸张越好。 其实，凌天传媒用四年时间，估值就翻了六十倍，也是挺了不起的了。 凌天传媒获得腾迅视频的注资之后，逐步有了成为影视巨头的架势。 随后，在项南的建议之下，它又拍摄了《亲爱的，热爱的》、《安家》、《小别离》、《小欢喜》、《山海情》等等，逐步由一家只制作网络短视频的小小传媒公司，成长为影视界的小巨头。 而凌翔茜也因此多次被媒体评为是内地娱乐圈影响力最大的女性之一，出尽风头。 …… 而进入一七年，余周周去非洲采风，在当地遭遇到了疫情。 林杨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飞到了她身边。 虽然这么多年，余周周对他的感情，总是若即若离，不过林杨却始终没有放弃。 而余周周在肆虐的疫情下，生死关头，也终于想通了，她是真的离不开林杨。 如果她现在生病死了，那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林杨了。 因此她主动对林杨表白，最终两人成功牵手。 1060【时光匆匆】 一七年，林杨和余周周正式结婚，结束了十余年的爱情长跑。 同一时间，凌翔茜也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小宝宝。 项南跟她商议之后，给女儿取名为楚琅玕。 琅玕是传说中的仙树，又有美玉之称。项南和凌翔茜都将她视为珍宝，也希望她能够开心、快乐的长大成人。 随后，一七年下半年，蒋川也和一个姑娘结婚了。 他现在事业也很不错，在一家游戏公司担任技术总监，年薪过百万。 所以找对象并不困难。之前因为凌翔茜，说找但也没认真找。 如今人家两口子连孩子都有了，林杨也都已经结婚了，他也就不再矫情了。 正好有个妹子，样貌、身材、气质、性格、收入、家世等都挺合适，他也就从了。 …… 二一年，项南三十三岁，正式被提名为院士人选。 二零二二年，经过评选之后，项南正式成为中科院院士， 三十四岁的院士，创下了新的历史记录。 不过从项南做出的贡献来看，这项荣誉他又是受之无愧。 因为在他进入中科院之后，每年都有数十篇论文，发表在国际顶级期刊上，是天体物理学领域响当当的权威。 在他的率领下，中國率先观测到了引力波，拍摄到了第一张黑洞照片，发现了十余颗宜居星球……填补了多项我国在天体物理学方面的空白。 这样的优秀人才，自然值得栽培。 …… 接下来的几年间，项南一直带领着科研团队快步前进，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惊人成就，令世界都为之侧目。 凌翔茜经营的凌天传媒，这些年来，也不断推出叫好又叫座的影视剧。 她在经营方面，一直听从项南的建议，虽然跟资本合作，但是不丧失自主权，尤其在项目上，决不允许资本插手。 也因此，凌天传媒从不用演技差、耍大牌、要高价的流量明星。按照角色选演员，按照演技论高低…… 因此几年下来，在观众心中积累了很好的口碑。而也因为不唯流量论，所以二一年，内娱大地震，凌天传媒不仅毫发无伤，反而获得了更好的发展机会。 一举成为内地影视剧界响当当的巨头。 …… 林杨、余周周、蒋川、耿耿、余淮、周末、简单等人，也都有各自的精彩，非常不错。 只是可惜的是，二零二五年，米乔还是因为心脏病发而去世。令人遗憾。 不过，她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米乔走后，奔奔自己料理着他们的民宿，为米乔守护着这一片青山绿水。 …… 之后的几十年，时光匆匆而过。 楚琅玕都长大成人。 因为项南和凌翔茜颜值都高，所以楚琅玕也是从小美到大，粉雕玉琢，美丽动人。相当可爱。 而且，智商也很高，小小年纪也是学霸。高一就拿到了国际奥数比赛金牌，顺利保送北大。之后也随项南，选择物理系，准备走科研这条路。 让不少人都感叹，白瞎这幅脸蛋了。 不过项南、凌翔茜都支持女儿的决定。只要是她喜欢的，又不伤天害理，违法乱纪，那他们都愿意支持她。 楚琅玕一直拿到博士学位，随后也进入了中國科学院，跟随项南进行天体物理学研究。 …… 又过了几年，楚琅玕也开始结婚、生子……相对应的，项南等人也开始老了。 不过院士没有退休一说，虽然國家规定，七十岁，最多七十五岁，就要退出工作岗位。但其实退休之后，也照样忙碌。 项目评审、提携后进、发展规划、建言建策……单是学校返聘，就多得不得了。可以说，只要还没死，院士头衔还在，项南就还是供桌上的菩萨，宝贝得不得了。 有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相关单位都很担心，立刻请专家会诊，务必保证他的健康。因此照这样活法，项南活到九十、一百都不稀罕。 相比起来，其他同学就没项南这么好的待遇了。 四零年左右，就已经有同学不幸去世。 一班的冯國鑫，就患了中风，才刚五十岁就死了。凌翔茜班里的徐志强，患了肺癌，也是刚过五十就死了。 项南、凌翔茜听到这些消息，都觉得有些世事无常。 当年，项南和冯國鑫一起打篮球，又跑又跳，不知身体多棒。怎么能想到，没到五十，就去世了呢。 徐志强也是，当年壮得像头牛，参軍入伍体检一遍就过。谁能想到，最后居然患了肺癌，瘦成人干才死。 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 之后几年，楚国强、何玉芬、田淼、凌云志等人也陆续去世。 再然后，项南、凌翔茜也都步入了老年。 六零年，蒋川去世。 六五年，林杨去世，余周周哭成了泪人，没几个月也随他一起去了。 当年林杨苦追她十年，才终于把她追到手。 她一直以为是林杨离不开她，等他走后，她才明白，是自己离不开林杨。 六六年，余淮去世；六八年，耿耿去世…… 同一届，振华还健在的同学，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七五年，凌翔茜也逐步到了生命的尽头。 虽然项南竭力帮她医治，但人力终有穷时，但是神医，但不是神仙，做不到生死人，肉白骨，所以最终凌翔茜还是香消玉殒。 “天阔，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这辈子圆满了。”她握着项南的手道。 她能跟这么一位优秀且深情的男人共度一生，她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是我该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这辈子才圆满。”项南笑着摆摆手道。 这一世，他不仅和凌翔茜相亲相爱，而且还成为了世界知名的科学家，天体物理学方面的权威人士。 他编写的教材，甚至世界通行。而他所写的小说，几十年来，也一直长盛不衰，每隔十年，都会有一波翻拍，可以说是不朽的经典了。 所以这辈子，他真的是有名有利，有地位有影响力，恰如楚天阔所期待的，成为众人的焦点。 所以他的人生也很圆满。 “你总是这么会说话。”凌翔茜笑道，“那我先走了，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还会跟你在一起。” “那是肯定的。”项南笑着点头道。 凌翔茜随即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1061【丰厚回报】 一声熟悉的提示音，随即在项南耳边响起。 “楚天阔感谢宿主为他达成心愿，与凌翔茜共度完美幸福的一生，给他留下一段美好回忆，圆了他人生最大的遗憾！”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提示音过后，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随即，项南的灵魂从楚天阔体内吸出，投入了光门之中。 紧接着，一段段画面从他面前划过。 有他和凌翔茜初次约会的画面，有他和凌翔茜共度平安夜的画面，有他和凌翔茜图书馆仔细的画面，有他获得了国际奥赛金牌的画面，有他和凌翔茜一起保送北大的画面…… 太多太多的美好回忆，让项南的心情都非常愉悦。 最后的最后，又是一段画面。 那是年老的楚天阔忏悔的画面，曾经他为了自己的前途，放弃了最爱自己的姑娘，放弃了最珍贵的爱情。 之后，他虽然跟老板的女儿结婚，可是他过得一点都不幸福。因为他老婆仗着自己老爸的身份，嚣张跋扈，骄纵任性，让他过得非常的痛苦。 可他为了钱程，又不敢跟她翻脸，因此一直这么凑合过着，虚与委蛇。如此积年累月，痛苦越来越深。以至于年纪不大，就已经病入膏肓。 所以他一直在后悔，不该用爱情换前程。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他想对凌翔茜说那三个字——“我爱你！” …… 看到这段画面，项南也不禁叹了口气。 虽然很多人都说，相比虚无缥缈的爱情，面包更重要。 但其实，人之所以为人，而不是机器，就是因为人有感情。 感情是这世界上最宝贵，最珍惜，最神秘莫测，最不可琢磨的事。 人失去面包，不见得会饿死。可是失去感情，就跟死没什么差别了。 之前的陈孝正、石小猛，现在的楚天阔，都拿感情去换了面包，结果往后余生都活在了痛苦中。 所以，还是感情最重要。 …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楚天阔愿献出自己的投资经验，以及自己的高情商做为报答。”系统随即提示道，紧接着大量讯息就输入了他的脑海，一时间撑得项南头昏脑涨。 等片刻之后，他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脑海中多了许多的投资技巧，诸如分析投资形势、筹划投资项目、编制调研报告、拟定行动方案、管理投资项目等等。 《你好，旧时光》剧中，楚天阔北大毕业后，做得就是投资经理，专门负责策划投资项目。因为他没有背景，所以还被同事撬走了准备好久的项目。 现在，他毕生的投资经验，都在项南的脑海里存着了。 “我去，这简直太棒了！”项南开心的道。 有这么多的投资经验，真是想不发达都难呀。 至于楚天阔的高情商，其实也挺实用的。 无论原著小说还是电视剧中，楚天阔都是一个面面俱到，八面玲珑的人物，人缘极佳，任谁都挑不出他的错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项南有了他的高情商，以后跟人打交道，就要方便的多了。算是个不错的特质。 …… 清醒过来之后，项南就琢磨着利用知识赚钱，彻底解决自己贫穷落后的面貌。 他统计了一下自己的积蓄，约莫有四十万。 这些钱是他近十年来的全部积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日常花销还凑合，想买房、买车、娶媳妇儿，就差得远了。 项南准备用这笔钱，赚个几百、几千万，混个财富自由再说。 他此刻有着楚天阔的投资经验，不敢说百发百中，但也是十拿九稳的事。 “这个任务，做得真是值了。”项南开心的道，随后，他申请开通了证券账户，准备炒股。 下载app，申请开户，填下资料，等待通过……当天就完成了开户，转过天来，就可以正式交易。 项南先把四十万投到了新能源板块。 以楚天阔的投资经验，新能源在这一年，会有着非常不错的发展，多只股票都一直上扬，甚至一度涨停。 所以投资新能源准没错，赚钱十拿九稳。 唯一可惜的是，楚天阔并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他只记得大致的经济走向，但是具体的数据却不清楚，所以没办法炒短线，只能是走长线投资。 对于这一点，项南也没法抱怨。 他知道人的记忆是有时效的，像纪晓岚、谢尔顿那种过目不忘的，毕竟是极少数。 楚天阔能记得经济大势，已经非常不错。换他的话，连三天前，自己吃过什么，喝过什么，花过多少钱，都未必能记得。 …… 四十万投下去之后，转天就有了小笔涨幅，让项南小赚了两万元。 这不禁让他很是开心。要照这样涨法，不出半年，他就能实现财务自由。 不过第三天，股票就有小幅跌幅，又亏了近一万五千元。 让项南又不禁有些心疼。钱赚了还没捂热，就又没了，真的太不牢靠了。 其实，项南心里也清楚，股市涨跌很正常。股市震荡期，前一天涨停，后一天跌停的事都有。 但从长线来看，投资新能源还是没错的。 因此项南只能稳住性子，不再执著于短期内的涨跌，全看长线。 而就在这时候，项南忽然接到了电话，一看居然是妈打过来的，让他不禁一激灵。 实话说，这几年，因为他找不着对象的事，爸妈都很焦躁，一打电话就是催婚，催他找对象，催他跟人联系，催他要主动点…… 面对爸妈的催逼，项南也很无奈。 他也很想找对象，可是现在的姑娘真的太难追了。 又要有钱，又要长得帅，又要会哄人……缺一样都被判死刑。 项南一样都不沾，自然就更没戏了。 但爸妈不了解这些，就以为是他不想追，每次都打电话催他，害得他都患上电话恐惧症了。 只要电话铃声响起，他就像受了惊的小猫，激灵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 …… 项南定了定心神，随后按下了接听键，“呵呵，妈，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小南，我听说你表姐前两天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条件怎么样呀？”妈妈关心的问道，“差不多的话，就赶紧追吧。别慎着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妈，您不知道，那女的有问题。”项南一听，头皮都发麻，连忙解释道。 “我看是你有问题。小南，你不能这样了，该找就得找，你已经到了岁数了，你现在不找，以后就更难找。 咱们这儿和你般般大的孩子，还有没结婚的么，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我和你爸出去都觉得丢人……” 1062【大男当婚】 “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追，我追还不行么？”一听妈妈的唠叨，项南头皮都炸了。 他哪怕继承了纪晓岚的口才，面对她老人家的唠叨，也是毫无招架之力。 “嗯，小南，你要用心追呀，争取这次能成。”妈妈继续唠叨道，“我跟你爸都老了，你要是不结婚，我们死都闭不上眼。” “妈，您别这么说，我知道了，我追，我追还不行么？”项南又是心酸，又是难过，又是窘迫的道。 “嗯，抓紧时间跟人家联系，请人吃饭，看电影，逛街购物，别舍不得钱。现在的女孩子，就得花钱追……”妈妈又絮叨道。 “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呢，咱先挂了吧，我马上约还不成么？”项南连连求饶道。 老妈比《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还厉害，听她这番话，项南都觉得有点胃抽筋了。 “那你可记着，别让我和你爸着急了。我们就因为挂着你这事儿，晚上都睡不好觉……”妈妈说道。 “我知道，我会的，您别担心了。”项南强忍着不适道。 “那你钱不够说话，往后天凉了，晚上注意盖被子~”妈妈又说道。 “嗯，您放心吧。”项南点点头道，随后挂了电话。 “唉~~”挂上电话后，项南长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爸妈爱他，关心他，可是结婚这种事，真的挺麻烦的。 喜欢的不一定合适，合适的不一定靠谱，靠谱的不一定喜欢。 人海茫茫，要找一个喜欢、合适、靠谱儿的女人，共同走过余生，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呀。 项南已经做了那么多次任务，帮那么多人完成了梦想，可是他依然不懂爱情是什么，也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人。 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 项南随后点开了任务栏，想找个世界，进去躲一躲清净。 也许，从中获得的技能，就能帮助他找到真爱呢。 “王薄希望与王丽金盆洗手，共同抚养孩子长大；方展博希望与小犹太终生相守；鹧鸪哨希望与红姑娘携手江湖；何金银希望与阿丽一生幸福；铁头希望此生不再辜负丽丽；韩希望与吉赛尔继续周游世界；曹小强希望能与心爱的女人结婚……” 项南扫了一遍任务栏，仔细的调查了一下。 发现王薄的任务，来自于《天下无贼》。 王薄、王丽是一对贼共贼婆，偷窃、敲诈、行骗，做了不少违法的事。之后王丽怀了孕，为了孩子，她决定金盆洗手。 最终，王薄为了守护傻根的钱，跟老狐狸黎叔决斗，惨死。这个任务，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鹧鸪哨的任务来自于《怒晴湘西》。搬山道人鹧鸪哨，同卸岭盗魁陈玉楼一同盗挖瓶山元代古墓，期间与陈玉楼属下红姑娘发生感情。 可惜搬山道人世代受诅咒，为了破解诅咒，不得不游历四方，只得和红姑娘分别。没想到一别竟是永恒…… 这个任务也不容易。 韩的任务来自于《速度与激情》系列。韩和吉赛尔都是技术一流的车手，加入范老大的车队，陪他一起驾驶汽车完成一个个不可思议的任务。 这部戏的最新续作中，他们已经把车开到天上了，比科幻还科幻，简直吹得没有边了。这个任务，自然也不容易。 盘算来盘算去，项南只得选了曹小强的任务。 虽然这个任务，他原本不想接。 因为他知道曹小强是谁，电视剧《大男当婚》的男主角，跟他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没结婚的大龄男青年。在家里被父母逼婚，在社会上被人歧视， 明明老实、本分、勤劳、善良，集各种优秀品质于一身，想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但是却比唐三藏取经还难，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波折…… 项南之前就看过这部电视剧，实在是太有代入感了。以至于这本来是一部轻喜剧，却愣是被他看成了悲剧，比看《飞屋环游记》哭得还惨。 …… “算了，看在同是单身汉的份儿上，我就帮你一把好了。希望我帮了你之后，你也能帮帮我。”项南叹了口气道。 随后，他将《大男当婚》这部电视剧重新看了一遍，梳理了一下要点。 他发现剧中，曹小强动过心的女人有五个。分别是刀马旦谷清、心机女蔡微澜、白富美徐若云、工作狂赵凯，以及初恋女友刘晨曦。 伍小六虽然可爱，但曹小强更多是把她当女儿宠，跟她分手也只是遗憾而不是难过。 至于马小美，则完全只是拿她当妹子，从来没有动过真心的，两人也没有相同的三观和爱好，所以勉强凑一起也不幸福。 而动过真情的五个女人中，项南最喜欢的还是白富美徐若云。 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身材好，气质佳。关键是，她也真心喜欢曹小强。跟他分手之后，她甚至没有了再爱的勇气。 至于谷清、蔡微澜、赵凯、刘晨曦，虽然也对曹小强动过心，但是在她们心中，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 蔡微澜更喜欢钱，赵凯更喜欢工作，刘晨曦更喜欢女儿，在她们心中，曹小强永远不是第一位。 只不过徐若云虽然好，但曹小强跟她相识，却是因为一张遗忘在atm机里的银行卡。 正是因为曹小强拾金不昧，才使得徐若云对他刮目相看，继而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才愿意继续接触的。 不然，像她这样的公司高管，身家几十亿的白富美，跟曹小强都不会产生交集，更不可能产生感情。 所以那张银行卡，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点。 而关键就在于，把银行卡落在atm机里，本身就是个极小概率的事件。被曹小强及时发现，就更是一件极小概率的事件。 极小概率乘以极小概率，几乎就是不可能，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这其实也暗示了，曹小强跟徐若云的结合，本身就是个白日梦。 事实也是如此。身家几十亿的白富美，看上月薪不足一万的打工仔，简直就是虚无缥缈的都市童话故事。 “所以，就算我想追徐若云，怕也是无门可入呀。”项南郁闷的道。 1063【今后的路】 项南随后正式接下了曹小强的任务。 随即那道光门再次出现，项南迈步走进光门之中，紧接着就一阵头晕目眩，大量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我叫曹小强，金陵人士，现任哇哇食品公司市场总监，月薪不足一万。我今年三十五岁，至今未婚。 爸爸、妈妈一直在为我的婚事操心，我也想找一个我真心喜欢，又真心喜欢我的女生为妻。为此，我正在不懈的努力着……” 不知过去多久，项南睁开眼睛，就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而旁边的床头柜上，一只手机正嗡嗡的响着。 他下意识的把电话拿了起来，“喂，你好~” “小强，帮我个忙，代表公司参加场婚礼，包个三千九百九十九的红包。”电话那边，老板陈志明飞快的说道。 项南登时一激灵，知道这正是《大男当婚》开场的那段戏。 “放心吧，老大，教给我，您放心。”他随即痛快的答应道。 既然无可避免，推无可推，不如争取个好态度。 很多人就是工作没少干，牢骚没少发，还一点没落好儿。 “好，我就知道交给你准没错儿。”陈志明满意的道，“那你快去吧，记得穿喜庆点儿。” “您放心，保证不给公司丢脸。”项南笑道，随即起床、换衣服，到银行取现金，直奔婚礼举办地。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今后的路。 食品公司他是不想再待了。 一来工资太低。虽然在一一年，月薪一万，也算是不错了。同时期的石小猛，月薪才三千五。曹小强月薪是他的三倍。可是月薪一万，还是不足以让他成为婚恋市场的香饽饽。 二来这份工作本来也干不长。现在食品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哇哇食品不过是家小公司，在竞争中逐渐落入下风，被迫要把公司迁往宝定。虽然驴肉火烧很好吃，但项南却不想天天吃，所以宝定他是绝对不去的。 既然如此，索性离开食品公司的好。 辞职之后，他就有更多时间考虑感情方面的事了。 …… 来到婚礼举办地后，项南先确认了新郎、新娘的名字，然后才正式的交上了红包。 剧中，曹小强就马虎大意了，见到举办婚礼的，就以为是那一对新人。结果交完红包才知道，今天举办婚礼的有两对儿，害他硬着头皮又把红包要了回来。可以说是相当尴尬了。 交上红包之后，项南先享受了一顿丰盛的自助餐。 京城还真是领先全國，一一年结婚，就不摆酒席，而是搞自助餐了。 不过这也好，想吃什么吃什么，自由随性。而且也不用被迫跟陌生人一桌，还得尬聊。 吃完饭后，婚礼正式举行。 项南注意到了坐在嘉宾席上的赵凯，她正哭得梨花带雨。 因为新娘是她的好朋友，但新郎却患了食道癌，命不久矣。新娘却对他不离不弃，还愿意嫁给他。 这样生死相守的爱情，令她感动到流泪！ 见到赵凯，项南不禁叹了口气。 赵凯的条件很不错，不仅长得漂亮，身材也好，而且学历也高，医学博士，泌尿科一把刀，医术高超，救死扶伤，多少病人都是慕名前来，找她诊治。而且她的医德也很好，不收黑钱，对病人既认真又热心。 只可惜的是，她是个工作狂。几乎没有个人生活、感情生活，只有工作！工作！工作！ 所以她是个好大夫，却不是一个好女友，好妻子。 曹小强也正是因为长期被漠视，所以尽管他很喜欢赵凯，但也不得不跟她分手。 “或许，我能改变她吧？”项南考虑道。 …… 婚礼结束后，项南回到幸福里小区，先奔了房产中介。 他准备把自己手里的房子卖掉。这栋房子是他三年前购买的，买得时候是一万五每平，现在已经涨到两万四一平。 八十平米的两室一厅，还完房贷之后，还能剩下一百多万。这笔钱，项南准备拿来投资。以他对股市的了解，半年之内，少说也能赚一两千万，初步实现财富自由。 到时候，找对象就方便多了。 曹小强喜欢的五个女生中，三个都是因为钱分开的。 谷清的家境贫寒，一个还在上学的妹妹，一个不靠谱儿的爸爸。她自己当刀马旦，也不怎么赚钱，所以曹小强的妈妈才反对他们在一起，不想儿子背上那么大的包袱。 蔡微澜嫁人就想嫁富豪。她其实也对曹小强动了心，但一个工薪阶层的曹小强，显然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 徐若云自己是白富美，找爱人不图有没有钱，只想找真心爱自己的。但曹小强在她面前，却显得有些自卑，使得这份感情无疾而终。 另外，刘晨曦当年跟他分开，也是因为他买不起房子，所以才嫁了开飞机的机师。所以确切地说，她也是因为钱而分开的。 再加上那个伍小六，也是因为曹小强不是她想象中的中年成功人士，所以最终选择了退却。 而马小美之所以肯跟着曹小强，究其原因，也在于他在京城有房子，有月入过万的工作，对小县城出身的她来说，算得上高攀。 假如马小美家里有钱，从小富养，凭她的脸蛋、身材，也未必不是个简配版的徐若云。曹小强也未必不会对她动心。 七段感情中，钱的因素就占了六段。如此就可以看出，钱在感情中，影响有多大。 没有感情，只谈钱，当然不好。但没有钱，光谈情，也是空想。 …… 项南随后把房子挂了出去。 他的房子地段不错，位于四环内，旁边就有地铁站，交通很方便，应该不难卖得。 忙完之后，项南又奔了医院。 曹小强患有尿结石，今晚就可能犯病。 项南可不想病发之后，痛得都无法直立行走，才去医院打点滴。 虽然尿结石这个病，项南用中医也能治。 不过他想借此跟赵凯接触上，所以自然是奔医院了。 路上，项南又给黄伟业打了电话，告诉了他自己生病的事情。 黄伟业是曹小强从小到大的好哥们儿，比他小两岁，今年三十三。自小就是孤儿，所以长大之后，很抗拒跟人发生亲密的关系，所以一直游戏花丛。 他的性格，跟程峰有些相似。不过，他比程峰有底线的多了，对曹小强这位哥们儿绝对够意思。 1064【同一个天下，同一个妈】 项南赶到医院不久，黄伟业也都赶到了。 “小强，你怎么了，什么病呀？”他关心的问道。 “不知道，小腹痛得厉害。”项南捂着腰部，一脸痛苦的道，“伟业，你快去帮我挂号吧，帮我挂最好的大夫。” “好，别急，别急，我马上就去。”黄伟业见状，连忙答应道，随即帮项南挂了号。 “没想到，这泌尿科全都是女大夫。不过放心，我帮你挂得是个男大夫，名字叫赵凯。据说是这泌尿科最好的大夫。”片刻之后，他赶了回来，跟项南显摆道。 项南却是笑了笑。 知道赵凯虽然名字很男性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只可惜的是，性格随名字，跟男人一样，喜欢打wargame，喜欢看恐怖片，性格洒脱、豪爽、率真。 当哥们儿绝对够格儿，当女朋友却有些瑕疵。不够温柔，不够热情，不够粘人。 项南随后在黄伟业的搀扶下，开始了一步步的检查流程。 …… 一个小时后，项南坐在赵凯的办公室，等待最后的检查结果。 黄伟业在一旁陪着他。 “这科室的大夫长得都一般呐。”他撇撇嘴道，“哎，你说好看的话，我要找个大夫怎么样？” “你少废话。我在这边痛得要死，你还在那边胡思乱想，还有没有点同情心，有没有点人道主义了？”项南瞪了他一眼道。 “好，好，好，我乱说的，你别激动，结果马上就出来了。”黄伟业连忙安慰道。 “伟业，我今天去参加婚礼了，新郎跟我一样是老单身，今年三十六岁才刚结婚。可是登完记，就被查出患了食道癌。我听人说，单身久了容易得绝症。”项南哭丧着脸道。 “我到现在还没结婚呢，觉得特对不起我爸妈。我要是这么死了，我都闭不上眼睛。”他又难过的道。 他担心黄伟业见到赵凯后，先被她的美貌、身材吸引。就算他知道黄伟业追不上她，可是他也不想落个跟兄弟抢女人的骂名。 所就以预先打个感情牌，以免黄伟业对赵凯下手。 “好了，好了，别这么说，人过三十，身体机能下降，是很正常的现象。”黄伟业连忙安慰道，“你担心找不着对象，死不瞑目，那咱抓紧时间找不结了，别难过，别沮丧，会好起来的。” …… 就在这时，就见赵凯身着一袭白大褂，微笑着走了进来，“你们好~” “我去~”黄伟业发出一声赞叹，直接看傻了眼。 “大夫你好~”项南把自己的检验数据递了过去，“我的身体没大碍吧？” “嗯……”赵凯审视着他的各项数据，随后点了点头，“没事，流动性尿结石、尿道有划伤、轻度膀胱炎，都是小毛病。” “好，那我就放心了。”项南笑了笑道，“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多喝水，不要空腹喝茶，多菜少肉，没事就蹦一蹦。自己蹦出来最好，蹦不出来的话，就需要做个小手术。”赵凯解释道。 项南点了点头，“谢谢大夫。” …… 看完病之后，黄伟业扶着项南去打点滴。 “没想到这赵大夫居然是女的，长得可真漂亮呀~”他笑着说道，“没想到你看病也会有艷遇，早知道我也得尿结石了。” “你赶紧得吧，疼不死你~”项南白了他一眼道。 “哎，你说她结婚了么？”黄伟业又笑道，“要是她没结婚的话，你说我追她怎么样？” “你荷尔蒙分泌怎么那么厉害，动物呀你，见到女人就想追。”项南白了他一眼，“收收你那颗猥琐的心吧。 她是大夫，我是病人，你始乱终弃，把她惹毛了，我今后还怎么找人看病？” “好了，我不追了，让给你行不行？”黄伟业一听，摆了摆手道，“正好你不发愁没结婚，死都不瞑目嘛。哥们儿就舍弃小我，成全大我，把这位美女让你了。” “行了，咱先别说的这么热闹。人家结没结婚，咱都不知道呢，谈什么让不让呀？”项南撇撇嘴道。 “那简单，回头我帮你问问不就结了。”黄伟业笑道。 项南也笑了笑，不再说话。 他跟赵凯接触，还就需要黄伟业这么个穿针引线的人。 这也是为何他打电话把黄伟业叫来的目的。 …… 正打着点滴呢，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项南拿起来一看，是曹小强的老妈李文琴打来的。 她跟项南的老妈一样，都喜欢催儿子结婚，隔三差五就打一次电话，追问恋爱的动向。恨不能儿子今天相亲，明天就领证儿。 因此每次一接她的电话，曹小强也和项南一样，紧张、恐惧、胃痉挛。 “喂，妈~”项南定了定心神，随即接起了电话。 “小强，你干嘛呢？”李文琴关心的问道。 “妈，我参加六人聚会呢，婚介所给安排的~”项南压低了声音道。 “噢，好、好，小强，你做得好，应该多参加。”李文琴一听，顿时开心起来，“怎么样，有合适的么？” “刚见面，正聊着呢。”项南笑着说道，“我先挂了啊，回头咱再聊。” “好，行，小强，你记得对女生要殷勤一点，大胆一点，主动一点。”李文琴又唠叨道，“男生嘛，不要怕丢面子，更不要怕花钱，一定要拿出最真的诚意，最高的热情，最好的态度，咱们争取今年就能完婚。 你要知道，你二姨家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你三姨家的表弟去年也订婚了，咱们家可就剩你一个没着落了……” “妈、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人家那边还等我我呢，我先挂了啊。”项南随即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 好家伙的，这李文琴跟他老妈是一模一样的，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真是同一个天下，同一个妈！ …… 八点钟，打完点滴之后，项南坐黄伟业的车回家。 “小强，好消息，赵大夫没结婚，也没有男朋友。而且，听她们科室的人说，她人好，业务好，就没见她发过脾气。”路上，黄伟业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 “可以呀你，你007呀，我打点滴的功夫，你就打探出这么多消息！”项南都佩服的道。 “那是，咱是谁呀。”黄伟业得意的道，“所以，上吧，小强，你的缘分到了。” 1065【像我这样的人】 “可我怎么上呀？！”项南一皱眉道。 赵凯只关心工作，不关心其他。几乎是感情白痴。剧中跟曹小强谈恋爱时，还得上网现查恋爱攻略。 这样的女生是很难追得，项南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虽然他之前已经做过很多任务，但是需要被他攻略的女生，原本就是和原男主有感情的。 比如谢永强和王小蒙、刘峰和何小萍、郑微和陈孝正、喜来乐和赛西施、石小猛和沈冰、凌翔茜和楚天阔…… 他需要做得，只是主动一点，顺水推舟，就能水到渠成。 再不济的，他起码知道女生感兴趣的点，从而可以对症下药，展现自己的优势来吸引她。 比如要追蔡微澜，那展现自己有钱就好，因为蔡微澜喜欢的就是钱，有钱什么都好说； 如果要追徐若云，那展现足够的真诚就好。她被人欺骗过感情，所以最渴望一颗真心； 如果要追谷清，无条件的对她好就行。她一个人在京城打拼，还要照顾妹妹、赡养父亲，压力很大，最渴望有人关怀，有人帮助。 可赵凯喜欢的是工作，他总不能比她还工作狂吧。 两个工作狂碰一块儿，全都拼事业了，那就不叫恋爱，那叫商业伙伴。 “别担心，我早帮你联系好了。”黄伟业笑着说道，“明天下午三点，地址我短信你。” “啊？！”项南都一愣，没想到他速度还挺快，“这么短时间，你就联系上了，人才呀你！那你怎么跟人联系的，能跟我说说么？” “嗐，这你就甭管了。总之，人家对你印象特别好，我一提，人家就立马同意了。”黄伟业笑道，“你看，这不就是缘分到了嘛。” 项南点点头，“谢谢你呀，伟业。要这件事成了，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甭客气，都是哥们儿，说这话就外道了。”黄伟业摆摆手道。 …… 转过天来，项南一大早先去了黄伟业的工作室。 黄伟业是个自由音乐人，给人写写歌、编编曲、配配乐。不过也不怎么赚钱，平均月收入也就一万左右。 关键是自由、随性，而且泡妞儿有加成。一说自己是搞音乐的，妹子就自动眼发光，好像看到明星一般。 不像曹小强，自我介绍是推销员，逼格一下跌到谷底。 “哎，你不在家好好准备下午的约会，跑我这儿来干嘛呀？”黄伟业正在摆弄自己的设备，见到项南到访，不禁好奇的问道。 “我最近闲着没事，琢磨了一首歌，想请你帮我录下。”项南微微一笑道。 “你……写歌？！”黄伟业有些惊讶。 曹小强虽然跟他是几十年的朋友，但是他本人对音乐并不太感兴趣，也就是唱个ktv，听听专辑的水平。 现在突然写歌儿，让他还真吓一跳。 “我有感而发嘛。”项南笑了笑道，“怎么样，肯不肯帮忙么？” “我能拒绝你么！”黄伟业笑道，“来吧，让我听听看，你的大作有多好听。” 项南点点头，随即先清唱了一遍。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三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 像我这样庸俗的人 从不喜欢装深沉 怎么偶尔听到老歌时 忽然也晃了神 …… 像我这样孤单的人 像我这样傻的人 像我这样不甘平凡的人 世界上有多少人” 毛巨星的《像我这样的人》，一七年推出之后，就风靡大江两岸，吸引了无数拥趸。 项南考虑这次接任务，不一定非得把目标局限在谷清、赵凯、徐若云、刘晨曦等人身上，目标应该是多多益善才好。 这样才有更多选择的机会，更容易找到自己的真爱。 而发行歌曲，成为歌星后，就有机会结识更多的女人。毕竟明星的交际圈，可比普通人大得多了。 而且明星择偶，要比普通人更容易。毕竟有明星光环的加持，对女生会更有吸引力。 《it狂人》中，珍就曾交往过一位乐队的键盘手。此人面容呆滞，毫无情趣，睡觉还打呼噜。 但因为他是知名乐队的键盘手，所以珍依然愿意跟他在一起。而等到他被乐队开除之后，珍立刻觉得他难以容忍，马上就踹掉了他。 所以项南也想成为明星。 …… “怎么样？我这首歌能行么？”唱完之后，项南看向一旁呆滞的黄伟业道。 黄伟业都听傻了，半天之后才回过味来，情不自禁的拍手道，“好，好，好，小强你真是天才！这首歌真是太棒了，我真对你刮目相看。” “你别奉承我，要说实话，到底怎么样？”项南假装疑惑地道。 “我说得就是实话，真的是好歌，写得真的太好了。”黄伟业连忙道，“尤其歌词，太感人了。你看，我眼泪都出来了。” “行了，那咱们就开录吧。”项南点头道，“怎么录呀，什么流程？” “别急，我先把词谱记下来，然后再找乐队伴奏，然后才能开始录呢。”黄伟业摆手道。 “还要找乐队伴奏呀，我觉得这首歌，用吉他伴奏就行了。”项南一听，连忙说道，“越是好歌，越不用太多修饰。” 原版《像我这样的人》就只是用吉他伴奏，其他花里胡哨的配乐一样都没用。所以才能让听众更在意歌词，更容易被打动。 “咦，你还很懂行么。”黄伟业惊讶的道。 “我虽然不懂录歌，可我也听过歌呀。像《寂静之声》、《同桌的你》、《那些花儿》，配乐都挺简单的。 我这首歌跟它们差不多，所以我觉得，不用太复杂的配乐也可以。”项南微微一笑道。 “果然有灵犀。”黄伟业笑道，“行，那咱们就用吉他试试。” …… 随后，黄伟业试着用吉他弹奏了一下，果然合适。 这一下就解决了大问题。 两人随即开始录，从早晨一直录到中午，录了十七八遍，终于有一版最好的。 “行，这一版我觉得发行都没问题了。”黄伟业笑道，“你是怎么着，让我帮你找唱片公司签约，还是卖给其他歌手呀？” “嗨，我就是唱着玩得，人家唱片公司未必要吧。”项南笑道。 “别的不敢说，这首歌肯定要。”黄伟业信心十足的道，“你甭管了，交给我了。” “那行。”项南点点头，“对了，这首歌给我拷贝一份，下午时候，我当个礼物送给赵凯。头次见面，总得有个礼物。” “行啊，开窍了，我还想着给你买份礼物呢。”黄伟业笑道，“没想到你自己想到前头了。” 1066【约会赵凯】 项南听黄伟业这么说，不禁笑了笑。 剧中，黄伟业的确给项南准备了礼物，要他见面之后送给赵凯。 结果好死不死，居然送了一部《大女当嫁》的小说。 赵凯看完之后，把曹小强一顿骂，说【这种肥皂小说，简直就是对女性最大的侮辱！】 项南也认为送这种小说，给一位大龄女青年，有指着和尚骂秃子的嫌疑。 不晓得黄伟业是不是故意的。 …… 黄伟业随后帮项南刻了张盘，然后两人一起出去吃了顿饭。 吃完饭，回工作室睡了个午觉。 两点钟起来之后，项南洗漱打扮，随后前往品茗轩茶馆赴约。 “小姐，麻烦帮我找一个比较安静的包房~”他笑着向侍应道。 侍应点了点头，随即带项南来到一间僻静的包房。 “好，谢谢你。”项南点点头，“我叫曹小强，我朋友到的时候，麻烦你带她来这。” “好的。”侍应点头道。 项南随即叫了壶普洱茶，点了盘五香豆儿，点了盘南瓜子儿，一边吃一边等着。 …… 快三点的时候，就听到敲门声。 项南回头一看，正好见到赵凯，他连忙站起身，“赵大夫，你来了，请坐~” “谢谢。”赵凯微笑着坐了下来。 “小姐，再换一壶普洱。”项南吩咐侍应道，随后笑着向赵凯道，“你来得还真准时。” “我是做医生的嘛，最重要的就是守时。”赵凯点点头道，“怎么样，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好多了，不疼了，没事的时候也老蹦。”项南笑道，“准备再吃点中药，调理调理，应该就没大碍了。” “中药？！那东西能管用么。基本都是骗人的，你还是应该相信现代医学。”赵凯一听，却是撇撇嘴道。 项南一愣，没想到赵凯对中医偏见这么大。 不过这也难怪的。她是主刀大夫，而中医很少开刀。 《神医喜来乐》中，喜来乐看到史密斯医生做手术，差点没吓瘫。而且他还认为，史密斯医生的手术，大可不必，用中药就可以调理好。 这是两种理念的碰撞，互相瞧不上很正常。 “应该还是有高人的吧。”项南笑了笑，“对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他把礼品盒递给了赵凯。 “这是什么呀？”赵凯有些惊讶，“太贵重的礼物，我是不会收的。” “没事儿，不贵重。”项南摆摆手笑道，“就是我自己写得歌，今天刚录出来，这是第一份拷贝，送你听个新鲜。” “什么类型的呀，我不是太喜欢听歌。”赵凯好奇地问道。 “嗯，都市民谣类型的。”项南解释道，“喜欢的话，你就留下来听。不喜欢的话，丢了也没关系。” “噢，好。”赵凯点了点头。 …… 这时，侍应已经将新茶端来。 项南为赵凯斟了一杯茶，“赵大夫，请喝茶。” “谢谢。”赵凯点了点头。 “其实，去医院看病前，我就见过你的。”项南笑道，“上午时候，我在余浩先生、杜薇小姐的婚礼现场见到过你，你哭得好难过呀~” “对，新娘是我的好朋友。”赵凯点了点头道。 “我听说，新郎得了食道癌，还真是挺可惜的。”项南叹了口气道，“刚结婚，新生活才刚开始，就……” “嗯。”赵凯点了点头，她难过的点也就在这里。 “我听我同事说，单身时间长了，就容易得绝症。”项南笑道，“说起来，我只比新郎小一岁，也单身七八年了。 昨天我病发作的时候，我上网查了一下病症，差点没把我吓死，还以为我也得绝症了呢。” “网上的东西都不准的，要看病，还是得到正规的医院。”赵凯笑着说道。 “是。”项南笑了笑，“赵大夫，我听说你现在也是单身。” “对。”赵凯点了点头。 “那你爸妈就不催你结婚么？”项南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不催，天天催，月月催，年年催。可是没办法呀，我就是对恋爱、结婚不感兴趣。”赵凯摇头道。 “理解。”项南笑道，“习惯一个人之后，就觉得谈恋爱、结婚都太累了。一个人可以独行，两个人同行，就要协调节奏。 赵大夫，你是医学博士，泌尿科一把手，独立、聪慧、勇敢，超过绝大多数男人。你不愿做出改变，很正常。” “你还真挺理解我的。”赵凯一愣，惊讶的道。 “我也是单身久了，自己瞎捉摸的。”项南笑着说道，“赵大夫，你别灰心，迟早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能跟得上你节奏的人的。” “谢谢。”赵凯点了点头，随即好奇的道，“那你呢，你是怎么被剩下的？” “我应该属于是高不成，低不就。条件好的我追不上，条件差的我看不上。赚得太少，想得太多。有做人的底线，没做事的高度。”项南总结道。 赵凯笑着点点头，“你还挺明白的嘛。那你就对症下药，一个一个的改呗，我相信你也会找到合适你的人的。”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 …… “好了，光闲聊了，都忘记正事了。”赵凯定了定神道，“曹先生，这是我带来的一些资料，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问我。然后这是表格，你需要填一下。” 项南定睛一看，却是临床示范课志愿者的申请表。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黄伟业这孙子，就是故意坑我。” “怎么了？”赵凯不解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那朋友知道你是单身，也知道我是单身，所以就想要撮合咱们俩。”项南笑着解释道，“我还纳闷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那么容易答应赴约的，果然是他在中间耍了花招儿。” “噢，这样呀，那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真的误会了。”赵凯一听，颇有些尴尬，“曹先生，你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也没关系，我们不强求。” “没事，没事，虽然是误会，但是我愿意做。”项南摆摆手道，“就当是支持你工作了。” “那太谢谢你了。”赵凯惊喜的道，“你不知道，现在虽然科学技术日益发达，可是人的观念却还是太保守了，都害怕当众脱裤子的尴尬。我谢谢你对医学的理解，我也谢谢你对我们医务工作者的支持。”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 1067【第一桶金】 电视剧中，曹小强是拒绝了赵凯的请求。 不过项南觉得，还是应该答应。 一来，这是接近赵凯的好机会。没准两人处着处着，就对彼此有感觉了呢。 二来，他也算是半个医生，救死扶伤、悬壶济世，培养医师，也是他的功德。 三来，这身体是曹小强的，不是项南自己的，露就露了，反正不是自己丢人。 因此，他正式在志愿者申请书上签下了大名【曹小强】，并答应明天晚上，就去医院上课。 …… 签完协议之后，赵凯没再多停留。 “不好意思，曹先生，我下午还有台手术，要先走一步。”她挺不好意思的道。 项南刚签完约，她就要走，显得挺势力的，目的性太强了。 “没关系，我理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项南摆手笑道，“你快去吧，祝你手术顺利！” “好，谢谢你的理解。”赵凯点点头，匆匆的去了。 …… 项南结完账后，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有客户愿意看房。 “好，我晚上有时间，让他们来吧~”项南同意道。 他也希望房子能尽快卖出去，这样一来，他才有足够的资金投资理财。 晚上时候，中介就带了客户来看房子。 那是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妇。 “李先生、李太太，这位就是房主曹先生。”中介笑着介绍道，“曹先生，这位就是客户李先生、李太太。” “你们好，请随便看吧。”项南笑了笑道。 两人随即四处看了起来。 “曹先生，你这房子买了多久了？”李先生一边看，一边随口问道，听口音不像燕京人。 “零八年买的，现在已经三年了。”项南笑着解释道，“楼龄是六年，还是挺结实的。” “才买了三年，为什么就要卖呢，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李太太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实话说，我准备离开燕京回金陵了。”项南解释道，“我家是金陵的，爸妈都在南方。 他们年纪都大了，需要我陪在身边。所以我才要把这房子卖了，然后再回到金陵买房子。” “原来是这样，那你还真孝顺。”李太太点点头道。 …… “李先生、李太太，这房子你们要买的话，绝对合适。”项南又笑着说道，“我这房子才住了三年，平时都很爱惜，装修都还保护的很好。 这些家具、家电我也都不准备带走了，可以全部留给你们。可以说，每平米两万六千元，绝对不算贵。我们小区前两个月卖出的房子，楼层还没有我这间好，都卖了两万六呢。” “两万六，实话说是有点贵了，一口气要拿出几百万。如果我们按揭贷款办不下来，这房子我们怕是买不起的。 小伙子，你要诚心卖的话，价格能不能再降降？”李先生笑道。 “这个价格绝对够厚道了。”项南一听，摆摆手道，“我这些家具家电，当初买得时候，就花了小十万呢。这些装修，我都花了二十多万。才过去三年，都还没旧呢，做婚房都可以。 更别说这地段多棒，三环外，四环里，两万六算贵么？京城房价涨这么快，我敢说，你现在要不买的话，再过两个月，三万都有可能呢。 而且，我听说，燕京政府马上要颁布限购令了。您现在不买的话，到时候，想买都没有资格。” 听他这么说，李先生、李太太也不禁脸色数变。 …… 项南继承了徐文昌的中介技巧，卖房子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 李先生、李太太被他这么一通煽烘之后，大为心动，两天之后就正式跟项南敲定了购房协议。 交易完成的这么顺利，让那位中介小哥儿都惊诧不已。 他只带了一个客户去项南家看房，期间也几乎没有说上什么话，却没想到买卖就这样做成了，真的太神奇了。 “曹先生，您真是太有本事了，您有意来我们中介做么？”他期待地问道。 “没兴趣。”项南摆摆手道。 凭他的本事，做中介绰绰有余，拿个年冠都轻而易举。只不过，他赚钱的路子多了，还真犯不上做房产中介。 毕竟这是个吃夹板饭的行业，房主、客户都对他有要求，属于两头受气，两头不讨好。他才没心思伺候呢。 把房子卖了之后，项南还清贷款，手上还剩下一百二十多万。 他把零头存到卡里，把那一百二十万全部投入了股市。 …… 话说回来，星期一回到公司，项南就向老板提出了辞呈。 “小强，你要辞职？为什么呀？”陈志明接到他的辞职信，都大吃一惊。 因为曹小强这样的员工，年纪三十五岁，已经不年轻了，再找工作不容易。很多公司招聘简章，直接要求二十到三十五岁，以上的根本不予考虑。 而且，他已经在京城买了房，每个月要还数千元的房贷，上面还有两个老人要赡养。可以说，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他身上。 他一旦辞职就不好找工作了，到时候房贷怎么办，父母的养老金怎么办，他自己的生活怎么办？！ 也正因为面临这些困境，所以像曹小强这样的中年员工，是最不可能辞职的。所以他可以放心压榨，经常让曹小强加班。 如今曹小强突然交了辞职信，让陈志明都感觉出乎意料。 “老大，我想回金陵了。”项南解释道，“我爸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一直不好，我得回去陪他们。” “能不能再考虑考虑，公司不能离开你呀。”陈志明又挽留道。 曹小强踏实、肯干、忠心，来公司六年时间，为公司发展立下汗马功劳，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这一走，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老大，其实我也不想走。咱们在一起奋斗都六年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也一直心存感激。 可是，我爸妈那边真的离不开我。前些日子，我爸爸的脚崴了，我妈妈自己照顾不过来，又怕影响我工作，都不敢让我知道。我是昨天打电话才探出口风儿的。 老大，请你体谅我的苦衷。”项南诚恳的道。 凭良心说，陈志明对他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差，起码比《燕京爱情故事》里的胡荣强强太多了。 所以这次辞职，他也不准备撕破脸。 “那好吧，既然你一定要走，我也不好再拦着。那你把工作交接一下吧。”陈志明点点头道，也没有翻脸不认人。 毕竟一起工作六年了，而且又都是校友，犯不上撕破了脸皮。 1068【彪悍的谷清】 项南随后办理了辞职手续，因为是主动离职，所以也没什么遣散费之类。不过是把当月工资、该报销的账目结了一下，总共一万多块钱。 “老大，你辞职了？！”同事们听说此事，都惊诧不已道。 他这辞职可是太突然了，事先一点口风都没漏呀。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世上无不散之筵席，我先走一步，你们继续努力吧。” “那一起吃个饭吧，就当给你送行了。”同事们都依依不舍道。 曹小强作为销售总监，还是很够格的。 义气、善良、热心，团队的人几乎都是他带出来的，受了他不少的教导和恩惠。 “好吧，我刚领了工资，我请大家吃饭。”项南笑着点点头。 …… 中午时候，项南就在附近的饭店，请自己的同事们吃饭。 “老大，为什么突然辞职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公司近期会有变故么，您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大家都好奇的问道。 所谓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项南作为销售总监，也算是半个高管，消息自然比他们灵通。 或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就提前跳船离开了。不然之前干得好好地，怎么就突然提出辞职呢？ “不是公司要出事，是我自己出了事。我妈生病了，我得回金陵。”项南解释道，“你们不用多想，跟陈老大好好干吧。在老板之中，他都算厚道的。” 大家都点了点头。 项南没把公司搬去宝定的事告诉他们。 一来，他和陈老大好聚好散，毕竟还是校友，他真犯不上给他拆台。若说公司马上干不下去，要搬去宝定了，那一多半员工都得慌了，到时候公司还怎么经营。 二来，公司搬去宝定这件事，本来就还没有个定准。他现在说出来，完全没有依据。而没有依据的话，本来就不该乱说。 他今天请大伙儿吃饭，只是为了和大伙告别。 毕竟同事那么多年，多少都有些真情在。 …… 吃完送别宴后，项南跟公司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他回去之后，就准备搬家。 房子他已经找好了，还是在本小区，一室一厅的房子，家具、家电齐全，月租三千五，还是比较划算的。 正在收拾要搬走的东西，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项南走过去，把门打开，就见一个女人气冲冲的站在门外。 “谷清？！”项南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这个女人正是跟曹小强有过一段情缘的刀马旦——谷清。 一见到项南，她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就是曹小强？！你把我妹妹骗到哪里去了？” 项南被勒地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忙摆手道，“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谷清犹豫了一下，把手松了开来。 “咳、咳~”项南干咳了两声，喘匀了气。 谷清的力气还是蛮大的，差点没把他的脖子勒断。毕竟刀马旦出身，手上有功夫的。 “就你这老皮老脸的，还胆敢拐骗少女？！我可告诉你，我妹还是高中生，未成年呢！赶紧把她交出来，不然信不信我报警！”谷清恶狠狠地道。 “你先别忙着发火，先把事情搞清楚好不好。”项南无语地看着她道，“你妹妹是谁呀，我怎么骗她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呀？” “我妹妹叫谷静，还再上高三呢。你整天给她打电话，勾着她谈恋爱，你知不知道会毁了她的！”谷清再次揪住项南的衣领道。 “我根本没做过，你误会我了。”项南无语的挣开她的手道。 谷清再有力气，终究还是女人，跟男人相比，体力毕竟有限。况且，项南也不是曹小强那样的弱鸡，他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力气还是很大的。 “你还想耍赖呀，这是不是你家的电话？”谷清把一张通话记录单递给项南道，“机主是不是你，你还敢否认么？” “这是我表弟林子健的电话，不过是用我的身份证办的。”项南看了一眼，随即解释道，“他今年二十岁，刚上大二，跟你妹搞在一起，比较合理。” “你表弟？！真的假的？”谷清一听，狐疑的问道。 “应该是真的。”项南点了点头，“我表弟说他新交了个女朋友，我虽然不知道名字，可是我见过两人的照片。” 项南随即把林子健、谷清合照的大头贴找了出来，递到了谷清面前。 谷清一见，点了点头，“那你表弟在那儿呢？” “我打电话问问。”项南掏出手机道。 “电话要能打得通，我还会来找你么？”谷清没好气的道。 “那这样吧，我陪你到大学找他。”项南提议道，“他是大学生，活动范围也就在学校那块儿，跑不远的。” 谷清点了点头。 …… 项南随即带谷清下楼，一起打车前往校园。 来到林子健就读的燕京工商大学，项南先去了表弟住得宿舍。 “请问，林子健在么，我是他表哥~”他笑着问道。 宿舍里，俩人正在打《魔兽世界》，打得热火朝天的。 “没在。”一人头也不回的道，只顾着下副本了。 “和女朋友出去玩了吧。”有一人扭过头来道，“不过具体去哪儿，我们就不知道了。” “好，谢谢你。”项南点了点头，从宿舍退了出来。 “怎么样，有消息么？”谷清迎上前问道。 项南摆了摆手，“没在宿舍，说出去玩了。这样吧，咱们在附近找找看，网吧呀、公园呀，麦当劳呀，看看能不能找到。” 谷清点了点头，随即同项南找了起来。 燕京工商大学，说大不大，说小也真不小。附近商圈，更是十数万平米。 两人围着大学周边走了一圈，从下午一点一直走到晚上七点，也没有找到两人的踪迹。 “大姐，咱们先休息一下，找个地方吃点饭，然后再接着找吧。”项南摆摆手道，这一趟走下来，起码五万步。 哪怕项南的气力再足，也觉得有点撑不住了。 “不行，找不着我妹，谁也别想吃饭。”谷清却反对道。 “那你自己找吧。”项南无语的道，随即在旁边的烧烤摊坐了下来，“老板，十个肉串，一瓶啤酒~” 他帮谷清找人，也不过是看她可怜，想帮她一把。 但她如果这么强横，那他还真就不帮了。 “你帮我找去，你不怕我报警么？”谷清见状，立刻威胁道。 “你报好了。”项南双手一摊道，“我弟和你妹应该是自由恋爱，不属于拐骗。而且你妹已经上高三，今年起码十七岁了，就算两人怎么样，我表弟也不算犯罪。所以你报警好了，你看警察理不理你。 再说我只是他表哥，又不是他亲哥。我为找他，溜溜转了半天，腿都遛细了，我够对得起他了，还想让我怎么样呀？” 谷清见状，顿时无奈了。 1069【你疑心还真大】 见项南一不认账，谷清顿时麻爪了。 她虽然外表看似凶悍，但其实那都是唬人的。 本质上，她就是个外刚内柔、色厉内荏、极度自卑的小女人。 装得凶悍，不过是想不被欺负。 但人家只要不买她的帐，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谷清呆立当场，不知该怎么办。 “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吃点东西。”项南见状，开口劝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你妹妹，不是么？” 谷清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这就对了。”项南笑了笑，“老板，再来十个肉串，两个鸡排，一份烤鱼、一份烤茄子……你喝酒么？” “不喝。”谷清冷冷的拒绝道。 项南点点头。 片刻之后，烤串陆续送上。 项南起开酒瓶，自斟自饮。 冰啤酒配烤串儿，真的是一大享受。 “大姐，我等下还有事，不能陪你一起找了。”项南边吃边道，“这样，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等我联系上表弟，我就给你打电话。” 他等下还要去医院，帮赵凯上临床示范课。 “你不会是想撒手不管吧？”谷清一听，立刻急道。 “林子健好歹是我表弟，是我二姨的亲生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不会不管他。”项南摆手道，“可我真的是有事，我答应帮朋友忙，必须得去。” “我不信，你别想骗我。”谷清一听，立刻说道。 “不信，你就随我一起去。”项南无语道。 她对男人的戒心还真大。 …… 吃完饭后，项南打车直奔医院。 谷清怕项南溜了，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医院之后，项南先去见了赵凯，谷清则在椅子上坐下。 “赵大夫，我来了~”项南笑着说道。 “太好了，你还真来了。”赵凯一见项南，似乎松了口气。 “怎么，你还怕我食言么？”项南笑道。 “之前的确有过这种情况。有些人答应得好好的，但最后关头多会失约。”赵凯解释道。 项南点点头，“没事，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的。” “谢谢你对我们的支持，请跟我来吧。”赵凯微笑着说道。 项南随即被带去医务室。 “你喝酒了？”路上，赵凯嗅到项南身上的酒气问道。 “我就喝了一瓶啤酒，现在神智还很清醒，不会有什么影响吧？”项南连忙问道。 “噢，一瓶没事。如果醉酒的话，就比较麻烦了。”赵凯解释道。 因为临床示范课需要麻醉，醉酒的话会影响麻醉效果。 “那我下次一瓶都不喝了。”项南点头道。 赵凯听他这么说，笑了笑，很满意他这种精神。 …… 到了医务室后，项南脱去裤子，躺在了病床上。 他本身也算得上半个医生，知道医学研究是很神圣的，所以不会产生猥琐的念头。 躺在病床上之后，项南做了吸入麻醉，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 “曹先生，你醒了呀，先喝杯水。”赵凯笑着说道，“谢谢你的支持，我的临床示范课很成功。” “啊，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鱼帮水，水帮鱼嘛。没有志愿者的支持，现代医学就很难进步。医学不进步，我们这些老百姓生病就难治。” “你还真开通。”赵凯笑着点点头，“那你起来走走吧，看看头晕不晕，有没有身体不适？” “好。”项南喝了水，起床走了走，没发现不适，“不错，挺好的，没什么事。” “那就好。”赵凯点了点头。 “嗯，你们的麻醉技术还挺高明。”项南笑道，“哎，对了，上次我送你的歌听了么，感觉怎么样？” “噢，还没来得及听呢，不好意思，这几天我都太忙了。”赵凯不好意思道。 “没事，我理解，医生嘛，作息都是跟着病人走得。尤其像你这么敬业的医生。”项南笑道，“有机会听听吧，我还挺想知道你的意见的。” “好的，我会听得。”赵凯忙答应道。 项南很支持她的工作，她也不想让对方失望。 “好，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有需要的话，再给我打电话。”项南笑道。 “好的，再次谢谢你的支持。”赵凯感激的道。 “不必客气，你已经谢我很多次了。”项南摆手笑道。 …… 项南出了办公室，走到拐角处时，就见谷清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儿。 “嗨，醒醒~”他上前把她推醒道，“你的疑心还真大呀，居然守我两个小时。” “我要是不守在这儿，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躲我？”谷清倔强的道。 “我要真躲你的话，还会让你跟着么？”项南笑道，“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谷清点点头，下意识的去掏手机，顿时愣住了，随后她仰起脸来，惊慌地问道，“你看到我包了么？我包被人偷了，医院里有小偷儿！！！” “别喊~”项南连忙制止她，“你今天下午来我家时，我就没见你背着包儿。” “不可能，我今天背着包出来的。”谷清肯定的道。 “那是不是掉在路上了，公交车、出租车？”项南提醒道。 谷清一愣，随即摇摇头，“我不知道，可能是落在出租车上了。” “这样，先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看看有没有人捡到包。”项南说道，随后掏出手机，先打114查了一下出租车公司的电话，然后挨个儿打了过去。 “你的包是什么样子的？”他边打边问道。 “白色的帆布包，上面有些小碎花，里面有我的钱包、手机和家里的钥匙。”谷清连忙道。 项南打了几个电话后，终于问到了包的下落。 “你的包，已经被出租车司机送去总公司了。不过现在人家那边下班了，要拿回包得等明天才行。”项南向谷清解释道。 “好吧。”谷清点了点头。 “那你今晚有住的地方么？”项南随后问道。 “没事，我在哪儿都能将就一宿。”谷清摆摆手道。 “那要不，你去我家吧，我家有两个房间，你睡一间我睡一间。”项南提议道。 “你想干嘛？！”谷清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 “我不想干嘛，只是不想你露宿街头。”项南解释道，“你不相信我就算了。” 他随即又取出两百元钱，递给谷清，“这些钱你先拿去用。” 1070【爱不是靠说得】（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感谢支持） “我不要你的钱。”谷清脖子一梗道。 “拿着吧，当我借你的。”项南劝道，“你明天去出租车公司取包，也得花钱坐车吧，难道还要走着去不成么？” 谷清听他这么说，方才把钱接过来，“这些钱我会还你的。” “随你吧。”项南叹了口气，随即转身下楼。 谷清默默地跟在后面。 出了医院，项南打车离开。 谷清看着车走远，站在那好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开。 …… 转过天来，项南正在睡懒觉，就被敲门声惊醒。 他走过去将门打开，就见谷清站在门外。 “呶，把钱还你。”她递过两百元钱道。 “好。”项南将钱收了起来。 “你还得带我去找你表弟。”谷清又道。 “可以。”项南点点头，“不过你先让我洗漱一下，再吃个早饭行么？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那你快点儿。”谷清催促道。 项南点了点头，“你先进来坐吧。” 随后，他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去厨房煮面。 “大姐，你吃早饭了没有，用不用我帮你煮点儿。”项南问道。 “别叫我大姐了，我叫谷清。”谷清摆手道，“你不用给我煮面，我不饿。” 尽管她这么说，项南还是煮了两碗面。 用了萝卜、豆芽做汤底，还卧了两个鸡蛋。 煮好之后，他盛了两碗，一碗给自己，一碗放到了谷清面前。 “好歹吃点吧。”项南劝道，“我知道你关心你妹妹，可在找到你妹妹之前，你必须得健健康康的。否则你要是先垮了，你妹妹还能依仗谁？” 谷清一愣，随即不再倔强，同项南一起吃起面来。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项南煮得面还真好吃。她为了省钱，常吃煮面条，但是绝没尝过这个味道，鲜美、爽口，润滑、劲道。 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厨艺还挺好的。 …… 吃完饭后，谷清主动把碗筷给刷了。 项南随后带着她又找林子健，但逛了一圈儿还是没能找到。 而这时，项南又接到了中介看房的电话，所以也没办法陪她继续找下去。 “谷清，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他对谷清道，“这样吧，留个联系方式，我见到我表弟后，第一时间通知你。” 谷清点了点头。 项南陪她找了一天，也的确是很辛苦的。 而且又有借钱之恩，款待之义，如今人家有事，她也不好再硬拦。 “不过你别想骗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又威胁道。 项南点了点头，心里却很失望。 实话说，他很同情谷清。 她出身寒微，父亲入狱，母亲早亡，跟妹妹谷静相依为命。一个人扛起一个家，撑得很辛苦、很疲惫、很心酸。 项南同情她的遭遇，很愿意帮助她。 可是她就像只螃蟹，对所有人都张牙舞爪，对所有人都心存怀疑。 跟这种人打交道都很吃力，更不要说交往了。 项南原本还想着，要不要试着跟谷清交往一下。 可这两次接触下来，他还是决定放弃了。 恋爱、结婚，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不然，怀疑就像白蚁一样繁衍、蔓延，久而久之，再坚贞的爱情都会被蛀垮。 …… 项南回家之后，招待了看房的客户，随后继续打包行李。 下午三点钟，他正打包自己的衣物。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一见到项南，男的就是一愣，“哎，哥，你在家呢！” “嗯。”项南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认出他就是曹小强的表弟——林子健。 “哥，这是我女朋友，谷静。”男生笑着介绍道，“小静，这是我哥，曹小强~” “叔叔好~”谷静却笑着道。 项南叹了口气，“你们俩先坐吧~” 他随后走回房间，给谷清打了电话，“你妹妹现在我家，你快点赶过来吧。” 打完电话之后，他回到客厅，继续收拾行李。 “哥，你这是干嘛呀，要出差呀？”林子健打开曹小强的电脑，一边教谷静上网玩游戏，一边笑着问项南道。 “不是，我准备把这房子卖了。”项南解释道，“子健，你也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你要卖房？！为什么呀？”林子健惊讶的道。 “我被炒鱿鱼了，房子供不起了，不卖等什么呀？”项南解释道，“快去收拾东西，别那么多问题。” “噢。”林子健无奈，只好回房间，收拾起行李。 …… 大概过了半小时，就听到有敲门声。 项南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一开，谷清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谷静还正玩着游戏，一见姐姐来了，登时吓一跳，还准备要跑，却被谷清一把抓住，跟着就往门外拽，“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走，跟我回家。” “你放开我，我不走，我不回家。”谷静用力挣扎道。 林子健听到女友的叫喊，赶忙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你要带她去哪儿，给我住手。” “你才给我住手！”项南一把把他推开道，“你都是大学生了，能不能成熟点儿？你撺掇高三小女生谈恋爱，还能耐的你了。你要害人家考不上大学，耽误人家一辈子，你能付得起责任么？” “哥，你不懂，我是真的爱她，我要跟她结婚。”林子健急道。 “放屁！你要真想得那么长远，就该让她回学校上学。将来等她考上大学，你再去跟她谈恋爱。”项南呵斥道，“不然，你就是害人精，害人家一辈子！” “哥，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你让开，我就要跟谷静在一起。”林子健还往前冲道。 项南一把又把他推开，把他推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给我闭嘴！”项南大声指责道，“你要是真的爱她，你就要为她考虑。她一个高三的女生，整天光谈恋爱，都不回学校上学，将来有什么前途可言。 你好了，你大学毕业，还能找份白领的工作。可你让她怎么办，没有大学文凭，哪个公司要她？到饭店端盘子刷碗，还是到电子厂打工？ 到时候，她一个月赚得还没你零头多，你还愿意要她么？你俩的工资加一起，能在燕京买房子么？够生儿育女养老的么？这些你都想过么？ 爱不是靠说的，爱是要靠做的。等你俩什么时候都不靠家里养了，再来跟我们谈爱情吧。否则花着父母姐妹的钱，打着爱的旗号恣意妄为，就是浑蛋！” 项南一番话，骂得林子健哑口无言，都说不出话来。 谷清在一旁听了，都想为项南叫好。 他说得真的太对了，让她对他刮目相看。 1071【相濡以沫】（为书友嘞感情加更，感谢支持） “姐，你放开我，我要反抗，我不回家。”一旁，谷静却还继续闹道。 “你给我闭嘴，你反抗什么？你姐为了你容易么，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我跟你姐溜溜围着校园转了两圈，累得腿肚子都抽筋了。 为了你能在京城上学，你姐交了多少赞助费，你还不好好学习，还吵着要谈恋爱？你还有良心么？ 你姐昨天着急找你，把包落到出租车上，都回不去家了，她都要去睡马路了。你不可怜她，还要反抗她？！你还有人性么？”项南冲她呵斥道。 被他这么一通训斥，谷静都没脸再吵了。 谷清听了也觉得痛快。 她嘴笨，说不出这些大道理，都不知该怎么劝妹妹。 现在听项南这么说，简直就是醍醐灌顶。 “谷清，带你妹回家吧。”项南随后道。 “哥~”林子健还想反抗。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打电话把你妈找来，让你妈看看你是怎么上大学的。”项南呵斥道，一句话就把他骂熄火了。 曹小强的二姨可不是省油的灯，论凶悍程度，比他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知道儿子上大学，只顾着谈恋爱而不是学习，非得气炸了不可。 谷清随即拉着谷静回了家。 …… “林子健，我告诉你，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项南又看向林子健道，“你要真的爱谷静，你就好好学习，将来找份好工作，赚好多钱，让人家过上好日子。 你天天旷课谈恋爱，一考试就挂科。到时候，你连份好工作都找不到，你凭什么给人家好的生活，你让人家陪着你吃糠咽菜么？” “哥，我……”林子健怯懦的道。 “行了，闭嘴！”项南呵斥道，“回去整你的行李。” …… 转过天来，项南就把房子卖了，并且还搬去了新家。 随后，他打电话约了谷清。 “谷清，我表弟的事，很对不起你。”项南向谷清致歉道，“我已经把他的手机号停机了，以后他应该联系不到你妹了。” “嗯，我也把我妹妹的电脑、手机都给收了起来。”谷清点点头道，“不过我担心他去学校找我妹，所以我准备把我妹转到外地上学。” “也好。”项南点了点头。 他昨天晚上跟林子健谈过了，知道他和谷静是网恋奔现。两人认识才不到半个月，什么爱情，什么结婚，纯属扯淡。 林子健网恋，是为了发泄过剩的荷尔蒙；谷静网恋，是被谷清管得太狠了，所以逆反心理作祟。 “转学费多少钱，我来帮你付吧。”他随后提议道。 他知道，剧中，谷清为了给妹妹转学，付了一大笔赞助费，因此欠下了好多债，常常被债主追债。一个人过得苦不堪言。 项南虽然没打算追她，但看在她和曹小强那段令人遗憾的感情份儿上，还是愿意向她伸出援手。 “你帮我付什么呀，这件事又跟你没关系。”谷清摆摆手道。 虽然她给妹妹转学，是为了避开林子健。但项南只是他表哥，不是他的直系亲属。冤有头，债有主，这笔钱不该由人家出。 再说，项南做事已经够厚道了。不仅陪她找了两天的人，主动借给她钱，而且昨天还仗义执言，让她已经很感激了。 “再怎么说都是我表弟不好，不该撩骚你未成年的妹妹。”项南摆手道，“你现在把妹妹转学，也是因为他。我表弟做错事，我这当表哥的，不能袖手旁观。” “还是不要了。做错事的是他，我妹妹也有责任，唯独跟你没有关系。”谷清摆手道，“我谷清恩怨分明，是不会要你钱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项南见状，不好硬塞，只得罢了。 “那好吧，如果你以后需要帮助，可以再给我打电话。”他真诚的说道。 实话说，谷清这种恩怨分明，不贪钱财，自立自强的性格，还是挺让他欣赏的。 “不用了，我想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谷清摆摆手道。 她找项南，只是为了找妹妹。现在妹妹已经找到了，她也就没必要再见项南了。 项南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 原剧中，曹小强跟谷清恋爱，一方面是由于谷静、林子健的推动；一方面也是谷清要照顾受伤的曹小强，使得两人能长时间的接触，所以日久生情。 而现在谷静、林子健已经被分开，彼此再也不能够联系。项南也没有受伤，谷清也不用照顾他。 而这两天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他们产生多深的感情，也缺乏继续见面的契机，所以他们以后基本就是陌生人了。 这样也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谷清的条件虽然挺好的。人长得漂亮，气质也好，踏实、能干、贤惠、不贪财。在现代社会，这种女生真的很宝贵。 但是谷清原生家庭不幸，爸爸多次入狱、出軌，气死她的妈妈，给她留下了巨大地心理阴影。长大之后谈恋爱，又被人欺骗感情，导致她对男人极度不信任，极度缺乏安全感。 而恋爱、结婚，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感情就会面临很多坎坷。 就像《正阳门下》的韩春明和苏萌，这对冤家从年轻开始谈恋爱，一直到五十多岁，年过半百才终于走到一起，就是因为苏萌对韩春明极不信任。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对韩春明失去信心，提出分手。 谷清也是这样。 曹小强只是被迫相了个亲，路上偶遇赵凯聊了几句话，就被她判定为不忠，不值得信任，跟他提出了分手。 项南、曹小强都不是韩春明，成为不了那样的舔狗，几十年如一日的跪舔。 所以谷清错过就错过了吧。这样也好，免得受一次情伤。 “好吧，那你多保重，有缘再见。”项南点点头道。 …… 跟谷清分开之后，项南去了趟证券公司，给自己开了个户头，准备用来炒股。 办妥之后，他就接到了黄伟业的电话。 “小强，你在哪儿呢？”他笑着问道，听上去很喜庆。 “我在外面呢，有什么事说罢。”项南道。 “当面聊，我有好消息告诉你。”黄伟业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那行，来大红门，我在麦当劳这儿等你。” “好咧。”黄伟业一口答应道。 1072【还是做朋友吧】 半小时后，黄伟业就赶了过来。 “好消息，大好消息。”一见项南，他就忍不住笑道。 “说呀，别卖关子。”项南瞥了他一眼道。 “没劲~”黄伟业撇撇嘴，“那我就说了。我把你的歌送给了几家唱片公司，人家都挺满意的，不过都想先见见你这个人。” “见什么，见我是不是当歌星的那块料·？”项南一愣，随即笑道。 “差不多吧。”黄伟业点了点头，“现在出歌，虽然不考虑颜值，但也得看有没有星味儿，适不适合捧到前台当明星。” 随着网络歌曲的兴起，歌手的颜值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老鼠爱大米》的歌手杨臣纲、《两只蝴蝶》的歌手庞龍、《二零零二年第一场雪》的歌手刀郎、《春天里》的歌手旭日阳刚、《天使的翅膀》的歌手西单女孩……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帅哥、美女。 但只要歌好听，这些人就照样火。 因为现在的歌坛生态不一样。 零零年代初，唱片公司主要靠唱片卖钱。因为当时受盗坂冲击比较厉害，所以为了吸引歌迷买正版支持，歌手基本都选得是俊男美女。 而现在唱片公司基本靠彩铃、商演来赚钱，基本已经放弃唱片市场了。所以歌手长得怎么样不再重要，关键有没有抓耳的音乐，有没有跑商演的能力。 项南理解的点了点头。 …… “对了，你跟赵凯怎么样？”说完正事，黄伟业又笑着问道。 “你还敢问！都是你干得好事，说是帮我牵线搭桥，结果却是当什么志愿者。”项南瞪了他一眼道。 “嗐，我这不是想给你们制造继续见面的机会嘛。”黄伟业笑道。 “滚蛋！脱光了，躺在床上，展示尿结石！这算什么机会。”项南忍不住骂道。 “会打麻药的。”黄伟业笑道，“再说，也是为医学做贡献嘛。” “你这么说哈……行，我也帮你报名。”项南一拍桌子道，“不许拒绝，不许抵赖，不许推脱，就这么定了！” 黄伟业顿时苦了一张脸。 …… 晚上回家之后，项南又接到李文琴的电话。 “小强，怎么回事，我听子健说，你把房子卖了？”她急切的问道。 “是啊，妈。我们公司业绩不景气，连着几个月，都只发基本工资。而且前两天裁员，还把我给裁了。”项南解释道，“这样一来，六千元的房租，我供着就太吃力了。既然早晚要被银行收走，那我还是自己卖了吧。” “哎呀，你遇到困难，应该跟家里说的。”李文琴着急道，“你好容易才买得房子，你现在卖了，你将来还能买得起么？没有房子，你还怎么结婚生子？这些你都考虑过没有？” “妈，我都考虑过了，可是没有办法，实在负担不起。再说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好意思再用你们的钱。”项南继续解释道，“您放心吧，我再在京城待几个月，如果还找不到好工作，那我就回金陵去。到那边找工作、买房、结婚、生孩子。” “真的？！你肯回来。那好！”李文琴一听，反而不再担心了。 曹小强毕业之后想留在燕京发展。但是李文琴很希望他回金陵。毕竟他们一家都在金陵，孩子就近发展，也方便互相照顾。 …… 刚刚应付完李文琴，项南又接到一通电话，却是快递员打来的。 他搬家之后，地址还没来得及更换呢。 项南连忙告诉了人家新地址。随后，快递员把快递送了上来。 项南打开一看，却是赵凯手写的一封歌曲听后感。 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好几百字。可见她还真是挺用心的。 项南忍不住笑了笑，觉得赵凯还真挺可爱的。 自己说希望听到她的意见，她就写了这么大篇听后感，还真实在。 他随后仔细看了一下那篇听后感。 发现赵凯对他这首歌的评价还是不错的，认为旋律简单但好听，歌词写得也很真实，应该契合某些人的心境，对他们来说，会是一首入心入肺的好歌。 不过她还认为，这首歌写得有些悲观。所谓歌以咏志，诗以传情。项南写出这样一首歌，说明他的心情比较失落。他应该鼓起勇气，面对自己，面对生活，面对问题。 毕竟他才三十五岁，人生才刚走到一半，还有大把时间努力奋斗，不能这么颓废。 …… 看完这篇听后感，项南不禁笑了笑。 赵凯不愧大学辅修心理学，借着这么一首歌，居然就对他做了心理剖析。而且还对他那么多规劝，还真是挺善良的。 可爱！ 不过，从这篇听后感，项南也能看出，赵凯自视颇高。认为《像我这样的人》这首歌，只是契合某些人的心境。 这【某些人】指得当然不是她。她不认为自己不够优秀，也不认为自己庸俗、迷茫、懦弱、碌碌无为。 这也难怪。她是医学博士、京城名医，泌尿科一把刀，在医学界名声响当当，多少病人远隔万里，都慕名来求她医治。 这样的人，堪称人中龙凤，跟一般平庸的人自然不同。 实话说，如果她不是那么工作狂，跟普通人一样，正常恋爱交往。以曹小强的条件，其实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 而她自视颇高，对现在的状态如此满意，那想要追她就很困难了。 毕竟像她这样的工作狂，根本没有谈恋爱、结婚、生子的打算，再怎么追她，她都不会动心。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还得多寻找目标才行。”项南自己盘算道。 他之前相亲也相过一些女生。人家根本就没有恋爱的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得非常好，健身、旅游、烘焙、摄影、手工……兴趣多多，爱好多多。 追这样的女生，往往要付出几倍的精力，但是最后依旧无功而返。 所以项南决定暂时只跟赵凯做朋友，如果有机会的话再追她，没有的话就当普通朋友。 项南随后给赵凯回了一条短信，告诉她，她的听后感自己已经拜读了。 非常感谢她的意见和建议，并希望有机会请她吃饭，表示感谢。 …… 发完短信后，项南一直在等赵凯的回信。 但直到四个小时后，他都要休息了，才收到赵凯的回信。 告诉他，听后感的事不必客气，她也只是一家之言，而且还拒绝了项南的邀请。 见到这条短信，项南越发坚定了暂时不追赵凯的想法。 发短信，四个小时才回，普通朋友都难以忍受，就更别说是男朋友了。 1073【签约唱片公司】 项南以前相亲，就遇到过这样的女生，微信不回，电话不接，让人抓狂。 虽然，他知道，赵凯是在忙工作，不是故意不理他。 但是这种感觉，还是很不好受。 …… 转过天来，项南同黄伟业一起，拜访了几家唱片公司。 “曹先生，你的歌我们都很喜欢，你能现场演唱一下么？别紧张，放松……”草果唱片经理冯杰笑着说道。 项南点点头，知道人家要看他的临场能力。 之前的歌手靠卖唱片就能赚大钱。现在的歌手赚钱主要看商演。 商演不只是演唱会，更有很多是在酒吧、夜店、商场，甚至露天广场表演，乱乱哄哄，吵吵嚷嚷，没有临场能力可不行。 项南随即就唱了起来。 他继承了方一凡数十年的表演经验，绝对不会有怯场、紧张、拘束之类的想法。 因为方一凡可是音乐剧出身，场场都是现场表演，面对台下数百、数千观众，依旧不能出一丝错误。 这份工作，可比做商演难度高多了。 冯杰见他说唱就唱，不扭捏，不造作，大气、稳重，而且虽然是清唱，但音准、音韵、节奏依旧把握的很好，唱得很动听，也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曹先生很有表演的天赋呀，之前做过这一行？”冯杰笑着问道。 “噢，我爸爸是文艺工作者，吹拉弹唱样样在行。我上大学的时候，也比较喜欢跳舞，是我们学校舞会的主角。”项南笑道。 “原来如此，那更好了。”冯杰点点头道，“那曹先生除了《像我这样的人》之外，你还有其他的作品么？” “噢，还有一些不太成熟的作品。”项南点头笑道，“只字片语，还没完成。” “那也可以哼来听听嘛。”冯杰笑道。 项南点点头，知道冯杰是想看看他的潜力。 一般网络歌手多只有一首代表作，唱红之后，很快就因为没有新作品而沉寂。唱片公司要签歌手，自然是希望歌手的才华越高越好，这样可以红得长久一点，赚钱也可以赚得更多点。 …… “那我就随便唱几句。”项南点了点头，随后轻声哼唱道，“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甜蜜的很轻易……” “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人海啊茫茫啊，随波逐流浮浮沉沉，人生啊如梦啊，亲爱的你在哪里……” 他一口气，哼了七八首歌曲的高潮部分。 冯杰笑着拍了拍手，“曹先生，够了够了。你唱得虽然只是些片段，但是管中窥豹，也可以想见这些歌都很好听的。我对你的才能也是初步了解了。 这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公司愿意和你签约。” “好啊。”项南点了点头，“那是什么条件呢？” 冯杰随即拿出了一份制式合同。 项南大致看了一遍，主要关注以下几点。 一是合约范围，二是合约期限，三是双方的权利与责任，四是利益划分，五是解约条件。 他注意到，合约涵盖的范围非常广泛，要求是所有的演艺活动，不只是舞台演出，连广告、影视剧拍摄、网络直播都涵盖在里面了。 合约的期限也很长，一签就是九年。而且，双方的权利责任也不对等，歌手明显是处于下风。比如在没有合理理由的情况下，不得拒绝公司作出的演艺安排。 而且解约方面，也是唱片公司占优势。人家拥有解约的主动权，如果发现歌手不适宜继续演出，就可以直接宣布解约，不算违约。 相比之下，艺人要求解约的话，则要支付大笔违约费用。 …… “伟业，这合约……”项南有些迟疑。 “没事儿，这行的合约都是这样。”黄伟业解释道，“唱片公司捧歌手，都得花真金白银。不把合约定偏点，他们凭什么赚钱。” “那这家唱片公司怎么样呀，实力够不够，厚道不厚道，千万别坑我。”项南又担心的道。 据他所知，很多歌手签完唱片公司后就被雪藏起来，没有力捧，也没有资源。逼着歌手自己出钱做唱片。 如果侥幸红了的话，就顺势安排歌手参加商演赚钱，榨干ta的价值。等歌手实在熬不住时想解约的时候，再敲一大笔违约金。 项南虽然不指着当明星赚大钱，但是也不希望自己被坑。 “据我所知，还是比较靠谱儿的。”黄伟业悄声道，“他们公司旗下有四五个歌手，最红的就是那个唱《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的谁来着……” 项南仔细的想了想，随后还是摇了摇头。 这歌名他听着耳熟，记得上学的时候听过，可是具体歌手叫什么名字还真忘了。 “是谁不重要了，反正我见过几个，他们对这家公司还是比较满意的。”黄伟业道，“你要觉得不妥当，咱们就再去其他几家看看。其实，情况都差不多。毕竟太高端的唱片公司，我也不认识。” 项南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下后，最终决定还是跟草果唱片签约。 一来，天下乌鸦一色黑，草果唱片霸道，其他唱片公司也未必厚道。就连滚石这样的巨头，都干过把艺人雪藏之类的事，所以换一家也未必有改善。 二来，店大了欺客，客大了也欺店。如果草果唱片不厚道，等他将来发了财后，反手把它灭了就行了，不怕它耍花招。如果换家大公司，到时候反倒麻烦。 “曹先生，欢迎你加盟我们公司。”冯杰笑着说道。 “谢谢，希望咱们以后合作愉快，互利共赢。”项南点了点头道。 “一定。”冯杰笑着点点头，“曹先生，我们接下来会主推你这首歌曲，我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当然，全力配合。”项南应承道。 “好，我们会尽快拟定推广方案，你回去等我们的消息吧。”冯杰又道，“记住要洁身自好，还要保护好嗓子。 你现在不是普通人，而是艺人了，生活方面一定要自律。” “请放心，我向来都很自律的。”项南点点头道。 “那就好。” 1074【我发达了也不会忘了你】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主要就是锻炼身体，顺带抽空炒炒股票。 曹小强已经三十五岁。而男人一过三十岁，五脏六腑就开始老化。 二十多岁时，连续通宵都没问题，睡一觉就能够缓过来。一过三十岁，通宵一晚上，补一星期的觉，都还是精神萎靡。 而且曹小强长年早起晚睡，常常一加班就到深夜，也使得身体老化得更厉害。被谷清摔一下胳膊，就弄到骨折。 即便她刀马旦出身，力气大了点，但也不得不说，曹小强体质够差的。 而当明星，体质必须得好。 开演唱会，蹦蹦跳跳两三个小时，没点体力，根本就盯不下来的。 拍影视剧，冬天拍夏天的戏，零下十几度，也要穿着t恤、短裤、拖鞋；夏天拍冬天的戏，三十六度高温，还要穿着羽绒服、貂皮大衣…… 这要身体虚点儿，戏还没拍完，人就先进医院了。 而且，就算不为事业，也该为家庭着想。 三十五岁结婚，本来就已经晚了。身体再虚点儿，夫妻生活不和谐，那再美的爱情也得黄。 更别提传宗接代，优生优育了。 所以为了事业，为了爱情，为了生活，有个好身体总没差。 因此这些天，项南就忙着锻炼身体。除了运动健身之外，自然也少不了中药调理。 …… 一百二十万投入股市后，增值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第一天就赚了九万，第二天赚了十一万，第三天赚了十万……眼看着自己的财富与日激增，项南也非常开心。 除了健身、炒股之外，项南还去了趟医院，给赵凯又做了次志愿者。 “赵大夫，我和唱片公司签约了。”项南笑道，“以后我就是歌手了。” “是么，那真要恭喜你呀。”赵凯笑道。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不过刚签了公司，还不晓得未来怎么样呢。” “我觉得你肯定能行的。”赵凯笑道，“你的那首歌我听了，挺好听的。” “借你吉言。”项南点点头，“如果我将来真的成功了，一定请你吃饭。” “好。”赵凯笑着答应道。 “对了，我朋友黄伟业也想当志愿者，为我國的医学发展献身，你能帮忙安排一下么？”项南又笑道。 “好啊，当然可以。”赵凯一听，笑着点头。 医学志愿者，越多越好呀。 …… 一周后，草果唱片给项南打了电话，通知他到公司开会。 “小强，这是公司拟定的推广计划，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冯杰将一沓文件交给项南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们就准备实施了。” 项南点点头，随即看了起来。 就见这份计划书，主要包括歌曲的推广、歌手的包装两大部分。 其中，歌曲是以数字单曲的形式，在酷狗音乐播放器上推广。草果唱片跟酷狗有合作关系，它们的歌曲上传之后，会进入新歌速递、内容推荐、精选歌单等推荐位进行推荐。 如果反响不错的话，草果唱片会继续投入资源，在微博、酷我、忧酷等诸多平台继续推广。如果造成一定反响的话，就会考虑电视、广播等主流媒体，并逐步开始线下的商演活动。 歌手的包装，除了打造新形象之外，还要树立起新的人设。这年月，不会讲故事的歌手，不是好歌手。 草果唱片的策划部，根据项南的个人资料、歌曲的风格特点，准备把他打造成【苦男人】的形象。 去年时候，筷子兄弟的一首《老男孩》，引起了无数老男人的共鸣，让他们从此一炮而红。由此就可以看出，这类抒发情怀的苦情歌，还是很有市场的。 而项南今年三十五岁，没房子、没车子、没票子、没妻子、没孩子，五无人员，典型的社会底层人士，苦情男人的典范。 所以，照此打造【苦男人】形象，肯定能吸引很多底层民众的注意。 就像唱《春天里》的旭日阳刚、《隐形的翅膀》的西单女孩……他们之所以能火，就因为够草根，够接地气，让人有共鸣。 …… 项南看完之后，没有什么意见。 公司的策划，正合他心意。 “好，既然你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冯杰满意的道，“小强，这些日子，你学学吉他。甭管弹得好坏，起码要个形象。” 项南点了点头，知道无论国内外的乐坛，唱作歌手总被高看一眼。 宝岛的周杰倫、南韩的权志龍、北美的火星哥、内地的李荣皓……都是因为出色的创作才能，所以才赢得了如此多歌迷的喜爱。 而吉他是最基础的乐器，要连它都不会弹，说自己是唱作歌手也没人信。相反，怀里抱着个吉他，哪怕不是唱作歌手，让人一瞧也像模像样。 “我会的。”项南点了点头，其实他本来就会弹吉他，只不过曹小强不会，所以还得装模作样，上几天课才行。 “那好，你回去准备吧。”冯杰点头道。 …… 项南回去之后，找黄伟业装模作样的学了两天吉他，就顺利上手了。 “小强，你还真行呀。我当年学吉他，都学了半个月呢。没想到你两天时间，就弹得像模像样了。”黄伟业都有些惊讶。 “大概是遗传了我老爸的文艺天赋吧。”项南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抱起吉他，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行，看来你还真是天才。”黄伟业笑着点头道，“怎么样，你那首歌什么时候发表？” “就在这两天吧。”项南笑道，“希望能够成功。” “一定会的。你那首歌那么好听，不比那首《老男孩》差。”黄伟业笑道，“行啊，想不到，你居然会当歌星了。” “嗐，瞎玩儿呗。”项南撇撇嘴道，“不一定行呢。” “对了，你哇哇食品的工作怎么办？”黄伟业又好奇地问道，“你老板愿意你脚踏两只船？” “我已经向公司辞职了。”项南摆摆手道，“我们公司这半年来，受到的冲击太大了。 没办法，现在网购逐渐流行，网上的食品又便宜，又方便，我们公司业务大大萎缩，连我这样的销售总监，为了推销食品，都得穿着玩偶服去撒广告。” “行，辞就辞了吧。再不行的话，哥们儿收留你。”黄伟业笑道，“咱哥俩儿弄这个音乐工作室也不错。” “行，有你这句话，我发达了也不会忘了你。”项南笑道。 黄伟业虽然各种不靠谱儿，但是对曹小强绝对够义气。这样的哥们儿，他不会辜负的。 1075【好白菜都被猪拱了】（为书友baykal畔加更） “对了，我已经帮你在医院报了名，到时候，你也要参加志愿者的工作。”项南又笑着向黄伟业道。 “我去，大哥，你还真的睚眦必报，对我厚道点儿行么？”黄伟业一听，苦了一张脸。 “天地可鉴，我这就是为你好呀。”项南发誓道。 黄伟业的真命天女黄欣然，就在赵凯工作的那家医院。因为曹小强被谷清打断手臂住院，黄伟业才和她邂逅，并向她发起了追求。 黄欣然这姑娘非常好，真诚、善良、实在、重感情，认准了一个人，这辈子都会不撒手。 剧中，黄伟业患了【绝症】，她不离不弃的照顾他，还想着为他生个孩子。这样的女子，天下都少见，项南可不希望他错过这场姻缘。 如今他的手没被谷清打断，自然没必要住院，那黄伟业遇见黄欣然的概率，就极低了。所以他得想办法帮黄伟业撮合这段姻缘。 “你不是说，想找位白衣天使当老婆么，我这就是给你创造机会呢。”项南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勇敢的少年，快去创造奇迹吧。” 黄伟业还以为项南在调侃他，照旧还是一脸的不爽。 …… 两天之后，《像我这样的人》正式在酷狗音乐发行，并随即上了新歌速递的推荐位。 这有些类似起點中文网的推荐位，签约的新书前期都会给些推荐。然后根据推荐的效果，决定后续的推荐安排。 処女作推出，项南还是有点挂心的。 毕竟这关系着他今后的发展，如果能够一炮而红自然最好。他成为明星之后，再找对象，就要方便得多了。 一来，娱乐圈美女更多，会有更多的选择；二来，娱乐圈观念更开放，四五十岁没结婚，也不算什么大新闻。 如果没能一炮而红，项南也不是太在意。 他把一百二十万投入股市之后，就这几天的时间，已经赚了近百万。像这样滚雪球似的发展，再过一个月，项南就能赚到近千万，比顶流明星赚得还多。 而且，一旦成为有钱人，其实选择的余地也很多。 像撕葱公子，颜值一般，才学一般，理财能力一般，却能隔三差五就换个女朋友。而且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凭借的不过就是前首富儿子的身份罢了。 …… “冯总，咱这首歌的数据怎么样？”项南打电话给冯杰道。 “还是不错的，有些动静儿。”冯杰点点头道。 《像我这样的人》推出首日，播放次数就达到了三十万。虽然跟周杰倫、林俊傑、王斐这样的顶流没法比，但作为刚出道的新人，这样的数据也算不错了。 而且，这首歌虽然播放量只有三十万，但是下载、分享的次数却多达数万次。由此可以看出，相当一部分听众觉得这首歌不错，愿意下载和同人分享。 这种现象非常好。因为新人、新歌，很需要这种【自来水】。 听过这首歌的歌迷，哪怕有十分之一愿意分享，一传十、十传百……不断裂变下去，也会造就一首超火的歌。 所以冯杰非常看好这首歌，一旦它达到一定热度，他就准备投入更多资源。 草果唱片前些年，发掘出了一批网络歌手，但是经过这些年的发展，绝大多数都已经过气了，只能跑跑县乡一级的商演。一场演出也就几万，刨除分成，刨除税收，剩不下多少钱。 相比起来，顶级的歌星，一场演唱会，就能够赚几百万。一场演出赚得钱，够过气歌手赚一年的。 所以，冯杰希望捧出一个红星，项南就是他看好的对象。 他虽然年纪很大了，颜值也不算高，身材、气质也一般般，但关键是他会创作，而且才华横溢。 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那就好，拜托了。”项南点点头道。 …… 跟冯杰通过电话之后，项南又接到了李文琴的电话。 “小强，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她关心的问道。 “妈，我正在找呢。”项南想了一下道。 “如果困难的话，那还是回来吧。金陵这边，也有很好的工作。”李文琴催促道，“而且，我跟你爸这几天跑了一些楼盘，价格都挺合适的。你早点回来，咱们可以早点交定金，把房子给买下来。” “……”项南一听，就是一怔。 他上次说，万一找不到好工作，就回金陵，只是为了应付老妈，根本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一来，金陵虽然不错，相比燕京还是差了些。这毕竟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资源远比金陵好得多； 二来，徐若云、赵凯都在燕京，他如果搬去金陵的话，那跟她们就断联系了。在确定跟她们交往无望之前，他还不想那么快放弃。 “妈，房子的事先不急。”项南连忙道，“等我真的回去之后，再找也不迟的。” “那你就快点回来吧。我跟你爸还帮你张罗了好几个相亲对象，你回来见见。”李文琴又催促道。 “妈，我知道了，您再给我点时间。我在京城要真混不下去了，我一定会回金陵陪你们的。”项南忍住头痛道。 “那你要快点做决定，不要总是磨磨蹭蹭。小强，你要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李文琴敦促道。 “行，我知道了，我先挂了。”项南点点头，随即硬着头皮挂了电话。 实话说，他能感受到曹小强爸妈对儿子的爱意，可是这爱意太满太多也容易令人窒息。 ……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拉着黄伟业去了医院，逼着他也做了医学志愿者。 不过他不像项南，不用脱光了衣服。他因为能言善道，所以被安排做了导引员，引导病人挂号排队、检查咨询、护送取药等工作。 而在医院没忙几天，他就跟黄欣然搭上了。 黄欣然虽然颜值一般，但是说话声音很好听，对从事音乐的黄伟业，有着非同一般的诱或。 而黄欣然是感情白纸，被黄伟业这浪子一泡，轻轻松松地就上钩了。看得项南都忍不住一阵感慨。 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其实，他要拱白菜也简单，凭他的身家，凭他的口才，凭他的学识，泡妞儿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曹小强相中的赵凯、徐若云，都不是一般人呀。 一位是泌尿科最好的大夫，一位是世界五百强的高管，都太优秀，太出色了，想追她们，可是太不容易了。 1076【恰如猛虎卧荒丘】（为书友沫尐夏aaa加更） 《像我这样的人》推出七天，数据越来越好。搜索、点播、下载、分享的数据都在与日激增，因此让它成功出现在新歌排行榜。 虽然还只是最后一名，但是作为新人，能有这种成绩，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因此，草果唱片决定倾注更多资源，在微博、酷我、豆瓣、人人、开心等诸多平台进行推广。 如此一来，《像我这样的人》热度越来越高，网上对它的议论也越来越多，而且评价还都不错。 “这首歌的每一段都像一个坎，听完久久迈不过去，终于迈过了，竟会有一丝留恋。” “要被生活扇多少耳光，才能够写出这样的歌？以前的我听不懂这首歌，现在的我听懂了。” “生活配不上爱情，现实配不上理想，学历配不上远方。曾经自命不凡的我们，如今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平凡。” “二零一一年八月十九号，听完这首歌，我留下了今年的第一滴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今夜请让我放肆痛哭一回。” …… 随着口碑的持续发酵，《像我这样的人》这首歌，在推出半个月后，终于开始火了。 它不仅登上了酷狗top500、豆瓣单曲榜、酷我新歌榜，甚至还上了微博的热搜。 项南也终于由刚出道的，默默无闻的菜鸟歌手，逐步拥有了自己的名气和粉丝。 “小强，你火了！”冯杰都特地打电话祝贺道，“非常好，特别好，恭喜你！” “谢谢冯总，多亏了您的帮助。”项南感激道。 “你抓紧时间来公司一趟，咱们要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冯杰随后说道。 项南一口答应下来，打车来到草果唱片。 “恭喜、恭喜，未来的曹巨星。”一进公司，冯杰就带领公司员工，给项南献上一大束鲜花，让项南都不禁有些感动。 “谢谢冯总、谢谢大家。”他连连道。 “新人刚出道，第一首歌就有这样的成绩，非常不错。”冯杰笑道，“不过，小强，接下来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是，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懈怠的。”项南点头道。 “好，咱们会议室坐下来说。”冯杰笑道，随后带着项南，以及策划部同事来到会议室。 …… “小强，你这首歌的名气已经打响，在网络平台有了不错的数据。接下来，我们就要考虑线下推广了。”冯杰解释道，“我们准备安排你上电视、广播，并准备接受媒体的访问，把你的知名度打出去，避免歌红人不红。” 歌坛常有歌红人不红的事，比如唱《单车恋人》的后弦，唱《伤不起》的王麟，唱《套马杆的汉子》的乌兰托娅等等。 追究原因，就是歌手所在的公司不给力，没有做好宣传工作，使得歌红的同时，歌手的宣传却未跟上，以至于知名度落后于歌曲。 这对歌手的发展自然不利，对公司的发展也一样不利。因为歌手没名气，商业价值就不高，代言、商演价码都低，公司自然也少赚钱。 “好，我听公司安排。”项南点头道。 “嗯。”冯杰很满意他的态度，“另外，公司准备以你个人的名义，在新浪微博开设账号，由公司派人帮你打理。” 项南点了点头。 他知道，很多明星的微博账号，都是由公司、助理打理的。一旦解约，账号就可能被收回。 而一个几百万粉丝的账号，价值是相当巨大的。公司这么做，真可以说是敲骨吸髓，要把所有好处都抢走。 这种做法当然不厚道，不过，项南没准备此时翻脸。 现在他不过是个新人歌手，哪怕有了那么一点名气，也不足以跟公司抗衡。 等他将来红了、有钱了之后，就会把失去的全拿回来。 正如宋江所说，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在公司的安排下，先后接受了燕京文艺广播、新烺、搜弧等媒体的采访。 他继承了纪晓岚的口才，所以口齿伶俐，能言善道，随机应变，对答如流，采访效果非常好。 不像某些艺人，光是长得漂亮，其实腹中空空。接受采访时，连一句正经话都说不出来，吭哧瘪肚，离题万里。 所以，采访的音频、视频播出之后，听众、观众也都喜欢。 这使得项南的知名度越来越大，并由此收到更多媒体的采访邀请。 之后，燕京交通广播、燕京音乐广播、网易、白度、乃至光綫传媒旗下的《音乐风云榜》、《娱乐现场》都向项南发来了采访邀请。 一来，《像我这样的人》越来越火，先后登上了几家音乐平台排行榜，而且名次越来越靠前。 而互联网的普及，使得娱乐圈进入全民选秀时代。歌手越来越不问出身。甭管以前是打工仔，还是流浪歌手，也甭管是丑还是俊，都可以成为红极一时的网络红人。 而【红】就代表着关注度，代表着流量。媒体也都希望有关注度，所以自然愿意采访项南。 二来，传媒是个圈儿。哪些艺人有热度，哪些艺人有话题，哪些艺人配合采访……根本瞒不了人，很快就会传遍圈子。 项南虽然目前名气不算太大，但他有口才，态度好，配合采访，这些优势都加在一起，就很有竞争力了。 …… 在诸多媒体的频繁露脸，使得项南的人气步步高升。 草果唱片在开通他的个人微博后，第一天粉丝量就突破了十万。虽然远不能跟粉丝过千万的微博女王比，但是也算是有些人气了。 而有了人气之后，接下来的商演就不成问题了。 草果唱片很快就帮项南接到了一些商演，酒吧、商场、夜店……唱一首歌，再跟客人们互动一下，不需要半小时，就能赚三万。 刨除给公司的收益，项南还能分到五千。一晚上多跑几个场子，那可就是好几万呢。 眼见于此，项南都不禁感慨。 曹小强之前累死累活的推销，周末都不敢休息，要去超市调研，一个月还赚不到一万元。 相比起来，现在，他一晚上少说也赚一两万。 而他目前还不过是刚走红的网络歌手，没什么太大名气。换做韩紅、杨琨、朴樹等知名歌星，没个二三十万都别想请来，那赚得就更多了。 1077【老泥鳅】（为书友baykal畔加更，感谢支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项南都忙着跑商演。 白天跑商场庆典、开工仪式、开业剪彩、招商大会等，晚上跑酒吧、夜店、洗浴中心、拼盘演唱会。 燕京的演出市场非常庞大。一零年，燕京一年营业性演出多达一万九千八百场，平均一天就有五十四场演出。 这还只是统计的专业场所的正规演出，其他酒吧、商场、露天广场的演出，都还没有统计在内呢。 所以只要是有点名气的艺人，单是燕京的场子就跑不完。 项南跑了一个月，就赚了小一百万。可以说是小发横财。 …… 因为忙着跑商演，所以医院志愿者，项南就没时间去了。 实话说，他现在大小也是个名人，再脱光了衣服躺那儿，也实在不妥当。 万一被人拍了照片，那可是轰动性新闻。 因此，他特地拜会赵凯，说明了自己的难处。 赵凯听完之后，表示可以理解。 “曹先生，你真的不用不好意思，你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她摆摆手道。 “嗯，我也没想到，这首歌居然就火了。”项南笑道，“还真应了你的吉言了。”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主要还是你的歌好。”赵凯摆手道，不想贪功。 “赵大夫，之前我说过，如果我成功的话，就请你吃饭。”项南笑道，“能不能赏我个脸呢？” “不用了吧，不过是句客气话。”赵凯一愣，随即笑道，“曹先生，你能红是靠你自己，我什么忙都没有帮，哪好意思让你请我。” “嗐，我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项南解释道，“我现在多少出了点名，可没人分享的话，总感觉像是衣锦夜行。 赵大夫，咱们怎么说，也算是熟人。就让我请你吃顿饭，让我跟你分享一下我成功的喜悦，好么？” 赵凯一愣，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别太奢侈，就在医院附近找家饭店吧。我中午有时间的话，陪你一下。” “好的。”项南点了点头，“那我先去订位子。” …… 随后，项南在医院附近的小山料理定了位子。 因为他记得赵凯喜欢吃紫菜包饭，料想她对日式料理应该容易接受。 上午十一点半，项南就在小山料理等候。 可是到十二点时，赵凯都还没有来。 项南打她的手机，也根本没有人接。 他猜测她应该是又上手术台了。 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人命关天，他能理解这种精神。但是被人放鸽子的感觉，依然有点不好受。 想到一旦跟赵凯交往后，类似的事就会不断上演，项南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他还是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够温柔一些、体贴一些，小鸟依人一些。 而赵凯虽然也有善良、仗义、洒脱等令人欣赏的特质，但是她独立自主、我行我素，几乎不为任何人改变的性格，也容易令人望而却步。 想到这儿，项南先自己吃了饭。然后订了份外卖，带去了医院。 到那儿一打听，果然赵凯又上手术台了。 项南就在拐角椅子上坐等。 又等了近一个小时，他等得都快睡着了，才见赵凯走了过来，穿着手术服，一脸的疲惫。 项南见状，连忙迎了上去，“赵大夫，你还好吧？” “没事儿，稍微有点累。”赵凯摆摆手道，随即猛地惊醒，连连致歉道，“哎，对了，我答应你要吃饭的是么。不好意思，临时有一台医术，我必须上，没能赴你的饭局，真对不起。” “没关系，人命关天嘛，吃饭是小事。”项南摆摆手道，“你还没吃午饭吧，我给你带饭来了。看看喜不喜欢吃？” “谢谢。”赵凯感激的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真好，都是我喜欢吃的。”打开外卖礼盒后，赵凯笑着点头道。 “既然喜欢，那你就快吃吧。”项南笑道，“我先不打扰了，改天，再找机会看你。” “好，谢谢你，曹先生，还专程跑一趟。”赵凯不好意思的道。 自己失约不对在先，项南却还送饭过来，真的让她挺感动的、 “不必客气，说好请你吃饭的，做人不能食言呀。”项南摆手笑道，随即起身离开。 …… 接下来的时间，《像我这样的人》越来越火。 酷狗新歌排行榜，进入前三十的位置，甚至胜过了部分老牌歌星；酷我新歌排行榜，也排入前三十的位置，而且还上了酷我的热歌榜…… 最代表人气的微博粉丝量，都有之前的十万，涨到了现在的五十万，比之前增加了四倍之多。 项南收到的演出邀请也是越来越多，除燕京之外、津门、长安、沪江、粤州等地，也都发来了演出的邀请。 一时间，项南都化作了空中飞人，全國各地飞来飞去，大赚money。 在燕京，他演出一场，不过两三万。而一出燕京，价码立刻翻一番。还报销往返飞机票。 所以，不出半个月时间，项南就又赚了上百万，有种【日进斗金】的感觉。 让他也不得不感慨这个圈子赚钱是真快，难怪那么多的富二代削尖了脑袋，也要往这里钻呢。 而在四处演出的过程中，项南也认识了不少姑娘。 长得好看的，身材惹火的，气质出众的……所在多有，毕竟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 其中很多妹子都对项南主动示好，嘘寒问暖、打情骂俏，投怀送抱，甚至主动留下房间号码。 一来，他一场演出就好几万，算是块小肥肉，值得榨一榨；二来，他现在正火，正适合蹭热度。传出绯闻，也是自己受益。 不过对于这些妹子，项南不是太感兴趣。 一来，这些妹子年轻是真年轻，大多十几岁二十几岁，漂亮也是真漂亮，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哪怕很多不是原装，但改造的也挺好的。 可是，她们大多初中、高中就出来跑场子，基本上都没有上过大学，所以文化素养、学识谈吐普遍都不高。 表面看上去是气质清纯，岁月静好的美少女，一开口就是“牠玛的”、“卧槽”之类的国骂，简直无法交流。 二来，这些妹子的三观都不怎么样，贪名好利，捧高踩低，趋炎附势。对比她们红的明星就捧，对比她们差的艺人就踩，对普通工作人员更是口吐芬芳。 这样的三观也不合适他。 而且，项南对赵凯、徐若云还有想法，也不希望自己胡搞瞎搞，乱来一气，以致错过真正的好姻缘。 所以，对那些姑娘的示好，通通视若无睹。 每次只管演出，演完就走，其他事情，一概都不理会。 他也因此被戏称为【老泥鳅】，意为滑不溜手。 1078【捡个大便宜】 “小强，工作的事找得怎么样了？”李文琴打电话来道，“不行的话，就回金陵来吧，别硬耗了。 咱们这边其实挺好的，房价便宜，消费又低，工作也不难找。最关键的是，这边的姑娘，不像京城的姑娘那么难追。” “……”项南眨了眨眼睛，随后苦笑一声道，“妈，我工作已经找到了，工资还不赖。这样吧，您跟爸来燕京吧。咱们一家人在这边生活，更好！” 李文琴虽然有些控制欲，曹小强每次恋爱，她都跟着掺和，但哪次都没掺和明白。可是项南还是希望她来京城。 一来，她的身体不好，冠心病，需要做支架手术。京城这边的医疗条件，自然要比金陵好些。而且，他在身边的话，还可以有个照应。曹小强是个孝子，项南自然要考虑他的想法。 二来，李文琴跟项南的妈太像了，不是说模样而是说性格。一样的疼爱女子，一样的控制欲强，一样的喜欢唠叨。孝顺她，就跟孝顺自己老妈一样了。 “你找着工作了？！什么工作，能赚多少钱呀？”李文琴关心的问道，“我跟你爸就不去燕京了，免得给你增加负担。” “妈，增加不了。”项南笑道，“我这个月赚了一百万呢，您就跟我爸来吧，不会有负担的。” “小强，你做什么工作？一个月赚一百万？！”李文琴惊讶的道，“你该不会是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妈，您想哪儿去了。我是您养大的，我能做坏事么？”项南解释道，“我是当歌手，唱歌赚得钱。 现在网上很火的那首歌，《像我这样的人》，就是我自己写来唱得。不信，你让李文达搜搜看。” …… 李文琴一听，将信将疑，马上吩咐弟弟李文达帮他搜一搜。 李文达是曹小强的亲舅舅，但比曹小强还小了两岁。因为父母早亡，所以十来岁就跟着大姐一起生活。 中专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就一直宅在家里打游戏，好几年了都不出去工作，正经的米虫！！ “文达，先把你那游戏停一停。你帮我上网搜一首歌，叫什么来着，小强？”李文琴随即说道。 “《像我这样的人》。”项南提示道。 “对，《像我这样的人》，快点搜~”李文琴向李文达催道。 “姐，我正忙着呢，你有事等会再来。”李文达不耐烦地道。 “你快点的。”李文琴不耐烦拍了他一下，“快点，不然我把电脑给你关了。” 李文达无奈，只好打开浏览器，上网搜索了一下《像我这样的人》。 一看作词、作曲、歌手名字，全是曹小强。而且，网上已经很多音频、视频资料了。 李文琴让李文达赶紧点开了一段视频，是项南接受《娱乐现场》采访的片段。 “我之所以要写这首歌，主要还是因为有感而发。我刚刚过了三十五岁生日，本该是三十而立的年纪，可我现在却是一事无成。 事业、荣誉、名气、地位，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房子、车子、票子，没有心爱的姑娘，所以我生日那天特别失落，特别难过，就写出了这首歌。 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共鸣，真的是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项南拿着话筒，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道。 “天呐，真的是小强~”李文琴惊讶的瞠目咋舌道。 李文达也看傻了眼，“曹小强什么时候当歌手了？” 他们俩一个根本不上网，一个上网只沉迷于游戏，所以虽然项南已经有些热度，但是他俩竟然都不知道。 “曹汉之、曹汉之，你快来看看……”李文琴又招呼道。 曹汉之是曹小强的父亲，为人随和，喜好文艺，吹拉弹唱，样样在行，也因此交际面广，很受欢迎。 但也因此，总被李文琴误会跟其他女同志有猫腻，所以五年前就离了婚。可是离婚不离家，两人还是在一处住着，而且曹汉之也一直试图跟她复婚。 …… 听到老伴儿的呼唤，曹汉之连忙走了过来。 见到儿子居然成了歌星，他也是惊奇不已。 “小强还会写歌唱歌了？好呀，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呀！”他兴奋的一拍大褪道。 他平时就喜欢搞文艺，拉手风琴，跳交谊舞。原本以为儿子从小木讷，不是干文艺的料，现在才知道什么叫随根儿。 “真是怪了，小强之前没这才艺呀，怎么就突然成歌星了？”李文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这首歌写得还蛮好听的。” “那当然了，我儿子嘛。”曹汉之却显得很兴奋。 “行了，你少嘚瑟。”李文琴白了他一眼，“小强也是我儿子，有我一半基因呢。” “是、是，小强是咱俩的优秀结晶。”曹汉之连忙笑道，“我也没有说别的呀。” “爸、妈，你们别吵了，快来京城吧。”项南在电话里继续道，“我买一个大房子，咱们一家人住一起，这样也有个照应。” “我们去得话，不影响你工作吧？”李文琴担心道。 “不影响，来吧。”项南笑道。 “那我跟你爸商量一下。”李文琴点点头道。 “好，商量出结果后，给我打电话吧。”项南回道，随即挂了电话。 …… 经过两天的商议之后，李文琴、曹汉之达成统一意见，准备举家搬往京城去。 一来，跟儿子住在一起，就能够互相照顾；二来，儿子的终身大事，到现在还没解决。他们去了之后，在这方面也能多督促。 而在他们商量的同时，项南就已经开始买房。 他现在唱歌兼炒股，已经赚了近两千万。不敢说大富大贵，但足够买套房了。 他随后首付两百万，买下了一套位于魏公村的，一百八十平米的五居室大平层。 这套房子之前的主人是位老板，买下这房子都没住太长时间，公司的财政就出现了状况，所以只能把房卖了还债。 原本他在四月份房价高峰期买得，当时房价要四万每平。而且，他装修都花了六十多万。现在随着限购政策的推出，京城房价下跌，价格已经降到三万五千元了。 一来一去，项南就捡了个大便宜。 1079【阖家团圆】 项南这边房子刚办完过户合同，那边，李文琴、曹汉之就带着李文达进京了。 项南亲自开车去机场接得他们。 这车是他自己买得，路虎揽胜，曹小强最喜欢的车型。之前只是喜欢，却没有能力买。现在有钱了，当然要一尝所愿。 不过实话说，这车开起来的感觉，还不如黄伟业那台吉普。 可是话说回来，开上路虎之后，项南明显感觉自己比之前受欢迎。 去饭店吃饭，刚把车停下，就有服务生主动拉车门，一口一个【大哥】的喊着，相当周到。 在路边等绿灯时，被人搭讪的几率显著增加。而且，基本都是年轻靓丽的姑娘，非常大胆，非常踊跃。 让项南也不禁有种飘飘然的虚荣感。 …… “小强，这辆车是你买的，还是你租来得呀？”李文琴虽然不认识路虎的牌子，可是见这辆车这么大，这么气派，也猜它应该不便宜。 “妈，是我贷款买的。”项南笑着说道。 “贷款买车，这得多贵呀？得还多少钱呀？”李文琴一听，关心的问道。 “三四万吧。”项南解释道。 “啊？！这么多钱！！”听他这么说，李文琴、曹汉之都吓了一跳。 之前儿子还六千元房贷，都苦不堪言，被迫要当牛做马，任劳任怨。现在一辆车子，一个月贷款就要三四万，真的太高了。 “妈，没事的，我还得起。”项南笑道。 随后，他开着车，载着他们来到家里。 看到儿子的新家，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多的房间，那么豪华的装修，李文琴、曹汉之又不禁揪起心来。 “小强，这房子也是贷款买的？”李文琴关心的问道。 “是啊。”项南点头承认道。 “那一个月得还多少钱呀？”李文琴连忙问道。 “差不多三万吧。”项南回答道。 “啊？！那加在一起就是七万呐。”李文琴、曹汉之都吓了一跳，“是我们俩退休金的十倍呀。” “小强，这么多钱你还得上么？要不咱还是把房子、车子退了吧。”李文琴担心的道，“咱们犯不上住这么大的屋子，开这么好的汽车。你之前的两室两厅就挺好，买个十来万的车也就够了。” “是啊，小强，演艺圈起起落落是很寻常的事。你现在是有名气不假，但是你能红多少年呀？ 万一有天你要是不红了，这房子、车子的贷款你怎么还？万一还不上，到时候，都被银行收回去，那你可就鸡飞蛋打了。”曹汉之也劝道。 他俩知道儿子进娱乐圈后，这些天也一直补功课，了解娱乐圈的事。对其中的风险，还是有些认识的。 “放心吧，爸、妈，不用替我发愁。其实我有足够的能力全款买车、买房。”项南笑着说道，“之所以还是贷款，主要是因为银行的钱，不借白不借。你们现在觉得我还七万算多，但再过几年你们再看，这些钱就不算多了。 就像零零年，金陵房价才两千。你们那时候要买房，每月只需还一千元。你们那会儿觉得太贵了，现在回过头来看，要是当时买上一套，咱们家不早发了嘛。 现在每月还一千元，就能在金陵有套房，你们还觉得亏么，还觉得多么？” 听他这么说，李文琴、曹汉之两口子互视一眼，都不再说话。 …… 随后，一家人开始安排住处。 因为是五居室，五个房间，所以住宿就好安排了。 项南、李文琴、曹汉之一家三口住向阳的卧室，李文达住在背阴的那个卧室。剩下一个房间，就作为项南的书房。 “哎，凭什么让我住背阴的房间呀？曹小强，你要知道，我可是你老舅。”李文达见三人向阳，就自己背阴儿，顿时不满的道。 “你要不是我老舅，我都不会让你进来。”项南瞪了他一眼道，“这间卧室就是你的，你爱住就住。不爱住的话，露宿街头我也没意见。” 李文达常年啃老，一份正经工作没有，全靠李文琴的退休金。而且性格乖张，自私自利，傲慢无礼，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众生皆醉我独醒，让人真想上大脚踹他。 “姐~”李文达见项南不买他这老舅的帐，立刻转向李文琴道。 “好了，你就住吧。京城气候干燥，背阴也不潮的。”李文琴连忙劝道，“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李文达听说，也只得算了。 …… 等住处安排好之后，项南带他们去吃饭。 “爸、妈，咱们去全聚德吃烤鸭，还是到东来顺吃涮肉？”项南笑着问道。 “就随便吃点就行。”李文琴笑着摆手道。 “烤鸭有什么好吃的，京城鸭子的做法，都是金陵传过来的。”李文达撇撇嘴道，“还是去吃涮肉吧，听说东来顺挺有名的。” “行。”项南倒也没反驳，一脚油门儿，发动了汽车。 李文达虽然有很多小毛病，但在剧末他也开始变好了。最高光的时刻，就是把自己打了八年的账号卖了，卖了两万多元给姐姐做支架手术。 两万元钱，实话说，并不算多。但关键是八年的账号，玩家都知道，这里蕴藏着多少情怀，多少回忆。他能卖掉账号救姐姐，真的是掏心掏肺了。 所以项南并不太讨厌李文达，觉得他还是可以挽救的。 …… 一行人到了东来顺吃涮肉。 其实论老燕京涮肉，东来顺并不算最好吃。聚福园、丰泽居、金生隆都不错。 不过头一次在京城吃涮肉，自然要选最有名的饭庄子。 这就像追星，追得就是个名气。 没名气、没地位，唱得再好，演得再棒，也根本没人搭理。 “小强，你现在有钱了，有车有房，也有些名气了，结婚的事，是不是也该抓紧了？”李文琴一边把涮肉放在儿子碗里，一边唠叨道。 “放心吧，妈，我一直抓紧着呢。”项南笑道，“不过您也知道，娱乐圈鱼龙混杂，勾心斗角，所以您得给我点时间。我得瞅准了才能结婚，否则，不是添乱嘛。” “嗯。”李文琴点了点头，“咱们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书香门第，但我和你爸都是读书人，都有文化。 你也是燕京化工大学的高材生，所以找对象，起码也得找个学历差不多的。那些高中都没毕业的女生，还真是不要考虑。” “我知道了，妈。”项南点了点头。 1080【游刃有余】 吃完饭后，项南又载大家去了故宫。 来京城，不去一下故宫、长城、颐和园，就好像吃饺子不蘸醋，总感觉是少了点什么。 “妈，您看，这就是太和殿。”项南笑着介绍道。 趁着李文琴、李文达往大殿里瞅得功夫儿，曹汉之把儿子给拽到了一边。 “小强，爸问你，你是希望我给你找个后妈呢，还是希望我和你妈能够复婚呢？”他悄声问道。 “那我当然是希望您和我妈复婚了。”项南一听，笑着说道。 “好，不愧是我儿子。”曹汉之很满意道，“我也是想着跟你妈复婚，可是中间还横着个阻碍。” “阻碍？！”项南眨了眨眼睛，“您说是李文达？” “不，是你！！”曹汉之摆摆手，指着项南说道。 “我没碍着你们呀。我又不反对你们复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项南一愣，连忙澄清道。 “你妈说了，你不先解决你的个人问题，她就不会考虑她的个人问题，也就是我的个人问题。”曹汉之解释道，“所以你得抓紧时间结婚呐，你老爸后半生的幸福，可全看你了。” 项南尴尬的点了点头，“爸，您放心吧，我一定抓紧时间找对象。” …… 晚上时候，曹汉之、李文琴、李文达又来到项南表演的酒吧看他的演出。 “各位亲爱的吧友们，今天晚上，我们黑骑士酒吧特地邀请了著名歌手曹小强为我们献艺，请大家鼓掌欢迎曹先生出场~”酒吧经理手持麦克风喊道。 酒吧里的客人们都起哄似的欢呼起来。 项南如今薄有知名度，不敢说跟韩紅、孙喃、刘歡这样的大神相比，但在歌坛也算是有一号了。 尤其《像我这样的人》最近正火，所以客人们也愿意捧场支持下。 在掌声中，项南脚步轻快的从后台走了出来，随后接过话筒来笑着说道，“谢谢诸位的捧场，真是不胜荣幸，在此我先祝大家有一个开心快乐的夜晚……” 酒吧演出，每场大概半小时，包括十分钟的寒暄，四分钟的表演，以及十五分钟的互动。 毕竟出场费五万元，只唱一首歌，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项南继承了纪晓岚的口才，口齿伶俐，舌灿莲花，又是说笑话，又是送祝福，逗得客人们咯咯直笑，很快把整个场子的气氛都搞热了。 “小强什么时候，口才这么好了？”李文琴惊讶道。 虽然儿子不算木讷，但也谈不上伶牙俐齿。尤其在众人面前，都难免有些害羞。 可是如今，面对酒吧成百上千的客人，依然还能够侃侃而谈，把众人都逗得前仰后合，真的挺令她震惊的。 “咱儿子是搞推销的嘛，这么多年干下来，嘴皮子当然练出来了。”曹汉之笑道，“行，开始我还担心酒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小强在这里表演会吃亏。现在看完他的表演，我就彻底放心了。” 他和李文琴听说项南在酒吧、夜店演出，都很害怕。担心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藏污纳垢，儿子在那演出会吃亏。 现在看来其实是多虑了。燕京是天子地，首善之区，大家还是挺守规矩的。而且儿子一看就不是生手，在这场合游刃有余，根本不用担心挨欺负。 “嗯。”李文琴也点了点头。 她刚开始也害怕，不过现在她不怕了。 …… 等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项南才让人递上吉他，开始献唱。 “这首歌是我送给自己的三十五岁生日礼物，在此我把它献给大家，希望各位能够喜欢~”他一边说着，一边弹起吉他。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本该灿烂过一生 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 还在人海里浮沉 ……” 一首歌唱罢，酒吧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谢谢诸位的鼓励，让我心里暖暖的~”项南感激道，“谢谢诸位，也祝诸位好人有好报，余生皆顺遂~” 表演结束之后，随即开始互动。一般就是跟客人合个影、敬个酒、签个名儿啥的。 这个环节，比较考验艺人的情商。 因为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千，无边无沿。 酒吧鱼龙混杂，各路客人都有。 有喜欢明星、追求明星、崇拜明星的；也有讨厌明星、嫉妒明星、唾弃明星的。 所以互动的时候，就得注意着点儿。别找事，别招事，也别怕事。 好在项南情商、智商双高，应对这种场面，还能挥洒自如。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费都收了大几千。 …… 而看到那么多女客人，主动跟项南合影、拥抱、索吻，李文琴、曹汉之两口子也不禁有些感慨。 “看来，小强还真挺受女生欢迎的。”李文琴笑道。 “嗯，我都没细数，就有十多位合影、签名了。”曹汉之点头道，“而且，她们都多热情呀，主动搂咱们儿子呀。” “热情是热情，就是显得有些轻浮。”李文琴摇摇头道，“我还是希望小强能找一个安分、传统、贤惠的女生做老婆。” “我觉得主动一点也挺好的。”曹汉之笑着说道。 “是，你就喜欢主动地。”李文琴一听，话里有话道。 “你别误会，我说小强呢。”曹汉之连忙澄清道。 李文达见到项南跟那么多姑娘合影、拥抱，都不禁羡慕的两眼放光。 其实，他也很希望自己能这么风光，万人崇拜，鲜花掌声，美女如云，左拥右抱，该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回头问问小强，我能不能跟他一起表演。”李文达心里揣摩道。 …… 互动结束之后，项南马上赶往另一个场子。 他现在名气大涨之后，演出邀请也多了许多。 一晚最多跑过六个场子，演出费三万到五万，一晚上就能赚十几万，可以说是相当赚钱了。 李文琴、曹汉之原本担心项南还不上房贷，到时候，就要被银行撵出门去。不过看到项南一晚的收入，他俩就都放心了。 “小强要照这样子赚法，那还真能发财。”李文琴跟曹汉之道，“就是可惜，酒吧那些姑娘，没一个靠谱的。 依我看，还是应该给他找家世清白，知书达理，有涵养，有学识的女子。” “嗯，有道理。”曹汉之点了点头，“那我马上跟我那些老战友联系，看看京城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儿。” 1081【伍小六】 “小强，你说舅舅跟你一起去表演，好不好？”晚上回到家，项南洗漱完毕，正准备回房休息，却被李文达叫住道。 “你说什么？”项南瞪大眼睛道。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唱歌呀。”李文达自信满满的道，“我唱歌也蛮好听的，你就带我一个呗。” “老舅，我的演出都是公司安排的，我自己说了不算啊。”项南一听，笑着摆手道，“这样，我先帮你打听着，看看公司招不招人。” “行，一定啊。”李文达点头道。 项南却是笑了笑。 这家伙真是癞蛤蟆咬牛腚，想屁吃呢。 …… 随后几天，项南回公司，见了经理冯杰。 “冯总，我准备录制第二首歌曲。”他开口说道，“这样，我的热度有可能更上一层楼。不然的话，只靠一首歌打天下，还是弱了些。” 冯杰点点头。 通常情况下，一首热门歌曲，能让歌手吃两三年。 像唱《春天里》的旭日阳刚，就靠着那么一首歌，吃了两年多的红利。 全國各地商演，赚得盆满钵满。 项南的这首《像我这样的人》这么火，不比《春天里》来得差，再吃两年也没有问题。 不过，如果能有新歌、好歌当然就更好了。 因为，很大一部分听众，都是喜新厌旧的。 所以哪怕是贵为天王的周杰倫、林俊傑、罗达佑、李综盛，也都要时不时推出新歌来维持热度。 不然的话，热度也是会慢慢衰减的。 而且，《像我这样的人》推出两个多月，热度基本已经达到了顶点。 再宣传，再推广，也很难有更好的成绩。 这时候，提升人气的最好办法，就是再推出另一首好歌。 “那你想录制什么歌曲呢？”冯杰好奇地问道。 项南随即将自己的新歌递了上去。 冯杰一看，就见歌名叫做《我的歌声里》。 “没有一点点防备 也没有一丝顾虑 你就这样出现 在我的世界里 ……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这首歌是一二年推出的歌曲，红极一时。 冯杰看后，觉得还是不错的。 “好，那就录吧。”他赞同道。 …… 项南随后就去找了黄伟业。 “行呀你，现在路虎都开上了，鸟枪换炮呀！”黄伟业看到项南开得路虎，都有几分羡慕。 “少废话，我的就是你的。”项南笑道，“你想开的话，随时都能开。” 他之前没买车的时候，也总借黄伟业的吉普。真哥们儿，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就这么说定了。”黄伟业兴奋搓手道，“这我要开上路虎，得泡多少妞儿啊！” “哎，不对呀，你不是有黄欣然了么？”项南一听，诧异地问道。 “别提了，我把她送去暹罗旅游了。”黄伟业摆摆手道，“天天看到她那颗红鼻头，我的审美都快要崩溃了。” 黄欣然的确不是大美女，五官都不是太精致，而且脸上还长着些痘痘，看上去就更抱歉了。 “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她长得这样儿。”项南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喜欢人家，你当初干嘛要追人家？” “那不是因为她声音好听嘛。可我总不能光闭着眼睛，只听声儿啊！”黄伟业无奈的道。 “你这样儿，早晚被人打死。”项南恨声道，“我可告诉你，黄欣然绝对是个好姑娘。你要跟她分手，绝对是你最大的损失。” “好了，别说我了，你怎么样？”黄伟业摆手道，“成名之后，肯定不少姑娘喜欢你吧。” “那是，每次演出，都有姑娘合影、签名儿，名片都收了一大摞。”项南点点头道。 “那不错呀。”黄伟业一听，羡慕的拍手道，“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夜夜笙歌，晚晚都当新郎？” “你想哪儿去了，你以为我是你。”项南摆摆手道，“我可没你那么多情，我要找女朋友的话，绝对是要认真交往，直接奔着结婚去的。什么一夜晴，压根不考虑。” “那你可真是浪费了。”黄伟业一听，扼腕叹息道。 …… “行了，说正经事，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聊泡妞儿的。”项南摆手道，“我最近又写了一首歌，咱们抓紧时间，把它给录出来。” “行呀，高产呀你！”黄伟业惊奇的道。 “也许，我本来就该干这一行吧。”项南笑了笑道，随即跟黄伟业忙活起来。 经过三天的录制之后，《我的歌声里》正式录制完成。 项南也给了黄伟业三万元的劳务费。 “这也太高了吧，哪就值这么多？”黄伟业坚决推辞道。 “上次录《像我这样的人》，就没给你钱，这次就算是一块儿结了。”项南解释道，“给你就拿着吧，别惹我不高兴。” 黄伟业是自由音乐人，听上去这职业很酷，但其实赚钱并不太多，跟曹小强是一对难兄难弟，常常要互相拆借。 “我就只要两万，多余的我不要，你再坚持，我也翻脸。”黄伟业也倔强的道。 他知道项南想帮他，但是这钱他不能要。他的确需要钱，但钱要自己赚，花着才会安心。靠朋友的施舍度日，那还算什么男子汉？ 项南点点头，没再坚持，理解黄伟业的自尊心。 实话说，他俩是一种性格的人，都不希望被人同情，被人施舍。 “伟业，回头我写首歌，咱哥俩儿一块唱，一块成名。”项南随后又道。 “行。”黄伟业点了点头。 …… 项南录完歌曲，回家之后，就被爸妈拉着坐下。 “小强，我托我的老战友给你介绍了个女朋友。伍小六，二十二岁，职业是老师。家里是做生意的，家庭经济条件不错。 你看，人长得也挺不错的。怎么样，见见吧？”曹汉之笑着说道。 “……”项南看着伍小六的照片，不禁一愣。 实话说，伍小六其实是个不错的对象。单纯、可爱、热情、浪漫，对曹小强也是一心一意的。 只可惜她跟曹小强之间，思维有代沟。一个传统，一个开放；一个理性，一个浪漫；一个谨小慎微，一个百无禁忌…… 所以虽然彼此喜欢，但最后还是分手了。 项南的性格跟曹小强有些类似，也是比较传统，比较理性的人，面对追求浪漫，任性幼稚的伍小六，怕是也很难适应。 “爸，她跟我年纪差太多了，怕是会有代沟的。”项南随即说道。 “你没接触，怎么就知道会有代沟啊。”李文琴一听，立刻唠叨道。 “对啊，当老师的，一般都很稳重，就跟你妈似的，绝对不会有代沟的。”曹汉之也连忙劝道，“再者说，这是我四十多年的老战友帮忙介绍的，你要是连一面都不见得话，我怎么向人家交代呀。” “小强，我跟你说，你不要有顾虑，就当去认识个朋友嘛。万一合适呢~”李文琴也继续劝道。 “ok，ok，我见，我见成了吧。”项南被他们唠叨的头疼，连忙举手投降道。 “这还差不多。”李文琴、曹汉之两口子相视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1082【中年大叔】 转天晚上六点钟，项南就约了伍小六见面。 实话说，他到目前为止，还不晓得该如何对待伍小六。 伍小六，天真、可爱、单纯、浪漫、热情、自信，是典型的九零后女孩儿。 曹小强是跟她差十三岁，但项南只跟她差一岁，其实没有什么太大代沟。 只不过项南心理年龄三十二岁。尤其大学毕业之后，遭受了十年的社会毒打，早已变得成熟、圆滑、稳重。 而伍小六生理二十二岁，心理年龄更小，说高兴就高兴，说翻脸就翻脸，还像个小孩子。而且自小家境优越，父母宠爱，刚刚大学毕业，就在教育机构担任法语老师，也算得上非常优秀了。 所以她基本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依然保持着孩子般的天真浪漫。居然以为，人到三十五岁就自动成为成功人士，有房、有车、有存款，能负担起超一流的生活。 因此，两人年龄没代沟，可是心理有代差。 但话说回来，如果伍小六能成熟一点的话，其实就是低配版的徐若云，也是不错的对象。 “要不就试试？”项南忖度道。 反正他现在是空窗期，谈谈也好，说不定就能合拍呢。 …… 项南提前五分钟到了咖啡厅等候。 没想到他刚坐下，就有个姑娘坐在了对面。 “你就是曹小强吧，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姑娘笑着说道，“认识一下，我叫伍小六~” “你好。”项南笑着伸出手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干嘛那么客套，多假呀。”伍小六推开项南的手小道。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这姑娘挺合他胃口。 其实他也不喜欢假客套。如果可以的话，他根本不想跟人打交道。有那个时间，有那个精力，宅在家里，打两把游戏，刷几部电影，不香么！！ “说得也是，那你想喝点什么？”项南又问道。 “随便什么都好。”伍小六随性的道。 项南点点头，给她点了一杯芒果缤纷乐，给自己点了一杯玫瑰花茶。 “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伍小六惊奇地问道。 项南笑了笑。 街边那么多的奶茶店，不都是靠她们撑着么。 “对了，你是歌手，对么？”伍小六又笑道，“我听过你的歌，挺好听的，就是有一点丧~” “没办法，我今年都三十五岁了，人生过半，没房子，没车子，没票子，没妻子，没孩子，当然要丧一下了。”项南苦笑一下道。 “哎，你能再笑一下么？”伍小六惊喜的道，“就是那种有点心酸，又有点无奈的那个笑，真的太迷人了~” 项南一听，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女孩儿喜欢的东西还真独特。 …… “曹小强，你知道么，我想找的，就是你这种中年大叔。有生活，有阅历，不算年轻，但也不算老，各方面都比较稳定。”伍小六笑着说道，“可我找了很多，不是结婚了，就是离婚了，我不想当第三者，我也不喜欢二手货，所以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项南点了点头，明白她这种心理。 一一年，伍小六说找中年大叔，还显得有些离经叛道。 但等到一三年，《燕京遇上西雅图》上映之后，全社会都会掀起一波【中年大叔热】。 只不过那些女孩儿想找的是像frank那样事业有成、长相帅气、成熟稳重的成功男士。至于年过中旬，事业无成、满身油腻的老男人，只配叫【师傅】、【大爷】。 “我理解。”项南笑道，“事业有成、成熟稳重、温柔体贴的男人，谁又不喜欢呢。” “哈哈，咱们俩果然心有灵犀。”伍小六拍手笑道，“我爸、我妈、我姨……他们就都不理解我。” “可是，伍小姐……”项南摆摆手。 “哎，说了别那么客套，直接叫我小六吧。”伍小六制止她道。 “好吧，小六。”项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的选择不能算错，中年大叔的确有很多优势，但是你想过没有，其实中年大叔也有很多劣势的。 谈恋爱时，他们更加谨慎理性，可能给不了你想要的激情。比如抱一大捧玫瑰花公然示爱；比如跟你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比如大半夜不睡觉陪你看月亮…… 中年大叔的体力也有限。我上大学的时候是校足球队的，一个半小时的足球赛，我可以满场跑，晚上还有精力去蹦迪。甚至通个宵都没有问题。 现在你别说让我踢足球赛，我跑五千米都能累到脚软。通宵一次，身体一连几天都缓不过来。所以如果你要玩爬山、蹦极、跳舞之类的事，我很难陪你的。” “没关系，我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待在家里，做做家务呀，带带孩子呀，然后等心爱的人下班。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了。”伍小六笑道，“怎么样，我的要求不高吧？” “不高。”项南点了点头。 但是他知道，伍小六虽然说是希望过简单轻松的生活，但其实骨子里却是追求激情浪漫的主儿。 半夜让曹小强陪她看月亮，一生气就躲起来不见人了，甚至会故意惹恼流氓，让曹小强来英雄救美，以此来证明他心里有她。 可以说，她只是嘴上成熟，心理却还是孩子。 “那咱们就交往吧。”伍小六随即笑道。 “不说交往的事，我觉得咱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项南摆手笑道，“等互相了解之后，觉得能够接受对方，咱们再在一起。这样比较稳妥，你觉得怎么样？” “还要从朋友做起呀？”伍小六不情愿道，“你今年不都三十五岁了，你怎么比我还磨蹭呢？” “正因为我三十五岁了，时间、精力都有限，才使得我更不能冲动。”项南解释道，“小六，你今年才二十二岁，你到我这个岁数还有十三年，你就算浪费也浪费得起。 但是我不一样，我今年三十五岁了，往后的每一年，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所以我不能轻易浪费。我要找的对象，必须是要适合的。我没有试错的机会。” “老同志，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嘛，在我眼里，你还是挺年轻的。”伍小六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让让你，咱们就从朋友做起吧。” “好。”项南笑着点点头。 1083【先交往试试】 “作为朋友，我带你去吃饭吧。”项南笑道。 “嗯，我知道一家很有意思的餐厅，我早就想去试试了，咱们一起去吧。”伍小六兴奋地道。 项南点了点头，“好，你想去哪儿吃，咱们就去哪儿。” 随后两人出了咖啡厅，一起上了项南的路虎。 “老同志，你这车不错嘛。”伍小六笑着说道，“刚才还跟我哭穷。” “我不骗你，以前我是真的穷。月薪只有一万元，房贷就要还六千。”项南笑道，“上面还有两个老人要养，你说我还能剩下钱么？” “那现在怎么样……”伍小六一惊，连忙问道。 “现在还行吧。”项南笑道，“车子、房子都买了，手上还有千百万存款，勉强算是财富自由了。” “那就好了。”伍小六听罢，开心的道。 项南笑了笑。 伍小六虽然不是太物质的女孩，但是因为她们家就是做生意的，她从小又备受爸妈的宠爱富养，因此她想要的生活水平是很高的。 剧中，曹小强跟伍小六分手的直接原因，就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生活。 项南经济条件，要比曹小强好很多。但能否和伍小六牵手成功，还得看两人的磨合。 …… 在伍小六的指引下，项南开车来到一家名为京城八号学苑的餐馆。 到那儿后，就见门口赫然挂着【非八零后严禁入内】的标志。 “小六，咱们进不去了。你看人家挂着牌子呢，而且还有人查身份证。”项南一见，连忙说道，“咱俩一个七零后，一个九零后，根本就不让进的。” “没关系，我早有准备。”伍小六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张身份证，“这是我管同学借得身份证，你一张，我一张。” “我这张也不像我呀。”项南看着身份证道。 “没关系，他们要是敢不让你进，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伍小六斗志昂扬的道。 项南听了，都有些哭笑不得。 果然，等轮到他们的时候，门口两位服务生看着身份证，再对比项南，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没错，是他，就是他。”伍小六见状，连忙佐证道。 “您才二十五岁？”服务生疑惑地问项南道。 “我真的二十五，就是长得显老。”项南笑着点头道，“不信，您问我一些八零后的事，我保证全知道。” “那好吧，那你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动画片是什么？”服务生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嗯，那可多了，像《龙珠》、《灌篮高手》、《圣斗士星矢》，我都非常喜欢看。”项南笑道。 “那第八号广播体操的第三个动作是什么？”另一位服务生问道。 “是踢腿运动。”项南回答道。 “小霸王学习机，开机提示音是什么？”服务生又问道。 “啊噢，小霸王其乐无穷啊~”项南笑道。 “好吧，算你过关了。”两位服务生见没考倒项南，也只好放他们进去了。 “老同志，你还挺厉害嘛。”伍小六惊奇的道。 “还可以吧。”项南谦虚的道。 …… 进去之后，就见餐厅的装潢居然是教室风格。 墙上挂着黑板，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有少先队队旗、历史文化名人……真有种回到八零年代的感觉。 “嘿，这地方儿有意思。”项南笑着点头道。 “我就说你肯定喜欢的。”伍小六笑道，随后举手喊来老师，其实也就是服务生，点菜。 点菜的菜单是用试卷的形式，让项南都觉得他们很有创意。 片刻之后，各种菜品陆续上来。 伍小六不着急吃饭，反倒掏出手机，一通拍照，“先不忙吃，我先发个微博。” 项南一听，笑了笑。 这些女生吃饭，都是形式大过内容。饭菜质量好不好不重要，关键是要新奇有趣。如此才能张扬个性，突出自我。 所以后世冒出了很多网红餐厅，专门吸引网友前来打卡。 只是她们越想标新立异、与众不同，就越是随大流，赶时髦。可以说是很讽刺了。 “怎么，你不懂吧，回头我给你好好讲讲，帮你补补课。”伍小六还以为项南不懂自己的做法，笑着说道。 “不就是网红店打卡么。”项南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 “哎，老同志，你很懂行嘛。”伍小六惊奇的道。 她还以为项南这七零后不了解这最新的时尚呢。毕竟微博零九年才开通，迄今还不到两年，算是个比较新鲜的玩意儿。 “那当然，别忘了，我可是明星。若是不了解大众的喜好，怎么能写出好的歌曲。”项南笑道，“来，你这种打卡没新意。你站到那儿，我帮你拍几张。” “好。”伍小六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指点她，应该如何摆pose。 他好歹是二一年穿越过来的人，平时也刷个抖音、微博啥的，对网红如何打卡还是知道些的。 更何况他还是资深明星，对于摄影也有一定了解。所以他拍出的照片，就比伍小六自己拍得美多了。 伍小六看完这些照片之后，都是又惊又喜，“老同志，你还挺厉害的嘛，把我拍得真好看。” “那是因为你本人就好看。”项南夸赞道。 “真的？！”伍小六一听，开心的笑道，“那你是不是已经对我动心了呢？” “还没那么快，咱们再继续接触吧。”项南摆摆手笑道。 伍小六虽然不算大美人，但也算得上清秀可人。再加上她性格天真、单纯，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只不过，项南不想那么早就陷进去。否则，将来万一不合适，再闹分手，不是白受一次情伤嘛。 “那好吧。”伍小六点了点头，“不过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好。”项南也笑道。 …… 吃完饭后，项南送伍小六回家，随后接着去赶演出。 转过天来，起床吃早饭时，李文琴、曹汉之就问起了他昨天相亲的事。 “小强，怎么样，你对那姑娘还满意么？”他们都好奇的问道。 “小姑娘挺可爱，也挺热情的，就是岁数太小了，我怕没有定性，所以先交往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再往下走。不合适的话，就算了。”项南解释道。 “嗯，差十三岁，差得是有点大。”李文琴点点头道。 “我托老战友打听了，人家那姑娘对你倒挺满意。”曹汉之笑道，“所以，小强，别轻易否定一个人。你俩就交往看看嘛。” “行，我有分寸。”项南点点头道。 1085【有机会切磋切磋】（为书友韓木子加更，感谢支持） 舒暢五岁就开始做童星，之后又拍了《孝庄秘史》、《金粉世家》、《魔幻手机》、《宝莲灯》等收视率极高的电视剧。 按说国民度也是非常可以的，只可惜距离大红大紫，总是棋差一招，令人遗憾！ 项南礼貌性的上前打了招呼，见她们的态度都是淡淡的，没有进一步沟通的想法，便也就安静的退到一旁。 娱乐圈鱼龙混杂，人心叵测，互相戒备很正常。 莫说他们今天刚见面，哪怕是以姐妹、兄弟相称，也要防备对方捅刀子。 …… 下午五点钟，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各位观众，欢迎大家收看中银理财《天下收藏》。”门一打开，一股白雾喷涌而出，王钢老师迈步走上舞台。 “首先欢迎今天到场的三位嘉宾，著名演员舒暢、青年歌手曹小强、我们大家都熟悉的苏谨……”他先笑着介绍道。 项南三人也都适时地想着镜头微笑挥手。 “再来介绍一下我们的鉴赏家……”王钢随即又介绍道，其中既有文物专家，也有拍卖行的老板，以及知名的藏家。 “咱们每期节目都有个主题。这样我先念四句诗……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王钢笑道，“大家说，这是谁的诗~” “白居易~”大家异口同声道。 “真棒~”王钢笑着说道，“之所以念这四句诗，就是因为它跟今天的宝物有关。这个宝物的形制酷似琵琶，因此又名【琵琶尊】。具体什么模样呢，请看亮宝~” 王钢话音刚落，舞台大门再度打开，一件非常漂亮的琵琶尊就出现在了舞台上。 项南一见，也不禁眼前一亮。 虽然离得很远，他看不太清楚，但是确定是乾隆官窑无疑。 因为文物鉴赏，第一眼很重要。第一眼要觉得漂亮，基本就是真的了。相反，要第一眼觉得有毛病，那真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这是一件乾隆御窑洋彩山水楼阁如意万代琵琶尊~”王钢随即笑着介绍道，“你们三位都请上来看看。” …… 项南、舒暢、苏谨随即都来到台上，端详起那件乾隆御窑琵琶尊来。 就见不大的尊上满绘着楼阁亭台、山水人物。不说别的，单是这画功就非常不错，一看就是御窑的精品之作。 “好，看完之后，你们给估个价吧。”王钢笑道，“我先给你们一个参考。九七年，这件尊第一次拍卖，价格是二百二十万。零二年，这件尊第二次拍卖，价格是一千一百二十二万。 你们猜猜看，它现在的价格是多少？可以跟你们背后的藏友商量一下。最接近的那个人我们会送上一份小礼物，一面价钱五千元的玉牌。” 项南、舒暢、苏谨随即都跟身后的藏友们请教起来。不过大家都是各说纷纭，自说自话，也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项南虽然能辨别古董真假，但对行市还真不太清楚。因此考虑之后，写了个六千万的保守价格。 一来，两次拍卖仅相隔五年，价格就翻了近五倍。现在距离上次拍卖，又已经过去了九年，按照涨势来说，一个亿都不保准。 二来，乾隆距今毕竟只有二百来年，有大量的藏品存世。不像汝窑、哥窑、官窑那么稀缺，所以价格不可能一直疯涨，因此打个折扣，六千万应该差不多。 …… 就在项南写下价格的同时，舒暢、苏谨也都写下了价格。 “好，请亮答案。”王钢笑道。 三人随即把价格都亮了出来。 就见舒暢猜得是一个亿，苏谨猜得是七千万。 “看来，还是女人舍得花钱呐。”王钢调侃道，“那么鉴赏家给出的参考价是多少呢……五千八百万，恭喜曹小强。” “谢谢。”项南一听，也不禁笑了起来，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只不过，这么个瓶子，就五千八百万，也的确是够疯狂的。 随后，礼仪小姐为他送上了那枚玉牌。 “苏谨、舒暢，你们两位也不要气馁，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王钢笑道，“接下来，你们只要好好努力，连过三关，就能把这幅元代王蒙的《稚川移居图》带回家去。” “这幅画，可是价值四亿两百万呐。”王钢笑道。 听他这么说，舒暢、苏谨都是一惊。 “当然，这是复制品。”王钢又笑道，“不过复制的十分精美，几可乱真。拿回家去，挂在墙上，也足以怡情。” 舒暢、苏谨都笑了起来。 …… “好，下面有请第一位藏宝人。”王钢随后又道。 片刻之后，第一位藏宝人登场，他带来得也是一件琵琶尊，号称是乾隆官窑出品。 不过项南看第一眼，就觉得不对。 “三位，请上来一观。”王钢笑着说道。 项南三人随即登台，凑近了仔细观看这件琵琶尊。 而这一看，项南就更笃定，这件是赝品了。 “好，这次曹小强先说，你有什么感觉……”王钢笑着问道。 “我觉得这就是件现代的仿品。”项南想了一下道。 “噢，怎么说？”王钢继续问道。 “我的理由有四个，一是它的颜色不对。黄色太暗，粉色太艳。古代是矿物质颜料，做不出这种效果； 二是它的胎质不对，乾隆珍品是白中泛青，而这件是一味的死白；三是它的款识不对，笔法模仿的太生硬，而且底足有故意做旧的痕迹； 四是它的画工太差。乾隆珍品不大的尊上，山水人物、亭台楼阁，都分布的错落有致，远山近水，很有空间感。这件就是把人和景堆在一起了，缺乏层次感。 所以我认为，它是一件现代的仿品，而且还是很低劣的仿品。” “嚯~”王钢听完项南的分析之后，都忍不住惊呼出声，“曹小强，你喜欢玩收藏？” “略懂一点。”项南谦虚的道。 其实论文物鉴赏的能力，在座的专家，也未必能比得过他。 “好，看来这节目请你，真的是请对了。”王钢笑道，“有机会，咱们切磋切磋。” 1084【天下收藏】 项南吃完饭后，就在公司的安排下，开始为《我的歌声里》做宣传。 《我的歌声里》今天将正式在酷狗音乐平台推出。 从前几天开始，草果唱片就已经在微博上发布了消息，并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关注。 项南如今的微博粉丝量都有四十万之巨，不算太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了，因此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我的歌声里》在酷狗平台上线之后，立刻就在微博同步发表了音源的链接。 一时间，很多歌迷都通过链接来到酷狗平台，听到了项南的这首新歌。 “真是太太太太好听了，曹小强真是音乐天才~” “当我们的爱情就这么消失了。你确确实实就存在过，存在在很多地方。就是那么简单！” “以前不曾知道曹小强，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顿感这嗓音可谓百转千回。一遍遍地播放，一遍遍地被感动” “对于到我这个岁数的人来说，能听到一首歌就瞬间流泪实在是微乎其微的事儿。然而音乐响起，声音缓缓飘荡出来的那一刹那，我终还是没有能守住我决堤的眼泪。” 歌迷们随后纷纷点评、转发，使得《我的歌声里》这首歌很快就在网络世界红了。 …… 而与此同时，项南也在线下大力宣传着。 燕京音乐广播、燕京卫视文艺频道、《音乐风云榜》……他各个节目都跑到了，就是为了让《我的歌声里》最大程度的火起来。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成绩还是很不错的。 推出首日，就获得了近百万的播放量，使得它荣登酷狗新歌排行榜第三十名的位置，不算高，但也绝对不算低。 它的搜索、下载、分享等数据，也都非常亮眼。令草果唱片、酷狗平台都非常高兴，倾注更多资源来推广。 如此使得《我的歌声里》越发红火，项南的宣传行程也是越来越忙碌。 …… 这天，项南正在酒店，准备接受燕京卫视《每日文娱播报》的采访。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喂，小六啊~”项南看了一眼屏幕，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老同志，你在干吗捏？”伍小六撒娇道。 “我在接受燕京卫视采访呢。”项南解释道，“现在正等他们布置机器呢。” “好厉害~”伍小六一听，羡慕的道，“我还没上过电视呢，真想体验一下，是什么滋味。” “有机会我帮你安排一下。”项南笑道。 让伍小六上电视，不是太困难。拍个mv就可以了。 “真的，谢谢！”伍小六一听，开心的道。 “不客气。”项南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 “对了，老同志，晚上一起吃饭吧。”伍小六又邀请道。 “怕是不行，我等下要参加《天下收藏》节目的录制。”项南解释道，“录制完后，还要接着参加商演。这样吧，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可我今晚就想见你，就想跟你吃饭呀。”伍小六坚持道。 “这样吧，晚上我演出结束后，请你去吃烧烤怎么样？”项南想了下道，“我知道民大西路，有家特别好的烧烤摊。不过你还得饿几个小时。” “没关系，就这么定了。”伍小六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项南参加了《天下收藏》的录制。 所谓乱世藏黄金，盛世藏古董。 随着国内经济飞速发展，手里有闲钱的民众，都纷纷玩起了古董收藏。当然这也跟国际炒家有关。 那些国际资本在早些年，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海量中國古董。等中國经济腾飞之后，就在国际市场疯狂炒作。 一件鬼谷子下山的元青花，卖出两亿三千万的天价，一下就将这一市场炒了起来。 如今正是古董收藏的火热时期，各家卫视也纷纷推出收藏类节目，比如央视的《鉴宝》、《一锤定音》，粤西卫视的《收藏马未督》，豫州卫视的《华豫之门》，齐鲁卫视的《收藏天下》等等。 其中，燕京卫视的《天下收藏》算是影响力比较大的一个栏目。 一是主持人王钢，那些年出演《铁齿铜牙纪晓岚》、《玉碎》、《五月槐花香》等脍炙人口的剧集，积累了海量的人气。 二是《天下收藏》的口号是【去伪存真】，如果发现前来鉴定的古董是赝品，就会用护宝锤把它当场砸掉。这一噱头也吸引了无数的观众。 项南能参加这一家喻户晓的节目，对他的知名度提升自然大有裨益。 …… 项南到燕京卫视后，先到节目组拜码头。 所谓入庙拜神，入屋叫人，来人家节目组做客，当然要先打好招呼。 不然的话，像他这样半红不黑的小明星，受了欺负也没人帮忙讨公道。 “王钢老师您好，我从小就非常喜欢您。”项南笑着向王钢问候道，“今天终于见到您真人了，实在高兴，您能给我签个字么？” “可以。”王钢笑着点点头，“你说你从小就喜欢我，那你今年多大了，你都看过我什么节目？” “我今年三十五岁了。我记得小时候就听您播讲的《夜幕下的哈尔滨》，之后又看您主持的春节联欢晚会。 我上高中的时候，您演得《宰相刘罗锅》正热播呢。可惜我忙高考，一直都没看全。”项南笑道。 “行，看来你还真是我的粉丝。”王钢笑着认可道。 一般人只知道他演得和珅，但其实他早在八零年代，就因为播讲《夜幕下的哈尔滨》，红遍全國，被评为【全国听众喜爱的演播艺术家】。 …… 拜过码头之后，项南被安排化妆，为节目录制做准备。 正在准备期间，另外两位嘉宾也都到了。 项南一看还都认识，一位是凭借《永不瞑目》爆红的苏谨，一位是资深的青年演员舒暢。 见到她俩，项南忍不住偷偷叹了口气。 因为《天下收藏》节目虽然收视率高，但是因为观众关注点都在古董、王钢老师身上，所以嘉宾是没什么人在意的。 也因此，它请不来什么重量级嘉宾。能来的基本都是过气艺人，要么就是影视歌新人。 项南就属于第二种，而苏谨、舒暢就属前一种了。 苏谨九八年出演《永不瞑目》时，简直红到发紫，拿下当年金鹰奖最受观众喜爱女演员。但她零一年正火时，急流勇退跑去结婚，结果使得上升的势头戛然而止，之后十年就开始逐步过气了。 1086【一展身手】 “舒暢，你觉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王钢随后又问舒暢道。 “我也认为是假的。不过我不懂收藏，我只是直觉它不像真的。”舒暢笑道。 “好，其实古董收藏就讲究眼缘，直觉不真就不要碰。”王钢点点头道，“苏谨，你的意见呢？” “我也认为是假的。我虽然不懂收藏，可是我学过绘画。我觉得，正如曹先生说得，哪些景物、人物都堆在一起，没有什么层次感和立体感。”苏谨也回答道。 “好，三人都选错，那三位专家是什么意见呢？”王钢笑着问三位鉴赏家道。 三位鉴赏家耳语一番之后，正式签订了鉴定认证书。 王钢接过之后，大义凛然道，“朋友们，咱们一请护宝锤！” 听他这么说，大家的心情都激动起来。 “好，生死文书签过了，现在问你一句，要不要退出？”王钢手持护宝锤，问藏宝人道。 “不退。”藏宝人态度很坚决。 “真的不退？！”王钢再次询问道。 “不退！”藏宝人态度依然坚决，“如果是假的，砸了我都不心疼。” “嗯，如果鉴定断代，哪怕到民国，我们都不会砸。但如果是新防，那就对不起了。”王钢解释道，“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退出？” “不退。”藏宝人依旧不松口。 “三位嘉宾改不改意见？”王钢又看向项南三人道。 三人都摇了摇头。 王钢随即啪得一下，落下护宝锤，把琵琶尊给砸了。 见到这一幕，藏宝人脸色都唰得一白。 “真是抱歉，这件琵琶尊是新仿的。”王钢解释道，“那么它的破绽在那儿呢，有请鉴赏家为我们解答。” “其实刚刚曹先生已经说得很全面了，而且理由说得都很对。”鉴赏家笑着说道。 听他这么说，舒暢、苏谨，以及在场的观众都惊讶的看向项南，没想到居然还真被他说中了。 “我就补充一点，就是它那个胎釉结合过于疏松，用放大镜仔细看就能分辨出来。”另一位鉴赏家笑道。 刚刚项南仅凭肉眼观察，没看到这个破绽。即使如此，也已经非常厉害了，让王钢都情不自禁的竖起了大拇指。 …… “好，祝贺三位旗开得胜。”王钢又笑着说道，“下面我们有请第二位藏宝人上场。” 片刻之后，第二位藏宝人登场，带来的是一件清光绪哥釉青花琵琶尊。 “三位嘉宾请上眼~”王钢笑道。 项南三人随即登台观摩了一番。 “好，先问舒暢，你觉得它怎么样？”王钢笑着问道。 “我觉得它画得太丑了，不像是真的。”舒暢笑道，“比刚才那件难看多了。” “苏谨，你觉得怎么样？”王钢又笑着问道。 “我也觉得像假的，画法不像国画，画得也太抽象了，感觉有点像抽象派了。”苏谨也笑道。 “曹小强，你觉得呢？”王钢看向项南道。 “我觉得这是真的。”项南笑道，“一是它的画工流畅自然，二是它的开片非常均匀，不是人工做旧的产物；三是它的青花颜色还是对的。” “好，两假一真，那我们看看专家的意见。”王钢笑道。 三位专家交头接耳一番后，随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共同签下了文物鉴定书。 “好，结果我已经拿到手上了，二请护宝锤！”王钢随即喝道。 大家的心情又激动起来。 “生死文书已经签过，再问一次，要不要退出？”王钢手持护宝锤，问藏宝人道。 “不退。”藏宝人笑了笑道。 “问第二次，真的不退？”王钢看着藏宝人道，“实话说，就算是假的，拿家摆着也是个玩意儿。可要砸了，连摆都没法摆了。” “不退。”藏宝人依旧笑着道。 “问第三次，真的不退么？”王钢作势欲砸道。 “不退。”藏宝人态度很淡定。 王钢随即看向项南三人，“三位嘉宾，你们要不要改？” 项南摇了摇头。 苏谨、舒暢都犹豫了一下。 “要不，我还是改了吧，我信曹大哥的。”舒暢笑道。 “我还是坚持那是假的。”苏谨则还是坚持原来的意见。 “好，那我们看下专家鉴定的结果。”王钢翻开鉴定书道，“经专家鉴定，这是一件清同治年间民窑制品。 胎体厚重，造型笨拙，画工较为流畅自然，青花发色漂艳，具有鲜明的近代青花钴料特征。恭喜藏宝人。” 见到这一结果，又跟项南说得一样，大家也不禁都惊奇不已。 “小强，你还真有两下。”王钢笑着点头道。 而苏谨因为选择错误，被发配去了卧薪斋，取卧薪尝胆，谋求再起之意。 …… “好，有请第三位藏宝人。”王钢随即又道。 片刻之后，第三位藏宝人登场。带上来的还是一件琵琶尊。 “三位嘉宾，请上眼。”王钢笑着说道。 项南三人随即一起来到那件尊前，小心翼翼的看了起来。 “曹先生，你说这是真的假的？”舒暢好奇地问道。 “应该是真的。”项南笑着点头道。 “噢。”舒暢、苏谨都点了点头。 “好，这回苏谨你先说，你觉得它是真是假？”王钢笑着问道。 “刚曹先生说是真的，不过我觉得是假的。”苏谨回答道，“因为他这么年轻，对古董了解应该有限，所以三次之中怎么也该错一次了。” “哎，这你就不懂了。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年纪轻不代表能耐小。”王钢笑道。 “能让苏小姐夸我一声年轻，我真的挺高兴的。”项南则笑道，逗得观众们也都笑了起来。 “舒暢，你怎么选？”王钢又笑着问道。 “我信曹大哥的判断，我认为是真的。”舒暢则笑道。 “你就不怕他骗你呀？”王钢笑道，“那曹小强，你觉得它是真是假？” “我觉得它是真的。”项南点点头道，“一方面，它的造型很规整，符合当时的形制；一方面，它的画工非常精细；一方面，它的包浆、开片都非常自然。所以我认为，起码有一百年的历史。” “好，有请专家们给出意见。”王钢笑道，“三请护宝锤！” “生死文书已经签了，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退？”他手持护宝锤问藏主道。 “不退。”藏主坚持道。 “你们三位嘉宾改不改？”王钢又问项南三人道。 三人都摇了摇头。 王钢随即微微一笑，“珊瑚红地描金粉彩仕女双耳琵琶尊，造型规整，色泽艳丽，画工精细，底款有明显民國后仿特征。经鉴定为民國真品，市场估价八万元！” 1087【花毛一体】 见项南再一次说准了，全场再度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恭喜舒暢，恭喜曹小强，三轮全部答对。”王钢拍手笑道，“不过，这幅《稚川移居图》，我们只准备了一副，你们两位谁要呢？” “还是给舒小姐吧。”项南笑着说道，“这幅画笔墨精妙，郁然深秀，和舒小姐很配的。” “还是给曹大哥吧。”舒暢摆手笑道，“我两次都是蹭他的答案，能过关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两位还有孔融让梨的谦逊之风，非常不错。”王钢拍手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不也让两位难做，这幅乾隆御笔《松柏图》送给你们，一人一件。” “谢谢。”项南、舒暢都笑道。 随后，舒暢选了名头更大的乾隆御笔《松柏图》，项南选了更具艺术价值的《稚川移居图》。 两人各取所需，都非常满意。 …… 节目录制结束后，王钢笑着向项南道，“没想到曹先生对收藏还挺有研究，有机会可以切磋一下。” “好，谢谢王老师，我也很想向您学习。”项南笑着点头道。 王钢在娱乐圈打拼数十年，人脉广博，交情深厚，跟他搭上关系，有助于自己今后的发展。 “曹先生，这次真是沾您的光了。”舒暢也笑着向项南道，“找机会我请您吃饭。” “好啊。”项南笑着答应道。 舒暢不仅人长得漂亮，在圈内也没什么丑闻，属于低调奢华有内涵。如果可能的话，他不介意跟她交往。 …… 离开燕京卫视，项南稍事休息，随后继续商演。 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后，他才打电话给伍小六，“小六，你都睡了么，还能出来么？” “我还没睡呢，老同志，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伍小六笑道，“好了，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就过去。” “我就在民大西路，家属区门口这儿。”项南笑道，“你过来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伍小六一口答应道。 …… 过了半个小时，项南接着伍小六来到烧烤摊。 “老板，两瓶北冰洋，二十串儿羊肉，再来个花毛一体。”他随后点菜道。 “老同志，什么叫花毛一体呀？”伍小六疑惑的问道，老板也有些迷惑。 “就是花生和毛豆的拼盘。”项南解释道。 伍小六一听，咯咯的笑了，“老同志，你还真幽默。” 片刻之后，花生毛豆北冰洋都上了。 “花毛一体……咯咯~”伍小六看着盘子里的花生毛豆，笑得乐不可支。 “真有那么好笑么？”项南见她傻乐，都有些不理解。 “真的很好笑。”伍小六笑着点点头。 “好吧。”项南笑了笑，随后从口袋里取出那块玉牌，递给伍小六道，“刚我从节目上赢得，送给你玩吧。” “你要送我礼物？”伍小六接过玉牌，惊喜的道，“谢谢你，曹小强。” “不客气。”项南摆手笑道。 “可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呀。”伍小六又不好意思的道，“这样，你把眼睛闭上。” “做什么？”项南疑惑道。 “你就闭上嘛。”伍小六催他道，“快点~” 项南无奈，只好把眼睛闭上。 随即，他就感到自己的嘴被堵上了。 …… 曹小强从十多年前，和刘晨曦分手之后，就没再找过女朋友，一直努力赚钱，奔着买车买房。 可以说，已经吃了十几年素了。 项南比他情况更惨，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单身，素了三十余年。 虽然这两个月来，他当上明星之后，有很多姑娘投怀送抱。 可是因为摸不清底细，不晓得她们是爱他，还是爱他的名、爱他的钱，所以项南一直都守身如玉，没敢跟她们搅和。 但其实，每天都面临着誘惑，让他内心挺煎熬的。 项南也很想谈场恋爱，释放自己压抑许久的激情。 可是又怕被骗，所以进退维谷。 不过，他知道伍小六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真的喜欢自己，而且人单纯又善良。 因此，伍小六这一吻，让项南那颗久已尘封的心，都有点騒动起来。 …… 正当他准备细细体味这一记深吻时，这种感觉却突然间消失了，随后就听到伍小六咯咯笑道，“盖章完毕！曹小强，你已经被我打上记号，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项南一愣，睁开眼睛，看向伍小六道，“小六，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么？你要知道，咱们会面临很多问题的。你有信心，你有毅力，一起克服么？” “放心吧，老同志，我都已经想好了，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谁反对也不好使。”伍小六抱着项南的胳膊道。 “那好吧，那我们就开始交往吧。”项南想了一下道。 其实，伍小六人挺好的。单纯、天真、善良、热情、体贴、浪漫。虽然有些任性，有些幼稚，但毕竟是小姑娘嘛，还是可以原谅的。以后慢慢调校，应该可以改过来。 再说，项南毕竟不是曹小强。 曹小强背负着沉重的压力，所以他不敢陪小六一起疯。 伍小六半夜约他看月亮，招惹流氓让他英雄救美，假装生病让他来看自己……这些事，在曹小强都太作了，已经影响了他的工作、生活。 但在项南看来，其实都可以接受。 毕竟，再过几年，女生的【作】会上升到一个新层次。 作天作地，永不悔改。 男生只要有一点不配合，就吵着闹着要分手。 相比起来，能主动向曹小强道歉的伍小六，简直好得像天使一样。 虽然，她论颜值、身材、气质、身家等，和徐若云都差一截儿。而且，也不如徐若云大气、成熟、包容。 但是徐若云，人如其名，就是一朵云。风无相，云无常，看得见，摸不到。项南现在还没想到跟她交往的办法。 所以不如就实际一点，跟伍小六交往也不错。 …… “真的？！太好了！”伍小六一听，开心的抱住项南喊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曹小强~” 见这小美女如此热情，如此奔放，项南也不禁大受感染，内心澎湃。 这么多年，一个人，孤独寂寞冷。 如今，身边有人陪伴，就像头顶悬了颗暖阳。 心都热了！! 1088【梨子的滋味】 “曹小强，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呀。”吃完饭后，伍小六跟项南惜别道。 “好。”项南点点头，“回家给我发个短信，我知道你安全了，我也就放心了。” “曹小强，你是在关心我呀？”伍小六一听，咯咯笑道，“真好！” 她之前也交往过男朋友，都没这么温柔体贴呢。 目送伍小六开车走后，项南自己也开车回家。 回家之后，洗漱完毕，项南看到了伍小六发来的短信，“曹小强，我到家了。” “ok，早点休息，晚安！”项南回道。 “我还不想睡呢，咱们再聊聊。吧”伍小六很快回道。 “马上要到凌晨两点了。”项南回道，“你知道么，人的肝脏半夜十二点开始排毒，你现在熬夜不睡，肝脏排毒不彻底，明天就会冒痘痘。” “那我就先睡了，晚安。”伍小六一见，连忙回道。 项南笑了笑，随即上床，打了一套八段锦，然后安然入睡。 …… 转过天来，八点钟，项南起床吃饭。 正吃着呢，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项南还没来得急看，李文琴就凑了过来。 “小强，谁来的短信呀？”她笑着问道。 项南打开手机一看，见是伍小六发来的，“曹小强，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早就起来了，正吃早饭呢，你吃饭没有？”项南笑了笑，随即回复道。 “小强，你跟那个老师在一起了？”李文琴一见，笑着问道。 “嗯。”项南点点头，“我想试着交往交往。” “好，好，就该这样。主席说过，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得亲口尝一尝。”李文琴笑着点点头，“那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让我和你爸瞧瞧。” “妈，你也太心急了。我们刚在一起，还不到火候呢。”项南摆手笑道，“等过些日子，感情稳定了，我一定把她带回来。” “好，好。”李文琴点了点头。 这时，伍小六回过短信，“我还没吃呢，肚子好饿呀。” 项南见状，笑了笑，“那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给你送饭。” 随后，他三两口吃完自己的饭。然后进到厨房，做了个火腿鸡蛋三明治，装在了餐盒里。 这时伍小六也已经把地址发了过来，正是她任职的那所法语培训机构。 “爸妈，我出去一趟。”项南打了个招呼，随后亲自开车，给伍小六送饭去了。 …… “你看，小强多会哄女孩子，听说小六没吃早餐，就自己给她送去了。”李文琴见状，笑着说道。 之前，她总怕儿子不懂哄女孩子，将来会耍单儿。现在看来，儿子还是蛮聪明的嘛。 “哼，这么上赶着，算什么男人。”李文达撇撇嘴道。 “那你呢，你算男人，你老婆在那儿呢？”曹汉之忍不住讥讽道。 “哼，你甭看不起我。实不相瞒，我已经有老婆了。”李文达一听，嘚瑟的道。 “什么？！”李文琴、曹汉之都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的事，她是谁呀，为什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过。”李文琴连声问道。 “是啊，你没发烧吧？”曹汉之也一万个不相信。 “你才发烧呢。你以为我说胡话呢，告诉你们，我有证据。”李文达随即打开了网络游戏，就见他和一位女玩家真的结婚了。不过只是在游戏中结婚而已。 “这算什么？你们连面都没见过，你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们就算是结婚了？”李文琴无语的道。 “你懂什么，这叫柏拉图，精神式的恋爱。”李文达振振有词道。 “我看是神经似的恋爱。”曹汉之吐槽道。 “你闭嘴。”李文琴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李文达道，“你们既然在网上聊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在线下也见见面呢？万一要是合适，不就更好了么？” “哎，那也没准儿。不见面吧还有个想头，真见了面，人家未准就不乐意了。”曹汉之在一旁笑道。 “曹汉之！！”李文达被气得七窍生烟，“你懂什么？！我们才没你想的那么物质，我们的精神完美契合，我们的爱情是非常纯粹的，我不许你侮辱我们的爱情。” “好，不侮辱，不侮辱，曹汉之，你闭嘴！”李文琴见他这么激动，连忙安抚他道，“不过，你总该让我们见见的，不然我们心里都不安。” “不要！！”李文达一口回绝道，“你们都太世俗了，太不开明了，你们的介入，会玷污我们纯真的感情。” “嘻~”曹汉之忍不住又想笑。 李文琴立刻瞪了他一眼，不许他嘲讽自己的弟弟。 随后，她又叹了口气道，“好吧，不看就不看，就是有个小遗憾。我本来准备了好几万块钱，准备等你结婚的时候送给你。 既然你们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不想被世俗玷污，那这笔钱我正好可以省下来了。” “姐，别，我这就约她见面。”李文达一听，立刻改口道，“你提钱吧。” “哎，别急着提钱，还是等见到人再说。”曹汉之连忙阻拦道。 …… 项南一路疾驰着，赶到了培训机构。 随后，他一路打听着来到了伍小六的办公室。 “小六~”项南笑着走进去道。 “曹小强，你还真来了！”伍小六见到项南，又惊又喜。 “那是，我怎么舍得让你饿着呢。”项南笑道，“来，我给你做了个三明治，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伍小六接过餐盒，拿出三明治尝了一口，顿时眼睛笑成月牙儿，“好吃，真好吃。” “好吃就行。”项南点头道，“你还喜欢什么别的口味，跟我说说。只要我有时间的话，都可以做来给你吃。” 他如果没有通告的话，其实还挺空闲的。 “曹小强，你这么宠我，不怕把我宠坏了呀？”伍小六笑着说道。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对你好，你也会对我好的。”项南笑道，“小六你这么可爱、纯真，才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曹小强，你太可爱了。我爱你~”伍小六开心的抱住他，直接送上一记香吻道，把在场的其他老师都看呆了。 “好了，你吃饭吧，我不打扰你了。”项南笑道，并不觉得尴尬。 毕竟他可是做艺人的，搂搂抱抱不过是家常便饭。 1089【可造之材】 “你都来了，我哪还有心情工作。这样吧，我这就去跟经理请假，你带我一起出去玩吧。”伍小六一听，笑着说道。 “不可以。”项南一听，断然否决道，“你既然是大人了，就不能这么任性，想一出是一出儿。 你临时请假外出，万一没人顶班呢，那你的学生怎么办，岂不是白来一趟嘛。耽误了多少时间、精力。你有没有替他们想过？ 退一万说，就算有人替你顶班，你也是给人添麻烦。而成年人的标志，就是尽量解决自己的问题，不要随便麻烦别人。 小丫头儿，你想成年，还有得学呢。” “讨厌，我已经成年了。”伍小六嘟起嘴巴道。 “那你就做成年人的事，安心工作，踏实上班。”项南笑着劝道，“这样，中午如果我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出去吃饭，怎么样？” “好吧，一言为定。”伍小六又高兴起来。 项南见状，也笑了笑。 伍小六能听得进去意见，那还算是可造之材。自己慢慢教她，应该能让她变得成熟、懂事、稳重。 “嗯，你上班吧，我先走了。” …… “小六，那是你男朋友？”项南走后，伍小六的同事们都好奇的问道。 “对呀，他就是我男朋友。”伍小六开心的道，“怎么样，他挺好的吧？” “哪好了？”一位同事不解道，“小六，他比你至少大十岁吧，看起来都好老了。刚才你要没亲他那一下，我还以为是你爸呢。” “是啊，他比你大太多了，你跟他真的合适么？”另一位同事也不解的道。 “你们懂什么呀，年纪大才好呢。年纪大才懂得疼人，你们看，我一说早晨没吃饭，他马上做好饭给我送来。多温柔，多体贴呀。”伍小六开心地吃着鸡蛋三明治道。 “哎哟，就一个鸡蛋三明治，把你哄得这么开心？小女生就是小女生，太天真了。”同事笑道，“小六，我告诉你，男人最重要的还是事业。送鸡蛋三明治就算好么，真正的好男人，才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工作。他会赚钱养家，而你就负责貌美如花。” “对呀，鸡蛋三明治，楼下小贩就能做。”另一位同事也道，“男人，还是要看事业的。” “谁告诉你们，我们家曹小强没事业的？”伍小六瞪大眼睛道，“你们都没认出来么，他可是现在最火的歌手。那首《像我这样的人》就是他唱得。他现在可有上千万身家呢。” “不会吧？！”同事们都一惊，随后纷纷上网搜索，果然就找到了项南的视频和照片，跟刚才那个人一模一样。 这下子，她们面面相觑，对伍小六都有些羡慕嫉妒恨。 一来，项南虽然不算大明星，但也算是小小有腕儿，比她们这些人强多了；二来，项南身家千万，在一一年的京城，也算得上是有钱人了。 和这些优点相比，他略大一点的年龄，都不算什么毛病了。 而伍小六找了这么好的男朋友，比她们的对象都强，让她们自然心里不平衡。 “小六，我可告诉你，娱乐圈是很复杂的，什么潜規则呀，什么出軌呀，多得是呢。你可要小心一点。”同事随即撇撇嘴道。 “对呀，谁不知道，那些明星私生活都可乱了。我听说有女星为了上戏，晚上不是连房门都不关……”另一位同事也道，“小六，你还真得小心点儿。” “你们胡说什么呢，我相信我们家曹小强，他绝对不会像你们说得那样。”伍小六听罢，烦躁的跺脚道。 …… 离开培训机构之后，项南前往酒店，接受完网易新闻的采访。 《我的歌声里》推出一星期，数据非常不错。在各大平台的播放量加在一起，已近千万。 不仅登上了各大音乐平台排行榜，而且在微博热搜榜都排了一号。 虽然最高只排到第四十八名，而且持续不到三个小时，热度就已经退了，但依旧还是很了不起的。 这也使得项南的人气得到进一步巩固和提升，最直观的表现就在微博粉丝数量上。 如今，项南的微博粉丝数已经达到八十万，距离破百万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虽然不能跟粉丝过千万的微博女王相比，但是和其他网络歌手相比，这个数量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持续的走红，也让媒体非常关注这位歌手。 自《我的歌声里》这首新歌发布之后，项南就接到了多家媒体的采访邀请，比之前还是新人时的待遇强多了。 …… 采访结束之后，正好是中午，项南打电话约伍小六吃饭。 两人很快在家湘菜馆碰了面。 “曹小强，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泡椒鱼头？”伍小六笑着问道。 “因为咱们两个心有灵犀呀。”项南笑道，“来吧，趁热吃。” “嗯。”伍小六点点头，随即同项南一起吃了起来，“曹小强，你知道么，我同事都好嫉妒我们呀。” “是么？”项南笑道，“她们怎么嫉妒了？” “哼~”伍小六将她们说得那些酸话复述了一遍，“她们以为我是小孩子，看不穿她们的挑拨离间，其实我可聪明了，她们怎么骗得了我。” “是，小六果然机灵。”项南笑着称赞道。 其实伍小六本来就很优秀，年纪轻轻就做了法语老师，之后还去法國留学深造……绝对算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嘻嘻~”伍小六得意的笑了笑，随后她又好奇的问道，“不过，曹小强，娱乐圈真有那么复杂么？” “嗯，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项南点点头笑道。 内地的娱乐圈不说是大粪坑，起码也是个烂泥潭。二一年，娱乐圈大规模塌方，把那些阴暗面暴露无遗。 那些表面上清纯靓丽、光彩夺目的明星们，私底下却是男盗女猖、偷税漏税、横行不法……相比起来，劈腿、出軌都算小清新了。 “那些明星，你喜欢他们的作品就好，绝对不要喜欢他们个人。”项南叮嘱道，“不然，你知道真面目之后，一定会后悔到自戳双目。” “那你呢？”伍小六笑道。 “我也有很多不足呀。”项南点点头道，“所以你也要看清楚了，然后再决定跟不跟我。毕竟恋爱是一时的，结婚却是一辈子的，还是应该慎重，对不对？” “嗯，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因为你是我们家曹小强。”伍小六开心的道。 1090【知耻而后勇】 项南下午又接受了白度视频的采访，傍晚时候才回到家中。 一进家门，就听到李文达悲戚的惨嚎，像被人给阉了似的。 李文琴则满脸愁容坐在客厅沙发上，长吁短叹。 只有曹汉之在厨房做饭，看起来情绪稳定，没受影响。 “妈，老舅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他又作什么妖呢？”项南一见，不解的问道。 “唉~”李文琴长叹一口气，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原来，今天下午，李文达就约了他网上的老婆见面。 本来看她发来的照片是非常漂亮的，鸭蛋脸、大眼睛、二十来岁的年纪，清纯又靓丽。 但是见到真人后，才发现上当受骗了。那就是个中年大妈，鸭蛋脸变成锅盔脸，大眼睛变成绿豆眼，四十多岁的年纪，庸俗又丑陋。 不仅把李文达吓到了，把李文琴、曹汉之都吓到了。 李文达网恋失败。没想到整天跟自己在网上腻乎的甜心教主，现实中却是这么一位中年大妈，跟他的想象完全不沾边儿，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冲击。 从咖啡厅回来之后，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一直哭哭啼啼，到现在都不肯出来。 李文琴是他的亲姐姐，从小把他当儿子一样养，见到他这么难过，她自然也是担心的。 …… “小强，你说这该怎么办呢？”李文琴叹息道。 项南听了，有些哭笑不得。 网恋奔现失败，是很正常的事。 就像抖音上那么多的美女，各个五官精致，肤白如雪，前凸后翘……但其实多是用了美颜滤镜。撤去所有滤镜一看，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的长相。 李文达自称电脑天才，居然都不知道，世上有款软件叫ps。任凭长得多磕碜，也能给修成天仙。还跟人网恋奔现，真的是太幼稚了。 退一万步说，他也是毫无自知之明。 以他这样的条件，长得不帅，身材不高，气质猥琐，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常年的啃老族。 就算网恋奔现成功，人家那边真是位美女，凭他这德行，也根本留不住人家。哪个女的，但凡长眼睛，会喜欢他这个撸瑟？ “能怎么办呢，他自己不争气，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能自食其力，常年啃老。”项南撇撇嘴，故意扬声说道，“但凡是个好女人，谁能瞧得上他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听房子的动静儿，果然见李文达那屋儿的哭声停了。 “小强，你不能这么说。咱们还是应该帮帮他的。”李文琴见儿子这么说，连忙摆手道。 李文达再不争气，也是她的亲弟弟。她不能看着他颓废下去，无儿无女，孤独终老。 “妈，您也别跟着操心了。您给他张罗找对象，就算给他找来，他拿什么养活人家？到时候，再把人家饿死了，咱这不是害人么。 所以您就甭管他了，就让他在家玩游戏挺好，左右也花不了几个钱，还省得给社会添麻烦……”项南又故意大声道。 打游戏真的花不了几个钱。李文达玩得是《魔兽世界》，最多花点点卡钱罢了。一个月不过千把块，完全可以负担得起。 “曹小强，我好歹是你老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这是大逆不道懂么？”李文达忍无可忍，从屋子里冲出来道。 “不嚎了呀？有本事再嚎呀，看看能不能把狼招来。”项南瞪了他一眼道，“李文达，不是我瞧不起你。关键是，你要想让人瞧得起，你总得拿出点本事来吧。 你也是三十三岁的人了，站着不比人矮，坐着不比人矬，躺着不比人短，吃得不比人少，可是到现在你干出什么事了？ 你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你让我怎么瞧得起你？你还怨人家骗你感情，实话说，就算人家不骗你，真长得那么漂亮，就你这德行，你能留得住人家么？” “曹小强，你有种再说一遍！”李文达气急败坏的指着项南道。 “我说就说！你就是个废物，你自己还不想承认，还天天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这个瞧不上，那个看不起，你有什么资格。 我说实话，天桥上的乞丐都比你有出息。起码人家是自食其力，不像你只懂得啃老！”项南继续说道。 “我跟你拼了！”李文达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冲上来跟项南厮打道。 项南一个擒拿，就把他制住了。 李文达就是个废宅，天天坐着打游戏，身体根本就不行，属于外虚中干，跟个小鸡子似的。 项南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这些日子又不断地锻炼、调养，身体状态恢复得很好，跟十**岁的小伙子相比，也差不太多。 所以李文达跟他伸手，完全就是白给。 …… “你拼什么？就你这小体格子，我一个打你八个。”项南扭住李文达的胳膊道，“说，认不认自己是个废物？！” “我不认，你松开我。”李文达挣扎道。 项南用力一扭，李文达顿时惨嚎一声，再不敢乱挣了。 “小强，快松开，你怎么能跟你舅舅动手？”李文琴见状，连忙说和道。 “妈，您别管。李文达变成现在这样，也是被您溺爱的结果。”项南摇摇头道，“我现在教训他，就是让他认清真相，知耻而后勇。否则再这么下去，他就真的是废了。” “是啊，文琴，也该让文达清醒了。”曹汉之一听，也走过来道。 李文达条件不高，但要求却不少。工作拈轻怕重，好逸恶劳，中专毕业十几年，几乎没正经工作过，常年待在家里打游戏。 不是他们给他一口饭吃，他早就已经饿死了。 “这……”李文琴看着李文达，又是恨铁不成钢，又不忍心他受罪，真的是左右为难。 “说，承不承认自己是废物，承不承认自己失败，承不承认自己没人要？”项南扭住李文达的胳膊，继续问道，“认不认？” 项南一边问，一边用力。 “我认，我认，快松手，松手~”李文达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再也不充硬汉了。 项南这才一把把他推开。 “姐，曹小强他欺负我。”李文达倒在沙发上，看这李文琴，痛哭流涕道。 他今天什么尊严，什么地位都没有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李文琴连忙安慰道。 “不许哭，把嘴闭上。”项南却呵斥道，“不然从我家滚出去。” 李文达一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哭着跑出了家门。 1091【不破不立】 “文达、文达……”李文琴还要去追，项南一把把她拉住了。 “妈，别管他，他跑不远的。”他开口劝道。 “小强，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他好歹也是你亲舅啊。”李文琴一脸埋怨的道。 “妈，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呀。”项南叹了口气，“老舅这些年一直啃老，偏偏还自我感觉良好，谁都不如他有本事，他是世人皆醉我独醒。 您也一直哄着他，宠着他，惯着他，结果他到现在三十三岁，还是一事无成，连自己都养活不起。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废了。 我现在教训他，也是让他看清，他真实的样子。别再自欺欺人，盲目自大，学会脚踏实地，重新做人。这样未来还有机会。” “文琴，小强说得对。文达不能再这么惯下去了。”曹汉之也点头道，“他现在才三十三岁，努力的话还不算晚。古代的苏洵都是三十岁才读书，最终成为唐宋八家之一的。 可你要是再惯着他，再这么继续下去，他就真的没救了。你想让他宅在家里，打游戏打一辈子么？” 李文琴听他爷俩儿都这么说，也不禁长叹一口气，落下泪来，“我也知道他现在这样不好。那你想让他怎么改么？” “他学过计算机，有装系统、组电脑的手艺。所以我准备出钱，给他在小区门口开个电脑维修店。赚多赚少，起码也是个营生，说出去也比较好听。”项南解释道。 剧中，李文达在被蔡微澜伤害过后，曾经颓废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因为姐姐生病住院，他才真正的开始成长。 最后在中关村开了一家电脑维修店，赚多赚少不说，起码是能够自食其力了。这就很好。 “嗯，我看行。”曹汉之点头道。 李文琴也点了点头，随后又抱怨道，“你这孩子，你既然愿意给他开店，你干嘛还这么羞辱他，让他多没面子呀。” “妈，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我不让他看清他现在的样子，他能有动力悔改么？”项南撇撇嘴道。 “对，文琴，小强说得对。”曹汉之点头道，“你看文达平时多傲呀，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起。小强给他开店，他都未必肯干。现在他知道自己的不足，才愿意悔改嘛。” “好吧。”李文琴点了点头，知道儿子、老伴儿说的也是实情。 她这个弟弟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行，偏偏还自高自大，以为自己是旷世奇才，认为别人都不理解他。现在让他清醒清醒也好。 “可是他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不会出事吧？”她又担心道。 “他能出什么事？打架斗殴，还是被人拐卖？实话说，他要是跟人打架，我倒佩服他还有点血性。至于拐卖，谁会拐卖三十多岁的人？ 你就甭替他操心了。依我看，他最多跑网吧打几天游戏，然后钱花光了被人撵出来。”项南安慰道。 李文琴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项南继续跑商演。 商演结束，项南回家。 洗漱之后，回房休息，正准备要睡呢，手机却忽然响了一下。 他接过一看，却是伍小六发来的微信。 项南打开手机一听，就听伍小六笑道，“曹小强，你回家没有，我好想你呀。” “我也好想你。”项南回过一条语音道。 刚回过去不久，伍小六就发来了视频邀请。 项南犹豫了一下，起身整理好服装，随后接受了邀请。 随即，伍小六的俏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曹小强，想我没有？”她笑着问道。 “想了，想了。”项南笑道。 “哈哈，我就知道。”伍小六笑道，“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家呢呀，马上要睡觉了。”项南笑道。 “睡觉还穿得这么板正。”伍小六笑道，“你看我……” 她把身子往后一缩，手机往下一移，只见她穿着一件粉色吊带儿睡衣，清纯中透着魅惑，端庄中带着放荡，让项南看了都忍不住心中一荡。 “曹小强，好看吧？”伍小六咯咯笑道。 “小六，你是在逗我么？”项南惊讶的道。 “对呀，好看么？”伍小六得意的笑道。 “小丫头，我警告你，不要玩火~”项南板着脸道。 “那你想怎么样呢，我好怕怕~”伍小六咯咯笑道。 “好了，不跟你逗了，我要睡觉了。再玩下去，我要喷鼻血了。”项南笑道。 “那你来找我嘛。”伍小六笑道，“快点来，我等你。” “现在？！你不觉得快了点么？”项南诧异的道。 他跟伍小六认识也就一星期，做男女朋友也才两天。 “这算什么快呀，已经一周了好么。”伍小六撇撇嘴道，“曹小强，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不就行了么。 老同志，不要那么封建，快点滴！不然，我都要怀疑我的魅力了。” 项南听她这么说，虽然不太赞同她的观念，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一趟。 一来，随着深入的交往，这种事早晚都会发生。既然如此，那不如早点享受。 二来，他们是正常交往，奔着结婚去的。人家女生都乐意，他大老爷们儿怕啥。 …… 随后，项南开车一路到了伍小六家。 随之就是天雷地火，连场厮杀。 “曹小强，你真的是三十五岁么？你体力怎么这么好啊？”事后，伍小六趴在项南胸前，一脸满足和疲惫的道。 她原本以为三十五岁的老同志，体力可能会跟不上呢。但没想到，最后撑不住的却是她。 “我这些日子都在健身啊，每天早起十公里长跑。下午有时间的话，还会去健身房举重、拉力器、有氧操……”项南解释道，“要不，我怎么还能有块腹肌呢。” 另一方面，还是离不开中医调养。他毕竟是神医，有好方子，自然先给自己用。把自己的身体养得棒棒的，不敢说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但也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真的哎，好厉害。”伍小六摸着项南的肚子，咯咯笑道。 据她所知，很多男人一过三十岁，小肚子就起来了。像她爸爸就是这样，三十多岁就挺个小肚子，好像怀孕似的。 而项南的腹部却很平坦，摸上去光滑细腻，手感极佳。 “对了，曹小强，我爸妈过两天要来燕京出差，你跟他们见个面吧。”伍小六又道。 1092【我给你报个班吧】 “他们是出差，还是专程看我的？”项南一听，惊讶的道，“小六，你不觉得步子太快了点么？咱们才在一起没两天，你爸妈就要见我，实话说，我是觉得有点快。” “哎呀，他们真的是来燕京出差的，顺便想看看你的。没事，我之前交过的男朋友，他们也都看过。”伍小六笑着说道，“曹小强，你就见见他们嘛，我爸妈人都可好了。”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项南点了点头，“不过小丫头，下次再有这种大动作，你一定要提前跟我商量下。 谈恋爱，见父母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它需要一个过程，也需要有仪式感。你突然让我见他们，我既没有心理准备，也没做好物质准备，甚至时间都可能调度不开。 准备不足，到时露怯，不只是我难堪。你、你爸妈，还有咱们的感情，都会受很大影响，你明白么，小丫头？” “讨厌，人家已经很大了，不许叫我小丫头~”伍小六嘟起嘴巴，娇嗔道。 “既然长大了，做事就更应该深思熟虑。”项南点评道，“小六，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两家人的事，你要学会站到对方的角度看问题。” “好啦，老同志，别再给我上课了。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你都快成唐僧了。”伍小六无所谓的道，“来，睡觉吧。” 项南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头。 伍小六自把自为，想起一出是一出，这种现象可不好。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不能为对方着想，只考虑自己的事情，让对方一直迁就自己。这种关系就是不正常的。 “算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吧。如果她还这样的话，屡教不改，那也没办法了。”项南忍不住想道。 …… 第二天早晨，项南睡得着着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响起，一下子把他给惊醒了。 懵懵懂懂间，他就见到伍小六一巴掌把闹铃拍飞，随即打电话给培训机构。 “喂，经理，我今天早起头疼的很，床都起不来了，我想跟您请个假好么？”伍小六可怜兮兮地道，“好，谢谢您，我一定去看医生。明天我就能上班，一定的。” 随后她挂了电话，咯咯一笑，凑上前亲了项南一下，“曹小强，我体贴吧，我今天都请假陪你了。” “小六，别这样，工作要紧。”项南一听，却是眉头一皱，“你临上班前突然请假，不是给经理出难题嘛。不答应吧，显得不近人情。答应你吧，人家得多多少事？再说你这样任性，万一被炒鱿鱼怎么办？” “那就你来养我呀。”伍小六笑道，“曹小强，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了，你不会不管我吧？” “当然不会。”项南摆摆手，“可是，小六，相信我，无所事事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他曾有一段失业的经历。不用上班，不用做事，天天宅在家里看电影、打游戏、刷剧集…… 那种日子听上去很美，但其实却是他最不开心，精神最萎靡的的阶段。每天浑浑噩噩、迷迷瞪瞪，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直到他重新找到工作，才开始变得精神起来。 人工作不只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获得成就感、价值感和满足感，让人觉得自己对社会还有益，而不是一个只知吃喝拉撒的米虫。 “我不会无所事事的，我要做家庭主妇啊，我要为你生孩子呀。”伍小六笑道，“曹小强，你不会嫌弃我吧？” “当然不会。”项南笑了笑，心里却是大摇其头。 伍小六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家庭主妇就那么好做么？！操持家务、培育孩子、孝顺老人、交际应酬……其中任何一项，做好都不容易。 而且，一位优秀的家庭主妇，还要做好贤内助，支持老公的事业，帮他出谋划策，陪他出生入死。更要防备好小三，别让她有机可趁，把自己老公抢走。 最重要的是充实自己，让自己做到跟老公同步。不然的话，两个人相差越来越大，迟早会有个人被落下。 《安家》里的冯玉华好容易帮老公成为上市公司老总，自己在家做全职太太，结果没几年老公就出軌了。 也得亏她有手段，跟老公毅然离婚，拿走了一半财产。不然的话，她最可能的下场，就是被扫地出门，颗粒无收。 《大江大河》里的程开颜也只想做家庭主妇，不想努力，学会计、学日语都半途而废。相比起来，宋运辉则是不断学习，不断进步。 这就使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共同话题越来越少，最后程开颜都承认自己配不上宋运辉。 伍小六还太天真，什么都想得简单，不切实际，空中楼阁。 …… “小六，你想做家庭主妇的愿望很好，我回头就帮你报个培训班。像什么礼仪、仪态、美容、保健、早教、插花、茶道、绘画、马术、投资理财、珠宝收藏、文物鉴赏……这些你都要掌握。”项南随后点头道， “咱家以后会很有钱，跟咱们打交道的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你身为全职太太，当然要样样精通，这样才拿得出手，对不对？” “啊？！”伍小六一愣，“需要那么麻烦么？” “当然了。”项南笑道，“不然，你以为全职太太是过家家，装装样子就行了么？要想做好全职太太，你要学得还很多呢。” “真的要学么？”伍小六皱着眉头道。 她之前还真没想过那么多。就想着做了全职太太之后，就可以不上班，不工作，天天待在家里玩，逍逍遥遥过一辈子。 现在才知道，原来家庭主妇还要学这么多，真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要学，而且必须要学。”项南点点头，“小六，你要做全职太太，那你就要掌握种种技能。 《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就是你的榜样。在家里，你要做好贤内助，伺候好老公，照顾好孩子。在外面，你还要做个女强人，交际应酬、投资理财，你也都要学会。 不然的话，你就成了尤氏。家里的事管不了，外头的事也撑不起来。到时候，你就是有名无实得东府大奶奶。” 伍小六听罢，也只得点了点头。 1093【文达电脑维修】 随后，项南催着伍小六去上班，“告诉你们经理，就说你头疼好了，所以马上回来上班了。” “哎呀，假我已经请了，就不用上班了。”伍小六不情愿道。 “听话，乖~”项南劝道，“你自己都能偷懒就偷懒，将来要生了孩子怎么办？你还怎么给孩子做榜样？你敢请假不上班，孩子就敢请假不上学。 所以，要做个成功的家庭主妇，首先就得学会敬业。快去~” “好吧。”伍小六无奈，只好点头道。 …… 送走伍小六后，项南开车回家。 “小强，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李文琴关心的问道。 “我十二点的时候回来过，之后小六找我，我就去她那里了。”项南解释道。 李文琴一听，顿时一愣，惊讶的问道，“你们这就在一起了？” 她记得前天，儿子才跟她说，要跟伍小六试试。没想到昨天晚上，他们就睡一起了。进度之快，真的太出乎她意料了。 “妈，人家是九零后，跟咱们观念不一样。”项南解释道，“就这，人家还觉得慢呢。”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李文琴听罢，感慨道。 “小强，你们还没结婚，就这样了，好么？”曹汉之也觉得有些不妥。 “爸、妈，我又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男人，我跟小六交往就是奔着结婚去的。”项南解释道，“而且，小六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你们就不用多想了。” “既然这样，那你找时间把她带回来，跟我和你妈见个面吧。”曹汉之提议道。 “对，既然你们都那样了，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李文琴点点头道。 “好，我找时间安排。”项南应承道，“对了，李文达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曹汉之撇撇嘴道，“他不回来，他还能去哪儿？” “曹汉之！！”李文琴喝止道，不希望他说自己的弟弟。 曹汉之撇撇嘴，不再多言。 …… “妈，你把他叫出来，我跟他说几句话。”项南开口道。 “好。”李文琴点点头，“不过，你顾着点他的面子，他毕竟是你舅舅啊。” “好。”项南答应道。 片刻之后，李文达被李文琴生拉硬拽的从屋里拉了出来。 见到项南，他的眼神格外复杂。 有生气，有悲愤，有恐惧，有羞臊…… “老舅，你坐，我今天不打你，我就想跟你好好聊聊。”项南坐在沙发上道。 “聊什么？”李文达蹭着沙发边坐了下来，半边屁股悬空着，全身肌肉都紧绷，似乎一有问题就要蹿。 “老舅，从昨天的事，相信你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了，你想不想做出改变？”项南开口问道，“还是你甘心继续宅在家里打游戏，跟那些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是男是女都不清楚的人，继续柏拉图式的爱情？” 李文达一听，沉默了下来，双手握紧了拳头。 “老舅，失败不可怕，关键是要重新站起来。”项南又道，“你今年才三十三岁，比我还小两岁呢，我能在三十五岁崛起，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 “是啊，文达，一次失败不要气馁。小强不也是三十五岁才发迹嘛。”李文琴连忙劝道。 “对，只要你愿意改，大家还是愿意帮你的。”曹汉之也道。 “我准备在咱们小区门口，给你开个电脑维修店。你不是会电脑维修么，还自称黑客，做这行是一定行的。等你把铺子弄得红红火火，到时候，你想找什么样的姑娘，都容易了。”项南继续说道，“老舅，你觉得怎么样？” 李文达一阵沉默。 “文达，你快说话呀。”李文琴催促道。 “文达，这可是送上门的好事。”曹汉之也道。 一间电脑维修店，算上设备、零件、店面，怎么也得十万左右。项南如果不是发了横财，掏个十万八万的不叫事儿，才不会给他张罗着开店呢。 “好吧。”李文达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项南拍手道，“只要肯改，那还是好同志。这样，我马上帮你张罗。” ……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都比较忙。 一方面是给李文达张罗店面。租店、装修、采购设备、零件，这都需要时间的；一方面是给伍小六报培训班，先学礼仪、仪态。 他要让伍小六知道，全职太太不是那么好当的。 伍小六想着结婚之后，什么都不干了，做全职太太，只负责买买买、美美美、玩玩玩……实话说，他是不赞成的。 伍小六要这么做，那跟李文达有什么区别？！ 他还是希望伍小六能有自己的事业，最不济也要做一个优秀的全职太太，相夫教子、孝顺公婆。 要不然的话，日子怎么过？！ 甜宠小说都是骗人的！男人只会欣赏优秀的女人，而不会欣赏傻白甜。 …… 经过多番比较之后，项南在小区门外三百米处，给李文达找了一处面积不大的铺面。 虽然面积只有十五平米，但是开家店足够用了。 这样一家小店，也犯不上多好的装修，简单地让人收拾一下，刮刮大白、换换招牌、摆摆货架，不出一星期，文达电脑维修，就算是开起来了。 开业当天，项南印了一摞宣传单，让李文琴、曹汉之在附近发一发，就算是给李文达打广告了。 其实，这家店生意怎么样，项南并不是太在意。 他只是想给李文达找点正经事做，让他接触社会，接触外面的世界，不要整天只沉迷网络游戏。 因为游戏里他装备再精良，技能再华丽，对现实生活也是于事无补。 维修店开业之后，李文达每天都去店里值班。 开始的时候，他都不太想去。 毕竟上班比打游戏烦多了，还要应付一大堆无聊人。 不过，每天早起，他都被李文琴催着去开业，不去就断网线，让他想偷懒都偷不了。 后来，项南告诉他，电脑维修店所有利润，全归他。再加上在店里也能打游戏，所以他也就去得更勤了。 “曹小强，说好的，店里赚得钱全归我。”李文达看向项南道。 “这家店本来就是给你开的。”项南点头道，“老舅，你要能把它经营的红红火火，那是你的本事。 京東当年不也是中关村起家嘛，开始也就一个小店面。你要有能耐，你也做个京東出来。到时候，你也能娶奶茶妹妹了。” “那我就做给你瞧瞧。”李文达自信的道。 1094【丈母娘看女婿】 项南给伍小六报了班，先学礼仪。 课时两周，每次授课两小时，学费五千元。 “曹小强，我能不去么？”伍小六有些不情愿道。 “当然得去。”项南劝道，“你要做家庭主妇，将来免不了陪我出席酒会、派对、晚宴。咱家今后也会举办聚会，请人到家里面来做客。 如果你连礼仪都不懂，到时候露怯出丑，丢得不只是你的脸，也会是咱们家的脸。所以这些礼仪你必须掌握。” “好吧。”伍小六郁闷的道。 谁能想到，当个家庭主妇也这么麻烦呢。 项南见状，笑了起来。 他就是要让小丫头明白，梦想和现实有多大差距。 伍小六太单纯，太天真，太理想化，把事情都想得太简单了。 和她谈恋爱是很开心的，她热情、主动、浪漫，就像是一团火。再冷再硬的玄铁，也会化成绕指柔。 但结婚就不一样了。结婚需要包容，需要理解，需要冷静，需要处理各种鸡毛蒜皮。要像水一样，利万物而不争。 …… “怎么的，听干妈说，你跟一小萝莉好上了？”黄伟业贼兮兮的笑道。 “什么萝莉，人家马上二十二了。”项南瞪了他一眼，“所以，别用这种猥琐的眼神看我。” “差了十四岁呀，曹小强，你可真是禽兽~”黄伟业坏笑道，“你上大学的时候，人家幼儿园还没毕业呢。” “滚~”项南骂道。 “什么时候，把她带来一起吃个饭呗。”黄伟业又笑道，“我把小护士也带上，正好借你的小女朋友，刺激刺激她。” “去~这么缺德的事我做不出来，我们家小六也做不出来。”项南白了他一眼，“伟业，黄欣然真的不错，对你又热情，又温柔，又体贴，简直是最佳老婆的人选。 你说你还瞎折腾什么呢？非把这么好的姑娘赶走，你还能换个什么样儿的？我不信，世上还有比她更好的。” “我知道她是真好，可长得太一般了。”黄伟业无奈的道，“我是个视觉系，喜欢的是美女。她那副尊荣，太摧残我的眼睛了。” “你妹呀~”项南无语道，“你之前不还说你是声控么？现在又突然改成视觉系了？！你还有个准谱儿没有了？” “总之，我就是要跟她分手。”黄伟业坚决的道。 “那你要非坚持，我也不好再劝。”项南点头道，“你给小护士分手费，我也可以帮你垫付。但分手的事，你自己做，我不帮你。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 “好吧。”黄伟业点了点头。 …… “小强，我爸妈明天过来。你有时间陪我接机么？”伍小六打电话过来道。 “大概什么时间，我看看行程表。”项南连忙问道。 “下午四点钟吧。”伍小六回答道。 “嗯，好，下午我有时间，我陪你去。”项南点头道。 伍小六很开心，“曹小强，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爱你哦~” 项南笑了笑，“对了，你爸妈都有什么喜好，我不能空手见他们呀。” “没关系的，他们都不在意这些。”伍小六笑道。 “他们不在意，我得在意呀。毕竟是我要娶人家的宝贝女儿，不拿出一点诚意怎么可以呢？”项南笑着说道。 “曹小强，你真的要娶我呀，嘻嘻，好高兴~”伍小六开心的道。 “别急着高兴，先说正事。”项南催促道，“你爸妈的喜好……” “我爸爸喜欢喝酒，喜欢养生，喜欢唱k；我妈妈喜欢首饰，喜欢名牌，喜欢八卦。”伍小六随即说道，“就这些，多得我也不知道了。” 项南点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准备了。” …… 转过天来，下午三点半，项南开车载着伍小六前往机场接人。 接人的过程很顺利，很快就接到了伍小六的爸妈。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曹小强。”项南笑着打招呼道。 伍小六的爸妈打量着项南，眼神中都透着一丝不满意。 这也难怪，自家女儿还不到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风华正茂，青春貌美。 可是找得男朋友，却已三十挂零。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项南这都土埋半截了。在他们看来，实在有些不般配。 不过伍小六从小溺爱，主意最正，她决定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所以他们也只能忍着。 “你就是曹小强，你真的三十五岁？”伍小六的妈妈质疑道。 项南留着一个光头，比实际年龄显老。 “是，阿姨，我真的三十五，就是稍微显老。”项南笑着说道，“您要不信的话，这是我的身份证。” 伍小六爸妈一看，果然是七六年生人，这才都点了点头。 “爸、妈，你们别不相信女儿嘛，我又不是傻瓜~”伍小六见爸妈还查身份证，不禁不满的道。 “爸妈不替你把关行么，你上次交往的男朋友，处到最后，名字是假的都不知道。”伍小六的妈妈道。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伍小六的爸爸连忙道。 项南也假装没听见，“叔叔、阿姨，一路辛苦了吧，上车吧~” …… “小强，你这车还不错嘛。”伍小六的爸爸伍齐龙笑道。 能开得起路虎揽胜，也算是颇有身家了。 “还行，也就是个代步工具。”项南点点头道。 “听小六说，你是个歌星？”伍小六的妈妈许蔚则问道。 “嗐，什么歌星，就是个唱歌儿的。”项南笑道。 “娱乐圈那么复杂，誘惑又那么多，你能对我们小六一心一意，始终如一么？”许蔚又质问道。 这些年，娱乐圈爆出的丑闻无数，什么潜規则了，什么出軌、劈腿了，比比皆是。让他们也不得不担心女儿的恋情。 “叔叔、阿姨，我相信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打消你们心中的疑虑。”项南说道，“我只有脚踏实地，用实际行动，来展现我的诚意。 不瞒你们两位说，我已经为小六报了班，让她接受高端礼仪培训，做好当全职太太的准备。如果我不是想跟她结婚，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嗯。”许巍、伍齐龙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如果项南只是贪新鲜，跟女儿随便玩玩，倒的确不用做这种事。 1095【徐若云】 项南开车将伍小六的爸妈送回家。 到家之后，他从后备箱拎出了准备好的礼物。 “叔叔，听小六说您喜欢喝酒，这是我给您准备的茅台年份酒。”项南笑道，“阿姨，听小六说您喜欢名牌，这是我给您买得香奈儿手包。” “好，你有心了。”伍齐龙、许蔚见状，都点了点头道。 项南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事业有成，身家殷实，而且对女儿也很好。在他们看来，也算是不错了。 起码比那些毛头小伙子强。他们自己没钱不说，还净找小六要钱花。 “叔叔、阿姨，你们跟小六很久没见面，肯定是有很多话想聊，我就不上去打扰了。”项南又笑道，“晚上时候，我请你们吃饭，希望你们能赏脸。” “好，好。”伍齐龙笑着点头道，“那你路上小心开车。” …… 伍齐龙、许蔚随即带着伍小六回家。 到家之后，许蔚先去了趟厕所。见到盥洗室拜访着两套牙刷，她就不禁一愣。 随后她又在垃圾袋里，翻出了用过的套子。 “哎呀，这个小六~”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爸、妈，我们家曹小强还不错吧？”五小六得意的道。 “不错是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一点。”伍齐龙斟酌的道，“女儿，要不再找找，没准能找到更合适的。你现在年纪又不大，着什么急结婚呢。” “我也说得是。就咱家这条件，就咱女儿这模样，找什么样的对象没有呀？”许蔚也道，“那个曹小强年纪那么大，再过几年身体就不行了。到时候，咱女儿才三十多，让她怎么熬啊！” “妈，这您就甭担心了，他的体力好着呢~”伍小六咯咯笑道。 “死丫头，没规矩，这话也是能说得~”许蔚拍了女儿一下道。 “女儿，你真的觉得他好？”伍齐龙问道。 “爸、妈，我真觉得他不错。成熟。稳重、会疼人，比我之前交往的男朋友都强多了。”伍小六点头道，“而且他也能满足我想要的生活，所以我觉得他真的很好的对象。”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选他，我和你妈也不反对。”伍齐龙点点头道，“不过，结婚的事还是不要急，你年纪还小，把事情想得都太简单。” “对，女儿，结婚可不是过家家，分分合合当是游戏。”许蔚也道，“你们在一起还不到一周，你了解他么，他了解你么。还是得再接触接触。” “我知道啦。”伍小六笑道。 …… 晚上时候，项南约伍小六的爸妈吃饭。 为了表示隆重，他特地在燕京饭店，定了一桌谭家菜。 “叔叔、阿姨，小菜一桌，不成敬意。”项南笑道。 “好、好。”伍齐龙、许蔚都点头道。 谭家菜的大名，他们也都听过。燕京最负盛名的官府菜，怎么说都不算怠慢了。 “来，叔叔，我给您满上。”项南又起开茅台，为伍齐龙斟酒道。 “第一杯酒，我敬您，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他也举杯笑道。 “好，来。”伍齐龙笑着饮了一杯。 “阿姨，第二杯酒我敬您，祝您青春永驻，永远美丽~”项南又笑着说道。 “好，请。”许蔚也点点头道。 “小六，第三杯酒咱俩喝，祝咱们情比金坚，此生不渝。”项南又笑着说道。 “曹小强，你说得真好~”伍小六开心的道。 “小强，你跟我们女儿交往，我和你阿姨都不反对。”伍齐龙笑道，“只要你对我们小六好，年龄差距都不是问题。” “是，叔叔，小六天真可爱、单纯善良、活泼伶俐，敢爱敢恨，跟她在一起，我都很开心。我会一直对她好的，您和阿姨就放心吧。”项南点头道。 “好，有你这样的表态，我们就都满意了。”伍齐龙点头笑道。 “不过，你俩结婚的事，还是要慎重。小六毕竟年纪还小，很多事都想得太简单。”许蔚又道。 “不瞒你们二位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项南点头道，“小六想着结婚之后，就在家做全职太太，培育孩子，孝顺公婆，操持家务。 但其实咱们都知道，全职太太没那么好干。要教得了孩子，管得了老公；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叄，打得过流氓。 小六这么天真，这些事都做不来。所以我最近才为她报班，让她学习礼仪仪态、厨艺茶道、早教理财、绘画插花等等技艺。 我想等她都学会之后，肯定就是一位合格的太太。你们觉得我做得对么？” “嗯，很好，小六是该多学点东西。”伍齐龙笑着点点头道。 “你能这么想，我也很高兴。”许蔚也道。 开始她还担心女儿太单纯，有可能会被项南欺骗感情。现在看来，项南还真是不错，居然主动让女儿去学习。 这要不是真心跟她好，干嘛这么为她着想。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项南喝得都有点多了。 曹小强酒量不大，就是一瓶啤酒的量。项南的酒量也不好，同样也是一瓶啤酒的量。 不过，今天为了陪伍齐龙喝好，他还是硬撑着干了半瓶茅台，弄得现在有点晕晕的。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项南笑了笑道，随后站起身来。不过脚步踉跄，差点把椅子碰倒。 “小强，你一个人行么，要不我扶你去？”伍小六连忙道。 “没事，不用。”项南傻笑一下，随后定了定神，迈步出了包厢。 摇摇晃晃的走在走廊里，迎面走过来一位身穿长裙，五官精致，气质飘逸的女子。 项南顿时一愣，眨了眨眼睛，失声说道，“若云~” 那女子见项南居然喊出她的名字，也不禁一愣，惊讶的问道，“先生，你认识我？” “不可能是你的，我只是喝醉了。”项南傻傻的笑了笑，随后踉跄着往前走。 徐若云站在原地，看着项南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纳闷。 他是谁，为什么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又为何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实在让她很好奇。 …… 1096【咱哥儿俩一起吃肉】 伍小六的爸妈在京城待了两天。 总体而言，他们对项南还算满意。 事业有成、家境殷实、五官端正、身体健康，对女儿也算温柔、体贴、包容，刨除年纪稍大一点之外，几乎没有别的毛病。 所以他们也就不反对了。 这也让伍小六非常高兴，“曹小强，我爸妈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你开不开心呀？” “开心。”项南笑道，“不过我能让你爸妈满意，但你能让我爸妈满意么？我爸妈也想见见你呢。” “当然。我这么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谁见了谁不夸呀。”伍小六得意的道。 “那找时间你见见他们吧。”项南笑道。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伍小六立刻道，她是行动派，说做就要做。 “别！”项南一听，立刻摆手道，“还是再等几天。总要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准备什么？你怕他们看不上我？”伍小六不解的问道。 “不，是你太好了，我怕惊喜来得太突然，让他们一时接受不了。”项南摆摆手解释道。 “曹小强，你真会哄我开心。”伍小六开心的抱住他道。 …… 送走伍小六的爸妈，项南接到了黄伟业的电话，随后他开车来到了黄伟业的工作室。 “怎么了这是，没精打采的。”见到黄伟业闷坐在那里，项南不禁疑惑的问道。 “我和黄欣然分手了。”黄伟业开口说道。 “这不正是你期望的么，你还这么难过干嘛？”项南一听，不解的道。 “可是分得不太顺畅，她哭得好伤心呀，整整哭了一天。”黄伟业又道。 “我就说黄欣然是个好姑娘。她可能是全世界最爱你的女人了，你错过她绝对会后悔的，你知道么？”项南感慨道。 “所以我也想好好补偿她，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黄伟业点头道。 “你又玩儿这一出，感情是能用钱买断的么？”项南无语的道，“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会懂。那你想借多少钱啊？” “我跟她交往也有三个月了，一个月一万的话，那就三万吧。”黄伟业想了一下道。 “再多给点儿吧。”项南摆摆手，“黄欣然真的是个好姑娘，人家跟了你三个月，实心实意，矢志不渝，这份真情真的难能可贵。 你睁眼看看这世界，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姑娘么？你真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样吧，我借你十万。” “太多了，我得还多久呀。”黄伟业一听，连忙摆手道。 他不是不想多给黄欣然钱，以作补偿。关键是他的收入有限，不想欠项南太多钱。 “瞧你那点出息，我想好了，我写首歌，咱们俩一起唱。”项南笑了笑，“到时候，咱们一起跑商演，一起赚大钱。” “你真的肯带我一个？”黄伟业一听，惊喜的问道。 “废话！我不能光我吃肉，让你在旁边看着。”项南点头道，“咱哥俩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黄伟业跟曹小强是几十年的好兄弟，互相扶持，互相帮助。 剧中，曹小强生病，是黄伟业跑前跑后的张罗；曹小强失业，是黄伟业当牛做马的伺候；曹小强恋爱，是黄伟业帮他牵线搭桥，打探消息；曹小强妈妈生病，也是黄伟业拿出五万块，解决了医药费的难题…… 当然，曹小强对黄伟业也绝对够意思。黄伟业跟黄欣然分手，曹小强把伍小六送自己的分手费借给了他；黄伟业被黄欣然的大哥打，曹小强奋不顾身的上前救他；黄伟业疑似患了绝症之后，曹小强也是前前后后的忙活…… 他们俩真的是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好兄弟，交情好得就像一个人。 现在项南有钱了，自然想拉黄伟业一把。 一来，照顾照顾自己的兄弟；二来，地位平等，交情才能持久。 不然，一个是亿万富豪，一个穷得叮当响，感情基础再深，早晚也得掰。门当户对四个字，说得不只是婚姻。 “小强，我谢谢你~”黄伟业上前抱住项南道。 “行了，少来。”项南笑道。 …… 随后，项南就拿出了三首歌。 一首是《最炫民族风》，一首是《小苹果》，一首是《倍儿爽》。 三首歌曲都是非常动感，非常火爆的流行舞曲，推出之后，火遍大江南北，红得不得了。 而演唱这些歌曲的歌手，也是火得一塌糊涂，商演、电影、综艺纷至沓来，接都接不完。 “小强，这些歌跟你之前的风格，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呀？”黄伟业看罢之后，不解的问道。 之前项南出得《像我这样的人》、《我的歌声里》，都算是都市民谣。但现在他拿出这三首歌，基本都是电音舞曲，风格完全不同。 “是不一样。”项南点点头，“我又没说我只会写一种歌。再者说了，其实我之前推出的那两首歌，不太适合跑商演，风格太闷，太沉重。现在换种风格，我敢说，商演一定能火。” 商演的要求，是热闹，是嗨，是释放。《像我这样的人》、《我的歌声里》都是慢歌，不利于炒热气氛。 黄伟业一听，点了点头。 他偶尔也跑商演，知道娱乐圈流传一句话，叫做穷民谣，富摇滚。 民谣节奏慢，商演不给力，所以唱民谣的都穷。摇滚节奏快，电吉他一响，气氛就燥起来，所以深受老板欢迎，商演接不断。 当然，这指得都是没什么名气的歌手，已经成名的歌手不在其列。比如唱《成嘟》的赵蕾，成名之后，一场演出就要六十万。 …… “那你的民谣怎么办，不唱了？”黄伟业又疑惑道。 “唱，当然要唱。”项南笑道，“咱俩出舞曲，我自己出民谣，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行，我服！”黄伟业点点头道。 能在两种音乐风格间自由行走，项南都算得上是天才了。 既然是天才，那就不能用常理忖度，所以他也就不胡乱置评了。 …… 随后，项南和黄伟业一起录制了《最炫民族风》、《小苹果》和《倍儿爽》三支歌曲。 这三首歌都是电音舞曲，相比之前推出的民谣，配乐就要复杂的多了。幸好黄伟业懂得编曲，再加上项南的辅助，也花了近两周时间，才打磨完成。 随后，一起拿给了草果唱片的老板冯杰。 1097【最炫民族风】（为书友丶墨雪逸云加更，感谢支持） “你要和黄伟业组成组合？”冯杰诧异地问道。 按理说，娱乐圈都是想吃独食的主儿。那些混组合的、混乐队的，都恨不能自己占大份儿，队友占少份儿。自己吃肉，队友喝汤。 项南如今已经成名，这三首歌也挺好听。按说他自己出歌更好，这样赚钱也是独一份儿。可他偏偏还要拉上黄伟业，让冯杰就大感意外了。 这年头，还有这么实诚的人？！ “不错，冯总。”项南点头道，“伟业不仅人长的帅，而且还会编曲，是个非常棒的人才。我们一起合作，保证能推出更多优秀作品，帮公司赚大钱。您说呢？” “可你想过没有，组成组合之后，你的所有收益，都要分成两半，那你会少赚好多钱呢。”冯杰提醒道。 “我都想过，您放心吧，我不介意。”项南摆摆手笑道。 他现在主要的赚钱门道是股市，一天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收益。相比起来，几万元的商演收益对他来说，就真的鸡肋了。 他之所以来混娱乐圈，就是奔着找对象来得。 娱乐圈美女多、选择多，而曹小强恰恰是个颜控。一看到美女就动了心，蔡微澜、徐若云、赵凯、刘晨曦，都是第一眼就相中了。 项南也算是个颜控。 他原本打算假如追不到徐若云、赵凯的话，就在娱乐圈找位美女明星结婚。 “你再好好想想。这不是几万、几十万的事。有可能几百、几千万，乃至上亿呢。”冯杰又提醒道。 艺人只要成了名，赚钱就格外简单。跑跑商演、接接广告、做做代言，一次能赚几万、几十万。 而中國市场那么大，吃一辈子都没问题。 很多九零年代出道，过气十几年的艺人，现在照样在演出市场活跃着，出场费一次就好几万。一年下来赚几百万，轻轻松松。 “我知道。”项南点点头，“他是我兄弟，我愿意给他。” “那行吧。”冯杰也无奈了。 不过他挺羡慕黄伟业的，能有项南这么好的朋友。他更佩服项南的胸襟，几百万、几千万都愿意分给别人，这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到。 …… 很快，项南和黄伟业合作的第一首歌《最炫民族风》就推出了。 两人还取了一个非常朴实的组合名字——兄弟二人组，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最炫民族风》在酷狗上架之后，又在项南的个人微博上做了宣传。 他现在粉丝数达到一百余万，算是个颇有名气的网络歌手。 而循着链接找过去的歌迷，听完这首歌后全都傻了眼。 “曹小强什么时候改风格了？民谣变舞曲，他也堕落了！” “这个黄伟业是牠玛的谁呀，为什么要摽着曹小强出道，他不知道他唱歌很难听么？” “完了，诗人变商人。曹小强为了赚钱，真的一点逼格都不要了。新歌是什么破玩意儿！” “我宣布我要脱粉了。曹小强太让人恶心了，居然写出这么恶俗的歌曲，再也不是我喜欢的人了。” 歌迷们纷纷流言吐槽道。 这些恶言恶语，让项南都有些猝不及防，他都没想到歌迷们会如此反对他改风格，有点绑架他的意思了。 难怪郑伊建凭《蛊惑仔》走红之后，想改个发型，公司都不同意。 …… 黄伟业看了留言，都很自责。 “小强，我还是退出吧。”他给项南打电话道，“你好容易才有现在的成绩，我不想连累你。” “伟业，你说什么呢，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项南一听，连忙劝道，“娱乐圈嘛，遇到点批评，遇到点挫折，都是很正常的事。 张义谋那么大的国际导演，拍得《英雄》、《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全國痛骂。人家都没崩溃，还照样导演了燕京奥运开幕式。 咱们现在最多被几百人骂，太小儿科了。你别当一回事，挺住！再说了，有人骂就有关注度，有关注度就有名气，就有利益，比石沉大海，默默无闻强多了。 所以别怕挨骂，越骂越火知道么？” “可我会影响你的口碑的。”黄伟业坚持道，“我不能因为我，毁了你的声誉。小强，我知道你为我好，你拿我当兄弟。越是如此，我越不能连累你。” “黄伟业，你冷静一点，听我说，现在歌已经推出了，你退出也没有用。你现在退出，也挽不回什么，只能证明你是个孬种。 人家只是在网上骂骂，你就吓得缩头了。你要真是那么胆小，那你就退出好了，我不留你。”项南激他道。 “我当然不是孬种。”黄伟业立刻道，“小强，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你不会连累我的，我对我的歌有信心。”项南坚持道。 《最炫民族风》当年推出的时候，的确被很多自恃高端的网友嘲讽，俗、土、low，甚至还调侃是【农业重金属】。 但是最后却红遍大江南北，连nba中场跳舞助兴，都用上了这段音乐伴奏。 黄伟业也只好点了点头。 …… 其实，不只黄伟业想退出组合，冯杰那边也建议项南和黄伟业切割。 尽快解散组合，再推出新歌，挽回流失的粉丝，拯救自己的声誉。 但他的提议还是被项南拒绝了。 “冯总，黄伟业是我的兄弟，我是不会抛弃他的。”项南说道。 “小强，不要任性，你带着他，会连累你的。”冯杰劝导。 “冯总，看在我为您赚了那么多钱的份儿上，您就让我任性一次吧。”项南微微一笑道。 项南虽然出道才三个月，但是基本上天天商演不断，为草果唱片至少赚了一千万，是公司旗下最红的歌手，当然有资格跟公司谈条件。 “这……”冯杰一时有些犹豫。 “冯总，我也希望你多给我点时间，多给《最炫民族风》一点时间。我相信只要是好歌，就不缺乏欣赏的人。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项南又道，“你也听过这首歌，你应该知道它的质量。它的确俗，它也的确土，但我相信，它也一定会火的。” “好吧，我最多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这半个月内，这首歌的成绩没起色，那没有办法了。为了公司利益考虑，我也必须拆散你们。”冯杰开口道。 项南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捧不红黄伟业，那他准备用别的办法，拉兄弟一把。 1098【见家长】 “曹小强，网上的留言我都看了，他们说的都太过分了。”伍小六抱着项南的胳膊笑道，“你不要生气，我已经帮你一一有力的回怼了。” “嗐，那都是些无聊人，你不用管他们的。”项南摆手道，“你的礼仪班上完了吧，学得怎么样呀？” “还可以吧，反正老师说我学东西很快的。”伍小六得意的笑道。 “既然这样，那就再接再厉，学学绘画和跳舞。”项南笑道，“要做阔太太，将来难免参加舞会、参加画展，不懂跳舞，不懂艺术，怎么能行呢？” “好吧。”伍小六点点头，随即又笑着道，“曹小强，你是想把我打造成完美娇妻呀？” “小六，你已经很完美了，我现在做得，只是让你更完美。”项南笑道。 “算你会说话。”伍小六得意的道。 …… 项南随后又帮伍小六报了个美术班，报了个舞蹈班。 相比礼仪培训课，只需模仿和记忆，就可以通过培训，这两个科目就难多了。 因为它考验的是实际操作能力，肢体不协调、绘画没天份，上这两门课就是遭罪。 即使有天分，要学好绘画、舞蹈，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 除此之外，项南还约了伍小六，跟自己家人见了面。 “小六，这位是我爸爸曹汉之，这位是我妈妈李文琴，这位是我老舅李文达。”项南笑着介绍道。 “伯父好、伯母好、叔叔好，我就是伍小六，曹小强的女朋友，希望你们喜欢我。”伍小六甜甜的笑道。 曹汉之、李文琴互视一眼，还都是比较满意的。 这姑娘青春洋溢、活泼可人、落落大方，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李文达看着娇俏可爱的伍小六，都不禁羡慕的看了项南一眼。 “伯父、伯母、叔叔，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伍小六又笑着拿出礼物道，“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送给曹汉之的是红歌经典cd，送给李文琴的是第四代kindle，送给李文达的是华硕gtx580显卡。 “喜欢，喜欢。”曹汉之、李文琴都开心的道。 他们两人一位喜欢文艺，一位喜欢读书，伍小六送得礼物，正和他们的心意，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李文达拿到最新型的显卡，也同样开心不已，“曹小强，你这个女朋友，我认可！！” 项南笑了起来。 …… 随后，大家一起吃饭。 伍小六表现也非常不错。毕竟刚上完礼仪培训班，一举一动，都挺有范的。 而且，她本来也挺会哄人的。 夸曹汉之精神奕奕，不像老人家，倒像小伙子；夸李文琴长得漂亮，项南这么帅，全是随她的优秀基因。 就连李文达，她都夸赞他游戏打得好，电脑技术学得溜，一个人嘁里喀嚓，就把电脑组装起来的，真的好棒！ 这一通马屁拍下来，曹家人是各个欢喜，都觉得伍小六这姑娘不错。活泼、可爱、热情、大方、懂事、健谈。 …… 做完客后，项南送伍小六离开。 “曹小强，我今天表现还不错吧。”她得意的笑道。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完美。”项南笑着称赞道。 他原本还担心，伍小六是九零后，性格骄纵任性，不擅长跟人打交道。但今天这次见面，大大超出他的意料。 伍小六的表现相当不错，乖巧、懂事、热情、周到，真的很难多苛责。 其实这也难怪。 伍小六虽然任性，但人性格很爽朗，不是那种娇生惯养，喜怒无常、使性傍气的大小姐。 而且，伍小六家里毕竟是做生意的，没有过亿身家，也有万贯家财。 因此她见多识广，眼界开阔，待人接物，自信大方，就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子那般畏畏缩缩、扭扭捏捏。 “嘻嘻，那你是不是更爱我了？”伍小六笑道。 “那是肯定的。”项南笑道。 如果伍小六再成熟一些，稳重一些，现实一些，他根本不用费心去追徐若云、赵凯了。 伍小六一听，更得意了。 …… 送走伍小六，回到自己家。 “小强，我和你妈沟通过了，都觉得小六不错。知书达理、乖巧懂事、热情开朗、活泼可爱。”曹汉之笑道，“要不你们就定个时间，把婚结了算了。” “爸、妈，才吃一顿饭，就急着把儿子送出去？你们也太着急了吧，生怕我娶不到媳妇么？”项南笑道，“我觉得结婚的事还早，至少也得相处一年时间吧。” 他和伍小六在一起也就一个月，虽然目前来看关系处得非常好，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足。 一是徐若云实在很优秀，身材、样貌、气质、身家、学识、能力，样样都比伍小六强，堪称完美。这样的女人，不追一追，总不甘心。 二是伍小六还是幼稚，任性，不够稳重，不够成熟。跟她在一起谈恋爱是开心，但是项南担心结婚就不同了。 热恋期，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彼此都没缺点。但是结婚之后，真正生活在一起，各种毛病集中爆发，到时候，还能不能互相体谅，互相包容，互相忍让，就很考验双方的智慧了。 就像《三十而已》的陈屿和钟晓芹，谈恋爱的时候，既开心又浪漫。结婚之后，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等激情退却之后，两人才发现，彼此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剧中，陈屿的转变，完全就是编剧开了外挂。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三十岁的男人，怎么可能一夜转性，由冷暴力男变成暖男。 所以，项南也是想着多处一阵，多些了解，多些经历，对彼此更熟悉之后再谈婚论嫁 …… “还磨蹭什么呢，迟则生变，夜长梦多。”李文琴一听，却是劝道。 “是啊，儿子，差不多就得了。”曹汉之也笑着劝道，“你都三十五了，没有拖的时间了。” “爸、妈，你们说得道理，我都知道。”项南点头道，“也正因为我拖不起，所以结婚更得要慎重。不然的话，等结婚之后，才发觉彼此不合适，不更浪费时间么。” “那你要拖到什么时候？”李文琴关心的问道。 “至少也要给我一年时间。”项南想了一下道。 如果这一年时间内，他和伍小六不出问题，那结婚也就没问题了。 李文琴、曹汉之两口子对视一眼，随后都点了点头，“给你半年时间，不能再拖了。” “ok。”项南点点头。 1099【文达，干得好】 聊完项南的事，曹汉之、李文琴又把目标对准了李文达。 “文达，小强的终身大事就快解决了，你是他舅舅，你的事也该抓紧时间办了。”李文琴开口道。 “我和你姐听说，朝阳公园每个周末，都会举办相亲会。到时候，你就去看看吧。”曹汉之也劝道，“你现在开了店，大小也是老板，没准就能行呢。” “我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已经有目标了。”李文达一听，却是仰天大笑道。 “有目标了？！谁呀，又是网上的？”李文琴一听，连忙问道。 “姐，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么，那件事已经是过去式了。”李文达立刻板起脸道。 “那你的新目标是谁呀？”曹汉之好奇地问道。 “我不告诉你们。”李文达卖关子道。 “哎呀，你就说嘛，跟你姐还卖关子。”李文琴连忙追问道，“你说说嘛，要真的合适，我也就不替你操心了。” “是，文达，你就说说嘛，别让你姐担心。”曹汉之也催促道。 项南见他神神秘秘的，都有几分好奇起来。 “好吧好吧，我说了。她叫刘悦，是咱们小区六号楼六零三家的女儿。”李文达终于开口道。 “长得怎么样啊，有照片没有？”李文琴连忙问道。 李文达掏出手机，把照片亮了出来。 “嗯，长得还不错嘛。”李文琴一看，点了点头道。 项南瞅了一眼，也觉得长得还行。 眉清目秀，不胖不瘦，颜值还算中等。 “长得的确挺好。而且还住咱们小区，看来家庭条件不错嘛。”曹汉之也附和着道。 “老舅，你跟她怎么认识的，别又是网上认识的吧？”项南担心的道。 虽然网恋有成功的可能，但是失败的可能性更大。 “当然不是。那天她请我去她家修电脑，我才跟她认识的。”李文达得意的道。 “那你喜欢她，人家喜欢你么，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李文琴又问道。 “她已经陪我吃过饭，看过电影了。”李文达脸一红道。 “那不错嘛，进展很快呀。”曹汉之笑道。 李文琴也很高兴，没想到儿子这边有了着落，弟弟这边也取得了突破，真的是太好了。 “文达，干得好，再接再厉！”她笑着说道，“有机会，把那姑娘带过来给我们看看。如果合适的话，那就在一起。” “是，老舅，你要结婚的话，房子、车子我都包了。”项南也一口应承道。 不说剧中，李文达卖了八年的游戏账号，给曹小强的妈妈凑钱治病。就是看在李文琴的面子上，李文达要结婚，他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何况对他来说，几百万的房子，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听他这么说，李文琴很是高兴。 这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嘛。 曹汉之则替儿子担心，“小强，房子、车子的事还不着急。等文达这边落听再说。”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 之后的几天，项南一直都在密切观察《最炫民族风》的成绩。 实话说，这首歌的热度还是不错的。 播放量、转发量、下载量都很客观，就是口碑方面差了些。 不少歌迷认为项南堕落了，为了赚钱，出了这么一首烂俗的歌曲，真的太伤歌迷的心了。 对此心情，项南能够理解。 他当年自诩高端，听歌只听欧美、日韩、港台歌曲。第一次听《最炫民族风》时，也觉得这是什么烂玩意儿，又土又俗又low，跟欧美、日韩的电音舞曲完全不能比。 尤其成为广场舞神曲之后，更是一听见就捂耳朵，绕道走。 可是几年之后，再听这首歌，项南的想法就全改了，不仅觉得好听，而且觉得洗脑。那个动次打次的旋律，简直让人抖腿不停。 不过理解归理解，为赚钱还得宣传。 项南这些天就带着黄伟业四处跑宣传。 燕京交通广播、燕京文艺广播、燕京卫视文艺频道、《娱乐现场》……一方面提振歌曲的知名度，一方面提振黄伟业的知名度。 …… “曹小强，这次歌曲的风格，跟之前好像有很大不同呀。”《娱乐现场》主持人嘉妮笑着问道。 “不错，这首是我们组合的作品，所以风格跟我个人的，就有些不同。”项南点点头笑道。 “你自己发展得好好的，为什么又突然组组合呢？”嘉妮又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想尝试不同的风格。毕竟我是一个创作型歌手，不想把自己的风格，只局限在一个方面。”项南笑了笑道，“而我和伟业是几十年的朋友，他也是非常有才华的音乐人。我们组合在一起，可以碰撞出非常激烈的火花。” “那你之前的风格还会继续么？”嘉妮又问道。 “当然会，我会两线并行。”项南点点头道，“我个人的出品还是以都市民谣为主，我们组合的作品则是以舞曲为主。希望歌迷们能够继续支持。” “那就好。”嘉妮笑着点点头，“实话说，我也是你的歌迷，你的《像我这样的人》、《我的歌声里》都非常好听。那首《最炫民族风》，我就不是太喜欢。” “很正常，各花入各眼。”项南笑道，“不过我相信，最多再过十年，你的想法肯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吧。”嘉妮也笑道。 …… 随着一波一波高强度的宣传，再加上《最炫民族风》的确给力，这首歌的知名度越来越高，群众的接受度也在升高。 最显著的表现，就是兄弟二人组接到了商演的邀约。 之前，接到的邀约，基本都是项南自己的，请他去唱《像我这样的人》、《我的歌声里》。让他唱《最炫民族风》的，几乎没有。 现在好几家商业庆典，点名让兄弟二人组出马。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们已经火了。非常好的消息。 “伟业，我就说嘛，咱们一定会红的。”项南笑着向黄伟业道。 黄伟业也笑着点点头。 一开始，他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还真以为自己不行呢，所以都心灰意冷想退出了。 现在看来，讨厌他的的确只是少数，还是有更多人喜欢他的。 “小强，多谢你。”他感激的道。 不是曹小强，他就缩了。 “说什么呢，都是兄弟。”项南摆手笑道。 1100【小六，别任性】 项南随即和黄伟业跑起了商演。 事实证明《最炫民族风》，的确要比《像我这样的人》、《我的歌声里》更适合商演。 尤其是那种开业庆典、楼盘推介、商场促销类型的商演。 音乐一响，动次打次的劲爆旋律，很轻易的就能把气氛炒热，反响极佳。 因此，两人接到的商演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价码也都不低。 两人出演，每次出场费都能到四五万，刨除分给公司的大头儿外，项南俩人一人还能落一万。 一天跑个三五场演出，就几万元到手，可比之前当自由音乐人强得多了。 …… “哈哈，怎么会这么赚得？”黄伟业数着钞票，都一个劲儿傻乐。 他之前做音乐，做十几年，最高月收入不过七八万。现在若是干得好，一天就能赚七八万，真的不是闹玩儿的。 “这还只是小意思，等咱们彻底红了，成为像凤凰传奇、玖月奇迹、筷子兄弟这样的当红组合时，一场演出就有十几万、几十万时，那才是真正的大赚呢。”项南笑道。 “哇塞，要真那样的话，可真的太爽了。”黄伟业忍不住乐道。 “是啊。”项南点点头，“不过，伟业我要劝你，有钱也不能乱花，最好还是拿去投资。毕竟娱乐圈这碗饭不好吃，有红的时候，就有不红的时候，还是要考虑以后的事。” “那是你。你要结婚生孩子，你当然要考虑以后的事。我都不结婚，留着钱做什么。”黄伟业却笑道。 他从小就是孤儿，没有父母的疼爱，也没有家庭观念，所以他奉行单身主义，谈恋爱只是为了玩，而不是为了共建家庭。 既然没有后代，自然也就不用为以后着想。有钱就花，不用为谁攒着。 项南笑了笑，知道他现在还没想通。 剧中，他也是因为患了【绝症】之后，才领会到家庭和爱情的可贵。 …… 项南没注意到的是，晚上，两人演出的时候，台下常有一位身材窈窕、气质绝佳的美女，坐在台下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他们的演出，眼中满是好奇。 …… 项南和黄伟业发展还算顺利。 冯杰看着《最炫民族风》热度上来后，也不再提把黄伟业踢出组合的事，反而琢磨着发行第二首歌《小苹果》。 另外，项南也和黄伟业抽空把《成都》录了出来。 这首歌是赵蕾演唱的，推出之后，反响极佳。赵蕾也因此一炮而红，由之前穷得只剩几百元的歌手，一跃成为当红巨星，一场商演就报价八十万。 这样一来，民谣、舞曲的红利，项南都可以吃到。 …… 与此同时，伍小六那边就出了点状况。 她去参加了美术、舞蹈班的培训，可是两样学得都不是太好。 美术，画得画，丑得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舞蹈，天天下腰、劈腿、平转，练基本功，也让她觉得枯燥无味。 因此上了几天课之后，她自己就鸟悄的退学了。 “小六，今天飞天舞蹈培训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已经三天没去上学了。”项南疑惑的向伍小六道，“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不去上课？” “没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学了。”伍小六坦率的道。 “那是为什么呀？”项南诧异道，“你之前不是挺积极的么？” 刚报班的时候，伍小六学得挺开心的。天天在画架前比比划划，虽然画得不怎么样，但是热情很饱满。 “我画画、跳舞都没天赋，学来学去都学不好，那还学来做什么呢。”伍小六振振有词道。 “就算没天赋，也要用心学，毕竟这都是必须的技能。”项南劝道，“乖了，还是去学吧。” “我不学。”伍小六再度拒绝道。 “小六，别任性。”项南笑了笑，“咱们已经交了钱了，你要是不去的话，钱人家可不退的。” “你交了多少钱，我都可以还给你。”伍小六激动地道。 “小六，不是钱的事，你要当全职太太，这些都是必备技能。”项南摆手道，“就算学得慢，也别半途而废呀。” “你为什么老叫我学东西，你自己怎么就不学呢？”伍小六生气地反问道。 她最讨厌被人管来管去的，而项南让她学这个，又让她学那个，简直把她当小孩子一样。让她真的生气了。 “ok，是我不对。”项南点头道，“我不该单方面的要求你。这样吧，公平起见，你学一样，我也学一样。这样总行了吧？” “……”伍小六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那好吧，那你就去学法语。你要能学会法语，那我就去学跳舞。” “ok，定了。”项南想了想，点了点头道。 剧中，曹小强都把法语学会了，他不可能比曹小强笨。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除了商演、休息、吃饭之外，大半时间都放在了学习法语上。见天捧着法语教材记忆单词，听着法语录音训练发音。 黄伟业见状，都有些奇怪。 打听清楚之后，他不禁笑了笑，“小强，你跟你那小女朋友还是分了吧，不合适。你那小六就是个孩子，根本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你跟她瞎搅和什么呀。” “小六也就是任性了一点，人其实还是不错的。”项南摆手道，“再说我不是你，跟女孩儿说分就分的。我们毕竟也在一起三个多月了。” “可是你要的，跟她想得，不是一回事呀。”黄伟业分析道，“你想得是跟她结婚生子，可她还只是想着玩呢。你俩分歧那么大，能走到一起才怪。 依我看，你还是再找个吧。反正娱乐圈那么多美女，也挺多对你有意思的，你干嘛不考虑考虑她们？” 项南现在虽然不算最当红，但也算小小有名，因此让他很受女生欢迎。 他们之前参加拼盘演唱会，好几位女歌手明里暗里，都对项南表达了爱慕之意。 “暂时先不考虑。”项南摆摆手道。 一来，徐若云是他的首选目标，其次是赵凯，再其次是伍小六，如果她们仨都没戏，他才会考虑在娱乐圈中找。 二来，娱乐圈美女虽然多，但很多都是两幅面孔。镜头面前，冰清玉洁，一本正经；镜头背后，男盗女猖，藏污纳垢。要找一位干净、单纯、从一而终的好女人，真的很不容易。 “那你可就要错过一大片森林了。”黄伟业笑道。 1101【邂逅徐若云】（为书友斗气化马恐怖如斯加更。感谢支持！） 就在项南苦学法语的时候，《成督》这首歌正式推出。 推出之后，网友们由之前对项南的嫌弃，迅速转变为对他的由衷赞美。 “曹小强不愧是曹小强，宝刀不老，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幸好，我没有放弃你，而你也没有辜负我。新歌真的太好了，因为一首歌，爱上了一座城~” “路上的人，总把他乡当故乡，那就和解吧，那就歌唱吧，总之，你我都要好好的活着，愿你我走更多的路，听更多的歌，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身为一个天府人，从未想过，能有人把这座城唱得如此沉醉。成督，今夜请将我遗忘~” 网友们对它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几乎把它夸成了一朵花。也正因此，这首歌迅速成为酷狗音乐新歌排行榜季军，并且还登上了新烺微博热搜第五名。 这是前所未有的好成绩，让项南的名气大幅攀升。 …… “曹小强，干得好啊~”冯杰很是开心的道。 这首歌一推出，不仅把之前流失的粉丝拉了回来，而且粉丝的数量还更上一层楼，可以说是大获成功。 “谢谢冯总，你不让我失望，我也不会令你失望。”项南笑了笑道。 “是，是，之前是我不妥，不该提议让黄伟业退出，伤害了你们兄弟的关系，我诚挚地道歉。”冯杰连忙道。 项南现在是公司的摇钱树，招财猫，他这位老板也得哄着点。不然，项南要是找个茬儿，罢个工，就够他好好喝一壶的。 “过去的事不要提了，以后咱们好好合作。”项南笑了笑道。 …… 项南随即一边参加商演，一边对《成督》展开宣传，一边还没忘了学习法语。 因为他的智商高、记忆力强，所以学习法语，真的是一日千里，进展神速。开学一周，他就能做到简单对话了。 这把伍小六都给吓了一跳。 她从初一开始学习法语，学了一年才能简单对话。 项南这才刚学了一周，就已经能跟她简单对话，而且单词、发音、时态、语法等都没错误，真的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曹小强，你之前学过法语？”她惊讶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学得是英语，我还有英语四级证书呢。”项南摆摆手道，“我真的是第一次学法语。” “那你怎么会学得这么快？”伍小六诧异地问道。 “大概是我聪明吧。”项南笑道，“小六，愿赌服输，我现在法语已经入门了。你是不是也该学跳舞了？” “好吧。”伍小六无奈的道。 原本还以为，让项南学法语，可以让自己躲过一劫。 毕竟法语是世界上最难的语言之一，单是时态就有二十三种。但没想到项南居然这么快就入门了，让她也不得不愿赌服输。 …… 项南和伍小六达成和解的同时，李文达和他的女朋友刘悦，也处得如胶似漆。 两人常出去吃饭、唱k、看电影，看起来相处的很是愉快。 “小强，你看我买得这包怎么样？”李文达拿出一款皮包，笑着问项南道。 项南看了一眼，顿时一愣，“老舅，这可是香奈儿呀，至少也要四五千吧。” “哪儿啊，八千多呢。”李文达显摆道，随后又一脸幸福的道，“我给小悦买得，漂亮吧？” “漂亮是漂亮。不过八千多的礼物，是不是太贵了些？”项南诧异地问道。 李文达的电脑维修店才开了不到一个月，就敢花八千元买皮包，实在有够奢侈的。 “有什么贵的。你给你女朋友报美术班，不都花了一万么。”李文达振振有词道，“我这才八千，够便宜的了。” “呃……”项南眨了眨眼睛。 他给伍小六报班学美术，是花了些钱，但关键他赚得多呀。现在他的身家累积已超过五千万，每天炒股都是上百万收入。给伍小六花一万元报班，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可李文达的电脑维修店，一天能赚多少钱呐？这八千元，没准是一个月的盈利呢。 “老舅，那你买包的钱是哪儿来的？你该不会把赚的钱全花了吧？”他担心地问道。 “修电脑能赚几个钱啊，我是把我的游戏账号卖了。”李文达撇撇嘴道。 “什么？！”项南都惊呆了，“老舅，你把你的游戏账号卖了？” 那游戏，李文达都玩了八年了，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努力。可他居然为了刘悦，把八年的心血都卖了，真算得上是出血本了。 “对呀。”李文达点点头，“我之所以玩游戏，就是因为没有事业，没有爱情，所以才去虚拟世界寻找安慰。现在我有女朋友，我也有一家店铺，我还玩游戏做什么？” “有道理。”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李文达痴迷游戏，的确有逃避现实的意味。假如他就这样戒掉网瘾，从此认真工作，诚心恋爱，那倒真是好事情。 “好吧，那我不拦着你了。”他笑着说道。 “你拦也拦不住呀。”李文达得意的道，“刘悦，我娶定了。” “那祝你们幸福。”项南笑道。 …… 转过天来，项南搭乘飞机，前往天府，参加那里的演出。 《成督》爆火之后，他在天府的名气唰唰的涨，被无数天府人视作知音，广受好评。 也因此，天府的夜店都希望请他去商演，演出价格都由之前的七八万，暴涨至现在的一二十万，翻了两三倍之巨。 这个价位，已经摸得着一线歌星的边了。像羽湶、腾戈尔、沙寳亮、水木年華都是这个价。 所以，项南也可以说是火了。 由于报销往返机票，因此他买了头等舱，不享受白不享受。 项南刚登机不久，这时，一位女乘客走了进来。 项南一见，顿时一愣。 就见她五官精致，身材窈窕，气质脱俗，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淡淡忧愁，正是曹小强一度魂牵梦萦的白富美——徐若云。 他真的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正琢磨着该如何去追徐若云，没想到她居然跟自己一个航班，还真是巧了。 正当项南心中窃喜之际，就见徐若云径直坐到了他身边的座位。 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让项南的心更是砰砰砰砰，剧烈地跳个不停。 “这难道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他激动地想道，若能趁这机会搭上话，岂不就有追她的可能了。 正当项南准备行动之际，突然又戛然而止。 1102【话逢知己万句少】 项南正准备跟徐若云搭讪，但转念一想，却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因为像徐若云这样高级别的美女，颜值高、地位高、收入高、身家高，平时肯定少不了狂蜂浪蝶的追逐。 再加上她受过一次情伤，所以对主动搭讪的男人，肯定没什么兴趣。 剧中，她之所以喜欢曹小强，主要是因为他捡到了她的银行卡。不仅对里面的二十万巨款无动于衷，而且还多番联系她想要归还银行卡。拾金不昧，品质高尚，让她感受到难得的真诚，这才让她对曹小强产生兴趣。 因此自己现在冒冒失失上前搭讪，估计人家对自己不仅不会有好感，反而会心生厌恶。而第一印象若是不好，往后基本也没机会了。 所以项南深吸了两口气，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打消了贸然搭讪的念头，开始琢磨新的办法。 …… 就在这时，却听徐若云说道，“先生，能帮我放下行李么？” 项南一愣，连忙点了点头，帮她把行李放好。 “谢谢你。”徐若云微笑道。 “不客气。”项南摆了摆手。 “先生，我们之前见过么，你看着好面熟呀。”徐若云又笑着道。 “应该没见过吧。”项南一愣，摆摆手道，“我是歌手，大概你看过我的演出。” “你是歌手呀？！那你唱过什么歌？”徐若云一脸好奇的道，“你说说看，或许我真的听过。” 项南微微一愣，略有些诧异，随后解释道，“嗯，我之前唱过《像我这样的人》、《我的歌声里》、《最炫民族风》和《成督》。”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歌手曹小强~”徐若云笑道。 “对，是我。”项南点点头，又惊又喜，没想到徐若云居然认识自己，还真是让他意外。 “你好，我是徐若云，我喜欢你那首《我的歌声里》。”徐若云笑着伸出手道。 “谢谢你的支持，徐小姐。”项南笑了笑，很惊奇她居然喜欢自己的歌。 “曹先生，你是怎么能写出那么好的歌呀？”徐若云又笑着问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想就是那一瞬间的灵感，启发了我。”项南笑着解释道。 “那你是根据自己的情感经历写得？”徐若云又八卦的问道。 “我没有那么丰富的情感经历。”项南摆摆手笑道，“迄今为止，我就谈了两个女朋友，中间还隔了十来年呢。我是以我朋友的情感经历写得。” “这样也行么？”徐若云笑着道。 “当然可以。”项南笑道，“王小波说过，痛苦是艺术的源泉，但不必是自己的痛苦。” “有道理。曹先生，你懂的还真多。”徐若云笑道，“看来，平时你没少看书呀。” “没错，我是个文艺青年，非常热爱文学。像《读者》、《故事会》、《青年文摘》我都常看的。”项南笑道，“其实这句话，是我在《读者》中看得，就记住了这么一句。” “你还真诚实。”徐若云抿嘴笑道。 …… 两人越聊越投机，聊得非常高兴。 项南觉得跟徐若云聊天，真的很轻松，自己说什么，她都接得住，一点都不会冷场。 跟她聊天，让他有种如沐春风之感，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相反，跟其他女生聊天，既要费心寻找话题，又要努力维持气氛，唯恐冷场。那样聊一回天，比跑五千米还累。 正聊到投机处，忽然就听飞机广播道，“先生们、女士们，现在机上有一位旅客突发重病，我们急需医务人员的协助，如您是医生或护士，请马上与我们乘务员联系，对您的帮助我们深表谢意!” 项南一听，立刻起身，向空乘说道，“我学过中医~” “中医？！好吧，请跟我来。”空乘一愣，还是带着项南去了。 徐若云见状，也是一愣，连忙也跟在了后面。 …… 到了商务舱一看，就见一位旅客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神志不清。 项南见状，赶紧上前，号了号脉，立刻断出病因，“是癫痫，请给我拿毛巾和勺子来。飞机上有针灸用得银针么？” “没有。”空乘连忙摇头道。 “那给我拿包牙签来。”项南一愣，立刻说道。 空乘立刻去了，片刻之后，将毛巾、勺子、牙签都带了来。 项南随即用毛巾裹着手指，撬开旅客的嘴，将他口中的痰涎分泌物抠了出来。然后用毛巾裹着毛巾，横在了他的口腔内，避免他咬到舌头。 跟着，项南取出牙签，扎在了他百会穴、四神聪穴等几个穴位上。 “哇~”见到那么粗的牙签扎进脑袋，不少乘客都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连徐若云看了，都捏一把冷汗。 不过片刻之后，就见那位旅客睁开眼睛，幽幽醒转过来。 呼吸不再局促，四肢不再抽搐，眼神恢复清明。 “好了，真的好了~” “我的天呐，真的能行~” “好厉害呀，牙签都能治病~” 旅客们见状，都纷纷赞叹道。 项南见病人醒了，便把牙签都拔了下来。 一看上面，连丝血迹都没有。 那么粗的牙签扎进脑袋，居然都没出血，认穴之准，医书之精，令人惊叹。 空乘连连道谢，旅客也感激不已，其他乘客也都纷纷鼓掌。 项南笑了笑，随即返回头等舱。 …… “曹先生，你的医术还真好~”徐若云称赞道。 癫痫这种病发作起来非常可怕。项南却只用几根牙签，就把人给救活了，真的是让她叹为观止。 “不敢说好，学点皮毛而已。”项南摆手笑道。 “那你刚才救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把人救活之后，他反倒讹上你怎么办？”徐若云又好奇地问道，“最近不好多这样的新闻么？” “他就算讹上我，赔不赔钱，还要看珐律怎么判。就算判我输，几十万我也能赔得起。”项南笑道，“可我要是不管的话，他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到时候，就不是钱的事了。” “嗯，曹先生，你还真善良。”徐若云称赞道。 “我妈妈是老师，从小就教育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项南笑道。 “真好。”徐若因钦佩的道。 1103【爆个大新闻】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抵达天府。 “徐小姐，跟你聊天真开心。”眼看旅途即将结束，项南不舍得向徐若云道。 真可惜旅程只有三个半小时，如果能再长一点的话就好了。 “曹先生，跟你同行，我也很开心。”徐若云笑着说道。 “嗯……”项南犹豫了一下，想跟徐若云要个联系方式。但刚要开口，却还是打消了念头。 旅途偶遇，聊天是一回事。但索要联系方式，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和伍小六毕竟没分手，如今还是男女朋友，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同理心推之，如果伍小六加了某帅哥的微信，并且背着他跟帅哥私聊。他也一定会生气的。 “希望有机会，咱们再见面。”项南笑了笑道。 徐若云一愣，随后点点头，“好，如果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 “这位先生，您刚刚救人的事迹，我们已经通报地面了。我们的领导非常感激，当地的媒体也很感兴趣。您看，您有时间接见我们的领导，和当地的媒体么？”乘务长走过来笑道。 “这就不必了吧，我单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表彰，也不是为了出名。”项南摆摆手笑道。 “我们理解，我们只是想向您表示敬意。”乘务长解释道，“先生，请答应我们吧。” “那好吧。”项南点了点头。 …… 随后，项南接受了航空公司的谢意，并且还接受了当地媒体采访。 航空公司的谢意是一张会员金卡，持此卡可以享受优先候补、优先托运、贵宾休息室等服务。 对项南这种常年飞来飞去的演艺人士来说，是非常实用的奖励。 而当地媒体对项南一采访，得知他是当红歌手曹小强时，全都乐开了花。 飞机上用牙签救人，已经是一件大新闻。救人的还是当红歌手，这就更有话题性了。 因此他们详详细细的询问了一番，准备搞一个大新闻出来。 …… 项南接受完采访之后，拎着行李赶他的商演。 他的新歌《成督》在天府非常受欢迎，传唱不休，拥趸无数，也因此令他的演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他在天府一连待了七天，唱了十二场拼盘演唱会，二十一场酒吧歌友会，还去川蜀卫视参加了《中國爱·大歌会》节目的录制，可以说是行程满满。 而仅仅七天时间，项南的商演收益就达到百万之巨。可以说是收入颇丰。 也难怪三线演员王傳君，说自己最穷的时候，银行里还能有一百万。实在是做明星，赚钱太迅速了。 项南一次演出，出场费就能达到十五万。而他一天，最多能跑七八场演出，一天就能赚个二三十万。 相比起来，他之前当销售经理时，一个月跑生跑死，也就将将一万，真的是差太远了。 …… 而就在项南走穴捞金的时候，他在飞机上英勇救人的新闻，正随着媒体的报道不断发酵。 “知名歌手曹小强巧治病人，牙签当针灸治好癫痫病患~” “德艺双馨！歌手曹小强妙手仁心，用牙签治好癫痫病患。” “艺人典范！歌星曹小强巧用针灸术治好癫痫病患~” 诸多纸媒、网媒、电视媒体都纷纷报道，引起了民众的广泛兴趣，甚至还因此登上了新烺微博热搜。 “曹小强真的好厉害，居然可以用牙签治病，不愧是我喜欢的歌手。” “曹小强还真是多才多艺，不只是会写歌唱歌，居然还会中医急救。” “曹小强真是宝藏艺人，之前看《天下收藏》，他对古董鉴赏也很有研究。” 网友们纷纷评论道，这也使得项南的人气越来越高。微博的粉丝数量，都有之前的百万，暴增至一百八十万，翻了近一倍之巨。 冯杰看到这一成绩，都笑得合不拢嘴。 “小强，你还真行呀。”他特地打电话祝贺道，“你救一个人，比我花五百万买热搜的效果都强。” 五百万买热搜，最多也就是网上有点讨论热度。但是想影响线下媒体，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项南这次救人，引来多家纸媒、多家卫视报道，把他的影响力直接带到线下。实话说，这样的效果，怕是千万级别的营销费，都未必能达到。 “这就是俗话说的好人有好报吧。”项南笑道，“当初救人时，我也没想这些，就是想着救人一命，是件好事。没想到，就有这么大的回报。” “对，对，好人有好报。”冯杰笑道，“这件事之后，你的知名度简直暴涨，出场费都高了不少呢。已经足以和崔建、朴樹、陆義比肩了。” 项南一听，也很高兴，倒不是因为出场费高了。 实话说，他靠股票赚得钱更多。而且，他还花钱囤了一批三十万枚比特币。 二零一一年末，一枚比特币价格还不到十美元。十年后，一枚比特币价格超过五万美元。十年时间，价格翻五千倍之巨。 这样的暴利，怕是捞偏门都没这么狠。所以项南不缺钱。 他高兴的是，在等级分明的娱乐圈，成为一线艺人，就能获得更多的隐性福利。比如更好的休息室，更好的化妆师，更高档的衣服，更精致的舞美……工作也就更愉快了。 就像黄勃说得，成名之后，身边全是好人。笑脸相迎，嘘寒问暖，体贴周到。这样的待遇，单靠撒钱都不一定做到。 …… 在天府待了七天，项南随后返回京城。 其实，原本他还能多待几天。自从《成督》唱火之后，这边多得是演出机会，而且价码开得都不低，但项南还是不得不回去。 因为李文达那边出事了。他交往的那个刘悦，偷配了他店里的钥匙，然后趁着夜色，把里面的配件、电脑洗劫一空，少说造成了五万元的损失。 比经济损失更大的，是李文达的一腔柔情。 他本来是想着跟刘悦结婚的，但没想到她居然会是骗子。不仅骗了他的钱，更骗了他的感情。 因此，李文达大受打击，天天死气沉沉，默默流泪。 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李文琴自然揪心不已。 所以项南不得不回去，毕竟出这么大的事，家里起码要有个顶梁柱。 1104【仙人跳】 项南搭乘飞机，回到家中。 “小强，你可回来了，快劝劝文达吧。”李文琴一见他，立刻起身说道。 项南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妈，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您先跟我仔细说说。” 他对这件事还有很多疑问，诸如刘悦为什么要盗窃，她和李文达相处的不错，为什么突然走到这一步，他真的有些不明白。 “唉~”李文琴一听，长叹一口气，随后摆摆手，不想说一句话。 “我来说吧。”曹汉之站出来道，“那个刘悦就是个骗子，她说自己是六楼六零三业主的女儿，其实是他们家请来的小保姆。 她肯定是觉得文达单纯、好骗，所以就哄着他给自己花钱。文达把自己赚得钱全给她了。 我们觉得他俩火候差不多了，让文达安排，跟她的爸妈见面的时候。她怕事情暴露，就把文达店里的配件全偷了，然后一走了之，现在不见踪影了。” “那还不赶紧报警。”项南一听，立刻说道。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不仅骗财，还骗感情，抓到她，非判个三五年。 “文达不让，说她是一时糊涂，还说她会回来的。”曹汉之解释道，“不过，我们已经偷偷报警了。可是，她的身份证是假的。现在人海茫茫，警方也不好寻找。” 项南一听，忍不住跺脚。 真的糟糕！ 李文达虽然年已三十三岁，但这些年都被李文琴溺爱，因此心理素质非常差，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剧中，他就被蔡微澜欺骗感情，一度抑郁，发展成网瘾。 这次刘悦伤害他，比蔡微澜还要狠，怕是李文达这次，有些难过了。 …… 想到这儿，项南都有些自责。 上次李文达送刘悦八千元的香奈儿，他就觉得有点贵了，大大超出了李文达的消费能力。 刘悦接受那么贵的包儿，也说明她是有点拜金。 这样的女人，其实不怎么靠谱。 只是他当时忙着学法语，没有帮李文达好好谋划。 如果当时他派人查查刘悦的底细，也许就能够帮李文达避过一劫。 “我真的太麻痹大意了。”项南忍不住自责道，“怎么早没揭穿她的画皮。” 李文达名义上是他老舅，其实跟他弟弟差不多。将来等李文琴、曹汉之去后，李文达还是由他照顾，所以他也不想李文达受伤害。 “小强，你不要自责，我们也都大意了。”曹汉之叹了口气，“都觉得文达找个对象不容易，都替他感到高兴。谁能想到，居然出了这种事。” “哎，我们李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李文琴都懊恼的道。 李文达之前不正干，不受女生喜欢，她不生气。毕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她也不想害人家。 但现在李文达已经改好了，这个月来，他认认真真的工作，辛辛苦苦的赚钱，诚心诚意的恋爱，结果还是被人骗了。 闹得现在，他变得不人不鬼，不吃不喝，天天闷在屋里偷偷地哭。再这样下去，他能挺几天，老李家岂不要绝根了。 “妈，您别生气，我先去劝劝老舅。”项南见状，连忙安抚道，随后进了李文达的房间。 …… 进去之后，就见李文达闷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房间里窗帘拉上，灯也没开，所以显得都有点黑。乍一进去，还真有点吓人。 “老舅，我回来了。”项南走过去道。 李文达没吭声。 “老舅，你的事我听说了，实话说，我真的替你生气。那女的什么东西，欺骗钱财，欺骗感情，简直不是个人。 老舅，你别为这样的女人生气，真的不值得。”项南劝道，“别难过，振作起来。女人嘛，想找还不有的是。 你听我的，我今晚就带你去酒吧泡妞，保证让你找到称心如意的。好不好？嗯，说话~” 李文达却还是不说话。 项南偷摸号了一下他的脉，不禁微微一惊。 李文达的脉搏微弱，肝失条达，脾虚气结，思虑太过，情绪不稳，再这样下去怕真的不行了。 “李文达，你是不是个男子汉，受一次挫折，你就撑不住了，你以前不觉得你可能耐了么，还想做第二个刘强東。 怎么，现在遇到点挫折，你就自暴自弃了？谁还没有个失恋的时候，我当年跟刘晨曦爱了四年，爱得那么深，她离我而去，我不还是挺过来了。 老舅，你和刘悦才认识一个月，算得了什么。你为她不吃不喝，寻死觅活的，不是吃饱了撑的么。”请将不如激将，项南随即讥讽道。 “你懂什么，爱情不是以时间长短计算的。”李文达终于忍不住吼道，“我跟小悦虽然才认识一个月，但是我已经深深爱上她了。” “你爱上不是她，是她的伪装。她为了让你为她花钱，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所以故意演出来的人物。”项南劝道，“真实的她，就是个骗子，连名字都是假的。”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李文达吼道，“她只是一时糊涂，一时有急事，周转不开，所以才拿了店里的东西。我不怪她，我只是想她。” 说着，他又落下泪来。 项南见状，也不禁叹了口气。 李文达这么大人了，头一次跟人谈恋爱，就遇上这么个骗子，打击也真是够大的。 “老舅，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爱她，你想她都可以。但咱得先吃饭吧，不然，就算她有天想起你的好，悬崖勒马回来了，你也都不在了呀。”项南劝道，“所以，你也活得好好的，让她回来之后，可以见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你，对不对？” “我不吃，我吃不下。”李文达拒绝道。 “老舅，那你喝点水行不行？”项南又道，“你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 他随即李文达倒了杯水。 “我不想喝，我不渴。”李文达又拒绝道。 “老舅，别这样，你不吃不喝，能挺几天呐？”项南忍不住道，“听话，咱稍微吃点、喝点行不行，你别这么干耗，你耗不起的。” 李文达一听，又落下泪来，但还是不想吃饭，不想喝水。 项南见状，也没办法。 李文达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病症了。不是简单地心情不好，说几句话就能开解得了。 他考虑一下，决定先找人问问，大不了就送医。 1105【祸不单行】 项南随后出了李文达的房间，准备去医院找赵凯请教一下。 据他所知，赵凯大学时候辅修过心理学，这方面有些造诣。 “小强，怎么样呀？”李文琴见他出来，连忙上前询问道。 “妈，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项南安抚道。 “好，好，那你可快点。”李文琴连连点头道。 …… 项南随即驱车赶往医院，偏赶上赵凯上了手术台。 他只好又等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赵凯下了手术台后，才找到机会跟她说话。 “咦，曹小强，你怎么来医院的，结石又复发了？”赵凯见到项南，关心地问道。 “没有，已经排出去了。”项南摆手笑道，他服了几剂利尿的中药，早就把石头排出去了，“赵大夫，我是有别的事想请教你。” “行，那来我办公室吧。”赵凯点点头道。 项南随即跟她进了办公室，“是这样的，我老舅前些日子谈了个对象……” 他把李文达恋爱受骗，大受挫折，现在意志消沉、不吃不喝的事讲了一遍。 “赵大夫，你看这怎么办呢？”他叹口气道，“我妈为这事都快急死了。” “别急，这样吧，先把他送来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看看是不是得了病，然后咱们再对症治疗。”赵凯建议道，“放心，现代医学很发达，很多症都有的治得。” “好，谢谢赵大夫，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项南点点头道。 …… 项南随后返回家中，拉着李文达去医院。 李文达不想出门，不想见人，拼命反抗，但奈何他力气本就小，再加上两天没吃饭，更是虚弱不堪，所以被项南强拉硬拽，还是给拽上了车。 “老舅，你就跟我去吧，我也是为你好。你再这样不吃不喝，你还能撑过几天呢？”他连拉带劝道。 李文琴、曹汉之也都跟着。 到了医院之后，精神科医生开始为他做检查。 “小强，怎么来精神科呀，不会有什么事吧？”李文琴很是揪心的道。 在她看来，来这一科的人都不正常。要是李文达也得了精神病，那可真的麻烦了。 “放心吧，妈，没事的。”项南一个劲儿劝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 经过一番详细检查之后，医生得出了结论，李文达患上了中度的抑郁症。 “啊？！真的有病！”见到这一结果，李文琴大惊失色，忽然捂住心口，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项南见状，赶紧送医急救。 好在人就在医院，抢救及时，很快就苏醒过来。 原来是她有冠心病，必须要做支架手术。 “哎呀，好端端的，怎么得了这个病？”曹汉之都揪心道。 一直以来，他才是家里身体比较虚的那个，常常这痛那痛的。 却没想到，如今反倒是老伴儿住了院，而且还是冠心病这么大的病，真要吓死人了。 “妈得这个病，就是为我和老舅操心操得。”项南叹了口气道，觉得很对不住她。 “姐，我对不起你。”李文达看到病床上的李文琴，都忍不住痛哭流涕道。 李文琴长姐如母，这么多年，一直照顾他，包容他，宠溺他。可他不仅没有回报她，反而还总是连累她。 假如姐姐真的去了，他都没脸再活了。 “小强，你妈不会有事吧？”曹汉之担心不已道。 “爸，您千万别担心。冠心病可以治得。”项南连忙安慰道，“安几个心脏支架就好了。” “真的么？”曹汉之还有些不相信。 “您不信，我找大夫给您解释。”项南连忙道，随后又去找了赵凯。 …… “曹小强，怎么样，你舅的检查结果出来没？”赵凯见到项南，关心的问道。 “出来了，中度抑郁症。”项南叹了口气道，“我老舅太单纯，第一次恋爱，就被人骗了，伤得才这么重。” “可以理解。”赵凯点点头，“你也别太担心，中度抑郁症，只要好好治疗，也是可以痊愈的。” “是，谢谢关心。”项南感激的道，“赵大夫，其实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 “又出什么事了？”赵凯诧异的道。 “是这样的，我妈因为忧心我老舅的事，冠心病发作了。”项南解释道，“我知道你在这医院有声望，有人脉，能不能帮我介绍个妥帖的专家，我想帮她好好治治。” “好，没问题。”赵凯一听，点点头道。 项南之前也帮过她的忙，现在她帮回来，一点都没问题。 她随后就帮项南联系了医院最好的心内专家，帮李文琴做手术。 “感谢，感谢。”项南连连道，“对了，我爸对我妈的病也比较担心，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说说，解解心宽。” “也没问题。”赵凯一口答应道。 项南见她如此痛快，都不禁对她好感倍增。 这样爽快、仗义的女人，还真是有魅力呀。 …… 项南随后带着赵凯见了曹汉之。 “爸，这位是赵凯赵大夫，医学博士，京城名医。”他介绍道，“我请她来给你介绍我妈的病情。” “赵大夫，你好~”曹汉之一见，连忙点头道，“我老伴儿的病究竟怎么样呀？” “放心吧，叔叔，冠心病不是绝症，治疗起来还是很容易的。”赵凯笑着解释道，“只需要放几个支架就行了，而且支架手术也非常简单。 只需要局部麻醉，切个小口，穿刺血管，让导管在血管里前行。把支架用特殊的方式，放到该放的地方。放置、固定、撤管，手术结束。全程无痛苦，二十四小时就可下床，三天就可以出院。您放心，绝对没问题。” “噢、噢。”曹汉之听了，半懂不懂，只知随声附和。 “爸，赵大夫是医学权威，不会骗你的。”项南劝道，“赵大夫，你再跟我爸说说，手术的成功率是不是特别高？” “对，这都算是小手术。”赵凯点了点头，“我们医院做过不计其数的这类手术，手术年龄最大的八十六岁，年龄最小的十六岁，成功率都是百分之百。所以叔叔，您完全不用担心，相信大夫，相信医院。” “好，好。”听她这么说，曹汉之总算是放心了。 “赵凯，谢谢你。”项南感激的道，“等这件事忙完之后，我一定好好请你吃一顿。” “不用客气了，都是应该的。”赵凯谦逊的道。 1106【烈火炼真金】 “小强，这位赵大夫是你朋友？之前从来没听你提过呀。”曹汉之好奇的道。 “不算太亲近的朋友，之前见过几次面，我帮过她一点小忙。”项南连忙解释道，他和赵凯还真算不上多亲近的朋友。 “噢。”曹汉之点了点头，“那你妈这病真的没事吧？” “爸，您就放心吧。刚才赵大夫都说了，心脏支架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百。”项南连忙安慰道，“老妈肯定没问题的，您就别太担心了，别把您再急出个好歹。” “好。”曹汉之点了点头。 …… 说着话，李文琴已经醒了。 项南、曹汉之、李文达连忙凑了过去。 “妈，您觉得哪儿难受呀？” “文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姐，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担心。” 三人都嘘寒问暖道。 “我这是怎么了？”李文琴都有些惊讶，她只记得自己晕过去了，醒过来后就躺在病床上，让她还真有些糊涂了。 “没事，别担心。”曹汉之笑着安抚道。 “妈，您心脏有点小毛病，得做个小手术。不过您甭担心，我和老爸已经帮您找了最好的大夫，成功率百分之百。您做完之后，最多三天，咱就可以出院了。”项南则解释道。 他觉得大病得瞒着，但小病不用瞒着。瞒来瞒去，吞吞吐吐，反倒惹人疑心，影响心情。 “心脏病？！”李文琴还是吓一跳。 “妈，您别担心，真的没大事，放两个支架就好。成功率百分之百，而且微创手术，毫无痛苦。”项南安慰道，“我给您找得是最好的专家，保证没事。” “嗯。”李文琴点了点头。 “姐、姐，你都是为了我，是我的错，我不该惹你生气。”李文达还在抽泣着。 项南担心他在这儿，影响老妈的心情，赶紧把他拉了出来，“老舅，你先别哭。妈这病没大碍，做个支架手术就好，你别弄得好像身患绝症似的，让我妈看了心里更别扭。” “这样，你要不先回家，要不就守在这儿，但是千万别哭了。我妈的病没那么重，你哭反倒不吉利。” “我还是要守在这儿。”李文达想了想道。 他已经很对不起姐姐了，所以想守在这儿，算是给姐姐赔罪吧。 “那好。”项南点点头，“正好，我跟老爸回去一趟，把住院所需的东西准备一下。” …… 项南随后拉着曹汉之回家。 “文琴，我回去帮你收拾住院用得东西。”曹汉之跟李文琴柔声说道，“你别担心，我马上就会来。” “嗯。”李文琴点点头，颇有些恋恋不舍。 她平时对曹汉之态度挺差的，总觉得他不好。老不正经老花心，总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所以动辄对他呵斥。 不过现在她卧病在床，而且患得还是心脏病。虽然儿子一直劝她说，只是小毛病，不要担心。 但在她看来，心脏病怎么可能是小事，没准儿这回就过不去了。所以到这时候，她都变得脆弱了，离不开人了。 项南见状，忍不住感慨。 疾风知劲草，烈火炼真金。 李文琴、曹汉之吵了几十年，真到了生死关头，才看出真情的可贵。 项南随即带着曹汉之回家收拾住院所需的东西。 路上，他还给伍小六打了电话，让她下班之后到医院去。 “阿姨生病了？！严不严重呀？好，我下班一定过去。”伍小六立刻答应道。 “嗯，谢谢你，小六。”项南点点头。 “跟我还客气什么。”伍小六笑道，“你妈妈就是我婆婆。她生病了，我去看她，不是应该的嘛。” 听她这么说，项南很是高兴。 伍小六虽然偶尔有些任性，但多数时候，其实都还是比较靠谱的。 …… 项南这边刚给伍小六打完电话，那边曹汉之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你是谁呀，谁，哎呀老马呀！”他接起一听，激动地道，“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噢，行、行，没事，没事，包我身上。哎，说那个干嘛，都是老战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闺女就是我闺女，我保证照顾好。哎，好，好。” “爸，是东北的马叔叔么？”项南等他挂了电话之后，笑着问道，“他找你有什么事？” “对，就是他。”曹汉之点点头道，“他闺女马小美想来京城闯闯，希望我能够照顾一下。” “好啊，没问题。”项南一口应承道。 马小美虽然性格有点二，但是为人乐观开朗、积极向上，又勤快努力，其实很不错的。就是学历低了一点，审美怪了一点，不然的话，都能算简配版的伍小六了。 项南正想着李文琴病了，以后找个人伺候她。正好马小美就来了。 她人又实在，干活又卖力，让她留在家里伺候李文琴正好。大不了，一个月给她开个万把块钱，比她在外面打工强多了。 “嗯。”曹汉之见儿子答应，也松了一口气。 …… 两人随后回家收拾了衣物，日常用品等，随后又返回医院。 刚回病房，就听里面传来笑声。 “阿姨，没事儿的，这个病我上网查了，不严重，挺好治得。”正是伍小六的声音。 “好，那我就放心了。”李文琴点点头道。 “小六，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用上班么？”项南见状，疑惑的问道。 现在才下午四点钟，还不到下班的时候。 “阿姨都病了，我哪还有心情上班呀。”伍小六理直气壮地道。 “我看你就是找茬请假呢。”项南哭笑不得道。 伍小六嘻嘻一笑，“阿姨，我帮你剥个橘子吧。” “好，好。”李文琴点点头。 见到小六这么懂事，她很开心。 项南见状，也很开心。 现实生活中，多少女生结婚，头一条就是不跟公婆住，甚至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相比起来，伍小六还愿意来医院探病，还愿意陪李文琴说话聊天，真的是挺不错了。 …… 他随后和曹汉之一起，去见了为李文琴做手术的徐主任。 “你母亲这个病是小手术，要不是赵主任打招呼，我都不会做的。”徐主任有些傲娇的道。 “是，拜托您了。”项南陪笑道。 “这是手术通知单，你们看一下，签了字就去办预约的手续。支架手术，越早做越好，切记不要拖。”徐主任建议道。 “是，不拖。”项南点头道。 曹汉之见到手术通知单，那么多的危险事项，却是有些麻爪了。 1107【支架手术】 “徐主任，您不是说，这只是个小手术么，怎么还这么多注意事项呀？”曹汉之担心地问道。 “爸，再小的手术也会有一定的风险，医院也是为了尽量避免麻烦。”项南解释道。 他之前割过痔疮，那么点儿手术，也要签手术同意书。 “不错。”徐主任点点头。 “这……这……”曹汉之一时犹豫不决，手都开始哆嗦了，迟迟落不下笔。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在他看来也是塌天大祸，他自然不能随便就签字。 “爸，要不然我来吧。”项南见状，连忙说道。 “不，这个责任还是由我来担。”曹汉之咬了咬牙道。 如果万一出事，签字的人会有极大的负罪感。他不希望让儿子背这么大的包袱。 他随后哆嗦着，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好。”徐主任拿回手术同意书，随后又说道，“手术有两种方案，一种是手术中根据心血管情况，决定安装几个支架；一种是事先注射显影剂，提前确定装几支支架。 另外，就是支架也分国产和进口两种，价格相差一倍，这你们也要考虑。” “大夫，我们不怕花钱，给我妈用最好的支架。”项南立刻说道，“手术方案的事，您觉得哪种最稳妥，最无痛苦？” “这个不好说，任何手术都有风险，我不敢百分百保证。”徐主任解释道。 “那就直接手术吧。我妈年纪大了，不想让她受二茬罪。”项南想了一下道。他记得剧中，赵凯就建议直接手术。 “好。”徐主任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和曹汉之回到病房。 得知曹汉之给自己签了手术通知单，李文琴有些不高兴。 “你凭什么给我签字呀，我要是手术出了问题，你能担得起责任啊？”她埋怨曹汉之道。 “我负不起，那也得负呀。”曹汉之无可奈何地道。 “那万一出事怎么办？”李文琴又道。 “别那么说，不会有事的。”曹汉之连忙道。 “你怎么知道，你是医生呀？”李文琴嘟囔道。 “真要有事的话，我就随你一起去了。”曹汉之突然道。 李文琴一听，吓了一跳，立刻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呀你？” “文琴，你要是走了，那我活着也没劲了。”曹汉之柔声说道。 “你少胡说八道。小强、文达都还没结婚呢。你、我都走了，他俩怎么办？”李文琴呵斥道，“你不许走，你要留下。” “咱们一起留下。”曹汉之点头道。 “你给我拿过纸笔来，我有事想交代一下。”李文琴又道。 “交代什么？！我不能给你。”曹汉之一愣，随即拒绝道。 “哎呀，家里好些事呢，我不交代下，万一出事怎么办，你能办明白么?”李文琴立刻道。 曹汉之无奈，只好把纸笔给她找了来。 “其实我不怕死，我就是还有些事没办完。小强、文达都还没娶上媳妇呢，我死了都闭不上眼睛。”李文琴带着哭音道，“假如我万一……等他俩结婚之后，你一定让他俩带着媳妇，到坟前祭拜我，这样我也能闭眼了。” 曹汉之忍着泪，点了点头。 …… 项南送伍小六离开，回到病房前，正见到李文达满脸含泪的站在门外。 “老舅，怎么了？”他关心的问道。 李文达擦了擦眼泪，摆了摆手，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他的心情却是格外激动。 因为他刚刚偷听到了姐姐的遗言，姐姐不禁担心他的婚事，更担心他以后没人照顾。所以托曹汉之，务必在她走后，继续关照他这个弟弟。 姐姐这样的病体，还记挂着他，让他真的大受感动。 “好了，老舅，别哭了，妈不会有事的。”项南上前，抱住他道。 李文达说是老舅，其实跟他弟弟差不多。 “嗯。”李文达更咽着点头道。 …… 晚上时候，黄伟业也赶来了。 “曹小强，你太不够意思了。干妈生病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一见面，他就埋怨道。 他从小无父无母，跟曹小强一起长大，没少在曹家厮混。李文琴待他很不错，他也在心里，把她当亲妈一样看待。 “好了，我也是怕你着急嘛。”项南解释道。 黄伟业下午还有演出，他不想影响他的表现。 “行了。”黄伟业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后坐到李文琴跟前道，“干妈，您放心，我上网查了，心脏支架手术就是个小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嗯。”李文琴点了点头，“我也知道，就是心里还犯嘀咕。” “是，正常。”黄伟业笑道，“您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在这儿陪您呢。” “嗯。伟业，你比小强小两岁，今天也三十三岁了吧。”李文琴又道。 “是啊，干妈。”黄伟业点点头。 “那也该娶个媳妇了。”李文琴劝道。 黄伟业一愣，顿时尴尬的笑了笑，“干妈，我不急，我还没玩够呢。” “你们这些孩子呀，总说自己不着急，都不知道家长心里急成什么样。”李文琴吐槽道。 “妈~”项南连忙喊道。 黄伟业是孤儿，根本没有家长。老妈这么说，有点失言了。 “没事，干妈说得对，我听您的，我回头就找。干妈，您注意身体，别为我们操心了。”黄伟业连忙道。 “嗯。”李文琴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 晚上时候，项南留在医院陪护，让曹汉之、李文达回家休息。 “小强，还是我留下来吧。你还要工作呢，别把身体累坏。”曹汉之拒绝道。 “姐夫、小强，你们都走，我留下来伺候姐姐。”李文达则毛遂自荐道。 这次姐姐犯病，都是为他急得。他理应做一份贡献。 “好了，老爸、老舅，你们都回去吧。”项南摆手道，“老爸，您年纪大了，行动又不便，还是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来。老舅你也是，回家照顾好我爸。咱家现在不能有第三个病人了。” 曹汉之、李文达见他这么说，也只好都回去了。 九点钟，项南正准备伺候李文琴睡了。 就在这时，却听房门响。 他走过去开门一看，却是赵凯。 “赵凯，你怎么来了？”他惊奇地问道。 “哦，我怕阿姨担心明天的手术，所以过来跟她讲讲。”赵凯解释道。 “好啊，真的太谢谢你了。”项南一听，又惊又喜道。 1108【马小美】 “小强，这位是……”李文琴见到赵凯，顿时眼睛一亮，惊奇地问道。 “妈，这位是赵凯赵大夫，医学博士，京城名医。”项南连忙介绍道，“她担心您过度紧张，所以来跟您讲讲明天的手术。” “噢，好，好。”李文琴也很惊奇，连连点头道。 赵凯随即帮她介绍起来，又是讲解手术经过，又是列举成功案例，最终成功打消了李文琴都顾虑。 “谢谢你呀，赵大夫，这么晚了，还劳烦你过来。”李文琴感激不尽道。 “没关系，阿姨，我和小强都是朋友，帮点忙都是应该的。”赵凯笑道，“那您休息吧，我先走了。” “好，小强，快送送赵大夫。”李文琴连忙道。 项南随即送赵凯出去，“谢谢你呀，赵凯，真的帮我大忙了。” “没事，你不也帮过我嘛。”赵凯笑道，“行了，回去陪你妈吧。” …… “小强，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位赵大夫的？”项南回到病房后，李文琴八卦地问道。 “前些日子我生病的时候认识的。”项南简单介绍道，没说自己尿结石的事。 “她条件不错嘛，又是医生，又是博士，还长得这么漂亮。”李文琴都感慨道。 “是不错，就是有点工作狂，所以现在还单着。”项南点点头道。 “噢？！”李文琴一喜，“她还是单身？” “妈，您想干嘛？我已经有小六了。”项南见状，笑着提醒道。 “也对。”李文琴一愣，随后点点头，“好了，休息吧。” “哎。”项南笑道。 他对赵凯是有意思。但赵凯是个工作狂，心里只有工作，没有其他。 跟这样的人做同事、做朋友都可以，可是做恋人、做夫妻就不行了。 毕竟没有哪个男朋友，哪位老公，能忍受自己长期被忽视。 因此，除非是赵凯主动改变，将他放在第一位，工作放在第二位，否则在他看来，赵凯还不如小六合适。 当然，人家赵凯一心工作，也未必看得上他。 …… 转过天来，项南、曹汉之、李文达、黄伟业、伍小六等一起护送李文琴进了手术室。 经过两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之后，李文琴被推出了手术室。 “徐主任，怎么样？”项南迎上前，关心的问道。 “手术很成功。”徐主任点点头道，“再留院观察三天，没事的话，就可以顺利出院了。” 听她这么说，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曹汉之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一听，却是老战友打来的。他的宝贝女儿已经上了火车，晚上就要到燕京。希望他能够接待一下。 “没问题，老马，小美到了这里，就跟在家一样，我一定好好照顾她，你放心。”曹汉之一口答应道。 …… 两个小时后，李文琴缓缓苏醒。 “妈，您感觉怎么样？”项南笑着问道。 “没事，挺好的。”李文琴回答道，有种险死还生的感觉。 “那您想吃点什么，我去给您买。”项南又问道。 “我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喝点水。”李文琴摆手道。 “我给您倒。”伍小六主动道，提起水壶就要倒水。但水壶却是轻的。 “没事，我去打~”她立刻说道。 “小六，我去吧。”项南怕她烫着，连忙说道。 “不用，我能行。”伍小六笑道，随后拎着水壶出去了。 片刻之后，就听一声惨叫。 项南连忙跑了出去，到水房一看，就见暖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水笼头还开着，热水四溅。 伍小六站在原地，捂着手，眼泪汪汪。 项南见状，连忙脱下衣服，裹住右手，上前把水龙头关上，然后把伍小六拉出水房。 “我刚拧开水龙头，热水就喷出来了。把我吓了一跳，暖壶也给摔了。”她含着眼泪，可怜兮兮地道。 “没事，没事，烫伤没有，让医生来看看。”项南柔声安慰道。 “嗯，好痛~”伍小六委屈的道。 项南随后找来护士，给伍小六进行了清洗、包扎。 好在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被烫红了。不过看她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样子，倒像是比李文琴伤得还重。 项南都有些哭笑不得，一个劲儿的柔声安慰。 …… 晚上时候，项南又开车，载着曹汉之去车站接马小美。 临走之前，他把妈妈交给了伍小六照顾，“小六，你看着点就行，有事就喊护士。” “嗯。”伍小六点头道，“放心吧，都交给我了。” 项南随后跟曹汉之去了车站。 两人在出站口等着，为了让马小美看见，还用纸盒做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接马小美】。 约莫等了十五分钟，就见一个留着短发，长相清秀，气质憨厚的女生来到他俩面前。 “您是曹叔叔？”她小声问道。 “对，我是，你就是小美吧。”曹汉之立刻点头道。 “嗯。”马小美点了点头。 “好，好，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曹汉之笑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曹小强，你叫哥就行了。” “哥。”马小美立刻喊道。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走吧，咱们先回家。” …… 出了车站，三人上了项南的车。 “小美，一路上辛苦了吧？”曹汉之关心道。 “不辛苦。”马小美乖巧的道。 “饿不饿？”曹汉之又道。 “不饿。”马小美又摇头道。 “嗯，你爸妈都挺好的？”曹汉之又笑道。 “嗯。”马小美点点头。 “小美，怎么变这么腼腆，不好说话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欢实了。”曹汉之笑道。 “叔，我爸说，京城不比乡下，要谨言慎行。”马小美解释道，“还让我一切都听您的话。” “嗐，那是在外人面前。”曹汉之笑道，“我跟你爸是老战友，过命的交情。你就跟我自己女儿一样，你在家什么样，在这就什么样，别拘束。” “真的？”马小美瞪大眼睛道。 “当然真的。”曹汉之笑道。 “唉呀妈呀，可累死我了。”马小美一听，顿时长出一口气，咯咯笑道，“叔，您可不知道，装乖也挺累人的。” 曹汉之见她如川剧变脸一般，也不禁有些发愣。 1109【不知足】 项南随后载着马小美回了家。 “小美，这个房间是你的。”项南把自己的书房收拾了出来。 实话说，这个书房，他本来也没怎么用。甚至这些天，他在家睡得时间都很少，大部分时候都跟伍小六住。 “哥，不用，我睡沙发就行了。”马小美推辞道。 “没事，你睡就行，咱家房子管够。”项南笑道。 “嗯，哥，你家的房子是挺大的，可惜就是没院子。”马小美笑道。 “有院子的房子，基本都是别墅。咱这是平层，没法要院子。”项南解释道，“你要喜欢住有院子的房子，回头我买个别墅就是了。” “哥，你挺有钱的吧？”马小美好奇地问道。 “还行吧，有点儿。”项南点点头。 “听我爸说，你可有出息了，在京城做经理，还自己买了房子。”马小美羡慕的道，“还让我多跟你学学呢。” “小美，你哥现在不做经理，改唱歌了。”曹汉之笑道。 “真的啊？！哥，哪首歌是你唱的呀，你说来听听。我平时就可喜欢听歌了，没准就听过你的呢。”马小美惊奇的道。 “那首《最炫民族风》是我唱得。”项南笑道。 “啊？！真的啊！”马小美惊讶的蹦起老高来，“那首歌我老喜欢了，没想到是哥你唱的呀。你能给我再唱一遍不？” “有机会的。”项南笑道，“好了，小美，你先收拾一下吧。” “嗯。”马小美点点头，笑着说道，“叔，我爸让我给你和婶捎了大枣和花生……哎呀！！” 她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把曹汉之都吓一跳。 “怎么了？”项南连忙问道。 “我把包落在火车上了~”马小美扁起嘴，尴尬地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京城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项南连忙笑道。 “对，对，东西丢了没事，人没丢就行了。”曹汉之也笑道。 “哎，对了，叔，怎么没见我婶儿啊？”马小美又好奇地问道。 “噢，我妈生病住院了，过几天才能回来。”项南解释道。 “啊？！”马小美又叫了一声，一脸急切的连连问道，“什么病啊，严不严重？” “哎呀，我来的太不时候了，怎么偏赶上这时候来，给你们添麻烦。”马小美又自责道，仿佛是她把病魔带来似的。 “小美，别这么说，其实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妈病了，你就来了，你正好帮帮忙嘛。”项南笑道。 “嗯，这么说我来得还真是时候。”马小美一听，又开心的笑了。 “行了，爸，你陪小美在家吧，我回医院陪我妈。”项南又道。 “哥，我陪你一起去吧，到医院照顾我婶。”马小美立刻提议道。 “不用，你坐了半天火车，也够累的。你先在家休息，明天再去医院。”项南笑道。 “哎，对，现在也都过探病时间了，小美。”曹汉之也劝道。 “那好吧。”马小美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开车回医院，替了伍小六和李文达。 “阿姨，我走了，明天再来陪您。”伍小六笑着说道。 “好，好。”李文琴笑着答应道，等她走后，却叹了口气。 “妈，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呀？”项南见状，连忙问道。 “小强，小六这孩子好是好，就是年纪太小了。”李文琴摇摇头道。 “怎么这么说？”项南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我就觉得你跟她在一起，太辛苦了。只有你照顾她，她却很难照顾你。”李文琴心疼儿子道。 她之前跟小六接触不多，觉得这孩子挺不错的，热情活泼、天真可爱。 但今天小六来医院陪她，这么一深入接触，她发现这孩子还是太小，不太懂得照顾人。 做事毛毛躁躁，顾头不顾腚，明明是来照顾人，倒反倒让人替她担心。 所以她就担心起儿子今后的生活。 两人结婚，就是为了在人生路上互相扶持，互相照顾。 但儿子娶了小六，却只有扶持她、照顾她的份儿，跟养个孩子一样。真的太辛苦了。 “妈，我觉得找对象，不是找保姆，会不会照顾人，不重要，关键是要心肠好。小六挺不错的，还能来医院陪您。换别的姑娘，人家来都不愿来。”项南笑道，“再说，小六之前娇生惯养，从来没有照顾过人，技艺生疏很正常，以后会慢慢变好的。” 他虽然心里还挂着徐若云、赵凯，但不会因为小六不会照顾人，就跟人家分手。那太孙子了。 甚至，如果小六愿意跟他结婚生子的话，他不介意徐若云、赵凯成为他心口的朱砂痣、窗前的明月光。 李文琴听儿子这么说，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曹汉之将马小美带来医院。 出身农村，干活麻利的她，到医院后，就开始忙前忙后。 端茶递水、拿书拿报、喂饭喂药……非常勤快。 李文琴见状，都不禁感慨。 同样是二十来岁年纪，马小美和伍小六完全两种人。 可惜这姑娘也不是没缺点。 马小美出身农村，学历只到中专，所以见识、谈吐有限，有种憨憨的感觉。 相比起来，小六爸妈是富商，学历是大学本科，两人就差了一大截儿。 “两人要能综合一下就好了。”李文琴忍不住想道。 要小六像小美这么能干，小美像小六这么机灵，那就真的两全其美了。 “妈，您还真贪心。”项南听她这么说，都笑道，“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女人，就算有，人家也未必肯跟您儿子啊。 毕竟您儿子也不是没缺点，就这三十五岁的年纪，就足够劝退很多人的了。” “也是。”李文琴点了点头笑道，“小强，你要是早几年就这么发达就好了，也不至于被剩到现在了。” 当年，他和一姑娘谈恋爱，就因为没买房子，最后遗憾的告吹了。不然，现在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项南笑了笑。 这个社会对男人的确有些残忍，男人要有事业，要有钱，有房，有车，要年轻，要有情趣，要有颜值，要懂浪漫……什么都要有。 相比起来，对女人的要求就简单多了，有工作，不算丑，不作妖，就已经算优秀。 “妈，现在也不晚。”项南笑道。 男人的生育年龄是无限的，到七十岁都还有生育能力。而且，他可是神医，身体有点小毛病，都可以自我调理，活到八九十岁，依然能保证身体康泰。 所以三十五岁，对他来说，还真不算晚。他有信心见到重孙子降生。 1110【咱是有钱人】 三天之后，李文琴顺利出院，一家人都非常开心。 “这次能平安出院，多亏了赵凯医生。小强，你要好好谢谢人家。”李文琴嘱咐道。 “放心吧，妈，我会的。”项南笑道。 他随后就找到赵凯，希望能请她吃饭。 “不必了，一点小忙，还吃什么饭呀。”赵凯摆摆手笑道，“再说你之前不也帮过我么。” “那不一样。那只是小事，这可是大事。”项南笑道，“这样吧，我知道你忙，没时间，那我给你送来吧，好歹是个心意。” “别那么客气了，真的没什么。”赵凯摆手道。 “没事，看我的吧。”项南也笑道。 回去之后，他就准备亲自下厨，给赵凯做一餐饭答谢。 他要给赵凯准备的，是最拿手，最隆重的菜式——佛跳墙。 这道菜单是材料就相当难得，鲍鱼、海参、瑶柱、花胶、冬笋、火腿、干贝、蹄筋、鱼翅……材料的处理也非常考究，单是汤底，就要用整鸡搭配猪骨，熬上十几个小时才行。 因此这道菜既名贵，又耗功夫。项南准备用这道菜，好好犒赏赵凯。 …… “小强，你在鼓捣什么呢？”伍小六好奇地问道。 “做菜呀。”项南笑道，“等着吧，这道菜出炉之后，保证香掉你鼻子。” “太夸张了吧，我们苏杭可是美食圣地，你以为我没吃过没见过？”伍小六撇撇嘴道。 他们家可是做大生意的，她从小就跟爸妈下馆子，什么特色美食没吃过。 “别的不敢说，这道菜我敢肯定。”项南笑道，“好了，别在家待着了。你有几天没去上舞蹈课了吧。” “讨厌~”伍小六嘴巴一撅，娇嗔道。 “好了，我也不要你成为舞林高手，但起码慢三、快三、慢四、华尔兹总得会跳吧。不然万一将来咱们出席舞会，你不会跳，不就丢丑了么。”项南笑道。 “我学这些，真的有用到的时候么？我爸妈也不会跳这种舞，也没耽误他们做生意呀。”伍小六疑惑的道。 “你爸妈的生意也就做到千万级别，上流社会自然是接触不到的。”项南摆摆手笑道，“咱们就不一样了。” 伍小六的爸妈是做小商品起家的，现在身家不过两三千万。算有钱，但也不是太有钱。比普通工薪一族当然强得多，可是和真正的富豪相比，就只能算是不入流了。 “切，说得你多有钱似的。”伍小六不屑的道。 “不算太有钱，但也有两个亿了。”项南笑了笑道。 “……”伍小六顿时僵住，随即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唱歌那么赚钱么？” “不是唱歌赚得，是炒股赚得。”项南摆摆手道。 他从八月份开始炒股，到现在四个月时间，几乎每天都是赚钱的。而且还抓住了好几个神仙股，使得股本迅速增值。 四个月时间，一百二十万增值到两个亿，可以说是相当不得了。 伍小六看到他账户上那一大串数字，也不禁惊讶不已。 她原本以为，项南只是个艺人。唱歌赚钱是赚钱，但跟她差不多的。现在才知道，原来项南那么有钱。 “小六，我有信心，一年之内，让这些钱再翻五倍。十年之内，我有信心赚到一百亿。你说，咱们这么有钱，算不算超级富豪？ 像那种高端的舞会呀，酒会呀，画展呀、拍卖会呀，能不邀请咱们么？”项南笑着说道，“所以，你必须都得懂一点。不要求你精通，但不能够不会。” “可我只想活得轻松一点。”伍小六忍不住嘀咕道。 “什么？”项南没听清，问了一句。 “没事，我去上课了。”伍小六摆摆手道。 …… 项南一边准备佛跳墙，一边安排马小美的事。 “爸、妈，你们觉得小美怎么样？”他问道。 “挺好呀，这孩子多实在，到咱家这些天，又是买菜，又是做饭，又是扫地。这么勤快的姑娘，现在可难找了。”曹汉之笑道。 “这孩子是不错，就是有点憨。”李文琴点点头道，“小强，你什么意思呀？” “我想把她留在咱家当保姆，你们觉得可以么？”项南随即说道。 “那怎么行，那是我战友的女儿。我要拿人家当保姆，不是欺负人家孩子么。”曹汉之一听，立刻反对道。 “爸，咱又不是不给她钱。”项南摆手劝道，“实话说，您跟我妈年纪都大了，我妈又刚做了手术，我也不希望她在劳累，所以将来肯定要请保姆的。 不请小美，也得要别人，可是别人咱信不过呀。万一有个手脚不干净的，或者有个偷奸耍滑的，财产损失是一回事，关键心里面膈应呀。 所以我觉得还是把小美留下好。一来她中专毕业，在京城找不到像样的好工作。与其让她在外面乱飘，不如留她在咱家，这样不容易出事。二来咱家也正好缺个知根知底，勤快实在的保姆。 依我看，咱给她开高一点工资。一个月五千，也不算委屈了她。爸，您觉得怎么样？” 李文琴一听，皱了皱眉头，“小强，工资是不是高了点？五千块钱，比我俩的退休金都高。” “妈，好保姆不好找。”项南劝道道，“你看那个刘悦，不就是坑蒙拐骗嘛。要真摊上那样的保姆，得多多少事，生多少气呀。 咱宁可多花点钱，请个老实的、可靠的、信得过的，也比图便宜随便找个人强。” “小强说得对。”曹汉之点头道，“不过小美这件事，我还得跟老马、跟她先商量一下。看看人家同不同意。” 项南点点头，能理解他的顾虑。 保姆这工作，好说不好听，好像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但其实据他所知，保姆的收入不比白领差。大城市里，像月嫂呀、保姆呀，一个月赚大几万、赚六七千，都是非常轻松的。 甚至，因为保姆缺口大，一度要引入菲佣。而她们的薪资要一两万，比大多数大学毕业生赚得还多。 …… 曹汉之随后给老马打了电话，说了一下家里面的情况。 没敢直接说请小美当保姆，只说是希望她留下来帮忙。帮忙也不白帮，一个月开五千元工资。 老马一听，很乐意。 女儿这次去京城，说是要闯一番事业，但中专毕业生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无非是服务员、售货员、小摊贩之类，都是操心受累的工作，他还得担心她会不会受欺负。 而曹汉之是他的战友，彼此交心，女儿在他家，肯定不会受欺负。而且一个月五千元，工资也真不少了。村里很多大学毕业的学生，也未必赚这么多钱呢。 马小美一听，也很乐意。 她本来就傻实在，不给钱也愿意伺候曹汉之、李文琴。何况五千元工资，也真的不少了，够她买好多花衣服了，因此她爽快地答应了。 如此，马小美就留在了曹家。 1111【理解万岁】 五天之后，项南终于将佛跳墙炖成。 揭盖儿的那一刻，芳香四溢，沁人心脾，把人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哇，怎么会这么香的呀？”伍小六惊奇的道。 她好吃的东西也吃过不少了，但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馥郁的香味，让她的口水都忍不住流了出来。 “我说会香掉你的鼻子吧。”项南笑道，“来，先盛一碗给你。”随后，他给小六盛了一碗。 小六尝了一口，顿时眼睛都瞪圆了，“哇塞，真的好好吃啊~我有种尝到小当家特级料理的感觉。” 小时候看小当家，总觉得一吃到美味就泪流满面，太过夸张。不过，今天吃到这口佛跳墙，她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那当然了，我的拿手菜，岂是儿戏。”项南得意的道。 “曹小强，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做菜还这么好吃啊？”伍小六惊讶的问道。 “因为我下过苦工呀。”项南解释道，“煎炒烹炸、闷溜熬炖、刀功勺功……我全都在行。小六，你也应该学学厨艺。偶尔烹几道小菜、烤几个糕点，不也是小情趣嘛。” “还嫌我学得不够多啊。”小六一听，苦着脸道。 “艺多不压身嘛。你都不知道哪种技艺，哪个时候，没准儿就用上了呢。”项南笑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趁热，把这菜给赵大夫送去了。人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得表示表示才行。” “嗯。”伍小六点了点头，知道李文琴住院期间，是赵凯帮忙联系的专家。不然凭人家的资历，这样的小手术还不做呢。 …… 项南随后把佛跳墙封好，开车一路来到了医院。 刚巧，赶上赵凯做完手术，一脸疲惫的从手术室出来。 “赵大夫，手术结束了？”项南迎上前去道。 “曹小强？！你怎么来的？”赵凯惊讶的问道。 “我来给你送饭呐。说好请你吃饭的，当然不能够食言。”项南笑道，“我自己亲手做的，够诚意吧。” “哎呀，不用，一点小忙，你还老说。”赵凯连忙摆手道。 “在你来说是小忙，对我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项南认真的道，“好了，不说这些，饭我都已经带来了，你怎么也得尝尝呀。” “好吧。”赵凯点了点头。 回到办公室，项南把佛跳墙从保温箱里取出，放到了赵凯面前，随后把盖子揭了开来。 顿时一股香味飘溢出来，很快就弥漫了整间办公室。 “嚯，这是什么菜，真的好香啊。”赵凯都忍不住惊呼道。 “佛跳墙。”项南笑道，“我自己做得，材料用得都是顶级的。” 市面上的顶级粤菜馆，虽然也会供应佛跳墙这道菜，但是材料绝对不会太考究。 比如笋用得肯定不是冬笋，鱼翅、花胶也不会用顶级货……所以味道就要差得多了。 “周星弛电影里的【超级无敌海景佛跳墙】？”赵凯惊讶的问道。 “没那么夸张。”项南摆手笑道，“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赵凯点点头，舀了一勺，送进嘴里，顿时感觉满口浓香，滋味溢于言表，之前从未试过如此美味。 “嗯，曹小强，真的挺好吃的。”她笑着点头道，“真是你自己做得呀，那你还真是挺厉害。” “你喜欢就好了。”项南点点头道。 …… 就在这时，门一开，好几位医生、小护士和病人都站在门外。 “赵大夫您在吃什么好东西呢，味道好香呀~”他们都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刚刚项南一揭盖儿，佛跳墙香气都溢到走廊里，把路过的人们都给吸引住了。 “我朋友给我送来的饭，你们想吃的话就来吧。”赵凯笑着邀请道，她本来也不是小气的人。 听她这么说，大伙儿顿时都围了上来。 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坛子佛跳墙就吃了个罄尽。 毕竟项南只准备了她一人份的，本来也没多少。 “真好吃~”、“味道真香啊~”、“我的天啊，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大家都纷纷称赞道。 随后，又笑着向赵凯道，“赵大夫，这是你男朋友吧，你可真有口福呀。”、“赵大夫，你男朋友还给你送饭，真是体贴~”、“赵大夫，这么多年你都一个人，也是时候找个男朋友了~” 赵凯臊得连连摆手，“你们别胡说了，这就是我朋友。” “赵大夫，解释就是掩饰，否认就是事实。” “普通朋友会给你送饭么？你就别骗我们了~” “赵大夫，交往是好事，你也是时候找个伴了~”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道，根本没人听她解释，让赵凯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项南在一旁，笑着没说话。 …… 大家起哄一阵，随后就都走了。 “曹小强，你刚才怎么不出来解释一下呢？”赵凯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道。 “这种事没法解释。”项南解释道，“大家就是开个玩笑，随口说那么几句，你笑笑就完事了。越认真才越麻烦。” “嗯，也有点道理。”赵凯点点头，“不好意思，无端把你卷了进来。” “没关系，我也试过因为单身，被人调侃的滋味。”项南笑道。 “那你现在怎么样？”赵凯好奇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项南疑惑的问道。 “你现在还单着呢么，是不是也经常被催婚？”赵凯解释道。 “没，我有女朋友了。我妈住院的时候，她还在医院陪了好几天呢。”项南笑道，“我可能就快要结婚了。” “是么，真好！”赵凯一听，羡慕的道，“我还是天天被父母唠叨，天天催婚，真的烦到受不了。” “父母就是操心的命。”项南笑道，“其实结不结婚都不重要，关键孩子过得开心就好，别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孩子头上。” “你说得对极了，我就觉得一个人过挺好。”赵凯一听，大为赞同道，“我一个人看电影、做手术、打wargame……我觉得又轻松又快乐，还很有成就感。 但我爸妈就觉得我没男朋友，就一定是孤苦无依，形影相吊，天天张罗着给我找个伴儿，真的好烦。” “理解万岁吧。”项南笑了笑，“好了，赵大夫，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嗯。” 1112【原谅我最后一次任性】 李文琴的心脏病好了之后，项南恢复了之前的商演。 李文达也积极应对抑郁症的治疗，不想让姐姐再替自己操心。 他定时吃药、跑步、逛街，马小美陪在他身边照看着，免得他出什么事。 毕竟抑郁症中期，有可能会死人的。 伍小六一边教学，一边学着交谊舞。 项南空闲的时候，会给她当陪练。音乐剧专业出身的他，交谊舞根本是小意思。 在他的帮助之下，伍小六进步很快。 而且，学习之时，认真专心，不像之前牢骚不断。 项南见状，都很开心，琢磨着要不就结婚算了。 他过了年就三十六岁，虽然自我感觉不算老，但也绝对不算年轻了。再继续折腾的话，没有时间和精力。而且，未必找得到更好的。 就像查小欣点评周惠敏和倪镇的婚礼，“她不知道换一个会不会比这个好，她已四十一岁，负担不起去投资另一段感情。” 项南差不多也是如此。 年龄是最大的问题。如果他能年轻十岁，他还可以随便折腾。折腾个五六年，玩腻了再结婚。 但他已经三十六岁，马上奔四张的人了。 相比每天追求刺激、新鲜，他更偏爱稳定、平静的生活。 他跟伍小六交往已有半年时间，同住在一起都有小半年时间了，对彼此的性格、癖好、毛病等，都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和包容。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项南包容小六，不过他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既然如此，索性就在一起好了。 至于赵凯、徐若云，就不再惦记了。 天底下好女人那么多，他娶也只能娶一个。而无论选谁，都会有遗憾。 就像张爱玲说得，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简单概括一句话，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騒动。 …… 项南随后开始筹备订婚仪式。 他先是跟家里人打了招呼，自己要和伍小六求婚。 听说了他的打算，曹汉之、李文琴都很支持。 他们早巴不得儿子能早日结婚，这样一来，也了却他们一桩心愿。 而伍小六年轻、漂亮、活泼、可爱，家世好、学历高，从哪个层面说，都算得上优秀。 因此，他们很赞成。 “小强，你早该这样了，真好~”李文琴笑着说道。 “是啊，你早日结婚，我跟你妈也就放心了。”曹汉之也笑着说道。 就连李文达都赞成项南定亲，“小强，你再不抓紧点时间，老舅都抢到你头里了。” 获得了家人的祝福之后，项南随后花了两百万，定制了一枚漂亮的鸽子蛋钻戒。 然后，他约伍小六一起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餐厅吃饭，而且时间也刚好是他和小六认识的整半年。 “小强，能不能改个时间，我那天可能没空~”伍小六一听，却是皱眉道。 “你还能有什么事呢？”项南笑道，“去吧，我都已经定好了~” 伍小六见他这么说，也只好沉默不语。 当天晚上六点半钟，项南和曹汉之、李文琴、李文达、黄伟业、马小美等一家人就来到餐厅。 他们几人都想见证这一盛事，等项南求婚成功之后，第一时间向二位新人祝贺~ 一直等到七点零五分，伍小六都还没有来。 项南见状，连忙给她打了电话，想问她是不是堵车了。 结果一打电话，却是关机。 项南正在疑惑之际，这时，一位快递员匆匆走了上来，“曹小强先生是哪位，您有一封快递~” 项南起身将快递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伍小六写得一封信。 “亲爱的曹小强，我走了，不用再找我……餐厅我不去了，我知道你想向我求婚……你的定制戒指的发票，被我无意中看到了…… 我一度把婚姻想得太简单，但跟你交往之后，我知道原来经营婚姻，一点都不容易……我只是想活得轻松些，所以我大概不会结婚了…… 可惜，你定制的钻戒我没看到，我想它一定会很漂亮，会有更好的女生配上它……后会无期吧，老同志，请原谅我这最后一次任性……” 项南匆匆扫了两眼之后，长叹了一口气。既感到失落，又如释重负。 人都说，婚姻怎么选都是错，长久的婚姻，是将错就错。 他这次跟伍小六订婚，本来就有凑合的心态。 他年纪大了想结婚，而小六就在身边，各项条件都合适，所以也就将就了。 小六却不想跟他将就，实话说让他挺失落的。 但是不用将就结婚，又让他松了一口气。 …… “小强，小六怎么还没来？” “小强，谁给你发得快递呀？” “小强，出什么事了？” 大家都围拢过来道。 项南叹了口气，把信递给了他们。 他们看完之后，也不禁都傻了眼。 “这孩子怎么这样，说分手就分手了？” “都已经处半年了，怎么这会说分手？” 曹汉之、李文琴看完信后，都大吃一惊，纷纷激动地道。 黄伟业看向项南，也一脸的担心。 “小强，要不我带你找她去？”他提议道。 “不用了，小六走了也好。”项南摆摆手道。 他跟她在一起，本就是将就大过合适。 就像四三的脚穿四二的鞋，穿是能穿上，但合不合适心里最清楚。 “小强，那这怎么办呢？”李文琴茫然地道。 “难道就这么分了不成？这算怎么档子事呀？”曹汉之也无措道。 “爸妈，你们都别着急了。”项南摆手道，“文达、小美，你们带我爸妈回家。伟业，你跟我去喝酒吧。” “嗯。”黄伟业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他这朋友的时候。 “你们少喝点呀~”李文琴嘱咐道。 “走吧，走吧。”曹汉之却催促道。 他理解儿子的心情，这时候，正需要喝酒疗伤。 …… 1113【后会无期】 他们走后，项南随后同黄伟业来到三里屯的酒吧。 “行了，想喝多少，哥们奉陪。”黄伟业搂着他的肩膀道。 项南点点头。 这件事，他虽然不是太难过，但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毕竟他和小六交往近半年时间，住一起都住有小半年了。 说难听点，养个玩意儿，这么长时间，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了。 因此，心情还是有些郁闷。 “小强，这件事别往心里去。你信不信，就你现在的名气，在这店里随便喊一声，都有七八个女人愿意跟你。伍小六又算得了什么，别放心上。”黄伟业劝道。 “伟业，别说小六不好。这件事是我的责任。”项南摆摆手道。 是他非要把伍小六调校成徐若云，逼着她上各种各样的名媛进修班，才使得伍小六对婚姻丧失了兴趣。 说到底，都是他太自私。 其实，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优点，自己的可爱之处。 伍小六的天真烂漫，就是徐若云没有的。 项南没有欣赏她的优点，非要把她变成徐若云，锯角褪鳞，拔苗助长，根本没考虑小六的想法，自私又愚蠢！ 小六不想跟他结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哪还有脸骂人家。 “是我不该逼小六学那么多东西，是我不该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项南摆手道，“我伤害了她，是我的不对。” “其实你也没什么不对。恋爱和结婚，本来就是两回事。谈恋爱嘛，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分手，谁也不必勉强。 但结婚就不同。结婚要互相理解，相互包容，相互支持，两个人都要为对方考虑，变成更好的自己。 你让小六学礼仪、学跳舞、学绘画，这不都是为她好么？你不也为她学法语了么？”黄伟业开解道，“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她年纪还小，根本还不懂事呢。” “别那么说，其实是我不懂事。”项南摆手道，“我不该那么自私的对她，总以为人家既然喜欢我，就必须接受我的调校。其实人家是活生生的人，凭什么就一定要听我的。我连这一点都没明白，自把自为，自私自利，是我太不懂事了。”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黄伟业劝道，“来，喝酒吧。” ……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各自干了两杯黑啤。 “小强，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黄伟业关心的问道，“你还要再去找小六么？” 项南摆了摆手，“不了。其实我跟小六在一起，原本就是一个错误。我早知道她不合适，所以才一直想改变她。 我的想法是自私的，我的做法也是错的。每个女人都有她的可爱之处，我不该强求她变成别人。 接下来，我会继续寻找一个我真正喜欢，不用做任何改变，我都愿意接受的人。” “行，你能这么想就好。”黄伟业点点头，“来，干杯~” 他最怕的就是失恋之后，项南意志消沉，要生要死，歇斯底里。现在看来，项南还能保持理智，还有继续爱的勇气。 很好！ …… 喝完酒后，两人随即打车返回黄伟业的家中。 路上，项南给家里打了电话，抱了一声平安。 日上三竿时，黄伟业才醒。 醒后，就见项南正坐在沙发上沉思。 “小强，干嘛呢，还想小六呢？”他关心的问道。 “没，我写了一首歌，想把它录下来。”项南解释道，“算是跟小六道个别吧。” “哦？！”黄伟业一听，连忙跑了下来，接过项南递过的稿纸，仔细一看，就见歌名是《后会无期》。 “当一艘船沉入海底 当一个人成了谜 你不知道 他们为何离去 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 …… 在每个银河坠入深谷的梦里 我会醒来，也忘记梦境 因为你不知道，你也不会知道 逝去的就已经失去” “小强，这首歌写得真不错。”黄伟业看后，都惊讶的道。 项南点了点头，“伟业，我想把它尽快录出来。” “ok，马上安排。”黄伟业立刻同意道。 …… 两天之后，这首歌就被录了出来，随后被草果唱片发行。 因为项南才因《成督》大火，所以这首《后会无期》推出后，立刻就获得了极大的关注。 搜索量、点击量、下载量、分享量都非常亮眼，推出的当天，就登上了酷狗新歌排行榜的冠军，可以说是相当受欢迎。 “深夜听这首歌，想起博尔赫斯的一句话：上帝的长夜没有尽期，你的肉体只是时光，不停流逝的时光，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刚分手，听这歌感觉要崩溃，竟没有可以依靠的，昨天坐在街边，听这歌听了一个多小时，看着上下天桥的人行色匆匆，心里不经会想，世界之大，我该乘哪艘船，坐哪辆车，见哪个人？” “一直觉得这世上告别仪式挺多，比如喝酒、旅行，或者干脆痛哭一场，可是后来才知道，人生中大部分告别是悄无声息的，原来某天的相见，竟已是最后一面，此后即便不是隔山隔水，也没有再重逢。” 网友们对这首歌的评价也非常高，由此进一步推涨了这首歌的热度，使得这首歌相继登上了新烺微博、腾迅微博、百度音乐榜的热搜。 也让项南的人气，得到了进一步提升。 …… “曹小强，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你写出这么首好歌呢？”跑宣传时，记者好奇地问道。 “我跟我女朋友交往半年，准备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却选择了不告而别。”项南解释道，“后会无期四个字，就是她写给我的。所以我深有感触，就写了这一首歌。” “原来是这样。”记者感慨道，“你这么优秀，也会被分手，真的没想到。我相信，你女朋友一定会后悔她的决定。” “不要那么说，这件事责任在我，是我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她。”项南连忙摆手道，“如果她能看到这篇采访，请接受我这迟来的道歉，也接受我真诚的祝福。无论你现在在哪里，都希望你要过得幸福，找到真正懂得欣赏你的爱人。” “曹小强，你还真痴情。”记者点点头道。 君子绝交，不出恶言。项南在被分手后，还能维护前女友，把责任揽给自己，真的很不错。 反观娱乐圈很多情侣，分手之后，都是互泼脏水，造谣污蔑，恨不能把对方踏上一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 1114【ar game】 【曹小强求婚当日被分手】的新闻，很快就登上了新烺、腾迅微博的热搜，并成为了网络的热门话题，引起了热烈而广泛的议论。 “曹小强这么优秀的歌手也会被分手，我都不敢再相信爱情了。” “求婚当日被分手，曹小强真的太惨了~那女生是谁呀，真的是眼瞎了！” “曹小强真是娱乐圈一股清流，别人分手、离婚只会甩锅给对方。曹小强却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真的爷们儿！” 网友们纷纷议论道，使得项南的人气、形象都有了新的飞升。 如今，他的微博粉丝量已多达五百万之巨，商演价格也由之前的十万、二十万，涨到二十万以上。 单论商演的价格，他和内地一线歌手已无二致。 而咖位上涨之后，较小一些的演出，项南也就不跑了。 诸如酒吧、夜店、洗浴中心这类，上不得台面的演出，基本不接。而像拼盘演唱会，现在都是压轴出场。 演出场次虽然少了，但是商演价格高了，所以项南收入不减反增。 之前一晚上跑七八个场子，才赚三四万。现在一场演出就十万起步，比跑一晚上赚得还多。 而且，演出场次少了，项南也有更多空闲时间，考虑个人问题了。 …… “爸、妈，我最近这段时间，会住在伟业那儿。”项南跟曹汉之、李文琴说道。 求婚当日，伍小六就已经从她之前租得房子里搬走了。不过她绝大部分东西都没有带，家具、家电、日用、摆饰等全留下了，只带走了少量的衣物。 所以，那所房子看上去，跟之前几乎一样。越是如此，越容易让项南想起小六，想起之前跟她的点点滴滴。 因此，项南没有选择承租这套房，而是也准备搬出来住。失去的就已经失去了，感伤徒劳无功。 “小强，为什么不回家住呢，家里又不是没房间。”李文琴一听，立刻问道。 “跟伟业在一起，方便我搞创作嘛。”项南编了个理由道，其实他是不想每天看到曹汉之、李文琴那关怀备至，又欲言又止的眼神。 伍小六的离开，他不是太难过。毕竟他爱得，本来也没多深。爱得不深，伤得就不重，难过几天就缓过来了。 可是曹汉之、李文琴都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创伤，总是用一种同情、关爱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感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压力。 所以他便决定搬出来。这样一来，就可以过得轻松一些。 “文琴，你让小强去吧。”曹汉之也劝道。 他们做父母的，虽然关心儿子，但很多话都不好说。倒不如让儿子跟朋友在一起，也有个倾诉的对象。 李文琴见状，只好点点头。 …… 搬去跟黄伟业住后，项南基本都玩疯了。 他买了个激光投影仪，连上游戏机之后，白天打游戏、唱歌、看电影。晚上时候，就去aig燕京总部楼下的西餐厅吃饭，希望能够再与徐若云再续前缘。 上次飞机上的相遇，他能看出，徐若云对他不无好感。只是当时碍于伍小六，项南没好意思深入接触，白白错过良机。 现在小六走了，障碍已不在了，项南希望能再争取一次机会。 而徐若云自小就在外国留学，饮食、思维完全是西化的，所以西餐才是她最喜欢的。跟曹小强交往的时候，为了照顾他的口味，才一直吃中餐。 但其实她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吃牛排，只是不敢让曹小强知道，由此可见，她对西餐有多热爱。 所以项南在这餐厅吃饭，是很可能撞见徐若云的。 …… “小强，走，别打电子游戏了，哥们儿带你见识见识真家伙~”黄伟业笑着向项南道。 “什么真家伙？！燕京能有真家伙？”项南一愣，诧异地问道。 他现在玩得游戏是《光环：致远星》，第一人称的射击类游戏，xbox360独占游戏，不朽的经典之作。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黄伟业笑着说道，随后拉着项南上车，一路来到了香山脚下的红色大本营。 “噢，打wargame呀，早说~”项南一见，点点头道。 “我也是昨天泡妞儿的时候，听人说这边有这么个基地。”黄伟业笑着说道，“玩这个，不比在家打游戏强？不仅可以晒晒太阳，而且还可以锻炼身体，更重要的是，可以跟人交流沟通呀。不然，再在屋里闷下去，我担心你都霉了。” 项南这些日子见天待在家里打游戏，变得跟之前的李文达都差不多了。黄伟业作为朋友，自然不希望他变成宅男，所以才想办法给他找些乐子。 “行了，别说了，我都明白。谢了，伟业。”项南点点头道，明白伟业的做法。 实话说，见到眼前战壕密布、杀声震天的场面，还真让他有点手痒。 项南随后跟黄伟业登记、缴费，然后换上战服，挎上激光枪，进入战场。 他毕竟继承了刘峰的军事素养，所以一进战场，顿时就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隐蔽、射击、匍匐、突进、越障……全都不在话下。 相比起来，其他人多只是wargame的爱好者，以学生和年轻白领为主，没有接受过完整的军事训练，最多也就是上学时候受过军训，所以军事素养一般，军事技能更是稀烂。 跟项南一比，完全就是老兵和菜鸟的区别。 因此，项南一上场，就犹如猛虎入羊群，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灭了七个人。 他英勇的表现，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我去，那哥们儿谁呀，牛x呀！” “这也太神了吧，两米高的围墙，居然一翻就过去了？这哥们儿特种兵出身吧？” “我去，我刚露个头就被爆了，这人的枪法好厉害~~” 大家都忍不住惊讶道。 项南猪突猛进，一路厮杀，最终将对手的旗子抢了回来，拿下了这场战役的胜利。 “不错嘛，哥们儿，打得挺好呀~”打完之后，对方的一人笑着说道。 项南一愣，“赵凯？！” “哎？~你怎么知道我是谁？”那人惊讶的问道。 项南随即把戴得面罩摘了下来，“是我呀~” “曹小强？！”赵凯也把面罩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嘿，你wargame打得不错嘛，之前怎么没见你来玩过？” 1115【咱们做朋友吧】 “我也是刚知道有这么个好玩的地方。”项南笑道，“要不然，我早来了。” “行啊，看你身手不错，以后一起玩呗。”赵凯笑着邀请道。 刚刚项南的表现，大家都有目共睹，真的很不简单。越障、突进、潜伏、射击……样样精通，一个人在战场上跟兰博似的，太帅了~ “可以啊。”项南点点头，一口答应道。 他倒不是为了追赵凯。实话说，经历了小六那件事，项南现在已经明白，每个女生都有优点，也都有缺点，想按自己的意愿，强行改变她，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要爱一个女生，就必须连她的缺点一起爱。如果做不到，就千万不要勉强。否则，即使刚开始是甜蜜的，日子一长也受不了的。 而赵凯是工作狂，工作就是她的一切，其他爱情、家庭、子女都统统靠边。项南接受不了这一点，又没办法改变赵凯，所以只能做朋友了。 做朋友，赵凯绝对合格。她聪明、美丽、大方、义气、爽朗、无私。跟她做朋友，会处得很愉快。 而且，打wargame既能锻炼身体，还能宣泄情绪，的确要比打电子游戏好玩多了。所以，项南自然不推辞。 “那就这么说定了。”赵凯笑着说道。 …… 这时，黄伟业也走了过来，见到赵凯，顿时眼睛一亮。 “这不是医院的赵大夫么？”他笑着说道，“看你们聊得挺投机呀，怎么，这是找到新目标了？我早说过她不错的。” 当初，他还给项南搜集过赵凯的资料，帮他们牵过线，搭过桥呢。只可惜当时两人都没那意思，没想到这会儿，缘分却又续上了。 “没有，就是约着今后一起玩。”项南摆手道。 “为什么呀，你看她多漂亮，身材又好，气质也棒。你干嘛不追她呀，是不是还想着伍小六呢？”黄伟业不解的问道。 项南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我失言。”黄伟业连忙致歉，“不过，小强，我真觉得你该从之前的阴霾里走出来了。”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已经走出来了。”项南摆手道，“我只是单纯知道赵大夫不好追，所以才没打她的主意。 你知道么，这姑娘就是个工作狂，最多的时候一天做六台手术，从早忙到晚，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她已经有八年没恋爱了，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么？追她？！你还不如我让我去神农架抓野人呢。” “不会吧，这么漂亮，这么性澸的女人，居然八年没谈恋爱？那是怪恐怖的。”黄伟业一听，也不禁咋舌道。 一般来说，漂亮、性澸的女生，只要想谈恋爱，根本不会有空窗期。毕竟女追男隔层纱，这么优秀的女生，想追男生，基本是一追一个准。 但赵凯却足足八年没恋爱，显然脑子里根本没挂恋爱这根弦儿。那还怎么追呀，根本就没法追~ “所以，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项南笑了笑道，“走吧，再打两局，我刚玩出点感觉。” …… 打完wargame后，项南跟黄伟业到停车场取车，刚好见到赵凯推着自行车从跟前经过。 “赵凯，上车，送你一程~”项南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家离着挺近的。”赵凯摆手道。 “哎，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儿，上来吧。”项南笑道。 赵凯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项南帮她把自行车放后备箱，随后载着赵凯、黄伟业返回城里。 一路上有说有笑，相处的很是愉快。 十分钟后，车停到赵凯家楼下。 项南停下车后，帮赵凯把自行车从后备箱搬出来。 “曹小强，谢谢你呀~”赵凯笑道。 “不必客气，互帮互助嘛。”项南笑道。 就在这时，却听有人喊道，“赵凯~” 项南、赵凯循声望去，就见一男一女两位老人，拎着菜篮子走了过来。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赵凯惊讶的道。 “你那么忙，没时间去看我们。我们想你，就只能来看你了。”赵凯的妈妈说道，“哎，这个小伙子是……” “阿姨您好，我是曹小强，赵凯的朋友。”项南笑着上前，自我介绍道。 “哦？！”赵凯的妈妈顿时眼睛一亮，笑着邀请道，“那一起上去坐坐吧。” “妈~”赵凯知道老妈的老毛病又犯了，见到自己身边有年轻小伙子，就想拉郎配。 “不好意思，阿姨，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项南也摆手道，不想误会继续，“赵凯，我先走了，以后电话联系。” “啊，行，路上慢点。”赵凯应道。 项南随即上车，驶离此地。 …… “小凯，这小伙子不错，长得还挺精神。”赵凯的妈妈周煜笑着说道，“他是你男朋友吧？” “妈，他就是我一普通朋友。”赵凯连忙解释道。 “不像，普通朋友会送你回家？”周煜摇头道。 “小凯，我觉得那小伙不错。跟你年纪相当，个头挺高，体格也好。开得还是好车，看来也是事业有成。”赵凯的爸爸赵本忠点头道，“你不妨跟他试试嘛。” “试什么试呀，他就是一普通朋友。”赵凯无语的道，“爸、妈，你们不知道里面的事，别跟着瞎掺和行不行？” “我们不知道，你可以告诉我们呀。”周煜立刻道，“再说，我们不管，你自己能行么？大学毕业到现在，都已经八年了，你找过一个对象么？再这么拖下去，你可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人老珠黄，我看谁还会要你。” “我不要别人要，我一个人挺好。”赵凯一听，立刻反驳道。 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工作带给她巨大的成就感，她不用恋爱一样过得很开心。只可惜爸妈都不理解。 “小凯，你现在一个人是挺好，但你想过没有，你老了怎么办呢？”赵本忠劝道，“你这样做一辈子手术，到老了还能剩下什么？当你拿不动手术刀了，退下来之后，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你自己怎么办？ 你救了那么多人，等你老了，谁又会来搭救你？多少次，你下了手术台，身边连个嘘寒问暖，送水送饭的人都没有。” “是啊，你现在身体健康，是不需要人照顾。”周煜点点头道，“可等你像我们这么大了，天天头疼脑热、这里不舒服，那里不安逸，你叫谁来照顾你？那些孤寡老人没儿女撑腰，请保姆都会被欺负的。你都不考虑以后的事么？” 听到爸妈的唠叨，赵凯也不禁头大了。 1116【再遇徐若云】 晚上时候，项南再度来到马克西姆餐厅用饭。 他点了一份沙拉、一份羊排、一份罗宋汤，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等着徐若云的到来。 这家餐厅，他已经来了七次，但是都没能遇到她。不过项南没打算放弃，他想再继续等下去。 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像徐若云这样优质的女人，值得他这样等。 功夫不负有心人。 就当项南结完了帐，准备要走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项南一见，定了定神，随后迎了上去，笑着打招呼道，“徐小姐，好久不见。” “曹先生~好久不见。”徐若云见到项南，也是一愣，随后也笑着说道，“你也来这里吃饭？” “是呀，听说这家餐厅的牛排不错，我来尝尝。”项南笑道，“你是一个人么，要不要一起坐？” “好啊。”徐若云一愣，笑着点点头。 …… 项南随即和徐若云坐下。 “徐小姐，你常来这家餐厅吃饭么？”他笑着请教道，“有什么好介绍么？” “这家店的剔骨牛排不错，你可以尝尝看。”徐若云笑道。 “好，听你的。”项南点点头，随后点了一份剔骨牛排。 徐若云也点得是剔骨牛排，另外还点了一瓶红酒佐餐。 片刻之后，酒菜上来，徐若云笑着说道，“曹先生，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嗯，这牛排味道还可以。”项南尝了一口，笑着点点头道，“肉质鲜嫩，香味浓郁，我想应该是用牛油来煎得，所以要比一般牛排更有肉的香味。 不过可惜缺少了一个步骤，所以使牛排有股淡淡的膻味，没有达到十全十美的境界。” “听起来，曹先生对吃很有研究呀。”徐若云一愣，惊奇地问道。 “还可以，略有研究。”项南点点头，谦虚的道。 其实若论厨艺，他能算得上顶级名厨。不说徐文昌传给他的厨艺，单是纪晓岚的四库全书中，就记录了大量的美食名馔，其中更有不少的御膳菜谱。 可以说，项南是如今天下，唯一能做全本御膳、满汉全席的人，没有之一。其他所谓御厨传人，或多或少都有残缺。 “徐小姐有兴趣的话，找机会我做给你吃。”项南又笑道。 “好啊。”徐若云笑着点点头。 …… “曹先生，你的新歌我听了，真是不错，歌词好，唱得也好。”徐若云又笑道。 “谢谢。”项南点点头，“这次我是真的有感而发，所以唱得就格外动情些。”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徐若云连忙道。 她知道项南分手的事，不想接他的疮疤。 “没关系，我已经释怀了。”项南苦涩的笑了笑道。 “曹先生，你恨她么？”徐若云问道。 “不恨。”项南坚决的摇摇头，“其实，我还要感谢她。因为她真的教会我很多，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像你这样想的男人真少。”徐若云微微一笑道，“大部分男人失恋，都是把责任归到女人身上。” “是有这种现象。”项南点点头，“毕竟接受自己失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相反，把过错归到别人身上，就容易得多了。” “的确是这样。”徐若云赞同的道。 片刻之后，两人吃完了饭，项南主动结账。 “给我个做绅士的机会吧。”他笑着向徐若云道。 “好吧。”徐若云点了点头，“那下次给我个机会，让我回请你。” “好啊。”项南笑了笑，“能给我个联系方式么？” “嗯。”徐若云笑了笑，随后报上了自己的电话。 “好。”项南将号码记了下来，“那再会~” “好。”徐若云点头笑道。 …… 回去之后，项南就买了最好的安格斯牛排给腌制上了。 “伟业，明天晚上我要在你家里请客。”他向黄伟业道，“到时候，你记着自动消失。十点之前不要回来。” “怎么意思，这是有新目标了呀？”黄伟业一听，惊奇地问道，“谁呀，我认识么？” 项南笑了笑，“有是有了，但是关系尚未确定，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等关系明确之后，再正式介绍给你。” “行，那我等你好消息。”黄伟业点点头道，“小强，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嗯。”项南点了点头，“伟业，谢谢你。” …… 转天下午，项南给徐若云打了电话，“徐小姐，我是曹小强~” “曹先生呀~”接到项南的电话，徐若云很开心，从声音就可以分辨出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呀，有事找我呀？” “是啊，想请你试试我的厨艺，不知你肯不肯赏脸呐？”项南笑道。 “好啊。”徐若云一听，爽快的答应道，“在哪里吃？” 项南随即把工作室地点告诉了她。 “好的，我都记下了，晚上见。”徐若云点头道。 项南随后挂了电话，感觉心情格外舒畅。 跟徐若云打交道就是轻松。这个女人情商超高，非常擅长照顾别人的情绪。 相比起来，很多渣女只顾自己作，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跟那样的女人相处，度日如年，苦不堪言，就连简单的聊天，都比长跑还要累。 …… 晚上七点钟，徐若云来到黄伟业的工作室。 项南亲自出门迎接，见到她从路虎揽胜上下来。 “车不错嘛。”他笑着说道。 “你也有一辆这样的车呀~”徐若云看到院中停得车，笑着说道。 “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项南笑道，“来，请进~” 徐若云迈步进到工作室，一边细细打量着装潢，一边连连点头，“很不错的装饰风格，有种布鲁克林工业风。” “眼光不错嘛。”项南点头称赞道，“这工作室是我一哥们儿的，就是跟我唱《最炫民族风》，负责rap的那位。 他特别喜欢美國摇滚歌手布鲁斯·斯普林斯汀，所以装修风格也极尽粗犷、工业的味道。” “他的品味不错。”徐若云笑道，“那你呢，你喜欢哪位歌手？”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歌手。”项南摆摆手笑道，“硬要选一位的话，我觉得周杰倫还不错，我听他的歌比较多些。” 徐若云笑着点点头，“喜欢他的人很多呀，你不怕被人说俗气？” “实话实说嘛。”项南笑道，“喜欢就是喜欢。如果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面对，非要标新立异，追求个性，我觉得反倒是落了下乘。” “有道理。”徐若云点了点头。 1118【乘胜追击】 “你先随便坐，我的牛排马上煎好。”项南又笑着向徐若云道。 “好啊。”徐若云点了点头，随他一起来到厨房。 就见项南把一块牛油先放进平底锅里，随后才放上事先腌制好的安格斯牛排。他先煎两面，再把牛排立起来煎，随后盖上锅盖焖煮。 两分钟后，锅盖一掀开，一股浓郁的肉香就扑鼻而来。 “哇，真的好香啊~”徐若云都情不自禁的夸赞道。 项南笑了笑，依样煎好另一份牛排，随后摆盘，上菜。另外，还有徐若云喜欢的法國干红。 “来，请坐吧，尝尝我的手艺。”他笑着招呼道。 “不错嘛。”徐若云见项南不仅准备了牛排、红酒、沙拉，甚至还摆上了手帕、鲜花，燃上了香氛蜡烛，放上了舒缓音乐，不禁笑着称赞道。 她不是一个注重仪式感的人，但不介意过得更舒适一些。 剧中，她只在黄伟业家暂住，就差点把人家由里到外，重新装修一遍。 “别只看表面，味道如何，亲口尝尝才知道。”项南笑着提醒道。 徐若云点点头，拿起刀叉，切了一块，送进了嘴里，顿时就觉得满口都是肉香。鲜嫩q弹，汁水充盈，味道真比她吃过的任何一家牛排都好。 “怎么样，我的厨艺还不错吧？”项南问道。 “嗯，我觉得米其林三星大厨怕也没有你的水准。”徐若云称赞道。 “过奖。”项南笑道。 其实厨艺这一门是非常考校天赋的，感知要非常敏锐，才能够掌握火候。不然过一分就老，欠一分就嫩。 项南继承了神医喜来乐的医术，眼睛、耳朵、鼻子都十分的敏锐，因此可以准确把握火候。这一点连徐文昌都做不到，所以这才使他的厨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两人边吃边聊，聊得非常开心。 聊天这件事，看似容易，其实很难，要有相当的见识，相当的智商，相当的情商，才能够聊得尽兴。 否则，就是对牛弹琴。你说得我不懂，我说得你不感兴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是也。 项南跟徐若云就不同。 徐若云虽然自小在美國留学，而且还是哈佛毕业的博士，但项南也丝毫不差。若论起他的学问，别说博士，当院士都够格。 徐若云是搞投资的，项南继承了楚天阔的投资经验，同样也非常擅长。聊起这一话题，丝毫不露怯。 徐若云的情商高，项南的情商也不差。而且，他还继承了方一凡的亲和力，不仅能让人第一眼对自己产生亲近感，而且还能够潜移默化的影响对方。可以说，跟他相处的越久，对他的好感就越深。 徐若云出身豪富家庭，见多识广，学问渊博。项南继承了钱三一、纪晓岚的学识，同样也是学贯中西。 因此他们两人聊天，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自然聊得非常尽兴。 …… 吃完饭后，项南又邀请徐若云一起唱歌。 “好啊。”徐若云爽快的答应道。 项南随后打开激光投影仪，启动卡拉ok设备，又把主灯关上，打开了备用的霓虹灯。工作室顿时就成了钱柜。 “你这东西还挺全嘛。”徐若云笑道。 “我前段时间有些颓废，所以搞了这些花样来取悦自己。”项南笑着解释道，“人不都说么，男愁唱，女愁哭，老太太发愁瞎嘟嘟。” “这样啊~”徐若云点头道。 “喜欢唱什么歌，我给你选~”项南笑道。 “随便吧，我想唱些欢快的歌~”徐若云点点头道。 “有。”项南笑道，随后选了中英文的几首快歌，诸如郭美眉的《不怕不怕》，周杰倫的《简单爱》、潘玮柏的《快乐崇拜》、taylorswift的《youbelongwithme》dygaga的《badromance》等等。 徐若云笑着点点头，项南所选的歌都是她喜欢的。 “哈喽，看我，你在害怕什么……”项南唱道，“来，边唱边跳才有意思~” “是我错，没能够啊，把自己变得成熟……”徐若云唱道。 “伤口，那么多，已经不怕再痛……”项南唱道。 “没什么，转身以后，我会练成护体神功！”徐若云唱道。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项南再唱道。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唱得都非常开心，把心中的怨气都借着歌声，释放了出来。 一直到十点钟，项南才请来代驾，一路送徐若云回家。 “若云，你住在这儿啊，好地方儿~”看着她住得小区，项南笑着点头道。 “嗯，五年前我回國的时候，见这地段不错，房子盖得也好，所以就买下来了。”徐若云笑着说道，“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 “不了，时间太晚了，还是下次吧。”项南摆手笑道。 听他这么说，徐若云很感动。 一般男人，碰上她这样的美女，怕是早想方设法占便宜了。项南却还能顾及她的名声，真的很不错。 “好吧，下次你来我家，我做饭给你吃，让你试试我的厨艺。”徐若云笑道。 “好，一言为定。”项南点头笑道，“那我先走了，早点睡，拜拜~” …… 项南随后打车回工作室，就见黄伟业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进展如何？”他笑着问道。 “还可以吧。”项南想了一下道，“她约我有机会到她家吃饭。” “那不错嘛。”黄伟业一听，笑着点头道，“好好把握机会，这次争取成功。” 项南点了点头。 转过天来，他就买了开心麻花演得《乌龙山伯爵》的门票，准备邀请徐若云一起欣赏。 追女生虽然不能死缠烂打，但是也切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中午时候，项南就给徐若云打了电话。 “一起看话剧？！好呀。”徐若云爽快的答应道。 见她这么痛快地答应了，项南都很高兴。 跟女生约会，最怕的就是被拒绝。热脸贴冷屁股，一腔热血付诸东流，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 “那好，那我晚上去接你吧。”项南又笑道。 “好，我就在长安大厦上班，到时候你来接我吧。”徐若云笑道。 项南点点头，听徐若云这么说，他很开心。 徐若云因为之前受过情伤，所以对男人并不是太信任。之前聊天时，都很少提及个人信息。 昨天送她回家时，车都是开到地库，都没让项南知道具体住址。这次能告诉他自己的上班地点，都算是突破了。 1118【你做我女朋友吧】 晚上六点半，项南来到长安大厦，随后跟徐若云打了电话。 “小强，你等我一下，我在电梯里呢，马上就下来了。”徐若云笑着说道。 项南抬头一看，就见她正乘着电梯缓缓下来。 看到这一经典画面，他的心情，跟剧中的曹小强是一样的，都是不由得一呆。全都看傻了。 真的太美了，说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就像天女下凡。 “怎么了？”徐若云见他傻呆呆的样子，笑着问道。 “若云，你好漂亮。”项南痴痴地说道。 徐若云一愣，随即抿嘴笑了起来。 …… 项南随后带徐若云去看了开心麻花的经典话剧——《乌龙山伯爵》。 不得不说，开心麻花团队真的很厉害，编剧编得好，导演导得好，演员演得好，整场演出笑声不断，连徐若云这样优雅的人，都被逗得咯咯直笑。 “真的不错，谢谢你，小强，我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散场之后，徐若云笑着向项南道。 “不客气。”项南摆摆手，“若云，其实我有个很冒昧的想法，我想跟你说~” “什么？”徐若云好奇地问道。 “那个……”项南迟疑了一下，随后开口问道，“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么？” “好啊。”徐若云痛快的点了点头。 “你说真的？！”项南一愣，都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 “当然是真的。”徐若云笑道，“我觉得你人很好啊，正直、善良、真诚、厚道，我很愿意跟你交往。” “谢谢。”项南点点头，随后又笑道，“既然我们以后要交往了，那我把我的个人资料跟你说一下吧。 我曹小强今年三十五周岁，职业是歌手。我爸爸、妈妈都还健在，爸爸曹汉之是文化宫职工，妈妈李文琴是退休老师。我还有个舅舅，比我小两岁，跟我们住在一起。 我有一套房，一辆汽车，股市上有三亿资金，硬盘里还存了三十万枚比特币。我交往过两个女朋友，第一个叫刘晨曦，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大学毕业后，她去了金陵，我留在了燕京，因此分开。 第二个女朋友叫伍小六，是我爸的老战友介绍相亲认识的。因为我不懂得珍惜，所以错过了她。就是这样。” …… 徐若云听罢眨了眨眼睛。 项南这段话信息量太大，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下，你说你有多少钱？”她随后疑惑的问道。 “股市上有三亿资金，另外，还有三十万枚比特币。”项南解释道。 “三亿？！”徐若云瞪大了眼睛，“不对吧，我看过你去年的采访报道。你去年八月份还没房、没车、没钱。就算你做歌手再赚钱，半年时间，也不可能赚三个亿吧？” 欧美那边的顶级歌手，年入才可能超过五千万美元。但项南成为一线歌手也没几天，之前都是跑一些小场子，一场演出最多赚万把块。要想赚三亿，夜夜不休，也要唱一百年。 “当年不会是唱歌赚得。”项南摆手笑道，“基本都是我炒股赚得。” “炒股？！”徐若云更震惊了。 “是，去年时候我把房子卖了，然后把卖房赚得一百二十万投进了股市。”项南解释道，“经过这半年的滚动增值，现在就涨到了三亿。” “……”徐若云都惊呆了，再不复之前的优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开口，“你用半年时间，用一百二十万，赚到了三个亿？” “这怎么可能呢，这也太夸张了。”她简直不敢相信。 半年时间，一百二十万涨到三个亿，翻了二百五十倍之巨。这样的收益率，就算在精英辈出的华尔街，都称得起是【神话】。 她担任aig大中华区副总裁，每年若能保持百分之三十的收益率，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项南却是做到半年增值二百五十倍，要不就是他吹牛，要不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项南见她不信，笑了笑，掏出自己的苹果手机，点开了炒股所用的app，“不信，你自己看嘛。我没必要用这种事骗你。” 徐若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发现项南的投资是真准啊，放眼望去，几乎每一天都是正收益。而且，好几只涨势惊人的仙股，都被他精准的踩中了，使得他的资金得以翻倍增长。 看完这份明细后，徐若云更是震惊了。 “曹小强你会未卜先知么？”她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会，我只是抽时间读了一些投资方面的专著，然后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开窍了。”项南解释道。 “不可思议~”听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徐若云都有些无语了。 “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连我爸妈都没告诉。”项南又笑着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徐若云关心地问道。 “因为我觉得两人交往，最重要的就是真诚。”项南解释道，“这样才能以真心换真心，你说对么？” “嗯。”徐若云万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她上段感情就是被人哄骗了，所以再找对象，她只要求对方够真诚，够善良。 见她如此感动，项南知道自己这步走对了。 …… “那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项南随后又问道。 “嗯，既然你都实话实说，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徐若云今年三十一岁，十三岁出国读书，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现在担任aig大中华区副总裁。 我爸爸徐敬轩是江浙商人，旗下有一家上市公司，资产近四十亿人民币。不过我年薪两百万美元，一直都不靠家里。 我之前交过一个男朋友，他是我的上司，我跟他在一起三年时间。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有老婆的，我无意中做了小叄。 他骗我说会跟老婆离婚，结果他因为舍不得跟老婆分家产，一直都没有离。我看清他的真面目后，一年前就跟他分手了。”徐若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倾盘托出道。 项南听罢，叹了口气，随后上前将徐若云拥入怀中，“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谁没有过年少无知的时候，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嗯。”徐若云一听，颇为感动道，“谢谢你，小强。” 当小叄这件事，是她的一个大污点，她很怕项南会因此歧视她。没想到，项南不仅没有歧视，反而还这么安慰她。 对她而言，真的是很大的安慰。 “好了，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去吃点宵夜吧。”项南笑道，“我知道有家烧烤做得非常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其实，我今晚本来就想请你吃饭的，我已经把菜都预备好了。不如，去我家吧。”徐若云笑着邀请道。 项南一愣，随即笑道，“当然可以。” 1119【正宗白富美】 项南随即同徐若云去了她的家。 “若云，你的房子好漂亮，你自己定得方案？”他打量着她的房子，笑着问道。 就见这栋房子装潢的非常温馨，很有一种家的感觉。 “嗯，我给了点意见。”徐若云笑道。 “不错，有品位。”项南点点头。 “你坐，我去给你做饭。”徐若云招呼道，“我们吃酸菜鱼、油焖春笋好么？” “好啊。”项南笑道，“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不用，你坐就好。”徐若云摆手道，“这两道菜是我拿手的，我自己可以搞得定。” “好吧。”项南点点头。 就见徐若云颇为熟练地切菜、腌制、爆炒、炖煮，很有一种家庭主妇的感觉，让他不禁感慨万千。 那么多条件一般的女生，都自视小公主，不要说进厨房做饭炒饭，就连刷个碗都叫苦连天，家务活全都指着男生。自己高高在上，当甩手掌柜。 相比起来，徐若云年薪百万的副总裁，却还素手调羹汤，甘愿为喜欢的人下厨。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 十五分钟后，两道菜都齐备了。 徐若云开心地将两道菜端了上来，能为喜欢的人做饭，让她很有一种成就感。 “小强，来试试我的手艺吧。”她笑着招呼道。 项南点点头，坐了过来。 “哎呀~”这时，徐若云忽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项南关心的问道。 “光记得做菜，我忘了焖饭了。”徐若云尴尬的道。 “没关系，说好是试菜嘛。”项南笑道，“下次再试你的饭。” 说罢，他举起筷子，加了一块春笋，送进嘴里，“嗯，不错，脆嫩爽口、咸甜适中，有进御膳房的资格了。” “你喜欢吃，那太好了。”徐若云拍手笑道。 “若云，我很奇怪，像你这样的大老板，大美人，为什么要纡尊降贵，亲自到厨房做菜呢？”项南好奇的问道。 别说她身家几十亿，就算一般的美女，喜欢下厨房的也很少。毕竟她们都认为自己是公主，注定过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 谁让她们下厨房，谁就是不爱她们，渣男~ “因为我觉得，为喜欢的人做饭，填饱他的肚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徐若云解释道，“你也是身家三亿的富豪，不也为我下厨房么？” 项南笑着点点头，“不错，我也跟你想得一样。我觉得爱不是靠钱来衡量的，不是我送你一只钻戒，你送我一只金笔，就叫爱了。 爱是一餐可口的饭，一句暖心的话，一个贴心的眼神……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细枝末节，其实才是爱的真谛。” “小强，你说得真好！”徐若云感动的道，她也正是这么想的。 她虽然是个女强人，不靠家里的势力，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学识，当上了aig大中华区副总裁。 但其实骨子里她就是个小女人，想和心爱的人过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所以她才会学厨艺，亲自下厨房。不然以她的身家，就算國家特级厨师都能请来专门烹饪。 …… “小强，咱们看部电影吧。”吃完饭后，徐若云笑着提议道。 “好啊。”项南点点头。 徐若云随后打开投影仪，打开蓝光影碟机，随后指着自己的碟柜道，“我这里收藏了很多电影，你想看哪一部？” “我看看。”项南过去一看，就见柜上密密麻麻的陈列着无数影碟，而且全部都是收藏版。 按一套三百元计算，单是这架上摆得碟，就够买一套房子了。果然有钱人品味就是不同，像他也喜欢看电影，但基本都从网上下盗坂。没钱时候养成的消费习惯。 项南随后选了一套《泰坦尼克号》，这部推出于九七年的作品，经典永不过时。十五年后推出的3d版，都还卖了三亿四千万美元，可见它的生命力有多顽强。 “就看这部吧。”他笑着说道。 “呃，这是英文原版的。”徐若云犹豫了一下道。 “没关系，我可以。”项南摆手笑道，他的英文水平专业八级以上，看部英文原版电影不在话下。 徐若云眨了眨眼睛。 据她所知，项南大学时代就考过英语四级，六级都没去考。而英语四级，也就是简单对话的水平，看英文原版电影远远不够。 不过，她还是选择尊重项南，随即放映了这部电影。 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她原本以为项南的英语水平一般，看英文原版电影会有困难。但没想到项南在观影过程中，丝毫没有窒碍，甚至还用英文跟她讲了航海的事，实在让她意外。 她觉得项南身上真的有太多神奇之处，跟他接触的越多，才越了解他的可贵。 …… 《泰坦尼克号》不愧是影视不朽的经典。 这部电影，项南和徐若云都看过。尽管故事都已经很熟悉了，但是现在再看，依旧会被巧妙安排的故事吸引。 看到杰克、萝丝一起到下层船舱，跟那些底层人民一起纵情跳舞，他们都为之亢奋；看到杰克、萝丝一起站在船头，高呼我是世界之王时，他们也为之激动；看到杰克、萝丝因为爱走到一起时，他们都为之动情…… 最后的最后，当年老的萝丝在睡梦中，重回泰坦尼克号，在众人祝福的掌声中，跟心爱的杰克拥吻时，两人都不禁感动的泪流满面。 随之，他们两人也动情的吻到了一起，跟着就是天雷地火。 …… 转过天来，项南回到工作室。 “进展不错呀，昨天都没回来。”黄伟业笑道。 项南点点头，“先不跟你说了，我得去补个觉。” “嚯，那进展是真不错。”黄伟业一听，笑着点头道。 项南没跟他贫，回去好好睡了一觉。一直到下午，方才醒过来。 “小强，你醒了。”黄伟业笑道，“来，先喝杯牛奶，垫垫肚子。” “谢了。”项南点点头，接过喝了起来。 “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吧，你那女朋友谁呀？”黄伟业好奇地问道。 项南随即把徐若云的资料简单介绍了一遍。 “我去~”黄伟业听完都傻了。 aig大中华区副总裁，家里还有家上市公司，市值四十个亿，简直太厉害了。 “长得怎么样？”他又好奇地问道，“小强，以你现在的身家，犯不上为钱卖身呀。” “滚~”项南啐道，“她长得不知多好看，你看这是她的照片~” “我去~”黄伟业看到徐若云的照片后，彻底无语了。 人长得又美，学历又高，又有地位又有钱，正宗的白富美呀。 “小强，她还有妹妹么？” 1120【隐雷】 那日之后，项南和徐若云的感情就开始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项南觉得跟徐若云非常合拍，他们两人都是高智商、高情商、有情趣、懂生活，所以相处起来格外融洽。 虽然才在一起几天，但却倾盖如故，有种相知多年，神交已久的感觉。 有句很俗的话，说每个人都是单翼天使，只有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才能够重新展翅飞翔。 项南跟徐若云都感觉，对方就是自己的另一半，因此两人感情升温的极快。 第四天的时候，项南就将徐若云介绍给黄伟业认识。 “徐小姐，你比照片上还漂亮。”黄伟业见到真人后，都忍不住赞叹道。 照片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徐若云那种淡雅的气质，色不迷人人自迷的风情，根本不是一张图能表现的。 “谢谢，你真人也比电视上帅。”徐若云也笑着称赞道。 “徐小姐，我有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你这么漂亮还这么有钱，为什么会看上我们家曹小强呀？”黄伟业好奇地问道。 “去，我很差么？”项南白了他一眼。 “小强不错呀，真诚、善良、正直、淳朴，我觉得他真的很优秀。”徐若云笑着说道。 “就这么简单？”黄伟业惊讶的问道。 他还以为像徐若云这样的白富美要求会更高，没想到却只是这么简单的几个要求。 “简单么？”徐若云微微一笑。 真诚、正直、善良、淳朴，这些品质都是极难得的。尤其是商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放眼看去，全是居心叵测之人。和他们相比，项南真的是难能可贵。 更何况他还那么能干，半年时间，投资获得两百五十倍的收益，简直就像是神话一般。华尔街最传奇的交易员，都没他这么能干。 所以他是真的优秀，越深入了解，越知道他的可贵。 …… 黄伟业见过徐若云后，对她的样貌、身材、气质、谈吐，无一不服。 “小强，徐若云真的太棒了，你一定要把她抓住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他强烈建议项南道。 “我知道。”项南笑着点点头。 “不过你们之间女强男弱，我觉得还是会有点问题。”黄伟业又担心的道。 徐若云的条件太好了。不仅自己是aig高层，爸爸还是知名豪商，家产四十亿人民币。相比起来，项南只是歌手，身家不过千万级别，跟人家差了两个数量级。 所谓齐大非偶，门不当户不对，也难免有隐患。 “放心好了，没有问题。”项南摆手笑道。 如果是曹小强的话，跟徐若云在一起，的确有些勉强。 徐若云的价值观、消费观，跟他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她随手送得礼物都价值几万，第一次见面就送出上万的红包。 相比起来，曹小强月入最高才一万，跟徐若云谈了一场恋爱，差点破产。 而项南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别说三亿元足以实现财富自由，就算不够，他还存了三十万枚比特币呢。 几年之后，它就会升到上万美元一枚。三十万枚，价值数百亿人民币，比徐家还要多十几倍。所以钱并不是问题。 “真的？”黄伟业还是有点不放心。 “伟业，越有钱的人要求就越纯粹。像皇帝就要求大臣们忠心，哪怕贪污，哪怕受贿，哪怕不法，只要忠心，皇帝都能包容。 若云自己就很有钱，所以她不需要另一半也有钱。她之前受过情伤，担心被骗，所以对另一半的要求，就是真诚、善良。 只有越没钱的人，才越提要求，渴望借婚姻暴富。所以要求男方有房有车有存款，有稳定工作有升职潜力……”项南解释道。 “嗯，行，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自己有信心就好。”黄伟业点点头道。 …… 带徐若云见过黄伟业后，项南琢磨着，再带她去见自己的父母。 不过，徐若云身上还有个炸雷，那就是她前男友高建聆。 剧中，他从美國回来之后，还对徐若云纠缠不休，甚至找到曹小强的父母，向他们揭露徐若云的疮疤，借此来拆散她和曹小强。可以说是相当没品了。 项南倒不怕他。 他知道徐若云已经对高建聆彻底死心，不可能跟他旧情复燃。而且他也不怕高建聆跟他比身家。 实话说，就高建聆那点家产，还不如他多呢。高建聆敢在他面前摆阔，就是自取其辱。 项南主要是担心，李文琴知道徐若云的污点后，会再生波澜。剧中，她就非常反对儿子娶徐若云。 可是转念一想，这种事与其瞒着，生怕哪天被曝光，倒不如光明一点，把事情说出来。毕竟谁这一生中没犯过错，徐若云是被人骗了，又不是故意当小叄，拆散人家家庭。 因此项南便跟徐若云商量这件事。 “若云，这两天，我们去见见我爸妈好不好？”他笑着建议道，“之前因为小六的事，他们一直都很担心，害怕我找不到对象。” “可以啊。”徐若云点点头，“那你爸妈平时都有什么爱好，我想为他们准备一下见面礼。” “我爸爸是文艺兵出身，复原之后，在文化馆干了一辈子，所以平时喜欢唱歌跳舞。”项南解释道，“我妈妈做了一辈子中学老师，现在训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那我有想法了。”徐若云笑着点点头道。 “嗯，我就知道你聪明。”项南笑道，“我再跟你商量一下，你说你之前的情史，要不要跟我爸妈说？” 徐若云一愣，随后摆摆手，“这就不必了吧。好端端的，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做什么？” 这件事是她一生的痛，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可以隐瞒一辈子。 “我是想着防患于未然。”项南解释道，“万一不小心被人爆料，咱们到时候就被动了。” “谁会爆料？”徐若云不解的道。 “你那位前男友啊。”项南指出道，“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我想他不会轻易放手。换我是他，怕也会死缠烂打的。” “他在美國呢，应该不会回来的。”徐若云却道，“你不要杞人忧天了。” “好吧，那就算我多心了。”项南笑了笑，不再坚持。 1121【见父母】 转过天来，徐若云就陪项南回了曹家。 曹汉之、李文琴实现都已收到消息，带着马小美、李文达在楼下等候。 “哎呀，小强还真是能干。这才过去几天呢，就找到了新女友。”李文琴很是激动道，“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样，但愿别像那个伍小六，那么不靠谱，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了。” “哎呀，你现在说说还好。一会儿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千万别再提伍小六的事了。”曹汉之连忙提醒道。 “我知道，你当我傻。”李文琴点了点头。 这时，项南已经开着车，载着徐若云来到楼下。 “爸、妈、老舅、小美，这就是我女朋友徐若云。”项南笑着介绍道。 “哟，哎哟~”李文琴、曹汉之一见徐若云，不禁惊讶连连。 这姑娘长得太漂亮了，身材也苗条，气质也优雅，就像电视上的大明星似的。 李文达也都看得一呆，没想到项南的新女友这么美。连马小美都看傻了眼，人家的脸蛋、身材、气质、打扮，真的比她强太多了。跟人家一比，她就是个乡下土老妹儿。 “叔叔、阿姨，你们好，老舅、小美，你们也好。”徐若云笑着打招呼道。 “好，好。”李文琴、曹汉之这才定住神，连连点头道。 “叔叔、阿姨，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不成敬意，希望你们收下。”徐若云又笑着送上礼物道。 送给曹汉之的是一台复古的cd唱机，送给李文琴的是一台颈椎按摩仪，送给李文达的是最新款的外星人笔记本，就连马小美都收到一个名牌包包。 见徐若云不仅人长得美，而且还这么的贴心，给每个人都准备了喜欢的礼物，大家都非常的开心。 “来就来吧，送什么礼物呢。”李文琴不好意思道。 “是呀，来了就好。”曹汉之都笑道。 “好了，爸妈，咱们别再楼下站着了，上去吧。”项南笑道。 “对，对。” …… 一行人上楼后，在客厅坐下来。 马小美送上了水果、热茶。 “小徐，喝茶~”李文琴为她斟茶道，“小强，给小徐削个苹果。” “好。”项南点点头，抄起水果刀就削起苹果来。 他的手稳刀也稳，薄薄的苹果皮一圈一圈的被削开，硬是不断。 见到这一幕，徐若云都有些惊奇。 “小徐，你今年多大了呀？”曹汉之关心的问道。 “啊，叔叔，我三十一了。”徐若云回过神来，笑着回答道。 “看不出来，真年轻~”李文琴笑着说道，“那你现在在哪上班呀？” “阿姨，我在外企上班。”徐若云笑着说道。 “挺好，就是洋老板不好伺候吧。”曹汉之点点头，“那你爸妈都做什么工作呀？” “我妈妈已经死了，爸爸现在做点生意。”徐若云又道。 “噢。”李文琴点点头，跟曹汉之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姑娘条件不错。外企白领工资高，福利好，人又长得这么漂亮，算是良配了。 只是她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还剩到现在呢？ “小徐，怪我冒昧问一句，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也剩到现在呀？”李文琴关心的问道。 徐若云一听，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尬色。 “妈，您儿子我不也是剩斗士嘛。”项南插话道，“这更说明，我跟若云是注定的缘分。她要是早结婚了，不就没我的事了。” “说得对，说得对，这就叫天作之合，良缘天定。”曹汉之也连忙道，“文琴，咱俩去厨房看看吧，看看给小徐做点什么好吃的。” “好吧。”李文琴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还不是太踏实。 …… “若云，吃水果。”项南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徐若云，“不好意思，我妈当老师当惯了，就是喜欢刨根究底。” “没事的，她是因为关心你，才会问得这么仔细。”徐若云摆摆手道，“小强，我觉得你爸妈很不错，我很喜欢他们。” 虽然才跟曹汉之、李文琴的接触，但是她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一个幸福、美满、和谐的家庭。 不说其他，单说李文达，三十二岁的老舅，早该独立生活。但凡曹汉之、李文琴关系稍差，都不可能收留他在家。 而这种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也正是她向往的。所以她并不讨厌李文琴，反而觉得她很可爱。 “你别是故意哄我开心吧，我妈那脾气，很多时候连我都受不了。”项南笑着说道。 李文琴的唠叨，跟他妈是一样的。虽然明知道她唠叨是因为关心，但是很多时候依旧烦的脑仁疼。 “当然不是，你爸妈真的很不错。”徐若云摆手笑道，“不说别的，十几年长姐如母，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李文琴的确算是厚道人。这么多年抚养李文达，操心费力又费钱。换成其他人，就没这么大奉献精神。 比如曹小强的二姨、三姨，同是李文达的亲姐姐，这些年来，就是每个月给两百元生活费，其他什么都不管。 …… 随后，李文琴、曹汉之、马小美烹制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有鱼有肉，有虾有蟹，穷尽了李文琴最好的厨艺。 “阿姨，这菜也太丰盛了。”徐若云都笑道。 “小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口味，所以就多做了几道菜。”李文琴笑着解释道，“你先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没关系的，阿姨，我不挑的。”徐若云笑道，随后尝了一下，“嗯，阿姨，您的厨艺真好，味道真的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李文琴笑着点头道，“小徐，你家乡是哪的呀？” “噢，我家乡是江浙的。”徐若云答道。 “嚯，难怪了。”曹汉之笑道，“我就跟你说，小徐一定是南方人。” “对，水乡姑娘，难怪长得这么漂亮。”李文琴都称赞道，“那你是哪所大学毕业呀？” “阿姨，我是哈佛大学毕业。”徐若云回答道。 “哈佛？！留学生呀！”曹汉之、李文琴都吃一惊，“那真是不错了。” 1122【衣冠禽兽】 吃罢饭后，又聊了一会天，项南送徐若云回家。 “小强，我今天表现还不错吧？”徐若云有些担心的道。 “相当完美。”项南笑道，“而且，你不用担心的，我爸妈是我爸妈，我是我。在婚姻这件人生大事上，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哪怕要与世界为敌，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听项南这么说，徐若云很感动。 …… 送徐若云回家后，项南又回自己家。 “怎么样，爸妈，我女朋友不错吧？”他笑着问道。 “不错，人长得漂亮，也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真的挺不错的。”曹汉之满意的道。 “小强，我就有一点觉得不放心。按理说，小徐那么好的条件，不仅是留学生，还是外企白领，长得又这么美，为什么会剩到现在呢？”李文琴又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 “妈，若云之前被渣男伤害过。她也是跟他相处了几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项南想了一下，简单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是怪可怜的。”曹汉之点点头道。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李文琴听罢，也气恼的道，“不想结婚，就不要谈恋爱么，白白耽误人家的青春。” 伍小六就是这样，不想结婚，干嘛跟儿子相亲。结果订婚的时候，居然就跑没影了，太不靠谱儿了。 “妈，小六的事，责任在我，跟若云不一样。”项南连忙解释道，不想李文琴再迁怒小六。 “好了，别说那姑娘了，都是过去式了。小强都有新女友了，你何必还耿耿于怀。”曹汉之也劝道。 “嗯。”李文琴点点头，“小强，小徐这姑娘不错，我跟你爸都很满意。你们好好处吧，争取早日结婚。” “小强，老舅也支持你。”李文达也笑道。 项南笑了笑，“放心吧，我会的。” …… 晚上时候，项南去找徐若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刚把车开到地下车场，正找停车位呢，项南就看到一个男人正抱着徐若云。 他立刻开车冲了过去，把那男人吓了一跳，连忙把徐若云松开，跳到了一旁。 项南随即停下车，打开车门走下来。 “喂，你怎么开车的？”那男的不满的吼道。 “若云，你没事吧？”项南没理他，关心的问徐若云道。 “小强，幸好你来了。”徐若云一见项南，顿时眼睛一亮，就像看到救星，立刻跑到他身边道。 “若云，他是谁呀？”那男的见徐若云跟项南如此亲近，不禁不悦地问道。 “我是若云的男朋友，你是谁呀？”项南乜视着他，冷冷的问道。 “我是高建聆，我才是若云的男朋友。”高建聆用一种十分装x的语气，据高临下地道，“谢谢你这些天对若云的照顾，不过相信你自己也明白，你不过就是我的替身罢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项南见他如此自信，都忍不住笑了，“我当是谁，原来你就是欺骗若云感情的那个渣男啊。 你还真是够厚颜无耻的。婚内出轨已经够缺德了，还为了区区千万家产，放弃若云这么优秀的姑娘，你是既没德又没品。 也难怪你这么没自知之明，居然还有脸回来找若云。换第二个人，也没你这样厚的脸皮。” “你放肆！！”高建聆被项南骂得恼羞成怒，忍不住大吼一声，挥起拳头向他打了过来。 项南手疾眼快，一把叼住他的腕子，用力一扭，跟着脚下使绊。噗通一声，高建聆就跪在了徐若云面前。 “怎么，说不过我，就想动手？”项南扭住他的胳膊，冷笑着骂道，“高建聆，你还真是让我看不起呀。 我就纳闷，像你这样恬不知耻的衣冠禽兽，欺骗了一个姑娘三年的感情，是怎么有脸再回来找人家的？你还真是老燕京说得，三文钱买个活王八，你算个神马玩意！ 现在给我向若云道歉，忏悔你的罪行！说！” 高建聆还想挣扎。 项南用力一扭，顿时疼得他五官扭曲，脸色泛白，冷汗都出来了。 “说不说！！”项南喝令道。 “说、说~”高建聆疼得没办法，只好连声道，“若云，我错了，我错了。” “说你错哪儿了。”项南继续喝问道。 “我不该欺骗你的感情，我错了，快让他放开我吧，我胳膊都快断了。”他冷汗淋漓的连连哀求道。 徐若云看到他这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忍不住一阵鄙视。 这样的男人，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 “小强，你放了他吧。”她冷冷的说道，这个男人，她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以后还敢不敢再来骚扰若云了？”项南又喝问道。 “不敢了，不敢了。”高建聆连连承诺道。 “滚~”项南随即松开他的手，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高建聆摔了个狗啃泥，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再不敢逗留，像丧家犬似的跑出车库，唯恐再被项南收拾。 “切~”项南轻蔑的笑了笑，随后看向徐若云，“我都不懂了，像你这么聪慧的女人，怎么会看上他的呀？” “谁都有瞎眼的时候。”徐若云叹了口气道，“我之前一直努力上学，都没谈过恋爱。博士毕业后进到aig工作，他是我的上司。 平时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他也算是风度翩翩，衣冠楚楚，所以我就爱上他了。结果后来才知道，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嗯。像这样的衣冠禽兽，最喜欢骗得，就是你这种涉世未深，刚入职场的小白兔了。”项南点点头道，“行了，人总有倒霉的时候，过去的事就别想那么多了。他以后敢再来烦你，你要么给我打电话，要么就直接报警。” “嗯。”徐若云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小强，没想到还真被你说中了。高建聆还真的从美國回来了，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杞人忧天呢。” “像你这么好的女人，换做我是他，也不会轻易放弃的。”项南笑道，“你看着吧，这老小子还得作妖，没准儿会去我爸妈那儿，给咱们俩下蛆。” “啊？！那怎么办？”徐若云一听，担心的道，以高建聆的无耻，他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放心，我已经打过预防针了。”项南摆手道，“而且，就算我爸妈不支持，我也会跟你在一起。若云，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嗯。” 1123【上门威胁】 和项南预言的没差，高建聆在徐若云、他这边占不到便宜，就真去找了他爸妈。 “请问，这是曹小强的家么？”他打扮的人模狗样的上门道。 “是呀，你是？”曹汉之好奇地问道。 “您好，我是徐若云的男朋友，我叫高建聆。”他微笑着说道，看似彬彬有礼，说出来的话，却直插人肺管子。 “什么？！”曹汉之、李文琴一听，都是一愣。 徐若云明明是他们儿子的女朋友，现在又怎么会冒出个男朋友来呢？ “是这样的，我和若云交往已经三年了。因为我跟我前妻没办好离婚手续，所以去年我就回美國忙离婚的事。 没想到曹先生在这期间趁虚而入，做了我们之间的第三者，破坏了我和若云的感情。我知道两位都是有教养，有道德的人，所以希望你们能劝你儿子退出。 不然，曹先生是明星，吃形像饭的。若是第三者插足的事被报道出来，到时候，弄到身败名裂就不好了。”高建聆随即说道。 “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们？”李文琴眨了眨眼睛道。 “不，不是威胁，只是善意的提醒。”高建聆微笑道。 “你给我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李文琴立刻说道，说着就要把他拽出去。 “让我走可以，不要拉拉扯扯，没教养~”高建聆打掉他的手道。 “你再说一句！”曹汉之一听，立刻火了，“你才没教养，你明明有家室，却还要出軌，你才无耻。 现在小徐不跟你了，跟我儿子好了，你就要用卑鄙手段拆散他们，你才是下作！滚，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高建聆被骂得还不了口，只得狼狈离开。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释放出狠话，“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开玩笑。如果曹小强不离开徐若云，我一定会让他身败名裂的。” …… 高建聆走后，李文琴、曹汉之也不禁义愤难平。 “天底下竟有这样无耻的人，居然用这种卑劣手段追女生，真的太可恶了！”李文琴气得骂道。 “文琴，你消消火，别把心脏病激出来。”曹汉之连连劝道，“我觉得还是应该给小强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那个姓高的说，小强如果不跟小徐分手，他就要把他弄到身败名裂。这件事可是很严重呀。他那么无耻，没准真能干的出来。” “你说得对。”李文琴立刻点头道，“小强能有今天不容易，可不能毁在他手上。” 曹汉之随即给项南打了电话。 项南正跟徐若云在一起，一听高建聆真去他家了，还把李文琴、曹汉之都气够呛，顿时气得嚯得一下站起来，把徐若云都给吓了一跳。 “那个混蛋真这么说得？！好，爸，你别着急，我马上回来。”项南随即挂了电话。 “小强，出什么事了？”徐若云关心的问道。 “高建聆真去我家，给咱们俩下蛆了。而且还威胁我跟你分手，不然就要害我身败名裂。”项南解释道。 “他怎么那么无耻呀！”徐若云一听，都不禁生气地道。 原本以为他欺骗自己三年感情，已经够卑鄙无耻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又刷新下限，跑去曹小强家威胁两个老人家，真的太恶心了。 “我要回去一趟。”项南随即说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徐若云起身道，“这件事，我也要给叔叔、阿姨一个解释。”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同车前往。 …… 回家之后，项南先安抚住了曹汉之、李文琴。 “叔叔、阿姨，我之前的确跟高建聆交往过。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在美國有家室。一年前，当我发现这件事后，我就跟他提出分手，之后再没跟他联系。” 徐若云解释道，“现在他回来找我，说已经跟妻子离婚，想跟我重新在一起。但我不会接受他的，我喜欢小强，我会跟他在一起。” “爸、妈，姓高的就是个混蛋。他趁若云刚刚毕业，投身职场，涉世未深的时候，用花言巧语蒙骗了她。是他卑鄙无耻，不干若云的事。”项南也补充说道。 “嗯，我们都知道。”曹汉之点点头。 就冲高建聆用威胁手段，胁迫儿子和徐若云分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徐，你是什么学历呀，二十七岁才毕业？”李文琴则疑惑的问道。 徐若云今年三十一岁，往前捯四年大学毕业，就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阿姨，我是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徐若云解释道。 “……”曹汉之、李文琴面面相觑，都吓了一跳。 哈佛已经是名校了，况且还是博士毕业，这可比他们儿子的学历高得多了。 “妈，若云之前一直忙学业，都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才上了高建聆的当。”项南又道。 “理解，理解。”李文琴连连点头道。 博士呀，光学习了，感情稚嫩一点，可以理解。 “小徐，你受委屈了。”曹汉之也安慰道。 “嗯，谢谢叔叔。”徐若云红着眼睛，点点头道。 曹家人没有歧视她这段历史，反而理解和安慰，让她很感动。 …… “小强，那个姓高的说，你要不跟小徐分手，他就让你身败名裂。这又该怎么办呢？”李文琴又担心的道。 “对呀，你好容易有了现在的事业，要真的出了事，怕是不好吧？”曹汉之也满脸忧色的道。 “爸、妈，有件事我怕吓到你们，一直都没敢跟你们说。”项南点点头道，“其实，我现在很有钱，股市上的资金就有三个亿。” “……”曹汉之、李文琴都是一愣，“多少？！” “三个亿，确切地说，是三亿两千两百八十六万。”项南说道，“剩下的零头就不计了。” “三亿两千万？！”曹汉之、李文琴都吓一跳。 据他们所知，儿子半年前还没房没车没钱，连工作都丢了，想回金陵发展。这才过去半年呀，就赚了三个亿？！好家伙，他们不是做梦吧。 “小强，你从哪赚到这么多钱？别是做了犯法的事吧？”李文琴担心的问道。 听她这么说，徐若云都忍不住笑了。 “妈，什么犯法的事，能赚三个亿呀？”项南一听，也笑着道。 就算是抢劫、勒索、走私、畈毒，要赚三个亿也不容易。 “我是炒股赚得。”项南解释道，随后掏出手机，打开app让他们看了一下。 1124【滚回美國】 曹汉之、李文琴看过之后，虽然还不是太懂，是儿子有钱这件事，基本是可以肯定了。 三个亿资金，就算现在开始不工作了，花到死都未必花得完。的确是不用担心事业的事了。 所以高建聆的威胁，不过是放了个屁，除了恶心人，一点效用都没有。 “小强，看你这么能干，妈就放心了。”李文琴点点头道，没想到儿子这么能干，早知道，她就不操那么多心了。 三亿身价，妥妥的大富豪，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对象。 话说回来，儿子有这么多钱，还要娶徐若云么，毕竟她有那么一段历史。哪怕是上当受骗了，毕竟也跟了人家三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别扭。 “叔叔、阿姨，我也有件事没告诉你们。”徐若云也开口道，“其实我是aig大中华区副总裁，我爸爸是上市公司董事长，身家四十亿。” “……”曹汉之、李文琴再度陷入呆滞，感觉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aig副总裁究竟有多了不起，他们不是太清楚。但人家老爸有家上市公司，身家四十亿，他们是真的听明白了。 原本还以为儿子就够有钱了，没想到，人家小徐的老爸更有钱。四十个亿呀，想像都想象不出来。 “爸、妈，aig是世界五百强，大中华区副总裁，相当于是中國交通银行副行长、联通集团的副总裁。”项南又补充道。 “……”曹汉之、李文琴再度死机。 好半天之后，他们两人才呵呵傻笑道，“你俩还有什么瞒着我俩的，一块儿都说了吧。” “没了，差不多就这些。”项南点点头道。 曹汉之、李文琴都叹了口气，低声耳语一番之后，看向儿子和徐若云道，“小强、小徐，你们都很优秀。你们俩的事，你们就自己做主吧，我们都不干涉了。” 儿子和徐若云的优秀，都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一位是世界五百强的副总裁，身家四十亿的超级白富美。一位是半年赚了三个亿的宝贝儿子。 他们俩的能力、财力都远超他们的想象，他俩就算想插手都没能力。既然如此，还是不干涉了。 “爸、妈，你们以后都不用烦心了，以后就擎等着享福吧。”项南笑道，“对了，我和若云的事别告诉外人了，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见他们都不再插手了，项南都松了一口气。 “放心，我晓得。”曹汉之点点头道。 儿子有这么多钱，万一传扬出去，那些亲戚、朋友都来沾光。到时候，给不是，不给也不是，可就麻烦死了。 所以，闷声发大财，才是最好的选择。 …… 虽然不惧被高建聆陷害，但项南随后还是找了他。 “曹先生，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不是已经有决断了？”高建聆又用那种装x的语气，居高临下地说道。 项南见状，心里一阵膈应。 俗话说得，癞蛤蟆蹦脚面，不咬人恶心人，说得就是他这样的。 “的确有决断了。”项南点点头，“我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跟若云分手的，我们会注定在一起。” “曹先生，话别说得这么死。”高建聆冷笑道，“我知道，你有今天的成绩不容易。你就甘心付之一炬么？而且，你一旦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你觉得若云还会跟着你么？” 他知道项南之前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小白领，月薪都不到一万块，没房没车没老婆。现在却当了大明星，可谓来之不易，肯定不想再度变得一无所有。 “所以，我那天说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三文钱买个活王八，算个神马玩意。”项南不屑的笑道，“你对我是真的不了解呀，你以为我只是个歌手，靠着唱几首歌度日么？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看清楚我账上有多少钱？三亿三千万呢，我会怕你耍阴谋？不是我瞧不起你，你都没这么多钱吧。” “……”高建聆盯着项南的手机，一脸的震惊。 三亿三千五百六十万，他确定这不是ps出来的。但这怎么可能呢？ 据他的调查，项南现在虽然是一线歌手，一场演出就能赚二三十万。但是毕竟成名的时间不多，身家最多也就两千多万。比不上他千万美元的身家。 可是现在项南身家三亿三千万，是他的五倍还要多。而且这还都是现金，不像他，大部分资产都是不动产。真正可调度的资金，连百万美元都不到。 “这怎么可能？”他一万个不相信。 “没什么不可能。”项南撇撇嘴，“姓高的，我劝你立刻滚回美國，不要妄图再打若云的主意。 不然的话，我就跟你的合作伙伴联系，买下他们手中的股份，再把你的公司搞破产。到时候，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高建聆现在在美國，跟人合伙搞投资公司，他是股东之一，占股约四成左右。这个份额还是很危险的。 一旦项南把其他股份买下，高建聆这位小股东，就只有割肉离场的份。到时候，他所谓的千万家产，缩水至少一半。 高建聆听项南这么说，也不禁精神一凛。 如果项南真的敢这么做，那他就真的损失惨重了。 “你未必敢吧？”高建聆遮羞脸道，“你搞垮我，你就没损失么？” 若项南让他滚就滚，他哪还有面子。起码也得嘴硬两句，找找场子。 “我打不了损失个两三千万罢了，又有什么了不起。这三亿三千万，是我半年赚到的。三千万美元，我最多两个月就赚回来了。 你那一千万赚了多久，大辈子吧。失去之后，你还可能东山再起么？”项南冷笑着道。 高建聆听他这么说，不禁惊骇的瞪大眼睛。 半年赚三亿三千万，简直如同神话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真的不敢相信。 而项南赚钱的本事如此厉害，他是真的不敢再斗下去了。再斗下去的话，真像项南说得，项南输得起，他输不起。 “好，我走。”高建聆最终决定离开。 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他有钱，要多少女人都可以。但是若没钱，他可就一无所有了。 项南见状，微微一笑，他就知道像高建聆这样的无耻之徒，欺善怕恶，欺软怕硬，根本没有跟他死拼的勇气。 1125【这年轻人有点意思】 赶走了高建聆这个恶心鬼，项南和徐若云之间的感情，再度升华。 接下来，只要再经过徐若云爸爸的考验，他们两人就可以考虑结婚的事了。 “若云，你爸爸都有什么喜好呀？”项南关心的问道。 “他之前没什么特别的嗜好，就是这两年得了糖尿病后，开始注重起养生来了。”徐若云想了一下道。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糖尿病，古代又称消渴症，发病原因极其复杂，即便中医也没有痊愈的方法，只能够通过节食、运动、调节情致、针灸、方剂等手段控制病情。因此他也没办法还徐敬轩健康。 不过，徐敬轩喜欢养生，让他有了很多礼物的选择。 …… 两天之后，项南和徐若云一起前往江浙，拜会她的爸爸徐敬轩。 “小强，其实我爸经常来燕京出差。到时候，我帮你们安排见面就是，不用特地跑江浙看他。”徐若云向项南道。 “专程拜访，显得有诚意一些么。”项南笑了笑道，“毕竟我要娶他这么优秀的女儿，不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怎么行？” 听他这么说，徐若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两人随即到了扬州，出了机场后，就有专人负责接机，座驾都是劳斯莱斯。 车一路开到扬州瘦西湖西苑，这是当地最有名望的豪宅区。 豪宅样式都是江南园林式，总计二十座小园林，每座售价都在千万级，是名符其实的顶级豪宅。 徐敬轩住在这里，可见他的品味和财力。 项南不禁暗暗点头，难怪剧中，他瞧不上曹小强了。 到徐家之后，司机停好车，项南和徐若云拎着礼物，走了下来。 就见徐敬轩正带着佣人在门口迎接。 “爸爸~”徐若云笑着上前，开心的抱他一下，“我来跟你介绍，这位就是曹小强。” “伯父好~”项南笑着鞠躬道，随后把礼物送上，“这是一件清同治年间的暹罗犀角杯。医书上说，犀角可以有强心、去热、解毒、止血。希望伯父能够身体康健，益寿延年。” “嗯。”徐敬轩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细细得打量项南。 一旁的佣人上前，将礼物接了过去。 项南微笑着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尊敬他的同时，也不失自己的自信。 实话说，徐敬轩如今的身家，虽然是他的十几倍，但项南在他面前，却丝毫没有压力。 最多再给他三年时间，他就会比徐敬轩更富。 徐敬轩笑了笑，“别在门外站着了，都进来吧。” 大家随即进到屋内。 …… “曹先生，你的事，若云都告诉我了。”徐敬轩笑了笑道，“我要感谢你，帮若云赶走高建聆那个无耻之徒。” “不必客气，伯父。若云是我女朋友，保护她是应该的。”项南微微一笑道。 “我听若云说，你是唱歌的？”徐敬轩又道。 “是，伯父，我写过几首歌。”项南点点头道。 “实话实说，这个职业我不是太喜欢。”徐敬轩又开口道，“一来娱乐圈太复杂了，牛鬼蛇神、泥沙俱下；二来这个圈子太脏了，朝秦暮楚，卖身上位。 我们若云是个非常单纯，非常干净的女孩子，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你能理解我的心态么？” “可以理解，伯父。”项南点点头，随后保证道，“为了若云，我可以退出歌坛。” 他进娱乐圈当明星，目的就是为了泡妞。毕竟娱乐圈美女最多，环肥燕瘦，清纯妖艳，各色美女都有，保证有一款适合自己。 现在他已经找到徐若云了。正宗白富美，颜值、身材、气质、学历、才干、身家，每一样都不输那些明星，甚至犹有过之。 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必再当明星。退出娱乐圈，也是完全可以的。 “好。”徐敬轩见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徐若云却有些不忍，“爸，您不能这么霸道。唱歌是小强的事业，您不能这样子逼他。” “没关系，若云，我的才能多得很，不当明星，我也可以做别的。”项南笑了笑道，“其实我也厌倦娱乐圈的生活了，勾心斗角，捧高踩低，我也挺看不惯的。” “那好吧。”听他这么说，徐若云才罢了。 徐敬轩点点头，“小强，听若云说，你炒股赚了三个亿？” “是的，伯父。”项南应道。 “很不错。”徐敬轩点评道，“不过，相信你也知道，我手上有家上市公司，市值是四十个亿。我没有其他子女，我的家产，日后都由若云继承。所以，我希望保证若云的利益，不受伤害。” “伯父，您的意思，是不是签婚前协议，明晰我和若云的财产？”项南笑道。 “你果然聪明。”徐敬轩点点头道。 “爸，您这……”徐若云则很是不满。 这还没结婚呢，就想着离婚的事，真的过分了。 “若云，不怪伯父，在欧美国家，签订婚前协议，都是很正常的事。”项南笑着说道，“我虽然没留过学，但我也看过影视剧和新闻，我觉得这种办法很好，很公道。我可以接受。” 他本来就没贪图徐家的财产。何况，再给他三年时间，他就能比徐家更有钱。四十亿资产，还真不放在他眼里。 徐若云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其实她也知道，签订婚前协议这种事，在欧美上层社会是很寻常的。她从小在美國留学，这件事她是可以接受的，她只是觉得对项南不友好。 既然项南自己都愿意，那她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年轻人，你真的接受么，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四十亿。”徐敬轩看向项南，笑着问道。 “伯父，我已经有三个亿了。我花钱有节制，从来不大手大脚花钱。所以这些钱，足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而且，我也非常擅长理财。半年之内就赚了三个亿。最多再有三年，我就能比您更有钱。再过十年，我有信心，排进全球百富榜。”项南笑了笑，“因此四十亿，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我和若云交往，为得是她这个人，不是贪图她的身家。说句难听的，哪怕您家现在破产，我都愿意娶她。” “呵，你这年轻人有点意思。”徐敬轩笑着点头道。 1126【筹备婚礼】 “小强，真对不起你，我爸爸太霸道了。”徐若云事后向项南致歉道。 “没关系，可以理解。”项南笑道，“将来，若咱们的女儿也被一小伙子看上，我肯定做得比他还过分。 先把那小子查个底儿掉，有一丁点儿瑕疵都不行。然后再约法三章，敢伤害咱女儿一毫，就辣椒水、老虎凳的招呼。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父爱如山。” 徐若云被他说得咯咯直笑，随后又不禁感动的道，“小强，谢谢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委屈你了。” “知道委屈我了，那怎么补偿呀？”项南嘿嘿坏笑道。 徐若云顿时俏脸一红。 …… 在扬州待了三天之后，项南随即和徐若云回京。 回京之后，项南就准备跟公司解约。 冯杰自然不干。 项南现在是公司一哥，一线歌手，一场演出就赚几十万。他还准备给他接些广告代言。如此一来，他给公司一年至少带来一两千万的利润，简直就是公司的财神爷。 他现在要走，自然不可以。 “小强，我没对不起你吧，你怎么刚红就要走，也太不够朋友了吧。”冯杰晓之以情道。 “冯总，我不是要跳槽，我是要退圈了。实不相瞒，我马上要结婚了。我女朋友家里不希望我再混娱乐圈，所以我要退出。”项南解释道。 “你女朋友家里很有钱？”冯杰一听，连忙问道。 “这你就不用问了。”项南摆手道，“冯总，咱们就公道点说，我把合约买回来，到底要花多少钱？” “看来你铁了心要走了。”冯杰叹了口气，“好吧，我不朝你多要。一个亿，你要拿得出来，我现在就把合约给你。” “冯总，公道一点，再开个价吧。”项南微微一笑道，“是你带我出道的，为了捧我，也花了不少力气，我感谢你的付出，想跟你好好商量。” “好吧，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我就再退一步，最少也要七千万。”冯杰想了一下道。 项南笑了笑，“冯总，我最多给你三千万。这半年，我给公司起码赚了三千万，而且我还培育了伟业这颗新星。再加上我赔得这三千万，足够报答你的恩情了。” 他来草果唱片之前，这就是一家小公司，市值估计不到一千万。单这半年他给公司赚得，就够喂饱冯杰了。 可他还不知足，还想趁着解约大捞一笔，这就很不厚道了。 “小强，话不是这么说的。人情归人情，利益要分明。你是帮我赚了钱，但我也捧红了你。要不然你也没机会认识白富美，嫁入豪门。”冯杰摆摆手道，“总而言之一句话，七千万，一分都不能少。” “那好吧，既然冯总不念旧情，那就公事公办吧。”项南起身说道。 打官司，他丝毫不惧。打吧，他拖得起，公司都拖不起。毕竟草果唱片，最大牌的歌星就是他。没有他，公司年收入都会骤降九成。 而违约官司一打就是多少年，还未必能打得赢，打赢了也未必能赔多少钱。就算判赔多少钱，到时候也未必执行得了。 …… 项南随后把自己要跟公司解约的事，告诉了黄伟业。 “伟业，这件事，我有可能把你坑了。”他很抱歉的道。 “没关系。”黄伟业摆手道，“小强，你已经帮我很多了。” 这几个月来，他靠着《最炫民族风》，着实赚了不少钱。不敢说成了富翁，起码比之前强多了。 而这都是项南给他的。人不能光知道索取，不知道感恩，更不能够忘恩负义。所以他并不恨项南。 “如果冯总对你不利的话，别忍着，到时候，咱哥们儿一起再合作。”项南又道。 黄伟业点了点头，“放心，你走之后，公司就指着我赚钱了，他不敢对哥们儿不好的。” “有道理。”项南笑了笑，“那你保重吧。” “嗯。”黄伟业点点头，随后又担心的道，“小强，你为了娶徐若云，放弃自己的事业，你跟她又签了析产合约，将来万一出事怎么办？到时候，她所有的钱你都得不到，那你不是鸡飞蛋打了么？” 他知道项南这次解约，要赔公司一大笔钱，很可能把这半年赚的钱，全都赔进去。如此一来，项南可就一无所有了。 而他又跟徐家签了析产协议，这样一来，如果将来万一离婚的话，项南很可能被净身出户。到时候，他名气也没有，财产也没有，那才是真的悲剧。 “放心好了，这半年来，其实我还有一些其他投资，也赚了一些钱的。”项南笑了笑，“而且，我和若云不会有事的。” “好吧，那就祝你幸福。”黄伟业点点头道。 “伟业，我也要祝你幸福，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项南笑着说道。 …… 项南和草果唱片的解约官司随即打了起来。 项南将这件官司交由律师处理，自己则忙着和徐若云筹备婚礼。 两人都争得了双方家长的认可，又赶走了高建聆这个卑鄙小人，如今他们之间已没有任何障碍。 再加上两人都年纪不小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再拖着了。 早日结婚，也可以早日了结双方家长的心愿。 而婚礼筹备，只要有钱的话，其实一切都好说。燕京就有专门的婚庆公司，专门的婚礼策划师，负责包办一切事宜。 想要中式、西式、民族特色婚礼。什么样的婚车，什么样的钻戒，什么样的婚纱，什么样的礼物，什么样的婚宴……统统都可以安排。 省时省力省心，就是费钱。 不过，项南和徐若云都有钱，也都舍得花钱，那一切就简单多了。 经过半个月的筹备之后，两人在五月四号青年节正式登记，五月二十号小满正式举办婚礼。 这一天不只是谐音【我爱你】，而且还宜搬家、宜开业、宜结婚、宜入宅、宜领证。 项南特地在同学群发了结婚的通知，并且表示一分钱彩礼都不收，只是跟大家找个机会聚聚。 之前，曹小强一直没结婚，所以每次同学聚会，都是被奚落、被吐槽的对象。现在他娶了这么个白富美，当然要好好的显摆显摆。 另外，他也邀请了赵凯。虽然他跟她没可能恋爱，但是作为朋友，还是值得交往的。 1127【举办婚礼】 五月二十号，项南和徐若云的婚礼正式举办。 各路宾客聚集一堂，有曹小强的同学、亲戚、朋友，曹汉之的老战友，徐若云的商业伙伴、亲戚、朋友……高朋满座，胜友如云。 婚礼开始，新郎、新娘一起走上红毯时，徐若云惊人的美貌，把曹小强的同学们都吓一跳。 “嚯，曹小强的新娘也太漂亮了吧~” “看她多瘦呀，身材真好，曹小强有福了~” “听说新娘很了不起，哈佛大学博士毕业，aig大中华区副总裁，年薪过百万呢。”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我听说新娘的爸爸是上市公司老总，身家四十个亿呢。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家产都得归她。” “嚯，这么说曹小强这次是财色兼收了，真没想到他还会有今天~” 同学们都议论纷纷道。 “你们这些人太不厚道了，气人有笑人无。”这时，一位同桌坐着的美女开口道，“曹小强之前没结婚，你们都笑话他。现在人家结婚了，你们又都嫉妒他，这可不好！” “刘晨曦，看着小强走上人生巅峰，你是不是也有点失落啊？”同学们听她这么说，都调侃道。 那位美女刘晨曦，正是曹小强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交往了四年，最后因为志向不同，各奔东西。 现在再见面，时隔十多年，两人都有了不小的变化。 “去你的，小强今天结婚，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有你们想得那么龌龊。”刘晨曦瞪了他们一眼道。 大家都笑笑，不再说话。 …… 很快典礼结束，婚宴开始。 项南带着徐若云挨桌敬酒，很快就来到了他同学、朋友这桌。 “小强恭喜你呀，娶到这么好的老婆，来，今天得好好喝一杯~”大家都起哄道。 “去~我之前没老婆，你们都灌我酒。现在我都娶老婆了，你们还灌我酒，还有没有人性了？”项南笑道，“行了，我就意思意思，就只喝一杯，晚上还有事干呢。” “哟呵~”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强，祝贺你~”此时，刘晨曦也站起来道。 “刘晨曦，你也来了呀~”项南笑道，随后大方的向徐若云介绍道，“若云，这位就是我大学时期的女朋友，刘晨曦。” “你好~”徐若云笑着向刘晨曦道，“谢谢你今天能来。” “不客气。我和曹小强虽然分手了，但还是朋友。他今天结婚，我当然得来。”刘晨曦笑道，“小强，我很庆幸你当年错过了我，不然，就错过若云这么好的老婆了。” 项南笑了笑，“别这么说，其实你也很好，只是咱们有缘无份。” …… 项南随后敬酒，来到了赵凯跟前。 “若云，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凯，医学博士，京城名医。我妈之前心脏搭桥手术，就是赵凯帮忙安排的。”项南笑道，“赵凯，这位就是我妻子徐若云。” “赵大夫你好~”徐若云笑道。 “徐小姐，你也好~”赵凯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项南，“曹小强，真的要恭喜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好的另一半，真羡慕你！” “赵凯，其实你的条件也很不错。只要你稍微减少些工作量，多花点心思放在感情上，我保证你比我找得还快。”项南笑道。 漂亮、性澸、精干的女人，永远都是稀缺品，永远都不乏追求者。只要她们肯放下身段，脱单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还是再说吧。”赵凯摆摆手道，“和恋爱相比，还是工作更使我快乐。” 项南听她这么说，也不禁笑了笑，希望赵凯老了之后，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 “小强，看到你今天终于结婚，完成了这件人生大事，我和你爸都非常开心。”婚礼结束之后，宾客散去，一家人终于有机会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 “爸、妈，对不起，让你们等太久了。”项南也感慨道。 “小强，你以后跟小徐好好生活，一定要疼她，爱她，别让她受委屈。”曹汉之也嘱咐道。 “爸，您放心，有您这么好的榜样，我哪敢欺负她。”项南笑道。 曹汉之就是个耙耳朵，离婚那么多年，都还一门心思追李文琴，是护妻的好典范。 “小强，我今天把女儿交给你，我也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她，不要让她再受伤害。”徐敬轩也嘱咐道，“若云，你以后也要学会相夫教子，不要总想着做个女强人。咱们家的生意已经够大了，你赚再多钱，也不过日食三餐，夜眠七尺。关键还是要懂得生活，不要被金钱绑架。” “爸，我都知道了。”徐若云也笑着答应道。 曹汉之、李文琴见徐敬轩这么说，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其实也想催着儿子、儿媳早日要孩子，但当着亲家公的面不好说。 如今他主动提了，那他们是一条心了。 …… 项南和徐若云结婚后，正式搬到了一起住。 “小强，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徐若云关心的问道。 项南跟草果唱片的解约官司现在还在打，虽然不知要赔多少钱，但总而言之，他是不可能再当歌星了。 那总归还是要找件事做，不然的话，就太可惜他这人才了。 “我准备成立一家风投公司，以后就搞风险投资吧，我觉得我的眼光还是挺敏锐的。”项南想了想道。 其实他会得才艺很多，像中医、文玩、作家、房地产、广告策划、食品销售，都可以胜任。 不过他考虑所选的职业，最好是能跟徐若云同步，这样一来会更有共同话题。不然的话，其他专业，徐若云不擅长。两人交流起来，就是鸡同鸭讲，平添无数麻烦。 aig是全球顶尖的投资公司，徐若云身为副总裁，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而项南继承了楚天阔的投资经验，在这方面也是绝对的行家。 因此，他敢保证自己的投资，绝对不会有问题。 “嗯，我支持你。”徐若云点了点头。 项南投资的眼光之准，连她都望其项背，搞投资公司绝对行。 …… 项南随后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而他投资的第一家公司，就是字节跳动。 这家公司一二年三月才创办，估值都未超过千万人民币。但项南却知道，它的潜力有多大。 几年之后，它的估值将超过一千八百亿美元。可以说是相当牛x的独角兽。现在投资百万美元，就能拿到三成股份，真的是很赚了。 即使之后股份被稀释，将来上市，起码也能赚回几十亿，甚至几百亿美元，绝对划算。 1128【两件大事】 项南和徐若云结婚之后，曹汉之、李文琴也正式复婚。 其实他们两口子心里本来就有彼此。曹汉之一直巴着李文琴就不说了，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还一直笑脸相迎。 李文琴对曹汉之其实也一直余情未了。剧中看到他和别的老太太一起唱歌跳舞，就醋海生波。听说有老太太想跟他几度夕阳红，她气得提着菜刀就直奔了人家家了。 他们两口子之所以这么多年没复婚，就是李文琴心里这个坎儿没有过去，一直误会曹汉之在外面沾花惹草。 但是上次她心脏搭桥手术，曹汉之表现出的爱意，让她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因此这个坎儿也就过去了。 曹汉之、李文琴复婚，项南自然开心。 “爸、妈，恭喜你们。”他笑着祝贺道。 “爸、妈，我也祝福你们~”徐若云也笑道。 “嗯。”李文琴点点头，“我和你爸这件事，其实做得不够好。当初多交流、多沟通，多包容，当初也就不会离婚了。这事我有责任，你爸也有责任。 小强、小徐，你们两个千万不要学我们。遇到问题，一定要相互沟通，相互理解，相互忍让，尤其小强，绝对不许欺负小徐。不然，我和你爸都不同意。” “妈，谁是您亲儿子呀，您怎么都不向着我呢？”项南笑道。 “哎，小徐才是我亲闺女。”李文琴抱住徐若云道，“你欺负她，我就打你~” 项南、徐若云一听，都笑了起来。 …… “我和你爸圆满了，你俩也都结婚了。接下来，还有文达的婚事，还有你俩孩子的事。这两件事要是完成了，我们就彻底没有遗憾了。”李文琴又道。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妈，我和若云生孩子的事，你们就不用太操心了。实话说，我们已经开始备孕了。”他笑着说道。 徐若云虽然是女强人，但却是外刚内柔，事业做得很成功，但骨子里却还是小女人，很渴望相夫教子的生活。所以结婚之后，就一直在积极备孕。 项南对生孩子这件事，向来是随波逐流，随遇而安的。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毕竟他都不用孩子养老，也不用孩子延续基因。 徐若云想生，他就帮忙生。徐若云不想生，他也没有勉强。这种体贴和配合，减轻了徐若云很大的压力，也让她更愿意生育下一代了。 “噢，真的呀？！太好了。”听他这么说，李文琴、曹汉之都很开心。 他们两个都老了，吃不了多少，穿不了多少，睡不了多少，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了。最好就是有个孩子来陪着他们，让他们还有个寄托。 不过儿子、儿媳事业都搞得那么好，让他们都不敢催他俩要孩子。现在他俩这么主动，眼见抱孙有望，他们自然开心。 …… “老舅的事，我建议还是让他走出来接触社会。”项南又道，“刚好我不是开了公司么。就让老舅到我公司上班吧，当个副总，说出去也好听一点。到时候，有车有房还是副总，年薪赚个百万，不怕没姑娘看上他。” 李文达虽然名义上是他舅舅，但在他眼里，其实都把李文达当弟弟看得。作为亿万富豪的他，帮李文达解决车子、房子、工作，那都是小菜一碟。 李文琴一听，点了点头，“小强，文达的事，我和你爸都没办法，全都指望你了。” “放心吧。”项南点点头。 转过天来，李文达就到项南的投资公司做了副总。 项南给他开八万元的年薪，给他买了一辆保时捷跑车，又给他在同小区买了套房子。 “老舅，硬件我都帮你配齐了。软件方面，你就得自己想办法了。”项南笑道，“如何搭讪，如何撩妹，如何相处，全看你自己的发挥了。这种事没法传授，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成功的。” “小强，我知道了。”李文达点点头，“我会努力的了。” …… 李文达本来长得也不丑，就是常年宅在家里打游戏，所以气质有些散漫、萎靡。 但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狗配铃铛跑的欢。 李文达穿上几万一套的高级定制西装，再开上价值百万的保时捷跑车，立刻就增添了十分的人才。走到街上，回头率都有百分之三十。甚至都有女生跟他主动搭讪了。 而男人只要一有钱，什么颜值，什么气质，什么谈吐，其实女生都不太在乎。 比如阿里的马老板，那副尊容，照样引得一大堆人疯狂迷恋；前首富的王公子，动辄在网上骂人，撩妹说得也是土味情话，照样一大堆人围着叫老公…… 李文达也是如此。 别看他颜值、气质、谈吐都一般，但是他现在怎么说都是成功人士。 年薪百万，有房有车，身家千万左右，条件超过燕京市百分之九十的人，所以自然也就受欢迎了。 在社会上有个非常出名的二八定律，说得是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着百分之八十资源，而剩下百分之八十的人才掌握百分之二十的资源。 婚恋市场也是如此。 长得帅的，有家产的，会撩妹的，身边总会围绕形形色色的女人。而长得丑的，没有钱的，不会泡妞的，往往成为别人的备胎，甚至连备胎都不够资格。 李文达之前就是那百分之八十的人，连备胎都不够格。现在他有钱之后，就荣升为那百分之二十的人，泡妞自然就顺利多了。 …… 两个月后，徐若云成功怀孕。 去医院做了孕检之后，胎儿一切正常。 这个消息，让李文琴、曹汉之、徐敬轩都非常开心。 “若云，既然都怀孕了，那就不要再上班了，就在家里安心养胎。”徐敬轩打电话来道，“反正家里的钱，够你们花一辈子的。” “爸，你知道的，我不想靠家里。”徐若云反对道，“我要是靠家里的话，我当初我就不会考博了。” “我知道你要强，但是三十二岁怀孕，本来就算高龄产妇了。你再寄情工作，万一不小心出事，你后悔都来不及。”徐敬轩劝道。 “爸，我会小心的了。”徐若云摆手道。 徐敬轩见她如此固执，也不禁长叹一口气。 1129【喜得贵子】 “小强，你觉得我应该请假在家养胎么？”徐若云问项南道。 “我完全尊重你的想法。”项南回答道，“你想在家养胎就养胎，你想出去工作就工作。你在家养胎，我就天天在家伺候你。你出去工作，我就做好后勤保障措施。你知道，我的中医还是不错的，我会帮你好好把胎安好的。” “小强，你对我真好。”徐若云一听，感动的道。 项南笑了笑。 这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俩有的是钱，所以才可以有多种选择。若是没钱的话，哪怕他再爱徐若云，也不得不让她挺着大肚子去上班。 “那我决定跟公司辞职了。”徐若云又道。 “辞职？！”项南一愣，没想到徐若云做得这么绝。 “是啊，就算我现在不辞职，将来孩子生下之后，我想好好地抚养它，也一样要辞职的。”徐若云道，“既然这样，那晚走不如早走。” 项南关心的道，“那你的事业怎么办，你好容易做到副总裁，就这么辞去了，就不会觉得可惜么？” 徐若云能做到aig大中华区副总裁，也是付出了相当多的精力和心血的。 “你也是好容易才成为一线歌星，但为了我，不也退圈了么。”徐若云笑了笑道，“这次，就算是我为你做的牺牲吧。 再说，我做大中华区副总裁，主要是向我爸爸证明我的能力。现在我的能力已经被证明了，再做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况且，为别人做事，哪有为自己做事痛快？” 项南一听，笑着点点头。 徐若云做到副总裁，基本就算是到头了。后续就算可能升职，但是作为华裔，还是有一个天花板的。既然晋升无望，那不如急流勇退。 而且，为别人做事，难免挨欺负。自己当老板就不同了，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 …… 徐若云向aig递交了辞职报告。 在总部慰留未果之后，也只得批准了她的离职。 徐若云离职，回家养胎之后，项南也回家做了个专职奶爸，忙里忙外的伺候。 至于公司业务，交由另一位副总打理，任何投资项目最终都交由他拍板。 他只要控制最后环节的审批，公司那边其实不会出什么事。 至于李文达，由于学历、见识、才能有限，所以他这副总，基本就是个虚衔，纯挂名而已。虽然每天也上班，但不负责具体事务。 …… “来，若云，奶汤鲫鱼，我刚煮好的。”项南笑着说道，“鱼肉鲜嫩，滋味醇厚，还有催奶的功效，来尝尝~” “不想吃了，没什么胃口。”徐若云摆手道。 “来，我号号脉。”项南抓过她的手号了一下，“嗯，是有点上火的迹象。那奶汤鲫鱼就不吃了，我给你做点清口的吧，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嗯，我想吃大烫干丝。”徐若云想了想，不好意思的道。 大烫干丝是淮扬十大名菜之一，做法是将豆腐干切成薄片，再切成细丝。然后跟鸡丝、笋丝、火腿丝一起炖煮，再加上虾仁、竹蛏、蟹黄、鳝丝、豌豆苗儿等辅料。 材料讲究，制作考究，要完成这道菜，可太费事了。 项南笑着点点头，“ok，照办~” 随后，他便开车去买材料，回来之后，洗菜、切菜、炖菜，忙了近两个小时，这道大烫干丝才做好。 “来，尝尝，味道怎么样？”项南笑着把这道菜端到她面前道。 徐若云看着项南额头上的点点汗珠，一时间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流下来。。 就为了自己想吃的一道菜，他就这么里里外外的忙活，他的这份付出，真的太让她感动了。 “小强，你对我真好~”徐若云由衷的道。 “你是我老婆么，我不对你好，又对谁好呢？”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徐若云更想哭了。 不过不是委屈的，而是幸福的哭了。 …… 两个月后，项南和草果唱片的解约官司一审宣判。 项南解约生效，赔偿草果唱片两千万人民币。 一审判决之后，草果唱片不服，提出上诉，要求项南继续履行合约。项南继续应诉。反正一切都由律师应付，他根本不急。 而且，他还反诉草果唱片侵犯他的著作权，擅自将他的歌曲交由其他歌手演唱，要求立刻停止侵权行为。 双方对簿公堂，又是几个月的漫长诉讼。 …… 一三年三月，春节过后，徐若云在医院顺利产下一个儿子。 产科大夫是项南特地托赵凯帮忙介绍的。十月怀胎期间，徐若云每次孕检，项南都托了赵凯。 当然，他也不是干让人帮忙。他也会常邀请赵凯来家吃饭，或者做好饭菜之后，给她送到医院那边，以表达对她的谢意。他们现在是很好地朋友。 儿子出生之后，项南和徐若云商议之后，给他取名为曹缘，小名儿云生。因为他们两人都认为，他们两人的结合就是缘分。 “来，儿子，逗逗飞~逗逗飞~”项南在病房里逗儿子道。 “他还刚出生，哪懂得这些~”徐若云见他这么幼稚，笑着说道。 “哎，你我都算得上绝顶聪明，儿子肯定也不会差的。”项南自信的道，“来，儿子，逗逗飞~” “耶呵~”在他的逗弄下，小云生果然咧开小嘴笑了起来。 “哈哈，笑了笑了，看看，我们儿子就是聪明。”项南惊喜的道。 徐若云、李文琴、曹汉之、黄伟业、赵凯等人看到咧嘴笑的小云生，也都忍不住乐了起来。 这小家伙，太招人喜欢了。 “唉，我好羡慕你两口子呀。”赵凯忍不住感叹道。 他们两口子又恩爱，生得孩子又可爱，真是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相比起来，她也三十五了，但是身边还没一个人呢。 “羡慕的话，就赶紧找一个呗。”项南笑道，“你只要减少一点工作量，凭你的条件，也有大把男人会娶你。” “说得是，可我就是放不下。”赵凯摇了摇头道。 她名字像男生，性格也像男生，外刚内也刚，又不擅长变通，也不喜欢将就。 “那没办法了。毕竟爱情和婚姻也是需要经营的。不用心，不出力，根本做不好。”项南叹息道。 徐若云赞同的点了点头。 爱情和婚姻都需要双方配合，共同付出，共同努力，才能够幸福美满。赵凯这样的工作狂，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感情上却相当吝啬。 这样的女人，再漂亮，再性澸，也很难留得住人。 1130【假白富美】 儿子出生之后，项南大半时间都在家里陪徐若云，伺候月子。日子过得闲适又安逸。 反正公司那边有副总打理，不用他太操心。 而这两年间，项南又投资了多家公司，诸如宁德时代、滴滴打车、快手、小鹏汽车、猿辅导、哔哩哔哩等等。 他手中的资金也由两年前的三亿三千万，膨胀到现在的十五亿八千万，妥妥的顶级富豪。 …… 不过李文达不想再做个挂名的傀儡，他想要真正的参与公司管理，发挥自己的才干。 “小强，你舅舅我也不是一无是处，你就让我多负点责任吧。”李文达向项南道。 “老舅，搞投资不是儿戏，一笔投资就是几百万、几千万，一旦投资失误，这么大笔钱就打水漂了。”项南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展示自己的才华，但是这么多钱，我不能让让你冒险。 这样，你真想证明自己的话，就先上个成人教育，把学士学位给我拿下。做到的话，我才能看到你的诚意和决心。” “好，一言为定。”李文达点点头道。 随后他真报名了北大青鸟，想要拿到it工程师的认证。 项南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也觉得很欣慰。 …… 黄伟业那边，这两年，他还是以唱歌为主。 项南离开草果唱片之后，黄伟业就成了草果旗下最有知名度的歌手。 冯杰也只能是捧他上位，不然的话，草果唱片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黄伟业身为自由音乐人，也是有一定创作才能的。再加上冯杰也在外面买歌，所以这两年，黄伟业没少推出新歌。 虽然都没能赶上《最炫民族风》、《小苹果》和《倍儿爽》的热度，但是也能维持他的曝光度，维持他的热度。 如今他一场演出也有七八万，算是很不错了。只是他的婚姻大事还没着落，让项南都替他着急。 “小强，别替哥们儿着急，哥们儿最近也有目标了。”黄伟业得意的道。 “谁啊？”项南好奇的问道。 “也是一白富美，疯狂地追求哥们儿，每天都来捧场。”黄伟业笑道，“我捉摸着，要不把她拿下算了。” 这两年，项南和徐若云的恩爱甜蜜，是他亲自看在眼里的。实话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受此影响，也想找个老婆结婚算了。 不然，再这么浪荡下去，也挺没劲的。毕竟项南作为他最亲近的朋友，现在整天在家里相妻教子。其他演艺圈的朋友他也信不过，玩不到一起。 而女人玩多了，也就那么回事，早就厌了。所以让他都有了结婚的想法。 “行，你有目标就行。”项南点点头，“有时间，把她带来看看。” “好。”黄伟业一口答应道。 …… 一个月后，项南和草果唱片的解约官司二审宣判，维持原判。 草果唱片侵犯项南著作权的官司也一审宣判，判决草果唱片停止侵权，并赔偿项南五十万人民币损失。 二审宣判之后，冯杰不再折腾了。这一年多的解约官司打下来，都没能改变结果，再打下去怕也没用。 倒不如尽早把两千万赔偿款拿到手，不然的话，钱越来越不值钱。 项南都感到好笑。 当初他想赔三千万拿回合同，好说好散，冯杰就是不肯答应。现在两场官司打下来，冯杰只拿到两千万，真是活该。 项南也懒得再跟他掰扯，直接给了他两千万，以后就再无瓜葛。 …… 一个月后，项南见到了黄伟业的新女朋友。 第一眼看到她，项南都不禁点点头。他这位女朋友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真的非常漂亮。 “小强，这位就是我女朋友何可人。”黄伟业笑着介绍道，“可人，这位就是我的好哥们儿曹小强。” “曹大哥你好。”何可人笑着伸出手来道。 “你好。”项南和她握了握手道，“何小姐好漂亮，在哪里做事啊？” “我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主要做奢侈品代购业务。”何可人解释道。 项南点了点头，倒是听说有这么个职业。 很多奢侈品是限量的，要买的话，必须要有一定的资格，还要排期才能够买得到。很多有需求的人往往没资格，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别人帮忙。 “那很不错嘛。”项南笑道，“有机会可以合作。” “好啊。”何可人点了点头。 “何小姐是哪所高校毕业的呀？”项南又笑着问道。 “我是英國伯明翰大学毕业的。”何可人点头道。 “好啊，名校啊，真是不错。”项南点头道，“那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曹先生对我很好奇啊。”何可人微微一笑道。 “伟业是我的好哥们儿，你将来可能是我弟媳，我当然要了解清楚点。”项南笑道，“如果何小姐介意的话，那我不问就是了。” 他知道婚恋市场，向来不乏骗子，假扮白富美、高富帅骗财骗色。黄伟业虽然不算顶级富豪，但身家也有两三千万之巨，又是歌星，小小有腕儿，难免就被人盯上。所以他就想帮他把把关。 “没关系，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家是滇南的，爸爸是商人，从事翡翠、玉石的加工。”何可人解释道，“伟业去过我爸爸的工厂。” “对，占地非常大。”黄伟业点头道。 “噢，真不错。”听说黄伟业亲自去看过，项南也就放下心来了。 …… “伟业，你那女朋友看上去还不错。不过我劝你，正式结婚之前，还是再好好查查，别重蹈我老舅的覆辙。”见完面后，项南提醒黄伟业道。 “放心，我都查过了。她那公司，她老爸的工厂，我都亲自去看过了。”黄伟业笑道，“没问题的。” “好吧，什么时候结婚，给我发请帖，我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项南笑道。 “行。”黄伟业点了点头。 …… 之后几天，何可人就跟项南取得联系，希望他投资自己的公司。 项南听罢她的商业模式之后，立刻打消了投资的念头。 因为何可人的商业模式是海外奢侈品代购，通过个人名义从海关把货带过来销售。 这种模式涉嫌偷税漏税，很容易遭到打击，所以风险是很大的。 于是项南就一直找借口托词。 却没想到一个月后，黄伟业哭丧着脸找到他，“小强，何可人把我的钱都给卷跑了。” “怎么可能？！”项南一听，大吃一惊。 1131【日久见人心】 项南听说之后，大为震惊，“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黄伟业随即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原来何可人的身份全部都是假的，她的公司，她的学历，她爸爸的玉石加工厂，乃至她的身份都是假的。 她根本就是个假冒的富二代，骗黄伟业说自己的奢侈品代购生意很有钱途，哄骗他把钱都交给她投资。 结果黄伟业真听她的话，以为她真的是为他们的未来考虑，所以不仅投资了何可人的公司，而且还挂名了法人，当上了公司总经理。 结果，何可人把公司账上的数千万资金全部卷走，消失不见。剩下他和几十名员工，以及数百名交了钱，却未收到货的愤怒顾客。 因为他是法人，又是总经理，所以几十名欠薪员工，以及数百名顾客，全都要求他负责。粗一统计，就要三千五百余万的赔偿。 可他也是受害者，所有钱都被何可人卷跑，所以他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了。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跟她交往的时候，全都调查仔细了么？”项南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黄伟业道。 “我是去了她的公司，去了那家玉石加工厂。可我还是被她骗了，工厂根本不是她爸爸的，她跟厂主说要花大价钱买下这厂子，所以厂主才带着我们四处去看。”黄伟业解释道。 “唉~”项南听他这么说，都气得肝疼。 他替黄伟业不值。好容易决定稳定下来，谁知道碰上这么个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那还不赶紧报警抓人？”他又道。 “我不能报。她拍了我好多视频，说我要敢报警，她就把这些视频传上网，让我彻底身败名裂。”黄伟业连连摆手道。 “……”项南一听，倒吸一口气，这娘们儿还真够狠的。 对明星来说，名誉就是一切。假如真的那种视频被传上网，黄伟业就得像香江陈老师那样退圈。 而黄伟业即使报警，警方也未必能抓到人，抓到人也未必能拿回钱。就像之前骗李文达的刘悦，就算报了警，现在也是音信全无，找都找不到。 到时候，黄伟业就是人财两失，想翻身都不可能。 “好了，钱的事你不要急。”项南摆手道，“不就三千五百万么，我帮你付。” “小强谢谢你，这笔钱，我一定想方设法还上。”黄伟业连忙道。 “行了，解决当前的问题要紧。”项南摆手道，“钱的事以后再说。” 员工和顾客必须得安顿好，不然闹将起来也是麻烦一件。黄伟业毕竟是法人，又是总经理，真要追究其责任来，一个诈骗罪都少不了。 黄伟业连连点头，带着钱回去处理了。 ……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员工都被遣散，顾客也都拿回了本金，黄伟业把公司注销，才算是把这件事了结。 等忙完这些事，黄伟业觉得自己都像蜕了一层皮。 “小强，我真的后悔没听你的话，好好调查调查何可人。我就是被她给蒙蔽了，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其实全都是假的。”他悔不当初道。 “好了，这件事你是有责任，但是归根结底，还是骗子太狡猾了。”项南叹了口气道，“以后自己加点小心吧，别再被骗了。” 黄伟业点了点头，“以后，我再不胡闹了。我踏踏实实赚钱，认认真真工作，争取早日把你的钱还上。” “我的钱不急，你慢慢还。”项南摆手道，“有什么困难再跟我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会不管你的。” “谢谢你，小强，关键时刻，就知道谁是真兄弟了。”黄伟业感动的道。 …… 虽然借助项南的钱，黄伟业把这件事了结了。 但是他经营的公司坑骗消费者的事，还是被媒体给报道了出来。 一时间，还是掀起了不少声浪。 “居然借着代购的名义，真是太可恶了。” “奢侈品代购都涉嫌逃漏税，应该好好的调查调查他。” “听说他也是受害者，那公司原来是他女朋友的，骗他投了资之后，女朋友就把钱拐跑了，剩下他自己扛雷。” “黄伟业本来想找个白富美的，结果被骗了，他自己都被骗走了两千多万，可以说是财色兼失。” 这样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令黄伟业的形象大受打击，甚至都影响到了他的商演。 很多演出本来定了他的位置，结果因为出了这种事，都把他给踢出了局，让黄伟业快郁闷死了。 他本来还指着演出赚钱，还项南的债呢。现在演出没有了，他没法还债，感觉特别对不起项南。 而就在这山穷水尽的时候，黄欣然找上了门来。 “欣然？！你来做什么，是来取笑我的吧？”黄伟业看着黄欣然，苦笑着道。 “伟业，我从网上知道你的事了。”黄欣然看着颓废的黄伟业，眼神中流露出不忍，“我就是想来问问，你还好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呀，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黄伟业强装淡定道。 “你别这么说嘛，我真的很关心你。”黄欣然道。 “用不着，我死了也不用你关心。”黄伟业冷冷的说道。 “黄伟业，我可是好心来看你的，你不要对我这样嘛。”黄欣然跺脚道。 黄伟业苦笑一声。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黄欣然对他的感情，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到底有多可贵。 可是此时的他，却无颜承受这份爱了。 他当初风光的时候，没有想起人家。现在负债三千多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他哪好意思再拖累人家。 所以就算他知道黄欣然对他一片真情，他也不想接受她，免得连累她。 “你走，我不用你管。”黄伟业冷冷的道。 黄欣然没办法，只好先离了他的工作室。 但她并没有放弃，马上就找到了项南。 “黄欣然，你怎么会来的?”项南一见她，都颇为惊讶。 他跟黄欣然已经两年多不见，实话说都快把她给忘了。 “强哥，你要救救伟业呀。”黄欣然开口说道。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黄欣然还真是个傻姑娘，这么多年还在等着黄伟业。换做别的女孩儿，早就放开手了吧。 1132【领证了】 “放心吧，伟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会帮忙的。”项南点了点头，“欣然，谢谢你，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关心着他。” “其实我有时也恨他，那么轻易就跟我分手，但我还是忍不住关心他。”黄欣然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呢。我除了他，心里就装不下别人了。” 项南点点头，“我当初就劝伟业不要放弃你，唉！” “我都知道，强哥，伟业跟我说过。”黄欣然点了点头，“你是好人，你一直都很关心伟业。我希望你再帮他一次。” “放心，他是我兄弟，我不会不管他的。”项南点点头道。 “强哥，谢谢你。”听他这么说，黄欣然很感激。 “别，是我谢谢你才是。”项南摆摆手，“伟业有你这么好的姑娘，我才替他开心。” …… 项南随后去找了黄伟业。 见他正一个人喝闷酒，立刻走过去，跟他一起喝了起来。 “小强，你怎么来了？”黄伟业惊讶的问道。 “黄欣然找我去了。”项南喝了口酒道。 “她怎么这样，我让她别管我的事的。”黄伟业一听，不乐意道。 “你是不是有病？这时候，还有这么好的姑娘，肯陪在你身边，你不感激，却还要赶她走，你是不是傻了你？”项南听他这么说，都忍不住生气道。 “我就是因为现在这处境，我才不能跟她在一起。”黄伟业解释道，“你看我现在还有什么，我没钱了，我也没名誉了。 现在网上骂我的人一堆一堆的，我都不用何可人往上传视频，我就已经成了笑柄了。我现在再跟人家在一起，我不是拖累人家么。” “你少装情圣，我就问你一句，你后不后悔当初跟黄欣然分手，如果你能重来一次的话，你还会不会跟她分手？”项南举起酒杯问道。 “王八旦才不后悔，王八旦才想跟她分手。”黄伟业骂道。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好女人。有些女人颜值高，身材好，会说话，哄得人开开心心，但都是为了他的钱。 有些女人虽然不好看，身材、谈吐也不好，但她们却有一颗真心。而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真心。它比任何颜值、身材、学历、金钱还要珍贵。 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行，你能这么说，说明你还有救。”项南点点头，“行了，别自暴自弃了。不就是被媒体骂么，也值当的颓废。这年头，被人骂得明星还少啊。我帮你一把。” “怎么帮？”黄伟业抬起头道。 “我之前写了好几首歌，本来是想着我自己唱的。后来我都退圈了，这些歌也都没用了，全送给你了。”项南说道，“艺人嘛，要想少挨骂，还得靠作品说话。”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沓稿子交给了黄伟业。 黄伟业接过一看，就见里面有不少歌曲，像《社会摇》、《海草舞》、《告白气球》、《沙漠骆驼》、《平凡之路》、《三十八度六》、《野狼迪斯科》…… “小强，这……”他有点惊住了。 “行了，都是兄弟，别计较那么多，抓紧时间出歌吧。”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翻红之后，别忘了把黄欣然追回来。不然，我都不答应。” “嗯。”黄伟业点了点头。 …… 黄伟业随后推出了《海草舞》这首歌。 推出之后，立刻就凭借魔性的舞蹈、欢脱的旋律，及撩人的歌词大火。 “像一颗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满大街的店面都能听到这首歌，火得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刀郎的那首《二零零二年第一场雪》。 也因此，黄伟业迅速翻红，再度成为商演的宠儿。 而网友对他的嘲讽谩骂也在迅速降温，取而代之的是大把粉丝喊【老公爱我】、【伟业不哭】。 随后，黄伟业再接再厉，陆续又推出了《社会摇》、《三十八度六》、《沙漠骆驼》、《野狼迪斯科》等诸多歌曲，使得人气越来越高。 而网友们也都发现了，这些歌曲的作者无一例外，都是项南。 他去年突然退出兄弟二人组，退出乐坛，让很多歌迷都颇为不舍。 甚至有些歌迷质疑他为了嫁入豪门，抛弃了自己的兄弟，不讲义气。 “我都不相信友情了。”她们跑到项南的微博下面留言道。 没想到一年之后，在黄伟业最落魄的时候，还是项南拉了他一把，写了这么多歌让他演唱。 “我又重新相信友情了~”、“关键时刻，还是哥们儿最给力~”、“兄弟二人组给我锁死~” 他们又纷纷跑去项南微博下留言道。 …… 黄伟业翻红之后，去找了黄欣然，跟她告白，想跟她重新在一起。 黄欣然却不答应，“伟业，我喜欢你，我愿意照顾你。可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咱俩就不合适了。” “为什么呀？”黄伟业不解的问道。 黄欣然没解释。 黄伟业疑惑的去找了项南，“小强，你帮我分析分析，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还不简单么，你没法给人带来安全感，人家自然不敢相信你。”项南解释道，“就像你再见到何可人，你还敢把钱交给她么？” “安全感？”黄伟业眨了眨眼睛，有了主意。 随后，他就买了个订婚戒指，向黄欣然正式求婚。 “欣然，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眼瞎、心盲，看不到你的好处，我辜负了你的心，我浑蛋，我不是人。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爱护你！”他单膝跪地求婚道。 黄欣然被他这样的举动都惊呆了，最后激动地眼含热泪答应了下来。 …… 黄伟业没有食言，当天就带着黄欣然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有了这个证，咱俩的关系就算是锁死了，受法律保护。”他笑着向黄欣然道，“我想放弃你，國家都不允许。” “国家要允许，你就放弃我了？”黄欣然一听，立刻说道。 “呸，呸，呸，我说错话~”黄伟业连忙改口道，“谁允许，我都不会放弃你。欣然，我是吃一堑长一智，现在我才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人。 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弥补我这些年犯得错误。” “嗯。” 1133【时光匆匆】 黄伟业随后和黄欣然举办了婚礼。 不过因为大部分钱要用于还债，所以婚礼的规模并不是很大。 即使如此，黄欣然依然很高兴。 项南都偕家人出席了婚礼。 “伟业，欣然那么好的姑娘，你就弄这么个婚礼，太寒酸了吧。”见黄伟业把婚礼办得这么朴素，项南都有些不满的道。 “没关系，强哥，我不介意的。”黄欣然摆摆手道。 “我也想弄好一点的。但我还欠那么多钱，不太适合大操大办。”黄伟业也解释道。 “去~”项南白了他一眼，“我又没催着你还钱，把我说得像周扒皮似的。” “小强，我知道你够兄弟，不会催着我还钱。但我不能不讲义气，如果这些钱我不还你，那我还算你兄弟么？”黄伟业却道。 项南点点头。 三千多万，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九牛之一毛罢了。 关键还是黄伟业的这份心。君不负我，我不负君，这朋友才值得交。否则，打着兄弟的旗号，占着兄弟的便宜，这朋友就交不得了。 “行，那你先攒一百万给我，我帮你投着资。这样不出一年，你就够钱还我了。”项南笑道。 “嗯。”黄伟业点点头。 …… 黄伟业结婚之后，另一边，李文达也找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女朋友。 之前，项南给他配了车，佩了房，安排好工作之后，抖起来的李文达也交过几个女朋友。 但那些女人基本都是为他钱来的，总缠着他让他买这买那，甚至知道他外甥是项南后，还让他求项南引荐进娱乐圈的。 李文达虽然一度是宅男，但是人不傻，相反还很精明，不然也不会把电脑玩得如此溜。他只是因为之前跟女生接触的少，所以才会上当受骗的。 但是交往多了几个之后，他就明白这些女生的套路了，因此对这类女生不再感兴趣。 他新交的女朋友，是他在青鸟培训班结识的。 那女生模样一般，但是非常爱学，非常上进，也非常聪明。 李文达跟她相处一阵之后，看出她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的不同，于是便努力的追求起她来，并最终将她成功追到手。 两人计划青鸟毕业，考到证书之后，再继续往上考，拿到正式的本科学历。倒不是为了找工作方便，关键还是想提升自己。 …… 眼见好兄弟顺利结婚，老舅也找到了靠谱的女友，项南都替他俩感到开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一边审核着投资项目，一边在家里照顾老婆孩子，生活过得闲适又幸福。 一年之后，李文达和他的女朋友青鸟毕业后，通过成人高考，考入了北邮世纪学院网络工程专业。 黄伟业跟黄欣然则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项南很替他们高兴。 而且在他的帮助下，黄伟业的欠债一年之内，就已经全部还清，甩掉了一个大包袱。 现在他给黄欣然买房、买车，买珠宝首饰，还计划带她去环球旅游，说是要弥补去年那场略显寒酸的婚礼。 除此之外，项南和赵凯还有联系。 几家人一起相约到野外郊游，搞个烧烤、玩玩cs之类的。 不过人家都是带着伴侣，烧烤的时候，你喂我我喂你；玩cs都可以组队，独有赵凯一个单身。时间长了，让她都难免有所触动。 据她自己所说，已经开始相亲了。而且为了避免将来年纪大了真的生不出孩子，她已经把自己的卵子急冻了。到时候，如果找到合适的对象，还可以进行试管婴儿培育。 听到她这么说，项南都有些无语。 几年前，他多次劝赵凯减少工作，在爱情方面多用点功，可她就是不听。现在都三十六七了，开始着急了。 固然，她现在依然优秀，样貌、身材、学历、技能还是拔尖，可是她能选择的男人却少了。 毕竟优秀的男人不缺女人，年轻貌美身材好的女人，比比皆是。而缺女人的男人，就像几年前的曹小强、李文达，事业不如意，爱情不美满，生活受挫折，都有大大小小的问题。 这样一来，赵凯想找到合适的对象，就不那么容易了。只能祝福她，寻爱顺利！ …… 再之后的几年，项南的投资陆续都有了丰厚的回报，诸如字节跳动、滴滴打车、快手、小鹏汽车、小红书等等，都成了市值超过十亿美元的独角兽。 尤其字节跳动、滴滴打车市值预估都达到数百亿，乃至上千亿美元。这也使得项南的投资，获得了极高的回报。 眼见于此，徐敬轩都感慨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 当初非让项南和女儿签什么析产协议，唯恐项南将来霸占他的财产。现在好了，短短几年，项南的资产就已经是他的几十倍。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乱猜疑。 随着二零二零年初，随着新冠疫情的兴起，比特币的市值也是一高再高，项南趁机把囤积的比特币陆续出售。 三十万枚比特币，当时买得时候，一枚才十三美元，合计不到美元。二零二一年，却已涨到六万美元一枚，涨了四千六百倍。 项南没再最高点抛售，但即使如此，三十万枚比特币，也为他带来了一百二十亿美元的巨额收益。 …… 一六年，李文达和他那位女朋友正式结婚。 结婚之后，李文达辞去了投资公司副总的职位，自己用历年来的薪水，成立了一家游戏开发公司，准备在手机游戏上大展拳脚。 “曹小强，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不能总依赖你。”李文达向项南说道，“我想自己出来闯闯，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老舅，你留在公司，不也能证明自己的实力么？”项南挽留道，不太放心李文达去外面闯荡。 “留在公司，证明的只是你的实力，不是我的。”李文达摆手道，“你放心吧，老舅我玩了那么多年游戏，对这块儿还是有些心得的。将来我一定开发出一款好玩的手机游戏，让你们都服我。” “行，你有信心就好。”项南笑着点点头。 1134【我当初嫁给你好了】 李文达说到办到，半年之后，真的推出了一款益智类游戏，《英雄救援》。上架之后，反响居然还不错。 这也让项南很替他开心。虽然他不介意养李文达，但如果他自己长进的话，那自然就更好了。 “其实我都要感谢小冰。我本来准备大学毕业后，回公司继续当副总的。但是她跟我说，求人不如求己。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光靠别人。”李文达向项南解释道，“所以我听了她的话，自己辞职出来创业。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小强，是你那几年给我发的工资，让我有了启动资金。不然的话，我创业也不好办。” “行啊，老舅，看来你还真的找对人了。”项南笑着说道， 两人的结合，就该是让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而李文达和小冰无疑都做到了。所以他们的结合是对的。 相反，如果结婚之后，不仅没有进步，反而逐渐堕后。事业、家庭、爱情都没有起色，那大半就是找错人了。 “你继续努力。需要的钱说话，我正有一大笔钱等着投资呢。”项南笑道。 “有需要的话，我会考虑的。”李文达点点头道。 …… 李文达创业成功，黄伟业的演艺事业，如今也是风生水起。 项南之后又陆续帮他写了《消愁》、《想见你》、《年少有为》、《我们不一样》、《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愿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等等，让他的演艺事业一直蓬勃发展。 另一个朋友赵凯，从一四年开始准备相亲，但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单身一人。 一来，她的要求非常非常高。她虽然不要求男方有多少钱，有多么好的事业，多么好的颜值，但她要求对方能跟她对话。 这就要求对方至少也是本科以上学历，有一定的学识，有一定的阅历，有一定的情趣。而但凡这样的人，基本不可能剩下。即使目前单身，也可能是离异的、丧偶的，身边可能带着孩子。 但赵凯偏偏不喜欢孩子，她自己都不想生孩子，又怎么会愿意抚育别人的孩子。因此原本给她介绍了几位条件不错的单身爸爸，但是她一听就都拒绝了。 二来，她要求要对她一心一意，还要不干涉她的工作，要忍受她常年加班的生活。这样的要求更会淘汰大批人。 剧中，连老好人曹小强都没法忍受自己被冷落，更何况脾气没他那么好的男人。因此赵凯之后交往过几个，也无一例外都受不了被她冷落，只坚持不到两个月就都退却了。 有位相亲者更是口出恶言，“她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都四十岁了还以为自己是仙女~” “曹小强，当年，我要嫁给你就好了。”经历了重重挫折之后，赵凯失落的向项南道。 她现在后知后觉，知道项南当年对她有过意思。不然，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答应做志愿者，脱光了展示肾结石。也不会三番两次找借口请她吃饭。 只可惜她当时完全没过脑子，没有接受到项南发出的信号，结果错失了这么好的对象。如今看着项南、徐若云、曹缘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让她真的羡慕极了。 “别那么说。你嫁给我，也未必会幸福。”项南笑道，“你寄情工作，我讨厌工作。你追求的是济世救人的成就感，我喜欢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受不了你天天加班，你受不了我总黏着你。咱俩在一起，肯定有冲突。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美。” “有道理。”赵凯一听，点了点头。 …… 又过十年，徐敬轩、李文琴、曹汉之等陆续去世。 徐若云继承了徐敬轩留下的公司，不过她并没有心思打理。 如今项南的公司规模是它的几百倍，任何一家投资的公司，都比这家公司强。 因此徐若云只兼了个名誉董事长的衔，其他工作都交由职业经理人打理。 而这十年间，曹缘渐渐长大，随后在项南、徐若云的教育之下，成功考入了内地最高学府北大物理系，准备将来做一名科学家。 对于儿子的伟大志向，项南非常赞成。 他们家已经很有钱了，儿子不需要再考虑赚钱的事，更应该考虑的是自己的兴趣爱好。跟随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的未来。 而只要不是吃喝瞟賭抽，那剩下的无论怎么选，他都肯支持。 黄伟业和黄欣然生得女儿黄上皇，后来考入了燕京音乐学院。 小姑娘颜值不算高，不过却继承了妈妈的好嗓子和爸爸的音乐才华，从小就跟黄鹂鸟一样，唱歌非常动听，因此将来准备进军娱乐圈。 李文达跟小冰在一七年也有了自己的女儿，取名李安然。小姑娘颜值一般，但是非常机灵，性格也很犟。 黄上皇比她大三岁，好几次打架，还被她打哭了呢。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老一辈离世，新一辈崛起，项南和徐若云都觉得自己老了。 …… 又过几年，曹缘北大博士毕业后，进入中國科学院物理研究所工作。 黄上皇音乐学院毕业后，进入演艺圈发展。有她老爸的人脉在，她出道的路还算平顺。 李安然高考过后也进了北大，不过她学得是计算机专业，准备毕业之后，接她老爸的班去开发游戏。 …… 孩子们都二三十了，项南、徐若云、黄伟业、李文达等人也都奔六十了。 虽然孩子们都大了，也都到了要结婚的时候，但项南、徐若云、黄伟业等人都没催孩子结婚。 因为他们当初就没少受催婚之苦，自然不想把这份痛苦再传给下一代。 何况，他们的观念都比较开放，都觉得结婚不是任务，必须要完成不可。关键是要孩子们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不然光为了完成任务，就随便找个人结婚，今后免不了鸡吵鹅斗。这样的生活，他们宁可不要。 也因为他们这做爸妈的都比较开明，所以曹缘、黄上皇、李安然等人都过得比较舒心，跟爸妈的关系也都非常融洽。 不像上一辈，关系处得都比较尴尬。 …… 又过了二十年，徐若云病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小强，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五十余年前，你第一次在燕京饭店见到我时，为什么会喊出我的名字？”她回光返照的问道。 1135【美好奖励】 “有这回事？”项南一愣，有些想不起来了。 “有。当时你宴请的是伍小六的爸妈。”徐若云提醒道，“你点得是一桌谭家菜。” 项南努力的回忆着。事情过去太久了，都已经五十余年了，实话说，他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你当时应该还不认识我吧，可你却当场叫出我的名字，而且还露出了一丝苦笑。”徐若云解释道，“当时我就好奇起来了，所以我派人特意调查了你。拿到你的资料之后，我越看越觉得奇怪。 因为我跟你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在当时绝对不可能认出来我的，所以我对你越来越好奇。 你还记不记得，你有次去天府演出，跟我一起坐头等舱。那其实是我特意安排的，我吩咐人跟你购买了同批次的飞机，又特地让空姐安排跟你挨着坐。 后来，你在飞机上救人的举动，让我非常感动。从那件事，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后来才答应跟你交往。 但我还是不明白，当初在燕京饭店，我们还不认识时，你为什么能叫出我的名字？” 说到这里，她两颊泛红，精神亢奋。 项南知道，她是回光返照。 “好吧，我跟你说，若云，其实我是从四十年后穿越过来的曹小强。”他真诚的道，“你不是当初就疑惑我为什么投资股票，屡战屡胜，就像未卜先知一样嘛，其实我就是从未来来的人。 在原本的时间线里，我和你也交往过。当时，我捡到了你的银行卡，给你打电话，你却以为我是个骗子……” 项南将原本《大男当婚》剧集里，曹小强和徐若云的故事，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我因为自己的自尊心，错过了你，事后我追悔莫及。上苍也大概是知道了我的苦痛，所以让我重新再来一次。” 徐若云听了，感动至极。 穿越过去爱上你，她原本以为这只是影视剧的剧情，却没想到居然真的发生在她身上。 “原来是这样，那我没有遗憾了。”徐若云满意的笑道，“小强，你乞求上苍让你重活，再爱我一次。那我也向上苍乞求，希望能给我机会，好好地再爱你一次。” “嗯。”项南点点头，“一定会的。” 徐若云笑着闭上了眼睛。 项南耳边随即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曹小强感谢宿主为他达成心愿，与心爱的女人结婚生子，共度完美幸福的一生，给他留下一段美好回忆，圆了他人生最大的遗憾！”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 提示音过后，光门再度出现。 项南的灵魂从曹小强体内脱出，投入光门之中。 紧接着，一段段画面从他面前划过。 有他和谷清短暂相识的画面，有他和伍小六在一起的画面，有他和赵凯一起打cs的画面，有他和黄伟业一起唱歌的画面，有他和徐若云相爱的画面，有他和徐若云结婚典礼的画面，有他和徐若云一起抚育孩子的画面…… 全部都是非常美好的回忆，让项南看到之后，回忆起那些美好时光，都忍不住心情愉悦。 最后的最后，又是一段画面。 那是年老的曹小强临终前的画面，这一生他虽然努力去寻找所爱，但终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幸错过，以致孤独终老。 其中很多女人，都非常的优秀。诸如谷清、伍小六、赵凯、徐若云、刘晨曦，还有之后的很多很多女生。 只可惜他都没把握住机会，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牵手成功，所以他才希望能重来一次。 见到这幅画面，项南都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曹小强看似是个老好人，不争竞，骨子里却是个完美主义者。 只要女生有一点不好，他就排斥，不愿勉强。 比如谷清的多疑，小六的任性，赵凯的工作狂，若云的价值观…… 而婚姻没有百分百完美的，就是要互相磨合，互相理解，互相忍让。 所以明明很多机会摆在他面前，但他最终还是因为挑剔，错过了很多因缘，实在是非常可惜。 ……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曹小强愿献出自己的超市，以及自己的女人缘做为报答。”系统随即提示道。 项南一听，顿时一喜。 他原本以为曹小强没什么好奖励给他呢，却没想到居然会是两个这么实用的奖励。 曹小强自己经营的超市，少说也值个几十万吧。而他的女人缘更是让人羡慕。 剧中，他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遇到了七位环肥燕瘦、形形色色的美女，而且每位美女都喜欢他。这就很不得了了。 如果他继承了曹小强的女人缘，那脱单是不是就有望了呢？！ 想到这儿，项南一下子醒了过来。 随后就听到手机叮咚一声响。 打开一看，就见是银行发来的一条信息，有两百万现金存入了他的账户。 “我去，给力啊！”项南捧着手机，开心的亲了好几下手机。 没想到执行了这次任务，让他一跃成了百万富翁。 而两百万虽然不多，但已然能大大改善他的生活。尤其他可以利用这笔钱投资。 有楚天阔的投资经验，到年底的时候，翻个一两倍不成问题。 …… 项南随即用这笔钱买了股票，结果正赶上新能源股票爆火，让他一天就赚了近十万，相当不错。 而他早起外出跑步的时候，跑着跑着，突然跟前跑步的女士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项南一见，连忙上前搀扶。 “小姐，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道。 而这一看，他不禁眼前一亮，就见这位跑步的姑娘还真挺漂亮。瓜子脸、大眼睛、挺翘鼻、皮肤白皙、秀发黑长。 “没事，谢谢。”那位小姐起身道。 “好，那你注意安全。”项南笑了笑，随后继续跑步。 那位小姐虽然漂亮，但他不知道根底，还是不敢贸然搭讪。 毕竟这不像做任务，事先还能查攻略。而且披得是别人的皮，搭讪失败也不嫌丢脸。 “先生，你也喜欢运动呀，常看你早起跑步。”这时，那位美女反倒追了上来。 “对，我喜欢跑步。”项南心中一喜，笑着说道。 “那正好，我们长跑队正在招募新血，有兴趣的一起来呀。”美女邀请道。 “好啊。”项南答应道，“美女怎么称呼？” “我叫林月溪，你呢？”美女笑道。 “我叫项南~”项南笑道。 1136【七月与安生】 项南随后和运动美女林月溪去了她所在的长跑队。 本来以为只是小区喜欢运动的业主组织的业余队，但没想到里面却是人才济济。 七成队员都跑过马拉松，九成队员跑过半马，甚至还有三成跑过百公里越野。就连林月溪都跑过全程马拉松，难怪身材那么棒，前凸后翘。 跟他们一比，项南那五公里越野都不算什么了。 “项南，下周青岛一百公里环城接力跑，要不要来参加？”林月溪笑着问道。 “一百公里？！”项南一听，都不禁一怔。但一想不能在美女面前丢脸，便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肯定要参加。” “那好，那就算你一个。到时候一定得来，不要让我失望哦。”林月溪眨眨眼睛，笑着说道。 项南点点头，回到家后，打开任务栏。 他要赶紧接个任务，求一个增强体质的奖励。不然百公里跑下来，他非累死不可。 当然，如果没有的话，他也就不准备跑了。 人不能为了泡妞儿，把命豁出去呀。 …… “陈大光希望不再辜负巧姑；佟志希望和文丽婚姻顺遂；林一希望娶周小栀为妻；李渔希望不再错过黄澄澄；苏家明希望不再失去林七月；陈浩男希望与小结巴偕老；金燕西希望不再辜负冷清秋……” 项南大致检索一番之后，发现苏家明的任务正满足他的需要。 苏家明、林七月是电影《七月与安生》中的人物。 电影讲述的是林七月、李安生两个看似性格迥异，其实却是殊途同归的女孩儿，围绕同一个男孩儿苏家明的成长故事。 项南之前看过这部电影，但剧情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但他还是记得，苏家明是长跑队的队长，跑步是很有优势的。如果帮他完成任务，很可能拿到长跑的奖励。 到时候，百公里接力跑就不在话下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得到这个奖励，为了马思純扮演的林七月，也是值得的。 项南随后又重新看了一遍《七月与安生》的电影，甚至把安妮宝贝的原著小说都拿来看了，真正做到了心中有数。 随后，他又查了一下新世纪这二十余年的资料，牢记之后，最终接受了苏家明的任务。 …… 那道熟悉的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随即迈步走入其中，紧跟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大量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 “我叫苏家明，今年十八岁，丽陵高中高三六班学生，兼职长跑队的队长。我喜欢听音乐、看电影。 六岁的时候，我生过一场大病，妈妈帮我在寺庙求了一个玉菩萨，戴上之后，病居然神奇般的好了，所以这块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 项南随即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就是个境况中等的家庭。 苏家明的爸爸、妈妈都是公务员。爸爸苏辕在文化馆工作，妈妈冯希在妇联工作，收入一般但稳定，吃喝不愁。 项南先起床穿衣服，随后跟爸妈吃早饭，最后搭乘公交车上学。 来到班上，他一眼就看到了林七月。 她就是一副好女人的长相，五官端正、气质清纯，不像某些美女那般令人惊艳，但却是越看越舒服。 林七月正在看书，察觉到项南的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脸红起来。 项南冲她笑了笑，坐回到自己座位上，随后从书包里取出一本模拟试题。走过去，放到了林七月桌上。 “林七月，送给你~”他笑着说道。 “送给我？！”林七月眼中透出惊喜。 “对。我看上面的题出得都挺好的，很有参考价值，送给你参详一下。”项南解释道。 “谢谢。”林七月笑道。 “不用。”项南笑了笑，随后坐回自己座位上。 …… 过了十几分钟，开始正式上课。 苏家明和林七月都是文科生。 电影中，高考过后，苏家明报考的是传播系。林七月原本打算报中文系，但后来在家人的建议下，还是报了更容易择业的经济系。 项南对文科比较陌生，好在他继承了纪晓岚的全部才学，再加上拉杰送给他的超级智商，所以功课还是应付得来的。 事实上，苏家明的学习成绩本就不错，全班排在上游位置，考九八五、二幺幺都没问题。 林七月的成绩跟他相差不大，高二下半年期中、期末，高三上半年期中，三场考试都只比他低一名。 …… 项南佯装认真的听着课，心里则在盘算今后的路。 他不准备再当一回学霸，维持住原来的成绩就好。 一则电影中，苏家明和林七月无法在一起的症结，不在于两人没有考上名校。只是因为苏家明的优柔寡断，左右摇摆。尤其是和李安生搞在一起，让林七月没有了安全感，所以索性放手，成全自己的闺蜜和男友。 所以考名校，并不是必须的。 二则，当学霸也是很累人的，尤其北大、清华这类名校，竞争压力也是很大的。必须要努力学习，才能不保证掉队。 当然，这说得不是项南，而是林七月。电影中，她给李安生写得信中，就担心自己期末考不到好名次。 而大家之所以考名校，主要也是为了好就业。但对项南来说，赚钱的事本来就很简单。 所以他不想林七月太累。只要保持现在的成绩，考个九八五、二幺幺就可以了。到时候，他们才有大把时间谈恋爱。 因此项南在接下来的学习中，和光同尘、不抢风头，做一个安静温和的三好学生。 …… 两天后，下午放学。 项南背着书包，走出校园，前往公交车站。 正走着，一个穿着红色格子上衣，围着红围脖的清秀姑娘，突然径直闯到他跟前。 项南一愣，认出她就是李安生，林七月最好的朋友。 电影中，苏家明就是因为跟她在一起，才使得林七月最终选择放手，成全他们两人。 所以，项南不想招惹她。 而且实话说，他也不喜欢脾气太古怪，私生活太放簜的女生。 因此项南往左边一闪身，准备绕过去。 但李安生同时闪身，再度挡在了他前面。 项南不想纠缠，又往右边一闪身，准备绕过去。 但李安生又同时闪身，继续挡在他的前面。 项南无语的笑了笑，“姑娘，我认识你？” 他虽然不喜欢李安生，但却也不想得罪她。毕竟她是林七月最好的闺蜜，在她心中的位置，与苏家明不相上下。 如果他和李安生关系不好，会让林七月很为难。当然，关系太好了也不行。 1137【苏家明，我喜欢你】 “你就是苏家明？”李安生注视着他的眼睛道。 “对。”项南点了点头。 “搞过对象么？”李安生又冷冷的问道。 她听林七月说喜欢上一个男孩子，所以她今天特地来帮闺蜜把关的。 “没有。”项南摇摇头。 “平时你是甩别人，还是别人甩你呀？”李安生又问道。 “没有。”项南又摇头。 “平时是别人追你，还是你追别人呀？”李安生又问道。 “真的没有。”项南笑了笑。 苏家明的性格被动，从来没追过女孩子。 “不可能，就你长得这个样，肯定很受欢迎。”李安生摆明不信，“你平时不照镜子呀？” 她第一眼看到项南，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原著中，林七月和李安生都称苏家明是自己见过的，最帅气、最英俊的男生。 项南笑了。 李安生又看呆了。 她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男生，没有一个像项南这么帅气，笑起来这么好看的男生。 他冲自己一笑，就像阳光普照，让人的心情都豁然开朗。 项南见状，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苏家明的魅力这么大，只是一笑，就把人家姑娘迷倒了。 长得帅，在泡妞这事上，还真是占便宜。 他不由得收敛起了笑容。 李安生也随即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免有些尴尬。 她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么个事啊。最近有个女生看上你了，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说完，她转身离开，一脸的窃喜。 …… 项南眨了眨眼睛。 实话说，对一个平日安分守己、循规蹈矩、涉世未深的男生来说，李安生这种散发着神秘、危险气息的漂亮女生，的确是有一种格外的吸引力。 就像《蛊惑仔》中的小结巴、《蝙蝠侠》中的猫女、《007之黑日危机》中的苏菲·玛索、《无心法师》中的岳绮罗。 尤其她又说出那么嗳昧不清、指向不明的话，更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难怪电影中，苏家明在她离去之后，会偷偷地跟着她，想要一探究竟。并对这个神秘、危险的漂亮女生动了心。 但项南早已是成年人，相比新奇、神秘、冒险，他更喜欢安静、平和、踏实。 所以，他没像苏家明一样，跟上李安生，而是自顾自的回了家。 …… 转过天来。 项南去校图书馆还书。 正当他把书放回书架时，忽然发现书架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项南微微一惊，拨开书籍，露出了后面藏着的，林七月的俏脸。 被项南发现，她很不好意思，连忙侧过头去，“苏家明，谢谢你送我的模拟试题。” 她的声音轻柔又好听。 “不客气，以前不都谢过了么。”项南笑了笑道，“对了，老师说得参考书你借到没有？” “没有。好几本都被抢光了，他们一个个动作都特别快。”林七月低下头道。 “别担心，那本我刚还，拿给你。”项南笑着说道。 林七月开心地抬起头。 项南转身在书架上找了起来，他刚刚才放回去的。 就在这时，林七月从书架后面，来到了项南的面前。 “给。”项南把找到的书，递给她。 林七月却没有接过去，而是看着项南，忽然上前，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朋友跟我说，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主动一点。苏家明，我喜欢你。” 尽管这一幕，项南早有预料。 但被一个漂亮女生表白，还是让他忍不住欣喜。 “林七月，我也喜欢你。”项南随后点头说道，“我们在一起吧。” “嗯。”林七月点点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 确立关系之后，项南和林七月开始同出同入。 早上相约一起上学，下午放学一起等车，中午吃饭也坐一起。也因此很快，他们的关系就被大家知道了。 因为他俩平时就很优秀，安静、随和、亲切，所以同学们对他们多是祝福。而谈恋爱也没有阻止两人继续考好成绩，所以校方也没有如临大敌，棒打鸳鸯。 因此，项南和林七月的恋爱谈得波澜不惊，平和幸福。 …… 星期六的晚上，项南约七月一起看电影，冯晓刚执导的《大腕》。 不得不说，早些年的冯晓刚还是蛮有才的。 这部电影是他讽刺喜剧的集大成之作，盗坂商、地产商、广告商、互联网、民族企业、明星大腕……全没逃脱他的炮火。 令项南感到最惊喜的，其实还是女主关芝琳。 按年龄算，她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已经四十岁。虽是徐娘半老，却依旧风韵犹存，令人赞叹。 …… 看完电影后，项南、七月手牵手出了影院。 突然，七月松开了手，轻轻推着项南，“你先走，你先走。” “为什么要我先走呀？”项南笑着问道，但还是往前走了两步。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长，七月开心的踩在上面。 “家明，我看到一本书上说，如果我踩着一个人的影子，那这个人就不会走远了。”她解释道。 项南笑着转过身来，迎着七月走了过去，笑着对她说道，“你不用踩我的影子，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七月开心的笑了起来。 项南低头吻上她的唇。 …… 许久之后，七月满足的推开项南，红着脸提议道，“我朋友就在旁边的酒吧打工，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她吧。” “好啊。”项南点点头，知道她说得是李安生。 两人随即来到旁边的blue酒吧。 一推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呛人的烟草味道就扑面而来。 进到里面，就见舞池里挤满了跳舞的人。天气虽冷，酒吧里的气氛却很火热。 实话说，项南并不太喜欢这种夜店气氛。太嘈杂，太吵闹，太混乱。 七月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一边好奇的四处打量，一边拉着项南来到吧台。 “哗~”她惊叫着从后面抱住了正在吧台忙碌的李安生。 “哎呀，是你，我的小宝贝~”李安生开心的和她抱在了一起，“姆啊~” 七月放开安生，笑着指向项南，“这位是……” “嗨~”安生招了招手，随后板起脸道，“你以前见过我么，为什么老看我呀？” 她担心项南把她找过他的事说出来，所以先发制人。 “你是七月最好的朋友，我当然要好好认一认。”项南微微一笑道。 安生笑了起来，随后又埋怨道，“以前七月总不来，有了你，她都来了。” “我不都来了嘛。”七月赶紧道，“这是家明，这是安生。” “安生你好~”项南笑着伸出手道。 “干嘛这么做作~”安生打掉项南的手，“你们先去跳舞吧，我忙完了就去陪你们。” “嗯。”七月点点头，拉着项南的手到了舞池。 1138【就是爱你】 跳舞，项南不陌生。 他要是有心跳得话，能把舞池都舞翻了，让所有人自惭形秽。 不过他没有力求表现，只是随便扭动着身体，配合七月，毕竟她不会跳舞。 就在项南和七月跳舞期间，在吧台工作的安生，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两人。 “我要去趟洗手间，你到吧台那等我。”跳了一阵后，七月向项南耳语道。 “我陪你去吧，这鱼龙混杂。”项南提议道。 “没事，我朋友的店，不会有事的。”七月笑着摆手道，对他的体贴感动。 项南随后来到吧台。 但他没主动跟安生搭讪，而是背对着她，安稳的站在了旁边。 刚才在舞池跳舞的时候，他虽然没往吧台这边直视，但依然能察觉到安生的目光。 他知道安生对自己动了心，所以他不能够再火上浇油。 跟她尽量保持距离，做一个见面打招呼，偶尔在一起吃饭，一起玩的男性朋友就好。 …… 项南不想招惹安生，安生却突然开口道，“苏家明，你为什么会喜欢七月？” “因为她跟我是一类人吧。都是表面乖乖的学生，骨子里却潜藏着叛逆。过着踏实、平稳的生活，心中却渴望诗和远方。”项南微微一笑道。 安生愣了。 没想到，项南把七月看得这么通透。 的确，七月表面上是乖乖女，其实私下里却比她更大胆，更叛逆。 初一军训的时候，为了让军训早点结束，安生想出了砸火警报警器的办法。可是事到临头，她却总下不了手。 最后却是乖巧的七月，抓住她的手，打破了报警器，让嘹亮的警铃响彻了校园。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安生又好奇地问道。 “你……很好呀。”项南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做朋友。” “……”安生不禁一怔。 …… 就在这时，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歌手，对着话筒，酷酷的说道，“下一首是我们最后一首歌了，今天晚上。送给你，安生！” “呜呼~”舞池中的人们发出起哄的呼声。 项南没说话，再度转回身。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并没有话要对你讲……”台上的歌手动情的唱着。 吧台内的安生，却凝视着项南的背影，心中感到了无尽的失落。 “台上的那男的跟你说……什么情况啊。”七月回到吧台，好奇的问安生道，八卦之火正熊熊燃烧。 “这哥们已经连着给我唱五个晚上了，说要一直唱到我跟他走为止。”安生解释道，“还说他活到二十七岁就要死了。” “为什么呀？”七月疑惑的问道。 “他有一个偶像好像只活到二十七岁。”安生回答道。 项南笑了笑。 二十七岁死得天才音乐人的确不少。不过台上这哥们儿明显只是在装x。 像女生求爱这么大的事，连首原创歌曲都没得唱，还敢自比涅槃乐队主唱科特·柯本、滚石乐队的创始人布莱恩·琼斯、吉他之王吉米·亨德里克斯、大门乐队主唱吉姆·莫里森，还真是够厚脸皮的。 …… “你笑什么？你觉得这种行为很好笑么？有胆量你也上台唱一首啊。”安生见项南发笑，忽然生气地道。 “别，他不是那意思。”七月连忙解释道。 “好啊，你让他把吉他借我。”项南却点了点头。 从七月兴奋的眼神中，他看得出来，她其实很羡慕安生。 大庭广众之下，被当面表白，多么浪漫，多么幸福。 “好。”安生答应道，随即从吧台下钻了出去，几步跨上了舞台，向主唱低语了几句。 主唱打了个手势，音乐立刻停下来。 音乐一停，台下正在跳舞的人们都呆住了，望向台上，不知何故。 “台下有位哥们儿，想向他的女朋友表白，咱们给他个机会吧~”主唱解释道。 “呜呼~”人们再度欢呼起来。 这时，台上的安生向项南打了手势，“上来呀~” “家明~”七月有些担心。 “放心。”项南向她笑了笑，随即迈步上了舞台，接过了吉他手的吉他，“这首歌是我自己写得，献给我的女朋友七月，《就是爱你》。” 说着，他弹起吉他，冲着话筒，哼唱了起来。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你给我想不到的快乐， 像绿洲给了沙漠 …… 就是爱你爱着你，有悲有喜， 有你，平淡也有了意义 就是爱你爱着你， 甜蜜又安心，那种感觉就是你”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项南的歌声，比这唱摇滚的哥们儿好听多了。 低回婉转，感人肺腑。 台下的七月都听傻了。 台上的安生也听傻了。 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歌，还是项南自己写得。 对比之下，唱摇滚的这哥们儿，简直像个白痴。 还说要去燕京打天下，算了吧！ 台下的观众，台上的乐队也都傻了。 原本以为项南是个青铜，还想着看个笑话逗逗乐。 却没想到项南的表现这么优秀，直接把整支乐队都给比下去了。 这不是来给姑娘表白的，这tm是来砸场子的吧。 …… 项南唱完这首歌，把吉他交还给主唱，“谢谢。” 随后，潇洒的走下台，来到七月跟前，一低头向她吻了过去。 “呜呼~”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第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七月感觉浑身都在发烫，兴奋到战栗。 她觉得她又得去洗手间了。 …… 有了项南的优越表现，乐队草草的结束了今晚的表演。 项南随后和七月。安生一起离开。 “家明，别生安生的气，她不是有意的。”七月开口道。 “我为什么要生她的气。实话说，我还很感谢她给我制造这个机会，让我跟你剖白真心。”项南笑道，“安生，谢谢你。” 安生低下了头。 “我们去吃点宵夜吧。”项南又笑道，“水饺、砂锅面，还是烧烤？” “好啊，想吃砂锅面了。”七月立刻道，“安生，你说好不好？” “我忙了一晚上，好累了，想先回去休息。”安生摆摆手，“你们去吧，下次再请我。” “好吧，那晚安。”七月摆摆手。 “晚安。”项南也道。 “你觉得我这位朋友怎么样？”安生走后，七月又问道。 “很好啊。”项南点点头。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她呢。”七月松了口气。 “怎么会，爱屋及乌，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项南笑道。 1139【有求必应】 接下来的几天，安生总来学校找七月，自然也就跟项南见了面。 “那个唱歌的走了。”一天，安生告诉他们两人道。 “怎么会？！他不是说，要唱到你跟他走为止么？”七月一愣，惊讶的道。 项南笑了笑。 那不过是他泡妞儿的手段，怎么能相信。 电影中，他也是很快就出軌了，气得安生把他的吉他都摔了。 “你笑什么？”安生问道。 看到项南发笑，她莫名的不爽。 “我笑七月太单纯了。那只是泡妞的话术，就像孩子跟爸妈说，不给我买玩具，我就不吃饭了。”项南解释道。 “那你要去找他么？”七月明白过来，随后问安生道。 “我也不知道。”安生摇摇头，“镇江太小了，我已厌倦了。我想走出去，到外面看看。再说，我也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也没有值得我留下来的人。” “怎么没有，我不是嘛？”七月立刻说道。 安生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安生，你留下来吧。”项南开口道。 虽然他不会接受安生的爱，但是也不忍心她出去乱闯。 电影中，安生靠着打零工、当服务生、当舞娘、当酒保赚钱，四处流浪，漂泊无依。住得是地下室、筒子楼，甚至是地下过道，真的太惨了。 安生抬起头来，眼中精光闪烁。 “再有半年，我们就高考了。到那时候，我们一起出去。”项南说道，“金陵、沪江、燕京、天府……我们都可以报考，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对呀，安生，留下来吧。我想象的将来都有你的存在，你要走了，我都不知道未来要怎样了。”七月也挽留道。 安生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就陪你们再待半年。” …… 寒假期间，项南、七月、安生结伴到城外的寺庙祈福。 项南骑着自行车驮着七月，安生骑着辆破自行车跟着。 “家明，你抢走了我的七月，我要跟你来场比赛，如果我赢得了话，你把七月还给我。”安生在后面扯着嗓子道。 “那你可要加油了。”项南笑道，随后猛蹬自行车，车子立刻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将安生远远的甩在后面。 不是他好胜心强，而是《七月与安生》的世界，充满谶纬之学，凡说过的话，立过的g，几乎都应验了。 安生说自己二十七岁会死，结果七月二十七岁死了，安生之后活成了她的样子；安生说踩着对方的影子，就可以跟ta永远在一起。安生踩到了七月的影子，七月踩到了家明的影子，家明踩到了安生的影子。三人相互纠缠了一生；安生和家明在燕京相逢的同时，七月的手机突然碎了，屏保正是她和家明的合影…… 有这么多的例子在，项南自然不敢马虎。 万一真被安生言中，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因此，他宁愿不要绅士风度，也一定要赢过安生不可。 …… 苏家明是长跑队队长，体能一流。 李安生毕竟是姑娘，哪怕她再能折腾，体力终究是有局限。 因此，项南赢得非常漂亮。 等他和七月到山下，休息了近十分钟，李安生方才赶到。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呀，居然一点都不让着我？”见面之后，她忍不住吐槽道。 “别的都可以让，唯独七月不能。”项南笑着说道。 安生神色一暗。 “走吧，上山。”项南将自行车扛起来道。 “就锁在山下呗，这么偏的地方，还会有人偷么？”七月笑着问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项南笑了笑，“走吧，我扛一段就可以了。” 电影中三人把自行车随便停在山下，结果苏家明的那辆自行车就被偷了。 他把车往山上扛了一百米，随后，把车藏到了山腰的树林里。 “你还真是个财迷。”李安生笑着说道。 “车子不贵，但车是我爸爸的。他骑了很多年，已经有感情了。”项南笑了笑，“走吧，我们上山。” 三人一前一后的上山。 项南打头，七月跟在后面，安生跟在七月后面。 安生看着七月每一步都踩在了项南的影子上，她忽然跑了起来，挤过七月，“我去上面等着你们~” 她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几步，踩在了项南的影子上。 “你小心一点~”七月连忙提醒道。 …… 项南、七月一同到了半山的凉亭，坐了下来。 “还有多远呀~”七月气喘吁吁道。 “一半都还不到呢。”项南笑着解释道。 安生丢丢的跑了过来，“你们也太慢了，力气都哪去了。” “你说，我最好的人都在身边了，我还有必要上去许什么愿么？”七月靠在她身上，喘着粗气道。 “许吧，别错过这次机会，万一要应验了呢。”项南笑着劝道。 “没错，愿望还是要许得，万一要应验了呢？”安生起身道，“你们在这歇着吧，我去帮你们探探路。” “哎，你别去，上面有鬼。”七月连忙拦道，但还是说迟了，安生已经丢丢的跑上去了。 “家明，你陪安生去吧。”她看向项南道，“她这个人最喜欢瞎折腾了，你要看着她才行。” “我们一起上吧。”项南笑着说道，“都走到这里了，不能半途而废呀。” 他不想和安生独处。小说中，安生就是在庙里向家明表白的；电影中，则是苏家明向安生表白的。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单独相处，终归有些嗳昧。项南不希望节外生枝。 “我真的走不动了。”七月摆摆手笑道。 “没关系，我背你。”项南弓起身子，伸出手来笑道， 七月爬上了项南的背，跟着他一起往山上走。 ……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山顶的含晖洞。 故老相传，洞里摆放的那尊石佛很有灵验，有求必应。 两人随即迈步走了进去。 “咦，安生呢？”七月疑惑的问道，山洞不大，但她没见到安生。 就在这时，一个诡异的声音响了起来，“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七月吓了一跳。 项南却是笑了笑，扬声说道，“安生，别闹了，出来吧。” 安生随即从一侧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讨厌，吓我一跳。”七月埋怨道。 “我就开个玩笑嘛。”安生嬉笑道。 “好了，当着佛爷，诚心一点。”项南笑了笑，随后一本正经，双手合十，许下了自己的心愿，“佛爷保佑我顺利完成任务，获得梦寐以求的奖励。” 1140【此心安处是吾乡】 “家明，你许了什么愿啊？”许完愿后，七月好奇地问道。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项南摆手笑道。 “好吧。”七月点了点头，“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许得是同一个愿望。” “应该是。”项南笑了笑道。 “七月，你怎么不问问我呀？”安生开口道。 “不用问，我们的心思向来都是一样的。”七月笑着说道，“你肯定也跟我许得是同一个愿望，对不对？” “那你许得什么愿望，偷偷告诉我。”安生笑着问道。 “不可以，说了就不灵了。”七月连忙摆摆手，但还是偷偷说道，“总之是跟你和家明有关。” 安生点了点头。 她许得愿望，也同七月、项南有关。 …… 许完愿后，三人又逛了逛山上的小庙，随后一起下山。 来到山腰，项南把自行车又扛了下去。 “你看你，扛上来又扛下去，真是不嫌累得慌。”安生调侃道。 但到了山下，她就笑不出来了。 她的那辆自行车，消失不见了。 “什么？！我那么破的车也偷，还有没有天理了？”她忍不住叫道。 七月笑了，打趣她道，“还笑不笑话我们家明财迷了？” “好了，别笑话她了。”项南摆摆手道，“七月，你陪安生坐车回去吧，我自己骑车回去。” “嗯。”七月点点头，拉起安生的手，“安生，走吧，车丢了，回头再买一辆。” 安生点点头，眼圈却湿了。 这辆自行车是她妈妈当年买给她的。虽然她表面上恨她妈妈，但其实骨子里，却很希望得到妈妈的爱。 现在丢了，她很难过。 …… 七月带着安生上了回城的客车，项南自己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安生，我舍不得家明。”七月回头看着项南逐渐落远，幽幽的向安生道。 “师傅，停车~”安生忽然开口道。 客车吱嘎一声停下，安生拉着七月下车。 等项南骑到之后，她笑着向项南道，“你带我们两个一起回去吧。” 项南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前面的大梁让给七月，后面的车座让给安生。 “我小时候坐爸爸的车才这么坐。”七月坐在大梁上，置身项南温暖的怀抱，有些害羞的道。 “警告你们两个，后座还有我呢，不需太亲昵哦，免得教坏了我。”安生笑着说道。 “讨厌，都是你教坏我。”七月反击道。 “好了，姑娘们，坐稳了，咱们出发了。”项南发力蹬起自行车道。 虽然坐了两个人，但这二八大杠硬是顶得住，依然稳如泰山。 而以项南的体力，载着她们两个，也是毫不吃力。 “耶呼~”七月开心的欢呼道，藏在项南结实的臂弯里，让她有种无比的安全感。 坐在后座的安生，则伸出指头，在项南宽厚的背上刻字，“我”、“爱”…… “安生，别乱动，你碰到我痒痒肉了。”项南笑着警告道。 他察觉出了她刻得字，不想让她再写下去了。 安生却还是固执的刻下了最后一个字，随后把头悄悄靠在了项南厚实的背上。 …… 项南一路风驰电掣，先将安生送回她的出租房。 “要不要进来坐？”安生笑着邀请道，随后又自卑的道，“不想进就算了。反正我这里面破得很，不是你这种人愿进的。” “怎么会，都是朋友嘛。”项南摆手道，停好了车，“开门吧，让我参观一下李大小姐的香闺。” 安生笑了，随后打开房门，“噹噹噹~请进~”她还自己配了音效。 项南和七月迈步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项南就呆住了。 就见这房子不大，最多十五平，除了一个马桶，一个桌子，一个简单衣柜，一张弹簧床垫，几乎是一无所有。 虽然他看过电影，早知道安生住得不好。 但是亲眼看到后，还是让他感到很震撼。 这样的居住环境，真的是有够差的。 “安生，你就住在这儿？”他看了她一眼道。 “怎么了，不好么，多自由。我想跳就跳，想闹就闹，想笑就笑……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我自己的家。”安生在屋子里转圈道。 “其实她就是找虐。她本来是可以住别墅的，却非要搬到这个破地方。”七月悄声解释道。 安生却还是听到了，她立刻大声说道，“别墅是我妈的，不是我的。这里才是我的房子，这里才是我的家。” 安生自小没有爸爸，是私生女。妈妈是位生意人，非常有本事，也非常有钱。 九零年代初，就已经有了私家车。不过她忙于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位佣人陪伴安生。 所以安生不喜欢爸爸，也不喜欢妈妈，她从小就不愿待在家，宁愿放弃大别墅，跟七月挤一张床。 长大之后，找到工作，能赚钱了，她第一时间就从家里搬了出来。 …… 项南点点头，理解她的心情。 跟每一个叛逆的孩子一样，李安生的叛逆、放簜，目的不过是为了引起妈妈的注意，多给她一点爱。 有时候人让自己过得不好，是因为对别人还怀有期望。 从租房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李安生其实是渴望有个家的。 她骨子里，其实比七月更传统，更渴望稳定、平和、幸福的生活，只是她自己一直得不到。 她跟吉他手住地下室，跟着摄影师四处流浪，跟着苏家明在燕京同住……目的也都是为了找自己的家。 但可惜的是，她一直所托非人。 吉他手出軌，摄影师无能，苏家明软弱……最后，李安生醒悟过来，没有再靠别人，而是自己组建了一个家庭。 “安生，你做得对，此心安处是吾乡。”他笑着说道，“若是住得不舒心，再大的房子也没用。若是住得舒心，再小的房子也是家。” 安生笑了。 项南果然理解她。 “这把钥匙给你们。”安生把钥匙丢给项南，“你们以后想幽个会呀，亲个热呀，都可以来这里。我白天在理发店，晚上在酒吧，这里总是没人的。” “讨厌你~”七月脸红的道。 1141【许仙小青白娘子】 春节过后，再开学，项南和七月就开始为高考努力了。 他们准备考同一所大学。按他们的成绩，报考同济大学，应该没有问题。 专业选择方面，七月本来是想读中文的，因为她的作文写得不错，常被老师选为范文张贴出来。 不过，她家人却劝她读经济，这样毕业之后，容易就业。七月是个乖巧的女生，最终还是听了家人的建议。 项南经过考虑之后，也准备选择学经济。 一来跟七月搭个伴，二来他本就继承了楚天阔、石小猛的经济学知识，所以在学习的时候，基本就可以事半功倍。 这样就让他有更多精力，更多时间，利用大学四年时间恋爱、奋斗，而不是把更多精力放在学业上。 …… 安生也经常会来找他们玩，而且透漏自己正在攒钱。 这样一来，高考结束后，才有钱陪他们一起去沪江。 项南其实也在偷偷的赚钱，他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在给杂志社投稿了。 《今古传奇》、《故事会》、《科幻世界》、《萌芽》、《意林》、《读者》、《青年文摘》……这些刊物上都刊载过他写得文章。 不过因为他用得是笔名，所以尽管写了不少文章，但所有同学、老师都不知道，这个笔名【项南】的作者，是他们所认识的人。 甚至七月都不知道这件事。 项南赚钱，也是在为大学四年做着准备。 大家都一起为未来努力着。 …… 七月七号、八号，高考正式开始。 “这是我给你们上庙里求得平安符，一定要考好呀！”安生将两个平安符分别交给项南、七月道。 “放心，我们会的。”项南点点头道。 七月也郑重的将平安符挂在了脖子上。 两天时间，很快匆匆过去。 项南没有特意发挥，甚至为了压分，还专门做错几道题。 最后一估分，项南拿到六百七十分，七月也拿到了六百六十分，报考同济大学都没有问题。 “哎呀，我的小宝贝，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安生开心地抱着七月道。 七月也很开心，终于能跟项南、安生一起去沪江了。 …… 七月份，高考结束后，项南和七月、安生痛痛快快的玩了两个月。 他们常聚在安生的家里打牌，输了就在脸上贴纸条。 安生、七月每每都被贴上一脸的纸条，项南却总是会赢。气得安生、七月联手作弊，但依旧是输多胜少。 饿了的话，项南还会给她们做饭吃。 虽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炒个土豆丝、炒个四季豆、炒个番茄鸡蛋……但同样的材料，大厨做出来，味道就是不同。 七月、安生都非常喜欢吃他做得菜。 “家明，就凭你这样的厨艺，谁嫁给你谁都有福了。”安生吃着他做得糖醋排骨，眯着眼睛笑道。 “那肯定是七月有福，因为我只会娶她的。”项南笑着说道。 听他这么说，七月眉开眼笑。 安生也笑着，嘴巴却停止了咀嚼。 …… 除了在安生的出租屋打混，项南还和七月、安生一起去了茅山、云台山、金山寺…… 七月表面上是个乖乖女，过着波澜不惊、循规蹈矩的生活。其实骨子里一直向往着诗和远方。 她比安生对外界更好奇，更愿意出去。 项南知道她这种性格，所以才带她出去游玩。 现在还只是镇江附近。将来，他准备带七月逛遍天南海北，全球各地。 等她逛累了，想要休息了，再带她回来。 “那就是法海老和尚囚禁白娘子的雷峰塔，对不对？”安生指着金山寺的宝塔道。 “雷峰塔在杭洲，这座是慈寿塔。”项南摆摆手解释道，“不过电视剧的确是在这里取景拍摄的。” “我就说像嘛。”安生得意的道。 “白娘子真可怜，无端端被压了二十年。”七月叹了口气道。 “白娘子还好些，终究有个心爱的人。不像小青，白作人一辈子。”安生则说道。 项南笑了笑，“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人这一世，总有不如意的地方，哪怕神仙都是如此。所以不用太自怨自艾，就算抓到一把烂牌，也要好好的打下去，没准就能翻盘呢。” 安生笑了起来，指着七月、项南说道，“七月是白蛇，我是青蛇。苏家明，你是许仙。” “做许仙也很好呀，有个那么爱他的白娘子。”项南看向七月笑道。 安生点点头。 其实她说得是之前看过的，由王柤贤、张蔓玉主演的《青蛇》。 …… 八月初，录取通知书送到。 项南、七月都考入了同济大学经济系。 看到这样的结果，苏、林两家都非常高兴，特地搞了谢师宴来答谢老师。 “苏家明，你的表现真是好极了，没有让老师失望。虽然早恋，也没有影响你取得好成绩？”老师喝多之后，嘴边没把门的，将他和七月的事捅了出来。 “早恋？”爸爸苏辕、妈妈冯希都惊讶的道。 谢师宴结束后，他们将儿子带回家中，盘问出了详情。 听说七月也考上了同济大学，而且她的父母也都是公务员时，两位家长的怒火都消解大半。 七月成绩不俗，品行优良。父母又是城里人，有正式且稳定的工作。如此，他们也就不反对了。 …… 之后，项南还把七月带回家来，让爸妈亲眼看了一下。 “叔叔、阿姨，你们好。”七月乖巧的笑着。 她本就是一个受欢迎的女孩子，聪明、美丽、乖巧、懂事，长得就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因此看到真人，苏辕、冯希更满意了。 七月随后也带项南去了自己的家，让自己的爸妈看了一下。 “叔叔、阿姨，你们好。”项南也乖巧的笑着。 见到他，七月的爸妈也很满意。 项南高大、英俊、健康、结实，而且还是同济大学高材生，聪明、能干，一看就是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而且，父母都是公务员，工作稳定、踏实，有退休金、医保，不会成为儿子的负担。 因此他们也不反对他们两个交往。 通过家长的考核之后，项南和七月来往更密切了。 1142【爱情公寓】 八月末，开学前五天，项南就和七月、安生一起，乘车来到沪江。 之所以提前几天去，主要是为了租房子。 经过两天的寻找、比较之后，项南在学校附近的米兰花园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 零二年，沪江的房租还是比较便宜的。这套位于虹口闹市区的房子，水电气、家具、家电齐全，月租也不过才六百元。可以说是相当划算了。 租金押一付三，在支付租金的时候，安生坚持要付自己那份。 “安生，房租我来付就好了。”项南劝她道，他知道安生打工不容易。 她一天要打两份工，白天在理发店理发，晚上在酒吧当酒保，赚得全都是辛苦钱。不比他，笔杆子划拉划拉，就能赚成千上万的稿费。 “不行，我必须付。”安生固执地道，“这样，我住得才能安心。” 项南无法，只好答应下来。随后和七月、安生一起住了进去。 “太好了，以后我们三个就住在这里了。”七月开心的道，“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嗯，太棒了。”安生也抱着她，开心的笑着道，“不过你俩晚上轻点，人家可还要睡觉呢。” “你讨厌~”七月羞涩的娇嗔道。 …… 当天晚上，项南和七月就睡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此起彼伏的哼唱，让隔壁的安生失眠了整晚。 …… 九月一号，项南、七月正式到大学报道。 在学长、学姐的帮助下，他们顺利完成报道，并搬进自己的宿舍。 报道之后，就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因为项南、七月颜值都高，所以军训一开始，就成为了关注的目标。 七月被男生们暗中评为了系花，项南则有幸被女生评为了系草。 不过还没等男生、女生们向他们发起攻势，大家就惊讶的发现，项南和七月已经在交往了。 每次军训休息，都能看到项南拿着冷饮，跟七月坐在一起。中午、晚上吃饭也都坐在一起，而且态度亲昵。 当他们再得知，项南、七月是同乡、同学，高中就在一起时，都不由得恍然大悟。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他们输得不冤。 …… 就在项南、七月军训的同时，安生也开始给自己找工作，随后在家发廊做了发型师。 她没有再选择做酒吧招待。因为项南有一次无意中说，不喜欢酒吧乌烟瘴气的气氛。就为了这么一句话，她放弃了自己最拿手的技能。 做发型师工资并不高，底薪只有六百元。要想挣得高薪，就必须靠计件提成、售卡提成、套餐提成。 好在安生机灵，口甜舌滑，舌灿莲花，所以销售业绩很不错。但是这种坑人的营销，并不是她喜欢的，她还在琢磨着换新工作。 …… 在学校宿舍住了半个月，军训结束之后，项南和七月就搬了出去。 因为住在宿舍有诸多不便。 一则同济大学作为历史悠久的名校，宿舍的楼龄也都非常之久，狭**仄、床铺老旧，管线老化，而且没有独立卫生间、浴室，实在不方便； 二则宿舍十一点熄灯，而且所用电器也有功率限制。别说炒菜做饭，就算是用热得快烧壶水，都容易把闸憋了； 三则宿舍分配，就是把人强制安排在一起。大家三观不同、性格不同、语言不同、生活习惯不同、风土人情不同，所以难免会起冲突，住得不舒服。 因此军训结束之后，项南和七月就搬出去，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得知这件事，宿舍那几头牲口都羡慕的不得了。 他们几个还在过苦行僧的生活，项南那边却已经是夜夜笙歌，真的太让人羡慕了。 …… 搬出学校后，项南白天和七月去学校上课，晚上则一起回到出租房休息。 七月做功课的同时，项南会写些文章，用来换钱。 另外，他还将赚取的钱用来投资股票。 项南希望尽快赚到第一桶金，在大学时期就完成资本积累。到毕业的时候，才可以和七月享受生活，而不是奔波于职场。 项南现在写得是校园言情小说，《最好的我们》。这部小说由八月长安创作，一三年正式推出。 推出之后，就轰动一时，并迅速被改编为影视剧，不仅捧红了刘浩然、谭松筠等明星，更让振华三部曲，成为青春校园熠熠生辉的经典。 见到项南写出的稿件，七月、安生都既惊讶又佩服。 “家明，没想到你文章写得那么好。”七月赞叹道。 安生也觉得项南很有才华，居然能写出那么美的故事。 “一般般了。就是手痒，想要写点东西。”项南笑着说道。 七月、安生却都觉得他很了不起。 …… 随后，这部《最好的我们》在《萌芽》推出。 因为项南已经略有名气，所以稿酬达到千字九十的标准。 虽然不足以让他发大财，但是赚笔启动资金，还是可以的。 《最好的我们》总计二十四万字，项南一天大概能写一万字。一个月稿费就有两万，算是非常不错的收入。 再加上投资股市的所得，收入还是非常不错的。 …… 出租房，客厅内。 项南和七月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他刚刚买得dvd。 大名鼎鼎的恐怖片系列，《午夜凶铃》、《咒怨》、《山村老尸》……一部比一部恐怖，吓得七月吱哇乱叫，一个劲儿往项南怀里钻。 就在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 七月吓得嗷一嗓子跳了起来，把刚进门的安生都吓了一跳。 “做什么，怎么了？”她连忙问道。 “是你呀，没事了。”七月松了一口气，随后向项南抱怨道，“都怪家明，买什么碟片不好，非买这么恐怖的片子。刚刚看《山村老尸》，都快把给我吓死了。” “你是故意的吧？”安生看向项南道。 项南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了，别害怕，我回来了，我陪你一起看。”安生笑着坐在沙发上，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宝贝，快躺倒我结实的臂弯里。” 七月笑了笑，跟她躺在了一起。 大家一起接着看《山村老尸》。 “对了，你怎么不到下班时间，这么早就回来了？”七月好奇地问道。 安生的发型师工作从上午九点钟一直到晚上九点钟，整十二个小时。现在却只是晚上七点钟，还没到下班的时候。 “别提了，我辞职了。”安生撇撇嘴道。 1143【青年旅舍】 “为什么呀，你不是做得挺好的么？”七月一听，诧异的问道。 项南也有些疑惑的看了过去。 “我不想陪她们骗人了。”安生生气的道，“明明是三无洗发水，非吹成是南韩名牌；明明是三流技校毕业的，非吹嘘是法國留学归来的……没一句实话。” 她虽然想赚钱，但每一分都是干净钱。这种骗人的脏钱，她真的不想再赚了。 “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七月关心的问道。 “没想好。”安生摇头道，“也许到餐厅做服务生，或者到酒店当前台吧。我没有文凭，好工作不好找。” “那你最想做什么呀？”七月问道。 “我其实很想和你一起，浪迹天涯。走遍千山万水，寻找诗和远方。”安生笑着搂着她道，“见识形形色色的人，听奇奇怪怪的故事，尝试从未做过的事。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跳舞……” “真好，我都想去了。”七月听后，由衷的道。 她其实心里一直都不安分，想要出去走走。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摆脱束缚，重新开始，为所欲为，释放自己。 “可惜，你还有大学四年要上呢。”安生抱紧七月道，“不然，我们今晚就可以出发。” 七月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现实是甩不掉的枷锁，把人给彻底束缚住了。 “想见识形形色色的人，想听他们的新奇经历，想和陌生朋友一起喝酒、唱歌、跳舞，倒也不一定非要走出去。”项南此时开口说道。 他知道七月是真的想出去。但是，没有稳定经济基础的旅行，就是自我流放，日子是非常苦的。 就像安生，流浪的日子身无分文，想吃碗面都要靠借钱。如果借不到，那就要饿肚子。 “怎么说？”安生看向他道。 “我们开家青年旅社吧，专门招待那些喜欢旅行的年轻人。”项南笑着提议道，“他们漂泊在外，满面风霜，肯定想找一个安全、舒适、廉价的短暂落脚地，洗洗身上的风尘。 他们有故事，我们有酒，还有一双愿意倾听的耳朵。肯定会很有意思的，对不对？” 听他这么说，七月、安生都眼前一亮。 碍于现在的条件，她们不可能流浪。既然如此，倒不如像项南所说，开一家专门接待流浪者人的旅舍。 让他们可以歇歇疲倦的身体，自己也能分享他们旅途的经历，一举两得。 “好啊，那就办吧。”七月笑着说道。 “苏家明，你真聪明！”安生称赞道。 “这不是我首创的。青年旅社的概念，本世纪初就已经有了。”项南摆手笑道，不愿居功。 “那也很了不起。”安生坚持道。 …… 随后，三人热情的讨论起了青年旅社开办的问题。 不过安生、七月说得都是旅舍开办后，如何跟人家交流、玩闹的事儿，不着边际。 项南考虑的就全面多了。 青年旅社的选址、装修、租赁、办证、运营、费用……这些都需要做踏踏实实的工作，可不是说笑就能完成的。 这时，电视上，随着一段诡异的粤剧，楚人美从湖里慢慢冒出来。 “哎呀呀~”安生吓了一跳，一下扑进了七月怀里，“这什么呀，怎么这么吓人？” “你吓我一跳~”七月嗔怪的拍了她屁股一下，“你还说要保护我，就你这胆量，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我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嘛。谁想到她就那么出来了。”安生连忙解释道。 …… 看完电影，项南和七月洗漱之后，回房休息。 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房门响。 “谁呀？”七月惊醒，连忙问道。 “七月，我被吓到了，你能过来陪我一起睡么？”安生在门外，可怜巴巴的道。 “等下，我来了。”七月应声道，随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抱着毯子，打开房门，“就你这胆量吧，你不说还要保护我呢么？” “真的太吓人了，越想越害怕，不敢一个人睡。”安生委屈的道。 “好了，有我保护你，不怕不怕。”七月笑道，搂着安生去了她的房间。 …… 转过天来，三人就开始为青年旅社做准备。 首先是选址。青年旅社，至少也要四五百平米。要有七到八个单人房、两到三个集体宿舍、要有厨房、交谊厅、洗衣房、晾衣区、储物柜，还要有管理员住得宿舍…… 再次是装修。青年旅社，要给旅人提供一个温馨、舒适、放松的居住环境。装潢就必须要非常考究，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然后是注册。开门做生意，必须要注册。尤其是旅社业务，需要主管部门审批，办理特种行业经营许可证，工商营业执照、卫生执照、消防安全执照…… 等一切手续办完，再谈开业运营的事。 “我的天呐，这么麻烦。”安生惊讶的道。 她原本想得很简单，就准备租间房，然后直接开张了呢。没想到要走这么多程序，光证就得办好几个，没个一两个月都跑不完。 “这世上想做成任何一件事都不容易。”项南笑道，“学习不容易、赚钱不容易、恋爱不容易……最容易的就是逃避责任，逃避问题，逃避现实。” 安生眨了眨眼睛。 “我们三个一起努力吧，越难的事，一旦完成，才越发有成就感。”项南又道。 七月点了点头。 …… 接下来，他们一起努力找房子，谈价钱、设计装修方案、请工人、买材料、盯进度…… 因为项南的钱并不太多，所以为了省钱，很多工作都需要自己做。比如像安装水电、防水工程、粉刷墙面、安装洁具、组装家具等等。 幸好他继承了陈孝正的房产涉及知识，对装修这一块儿不算陌生，这些活儿都能够担得起来，节省了不少时间和金钱。 当然在他忙碌的同时，安生、七月也都打下手，没闲着。 看着这间旅社从无到有，一点点的显出家的样子，她们也都感到非常神奇，非常高兴。 “家明，你说得对。自己做事，真的很有成就感。”七月笑着说道。 安生也笑了起来。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认真做事，等到它真的做成了，那种成就感，真的是无以言表。 1144【soulmate】 青年旅社装修完成之后，就到了注册登记的时候。 注册、登记，就要有个店名。 七月、安生都开动自己的小脑瓜儿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既然是咱们三人一起开的，那就从咱们的名字中各摘一个字，取名明月生旅舍，怎么样？”七月笑着建议道。 “不好，叫流浪者旅社吧。”安生则建议道，“住进来的不都是流浪者么？” “家明，你觉得哪个名字好？”七月看向项南道。 “哪个都不怎么样。明月生，听着不像旅社的名字。流浪者也不好，我们这欢迎的不是流浪者，而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项南摆手道，“我看，不如取名soulmate，灵魂伴侣，知己朋友。” 一方面，他们三人就是soulmate，知己；一方面，他们也都希望来得客人，是志同道合的知己。 安生、七月对视一眼，冥冥中都觉得这个名字取得非常好。 “嗯，就叫soulmate了。”七月点头道，“安生，你说呢？” “我觉得非常好。”安生点点头，“苏家明，你真聪明。” 项南笑了笑。 …… 话休絮烦，经过一番时间之后，各种手续都跑了下来。 soulmate青年旅社，也正式开张营业。 项南出资最多，是老板。安生负责日常经营，还招了两个妇女打扫卫生。七月闲得时候，也会过去帮忙。 为了吸引客流，项南特地在年轻人喜欢的网站，猫扑、西祠、天涯、榕树下等打广告，希望有年轻的朋友来这里。 虽然广告刚打，暂时没有效果。不过soulmate青年旅社的业务倒不少。因为附近坐落着各大校园，年轻学生非常多。 而青年旅社的房价又很便宜，比快捷酒店便宜近一半，所以吸引很多情侣来这里，弄得这儿天天炮声隆隆。 好在安生在酒吧打过工，比较机灵，大致分得清顾客是做什么职业的。像学生情侣自然没问题，但是某种特殊职业的，想借青年旅社做生意，就坚决不行了。 项南偶尔也会来这里，抱着吉他唱几首歌曲，或者亲自下厨，给顾客做做饭，陪他们聊聊天，分享一下他们的故事，给自己的创作积累素材。 因为他做菜好吃，唱歌又好听，再加上情商高，待人接物，如沐春风。而且见多识广，眼界开阔，跟客人们都聊得来，所以大家对这家旅店印象都非常好。 久而久之，驴友圈里都盛传沪江有家soulmate青年旅舍。老板是位帅哥，会唱歌，会跳舞，有情趣，懂生活，以至于渐渐成了背包客打卡的必来之地。 …… 随着接待这些来自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背包客，七月的眼界也是逐渐开阔。 她第一次听说阿拉斯加惊险的海钓，第一次听说玻利维亚清澈的天空之境，第一次听说了古玛雅遗址的神秘，第一次听说西域秋天的盛景…… “有机会真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七月动情的向项南说道。 “其实大多数人的故事都是假的。”安生却泼了盆冷水道，“上次跟你说，被男朋友劈腿后，准备出来见识世界的那个女孩儿，当天晚上就因为别人给得钱少差点闹着去警局。” 七月听了，眼睛瞪得溜圆。 “还有上次跟你说，因为女朋友突然去世，而决定带着她的骨灰上路，看遍世界的那个背包客。当天晚上，就和一个小伙子进了一个房间。”安生又道。 “不会吧？”七月觉得自己三观都受到了震撼。 “都是真的。”安生点了点头，“上次跟你吹自己有家公司，年赚千万。出来旅游只是为寻找人生意义的大老板，早上跟人借钱吃得泡面。 看起来有趣的人多了，都是装的。他们装得太久了，甚至把自己都骗了。” “……”七月无言以对。 “人有百种百样，背包客也有百种百样。有真的是喜欢旅行，看遍世界，寻找人生意义的；也有为了逃避现实，逃避责任，选择自我放逐的。”项南安慰她道，“我们成为不了别人，我们能做得，就是做好自己。” 七月陷入沉默。 安生点了点头。 …… 寒假，项南、七月、安生把青年旅舍关了，然后一起徒步回家。 “七月，你不是很向往旅行吧，咱们这次就徒步回家。”项南笑着说道，“你看，装备我都买好了。旅行包、睡袋、帐篷、雨具、常用药、照明灯、登山杖……” “徒步回家？”七月惊讶的道。 “对了，沪江到镇江总共五百里，咱们靠走得话，最多用一周时间就到了。”项南点头道，“你不是很羡慕那些背包客吗，咱们就试一下怎么样？如果中途不行的话，咱们再打车。” “嗯。”七月笑着点了点头。 安生也很兴奋。 随后，三人背着旅行包一起上路。 项南背得背包最大、最重，因为辎重都在他的包里。 相比起来，七月、安生都只背了些衣服、洗漱用品，轻装上阵。 但即使如此，第一天上路，还没走出沪江市区，七月、安生就都撑不住了。 “家明，我们现在走到哪里了？”七月气喘吁吁地道。 “前面不远就是古猗园了。”项南笑道，“要不要进去参观一下？” “不要了，我只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七月摆摆手道。 “只是赶路，而不看沿途的风景，那就不是旅行，而只是徒步了。”项南笑道，“这样，我们在前边找家店休息一下。等恢复过来之后，再去看古猗园。” 七月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在前面找了家旅店住下。 一进房间，七月、安生把背包一扔，全都很没形象的躺在了床上。 “我的天呐，谁想到背包客这么累呀。我的脚感觉都快磨破了。”安生夸张的叫道。 七月也点点头，“我的腿好酸，感觉都不像自己的了。家明，咱们走了多远呀？” “最多二十公里吧。”项南盘算了一下道。 “那就是两万米呀，我自己走下来的？”七月震惊的道。 她这个体育渣，会考八百米都差点没达标。现在一天走了两万米，让她简直不敢相信。 “嗯，七月了不起。”安生笑着鼓励道。 1145【在路上】 当天晚上，在旅店休息一夜。 转过天来，三人早起到古猗园玩了一下，随后就继续上路了。 原本，七月打算绕道苏州，欣赏一下那里的园林、古镇、虎丘、寺庙…… 但听项南说，绕道苏州，要多走五十多公里时，她就果断打消了这个主意。 在青年旅舍听诸位背包客讲故事，轻松、自在、有趣。但真的背上背包，一走几百公里，就真的太吃力了。 昨天只走了四十里地，就感觉脚不是自己的了。真要徒步旅行，走什么川藏线、丝绸之路、朝圣之路，怕是走完之后，脚都磨没了。 “家明，我现在懂了，什么叫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肩了。”七月向项南诉苦道。 项南笑了笑。 人生有很多事是看着痛苦，但做着爽的。比如拉屎和上床。但也有很多事是看着爽，做着痛苦的，比如旅行和结婚。 看着别人拍得旅行照，那么美，那么开心，以为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但想想照片的背后，要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舟车劳顿，饮食不周，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好。 电影中，七月在苏家明逃婚之后，离开镇江出去流浪，说要走遍安生曾走过的地方。当时的她已在银行工作四年，有一笔丰厚的积蓄打底，所以可以以游戏人间的态度，轻松、愉悦的去玩。 但安生当年在流浪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身无分文，需要打工赚钱、借钱、甚至乞讨才能生存。所以七月以为的开心闯天涯，快乐走四方，不过是她的误解。 真正的穷游、流浪，绝不是她想得那么轻松、愉快。 项南这次之所以带七月、安生一起出来徒步，就是给她们上一课。免得她们头脑发热，总幻想着诗和远方，却无视身边的美好。 …… 晚上时候，项南三人来到昆山，在田里搭起了帐篷。 项南用瓦斯炉煮了方便面，加了自己卤制的酱牛肉。 “来，吃一口暖暖身子。”他笑着说道。 “真好吃。”安生笑着说道，“要是再有口酒就好了。” “备着呢。”项南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了一瓶五加皮，“来，都喝一点。活血行气、舒筋活络。” “苏家明，你是小叮当么？”安生笑道。 “家明，没有你，我们都不知怎么办了。”七月也感慨道。 项南笑了笑，一人给斟了一杯，“来吧，都喝一点，喝完好睡觉。” 七月、安生都点了点头。 “哇，好辣~”七月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道。 “还好了。老毛子的伏特加才辣，喝完简直能喷火。”安生一口闷了。 …… 喝完酒后，三人用矿泉水刷了锅，刷了牙，随后钻进帐篷里休息。 三个睡袋，七月睡中间，项南睡左边，安生睡右边。 “晚安。”项南把灯关了，随后闭上眼睛。 “我睡不着，苏家明，讲个故事吧，讲个鬼故事。”安生笑道。 “你看个鬼片，还吓得晚上不敢一人睡。这荒郊野外的，我要再讲个鬼故事，那还不把你吓死。”项南笑道。 “有你们陪着我就不怕了，你就说嘛。”安生催促道。 “七月，你想听么？”项南问道。 “你就说个不太吓人的好了。”七月点点头道。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睡在野外，此时兴奋的也有些睡不着。 “那我就跟你们说一个《古庙》的故事。”项南随即压低了声音道，“志新、小刚、红伟、文良四个好朋友，寒假闲着无聊，准备去城外的山里探险……” 他继承了纪晓岚的才学，而纪晓岚所著《阅微草堂笔记》中，就有大量鬼怪妖狐的故事，其中有些还颇为惊悚。 另外他继承了方一凡的表演技巧，因此在讲述故事的时候，抑扬顿挫，起承转合，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烘托气氛，引人入胜。 再加上他们现在就在野外，更添了恐怖的气氛，因此七月、安生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家明，别讲了，我害怕。”七月哆嗦着道。 “别怕，我抱着你~”项南笑着说道，伸手抱住了她。 七月点点头，这才放松下来。 “那我怎么办呢？”安生则道，“七月，我也抱着你好了。” 说着，她也抱住了七月。不过手却隔着七月，搭载了项南的身上。 项南察觉到了，但是没有声张，悄悄侧过身去，让过安生的手，“好了，睡觉吧。” “嗯。”七月应声道。 安生沉默了。 …… 早起之后，三人稍作整理，继续上路。 晚上时候，继续在野外休息。如此者，三两天。 一开始在野外宿营的新鲜感散去之后，随之而来就是诸多不如意。 “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你们闻闻，我身上都馊了。”七月皱着眉头道。 “我也是，我头发好痒。”安生闹着头皮道。 “背包客在野外徒步旅行，别说三天不洗澡了，就是一星期、半个月不洗澡，都是常有的事情。”项南说道，“毕竟野外哪有那么好的条件。” “天呐，那还不脏死呀？”七月震惊的道。 “当然脏死了。”安生点了点头，“去咱们旅舍的背包客，好多都是七八天才洗一次澡。进店登记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们手指盖子里都是泥。他们入住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衣服。 你平时不总来，你在交谊厅看到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衣服的他们。你要是见到刚来登记的那些，非熏吐了不可。” “哎呀~”七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以后打死都不当背包客。” “好了，前面再走点就是华西村，咱们在那里休整一下。”项南笑着说道。 “太好了。”七月、安生都兴奋地道。 走了这么多天，虽然经过不少城镇，但都只是采购补给品，并不在城镇住宿，所以他们一直得不到有效修整。 现在终于可以住在酒店里，好好的吃一顿，好好的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了。想想真是幸福！ 项南见状，也不禁觉得好笑。 舒适的床铺、可口的饭菜、滚烫的热水……这些原本都有，她们反倒不稀罕，一直向往着背包客的生活。 现在好了，受了几天罪之后，她们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值得珍惜的了。 1146【见过鬼怕黑】 在华西村休整一天之后，项南三人继续上路。 最终，经过九天的长途跋涉，三人终于是走回了镇江。 “我的老天爷，我们总算回来了。”七月忍不住叹息道。 “收获怎么样，找没找到旅行的意义？”项南笑着问道。 “狗屁意义，我就剩累了。”安生脱口而出道。 “我也没找到。”七月摇摇头道，“我现在只想坐在家里，吃妈妈给我蒸得大馅儿肉包子。” “我也是，我跟你一起回家。”安生也点头道。 “一次找不到没关系。过了年，咱们回学校的时候，要不要再走一次？”项南笑着提议道。 “打死我都不走了。我宁愿坐火车去。”七月连连摇头道，见过鬼还不怕黑么。 这九天，他们每天要走六七十里路，脚都磨出老茧子来了。而且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还净遭蚊子、跳蚤、臭虫、蟑螂。 甚至有次，睡到半夜，一只老鼠钻进帐篷里，把七月、安生当场吓得花容失色。多亏项南出手才把老鼠赶跑。 所以短时间内，她是不会对背包客感兴趣了。 “我也是。”安生点点头，“我觉得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应该选择更舒适、更便捷的旅行方式。那种徒步旅行，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就是遭罪嘛，没有任何意义。” “我也是这么想得。”七月附和道，“非必要的艰苦生活，就是自我施虐。就像狂信徒鞭打自己，向信仰的神明忏悔。看似虔诚，其实完全没有意义，” 项南点点头，“好吧，这也算是有所得了。” 她们能这么想，也不枉自己走了这五百里路。 …… 回家之后，日子就好过多了，好吃、好喝、好睡，好玩。 项南、七月还在春节期间参加了同学聚会。 得知他们两人居然从沪江走回镇江，不少同学都惊讶不已，更有很多人兴致勃勃的想尝试。 看到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七月不禁联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自己刚听到那些背包客讲得旅途见闻时，何尝没幻想过和他们一起上路，见识世界的美好。 但是这五百里路走下来，她的幻想已经破灭了。 世间美好是没怎么看到，但疲惫却是显而易见的。 回家之后，她整整休息了一个礼拜，才彻底祛除了两腿的酸痛。 …… 春节过后，项南、七月、安生再回沪江。 这次三人就不再是徒步旅行了，而是将选择的坐火车。 “哈，还是火车舒服，三个小时就到了。”安生开心的道。 七月点了点头。 科技使人进步。自己摒弃现代生活，非要回归原始，以为这样就可以找到人生的意义，真的很傻。 回到沪江后，soulmate青年旅舍再开门。 不过，七月对那些背包客的故事就不是太感兴趣了。 亲自尝试过徒步旅行之后，她知道这些人的故事，全都有水分。甚至是故意夸大、编造的。 而且，他们说得是一回事，做得却是另一回事。 号称被男友劈腿，毅然决定孤身上路的痴情女，其实反倒是八爪女。在交谊厅聊天的功夫，就可以跟别人勾搭上，一起滚床单； 号称有千万家产继承，但自己反倒不开心，要上路寻找自我的富二代，其实口袋里没有一毛钱，吃饭都要靠借钱； 号称最爱妻子的痴情男，在她死后依然痴心不改，带着她的骨灰走遍世界，其实却是最擅撩骚，走一路撩一路睡一路。 因此去年时候，七月遇到背包客，还兴致勃勃的聆听他们的故事，为他们的故事或欢喜，或感动，或落泪。 今年，她已经不想再听了。 …… 七月的兴趣发生变化之后，项南便决定卖掉青年旅舍。 青年旅舍其实并不赚钱。虽然人来人往，看似很热闹，入住率也不低。但是单价太低了，以至于收入很有限。 项南开它，也主要是为了七月。她总幻想流浪者的生活有多美好，总梦想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现在她已经没这个想法了，那青年旅舍再开下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卖掉青年旅舍？为什么呀？”安生诧异的问道。 她还是喜欢搞这一行的。看着那些背包客表里不一的样子，她很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快感。 “当初搞青年旅舍，就是因为你们对流浪有幻想，以为那是率性、自由、浪漫、潇洒。现在你们都知道它是怎么回事了，再经营下去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难道你们还想听那些背包客吹牛，说那些一听就知道不靠谱的故事？有那个时间，有那个精力，做点什么别的不好。”项南解释道。 “嗯。”七月点了点头，她已经不大去青年旅舍了。去的话，也是帮安生干活，而不是为了听那些背包客吹牛。 “那卖掉之后，我去哪儿，又要重新找工作了。”安生郁闷的道。 “放心，没了青年旅舍，我们还可以做别的。”项南笑了笑，“你觉得咖啡店可不可以？” “咖啡店？好啊！”安生一听，点了点头。 她看电视剧、电影里，咖啡店都好有逼格，优雅、浪漫、精致。 项南笑了起来。 电影中，安生在她写得《七月与安生》这本小说中，就把自己设定成了咖啡店女店主，跟心爱的人一起经营咖啡店。夫唱妇随，美满幸福。 所以，开咖啡店，应该是她的梦想。那就帮她实现了吧。 …… 项南随后把soulmate青年旅舍转让。 因为这家店的生意的确好，所以还是有不少人接手。 最终，项南以四十万的价格，将这家店转让。刨去成本之后，还赚了十万，也算是不错了。 项南随后用这笔钱，又开了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取名，还叫soulmate么？”安生关心的问道。 “不行，牌子已经卖给人家了，咱们再用就不合适了。”项南摆摆手道。 “再取新名的话，叫什么名字好？”七月想道。 安生也开动起了她的小脑袋瓜。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想到了，就叫小确幸咖啡厅。”项南笑道。 “小确幸？！什么意思？”七月、安生都不解的问道。 “小确幸，就是微小而确切的幸福和满足。”项南笑道，“就像我们穿衣服的时候，偶然发现一张二十元的钞票；买饮料的时候，打开瓶盖，看到再来一瓶；排队买东西，轮到自己的时候，刚好是最后一份；过马路的时候，刚好遇到绿灯…… 而我们店里的咖啡，香浓味美，带给顾客的就是微小而确切的幸福和满足。” 1147【我不会跟你抢的】 七月、安生听完项南的讲解之后，都呆呆地愣了半天。 随后，两人的眼中都不禁流露出崇拜的眼神。 项南聪明、有才，随便想出的名字，都比她们想得有意义。真的太了不起了。 “你们觉得这名字怎么样，还可以用吧？”项南笑道。 “家明，你好厉害，想出这么好的名字。”七月点点头道。 安生也点点头，“好厉害。” 项南笑了。 …… 经过一番筹备之后，小确幸咖啡厅顺利开张。 开张之后，生意还算可以。毕竟坐落在大学边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就是很不错的客源。 再加上安生是个聪明、伶俐、讨喜的姑娘，很擅长跟人打交道，所以来来往往的客人都很喜欢她。 …… 五一黄金周，项南、七月、安生一起出去旅游。 三人结伴去了七月一直想去的苏洲。不过不是徒步，而是坐火车去的。 他们一起逛了留园、虎丘、周庄、拙政园、狮子林、寒山寺……住得是四星级宾馆，吃得是当地经典美食，买得是当地特产工艺品。 “这才是真正的旅游嘛。”七月开心的道。 这样的旅游，她可以尽兴的玩，一天只逛一个景点，不用吃苦，不用受累，单纯只是玩。不像之前徒步旅行，光赶路都累死了。 就算沿途有美好的风景，也根本没有心情欣赏。 “嗯。”安生也很开心。 不过，回去之后，她还是跟七月合了一下账。 黄金周七天，吃穿住行、景点门票、采购纪念品……基本全是项南花钱。 而他们仨七天就花了六千多，相当于花了普通人三个月工资，着实算得上高消费了。 “七月，这是我旅游的钱，你帮我交给家明。”安生把一沓现金交给七月道。 “你干嘛跟我们算得那么清楚？”七月不解的道。 “当然要算清楚一点。你是家明的女朋友，你们两个是一体的，他当然可以为你花钱。但我不是他女朋友，自然就不能占他便宜。”安生坚持道。 “你知道的，我从来没跟你算过这些。”七月摆手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凡我有的，都愿意跟你一起分享。”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跟我分享？”安生看着她的眼睛道。 七月被她看得有点慌乱，“当然，除了家明。” 安生点了点头，抱了七月一下，在她耳边悄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 “我知道。”七月也悄声道。 …… “家明，这是安生还你的。”七月把这笔钱交给项南道。 项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把钱收了起来。 他知道安生虽然看似率性、不羁，其实却是个很有底线，很有自尊的一个人。不喜欢被施舍，不喜欢欠人情。 电影中，她和七月一起旅行，没钱的时候，宁愿去赚钱，也要和七月算清楚。 “家明，你觉得安生怎么样？”七月突然问道。 “挺好的。”项南点点头，“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朋友和朋友之间是不同的。有些朋友名义上是朋友，其实不过就是利益伙伴。因利而聚，利尽则散。而像安生这种不占朋友便宜，始终要求平等担责的人，才是最好的朋友。 “你喜欢她么？”七月又问道。 “喜欢。”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但只是朋友间的喜欢，不掺杂任何情欲元素。” “为什么？”七月好奇的道，“她不漂亮么，她不可爱么，她不性澸么？” 从哪个角度看，安生都是个撩人的小妖精。当初开青年旅舍的时候，很多背包客都喜欢跟她搭讪，甚至比向七月搭讪的还多。 “跟那个无关。”项南摆手笑道，“不要以为男人都是低等生物，只会用下半身来考虑问题。看到漂亮、可爱、性澸的女人就想上床。 我们也是有理性的头脑的。首先，她是你闺蜜，是你最好的朋友。单是这点，我就不可能对她产生想法。 其次，我已经有你了，我觉得我们很合适，为什么还要招惹别的女人。玩弄感情的人，最后都会被感情玩弄。我这么聪明，不会明知故犯的。” “那你不觉得遗憾么，这一辈子，只睡了我一个女人。”七月问道。 “当然不会觉得遗憾。”项南摆手道，“睡再多女人又怎么样，获得的不过只是短暂的刺激和快感罢了。而感情却像酒一样，越酿越纯。人不能靠短时刺激和快感过一辈子，那跟吸x有什么差别？ 你也看过《老友记》的，泡了那么多妞儿的乔伊，最后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想跟人发展一段稳定且长久的感情都没机会。 相反，最后获得幸福的，却是钱德、罗斯这样不擅泡妞儿，对待每段感情都认真的low咖。” 七月点了点头，上前吻住项南，“家明，我爱你，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嗯。”项南点了点头。 …… 门外，正准备去卫生间的安生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呆住了。 …… “安生，去咖啡厅的客人那么多，有合适的对象就找个吧。”晚上，大家一起在客厅休息，看电影《天使爱美丽》的时候，项南笑着说道。 他知道安生对他的意思，也知道七月已有所警觉。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到时候，恐怕会惹出乱子来。 而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安生也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应该可以办到的，毕竟世上的人那么多，长相帅气、才华横溢、懂生活，有情趣的男生，还是很多的。 安生的条件不错，长相秀气、媚态十足，很会撩人。在青年旅舍和咖啡厅的时候，经常会被人搭讪，追求者众多，想找一个合适的并不难。 “不找。”安生却是当机立断的否决道。 七月表情一僵。 “为什么呀，有个人陪你不好么？”项南问道。 “大部分男人都是难以忍受的。除非我很爱很爱一个男人，否则我才不会跟他在一起。”安生解释道。 七月若有所思。 “那你没跟他们接触，都没给他们机会，你怎么知道他们难不难忍？没开始，你怎么就知道不会很爱很爱他呢?”项南劝道。 “我就是知道。”安生斩钉截铁地道，随后站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项南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家明，安生不找就不找吧，不要逼她。”七月开口道。 项南点了点头。 1148【我们上路吧】 七月份，大学放暑假，项南带着七月、安生一起去丽江旅游。 一则气候合适，最低气温十七八度，最高气温不过二十七八度，比镇江要凉爽的多了；二则丽江有诸多优美的自然风景，正可以去放飞心情。 他们爬了玉龙雪山、在甘海子骑马、在虎跳峡徒步，在泸沽湖泛舟，在香格里拉拜佛，在大理城里吃菌子……玩了一个半月才回家。 “家明，又要你花钱……”七月不忍心道。 这次丽江旅游，所有钱都是项南花得。一个半月，花了足足三万多，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 “没关系，跟我计较什么。”项南摆手道，“你每天陪我睡觉，不也没收我钱么？” “去~”七月臊红了脸，忍不住害羞道。 “恋人之间，不要计较太多。我有钱，我当然愿意给你更好的享受。”项南笑了笑道，“我如果没钱，你也不会怪我无能，对不对？” 恋人之间，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没必要分得太清楚。 只可惜有些人，想追求更好的生活，只希望对方多付出，而不提自己的责任。等对方拿不出时，就各种辱骂、贬低、排斥，甚至以分手相要挟。那才是不正常的交往，也难免让人诟病其双标。 七月点了点头。 她真的不在乎项南有没有钱，只在乎他是不是爱自己。 …… “苏家明，你的钱，我要过几个月才能给你了。”安生向项南道。 一万多的旅游费用，相当于她半年的工资。她还需要再攒一段时间。 “安生，把你的钱交给我吧，我帮你投资着。到时候赚了钱，你就有钱还我了。”项南笑道。 “投什么资？”安生好奇地问道。 “股票。”项南笑了笑。 他这两年赚得钱都投资在股市上了，经过两年的利滚利，已经涨到两百多万左右。相比之前的本钱，翻了十倍有余。 “好吧，相信你。”安生点了点头。 项南、七月都是学经济的，对股市显然比她懂。 而且。实话说，她也不在乎钱。 不然的话，她根本不会离家出走。她妈妈就是个很有钱的商人。 …… 之后的三年，项南都帮安生做投资，而他的资金也是越滚越多 零六年大学毕业的时候，他手上的资金已经超过一亿。手握这么多的资金，项南一半放在股市上，继续钱生钱。 一半放在了楼市上，沪江、燕京、苏杭、天府、大理、漠河……全國各地都有他的房子。 都是大学四年去旅游的时候，顺便买下来的。 大四下半年，临近毕业季，大家都忙着找工作。 七月的爸妈、项南的爸妈也都忙着张罗。 七月的爸妈希望女儿回镇江工作，为此还发动人脉帮忙介绍。 项南的爸妈则无所谓，只是叮嘱他一定要选择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第一份工作，一定不可以马虎。 七月没着急回家找工作，她还是想跟项南在一起。他在哪里工作，她就在哪里工作。 而就在这时候，项南直接把一枚钻戒，放在了她的面前，“七月，我们结婚好不好？” “结婚？！”七月愣住了，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这么早就结婚么，我们不是要找工作么？” “不用找工作了，我养得起你。”项南笑了笑，把房产证、存折都摆在了七月面前。 七月惊讶的打开来。 不说四十余套各地的房产证，单是存折里就有一千万巨款。 “……”七月愣住了，好半天，才看向项南，“这是从哪里来得？” 她知道项南这几年一直都在写小说、炒股票，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的赚钱。 “当然是我赚的。”项南笑道，“我从大一开始，就一直在为我们的将来做准备。所以我写小说，炒股票，开青年旅舍，开咖啡店，全國各地买房。 七月，全國各地，你现在想去哪儿，我都可以陪你去，咱们哪里都有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我知道，你一直都渴望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你的心愿，我会帮助你实现的。我们上路吧，走遍全國。” 听他这么说，七月彻底被感动了。 项南用了整整四年时间，为实现她的梦想，积蓄力量。这种付出，让她感动之极。 她接过了项南的戒指，郑重的戴在自己手上。 …… “安生，你看，家明向我求婚了。”当安生从店里回来时，七月开心的向她炫耀道。 安生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好啊，早该有这么一天了。” “家明还跟我约定，大学毕业后，我们就一起上路，到全國各地去旅行。”七月又笑着说道。 “那你们不用上班么？”安生诧异地问道，随后自问自答道，“噢，对了，家明会写书。” “不用上班，也不用写书了。”七月摆摆手道，“安生，家明现在很有钱呐。他在全國各地都买了房，存折里都有一千万。” “……”安生呆住了，“一千万？！” 她知道项南有本事。但一千万，还是有点吓人。 “嗯，所以，我们不上班了，准备到全國各地去旅游。”七月笑道，“安生，我现在郑重的邀请你跟我们一起去。” “好啊。”安生点了点头。 这几年她见到了不少男孩子，很多男孩都很优秀。帅气、高大、有才、浪漫、热情……但是在她看来，没有一位比得上项南。 所以虽然这些年，项南对她都是若即若离，但是她始终都没有放弃。哪怕不能跟项南交往，起码陪在他身边，也是好事。 …… 项南随后将小确幸咖啡厅出兑，并用那笔钱买了一辆奔驰房车。 “走吧，我们上路。”他拍着厚实的车身，笑着向七月、安生说道。 七月、安生都笑着点了点头。 驰骋在路上，无拘无束的生活。心爱的人，最好的朋友，都在一起，这种生活，是每个人都向往的。 “第一站，说好，先去哪儿？”项南笑道。 “这么热的天，想去承德避暑山庄。”七月笑着说道，“我还没去过呢。” “好，第一站，承德！”项南笑道，随后发动了汽车。 1149【决裂】 七月和项南的家人，得知他们不再工作，而是开着房车周游全國，开始都有些不理解。 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有点不务正业。 但鉴于项南已经很有钱，而且全國各地都有房子，长期不工作，也不会有生存问题，所以他们也就没再多言。 都以为，项南、七月只是年轻，没有定性，等再长大一点，结了婚，有了孩子，也就可以安稳了。 所以两家人又催着他们结婚，希望他们二十六岁结婚，二十七岁生孩子。这样，他们还年轻，还可以帮着照顾些。 不过对老一辈的意见，项南和七月都不准备听。他们两人现在已经领证了，是合法的夫妻，差的只是一桌酒席罢了。 至于孩子的事，两人都觉得不急。毕竟他们现在也还是孩子，也还没有玩够呢。 …… 项南、七月、安生先开车去了承徳，然后自然而然就出了关。在东北逛了一圈之后，转进内蒙…… 实话说，开着房车旅行真的很舒服。三人倒班开，一天最多开两小时，然后就是吃吃喝喝，逛逛玩玩。 车上有音响、有电视，想看碟有碟片，想看新闻也有天线。想吃饭有炉灶、微波炉、电冰箱、洗碗机，想洗澡有淋浴，想睡觉有床铺，想上厕所有卫生间…… 三人就是尽情的玩，每天都有不一样的风景。 承徳的古建筑群、东北的大森林、漠河村的北极光、内蒙的大草原、宏伟的龙门石窟、神圣的革命圣地、九曲十八弯的黄河…… …… 一年之后，三人环绕了中國一圈，最后把车开回了镇江。 然后，项南、七月正式举办了婚礼。 婚礼当天，除双方家长之外，同学们、老师们都来捧场。 项南和七月本就是人缘极好的人，他们的结合，也得到了大家的祝福。 就在婚礼进行的同时，安生接到了一通电话，随后人傻掉了。 原来，她的妈妈因为癌症，不幸去世了。 虽然，她妈妈从小也没怎么照顾过她，都是把她交给保姆带，使得她和妈妈的关系一直不亲。 为此，她从十三岁起，就经常跟七月住一起。十六岁，刚会赚钱，就租了房子，离家出走。 但是，这不代表她不在乎自己的妈妈。 有句话说得好，人之所以过得不好，就是对别人还有所期望。 安生也是如此。 她这么叛逆的目的，无非就是吸引妈妈的注意，让她能够疼爱自己一下。 但没想到的是，她还没得到她的爱，她就已经不幸去世了。 从此之后，这世上，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 “安生，你怎么了？”七月看到她抑郁寡欢的样子，不禁关心的问道。 “没事，别管我。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结婚去吧。”安生摆摆手，不想自己的事，搅了七月的兴致。 七月愣了一下，开口劝道，“安生，我知道你喜欢家明，但是家明不喜欢你。你必须要想通这一点，不要再执着了好么？” 她以为安生是因为她和家明结婚而难过。 “我没有执着，我从没想过要跟你抢家明，我能像现在这样守在你们身边，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安生大声道，因为七月的误解而激动。 “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你不是不想跟我抢家明，你是根本就抢不过我。”七月见她这么否认，也激动地道，“家明只爱我一个人，你知道的。” “那不过是因为你认识他比我早，如果我先向家明告白的话，他也一定会喜欢我的。”安生撇撇嘴道。 “你胡说！家明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对你也根本没有意思。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喜欢你。”七月断定道，“除了我，谁愿意跟你做朋友？我不把你带回家，有人会管你么？” “好啊，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是么？”安生看着她冷笑道。 “没错，我一直都忍你，让你，我知道你喜欢家明，但我还是把你留在身边。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七月点头道，“可是今天，我再也不想忍了。我和家明已经结婚了。以后，我的家里不会再有你的位置，滚出我的婚礼。” “好，我走。”安生嚯得站起来道。 而此时，两人的争吵，早已经让场内的众人全部都听到了。 现场一阵尴尬。 …… 项南赶紧走过来，搀扶着七月离开现场，来到酒店的一个包厢。 “家明，如果没有我，你会喜欢安生么？”七月红着眼睛问道。 “不会。”项南摇了摇头，真诚地说道。 如果不是为了做任务的话，他应该是不会喜欢安生。 因为安生的性格太放簜不羁，让人有种难以琢磨的感觉。而且，他也不喜欢抽烟、喝酒、情史太混乱的女孩子。 “你说是真的，还是在哄我？”七月问道。 “当然是真的。”项南点点头，“如果我想跟她发生些什么，五六年前就已经有机会了。” “嗯。”七月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怎么突然吵起来了？”项南疑惑的问道。 “我们已经结婚了，她还对你死性不改，我难道还不能说几句么？”七月说道，“再说，是她先跟我吵的。” “好了，今天大喜的日子，别生气了。”项南劝道，“那你们以后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了。她走就走了吧。”七月摆摆手，嘴硬的道，“少了她在身边，不是更好么？”她说着，再度落下泪来。 她和安生认识已经十一年，人生中，近一半的时间都在一起度过。她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旅游，一起洗澡，把内心最深处的秘密都分享给彼此。 这么多年，她始终都是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现在失去她，七月虽然嘴上说得痛快，但其实却是痛不欲生。 项南叹了口气。 这件事他也想过，也没有很好地解决办法。 事实上，之前那种心照不宣的相处模式就很好。 起码可以保证三人间的和谐。 但现在话都已经说开了，再想回复之前的状态，基本就不可能了。 接下来，要么七月和安生分道扬镳；要么就真的把他共享出去了。 第二种显然不可能，所以这对好姐妹，就这么散了么？ 1150【我家就是你家】 婚礼上发生的事，让大家都有些尴尬。 好在大家是聪明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就当做没有这回事 “家明，七月我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对待她。”七月的爸爸向项南嘱咐道。 “女孩子的一生总是很苦的，好在你遇到了家明。”七月的妈妈则向她说道，“以后好好的跟着他吧，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放心吧，家明是个好孩子，不会伤害七月的。”苏辕宽慰道。 “对，我也会把七月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冯希也笑着说道。 …… 婚礼结束之后，项南和七月一起回新居。 “安生的行李都还在这里，要不要给她送回去？”他看着安生的房间道。 这是筹备婚礼时，项南刚买得房子。一百八十平米，四室三厅，其中有个房间，就是留给安生的。 她也兴致勃勃的搬进去，把房间布置成最喜欢的模样。却没想到，房子一天没住，她和七月就闹翻了。 “送回去吧，我不想欠她。”七月想了想道。 随后项南帮安生把行李收好，一一搬到了楼下的车里。随后同七月一起，开车前往安生的家。 …… 来到安生的家，就见那是一栋豪华独体别墅。 项南见状，都微微一惊。 他之前听说安生的妈妈生意做得很大，九零年代就已经有私家车了。但是没想到，生意会做得这么大。 九零年代，就有这样的私人别墅，顶级豪宅。即便镇江只是二三线城市，房价不贵，但也是相当惊人了。 来到门前，项南拍打起了铁门。 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一位老太走了出去。 “你们找谁呀？”她看着项南疑惑的问道。 “陈姨，您还记得我么，我是七月。”七月上前说道。 “噢，是你呀。”陈姨认出七月，点了点头。 “安生有些行李放在我家了，我给她送回来了。”七月又解释道。 “行李？！好吧。”陈姨点了点头，开门让他们进来。 项南把车开进去之后，开始往家里搬行李。 “陈姨，安生没回来？”七月又好奇地问道。 “七月你不知道么，太太病故了，安生在医院料理她的后事呢。”陈姨讶异的道，“我也是忙了一天，刚回来休息。” “她妈妈走了？！什么时候？”七月一惊，连忙问道。 “就是今天。她妈妈是肝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陈姨解释道，“她一直没让我告诉安生，等她死后，我才给她打了电话。” 七月愣住，恍然大悟。 婚礼时，安生情绪低落，不是不为她高兴。而是她妈妈去世了，她没办法笑得出来。 可恨自己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因为家明，并跟她大吵了一架。 她现在唯一的亲人都没了，再没有自己这位好朋友……天地之大，她还有谁，能往哪走？ “家明，我们去医院。”七月立刻说道，她要马上回到安生身边。 项南点点头，问清陈姨医院的名字后，立刻开车赶了过去。 …… 太平间里，安生呆呆的站在那儿，默默地看着妈妈的遗体，面无表情。 妈妈在的时候，她没有跟她亲近过，甚至一直选择逃离她。可妈妈现在人不在了，她想跟她亲近都没机会了。 “你再骂我呀，你再打我呀，你起来呀~”她无声的呐喊着。 就在这时候，门被推开。 七月带着项南闯进来，一把抱住了僵立的安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痛苦着道歉道。 安生仿佛找到了情绪宣泄的渠道，终于忍不住泪眼滂沱，“七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七月也哭道。 项南静静地站在一旁。 看到则一幕，也心中恻然。 很多人，以为会在自己身边，陪伴很久。但就在不经意间，那些人就离开了，甚至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安生也实在很可怜。 项南知道，她其实要比七月更传统，更恋家。妈妈在她心中的位置，远比她想象的重要。只可惜，她一直没有意识到。 现在妈妈去世了，她终于意识到了，可惜太晚了。 …… 七月、安生抱在一起，哭了半个小时，甚至都耽误了医生下班。 项南把她们俩拖出了太平间，带回到了车上。 “安生，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阿姨的葬礼要筹办了，我和七月会帮助你的。”他说道。 安生沉默的点了点头。 “安生，跟我回家吧，今晚我跟你睡。”七月又道，丝毫不嫌弃带着热孝的安生，到自己的婚房。 “我想回自己家。”安生摇摇头道。 “那我也陪你。”七月说道。 项南也没有反对。他和七月的日子长着呢，不在乎这一晚。 安生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发动汽车，把安生送回了家。 “今晚我也留下来吧。有什么事的话，也方便照应。”他说道。 七月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七月和安生一起睡。 第二天听她这么说，安生做梦都在哭，泪水把枕头都打湿了。 …… 项南随后帮安生的妈妈筹备葬礼。 殡仪馆、火葬场、墓园、香烛店、亲友……都要联络到。 好在项南精明干练，再加上苏家、林家都是公务员，在当地有人脉，因此很快就把葬礼张罗起来。 虽然安生和七月在婚礼上闹过一回，让两家再见到她时，都有点尴尬。但人死为大，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计较太多。 因此大家群策群力，还是把葬礼办得很隆重，很顺利。 葬礼一直用了四天时间，第一天火化、第二天、第三天悼念，第四天送入墓园掩埋。 安生在这期间，一直都在哭，仿佛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七月一直陪着她，照顾她，安慰她。 现在她妈妈走了，她就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安生，妈妈已经走了，你要节哀，免得她走得不安心。”七月的爸爸安慰道。 “安生，你就是命不好。”七月的妈妈也劝道，“自己更要多珍重。” “安生，节哀，我和七月都会陪在你身边的。”项南也安慰她道。 “对，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七月也劝道。 安生点了点头。 1151【疯狂的想法】 办完安生妈妈的葬礼后，项南、七月和安生，都没有在镇江多逗留。 七月是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 镇江只是一座小城，城里的人，东拉西扯，都能够扯得上关系。人情社会，既是帮助，也是束缚，更是压力。 生活在这样一座城市，让七月感到窒息。 项南和她一样，也向往外面的生活。 外面的世界更大，更新奇，更有趣。相比起来，镇江这座小城，就像是一潭死水，几十年了，都没有大的变化。 在这里生活，一眼就可以看穿整个人生。 安生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她妈妈已经不在了，镇江再没有她值得留恋的地方。 因此他们三人商量过后，一起办了签证，准备到国外去转一转。 暹罗、大马、星加坡，印尼、澳洲、新西兰，阿跟廷、芭西、墨西哥、纽约、渥太华、阿拉斯加、格陵兰、冰岛、挪威…… 他们在曼谷骑大象，在澳洲看袋鼠，在新西兰参观《指环王》拍摄地，在阿跟廷看球赛，在芭西跳桑巴舞，在纽约华尔街漫步，在阿拉斯加冰钓…… 在旅游的过程中，项南和七月的关系自然非常好，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他和安生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 之前，项南对安生都是无感的。 只当她是七月的闺蜜，就像买手机卡时不需要，但必须要付费的套餐。 他不喜欢她，也不讨厌她，看在七月的份上，既不亲近她，也不排斥她。若即若离，敬而远之。 不过，从安生的妈妈葬礼那天起，看到孤单无助，痛哭失声的安生，他油然而生一股同情心，心中渐渐有了她的位置。 就像《大男当婚》里，曹小强对谷清萌生好感一样，开始只是同情，后来不知不觉间，就爱上了这个坚强的姑娘。 不过有归有，平时相处，项南还是保持距离，保持风度。毕竟他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七月。七月对待感情是非常认真地，她也要求一个百分百的爱人。 苏家明就因为和安生搅在了一起，使得七月最终离开了他。项南不想再重蹈覆辙。 …… 就这么环球旅游，四海为家，项南的身家却是不减反增。 零八年，回燕京看奥运时，他的身家已经涨到二十亿人民币，妥妥的顶级富豪。 回京城后，三人都不想再出去走了。 “人在二十五岁之前叫流浪，在二十五岁之后，就叫浪了。”安生说道，“我觉得咱们该踏下心来，做点事了。” 七月也点点头。 这两年来，从全國到全世界，几乎每个地方都走到了。南到南极，北到北极，东到纽约，西到伦敦。 看过了，走过了，也想过了，她想停下来。 “家明，我们要个孩子吧。”七月向项南道。 项南点了点头。 “生孩子好，生下孩子，我要做干妈。”安生欢呼道，“这样我也有亲人了。” “那你自己生一个多好。”七月笑着说道。 安生一愣，沉默下来。 七月也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心理。 安生喜欢项南，只想为他生孩子，其他男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七月没有再多说什么，晚上时候，跟项南躺在床上时，她忽然说道，“家明，我们给安生一个孩子吧。” “什么意思？有了孩子后，送给她抚养么？”项南疑惑的问道。 “不是，是一个她亲生的孩子。”七月纠正道。 项南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说得是人工授精，试管婴儿？” “哎，对呀，这个好像也可以。”七月忽然眼睛一亮道。 “什么叫【这个也可以】，你之前想得什么主意？”项南诧异地问道。 七月顿时臊得脸通红，羞得说不出话来。 项南明白过来，摇了摇头，“你要真的那么想，你就真的是疯了。” “我是觉得她在这世上，一个骨肉亲人都没有，实在是太可怜了嘛。”七月解释道，“不过，你的办法是对的。人工授精，试管婴儿，没有感情的问题。” 项南点了点头，“不过你还得问问安生，咱们同意，人家也未必同意呀。” “她为什么不同意。”七月摆摆手道，“放心，她肯定会同意的，我现在就去跟她说。” …… 七月随即下床，来到了安生的房间。 等两人钻进一个被窝之后，七月就把这事跟安生说了。 安生听完之后，先是一阵惊讶，随后点了点头。 “七月，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她感动的道。 “我觉得可以。”七月点了点头，“我跟你说实话，其实最早我不是想人工受孕的，我是想你和家明……” “那你真的是疯了。”安生一听，也惊讶道。 “你怎么也这么说我，难道你不喜欢家明？”七月诧异地问道。 “我当然喜欢他。但是，如果非要在你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那我更愿意选你。”安生点头道，“而我知道你对感情一向是很认真的。如果我和家明在一起的话，你一定会非常伤心的。所以我不能够那么自私。” 七月点了点头，感动的道，“安生，你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世界上，除家明之外，你是我最爱的人。” 忽然，她又咬了咬牙，“我决定了，不要做什么试管婴儿。你和家明真的在一起，我不会生气的。” “完了，你真的疯了。”安生诧异的道。 “我说得是真的。”七月点头道，“你爱我，我爱你，我们都爱家明。我们三人，这辈子永远在一起。你的是我的，我的是你的，家明是我们大家的。” “七月，你真的肯跟我分享家明？”安生震惊的道。 “我愿意。”七月点了点头。 安生听她这么说，呆呆的愣住了。好半天后，她伸手抱住了七月。 …… 转过天来，七月又跟项南提了这件事。 “七月，你是真的疯了。”项南听完之后，惊讶的道。 “没有疯，我想得很清楚。这个世界上，你和她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爱她，也爱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七月说道。 “这种事，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你确定你真的接受得了？”项南质疑道。 他不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的人。相比和安生发生些什么，他更在乎自己的任务能否顺利完成。 毕竟，他不想待在这个世界一辈子。 “我可以接受的。”七月点点头。 “这件事还是不要急于一时，我们循序渐进吧。”项南考虑了一下道。 1152【我去探探路】 虽然得到了七月百分百的保证，项南却没有急于一时。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谁都捉摸不透。 而七月的心思尤其难猜。 她会因为家明和安生搞在一起而大怒，也会选择放手成全安生和家明，又会在流浪之后找安生和解。 所以项南在确定七月的心思之前，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反倒对安生更加疏离。 “家明，你去找安生嘛。”七月催促道。 “女人，不要玩火。”项南板起脸道，“你要知道，野火烧不尽。” “你去找她吧，我不会怪你的。”七月点头道。 “去，别让我犯错误。”项南摆手道，“试管婴儿，已经是很出格的做法了，不要再试图越过红线。” “我还是觉得这样对安生好些。”七月坚持道。 项南没再理她。 之后一段时间，七月又提过几次，都被项南推了回去。 直到有一天，项南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七月打开门，带着安生走了进去…… 项南终于从了。 …… 零八年，十二月份，七月、安生都相继怀孕。 但她们没有在内地待产，而是以投资移民的方式，去了加拿大。 零七年次贷危机爆发之后，加拿大经济严重下滑。为了刺激经济发展，它放宽了投资移民的条件。 之所以要移民加拿大，一方面，他们的关系实在有点复杂，在内地的话，一旦曝光，非同小可。相反到了國外，谁也不认识，压力就小多了。 一方面，项南和安生没有结婚，那作为非婚生子女，在国内连户口都报不上。相反，加拿大就没有这种限制。 再加上加拿大华人数量极多，某些城区甚至是华人是主流。去到那边，也不容易受歧视。因此经过商议之后，项南三人就一起移民去了那边。 项南数十亿人民币的资产，即便到了加拿大，也算得上是顶级富豪了。所以移民去加拿大，生活质量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还有所提高。 毕竟加拿大面积和中國相差不多，但人口却只有三千七百万，称得起是地大物博，地广人稀，人均占有的资源数量，远超國人。 也因此，加拿大的生活成本并不算高。数百平米的独栋别墅，也不过才五六百万人民币，价格比燕京的还要少些。 …… 零九年，九月、十月，七月和安生分别生下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项南给女儿取名苏瞳瞳，给儿子取名为苏晨曦，都是指刚升起的太阳。 有项南这位神医在，七月没有像电影中那样，产后大出血，香消玉殒。她很健康的活了下来，而且要和项南一起将孩子养大。 孩子生下来之后，项南带着七月、安生回了一次國，让两家的家长都看下。 不过他们都没说孩子的真实来历，只说是七月生得双胞胎。 两家的家长看到孩子们儿女双全，自然都非常的高兴。 项南、七月也都松了口气，他们结婚了，生孩子了，算是给家人一个交代了。 之后的几年间，项南、安生、七月基本都生活在加拿大。 苏瞳瞳、苏晨曦长大后，也都在加拿大的学校就读。 虽然家里的关系有点复杂，但孩子们从小长在这样的家庭，早就已经习惯了，自然也就没有察觉。 等他们开始懂事后，项南才跟他们解释了一切。 孩子们很快就接受了。毕竟在加拿大，关系比他们混乱的家庭还多得是。 …… 又过十几年，孩子们陆续长大成人，升入大学。 他俩都继承了项南、七月和安生的聪明才智和美丽帅气，因此在学习方面都一骑绝尘。在感情方面，也很受欢迎。 项南、七月、安生都不用替他们担心。 而随着孩子们的长大，项南和七月的爸妈却都老了。 他们三人便回到镇江，就近照顾四位老人。 十年间，四位老人相继去世，项南、七月和安生，也没有再回加拿大，而是留在了镇江这座小城。 二三十年前，他们最不想待得就是这里。一心想要走出去，到外面去看世界。 但是等在外面待了一段时间后，再回到这里，却是感到了浓浓的不舍。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所以他们不准备再走了，就留在镇江养老了。 …… 苏瞳瞳、苏晨曦麦吉尔大学博士毕业之后，都来到中國寻找投资的机会，顺便陪自己的爸妈。 在项南的指点下，他们都投入到了新能源的研发中来，并投入了数百亿的资金，最终发明出了安全、稳定、可靠、强劲的新能源，也为了自己数以万亿计的利润。 而随着孩子们功成名就，扬名立万，项南、七月、安生也都渐渐老了。 二零六零年，安生先于七月去世。 七月忍不住痛哭失声，“我还想着，我有一天去了，让你留在家明身边的，以免他孤孤单单一个人的。你怎么能这么早就去了呢？” “七月，别哭了，我先走一步，到前面给你们探探路。”安生笑着说道，“七月、家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会的，一定会的。”项南点点头道。 “你到前面等着我，我很快就去了。”七月也不舍得道。 安生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 …… 安生去后，七月一直郁郁寡欢。 虽然项南已尽量缓和她的心情，但她还是在安生走后的第二年，溘然长逝，与世长辞。 “家明，我要去陪安生了。她这个人就喜欢瞎折腾，我要过去看着她。”七月向项南道。 项南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去吧，我马上也去陪你们了。” “嗯，你不用急，我和她还有好多悄悄话要说呢。”七月笑着说道。 “好。”项南点了点头。 七月随后也闭上了眼睛。 …… 片刻之后，久违的提示音在项南耳边响起。 “苏家明感谢宿主为他达成心愿，与林七月、李安生一生相守，白首不相离，给他留下一段美好回忆，圆了他人生最大的遗憾！”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提示音过后，光门再度出现。 项南的灵魂从苏家明体内脱出，投入光门之中。 1153【世界石】 投入光门之后，项南眼前飞速闪过无数画面。 有七月向他告白的画面，有三人一起筹备旅舍的画面，有三人一起自驾游的画面，有三人一起环球旅行的画面，有三人一起洗澡睡觉的画面……全部都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项南看过之后，都不禁一阵感慨。 最后的最后，又是一段画面。 那是年老的苏家明忏悔的画面。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左右踟躇，先后失去七月和安生，这两个全世界最爱他的人。 他也因此悔恨终生，一直都无法原谅自己。也因此临死之时，才希望能够重来一次。 看到这幅画面，项南也不禁感慨万千。 玩弄感情的人，终会被感情玩弄。苏家明太过贪心，白玫瑰也要、红玫瑰也要，最终却什么都没得到。 孤单一个人，悔恨终身，真的是报应。 今后谈恋爱，万万不能够学他。否则，就是自找倒霉。 ……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苏家明愿献出自己的传媒经验，及长跑的特长作为报答。”系统随即提示道。 随之，大量传媒知识涌入项南的脑海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停止。 项南心中一喜。 他来这世界的目的，就是想要长跑特长。这下总算是没白来。 而苏家明在电影中是传播专业，毕业之后一直供职于出版社，负责策划、审稿、出版、营销等诸多工作。 这些经验，对项南来说，聊胜于无。毕竟他在写作方面的才能，已经很优秀了。再加上苏家明的经验，不过是锦上添花。 就在项南预备睁开眼睛时，脑海中忽然又响起提示音，“宿主获得【世界石】奖励！” 项南微微一怔，世界石？！什么东西，他听都没听过。 他连忙打开系统，在道具栏找到一团白光。 当他盯着那团白光的时候，白光上就浮现出一行小字。 【世界石，允许宿主随时脱离任务世界。任务奖励，以完成度发放。】 项南一见，顿时大喜。 有了这方世界石，他就可以去危险的世界冒险了。遇到极度危险的情况时，他可以用世界石脱离任务世界，回到现实世界，躲避一切危险。 “太好了。”项南忍不住开心的道。 …… 回到现实世界后，项南休息了两天，随后同林月溪，及长跑队一起，参加青岛的百公里环城接力跑。 一行人先乘坐高铁前往青岛。 像林月溪这样颜值高，身材好的美女，无论在哪儿，都是备受瞩目的焦点。 一路上，长跑队的男队员们就总围着她献殷勤。甚至同乘一辆车的男旅客们，都经常装路过，时不时过来看两眼。 让项南都不得不感慨美女的魅力大。 不过虽然献殷勤的人非常多，林月溪却只喜欢跟项南说话。 项南虽然貌不惊人，但却总想令人亲近，仿佛磁石一般，天然具有引力。 而且，他待人接物，面面俱到，令人如沐春风。跟他相处，真的很舒服。 项南知道，这是自己继承了方一凡的亲和力、楚天阔的高情商，以及曹小强的女人缘的缘故。 “项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林月溪笑着问道。 “我是一名作家，自由职业者。”项南解释道。 “噢，那你有什么作品么，我有没有看过？”林月溪好奇地问道。 “之前在《意林》、《读者》、《青年文摘》上发表过几篇文章。”项南解释道。 “那很了不起呀。”林月溪惊讶道。 “那你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项南好奇的问道。 “我是一名画家。”林月溪笑道，“国画家。” 项南一怔。 “怎么，我不像么？”林月溪见状，娇嗔的问道。 “那倒不是。就是没想到，像你这么现代的女孩儿，居然还会喜欢画国画。”项南笑道。 “我之前是学西洋画的，不过，最后还是觉得国画好。”林月溪笑着说道，“西洋画的审美已经走入死胡同了，越怪诞，越不解，越被奉为上品。 其实画画的目的，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对事物的认知。中國写意画的创作理念，领先了西方上千年。” “有道理。”项南笑着点点头，随后也发表自己的见解，“西方的绘画史最早可追溯到旧石器时代晚期，在法兰西和西班牙都发现了史前壁画，最著名的就是法兰西的拉斯科洞窟壁画和西班牙的阿尔塔米拉洞窟壁画……” 他的知识储备异常丰富，不仅精通国画，对西洋艺术也相当了解。因此，可以侃侃而谈。 林月溪很是惊讶。 没想到项南懂得这么多，真是博学多识。 相比起来，其他男人就比较草包了。 知道她是画家之后，就只会拿些网上百度来得观点跟她显摆，浮皮潦草，一知半解，多问几句都会露馅。 不比项南，都是真知灼见。 因此，林月溪对项南的印象很不错。 …… 到酒店办理入住手续之后，林月溪就主动向项南说道，“项南，我们出去转转吧。” “好啊。”项南点点头，和美女把臂同游，何乐而不为呢。 当下，两人乘车去了崂山。 “我最喜欢旅游了，每到一地，都会欣赏当地的山水，为我的创作积累灵感。”林月溪笑着说道。 项南点点头。 他旅游的次数倒是不多，关键是之前没钱到处浪。 不过，对各种名胜古迹的了解，他依然要超过绝大部分人。 毕竟，他继承了纪晓岚的全部学识，其中就有大量的游记、题诗，地方志。 “崂山自古有名，又称劳山、牢山、鳌山，不其山，有海山第一名山之称。所谓泰山虽云高，不如东海崂。”项南笑道，“这里佛道两家的圣地，号曰神仙之府，全真天下第二丛林……” 林月溪笑着点点头，“你果然不俗。” 一般人可不会知道这么多。 两人随即结伴逛遍崂山九宫八观七十二庵。 每一处景点的历史、奇闻、题诗，项南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让林月溪对他越来越刮目相看。 “项南，有兴趣去喝一杯么？”回到酒店之后，她笑着邀请道。 项南一愣，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他本来只是想着能交往就好的。 “好啊。”他笑着点点头。 1154【葉问】 来到酒吧，林月溪点了杯苹果马天尼。 项南没怎么到这里消费过，因此试探性的要了杯啤酒。 “第一次来？”林月溪看出他的困窘，笑着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感到一丝尴尬。 林月溪笑了起来。 喝完两杯酒后，酒兴半酣的她，笑着向项南道，“会跳舞么，一起跳吧。” 说着，她拉着项南进了舞池。 谈到跳舞，项南就不陌生了。 毕竟他继承了方一凡的歌舞技巧，也算是科班出身。手脚的协调性、律动感，远超常人，因此跳起舞来就非常帅气。 林月溪显然是夜店玩咖，不仅长得漂亮，身材火辣，跳舞也很拿手。 一下场，就成了场内的焦点。 好在项南也不是弱咖，完全跟上了她的节奏。 林月溪见状，都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之前学过跳舞？”她好奇地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学过一点。” “这可不是一点。”林月溪摇摇手指道。 …… 就在两人舞力全开，舞翻全场之际，一个醉汉突然挤到了两人中间，贴着林月溪扭动起肥腻的身子，又是摩擦，又是顶胯，十分猥琐。 林月溪已经避开，但他还死缠着不放。 项南见状，立刻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冷冷的说道，“朋友，你喝醉了。” “滚一边去~”醉汉挥起拳头，朝项南打了过来。 项南一闪身，就躲了过去，随即手上使劲一扭，那醉汉疼得哎呀一声，不敢乱动。 “酒醒了么？”项南问道。 “醒了，醒了，不好意思，哥们儿，我认错人了。”醉汉连连告饶道。 “认错人了，还不道歉？”项南又道。 “对不起，哥们儿。”醉汉连忙道。 “不是跟我道歉，是跟这位女士。”项南指正道。 “对不起，女士，我真的认错人了。”醉汉又连忙向林月溪道。 项南这才松开他的手，一把把他推了出去。 林月溪饶有兴致的看着项南，眼睛格外闪亮，“我们再去喝一杯吧。” …… 酒兴半酣之后，不知是谁先采取了主动，两人回到酒店之后，就进了同一个房间。 一夜缠绵。 第二天的百公里环城接力跑，手软脚软地两人都没能参加。 不过，项南和林月溪却都不觉得遗憾。 “项南，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林月溪笑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交往一下。” 项南笑着点点头，“好啊，我们可以试一试。” 转过天来，两人同长跑队一起乘车回了燕京。 见项南这刚入队不久，就把队里最漂亮的姑娘泡走了，诸位队员也是各种不爽，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狰狞。 不过，项南一点不在意。 美女本就是稀缺资源，来得早就不如来得巧。 他们比他更早入队，追不到林月溪，是他们没本事，跟他没关系。 …… 回京之后，林月溪带项南去了她的画室，她要把此去青岛崂山的所得画出来。 国画，项南自然不陌生，当下指点了她几句。 林月溪惊讶不已，“项南，你也会国画？” “略懂一点。”项南笑道。 “那你画画试试。”林月溪把笔交给他道。 项南随即龙飞凤舞，画了一幅《崂山访道图》。有山有水，有兽有人，密林之中，一角飞檐透出，依稀能听到悠扬的暮鼓晨钟之声。 气韵生动，意境高远。 “好厉害~”林月溪不禁钦佩的道。 她学画那么多年，也没到这种境界。 “一般了。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项南笑道。 “嗯。”林月溪点点头，随即开心的抱住项南，“你果然不一般，我没有看错人。” …… 跟林月溪交往了几天之后，项南大致摸清了她的底细。 她是重慶妹子，今年二十八岁，属鸡的。川府美术学院毕业，来京发展已有五年。除了画画之外，还兼职做车模和瑜伽老师。爱好广泛，喜欢健身、旅游、泡吧、摄影等等。 她爸妈都还健在，在重慶开火锅店，据说生意做得很大，有好几家连锁店。她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家中只有她一人。所以将来上千万的火锅生意，都归她一个人。 不过林月溪志不在此，还是更喜欢当国画家。 了解完她的情况之后，项南还是比较满意的。 川妹儿多情，尤其林月溪，颜值高、身材好、懂情趣、好浪漫，有这样的女朋友也算是不错了。起码比之前表姐介绍的那位找接盘侠的人好。 项南准备再相处些时日，等感情差不多的时候，再把她介绍给自己家人认识。 而在此期间，他准备再做一些任务。 多学一些技能，多要一些奖励。 项南随即打开了任务栏，就见任务栏又有了更新。 “陈大光希望不再辜负巧姑；许幻山希望与顾佳和好如初；陈玄奘希望与段小姐长相厮守；星爵希望与卡梅拉遨游星空；葉问希望与张永成平安度过一生；李大嘴希望娶杨慧兰为其；威尔·特纳希望与伊丽莎白团聚……” 项南仔细盘算了一下。陈大光、许幻山、李大嘴，都没什么像样的技能或特长。 威尔·特纳的剑术倒是不错。但《加勒比海盗》世界危机四伏，强人无数。威尔·特纳都不算顶尖高手，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就算项南有世界石，能随时回到现实世界，一块也不够用的。 陈玄奘的《大日如来真经》，连妖王孙悟空都能收服，可以说是厉害至极。但他去西天取经，是佛祖的旨意。除非他有足够的实力，能够违逆佛祖。否则，还是乖乖听话吧。 星爵的宇宙飞船同样是至宝。但是星爵要拯救卡梅拉，就要和灭霸对上。这同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项南考虑，还是葉问的任务，难度比较适中。 危险是很危险，毕竟出场是二战期间，战火丛生，硝烟弥漫，民不聊生。葉问功夫虽好，在枪炮面前，也难有作为。但只要苟着些，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而且，葉问的咏春拳，也正是项南需要的。有了他的功夫，他就可以去比较危险的世界冒险了，那样才可以获得更好的奖励，也许长生不老、成神做祖，也不在话下。 1155【闭门切磋】 项南随后找来《葉问》系列四部电影，以及外传《张天志》来看。 由于《葉问》四部曲根据真人故事改编而来，因此项南又将葉问本人的生平事迹搜罗来看。 经过比对之后，他发现电影中的葉问，和真实的葉问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现实中的葉问生于一八九三年，电影开始时，他应该已经四十二岁了。但在电影中，他最多也就三十岁。 现实中的葉问并未打过东洋人，甚至还在日据时代担任过伪职。电影中他痛殴东洋侵略者，喊出【我要打十个】热血口号，根本就是编剧的杜撰。 现实中的葉问在四九年去香江后，张永成及两个儿子都留在内地。随着五一年中英同时宣布封锁边境，两夫妻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直到六零年代，葉准、葉正才来到香江与他团聚，而且父子关系非常的紧张。另外，葉问在香江还另娶了一房妾室。 这与电影中对老婆一心一意，甚至有些怕老婆的葉问，完全不是一个人。 因此，项南提醒自己，现实和电影，绝对不要混为一谈。 …… 在做好充足的准备之后，项南正式接下了叶问的任务。 随即，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迈步走入其中，紧接着就一阵头晕。 “我叫葉问，祖籍坲山。我们葉家是当地名门，家资过万，吃穿不愁。我老婆张永成，是前清洋务大臣张荫恒的后人。我们夫妻一直恩爱，四年前有了第一个儿子——葉准。 我自小拜绰号找钱华的陈华顺为师，学习咏春。之后又有幸遇到师爷梁赞的后人梁璧，，蒙他传授咏春绝学。如今，我已是坲山最杰出的拳师……” 当项南再次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正坐在饭桌前。 身旁坐着的，就是他的妻子张永成、儿子葉准。 “老公，怎么了？”张永成见他刚才闭着眼睛，关心的问道。 “没事，吃饭吧。”项南摆摆手道。 “好。”张永成点点头，继续默不作声的和儿子吃饭。 她是大家出身，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 就在这时候，管家旺叔进来禀报，“少爷，外面有位廖师傅找您。” 项南放下筷子，起身迎了出来。 就见一位身穿短衫、目露精光、身材精干的中年男子，身形矫健的径直走了进来。 “廖师傅，欢迎、欢迎。”项南拱手笑道。 “葉师傅，您好，我是廖家拳的掌门人，廖震。刚刚在坲山开了一家自己的武馆。”廖师傅拱手道。 “恭喜、恭喜。”项南笑道。 “听说葉师傅学得一手好咏春拳，所以今天特地来找您切磋一下。”廖震又笑道。 “好。”项南一口答应道，他也正好试试葉问的功夫。 廖震一愣，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干脆，一时倒有些犹豫起来。 他刚到坲山，就听说了葉问的大名。据说他的咏春拳，打遍坲山无敌手。多少人想拜他为师，但葉问出身大家，身家豪富，不用开武馆赚钱，所以至今没收一个徒弟。 他想若能打败葉问，那他就是坲山第一，到时候收徒就容易多了。毕竟坲山是武术之乡，武馆街大大小小的武馆，超过几十家。没点名气，没点真本事，还真不好收徒。 但如果被打败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到时候，成不了美名，反倒成了笑话，那他在坲山就不好立足了。 想到此处，廖震连忙笑道，“嗯，葉师傅，咱们闭门切磋，点到即止。” 项南微微一笑，看穿他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性格，一口答应道，“可以。” 廖震松了一口气。 “对了，廖师傅，这时间点来，还没吃饭吧。”项南又笑道，“正好我们在吃饭，不如一起吃点。” “好。”廖震倒也不客气，直接答应下来。 …… 席间，张永成冷着脸，看看廖震，又看看项南，一副很不乐意，很有意见的样子。 项南知道，她其实很不希望老公跟人比武。每次葉问跟人比武，她都会发脾气。 这次也不例外。 项南只得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这次比武，躲是躲不过去的，只能是比完这场了。 …… 吃罢饭后，仆人端来水果、糕点、香茗。 葉家名门望族的豪阔，可见一斑。 “廖师傅，请~”项南笑着说道。 廖震点了点头，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吃着糕点，颇有些乐不思蜀。 “旺叔，先别忙收拾了，把门关上。”项南又道。 旺叔走过去，将大门合上。 项南笑着向廖震发出邀请，“廖师傅，请~” 廖震一愣，随后点点头。 两人来到大堂正中，各拿架势，正准备伸手。 就在此时，项南忽然一摆手，“暂停！有人！” 廖震眉头一皱，还以为他故弄玄虚。 孰知项南一推窗户，果然就见墙头蹲着个小伙子，正好奇的往屋里张望呢。 “沙胆源，你在捣什么鬼？”项南喝问道。 “没有，葉师傅，我摘风筝呢。风筝掉在树上了。”沙胆源吓了一跳，连忙讪笑着解释道。 就见他面前的树上，果然挂着一只风筝。 “摘了风筝就快走吧。”项南摆摆手催促道。 “好，好。”沙胆源用木棍把风筝挑下来，随即跳下墙头，一溜烟地跑了。 项南随即吩咐旺叔，把所有门窗都关好，不要再被人看到比武。 电影中，沙胆源就偶然看到了葉问和廖师傅比武的过程。但他不知深浅，在大庭广众之下传播，被羞臊难当的廖师傅找上门，差点挨顿毒打。 他哥哥武痴林为了管教他，把他裤子当众给扒了。结果令沙胆源颜面尽失，一个人逃离了坲山。等他再次归来的时候，已经沦为盗匪，也无缘再见哥哥一面。 项南不希望这样的悲剧重演，因此才出言把他给轰走的。 …… “廖师傅，我们继续吧。”项南回到大堂，笑着说道。 “不，不，不比了。”廖震摆摆手道。 比武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沙胆源蹲在墙头上，往屋里偷窥时，他一点都没察觉到。项南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单从这点来看，他就已经输了。 再比下去，无非自取其辱。索性还是不比了，彼此留几分薄面的好。 “葉师傅的本事我算是见识了，果然名不虚传，告辞。”廖震拱手道。 “好，请。”项南笑了笑道。 虽觉得有些遗憾，但不必动手动脚，倒也是一桩好事。 1156【搬家】 “他这就走了？”廖震出门后，张永成带着葉准回到大堂，惊讶的问道。 她以为廖震来势汹汹，今天必须要打一场呢。没想到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走了不正好嘛。”项南点点头笑道，“小准，先过去那边看书，我和妈妈有话说。” 葉准跑过去读书了，项南拉着张永成坐了下来，“老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好啊，什么事？”张永成疑惑的问道。 “我想搬家，搬去澳門，你觉得怎么样？”项南问道。 再过两年，东瀛就要全面侵华。华北、华南、华东都会被侵占。到时候，枪林弹雨，炮火连天，就算一身功夫，也很难抵挡。 而东瀛占领坲山之后，就在这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坲山原有人口三十余万，被占领之后殺到只剩七万余人。 黎民涂炭，饿殍遍地，葉问一家都因为祖宅被占，家产被夺而沦为赤贫。害得一家人连粥都喝不起，所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坲山是绝对不能再待了。 项南想搬去澳門。 澳門是二战时期少有的中立区，没有遭受炮火的洗礼。因此在那里，人身安全多少还有些保障。 “为什么突然要搬家呀？”张永成诧异地问道。 这件事，项南之前都没跟她提过。现在却突然提出要搬家，真的让她很不解。 “坲山太多人知道我的名字了，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来挑战，实话说，我也觉得很烦了。”项南说道，“那就不如搬到别处去，没人知道我，没人认识我，咱们可以踏实得过自己的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老公，你真是这么想的，真的肯放弃功夫？”张永成又惊又喜的问道。 她原本就不喜欢老公打功夫。如果他真的可以戒掉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好了。 “功夫还是要练的。毕竟现在是乱世，会点拳脚，不容易被人欺负。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不备。”项南摆手道，“不过我答应你，如非必要，我不会跟人动手就是了。” 张永成想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劝。 能得到他这样的承诺，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要同意的话，那我们这几天就准备搬。”项南又说道。 “嗯，你别忘了，明天泉哥还约了你喝茶。”张永成又道。 项南点了点头，“我都晓得。” …… 转过天来，项南来到山酒楼，赴好友周清泉的约。 周清泉是坲山富商，进步人士，一心想要实业救国。 葉问跟他是十几年的朋友，关系密切。 “葉师傅，好~”、“葉师傅，早~” 进到茶楼，一路都有人主动打招呼。 葉家是坲山名门望族，葉问不仅功夫一流，民望也是一流，所以才会备受尊重。 项南一路寒暄着来到柜台。 “葉师傅~”茶楼老板武痴林主动打招呼道。 项南笑着拱拱手，“泉哥到了么？” “刚到，正在上面等您呢。”武痴林立刻笑道。 “好。”项南点点头，随后迈步上楼，进到包厢，拱手笑道，“泉哥，不好意思，来迟一步。” “你每次都迟到。”周清泉笑着调侃道。 “不好意思，忙嘛。”项南笑道。 “你还能忙什么，”周清泉笑道，“不过喝茶吃饭打功夫。” “哎，不止，实话说，我最近在忙一件大事。”项南摆手道。 “什么事？”周清泉好奇地问道。 “我要搬家了。”项南低声道。 “搬家？！为什么？”周清泉疑惑的道。 “东洋人要打过来了。”项南压低了声音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我还有妻儿老小。为了她们着想，我也必须要搬家。” “你怎么知道东洋人要来？”周清泉诧异地问道。 “报纸上都登了呀。东洋人跟國民钲府签了《何梅协定》，中央軍都要退出燕赵大地。华北不保，华南还能撑多久？”项南解释道，“据我估计，不出两年，东洋就要展开全面侵华攻势，不能不慎。” 周清泉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才道，“那你准备搬去哪里？” “澳門。”项南回答道，“那是葡人控制的地盘，东洋人为了国际影响，不太可能在那烧杀抢掠，所以要安全一些。” “那为什么不去香江？”周清泉疑惑的问道。 “香江现在受英國控制，英國跟德國是夙敌，而德日却是盟友。德國有意统一欧洲，东洋有意统一亚洲，世界大战一触即发。 到时候，朋友的敌人是敌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东洋人肯定会占领香江，所以搬去香江也不可靠。 葡国力弱，早已不是当年的海上霸主。德國、东洋都不会把它放在眼里，所以它才可以在夹缝中生存。澳門也会成为仅有的中立区。”项南解释道。 周清泉愣住了。 他没想到，葉问一介武夫，居然如此洞悉世界大势。 而且，听他的分析，居然还丝丝入扣，有条有理，让他不禁大吃一惊。 “泉哥，我知道你想实业救国。但你现在在坲山建厂，没两年就会被东洋人占领，不仅没能救国，反而成了资敌。 所以咱们走吧，一起到澳門去。到时候，你想开什么工厂都可以。但千万不要留在坲山，这里已不是一片安乐净土。” “我考虑一下。”周清泉点点头道，没有再提投资的事。 项南话里的意思很明确，现在在坲山投资建厂，将来工厂会被东洋人夺去，那就相当于资敌。所以不用再问，他是肯定不会投资的。 而自己也该好好考虑，要不要再在坲山投资。 万一要是真救不了國，反而沦为资敌，自己的肠子都得悔青了。 …… 喝完茶后，项南回到家中，跟张永成来到书房。 “老公，我核算过了，咱家现在有八万五千现洋，两家铺面，五百六十亩水田……”张永成向他汇报道。 项南点点头。 三五年，物价虽然连年攀升，但总体还算稳定，一石白米也才十二银元。不像三七年，战争全面爆发之后，当局大肆印钞，导致通货膨胀，物价飞涨。 短短几年间，物价就翻了几十、几百万、几千万倍。到四八年的时候，一碗饭就要两三万元，一包火柴就要好几千。 所以目前来看，葉家还是很有钱的。 “老婆，明天随我去趟澳門。”项南说道。 要搬家去澳門，总要先买房子。 张永成点了点头。 …… 1157【出大乱子了】 转过天来，项南和张永成，带着儿子葉准，前往澳門。 他们先坐火车到广洲城，然后从那儿乘船去澳門。 经过一天的颠簸后，三人来到了澳門，先住在当地的旅店。 转过天来，项南筹备买屋，先找中人帮忙找房。 “葉先生从哪里来呀？”中人赵先生笑着问道。 “香江。”项南点头道，不想泄露自己的底细。 “香江？！那可比澳門繁华多了。”赵先生笑道，“您怎么还来这儿买房呀？” 澳門自开埠以来，发展就不如香江。因此历来都是澳門人到香江打工，反过来却不多。 “人各有志罢了。”项南摆摆手道，不愿多谈，“赵先生，我要找的房子好找么？” “不太好找，不过都包在我身上。”赵先生拍着胸脯道。 项南要得是独栋大屋，独门独院。这样的豪宅，在澳門并不多，要费些手脚。 项南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边带着老婆、儿子东游西逛，一边等着中人带他看房。 三零年代的澳門，远不如后世那么繁华，也就只有大三巴、大炮台、妈阁庙等还算有些看头。 而就在他们东游西逛间，被一群当地流氓盯上了。 “先生，我最近手头不方便，借几个钱来使使吧。”为首的一人，看着项南冷笑道。 他背后的几人凶神恶煞，却看着项南冷笑，却看着他身旁的张永成，目露淫邪之色。 “你想借多少？”项南微微一笑道。 “三十、五十不嫌少，七百、八百不嫌多。”流氓笑道。 “我这里有十块现洋，请兄弟们喝杯茶。”项南笑了笑，取出十个大洋道。 此时澳門的物价还比较低，十块大洋足以吃顿鱼翅宴。 项南虽然是强龙，但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遇到这样的流氓地痞，除非逼不得已，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 不然真被这种宵小之辈缠上，以后有的头疼。 “十块钱，你当打发要饭的呢。告诉你，没五百块，休想！”流氓怒道。 项南的做法，不仅没打消他的贪念，反而让他以为软弱可欺。 “那即是说，没得谈了？”项南冷笑道。 “对，给不给，不给就打死你。”流氓叫嚣道。 “他老婆长得不错呀，可以先玩，玩腻了再卖去妓苑。”他的小弟们也狂言道。 就在他们口嗨之际，项南一记虎扑，跃到近前，随即一式日字冲拳，直接将为首的流氓击出五米开外，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随后，他犹如猛虎入羊群，三拳两脚，将那些流氓全部打趴，一个个倒在地上哀鸣不已。 “还要不要再打？”项南冷声问道。 “不了，不了。”所有流氓都连连摆手道。 项南的功夫太高了，他们八个人，连一回合都没撑住，就全部被放倒。再打下去，他们非死了不可。 “滚！”项南随即喝令道。 流氓们也知道招惹了硬茬子，不敢再逗留，当下都互相搀扶着滚远了。 …… “老公，没事吧？”张永成带着葉准跑过来，关心的问道。 “没事。”项南摆摆手，“老婆，不好意思，我又动手了。其实，他们说我别的都能忍，但听到他们说你，我就实在忍不住了。” 张永成笑着摇摇头。 老公是为了保护她才动手的，她不仅不生气，反而很感动。 而打跑流氓的第二天，中人赵先生就带项南去看了一套房。 这套房位于澳門西望洋巷，建于一八九四年，楼高两层，实用面积四百平米，另有两百平米的院落。 原来是一位葡国商人盖得别墅，之后被利顿公司买下做办公用。 项南看过之后，觉得房子还是合适的。大小、地段、价格都不错。 于是，在谈过几次价格之后，最终以三千六百元的价格，将这套房子给买了下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将房契、地契拿到了手。 …… 随后，项南带着老婆、孩子返回坲山，筹措卖房卖地、搬家事宜。 另外，他还准备把那栋别墅重新改造一番。 他不仅要升级加固别墅的围墙，而且还要在别墅内挖个避难所。储备至少足够四年所需的米面、油脂、白糖、等食物。还要再打一口井，保证饮水安全。确保抗战期间，他们一家老小不会挨饿。 因为据他所知，澳門也并不是世外桃源。二战期间，它虽未被东洋侵略，但也成立了武官府，进行物资管控，人员查扣，甚至码头都被封锁。 而且，由于它未遭受战火，因此数以十万计的灾民涌入澳門，也使得原本不足十万人口的澳門，人口激增。再加上东洋封锁码头，管控物资，使得澳門饿殍遍地，饿死者多达万余人。 因此如果不早做准备，项南一家仍然难逃挨饿的命运。 …… 回到坲山之后，项南就开始筹备。 就在这时候，管家旺叔来报，周清泉来访。 项南连忙表示欢迎。 “阿问，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周清泉拱手问道。 项南解释了自己去澳門买房的事情。 “你还真的想搬家呀？”周清泉惊讶地问道。 不想项南动作这么快，那天才说要搬家，这就马上去买房子了，还真是够快捷的。 “泉哥，时不我待，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项南解释道，“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能够完成资产转移，为大战来临作必要准备。” 改造别墅、储备物资、卖房卖地，都不是一刹间能完成的事。 两年时间筹办，都不算多。 周清泉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也到澳門看看。可以的话，我在那边建厂。” “好，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项南笑道。 …… 刚送走了周清泉，开山酒楼的武痴林就来到葉家。 “葉师傅，这是我们酒楼新出的点心，刚出炉的，我送来给您尝尝鲜。”他笑着说道。 “好，谢谢，有心了。”项南拱手笑道。 “葉师傅，您这几天去哪儿了，坲山出大乱子了，您知道么？”武痴林又道。 “能出什么大乱子？”项南笑道。 “这几天，坲山来了几个北方人，到处踢馆，找人比武，好多武馆街的师傅都被打了。”武痴林道，“葉师傅，您要站出来呀，不能让那群北方佬嚣张，以为咱们坲山没人了。” 1158【我有什么好处】 项南听到武痴林的话，笑了笑，“武痴林，我给你个忠告，听不听都在你。” “葉师傅，你说~”武痴林立刻问道。 “卖掉茶楼，搬去澳門。”项南说道。 “为什么？”武痴林不解的道。 “现在的战争形势越来越严峻、东洋人已经占了东北、热河、察哈尔、沪江，并意图染指华北、平津，可见它的狼子野心。 侵入华南不过是旦夕之间的事。到时候，坲山会化为一片焦土，黎民涂炭，民不聊生。所以尽早撤离，把酒楼搬去澳門，那里会比这里安全得多。”项南嘱咐他道。 电影中武痴林是个极好的人，自己饿着肚子，还把半个红薯分给葉问，有情有义。而且，为了打倒三浦，为国捐躯，也称得上是一条铁汉。 因此项南才不希望他死得那么惨，给他指出一条明路。 武痴林听完，却是惊讶地瞪大眼睛，“葉师傅，不可能吧。小东洋能多大，还想吞掉咱们中國？！” 在他看来，东洋就是那么个小國，就算它能够猖狂一时，也很难跟中國相抗衡。 “那你就错了。东洋不小，比德國、英國、意大利、葡萄牙、奥地利都要大，放在欧洲妥妥的大國。它的人口七千两百万，在全球各國人口数量中，也排前列。 而且，打仗打得是资源，枪炮都需要钢铁。东洋年钢铁产量五百万吨，你知道咱们中國多少？”项南摆手道。 “多少？”武痴林好奇地问道 “不足四万吨。”项南伸出四根手指头道。 武痴林呆住了。 五百万对四万，谁都能明白其中的差距。 这就相当于两个村打架，一边是大刀、长矛，一边是竹竿、木棍。 就算另一边人数占优，但真打起来，当然还是大刀、长矛更厉害。 “所以，回去好好想想。”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整天只顾着打功夫。热兵器时代早就到了，冷兵器时代已经过去。你拳打得再好，面对枪炮，一样得输。” 武痴林呆呆的回去了。 项南不担心他把他的话告诉别人。 传出去也好，越多人逃离坲山，将来东洋人占领这里时，就会掠走越少的资源。 而他也不愁房子、土地卖不出去。无论哪个时代，都有蠢人。 二十一世纪，科学昌明，还有数百万人相信地球是平的。 …… 就在项南招募工人，筹组装修队的时候，金山找带着兄弟们，浩浩荡荡的找上门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看热闹的。 “葉师傅，俺叫金山找，久闻坲山是武术之乡……”一进门，金山找就抱拳道腕道。 “好了，不用再说了。”项南摆手道，“金师傅，您今天带这么多人，就是想找我切磋咯。” “那当然，我们要在坲山开武馆，当然要拿点本事让人家看。”金山找大咧咧的道。 项南点点头笑道，“所以您想打赢我，借我的名，扬您的威。” “没错，就是这样。”金山找一根肠子通到底，项南说得正是他想得，立刻就承认道。 项南一听，也笑了起来，“那我跟您打，我有什么好处。输了，我丢面子。赢了，我还是我。” 金山找被问得一愣，眨了眨眼睛，粗声粗气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跟您打，我要是输了，就送您一千块大洋，助您开武馆。”项南伸出一根手指头道。 金山找一听，面色一喜，“好，就这么办。” “慢着。”项南又道，“您要是打输了，就带着您的兄弟，给我看家护院。您肯么？” “肯，怎么不肯！”金山找一听，立刻点头道。 他们兄弟从北方到南方打天下，就是为了能吃饱饭。而习武之人当镖师、当护院、当教师爷，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营生，他又为何不愿意。 看葉家这么大的深宅大院，就知道他们家一定很有钱。就算输了，跟着他，也一样有饭吃。 项南笑了笑，“那就开始吧。” 金山找的功夫虽好，但跟葉问没办法比，还是差了一筹。 而这个人的性格鲁直，愿赌服输，也算得上是一条好汉。《葉问2》中为了救护葉问，还跟洪馆主起过冲突，算是不错。 项南带他去澳門，倒不是真让他看家护院。实话说，以他的本事，几十个小流氓，自己就能对付得了。 他主要还是怕金山找走错路，再当土匪，祸害百姓。到时候，坲山百姓又得多受一层苦。所以不如带去澳門，左不过多几个人吃饭。 …… 金山找一听，立刻摆好架势，“那就请了。” 项南点点头，“旺叔，去把窗户、门都关上。” 旺叔随即过去将门窗关上。 “哎，别关门呀，葉师傅，让我们看看呐。” “葉师傅，让我们留下来观战吧~” “葉师傅，一定要打死这个北方佬，给我们坲山百姓争口气呀~” 坲山百姓们议论纷纷道。 就在这时，就听人们背后有人叫道，“吵什么，吵什么，再吵都给我抓回去。” 人群顿时掀起一阵騒动，随即警长李钊带着属下，大马金刀的走了进来。 “又是你们这些北方佬，整天动手动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什么功夫。”李钊走到金山找跟前，举着左轮手枪吆五喝六道，“现在什么最大，槍啊，槍啊，见过没有？” 金山找见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 “李队长，我们只是玩玩，没有闹事。”项南上前，笑着说道。 李钊转过身来，看向项南，槍口不自觉的对准了项南。 项南见状，一把抓过去，电光火石间，将手指垫在了扳机下。 如此一来，李钊想开槍都没有机会。 “李队长，子弹无眼，不要随便对着人。”项南微笑着说道，随即两根手指一戳，槍轮居然就被他戳飞，掉在地上，叮当乱响。 李钊见状，也不禁傻眼。 人群中更是爆发出一声惊叹。 他们都知道槍厉害，面对槍口，谁都会难免紧张。但项南却怡然不惧，刹那间，就把持槍的李钊制住，把他的槍给废了，真的太厉害了。 “不好意思，李队长，手劲大了点。”项南将槍轮、子弹捡起来，送给李钊，“我和金师傅只是想切磋切磋，点到即止，李队长就不用担心了。正好请您帮我维持下秩序。” 李钊点了点头，知道项南帮他留着面子。 “葉师傅，好好打，给咱们坲山人争口气。”说完，他指挥着兄弟们，把围观众人都赶了出去。 1159【愿赌服输】 等李钊率领属下把民众赶出后，旺叔把门窗都给牢牢地关上了。 屋内只剩项南，以及金山找和他的四个兄弟。 “葉师傅，好胆气。”金山找钦佩的拱手道。 刚才他被槍口指着时，脸色都变了。还是项南胆大，居然当众下了李钊的槍。单是这份胆识，就值得钦佩。 “不过，不打一场，我始终不服。”金山找道。 项南点点头，“那就来吧。咏春、葉问，请赐教。” “我来了！”金山找大吼一声，向前急奔，挥拳便打，一开始便是抢攻。 从他出拳的章法中，项南看出他练得是北拳中的翻子拳，又名八闪拳。 这一拳法以直拳摆拳为主，并以腰力贯穿其身法，使两拳快似闪电，密如疾雨，使人防不胜防。 而且金山找基础不错，手长腿长，力大势沉，拳速极快，难怪会打遍武馆街无敌手。论功夫，的确要比那些武师强出一头。 项南急往后躲，避其锋芒，并趁机看其虚实。 金山找见状，却以为是自己压着项南打，打得越发虎虎生风。 忽然一记戳脚，直踢项南膝盖。 翻子戳脚，本是一门，又称戳脚翻子拳。 北派拳法讲究【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尤其戳脚更是厉害。学者都是从踢木桩开始，练到高深境界，一脚就能将碗口粗细的枣木桩踢断，厉害非常。 金山找上面猛出拳，扰乱项南的视线，牵扯他的精力。下面却暗使戳脚，踢向项南的膝盖。 这一脚要挨实了，项南非当场骨折。 好在他是高手，项南也不是庸才，早防备着他出脚呢。 见他出脚，立刻一脚踢过去。蹬在他的大褪上，反倒把他蹬出一米远。 金山找大褪中招，一时酸麻难当，行动不便。 项南趁机抢攻，拳速如雨，啪啪啪啪啪……擂在他的胸前，打得他不断后退，无从招架。 随即，项南一记穿心脚，将他蹬翻在地。 …… 眼见于此，金山找的兄弟们都大吃一惊。 没想到大哥功夫这么厉害，却被项南眨眼之间就翻盘。 金山找更是诧异，刚才他还稳占上风，这么一会儿居然就落败了。 “我不服！”他一拍地板，嚯得又爬起来，随即一记扫堂腿接一记扫堂腿，向项南踢了过去。 项南二字钳羊马，扎着马步，不断后退。 眼看他背后就是梁柱，已退无可退时，金山找顿时大叫一声，一记旋风脚，朝着项南的面门踢了过来。 项南却是倏地一矮身。 金山找一脚踹在梁柱上，踢得一人搂抱的梁柱都是一颤，屋顶上都簌簌得落下灰来。可见他这一脚力度有多大。 但所谓盈不可久，招不可老。金山找这一脚固然猛，但可惜使老了，没踢到项南，却踢到柱子上。 收势收不住，这就有了破绽。 项南随即双手抓住他的小腿，用力一抡，就将金山找抡了起来，随即狠狠的摔在地上，跟着又是一脚横踢，将他一下踢出四米开外，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大哥，大哥。”他的兄弟们一见，连忙上前搀扶道。 “不用，我还行！”金山找再度站起来道。 不过，他嘴角已经渗出血，看来被项南抡得那一下，着实不轻。 “金师傅，没事吧？”项南关心的问道。 “没事。”金山找吸了一口气，强做镇定道，“葉师傅，好功夫。不过我金山找最厉害的功夫是兵刃，有没有胆量再试一下。” “好啊。”项南点了点头。 金山找随即亮出了自己的大刀，“葉师傅，亮兵器吧。” 项南四处看了一下，随即将鸡毛掸子拿了起来。 “嗯？！瞧不起我！”金山找一见大怒，挥舞着大刀就砍了过来。 项南却是不退反进，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咏春拳的长处，就在于可以短距离发劲，方寸之间，人尽敌国。 金山找见状大喜，一刀向项南剁了过来。 项南一侧身，躲过这一劈。 随即鸡毛掸子一抽，打在了他持刀的右手腕上。 金山找忍疼再剁，项南再度闪过。 啪得又是一抽，再度打在他的右手腕上。 金山找双手连劈，项南先后闪过，啪得又是一抽，打在他的右手腕上。 咏春拳讲究【打破绽】，与人对阵时，引导对手露出破绽，随后就针对破绽攻击。再结实的部位，再抗揍，也架不住连续攻击的。这样自然也就输了。 项南鸡毛掸子连抽金山找的手腕，打得他的手腕肿痛难当，连刀握不稳，只能交到左手。 但他是右撇子，不擅左手刀。 如此一来，破绽更大。 项南乘胜追击，连抽连打，不一会儿的功夫，金山找身上就沾满了鸡毛，活脱像个偷鸡贼。 “啊！！”金山找忍无可忍，双手举起刀，项南力劈过来。 项南不闪不避，一鸡毛掸子戳了过去。 “哇~”金山找的兄弟们都惊叫出声。 他们兄弟虽然打遍坲山武馆街，但多是切磋，还没闹出人命。真要是把葉问劈死当场，那还真麻烦了。 就在此时，项南已经戳中了金山找的腋窝，让他的刀再也落不下来。 项南随即一戳，将金山找推开，“怎么样，金师傅？” “我还是不服！”金山找怒吼一声，挥刀再砍。 项南见他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掉泪，也只好再动手。 啪~啪~啪~三鸡毛掸子，全部抽在他手上。 金山找痛得再也握不住刀，只得脱手。 项南随即一脚踢去，大刀旋转着，duang得一下钉在了大门上。 随后，项南又是一鸡毛掸子，直接戳进了金山找嘴里。 再加一把劲，就可以把他的后脑戳个洞，吃什么都不香了。 “怎么样，金师傅？”项南又问道。 金山找连忙举起了手，不敢再发蛮劲。 到了这时候，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他也就没脾气了。 “既然如此，愿赌服输，你们可愿为我看家护院？”项南又道。 众兄弟看向金山找。 金山找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抽出鸡毛掸子，笑了笑道，“好了，切磋而已，不必认真。” “葉师傅，您是好样儿的。我金山找服了。”金山找吐出口中的鸡毛，随即拱手说道，“以后我们兄弟五条命就给您了。” “好，果然言而有信。”项南点头道，“旺叔，带五位壮士后院用饭。再给他们一人拿两身新衣服。” “是，少爷。”旺叔出来道。 金山找众兄弟一看，都露出喜色。 如此看来，在葉家当护院，待遇还不错嘛。 1160【说搬就搬】 金山找等人被带去后院后，项南随即打开了房门。 “葉师傅，怎么样，打赢了么？” “葉师傅，谁赢了呀？” 大家都纷纷问道。 “还用说么，你们看葉师傅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当然是他赢了。”李钊大声说道。 “葉师傅好厉害！” “葉师傅不愧是我们坲山第一！” “葉师傅真为我们坲山增光！” 大家纷纷称赞道。 之前挨过金山找打得武师们，更是围着项南，感激不尽。 要是他也制服不了金山找，那他们这些武师，都没脸在武馆街混了。 “葉师傅，真的太谢谢您了，为民除害呀。” “葉师傅，您真为我们出了口恶气呀！” 就连之前上门切磋的廖震，现在也庆幸没跟项南伸手。 他被金山找打得胳膊都折了，金山找却是毫发未损。可见他的功夫，比金山找差远了。 而项南跟金山找打完之后，却是毫发未损，显然他的功夫，比金山找又好多了。 他当日幸好见机得快，没伸手，不然就真的自取其辱了。 “大家不必客气，切磋而已，胜负很寻常。”项南拱手谦虚道。 “葉师傅，您就不要谦虚了。依我看，您就是我们坲山之宝啊。”李钊笑道。 项南笑了笑，“李队长谬赞了。谢谢您刚才帮忙维持秩序，这点钱拿去给兄弟们喝茶。” 说着，他塞过去十块大洋。 “好了，切磋已经结束了，诸位都回吧。”项南拱手说道。 李钊见状，点了点头，带着大家一起走了。 项南办事，有里有面，真是不错。 …… 大家走后，项南回到后院。 就见金山找跟兄弟们正在吃饭。 白米饭、丸子汤，一人一大碗，唏哩呼噜，正吃得过瘾。 “香，真香~” “好吃，真好吃~” “旺叔，再给添一碗~” 他们边吃边说道。 项南笑着走了过去。 金山找一见，连忙站了起来，“葉…那个…少爷~” “不必那么拘束，以后叫我问哥就好。”项南摆手笑道，“你们吃，我就是过来坐坐。” “好，问哥。”金山找笑道，随后坐下接着吃饭。 唏哩呼噜，唏哩呼噜，一人吃了至少三碗米饭。还不是一般的小碗，而是葉家用来盛汤的大碗。每一碗都够五个人平常吃得。 项南见状，也不禁佩服他们的饭量。 “吃好了？”他笑着问道。 “好了。”金山找擦了擦油汪汪的嘴唇道，“问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我们兄弟以后就跟您混了。” “好。”项南点点头，“也没什么别的事。过几天，我要搬去澳門，正好你们沿途护送。” “搬去澳門？！澳門在哪儿？”金山找诧异地问道。 “对啊，哪里是澳門？” “为什么搬家呀，坲山不好么？” 大家都奇怪地问道。 “暂时不好解释，总之，听我的就是了。”项南笑道。 “行，问哥说什么是什么。”金山找痛快的道。 他本来就是粗人，不怎么聪明。想不明白的事就不问了。 “好。”项南笑了笑，跟这些人打交道，倒是简单。 …… “老公，为什么要收下他们呀？”晚上，张永成好奇地问道。 金山找那伙人又粗鲁，又野蛮，说话声音又大，吵死人了都。她不晓得老公为什么要收他们。 “现在世道不太平。咱们这次搬家去澳門，走得是旱路，一路上难免出事故。带上他们，多一份保障。”项南摆手道，“再者，咱们在澳門，人生地不熟，也需要个帮手。金山找和他的兄弟们性格鲁直，忠肝义胆，会是我们的好帮手的。” “嗯。”张永成点了点头。 “好了，老婆，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项南又笑着说道。 电影《葉问》中的张永成是熊戴琳演得。她是模特出身，获得过十佳模特奖，颜值、身材、气质都相当不俗。 而张永成更是大家闺秀，自小学习琴棋书画，气质更是温婉典雅，因此更添了十分魅力。项南对她自然爱不释手。 听他这么说，张永成也不禁脸一红，随他去了床上。 …… 转过天来，项南就开始搬家。 金银细软、珠宝首饰、文玩古董、小件家具等等，全都装上车一并运走。 “阿问，真的要搬了？”周清泉见大包小包装了十几辆车，不禁笑着问道。 “是啊，泉哥。”项南点点头，“你也随我过去看看吧。有合适的房子、厂房，提前定下来。” 周清泉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这些天一直在考虑项南说得话，他越想越觉得项南的话很有道理。 东洋人这些年一直亡我之心不死，先后吞掉了东三省、热河、察哈尔，如今又开始染指华北，可以说是得陇望蜀，贪心不足。 偏偏國民钲府如此软弱，一枪不发就丢了东三省。更和东洋签下什么《何梅协定》，不仅不允许民众抗日，甚至要把军队撤出华北，这明显是要不战而败，输人输國。 再这样下去，华北危矣，中國危矣。他再在坲山创业，怕是真应了项南的话，实业救國不见得奏效，资敌却倒很有可能。 既然如此，不如早做打算。 …… 第二天，项南就带着车队、家人、装修队、金山找众兄弟、周清泉父子等人一同上路，约有上百人，浩浩荡荡。 其实，项南原本可以在澳門请装修工人。先把房子装修好之后，再把家人、家当搬过去的。 不过经过考虑之后，项南还是决定从坲山请人，而且一次性把家搬完。 一方面，他要在家里挖个地下室，交给澳門当地人做，他实在不放心。将来一旦战事起，家里有地下室的事，就有可能泄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方面，搬家这种事就得要当机立断，拖拖拉拉，甚至到最后都走不了了。 毕竟葉家是大家，不只是葉问这一支。南方宗族势力强大，到时候难免掣肘。所以不如先斩后奏，先把家搬了。到时候，有人劝阻都来不及了。 而搬家这么大的动作，自然很难不让人注意。 “怎么回事，葉师傅要搬家？” “葉问要离开坲山了，这是怎么搞得呀？” “葉师傅，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搬家呀？” 大伙儿都议论纷纷道。 项南却没有多解释，只说自己为了避战祸，要搬去澳門。 1161【上门闹事】 “战祸？！这些年坲山不挺太平的么？” “哪里会有战祸呀，北边是不太平，但咱们南边没事呀。” “葉师傅真是太小心了，简直有些杞人忧天了。难道功夫越高，胆子就越小么？” 大家都不解的道。 坲山从晚清到民國，数十年间，都没怎么经历炮火。因此民众对战祸，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现在见没打仗呢，项南就要搬家跑路，都觉得他未免多虑了。 大家不信，项南也没法大肆宣传。说得多了，再来个散播谣言，扰乱民心，未战先怯的罪名，就麻烦了。 因此，项南没多说，直接带人上路。 从坲山出发，经顺徳、中山、江門一路抵达澳門。 沿途两百六十余里地，走路的话，要走两天两夜才可以。 好在当时还有马车，张永成、葉准可以乘马车，不必走路，因此还算轻松。 其他装修队、运输队，则多得走路前行。 金山找则带领众兄弟，骑着马护在左右，前后哨探着。 他们是齐鲁汉子，齐鲁自古出响马，他们的马术也颇为不错。 好在南方此时还算和平。再加上项南这队人马浩浩荡荡，近百人的大队伍。又扛着铁锹扛着锄，不说是全副武装，但也比赤手空拳强。 因此一路上，诸多宵小都被震慑住，想打他们的主意都没敢。眼睁睁的目送他们扬长而去。 …… “金山找，没事吧？”项南探出头来问道。 “放心吧，问哥，有几个小子不安分，跑来试探，都被我给轰跑了。”金山找大咧咧的笑道。 他虽然是个粗汉，没什么学问，但到底江湖上混久了。哪些是赶路的，哪些是踩穴的，哪些是探风的，他基本都能分清楚。 有些小蟊贼，看着满满当当，十几辆大车，难免起贼心。 但是等金山找众兄弟察觉到，上前一吆喝。就他们那大体格子，大嗓门儿，登时就把那些人吓跑了。 因此行了一路，都没出什么事。 “好，劳累你了。”项南点点头道。 “没说的，问哥，交给我你就放心吧。”金山找笑道。 …… “阿问，你多虑了，现在世道总体还算太平的。”周清泉笑道，“要不然，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都不敢上路了。” 项南点点头。 南方这些年经济一直活跃，路上商旅不断，盛极一时。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富庶地区，成队的盗匪就少多了。 就算有，当地也会立刻组织民团，进行清剿。就像广洲商人，一度组建军队，规模达到四千人之众，十个团的编制，有枪有炮。这样的实力，什么土匪都得吓窜了。 不过江湖中的劫匪强盗是少了，但官面儿上的匪军民团却多了。 他们在路上设卡收费，吃拿卡要，勒索行人，做得比强盗、劫匪还狠。项南这一路走来，光是买路钱就花了好几百。 不过经过重重关卡，总算是到了澳門，也算是不虚此行。 …… 项南率队来到自己的家，随后安排人卸车，把金银细软都搬去楼上。 接着，他就让装修队，按照他的设计，进行施工。 图纸是项南自己设计的，保证安全又可靠。 当下，装修队就刨开木质地板，开始在大厅里挖起大坑来。 “阿问，好端端的房子，刨了干嘛呀？”周清泉不解的问道。 “我要在这里挖个储藏室。”项南解释道，“泉哥，你想，一旦战争打响，肯定流民四起，饿殍遍地。米价、布价、肉价、菜价、油价都得飙升。 到时候，别说到茶楼喝茶，能有碗白饭吃都算好的。所以我必须得多存点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澳門二战期间因为是中立区，所以海量人口涌入这里避难。但东洋人却封锁港口和陆地，让物资进不来。因此澳門陷入大饥荒，上万人被饿死。 这种情况下，当然要早做准备。不然的话，到时候，想买碗粥都没人卖。 “你想得还真是周到。”周清泉笑着点点头。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和家人都住在客栈中。 白天项南过来监工，指导这些工人做事。 另外，还帮着周清泉参详买房的事。 周清泉不只要买住房子，他还想在澳門开设工厂，所以要求就更多了。 就在两人忙碌的时候，就出了事情。 “少爷，您快出去看看吧，门口来了一伙人，叫嚣着要见您呢。”旺叔急匆匆的走进来道。 项南一愣，随后走出房门。 就见大门口，金山找正带着兄弟们跟一伙人吵吵嚷嚷。 “这里是我们的祖宅，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对，这块地皮是我们太爷留下的，你们这些外乡佬都快滚出去~” “占了我们的房子，还挖我们的宝贝，快滚，把我们的宝贝交出来。” 他们大声吵吵道。 “都给我滚，谁敢上前一步，信不信我劈了你们！” “有种你们上来，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翻子拳~” “牠玛的，吵什么吵，有种的就跟老子打一场，看我不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 金山找带着兄弟们跟他们对骂道。 …… “金山找，怎么回事？”项南开口问道。 “问哥，这帮人非说这块地皮是他们太爷留下的，还说咱们在地下挖出的宝贝都是他们的，让咱们还给他们。”金山找解释道。 项南一愣，随后恍然大悟。 这帮人见自己雇这么多人在这里挖坑，天天运出那么多土，肯定以为自己是在挖什么宝藏，所以才过来找茬儿得。 意识到这一点后，项南都有些哭笑不得。 “金山找，打开大门。”项南随即说道。 金山找随即打开大门。 项南迈步迎出去，“在下葉问，哪位乡亲是头领？” “我~”一个穿绸裹缎，看似有些钱的人走出来道。 “阁下怎么称呼？”项南笑着问道。 “我叫牛奋之，这块地是我家的地，地里面的宝物，挖出来也应该归我。”牛奋之说道。 “凭什么，你说是你家的地，有什么证据？房契拿出来，地契拿出来。”项南伸手道。 牛奋之自然是没有的，“这些乡亲们都能给我作证，这块地就是我们家祖传的。” “那怎么又到我手里了？”项南问道。 “我前些年把它卖了，可我没想到，我太爷把宝藏藏在下面了。”牛奋之振振有词道，“我当初是卖了地，可我没卖太爷的宝藏，所以必须把地里挖的东西还我。” 1162【人离乡贱】 “你当初既然卖了地，那地上无论是长了狗头金，还是长了金刚钻，都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项南冷冷的道。 “你敢不给，信不信我把这房子拆了？”牛奋之叫道。 “外乡人都滚出去~”、“打，打死这些外乡佬~” 他背后那些人也都吵吵道。 项南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随即吩咐道，“金山找，谁敢闯进来，就给我打出去。” 他看得出来，牛奋之就是故意讹诈的。 地都卖了多少年了，还敢回来找后账，不就瞅准了他是外乡人，打算过来敲竹杠么。 这要是不把他打出去，将来谁都敢欺上门了。到时候，他住都住得不安生。 因此索性打一场，让他们见见厉害。 澳門现在还奉行《大清律》。 按《大清律》，凡夜无故入人家内者，杖八十。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其已就拘执而擅杀伤者，减斗杀伤罪二等。至死者，杖一百，徒三年。 所以只要打不死就可以。 “放心吧，问哥。”金山找爽快的答应道。 他可已经有好几天没打人了，手正痒痒呢，刚好让这些人帮忙松松筋骨。 牛奋之见项南如此刚强，越发相信他挖到了宝贝，当下叫嚣道，“乡亲们，给我冲！抢回宝贝，我分他两成。” 他这么一喊，那些愚民立刻跟着往里冲去。 金山找一见，登时喝道，“打！”随即挥起拳头就打了过去。 他那些兄弟也早等不及了，一见也都纷纷动手。 刹那间，杀声震天，拳来脚往。 片刻功夫，牛奋之带来的人就都被打倒在地，捂着胳膊、捂着腿、捂着肚子、捂着脸，砷吟不已。 “还要拆我的房子么？”项南站到牛奋之跟前，冷笑着问道。 “不了，不了。”牛奋之脸被打得像猪头一样，连连摆手道。 “还要我还什么宝贝给你么？”项南又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牛奋之又道。 “那还不滚！”项南喝道。 牛奋之一伙儿艰难得从地上爬起来，随即互相搀扶着溜之大吉。 等跑出去约莫五十多米，看项南追不上了，牛奋之才忽然回头喊道，“姓葉的，你不要太嚣张了，我找族长告你的状。” 项南一听，脸色微微一变。 南方宗族势力极其强大，一声令下，甚至能聚齐上百乃至上千人马。从古至今，南方宗族械斗就屡禁不止，甚至发展到动槍、动炮的地步。 牛家势力如果真的强，那还真的麻烦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艺高人胆大，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 “阿问，没事吧？”周清泉听说此事之后，关心的问道。 “没事。”项南摆摆手，他不找事，但也不怕事。真要有人欺负他，他也一定会反抗，而不会坐视自己被欺负。 “强龙不压地头蛇，要不还是找找这边有头有脸的人物吧。”周清泉建议道，“我认识这边一个做生意的老板，或许可以帮忙。” “不必了，泉哥。”项南摆手道。 牛氏族长还没上门，就急着求和，更会让人看瘪了。就算要谈，也得先打再谈。 所谓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而且，他现在算是明白，古代人为什么安土重迁，为什么说人离乡贱，为什么会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了。 因为到了新地方之后，除了自己之外，其他可依仗的势力都没有。尤其古代法制混乱，皇权不下乡，当地的权力由宗族势力、帮派势力、宗教势力、高门大户把持，自己孤木难支，自然容易受欺负。 换做在坲山，以葉家的势力，不欺负人就算好了，根本没人敢欺负他。但来到澳門之后，这才几天，就有人上门找事了。 要不是他有金山找，自己也会些功夫，怕是早被人摁平了。 周清泉却不想项南冒险，还是决定联系自己认识的那位老板，希望他能够帮忙抹平此事。 …… 两天之后，牛氏族长向项南发了一封请帖，邀请他到家里一叙。 “问哥，不能去呀，万一是鸿门宴呢。”金山找劝道。 “对呀，没准就是个陷阱呢。” “问哥，就算你功夫好，也不能去。真要被人围上，功夫再高也没用。” 项南一听，摆了摆手，“我必须得去，不去是不行的。” 去了谈，谈不拢就打。 他这两天已经打听过了，牛家虽然在澳門有些势力，但势力却并不算大。不过有两千多族人而已。 刨除女人、老人、孩子，能动手的不过三五百。如果再分一队来打别墅，那在牛家埋伏的就更少了。 而既然是在家里谈判，真动起手来，屋子里最多二三十人，再多的话就施展不开了。 咏春擅长的就是近身短打，越逼仄的空间，它的优势就越大。所以项南并不怵头，会很快解决掉这些人。 而牛家的族人不是正规士兵，没有什么信念。一般情况下，损失一成人，几乎就崩溃了。所以项南只要最快时间打倒屋内的人，基本就稳定了胜局。 打败牛家，足以展现自己的实力。到时候，其他人想再欺负他，就得先考虑清楚后果。不然的话，牛家就是他们的下场。 因此这一场立威之战，项南必须得去，不去不行。 不去就代表着示弱，以后就更受欺负了。 …… “问哥，你要去，我陪你。”金山找一听，立刻说道。 “你不用陪我。金山找，你带兄弟们看好了家。”项南嘱咐道，“不要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际。” 金山找一听点了点头，“问哥，你放心，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人闯进来的。” 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准时到牛家赴约。 牛家族长的宅院，是古色古香的大屋，一看就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项南交上请帖之后，被管家让到了大厅。 “老爷，葉先生来了。”管家开口道。 “请他进来吧。”牛家族长招呼道。 项南随即迈步进入。 就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坐在大厅主位，大厅两侧各有一排座位，坐着十一个人。 他们的表情各异，有冷笑，有阴狠，有愤怒，有慈悯，有默然…… 项南见状，大致猜到今天这场邀约的尿性了。 1163【以武立威】 “在下葉问，前来赴约。”项南拱手笑道。 “葉先生，请坐。”牛族长说道，“我是牛家的族长牛百耕，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问问，是不是你打伤了我的侄孙牛奋之。” “对。”项南点了点头，“他执意要带人闯入我家，所以我不得不采取措施自卫。” “好，你承认是你伤得人就好，其他的话就不用再说了。”牛百耕摆手道，“葉先生，你既然承认打伤我侄孙，那我侄孙的伤药费，你是不是得出一下？” 项南一听，笑了笑，“按《大清律》，凡无故入人家内者，杖八十。主家登时杀死者，勿论。我没要他的命，就已经留手了。伤药费，自然休提。” “大胆！”、“放肆！”、“混账！” 听他这么说，其他牛家族人一起喝道。 “葉先生，话不要说得这么满。你看清楚，这可是我牛家。”牛百耕提醒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你都不懂么？” “葉先生，我们也知道，牛奋之率人闯你葉家，是他不对在先。但是你的下人出手也太重了。 这样吧，我做个和事佬，你就掏一千银元。这笔账就一笔勾销，如何？”一人则开口劝道，貌似中直，其实阴险。 一千银元，在当时可是一大笔钱。亩产四百斤的良田，也不过七十元一亩。亩产三百斤的中等田，也才四十元。一千银元，够四口之家吃十年的。 换做到现在的币值，起码相当于四十万。 “俗话说得好，先撩者贱，打死无怨。既然你都说是他不对在先，那我自卫有什么错。不要说一千银元，我连一块银元都不会给他。”项南冷冷的道。 他早看出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自然没必要说软话。要谈，也等打完了再谈。 “葉问，你不要太嚣张。”牛百耕见项南软硬不吃，不禁一拍桌子怒道。 “牛百耕，你也不要太嚣张。”项南针锋相对道，“我再说一遍，钱我一分都不会赔。告辞！”说完，他站起身来。 “你还走得了么？”牛百耕冷笑道。 就在这时候，大票人马拿着铁锹、锄头、菜刀、竹竿等涌了出来，把他团团围住了。 “葉问，识时务者为俊杰。”牛百耕道，“我劝你一句，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叫年轻人嘛，有种来吧。”项南说道。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乡亲们，给我打！”牛百耕立刻叫道。 他一声令下，牛氏族人立刻动手。 项南早就防备着呢。 随着牛百耕一声令下，项南也啪一声，把手边的茶杯拍了出去。 滚烫的热茶，顿时迷了一群人的眼，被烫得吱哇乱叫。 项南随即抡起红木椅，用椅子面，架住了打过来的铁锹，锄头。 跟着用力一扭，椅子腿别着铁锹、锄头、竹竿，登时让他们全都脱手。 项南随即抄起一根掉在地上的竹棍，施展六点半棍法，在人群中左冲右撞，虎趟狼群。 六点半棍法，源自少林棍法，由六个半招式组成。看似简单，其实全是真功夫，没有任何花架子，也因此威力不凡。 项南竹竿在手，立刻如虎添翼，左拦右挡，上抽下插，不一会儿的功夫，屋内人就全被他打倒在地，躺在地上哀鸣不已，无一能站立起来。 门外那些人见项南如此勇猛，也不禁都露出惧色，犹豫着不敢往里冲。 “冲啊，冲啊，谁打倒他，我分谁一亩水田。”牛百耕站在廊下大声喊道，刚才一开打，他就脚底抹油跑了。 人们一听有钱分，又大着胆子攻了上来。 项南凛然不惧，一式天罗地煞，专打他们的脚面。 六点半棍法，讲究的便是点和疾。施展之时，集合腰力、臂力、棍棒的弹力，三者合一，坚硬的橄榄核就能一敲即碎。 棍尖点在人的脚背上，疼痛可想而知。 因此反被他点中者，无不脚背剧痛，渗出血来，倒在地上，站立不得。 霎时间，大堂里又躺倒一片。 见此情状，其他族人越发胆怯，纷纷向后退去。 “上啊，上啊，我给二亩水田。”牛百耕又喊道。 但大家你瞅我，我瞅你，却都没敢动弹。 “三亩、四亩……五亩水田！”牛百耕终于豁出去道。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利益的刺激之下，终于有七八人大着胆子冲了进来。 “啊哈！”项南大吼一声，抡棍就打。 啪、啪、啪、啪……棍尖连点，疾如迅风。 这些族人多数都不通武功，反应在练武之人看来，都要慢半拍。更何况项南是武术宗师，出招更敏捷，更迅速。 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连招架的念头都没有，就已经中招了。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 等项南打完之后，他们才尖叫着倒在地上，捂着脚痛呼不已。 “啊？！”其他牛家族人见状，脸现惧色，纷纷后撤。 牛百耕喊出十亩地，都没人敢再进来。 项南见状，大吼一声，提着棍子就追了出去。 “跑啊~”族人见状，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丢下棍棒，转身就跑。 牛百耕原本藏在后面，闪避不及，都被族人推倒在地，踏着他的身体跑了出去。 等人们都跑完之后，只剩他一个人躺在地上，全身满都是鞋印，痛得他哀鸣不已。 项南拎着棍子，一路追赶那些族人，把他们吓得连滚带爬，恨不能多长两条腿。 一直把他们赶出牛府，又追出两百米方才罢休。 而路人见到项南一个人，追着上百人打，也不禁都呆立当场，惊讶不已。 …… 等把牛家族人全都赶得吓破了胆，逞完威风之后，项南才又回到牛家。 此时，牛百耕还在地上动弹不得。 刚刚族人纷纷踩着他跑，差点没把他给踩死。 一伸手，把他揪了起来。 “葉先生，饶命啊，饶命啊~”牛百耕吓得脸色都变了，声音都发颤。 “牛族长，现在还觉得我嚣张么？”项南问道。 “不，不，不嚣张。”牛百耕摆手道。 “还要跟我要医药费么？”项南又问道。 “不，不，不要了。”牛百耕连连摇头道。 “告诉你，我们家，像我功夫这么好的人，还有得是。”项南又道，“你有种就再斗。下次，我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留情了。” 项南说完，把他掼在地上，扬长而去。 1164【打一场吧】 项南随即回到家中。 “问哥，怎么样，没事吧？”金山找关心的问道。 “当然没事。”项南摆摆手道，“家里怎么样？” “您算得还真准。您走后，真有一批人过来闹事。不过都被我们兄弟赶跑了。”金山找说道。 项南点了点头，“这几天，大家都警醒点。我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牛家今天大失威风，牛百耕肯定不会罢休。到时候，要么就动用帮派势力，要么就动用官府势力，总之不会因为挨这一场打就滑跪。 毕竟，牛家在澳門也算一个势力。如果他就这么跪了，其他势力都会看不起他。到时候，牛家很可能被欺负。 所以，他们肯定还要折腾一番。 不过，项南倒是不惧。 官府势力，他准备请葡国律师应付。毕竟官府的强力部门，也就是警察和珐庭。为了明面上的公平，也不会随便抓人、关人，还要走程序的。 至于帮派势力，那还是得打。而打，项南是最不怕得了。凭他和金山找众兄弟，打两三百人不在话下。真急了，他还可以用火器。 “放心问哥，有我金山找在，保证没人敢进来。”金山找拍着胸脯道。 项南点了点头。 …… 之后几天，果然出了事。 之前给他们送砖石、灰浆的铺子，不给他们送货了；之前给他们送饭的饭店，也不给他们送饭了；甚至连推车送水的水夫，都不再给他们送水了。 “问哥，我打听过了，是一个叫胡须勇的人，出面打了招呼，让那些人不跟咱们合作的。”石铁柱汇报给项南道。 他是金山找众兄弟之一，人最机灵。 “这个胡须勇是什么人？”项南问道。 “他本名叫苗金勇，粤东人氏，现在在澳門开三家番摊，两家妓寨，手下有三四十号人。算是街面上的一号人物。”石铁柱又汇报道，“胡须勇学过八卦掌，好勇斗狠，曾经一人单挑了十几人，所以在澳門打出风头，不少人都害怕他。” “切，我当什么了不起，才不过打十几个人。”金山找一听，撇撇嘴道，他都能打十几个人。 当然，前提是普通人。练家子的话，他最多应付五六个。多了的话，就顾不过来了。 “铁柱，帮我跟胡须勇送封信，我要约他在酒楼见面。”项南想了一下道，“不答应的话，就把他的摊子掀了。金山找，你开得了賭档、妓寨么？” “切，那有什么的。”金山找一听，撇撇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项南点了点头。 金山找落魄的时候，土匪都当过。賭档、妓寨又算得了什么。根本没心理负担。 …… 当天晚上，项南就在聚福德酒楼见到了胡须勇。 他人长得一副大胡子，膀大腰圆，一脸凶相。走路呈外八字，正是练八卦掌的显著特征。而且他的脚步虽沉，踩在地上，声音却不大，可见练八卦掌有些火候了。 另外，他身后还有两个小弟，看起来也是满脸横肉，面目狰狞，不是善良之辈。 项南起身迎过去，“您就是苗师傅吧，在下葉问。” “嗯。”胡须勇打量了项南一眼，轻蔑的应了一声，随即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上。 项南不以为意，先让他抖抖威风，等下就让他知道厉害。 “苗师傅，我刚搬到澳門来，初来乍到，若有得罪之处，多多海涵。”项南举杯笑道，“今天略备酒水，希望苗师傅赏个面子，高抬贵手，既往不咎。” “姓葉的，这么一桌酒席，就想打发我们，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轻了。”胡须勇没举杯，而是看向项南冷笑道，“实话跟你说，不是我想跟你为难。而是你胆大包天，嚣张跋扈，不懂进屋叫人，入庙拜神的道理。 到了澳門，居然不知会我们兄弟，还在这里搞风搞雨，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要是不表表态，人家还以为我胡须勇是玩假的。” 项南笑了笑。 知道胡须勇就是所谓的地头蛇，粤语中谓之陀地。类似于杨志殺得地痞牛二、霸占快活林的蒋门神。 这类人一般懂些拳脚功夫，有些党羽手下，又一贯惹是生非。常人不敢与他作对，使得他渐渐形成势力。 现在不知是受了牛百耕的托，还是见自己家大业大有油水，就想过来敲竹杠，抖威风。 “那苗师傅想怎么样呢？”项南笑着问道。 “一句话，你拿三千块大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你在澳門，我罩着，有事提我。”胡须勇随即说道。 项南点点头。 三千块大洋，胡须勇的叫价比牛百耕还狠。这是瞅准了自己有钱，就想狮子大开口呀。 现阶段开个工厂，都用不了三千块。 “三千块不多。”项南随即说道，“不过要我心甘情愿地拿出来，还得看苗师傅有没有那个实力。 这样吧，我看得出来，苗师傅是练八卦掌的，正好我也练过功夫。咱们两个就比一场吧，你赢得话，三千块大洋，我一个子儿都不少你的。 可你要是输了，所有梁子都揭过去。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够胆么？” “放肆！”、“大胆！” 胡须勇的两个小弟一起骂道。 胡须勇却一拍桌子，“好，我就跟你比一场，有种明天来我的賭档。” 项南点了点头。 …… 回去之后，周清泉就找到了项南。 “阿问，你的动作太过激了，怎么能把牛家人赶得满街跑。”他劝道，“我本来已经找好人帮你说话的，现在事情闹大了，他们都不好开口了。” “泉哥，谢谢你一片好心。但有些事，不做是不行的。”项南摆摆手道。 任何新来的势力要融入当地，都要经过一番竞争才可以。 《葉问1》中，金山找、廖师傅要在坲山开武馆，先就是找葉问打一场；《葉问2》中，葉问要在香江开武馆，首先就是得打一场，在桌子上挺十五分钟；《葉问3》中的张天志要开武馆，也首先是四处踢馆；《葉问4》中，华人要在美國立足，要赢得人家的认可，同样还是得打一场…… 怕惹事，不敢争，结果就像《葉问2》里的金山找、《葉问4》中的万宗华，被人欺凌，压得喘不过气来。 1165【闭门切磋】 转过天来，项南就带着金山找、石铁柱两人去了胡须勇的常胜賭档。 一进去，就见大批賭徒围着賭桌吆五喝六，热闹不已。 项南知道，从一八四七年起，葡國就宣布澳門賭博合法化。从此之后，澳門的賭业就红红火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三四年，澳門更宣布允许各賭博业有专利权，并以投标竞拍的形式角逐澳門賭场业务。由此使得澳門賭业实现了垄断化、规模化、集团化。每次竞投，标的都有上百万银元，可见其暴利程度。 项南、金山找、石铁柱到了之后，先跟看场的报了名。 看场的恶狠狠地打量了项南好几眼，随即把他们带到賭档后面的房间。 房间里摆着刀枪架子、石锁、石担、沙袋、木桩，一看就是练武的地方。 胡须勇正坐在那里喝茶，一见项南，嚯得站了起来，“姓葉的，你还真敢来啊。”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既然答应要比，我为什么不来。”项南笑了笑，“苗师傅，开始吧。” “好，把门关上。”胡须勇叫道。 当下，就有小弟过去，把房门关上。如此一来，想跑都不好跑了。 金山找一见，脸色微变。 门都关上了，窗户外也装了铁栏杆。这下子，就变成瓮中捉鳖了。 不过项南却并不害怕，反而认为胡须勇是个聪明人。 如果是个莽汉，比武肯定搞得越热闹越好。就像金山找当初找他比试，恨不能把全坲山的人都拉来看热闹。根本就没想过，万一输了会是什么样。 相反，廖师傅、张天志、葉问、洪震南、万宗华等人，则都知道闭门切磋。这样一来，无论输赢，影响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所以从胡须勇把比武场地设在屋内，而且还要闭门切磋这点来看，就知道他并不是一个莽汉。 事实上也是如此，真的莽汉，怎么可能经营得了三处賭档，两座妓寨。早被人当槍使了。 而对付聪明人，就要省事多了。 …… 项南、胡须勇随即摆出架势，开始比武。 胡须勇使得是八卦掌。 八卦掌，取法于刀术，相传是由清末宗师董海川所创，讲究的是避正打斜，围圆打点，跟讲究抢中线的咏春拳理大相径庭。 一开比，胡须勇就围着项南绕起了圈子，他的脚步飞快，时左时右，身形飘忽。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项南被他晃得都有些眼花，不禁把眼睛闭了起来。 胡须勇见状，脸色一喜，立刻绕到项南身侧攻上。 “问哥，小心呐。”石铁柱喊道。 就在这时，胡须勇一掌已经戳到项南的腰部。 这一招要戳实了，项南的那颗肾，就基本算废了。 太极奸，八卦滑，最毒不过心意把。 八卦掌之阴狠，从胡须勇这招，就能看出一二。 眼见他的掌尖就要戳中项南，就在此时，项南的身形忽然往旁边一闪，躲过胡须勇这一击。 胡须勇见状，再度攻上，双掌连出，一掌两掌三掌四掌……每一掌看似能打到项南，但却总是差了一点。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胡须勇连攻数招，都没有打到项南，不禁有些力衰气竭。 就在此时，项南开始反击。 他举手一架，挡住胡须勇一掌，跟着一拳打向他的胸口。 胡须勇挨了一拳，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剧痛不已，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 项南却没有趁势再攻，停下了脚步。 打败胡须勇不是目的，打服他才是项南要的。 …… “咏春听桥？！”胡须勇稳住身形之后，才一脸惊讶的道。 咏春听桥，原本不是用耳朵听，而是通过黐手的练习，提高手臂的触感和灵敏度。这样熟能生巧，闭着眼睛，也可以练习黐手了。 就像打字熟练了，可以盲打一样，这并不是太高深的技巧。 不过胡须勇也听人说过，咏春听桥，还有更高一层的境界，那就是听声辨位。靠耳朵听，就能辨别对方出手的速度、角度、部位。 但他一直以为那是吹牛的。毕竟人的耳力有限，比武之时，双方动作极快，用眼睛看，都未必能看清出手，怎么可能单靠耳朵，就能够辨得出来。除非神仙。 可是胡须勇今天却看到项南虽然闭着眼睛，却清楚地知道他的一招一式，并随之做出反应。让他就不得不信了。 “苗师傅有见识。”项南笑了笑道。 胡须勇目光一凛，不过并未胆怯，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对于好武之人来说，遇到高手，就像老饕遇到美食，非得好好享用一番不可。哪怕败了，也都值得。 当下胡须勇重新振作精神，再度攻了上来。 这次他没有再玩花招，而是直接硬碰硬。毕竟他的八卦步已经被破，再施展也没有用。 项南一见，也不含糊，也跟着硬碰硬。 两人你一掌我一拳，出招都极其快速，啪啪有声，看得金山找都兴奋不已。 不过他看得出来，胡须勇的功夫，最多也就跟他差不多，跟葉问相比还差了一筹。 他打出的每一掌，都被项南稳稳接住。但是项南打出的拳，他却不是每拳都接得住。 拳来掌往间，项南忽然瞅见破绽，左手横架胡须勇的双掌，右手出标指击打他的双眼。 他的两根指头，直插胡须勇的眼睛，二龙戏珠。 胡须勇吓得勃然变色。 这一指要被戳中，他以后只能在街边摆个破碗乞讨了。 但就在项南指头蹭到他眼皮之时，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一脚把他蹬了出去。 胡须勇虚惊一场，但还是吓得出了一头冷汗。 “葉师傅，谢留手之恩。”他拱手道。 “不客气。”项南摆摆手。 “不过我还是想向您领教一下兵器。”胡须勇又道，“八卦刀，才是我最拿手的功夫。” “好，即使如此，那我就用八斩刀来领教一二。”项南点点头，随后向金山找一招手。 金山找随即从腰里取出两把短刀，扔给了项南。 八斩刀，是咏春独有的刀法，攻防兼备，凌厉迅捷，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 八斩刀所用的刀，通常只有一尺，与一般四尺长的八卦刀相比，自然是短了一大截儿。 但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八斩刀擅长的就是近身短打。一旦近身，神仙难防。 因此，比武一开始，胡须勇就依仗刀长的优势，注意跟项南拉开距离，以劈、撩、抹、砍为主。 1166【站稳脚跟】 项南挥舞着八斩刀，始终招架，没有砍出一刀，看似是落在了下风。 这让石铁柱看着都为之着急。 但金山找却看出点眉目。 八卦刀刀长四尺二，大约重八斤左右，比一般腰刀还要重。 尽管胡须勇膘肥体壮，但挥舞这么大的刀，却也是颇为费力的。 这从他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就能看出一二。 相比起来，项南的八斩刀仅重二斤左右，舞动起来，毫不吃力。因此轻巧灵敏，攻守兼备。 也正因此，项南可以以逸待劳，消耗胡须勇的体力。 如今，随着胡须勇体力消耗，他挥刀的速度、力度、准度都有所下降。而且步伐相比之前，都越来越慢，已成败相。 就在此时，项南忽然将双刀一并，架住胡须勇的八卦刀。 随即胳膊一叫力，八卦刀就从他手中脱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胡须勇正要闪避，项南两柄八斩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苗师傅，怎么样？”项南问道。 “葉师傅好功夫，我服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再不跟您做对。”胡须勇连忙说道。 项南一听，收回刀子，“好，苗师傅果然痛快。既如此，今天得罪了，改天再请您喝酒。” “不，是我该请您才对。”胡须勇连忙道。 项南笑了笑，随即带人离去。 “葉师傅，咱们比试的事，希望您别跟外人说。”胡须勇又赶上去道。 “放心，葉某不是多嘴之人。”项南点头道。 …… 等他们走后，胡须勇的小弟上前问道，“老大，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为什么不留下他们？” 他们今天怕留不下项南，还做了两手准备。一个就是胡须勇，另一个就是火槍。两杆火槍，真的打中，必死无疑。 “你以为留就能留得住么，万一留不住，咱们兄弟今天就完了。”胡须勇摆手道，“为了牛百耕给的那一百块大洋，得罪这样的人物，根本不智。 再说，咱们是打开门口做生意，不是江洋大盗，管杀不管埋。真要闹出人命，你以为咱们跑得了？” 他是收了牛百耕一百大洋，才决定跟项南做对的。现在跟他拼了一场，虽然没拼过，但也算对得起牛百耕了。毕竟一百块大洋，还不至于让他玩儿命。 “那就这么算了？”小弟又不服的问道。 “混江湖记住了，人家给咱们面子，咱们就得给人面子。”胡须勇摆手道，“这人的功夫了得，出手又有分寸，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小弟一听，点了点头。 …… “问哥，就这么饶了胡须勇，我还以为要下殺手呢。”金山找也问项南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殺人不是目的，在澳門立稳脚跟，才是目的。”项南解释道，“殺了胡须勇容易，却容易让其他势力对咱们心存戒备，不利于咱们在澳門立足。” 要在新地方立足，除了立威之外，还应该要怀柔，这样才能被接纳。不然的话，一味强硬，一味殺戮，就会激起当地势力同仇敌忾的心。 到时候，项南再能打，再有钱，也会立足不稳，被驱赶、排挤出去。 金山找听罢，点了点头，“问哥，还是您聪明！” 他当初在坲山就只是强硬，而不懂得怀柔，结果就被所有坲山百姓嫌弃。 …… 解决了胡须勇之后，饭馆恢复了供应饭菜，水夫恢复了送水，建材店也重新送来砖瓦、灰浆、木料。 一切恢复如常。 之后，周清泉托之前打过交道的老板帮忙，请了澳門当地有头有脸的几位人士，一起当和事佬，给项南、牛百耕摆和头酒。 “牛老弟，葉先生，之前一场误会，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互相赔个礼，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好不好？”开爆竹厂的王老板说道。 “对，对，葉先生其实也不是外人，他是来自坲山葉家。”开佛香厂的刘老板也道，“牛老弟，你应该也听说过，坲山葉家的大名吧。” 牛百耕听了，也不禁脸色微变。 坲山离澳門不过两百余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坲山葉家作为名门望族，自然声名远播。 牛百耕没想到项南的身份这么高，还以为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外地佬。怎么能想到，他居然是坲山葉家的人。早知道，他就不得罪他了。 “怎么样，牛老弟，跟葉先生喝杯和头酒，以前的事就一笔带过吧。”开火柴厂的曾老板也劝道。 “好吧，恕我有眼不识泰山。”牛百耕举杯道，“葉先生，我敬你一杯，以前的事就算了。” 之前，牛家族人合伙打项南没打过，他又请功夫高手、地头蛇胡须勇出头，结果胡须勇也没奈何项南。 再斗下去的话，他不知还要花多少钱，更不知道能不能奏效。既然如此，不如和解的好。 要不然，单凭项南的功夫，他就得有生命危险。到时候，真要死了，他的娇妻美妾，万贯家财，不都归别人了嘛。 “牛先生，我也有不对之处。”项南摆手道，“这笔钱，给乡亲们压惊。”说着，他推过一包银洋。 牛百耕粗一打量，就知道这里面，差不多五百大洋。也算是能弥补他的损失了。 “好，葉先生痛快。既如此，我就收下了。”他点头说道。 项南也举杯，跟他碰了一个，算是揭过此事。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基本就太平无事了。 项南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也展现除了自己柔和的身段。其他势力，除非有血海深仇，否则对这种一人能打败一族的强者，自然不敢随便招惹。 这也使得项南成功在澳門站稳了脚跟。 接下来的时间，他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地下室的建造上。 经过工人们不懈的努力，一楼的八个房间都被挖了深达四米的大坑，光挖出的土就多达九百余方。 随后再挖洞、砌砖、磨墙、上梁、架梯，使得别墅地下八个储藏室不仅相互连通，而且还非常坚固，不至于坍塌。 再通上电灯，备上蜡烛，使得地下室也能灯火通明。 最后，重新铺上地板，留好出入口，整个别墅就和之前一样了。 而偌大的地下室，总面积超过两百平，能够储藏九十万升米，约合六百七十五吨。 按一人一天一公斤米计算，六百七十五吨，足够一个人吃一千八百年。所以足够用得了。 当然，项南不会只屯米的，油脂、白糖、腊肉、罐头、蜂蜜、茶叶、干货、药材，以及木柴、煤炭、蜡烛、煤油等等，也都是要储存的。 总之，就是要为未来的大饥荒，多做准备。 1167【仁济药厂】 别墅改造后，项南一家人正式搬入了别墅。 金山找众兄弟、管家、丫鬟住一楼，项南夫妻、葉准住在二楼。 而别墅改造期间，项南还帮周清泉买好了房子，并为他做了地下室的设计规划。 项南的别墅改造好之后，工人又直接接了这单生意。 一次接两个大活儿，让他们都非常高兴。 除此之外，项南还帮周清泉参考，购置了一处工厂用地，准备用来兴建工厂。 “阿问，衣食住行，以衣为先。是人就得要穿衣服的，因此我准备开棉花厂，制作棉布卖给他们。”周清泉向项南道，“我想肯定赚钱，你觉得怎么样？” “泉哥，有一说一，我觉得你这主意欠妥。”项南摆摆手道，“过两年就要打仗了，到时候，大家连吃饭都成问题，谁还会舍得买新衣服。 依我看，还是开药厂吧。打仗免不了受伤，受伤就得要治伤，治伤就离不开药。所以这门生意才一定红火。” 周清泉一听，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 一旦东洋人真的打过来，到时候大家逃难的逃难，被殺的被殺。勉强存活的，也是挣扎求生，还哪有心思讲吃讲穿。 但是，无论活得再怎样艰苦，生了病总还是要看的，所以药材生意，不会断了主顾。尤其兵荒马乱的年月，人们更容易受伤、患病，甚至传染瘟疫，所以药材生意反而更火。 “可是，我们不懂得制药呀。”周清泉皱着眉头道。 制药是一门大学问，药材配比、炮制、加工、合药、储存……这些都不是外人能办的，非得有这方面的专家不可。 “泉哥，你忘了，我师公梁赞、师父陈华顺都是名医，我自小跟着他们学功夫，对于医术我也有一定了解。”项南微微一笑道。 医武同道。武艺高超的名家，大多精通医术。而医术高超的名家，也多精通武功。 比如神医华佗，自创五禽戏；药王孙思邈，精通点穴术；明末名医傅青主，精通剑术、醉拳；清末名医黄石屏，精通少林拳术、气功…… 梁赞、陈华顺也都是坲山名医，平时除习武、教拳之外，还坐堂治病，治好无数伤患，也因此获得诸多美名。 周清泉一听，恍然大悟，“差点把你忘了。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试试。” …… 随后，周清泉和项南合股，共同出资两千银元，在澳門菜园街建厂。主要生产跌打药、金创药、避瘟散之类。 厂子一开建，就又遇到事，有当地流氓前来收保护费。而且要求建厂所用的砂石、木料、砖瓦，都有他们提供。一打听价格，比市面上至少贵出一倍。 周清泉自然是不肯干的，结果工地三天两头出事。 要么就是被人泼粪，要么就是被人放火，吓得工人们都胆战心惊。 项南见状，就把金山找众兄弟派了出去。晚上时候，守在工地，果然就把捣乱的人抓到了。 但抓到也没什么用。原来动手的人，多是大烟鬼。就为了一点钱，受人唆使，跑来捣乱。这类人，澳門多得是。今天打跑一个，明天又来一个，简直烦不胜烦。 …… 与此同时，陆续有人找上门，希望跟项南一起学武。 因为之前，项南一人打得牛家上百人满街跑的事，已经渐渐传遍澳門。 谁都知道，项南是一个武功高强，以一敌百的武术宗师。这么厉害的人物，自然有人愿意跟他学武。 不过，项南却没有答应下来。 一则，他衣食无忧，犯不上教拳。电影中，刚开始，葉问连周清泉的儿子都不愿意收。再后来，他教徒的最大原因，就是为了收取学费。 二则，药厂刚刚起步，诸事缠身，他也没有心思教拳。所以，虽然找他习武的人不少，但项南却都没有答应。 但是后来，当之前帮他说话的，爆竹厂王老板、佛香厂刘老板、火柴厂曾老板，也都找上门来，希望他教他们的子弟习武时，项南就不好再推搪了。 人是社会性动物，脱离社会，人是不可能生存的。欠了人情就得还，这是必须要做的事。 “其实你收几个徒弟也好。”周清泉劝道，“如果那些大家子弟都跟你习武，那你在澳門就彻底站稳脚跟了。” 项南一听，豁然开朗，觉得很有道理。 他之前总想与世无争，与世隔绝，安宁、平和的过自己的日子。 但事实上，他这么想，只是一厢情愿。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就生活在这里，想不跟人打交道，躲进小楼成一统，哪管冬夏与春秋，哪有那么好的事。 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是一种理想。 现实是，只要活着，就要跟人打交道。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想躲开是是非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就像他这药厂，刚开始建，就已有人来收保护费。不给钱就捣乱，今天泼桶粪，明天放个火。虽然没有太大损失，到底恶心人。 …… 项南随后便正式打出【咏春葉问】的招牌，在澳門开馆收徒。 不过他没有把武馆设在自己家，而是在离药厂不远的地段租房。 这样既方便教授拳法，也方便他照顾药厂。 毕竟他负责药厂的技术，而生产出的每一粒药，都是治病救人的，不能出半点马虎。 项南亮明旗号，开馆收徒之后，报名者几乎踏破门槛。 澳門地方狭小，人口不过十万，因此自古没出什么武术大家。 但是澳門黄賭毒之类偏门生意十分猖獗，由此衍生出无数罪恶，所以社会治安并不算太好。 张永成在澳門，都不敢轻易出去逛街。每次出门逛街时，都要项南亲自保护。唯恐被人掳了去。毕竟这种事在澳門，真的是层出不穷。 也因此人人都想习武强身，免受欺负。 但项南并没有全收。 一来穷文富武，练武必须要有钱。吃得饱，吃得好，才能跟上练习的强度。不然营养跟不上，人越练越废。 之所以自古相传，传武能打，一个打十几个。也主要是因为练武之人体质好、体力充沛。而普罗大众能吃饱就已是幸福，多数时候都是饿着肚子，手脚无力，瘦小枯干。 也因此，自然就容易挨打。东洋侵华早期，日军就因为体力充沛，训练有素，在肉搏战中颇具优势，一人能对战五名中國士兵，对付普通人自然更容易。 1168【咏春体育会】 二来，咏春最重要的练习方式就是黐手。要想学会，必须由内行师父引领，引导徒弟感受黐手中劲力的正确流动，所以常常需要一对一的教学。 如果项南一口气收几百个弟子，那不用跟谁比武了，光教徒弟黐手他都得累死不可。也因为这个原因，咏春至今传了四代，每一代都只收几名弟子，始终得不到广泛流传。 项南也没有破了规矩，最终只收了八名弟子。 其中三位是之前帮过他的，那三位老板的儿子，王金榜、刘天赐、曾华志。一位是周清泉的儿子，周光耀。 还有四位是澳門当地大户的子弟。当时澳門有四大家族，分别是经营賭业的傅老榕家族、高可宁家族，另外两位是做洋行买办生意的何东家族、罗文锦家族。 项南的那四位弟子，就是高家、傅家的子弟。高文远、高文佩、傅景鸿、傅景荣四兄弟。 武馆字号，项南取名为咏春体育会。 这也是葉问当年在香江创办的武馆名称。 项南如今开办武馆，也刚好能圆葉问将咏春拳发扬光大的梦想。 …… 咏春体育会随即轰轰烈烈的开张。 开张当日，澳門多个大家族、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送来了花牌、花篮、匾额、条幅，好不热闹。 之所以如此，一来，项南的事迹已传遍澳門，都知道他武功高强，以一敌百。这样的猛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能够结识，自然更好。 二来，澳門两大家族的子弟，都来随他学习拳术。这也说明，两大家族有联合他的态势。而项南不仅武功高强，更是出自于坲山葉家，名门之后。 这样的人才，加到哪一方，都会成为有利的臂助。因此，其他家族自然不会无动于衷。送份贺礼，趁机结识一下，自然就不足为奇了。 项南也明白这一点。因此武馆成立之后，亲自携带礼物回访。跟澳門当地的势力，初步建立了关系。 这也是外来势力融入当地的必要过程。 外来势力每到一处新地方，都会遭到原有势力的排挤。当他们发觉排挤不动时，才会允许外来势力加入，一起分蛋糕。并利用合作、结盟、联姻、拜师等诸多手段，联为一体。 比如《闯关东》中，朱开山在元宝镇落户的时候，当地富农韩老海，就以联姻的方式，跟朱家合作；朱开山在哈尔滨开饭店，被潘五爷一伙人挤兑。最后，以传文、传杰拜潘五爷当干爹结尾。 …… 当咏春体育馆开张之后，药厂就再没人去捣乱了。 当地的帮派也并非没脑子。 澳門两大家族，都拜项南为师。他们多大的胆子，敢敲他的竹杠，因此纷纷罢手。 项南见状，也不禁再次感慨。 如果不是他有本事，能够立威，让人们清楚他不好惹。怕是这些流氓、混混、无赖，就能把他给吃了。 也难怪古人安土重迁，除非大灾大荒，都不肯离开家乡，就是这个道理。 而没人捣乱之后，药厂的筹备速度就大大加快了。 一个月内厂房盖好，半月之后，就正式开工生产了。 项南和周清泉经过商议之后，给药厂取名为仁济药厂。开始的时候，只生产跌打药、金创药、避瘟散三类药物。 项南提供药方，传授工人制药的技巧，监督药材采购、炮制、合药的质量。周清泉则主要负责管理和销售。 也刚好，仁济药厂落成之时，岭南一带爆发严重霍乱。 霍乱，是因摄入的食物或水受到霍乱弧菌污染而引起的一种急性腹泻性传染病。 因为当时人们温饱都成问题，吃喝都不太讲究，喝生水、吃发霉的食物，都是常有的事情。再加上常年饥饿，使得民众体质普遍较差，因此常常爆发霍乱。而一旦发生，往往就是几百、几千人感染，致死率相当高。 在有历史记录以来，单是澳門一地，就爆发了十数起大规模霍乱潮。 一八五八年死三十六人；一八八八年，五百余人身染霍乱，三十余人死亡；一九零五，霍乱导致十五人死亡；一九一二年，七百二十三人死亡；一九一三年，三十二人死亡；一九二七年，四百零九人感染霍乱，三百二十人死亡…… 由此可见，霍乱疫情有多么恐怖。 眼见于此，项南立刻针锋相对，推出了针对霍乱的特效中成药——仁济丹，并且以仁济药厂的名义，在澳門、中山、顺徳几地，免费施药。 因为项南继承了喜来乐的医术，对治疗瘟疫有奇效。因此仁济丹推出之后，很快就治好了大量的病人。 一丸就见效果，两丸就能止泻，三天之内，就可以恢复如初。 也因此，仁济丹乃至仁济药厂一炮而红，各路药商纷纷前来采购。使得仁济药厂订单暴满，刚刚开业，就又得招人了。 …… 周清泉都因此喜不自胜。 “阿问，都是你的功劳呀。”他由衷的说道。 回生丹的药方是项南拟得，合药的过程是他监督的，甚至免费施药的主意，都是他想出来的。真的是很厉害。 “泉哥，别那么说，工厂是你的也是我的，我帮忙不是应该的嘛。”项南摆手笑道，“再说我平时都忙着教拳，工厂的管理不也都是你操心嘛。” 周清泉一听，笑着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仁济药厂是成功了。 即便刨除赠医施药的两百大洋，这一月的利润也得有两三百元。因此，他很有信心半年之内回本。 …… 帮药厂取得开门红之后，项南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了教导徒弟，和陪伴老婆两件事上。 授徒方面，项南其实并不太严格。 因为跟他习武的基本都是富家子弟，他们习武的目的只是为了强身，而不是为了好勇斗狠。 所以，项南教他们的不能说是花架子，但也不算什么真功夫。 就像当年杨露禅在京城，教八旗子弟练太极拳时，考虑到他们生活奢侈、体弱多病，又不耐艰苦。 于是就把自己的拳法简化，造出一套杨氏太极拳。所谓的云手、揽雀尾、白鹤亮翅之类，基本都是花架子，跟广播体操是一个模式。 这样一来，这些富家子弟可以强身健体，自己也能省时省力，一举两得。 1169【变卖祖产】 除了在药厂指导技术、在武馆传授咏春之外，项南剩下的精力，基本都放在老婆、孩子身上。 除了陪老婆吃饭、睡觉、聊天之外，还陪她逛街、出席酒会、舞会。 项南现在在澳門是响当当的人物。 一则，他的拳术高超，以一敌百，实在了得；二则，他的仁济丹治疗霍乱有奇效。正因为他的免费赠医施药，岭南成千上万人得以存活。而这也让他声名远播，不仅被誉为是神医，还被誉为是大善人。 也因此，澳門当地百姓纷纷与之交往，其中不乏有头有脸之人。 而澳門当地百姓虽然生活困顿，饱受黄賭毒的侵害、葡國殖民者的压榨、帮派势力的勒索，但是上层社会生活依旧奢靡无度、醉生梦死。 像经营賭业的傅家、高家，垄断澳門的博彩业，也因此日进斗金，获利颇丰。来财似长江流水，去财似风卷残云。不义之财来得快，花起来也不心疼。 因此澳門上流社会，常常都有酒会、舞会。 而张永成出自名门大家，是洋务大臣张荫恒之后。也因此，她对上流社会的生活，是很喜欢，很适应，很自如的。 这从《葉问3》中，她喜欢跳舞就可见一二。 项南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每有酒会、舞会的邀请，必定带她前去，并欣然与她共舞，让张永成开心不已。 …… “老公，你怎么会跳舞得？”张永成见项南跳舞跳得那么好，都不禁惊讶的道。 “我知道你喜欢跳舞，为了避免露怯，特地偷偷请人教的。”项南笑着解释道。 “老公，你对我真好。”张永成听罢，开心的笑道。 之前，葉问只顾着练武，跟朋友切磋武艺，对她和儿子则不是特别关心。很少关注过她和儿子想什么、做什么，喜欢什么。 但是最近几个月，他却像是开了窍一般，每天都陪在她和儿子身边。不再像之前那么痴迷武功，真的很让她开心。 “你是我老婆嘛，不对你好，又对谁好呢。”项南笑着说道。 电影中，张永成称得上是一位好妻子。虽然她不喜欢老公打架，但是从来没有阻止过，而且还在背后默默支持。 同葉问甘苦与共，穷也罢、富也罢，都没有怨言。真可以说是贤良淑德，温柔体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可惜，葉问虽然对张永成一心一意，不纳妾，不招伎，但他对张永成还是关心太少。以至于失去之时，后悔莫及。 所以，项南想要弥补她，多对她好一些。这让张永成自然很是开心。 …… 对儿子葉准，项南也是认真教导。 电影中，葉问对儿子的学习、生活一向都不是很关心，也因此父子关系一度非常紧张。 相比起来，项南对于下一代的培养，就要用心多了。 不仅每天陪他做功课，而且，英语、语文、数学、历史、政治、地理，乃至琴棋书画，都愿意教给儿子。 另外，也常陪着儿子玩，跟他做游戏，给他买玩具。哄得葉准跟他越来越亲，父子关系其乐融融。 …… 进入三六年，项南抽空回了趟坲山，准备把葉家大宅、葉家的良田全部卖掉。 他这种行为，遭到了葉氏族人的一致反对。 因为在他们看来，卖祖产，这是败家子所为。 葉家大宅，距今已有六十年的历史，是葉问的太爷爷出资盖得。葉家的田地，也是历代祖先，筚路蓝缕，勤勤恳恳，一亩一亩买下来的，现在却要卖掉，真的是很不好。 “阿问，你的药厂现在搞得好好的，你都不缺钱，为什么要卖祖产呀？” “你知不知道，当年，这栋房子盖得时候，你太爷爷说过什么话。他希望葉家子孙，能在这座大宅繁衍生息。现在你却要把它给卖了，你怎么对得起太爷爷?” “阿问，祖产不能卖。说破大天也不能卖，绝对不能卖。” 葉家的族老们都纷纷阻拦道。 “诸位叔伯兄弟，我卖房子、祖产也是有缘故的，请诸位听我说来。”项南摆摆手解释道，“我在澳門已经立下基业，坲山这边我兼顾不过来。为了避免荒废，只有把它卖了。如果叔伯兄弟肯接手，我情愿打个对折。” 听他这么说，原本强烈反对的族老们，立刻变了脸色。 对折买下葉家大宅、葉家的良田，那可是捡了个大便宜。现在坲山上好水田，九十银元一亩；中等水田，六十银元一亩。 项南持有的水田多达五百六十亩，价值约四万银元。打个对折的话，那就是两万银元。谁要是肯接手，谁就白捡两万元的便宜。 这么大的誘惑，没人会不在乎。 一时间，原本要劝项南留下祖产的人，都纷纷改口了。 “阿问，你真的肯对折卖？” “阿问，所有田地，连同这栋大宅，都要对折卖么？” “你说话可算话？！不会再变了吧？” 大家纷纷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葉问一个唾沫一个钉，是绝不会反悔的。” 这栋宅子，他现在不卖，将来也会被东洋人占了。即便抗战胜利后，东洋人被赶走，这栋大宅也未必会回到他手上，很可能会以逆产的名义被國民钲府霸占。 就像《葉问2》里，葉问但凡把祖宅收回来，也不会穷到在天台开武馆，一家老小担心钱不够花。 所以现在能卖就卖，收回一点是一点。 对折出售，既是为了堵族人的嘴，免得他们再唧唧歪歪，也是为了更快的回款。 毕竟坲山再过一年就要陷落了，他可没有太多时间墨迹。 听他这么说，族老们都不禁面露喜色，对葉家大宅，葉家的良田都动了心思。 …… “诸位叔伯兄弟，我在坲山只待七天，诸位谁有意购买，都请来客栈找我，先到先得。”项南又道，“过了这个时间，我就要回澳門了，毕竟那边还有很多事。到时候，再有人想买，就得到那边找我了，而且价格也不是现在这个价格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祠堂。 等他走后，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即也都纷纷回家，筹集资金，准备狠捞一笔。 1170【风起云涌】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抽空拜会了一下自己的同门、朋友。比如武痴林、师兄吴钟素、姚才、陈锡厚等等。 “葉师傅，没想到您说搬就搬了。”武痴林再见项南，感慨的道。 去年项南建议他搬家。他考虑之后，还是决定不搬。 一则，东洋人要打来的事，只有项南自己说，其他人却都不信。所以从众心理作祟，他也就没太大信心。 二则，故土难离。酒楼是他老爸传给他和沙胆源的，还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守着祖宗的基业。也正因此，他不好一抛了之。 “武痴林，听我一句劝，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项南劝道，“想必你也看报纸了，國民钲府跟东洋人签了《何梅协定》，华北已经给卖出去了。你觉得华南还能太平得了几天？ 到时候，东洋人一来，烧杀抢掠，你这间酒楼根本保不住。倒不如随我一起去澳門，躲灾避祸。 你要知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只要人还在，酒楼就还在。否则人都死了，酒楼还会有么？” “葉师傅，我……”武痴林大为犹豫。 “你不用现在就决定。总之，距离东洋人来，还有一段时间。”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答应我，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有事来澳門找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武痴林一听，点了点头，“我记下了，葉师傅。” …… 接下来几天，葉家的族人都争先恐后地跑来跟项南买地、买楼、买铺面。 五百多亩良田，两处闹市区的铺面，还有坲山最好的大屋，对折出兑，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便宜，他们自然都趋之若鹜，唯恐自己少占了便宜。 “阿问，你跟二叔说句老实话，为什么要搬去澳門？”二叔捻着胡须问道，“真的是东洋人要来了么？” “二叔，我不瞒您，的确是有这种可能。”项南点点头道。 “既然这样，那这地价是不是还应该再降些？”二叔微微一笑道，“毕竟，万一东洋人真的来了，到时候我买这地就全泡汤了。” “二叔，我这田地、房屋、铺面，之所以半价出兑，就是因为有东洋人要来的风险。要不然的话，我又何必降价出售，损失数万大洋。”项南一听，摆摆手道，“您要买，就得冒风险。您要觉得风险太大，那您就不买。再降价是不可能的。” “谁说不买，我不过就是问问。”二叔立刻道，“王家菜园东边那四十亩水田，我都要了。”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心中则是感慨。 这些族人只顾眼前利益，根本不在乎，接下来会面临多大风险。 他们跟他打听东洋人的事，只是为了方便压价，而不是想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真是悲哀！ 最后，那些良田、大宅、铺面，都被葉家人包圆。最后一归总，卖了近三万块大洋，让项南的荷包又丰盈了一大截儿。 …… 卖完祖产之后，项南带钱返回澳門。 从此之后，他和坲山之间就没太大联系了。 返回澳門之后，项南开始蚂蚁搬家式的，陆续采购蜂蜜、茶叶、白糖、罐头、食盐、白酒等耐储存的食物，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除了储备食物之外，项南还储备了木柴、煤炭、木炭、煤油、牙粉、肥皂、常用药等等等等，确保有备无患。 随着他不断的购入，地下室渐渐变得充盈。 而看着这么多的物资储备，项南心里不禁越来越踏实。 …… 而就在项南忙着存货的时候，外面的大环境也在不断变化。 二月二十六日，东洋发生二二六兵变。支持与苏聯开战的皇道派，兵变失败，被谋求蚕食中國的统制派，赶出决策圈。 从此之后，军方对钲府的决策影响力大增，使得东洋全面陷入战争的泥潭，并加快了入侵中國的步伐。 三月七日，德國军队违反凡尔赛协议，进入莱茵河左岸地带，并宣布废除《洛迦诺公约》，即《德法和平合约》。 英法面临德國的这一举动，却纷纷采取绥靖政策，视若无睹，置之不理，由此使德國的气焰越发嚣张。 七月，西班牙内战爆发。德意两國干涉西班牙内政，英法两国则又采取不干涉钲策，使得西班牙建立法西丝统治，令德意两国的影响力大大增强，更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十月，德意两国签订《柏林协定》，轴心国正式成立。 十一月，德日签订《日德坊共协定》，宣告东洋加入轴心国势力。 十二月十二日，双十二事变。张杨二位将军发动兵谏，要求【停止内战，一致对外】。 经过半个月的磋商之后，事件和平解决，国共实现二次合作，促成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 …… 虽然外界风起云涌，不过澳門这一亩三分地，这一年来却没什么大事发生。 上层社会依旧醉生梦死，酒会、舞会照开，谁都没有担心过未来。 在他们看来，双十二事变，甚至不及南天王陈济棠反蒋更引人注目。 陈济棠是粤东军阀，从三二年起，借助胡漢民的势力，一直对老蒋听调不听宣，自成一派，统治粤东，被称为南天王。 而他主政粤东期间，虽然号称是禁烟禁賭，但其实却重用賭业大王霍庭之，在五羊、宝安大设賭场。 霍庭之的賭场装修气派，賭具先进，把五羊、香江的客源全都揽住，使得澳門賭场门可罗雀，车马稀少，因此生意大受影响。 三六年，胡漢民死后，老蒋趁机谋求粤东。 陈济棠立刻联络李宗饪、白崇熹等桂系军阀一同反蒋。结果因为军阀内乱，反蒋失败。陈济棠宣布下野，前往香江。 老蒋接掌粤东之后，再度宣布禁烟禁賭。使得五羊、香江的客人纷纷来澳門消费，令澳門賭业再度兴盛起来。 所以澳門上层社会人士，对外面的动荡并不害怕，反而还很开心。 因为社会越乱，人们及时行乐的想法就越强烈，就越来澳門玩，吃喝瞟賭抽。澳門的经济就越发达，他们就越赚钱。 眼见社会糜烂于此，项南也不禁长叹一口气。 1171【老公英明】 进入到三七年。 二月，國黨举行五届三中全会，改掉以往【攘外必先安内】的主张，确定了对外维护主权，对内和平统一的方针。此举宣告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初步形成。 而这也粉碎了东洋通过切香肠战术，步步蚕食吞并中國的阴谋。也因此东洋开始秘密筹备全面侵华。 三七年，东洋军事预算占到國家预算的百分之六十。而如今即便是穷兵黩武的美國，军事预算不过占國家预算的百分之十五。 为了侵华顺利，东洋一方面发射烟雾弹，由外相出面表态，以平等立场为出发点，重新调整日华关系。 甚至还派出经济使节团，来华访问，并表示立足尊重领土主权，互惠平等之原则，尽力改善两国邦交。 一方面，东洋却调集军队，先后占据丰台、古北口、北宁路等战略要地，并将军舰调入青岛、沪江，并深入长江腹地。 终于，七月七日，日军彻底撕下了伪善的假面具，向宛平、卢沟桥的中國守军发起攻击，展开全面侵华。 二十九日，津门、燕京相继陷落。 八月十三日，日军攻入沪江，淞沪会战打响。与此同时，另一队攻入云中县，泰原会战打响。 十一月，金門沦陷、苏洲沦陷，金陵岌岌可危。國民钲府宣布迁都重慶。 十二月，金陵沦陷、杭洲沦陷、泉城沦陷。 半个中國陷入战乱之中，黎民涂炭，惨不忍睹。 …… 眼见山河破碎如此，项南不禁心忧如焚。 为了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他先后向澳門四界救灾会捐款捐物。单是现金就捐了一万大洋，止血散、金创药也送了近一万的货，希望能够帮助前线战士。 不仅如此，他还向张永成、叶正、金山找、周清泉等人，宣传了不当【亡国奴】的理念，普及爱國知识，培养他们的爱國情。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大难当前，必须要统一思想。不然，思想出现混乱，未来一定有麻烦。 就像《教父》中，当毒枭索拉索发现维克多·柯里昂和儿子桑提诺想法不一致时，立刻决定下殺手除掉维克多。 受项南的影响，张永成都不再参加上流社会的酒会、舞会，甚至还捐出了自己的嫁妆来救國。 叶正也不再只顾贪玩，而是开始认真学习，并向项南承诺，将来成为科学家，造好多大炮、飞机跟东洋人干。 金山找众兄弟更是群情激愤。 因此他们都是齐鲁人，而此时此刻，东洋人已经攻占泉城。他们的亲人、朋友、同门，都可能已经葬身在日军的炮火之下。 “问哥，我要回家，我要去打小鬼子。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俩我还赚一个。”金山找都向项南道。 “冷静。现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项南阻止他道，“你功夫再好，人家一槍，你也得撂倒。留在澳門，保存有用之身，比你殺一两个小鬼子强。” 金山找现在是药厂的工头，负责带领工人们赶工制药。 因为他有力气，又肯干，所以带动的工人们都非常勤力，令药厂的生产一直高速运转，得以生产大量的金创药、止血散，有机会送上前线给军人用。 相比起来，他去战场从军，起到的作用就小多了。毕竟战场需要的不是武功，而是服从和配合。 金山找被项南苦劝一通之后，才晓得其中的差别，不再闹着上战场了。相反，他更勤力的工作，希望能多生产药，多治好伤员，多打小鬼子。 …… 而相比起项南等人的忧国忧民，澳門其他上层社会人士，对国内所面临的的战争，却多是视若无睹。照样开酒会、舞会，照样賭博、抽烟……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眼见于此，项南也是感慨不已。 …… 进入到三八年。 二月份，徐洲会战开始。 三月份，德國吞并奥地利。 四月份，台儿庄大捷，日军死伤两万余人，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极大地鼓舞了全國军民的抗日信心。 五月份，夏門、庐州、徐洲又相继沦陷。 六月份，安慶沦陷，武漢会战打响。 与此同时，老蒋命人炸开花园口黄河大堤，以延宕日军南下的步伐。结果造成黄河溃堤，淹死、饿死者近百万人，上千万人被迫流离失所，饥民遍野。 七月，日军攻入九江，庐山保卫战打响。 八月，南浔会战展开。 九月，慕尼黑会议召开。英法在德國的威胁之下，对捷克斯洛伐克施加压力，要求其割让苏台德区。 十月，日军入侵五羊城。 五羊守将余汉谋不战而走，令日军轻而易举占领五羊。随后更轻取五羊周边的坲山、江門、三水等地。 …… 眼见战局沦落如此，日军旦夕之间，就可攻进澳門，澳門百姓乃至上层，才终于知道害怕了。 上层社会人士催促澳督巴波沙与日军和谈，而底层民众则忙着抢购粮食、蔬菜，以备战荒。 只是由于战乱影响，数以十万计的灾民，为避战火，躲到澳門，使澳門人口数量翻了一倍还多。 可是澳門的米面粮油，多由粤东输入。如今粤东沦陷，日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使得商路断绝，因此澳門的物资供给也随之断绝，陷入短缺。 由此使得米面粮油的价格飙升。之前一元钱可以买二十斤白米，现在一元钱连三斤白米都买不到。之前一元钱可以买五斤猪肉，现在一元钱连一斤猪肉都买不下。 物价沸腾，民不聊生。走在路上，随处可见沿街乞讨，卖儿卖女，乃至冻饿而死者，令人不忍卒看。 …… 到此时，张永成、周清泉、金山找才晓得，项南干嘛要挖那么大的地下室。而且从两年前就开始往里面储备物资。 “老公，你真的太英明了。”张永成崇拜的道。 如果项南不是见机得早，提前储备了那么多食物，他们家现在就算不挨饿，也肯定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活。 刚刚她出去逛了一趟，商铺里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米面粮油、白糖糕点……货架都是空空如也。 “老婆，这些日子就不要再出去了。市面上太乱了。”项南嘱咐道。 张永成点了点头。 1172【武痴林】 因为储备了足够的物资，所以项南一家没有挨饿、受冻。 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受到了战争的影响。 工厂那边，由于五羊沦陷，销售都出现问题，影响了生意。而且由于物价高企，工厂连管饭都成问题。 如今，仁济药厂雇工达到两百人。这么多人，每天光吃米就要一百多公斤，花费上百银元，实在支撑不起。 因此，无奈之下，仁济药厂也只得被迫减薪，由月工资二十银元，一下降到了五银元。即使如此，依然没有人肯离职。 毕竟这个年月，能吃饱饭就已经是幸事。全澳門现在十几万饥民嗷嗷待哺，他们不干，多得是人干。 眼见于此，项南、周清泉都不禁心中酸楚。 …… 三八年，十一月，当局为阻滞日军攻势，决定推行焦土政策。 長沙警备司令部半夜放火。火势迅速蔓延，烧了五天四夜才终于熄灭。 全城过火面积超过九成，三万余長沙百姓睡梦之中，就成了冤死鬼。直接损失十多亿元，是長沙经济总值的四成。 十二月，汪某人叛逃河内，公开叛國。 消息传出，举世轰动。 进入到三九年。 二月份，陕甘宁边区开展大生产运动。 三月份，日军占领豫章。 四月份，泸州保卫战结束，日军占领泸州。 同月，意大利入侵阿尔巴尼亚。 五月份，在日军的支持，伪满洲國向蒙古发起攻击。 结果诺坎门战役中，日军伤亡一万余人，被俘四万余人。 经此惨败，日军嚣张气焰被严重挫败，从此再不敢与苏聯正面对抗。 东洋的北进政策也宣告破产，只得选择南进，因此四零年入侵法属印度支纳，得罪了英法美等同盟國。 六月份，日军入侵汕頭。 八月份，苏德签订《永不侵犯合约》。 九月，德國入侵波兰，颇通远交近攻的策略。 英法终于洞悉德國意图吞并欧洲的狼子野心，宣布对德宣战。 第二次世界大战，由此全面爆发。 十月，長沙会战结束。日军死伤一万三千余人，粉碎了它【以战迫降】的阴谋。 …… 在此期间，澳門的灾民数量持续增加，陆续达到近二十万人之巨。 如此众多的移民，虽然造成了不少社会问题，但却也使得澳門空前繁荣起来。 再加上澳門作为中立地区，欧美、东南亚的物资都纷纷涌入，也使得商贸、货运生意大大繁荣。 不过，这种繁荣是很畸形的。 发财的只有那些横行不法、巧取豪夺之人。他们走私、畈毒、卖婬、设賭，敲诈勒索、偷拐抢骗、囤积居奇，趁机聚敛大量钱财。 相反普通百姓，为了能有片瓦遮头，一日三餐，则往往要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贱卖劳力、典当家产，甚至卖儿卖女，令人惨不忍睹。 项南为此和周清泉商议，各自拿出三千银元，开粥棚赈灾，救济百姓。但即便如此，也是杯水车薪，仅三九年一年，澳門就有两千余人冻饿而死，令人垂泪。 …… 一九四零年。 四月份，德國入侵挪威、丹麦。 五月份，枣宜会战打响。日军虽然取得胜利，但也是惨胜，死伤一万一千余人。 爱國将领张自忠不幸殉国，令人悲痛。 六月份，德國占领比利时，绕过马奇诺防线，横扫法國北部。 英法联军被迫乘船撤离，史称【敦刻尔克大撤退】，法國随即投降。 七月份，德國轰炸伦敦，不列颠空战由此开始。 八月份，八路军发动百团大战，对日军展开反攻。击死击伤日军两万余人，伪军五千余人，极大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 九月份，日军入侵东南亚，并占领此地。 此时，法國已经投降，因此鞭长莫及。 同月，德意两国联手东洋，签署《三国公约》，轴心国正式成形。 十月，德國入侵罗马尼亚。 …… 几乎全世界都在打仗，报纸上见天就是这里打仗了，哪里打仗了，消息看都看不过来，烦都烦得要死。 项南现在都不想看报纸了。因为报纸上很少有喜讯，净是这里被攻陷，那里被占领，让人看得真是心烦。 不过八月份，八路军发动百团大战时，项南忍不住和周清泉畅饮一番，大醉一场。 要知道，自从东洋全面侵华，他已经有三年没沾一滴酒了。 …… 十一月份，二十号，深夜时分。 项南一家人正在睡觉。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敲门声。 项南一下子惊醒过来。 自从日军占领五羊之后，他睡觉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一有动静就准醒，以防不测。 随后，他披上衣服，走下楼去。 此时，金山找、王铁柱等人也都醒了，跟着项南一起走了出去。 借着熹微的亮光，就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破破烂烂，好像叫花子一般的人物。 “谁啊？”项南喊了一嗓子道。 “葉师傅，是我呀，快开门。”门外那人喊道。 项南一愣，随即跑了过去，把门打开，“武痴林，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葉师傅，我可找到你了。”武痴林痛哭道。 “快，进来说话。”项南将武痴林让进屋里道，随后吩咐旺叔，“赶紧冲碗红糖水，再把那几个包子热热端上来。” 旺叔一听，连忙去了。 …… “武痴林，你怎么才过来，你这是出什么事了？”项南看着武痴林，忍不住心疼道。 就见武痴林瘦得像个猴儿一样，皮都贴在了骨头上。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补丁摞补丁，还粘得满是草屑、泥土，看起来，真的像个要饭的。 “东洋人打到五羊的时候，我本来就想逃的。但没想到，东洋人来得那么快，直接就把路给封了，把我给堵回来了。 之后，他们夺了我的茶楼，还全城搜刮，把值钱的东西、粮食、牲畜全给掳走了。我的弟弟没办法，只能在煤窑给人家挖煤，混碗饭吃。 之后，东洋人一直封锁交通，我和弟弟想来找您，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直到前些日子，东洋人终于管得松了，我和弟弟才一起上路。 没想到，走到中山的时候，还是遇到了维持会。我和弟弟四散奔逃，结果就走散了，只有我闯了过来。” 项南一听，也不禁叹了口气。 有心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只剩一声长叹。 1173【悲惨遭遇】 说话间，旺叔已经冲了一大碗红糖水，还有几个热腾腾的叉烧包，一起端了上来。 武痴林一见，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吃吧，别慎着了。”项南说道。 “葉师傅，我要吃了，你们怎么办？”武痴林正要吃，忽然停了下来，担心的道。 他知道这年月，谁家都没有富余的米粮。 项南一家这么多口，他要是把这些饭吃了，那人家不就饿肚子了嘛。 见武痴林这么说，项南不禁点点头。 真是好人，自己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能顾得上别人。 这样的好人，值得搭救。 “你吃就是了，家里还有呢。”项南笑了笑道。 武痴林见状，不再客气，一口包子一口糖水，跟风卷残云似的。 片刻之间，十个叉烧包，一大碗糖水，全都吃了个干净。 可看他那意犹未尽的意思，似乎再有一份也照样吃了。 “行了，饿了那么久，第一次吃饭，不能吃太多。”项南阻止道，“就先吃这些吧，明天还有饭呢。” 武痴林点了点头，随后红着脸道，“葉师傅，不怕您笑话，我都三年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项南点点头。 他知道，东洋人入侵之后，第一步都会烧杀抢掠，抢钱，抢粮，抢女人。所以他早早的从坲山搬了出来。 但其他人却不信他，非留在坲山，结果现在就倒霉了。 “我现在真后悔，当初听您的就好了。把酒楼卖掉，跟您一起来澳門。”武痴林又道，眼圈一红，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样也不会跟弟弟分开，都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 “好了，别难过。沙胆源一向机灵，而且也学过功夫，一定不会有事的。”项南安慰道，“好了，你先去洗个澡，休息一晚，明天早起咱们再聊。” “嗯。”武痴林点点头，随后由旺叔带着洗澡去了。 …… 转过天来，早起，大家一起吃饭。 虽然外面在闹饥荒，但葉家吃得还不错。 皮蛋粥、炸油条、小咸菜，甚至还有虾饺和肠粉，看得武痴林都一愣。 他已经有三年没见过这么精致的早餐了，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了，吃饭吧。”项南笑了笑，刚举起筷子，武痴林一把就把两根油条抓在手里，然后张开大嘴塞了进去。 他这副吃相，把大家伙儿都吓了一跳。 “武痴林，慢点吃，不用抢。”项南笑道。 武痴林红了脸，感觉很尴尬。 他这是在矿山工作的时候，抢饭抢习惯了。他要是不抢，就没有饭吃，就得饿着肚子干活儿。 “放心，我家的饭管够。”张永成笑道，“慢慢吃，别噎着。” 武痴林点点头，开始吃了起来。 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还是不自然。 这不禁让项南叹了口气。 武痴林是酒楼的大少爷，什么好饭好菜没吃过。这油条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稀罕物。 但就是这样不贪吃的人，如今却被折磨的像饿死鬼，可见东洋人有多么可恶。 …… 吃完饭后，项南让旺叔冲了壶茶端上来，跟武痴林边喝边聊。 “滇南普洱茶？！好久没喝了，真香啊。”武痴林尝了一口，忍不住回味道。 “好喝就多喝一点。”项南笑了笑，“对了，坲山现在的情形怎么样？” “唉，百业凋零，饿殍遍地，简直就像个人间地狱。”武痴林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东洋人到了之后，就开始烧杀抢掠，把各处的买卖家、工厂、作坊全给抄了。现在坲山还能开工的地方，只有十余家。 大家的米面、牲畜、钱财都被他们抢了，又没处去打工，因此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殺死的殺死。坲山这几年是家家戴孝，户户哭丧，死得人，把城外的乱葬岗都堆满了。 而且东洋人最可恶的是，听说坲山是武术之乡，就找那些练功夫的比武。打赢了就给一袋米。 很多师傅为了混口吃的，跟他们去比武，结果都被打得遍体鳞伤。我师傅廖震，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我本来也想跟他们拼得，后来记起叶师傅您说过，要保留有用之身，所以我才一直忍着。” 项南点点头，“乡亲们都吃苦了。不过你放心，早晚有一天，咱们会跟他们算总账的。” “嗯。”武痴林咬了咬牙。 “以后你就留在我家吧。”项南又道，“有我一口吃喝，就绝饿不着你。” “葉师傅，谢谢您。”武痴林一听，感动的道。 “都是朋友，不必客气。”项南摆手道，随后又笑道，“回头我再开个酒楼，你再把掌柜当起来。你一身的本事，别浪费了。” 澳門现在虽然饿殍遍地，物价腾飞，但是依旧不妨碍某些人大吃大喝，酒色歌舞。就像杜甫的诗所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因为大量移民逃难而来，带来了巨额的财富。再加上身为中立区，大量物资都在这转运，使得澳門经济空前繁荣，甚至被誉为是【黄金时代】。 “葉师傅，那真的是要多谢您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以报答您的恩情。”武痴林一听，顿时感激不尽道。 …… 项南随后出资三千元大洋，开了一家名为聚福德的酒楼，由武痴林担任掌柜，管理经营。 武痴林之前是山酒楼的少东，家里经营酒楼生意超过五十年，打从他爷爷那辈儿，就已经开始干了。 他从小跟着父亲学做生意，把酒楼管理得相当好，全坲山的有钱人，都喜欢去他那里喝茶、吃饭。 因此项南也不想埋没人才。 果然，武痴林接掌酒楼之后，很快就凭借典雅的装修、美味的饭菜、周到的服务而门庭若市，客似云来，生意非常兴旺。 之后，项南更收了武痴林做徒弟，让武痴林对项南更是感激不尽。 “师父，我早就想拜您为师了，不想今天真的有机会了。”他跪在地上敬茶道。 “武痴林，以后好好干吧。”项南勉励他道，“你还年轻的很呢，未来还有大把前途。” “前途什么的，其实我都不想了，能把弟弟找回来，一家人团聚，我就很高兴了。”武痴林说道。 “嗯，别担心，一定会的。”项南安慰他道。 1174【瞒天过海】 进入到四一年。 一月份，新四军成立。 二月份，德國入侵北非。 四月份，德國入侵巴尔干地区。日苏签订《日苏互不侵犯条约》。 同月，福州沦陷。 五月份，中条山战役打响。 因为准备不充分，使得國军遭遇惨败，死伤四万余人，俘虏三万余人。而日军仅死伤三千余人。 此战失利，也给北方抗战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六月，德國撕毁《互不侵犯协定》，入侵苏聯。 八月，美、英两国共同签署《大西洋宪章》，同盟國初步成立。 九月，第二次長沙会战，日军死伤一万七千余人。 十月，莫斯科保卫战打响。 这一战役的胜利，粉碎了德军不可战胜的谣言。 十二月，东洋偷袭珍珠港。 一直对二战作壁上观的美國忍无可忍，终于对日宣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 见到东洋偷袭珍珠港的新闻，项南不禁笑得合不拢嘴。 “真的是太好了。”他拍着大褪道。 “阿问，东洋人打了美國一个措手不及，美國的太平洋舰队几乎被全歼，你怎么还说是好事呢？”周清泉疑惑的问道。 张永成、金山找、武痴林也都大惑不解。 “这你们就不懂了。”项南摆摆手道，“太平洋舰队虽然被全歼，但是最重要的三艘航母，却都没事，所以只是伤筋动骨，但还有一战之力。 更值得庆幸的是，东洋人偷袭美國，虽然侥幸得手，却也惹恼了美國人。 你们可知道，美國虽然一直叫嚣着反对珐西丝，但其实这些年一直在向东洋卖武器、弹药、钢材、橡胶、石油等等。不然东洋那么小个国家，资源那么贫瘠，哪来的那么多飞机、大炮。 现在好了，它打了美國一个耳光，美國肯定不能再跟它合作。这样一来，它可利用的资源将大大减少。造槍没钢，开车没油，仗还怎么打？ 更何况美國也不是吃素的，它的军队超过一千两百万，年产飞机超过十万架，坦克四万辆。 东洋这次偷袭珍珠港，才造成了美國三十万吨位的战损。但美國一年的造船吨位，就达到三千万吨，平均四十二天就能造一艘船。 所以它要是跟东洋干起来，东洋根本盯不住的。就像武痴林偷袭我，固然得手，等我反应过来，我也能把他摁在地上打。 所以说东洋这次看似胜利，其实却是利令智昏，招惹了它不该招惹的人。覆灭之日，指日可待。” 听完项南的讲解之后，大家终于明白他发笑的原因，也不禁都兴奋不已。 “阿问，照你这么说，东洋马上就要覆灭了？”周清泉激动的问道。 “师父，咱们是不是马上就要有好日子过了？”武痴林也兴奋地道。 “还没那么容易。”项南摆摆手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东洋肯定还会负隅顽抗一段时间。 而未来的这段日子，很可能是黎明前的黑暗。它们不仅不会收敛，反而会更加的残暴无情。所以我们还要小心戒备，耐心等待。不过我们要坚定信念，黑暗终将过去，曙光就在前方。”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点点头。 …… 果然，几天之后，如项南所料。 东洋人居然向香江发起攻击，并在十七日后，占领香江。 香江被占，使得澳門都一阵鸡飞狗跳。 因为香江一向跟澳門唇齿相依。 澳門的经济严重依赖香江和内地。如今内地早已被占，现在香江又被侵占，澳門孤悬海外，无可依靠，岌岌可危。 更让人恐惧的是，市面传起谣言，日军不日就将攻入澳門。到时候，烧殺抢掠，片草不留。 受此影响，大家都惶惶不可终日。就连向来灯火通明的賭馆、妓寨都变得门可罗雀。 不过好在日军入侵的事，只是谣言，最终日军也没有进城。 但是东洋人还是在澳門成立了武官府，权力凌驾于澳督府之上，监管澳門一切事务，形同于太上皇一般。 东洋人在澳門肆意发号施令，查封國黨机构、禁止民众抗日，征调物资、民工、船只、利用挂葡國旗帜的船只运输軍火等等。 甚至还花言巧语，哄骗那些难民，把他们拐去海南岛修筑军港。但往往是一去不复返，不知是死是活。 可以说，一样也是作恶多端，令人齿冷。 …… 东洋人在澳門设立武官府后，禁止民众进行抗日宣传、募资、募粮等行为。 仁济药厂都因为曾给抗日团体捐赠药物，险些被查封。之后还亏了周清泉、项南找人多番求情，才保住公司。 但是止血散、金创药这类军事所需的药物不允许再生产，只允许生产与军事无关的药物。 项南没办法，只能生产胃药、止咳药、驱风油之类，勉强维持。 即使如此，还三天两头的被查，害得生意都严重受影响。 但是面对东洋人的重压，项南并没有轻易屈服。 他经过苦思冥想之后，开发出新的药方。生产出内用的胃药，但其实外敷，一样可以止血、止痛、消炎。 通过这种瞒天过海的办法，大量止血药被制造出来，而且堂而皇之贩卖各地，救治了大量的受伤军民。 也让仁济药厂的大名，声名远播。 …… 进入到四二年。 一月，中英美苏等二十余个国家，共同签署《联合國家宣言》。世界反珐西丝同盟正式成立。 同月，东洋人在东南亚大肆侵略，先后攻占吉隆坡、马六甲、缅蜔、荷属东印度群岛等诸多地区。 另外，第三次長沙会战打响。日军损失惨重，伤亡近六万余人。此战的胜利，大大鼓舞了军民人等的抗日信心。 二月，日军空袭澳大历亜，并攻占爪哇、非律宾、马尼拉等地。 五月，珊瑚海海战。日军取得小胜，击沉美國列克星敦航母，一艘油轮、一艘驱逐舰。 但从长远来看，珊瑚海海战，使日军控制南太平洋海上通道的战略计划泡汤。所以日军还是失败了。 同月，日军施行三光政策，抢粮抢钱抢人，以达到以战养战的目的。 从这一点也可看出，由于得罪了美國，日军的战略资源已出现匮乏。因此才撕下伪善的面具，露出魔鬼的嘴脸。 1175【添丁进口】 随着东洋人种种倒行逆施，内地百姓的生活更加困苦，民不聊生。 为了逃活命，他们纷纷逃难来到澳門，使得澳門难民数量激增。 之前就已经有二十余万人，现在更是暴增到三十余万。 大街小巷、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逃难的人。 他们有的蜷在路边，有的躺在过道，有的倒在小巷，上无片瓦遮头，下无立锥之地，缺衣少食，苦不堪言。 项南见状，都很可怜。 跟周清泉商议之后，又各自出五千大洋，搭粥棚给难民施粥。 虽然他们力量有限，救助不了太多人，但这国破家亡的时刻，能帮一点是一点。 …… 六月，中途岛战役。 日军四艘航母被美军击沉。从此之后，日军丧失太平洋海战的战略主动权，败势已现。 七月，阿拉曼战役爆发。 德军、意军和英军、法军在北非展开激战。 虽然德军取得短暂胜利，但伤亡及被俘的官兵却有六万余人。 这也使得德军、意军在北非的军事实力锐减，成为北非战场的转折点。 同月，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打响。 这场战役一直打到明年二月份。德军死伤多达一百五十万人，损失惨重。 这场战役的失利，使德军实力锐减，再无力发动进攻。 八月，瓜岛战役打响。 这场战争一直打到明年的三月份，日军阵亡人数就有两万人。 这场仗打完之后，日军在南太平洋彻底失去主动权。不得不由战略进攻，改为战略防守。 …… 由于在南太平洋损失惨重，日军不得不抽调精锐部队，前往南洋参战，这也使得内地日军实力大大衰减。 从此之后，鲜少再发动大规模战役，改以战略相持为主。 因此四二到四三年，大型会战少了，但是小规模战斗却还非常多。 而且有关日军横征暴敛、烧杀抢掠的新闻越来越多。 澳門的武官府为了压制舆论，不仅强行查封了多家报社，而且还成立了自己的报社，用来美化侵略，愚弄百姓。 项南对此嗤之以鼻。 他不再购买这些伪报，而是在家专心教儿子。 如今葉准已经十二岁，是大孩子了。 因为世面不太平，项南不让他再去学校上学，而是把他留在家里亲自教学。 数学、英语、语文、物理、化学、历史、地理……所有科目都悉心传授，只是不允许他习武。 因为在他看来，未来是科技的时代，功夫早已经过时了。 再能打的人，面对枪炮，一样得跪。所以习武基本没用，只会教人好勇斗狠。若想锻炼身体，跑步、跳高、跳远，比武术更好使。 …… 在这两年间，除了教孩子之外，项南还帮武痴林、金山找等人娶了老婆，让他们得以成家立业，而不再是孤家寡人。 添丁进口，成家立业，这也是苦难岁月里，少有的温馨时刻。 …… 四三年，陆续有好消息传来。 北面，斯大林格勒战役，德军向苏军投降，被俘九万余人；南面，北非的德军、意军向英法联军投降；日军联合军队总司令山本五十六，被美军击中座驾而死。 七月份，意大利发生政変，墨索里尼被捕。 库尔刻战役打响。在两个月的战争中，德军损失五十余万人，彻底失去反击的能力，改为战略防御。 苏军彻底扭转战局，由战略防御转为主动进攻。 九月，盟军登陆意大利，意大利投降，并与次月调转炮口，向德國宣战。 十一月，开罗会议、德黑兰会议先后召开，商讨共同对付德國、东洋，及战后国际秩序的安排。 同年，为了保护滇缅公路，中國远征军向侵占缅蜔的日军发起进攻。经过多次会战，共歼灭日军近五万人，为国际反珐西丝运动做出巨大贡献。 …… 家里也有好消息传来。 张永成顺利怀上了二胎，让项南非常高兴。 经过他的细心呵护，四四年六月，张永成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当天，也正是盟军发起诺曼底登陆的日子。 项南给儿子取名叶正。 诺曼底登陆，成功开辟欧洲第二战场。 从此之后，德國就要面临两线作战，两线加攻，这使得它原本就疲弱的国力，越发难以支撑，已成败相。 而四四年十月，日军与盟军在菲律宾的莱特湾进行海军大决战。 最终，日军所有大型军舰全部被击沉，东洋海军已名存实亡。 盟军彻底掌握了太平洋的制海权。东洋则失去了至关重要的海上补给线，战备资源进一步枯竭。 四四年十一月，为了打通补给线，东洋发动了豫湘桂战役。 國军惨败，死伤五十余万人。日军虽然胜利，但也付出了死伤十余万人的惨重代价。 进入到四五年，陆续传来的都是好消息。 欧洲方面，盟军先后收复失地，解放法國，解放华沙，解放布达佩斯，解放罗马尼亚…… 亚洲方面，美军不断拔出日军占领地。马尼拉、吕宋、冲绳等陆续被解放。而且美军还派遣大量飞机轰炸东京，造成数十万栋房屋焚毁，上百万人流离失所。 此举加剧了军國主义崩溃的进度，也为数以亿计，被东洋侵略者侵略、伤害过的民众报了大仇。 四月，盟军攻占柏林。 墨索里尼、希特勒两位战争狂人的末日终于到来。 五月，德國无条件投降。盟军在欧洲战场，取得全面胜利。 意大利、德國相继投降之后，轴心三国仅剩的东洋，更加显得独木难支。 虽然它困兽犹斗，悍然又发起了鄂西会战、湘西会战。但是两场战役全部失败，尤其湘西会战，日军死伤三万余人，再没能力发起大型攻势。 进入七月，美英中三国发布《波茨坦公告》，敦促东洋尽快投降。 八月，美國在东洋的广岛、长崎掷下两枚原子弹，造成十数万人的死伤。更以其无比强大的威力，令东洋为之恐惧不已。 八日，苏聯红军攻入东北，以摧枯拉朽之势，一周时间内，剿灭七十五万关东军。 这一战彻底粉碎了东洋负隅顽抗的幻想。 八月十五日，东洋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 消息传来，举国欢腾。 澳門民众一起涌上街头，敲锣打鼓，欢庆抗日胜利。 1176【重回坲山】 四五年，八月十五日，东洋终于宣布投降。 项南带着一家人上街庆祝，大家都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趁着儿子葉准开心之际，项南向他说道，“武功练得再好，一拳最多打死一个人。相反学了科学知识，制成原子弹之后，一丢下去，几万、几十万、几百万人都死了。有这样的大杀器在，谁还会还敢欺负你。” “爸爸，你说得对。”葉准点点头道。 “所以，你要不要成为一名可以研发原子弹的科学家，为祖国，为人民做贡献？”项南又问道。 “当然了，爸爸。”葉准立刻点点头道。 他这些年一直都受项南的爱国教育，也亲眼看到过那些难民的惨痛，对所有侵略者都深恶痛绝。 “好，那从今天开始，你要比之前还要刻苦，学好数学、物理、化学，这样才有资格研发原子弹。”项南又道。 “我知道了，爸爸。”葉准立刻点头道。 项南欣慰的笑了。 他要教葉准制作原子弹、氢弹、中子弹等一切核物理知识，然后再把他送回國去。这样一来，内地研发原子弹、氢弹、中子弹的速度都会加快。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项南更用心的教儿子学习，尤其数学、物理、化学三门，更是提前教学。 十四岁，别的孩子还在算二元一次方程，葉准已经开始接触积分了。 …… 事业方面，日军投降之后，仁济药厂的生产得以恢复，各地的药商再度踏破仁济药厂的大门。 一来，仁济药厂这些年来，赠医施药，赈济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如此广积功德，自然有口皆碑。 二来，它生产的药，货真价实，药效显著。尤其生产的胃药，内服治胃，外敷治伤，一药两用，立竿见影，因此大受民众欢迎。 因此两广地区的民众，都非常信赖它，买药甚至点名买仁济药厂的。也因此，仁济药厂的生意再度红火起来。 …… 与此同时，武痴林则跟项南提出，想回坲山。 一来东洋无条件投降之后，之前被霸占的资产，自然都应该还回来。因此他想把山酒楼拿回来。毕竟那是祖宗的基业，不容有失； 二来他弟弟沙胆源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他想回坲山看看，弟弟是不是已经回坲山了。如果是的话，刚好能重聚。 项南没有拒绝。 实话说，他也想回坲山，看看那些亲戚、朋友怎么样了。 因此，他和张永成商议过后，一家人带着钱返回坲山。 回到坲山一看，就见满目疮痍，断壁残垣，一片废墟。 以前的大戏楼成了烂瓦窑，以前的妈祖庙成了破烂堆，以前的闹市区成了殺人场……好好地家园，打得完全不成样子。 “天呐，怎么变成这样？”张永成都咬着手指头，惊讶的道。 几年不见，再回来，她都不认得了。坲山的变化太大了，简直像换了个世界。 武痴林拜别师父，先去他的山酒楼。 项南则带着张永成寻找葉家的族人。 …… 经过一番寻觅之后，葉家族人终于找到了。 不过相比之前，数以千计的大族，如今葉家只剩百余人存活。 其他人要么被打死，要么饿死，要么病死，要么逃难……一个数千人的名门望族，就这么衰落了。 “阿问，还是你聪明，早早的躲去了澳門，没有遭受战乱之苦。你看你们夫妻俩，还这么富态，这么圆润。你再看看我们这些人，全都是皮包骨头，这些年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是啊，问叔，还是您神机妙算，洞察先机，早说过会打仗。可惜我们都没听你的。结果受了这么多年得罪，唉，简直生不如死。” 族人们都感慨道。 “之前的事都不说了。”项南安慰他们道，“这次我回来，也是想来帮助大家。这是我从澳門带回来的钱，不多，一家一份吧。 有想跟我去澳門的，也可以跟我过去。我在那边开了家药厂，多得不敢说，起码能让大家吃饱饭。”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很激动。 仁济药厂的大名，他们都听过的。药物货真价实，立竿见影，在那几年，想买都不好买。如果能去做工，赚几个米钱，那真的是太棒了。 …… 正聊着，武痴林找上门来，一脸的悲愤。 “怎么了？”项南一见，关心的问道。 “别提了，我那家酒楼，被当局说是逆产，要被查封，根本不肯还给我。”武痴林生气地道。 “唉，年轻人，这也值当的生气。我们的田地、房子、店铺，也多被没收了，也说是逆产。”葉家族人一听，纷纷说道，“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阿问，你的祖宅当初被东洋兵设为总部，现在光复之后也被当做逆产查封。我想要回来，他们都不给，明里暗里找我要钱。 可我哪还有钱给他们呐，哎，我的房子算是要不回来了。依我看呐，这些國黨跟东洋人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项南点点头，知道國黨就是这样，搞经济，护民生，是一塌糊涂。相反欺压良善，中饱私囊却是一门灵。 它之所以在抗战之后，很快就失去民心，就是因为接收沦陷区资产时，巧取豪夺，以权谋私，跟强盗无异。 这些沦陷区百姓，在东洋人手中已经备受凌辱，好容易盼到抗战胜利，谁想國黨接收之时，又对他们大肆盘剥，丝毫不顾及他们的苦痛。 也难怪，几年之内，國黨统治就被推翻，实在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得人心。 “武痴林，你也别生气了。这样吧，我出笔钱，帮你把酒楼赎回来。”项南提议道。 武痴林一听，却摆了摆手，“师父，不用了，我想过了。他们现在就这么贪，等我把酒楼开起来，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敲诈我。 三天一收税，五天一纳捐，我这酒楼早晚被他们搞黄了。我还是随你回澳門吧，起码在那里我不受欺负。” “那你弟弟怎么办？”项南又问道。 “我已经拜托邻居们了，让他们见到我弟弟后，来澳門找我。”武痴林说道，“不然，我担心我留下来，受不了那些浑蛋，到时候跟他们拼起来，就不是弟弟见不到我，而是我见不到弟弟了。”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1177【九龙楼王】 在坲山待了七天之后，项南一行人返回澳門。 随行的，还有在坲山招募的一百多工人。 刚好，项南的仁济药厂因为订单太多，正好要扩大规模，所以就刚好便利这些人。 回到澳門之后，项南和周清泉各出一万银元，收购了大块地皮兴建新厂房，扩大生产规模。 而且，此次扩大生产规模，不只是厂房要扩大，连带生产技术也要升级。 之前还是人洗药、泡药、碾药、炒药，现在则预备引入多台机器。这样一来，很多工序都由机器负责，生产的效率将大大提高。 周清泉对未来充满信心。他认为抗战胜利了，接下来，國家一定会蓬勃发展，老百姓也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所以他们要多生产药物，治疗更多的伤病，来为國家做贡献。 不过项南却知道，接下来，还会有解放战争，离着和平还有很远。 …… 三个月后，新厂开工生产。 与此同时，国共内战开始打响。 眼见战乱又起，民众心中都不禁蒙上一层阴霾。 项南却认为不破不立，大破大立。 这个國家，再由國黨统治，绝对是死路一条。所以内战打得好，它们理应被推翻。 而且项南知道，内战打响之后，资本为了躲避战乱，一定会从内地撤离。而一河之隔的澳門、香江自然就是最佳落脚点。 因此他和周清泉商议，一起在香江投资盖楼。到时候，一定不会少了租客。 周清泉对项南的洞察力，早已佩服之极。 三五年，东洋人还未全面侵华，他就看出坲山会沦陷，所以劝自己搬家。 当时搬家时两个选择，一个香江，一个澳門，项南力劝他选择澳門。果然香江四一年被东洋入侵。 三年零八个月的占领期，香江人口由一百六十万锐减到六十万。死得死，伤得伤，逃得逃，出了一幕幕人间惨剧。 相反，澳門作为唯一的中立区，却免于日军侵袭。他们也得以幸免于难。 而且，项南提前储备大量食物，也使得他们在战争期间，依然能够吃饱饭，吃好饭，没有忍饥挨饿。 从这一点来说，项南称得上洞察先机，算无遗策。 也正因此，周清泉对他所说的，投资香江地产的计划，非常支持。 当下，两人各出了三十万港币，准备到香江买地盖楼。 抗战期间，虽然仁济药厂的生意遭受重创，但在项南和周清泉的悉心经营下，不仅没有亏损，反而还连年盈利。 九年时间，两人都积累了数十万计的家财。 …… 四零年代的香江，其实已经相当繁华。 它的人口一度多达一百六十万。要知道，过百万人口，已经算大城市了。全國十四亿人口，过百万的城市不过九十三座。 因此，项南和周清泉凑得六十万港币，在闹市区已经买不到地皮了。 好在他知道香江未来会飞速发展，城市外扩的速度非常之快，因此就把目光放在偏离市区的郊区。比如九龙城、深水埗、黄大仙等地。 经过一番比较之后，最终在深水埗，以一港币每平尺，购置了近四十万平尺的地皮，随后建造七层的民居，供租赁所用。 据项南所知，随着内战的打响，为了避难，有大量人口涌入香江。 香江人口数量，从四五年的六十万，增长到五零年的两百万，翻了近三倍之巨，平均每个月就有十万人涌入。 这么多的人口涌入，自然就需要房子。因此现在盖楼，到时候，坐等收租金就可以了。 楼房是项南亲自设计的，房子面积很小，各个都只有二十到三十平，勉强算一室一厅。 项南考虑得是，难民都没什么钱，大房子是租不起的，小房子能容身就很好。所以把房子盖小一点，租金收便宜一点，这样就能承载更多难民，不至于让他们露宿街头。 …… 而项南刚到香江发展时，其实也不是太顺利。 香江这边的帮派势力，要比澳門还多，还横。像什么和合图、和安乐、和胜和、联英社、潮州帮等等。 每个帮派旗下，还有一个个字头，多则上百人，少则数十人，因此可以说香江帮派势力多如牛毛。 而且，很多帮派都有近百年的历史，打从清末香江开埠，一直传承到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嚣张又跋扈。 项南在这边刚买地盖楼，就有帮派来收保护费。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项南该给的都给了。 毕竟他只是来做生意，而不是来抢地盘，没有必要跟帮派硬扛。 另外，项南还请香江当地的富商，帮自己牵线搭桥，跟当地的地头蛇打了招呼。 要钱可以。别人给多少，他也给多少，但是不要生事。而且，还要保障地面的安全。 香江的帮派势力，多是讲规矩的。目的都是为赚钱，而不是无事生非。 所以当项南愿意给钱后，他们之间也就没什么矛盾了。 项南盖他的楼，按时付一笔费用，保证自己附近的安全。 合法么，不合法。合理么，合理。 香江治安一向不好，偷抢拐骗、打架斗殴，敲诈勒索……比比皆是。 当局一向只顾收钱，完全不管百姓生计。 《葉问2》中，洪震南收每位师父一百元，交给警方，可以保证师父们顺利教拳，而不被警方找麻烦；《葉问3》中，帮派势力跑去学校打砸抢烧，警方管都不管，反而是葉问带着弟子守护； 《五亿探长雷洛传》、《跛豪》、《追龙》、《o记三合会档案》、《四大家族之龙虎兄弟》……诸多影片也都反映了当时治安混乱，警方甚至要靠帮派维持秩序的事。 所以支付保护费，看似不合法，其实却是合情、合理，也是被逼无奈的事。 这种情况，直到七四年，廉政公署成立后，方才有所改观。 …… 半年后，四栋大厦，四千余套房子拔地而起。以月租十到十五元算，差不多一年半就可以回本，可以说是非常暴利了。 不过，项南赚钱的方式还不止如此。 他将盖好的房子，拿去银行抵押。然后再买地皮，再盖房子，不断的滚动式发展。到五零年时，项南和周清泉已经持有十二座楼盘，近三万套房子，成为不折不扣九龙楼王。 1178【洪震南】 从四六年到五零年，随着内战的推动，越来越多人涌入香江。 香江人口从四五年的六十万，暴增至五零年的两百万，翻了近三倍之巨。 海量人口的涌入，为香江经济带来活力，也让项南、周清泉都获益匪浅。 他们盖得房子因为房租便宜，所以大受欢迎，根本不愁租户，也因此每月租金就多达五十余万元，可以说是大发横财。 而随着房地产生意的兴旺，项南和周清泉商议后，决定将商业重心，由澳門搬到香江来。 一则，香江经济更发达。五零年，香江gdp四十九亿美元，人均gdp两千两百美元；澳門完全不入流，gdp不足香江的八十分之一。 二则，香江人口更多，地域更广，位置更好，发展潜力更大。相比起来，澳門连一个优良深港都没有，想做进出口生意都不如香江有优势，因此只能发展初级加工业和博彩业。 所谓人往高处走，做生意要想赚钱，自然就得来香江发展。 …… 项南随即在香江成立同心地产，股权一家一半，由他负责经营。至于周清泉则留在澳門打理仁济药厂。 在香江成立地产公司后，项南把家人都搬到香江，并在九龙塘购置别墅，进行安置。 与此同时，葉准也正式考入香江大学物理系。 其实以葉准现在的知识储备，考研究生都没有问题。毕竟他是项南从小教导大的。不过他之前都是在家学习，没有正规文凭，所以就只能一步步考了。 除了全家人搬来香江之外，项南还把咏春体育会搬了过来。由金山找众兄弟负责日常教学。 这些年来，金山找众兄弟一直都跟他学咏春拳。他们本来功夫就不错，底子很好，学了咏春之后，又将它和自己的翻子拳融合，所以更添了十分威力。 因此他们做教师爷，绰绰有余。 …… 咏春体育会搬来之后，项南就在报纸上大做广告，免费教授咏春拳。 如此一来，立刻吸引大量武术爱好者前来报名。 一则，香江现在治安不好，老百姓常常受欺负，所以为了保护自己，都愿意学个一招半式防身； 二则，拜师习武跟加入帮派差不多，都是贪图出事之后有人帮忙。只不过拜师比拜入帮派安全些，不用被胁迫着做坏事。缺点就是每月必须得交学费。 但是，咏春体育会不收学费，自然就更吸引人了。因此，广告刚打出来，立刻就有数百人报名学拳。 而这也招致了香江武术会的不满，马上就过来找麻烦了。 “喂、喂，你们知不知道，在香江教拳的规矩？”一位拳师指着金山找的鼻子大声说道。 “什么规矩？”金山找诧异地问道。 “想在香江教拳，先得到武术协会标名挂号，然后接受各门派师父的挑战。一炷香时间内，你没倒下，才有资格教拳。”拳师大声说道。 “那挑战是一起上，还是单对单？”金山找疑惑的问道。 如果是单对单的话，他倒无所谓。当年他在坲山，除项南之外，几乎是无敌手，所以丝毫不怯。但如果是群殴的话，那就麻烦了。 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能像项南那样，一个人追着上百人打得猛士，可是少之又少。 “当然是单对单。”拳师说道，“你以为我们香江武师没有武德，会围殴你们这些外地佬么？” 金山找一听，心中有气。 他在坲山就被人叫外地佬。没错，当时他才从北方来，操这一口北方方言，被人叫外地佬也不什么。 可是如今，他在南方过了十六年，在这里落地生根，娶妻生子，早就是纯正的南方人了。居然还被人骂是外地佬，真是让他心中不爽。 “好，你说时间、地点，我金山找一定奉陪。”他随即大声说道。 “有种！明天下午三点，香江武术会馆，我们等你！”拳师大声说道，随即带人离开。 …… “大哥，你真的要去啊？”等拳师走后，石铁柱问道。 “对啊，我觉得还是不要去的好。万一他们说话不算话，单挑改群殴，大哥你不是要吃亏么。” “这件事还是跟问哥商量下吧。” 众兄弟都纷纷建议道。 “哎，问哥现在忙着给难民们盖楼，做得都是几十万的大生意。体育会这点小事，就不要打扰他了。”金山找摆摆手道，“何况，坲山是武术之乡，咱们除问哥之外，都没遇上什么对手。我就不信，在香江这么大点地方，还能藏着什么高人。” “也对。”大家一听，都笑着说道。 转过天来，金山找就带着众兄弟去了香江武术会，标名挂号，接受各门派的挑战。 结果，虽然打赢了大圣劈挂拳的罗师傅、八卦掌的郑师傅、蔡李佛拳的林师傅，但最后还是败在了洪拳洪震南手下，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被人从桌子上踢了下来。 “哼，一炷香时间都没撑到，你们的功夫根本不够格。”洪震南站在台上，指着金山找喝道，“以后不许你们再在香江教拳，不然我就派人砸了你们武馆。” 金山找被打得口吐鲜血，自知不敌，也不便再放狠话，只得带着众兄弟离开。 “大哥，那老家伙好厉害呀。”石铁柱道。 “是真的很难打。”金山找点头道。 洪震南虽然身形肥大，但一点都不笨拙，反而异常灵活。而且因为膘肥体壮，所以他每一拳都很有力。一拳头砸过来，力道比铁锤还猛。 这样的对手，几乎没有弱点，让他无机可趁，输得心服口服。 “那现在怎么办呢，他不允许我们开馆，那咏春体育会不是要封馆？我们怎么跟问哥交代呀？”众兄弟又羞愧的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请问哥出马了。”金山找考虑一下道。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打得赢，所以本来没想打扰项南。却没想到，香江武术界居然还有洪震南这样的猛人。 身法又快，拳法又高，力气又大，根本没有弱点，简直要命。 众兄弟一听，都点惭愧的了点头。 1179【咏春葉问】 同心地产公司。 项南正在做公司下半年的规划。 下半年，他准备再贷款建造三所大厦。不过不是民居，而是工业大厦。 香江现在人口达到两百六十万，其中既有一无所有的难民，也有身家千万的资本家。 比如那些沪江大亨，为了躲避战乱，都把工厂搬到了香江。 而开工厂就必须要有厂房，所以现在盖工业大厦，到时候租给这些大亨，保证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项南如今已经在葵青、荃湾、沙田等地购置了上百万平尺的土地，全部准备用于兴建工业大厦。 这些地段因为地处偏僻郊区，所以地价相当的便宜。但是再过三四十年后，由于城市外扩，这些原本的郊区，都会变成繁华闹市区，地价将增值几百倍、几千倍。 到那时候，香江工业正好出现空心化，工厂都会搬去内地，这些工业大厦就可以改为商厦、酒店、公寓、办公楼。 因为地处闹市区，所以根本不愁租不出去。 …… 正在忙着规划，就在这时，秘书来报，“叶先生，门外有位叫金山找的师傅找您。” “请他进来。”项南一愣，随后吩咐道。 秘书随即把金山找带了进来。 金山找一路走过来，看着那么多忙碌的员工，那么整洁的办公室装潢，都不禁有些眼花缭乱。 虽然他不明白现代公司的运作，但是眼前这一幕，已经让他意识到，如今的项南跟曾经的项南，已经大不一样了。 “问哥~”进到项南的办公室，金山找有些拘束的道。 “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项南一见他，惊讶的问道。 “您怎么知道？”金山找惊讶的问道。 他脸上没什么伤，伤处在胸部，看是看不出来的。而且，他还没说呢，项南居然就知道了，真的太奇怪了。 “你走路的时候，左脚轻、右脚重。手臂摆动时，右臂正常，左臂僵硬。而且呼吸时，气息轻浮，面色泛青……这都是身上有伤的症状。 肯定是跟人交手了，而且伤在左胸了，对不对？”项南解释道。 “……”金山找听得目瞪口呆。 项南只看了一眼，就把他的伤情说得丝毫不差，简直神了。 “问哥，您可真是眼尖呐。没错，我跟人比武输了。”金山找点点头道。 “到底怎么回事，仔细说说。”项南随后道。 金山找随即在武术会比武的事说了一遍。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这个事，是他疏忽了。 香江武术会的确是有这个规矩，而洪震南也的确是个武术高手，跟葉问的功力差不多，都是宗师级别。 只可惜他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哮喘。 哮喘在现代都是难以根治的顽疾，只能控制病情，但无法得到根除。发作之时，严重到甚至会危及生命。 而它的发病原因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剧烈运动。 因此洪震南只要动手，就很可能引发哮喘，而一旦哮喘复发，他就会胸闷气短、全身无力，不要说跟人比武，就连喘气都难。 也因此，他才会输给龙卷风，被人活活打死在擂台上。 “好，这件事我知道了。”项南点点头，“这样，你帮我送封信给洪震南师傅，说我改天登门切磋。” “好。”金山找点点头，随后又惭愧的道，“不好意思，问哥，是我们没本事，还要连累您出马。” “哎，别说那些了。”项南摆摆手，“谁也不能保证打遍天下无敌手，输了不丢人。” 金山找点点头，听他这么说，他心里好受多了。 …… 随后，金山找代表项南向香江武术会再次标名挂号，愿意接受各门派的挑战。 洪震南随即定下时间，明天下午三点钟，接受挑战。 转过天来，两点五十分，香江武术会。 “葉问？这个名字你们听说过没有？”洪震南看向众位拳师问道。 “葉问？！”练八卦掌的郑师傅忽然脸色一变。 “怎么，郑师傅，你认识？”洪震南明察秋毫，立刻问道。 “是，我师弟苗金勇曾经在十多年前跟他比过一场，可惜被他打输了。”郑师傅点头道。 “你师弟的功夫比你怎么样？”大家一听，好奇地问道。 郑师傅老脸一红。 胡须勇习武天分非常高，而且他好勇斗狠，经常跟人打斗，实战经验丰富，又敢下狠手。所以虽然比他晚入门，但功夫却比他高出一大截。 “这个葉问，我好像也听过。十多年前，在澳門的时候，跟牛氏一族打仗，一个人追着上百人打。”这时，忽然一位白鹤拳的拳师说道。 “有没有那么勇啊，一个人打一百多人，当他是武圣人么？” “关公在世，也没这么猛啊。一个人打一百人，吹牛的吧。” “我也不相信。哪有那么厉害的人物。孙禄堂、杨露禅，也没这么能打吧。” 众拳师都摆手笑道，都不相信项南有这么好的功夫。 “好了，好了，是龙是蛇，等下就知道了。”洪震南摆摆手道。 …… 片刻之后，三点整，项南带着金山找等人迈步走进香江武术会。 就见偌大的大厅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圆桌。圆桌周围摆放无数凳子，全部都是反过来，凳腿朝上，形似梅花阵。 这要是从桌子上跌下来，撞在凳腿上，即使不死，也得受重伤，跟被利刃戳中，并无太大区别。 “诸位师傅好，在下坲山葉问，师承陈华顺，修习咏春拳。”项南拱手，朗声说道，“今天特来以武会友，请各位师傅不吝赐教。” “好，葉问，你站到桌上，能坚持一炷香不掉下来，我们就喊你一声葉师傅。”洪震南也朗声说道。 项南点点头，随后脚步轻纵，跃上圆桌。 其他武师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持观望态度。 “莫师傅，你的莫家拳出神入化，上吧。” “刘师傅，你功夫高，还是你去称称他的斤两。” “万师傅，你的白家拳打得那么好，不上去试试可惜了。” 大家纷纷说道，但没有一人主动上前。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前天金山找来接受挑战时，展现出的功夫太强了。 罗师傅、郑师傅、林师傅……好几位拳师车轮战，都被他轻松干趴下。最后还是洪震南出手，才把他打下圆桌。 而项南既然敢再来挑战，身手肯定比金山找要强。他们对阵金山找，都没赢得把握，就更别说对阵项南了。一旦输了，岂不是丢人现眼。 因此谁都没敢上。 1180【入乡随俗】 眼见大家只顾推辞，谁都不敢上，身为香江武术会会长的洪震南，终于忍不住一跃而起，“既然大家如此谦让，那我就来抛砖引玉。” 虽然他身形肥大，但是武功了得，一跃之下，飞起足有两三米高，着实令项南佩服之极。 而当他落在桌子上时，凭他那么大一坨儿肉，再加上从天而降的速度，圆桌登时就像跷跷板一样，一下就被压得翘了起来。 项南都被颠飞出去，身在半空，无处借力。 但是他不慌不忙，反而借着被弹起的功夫，向洪震南快速的踢出两脚。 洪震南运手一扛，项南趁机在他身上借力，弹回桌上，定住身形。 “请~”两人对面而站，各自摆出架势，随即一起出手。 洪震南练得是洪拳。洪拳讲究以力服人，以威取胜，硬桥硬马，刚劲有力。 洪震南身形肥大，力气卓绝，威势骇人，因此他习练洪拳，真的是相得益彰。 项南跟他一交手，就知道他真是位高手。 拳大力沉，刚劲勇猛。 项南跟他硬拼了几记，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手臂都是麻的。 眼见于此，项南不再跟他硬扛，而是以小巧手段，跟他周旋。 咏春传自戏班红船之上，祖师梁二娣就是红船上的撑船工人。 红船船舱窄**仄，又晃动不止，因此咏春拳适者生存，最擅长的就是埋身短打。而它的标志性马步二字钳羊马，呈内八字站立，双腿微屈，双膝内钳，如此就形成一个三角形。 众所周知，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而且双腿微屈，重心下降，如此一来，二字钳羊马稳定不易倒，在摇摇晃晃的红船上，都能够扎得稳。 因此现在在这晃悠悠的圆桌上比武，对其他大开大合，长桥硬马的拳法来说，或许是劣势，但是对咏春来说却是优势。 因此项南不断闪转腾挪，躲避着洪震南的攻击，令他的攻击每每落空。 …… 不过在外人看来，这却像是项南被洪震南压着打。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眼见于此，香江众武师都冷笑出声。 “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就这样的功夫，也敢在香江教拳，真是贻笑大方！” “早知他的功夫那么菜，我就上去跟他讨教下了。” 他们纷纷冷嘲热讽道。 金山找众兄弟见状，也都诧异不已。 “问哥怎么光招架不还手呀，难道他也打不过洪震南。” “也难怪。问哥这些年光顾着赚钱了，武功退步也是很正常的事。” “哎呀，早知这样，就不让他出山了。万一败了，可真的不好了。” 他们也纷纷议论道。 …… 就在这时候，项南却敏锐的察觉到洪震南的眼睛开始泛红，脸色显现一丝不正常的红润，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项南立刻清楚，这是他的哮喘复发了。 洪震南所练的洪拳，讲究以气催力，以声助威，是一门消耗极大的拳法。这就更容易诱发他的哮喘。 因此在这剧烈运动之下，洪震南的宿疾复发了。 项南见状，心中暗喜，不过没有趁机反攻，趁他病要他命。 因为洪震南看似凶恶蛮横不讲理，其实却是个好人。之所以立下规矩，向各武馆收会费，也是应对洋鬼子的盘剥，而不是自己牟利。 最后，他更是为了维护中國武术的尊严，不惜与龙卷风决斗，最终被打死在拳坛上。 这样的人物，实在值得敬重。 项南自然不愿趁人之危，因此他还是一味躲闪。 反正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跟洪震南争香江武师第一的位子，只是想有资格教拳而已。因此拖过一炷香时间就够了。 洪震南哮喘渐渐发作，呼吸越来越不顺畅。 他也情知自己的病情，再打下去，项南没出事，他就先喘死了。 因此他偷眼看到这柱香烧得差不多时，便一下收了拳，强行压抑气喘的冲动，朗声说道，“好了，时间到。葉师傅，你的功夫还不错，就许你在香江教拳了。” 项南也定住身形，向洪震南拱拱手，“谢谢洪师傅留手，葉问感激不尽。” “嗯，记住每个月月初要交一百元会费。”洪震南又道。 项南点了点头。 一百元会费，对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他现在每笔投资，都是几十、上百万的。 更何况他知道，洪震南收会费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应付洋鬼子，所以他没像电影中那样拒绝。 洪震南见他识相，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跃下圆桌，让徒弟端药来。 他的哮喘，就快抑制不住了。 …… 比试结束后，项南带着金山找等人离开武术会。 “问哥，还要交一百元会费，真的太离谱了。” “什么会费呀，依我看，肯定是那姓洪的借此发财。” “对啊，一百元会费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应该教啊，坲山就没这样的规矩。” 金山找众兄弟议论纷纷道。 “好了，别吵了，这里是香江，不是坲山，不能简单比较。”项南摆手道，“咱们入乡随俗，人家交，咱们也交就是了。” 众人听他都这么说了，也就点了点头，不再废话。 “金山找，在弟子中努力选拔一些天赋高的，能打得，好好培养培养。咱们这些人马上就老了，打不了几年了。”项南又嘱咐道。 他今年已经四十六岁，虽然因为精通医术，所以身体一直保养的很好，依然能保持巅峰时期的战力，但是迟早有打不了的那一天。所以还是得培育年轻一代。 金山找一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问哥。” …… 晚上时候，项南来到洪震南国术社。 “葉师傅，这么晚来，有事么~”洪震南有些戒备的问道。 下午的比试，外人不知道，他心里清楚，看似他一直占上风，但其实始终没伤到项南。所以论功夫，项南跟他相差不大，甚至灵活性还强上一筹。 因此他晚上来访，让洪震南难免疑心。 “我是来送会费的。”项南把一百元会费放在桌上道。 洪震南一见，点了点头，“葉师傅，你倒是懂规矩。” “入乡随俗嘛。”项南笑了笑，“对了，洪师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有哮喘症吧。” “你知道？！”洪震南一听，顿时勃然变色。 1181【西洋拳赛】 洪震南患有哮喘的事，没有告诉过任何拳师。 因为这是他的罩门。如果被人知道他有这样的顽疾，很可能对症下药，趁他病要他命。 这么些年，可不止一个人想从他手中，夺走香江武术会会长的宝座，以及鲜鱼档得生意。 所以洪震南一直瞒着大家，谁都没敢告诉。 但没想到，如今却被项南一口道破，让他真的吓了一跳。 “实不相瞒，洪师傅，我对医术还是略有研究的。澳門仁济药厂，就是我创办的。”项南微微一笑道。 “什么？！仁济药厂是你开得？”洪震南一听，震惊的问道。 仁济药厂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 十多年前，澳門、香江、五羊、顺徳等地爆发霍乱，感染者达十数万之众，死伤无数。 多亏仁济药厂产得仁济丹，一丸就见效，两丸就止泻，才消除瘟疫，拯救万民于水火。他当年都患过霍乱，泻得人都虚脱了。都是多亏服用了仁济丹，才救回一条命。 另外这些年来，仁济药厂出产的跌打药、止血散、活络油，也是他们武馆的常备药。毕竟练武功少不了受伤，而抹点活络油、涂点止血散就管事，非常有效验。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些药，原来都是项南产得。 “是。”项南点点头，“以后咱们武术会麾下的武馆，到佐敦道的仁济大药房买药，全部六折。” 洪震南一听，哈哈一笑。 练武难免受伤，所以跌打药、活络油都是必备的，而且用量都还不小。如果打六折的话，一年少说节省几百元。这可真是不小的福利。 “那我代大家谢过葉师傅了。”他拱手笑道。 “不必客气。”项南摆手道，“洪师傅要信得过我，能否把手伸出来，我帮你看一看。” 洪震南一听，立刻把手伸了过来，随后趁项南切脉时，笑着问道，“葉师傅，既然你知道我有哮喘，下午比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趁虚而入？” “洪师傅，我之所以跟你比武，只想获得教拳的资格，又不跟你有深仇大恨，我何必要趁人之危，赶尽殺绝。”项南一听，微笑着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洪师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洪震南一听，笑着点点头，“葉师傅，你倒是个聪明人。” 通过这么一番交流，他觉得项南真不错，知进退，明得失，懂分寸。不仅功夫好，做人更好。 项南笑了笑，随后收回手，“洪师傅，你的脉我看过了，实话说，我也没办法帮你根除。不过我开张药方，你试着吃一下，应该能够控制住。” “这就已经够了。”洪震南笑道，“实不相瞒，我这病已经得了好几年了，都是三年零八个月的时候累出来的。我也偷摸看过很多大夫，都只是说要静养，没有什么治疗的好方子。 如果你的药真的见效，葉师傅，那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不必客气，洪师傅，大家都是习武之人，人不亲土亲，河不亲水亲。”项南笑道，“好了，我先回了。洪师傅有事，可以来同心地产公司找我。” “同心地产公司？”洪震南又是一愣。 他对这家地产公司也是有所了解，因为全香江人都知道，同心地产旗下的房子便宜。一个月十块钱，就能租到个单间，让人能有容身之所，真的是很实惠了。他有好些徒弟，现在就住在那里。 “对，那也是我的公司。”项南点点头道。 洪震南听完，眨了眨眼睛，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打拳打了一辈子，现在不过开个拳馆，管个生鲜鱼档，当个有名无实的会长。看着威风，其实不过尔尔。 相比起来，项南不仅是仁济药厂的老板，而且还是同心地产的老板，身家至少也有千万之巨了。日子过得真是比他强多了。 …… 三天之后，洪震南来到同心地产。 见到项南租了那么大的办公楼，有上百名员工的都在忙忙碌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人人都是脚步匆匆，洪震南也不近心中凛然。 项南的生意之大，远超出他的想像。 这样的场面，怕是跟那些大洋行相比，都不逊色了。 “洪先生，请跟我来。”一位漂亮的女秘书微笑着道。 洪震南点点头，跟着秘书来到项南的办公室。 “葉师傅，你这生意做得好大呀。”他忍不住说道。 “一般般了。”项南笑道，“洪师傅，看你面色红润，呼吸有力，看来病情有好转呀。” “是，才吃了两天你开得药，我就觉得舒服多了。”洪震南点头笑道，“葉师傅，你的医术还真不错。” “谢谢。”项南点点头，“那你今天是来……” “噢，我正在筹办一场西洋拳赛，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洪震南解释道。 “西洋拳？！好啊。”项南点点头，“我还没看过呢，刚好开开眼界。” 洪震南笑了笑，留下六张门票，“好了，我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洪师傅，有时间再过来玩。”项南笑道，随后送洪震南出门。 …… 回到办公室后，项南扫了一下门票，就见这正是为龙卷风办得拳王大赛。 想必洪震南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操办的拳王大赛，居然成了他的殒命地。 项南长叹一口气，他决心帮助洪震南，帮香江武术界打赢龙卷风，免得他口出狂言，小觑中國功夫。 为此，他晚上时候就以加班为名，跑去地下拳场打黑拳。 因为他已经有十多年没跟人打过生死战，虽然功夫一直有练，木人桩也一直在打，但是实战经验缺乏，更缺乏一股必胜的殺气。 相比起来，龙卷风打西洋拳，一年之内，至少得打四五十场比赛。而因为每一场都关系着他的排名，所以每场比赛都很重要，都是生死局，都要拼命才行。 也因此，他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而且信心也是非常的足，殺气也是非常的大。 项南要想打赢他，也必须积累经验，积累信心，积累殺气才行。 因此他就去地下拳场打黑拳。 为了防止被人家认出来，项南还在脸上粘了大胡子，盖住了半边脸，而且还给自己取名过江龙。 1182【来者不善】 项南连打了一周黑拳，每天对阵都超过十局，每一局都是狮子搏兔，必尽全力。 经过这么多天的厮杀之后，他的实战经验大大增强，信心和殺气也在逐步提升。 …… 星期六，拳王争霸赛举办日。 项南带着金山找、石铁柱等众兄弟来到礼堂。 “问哥，西洋拳有什么好看的，耍猴而已。还是咱们中國武术博大精深。”石铁柱笑着说道。 “不错，洋人懂什么功夫，无非就是互抡王八拳罢了。” “对，洋人的拳击，你一拳我一拳，既没有招式，也没有套路，怎么比得上咱们的功夫漂亮。” 他们都笑着议论纷纷道，都以为西洋拳术，不过如此。 其它武师也都笑着点点头，均以为西洋拳术就是耍猴。 “你们不要小看西洋拳，它也有两千余年历史，从古希腊时代就有了。”项南见他们如此轻敌，连忙提醒他们道，“近代拳击，十七世纪出现了，当时还是康熙年间。咱们中國武术中，很多拳术的历史都没这么久。” 中國武术说是源远流长，其实很多拳术都是近代才出现的。比如形意拳、八卦掌、太极拳、八极拳、白鹤拳、洪拳、咏春……论历史，并不比近代拳击久远。 “啊？！”听项南这么说，大家都眨眨眼睛。 这些知识，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 “而且，这些拳击手为了争夺拳王宝座，每年要打几十场比赛。每次比赛，都要打得对方没有还手之力，才算胜利。 你们自己想想，除了同门切磋，你们一年跟人交手多少次。有多少次，是面对势均力敌，甚至比你们强的对手？”项南又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又有些震惊。 像他们这些已经成名的武师，是很少再跟人打生打死的。 原因很简单，成名的人都爱惜羽毛，一旦失败，高手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江湖地位一落千丈不说，武馆收得徒弟都得流失大半，损失极大。 所以大家都不会轻易动手，别说一年打几十场生死局。恐怕他们一辈子，也没打过这么多。 “所以别小看西洋拳。他们这些成名的拳手，都是几百场生死战打出来的，实战经验丰富，殺性极大。 中量级职业拳手，一拳的力道有六百斤重。把头骨打裂，牙齿打掉，都是常见的事。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打不打得出这样的拳？”项南又提醒道。 他们这些拳师对西洋拳了解太少，只以为人家是蛮夷，什么都不懂，拳击不过是王八拳互抡。也因此一上台，一实战，就被人一拳撂倒。 所以项南好心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大意，这可不是闹玩的事。 “葉师傅，你对西洋拳很了解呀？”洪震南一听，惊讶的问道。 虽然拳赛是他协助办得，但是这些知识，他都还是第一次知道。 没想到他看不起的西洋拳，居然也有几百年历史，甚至比他的洪拳历史还久。 他也没想到，西洋拳手一年要打那么多比赛。三四十场生死战，他都没打过那么多。 而且一拳有六百斤重，那可真是了不得。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拳具体有多重，但恐怕也没有这么猛。 “我来之前，查过一些资料。”项南说道。 “葉师傅，正面打不过，咱们打背面呀。” “咱们还可以打软肋嘛。插眼睛、锁喉咙、打下阴……” 众武师见项南把西洋拳说得那么狠，起了逆反心理，立刻说道。 “拳击只允许打有效部位，头部的正面和侧面，腰部的正面和侧面。腰带以下不能打，后脑勺、背部不能打。”项南解释道，“而且，打拳的时候带拳套，什么插眼睛、锁喉咙的招式，根本就使不出来的。” “哎呀，那还怎么打么，那就没得玩了。” “带着拳套没法打了，想使擒拿手都不行。” 众拳师一听，都连连摇头道。 …… 说着话，观众们都已经进场。 在拳赛正式开始之前，会有表演环节。 香江武术会众学徒表演中國武术，以做暖场。 首先上台的，就是洪震南的弟子们。他们穿着武馆的练功服，排成队列，在台上表演洪拳套路。 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算是非常不俗。 洪震南看着都连连点头。这些是他最优秀的弟子，将来很可能由他们，传承自己的衣钵。 就在此时，龙卷风突然走上了台。 “看来，拳王龙卷风对中國武术很感兴趣呀。”主持人不明就里，还帮忙吹捧道。 项南却知道，龙卷风上台，就是为挑事得。 “洪师傅，来者不善，让你的弟子们小心。”他连忙提醒洪震南道。 洪震南见龙卷风贸贸然上台，打扰表演，也不禁一皱眉。 如果龙卷风真的对中國武术感兴趣，也应该是登门拜访，向他请教。 现在却是做不速之客，打扰弟子们表演，的确是有些不懂规矩了。 果然就见龙卷风向着他的弟子叫嚣道，“来，打我~” 他的弟子阿基犹豫了一下，向他打了一拳。 “没吃饭么，用点力气，打我！”龙卷风不屑的笑道。 阿基原本不想惹他，但见他这么嚣张，这么惹人憎，终于忍不住一拳打了过去，但随即就被龙卷风一拳击倒在地。 “来呀~”他又向其他弟子叫嚣道。 众人一见，一拥而上。 但很快就被龙卷风一拳一个，全部击倒在地。 眼见于此，其它武师不禁想起了项南的话。 西洋拳拳大力沉，殺伤力强。果然一拳一个，这么轻松，就搞定了八名弟子。 要知道，就连他们出手，也做不到这么利落，更难以同时对决这么多人。 如此看来，这西洋拳果然有一套。 …… 就在此时，龙卷风打倒所有弟子之后，开始疯狂叫嚣，“这就是你们的功夫，狗屎，还是滚回去跳舞吧。” 主持人立刻将他的话翻译了出来。 “你说什么？” “放什么屁？” 听他这么一说，台下的武师们纷纷起身，大声骂道。 他们练了一辈子拳，居然被人被说是狗屎，不如跳舞，真把他们肺都气炸了。 当下众武师，众武馆弟子就涌上台去，要给龙卷风一点颜色看看。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1183【战死擂台】 台上众武师和弟子们纷纷涌向龙卷风，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龙卷风那边也有不少拳馆工作人员，见状也都涌上台去，一起组成围墙阻住众人。但终究数量上占劣势，因此很快九被大家冲散。 随即众人打成一片，台上乱成了一锅粥。 金山找众兄弟都趁机跑上台，想找龙卷风试试武功，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能打。 “喂，来试试~”他向龙卷风勾勾手指头，随即一拳向他打了过去。 龙卷风一伸手，就挡住了他这一拳。 拳击，也是攻守兼备的。 金山找不泄气，再接再厉，继续迅猛出拳。 一拳、两拳、三拳、四拳，拳头像雨点般砸向龙卷风。 但龙卷风双手护在面部，将他所有拳头都硬接下来。 随后趁着他发拳的间隙，一拳击中他的腹部，跟着又一拳打中他的下咽，最后一拳擂在他的头上。 金山找就感觉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像有人在他脑子里做法事，乱得不得了。随即咕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大哥~”众兄弟一见，连忙把他搀了下去。 “怎么样？”项南见状，连忙上前施救，掐人中、摁虎口。片刻之后，就将金山找救醒过来。 “问哥，那浑蛋好厉害，拳大力沉，而且出拳迅速，我不是对手。”金山找缓过神来，向项南说道。 “嗯，放心，我帮你打回来。”项南点点头道，“你们送他回去休息。” …… 此时，台上，洪震南已经出手稳定了局势，并要求龙卷风收回刚才的话，向中國武术道歉。 “道歉？！这是什么狗屁中國传统么，我打败了他们，却要向他们道歉？狗屎！”龙卷风不屑的道，“老家伙，你要想我道歉，打败我啊！” “打，打死这王八旦！” “打，打得他满地找牙~” 众武师一听，纷纷叫嚣道。 洪震南脸色铁青的看着龙卷风，“诸位师傅，你们都先下去，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香江众武师都以洪震南马首是瞻，因此听他这么说，便全都退了下去。 洪震南随即提出，要跟龙卷风比武。 项南见状，连忙上前，“洪师傅，我替你打。” 他知道，虽然洪震南武功高深，但是奈何他身患哮喘，剧烈运动之后，哮喘一旦复发。龙卷风可不会像他那样留手，相反却会趁他病要他的命。 这洋鬼子完全瞧不起中國人，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性命的。 “不用，葉师傅，这次拳赛是我办得，他打得也是我徒弟，我该替他们讨公道。”洪震南却是摆手道。 “可是，你的……”项南欲言又止道。 “就算战死台上，我也要让他看看，中國功夫到底能不能打。”洪震南明白项南的心思，却依旧说道。 项南见他如此固执，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那你记住，不要跟他对拳，想办法切他中路。” 洪震南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 片刻之后，比赛开始。 一开始，洪震南九按照项南得指点，尝试切龙卷风的中路。 但龙卷风身为拳王，真到比赛时，并不是如刚才一般狂妄无脑，而是相当聪明的选择防守策略。两手挡在面前，犹如一道铁门栓，将对手的攻击牢牢防住。 洪震南想切中路，根本切不进去。 眼见于此，他便尝试侧面进攻，居然奏效，先后几拳都打在了龙卷风两侧，甚至还有一脚，把他蹬退一米多远。 眼见洪震南如此神勇，在场的中國人，都不禁为他欢呼起来。 “洪师傅好样的。” “洪师傅加油~” “洪师傅，打死这王八旦。” 大家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不过，项南看得出来，洪震南虽然看似占了上风，几次打中龙卷风，但是并没有破了他的防御。 相反，他因为不停进攻，消耗了大量气力，对接下来的比试不利。 就在项南暗自着急的同时，一声铃响，第一回合结束。 …… 两人各退到一旁休息。 项南连忙上前，“洪师傅，你怎么样，顶得住么？” “还行。”洪震南点了点头，随后又道，“这小子还真牠玛抗揍，我打了他那么多拳，他居然都没事。” “他下一局应该会攻了。洪师傅，不要跟他对拳，他的拳头很重，还是想法切他中路。”项南提醒道。 洪震南点了点头。 刚才，龙卷风防中也有攻。 他试过跟他对过一拳，的确是又快又重，非常难当。 片刻之后，随着噹一声铃响，比赛再次开始。 如项南所言，一开局，龙卷风的确开始转换风格，硬打硬攻。 洪震南记住项南的叮嘱，不跟他拼拳，而是尝试切中路。 他尝试突进龙卷风的近身，用胳膊去架他的手臂，然后以擒拿手去抓他。 但龙卷风也如泥鳅般滑手。 见洪震南尝试近身，立刻就往后退去。 因为拳击无论摆拳、直拳、勾拳，都是发劲得距离越远，杀伤力越大，因此自然不允许对手近身。 洪震南尝试切中路，再次失败，两人再次进入试探阶段。 眼见切中路失败，洪震南便想以快攻，结束战斗。 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哮喘，再延宕下去，龙卷风没事，他的哮喘一发作就有事了。 因此他立刻打出一连串快拳，朝着龙卷风猛攻。 项南见状，却是大呼可惜。 因为西洋拳跟国术不一样，除了以击倒对手获胜之外，还可以以点数取胜。 按照洪震南刚才打得那几拳，只要两人再这么僵持下去，最后就是洪震南赢了。 因此只要拖下去，肯定是龙卷风着急。 到时候，他急着进攻时，洪震南就可以再尝试切他的中路。 以己上驷，对彼中驷，才可取胜。 不过，他也能猜出洪震南的想法。 他肯定是因为担心再拖下去，哮喘病就会发作，所以才会选择快攻得。 只可惜，龙卷风抗击打能力是专门培训过的。 快攻固然能打中对方，但是力量较小，所以无法造成有效伤害。很可能连对手的防御都破不了。 一旦被对方抓住破绽，反而会遭到迅猛反击。 就像刚才的金山找，也是想以快拳取胜。结果被龙卷风逮到机会，就是连着三拳击倒在地。 果然，项南刚想到这里，洪震南就被龙卷风抓住破绽，一拳击了出去。 他硕大的身形，直飞出去两米多远，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1184【我跟你打】 “洪师傅~”众人一见，纷纷惊呼道。 此时，裁判也已经过来，开始倒数计数，“十、九、八、七、六……” 洪震南挣扎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着我！你还能继续么？”裁判上前问道。 洪震南定了定神，点了点头。 “好，继续！”裁判随即说道。 龙卷风一击得手，见洪震南晕晕晃晃，都有些站不住了，顿时挥着拳头攻了上来。 强打硬攻，威力十足。 洪震南趁机切进中路，跟他抱在一起，以擒拿抱摔的方式斗他。 忽然他双臂叫力，腰部一扭。 龙卷风被他狠狠的甩了出去，同样重重的摔在地上。 “洪师傅好样儿的。” “打，打死这王八旦~” “好好教训他~” 众人见状，又开始为洪震南欢呼起来。 但项南却看出，洪震南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他的脸上出现不正常的艳红色，呼吸也比之前急促且短快许多，一看就是哮喘复发得征兆。 项南一见，情知不能再让洪震南再打下去。 再打下去，他非得像电影中那样，被打死当场不可。 到时候，一家老小，孤儿寡母，怎么活？！ 现在的师徒观念，可没几十年前，上百年前那么牢固了。 几十年前，武术界还是师徒如父子。我拜你为师，你教我功夫，你养我小，我养你老。生是门下的人，死是门下的鬼。 但现在不是这样了。 现在就是单纯卖买的关系。徒弟花钱学功夫，师父收钱教功夫，互相之间，并没有太深的情义。 《葉问3》里，马鲸生是田师傅的徒弟，却在被他教训之后，掏出刀子打算殺师父。礼乐崩坏，可见一斑。 因此，一旦洪震南死了。他的徒弟们，就算开始对他还有敬意，还可能照顾师母、师妹们，但一段时间过后，很可能就会鸟兽散。 到时候，一个女人带着好几个孩子，怎么活？！ …… 因此，当第二局打完时，项南立刻凑了过去，“洪师傅，不要再打了。” “不能让洋人看不起我们。”洪震南却摇头道。 “不要为了出口气而受伤呀。”项南劝道。 “为了生活我可以忍，但他羞辱中國功夫，就是不行。”洪震南却道。 “糊涂!”项南一听，立刻说道，“你再打下去，病情发作，到时候，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白白挨打。你觉得那样就能得到洋鬼子尊重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洪师傅，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想想你的家人，她们还等着你回去呢。况且，你今天已经出大彩了，就留一点机会，给我们这样的拳师好不好？” 项南继承了纪晓岚的口才，叭叭叭一说，登时就把洪震南说没词了。 项南见状，立刻上台，用英文大声说道，“以我们选手目前的状态，不适宜再继续比赛，我申请终止比赛。” 众人一见，纷纷诧异。 裁判立刻上前。 项南向他做了说明。 裁判马上示意医生上前为洪震南做检查， 经过医生检查，果然发现洪震南肺部有杂音，不适宜继续比武，比武只能终止。 众人见状，大为失望，纷纷发出遗憾的叹息声。 拳王龙卷风更是一万个不服。 他第一局挨了好几拳，第二局又被抱摔，净受欺负了。 第三局，他正准备好好教训这个肥仔，谁想他居然要终止比赛。 真的让他气炸了，忍不住冲上前来。 “狗屎，孬种，胆小鬼！你是不是要逃，你们中國人全是丧家犬~”他大声叫嚣道。 洪震南听了项南的劝导，本想就这么下台的。 毕竟他今天打了龙卷风好几拳，还给他来了个抱摔，不落下风，没丢中國功夫的脸。 可是如今见龙卷风这么说，他登时不乐意了，想再度参赛，跟龙卷风拼了。 项南见状，立刻冲了上去，冲着龙卷风叫道，“王八旦，这就是你们英國人的绅士风度？欺负一个生病的老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跟我打~” 龙卷风听项南这么说，顿时向他怒目而视。 英國绅士，举世闻名。尤其刚刚打赢二战，把德國、意大利摁在地上狠削，更使英國的威望达到顶峰。 龙卷风自然也以英國为傲。 如今项南居然敢说他不绅士，说他欺负老人，他顿时就生起气来。 “啊！”他立刻大吼着冲了上来。 项南格了他两拳，随即一脚把他蹬了出去，“你想打，我们找个时间打。今天你已经打了两局，我不占你便宜。换个时间，我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你，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没有丝毫借口。” 龙卷风还想缠斗，此时裁判上前，把他给挡了下来。 “我会狠狠打倒你的，等着吧。”他只能冲项南叫嚣道。 项南却不再理他，带着众人将洪震南扶下擂台，把他送回家。 …… 转过天来，香江的报纸就报道了昨夜的拳赛。 华人的日报几乎都为中國武术说话，认为龙卷风真的是太猖狂了，在中國人的地盘上，居然说中國功夫是垃圾，简直该打。 而洪震南打了龙卷风好几拳，还把他抱摔了个大跟头，也被他们夸是民族英雄。虽然最后因故退赛，但是依然不减英雄本色。 这也让洪震南松了一口气。 因为人要脸，树要皮。他昨天没打败龙卷风，而是中途退赛，让他一直觉得很愧疚。 但是大家都没嫌弃他，反而怡然称赞他是英雄，这就让他心里好受多了。 而此时他非常感谢项南。昨天项南帮他喊了终止比赛，而不是投降认输，既保住了他的面子，也救了他一命。 不然以龙卷风的力道，他再挨两拳，就真的下不了擂台了。 因此，他第二天特地来找项南。 “葉师傅，谢谢你昨天帮我。”他感激的道。 “不客气，洪师傅。”项南摆手道，“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没事，擦点你产得药油就好了。”洪震南点点头，“不过，葉师傅，你真的要跟龙卷风比武？” “当然，报纸上不都登了么。”项南点点头道，“我也是中國功夫的一份子，我不会让他嚣张的。” 今天的报纸，洪震南都只是配角。真正的主角是项南，报纸现在可是连篇累牍，为他和龙卷风的比赛预热。 项南的资料都被媒体翻了出来。咏春拳师、地产大亨、澳門名医，曾经在澳門一人追着百人打等等。 这些事迹的爆出，都令项南知名度大增，成为香江炙手可热的名人。 1185【比武要用脑】 “那葉师傅你要小心。龙卷风上部的力量很大，跟他拳对拳，连我都不是对手。所以你说得对，不要跟他对拳，切他的中路。”洪震南见项南一定要比武，便点点头，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 “中路切不进去，就打得他的腿。他的腿法是弱项，只能闪避，不能攻击。如果腿部受伤，躲闪不及，那你的胜算就高多了……” 项南一一都记了下来。 …… “老公，你真的要跟别人比武呀？”张永成看了报纸后，替他担心道。 项南每次跟人动手，她都担心。现在项南更是四十六岁，将近半百的人，她自然更担心他的安危。 “老婆，这次比武，关系中國武术的尊严，我不能不比。”项南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赢得。” “好吧。”张永成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晚上时候，她交给项南一个护身符，是她特地从黄大仙庙求来的。 项南知道她的心意，郑重的戴在了身上。 …… 两天之后，项南对阵龙卷风的比赛，终于开始。 比赛之夜，会场之内涌入数千名观众，挤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除此之外，丽的呼声还派来广播员，进行现场直播。到时候，听众可通过有线收音机，进行收听。 这两天来，香江各大报纸都纷纷对这届比赛进行报道，使得全港民众都知道有这场比武了，因此关注度极高。 市面上的賭档甚至为此都开了賭盘，賭龙卷风胜的十比一，賭项南胜的一比十。 之所以项南胜得概率这么低，主要是因为龙卷风是英國拳王，战绩彪悍，而且跟洪震南打，明显占上风。而项南开咏春体育会时，跟洪震南交过手，被打得只知道四处躲。 所以从这点就能看出，项南的实力，相比龙卷风差得远。也因此，虽然项南是中國人，但國人买他胜得并不多。 实在有点讽刺了！ …… 八点钟，拳赛正式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期待已久的华洋拳赛，现在正式开始。”主持人大声说道，“现在由我介绍，首先出场的是，华人拳师葉问。” 项南随即在洪震南、金山找、罗师傅、郑师傅等人的陪同之下，走进场来。 见他进场，场内的华人们都纷纷起立，“葉师傅，打倒洋鬼子，给我们争光啊！” “葉师傅，我们都看你的了！”、“葉师傅，我买了你赢，帮我打死他！”他们都呐喊道，为项南加油助威。 而场内的洋人，则都对项南倒竖起了大拇指，引得在场华人一阵不满。騒动令在场维持秩序得警员们都一阵紧张。 项南随即再掌声中登上拳台。 “接下来出场的是，英國拳王龙卷风！”主持人又叫道。 话音刚落，龙卷风一脸嚣张得披着英國米字旗出场。 那些洋人见状，纷纷起立鼓掌。 “龙卷风，我爱你！”、“龙卷风，打败他！”、“龙卷风，让他好好尝尝你的铁拳！” 他们冲着龙卷风大声喊道。 龙卷风更是得意的不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登上台。他的伙伴更高高举起了他的拳王金腰带。这让场下的洋人又都兴奋起来。 裁判随后将两人叫上前，“这场比赛，我要绝对公平公正，我说打就打，我说分开就分开，你们都要听我的指示。” 项南点了点头，但是他知道，龙卷风输急了，一定会耍赖的。 “我两拳就能把你放倒。”龙卷风则傲慢的向项南道。 “不用两拳，我看到你这幅鬼样子，已经要吐了。你爸妈当初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人扔了，把胎盘给养大了？”项南朗声说道。 不就是说垃圾话么，他又不是不会。 听到项南的话，台下的国人们一愣，随即都爆笑起来。 项南的笑话随即由广播员通过广播，传遍香江各地。 在收音机旁守候得华人们一听，也都哄然大笑起来。 “他说什么？”龙卷风见项南说了句话，全场都爆笑如雷，不禁诧异地问道。 翻译是洋人，不想刺激他，就没帮他翻译。 项南见状，直接用英文又说了一遍。 “浑蛋，我要殺了你！”龙卷风听罢，顿时气得暴跳道。 还没有人敢这么骂他，尤其是被他瞧不起的中國人骂，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裁判见状，连忙拦住了他。 “你死！”龙卷风隔着裁判，还在冲项南比划道。 项南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他，今天他也没打算让龙卷风活。 …… 随着一声钟响，比赛正式开始。 一开打，龙卷风就气急败坏地向项南发起了猛烈攻击。 他要给这个矮个子华人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项南见状，心中暗喜。 因为他刚才就是故意激怒龙卷风的。 龙卷风虽然表面嚣张，不可一世，但其实打起拳来却非常谨慎。 他的拳击风格是以防御为主，间之以重拳。而且非常擅长把握破绽，一击命中。 因为他的拳头很重，往往一击，就能给人造成巨大伤害，因此他这种乌龟战法非常有效。 项南却不能顺着他的战法打。 因为单论体重来说，龙卷风就比他高一个重量级。 项南属于轻量级选手，体重只有一百二十斤。相比起来，龙卷风却是超中量级选手，体重有一百五十斤。 因此龙卷风的抗击打能力更强，拳头也更重。 项南跟他拼气力，根本拼不过。电影中，龙卷风一发力，葉问整个被带飞起来，就像是巨人手中的玩具一样。 因此他如果硬打龙卷风，希望打破他的防御后，再了结他，那非得累死不可。 所以，他需要龙卷风疯狂的进攻，这样他才会敞开中路，让项南有机可趁，抓住他的破绽。 果然，就在龙卷风猛烈出拳之际，项南趁他中门大开，切入他的中路，击打他的上臂。 上臂肌肉受到打击，龙卷风顿时双臂酸麻无力，吓得他立刻向后退去。 项南却不肯放过他，脚下连连使拌，哐噹一声，龙卷风就被他绊倒在地。 项南随即扑上去，朝着他的面门击打起来。 龙卷风连忙用拳头挡住自己的脸，即使如此，依然挡不住项南雨点似的进攻。 眼见一开始比赛，龙卷风就被项南打倒在地，在场华人也不禁都欢呼起来。 场外的华人听到广播员的广播，得知龙卷风被项南按在地上锤，也不禁都兴高采烈。 1186【见招拆招】 就在这时，钟声敲响，第一回合结束。 “ok，分开！”裁判连忙上前道。 项南随即从龙卷风的身上跳了下来，不过他后退之时却还一直保持警惕，不会让龙卷风有机可趁。 等退到安全距离后，项南才回到角落坐下。 “葉师傅，好样儿的。”洪震南笑着说道。 先骂阵激怒龙卷风，再抓住他破绽猛攻，有计谋，有功夫，真的很不错。 “还是多亏了洪师傅的指点。”项南点点头道。 “葉师傅好样儿的！”、“葉师傅了不起！”、“葉师傅，帮我们打死他！” 大家也都纷纷上前，给项南鼓劲道。 见大家都兴高采烈，项南却深吸一口气。 第一局他占优势，主要还是战略运用的好，先激怒龙卷风，让他盛怒之下，出拳没有章法，才让自己抓住了破绽。 但是下一局，龙卷风恐怕就没那么大意了，所以第二局才是最大的考验。 …… 果然钟声一响，第二局开始，龙卷风不再像之前那么猛攻，而是又用上了龟壳战术。 他把两只手护在胸前，抵挡项南的进攻。间或轰出一拳，也都是小摆拳，不敢将自己中门露出来。 项南见招拆招，立刻使出快拳猛攻，拳头像雨点似的砸在龙卷风身上，打头、打手、打腰…… 龙卷风只顾防守。 对他来说，项南的拳速虽快，但是力气太小，打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根本形成不了有效攻击。 换句话说，连他的防御都没破了，自然谈不上对他的伤害。 但就在他防备项南快拳之时，项南却忽然一矮身，抱起他的小腿用力一掀。 龙卷风只顾防项南的快拳，注意力都被他的快拳吸引，下盘难免顾及不到。 被项南一掀，顿时失去平衡，半个身子倒在地上。 不过龙卷风毕竟是拳王，临危不乱，立刻一拳向项南轰出，意图败中取胜。 但项南扳倒他，也早计划好了。 龙卷风一倒，项南立刻一脚踹了过去。 腿比胳膊要长多了。 项南踢中龙卷风的面部时，龙卷风的拳头还没到，结果被项南结结实实踹个正着，登时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哇哦~”场下的华人见状，都纷纷起身欢呼。 洪震南见到这一经过，都忍不住拍烂手掌。 项南不仅功夫好，人更是聪明。先用快拳吸引龙卷风的注意力，再趁他不备攻击他的下盘，一招连一招，真的是太精彩了。 裁判连忙过去计数，“十、九、八、七……” 最后三秒钟，龙卷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ok，继续！”裁判下令道。 项南随即快步上前，龙卷风则连连后退。 他刚被项南踢中头，现在虽然站起来了，但脑袋都是晕的，根本无力抵抗。 项南见状，立刻上身快拳佯攻，其实却使腿法攻击。 习练咏春拳，必打木人桩。 木人桩练得就是手法、步法和腿法，项南练木人桩都近四十年时间，可以说熟练至极，闭着眼睛都能使出来。 他现在就把龙卷风当木人桩打，接连用脚踢龙卷风的腿。 龙卷风毕竟是拳击运动员，上盘练得好，下盘相对薄弱。尤其他现在脑袋正晕着，走路都晃，下盘更是他的软肋。 因此被项南接连踢腿，登时让他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再度倒地。 项南随即骑在他身上，又是一顿连拳，打得龙卷风只有防守的份。 …… 就在这时，噹的一声响，第二局结束。 “ok，分开。”裁判立刻上前道。 项南随即从龙卷风身上跳下来。 龙卷风此时却突然猛地一拳轰向项南。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得，趁项南收手之际，没有防备之下，一拳猛攻。 他知道自己拳头重，一拳就可以将项南打懵。 这样一来，接下来的局就好打了。 但是他这一拳刚挥出，就被项南伸手架住了。 因为项南早知道他会耍赖，所以早就在防备着他了。 随即，项南也不含糊，一记标指，戳中了龙卷风的腋窝，顿时让他疼痛难当，手臂一下没了力气。 项南紧接着将他的手臂一扭，然后大声喝问道，“这就是你们说得体育精神，公平公正的决斗？！明明裁判已经说要分开，他却还要出手？我抗议！” 龙卷风的违规行为，让大家都看在眼里。 华人自然都是群情激愤，“太不要脸了，居然还偷袭！”、“洋鬼子真是不讲武德，说好停手还要进攻！”、“太无耻了，太下流了，滚下去！” 台下的洋人见到这一幕，虽然大部分帮亲不帮理，但还是有少量洋人，认为龙卷风这么做，真的很没有体育精神。 裁判连忙上前，把两人分了开来。 项南随及坐回围角。 “葉师傅，真是好样的，打得洋鬼子完全没法还手呀，太厉害了。” “葉师傅，争取下一局就把他彻底打倒呀。” “葉师傅，加油！” 众拳师纷纷说道。 洪震南则叮嘱项南，“葉师傅，不要大意，这洋鬼子没那么好对付，一定要小心。” 项南点点头。 龙卷风虽然被他打倒三次，已成败相。但是破船还有三千钉，更何况龙卷风这位拳王了。 他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自己千万得小心。 …… 噹的一声响，第三局开场。 裁判却突然宣布了新规定，“根据裁判团的商议，这次比赛不允许再踢脚，否则的话，就被视为违规。” 原来项南几次用脚攻击龙卷风，让他站立不稳倒地，也让龙卷风的教练看出他下盘的不足。 所以才跟裁判团抗议，希望能够修改规则。 而裁判团基本都是洋人，自然帮亲不帮理，做出了修改规则的决定。 项南点了点头，知道这是洋人故意偏袒龙卷风。 因为这次华洋拳赛，本来是中國功夫对阵西洋拳，而腿法是中國功夫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所谓手是两扇门，全靠脚迎人。拳打三分，脚踢七分。不让中國功夫用脚，就跟不让西洋拳用勾拳一样。 不过，形势比人强，他现在争辩也没用，只能继续比赛。 随即比赛开始。 龙卷风再次使起了最擅长的龟壳战术。 以防御为主，以重拳为辅。 项南已经被禁止用脚，所以他不再担心下盘被攻击。 项南见状，也施展新的拳路，一拳轰向龙卷风的面门。 龙卷风一搪，就将项南的拳头挡住。 他正准备反击，就在这时，项南的拳头却忽然变掌，顺着拳套的缝隙直插他的面部。 龙卷风没想到还有这种招式，躲避不及，眉心处一下就被戳中，顿时又痛又麻又痒，连带着眼前都是黑的。 1187【名扬香江】 项南随即侧身，一拳捣向他的耳后。 耳后正是迷走神经的分布区，它受到攻击所造成的伤害，可远比其他部位要严重得多。 当下，龙卷风就觉得头晕目眩，耳鸣恶心。 他踉跄着正要后退，项南却是趁他病，要他的命，紧追不放，继续攻击他的耳后部位，让龙卷风持续头晕，无法招架。 随即，他用擒拿手，拿住龙卷风的脖子，跟着用力一扭，将他放翻在地。紧跟着一拳、两拳、三拳、四拳，用力的轰向他的面部。 龙卷风此时已经头晕不已，勉强招架两下之后，就失去神智，被项南连着在眉心硬打了十几拳，打得鼻血喷溅，四肢抽搐。 项南相信，眉心被打这么多拳，他就算不死，治好了也是残废，这才放手。 此时，裁判急忙上前喊数。 “一、二、三、四、五……” 台下的国人也都跟着一起喊了起来，“六、七、八、九、十！！！！耶，赢了，赢了！！” 洋人们则都喊着，“龙卷风，站起来！”、“亲爱的，别让我们失望！”、“龙卷风，不要丢我们大英帝國的脸！” 但是他们的呐喊，注定是无用的，最终十秒计时喊完，龙卷风也没能站起来，甚至都没能清醒过来。 眼见于此，裁判当即宣布，项南赢得胜利。 在结果公布的那一刻，在场所有华人都欢呼起来。 洪震南、金山找等人更是一拥而上，把项南给抬了起来，在台上遛了好几圈，接受大家的欢呼掌声。 “葉师傅，你太厉害了，给我们华人争光啊！” “葉师傅，好样的！” “葉师傅，真不错。” 大家都齐声夸奖道。 “葉师傅，说几句话吧。”主持人都把麦克风递过来道。 “我今天来比赛，不是为了证明中國功夫比西洋拳术优胜，我只是想说，人的地位有高低之分，但人格不应该有贵贱之别。我很希望，从今以后，我们大家都学会互相尊重。” 主持人随即把项南的话，翻译给了在场所有的人。 听到他这么说，在场的所有华人，甚至相当一部分洋人，都为项南鼓起掌来。 …… 拳赛结束之后，项南同洪震南、金山找等武师一起到酒楼喝酒庆祝。 “葉师傅，您可真是给我们这些武师长脸啊，太了不起了。” “葉师傅，我敬您一杯，您真是太棒了！” “葉师傅，您就是我们香江武术会的骄傲！” 大家纷纷祝贺道。 “大家都客气了。”项南摆手笑道，“弘扬中國武术，还要靠大家一起努力，我也不过是做了点微末的贡献。” 就在这时，一位记者忽然问道，“葉师傅，您一点伤都没受，就把龙卷风打倒，是不是证明您的功夫比洪师傅好啊？” 这句话一问，大家都不由得一愣，纷纷看向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 洪震南虽然之前没打败龙卷风，但他毕竟是香江武术会的会长，在这个位置干了都二十余年了，功夫深，资历高，是大家心中最敬佩的老大哥。 虽然他没打过龙卷风，但是在大家心中，还一直以他马首是瞻。 当然现在是有点尴尬。因为冒出一个项南，三局打完，一点伤都没受，反倒把龙卷风打了个臭死。 所以这么看来，项南的功夫，的确是比洪震南强。以后，香江武术会，怕是要以项南为主了。 就在大家倍感尴尬之际，却见项南微微一笑，摆摆手道，“哎，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打龙卷风没受伤，还轻松的打败他么？那是因为比武之前，洪师傅找到了我，跟我商讨了应对龙卷风的办法。 洪师傅上次退赛，不是因为他打不过龙卷风，而是因为他有伤在身。不过他已经摸清了龙卷风的虚实，并且将这些讯息都告诉了我。 所以我才可以针对龙卷风的弱点去打，才可以取胜。所以说这次的功劳，一半都得给洪师傅，他是真正的英雄。”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鼓起掌来。 洪震南都很感慨，知道项南是给他留面子。 其实最早看出打龙卷风，要切中路的人是项南。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项南的眼光比他敏锐。 更何况，就算知道弱点，功夫不到家，打不到也照样没辙。 所以这次比赛，还是项南厉害。他也承认，项南的功夫比他好。 …… 庆功宴结束后，项南回到家中。 张永成带着儿子叶准、叶正，开心的迎了上来。 今天的比赛，项南担心他们在现场看，会害怕，所以就没让他们去。 不过，比赛的过程，他们还是通过收音机都知道了。 “老公，太好了，你都没受伤，我们都担心死了。”张永成红着眼圈道。 她不敢想象，项南要真的受了伤，她该怎么办。 “好了，我答应你，以后尽量不动手了。”项南笑着说道，“不会再让你们替我担心。” 张永成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香江的各大报纸都连篇累牍的报道了项南对战龙卷风的新闻。 项南被誉为是华人的骄傲，爱國英雄，极尽溢美之词。 项南在香江的知名度达到巅峰，形象更是光彩夺目，令人敬重。 受此影响，他名下的咏春体育会，都一下涌入了上万人，希望能够拜师学习咏春。 这样踊跃的报名，把金山找等人都吓了一跳。 项南得知这一消息后，指示金山找择优录取。 年轻力壮有底子有天赋有恒心的学员，优先录取。 他希望能找出一些学武的好苗子，尤其是一些比较能打的。 毕竟他今年都四十六岁了，马上就要奔五十的人了。 所以人过五十天过午，就算他自己不服老，但是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是在逐渐衰老、退化的。 而拳怕少壮。再跟年轻人比武，他就很难取胜了。 所以，为了弘扬咏春拳，也为了帮自己守护门户，收一批能打的徒弟是必须的。 金山找按照项南的指示，随即就找到了黄粱、徐世昌、许力等一大票年轻力壮，向武心切的年轻人。 甚至还收了刚满十岁的孩子——李小龍。 那孩子他本来嫌小，不想收得。只不过那孩子很有毅力，居然在咏春体育会门口守了十天，希望能拜师。 金山找见他意志如此坚定，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苗子，便做主收下了他。 1188【大肆宣传】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项南为国争光，暴打龙卷风的故事，都一直在香江流传。 不过项南并没有沉溺于过去的辉煌，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忙着发展地产业。顺便跟电影公司合作，把咏春的故事搬上银幕。 影视传媒的影响力是极大地。 钻石，这种地球上储量极大，一点都不稀缺的石头，硬是通过影视传媒的宣传，成为爱情的代名词。 黄飞鸿，在晚清民国时期，不过是坲山一位江湖卖艺的郎中。莫说在全國武术界有什么名堂，即便是在坲山武术界也排不上名号。 但就因为他一名徒孙喜欢写小说，在报纸上连载《黄飞鸿别传》，连载十余年，长达一千五百集，近三百万字，才使得黄飞鸿名扬香江。 之后，电影公司又将黄飞鸿的故事改编成电影，才使黄飞鸿的大名越传越响，成为比虎头少保孙禄堂、神枪李书文、神拳李洛能更知名的武术宗师。 有鉴于此，项南也希望借助影视传媒，将咏春的大名传扬开去，吸引越来越多人知道咏春，学习咏春。 为此，他自己编了《咏春》的剧本，讲述咏春宗师赞先生，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故事，以此来给咏春扬名。 剧本写完之后，项南就找电影公司合作。 …… 香江电影产业发展颇早。 十九世纪末，香江就有影院放映电影。 一九零九年，沪江亚细亚电影公司在香江取景拍摄《偷烧鸭》，这是在香江拍摄的第一部电影。 一九一三年，电影人黎民伟创办第一家电影公司——华美影业，并拍摄了第一部港人主导制作的短片《庄子试妻》。 值得一提的是，黎民伟是大明星黎姿的亲爷爷。 之后几年，香江电影产业飞速发展，巅峰时期，一年可以拍摄近九十部电影，产量惊人。而且，观看电影的人数也是逐年增多。 四一年，东洋攻占香江之后，香江电影产业遭遇滑铁卢。几年时间内，几乎完全陷入停滞。 不过自四六年起，香江电影产业逐步恢复。尤其因为内战爆发，大量内地电影产业人才，因为躲避战火，逃到香江，使得香江影坛越发蓬勃发展起来。 如今，项南有钱有剧本，电影公司有人才。 项南就想跟他们合作拍电影，一起赚钱。 经过比较之后，项南找得公司是由邵醉翁、邵邨人创办的邵氏父子公司。 邵醉翁、邵邨人即是人称六叔的邵逸夫的大哥、二哥。他们两人都是资深电影人，二零年代就在沪江创办天一影业，之后又在香江创办南洋影业，随后又在南洋发展制片业务。 到如今，邵氏已经是南洋响当当的影业公司，拥有一百余家电影院，在发行方面极有优势。 项南跟他们合作，也是看中他们的电影制作和发行能力。 他们有自己的制片厂，有自己的发行院线，跟他们合作自己才有钱赚。 …… 项南随后约邵邨人吃了几顿饭，谈过几次天之后，很快就达成了合作制片的协议。 一则，邵氏父子公司虽然历史悠久，而且在南洋还有院线，看似是财雄势大。但其实在香江众多电影公司中，这家公司并不是最大的。 长城影业、国泰机构、凤凰影业等电影公司，实力也非同小可。 其中，长城、凤凰是内地支持的电影公司。它们拍摄的电影，可以在内地上映。有内地庞大的电影市场，两家公司发展自然顺利。 国泰机构也是南洋的电影公司，在南洋也有自己的院线，实力相比邵氏也丝毫不逊色。 因此邵氏父子一开始的发展并不是太顺，在几大公司的夹缝中，挣扎求存。也正因此，项南愿意出钱、出剧本，跟他们一起合作拍片，他们自然答应。 于是，很快，第一部咏春题材电影《坲山赞先生》，在五零年十一月正式开拍。主演为知名粤剧小生罗剑郎，共同搭戏的还有林鲛、邓寄尘等人，都是当时红极一时的明星。 整部影片，制作成本五万。看似少，但在当时，两万五千元，已经够在太子道买套房子了。 所以五万元，绝对不算便宜，称得上是一部中等成本的电影。 电影从制作到发行，总共也没用一个月。 项南觉得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部电影就已经开始上映了。 上映之时，项南还带着张永成、叶正一起到影院欣赏。 实话说，拍得真是一般。 演员演得一般，打斗场面一般，连布景、道具都很敷衍，跟几十年后的功夫片完全没法比。 不过对当时的观众来说，这种片子就已经很出色了。 当时的粤语片，从筹拍到完成，连七天时间都用不了。剧本都是现编，台词都是现写，粗糙程度，可想而知。 相比起来，《坲山赞先生》，起码有个完整的剧本。而且项南毕竟是后来人，看过那么多优秀的功夫片，因此写电影剧本，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事。 在他的编纂之下，《坲山赞先生》故事跌宕起伏，人物生动形象，因此虽然制作的糙了点，但是依然称得上精彩好看。 再加上项南击败龙卷风的事迹还没冷却，趁着这股东风，《坲山赞先生》一上映就卖了个满堂彩。单是香江这边，票房就卖了二十五万港币，拿下了当年的票房冠军。 而《坲山赞先生》票房取得的巨大成功，也使香江电影人眼红不已，纷纷投资拍摄咏春功夫片，什么《赞先生智斗插翅虎》、《赞先生怒闯黑风堂》、《赞先生三斗南霸天》之类，不胜枚举。 这架势，跟当年徐克《狄仁杰》系列上映之后，一大串山寨《狄仁杰》系列纷纷冒出，如出一辙。 所谓太阳底下没新鲜事。没想到五零年代，就已经有抢ip的事了。 不过项南并没有去制止。 他巴不得有人多拍这类影片，把咏春宣扬的越火越好。 为此，他甚至还专门请了一批文人，帮他编撰《赞先生传奇》。 内战期间，大量内地知识分子，为了躲避战乱来到香江。但因为香江经济发展有限，所以很多人找不着工作，生活无着。 因此项南请人是很容易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他就请了一大批。 其中最出色的，就是胡金筌、李翰祥、查良镛和陈文统（梁羽生）。 1189【张天志】 项南请文人帮忙写故事，然后再选好得交给报社、交给电影公司。 如此一来，虽然会花一点钱，但也不得不说，在这样大手笔的宣传下，咏春拳、赞先生、找钱华、葉问等大名，被越来越多港人，乃至华人所熟知。 这也让习练咏春拳的学员越来越多，而咏春体育会的大名也是越来越响。 …… 时光渐渐流逝。 项南的地产生意越做越大。他在九龙城、荃湾、观塘、葵青、深水埗等地，建造工业大厦、民用住宅。 经过滚雪球似的发展，项南手中持有的物业越来越多，市值超过五亿港币，成为香江名副其实的地产大亨。 而他名下，学习咏春的弟子，经过这么多年的累积，也超过十万之数。可以说，全香江每三十人中，就有一人学习咏春，比例是相当高了。 在众多咏春弟子中，项南亲自教授得弟子，却不超过十个人。 其中有《葉问2》中出现的黄粱、徐世昌、李小龍。有《葉问3》中出现的徐力，还有在《张天志》中出现的赵金虎…… 他们在众多咏春弟子中，脱颖而出，出类拔萃，无论天赋、毅力还是对习武的热情，都远超常人。 因此，项南才把他们收为入室弟子，悉心教导。 而经过这么多年的亲身教导后，几位弟子的功夫也是越来越高，渐渐有追赶项南的架势。 …… 五七年，香江大学物理系研究生毕业的葉准，被项南送回内地任教。 很快，葉准就凭借其出色的学识，成为内地顶级学府的讲师。 一年之后，葉准发回来一封信，说自己要去执行一项任务，时间会有一点长，通信也有些不便，让家人勿念。 项南接到信后，猜测他可能是被征召了。 毕竟五零年代，全國物理学硕士也没多少，想研发原子弹，就必须集中人才。 葉准身为物理系硕士，对原子弹、氢弹又如此了解，被征召是很正常的事。 收到儿子的这封信，项南很感慨。 一方面，替儿子感到高兴。研究原子弹、氢弹，是为国家做贡献，无上光荣，无上伟大； 一方面，儿子既然接受了这一任务，怕是今后很难再见面了。这让他又不禁有些难过。 不过，他最终还是给儿子写了一封信，嘱咐他好好的完成国家和民族交给他的任务。 不要忘记二十年前，东洋侵略者在中國大地犯下的累累罪行，不要忘记数十万难民嗷嗷待哺的样子。 …… 进入到五九年。 香江武术界，突然出现一位名叫张天志的拳师，自称咏春正宗，四处向拳师发起挑战。 “葉师傅，本来我不想来打扰你的。”洪震南找到项南道，“可是没办法，这位张天志在香江武术界搞风搞雨，好多师傅都被他给打伤了。 我现在也老了，跟他打不了了。我那些弟子又不争气，没一个人能打得过他。再这样下去，香江武术界，都要被他一人挑了。 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请你出山了。你们好歹是同门，应该能说得上话吧。” 五零年，项南帮洪震南逃过一劫，免得战死擂台。如今将近十年过去，洪震南已经垂垂老矣，也是马上奔古稀的老人了。 虽然还有一战之力，可是毕竟岁数大了，跟而立之年的张天志没法比。真要动起手来，怕是得伤筋动骨，甚至会丢掉性命。 当年没被龙卷风打死，现在却要死在自己人手里，洪震南自然不愿意，所以被迫请项南出山。 “洪师傅，张天志虽然跟我是同门，但实话说我跟他不认识。”项南摆手道，“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 “好，那就谢谢你了。”洪震南松了口气，点点头道。 …… 项南随后命人传话给张天志，希望能够跟他见上一面。 转过天来，米记茶楼。 项南见到了张天志，跟电影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张师傅，你好。”他笑着伸出手道。 张天志却是拱了拱手，“葉师傅，你好。” 项南一愣，随后笑着拱拱手。 实话说，这些年来，他除了教徒弟之外，已经很少跟香江武术界来往了。 因为香江武术界的拳师，学问都不怎么高。别说上过高中、大学，就是上过私塾，学过四书五经的都很少。 个顶个的都是粗汉，只懂得练武，偏偏武功也不怎么样，而且也不敢跟人切磋。跟他们坐在一起，除了吹牛，就是吹牛，根本没什么好聊的。 也因此这些年，项南几乎都退出武林了，一门心思发展生意，闲时教教徒弟，陪陪老婆，根本不理江湖中事。 所以，乍看到张天志跟他抱拳行礼，还真有点陌生感。 “张师傅，你自称是咏春正宗，不知道你的师父是……”项南笑着问道。 “我师父是雷汝济，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张天志回答道。 “原来你是雷师叔的弟子，那我们真的是同门师兄了。”项南一听，笑着点头道。 “听我师父说，陈师叔的拳棍，比刀脚厉害，是不是真的？”张天志问道。 “每位师父都有各自的长短，很正常的。”项南笑了笑道。 “那葉师傅你呢？”张天志立刻问道。 “我每样都会一点。”项南点点头道。 “那有机会咱们切磋一下吧。”张天志笑道。 项南一听，摆了摆手。 “怎么，你以为我不够资格？”张天志一见，立刻问道。 项南笑了笑，“你误会了。实话说，我已经九年没跟人动手了，而且我也不打算再跟人动手了。” “为什么？”张天志不解的问道。 “因为没有意义。”项南摆手道，“冷兵器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热兵器的时代，再厉害的功夫，也是血肉之躯，挡不住洋枪大炮。 就算争得香江武术第一又怎样，也敌不过小流氓手中的槍，那比试还有意义么？” “葉师傅，如果这么说，当初你为什么要跟龙卷风比试呢？”张天志一听，立刻问道。 “那是为了给中國武术正名。”项南解释道，“龙卷风说中國武术是垃圾，还不如跳舞，我身为武术界的一份子，自然要为它正名。” “那这么说，咱们也要打一场了。”张天志点了点头，“因为我要跟你争一个咏春正宗的名号。我要让港人知道，我张天志的咏春，才是真正的咏春。”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1190【咏春正宗】 “张师傅，那不用比了，你就是咏春正宗，我承认。”项南点头道，“你要觉得我跟你说还不够，我还可以找全港媒体帮你宣传，你就是咏春正宗，我的同门师弟。你觉得够了么？” 张天志一愣，没想到项南这么就认了，让他觉得大为诧异。 “你真的肯这么做，你就不想跟我争？”他疑惑的问道。 “有什么好争的呢？是争名还是争利？”项南笑道，“争名的话，我现在是家喻户晓的大英雄。大家喜欢我，不是因为我咏春正不正宗，而是因为我打败龙卷风，为港人过争得荣誉。 争利的话，我现在开地产公司，一年租金就两千万。全香江的武馆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一月的收入。你说我有什么跟你争的？” “……”张天志愣了一会儿，感觉完全不是他想得样子。 他原本以为，项南会跟他争咏春正宗的头衔，然后他会光明正大的打败项南，拿下咏春正宗的名号，从此称霸香江武林，成为受人敬仰的武林宗师。门徒百万，笑傲江湖。 但如今，项南却根本不屑与他争，甚至双手奉送，让他真感觉好没有趣味。 “你就真的不在乎？”张天志百思不得其解。 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打败项南，成为一代咏春派宗师。但没想到，他还没打呢，项南就服了。 他拼尽全身力气的一拳，居然打在了空处，让他觉得真的好难受。 “我是真的不在乎。你如果喜欢，咏春体育会我都送给你。”项南摆摆手道，“将咏春发扬光大，也正是我希望的。张师傅，你还正年轻，功夫也不错，正可以帮忙。” “我……”张天志都被项南整无语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乞丐，在被项南施舍。 “我一定要跟你打一场，我要堂堂正正打败你，我要自己争取荣誉和尊严，我才不需要你让给我。”他大声说道，把邻座都惊动了。 “可我犯不上跟你打啊。”项南笑了笑道，“我跟你打我图什么？我赢了，我还是我。你赢了，功成名就。我为什么要便宜你？” “……”张天志愣了片刻，随后狠狠的说道，“你如果不打，我就去騒扰你的家人，逼你跟我打。” 项南一愣，板起脸来，“张师傅，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咏春正宗，你要开设武馆，我都不跟你争，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他相信以张天志的性格，他是会做出这种事的。 毕竟，他还曾经为了钱，接受殺手组织的雇佣，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殺手，并不是一个阳光的正派人物，而是游走在黑暗与光明之间，一个亦正亦邪的人。 “因为我就是要跟你打一场，不打这一场，我就是不甘心！”张天志大声道。 他从十岁开始习武，在项南击败龙卷风成名之后，就被他视为了心中的偶像，以及要超越的目标。 为此，他这些年一直都勤学苦练，咬牙坚持。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堂堂正正的击败项南，成为咏春第一。 项南听他这么说，都有些无语了。 他看得出来，张天志已经偏执了，就是要跟他打，服软都不行，简直像个變态。 “好吧，既如此，那就打一场。”项南点头道。 张天志一听，顿时一喜。 “别误会，不是跟我打，是跟我徒弟打。”项南摆手道，“实话说，我已经九年没跟人动手了，功夫早就已经退步了。 况且拳怕少壮，你比我年轻二十多岁，正是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地时候，欺负我一个半老的老头，也不算光荣。 所以要打，你就只能跟我徒弟打。你要同意，我就设下擂台比武。让全香江的媒体都来报道。到时候，你要赢了，就可以成为一代宗师。你要输了，自然一切休提。你觉得怎么样？” “好。”张天志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项南说得也有道理。他现在一把年纪，又多年不跟人动手。他强拉人家比试，就算赢了，也没人给他喊好，反说他欺负老人。 倒不如跟他的徒弟打。得意门生都被打倒，师父的本事，也就那样了，不比也清楚的很。 …… 项南随后回去，将自己的四位入室弟子招了过来。 他现在有十位入室弟子，其中最能打的有四位，分别是黄粱、李小龍、陈慧敏和赵金虎。 他们四位要天赋有天赋，要体质有体质，要勤力有勤力。这些年来，一直由他亲自教导，功夫也最出色。 而且，他们还不止学习咏春，还学习西洋拳、摔跤、自由搏击等功夫，都是博采众长，闯出了自己的格斗风格，非常不错。 “你们跟我学艺，都差不多有十年了。这些年里，你们一直勤学苦练，流血流汗。为得是什么，师父很清楚，就是要出人头地，飞黄腾达。”项南看向他们道，“如今，机会来了。 有位叫张天志的拳师，自称咏春正宗，想要挑战我们这一门。我已准备应战，即将举行比赛。比赛期间，全香江的媒体都会报道，全香江的民众都会关注。 这对你们来说，是个扬名的大好机会。如果你们能够打败张天志，那你们就能够一战成名。从此之后，要名有名，要利有利。你们敢不敢出战？” 听他这么说，众弟子都很兴奋。 项南说得对。 他们这么勤力的练武，除了喜欢武术之外，更重要也是想像项南一样，称为名利双收的大英雄。 而如今就有这样的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自然愿意抓住。 “师父，我敢出战，把这个机会给我吧。”黄粱立刻说道。 “师父，我也想应战，跟他好好打一场。”赵金虎也马上道。 “师父，把这个机会给我吧，让我试试。”陈慧敏也积极的道。 倒是李小龍谨慎的问了一句，“师父，这位张天志功夫怎么样？” “他的功夫，跟我相差不多。”项南解释道，“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把香江的武馆挑了大半。” 听他这么说，众弟子点点头，都知道这是个硬茬儿。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退后。 “师父，我想要这个机会。”李小龍也报名道。 “不用急，你们都有机会。”项南点点头道，“我准备一人跟他比一项。” 1191【轰动全港】 项南随即开始分配比赛项目。 黄粱基本功最扎实，就跟张天志比六点半棍；赵金虎的刀法最厉害，就跟他比刀；陈慧敏的拳法最厉害，就跟他比拳；李小龍的脚最厉害，就跟他比脚。 项南排出最强阵容，用每位弟子最强的部分跟张天志比。如果他全都能赢，那也算他厉害。 …… 随后，项南又约张天志见面，将自己的盘算告诉他。 “这次比赛，不只是咱们两家比输赢，更是普及咏春的好机会。咱们每一项都比一比，让香江民众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咏春。”他跟张天志解释道。 张天志点了点头。 他对自己信心十足，不怕项南耍任何花招。 征得他的同意之后，项南随即召集媒体，宣布将与张天志比武，角逐【咏春正宗】的名号。 听说这一消息，全香江的媒体都轰动了。 咏春，经过项南这些年的大力宣传，可以说是香江最知名的拳术。全香江三百万人中，超过十万人练过咏春，每三十人中就有一位，可以说是相当普及。 而大家公认项南是咏春宗师。如今却又突然冒出一位张天志，想要跟项南争夺【咏春正宗】，自然令人瞩目。 …… “葉师傅，这位张天志是什么来历，你们为什么要角逐【咏春正宗】的名号？”记者好奇地问道，“您不才是咏春正宗嘛。” “对呀~”、“对呀~”众记者都附和道。 张天志的脸色有些难看。 “张师傅是我师叔雷汝济的弟子。他也习练咏春拳，但各师各法，各马各扎，各庙各菩萨。”项南笑道，“他觉得我的不是正宗咏春，所以想要跟我较量一下，看是谁更正宗，更能打。” “怎么这样子？自己学自己的就是，干嘛非要跟人家比。” “什么嘛，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凭什么人家不是正宗，就你的是正宗？” “十年前，龙卷风嚣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现在葉师傅把咏春发扬光大了，你才来争咏春正宗，真是不要脸。” 记者们听罢，都纷纷吐槽道。 张天志练武之人，耳听八方，听到大家这么说，也不禁有些羞臊。 归根结底，他不是坏人，只是贪名心切。所以被人说几句，就挂不住脸了。 “够了！”他猛地站起来，朗声说道，“练武，本就是要分高下。而且，咏春先辈创下经典，一旦变样就无法复原。 我之所以跟葉师傅争咏春正宗，也是希望将先辈创下的经典，原原本本的传承下去。这样才不会令先辈遗憾。” 众记者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些道理，又纷纷看向项南，“葉师傅，您怎么看？” “我觉得万事万物，在传承中都会有所变化。”项南笑道，“诸位都是有知识的人，想必都知道，上古时代，人类祖先是茹毛饮血，钻木取火的。 如果遵循正宗，大家都应该穿树叶，吃生肉，睡山洞。哪有现在的华裳丽服，美味佳肴，高楼大厦。” “没错。”听他这么说，众记者都拍手笑道，都觉得项南说得有理。 先不说张天志的咏春正不正宗，关键就算正宗也未必就是好的。 就像项南说得，人类上古时代还茹毛饮血、钻木取火呢，若遵循正宗的话，人类到现在还处在原始阶段，哪会有现在的文明。 张天志听到项南的话后，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只是武夫，没多少知识，没项南那么好的口才和见识，被人家一反驳，顿时就没词了。 …… “葉师傅，既然您觉得，正不正宗，根本不重要，为什么还要跟他比试呢？”一位记者又问道。 既然项南说各师各法，又说祖宗不足法，为什么还要举办比赛，跟张天志争咏春正宗？这不是自相矛盾，说一套做一套嘛。 “我也不想的。”项南笑了笑，“但张师傅非跟我比不可。如果我不答应，他就要去騒扰我的家人。没有办法，为了保护我的家人，我只能答应他。” 张天志硬缠着他要比武，让项南难免心中有气，所以并不准备给他留面子。 事实上，如果不看他还算有底线，项南早就拍出五百万暗花，让全香江的帮派一起追殺他了，让他敢拿亲人来要挟自己。 到时候，全港几十万蛊惑仔一起追砍他，让他没饭吃，没觉睡，没处躲，没处藏。他就算武功再高，也撑不了一礼拜。 记者们听项南这么说，都对张天志怒目而视。 “太卑鄙了，居然拿人家的家人相要挟。” “太无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居然逼着人跟他比武。” “这样的人品也敢称咏春正宗，咏春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这样的人也想做武林宗师，哪来那么厚的脸皮，真的无耻。” 记者们议论纷纷道，都觉得张天志人品不佳。 即便是蛊惑仔都遵循【祸不及家人】的传统。张天志自称咏春正宗，却以别人的家人相威胁，简直卑鄙无耻，比蛊惑仔还不如，令人齿冷。 …… 张天志脸色难堪之极。 没想到，项南一点脸面都没给他留，居然把他威胁的事当众说了，简直让他社死当场。 其实他只是那么一说，并不是真的要去騒扰项南的家人。 毕竟他就算做殺手，都遵循孩子不打，女人不打，好人不打三原则。 可是，那句话他毕竟还是说了。所以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张天志啪得一拍桌子，再度起身说道，“这件事的确是我错。在比赛结束之后，我会亲自登门负荆请罪，任由葉师傅发落。” 项南点了点头，“好了，诸位，给我个面子，刚才那段别报道了。就说，我也想跟张师傅切磋切磋，看看谁的咏春更能打。” 记者有的点头答应下来，有的却不以为意。 毕竟之前那种说法更具爆炸性，更能吸引眼球，更有报道的价值，所以他们还是决定按第一种说法进行报道。 …… 转过天来，媒体就对此事进行大篇幅的报道。 “咏春斗咏春，同门斗同门，谁是正宗，即见分晓！” “张天志公开挑战葉问。咏春正宗，花落谁家，拭目以待！” “咏春同门内乱争夺正宗，张天志公开挑战葉问~” 一时间，吸引无数市民关注。 1192【比赛开始】 第1192章 “葉师傅还真是倒霉，居然遇到这样的滚刀肉。人家不跟他比武，他就要去騒扰人家的家人，真是无耻。” “咏春居然会出这样的败类，真是咏春之耻！如果我是他，早就躲起来不敢见人了。他居然还有脸称自己是咏春正宗。” “支持葉问还是张天志？当然是支持葉问了！张天志就算赢了，我都不会拜他为师。人品太差，功夫再强也没用。” 市民们纷纷议论道，一面倒的倾向项南。 一则，项南五零年大败龙卷风，给香江市民争得了荣誉，让洋鬼子拳王再不敢嘚瑟； 二则，这些年项南一直盖廉租房。他的房子三四十元就能租到，让数十万计的民众有安身之所。单从这点看，项南就无疑是大善人。 何况香江每逢灾事，项南都赠医施药，捐款捐物，也让他慈善家的美名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深得百姓爱戴。 也因此，张天志向项南发起挑战，还以他的家人相要挟，让他顿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时间狼狈不堪。 …… “老公，你真的要和人家比武呀？”叶府，张永成担心地问道。 她看到报纸，见项南要跟张天志比武，因此很是担心。 “放心吧，不是我比，是我那些徒弟跟他比。”项南摆手笑道。 张永成一听，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就好。” 不是项南上场，她就不担心了。 项南笑了笑。 原版电影中，张永成此时已经患了癌症，命不久矣。 不过项南是中医，很久以前，就每天帮张永成诊脉。很多病还没有发作，就已经被他治好了。就像神医扁鹊说他哥哥的医术最高，长兄于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 所以张永成的身体始终非常健康，虽也年近五十，但依然容光焕发，风韵犹存。 …… 一周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当天，数千名民众涌入比赛场，希望能观看这场盛事。 全港的武师、媒体也都来了，共襄这次盛举。 “葉师傅，一定要帮我们出口气呀~” “葉师傅，帮我们好好教训他呀。” “葉师傅，这个张天志太可恶了，您可要帮我们报仇啊。” 众武师都纷纷说道。 这些日子以来，张天志为了获取挑战项南的资格，到处踢馆，跟人比武。 香江武师被他打伤的不计其数。这也是为何洪震南会找项南出马的原因。 这些武师无辜挨打，自然对张天志没什么好感，巴不得项南好好收拾他一顿。 “众位师傅莫担心，我的弟子们会尽力的。”项南点点头道。 …… 随后，比赛正式开始。 开始之前，主持人先宣布了比赛的流程和规则。 “本次咏春正宗比武大会，由葉师傅派出的四位弟子，与张师傅分别比试拳、脚、刀、棍。哪一方赢得次数多，哪一方即为咏春正宗。 为避免车轮战的嫌疑，每局比赛结束之后，下局何时开始，由张天志决定。 为保证比赛公正、公平，比赛将由香江洪拳宗师洪震南、太平绅士朱立坤、大律师钟文宝共同担任裁判。 同门较技，留力不留手，咱们点到即止。”主持人介绍道。 介绍完后，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局，由黄粱和张天志比试六点半棍。 “黄粱，等下以守为主，不要轻举妄动，贪功冒进。”黄粱上台前，项南嘱咐道。 黄粱点了点头，随即登台。跟张天志一人手持一根长棍，分别站在场中两侧。 随即，噹的一声响，比武正式开始。 张天志持棍先攻，黄粱谨遵师命，严密防守。 他学咏春已有九年时间，跟随项南学艺也有八年时间。 最早之前，他是学西洋拳的。项南借助咏春功夫，毫发无伤的打败英國拳王龙卷风，让他觉得咏春比西洋拳更能打，所以就拜师学了咏春。 之后因为表现突出，被项南收为入室弟子。这些年一直勤学苦练，下得功夫最深，最刻苦。 而所谓月棍年刀一辈子枪。练习棍法，其实一个月就能入门。黄粱跟项南学了八年功夫，其中有五年就是专门练习棍法的。 项南早就防备着有朝一日，张天志会向自己挑战，所以事先就针对性训练了四名徒弟，让他们各专一门，来跟张天志比。 张天志学习咏春二十年，拳脚刀棍，每一门平均算来，也不过就五年之数。所以，胜败未可知。 …… 张天志持棍抢攻，黄粱严密防守，棍子不离自己左右。 两人的长棍不断相碰，发出啪啪啪啪的急促响声，带动的现场气氛都紧张起来。 尤其看到两人棍子砸在地上，连地盘都被砸出一个个坑，观众们更是吓得屏住呼吸。 这么重的棍子，砸地板都有坑，真要打在身上，还不筋断骨折。 项南也在密切关注场内的战局。 在他看来，黄粱的棍法，相较张天志，其实差距并不大。 不过黄粱差在火候，不及张天志圆润。而张天志差在心态，总是想一棍制敌，凸显自己的功夫强。 所以两人这场比试，还真有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架势。谁能取胜，还得看谁的心态更稳，谁的发挥更好。 眼看攻了十几招，都没能拿下黄粱，张天志的心态不免有些急躁。 在他看来，黄粱是小辈，他本应该三两下就取胜的。 但没想到，第一局就打这么久。如此一来，就算他赢了，也不算光彩。 因此想到这儿，张天志攻得更急了。 而黄粱谨遵师命，一直严密防守。 他的棍法本来就不错，虽然火候不及张天志，但只防不攻之下，张天志想赢他也不那么容易。 尤其在他急躁之下，出棍都有失章法、准头，越发的攻不下来。 因此，连攻几十招，张天志始终奈何不得黄粱。 眼见于此，他只能出败中求胜之招。忽然一棍使猛，棍尖砸在地板上，砸出核桃大小的坑。 黄粱以为是机会，立刻反守为攻。 张天志急忙踉跄后退，黄粱以为他要败，立刻抢攻，一式横扫千军，朝张天志打了过去。 张天志一下定住脚步，将这招挡了下来。 随即趁他收棍不及之际，持棍直戳他面门。 黄粱急忙闪避，但张天志却已抓住破绽，层层紧逼。 黄粱终于被一棍戳中，倒在地上。还想再站起来，却被张天志用棍抵住喉咙，只得无奈认输。 “第一局，张天志胜！”裁判随即宣布道。 “吁~”满堂的观众都喝起倒彩。 1193【胜败乃兵家常事】 黄粱灰头土脸的跟项南忏悔，“对不起，师父，我输了。” “胜败是兵家常事，输就输了。”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师父很为你骄傲。” 黄粱和张天志斗了几十个回合，最后因为贪功冒进所以才输了，不算丢人。 “阿虎，等下还是以防为主。你不需要打败他，能防住他，你就已经算赢了。”项南又嘱咐赵金虎道。 赵金虎点了点头。 他刚才也在旁边观战，看出只要师兄不冒进，其实能跟张天志斗很久。 张天志是师叔，跟他斗成平手，自己都算是赢。所以防守是对的，不能冒进。 …… “裁判，开始下一局吧。”张天志赢下一局后，面无表情的向裁判道。 “吁~”满堂的观众都喝起倒彩。 “你可以先休息一下的。”裁判一听，连忙说道。 “不必了。”张天志却拒绝道。 他正准备乘胜追击，一举打赢四场比赛。 裁判见状，也只好宣布，第二场比赛开始。 “由赵金虎和张天志比试八斩刀！” …… 话音刚落，赵金虎就手持两把未开封的蝴蝶刀走上场来。 他跟项南学艺也有八年时间。之前他是学蔡李佛的，也练过一段时间的自由搏击。 因为他是混帮派的，之前是长乐帮的红棍，现在自己在酒吧街扎职，时常要跟敌对帮派抢地盘，所以格斗经验非常丰富，尤其喜欢拿刀砍人。 因此，八斩刀很对他的口味。他在两把刀上下得功夫也最深。 论刀法，比项南这位师父，也相差不大了。 张天志也持刀走了上来。 随着噹的一声响，比赛正式开始。 一开始，赵金虎就摆出守势，两把蝴蝶刀护在身前。 张天志一见，颇为头痛。 经过刚才跟黄粱的一战，他已经看得出来，项南教出的徒弟，不仅功夫好，而且基本功都很扎实。 也因此，如果赵金虎也要防守的话，他想短时间内打赢会很难。 想到这儿，张天志挥刀急攻。 赵金虎见状，立刻挥刀招架。 当当两声脆响，四把蝴蝶刀对撞在一起。 两人随即同时发力，都想格飞对手的刀。 两股巨力对撞，张天志居然被赵金虎一下推了出去。 这也在情理之中。赵金虎是酒吧街揸fit人，看着整条酒吧街，旗下大片产业，所以吃喝不愁，养得膘肥体壮，力气极大。 而张天志是拉车的车夫，韧性虽然强，但是爆发力却显不足。因此一较力，就被赵金虎推了出去，狼狈的倒退了好几步。 如果此时，赵金虎抓住机会，趁机猛攻，张天志必将手忙脚乱。 可惜的是，赵金虎见了刚才黄粱贪功冒进，导致失败的下场，所以心态过于谨慎，没有抢攻，让张天志得以反过劲来。 不过，张天志也是一阵后怕，知道自己刚才输了一筹。 如果换做经验更老辣的项南，趁机进攻，他怕是已经败了。 因此接下来，他改变战法，虽然还是以攻为主，但不再跟赵金虎拼刀。而是以敏捷的刀招，打赵金虎一个措不及防。 赵金虎力气虽大，但灵活性欠佳。 在张天志暴风疾雨般的猛攻之下，最终还是落于下风，被两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张天志由此顺利的赢下了第二局。 …… “师父，对不起，我也输了。”赵金虎很尴尬的道。 “好了，打成这样也不错了。”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赵金虎这次失败，是因为他过于谨慎，只顾防守，不懂进攻，结果肯定是会落败的。 “慧敏，接下来是你了，小心点吧。”项南随后又看向陈慧敏道。 陈慧敏今年才十五岁，六年前拜项南为师。虽然年纪小，但是对武功却非常狂热，而且很有天赋。 因此年纪虽小，功夫却高，尤其是咏春拳法，更是打得虎虎生风。尤其擅长寻桥和标指，连很多师兄都不是他对手。 陈慧敏当下点点头，“师父，我知道了。” 张天志下场休息了一刻钟，待体力恢复的差不多时，向裁判示意可以举行第三局。 随即，陈慧敏、张天志都下了场。 “第三局比试咏春拳法，不许用腿攻击，违者犯规。”裁判提示道。 陈慧敏、张天志都点了点头。 噹的一声响，比赛正式开始。 陈慧敏初生牛犊不怕虎，悍然向张天志发起进攻。 在他看来，自己是小辈，就算打不赢张天志，起码以伤换伤，打他几拳也算自己占便宜。 因此一上来就是猛打猛攻，奔着两败俱伤去得。 张天志见状，不禁心中一喜。 他的打斗风格彪悍，常在地下拳坛打黑拳，因此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 当下，他和陈慧敏就拳头对拳头的硬碰起来。 两人快拳斗快拳，顷刻之间，就斗了上百拳。 陈慧敏哇哇暴叫，打得十分尽兴，突得左手一记标指，戳向张天志的咽喉。 张天志左肘一格，将他的标指隔开，随即右拳攻向他露出腹部。 陈慧敏右手向下一挡，挡住张天志的那拳。 正当他以为防住的时候，张天志却突然使出寸拳，一股大力将他推了出去。 陈慧敏踉跄着后退几步，还未站稳脚跟，张天志就紧追不舍，连连向他轰出多拳。虽然力量有所保留，但也将陈慧敏打得连连败退，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张天志随即上前，擒住了他的咽喉。 陈慧敏无奈，只得宣布认输。 如此一来，张天志三战连胜，已经赢得了比武胜利。 不过，他却并不满足，立刻要求比赛下一场。 …… “小龍，你从小就聪明，怎么打，你自己拿主意吧。”项南对正要上场的李小龍道。 五零年，不到十岁的李小龍就拜了项南为师。跟他一直学了九年，拳脚刀棍全都学会，门门精通，尤其擅长腿法。 而且，他不只学了咏春的腿法，连带空手道、跆拳道、戳脚的腿法也都学了。 李小龍很有习武的天分，不仅很快掌握这些功夫的精髓，而且还擅长博采众长，去芜存菁，精益求精。 他把自己所学的武术，通通加以融合、创新，发展出一套适合自己的功夫。虽然目前，这套功夫还很不成熟，只是雏形而已。 但是项南能看得出来，他这套功夫有很大的成长空间。而李小龍如今的功夫，即便还比不上他，但相较张天志，也已差不多了。 1194【李三脚】 “第四局比试咏春腿法，由李小龍对阵张天志。”裁判随即说道，“本次比赛只需动腿，不许动手，违者犯规。犯规三次，取消比赛资格，对手自动获胜。” 李小龍和张天志都点点头，随着噹的一声响，比赛正式开始。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抢先进攻，而是互相提防着绕起圈子。 绕圈子时，张天志依旧扎着马步，一丝不苟。与之相比，李小龍则跺着小碎步，看起来十分放松。 突然之间，李小龍怪叫一声，飞快的踢出一脚。 张天志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用拳去格。 “嘟~”裁判立刻吹响哨声，“张师傅，比试腿法，不许动手。” 张天志精神一凛，看李小龍的眼神认真而专注。 比赛继续。 张天志忽然出腿，直踢李小龍。 李小龍向后一腿，躲过一腿。 张天志转身再踢，李小龍一窝腰，将那腿又躲过去。 张天志再次踢出第三腿。 李小龍却是连着两个跟斗，翻到远处。 张天志一见，急忙追了过去，伸腿就踹。 李小龍胳膊忽然发力，在地上用力一撑，身体顿时弹了起来，两条腿直直的踹向张天志。 张天志躲闪不及，直接被踹中胸口，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李小龍却没有上前补刀，而是在原地跺着碎步，放任张天志站稳了身形。 这一下，让张天志都有些惊讶。 他看得出来，李小龍不是出于谨慎，才不继续攻击，而是想跟自己多玩一会，多较量一阵。 他这样的态度，让张天志都有些震惊。 因为对他来说，今天的比武十分重要，决定着咏春正宗的归属。所以，每一局他都是谨慎对待，全力以赴，留力不留手。 但没想到，李小龍却是如此放松，真的是抱着同门切磋的心态，跟自己动手。 这样自在的心态，让张天志都有些羡慕。 想当年，他刚学武时，目的也是很单纯的。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是从什么时候起，目的就变得越来越不单纯了？ …… 比赛继续。 张天志刚吃了个亏，不再冒进，选择跟李小龍周旋，抓住机会再出腿。 李小龍也跺着小碎步，跟张天志周旋着。 忽然，他又啊哒一声怪叫，忽然出腿。 张天志正要躲闪，李小龍的腿已经踢中他的腿部，随即又是一脚踢中他的胸部，跟着最后一脚踢中他的面门，把他踢得节节后退，眼前发黑。 现场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张天志却被踢得有些懵。 他出腿的速度已经很快，但李小龍的腿速，似乎比他还要厉害。而且，一踢就是连环三脚，简直闻所未闻。 项南见状，不禁露出笑容。 传统咏春，是扎着马步踢腿，不仅减慢腿速，而且还减小力度，所以踢起来又慢，又没什么劲。 相比起来，空手道、跆拳道、戳脚中都有一种侧踢，简单、直接、快速，而且威力极大。 李小龍就将这几派的脚法融合，琢磨出了与传统咏春不同的脚法，速度更快，威力更猛。 张天志按传统腿法，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 张天志定了定神，再度回到场中，继续比武。 两人再度周旋、试探。 张天志起腿，正要踢李小龍。李小龍却忽然怪叫一声，起腿踹向张天志的腿，后发而先至。 张天志的腿一下就被压了下去，他正准备有反应，李小龍的第二腿已经踢了过来。 张天志下意识又伸手去拦。 “嘟~”裁判再度吹哨，“张师傅，最后一次警告，不要再出手了，否则你就算输了。” 张天志沉默的点了点头。 比赛继续。 李小龍怪叫一声，开始主动进攻。 他一脚踢向张天志的小腿，张天志连忙往后一缩，避开这一脚。 但这脚刚躲过去，李小龍第二脚已经踢了过来。 张天志连忙起腿格挡，但还是慢了一步。 他的腿刚抬起来，李小龍这一脚，已经踢到他的面门。 张天志脑袋一晕，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李小龍却不再留情，啊哒、啊哒怪叫着，连连出腿。 张天志头部、颈部、胸部连连中脚，终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李小龍随即踏上一只脚，将他钉在了地上。 到了这个地步，张天志也只得认输。 当裁判判决李小龍赢得第四局时，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与之前张天志获胜时一片倒彩，形成了鲜明对比，简直判若云泥。 …… “本届咏春正宗比武大会，四局比赛，张天志师傅赢下三局。经裁判一致表决，张师傅成功赢得咏春正宗的头衔。”主持人随即宣布道。 随后，洪震南、朱立坤、钟文宝三位裁判，共同为张天志颁发【咏春正宗】的匾额。 “张师傅，恭喜你！”朱立坤、钟文宝都笑着说道。 洪震南看着张天志，表情却有些复杂。 实话说，他是不想让张天志赢得咏春正宗头衔的。但奈何张天志的功夫真的太棒了，拳、刀、棍，都赢得非常漂亮，只有脚法输了一筹。 愿赌服输，他再怎么不情愿，也得让张天志拿到这个荣誉。 张天志见到那块写有【咏春正宗】四个大字的匾额，心情却没有想象中欢喜。 刚才他虽然连赢三局，看似很强大。但输掉的最后一局，还是让他看到了他所学的局限。 李小龍的腿法，看似离经叛道，不是咏春正宗，但是论速度、论威力，却比他这咏春正宗都强。 如果一门功夫不能打，那坚持正宗还有意义么？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张师傅，恭喜你，赢得咏春正宗的名号。”项南此时也带众弟子上前祝贺道，“以后你可以在香江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了。” 张天志闻言看向项南，见他一脸的轻松自在，顿感诧异，“叶师傅，我得了咏春正宗的头衔，你就一点不生气么？”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项南一听，笑着摆摆手道，“咏春正宗，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我不叫咏春正宗，也可以叫陈氏咏春、葉氏咏春。 就像太极拳，就有孙氏、杨氏、吴氏、武氏、陈氏等诸多流派，各自传承，开枝散叶。即便你是咏春正宗，也挡不住我这一脉的发展。” 张天志听罢，再度愣住了。 1195【负荆请罪】 转过天来，咏春正宗比武大会的消息，就传遍香江。 “张天志的功夫还是很不错的，连赢了三局，最后才败下阵来。” “他的功夫是不错，但是人品太差了。要学咏春，我还是去咏春体育会。” “葉师傅才是真正的咏春宗师。他要是上场，哪有张天志嚣张的份。” “咏春体育会不收学费，而且，门徒十万，是香江最大的武馆。学武当然选它了，看谁以后还敢欺负我。” 民众们都议论纷纷道，并不看好张天志。 一则，他之前到处踢馆示威，还胁迫项南比武的事，太败人品，让他名声大坏。香江市民对他，都没什么好印象。 二则，项南在香江名声太好了。不仅打败英國拳王，为港人增光，而且还乐善好施，行善积德，自然美名远播。 三则，人们拜师学武，并不是都想成为武林高手。抱团不受欺负，才是主要原因。而咏春体育会，门徒超过十万。不夸张的说，称得上是香江第一门派。 这样的势力，就算是黒社會，也得给几分薄面。不然真的斗起来，够他们喝一壶的。 赵金虎能在长乐帮扎职双花红棍，担任酒吧街揸fit人，背后的咏春体育会就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相比拜师张天志，只能学武，拜师咏春体育会，却可以获得门派庇护，人们自然更愿意去咏春体育会。 …… 果然，后续的发展真是如此。 张天志拿到咏春正宗的牌匾后，虽然趁着比武大胜的东风，马上就把武馆开了起来。 但报名学拳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甚至还比不上罗师傅、郑师傅、洪震南的武馆红火。 这不禁让张天志大为郁闷。 他的功夫好，名气也很响，又是咏春正宗，怎么就没人拜师呢？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明白。 眼看武馆没什么门徒，收得学费还不够房租钱，张天志终于忍不住了。 随后，他提着礼物，来到了项南家。 “葉师傅，我来赔礼道歉了。”张天志一脸诚意的道，姿态摆得很低，“之前我说错话，不该以你的妻儿要挟，是我错，我向你道歉。” “张师傅，算你还有是非观。”项南点点头道，“实话说，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好人，当初你敢用我妻儿威胁我，我就甩出五百万港币暗花，让全香江的帮派、警员追殺你了。” 张天志一听，精神一凛。 五百万暗花，买他一条命，项南还真豁得出去。 不过他相信，项南是真的能做到这点。而如果项南真那么做，他就算武功天下第一，也难逃一死。 毕竟他之前就做过殺手，殺手组织的厉害，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 “算了，以前的事不计较了。”项南摆摆手道，“今后咱们还是同门师兄弟，可以多来往，需要帮忙的也尽管开口。” “谢谢。”张天志一听，很是感动，随后向项南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葉师兄，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帮我解答一下。 为什么我的功夫那么好，但是武馆开张之后，却没什么人报名学拳呢？而那些武功不如我的，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的师傅，武馆却非常兴旺？” 大圣劈挂拳罗师傅、八卦掌郑师傅、蔡李佛林师傅等武师，武功不过是三流水平，连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可是那些师傅却照样开武馆，而且生意兴隆。相反，他的武馆却是门可罗雀，生意萧条得很，让他怎么都想不通。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项南一听，笑着摆摆手，“在你看来，那些师傅功夫是差些。但是对那些蛊惑仔来说，他们却是不折不扣的高手。 比如罗师傅，他的武馆设在炮台街。有他镇守，那些蛊惑仔都要给几分薄面，不会跑去炮台街騒扰百姓。 所以，你认为那些师傅没用，其实他们却是一方的保护神。百姓们对他们感恩戴德，你想他们的生意会差么？” 土地爷、灶王爷、山神爷，在齐天大圣看来，根本就是不入流。但恰恰是这类神仙，香火最旺。 “而张师弟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你做过一件保境安民，行侠仗义的事么？”项南又问道，“你只是为了逞威风，去跟那些武师比武，做得都是自私自利的事，凭什么得到大家伙的拥护？” 张天志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他来香江虽然已经有段时间，但是基本没干什么好事。 要么就是当殺手去殺人，要么就是地下黑拳打拳，要么就是四处挑战武师……做得都是自私自利的事，自然得不到大家的拥戴。 “葉师兄，我错了。”他点头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好办。你看报纸，九龙的这家志仁小学，最近遭到恶势力騒扰。他们跑去学校打砸抢烧，逼迫校长把地皮卖给他们。”项南指着报纸道，“你如果能够摆平这件事，何愁大家不认可你？当大家认可你的时候，你又何愁没有徒弟呢？” 志仁小学被恶势力騒扰一事，项南清楚，是蛊惑仔马鲸生率人所为。他和他手下的武功都一般，被张天志暴打一点问题没有。 马鲸生的后台是费兰奇，费兰奇的后台是英资地产商。事情一旦闹大，英资地产商为了少惹麻烦，就会退出这块地皮的开发。 所以，只要张天志把马鲸生等人赶跑，事情被媒体大幅报道之后，引起市民关注。那么这件事业就能了了。 张天志拿起报纸看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他儿子正好就在志仁小学读书，这件事他正可以插手。 …… 随后两天，张天志化身小学守护神，打跑恶势力，守护志仁小学的新闻，就出现在了报纸上，让他一下成了英雄人物，口碑大幅逆转。 也因此，他的武馆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之后更成为一代宗师。 后来，他告诉项南，其实他做得不只是打跑小混混。 带头的混混马鲸生，被他废掉了一条腿、一条胳膊，沦为废物，小弟都不再跟他。而他也从马鲸生口中，得知了他的幕后老板费兰奇。 他随后去找费兰奇打了一架，虽然拼拳头，他输给了费兰奇，但费兰奇还是被他废了。 不同于葉问的宅心仁厚，手下留情，张天志可是殺手出身，不介意玩阴的。费兰奇就被他一刀封了喉咙，再不能做恶。 项南听说之后，都佩服张天志的狠辣。 1196【任务结束】 接下来的几年，项南多把注意力放在事业上。 他的地产公司不断买地盖楼、出租收租，然后再买地盖楼、出租收租。 这样发展，相比其他卖楼花，快速回本，高速扩张的地产公司，是慢了些，但胜在稳妥，一步一个脚印。 如今，同心地产的负债还不到估值的三成，财政状况非常健康。 不像其他地产公司，都是高负债发展。负债甚至比公司估值还高，一旦遇到地产业低潮期，很可能就会破产倒闭。 …… 家庭方面，张永成没有像电影中那样罹患癌症，身体一直非常健康，跟项南也一直非常恩爱。 而葉正在项南的悉心教导下，也学业有成，考入香江大学金融管理系，准备将来毕业之后，接老爸的班。 项南对他也是寄予了厚望。 …… 武馆方面，李小龍因为是唯一打赢张天志的人，所以名声大噪。 项南顺势将他推向了影视圈，主演的第一部功夫片《唐山大兄》，票房就达到了百万之巨，是香江影史上，第一部票房破百万的电影，由此大红大紫。 赵金虎继续做他的酒吧街揸fit人，并且在长乐帮帮主曹燕君金盆洗手，隐退江湖，转行做正当生意之后，将长乐帮帮主接任下来，成为香江第一大帮的帮主。 不过在项南的建议下，他也开始带帮派转型，由收保护费、开烟馆、开妓寨、地下賭场等，转行做财务公司、麻雀馆和洗浴中心等等。虽然也是打擦边球，但是罪责要轻很多。 黄粱则成为咏春体育会的教师。金山找众兄弟，年纪比项南小不了几岁，也很快要不能打了。由黄粱替他们正好。 陈慧敏则被安排拳师训练，项南准备把他栽培成香江第一代拳王。到时候参加各种格斗赛事，为香江武术界争取荣誉。 其他入室弟子，或在公司帮忙，或在体育会任职，基本都有不错的归宿。项南这位师父，做得也真算可以了。 …… 六二年七月...... 六三年八月...... 项南相信其中必定有葉准做出的贡献，这让他非常欣慰。 …… 六七年，受内地影响，香江爆发反英抗暴运动。 运动从五月份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二月方才结束，多达七个月的时间，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导致香江出现第一波移民潮。 由此使得房价暴跌、股价暴跌，大量房地产公司破产、倒闭，市面一片萧条。 相比起来，项南操持的同心地产，一直是稳扎稳打，量入为出，因此负债极低。虽然生意也受冲击，但却能安然无恙。 而且，他还趁着地价暴跌之际，大肆收购楼盘、地皮、物业。 等运动结束，经济开始复苏之际，项南的这些投资，都换回了极其丰厚的回报。 同年，项南还参与了无线电视台的创办。 无线电视台，由利希慎家族牵头创办，汇豊银行、和记洋行、澳洲财团等共同出资。项南作为地产大亨、社会贤达，也受邀入股无线，并进入了董事局。 六九年，远东证券交易所成立之后，项南跟周清泉商议，将同心地产和仁济药业一同上市。 在远东会成立之前，香江只有一家证券交易所，名为香江会，全由洋人把持。华人的公司想上市，都被他们百般刁难。 而远东会是由港人自己办的，所以大量华资公司纷纷在此上市，使得远东会的交易规模，很快就超过了香江会。 项南让公司上市的目的，也是想更方便、快捷的融资，然后可以盖更多房子，服务更多的百姓，赚更多的钱。 两家公司上市之后，市值大涨。 同心地产市值十二亿港币，仁济药业市值四亿港币，项南和周清泉都大发横财，跻身香江最富有的华商之列。 …… 同年，洪震南去世。项南亲自出席葬礼，并敬献花圈。 …… 七三年，香江股灾。 事先，项南已经陆续抛售了手中大量股份，套现近十五亿元。 股灾之后，项南将卖出去的股份再度回购，又大量收购怡和、太古、长实等诸多公司股票，成为这些公司的大股东。 七五年，股灾过后，项南手中持有的股票价值，超过三十亿之巨，正式被冠以最富有华商之名。 也正是这一年，项南将公司交由儿子葉正管理，同时还办理了总值十亿元的家族信托基金。如此，即便葉正投资失误，把公司全部亏光，葉家子孙也不必担心忍饥挨饿。 七六年，周清泉去世。 临终之前，嘱咐儿子有机会，把他的骨灰送回坲山安葬。 七八年，张永成的生命也步入尾声。 临终之前，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长子葉准。 “阿准做什么任务，居然要做那么久，都不回家。”她不解的问道。 “儿子做得是大事，为国为民的大事。”项南安慰她道，“不要怪他，忠孝难两全。” 张永成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那等他回来时，你要让他告诉我。” “好。”项南点点头道。 张永成随后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项南耳边响起久违的提示音，“” “葉问感谢宿主为他达成心愿，与张永成平安度过一生，给他留下一段美好回忆，圆了他人生最大的遗憾！”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提示音过后，光门再度出现。 项南的灵魂从葉问体内脱出，投入光门之中。 …… 大量画面随即从他面前不断划过。 有他和金山找比武的画面，有他和周清泉搬去澳門的画面，有他和洪震南交手的画面，有他痛殴拳王龙卷风的画面，有他和张永成一起出席舞会的画面，有他创办咏春体育会，为上百万咏春弟子演示木人桩的画面……这些都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项南看过之后，都不禁一阵感慨。 随着画面的闪过，项南脑海中的记忆被不断删除，直至一丝不剩。 让项南不免有些遗憾。 每次任务，记忆都不能保留，实在遗憾。 此时，又听系统提示道，“作为对宿主的回报，葉问愿献出自己的功夫，及民族气节作为报答。” 项南一听，心中一喜。 随即大量拳法、棍法、刀法技艺涌入他的脑海之中，撑得项南都有些晕乎。 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得到了强化。 就在此时，又听系统提示道，“恭喜宿主获得【世界石】、【记忆石】奖励！” 项南顿时一愣。 1197【小舍得】 听到系统的提示后，项南不禁一愣。 世界石，他知道，上次就得了一块。 使用之后，可以脱离任务世界。是居家旅行、野外冒险必备之物。相当于多了一条命。 可是记忆石究竟是什么，项南就不是太清楚了。 他连打开系统，就见道具栏中，多出一团黑光。 当项南盯着那团黑光时，黑光上就浮现一行小字。 【记忆石，允许宿主保留任务世界的记忆。】 项南一见，大吃一惊，随即意识到这块宝石蕴含的无上价值。 如果自己去得是类似《小欢喜》、《少年派》、《你好，旧时光》、《生活大爆炸》的现实世界，一口气活到八九十岁。那自己回到现实世界后，就拥有了超前数十年的记忆。 所谓起跑领先一小步，人生领先一大步。如果可以步步领先，假以时日，自己就会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人。 想到这里，项南不禁一阵兴奋，恨不能马上找个任务，前去历练一番。 他随即打开任务栏，就见又有新的任务。 “孙少安希望带给贺秀莲富足的生活；杨巡希望找到一位心爱的姑娘；陈大光希望今生不再辜负巧姑；金燕西希望可以珍惜冷清秋；钟益希望和张雪儿共度余生；段小楼希望和菊仙安度一生；迈克·柯里昂希望与凯重归于好……” 项南斟酌一番之后，还就钟益的任务适合他。 其他人的任务，要么发生在民國、二战时期，要么就发生在七八十年代。就算他努力活到八九十岁，能够保留全部记忆，时间线也不会超出现实世界很多。 而钟益和张雪儿，是出自电视剧《小舍得》。它的时间线是二零一九年，钟益应该不到三十，而张雪儿比他还要小几岁。 按张雪儿活到八十岁算，就能到二零七零年左右，领先现实时间线五十年，足够项南步步把握先机的。 因此，项南做了一番准备后，便正式接下了钟益的任务。 随着一道熟悉的光门开启，项南抖擞精神迈入光门中，跟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 “我叫钟益，今年二十七岁，江州大学数学系毕业，现任风帆小学五年级数学老师。我的女朋友张雪儿，跟我是一个班的老师。 我们一直都在攒钱买房子，但我的年薪只有十三万，远远不够在江州买房的。因此为了多赚钱，我在家里偷偷办了补习班……” 项南随之睁开了眼睛，就见自己正坐在屋里，对面是一群瞪着大眼，满脸稚嫩的小孩子们。 “钟老师，您怎么了？”孩子们关心的问道。 “没事，咱们继续，刚我讲到哪了？”项南开口问道。 “讲到第二十一题了。”孩子们齐声回答道。 项南看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好，咱们看下这道题。这道题要考得知识点，是三角形的面积计算。大家一起告诉我，三角形的面积公式是……” “底乘高除以二~”孩子们齐声说道。 “好，那我们仔细看下这道题，分析已知项和未知项……”项南点点头，继续讲解道。 对他这位院士级别的物理学家来说，教小学五年级的数学题，真是张飞吃豆芽儿——小菜一碟。 …… 教完本节课后，项南轻咳一声，随即笑着说道，“同学们，回去告诉你们的家长，咱们的补习班要结束了。下午，你们可以不用来上学了。” “老师，为什么呀？”孩子们惊讶的问道。 钟老师开得补习班刚开没多久。虽然收费贵了一点，每一节就要三百元，但教学效果真是好。 他们才跟着学了八节课，成绩就有了明显的提升。因此他们的爸妈很开心，都觉得这笔钱没有白花。 却没想到，老师会突然宣布补习班结束，让他们真的有些措手不及。 “因为国家明令禁止老师在课外办补习班。”项南解释道，“之前是老师不对，猪油蒙了心，总觉得赚钱最重要，所以不惜以身试法。 现在老师想通了。做人怎么样都好，唯独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做老师的，更要以身作则。 犯了错，要及时改正，不能够一错再错。所以，咱们这补习班，必须要结束了。” 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点听不懂。 “好了，都回家吧。”项南随即说道。 孩子们见状，只好起身离开。 …… 孩子们走后，项南叹了口气。 他知道國家在二零二一年，会大力整顿校外培训机构。剧中出现的择数培训、奥数大神，都是被打击的对象。 因此虽然现在看来，校外培训机构很赚钱，工资是公办学校的三倍，但两年之后全都拉胯。封得封，关得关，罚得罚，大量老师失业。 相比起来，公立学校，教师编制却越来越受捧。 项南来之前，刚看到一则新闻，堔圳某中学招聘老师。清华、北大，乃至留学归来的硕士、博士、博士后都争相应聘。 由此可见，公立学校，教师编制有多抢手。 剧中，钟益为了跟田雨岚和校方賭气，辞去公职，跑去择数任教。在当时看来，的确是很好的选择。 但项南知道，那就是一条死胡同。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留在风帆得好。 而要想留在风帆教学，他就必须关掉补习班，这样才能堵住田雨岚和校方的嘴。 当然，项南也可以选择其他工作。 比如开武馆、干房产中介、当酒吧歌手、写网络小说、当专栏作家……但是为了跟张雪儿在一起，还是留在风帆做老师，比较妥帖。 至于老师工资不高的事，项南也多得是办法解决，犯不着违规开设补习班。 …… 随后，项南给张雪儿打了电话。 “喂，雪儿，下午一起出来玩呀。”他笑着说道。 “你下午怎么会有时间的，不是要忙着赚钱的么？”张雪儿调侃道。 她知道钟益在校外办补习班的事，也劝过他很多次，但他总是不肯听。 “不赚了，我把补习班关了。”项南笑了笑道“你说得对，孩子们应该有快乐的童年，而不是被束缚在各种补习班里。” “钟益，你真的想通了，太好了！”张雪儿开心的道。 “那你答不答应下午出来玩呀？”项南笑道。 “答应，我都答应。”张雪儿笑道。 1198【要搞钱呐】 挂了电话之后，项南准备午饭。 钟益现在住得是公租房，一室一厅，月租三千元。工作日，中午吃学校食堂，早饭、晚饭自己解决，花费在一千三百元左右。 交通方面，钟益没车，外出要么骑共享单车，要么搭乘地铁，每月交通费三百元左右，不算大头。 穿衣方面，钟益并不是太讲究，穿的都是大路牌子。一年的置装费不过两千元，也不算多。 娱乐方面，因为谈了女朋友，外出逛街、吃饭、看电影都少不了。因此每月少说也要花一千五。 再加上日用品、水电费、燃气费、宽带费、通话费，以及给每月给父母的养老金，钟益每个月固定支出，就高达七千多元。 而他年薪虽然高达十三万，但刨除五险一金，及个人所得税后，到手的不过八千多元而已，因此他每个月都过得紧巴巴。 与此同时，江州房价却是年年攀涨，每平平均售价已达到六万。而结婚买房，至少两室一厅，八十平米，就需要四百八十万。 首付三成即是一百四十四万。即使钟益不吃不喝，攒够首付都要十一年。如果算上吃喝的话，一辈子都不可能买起房。 可他还要娶老婆，还要在江州扎根。如果连所房子都没有，又何谈娶妻生子、安家落户。 也难怪钟益知法犯法，明知國家三令五申，不允许老师在课外办补习班，依然铤而走险，以身试法。 毕竟老师也是人，不是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 “还是得搞钱呐。”项南忖度道。 钟益现在就是月光族，没有一点抗压的能力。 如果此时老家的父母突然生病，他连几万元的医药费都拿不出。 这显然是不行的。所以必须得搞钱。 项南一边想着，一边做着午饭。 就在这时，微信频频的响了起来。 项南接过一看，都是家长们发来的消息，都在询问补习班突然结业的事。 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个蛮大的冲击。 因为项南的补习班非常有效，除了辅导数学之外、英语、语文都不在话下。 家长花一份钱，就能补好几门课，在他们看来是非常划算，也是非常省心的事。 毕竟这年月，好的补习老师，也是打着灯笼难找。 可是现在，钟益突然要结束补习班，这就打乱了他们的全盘计划。 孩子周末去哪里补习，一下子就成了家长头痛的事情。 “钟老师，为什么要结束补习班呀，是因为学费不够高么？我可以再加钱的。” “对呀，钟老师，您教得好好地，为什么要突然结束呀？” “钟老师，把孩子交给您，我们都非常放心，您不能撒手不管呐。” 家长们都很急切道。 项南见状，也不禁叹了口气。 “诸位家长不要误会，不是因为钱的事。老师在课外办补习班，本来就是违规行为。我之前的确是做错了，必须要改正。”他随即回复道，“家长们不用过度担心孩子们的学习，我还是会在学校里好好教导他们的。” 解释完后，项南直接设置了静音，不再跟家长们继续讨论。 补习班，是必须要关得，毋庸再论。 …… 吃完饭后，项南眯了一觉，随后去赴张雪儿的约。 见面之后，项南就笑了。 张雪儿虽然不是范氷氷、迪丽熱巴，那种令人惊艳的大美女，但却是气质型美女，温婉可人，令人感觉非常舒服。 可惜钟益太过孤高，不听人劝，以至于路越走越窄，连带张雪儿都跟他分手。错过这么好的姑娘，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 “钟益，你笑什么？”张雪儿好奇地问道。 “我笑我怎么这么幸运，居然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女朋友。”项南笑着解释道。 张雪儿脸一红，“油嘴滑舌。” “对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结束补习班？在此之前，我可都劝过你好多次了，你都不肯听。”她又好奇地问道。 “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开补习班的事，被家长举报到教育局，然后我被学校辞退了。 之后我去择数当老师，因为训斥孩子，又被择数给开除了。随后我自己开晚托班，结果晚托班也给关了……最后连你都跟我分手了。” 项南解释道，“这个噩梦把我给惊醒了。为了不让这个噩梦成为现实，所以我决定把补习班关了，不能一条路走到黑。” “你这个梦做得还真有警示意义。”张雪儿笑着点点头道，“钟益，你的决定是对的。我们是老师，负责教书育人，本就不该以利益为先。” “是啊，我们是老师，我们应该教书育人，以身作则。”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但我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需要。补习班停了，我的收入会下降一大截，咱们房子的首付又遥遥无期了。” 补习班收了十八个学生，每节课三百元。每天两节课，一天就小一万。项南上了八天课，就赚了八万多，比学校工资高多了。 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赚这么多钱。照这样下去，一年之内，他就可以赚够首付，迎娶张雪儿。 但现在补习班关了，额外收入也没有了。想买房，都不知等到什么时候。 “没关系，房子不重要，有你有我就是家。”张雪儿一听，连忙安慰道。 项南听了，感慨不已。 张雪儿出身优渥，对物质要求并不高。不然不会和穷小子钟益恋爱，吃个自嗨锅就心满意足。 倒是钟益因为出身贫寒，所以在张雪儿面前，总是下意识的自卑，缺乏自信，一直想要赚更多钱，让自己配得上人家。 但他这种想法，其实大错特错。 张雪儿之所以爱他，是因为在大学时代，钟益是一个有着高尚人格和伟大理想的人。 他自己说喜欢小孩，想当一个好老师，说这个职业更有意义。因此宁愿放弃其他高薪职位，也要选择回学校当老师。 这样高洁的情操，才令张雪儿喜欢。 相反，如果张雪儿追求得是物质。以她的条件，就算找个身家上亿的老板，都不为过。 因此钟益舍弃理想和人格，一味追求金钱，以为这样会令张雪儿更爱他，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他越是努力，距离张雪儿就越远。 1199【恩怨分明】 “雪儿，你真好。”项南点点头笑道，“来，我们拍张照吧。” “好啊。”张雪儿点点头，随后跟他比心，拍了一张合照。 项南随即把这张照片，发到了微信的朋友圈。 片刻之后，就有大量家长前来点赞、评论。 “哇，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钟老师和张老师真的很般配~” “祝钟老师、张老师百年好合~” 家长们纷纷留言道。 项南见状，都不禁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 随后，项南陪着张雪儿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 “雪儿，明天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你要注意子悠妈妈的情绪。”吃饭时，项南开口道。 “为什么？”张雪儿疑惑的问道。 “子悠的成绩一直都是全班第一，这次摸底考试却只考了第四名，他妈妈肯定会有情绪的。”项南解释道，“到时候你记得夸子悠几句，不然的话，这孩子回家可有罪受了。” “不会吧，考第四名已经很好了呀，他妈妈不会这么霸道吧？”张雪儿惊讶的道。 “你以为呢？颜子悠从一年级起就开始上奥数班，可见他妈妈对他的学习抓得有多紧。”项南撇撇嘴，“现在一下子滑落三名，在咱们看来是没什么，但是对人家来说，或许就是晴天霹雳。” “天呐，现在的家长都怎么了？”张雪儿震惊道。 孩子考第四还不满足，要求真的是太严苛了。 …… “对了，夏欢欢同学的成绩，这学期开始就一落千丈。”张雪儿又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夏欢欢是五年一班的副班长，学习成绩向来是中上游的，排在十多名的位置。但这次却是一落千丈，直插谷底，考了个倒数第一，实在令她震惊。 “这孩子聪明是有的，可惜学习习惯不好，上课不认真听讲，小动作特别多。”项南点了点头道，“而且基础非常薄弱。这次数学考试，很多简单的题都出错了，是很不应该的。” “那你要不要跟她的家长说一说。”张雪儿开口道，“他爸爸不还是你的师兄嘛。” “哎，越是熟人，这种事越不好开口。”项南摆摆手道，“何况，夏欢欢的爸妈对她一直十分宠爱，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小公主，一切都那么优秀。 现在冷不丁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是学渣，他们怎么能接受得了。而且，还不恨死我呀！” “也有道理。”张雪儿点了点头。 据她所知，夏欢欢的爸妈夏君山和南俪，对女儿的确是非常宠爱的。对女儿的培养也一直奉行快乐教育，从来不给孩子报辅导班。 现在告诉他们，孩子成绩倒数，已经沦为学渣，他们的确会难以接受的。 项南笑了笑。 虽然他知道夏欢欢为何成绩不好，但也不想多管她的事。 一方面，夏欢欢的学习习惯非常差，上课不听讲，作业不认真。一做功课就弄闲白，把时间都浪费掉了。这样的孩子，纠正起来是非常困难的。项南领一样的工资，自然不愿多管闲事。 一方面，夏欢欢的父母夏君山、南俪都是极品，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全无感恩之心不说，剧中还多次坑害钟益。 老师也是人，不可能一点个人情绪都没有。他不会故意害夏欢欢，但是要想让他对她上心，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 转过天来，学校开学。 下午放学之后，学校开家长会，跟家长们汇报一下新学期的教学情况。 张雪儿作为班主任老师，向家长们做了详细汇报。包括教学大纲、课程安排、学习状态等等。 随后，她又说道，“上周，我们学校进行了开学后的第一次摸底考试。这一次考试，咱们有几位同学的成绩，有着明显的进步。 还有几位同学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表现。我们可以向米桃同学、常浩然同学、赵琳同学学习……” 说着，她看了一眼颜子悠的妈妈田雨岚，果然就见她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随后就皱起眉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天呐，真的被钟益说中了。”张雪儿忍不住想道。 田雨岚对儿子的要求还真严苛。一句表扬没提到她儿子的名字，她的情绪就变得如此失落不满。 “当然，还有颜子悠同学，表现一直很优异。”张雪儿被迫提了一嘴道，不希望颜子悠回家被训斥。 果然听到她这么说，田雨岚脸色顿时好多了。 “其他同学呢，也要再接再厉。我也建议个别家长，不要因为孩子一次考试失利，就太过在意。 我觉得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和综合素质的发展。”张雪儿又补充道。 家长们听罢，都配合的鼓起掌来。 …… 家长会结束后，张雪儿立刻就被家长们围住了，纷纷向她打听孩子的学习情况。 田雨岚自然也是其中一位。 “张老师，我们子悠这次考得怎么样？”她关心的问道。 “考得挺好的。”张雪儿笑道，随即将成绩单取了出来。 就见成绩单上贴得满都是纸条，把孩子的成绩和排名都盖住了。 张雪儿像开奖似的，揭开每张纸条，把颜子悠的成绩亮给田雨岚。 “你看，语文、英语，考得都很好的。”她笑着说道。 “可是，数学只有八十六分呀。”田雨岚却惊讶的道，“张老师，之前我儿子的数学成绩，可是从来没考过九十分以下的，也从来没有跌落过前三名的。” “子悠妈妈，你别太担心，这是正常的成绩起伏。一次失利，说明不了问题的。”张雪儿见状，连忙安慰道，“子悠的成绩一直很好，很稳定，只要保持住，就没有问题。我们不要过于追求高分，把孩子逼得太紧了，要注意给孩子减轻压力。” 她见田雨岚对孩子成绩太在意，因此苦心孤诣，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但她这番苦心，田雨岚显然是没听进去。 “张老师，我能看下我儿子的卷子么？”她直接问道。 张雪儿一愣，随后点点头，“当然可以。” 跟着，就把颜子悠的卷子找出来，交给了田雨岚，“钟老师现在就在办公室，你可以去找他聊一聊。” “好。”田雨岚接过卷子后，就直奔项南的办公室。 …… 1200【滑跪】 项南此时也正在给家长们解疑答惑。 “钟老师，我们家小丽的成绩怎么样啊？”一位家长问道。 “很好，最近进步挺大的。回去之后，好好表扬表扬她。”项南笑着解答道，“要想孩子学习好，正反馈一定不能少。” 听他这么说，家长们都点点头。 这时，项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到了门口的田雨岚。 “子悠妈妈，你来~”项南招招手道。 田雨岚一见，连忙走进去。 “你是为子悠的成绩来得吧？”项南笑着问道。 “对，钟老师，我家子悠最后两道大题都错了，这是怎么回事啊？”田雨岚不解的问道。 儿子的数学成绩，从来没有这么差过。两道大题，全没做出来，简直闻所未闻。 “啊，是这样的，其他家长也在反应这个问题。那我跟大家集体说明一下，这套数学卷子是我出得，最后的两道大题确实有些超纲，目的是为了摸清同学们的实力。”项南解释道，“所以孩子不会做，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大惊小怪。” 众家长一听，都点了点头。 唯独田雨岚依然不肯罢休，“钟老师，那其他会做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呀？” 项南瞅了她一眼，笑着解答道，“他们可能是在外面报了班，或者本身的实力非常优秀。就像米桃同学，她来自高考大省，从没上过补习班，但这次却考了满分。” “好厉害啊~” “真聪明啊~” “高考大省，果然不一样~” 家长们一听，纷纷感慨道。 田雨岚一听，都一脸震惊。 没想到她瞧不上的乡下丫头，成绩居然如此之好。 “所以我建议各位家长，想要提高孩子的成绩，不要急着报补习班。那只能治标，不能够治本。 关键还是要帮孩子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以及查漏补缺，打下坚实牢固的基础。这样才能厚积薄发，让他们走的更远。”项南解释道。 听他这么说，家长们都鼓起掌来。 田雨岚听项南这么说，却依旧不满足。 米桃或许是天资聪颖，那张数学卷子能考满分。 常浩然、赵琳她是认识的，论天分根本不如自家儿子。 如今在外面报了个班，居然就把儿子超过了，她一百个不服。 …… 与此同时，夏欢欢的妈妈南俪，也从张雪儿口中得知了女儿数学成绩只有四十五分的悲惨事实。 这让一向标榜优秀的她顿时有些傻眼。 …… 两天之后，神通广大的田雨岚，终于知道了项南补习班的事。 这让她颇为震怒。 认为项南是把课堂上该讲的知识，拿到了补习课上去讲，所以常浩然、赵琳才能考出比颜子悠更好的成绩。 所以，为了求个公道，她在家长群公开了此事。 “诸位家长，我刚听到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钟益老师居然在家里私开补习班，还故意在班上泄题。 数学卷上最后两道大题，他在补习班上讲过，却没在课堂上讲过，难怪我们子悠都做不出来。” “这消息真的假的，这也太不像话了。” “教育局不明令禁止老师在课外开补习班么？他怎么还敢明知故犯，以身试法？” “还不都是为了钱呗。现在的老师，都钻到钱眼里去了。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真没想到钟老师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家长们一见这消息，都气炸了，纷纷回复道。 “所以我建议我们团结起来，一起向学校联名上书。让钟老师出来道歉，还我们一个公道。”田雨岚见大家情绪都调动起来了，立刻回复道，“要么他停掉补习班，要么他就得保证校里校外，一碗水端平。” “哟，亲爱的，您还不知道呢吧，钟老师的补习班已经结束了。”她的话刚发出去，徐嘉忆的妈妈就给她发来了消息。 田雨岚一看，顿时一愣，随即回复道，“真的假的？结束了嘛？” “当然是真的。我的孩子就在他的补习班，上个星期已经宣布结束了。”徐嘉忆的妈妈回复道，“亲爱的，你再看下他的朋友圈。” 田雨岚一愣，随即打开项南的朋友圈。 映入眼帘的第一张图片，就是项南和张雪儿比心的情侣照。 看到这泽照片，田雨岚顿时精神一凛，赶紧回到班级群，把自己刚发得那段话撤了回来。 随后又重新发了一段话道，“诸位家长，我刚收到消息，原来钟老师根本没开补习班，是我不小心收到了假消息。 在此，我郑重向诸位家长道歉，更向被我误伤的钟老师道歉。希望您能原谅我的疏失，真的很对不起。” 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因为就算她把项南弄走，还有张雪儿留在学校呢。她是班主任，权力更大。 她把人家男朋友弄出学校，人家肯定会迁怒她的。到时候，她儿子在人家班上，不受牵累才怪。 因此她再怎么生气，也只能是压下怒气，假装自己听错消息。 见到这段话，家长们纷纷回复道，“子悠妈妈，下次没有根据的消息，不要再乱发。好好的一位老师，都被你抹黑了。” “对呀，我就说钟老师不是那样的人。子悠妈妈，你以后真的要谨慎，不要再发这种假消息。” “我也向钟老师道歉，真的对不起，我错信了别人的谣言，希望您能原谅我。” …… 项南看到微信群里的留言，笑了笑，知道田雨岚已经被吓到了。 朋友圈里，他和张雪儿的合照，是他故意放上去的。 他知道田雨岚一向喜欢打小报告，不只投诉过钟益，害得他被学校开除。还投诉过南俪，害得她失去总监之位。 总之，她就是个做事不择手段，喜欢耍阴谋的小人。 所以，她看别人，也总往歪处想，总担心别人害她。 如今，她看到自己和张雪儿的情侣照，肯定担心把自己搞走之后，会令张雪儿迁怒她儿子。 所以她立刻认怂，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逆转。 见她如此滑跪，项南也不禁叹了口气。 《请回答1988》里有句经典台词，人真正变强大，不是因为守护着自尊心，而是抛开自尊心的时候。 田雨岚那么强势的女人，却为了自己的儿子，甘愿认怂。真是为女则弱，为母则刚，令人既钦佩又感慨。 “诸位家长，不必客气。谁都有做错事，说错话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互相体谅。”项南随即回复道。 1201【搞钱】 “到底是钟老师，说话就是有学问。” “钟老师，我们大家都支持你！” “钟老师，您辛苦了~” 家长们纷纷回复道。 田雨岚看到项南的回复后，心里还是不踏实，赶紧又给项南单独发消息道，“钟老师，真的很对不起，是我没了解清楚情况，我向您郑重道歉。” “不必客气，子悠妈妈，这件事我也有错，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项南回复道。 “不，不，您没有错，是我太大惊小怪了。”田雨岚又回复道。她怕项南生她的气，回头拿她儿子撒气。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争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项南回复道，“咱们都往前看。” “是，谢谢钟老师。”田雨岚马上回复道，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项南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补习班的事，应该是揭过去了。 以后黑不提，白不提，这件事也就算了。 …… 虽然补习班的风波解决了，但项南还是得想法赚钱的。 考虑之后，他决定一边炒股，一边写网络小说。 二零一九年，纸媒已经非常没落了。 当年的作家收入排行榜中，前十名里没一位传统作家，而全部都是网络小说写手。 现阶段，给实体杂志投稿，最高稿酬不过千字千元。这样的收入，在网络小说领域，也就是万订的水准。 而网络大神作家，小说均订基本都是万订以上，十万以上的也不在少数。 因此若想靠卖文赚钱，写网络小说，要比实体投稿强多了。 项南随后就在起點中文网注册，并上传了自己的第一本书，《大奉打更人》。 这本小说堪称二零二零年度最火网络小说，收藏过五十万，获得五百盟打赏，而且还出了实体书。可谓是一书成神，火得一塌糊涂。 项南之前就看过这本书，知道它的厉害之处。因此现在为了赚钱，就决定占卖报小郎君的便宜了。 …… 而作为小学老师，课余时间还是很多的。 风帆小学上午八点钟开学，下午四点钟放学，工作时间是标准的八小时。 而他又不是班主任，不需要填各种表格，只要好好上课就行。因此刨除吃饭、睡觉、打理内务、陪女朋友之外，还有大把空余时间。 所以写网络小说，更新是有保证的，一天起码能码六千字。多得时候，码一万字也是可以的。 《大奉打更人》上传之后，很快就和起點成功签约，随后就以出色的剧情，流畅的文笔，吸引了大批读者的喜爱。 …… 就在项南连载网络小说的同时，他也把在补习赚到的八万元钱，连同之前省吃俭用的两万元，凑在一起，凑成整数十万，投入到了股市中。 他来之前，查询了二零一九到二零二一年的股市。如今按图索骥，照本宣科，赚钱如同瓮中捉鳖，十拿九稳。 因此他的财富增长得很快。不过因为基数太小，所以要凑够房子首付，还得等很长一段时间。 …… 与此同时，项南依旧在风帆小学教数学。 作为老师，钟益的教学水平还是很高的。 剧中，他退出风帆之后，很快就入职择数这样的顶级校外培训机构。而且即便在择数，他也是王牌导师，连总经理都得供着。 他自己开晚托班时，辅导夏欢欢功课。只用了一个暑假，就把原本吊车尾的学渣，变成了全班第一。 这样教学水平，可以说是相当骇人了。 若不是他情商太低，孤芳自赏，不通世故，像他这样的名师，其实日子过得不要太好。 《小舍得》原著小说中，钟益离开风帆之后，加入培训机构，年薪高达三四百万之巨，远不像剧中那般落魄。 项南比钟益更聪明，数学水平更高。而且他拥有纪晓岚的口才、方一凡的亲和力，以及楚天阔的高情商，使得他的教学水平更高，更受同学、老师和校长的欢迎。 …… “同学们，我们来看下这道题……”项南在台上讲课，边说边写道，“有三根铁丝，一根铁丝长十八米，一根铁丝长二十四米，一根铁丝长二十七米，每根截成同样长的小段，不允许有剩余，每段最长有几米？” “这道题怎么解，谁来说一下？”他随后又看向众学生道。 一半学生齐刷刷得举起了手，但其中却并不包括夏欢欢。她正低着头看着什么东西，肩膀不时还抽动着，似乎在竭力压制住笑。 项南见状，悄悄地走下讲桌，蹑手蹑脚的来到夏欢欢桌前。 其他同学都瞪大眼睛看着，既有幸灾乐祸，也有不知所措。 就见项南猛地一伸手，从夏欢欢的手里夺过一本漫画书——《南极大冒险》。 夏欢欢吓了一大跳，抬眼看向项南，小脸更是一下煞白。 “夏欢欢，你上课不看黑板，看漫画，我讲得你都会了是么？”项南板起脸来道，“那好，这道题你跟我说下，应该怎么解？” 夏欢欢顿时愣住了，她刚才只顾看漫画，根本没听课，根本不知道项南问得哪道题。 “嘻嘻~”、“嘿嘿~” 有些同学发出了幸灾乐祸的轻笑。 “黑板上那道。”后桌同学悄声提醒道。 夏欢欢立刻看向黑板，但却一点思路都没有。 “嘿嘿~”、“哈哈~” 同学们笑得更开心了。 夏欢欢却是一脸窘迫，脸色由白变红，尴尬不已。 “不会还不认真听讲？”项南摇了摇头，“颜子悠，你来说下这道题该怎么解？” “老师，这道题求得是最大公约数，我们需要做一下除法……”颜子悠起身，侃侃而谈道。 “好，坐下。”项南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夏欢欢，“怎么样，解题方法你听懂了么？” 夏欢欢楞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看，这道题的答案是多少？”项南随即问道。 夏欢欢眨了眨眼睛，随后轻声说道，“六。” “哈哈~” 听到她这个答案，教室里顿时笑成一片，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张虎，你说答案是多少？”项南随后点名，叫起了数学成绩比较不好的学生。 “老师，答案是三。”张虎立刻起身说道。 “好，坐下。”项南点点头，随后开口道，“夏欢欢，你不会你还不认真听讲，上数学课居然看漫画书，真是岂有此理。 好，这本书我先没收了。以后，我也希望大家不要把与学习无关的读物带到学校里来，更不应该在上课的时候看。 夏欢欢，你先站着听讲，好好听我讲解，应该怎么解这道题……” 1202【劝你鸡娃】 下课之后，项南把夏欢欢叫到办公室。 夏欢欢一脸的窘迫，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看着人都替她揪心。 “夏欢欢，你自己说，上课看漫画，应不应该？”项南坐下后，看向她问道。 “不应该。”夏欢欢低头说道。 “不该，为什么还要看？”项南看向她道。 “老师，我错了。”夏欢欢立刻道。 “上课看漫画是绝对不允许的，更何况你还是副班长，更应该为同学们做个好榜样。”项南语重心长地道，“夏欢欢，老师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你应该把聪明用在学习上，而不是这些闲白。 你看你现在的数学成绩，上次全班倒数第一不说。这些日子交上来的作业，没有一篇是合格的。你爸是老师的师兄，你这样的数学成绩，让我都没脸见你老爸。” 夏欢欢低下了头，一副诚心悔改的样子。 “好了，你先回去吧，自己好好想想，你也是大孩子了，不能再这么胡混了。”项南说道。 夏欢欢一听，立刻丢丢的跑了。 项南见状，叹了口气，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心里去。 不过那都跟他无关了。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做个样子，将来夏君山那边好交代了。 …… 下午放学，田雨岚接颜子悠去择数。 “怎么样，今天钟老师对你如何？”她关心的问道。 她一直担心项南可能报复她儿子，所以每天都问他上数学课的情况。 “挺好的呀。”颜子悠笑道。 “提问你了么？”田雨岚又问道。 看老师对孩子有没有上心，看他有没有提问就知道了。 老师对孩子越上心，才越喜欢敲打ta，让ta起来回答问题。 “提问了。”颜子悠点点头道。 “恩，”田雨岚满意地点点头，“那没别的事了吧？” “呃……欢欢上数学课看漫画书，被钟老师抓到了。”颜子悠想了一下道，“被老师说了一顿，差点哭了。” “是么？”田雨岚一听，脸上反倒显出一抹喜色。 她和夏欢欢的妈妈南俪，是不同父且异母的姐妹。 南俪的爸爸南建龙，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出轨田雨岚的妈妈蔡菊英，导致她妈妈赵娜离婚，带着女儿独自生活。 因此她俩名为姐妹，其实关系非常尴尬，简直就是一对冤家。 南俪仗着自己出身好，是南建龙的亲生女儿，所以一直都瞧不起她，话里话外都透着鄙视。 现在好了，她的宝贝女儿上课看闲书，被老师抓个正着，看她还有什么脸说嘴。 …… 项南放学后，则把夏君山叫到学校。 “师兄，真不好意思让你过来。”他笑着说道。 “怎么回事，是不是欢欢出事了？”夏君山关心的道。 “是这样的，欢欢上课的时候看漫画书，被我抓到了。”项南把漫画书交给夏君山道。 夏君山一见，都有几分尴尬，“那个……对不起啊，钟益。” “没关系。我们老师也是支持孩子看课外读物，开阔眼界，增长见闻的。”项南点点头，“不过欢欢在课堂上看，的确是不应该。我已经说她了，你们回去也要跟她沟通沟通。” “好的，好的。”夏君山点点头道。 “还有，这是欢欢最近交上来的作业，你看一下。”项南又把欢欢的习题集交给夏君山。 夏君山看了一眼，就见习题集上，满都是红红的大叉号。 不说最后难度最大的解答题，就连前面相对简单的速算题、填空题、选择题，都净是错误。 “这怎么……全是错的啊。”夏君山震惊的道，没想到女儿的作业都做得这么差。 “师兄，欢欢上次摸底考试，数学是全班倒数第一，只有四十五分。虽说最后有两道大题超纲，但大部分同学都是及格的。”项南又道。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夏君山连忙请教道。 女儿成绩一直是中上游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转过年来，女儿就一下滑落成学渣了。 “据我看，欢欢聪明是有的。之前的课程呢，难度都不大，所以她靠着聪明，就能取得不错的成绩，但其实很多基础知识，她都没有掌握好。 进入到五年级下学期，我们的功课难度提升，单靠聪明已经不行了。欢欢的基础没有打牢，上课又不认真听讲，成绩自然会下滑的。”项南解释道。 夏君山点了点头，急切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虽然不鸡娃，但是眼看女儿已经沦为学渣，却也不能无动于衷。 “首先是绝不能再佛系了。”项南点头道，“师兄，我知道你和嫂子都是理智派，不在意孩子的学习成绩，觉得让欢欢上风帆中学就好。 但你知道么，风帆中学重点高中的录取率只有百分之十二，普通高中的录取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九。还剩百分之三十九的同学，就只能去中专、技校了。” 夏君山一听，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么惨？” 他还以为风帆中学不错呢，但没想到，中考的数据居然这么难看。近四成的同学只能考中专、技校，那人生不就废了嘛。 项南点了点头，“咱们是师兄弟，我不会骗你的。” “那怎么办呢？”夏君山开始着急了。 要上风帆的话，四成孩子都考不上高中。以自己女儿垫底的成绩，几乎能确定是奔中专、技校去了。 天呐，天都塌了！ “如果你不考虑安排孩子出國的话，那就只有拼一拼了。毕竟小升初还有一年半时间，努努力的话，还是可以赶上来的。 再晚的话，就麻烦了。”项南叮嘱道。 夏君山一听，点了点头，“谢谢你啊，钟益，以后在学校，也要拜托你，多看顾欢欢。” “放心吧，师兄。”项南点点头道。 他叮嘱夏君山认真对待学习，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因为鸡娃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没有最鸡，只有更鸡。 夏欢欢成绩差，不是因为没报补习班，而是因为她没有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而且对学习也没有产生兴趣。 所以鸡娃越狠，孩子越难受，家里越不消停。剧中夏君山、南俪甚至一度闹到要假离婚的地步。 项南不是圣人，明知钟益被南俪、田雨岚害惨了，就连夏君山都对他捅刀子，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1203【内卷】 夏君山回去之后，就把女儿在学校看漫画的事，以及她糟糕的数学成绩告诉了南俪。 南俪听完之后，也有些震惊，“不会吧？！欢欢的成绩怎么一下成这样了？” 之前，她虽然知道女儿数学考四十五分，但只以为是偶尔一次的发挥失常。但从她平时做得作业来看，已经是错误百出，触目惊心。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钟益说欢欢的基础就不牢固，一直都是靠着小聪明来混成绩。上了五年级，尤其到下学期，学习难度提高之后，小聪明就不起作用了。”夏君山解释道。 “那怎么办？”南俪也慌了，连忙道。 “我的想法是把欢欢送去补习班。”夏君山提议道。 “补习班？！没那么严重吧，咱们在家帮她补补不行么？”南俪一听，惊讶的道，“再说，咱们又不是拼翰林，把成绩补上就好了。” 翰林中学是当地一所名声相当好的民办初中，学习成绩好，教育质量高，每年中考都有大批同学考入重点中学，因此深受家长们的追捧。 “我现在觉得，拼翰林也没什么错。”夏君山摆摆手道，“你知道么，今天钟益跟我说，风帆中学高中录取率，只有百分之六十一。你猜，剩下的三十九去哪了？” “……”南俪听罢，也不禁一呆。 “老婆，如果我们再不重视起来，欢欢以后连一所好大学都上不了。而现在就业形势有多严峻，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大点的公司，普通一本都不会要，更不要说大专、中专了。 欢欢要连普通高中都升不上，你觉得她以后还能够做什么？”夏君山激动地说道。 想到这么漂亮、可爱、聪明、凌厉的女儿，长大之后，却可能沦为啃老的废物，他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你别急，这样，咱们周末先到各培训机构看看情况再说。”南俪劝慰道。 夏君山点了点头。 …… 几天之后，清明节放假。 正好赶上周六、周日，因此就有三天假期。 项南便约张雪儿一起出去自驾游。 “咱们到苏洲去逛逛园林，再到太湖去泛舟碧波上，最后到同里领略水乡风情，你觉得怎么样？”他笑着问道。 “我觉得很好。”张雪儿一听，笑着点点头，“不过这一遭下来，要花好多钱的。” 清明三天假期，连吃带喝带玩，就算不购物，两人也要花两三千元。 “你不要把我看成财迷嘛，为了你，我可是再多钱都愿花得。”项南笑着拉起她的手道。 “你呀，嘴巴越来越甜了。”张雪儿开心的道。 “那就这么定咯。”项南笑道。 “恩。” …… 清明节放假之后，项南和张雪儿便启程，一同开车前往苏洲旅游。 项南为这次旅游，特地准备了小一万元钱，都是他炒股赚到的。 两人交替着开车，一路前往苏洲。 实话说，路上真的是很拥挤。 他们早晨八点钟就往城外开，但一直到快十点钟时，才刚出了江州市。 “我的天呐，今天出城的人，怎么这么多啊？”张雪儿忍不住道。 “没办法呀，江州人太多了。”项南感慨道，“江州市人口就有两千四百万，相当于澳大历亜全國的人口。可江州的面积，却只是人家的千分之一。 资源这么少，竞争不激烈才怪。澳大历亜，悉尼，海景公寓才三百万。在咱们江州，一套江景房，起码也要两千万了。” “也难怪现在学生都这么难。”张雪儿点点头，“这么多人聚在大城市，竞争肯定激烈，稍一松劲就会被淘汰。这种情绪自然而然，就传到孩子们身上。 现在小学一年级，就开始上补习班。咱们班上，现在三十一个孩子中，也就四个没上补习班了。” “这就叫做内卷。”项南点点头道，“就好比大家在影院看电影，突然就有人站了起来。其他人为了看到银幕，也只能被迫站了起来。最后大家都由坐着看电影，变成了站着看。 付出同样的成本，却获得了跟之前一样，甚至是更差的体验。” “所以我们作为公立学校的老师，一定要保持初心，带给孩子们最好的教育。”张雪儿点头道。 “对，其实成绩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给孩子健康的体魄、正确的三观、积极的心态和良好的习惯。 唯成绩论的话，只能造就一批高分低能，或者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项南附和道。 “钟益，你说得对极了。”张雪儿开心的道，感觉跟男朋友前所未有的亲近。 项南笑着点点头。 他知道张雪儿是理想型的教育主义者，所以故意迎合她的心理。她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 但其实，在他心里，还是信奉严师出高徒的。因为人的天性是趋利避害、好逸恶劳，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而学习是违反天性的。如果不加以约束，绝大部分孩子都只会玩耍，而不会主动学习。所以要想取得好成绩，就必须要求严格。 当然，田雨岚的做法是过激了。项南也不提倡，但他更不提倡夏君山、南俪的所谓快乐教育。 家里都没矿，还敢大撒把，哪来的胆子？ …… 项南和张雪儿倒班开车，两小时之后就到了苏洲。 他们先去逛了一下拙政园，后又去逛了一下寒山寺，果然哪儿哪儿都是人山人海，拥塞不堪。 晚上时候，两人到十全街打卡吃美食。 十全街原名十泉街，因为沿街有十口古井，因而得名。乾隆年间，乾隆皇帝下江南，驻跸织造府。 因为乾隆帝自我吹嘘是十全老人，当地官员为拍马屁，便将十泉街改名十全街。如今这里是美食一条街，辣鸡脚、两面黄、萝卜饼、牛肉汤、苏帮菜…… 两人边吃边逛，从头走到尾，从头吃到尾。玩得尽兴，吃得开心。 晚上时候，两人就在附近的宾馆住宿，开了一个房间。 钟益和张雪儿虽然在大学时就谈恋爱，一直到现在都有四年了。但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两人始终没有发生太亲密的关系。 这主要是因为钟益内心自卑，觉得自己出身贫寒，所以在正式成亲之前，不敢碰张雪儿。 项南就没有这个顾虑，他信奉的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今天晚上，他就要采花。 1204【惊情四百年】 清明节的晚上，项南和张雪儿回到酒店后，先沐浴更衣。 然后开瓶红酒，看部电影，培养一下气氛。 电影看得是经典奇幻爱情片《吸血僵屍惊情四百年》。 这部电影讲述得是德古拉伯爵效忠上帝，为了守护祂的荣光而参与十字军东征，但没想到，就在他凯旋归来之际，他的妻子伊莎贝拉，却因为听到他战败的谣言，而投河自殺。 德古拉伯爵凯旋之后，看到的却是妻子的屍体。这样残酷的现实，让他迁怒每一个人，尤其是上帝。因此他立誓背弃上帝，选择投入魔鬼的怀抱，终生都以鲜血为食。 四百年后，已经化身吸血鬼的德古拉伯爵，无意间看到了年轻律师强纳森的妻子美娜的照片，发现她的相貌跟伊丽莎白十分相像，坚信她是伊丽莎白的转世，因此便将强纳森困在自己的城堡，而自己则赶往伦敦迎娶美娜。 吸血鬼的到来，令伦敦魔影幢幢，也引起了猎魔人的注意。 美娜逐步被德古拉的魅力折服，并逐步觉醒了前世的回忆。正当她准备嫁给德古拉，做她的吸血鬼新娘时，猎魔人也如期而至。 最终，德古拉被猎魔人重伤，死在了美娜的怀里。 …… 原本项南只是随便选了部恐怖片，用来烘托气氛的。 但没想到故事居然很不错，让他和张雪儿都看入迷了。 尤其是美娜和德古拉衷情一吻后，将他的头颅砍下，让他的灵魂得到安息的那一幕，既残忍、恐怖，又呈现出独特的美感，令项南都不禁心旌摇曳。 他忽然想起，之前系统任务中，貌似就出现过德古拉伯爵的任务，只是当时他没有在意。现在想想，其实他的任务还是比较容易完成的。 只要他不犯那些反派必犯的毛病，诸如降智、话多、不补刀，那些猎魔人根本不可能殺死他的。 而一旦完成他的任务，自己就可能获得丰厚的奖励，诸如他的吸血鬼血统、诡异的黑暗魔法，亦或者是那片古老的欧洲庄园。 最次他也会拥有薇诺娜·莱德这样的美人，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美艳绝伦，有着地球球花之称的莫妮卡·贝鲁奇，也是他的吸血鬼新娘之一。 和这么一帮尤物生活在古老华丽的庄园，长生不老，夜夜笙歌，不亦快哉。 …… 正想着，一双温暖的嘴唇烙印在了他的脸上，原来是动情的张雪儿主动向他发起进攻。 项南随即抛下私心杂念，开心的跟她抱在了一起。 一夜精彩，不容细表。 转过天来，两人本来是想去太湖泛舟的，但实在是太累了，起不来，所以就没出宾馆。 第二天，两人才去同里古镇逛了一圈，随后开车返回江州。 回去之后，项南先把自己买得礼物送给张雪儿的爸妈。 张雪儿的爸妈对钟益一直都非常满意。 剧中，张雪儿的妈妈还主动给钟益炖汤。这要不是对这女婿非常满意，哪有这么好的待遇。 人家不嫌弃他是小地方的人，不嫌他没房没车，还愿意女儿跟他来往，还愿意亲自给他炖汤，就冲这些，就该好好报答人家。 因此这次去苏洲旅游，项南特地给两位老人都买了礼物。送岳母的是一套丝绸旗袍，送岳丈的是一件太湖石摆件。 两位老人家收到礼物之后，都非常高兴。 “哎呀，你们自己玩就好了，还给我们买什么礼物，怪浪费的。”岳母喜滋滋的道。 “恩，这太湖石不错，钟益，你有心了。”岳丈则满意的道。 他是报界的知名人物，曾做过江州日报总编，算得上是大知识分子。如果项南送他烟酒，他肯定不喜欢。 这块太湖石就不同了。这可是雅玩，五代十国，就已经备受文人喜欢了。因此他很开心。 “叔叔、阿姨喜欢就好。”项南笑道。 …… 项南随后被留下来吃饭。 “钟益，这次旅游花了多少钱，我把我的那份转给你吧。”吃完饭，回去之时，张雪儿说道。 “干嘛呀，跟我分那么清楚，你现在都是我老婆了，我给你花钱还不是应该的。”项南笑道。 “可是，我知道，你赚钱不容易。”张雪儿体贴的道。 她知道钟益每个月的工资都将将够花，手头很紧。而这次他们去苏洲三日游，饭费、房费、油费、门票费、礼物费……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怕是五千元都打不住。 这对钟益来说，会是很大的负担。而她是个懂事的女朋友，不希望他因为自己挨穷。 “瞧谁不起呢。”项南笑道，“我再缺钱，也不缺你这点。放心吧，我还不至于穷死。” “好吧。”张雪儿点点头，“你要真的缺钱就跟我说，现在我连人都是你的了。” “好了，我会的。”项南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就在项南、张雪儿旅游之际，夏君山、南俪、田雨岚，也带着孩子们参加了南建龙举办的清明品茗会。 南建龙是个极品渣男。他出身贫寒，通过高考改变命运。毕业后进入设计院，跟家境优越的赵娜结婚。 结婚之后，南建龙先对赵娜百依百顺。因为当时的赵娜年轻、漂亮、富有、多才多艺，对他这样出身贫寒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自然愿意供着。 十几年后，南建龙逐步成长为设计院副院长，地位、收入、名气，都大幅增长。与此同时，赵娜的父母去世，赵娜也逐渐老去，境况渐渐不如往昔。 九八年，南建龙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几乎死去。而赵娜从小被父母宠爱、被丈夫宠爱，几乎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只伺候了两天也就病倒了。 在这种情况下，南建龙看中了护工蔡菊英。 她虽然不漂亮、没文化，也不懂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等才艺，但是她勤快、细心、体贴，是照顾人的好手。 因此南建龙就跟她出轨，然后跟赵娜离婚。当时，距离南俪高考只有两个月，他居然就急不可耐，丝毫不顾及这件事可能对女儿造成的冲击。 十年之后，南建龙老了，觉得身边孤独，寂寞难耐，又希望后辈儿孙能承欢膝下，所以又常常张罗着把女儿、继女一家都请回来团聚，丝毫不在意两家人坐在一起，会有多尴尬。 其实，他就算想女儿，希望她来看自己，也完全可以把时间错开。可他就是图热闹，贪开心，按田雨岚的说法，就是享受【八方来朝】的感觉，完全不在意孩子们的感受。 1205【损人不利己】 田雨岚、南俪虽然名义上是继姐妹，但其实这些年来一直面和心不合。 南俪怪田雨岚母女第三者插足，害得她爸爸妈妈离婚，害得她妈妈患了抑郁症，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抗抑郁的药吃了两年才停。 田雨岚责怪南俪把她妈妈当成佣人，每次来都是现成的，都不肯伸把手。而且还对她阴阳怪气，一万个看不上眼，她自然想为妈妈出头。 况且，她也嫉妒南俪比她生得好，过得好。 她的亲生爸爸是酒鬼，早早的把自己喝死了。她妈一个人带着她，靠给人做护工赚钱，因此她从小受尽委屈，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而南俪却是出身富贵家庭，从小到大备受宠爱。哪怕是南建龙跟赵娜离婚，但家里依旧保留着南俪的闺房，田雨岚连进都不能进。 南俪考得是九八五大学，田雨岚勉强考了个三本。 南俪嫁得是知名地产设计师，又能干又帅气又体贴；田雨岚嫁得是颜鹏这样的巨婴，虽然家里有钱，但财产却不归他管，害得她每月都要看公婆脸色。 尤其最近，南俪升任了蔚暖床上用品的营销总监，刚好又比她这商场楼面经理高了一头。 因此新仇旧恨交织之下，趁着全家人一起品茗之际，田雨岚就故意将夏欢欢数学考倒数第一，以及数学课偷看漫画书被老师抓包的事说了出来。 夏欢欢个性要强，被人当众揭疮疤，登时就哭了。 她一哭，南俪顿时就不干了。夏君山也是气得不行，当即带着老婆孩子走了。 南建龙见自己好好攒得茶会，居然被田雨岚一张臭嘴搅了，心里也是老大的不开心。 南建龙不开心，蔡菊英立刻骂自己女儿，“别人成绩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情啊，弄得这么难看。” 田雨岚却根本不当一回事。当中落了南俪母女的面子，让她觉得心里很痛快。 她就是这么一个不肯吃亏，不肯服输的性格，谁也别想赢过她。为此，她甚至可以损人不利己，只要别人倒霉，她就开心。 …… 项南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就接到了夏君山的微信，“师弟，出来喝一杯呀。” 项南想了想，随即回了个ok。 片刻之后，他就和夏君山在一家串店碰头，随后点了些肉串、板筋、脆骨、毛蚶之类，又一人叫了杯扎啤，边吃边喝边聊。 “师哥，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项南笑着问道。 “师弟，这两天，我和你嫂子去了一些培训机构，我发现那些补习班真的太變态了。”夏君山诉苦道，“一节课就要两个半小时，我的天呐，大学生才连着上两节课。” “师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现在小学生的竞争压力，其实要比大学生大得多的。”项南笑了笑道，“现在咱们國家，中考的录取比例是百分之五十，高考的录取比例是百分之八十，而大学生的就业率是百分之九十…… 所以不要小看中考，它是孩子们一生人中，面临的第一道难关，也是最难的一道关，淘汰率高达五成。 中考要是没考好，一辈子几乎不可能翻身。你我都是小地方出身，都是凭借学习改变命运，这个道理你我都懂得。” 夏君山听项南这么说，觉得很有道理。 他是小地方出身，从小就努力学习，中考、高考，一路过关斩将，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跟他相比，他那些小学、中学、高中没考好的同学，基本都不如他。所以读书改变命运，真的是至理名言。 如果中考都没考好，今后的路就很难走了。 考不上好高中，就考不进好大学，考不进好大学，就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就只能啃老了。 他和南俪健在的时候，还能帮衬一二，等他们两人走了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你的意思是，给她报名补习班？”夏君山又道。 “原则上，我们做老师的，是不鼓励孩子报班的。”项南摆摆手，“不过我实话跟你说，我们班现在三十一个孩子，只有四个人没在外面报班。” “那么高的比例？”夏君山一听，惊讶不已道。 “现在情势就是如此。师哥，你和嫂子都佛系，但其他人可不像你们。人家嘴上说，我们孩子从来不报班，从来不努力学习。其实背后怎么使劲，你根本不知道。”项南点点头道。 “这么说，我也得给孩子报班了。”夏君山思索道，“那师弟，你觉得哪个校外培训机构靠谱？能不能推荐一下，我可不想报个破班，白花钱不说，关键是浪费精力，耽误时间。” “恩，据我所知，择数是咱们江州最有名的培训机构，咱们学校就有很多孩子在那里补习。比如我们班的颜子悠。”项南解释道。 “恩，我好像也听说过。”夏君山点了点头。 其实他听过不是一轻半点了。田雨岚为炫耀颜子悠的成绩，常常把择数的大名挂在嘴边。就跟那所学校，是她们家开得似的。 而他知道，田雨岚一向喜欢鸡娃，因此她既然如此推崇择数，想来这家机构真的有两把刷子。 “那行，谢谢你呀，师弟。”夏君山随即举起酒杯道。 “不客气，以后有事，尽管吩咐。”项南笑道，“来，干一个~” 夏欢欢去择数，颜子悠也上择数。就是不知道，没了自己，他们还会不会因为一个入学名额而争起来。 …… 之后几天，项南忙着教学，忙着写书，忙着谈恋爱。 清明出游之后，他和张雪儿的关系实现升华，如今更是水乳胶荣、如胶似漆，已经筹划着要结婚了。 “其实，婚房的事，我爸妈可以帮忙的。”张雪儿向项南道。 她父母一直都很满意钟益，愿意他们在一起，因此也愿意资助他们一点。毕竟雪儿是他们的独生女儿，等百年之后，他们的财产也都是她的。 早点给，晚点给，又有什么差别。 “不用了，雪儿，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买得起房的。”项南一听，虽然很感动，但还是拒绝道。 岳父、岳母不嫌他穷，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甚至愿意出钱给他们买房，真的是很难得。 不过项南不想当啃老族，该自己尽得责任，还是要尽得。何况，他最近收入还不错。写作加炒股，让他的资产增值很快。 就像《大奉打更人》，还未上架，就已经被打赏两个盟主了。因此，他有信心，年底肯定能够凑齐首付，到时候，买套大房子迎娶张雪儿。 张雪儿知道钟益的性格，有些孤高，当下也不好再劝了，“恩，我相信你。” 1206【班委改选】 随后两天，项南收到消息，颜子悠顺利进入择数金牌班。 对此，他倒不觉得奇怪。 因为剧中，颜子悠没进金牌班，主要是钟益坚持原则，坚持只收八个人，不愿再扩招。 但其他老师肯定没他这么刚，在崔经理的劝说之下，让步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颜子悠的天分一般，就算进入金牌班，也并不能保证他的成绩。 …… 项南随后又给夏君山发去消息，询问他夏欢欢的进展。 夏君山登时给他诉起了苦，原来择数贵为江州第一补习机构，店大欺客。 夏欢欢虽然通过测试，能够进入竞赛班学习，但可惜人家的生意太火，本期竞赛班已经招满了。 要想正式就读，就得等下期竞赛班。 但关键女儿成绩已经垫底，等下期竞赛班招募，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孩子都得耽误了。 所以他现在着急啊，急得都开始上火了。 “师哥，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项南笑着说道，“择数金牌班也名额有限，原本只准备招八个。但我们班颜子悠硬是作为第九人，挤了进去。” 夏君山一听，一阵惊讶，“不会吧？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呀。”项南笑道，“小孩子是藏不住秘密的，他自己在班级里面说得。现在的培训机构，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唯利是图，根本没有什么原则的。想让他们妥协，还是很容易的。 找找人或者送送钱。别舍不得，花几万元就能为孩子铺路，让她走得顺一点，多划算的事吖。” “恩，有道理。”夏君山点点头，“那行，谢谢你啊，钟益。” …… 之后，夏君山又去找了择数的崔经理，提出愿意多交钱来让女儿入学。 崔经理衡量之后，提出了一个价格。 夏君山一听，差点没吓到。 原来崔经理一开口就是十万。他的理由是，寒假期间，择数多招了两名学生，结果被教育局罚了二十万。 所以。如果夏欢欢要加塞，就必须多出十万元。 如果被教育局惩罚，这笔钱就算罚金了。 夏君山没想到，上个补习班这么贵，还这么难。他和南俪两口子，虽然都是高阶白领，但收入也是有限的。 十万元对他们来说，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因此考虑之后，他还是决定换个办法，请岳丈南建龙出面，找找关系。 最终，南建龙耐不住女儿、女婿、亲外孙女的恳求，厚着老脸找到了之前的部下，现在的区长，总算是给外孙女争取了一个名额。 夏欢欢也因此顺利就读了择数的竞赛班。 …… 学校。 “米桃，这本习题集，你拿去做一下，有不懂得再来问我。”项南把一本奥数习题集交给米桃道。 对这孩子，项南还是比较欣赏的。 聪明、善良、努力，除了一点原生家庭带来的自卑，几乎没有一点毛病，值得鼓励和栽培。 “好，谢谢老师。”米桃点点头道。 …… 时间流逝，又过去两天，就到了新学期班委换届的时间了。 风帆小学每学期开学后，都会重新对班委进行改选，由同学们共同投票选出，公平公正公开。 而再小的孩子，都有荣誉感，所以对他们来说，能够当选班委，还是很值得骄傲的事，因此大家都很积极。 这天，田雨岚来到学校，找到了张雪儿，希望她能安排子悠进班委。 但却被张雪儿坚定且柔和的拒绝了。 “她这样的家长真的很奇葩，居然跑到学校来贿赂老师，安排她的孩子进班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事后，张雪儿向项南吐槽道。 教学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作的家长。 “现在很多中学招生，不只看孩子的成绩，还看他们的奖项、特长、履历等等。美其名曰，综合能力。 所以某些家长求胜心切，就在这方面动起了脑筋。”项南解释道，“她去求你，也无非看你单纯、好说话。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就算没搏到，她不过废废嘴皮子。” “那她就不觉得这样做不妥么，换我可做不出这种事。”张雪儿都替她尴尬。 “对她们来说，只要她们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你。”项南笑了笑，“她们都有极强的内驱力，认为这么做是为孩子好。 所以她们不仅不尴尬，反而会为自己而感动。认为她们这么做，才是好妈妈，为孩子受再多委屈也值得。一个个跟狂信徒似的。” “真的太可怕了。”张雪儿都不禁打了个冷颤，“孩子的世界原本是很单纯的，结果都被这些家长给搅混了。” “而且，我敢相信，她们肯定能搅合成功。”项南点点头道，“君子可欺之以方。我们这些老师，苦守着死规矩，是很容易被她们钻空子的。” “结果应该没你想得那么坏吧，我想孩子们还是有判断力的。”张雪儿一听，反驳道。 “但愿吧。”项南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项南就给夏君山发了微信。 “师兄，班里马上要进行班委改选，已经有家长在背后蠢蠢欲动，我觉得你应该在意一些。” “不会吧，孩子们班委改选，家长在后面鼓捣什么？”夏君山不解的问道。 “哎哟，我的傻师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现在学校招生，除了看孩子的成绩，也要看孩子的兴趣、特长、履历，美其名曰全面考察、综合能力。”项南解释道，“咱们欢欢从一年级开始就当副班长，履历是非常漂亮，非常有竞争优势的。你猜其他家长能不眼红么？” “原来是这样啊。”夏君山恍然大悟，“那行，谢谢你啊，钟益。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道呢。” “不客气，师哥。”项南笑了笑道，随即挂了电话。 …… 夏君山挂了电话之后，立刻跟南俪说了此事。 “啊？！还有这种事？这些家长真是为了升学，无所不用其极了。”南俪听罢都无语道。 孩子们选个评委，家长也跟着掺和，成个什么世界了。 “依我看，钟益提醒的对，咱俩也别佛系了，帮欢欢好好谋划一下吧。”夏君山提醒道，“毕竟这对将来升学有好处。” 南俪一听，点了点头。 1207【结果出炉】 学校。 “米桃，这道题的解法是这样的……”项南给米桃讲解奥数习题道。 小姑娘的天分不错，智商一百四，算是天才级别。当然比项南还差些，他智商一百八，是天才中的天才。 “怎么样，听懂了么？”项南讲解完后，笑着问道。 “听懂了，原来是这样，谢谢老师。”米桃恍然大悟道。 项南点点头，“好，我再给你出道题，看看你掌握没有。” 他随后又出了道同类型的题，让米桃来做。 米桃根据项南传授的办法，很快就将这道题解了出来。 “好，真不错。”项南笑着点点头，“米桃，你在数学方面很有天赋，继续努力，老师很看好你。” “谢谢老师。”米桃开心的道。 “不客气。”项南笑道，“对了，米桃，这次班委改选，你要不要试试？” “我……”米桃一愣，随后摆摆手，“我不行的，大家也不会选我的。” 她都不是城里人，家境跟同学们差很远。而且刚来班级不久，跟大家处得都不是太熟，她又哪里敢去竞选呢？ “不要没自信嘛。”项南鼓励她道，“真正的富足，是心灵的富足。心灵的富足，来自自身的积极努力，来自家庭的和谐幸福，来自朋友的关心友爱…… 米桃，你是个努力的孩子，你的家庭也很幸福，而且你为人真诚善良，所以你比大多数孩子都要富足。不要看不起自己，加油，老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听他这么说，米桃顿时乐出一朵花。 …… 两天之后，班委正式改选。 颜子悠被妈妈田雨岚强逼着参加了竞选。 听到他那篇写得文绉绉的，一点不像小学生文笔的竞选稿，张雪儿就知道，这篇演讲稿是家长代笔的。 颜子悠全程都和背诵似的，复述着那篇他自己都不懂的演讲稿，完全不是出自内心。 让她不禁大感头痛。 她不希望家长干涉班委选举，但没想到，她们还是下手了。 “同学们，这次班干部选举，老师希望你们能真实地表达自己。”张雪儿忍不住提醒道，“而且这次选举，我们不唯成绩论，还是要选出更能乐于助人，团结同学，在各个方面都能做表率的人。希望大家慎重投票。” 听她这么说，孩子们都有些似懂非懂。 “好了，还有哪位同学想试一试？”张雪儿又道。 “老师，我想试试。”米桃鼓起勇气道。 “好，大家欢迎。”张雪儿一见，开心地拍手道。 她也很喜欢米桃。聪明、可爱、善良、努力。这样的孩子，又有谁不喜欢。 “谢谢大家。我以前在家乡也做过班长，有着丰富的班级管理经验。我学习努力，我为人真诚，我希望能跟大家做好朋友。 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给大家树立好榜样。我还愿意为班级服务，贡献自己的一份光和热，希望大家都支持我。”米桃随即上前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大家都鼓起掌来。 随后，投票开始。 米桃获得了十四票，成功当选班长；颜子悠获得八票，当选副班长；赵琳获得七票，当选学习委员。 夏欢欢只得了两票，连个小队长都没选上，让小姑娘立刻红了眼睛。 张雪儿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下课之后，把她带去图书室，好好地安慰她一番。 “欢欢，每个人在长大的过程中，都会遭遇不同的挫折。不被别人认可，被别人否定，甚至排挤。遇到挫折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挫折，就对自己失去信心，失去继续奋斗的勇气。 欢欢，你这次竞选班委，虽然失利，但那不过是一时的挫折。你依然是那个活泼开朗、乐于助人的好孩子，我想大家也一定都看得到的。 所以不要灰心，老师跟你一起加油、努力，咱们争取下次选上，好不好？” “好。”夏欢欢更咽着点了点头。 …… 项南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选举的结果。 “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吧。”他看向张雪儿道，“到底还是被那帮大人搅合了。” “其实，也不能算搅和。颜子悠其实也是个好孩子，不只学习优秀，跟同学关系处得也不错。”张雪儿摆摆手，“他正常参选的话，我想应该也能选上的。” “是啊，本来不用什么手段，孩子也能正常选上，偏偏家长要使手段，弄得像是作弊选得。”项南撇撇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将来这件事传出去。孩子没光彩，家长有意见，图什么许得。” 张雪儿一听，点了点头，“好好的孩子，就毁在这帮急功近利的家长身上了。” …… 果然，夏欢欢回家之后，哭成了个泪人。 赵娜听说外孙女的副班长丢了，蔡菊英的外孙子却成了副班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抢老公，年轻的抢爹，怎么，现在小的也来抢啊。”她忍不住骂道。 南俪、夏君山看到女儿哭得这么伤心，都后悔不已。 项南提醒过他们，这次班委选举，有家长在背后捣鬼。 他们也做了些准备，帮欢欢润色了一下演讲稿，还跟她彩排了好几回。但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看着女儿眼睛红红的，肿得像桃子一样，两人甭提多后悔了。 “真的太可恶了，小孩子们选班委，家长跟着掺和什么。”南俪都生气的道，“要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我一定饶不了她。” “明天刚好我们大学校友聚会，到时候我再问问钟益，没准他会知道。”夏君山也点点头道。 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做爸爸的，不可以视若无睹，一定要帮女儿讨个公道。 “还查什么，肯定是那家人捣鬼。”赵娜气得说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她们那一家，还能生出什么好种来。” “妈，说大人就行了，别牵累孩子。”南俪一听，赶紧说道。 她虽然觉得蔡菊英、田雨岚做事比较过分，但是颜子悠还是个好孩子。 赵娜虽然闭上嘴巴，兀自愤愤不平，“哎，你看，你看，田雨岚发得朋友圈。好嘛，刚选上副班长，这袖标就戴上了。跟谁臭显摆呢！” 1208【夸夸卡】 “今天才刚选得班委，学校都还没发袖标，田雨岚就发照片了。”南俪一见，立刻分析道，“显然她早知道子悠会当选副班长，自己就提前把袖标准备好了。” “她要是没捣鬼，我把脑袋揪下来当球踢。”夏君山立刻附和道。 谁都不是傻子，这种事一看，就能想明白。 两人随即分头行动。 南俪跟小区的家长们套近乎，打探消息，果然就探听出了一些秘闻。 原来班委选举之前，田雨岚就跟几个尖子生的妈妈串联好了，让她们给自己的儿子投票。 而夏君山也在大学校友聚会上，见到了项南，跟他问起了班委选举的事。 “师弟，你之前跟我说，班委选举有黑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关切的问道。 “师兄，我正要跟你说声抱歉呢。欢欢落选班委这件事，我没能帮上手，真的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名数学老师，班级事务我无权过问。”项南连忙道。 “哎呀，别那么说，这件事跟你无关。”夏君山摆摆手道，“我就想知道，背后捣鬼的是谁。” “师兄，咱们哪说哪了，这件事你别告诉别人。”项南假装犹豫了一下，随后向夏君山道。 “放心，我不是乱传话的人，我就是想输个明白。”夏君山摆摆手道。 “那行。”项南点点头，“是这样的，班委选举之前，颜子悠的妈妈找了雪儿，想要贿赂她，让她安排颜子悠当班委。当然，雪儿是坚决拒绝了她，不过我想，她不可能只用一招，所以提醒你们小心些。” “果然是这样。她这个人，做出这种事，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夏君山听完都无语了。 田雨岚为了让儿子当班委，居然跑去学校贿赂老师，简直是疯了。 “师兄，你跟她很熟么，是不是有亲戚关系？”项南趁机问道，“我之前好像听欢欢叫她大姨？” “哎，我跟她的关系很复杂，一言难尽，不说了。”夏君山摆摆手道，自家丑事，不愿外传，“钟益，欢欢在学校，你多帮着照顾点。” “没说的，师兄。”项南爽快的答应道。 …… 学校。 项南热心的辅导米桃的功课。 除了数学之外，他还专门在学校图书室，选了两本课外读物给米桃，其中一本就是写夏令营的。 项南希望能够开阔她的眼界，免得她期中考试时，语文作文再写得离题万里。 “米桃，你的天分是万中无一，你的努力也堪当楷模，只有你的眼界还有局限。”项南嘱咐她道，“所以，你要做得就是开阔眼界，提高见识。 这样，周六、周日你可以去市里的公园、博物馆、图书馆、科技馆逛逛，增广一下见闻。这些地方都是不用花钱的，坐公交就能去了。” 米桃一听，点了点头，“恩，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 这时，张雪儿走了过来。 米桃一见，乖巧的跟项南道别，回去教室。 “米桃真可爱。”张雪儿都忍不住称赞道。 “是啊，如果她生在大都市，有着良好的家境，她的前途一定差不了。”项南点点头道。 “现在也差不了呀。”张雪儿笑道。 “那也分跟谁比。”项南摇摇头，“就像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但这么多年了，连一套房子都没有。相比起来，江州土著，没上学都有房子。” 努力了二十年的结果，连别人的起点都没达到。 像颜子悠，不上学都有一个大厂房，两栋大别墅，四个黄金铺面等着继承；夏欢欢成绩再垫底，还有爸妈、姥姥、外公的三套房子。 米桃就算考上清北，年薪百万，要追上夏欢欢和颜子悠，都得用一辈子的时间。 “好了，不要那么沮丧嘛。”张雪儿一听，连忙哄他道。 “对了，你找我有事么？”项南开口问道。 “啊，是这样的，差点忘了正事。”张雪儿连忙点点头，“刚才我路过班级时，看到常浩然欺负夏欢欢，取笑她班委评选只得了两票，还给她取个外号叫【二班长】。” “这个现象可不好，再发展下去，很容易形成校园霸凌，对孩子的身心都造成恶劣影响。”项南一听，立刻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夏欢欢都哭了。”张雪儿点头道，“我在想，用个什么办法，能让改变这种风气，让同学们和睦相处。你有没有点子？” “恩，这样，现在网上不流行一种夸夸群嘛，大家彼此夸奖，彼此打气，挺能缓解压力的。”项南想了一下道，“我觉得咱们也可以试一下，弄个投票箱，让同学们互相夸赞。 当他们看到别人做好人好事，就可以投稿。然后在周五开班会的时候，你就可以拿来读一下。这样既可以鼓励好人好事，也可以团结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这个主意很好。”张雪儿笑着点点头。 …… 随后，张雪儿就弄了个投票箱，让同学们来投票。 同学们表现都很踊跃，没几天时间，投票箱里就多了很多纸条。 周五开班会，张雪儿讲同学们的纸条从投票箱里取出来，捡写得比较好的念了一遍。 诸如，“放学大扫除时，陈诺把地扫得格外干净，我觉得他好厉害~”、“吃中午饭时，陆泽宇把饭都吃了，一粒都没剩，我应该向他学习，爱惜粮食。”、“米桃的作业做得好工整，我觉得她真的好聪明~”、“夏欢欢唱歌好好听，我真羡慕她的好嗓子~” “大家都写得非常好，其实还有很多，老师都没有念到呢。”张雪儿笑道，“现在，老师把它们都发给个人，你们都看一看，大家是怎么夸你们的。” 随后，她把纸条都发给个人。 同学们看到这些夸赞自己的纸条，一个个都开心的扬起了小脸儿。 张雪儿见到这个夸夸箱效果这么好，也不禁很是开心。 “同学们，以后这个投票箱，会在咱们班级持续下去。”她笑着说道，“希望同学们踊跃投稿，并向那些被夸奖的同学学习，一起做个努力、聪明、善良、可爱的好孩子。” 同学们一听，都拍起手来。 …… 1209【不速之客】 “钟益，你的主意还真灵，我看孩子们都很开心。”张雪儿笑着向项南道。 “小孩子嘛，其实心思都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儿。”项南点点头道，“一句称赞，一句表扬，就能让他们开心很久。” “是啊。”张雪儿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当老师，跟孩子们待在一起的原因。” “你喜欢孩子的话，将来咱们自己可以生呀。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项南笑道。 张雪儿一听，顿时羞红脸。 …… 孩子们把同学们写得夸夸卡带回家里后，献宝似的交给家长们。 家长们一看，果然都很开心。 “哇，我们的欢欢收到这么多夸夸卡呀，真不错。”夏君山笑着说道，“看看都写了什么……夏欢欢歌唱比赛得了第一，好厉害！夏欢欢下课带同学做游戏，我好喜欢跟她一起玩~夏欢欢的作文又得到了老师的表扬，我要向她学习……” “吼吼，我们欢欢真厉害。”南俪见女儿收到这么多夸奖，开心不已。 夏欢欢自己也是满脸幸福。 夏君山见女儿这么开心，自己当然也开心。 “欢欢，你看大家其实都很喜欢你的。”他笑着说道，“所以，以后不要再为班委的事难过了，好么？” “恩。”夏欢欢点了点头。 “好了，去做作业吧。”夏君山笑道。 夏欢欢开心的去了。 夏君山、南俪见女儿恢复活泼、开朗，都不禁替她感到开心。 “这夸夸卡的点子真不错，你看女儿又开心起来了。”南俪感激的道。 前两天，女儿因为落选班委的事，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笑容都比之前少了许多，让她看了都揪心。 “听说是张雪儿老师的点子，她还真是个好老师。”夏君山点头道。 “哎，她不是钟益的女朋友嘛。”南俪立刻道，“咱们约个时间，请她们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会不会显得太功利了？”夏君山迟疑道。 “这有什么的呀。他是你师弟，请吃饭不正常嘛？”南俪坚持道。 夏君山一听，点了点头。 …… 两天之后，班级举行了随堂测验。 夏欢欢的数学成绩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提升。由之前的垫底，一下跃升到了第十六名，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而颜子悠的数学成绩也考到九十五分，位列班级第二。获得第一的是米桃，满分一百分，没有错一道题。 项南知道，以米桃的智商，现在还在五年级，其实是有一点屈才了。 按她的智力水平，其实加快一些进度，上初中的课都可以的。 就像《生活大爆炸》里的谢尔顿，九岁就从五年级跳到了高中，十四岁就拿到第一个学士学位，十五岁就拿到了博士学位。 …… 夏欢欢成绩取得了进步，让夏君山、南俪都开心不已，都认为择数补习班上对了。不然，女儿的成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飞跃。 “现在就约钟益、张雪儿老师一起出来吃个饭吧。”南俪催夏君山道，“就说是庆祝欢欢取得高分。”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催。”夏君山点点头，随后给项南发了微信，“师弟，欢欢的成绩我们都看到了，非常不错，我们都非常感谢。这样，给我个面子，晚上一起出来吃个饭吧。你约上你女朋友，我带上我老婆。” 项南看过之后，把微信亮给了张雪儿，“雪儿，你怎么看，要去么？” “去吧，毕竟是你师兄嘛。”张雪儿想了一下道，“不过，咱们要负责买单。” 项南笑着点点头，知道张雪儿是为了避免瓜田李下。 毕竟夏欢欢还在他们班上。如果他们接受夏君山的宴请，将来就可能有人乱嚼舌根。 …… 晚上时候，项南就带张雪儿一起，赴了夏君山和南俪的约。 “咳，师哥，咱们就吃个烧烤就行了，你还选这么高档的地儿。”见面之后，项南笑着向夏君山道。 夏君山约他们来江州的得月楼吃饭。这可是有名的老字号，吃顿饭少说也要两三千元。 “不然，怎么能显出诚意呢。”夏君山笑道，“来，来，正式介绍一下，我老婆南俪。” “嫂子好~”项南笑道。 “你好~”张雪儿不好意思叫嫂子，干脆也就没附加称呼。 “你们也好，快坐快坐。”南俪笑着招呼道。 大家坐下之后，开始点菜。 夏君山为了交好项南、张雪儿，净挑贵得点。什么龙虾、鲍鱼、海参、燕窝之类。 “师哥，别那么客气，要点家常小菜就可以了。”项南笑道。 “没事，没事，难得聚一次嘛。”夏君山笑道。 片刻之后，酒菜都上来。 “钟益，欢欢这次能取得好成绩，都要感谢你的教导，来，我敬你一杯。”南俪举杯道。 “哟，嫂子，你真抬举我了。”项南连忙道，“其实，欢欢本来就很聪明，再把基础夯实一些，成绩肯定能提上来。” “没有你和张老师的照顾也不行。”夏君山笑道，“就像这次班委竞选，欢欢落选之后，难受了好一阵，让我们夫妇俩都愁死了。 还是张老师聪明，想出夸夸卡这样的好主意。欢欢今天回去之后，可高兴了，我们两口子都去了一块心病。” “其实，主意是钟益出的。”张雪儿笑道，“我也是采纳了他的意见。” “师弟，行啊，真聪明。”夏君山笑道，“来，我也敬你一杯。” “不必客气。”项南摆摆手道，“无论咱们做老师的，还是咱们做家长的，目的都是为孩子好。这都是分内的事情。” “说得太好了。”夏君山、南俪都笑着点点头。 张雪儿也开心的看着项南，觉得这话说得对极了。 …… 正聊得尽兴，就在这时，门一开，田雨岚居然举着酒杯，走了进来。 “哟，你们都在这儿呢。”她笑着说道，“钟老师、张老师，你们也在呢？” 见她进来，南俪顿时脸色一沉，夏君山表情也有些尴尬。 “对，我和欢欢爸爸是大学校友，出来聚一聚。”项南接话道，“子悠妈妈，你也是来吃饭的。” “对，我们今天来庆祝我们子悠当选副班长，数学排名也重回前列。”田雨岚笑着说道，“看到你们也在这儿，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1210【无功不受禄】 “那坐下来一起吃吧。”张雪儿笑着邀请道。 “不了，我就是来给两位老师敬酒的。”田雨岚摆手笑道，“钟老师、张老师，我敬你们一杯。希望你们能一碗水端平，在学校好好照顾我儿子。” 张雪儿一听，表情就是一僵。 田雨岚的说话很有问题。说得好像他们吃了夏君山、南俪的请，以后会重点照顾夏欢欢，对其他孩子置之不理，视若无睹，有偏有向似的。 这种说法，捕风捉影、穿凿附会、凭空污蔑，真的是很不尊重人。 南俪、夏君山听她这么说，也都很生气。 就算他们今天宴请项南、张雪儿有私心，但是什么都还没提呢，田雨岚就扣了个屎盆子上来，暗指项南、张雪儿厚此薄彼、有亲有厚，真的是很过分。 就在这时，项南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来道，“谢谢子悠妈妈的提醒，我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以后，还请您为我们的工作再提宝贵意见，我们感激不尽。” 项南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项南的表态，让田雨岚都有些发愣。 她刚才那么说话，的确是有点警告的意味。这也是她一贯的做法。只要不顺她的心，她说话就会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不过项南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大方的接纳了，让她不知是福还是祸。 “钟老师真是君子，可以这么虚心的接受意见。”田雨岚笑着说道，“我早说过，我们子悠跟您学习，是他的福气。” “别那么说，子悠那么聪明，一教就会。我有这样的学生，我也很高兴。”项南摆摆手道。 “是，是，以后还请您多照顾。”田雨岚连忙笑道。 “放心，我们对所有同学，都会一视同仁的。”项南点点头。 “哎，好，好。”田雨岚应和道，但心里还是打鼓。 项南的话说得越漂亮，她这心里就越没有底。 所谓会叫的狗不咬人。她在生意场打拼多年，深知越是热情、友善、谦卑的人，背后扎起刀子就越狠。 “田雨岚，你还有事没有？”南俪不悦的道。 他们吃饭、喝酒，聊得好好的。田雨岚非跑来插一杠子，还说那些不中听的话，真是惹人讨厌。 “哎，是，是，你们吃，我先走了。”田雨岚尴尬的道，随后退了出去。 …… “田雨岚就是个没脑子的。”等她走后，南俪忍不住骂道。 自己吃自己的饭得了，无端端的，跑来瞎搅合什么？结果还不是自己没脸。 “师弟、张老师，别生气，她就是那么个有口无心的人，你们都别往心里去，来咱们继续喝酒。”夏君山打圆场道。 “没关系，当老师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家长没见过。”项南摆手笑道，“她也是为了孩子好嘛，我不提倡，但是可以理解。” “师弟，你说得太好了。”夏君山笑道。 “钟益真是不错。”南俪都笑着说道。 她虽然看田雨岚很不爽，但田雨岚毕竟是她继妹，多少有点香火之情。更何况子悠是个好孩子，她也不希望看到子悠被迁怒。 更何况，项南还是夏欢欢的老师。如果项南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也会替女儿担心的。因此项南这么说，深和她的心意。 就在这时，门一开，服务员走进来，将一瓶红酒放在桌上，“一位田女士让我们送过来的，已经付过账了。” 众人都是一愣。 项南连忙问道，“这酒多少钱？” “三千八。”服务员回答道。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好，你出去吧。” “师弟，这……”夏君山觉得很生气。 他请项南吃饭，是因为项南是他师弟，好歹有个由头。田雨岚跟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跟着往里面瞎掺和什么，谁还欠她那瓶酒不成？ “好歹也是人家一片心意。我要不收，怕她又有想法。”项南笑了笑，“师兄、嫂子，看来你们跟她很熟啊？” “咳，有点关系。”夏君山叹了口气，不想多谈。 “其实也没什么，田雨岚是我继妹。”南俪解释道。 “噢，那也算亲戚。”项南点点头，“既然如此，这酒就请你送还给她吧。无功不受禄，这么贵的酒，我们可喝不起。” 张雪儿点点头。 三千八的洋酒，也算是很贵了。平白无故，她也不想受这么大人情。 况且，从她这几次跟田雨岚打交道看，就知道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为了孩子选个班委，都敢给老师行贿。真要喝了她这酒，以后还不知要帮她办什么事呢。 南俪一听，点了点头。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项南借着上卫生间的功夫，到前台把账给结了。 四个人吃了两千元。 结完账后，项南把发票收好，随后回到包厢。 包厢里，夏君山、南俪正在向张雪儿请教巩固、提高孩子成绩的办法。 “我觉得孩子应该还是要快乐教育，不能唯成绩论。毕竟他们无忧无虑的时刻，就这么一点，转眼就没了。”张雪儿笑着说道，“况且，欢欢的成绩也不错了，只要保持住就可以了，不需要逼得那么狠。” 她这种说法，自然不能令南俪和夏君山满意。 他俩现在已经意识到女儿升学的危机了。全江州五成的孩子都没高中上，这是很惊人的一个数字。 欢欢现在排中上游，刚好卡在五成的边上。上一步的话，她可能考上高中；下一步的话，高中可就没戏了。到时候，上个中专、技校，还不把他们两口子愁死。 所以，他们就是想让女儿学习更加进步，最好是稳定在前十名以内，这样才能保证美好的未来。 “提升孩子成绩的办法，说难是很难，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项南见状，微微一笑道，“就是培养孩子的自制能力，学的时候就专心学，玩的时候就专心玩。 实话说除了极个别天才之外，大部分孩子的智商都差不多。但有的孩子学习好，有的孩子就学习差，关键就在有没有自制的能力。 没有自制的能力，做任何事都三心二意，半途而废，学，学不好；玩，也玩不好。而真正优秀的学生，不只是成绩出色，其实玩得也很好。 你看那些模型比赛、围棋大赛、机器人大赛，获奖的都是好学生，没有一个是学渣。” 1211【挖坑】 听项南这么说，南俪、夏君山都起了兴趣。 “师弟，你说，应该怎么培养孩子的自制力？”夏君山连忙请教道。 “孩子的天性就是活泼好动。哪怕再老实的孩子，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都会忍不住动手动脚。这是由激素决定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项南笑道， “所以为了培养孩子的自制力，单靠他们自己是很难办到的。这时候，家长们就必须负起责任，给他们设立明确的目标。什么时候做什么，都要规划好。 达不到目标受罚，达到目标奖励，这样持之以恒，才能培养出孩子的自制力。就像洗脸、刷牙、洗脚，开始也是一遍一遍的教。到后来，你不让她洗，她自己都不答应。” “恩，有道理。”南俪、夏君山互瞅一眼，都觉得项南说的很对。 就像超超，小时候就非常不喜欢洗澡，每次给他洗澡都像打仗一样。现在洗上瘾了，每天到时间，自己就奔浴室了。 “师哥、嫂子，你们还要记住一点。培养自制力，不是一句话的事。必须要下狠心，下恒心。”项南笑道，“我知道你俩都是女儿奴，一向都挺宠欢欢的，看到女儿不开心就心软。 但我劝你们一定要坚持住。不然只要松一回劲，就会有第二回、第三回、第四回，那就前功尽弃了。 顺则生凡逆者仙。要练惊人艺，须下苦功夫。学习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你我四人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谁不曾早起晚睡，谁不曾废寝忘食。 正是因为当年的努力，咱们现在才能坐在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不然的话，咱们怕是门都不敢进呢。” “恩。”南俪、夏君山都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当年能考上名牌大学，也是下了不少苦功夫的。所以项南的话，很合他们的心意。 就连张雪儿都觉得项南说得有道理。 虽然她不赞成鸡娃，但是培养孩子的自制力，她还是很赞同的。 毕竟连自己都管不住的人，将来怎么可能当得起大事。 …… 项南见南俪、夏君山夫妇都听进去了，也不禁笑着点点头。 他知道，夏欢欢的自制力是很差的。 只要没家长在跟前看着，她就会自我放纵。看小说、看漫画，甚至把橡皮掰成一块儿一块儿的。半小时就能做好的作业，硬是拖三个小时都完不成。 这也该归罪夏君山和南俪。 总是提倡快乐教育，都不对她进行约束。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流，人不修理哏啾啾。夏欢欢从小就没人约束，自然很容易养成不好的学习习惯。 从幼儿园到现在，起码六年时间，早已形成习惯了。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一旦形成习惯，想改都不好改。 就像人一旦习惯了抽烟，不叼一根都觉得嘴里空得慌。 更麻烦的是，夏欢欢的抗压能力极其脆弱，动不动就哭个不停，激动起来甚至还会呕吐。 所以这就让夏君山、南俪很难下狠心约束她。 如此，就形成一个难解的局面。 坏习惯已经养成，不管得话，孩子学习成绩提不上去，家长跟着着急。 管得话，孩子根本不听。管得厉害一点，孩子就要犯病。 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虽然剧中安排了一个看似光明的结局，南俪不再鸡娃，欢欢获得解脱，一家人再度开开心心。 但正如南俪说得，躲得过小升初，躲得过中考、高考么？到时候，该焦虑还是会焦虑，该痛苦还是会痛苦。 你不舍得管教孩子，社会就会帮你补课。 项南也是从孩子走过来的，哪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 聊了一番之后，大家随即散席。 夏君山把服务员叫来结账时，才知道项南已经把账结了。 这让夏君山、南俪很不好意思。 说好是请项南、张雪儿吃饭的，结果反倒是人家把账结了。 “师弟，你这……”夏君山都有些尴尬。 “师哥，吃饭是为了交流感情，谁花钱不是花呀。”项南笑道，“这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对呀，大家开心就好了。”张雪儿也笑道。 夏君山、南俪对视一眼，都觉得特别过意不去。 不过，见项南、张雪儿都这么坚持，他们俩也只好笑着点点头。 “那行，这次算你请得，下次一定由我请。”夏君山想了一下道。 “好，有机会的。”项南点了点头。 …… 随后，四人都叫了代驾，分头离开。 “钟益，我觉得欢欢的爸妈都挺不错的。”路上，张雪儿笑着说道。 夏君山、南俪两口子，有文化，有涵养，有谈吐，跟他们聊天其实挺开心的。 “他俩是不错。”项南点点头，“不然，欢欢的性格不会如此活泼、开朗、热情，这显然是生在美满幸福的家庭，才会养成的性格。 相反，你看颜子悠。相比欢欢，他就沉闷了许多。而且，你注意到没有，他很喜欢抠手指头，手上经常出现伤口。这都是压力过大，以致自虐的表现。” 张雪儿一愣，惊讶的道，“真的假的？！这我还真没注意到。” “不信，你回头可以仔细看看。”项南点点头，“依我看，这也不奇怪。他那个妈简直太奇葩了，没搞清楚状况，就口出恶言。得罪了人，又担不起后果，赶紧送瓶红酒来认怂。 从这两件事，就能看出她这个人见识短浅、冲动易怒、色厉内荏。有她这样的妈妈，再好的孩子也学不出来。不信你就看着吧，颜子悠学习大幅退步，也就在这半年时间内。” “不会吧？！”张雪儿有些不敢相信。 “上次数学摸底考试，已经能看出，颜子悠的学习能力一般。”项南解释道，“他从一年级就开始上辅导班，冲击奥数。按理说，要比同学们都高一筹。 但上次的摸底考试，只是稍微超纲一点，题怪了一点，他就做不出来。这就说明，他的奥数都白学了，一点数学思维能力都没有建立起来。再学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张雪儿一听，点了点头。 颜子悠从一年级就开始补习，按理说学习进度是超出同学们的。这也使得他这些年，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上次摸底考试，数学题虽然超纲，但超得并不是太多，他应该在补习班学过的。但她居然没答上来，足以说明，他的数学基础不够扎实。 就像狗熊掰棒子，掰一个丢一个。前面学得，后面就忘了，这样的孩子，成绩滑坡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1212【匿名信】 随后两天，南俪找了个时间，把田雨岚送得高价红酒还给了她。 “这是做什么？”田雨岚看着红酒，诧异的道。 “我还想问你，要做什么呢。”南俪没好气的看着她道。 自己好好请人吃饭，她非跑来插一杠子，说什么要【一碗水端平】。明摆着就是指人家受贿，将来会偏袒夏欢欢，对其他孩子不公嘛。 或许就是因为她说这种话，项南才自己把账结了，害得自己想做个人情都没做好。真是想想都生气！ “我怎么了？！”田雨岚见她这么说，立刻振振有词地道，“你们能请钟老师、张老师吃饭，难道我就不能请他们喝酒么？” “夏君山跟钟益是大学校友，我们请他们吃饭是应该的。”南俪一听，立刻说道，“你凭什么？” “哼，别说那么好听。你家夏君山早毕业十几年了，大学时跟钟益根本就没见过，强拉什么关系？之前怎么没见你们走动？”田雨岚撇撇嘴道。 “强拉关系？！我们请他们吃饭，人家也都赴宴了。”南俪冷笑道，“你呢？上赶着送瓶洋酒，还被人给退回来。到底是谁在强拉关系？” “你……”田雨岚一时语塞。 南俪冷笑一声，不再理她，转身离开。 上次班委选举，田雨岚暗箱操作，串联诸位家长给颜子悠投票，害得自家欢欢失去副班长，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的事，她可还没有忘记呢。 田雨岚见她那副得意的样子，顿时恨得牙根直痒痒。 她这辈子输给谁都可以，但唯独不可以输给南俪。 因此，她考虑了一下，决定向风帆小学校长举报，就说项南、张雪儿两位老师违规接受家长宴请，有违师道功德。 不过她也生了个心眼，没有直打直的去举报，而是写了一封匿名信。 …… 学校。 项南和张雪儿等老师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做准备。 这次期中考试是五校联考，所以各方面都要多做准备。 正在忙碌间，校长突然来到办公室，“钟老师、张老师，你们跟我来一下。” 项南、张雪儿连忙跟了出来，就见校长脸色有些难看。 “校长，您有什么吩咐？”项南开口问道。 “钟老师、张老师，学校刚刚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举报你们两位接受家长的宴请，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校长看向两人道，“你们都是学校非常看好的年轻老师，如果肯承认错误的话，学校会考虑宽大处理的。” 项南、张雪儿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愤怒和不解。 “校长，这件事我要解释一下。”项南随后开口道，“不错，我们前几天是跟学生家长吃过饭，那两位家长是我们班夏欢欢的爸爸夏君山和妈妈南俪。 夏君山是我的大学校友，我们是师兄弟的关系。而且，那顿饭是我买得单。您看，我这儿还保留着发票呢。” 项南说着，将发票呈给了校长。 校长接过发票一看，见确是项南付得钱，这才点了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咱们是老师，必须要遵循教师道德规范，不许接受家长的礼物、金钱、宴请。钟老师，你能自己结账，很好。” “是，我和雪儿赴约的时候，就说好了，我们自己出钱。”项南点点头道，“这位举报人可能是只看到我们吃饭，却没有看到我结账，所以主观臆测是我们受邀请。” “对，我和钟益去之前就说好，我们要自己结账的，那个家长肯定是误会了。”张雪儿也道。 “是。”校长点了点头，“不过，以后为了避免误会，在校外跟家长们，尽量还是少接触吧。” “我们会在意的。”项南点了点头道。 “好，没事了，我就是问问，事情弄清楚就好。”校长又道，“你们回去继续工作吧。” “好的，校长。”项南、张雪儿都起身道。 …… “钟益，你觉得会是谁举报的？”出了校长办公室之后，张雪儿问项南道。 “你觉得还会有别人吗？”项南瞅她一眼道。 这件事要不是田雨岚干得，他都敢倒立吃翔。 “不会吧？！”张雪儿皱了皱眉头，“世上还会有那么蠢的人么？” 当天在场的只有五个人，她和项南、夏君山和南俪，以及不速之客田雨岚。 她和项南自然不可能自己举报自己，夏君山、南俪也根本没有必要举报，剩下一个就是田雨岚了。 只要有点智商的人，应该都不会猜错的，田雨岚想必也不笨，应该知道自己嫌疑最大。可她居然还是举报了，她是真蠢呐、真蠢呐。还是真蠢呐。 “这种损人不利己，四处拉仇恨的人多了。”项南撇撇嘴道，“你看高铁上那些占座的，坐公交车殴打司机的……他们占到什么便宜了，还不是一时冲动，使气任性，结果不只没占到便宜，反而锒铛入狱。 田雨岚就是这样。我那天就说了，她是个见识短浅、冲动易怒的人，做出这种事，丝毫不奇怪。” “可咱们也没招惹她呀，她干嘛要举报咱们呢？”张雪儿不解的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楚。”项南摆摆手，“不过，这种人害人，很多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 这种人普遍都有被迫害妄想症，极度自卑，极度敏感。可能咱们把那瓶酒退给她，就让她误会是瞧不起她？或者她以为那次说错话，咱们可能对她孩子不利，所以就想先下手为强。 这种人的心态，跟正常人不一样，你根本猜不透她。” “天呐，真的太恐怖了。”张雪儿听罢都咋舌道。 她涉世未深，平时接触的又多是单纯的孩子，所以心思也一直比较单纯。像这种复杂、阴暗、恶毒的成年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感觉真的很恐怖。 “所以说，以后为了避免麻烦，对颜子悠还是疏远点吧。免得你的某句话、某件事，被人抓到把柄，怀疑你针对人家孩子。 到时候，人家再举报。就算你问心无愧，到时候，不也惹一身騒么？”项南提醒道。 张雪儿犹豫了片刻。 项南这种说法，跟她的想法是有冲突的。因为她愿意尽心尽力的照顾每一个孩子。不管他是穷是富，是聪明还是笨蛋，是调皮还是听话，都想一碗水端平。 但现在碰到田雨岚这样的家长，张雪儿也不禁有些芥蒂。 随后，她点了点头。 1213【好自为之】 “对了，这次期中考试，英语要考口语。米桃的各门科目都不错，唯独英语口语是个短板，我觉得应该帮她突击下。”项南又向张雪儿道。 “咱们帮她突击？算不算作弊呀？”张雪儿担心地问道。 “当然不算。那么多同学在外面上辅导班，他们相比米桃才是开了挂呢。”项南摆手道，“既然他们都能接受校外老师的辅导，米桃为何不能接受校内老师的辅导？ 何况，咱们只是帮她辅导英语口语，又不是把考试题目泄露给她，这算什么作弊呀？” “有道理。”张雪儿一听，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这几天帮她好好辅导一下。” …… 一周后，期中考试正式举行。 考试结束后，项南等人开始批卷子。 米桃还是数学满分。这样的成绩，让项南都替她高兴。 夏欢欢数学七十七分，相比之前的四十五分，固然是有大幅度的提高。但可惜的是，这次数学题比较简单，大部分同学都考了八十分以上。 因此夏欢欢的成绩还是排名靠后，位列班级倒数第五名。 而她的成绩之所以这么差，一是因为麻痹大意，好几道简单计算题都出错，真的很不应该。 二是基础不牢，最后的两道大题，连写都没有写，看得出来，她是一点思路都没有，连步骤分都得不到。 至于颜子悠，这次考得还可以。数学九十二分，排名前列。 不过，他的短板再次显现。最后的解答题中，有两道大题，其实就是基础题变个花样，但他居然没有做出来。 显见他的基础扎得并不牢固，而且缺乏应变思维，这对他未来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 随后，成绩汇总。 米桃语文九十六、英语九十五、数学一百，名列班级第一、年级第一。五校排名都名列前茅，成绩相当不俗。 颜子悠语文九十六、英语九十九、数学九十二，位列班级第四名，年级第六名，成绩也算不错。 位列二三名的是常浩然和赵琳，他们两位的总分都比颜子悠高些，但相比米桃又差了一些。 夏欢欢语文八十九、英语八十九、数学七十七，名列班级第二十五名，属于是下游水平。 …… 汇总完成绩后，学校举行家长会，向家长们通报上半学期的教学成果。 “这次我们班的数学成绩考得非常理想，八十分以上的同学就有二十二名，不及格的同学只有两名。”项南介绍道，“在这次的五校联考中，我们风帆小学的数学平均分，是五校第一。” 听他这么说，家长们都鼓起掌来。 五校联考，风帆小学数学平均分第一，充分说明项南教导的好。 “同学们表现得都很优异。像米桃同学、常浩然同学、赵琳同学，都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在五校排名中都名列前茅，值得大家学习。 但也有个别同学，上课不注意听讲，反应慢，回答问题不积极。我希望家长们回去之后，好好的督促和提醒。学校教育固然重要，但家庭教育同样重要。”项南在讲台上侃侃而谈道。 受到表扬的孩子家长，一个个都仰着笑脸，透着高兴和自豪。 那些成绩差的家长，则是满脸的沮丧、失落和不甘。 而田雨岚更是满脸的困惑和不解。这次考试，她以为儿子成绩会名列前茅的，怎么都没想到，前三名都没进去，再度名列第四，让她真的很不服气。 …… 家长会后，田雨岚找到了张雪儿，“张老师，我们子悠的成绩，为什么还是没有提升啊？” “不会啊，相比上次的摸底考试，子悠同学的成绩有着明显提升啊。”张雪儿诧异的道。 上次考试，颜子悠数学只考了八十五分，这次却考了九十二分，妥妥的成绩提升了。语文、英语的成绩也很稳定。 “可他还是班级第四呀。之前，我们子悠没出过前三名的。”田雨岚郁闷地道。 如果说上次儿子数学没考好，还是因为项南出了超纲的题，但这次是五校联考，试卷都不是项南出得，想找借口都没有了。 “子悠妈妈，你不要急。子悠的成绩已经很好了，他很用功，也很努力，我觉得你不要逼他那么狠。”张雪儿劝道。 前几日子，项南提醒她说，颜子悠有抠手指的习惯。她后来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 颜子悠的手指头被他抠出了好几道伤口，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而她也上网查过，人之所以会抠手指，多是因为害怕、紧张或无聊。 颜子悠把手指都抠破了，抠得伤痕累累，这就说明他长期处于紧张、恐惧的环境之下。 但他在学校并未受到霸凌，没有同学欺负他，这一点张雪儿是可以保证的。 那他出事，就只有在校外了。 或许是辅导机构课业太多，太累，让他难以承受；或许是家里面爸妈约束太严，让孩子持续紧张、害怕…… 而校外的事，就得家长负责了。 “不逼他怎么行呢，我们要拼翰林的，不努力怎么行呢？”田雨岚一听，立刻反驳道。 “子悠妈妈，我觉得相比成绩，我们还是更应该关心孩子本身。孩子毕竟是孩子，压力太大，对他们的身心发育都不好的。”张雪儿劝道。 “张老师，养儿方知父母恩。你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当然体会不到我们的难处。”田雨岚却又道。 张雪儿见她根本不听人劝，也没法再跟她继续交流了，“子悠妈妈，你好自为之吧。” 田雨岚见她这么说，顿时生起气来。 …… 家长会后，夏君山也找了项南。 “师弟，我们欢欢的成绩，怎么又下去了呀？”他发愁道。 “师哥，欢欢的数学卷子你也看到了，好几道简单的计算题，她都算错了。以为马虎大意，至少丢了六分。所谓一分一操场的学生，六分有多大差距，你自己可以算一下。 这么马虎大意，说明她平时就没有养成好的学习习惯。学习的时候三心二意，敷衍了事，考试的时候自然容易犯错。”项南解释道，“师哥，看来，你们平时督促得还是不紧。 小树得砍，小孩得管，从现在开始，你可不能再懈怠了。” 夏君山听罢，点了点头。 1214【再被举报】 回家之后，田雨岚就和米桃妈妈打听，米桃的学习秘诀。 “你们米桃是不是也在外面上补习班呢？”她好奇地问道。 “怎么可能，我们哪里花得起钱。”米桃妈妈摆摆手道，“都是孩子自己用功，另外，老师也都很照顾她。” “是么，学校老师有那么好？”田雨岚撇撇嘴道，她觉得项南、张雪儿都有问题。 项南在校外开补习班，两人还一起接受宴请。尤其今天，她找张雪儿询问儿子的学习，她居然那么不耐烦，真是让她生气。 “挺好的。钟老师给我们桃儿辅导奥数，张老师也给我们桃儿补习口语。桃儿还说，多亏钟老师给她的课外读物，要不然她都不知道什么是夏令营，作文题目肯定就写跑偏了。”米桃妈妈笑着说道，“他们两位真的是很好的。” “钟老师给米桃选课外读物，张老师带着米桃练习口语？”田雨岚一听，顿时眉头一皱，随即笑着向米桃妈妈道，“那本课外读物，能不能带过来，让我们子悠看看。他哪科都好，就是语文差一些。” “好，我回去跟米桃商量一下。”米桃妈妈点点头道。 …… 与此同时，夏君山回家之后，就开始监督夏欢欢写作业。 就见女儿写作业，真的是三心二意，左顾右盼，没一刻消停。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上厕所，一会儿说饿了…… 夏君山就在她跟前，陪她坐了九十分钟。这一个半小时内，夏欢欢写作业的时间，加在一起，还不到三十分钟，连一张卷子都没有做完。 看着她这漫不经心、敷衍塞责的学习态度，夏君山只差一点就兜不住火了。 等南俪回家之后，他就拽着媳妇进房间，把今天学校开家长会，以及自己监督女儿学习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不会吧，这次又全班倒数？”南俪惊讶的道，“之前的考试，欢欢的成绩不是有进步么？” “有进步是有进步，但这孩子学习起来太不认真了。”夏君山生气地道，“我监督她做功课，一个半小时间，喝水四次，吃零食三次，上厕所两次，跟弟弟玩闹一次。认认真真做题的时间，都没超过半个小时。” “不会吧？！”南俪瞪大了眼睛，“欢欢的学习习惯这么差？！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之前咱们也没管过呀。”夏君山道，“这次还多亏钟益的提醒，我才发现，原来欢欢这么多毛病。” “那怎么办？”南俪问道。 “钟益不说了么，要想提高孩子的自制力，就必须定出详细的计划，然后按照计划进行管制。达到要求奖赏，达不到要求受罚。我觉得咱们可以试试。”夏君山立刻道。 南俪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田雨岚就拿到了项南给米桃的课外读物。 她打开一看，果然有本书是与夏令营有关的故事。而夏令营正是这次语文作文的题目。 怎么就这么巧，语文作文考夏令营，项南就给米桃推荐了夏令营的书？ 这要不是透题，那还有什么透题？！ 她甚至怀疑，张雪儿在陪米桃练习口语时，故意把英语口语的题都透给她了。 因此，她马上又写了封匿名信，举报项南、张雪儿有透题之嫌。 于是，项南、张雪儿又被请到了校长室。 “钟老师、张老师，我又收到了一封举报信，信上面说，你们两位在期中考试前，给学生透题。有没有这回事？”何校长开口问道。 项南、张雪儿面面相觑，都感觉有些荒诞、可笑。 “校长，这怎么可能呢？”项南笑道，“这次期中考试是五校统考，为了保证公正公平，都是从外面买来的试题。考试当天才开封，分发试卷。 我和雪儿想透题，也是根本不可能的。这种举报，简直就是诬告么，真的太可笑了。” “对呀，校长，我们都没看过卷子，怎么可能透题？”张雪儿也郁闷的道，“是谁这么红口白牙，凭空污人清白，ta有什么证据？” “信上说，期中考试前，钟老师你曾给学生推荐过一本课外读物，跟咱们语文作文息息相关。张老师你曾给一位学生补习英语口语，是不是有这回事？”校长问道。 “有的。”项南点点头，“但我给推荐读物，是想扩展她的眼界。那位学生叫米桃，校长你应该知道，聪明、好学、努力，唯一遗憾就是出身农村，见识有些少，所以我才推荐她看些课外读物，增广一下见闻。 我事先又不知道作文考什么，怎么可能专门找本书给她看。无非是凑巧了而已，这位家长也太大惊小怪了。” “对呀，校长，我带米桃练习口语，也是因为她的口语较差，所以给她补补课而已。我又没看过试题，怎么可能给她透题？这简直就是诬告嘛。”张雪儿也委屈的道，她怎么都没想到，帮人居然还能帮出错来。 “嗯，学校也认为这件事不可能，而且也相信你们不会做这种事。叫你们过来，也无非是想问清楚而已。”何校长点点头道，“好了，现在我都知道了，你们都回去吧。” 项南和张雪儿这才回去。 …… “是谁那么无聊，居然会写这种信？”张雪儿郁闷的道。 本来是做好事，结果却被人扣帽子，真的太让人寒心了。 “还能有谁，肯定是颜子悠的妈妈。”项南撇撇嘴道。 “不会吧？！这件事又跟她有关？她怎么会知道米桃的事？”张雪儿诧异地问道。 “我听米桃说起过，她妈妈在颜子悠家做家政。”项南解释道，“或许聊天时，她听到了一些消息，然后再加上自己的脑补，就凭空生出你我故意泄题给米桃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这也太可怕了吧，我们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她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举报我们？”张雪儿都大感诧异道。 世上居然有这种人，无缘无故就要害人，简直就跟魔鬼一样。 “世上有种人，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也许看你不顺眼，就想整你一下。”项南摇头道。 田雨岚就是个卑鄙小人，只记仇不记恩。甭管曾经对她多好，只要有一点不顺她的心，她就兜头一口咬上来。简直就跟疯狗一样。 她的公公婆婆每月给她两万元家用，都还要被她嫌弃呢。 1215【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天呐，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张雪儿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恶人。 “这种人就是从小生活不幸，积累了满肚子的怨毒。长大之后，虽然境况得到改善，但很可能是穷人乍富，所以既骄傲又自卑，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因此只要她觉得有人对她不利，她立刻就会吭哧咬上一口。”项南分析道。 “是这样么？”张雪儿将信将疑。 “颜子悠的外婆和夏欢欢的外婆，你应该都见过吧。”项南解释道，“颜子悠的外婆，一看就是没什么文化的小妇人；夏欢欢的外婆，一看就是气质优雅、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两个人的出身截然不同，所以养得女儿也不同。你看南俪多会保养，多会打扮，多会说话。你再看田雨岚，比南俪年纪还小，但是保养得比她差多了。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她们的出身。 所以我猜，颜子悠的外婆嫁给夏欢欢的外公之前，日子一定过得不好，她嫁过去属于高攀。 田雨岚跟着她到南家，就是寄人篱下。南家再有钱，再有地位，也不是她的。所以她就算沾点光，嫁了个好人家，内心也是极度忧虑的。 害怕被人看不起，害怕被人拆穿真面目。因此她才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颜子悠身上，因为他是她最亲的血脉，最大的依仗。” 张雪儿听罢，笑着点点头，“钟益，你可以去当侦探了。” “总之，你说我推测的是不是有道理？”项南笑道。 “嗯，我觉得丝丝入扣。”张雪儿点了点头。 项南的分析，有条有理，合乎逻辑，她觉得还是很对的。 “所以以后对待颜子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别被人抓住把柄。”项南说道，“一次、两次举报，或许还没事。再多几次举报，就算咱俩无辜，校长也不会喜欢咱俩。到时候，升职、评级都会受影响。” 张雪儿点了点头，随后又感慨道，“我真是可怜子悠，摊上这样的妈妈。” 虽说老师应该对所有同学一视同仁，不该有偏有向。但老师毕竟也是人，如果家长做得太过分，不可能心里没意见。 而对家长有意见，自然会牵累孩子。本来能帮的就不帮了，能管教的反倒放手了……这样一来，倒霉的还是孩子。 颜子悠本来是好孩子，摊上这样的妈妈，早晚也会出事的。 “这就叫不积阴德，祸及子孙。”项南撇撇嘴道。 …… 之后几天，项南、张雪儿被学生家长诬告的事，就逐渐传遍了校园。 老师们知道了，学生们知道了，没几天连家长们都知道了。 “听说了么，有家长连写了两封匿名信，诬告钟老师和张老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说是想贿赂张老师，让她的儿子当班委，被张老师拒绝了，所以才恼羞成怒的。” “我听说是因为孩子学习退步，认为老师对孩子关心不够，所以才写了匿名信的。” “到底是哪位家长，居然这么坏，写什么匿名信举报？真的很没素质。现在孩子都不流行打小报告了。” “说得也是，有什么事直接说嘛，为什么要匿名举报，而且还是诬告，真的太离谱了。” “这个家长到底是谁啊，居然这么丧心病狂？” 家长们纷纷在群里发言道。 田雨岚见到之后，顿时有点慌。 两封匿名信都是她写得，原本想整整项南和张雪儿，但没想到一点用都没有。如今事情还被曝了出来，惹得家长们满腹怨言。 如果被他们知道，匿名信是她写得，那她非成公敌不可。 毕竟项南、张雪儿两位老师不仅教学质量好，孩子们的成绩有保障，而且跟孩子们的关系也不错，孩子们都很喜欢他们。 这样的好老师，其实并不多见。 大部分老师，只把教学当成一项普通工作。孩子的成绩怎么样，心理状态怎么样，学习习惯怎么样……他们根本不在乎。 相比起来，项南、张雪儿这样的好老师当然难找。如果被她害得离开学校，或者调任别的班级，她肯定要受到千夫所指。 更可怕的是，一旦项南、张雪儿知道匿名信是她写得，很可能会对自己儿子不利，这更加剧了她的惶恐。 为此，她不仅每天问儿子一遍，在学校有没有受欺负，甚至还准备了一支录音笔，让儿子每天带到学校去，把一天的课都录下来，然后拿回来给她听。 如果老师有一点言语不当，她就再写匿名信，直到把项南、张雪儿赶出学校为止。 …… 夏君山、南俪听说项南、张雪儿被举报的事，连忙给他打了电话。 “师弟，听说你被人诬告了，没事吧？”他关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上次咱们一起吃饭，被人冤枉说我们接受学长家长宴请，有违师德规范。”项南笑了笑道，“没关系，后来我跟校长都解释清楚了。” “什么？！是因为这件事被举报的？”夏君山大为震惊道。 没想到，他和项南吃顿饭，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是啊，幸好那顿饭是我付得帐，而且我还保留下了发票，要不然这件事都说不清了。”项南一副后怕的样子道。 “是，没事就好。”夏君山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这心里都过意不去。” “没事，一场误会罢了，我都没放在心上。”项南笑道，“对了，欢欢最近的表现怎么样？” “哎，别提了，按你所说，我和南俪给她制定了详细的学习计划，每天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规划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什么时候学习，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玩耍，什么时候休息，精确计划到每分钟。 可是她就是不按照规划表来，天天犯规。写份作业都拖一两个小时，我都气得要爆血管了。 我和南俪按说都是学霸呀，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学渣来？” “师哥，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太女儿奴，舍不得让孩子吃苦。”项南笑道，“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培训孩子自制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要有狠心，有恒心。 你光有计划，不执行又有什么用。难道天上还能掉馅饼不成？关键时刻，该狠心就得狠心。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你现在疼她爱她，不想让她吃苦受苦。但十年之后，她怎么办呢？你不让她吃的苦，社 1216【孤立】 夏君山挂了电话之后，跟南俪又转述了一遍。 “奇怪，那天吃饭的事，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怎么就会被人举报了呢？”南俪一皱眉头道，随即恍然大悟，“该不会是田雨岚举报的吧？” “你觉得还能有别人么？”夏君山一听，立刻撇嘴道。 这种损人不利己地事，也就只有田雨岚能干得出来。 南俪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前些日子都被田雨岚投诉过，说她对渠道商区别对待，盘剥克扣，害得她被总裁狠k一顿。 现在她举报项南、张雪儿接受家长宴请，自然也不足为奇。 “她怎么能这样呢。”南俪忍不住生气道。 先不说田雨岚诬告的事，就算她不是诬告，项南、张雪儿真的接受他们的邀请，她这一告也把她和夏君山牵累进去了。 其他家长怎么看他们，项南、张雪儿怎么看他们？他们欢欢还能在学校待么？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得给她个教训。要不然，她一直欺负到我头上了。”南俪忍不住道。 “不至于吧？”夏君山缓颊道。 “什么不至于，就至于！”南俪生气地道，“她搞小动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天还向公司告我黑状。我再不弄点动静出来，她越发觉得我好欺负了。” …… 另一边，米桃妈妈听说项南、张雪儿遭到举报，也不禁很是诧异。 “桃儿，钟老师和张老师为什么会被人举报啊？”她疑惑得问米桃道。 “老师说，好像是他给我推荐辅导书、帮我练习口语的事，不知被哪位家长误会了，说是他们在给我透题，就把两位老师给举报了。”米桃解释道。 米桃妈妈一听，顿时一愣，立刻就想到了田雨岚。 虽然知道项南给米桃推荐课外读物，以及张雪儿给米桃补习口语的人很多，但只有田雨岚详细问过她这件事，甚至还向她借过那本课外读物。 当时，她还以为田雨岚真的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书，然后帮她儿子颜子悠买上一本，帮助他的作文写作。 万万没想到，田雨岚居然是用这本书，向学校举报项南。 这幅心肠真的太可怕了，不仅害了项南，更利用了她的善心。幸好项南、张雪儿都没事，不然的话，她都成为帮凶了。 “米桃，以后在学校不要跟颜子悠往来，他妈妈不是好人。”米桃妈妈嘱咐女儿道。 米桃点了点头。 虽然妈妈什么都没告诉她，但是她已经依稀明白了。 前些日子，妈妈还问她借项南推荐给她的两本读物，说田阿姨想借去看看。料想那件事就跟项南被举报有关。 想通这一点后，她对田阿姨也很气愤。 项南、张雪儿都是好老师，对她都非常的好。 田老师居然那么害他们，真是坏人！ …… 转过天来，颜子悠向米桃问数学题。 米桃各科成绩都不错，尤其数学，更是独步五年级，回回考试，基本都是满分，所以同学们有不会的题，都愿意来问她。 “米桃，这道题我不太会，你能帮我解下么？”颜子悠问道。 “我不会，你问别人吧。”米桃直接说道。 “你都没看题，你怎么知道不会？”颜子悠诧异地问道。 “不会就是不会，你问其他人吧。”米桃坚持道。 “怎么了嘛？”颜子悠觉得很委屈。 他和米桃虽然不是多亲密的朋友，但也不是敌人。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大的敌意。 “米桃，你不能升任了班长，就对同学耍大牌呀，你竞选时，不是还说要帮助同学么？”赵琳见状，开口说道。 她这么一说，同学们都看了过来。 “我才没有。”米桃立刻否认道。 “那你为什么不帮颜子悠？”赵琳立刻问道。 颜子悠也好奇的看向米桃。 米桃跺了跺脚，指着颜子悠道，“因为他妈妈不是好人。向学校诬告钟老师、张老师的人，就是他妈妈。” 听她这么一说，同学们都惊讶出声，一起看向了颜子悠。眼神中满都是责备和鄙视。 孩子们都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更何况颜子悠的妈妈都那么大了，居然还打小报告，造谣污蔑，真的是坏人。 况且，项南和张雪儿两位老师多好呀，对他们又热情，又体贴，又有耐心。颜子悠的妈妈居然诬告他们，更是坏人中的坏人。 “你胡说，我妈妈才没有那么做。”颜子悠被大家怒视着，也不禁又羞又臊，大声否认道。 “我没有胡说。”米桃振振有词道，“你妈妈前些日子刚问我借了钟老师推荐给我的书，然后钟老师就被举报了。时机这么巧，不是你妈妈做得，还会是谁？” “噢~”同学们都恍然大悟，一起又看向颜子悠。 颜子悠眨眨眼睛，不知如何答复。 就在这时，夏欢欢突然开口道，“子悠，诬告钟老师和张老师的人，就是你妈妈。我妈妈也是那么说的。 上次他们和钟老师、张老师一起吃饭，除了他们四位之外，只有你妈妈知道这件事。” “那就没错了。”张虎点头道，“颜子悠，米桃或许还能误会你，但夏欢欢绝对不会的。谁不知道，你们俩是亲戚。” “对啊，欢欢说得肯定是真的。” “颜子悠，你妈妈真的是坏人。” “哎呀，你妈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我们以后都不要跟他玩了。”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道，说得颜子悠脸蛋涨得通红，手脚直哆嗦，难堪的他恨不能有个地缝儿都想钻进去。 …… 就在这时，却听人朗声说道，“上课铃声都已经响了，为什么还不回到座位上？” 正是项南。 大家一听，纷纷跑回座位。 剩颜子悠留在当地，还没有冷静下来。 “颜子悠，你怎么回事？”项南开口问道。 “老师，米桃和夏欢欢都说，诬告你的人是子悠的妈妈，是真的么？”张虎开口问道。 “对呀，老师，是么？”同学们也都问道。 “同学们，这种事你们就不要乱打听了。”项南摆摆手道，“因为造谣污蔑这种事，是只有奸险小人才会做得。而好人都是正大光明的，有任何疑问都能当面说，犯不上耍这种阴谋诡计。 老师也希望你们多向好人学习，为人光明磊落，不要打小报告。这是很卑鄙的做法，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1217【千夫所指】 “同学们，这种事你们就不要乱打听了。”项南摆摆手道，“因为造谣污蔑这种事，是只有奸险小人才会做得。而好人都是正大光明的，有任何疑问都能当面说，犯不上耍这种阴谋诡计。 老师也希望你们多向好人学习，为人光明磊落，不要打小报告。这是很卑鄙的做法，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都点点头。 颜子悠坐在下面，却感觉项南说得每句话，都是在扎他的心，让他又难堪，又羞臊，忍不住又抠起了手。 …… 下午时候，学校放学，田雨岚来接子悠。 五年一班的同学们见到她，全都下意识地躲开，没一个人跟她主动打招呼。 田雨岚正在诧异之际，就见颜子悠也出来了。 “儿子……”她连忙迎了上去。 颜子悠一见她，却是头一甩，理都不理她，就跑开了。 “子悠！儿子！你去哪儿？”田雨岚一见，连忙追了上去。 “你别跟着我。”颜子悠小腿紧捯道，不愿跟她走在一起。 “你跑什么呀，给我站住！”田雨岚又惊又怒，完全不知怎么回事，赶紧发力追赶。 颜子悠毕竟是孩子，速度慢，不一会儿就被她抓到。 “你跑什么呀你，到底出什么事了？”田雨岚不解的问道。 “你不知道么？妈，诬告钟老师、张老师的人，是不是你？”颜子悠仰起小脸，看着她问道。 “当然不是，妈妈怎么会做那种事？”田雨岚下意识的否认道。 “撒谎，就是你做得！”颜子悠一口拆穿她的假话，“我小姨、小姨夫、米桃妈妈，都说是你做得。” “……”田雨岚脸色一僵，随即又笑着说道，“不是，他们绝对误会了。妈妈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你还要骗人！”颜子悠大声道，“你既然没有做，为何每天问我老师在学校对我怎么样，为什么又交给我录音笔，让我去录老师们的话？还不是因为你做贼心虚么？” 田雨岚一时有些语塞，正在想办法解释。 颜子悠却已看穿了她。 他知道妈妈的性格一向强势。如果她真没做过这种事，早就出声反驳了。可她现在还要想借口，肯定就是曾经做过。 “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现在同学们都不理我了，他们说你是坏人，说我是坏人的孩子。 大家都讨厌我，都不愿意跟我玩，你满意了？”颜子悠哭道，随即转身跑远了。 田雨岚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本来是想保护儿子的，却不想让儿子陷入如此境地。 …… 子悠回到家里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晚饭都没有吃。 “儿子这是怎么了？”颜鹏关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使点小性子。你别管了，等下我去劝劝他就好了。”田雨岚摆摆手道。 可等吃完饭后，当她去到儿子房间时，儿子却早把门锁上了，根本就不给她开门。 “子悠，把门开开，妈妈有话想跟你说。”田雨岚敲门道。 “你走，我不想理你。”颜子悠回绝道。 田雨岚敲了半天门，儿子就是不开，不禁又是生气，又是难过。 颜鹏见状，就知道情况不是田雨岚说得那么简单。 赶紧走上前来，先把田雨岚劝到一边，然后自己来到儿子门前，“子悠，开门，我是爸爸。”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颜子悠眼睛通红地把颜鹏让进了屋。 “喲，儿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颜鹏一见，心疼的不得了。 他虽然有点不务正业，老大个人了，还是天天玩游戏，混日子，但不代表他不疼爱儿子。 “都是妈妈不好。”颜子悠哭着把田雨岚干得事说了一遍。 颜鹏一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田雨岚居然诬告老师，这错误犯得太严重了。 儿子还在人家手上呢，她居然就敢去举报，这不是逼人家动手嘛。太莽撞也太冲动了。 “我明天不去上学了。”颜子悠又道。 颜鹏一听，事情麻烦了。 儿子居然都有了厌学情绪，这可怎么办是好。 “儿子，学不能不上的。”他连忙说道。 “我怎么上啊，同学们都不跟我说话，都不跟我玩。老师们现在也都不管我了，大家都躲着我走，怕说错话，我妈就会举报人家。”颜子悠哭道，“我现在在学校，一个朋友都没有了，连欢欢都不肯理我了。” 颜鹏一听，也替儿子委屈。 因为田雨岚做得好事，害得儿子被全校孤立。 不仅老师们怕他，连同学们都怕他，这样千夫所指，成人尚且受不了，更何况子悠一个孩子。 …… 颜鹏随即去找田雨岚理论。 “你做事之前，能不能三思而行？你说你闲着没事，举报人家老师干嘛？”他生气地问道。 田雨岚现在也后悔了。 不过，她后悔得不是举报项南和张雪儿，而是后悔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举报，才让两人蒙混过关。 否则，他们两人都被开除了，儿子哪还会被孤立。 “我承认我失误了。”田雨岚开口道，“回头，我向他们郑重的道歉，总行了吧？” “有用么？”彦鹏表示严重怀疑。 田雨岚举报了不止一次，仅道一次歉就能行么？换成是他好好工作，却被人举报两次，他怕是也会生气的。 “没用的话，我就接着举报，说他们校园霸凌我儿子，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田雨岚咬牙道。 “你可快消停的吧。”颜鹏一听，立刻制止道。 现在孤立儿子的不只一两人，而是全班同学一起。田雨岚举报学校霸凌，有个鸟用啊。难道学校还能强迫同学们跟她儿子玩么？ 到时候，举报不成，倒霉的还不是儿子嘛。 “依我看，冤家宜解不宜结。明天我去趟学校，跟学校和老师郑重道歉。”颜鹏想了一下道，“只要两位老师能原谅你，孩子们就好说了。毕竟孩子都是模仿老师的。” 小学时期的老师，对同学们来说，还是很有号召力的。如果他们不再责怪颜子悠，愿意继续跟他亲近，那么同学们也都不会孤立他。 但如果田雨岚还去举报，那就等于是把人往死里得罪，更坐实了她坏人的骂名。到那时候，除非儿子转学，否则，再没有老师敢教他，再没有同学敢亲近他。 1218【一路货色】 转过天来，颜子悠实在不想去学校，一提到上学就大哭不止。 颜鹏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帮他请半天假。 田雨岚见儿子被吓成这样，也不禁开始真的后悔起来。 要是儿子因此而厌学，以后一提到上学就哭，那儿子这辈子就毁了，她这辈子也就完了。 “那个……你跟老师好好说，就说我真的认识到错误了，我以后都不再写匿名信了。一定要让他们原谅我。”田雨岚服软道。 再闹下去，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颜鹏点了点头，又感慨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知道，田雨岚的性格就是不服输。她好就好在不服输，但坏也坏在这上头了。 一点无谓的小事，她都要争个高下。为此得罪了这么多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 …… 颜鹏随后来到学校，先去找了校长，对老婆写匿名举报信的事做了道歉。 “校长，我老婆不是故意冤枉钟老师和张老师，她是正义感比较强，所以碰倒不妥就想指出来，结果才惹出这么多误会。 我今天来，就是想代她向校方，向钟老师、张老师道歉，希望你们能够原谅她这种冒失的行为。”颜鹏说道。 他毕竟是政府公务员，虽然有些巨婴，有些啃老，但说话水平却是有的，很擅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校长点了点头。 他也不希望这件事继续闹下去，对校方不利，对老师不利，对家长不利，对孩子更不利。 随后，他找来了项南和张雪儿。 颜鹏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项南听罢，都不禁佩服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被颜鹏这么一说，田雨岚不只没错，反倒是位功臣了。 什么【正义感比较强】，什么【碰到不妥就想说】……这可都是形容英雄好汉的词儿，孙悟空、济公活佛也不过如此了吧。 事实上，田雨岚远没有这么伟大。 她看到不妥之处，为什么不先沟通，不先弄清楚真相，就写匿名信举报？！ 学校大门敞开着，她每天都来接送孩子上下学，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找老师。为什么她不找，而只凭臆测就举报，这跟诬告有什么区别？！ 再说，她举报的目的，是为别人，还是为她自己？！她敢说么？！ 为了自己的私利，用那么恶劣的罪名诬告老师，意图毁掉两个人，还敢吹嘘【正义感比较强】、【碰到不妥就想说】，还真是不要碧莲了。 原本，项南看完全剧，还觉得颜鹏算个老实人。 现在看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跟田雨岚，其实一路货色。 …… 不过此时此刻，碍于校长的面子，项南也不好再跟他吵。 反正山高水长，将来有得是算账的机会。 “子悠爸爸，子悠妈妈的做法，的确是很伤人心。如果她觉得有问题，觉得哪里不妥，可以直接找老师谈。 我们要是解释不清，她可以再去找校长反映情况。校长再查不清，她还可以到教育局反映情况。 但是写举报信这种行为，我们是很不提倡的。实话说，我们现在都不让孩子打小报告了。 不过，她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派你来跟我们道歉，我们觉得还是很欣慰的。我们接受你的道歉，并且希望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项南点头说道。 “对，以后你们有问题，可以直接找我们。写匿名信这种方式，是很不道德，很不理智的行为，我希望她以后不要再做了。”张雪儿也道。 两封举报信，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她之前觉得老师这个职业是很高尚的，教书育人，传播知识，是花园的园丁，灵魂的工程师。 但是却被田雨岚接连诬告，虽然没造成实质伤害，但对她的心理伤害却很大。她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做老师究竟对不对了。 为什么自己明明没做错事，还要被人接二连三的举报？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已经开始混乱了。 而且被人接连举报，也让教师这份职业带给她的神圣感、道德感、荣誉感，都有所下降。 她是一个很注重精神财富的人，对钱得要求很少，对精神食粮的要求却很高。田雨岚的诬告，害得她精神世界都受污染了。 原著小说中，张雪儿给米桃在课外补习功课，就被家长们投诉，认为她是有偏有向，对其他同学不公平。张雪儿因此对家长们大失所望，辞去公职，到校外自己办了辅导班。 …… 颜鹏虽然被项南、张雪儿的话臊得脸通红，不过他知道，两人能这么说，就说明两人的怨气都撒出来了，以后应该就没事了。 相反，如果面露笑容地说没事，自己一点都不生气，不用担心之类，那八成还是心里有气。这桩事也完不了。 “好，我保证今后再不会出这种事了。”颜鹏随即表态道。 “好，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就没事了。”校长点头道，“颜先生，以后还希望你们继续监督我们的工作，给我们提宝贵意见。” “不敢，不敢，大家共同进步。”颜鹏连忙摆手道，“两位老师，我们子悠在学校，被同学们孤立，我希望你们能帮助他。” 项南笑了笑，这恐怕才是他今天来得目的。 道歉是假，请求帮助是真。假如颜子悠没被同学孤立，怕是他和田雨岚根本不会向他们道歉。 在他们这些家长看来，自己和张雪儿的事业，恐怕还没他儿子一根汗毛重要呢。 “这一点不用提醒，我们都会帮助他的。”项南笑了笑道，“孤立同学是不对的，我们都希望学生之间，可以团结友爱，互相帮助。” “对，子悠爸爸，我们会帮助子悠的。”张雪儿点头道。 “不过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孩子是有自己想法的独立个体，我们这些老师也不是神仙，不能够随意左右他们的想法。 所以就算我们要帮助子悠，让他重新被同学们接纳，这也需要一个过程。我希望你不要对我们要求太高。”项南又道。 校长和张雪儿都点了点头。 孩子们不是机器，一个指令就会乖乖听话，他们是有自己思想的。 而田雨岚的做法实在太恶劣，偷摸打小报告，这是孩子们都无法容忍的事。 所以，子悠被排挤、孤立很正常。 毕竟孩子们也有自己的是非观，也不喜欢叛徒和小人。 要想他们重新接受颜子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1219【塔西佗陷阱】 “那老师，你们觉得需要多长时间？”颜鹏连忙问道。 “这种事，我们真的不敢打包票。”项南摆手道，“总之，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尽全力。” 听他这么说，颜鹏不禁一阵郁闷。 他是公务员出身，早就听厌这种套话了。 什么叫【尽全力】，没有可度量的标准，那就是一句空话。 “钟老师，就不能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么？”颜鹏问道。 “子悠爸爸，你要相信我们老师的诚意，就像我们相信你做的保证一样。”项南开口道，“子悠是个好孩子，我和雪儿都喜欢他，我们都不希望他被孤立，我们会尽量帮助他的。请你相信我们，给我们时间，好么？” 颜鹏让他作出保证，会尽量帮助颜子悠。但是他可没拿出，田雨岚以后永不举报的保证。所以他说得也一样是空话。 都是千年狐狸，还玩什么聊斋。 校长点点头。 他也看出来了，现在问题的症结，就在于颜子悠的爸妈对学校都充满了不信任。所以，田雨岚会写匿名信举报，而颜鹏会坚持让项南作保。 看破这一真相后，他对颜鹏、田雨岚、颜子悠一家人，也改变了态度。由支持和包容，改为对立和排斥。 因为他知道，社会学中，有个现象叫【塔西佗陷阱】。 当失去信任时，无论对方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被认为是做坏事。 这样一来，无论学校做什么，都可能会被他们误会，被他们反对，被他们举报。 长此以往，学校的教学秩序都会受影响。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分道扬镳，各自安好。 因此他开口道，“颜先生，请你相信我们学校的校风校纪，也请你相信我们老师的职业操守，我们一定会尽量帮助子悠的。” 如果颜鹏继续对学校不信任，那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只能劝他们安排子悠转校了。毕竟两位优秀老师，和一位学生之间，他还是更愿意留下老师。 颜鹏听校长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也只得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选择相信学校，相信两位老师，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放心吧，子悠爸爸，我们作为老师，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会故意针对某个孩子的。”项南点点头。 颜鹏无奈，只好先回去。 …… “钟老师、张老师，家长的心情，你们要理解。”颜鹏走后，校长将项南、张雪儿留下训话道。 项南和张雪儿都点了点头。 “校长，家长的心情我们都可以理解，不过我看颜家人对我们成见很深，充满了不信任。”项南又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可以安排颜子悠转班，到其他班级去试试？” “这是最后逼不得已的办法。”校长摆摆手道，“孩子在一个班级待久了，贸然换班，对他的身心发展是不利的。” “校长，在我看来，颜子悠的爸妈虽然是个例，但不是孤例。现在学校和家长之间，的确存在障碍。 家长普遍对学校缺乏信任，信不过我们的教学，信不过我们的管理，所以他们宁愿花大价钱，在外面报补习班。 而这种补习，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更浪费金钱，而且影响他们在学校的学习状态。对孩子的成长、教育未必是好的。 我觉得学校应该加强和家长们的沟通，消除他们对我们的误解，这样才能根本性的杜绝这类事件再次发生。”张雪儿则建议道。 现在学校大多数学生，无论一年级还是六年级，几乎都在外面报读补习班。外面补习班通常是超纲教育。 一年级学二年级的，二年级学三年级得，三年级学四年级的……因为学生在校外已经学了，所以在学校学得时候，就不再好好听课。三心两意，东张西望，结果就养成了很坏的学习习惯。 本来，他们只要在学校好好听课，就足以应对小升初考试。结果是学校没学好，都得跑补习机构再补课，白白浪费了钱和精力，而且还养出一身坏习惯。 到了高年级、初高中之后，因为基础没打好，再加上没有良好的学习习惯，成绩肯定会大幅滑坡。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老师的建议很好。”校长点点头，“没错，现在学生家长都在外面补习。 可他们不知道，校外补习机构大多都是填鸭教育，固然能提高一时的成绩，但却只能治标，不能够治本。而我们的教育，才是真正兼顾孩子的学习和娱乐的，才是最适合孩子身心发展的。” “校长，不如我们开个家长会，跟家长们沟通一下吧。”项南提议道，“我们还可以让孩子们出来说话，让家长们听听孩子们的心声。” “这个主意好，我觉得可行。”校长点点头。 当下，项南又给出了一些建议，比如家长会的流程、场地的安排、会议的内容等等，说得何校长不住点头。 “好，钟老师，你不愧是咱们学校的年轻人才，考虑得非常好。”校长点了点头。 …… 颜子悠下午时候回到学校，是田雨岚亲自把他送来的。 “张老师，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一时糊涂，写那两封举报信。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她向张雪儿道。 张雪儿本来就心善，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好了，子悠妈妈，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不再怪你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是，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请你放心。”田雨岚立刻表态道。 今天半天，颜子悠没去上学，一直待在家里，都快把她愁死了。 她害怕儿子真的起了厌学心理，到时候都不愿上学了，那她的心血就白费了。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这件事摆平，让老师和同学们们重新接纳自己的儿子。 张雪儿点了点头，随后牵起颜子悠的手，“好了，子悠妈妈，你回去吧。我会把子悠带回班级的。” “嗯，谢谢你了。”田雨岚感动得道。 在这一刻，她的确是很感动的。张雪儿没有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迁怒自己的儿子，真的很好。 1220【恳谈会】 张雪儿牵着颜子悠的手，走进校园。 “老师，对不起。”颜子悠说道，声音有些更咽。 “傻孩子，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呢，老师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张雪儿一听，笑着说道。 虽然田雨岚那个人有些不地道，但她从来没有因此迁怒颜子悠。 因为在她看来，家长是家长，孩子是孩子，她不会因为家长的事，就迁怒孩子。那是有违道德，有违良心的。 颜子悠点了点头，心情好了许多。 …… 片刻之后，两人进到班级。 原本喧嚣的教室，瞬间就变得安静下来。 “同学们，我知道，最近学校有些传闻，影响了班级的团结。我可以告诉大家，那些传闻都是错的，大家不要轻信，更不要四处传播。”张雪儿向同学们道，“我希望大家以后继续团结友爱，互帮互助，这样才是好孩子。大家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同学们一起喊道。 “嗯。”张雪儿点点头，“来，我们大家一起欢迎颜子悠同学归队。”说着，带头鼓起掌来。 同学们愣了片刻后，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颜子悠见状，感动不已，泪花都涌了出来，在眼眶里打着转。 “好了，你看，大家还是很欢迎你的。”张雪儿笑着说道，“你就回到座位上去吧。” 颜子悠点点头，回到了座位上。 “好了，同学们，现在我们上第一节课~”张雪儿随即笑道。 …… 下课之后，张雪儿又将几位班干部叫到办公室。 “校园中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你们不要相信。”她向大家说道，“就算是真的，你们也要学会一码归一码。 子悠妈妈是子悠妈妈，子悠是子悠。你们跟他都做了几年同学，你们应该知道，子悠是个好孩子。他并没有做错事，不应该被大家孤立。 而你们是班级干部，更不应该带头或参与此事。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孤立颜子悠，好么？” 孩子们听她这么说，都眨了眨眼睛。 “可是，老师，我妈跟我说，以后还是离子悠远一点。不然的话，她妈妈或许会举报我的。”赵琳担心的道。 “我妈妈也说，他妈妈不好惹，让我离他远一些，不要被他妈妈欺负。”常浩然也担心的道。 “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米桃也附和道。 张雪儿听同学们都这么说，不禁心中感慨不已。 田雨岚只为了一时痛快，就擅发举报信，结果害得大家都不敢跟她儿子玩。她这不是在保护儿子，完全就是在坑害儿子。 “孩子们，你们不要担心了，子悠妈妈跟我们做过保证了，以后都不会写举报信了。”她随后笑着劝道，“她既然知道错了，那我们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么？” “好。”同学们都点点头道，小学生还是比较听老师话的。 张雪儿也笑着点点头。 …… 有了老师和班干部的带头，颜子悠被孤立的情况顿时缓解许多。 这场风波，也暂时告一段落。 三天之后，星期五，学校正式在礼堂举办恳谈会，邀请家长们到学校跟孩子、跟老师沟通交流。 因为尚不清楚这样的活动会不会奏效，所以事先拿五年级一班做实验。如果效果好的话，校长就准备全校普及。 星期五下午，礼堂坐了三十一位同学，以及三十一位同学家长。 “亲爱的同学们、家长们你们好，我是五年一班的班主任，张雪儿。”张雪儿笑着主持道，“今天我们举办这届恳谈会的目的，就是希望加强家长和孩子，家长和学校之间的交流，增强互信，加强协作，保证咱们的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 一席话，说得家长们、学生们都鼓起掌来。 “我们恳谈会的第一个环节，是请你夸夸我。”张雪儿又笑道，“家长们都知道，我们班有个投票箱，每个孩子都可以把他看到的好人好事写下来，投到箱子里。现在我们看看，新的一周，有什么好人好事。” 说着，她拈起一张卡片读了起来，“米桃的数学成绩又考了满分，真的好厉害，我要向她学习~” “体育课，张虎打篮球，居然连投了两个三分，我觉得他好像《灌篮高手》里的三井寿。” “李梦瑶的英语听写考了满分，一个都没有错。她的记忆力真的好厉害，比我背得快多了。” 家长们听到孩子们这些话，都不禁笑了起来。 “好了，还有很多很多的卡片，现在都挂在这棵树上了，家长和孩子们都可以上来看下。”张雪儿笑道。 家长们和孩子们一听，都围上前去，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欢欢，这是你的……”、“米桃，这是你的……” 家长们看着这些小卡片，见到自己的孩子受表扬，都非常的开心。 唯有田雨岚看到颜子悠的夸夸卡，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原来，那张夸夸卡上写着，“颜子悠的蜗牛好厉害，一上午就能吃一大片菜叶。他知道很多生物学知识，我觉得他好厉害。” 田雨岚看完这张卡片之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去了五年一班的教室。果然就在儿子的课桌里，找到了一个玻璃罐子。 而罐子里正有一只大蜗牛，黏糊糊，湿漉漉的，让她一看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吓得差点把罐子给扔了。 她随后回到礼堂，就见家长和孩子们都已经退回座位上了。 …… “家长们，从这些夸夸卡就可以看出，每一个孩子都是有他的闪光点，有他的可爱之处的。”张雪儿笑着说道，“我希望家长们不要只关心孩子的成绩，成绩只是孩子的一个方面，我们应该关心孩子的全面发展。” 家长和孩子们都鼓起掌来。 田雨岚此时坐回到颜子悠身旁，把那罐蜗牛拿给他看，同时小声斥责道，“我说你的成绩怎么老提不上去，原来你在学校根本没有好好学习，净玩这种脏东西了。 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我呀，怎么对得起那些补习费？告诉你，以后这些东西全部没收，全都不许再玩，听到没有？” 颜子悠见状，表情顿时有些凝重。 1221【灵魂拷问】 “接下来的环节是【请你听听我】。”张雪儿笑着说道，“诸位家长有多久没有跟孩子平等的交流了，孩子们又积攒了多少真心话想跟爸妈说呢。 今天在我们这个礼堂，孩子们，你们都可以畅所欲言，把你们闷在心里的话，都勇敢的说出来。 我也希望在孩子说出心声的同时，家长们不要打断他们。孩子们都是小大人了，我们应该听取和尊重他们的意见。好了，那位同学先上来？”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同学都举起了手，看来都有很多话想说。 “好，贾文婷同学，你先来。”张雪儿笑着邀请道，随即一位可爱的小姑娘走上台。 “我想跟我爸爸说，没有同学欺负我，也没有同学给我取外号，更没有男同学给我写信，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问一百遍呀？”贾文婷说道。 她这么一说，坐在底下的爸爸都有些难为情。 家长们都笑成一片，孩子们则都竖起大拇哥，不少人都是感同身受。 “路泽宇，你来~”张雪儿又笑着邀请道。 “我想让爸爸妈妈多陪陪我。我每天回到家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写作业，一个人睡觉。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的，只有我是孤孤单单的。 我希望你们能多多陪陪我，我保证我十二岁之后，就不用你们陪了。”路泽宇上台说道。 他的话，让不少家长都觉得心酸。 之后，赵琳、夏欢欢、米桃等同学也都陆续上了台，向爸妈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赵琳希望爸妈不要再吵架，夏欢欢感激爸妈对她的爱护，米桃感谢了爸妈和老师们…… 她们的发言，都获得了大家的掌声。 …… “好，孩子们讲得都非常好，还有同学愿意上来试试么？”张雪儿笑着问道。 颜子悠犹豫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 田雨岚见状，很是开心，“子悠，加油！” 她为儿子有勇气上台演讲而开心。 颜子悠神情郑重的走上台去，接过老师的话筒，然后低着头，沉吟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我觉得妈妈爱得不是我，而是考满分的我。” 一句话，全场震惊，一起惊讶的看向了田雨岚。 田雨岚也非常错愕，没想到儿子一上台，居然说出这种话。对她来说，不亚于当众凌迟。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怎么不爱你了，我还要怎么爱你呀？”她嚯得站起来道。 “子悠妈妈，你先不要激动，我们听孩子把话说完好么？”张雪儿见状，连忙开口道。 “对啊，坐下吧，先让孩子说完。” “坐下吧，坐下吧，怎么能不让孩子说话呢？” 家长们也都劝道，田雨岚只好坐回座位。 台上，颜子悠已经流下两行清泪，“你每次都说是为了我好，其实都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从来不管我开不开心，愿不愿意。 妈妈，我觉得你从来都没想过让我高兴。你每次看到我没有读书写作业，你就难受。你每看到我闲一小会儿，就想让我多背几个单词，多写几张卷子。你因为我的学习没有进步，就冤枉老师给成绩第一的同学透题…… 如果我将来有了小孩，我绝对不会逼他上什么辅导班，不上学都可以。他喜欢踢足球，从早踢到晚都行。” 说到最后，颜子悠忍不住大声问道，“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田雨岚经受不住这样发自灵魂的拷问，立刻站起身来，逃了出去。 张雪儿见状，上台抱住了痛哭的颜子悠。 台下的家长们也都震惊不已，一时间场内一片寂静。 …… “下一个环节，是【请你相信我】。”张雪儿让颜子悠回到台下，随后继续说道，“在座诸位家长，大部分都为孩子在外报了辅导班。据我统计，我们班，只有三个孩子没有报班。 那么你们报得辅导班，成绩究竟理不理想呢，能否让孩子有更好的前途呢，我们为此专门做了调查。 来，诸位家长请看大屏幕。据我们做出的调查，像择数为主的校外培训机构，它们的教学内容都是超纲的，而且是以填鸭教育为主。 这在低年级的确很有效果，让孩子的成绩能名列前茅。但是到了高年级之后，这种超纲教育、填鸭教育的弊端就显现了。 因为这种教育打下的基础并不扎实。到高年级之后，由于基础不牢固，很多同学的成绩都出现退步。尤其是上到初中、高中之后，恶果更加明显。” “在这里，我想诸位家长展示一组数据……”张雪儿点击了一下电脑，随后荧幕上出现一组数据，是对初中生、高中生所做的调查。 调查显示，凡是在辅导班接受超纲教育，填鸭教育的孩子，升上初中、高中之后，成绩都会有一个明显滑坡，而且高考的成绩也都不理想，丝毫没有小学学霸的状态。 相反，从未接受过辅导班教育的同学，在升上初中、高中之后，反倒展现出非同一般的潜力，成绩都有一个明显提升。 家长们看到这份调查，也不禁都面面相觑。 “张老师，这份调查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报补习班真的没用么？不会吧？” 家长们都纷纷质疑道，感觉这份调查怎么看，怎么都不靠谱儿呢。 要是补习班真的有那么差劲，那社会上还会有那么多补习班么？ 家长们不会都是傻子吧，明知道补习班没效果，还会让孩子去上？ “诸位家长请相信我们学校。这份调查是真实可信的，是教育局下发的。”张雪儿解释道，“我也劝各位家长，不要听信那些商业培训机构的虚假宣传，盲目给孩子报班。那对孩子的成长是很不利的。 学习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相比孩子短期成绩的提高，其实健全的人格、阳光的性格、健康的体格，甚至良好的亲子关系，对孩子的未来更有助益。” 家长们听她这么说，有的点头赞同，有的将信将疑，有的全然不信。总之一样米养百样人，大家各怀心思。 “好了，诸位家长，诸位同学，今天我们的恳谈会就到此结束。诸位家长有问题的话，可以再留下来。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走了。”张雪儿又宣布道。 一时间有家长离去，也有家长留下来问问题。 夏君山、南俪两口子则去找了项南。 1222【我会娶你？】 家长恳谈会结束后，夏君山、南俪两口子去找了项南。 他们想问问他，究竟校外辅导班有没有效，他们还要不要欢欢再去补习。 “师弟，你怎么看呢？”夏君山问道。 “师兄，世间万物都不能一概而定，关键还是你自己怎么看。”项南微微一笑道，“实话说，我觉得补习班未必不好。 米桃所在的小县城，孩子早晨从七点上学，晚上六七点钟才放学，学习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 咱们这边呢，八点钟上学，四点钟放学，学习时间只有八个小时。相比人家，已经少四个小时了。 到了初高中就更不得了。那边的初高中，六点半起床，七点钟早自习，晚上九点钟下课，要上十四个小时。 而咱们呢，基本还是跟小学差不多。那就少六个小时呢。小初高十二年，那得少上多少学，差不多上万个课时呢。 你让欢欢报择数，一年不过五十个课时。算上初中、高中也才多少课时？你跟人家怎么比？要不怎么这些年，人家那边的高中，名头火遍全國呢。” 夏君山、南俪互视一眼，也都点了点头。 “钟益，还是你说得对。”夏君山道，“现在城里都号召减负，号召素质教育，可是人家那些地方却都加负，唯成绩论。到最后高考，你就拼不过人家。所以什么都是虚的，唯有成绩是真的。” “对，归根结底，现在高考还是看成绩。你素质再高，再会吹拉弹唱、绘画跳舞。除非你参加艺考，否则最后还是看分数。 可现在艺考的竞争，比普通高考还激烈。让孩子参加艺考，会是一条更难走的路。”项南点点头。 南俪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很有道理。 刚才，原本听了张雪儿的话后，她是准备让欢欢退出择数的。现在听项南一席话，她甚至觉得欢欢报得班还不够。 米桃的家乡，孩子求学期间，要多学上万课时。就算一百个课时换一分，到最后都多出一百分呢。 一分一操场，一百分就是一百操场。大专变本科，二本变一本，双非变名校…… “行，我们都知道了。”夏君山点点头道。 …… “对了，欢欢最近的情况怎么样？”项南又问道。 “还是不是太好，学习还是不够认真、积极。不过我们已经在约束她了。”夏君山道。 项南点点头，“不急，这种事急不来的。不过我想只要坚持下去，总有水滴石穿的那一天。” “嗯。”夏君山点点头。 …… 晚上下班后，项南约张雪儿吃火锅。 她一边涮着香菜，一边说道，“没想到子悠今天会那么大胆，他妈妈坐都坐不住，没等他说完就走了。” “人心就像弹簧一样，压得越狠，反弹的就越厉害。”项南点点头，“颜子悠如果不是平时被压得太厉害，也不会有今天的爆发。” “说得是呢。把孩子委屈成这样，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张雪儿又道。 “怎么可能后悔？”项南摆摆手，“但凡是鸡娃的家长，都有一套自洽的理论，都认为自己是为孩子好。 孩子委屈，在她们看来，都是不懂事，长大就好了。所以她不会做任何改变，反而还会变本加厉。” “不会吧？！”张雪儿惊讶道。 “不信，过两天你问问他。”项南笑着说道。 …… 吃完火锅，项南先送张雪儿回家，随后自己回家码字。 现在《大奉打更人》还是很火的，这个月稿费能突破二十万。对项南来说，真的是件好事。 照这样下去，年底肯定买得起房子。 …… 田雨岚回家之后，委屈的大哭一场。 她为儿子做了那么多事，却被儿子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不爱他，这让她感到莫大的委屈。 颜鹏下班之后，得知此事，虽然对老婆表示同情，但同时也劝她对儿子放松一点，把他的一些课程去掉，让儿子有时间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我早就跟你说过，咱们儿子不需要那么拼。他就算什么都不干，家里还有那么大产业等着他继承，你干嘛又那么逼他呢？”颜鹏劝道，“放松一点，孩子开心，你也开心，大家都开心，不是都好么？” 他们家资产亿万，别说养活颜子悠，再养活两辈人，只要不吃喝瞟賭，都还养得过来。实在不用这么辛苦。 “你懂什么呀，不是自己的，拿着也烫手。”田雨岚哭道，“就像我，说是南家的人，可南家认我么？ 我当年只能住小书房。南俪的闺房那么多年，都空在那里，都没让我住。夏欢欢进不去择数，南叔就能为她去找区长。子悠当初差点进不去择数，还不是你爸妈给交得赞助费。”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希望我儿子能撑起一片天，但你也别把孩子逼太紧了呀，他毕竟还是个孩子。”颜鹏劝道，“你看现在弄成这样，真的好么？依我看，你稍微放放手，难道非把母子变仇人？” “你就会做好人，坏人全让我做。你这当爸的要是中用，我用得着这么逼儿子么？”田雨岚恨铁不成钢的道。 但凡颜鹏能不那么啃老，把家庭事业都照顾好，她也不必如此忧心。从爸爸手里继承，自然比爷爷、奶奶手里继承，更名正言顺，理直气壮。 “我要真是那种事业型男子，我还能看上你么？”颜鹏脱口而出道。 他们家少说也有亿万家产。他要真有事业心，找对象的话，绝对不找田雨岚。 一来，田雨岚学历不够，不过是个三本而已，连名校都不算；二来，田雨岚身份尴尬。不仅出身贫寒，而且妈妈还是小叄。往大了说，这就是家风不正。 也就是他当年没什么事业心，看着田雨岚漂亮就娶了。要有事业心的话，才不会娶她，更可能是商业伙伴联姻。再不济，也会娶个身世清白、学历高、性格好的贤内助。 “你说什么？”田雨岚立刻问道。 “啊，没什么。我是说，孩子真的需要娱乐，需要休息，你也不想跟孩子变仇人吧？”颜鹏问道，“这样，给我个面子，就给他减减负，退一节课，让他有时间玩玩。” 田雨岚想了想，点了点头。 1223【出尔反尔】 第1223章 颜鹏见老婆终于退让，不禁大喜，“老婆，还是你善解人意，懂得退让，我现在就把这好消息告诉儿子。” 田雨岚叹了口气。 其实从今天的事就可知道，儿子对她的意见真的很大。 她越强势，儿子对她怨气越大。到最后，成为生死仇敌，对她也没好处。 再者说，现在母子关系这么僵，她要不主动退一步，儿子那边怎么下台？ 她还能看着母子成仇人不成？ 颜鹏随即把田雨岚同意退一部分课，以便让儿子有时间踢足球的事，告诉了颜子悠。 颜子悠一听，果然开心不已。 “你看，妈妈其实还是很爱你的。知道你委屈了，马上答应帮你减负。”颜鹏趁机说道，“现在，你是不是也该跟妈妈和解了？” “嗯。”颜子悠点点头，随后跑到田雨岚跟前，一把抱住了她道，“妈妈，对不起，我爱你~” 听到儿子这么说，田雨岚刚止住的眼泪，唰得一下又掉了下来。 “妈妈也爱你。”她也抱住颜子悠道。 …… 转过天来，田雨岚就去择数退课。 择数的崔经理听到她的要求后，倒并不觉得奇怪，很爽快的就答应退费。 “不过我能问一下么，为什么突然要退课呀？”崔经理好奇的问道，“当初你们进金牌班，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呀。” 当初，为了让颜子悠进金牌班，田雨岚可是托公公、婆婆给择数捐赠了一批桌椅，少说也有八万元呢。 “嗐，这不是心疼孩子嘛。他现在一点玩得时间都没有，都没小孩儿样了。”田雨岚解释道。 “可以理解。”崔经理笑着点点头，“不过，正式办理退课之前，我还是想请你去见一个人。” “谁？”田雨岚疑惑地问道。 “翰林中学招生办的王主任。”崔经理点头说道。 “您能帮忙引荐？！那真的太好了。”田雨岚一听，顿时激动地道。 她之所以那么鸡娃，为得不就是让儿子顺利考上翰林嘛。而翰林招生办王主任，那可是大权在握，直接关系着儿子能不能进这所学校呢。 如果能跟这样的权威人物见面，了解一下翰林中学的招生情况，顺便搭上线，那明年小升初就不愁了。 崔经理笑着点点头。 …… 与此同时，学校。 张雪儿笑着向项南道，“嘿嘿，大侦探，你这次可猜错了呀。” 项南正在出随堂测验的数学卷子，听她这么说不由得一愣，诧异地问道，“我猜错什么了？” “你不是说，子悠妈妈不会吸取教训，帮子悠减负么？”张雪儿笑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随后点点头，这句话他的确说过。 “怎么，出错了？”他疑惑的问道。 “对呀，我刚从操场路过，听到颜子悠跟张虎说，他妈妈同意给他减负，让他有时间去踢足球。所以，你猜错了。”张雪儿笑道。 “不可能吧，太阳还能从西边出来？”项南一听，诧异的道。 “人总是会变的嘛，不能老用旧眼光看人。”张雪儿笑着说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田雨岚不鸡娃了，居然成了好妈妈，对他来说，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剧中，田雨岚可是把钟益害得不轻。不仅害得他三次丢了工作，还害他失去了张雪儿这位白富美女友。 可以说，把他的半辈子都毁了。 如果她不鸡娃了，超脱了，一家子和和美美。再有颜家的财力，以及老公的呵护，那她真称得上是人生赢家了。 自己岂不是就无法复仇了？！该死！！ “怎么，子悠妈妈不给子悠增负，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张雪儿敏感得察觉到项南的情绪变化，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子悠妈妈给子悠减负是好事，我为什么会不高兴呀？”项南反应过来，立刻摆手说道，“我只是担心她出尔反尔，话说出来又办不到，白让孩子高兴。” 张雪儿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但愿不要。” …… 下午时候，田雨岚就按照崔经理的指示，去了翰林中学，见到了翰林中学招生办的王主任。 “王主任，翰林中学在我们这些家长眼中，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能够见到您真的是太高兴了。”田雨岚见面后，就忍不住恭维道。 “过奖了。”王主任笑道，“小崔是我师大的学弟，他的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听他说，你们孩子的学习成绩还不错。” “是，我们子悠从幼儿园到五年级，考试从来没下过班级前……三名。”田雨岚立刻笑着说道，“而且还进了择数奥数金牌班，英语也拿到了剑桥英语五级证书……另外，他还是班上的副班长……” “嗯，不错，真的很优秀。”王主任点点头道，“不过你也知道，我们翰林中学招生非常严格，一向都是优中选优的。所以你儿子要想进来，那就必须要先过一关。 这个我只跟熟人说，你知道要考什么的。” “奥数……”田雨岚立刻心领神会道。 “你果然是懂行的家长。”王主任点点头道。 “这么说，也没别的办法了，孩子还是得继续辛苦了……”田雨岚一听，沉吟着道。 “既然孩子那么优秀，做家长的自然不能松懈。要把有限的时间都放在刀刃上。”王主任笑着点点头，“因为越是顶尖的阵营，竞争就越激烈。我们翰林要得是全市最优秀的生源，要想进来就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田雨岚听罢，用力的点了点头。 王主任笑了笑，“好了，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总之，明年我在翰林等你家小朋友。” “哎哟，借您吉言。”田雨岚立刻笑道。 …… 回去之后，田雨岚就把儿子要继续上择数金牌班的消息告诉了他。 “为什么？！你昨天不跟我说好的么，为什么又要变了？”颜子悠一听，登时就哭了。 妈妈说话不算话，太伤他的心了。 “妈妈不是故意说话不算话的，这不是情况特殊嘛。”田雨岚连忙解释道，“你现在正值五年级，马上就要小升初了。咱们再辛苦一年，等你考上翰林初中，以后就可以尽情玩了。” “考上初中不还有高中么，考上高中不还有大学么？”颜子悠反驳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尽情玩啊，你就是说话不算话！” 他都被妈妈骗惯了，再也不上她的当了。 1224【厌学心理】 田雨岚出尔反尔，让儿子很不高兴。 不过她却并不在意。因为在她看来，她这是为儿子好。哪怕儿子怪她，她也认了。 等再过些年，儿子长大了，就懂得她的心思了。 因此面对儿子的泪眼，她不仅没有再退让，反而笑着说道，“你看，这道理不用妈妈说，你自己都知道的嘛。” “你就是说话不算话，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颜子悠生气地道，难过的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委屈的泪水很快就把被单浸湿了。 “子悠，子悠……”见儿子哭得这么伤心，田雨岚连忙上前哄道。 “别碰我，我不想理你。”颜子悠愤怒的道。 “你生我的气可以，但不能耽误学习。这张卷子还得做完，不许趁机偷懒。”田雨岚见他这么不懂事，也生起气来，忍不住教训道，“你现在时间宝贵，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颜子悠见自己哭成这样，老妈都不安慰一句，反而还催自己做卷子，不禁哭得更难受了。 “好了，快点起来，别耍小性子。”田雨岚把儿子强拉起来道，“你是年级第一么，回回成绩都能考满分么？不是，你还能这么知足？ 你知道你的成绩为什么退步么，就是因为你的学习态度有问题。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还整天只顾着玩。” 颜子悠被她这么数落，气得脸都青了。 “告诉你，别的事你就别想了。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学习！”田雨岚却跟没看见似的，继续教训道，“至于什么足球呀、昆虫呀，回头我全给你扔了。玩那个有什么用么，考试又不考。” 说完，她迈步走了出去。 颜子悠哭得，已经快晕过去了。 …… 晚上，颜鹏回来，一家吃饭。 颜子悠又闹起了绝食。 颜鹏见状，不禁有些错愕，连忙来到儿子房间。 “儿子，这又是怎么了，又生什么气了？咱昨天不都说好了么，怎么今天又闹了呢？”他诧异地问道。 “别理我，你们这些大人，都说话不算话，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们了。”颜子悠哭道，眼睛都肿得像桃一样。 颜鹏见状，不禁大为心疼，连忙关切的问道，“不是，儿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爸爸，爸爸给你撑腰。” 颜子悠当即把田雨岚的恶行说了一遍。 颜鹏听了也很生气，“儿子，别难过了，爸爸给你说理去。这么大人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颜子悠听他这么说，顿时眼睛一亮，期冀的看着自己老爸。 颜鹏随即雄赳赳，气昂昂得找到田雨岚。 “我说，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他问道，“答应孩子的事，还要反悔，你还怎么当孩子的榜样？” “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他好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田雨岚却振振有词道。 “什么人上人，咱们家不早是人上人了么？！”颜鹏无语的道，“像咱们家这条件，在全江州市也数得上一流吧，你至于这么逼孩子么？” “靠自己挣来的钱，花着才安心。你想儿子也跟你一样，长大之后做个啃老的巨婴么？”田雨岚生气地道，“你要想给儿子树榜样，先把你自己的事做好。” 颜鹏被她这么一抢白，气势顿时矮了三分。 “行了，学习的事，你以后少管，反正跟你说不通。”田雨岚瞪他一眼道。 颜鹏顿时无话可说了。 颜子悠见老爸这么没用，两三句话就被老妈熊了回来，根本指望不上，不禁又哭了起来。 …… 转过天来，学校办公室。 “唉，又被你说对了，子悠妈妈根本没帮子悠减负，之前说给他减门课，根本就是哄他玩。”张雪儿叹了口气，向项南说道。 今天她上课的时候，就注意到颜子悠眼睛是红的。 下课之后，她关心了一下。果然，田雨岚出尔反尔，根本没帮他减负，反而把他的足球、昆虫全给扔了，让他昨晚哭了一宿。 “我就说吧，江山易改，秉性难移。”项南一听，点了点头，心中欢喜，“颜子悠从一年纪就开始补习，可见他妈妈是多注重学习。 而再过一年，就是小升初，在很多家长看来，这就是力争上游的第一步，全都争着抢着拼翰林初中。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减负，增负还差不多。” “这也太可怜了吧。你是没看到，子悠哭得呀，我都心疼。”张雪儿不忍道。 “这也没有办法呀，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个妈呢。”项南也叹了口气道，心中其实暗暗欢喜。 田雨岚这么做，真是太好了。 颜子悠的天赋其实很一般，根本算不上天才。而学习越往上游走，竞争就越激烈。不只拼努力程度，更拼天赋。 颜子悠已经够努力了，但天赋在这儿，再鸡娃也上不去。田雨岚疯狂鸡娃的后果，除了给孩子制造压力外，基本上什么用都没有。 就像一只鸭子，再用力赶，也赶不上架。 最后就是两败俱伤。 “要不，咱们找她谈谈？”张雪儿提议道。 “谈什么，没用的。子悠妈妈根本不信任咱们。”项南撇撇嘴道，“该说的，前天的恳谈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她不还是听不进去嘛。你再劝她，也是浪费口舌。 再说，孩子是人家的。人家愿意鸡娃，咱们这些当老师的又能怎么办？依我看，你想管孩子的话，还是等将来，咱俩生了孩子后再说吧。” “讨厌你~”张雪儿娇嗔道。 “怎么讨厌了？不想跟我生孩子？”项南笑着抓过她的手，悄声问道。 张雪儿红着脸，把手夺了回来。 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呢。再加上学生来来往往，可不能让他们看了去。 而被项南这么一打岔，她也就打消了找田雨岚的想法。 …… 随后几天，颜子悠的学习情绪始终低迷，抬不起精神头儿，上课总打蔫儿。 听课不认真，回答问题不积极，作业完成得也不好。字迹潦草，还犯了很多低级错误。 项南一看，就知道这孩子的厌学心理已经很重了。 他决定再加一把火，在月考的数学题上，花点心思，专门针对颜子悠的劣势出题，到时候，让他成绩大滑坡，非逼疯田雨岚不可。 1225【又挖一个坑】 六月月考，项南作为数学老师，亲自出题。 这张卷子是他精心设计的，难度比较大，最后的几道大题，都是基础题之上，增加了多重变化，比较考验孩子的基本功。 如果基本功不够扎实，很可能会在这方面失分。 项南知道，颜子悠的基础就扎得不够牢固。 他从一年级就在外面上辅导班，一直都是超前学习。而辅导班的教学，课时有限，很多知识点都是浮光掠影，填鸭式的塞给他。 因此他虽然知道，但未必能完全掌握。 而孩子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在课外上那么多课，自然影响学校的学习。因此这些知识点，他在学校学得时候，也没有做到查漏补缺，一直都存在着呢。 项南现在出得试卷，就针对他的薄弱点，专门考校基本功。如果基础不扎实，很可能就被误导。 …… 月考结束之后，项南负责判卷。 果然不出他预料，颜子悠最后几道大题全部做错，只得了八十分，位列班级第十。又是历史性新低。 米桃还是满分一百分，始终如一的优秀。 而其他同学的成绩，却鲜少有过九十分的。 像常浩然、赵琳只拿到九十一二分。 夏欢欢只拿到三十五分，全班倒数第一。 看到这个结果后，田雨岚、夏君山、南俪几乎要疯了。 …… “钟老师，怎么可能呢，是不是您判错卷了？八十分？！全班第十？！我们子悠从来没考过这么差的分数呀。”田雨岚双手捧着这张试卷，无语凝噎道。 这成绩也太差了，简直就是屈辱。 “子悠妈妈，这卷子不可能判错的。”项南摆手道，“正确答案都在这儿呢，不信你可以自己判。如果有错，我亲自向子悠道歉。” “那怎么会这么差呢，会不会有超纲题呀？”田雨岚又忙问道，“钟老师，您又在外面开辅导班了？” 上次颜子悠考第四名，就是因为项南在外开辅导班，超纲教学，害得他们儿子第一次落选前三名。 “哎，子悠妈妈，不要乱说。”项南一听，不乐意道，“这次的题没有超纲，完全都是在课纲之内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按照教学大纲查，有一道题超纲都算我失职。” “那是怎么回事呢，您知道的，我们子悠的成绩，一向都是拔尖的。”田雨岚质疑道。 她对儿子的实力充满信心。如果这张卷子没鬼，她就敢把这张卷子吃了。 “哎，学生成绩有起有落，是很寻常的事嘛。”项南笑了笑道，“子悠妈妈，你不要得失心那么重。 依我看，子悠这次考得还是不错的。全班第十名，还是稳居班级上游的嘛。” “第十名怎么行呢，我们是要拼择数的，必须得年级前三的位置。”田雨岚一听，立刻反驳道。 择数要得是人才中的人才，最顶尖的那一批。班级第十，怎么能算优秀？更何况儿子常年班级前三，如今一下滑落那么多，怎么能够接受？ “那还要再加把劲才行。”项南点点头，“从这次的测验结果看，子悠对基础知识的掌握不够好……你看这道题，就是基础题的一种变化，可他居然都没做对……你们还要在这方面加强辅导。” “嗯。”田雨岚点了点头，看来又得给儿子多报一个班了。 …… 夏君山在看到这份试卷后，也差点疯了。 开学摸底考，考四十五分，已经是让人大跌眼镜。 现在更是考了三十五分，比上次考得还要差劲。 这么多天的辅导班，就跟白上一样，真快急死他了。 “师弟，怎么回事呀，欢欢这成绩，怎么老提不上来啊？”夏君山都无语了。 “师兄，我还想问你呢，你平时有没有培养孩子的自制力呀？”项南主动进攻道，“欢欢这次的成绩，比前几次都要差。你看这几道题都很简单，居然也会出错，我也真的无语了。” “我岳母前两天腰部骨折了，我和南俪忙着照顾她，孩子学习方面，的确放松了些。”夏君山解释道，“但也不至于一下滑落这么多呀。” “师兄，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项南劝道，“现在人家的孩子都往前大步迈进，你松懈一点就得落后。何况欢欢的成绩本就不好，快马扬鞭都嫌不足，怎么还能松劲呢。” “唉，这不也是实在顾不过来嘛。”夏君山叹了口气道。 他岳母赵娜人老多病，突然间腰部压缩性骨折，一下子就瘫床上了。 瘫床上，其实也不要紧，老人难免都有个病，有个灾，请个护工照顾一下就好。 凭他和南俪的薪水，以及赵娜自己的积蓄，负担个护工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关键是他岳母毛病特别多，对护工的要求特别严，一点毛病都容不下。也因此换了几个护工之后，再没有人肯来照顾她了。 如此一来，就得南俪和他轮流在家照顾她，这就把一个人困在家里了。 既影响工作，也影响收入。 像这几天，他都连着请假，老板都不高兴了。 他也是忠孝两难全，被逼得差点辞职，日子过得很不如意。 …… “师兄，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你家出这么大事。”项南安慰他一番道，“你也别太担心了，现在还是照顾老人更重要，孩子的学习缓缓就缓缓吧。” “那可不行。”夏君山一听，立刻反对道。 照顾老人固然重要，孩子学习同样重要。不能只顾一头，就放过另一头。 “师弟，你再帮忙想想办法，我也会狠抓她学习的。”夏君山连忙道。 “既然这样，我给你个建议，咱们江州有个雅德中学，你知道么？”项南想了想，随后说道。 “当然知道，南俪就是那所学校毕业的。”夏君山点了点头。 “真的？！”项南故作震惊道，“那你还着什么急呀，让欢欢去那所学校不就结了。那所学校也是重点初中，名气和翰林不相上下。 关键一点，人家雅德提倡的是素质教育，快乐教育，不只升学率高，而且孩子学得也都很轻松。依我看，很适合咱们家欢欢，不如去试试？” “真的？雅德有这么好？”夏君山惊讶的道。 “当然，不信你亲自去看看。”项南点点头，“而且，他们学校是按户口录取，不像韩林是看分数。” “嗯。” 1226【学区房】 项南建议夏欢欢上雅德中学，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因为雅德中学现在是看户口入学，要想入学，就必须要有学区房。 而南建龙的宅子就在雅德中学附近，是正儿八经的学区房。 因此到时候，南俪、夏君山为了能让夏欢欢入读雅德，肯定会提出把户口迁进去。 这就是惹祸的根源。 毕竟一房一户口，不仅学区房值钱，学区户口一样值钱。 况且，户口迁进去容易，迁出来难。万一是奔着房产去得，迁进去就不走了。将来房主百年归老，房子归属都成问题。 剧中，围绕迁不迁户口，房产证加不加名，南家、颜家、夏家几乎吵翻了天。 因为这件事，南建龙、蔡菊英险些离婚。田雨岚、南俪也反目成仇，南俪甚至为此丢了总监职位。 总之，家和万事兴，家不和万事皆丧。 项南一个主意，就够他们家闹腾的。 更倒霉的事，等再过段时间，就有新政策出炉，雅德中学改为看学籍入学了。 不是雅德中学附近的学籍，即便是学区房也入不了学。 如此一来，夏君山、南俪相当于白折腾。 那就更好玩了。 …… 夏君山却不知道这是项南给挖得坑，还笑着点点头，“师弟，要真像你说得那样，那就真的太好了。” 他一向都是提倡素质教育、快乐教育的。在此之前，基本都没管过夏欢欢的学习，全靠她自觉。 如果雅德中学既提倡快乐教育，又能够保证中考的升学率，那就真的太棒了，那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师兄，不用谢我，我也是听说的，究竟是不是，你还得亲眼看看。”项南提前打埋伏道，免得到时候真相大白，夏君山埋怨自己。 “好，我回头就过去看看。”夏君山点了点头。 …… 随后，夏君山和南俪提了这件事。 南俪从雅德中学毕业都有二十年了，没想到自己的母校居然这么厉害，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躺在病床上的赵娜听到两口子的话，却是立刻起了精神头，说跟她一起跳舞的陆阿姨的孙子，就是刚从雅德中学毕业，说中考考得特别好。 有了项南的推荐，再加上赵娜的背书，夏君山、南俪终于有了兴趣，转天一起到雅德中学去亲自查看一番。 到那儿之后，果然发现雅德中学不错。 既注重孩子的学习，更注重孩子的兴趣。 每一个雅德中学的学生，既学文化课，又学兴趣课，全方面，多层次发展。 这一点，与夏君山、南俪想要的素质教育、快乐教育不谋而合。 而且，中考升学率居然很不错。虽然和翰林还有些差距，但是仍然能排全区第五，比排中下游的风帆中学强多了。 因此南俪、夏君山两口子大喜过望，立刻就决定让夏欢欢上雅德。 …… 但要上雅德，既要有学区房，又要有学区户口。 可学区房不是那么好买的。又老又破的学区房，价格都是居高不下，首付都得大一百万。 南俪、夏君山虽然收入不错，算得上中产阶层，但是这么多年也就有几十万存款，要买学区房还是不够的。 两口子找房产中介一问房屋价格，顿时全都傻眼。 雅德中学再好，没有学区房，没有学区户口也是白瞎。 两口子完全空欢喜一场，不禁大失所望。 …… 赵娜听说两口子的忧虑后，立刻提出南建龙的房子是学区房，女儿完全可以夏欢欢、夏超超的户口迁去那儿。 夏君山一听，眼睛就是一亮。 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即就跟南俪商量，跟岳丈南建龙提这件事。 南俪却知道户口想迁过去不容易。 一则赵娜卧病在床后，两口子一时照应不及，生活、工作都大受影响。南建龙听说之后，体量女儿、女婿，居然要跑来照顾。 蔡菊英知道此事，认为他是旧情复燃，枯木逢春，跟他大闹了一场不说，还以自己顶替南建龙来照顾赵娜的名义，来到南俪的家。 赵娜本就恨蔡菊英，见她来，顿时气往上涌。结果病情反而因此加重。蔡菊英也没落好处，被赵娜随手丢出的书砸破了头。 田雨岚知道妈妈被打，更是怒火中烧，跑去找南俪大吵了一架。南俪因为妈妈病情加重，心情同样不佳。 于是两姐妹大吵一通，彻底撕破了脸。南建龙左右调和，和稀泥都没有用，一家子弄得如仇人一般。 如此一来，再提迁户口的事，自然就不那么容易张口了。 二则，就算平时关系处得还不错，要迁户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学区房齁老贵的，又关系着将来的遗产。 如果是亲爷爷、亲奶奶还好说，反正早晚都是孩子们的，现在加户口无所谓。 但关键还有一个蔡菊英呢，她未必会答应的。 更何况现在关系还闹得这么僵，再提迁户口，让她觉得有些张不开嘴。 …… 赵娜听说女儿的担心，立刻劝道，“没什么好怕的，就跟他提，他还敢不答应？别忘了，房子还有我的一半呢。他要是不答应，我就跟他打官司，把他从房子里赶出去。” 因为南建龙那套房子，是单位分得房，是他们两口子的共同财产。当年离婚时，说好一人一半。 不过赵娜是江州人，本身还有一套房，所以就没跟南建龙争。 如今为了女儿，也为了整治南建龙和老小叄，她决定下场争一争。 南俪见老妈这么雄赳赳，气昂昂，顿时大为头痛。她还不想老妈为自己的事，再跟老爸斗。 她决定先跟老爸谈。如果和平方法解决不了，到时候再用别的方法。 打官司争房产，那是下下策，如非必要，真的不要闹到撕破脸的程度。毕竟是亲父女，血缘、感情都还在。 南俪随即去找了南建龙，跟他提了迁户口的事情。 南建龙一听，一点没有犹豫，立刻就同意了。 “不就是把欢欢、超超的户口迁过来么，没问题。”他十分爽快的道。 见老爸答应的这么痛快，南俪心里都觉得暖呼呼，“爸，真的要谢谢您呀。其实如果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真不想来麻烦您。” “说什么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南建龙笑道，“爸爸疼女儿是应该的。” “那您要不要跟那位商量下？”南俪又担心道。 “没事，房主是我，户主也是我，我想让谁迁谁就迁。”南建龙大包大揽道。 见他这么痛快，南俪都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么头痛的事，解决的居然这么快，真是太好了。 1227【鸡犬不宁】 南建龙一口答应女儿，同意让欢欢、超超的户口迁进家里。 这样的举动令南俪非常开心。 但还没开心多久，这件事就被蔡菊英知道了。 原来南建龙翻户口本、房产证的时候，被她看到了。 她就疑惑地问了一句，南建龙也顺嘴就说了。 本来蔡菊英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迁个户口罢了，又不是图谋这栋房子，因此也爽快的答应了。 可是田雨岚听说此事，却是立刻提出反对。 “妈，你怎么那么糊涂呀，她要是把户口迁过去，再不迁出来怎么办呢？”她发问道，“将来南叔一旦老了，房产证上又没你的名字，那你随时会被人家赶出来的。” “不会吧？！”蔡菊英吃了一惊。 “当然了。”田雨岚点头道，“房子是南叔的婚前财产，他一走，这房子就是南俪的了，少说也卖个六七百万。这世上谁跟钱有仇啊？你觉得她会让你继续住在那栋房子里么？” “那怎么办呢，岚岚？”蔡菊英一听，也顿时慌了，立刻请教道。 “这样，你跟南叔说，可以同意南俪把孩子户口迁过来，但是房产证上必须加你的名字。”田雨岚指点道，“这样一来，就算将来南叔死了，你也是房主，她也休想把你赶出去。” 蔡菊英一听，大感有理，随后就跟南建龙说了。 南建龙一听，却是坚决不同意。 他当年之所以娶蔡菊英，就是想找个不花钱的老妈子。 蔡菊英虽然出身寒微，没什么见识，没什么文化，长得也一般，但是伺候人却是一把好手。 他当年得的那场大病，要没这么个人贴身照顾，怕是根本就缓不过来了。 如今蔡菊英想在房产证上加名字，那就等于一下要走三四百万，南建龙自然是很不乐意的。 虽然蔡菊英是他的枕边人，但其实他心里最在乎的，还是亲生女儿南俪。 比如同是女儿，田雨岚在家只能够住由书房改得小卧室，而南俪的卧室则十几年来宁肯空置，保持原样。 比如同是孙子、孙女，他给欢欢准备的礼物就是精心挑选的，给子悠准备的礼物就是随便挑的，买重了都不知道。 比如为了择数的入校名额，他为了欢欢可以豁出老脸去求从前的属下。为了子悠，却是根本不可能。 南建龙希望自己死后，把房子、遗产都给南俪，所以自然就不希望加上蔡菊英的名字。 其实别说房子了，单是每天的菜钱，他都要蔡菊英记账，每天都得核查一遍，防止她贪污呢。 …… 蔡菊英见他不肯，顿时也闹了起来，骂他没有良心，自己伺候他那么多年，最后什么都没自己的。 “那年要不是我起早贪黑的照顾你，你早死了？还有那年你中风，不是我照顾你，你能一点后遗症都没有么？ 现在我只是想加个名字，你都不肯，你都没有良心你。”蔡菊英哭道。 南建龙根本不怕她闹，自己一个人出去遛弯、吃饭。 反正他手里有钱，在外面照样有吃有喝。 而蔡菊英没什么钱，没他的退休金，西北风都喝不上。 到最后，受不了了，还得跟他低头。 蔡菊英见状，也豁出去了，跑到南俪单位大吵大闹，说她要谋夺自己的房产。 一时间，全单位的人都知道了这桩家丑，闹得南俪很没有面子。 而她单位的领导也因此事，把她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责怪她要处理好家庭和工作，以后再不许家人来公司吵闹。 南俪不仅丢了面子，孩子迁户口的事也遭遇挫折，也不禁大感无奈。 田雨岚知道老妈受欺负，同样气不打一处来，要求南俪把话说清楚。 “我妈跟南叔那么多年了，没黑没白，像老妈子一样的伺候他，怎么房产证上就不能加名字了？ 南俪，你平时一副口不言钱的样子，现在南叔都还没老呢，你就打他房子的主意了？”田雨岚恶毒地说道。 南俪憋了一肚子火，还没处撒呢，见她居然还敢责问自己，顿时也气得七窍生烟道，“房子是我爸和我妈的婚前财产，跟你妈有什么关系？ 我爸我妈的房子，传给我是正常的。倒是你妈急着加名字，想要谋夺我的家产。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没有我和我妈的照顾，南叔早就没命了。”田雨岚见她这么说，也大为光火道，“前两天南叔中风，我和我妈一起伺候他，才让他缓过来，当时你在哪儿？” “我逼你们去照顾了？要没有你们，我们一家现在还好好的呢。你妈当小叄，你还有理了？”南俪冷笑道。 一句话，击中田雨岚的罩门，登时把她气得一个劲儿翻白眼。 …… 事情到这还没完。 听说蔡菊英想在房产证上加名字，跟自己女儿争房产，赵娜立刻火冒三丈。 “好啊，这些年我都没计较，没跟她算账，她张狂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她嚷道，随即请了律师来，发了封律师信，要跟南建龙分割房产。 蔡菊英见状，才知道房子原来不只是南建龙的，还有赵娜的份，唯独没有她的份儿，也不禁更生气了。 自己收拾行李，搬去了田雨岚家住。并且放下话来，除非南建龙答应在房产证上加名字，否则就不跟他过了。 南建龙左右不是人，一时间也是郁闷不已。 …… 更麻烦的事还在后面。 颜子悠的爷爷奶奶对于蔡菊英到自己儿子家住一事，非常不认可。 一则房子是他们给儿子、儿媳买得，不是给亲家母买得。何况亲家母身份尴尬，小叄出身，让他们颇瞧不上。 二则房子空间有限，两室一厅，三口人住正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累赘，所以很不赞同蔡菊英搬过来。 因此他们明里暗里，没少拿话点蔡菊英，不希望她留下来，打扰田雨岚、颜鹏两口子的生活。 蔡菊英虽然没文化，单是毕竟不是傻子，当然能听出画外音。 田雨岚更不傻，也听出公公婆婆的意思，自然大为生气。 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妈妈住几天，他们也要说三道四，真的太可气了。 于是，私下跟颜鹏放话，坚决不许妈妈搬走。 颜鹏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颜鹏父母知道此事，更是不满。 于是，一个学区房户口，搅得四家人都不得安宁。 1228【偃旗息鼓】 一个学区户口，搅得四家人不得安宁。 相比起来，项南的生活就幸福多了。 他靠着写书和炒股，已经赚了近百万之巨，付个首付已经没问题了。 不过项南没着急买房，他准备继续投资股市，多赚一点钱，到时候全款买个大房子、好车子。 豪宅、豪车一应俱全，再把张雪儿娶回家。 这样就完美了。 除了赚钱外，他跟张雪儿的感情也处得非常不错。 项南跟钟益不同。 钟益虽然也会说软话，但骨子里还是个傲娇的人，其实并不太懂如何哄女人。 剧中，他和张雪儿就总因三观理念不合而争吵。 次数多了，难免伤害感情。 相比起来，项南的情商就高多了。 每天都把张雪儿哄得开开心心，两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融洽，如蜜里调油一般。 张雪儿的爸妈，对项南这女婿也是越来越满意，几次主动提出要给他们买婚房。 只是项南有骨气，不想吃软饭，所以婉拒了这份好意。 …… 颜家、南家、夏家、蔡家的争斗还在继续。 赵娜已经发了律师函，并正式提起诉讼，要求分割房产。 南建龙上门求情都不管用， 因为赵娜恨南建龙，恨蔡菊英，恨不能疯狂报复，让两人都不得好死。 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宜的办法。 之前离婚的时候，南建龙还是设计院副院长。就算她跟南建龙争房子，他也可以再给自己分房，难为不了他。 再说二十年前，基本都是福利分房，房子也根本不值钱。 但现在不同了。一套房子价值几百万，是普通人一辈子的积蓄。 而南建龙已经从设计院退休多年，早就没什么权力了。 所以现在下手折腾他，正合时宜，他根本无力反抗。 “告诉你，求我也没用，这套房子我是要定了。你要不赔我三百万，要不我给你三百万，你和你那老小叄一起，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赵娜放狠话道。 “三百万？！你让我一个糟老头子去哪儿弄那么多钱？”南建龙一听，几乎要气死，忍不住说道。 “你没有我有。”赵娜冷声道。 她父母给她留了一套房子，卖了得话，买下南建龙那套房子，富富有余。 到时候，她可以住在那所房子里，看着南建龙跟蔡菊英无家可归，想想都美。 “真的要做到这么绝么？”南建龙无奈的道。 “我做得再绝，也不及你绝。”赵娜冷哼道，“当年，俪俪都要高考了，你却在那时候出軌，跟那个老小叄结婚，你做得还不够绝么，还有脸说别人！！” 一想起这件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我说不过你。”南建龙无奈的道，“那你就告吧，就看着你女儿的爸爸流落街头。” …… 南俪见为了一个迁户口的事，居然闹成这个样子，都不禁很是后悔。 “早知道这样，就不提这件事了。”她跟夏君山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闹成这样。”夏君山也后悔不已，“要不，咱跟爸说，咱不迁户口了？” “嗯。”南俪点了点头。 他们当小辈儿的，实在不愿看到家里乱成这个样子。 “可是，雅德中学的事，怎么办呢？”南俪又皱眉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头的事解决了，另一头的事又出来了。 “我想，要不咱们置换吧。用咱们这所房子，换雅德附近的房子。”夏君山提议道，“那边是学区房，换过去的话，房子条件肯定要差一些，但也比闹得这么鸡飞狗跳的好，你觉得呢？” “我觉得对。”南俪赞同的道。 她还算个知书达理的人，相比每天的鸡吵鹅斗，她更喜欢一家都和和气气的。 “那就跟妈说下吧，别让她再起诉了。爸年纪都不小了，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折腾下去，不定出什么事呢。”夏君山劝道。 南俪点了点头。 …… “为什么不迁，就是要迁。房子不管怎么说，都有我的一半，欢欢、超超迁过去应当应分。”赵娜听说他们的主意，立刻理直气壮地道说道。 “妈，我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嘛。你看为了迁户口这个事，家家都闹得不开心，何必呢。”夏君山连忙笑道。 颜鹏这两天也跟他诉苦来着。 蔡菊英跑他家去住，惹得他爸妈一通埋怨。 田雨岚受了他爸妈的气，也把他一通埋怨，弄得他两头不是人。 另外，颜子悠本来就被田雨岚出尔反尔的事，气得一连几天都心情不好。 偏偏因为这次月考，他的成绩又有下滑，导致田雨岚不仅没给他减负，反而又给他报了个基础班，说要帮他巩固巩固。 这下子好了，一天光辅导课就得上三节，天天晚上学习到十一二点，看得他都心疼了。 而颜子悠上这么多课，对田雨岚观感自然欠佳。 母子两个现在都处于冷战状态，关系一直没得到缓和。 总之，颜家现在是内忧外患，惨得不得了。 夏君山也是同病相怜，感同身受。 …… “你不用管！！”赵娜板起脸，向夏君山一摆手道，“当年他抛妻弃女，今天就是他的报应！” 夏君山一听，都不好再劝了。 “好了，妈，咱们去里面说话。”南俪拉着赵娜回房，嘀嘀咕咕了好一阵，总算是把老妈说服了。 她是真不想看到爸妈再次争吵，尤其这次还是对簿公堂，太过线了。 再这样下去，她都觉得受不了，内疚感太重了。 毕竟这件事是因她而起。 见女儿这么痛苦，赵娜自然心疼，只得同意收回起诉状。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那老东西一命。”她点了点头道。 “妈，还是你对我最好。”南俪一听，感动不已道。 “我对你最好，你还是向你老爸。”赵娜笑道。 “谁说的，我一直都向着您的。”南俪连忙道。 …… 赵娜撤诉之后，南建龙总算缓过一口气来。 他随后又豁着老脸，把蔡菊英哄回家来。 毕竟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一直不好，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蔡菊英虽然没能在房产证上加名，但是总算没被赶出家门，落个流落街头的结局，也算知足了。 再加上这些天在女儿家住着，没少受亲家公、亲家母的闲气。 因此南建龙一上门恳求，她也就跟着回来了。 但事情到现在还没完。 1229【好消息】 南俪和夏君山想以置换的方法，拿到雅德中学附近的学区房。 可是，等他们看到那些房子时，就全都傻了眼。 他们能置换起的房子，全都又老又破，户型也不好，装修也不好，小区环境也不好……除了学区房这个优点之外，其他的都比他们现在的房子差远了。 “天呐，我们真的要搬到这里来么？”南俪都惊骇道，从小到大，她也没住过这么破的房子。 那些房子的楼龄，恨不能比她爸的年纪都大。年久失修、楼道窄小、地基下陷，整栋楼都充斥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要在这栋楼里住六年，等超超上了初中再搬家，她非得疯了不可。 “没办法呀，这边是学区房，房价本来就贵。”夏君山劝道，“咱们的房子，只能置换得起这样的房子。” “那也不行。”南俪摆摆手，“我也不是想要多好的房子，但总归得找个像点样的啊。这样的房子绝对不行，住这样的房子，对孩子成长都不好。” 夏君山见她如此瞧不上这房子，也只能出主意道，“要不，咱再添点钱，买个好点的？” 想买好房子，除了加钱，那也没别的办法了。 “嗯。”南俪点了点头。 “那再看看吧。加上咱家现在存款，应该能换个好点的。”夏君山点头道，“不过，欢欢、超超很快就大了，往后花钱的日子还多着呢，咱们也不能把存款全花了。” “没事，花了再挣呗。你是名设计师，我是营销总监，都是公司高层，工资都有保障。”南俪笑着说道。 夏君山苦笑着点点头。 其实，前些日子，因为他总请假照顾岳母，害得工资绩效减半，少拿了好几万块钱呢。另外，老板对他总请假的事也很不满意，差点就把他辞退了。 所以南俪还是欠缺点忧患意识，没有中年危机的概念。 像他们这个年纪，其实是最麻烦的时候。 上有老下有小，家庭事业很难同时兼顾。学习能力退步，身体机能下降，难以长期加班、出差。 偏偏工资还高，福利还好，在老板眼里，性价比不如年轻人。一不小心，降职、辞职都是大有可能的。 听说，那些互联网公司，三十五岁以上的码农都被辞退呢。 …… 夏君山、南俪随后商议动用存款买房。 赵娜一听，立刻关心起来，“不是说置换么，怎么还要动用存款呢？” “妈，咱们这不是学区房，房价跟人那边差一大截儿。要置换的话，只能换特别差得。”夏君山解释道，“所以我和俪俪商量，还是加点钱换个好的。” “嗯，那得加多少钱呢？”赵娜关心的问道。 “想换个好点的，怎么也得加百十万吧。”夏君山解释道。 他们现在这所房子也就值三百多万，而好点的学区房都是四五百万的。 赵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转过天来，她就把一百二十万的银行卡放到了女儿、女婿面前。 “这钱拿去买房吧，你们的存款就先不要动了。”赵娜摆手说道。 “妈，这钱您拿回去，我们怎么能要您的钱呢？”夏君山赶忙说道。 “对呀，这钱您留着自己花吧。”南俪也摆手道，“我和君山能张罗开，用您的钱干嘛呀。” “这些钱早晚也是你们的，早给晚给还不是一样。”赵娜坚持道，“再说，欢欢、超超也都是我的乖宝贝，为了他们的学业，外婆出点钱怕什么的。” “这……”夏君山、南俪一阵犹豫。 “拿着，不然我不高兴了。”赵娜坚持道。 “好吧。”两人只得点点头。 …… 随后，夏君山、南俪就开始置换房子的事。 经过一番操作之后，总算把他们现在住得房子，换成了雅德中学附近的学区房。 眼看着欢欢入读雅德有望，超超将来读书也没问题，一家人都非常的开心。 而有了这所房子后，南建龙的那套房子，自然也就不用惦记了。 这让南建龙松了一口气，为了庆祝，特地举行宴会，邀请两边的儿女都参加。 南俪收到邀请后，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参加。 虽然之前发生过很多不愉快，几乎撕破脸了，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烦心事都过去了，是得好好庆祝庆祝。 因此南俪、夏君山，带着欢欢、超超参加了这次聚会。 田雨岚也有个【好消息】要跟南俪说，因此领着颜鹏、颜子悠也来了。 …… “哟，怎么几天不见，子悠瘦了这么大圈儿？”夏君山一见颜子悠，都吓了一跳。 孩子以前胖乎乎的，都有点超重了。可现在却瘦了一大圈，脸颊上都快看不到肉了。 颜子悠咧了咧嘴，看上去像是想笑，但精神状态明显不对，眼里都没有神采了。 “怎么回事啊？”夏君山疑惑地问道。 “嗐，别说了，田雨岚给他一口气报了六个班，什么基础班、冲刺班、明星版、王牌班……孩子天天学到十一二点，比我都累。”颜鹏解释道。 “我的天呐，上这么多辅导班，你也不管管？”夏君山听罢，都震惊的道。 欢欢只上一个择数竞赛班，他都觉得孩子太累了。颜子悠跟欢欢一般大，居然要上六个班，简直疯了。 “我怎么管呐，我一开口，她就让我闭嘴。”颜鹏无奈道。 “那你就不能硬气一点，你看把孩子累得那样。”夏君山恨铁不成钢道。 “在她面前，我就没硬起来过。”颜鹏也无奈道。 …… 说话间，饭菜准备好，一家人围坐一起吃饭。 “田雨岚，你给孩子减减负吧，你看把子悠给累的。”南俪看着颜子悠，都有些心疼道。 “对呀，我觉得你们家也在雅德买个学区房得了。这样一来，子悠也能上雅德，就不用那么吃力了。”夏君山也提议道，“那所中学也是区重点，入学率比翰林还差不多少。” “哎，我觉得行。”颜鹏一听，立刻附和道。 “行什么行呀，你们不知道么，咱们区出了入学新政，以后小升初只看学籍，不看户籍了。”田雨岚撇撇嘴道，“你不是雅德附小、二附小的学籍，买学区房也没用。” “什么？！”南俪、夏君山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怎么不早说呀？” “你也没问我呀。”田雨岚得意的道。 1230【竹篮打水】 “怎么回事，学籍、户籍有什么区别？”南建龙疑惑地问道。 夏君山、南俪却已是脸色苍白。 他们俩又是迁户口，又是换房，又是搬家，结果折腾一溜十三糟后，才知道原来学区房、学区户口都没用。 没有学籍，一切白瞎。之前做那么多事，操那么多心，全都付诸流水了，想想真的气死了。 “没事，没事，就算欢欢读不了雅德，超超也可以的嘛，房子没白换，没白换。”南建龙弄清学籍、户籍的分别后，笑着安慰道。 “那也悬。超超这一届孩子多，要想入读雅德附小、雅德二附小，也是得看排位的。”田雨岚又撇撇嘴道。 “排位！？”夏君山不解的道。 “对呀，也是分好几种情况的。像父母跟孩子户口、住房一致的，是第一类的；祖父母跟孩子户口、住房一致的，是第二类的……”田雨岚解释道，“排位越靠前，录取越靠谱，不然就要被统筹了。” “那父母跟孩子户口、住房不一致的，算第几类啊？”夏君山担心地问道。 “怎么，你跟南俪、超超户口不一致？”大家一听，都关心的问道。 “我户口一直在老家呢。”夏君山尴尬的道。 “那就麻烦了，怕是要排到后面了。”田雨岚幽幽的说道。 夏君山、南俪一听，全都傻眼了。 …… “这些事，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呢？”南俪埋怨田雨岚道。 “政策是今天新出的，我也是刚知道的呀。”田雨岚得意的道，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再说，你之前也没问过我呀。” “田雨岚，你是故意的吧？”南俪瞪大眼睛质问道。 她就不信以田雨岚这么好钻营的劲儿，事先就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她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故意不说，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南俪，是你自己不经心，买房子这么大的事，实现不调查清楚，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田雨岚冷笑着道。 “哎呀，你少说两句。”蔡菊英拦道。 “呵呵，亏我还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特地过来跟你和解的。”南俪也冷笑两声，“没想到你根本没这个心思，明知道学区房政策可能有变，都不跟我说一声，看着我往沟里跳。 行，你行！我们走！” 说着，她把筷子一扔，抱起超超就往外走。 夏君山一见，也连忙带欢欢跟上。 “这……这……”南建龙见状，不禁气得心噔噔跳。 “哎呀，你这是要干什么嘛！”蔡菊英生气的看着女儿道。 “关我什么事，是她自己不小心。”田雨岚开心的道，看到南俪这幅失败的样子，她就由衷的感到开心。 “是不是有点过了呀你？”颜鹏也不悦的道。 这让他以后怎么见夏君山呢。 “过了嘛？！我觉得刚刚好。”田雨岚笑道，“走了，子悠，回家，你还有两张卷子没写完呢。” 说着，拉着颜子悠也回了家。 “爸、妈，我们先回了呀。”颜鹏赶紧跟上。 呼！呼！呼！ 南建龙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两手一用力，把整张桌子都给掀了。 …… “田雨岚这个混账，真的太该死了，有这样的消息，居然不早说，害得我们白折腾，气死我了！”回家之后，把孩子们关回房，南俪就再也压不住火，冲夏君山嚷嚷道。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都在为学区房的事穷折腾。连累的父母几乎对簿公堂，连累的老父亲差点离婚，连累的老妈出动棺材本…… 折腾了这么一大通，最后全是做无用功，真是要气死了。 “你也是，买房之前，怎么连政策也没问清楚呢？现在好了，欢欢、超超入学都成问题，怎么办，怎么办！！”南俪跺脚道，简直烦死了。 “怪我怪我，之前就想着房子的事了，谁想到政策说变就变呢。”夏君山连忙安慰道，“这样，咱们明天去找中介，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办法。他们这些房中介总买卖学区房，肯定有招儿的。” “真的？！”南俪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 “应该是真的。”夏君山点点头道，“放心吧，老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能想到办法的。” “嗯。”南俪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他俩就去找了房产中介。 “你是专管学区房的中介，事先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夏君山生气地道，“这件事，你必须帮我想个解决的办法。” “办法倒是也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们肯不肯。”中介迟疑了一下道。 “什么办法？”南俪连忙问道。 “你们弄个假离婚，把孩子归到有户口的家长这边，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了。”中介压低了声音道。 “离婚？！亏你也想得出来。”夏君山一听，立刻生气道。 “这不也是被逼无奈的权宜之计嘛。”中介陪笑道，“其实，像你们这种情况，咱们这片很常见的。都是为了孩子嘛。” 南俪、夏君山对视一眼，都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离婚是不可能的，坚决不可能的。”夏君山跟南俪道。 南俪却有些不甘心，“折腾了这么久，总得保住一个吧。” “什么意思？你还真想跟我离啊？”夏君山惊讶的问道。 “人家不都说是假的嘛。”南俪笑了笑道。 “假的也不行呀，我告诉你呀，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夏君山坚持道。 “好，听你的，不离就不离。但俩孩子上学怎么办呢？”南俪又发愁道，“本来以为换了学区房，一切应该都随顺了。谁能想到又出这种事呢。” “唉！”夏君山一听，也是眉头大皱。 钱花了，房子换了，孩子还是没学上，真真急死人了。 “都怪田雨岚，明明听到风声，却瞒着不告诉，真是气死我了。”南俪越想越气。 昨天田雨岚那副得意看戏的样子，让她想起来就牙根痒痒。 “好了，这件事是咱们疏忽，不关她的事。”夏君山劝道，“我看，还是咱们努努力，抓抓孩子学习吧。要是欢欢成绩能提上去，咱们也就不用操心了。” “不行，我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南俪却咬牙道。 1231【两败俱伤】 田雨岚是商场楼面经理，而商场跟南俪的蔚暖有深度合作关系。 电商崛起之前，商场是要比品牌商占优势的，毕竟它占有流量，掌握着最终的销售渠道。 但现在电商崛起之后，实体经济都遭遇滑坡。在这种情况下，商场要求着品牌商让利，才能够继续生存。 因此南俪在田雨岚面前，一直有优势。 只不过，她有涵养，不像田雨岚那么有攻击性。 所以每次遇到事，她想的是息事宁人，不像田雨岚逮住机会就咬人。 因此就显得她总受欺负似的。 像田雨岚举报她，蔡菊英到公司闹事，都是她处于下风。 可是现在，南俪觉得田雨岚真的真的太过分了。 她明明知道小升初政策可能有变化，居然一点风声都不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往火坑里跳。 要再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因此南俪随后就给田雨岚所在的1百商场施压，以裁剪补贴、压缩促销力度为借口，暗示商场裁撤田雨岚。 田雨岚只是楼面经理，属于中层员工。 商场为了维护好供应商的关系，为了获得更多的让利，也只能是顺应供应商的意见，将田雨岚由楼面经理，降为了柜台专员，并调去了其他专柜。 不仅职位连降了三级，就连工资都大差一格 …… 出了这口恶气，南俪总算松快多了。 但没想到的是，田雨岚降职才两天，南俪就收到消息，她自己也被降职了。 由代理营销总监，一下变成了市场部经理。 由公司高层主管，一下变成了中层。 同样也是降职，同样也是减薪。 这样的境遇，让她大吃一惊，大为愤怒，立刻找到总裁，希望能问个明白。 但总裁却对她避而不见，只有人事部经理把即将调任的营销总监简历递给了她，“您看，人家不只第一学历好，而且硕士还是在英國温彻斯特艺术学院。就这样的精英海归，放到业内，那家公司都是举双手欢迎的。” 南俪看完，也不禁相形见绌。 她是九八五名校毕业，一直觉得自己学历还不错。在职场上，这个学历也给她加分不少。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它居然会成为自己的劣势。 假如自己也是海归，也是海外名校毕业，就凭自己的经验，凭自己的能力，这个总监的位置，就应该是她的。 她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那些家长一个劲儿的鸡娃，让自己的孩子一定要上重点初中、重点高中、重点大学，花几十、几百万让孩子留学。 他们就是为了避免孩子将来被人从学历上碾压，根本没有展示能力，展示自我的机会。 …… 夏君山得知老婆被降职，先吃了一惊，随后又叹了口气。 之前，他就想过中年危机的事，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南俪居然真的被降职了，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好了，别哭，别哭，要是做得不开心的话，要不再换别家试试。”夏君山劝道，“别委屈了自己。” “现在跳槽，哪那么好找工作。”南俪犹豫道，“再者说，我要是辞职了，家里的重担，就全在你身上了。” 她也想过跳槽的事，但是急切间，哪就容易找到好工作。而且，她上网看了，招聘多是三十五岁以下优先。 像她这种三十五岁以上的职场女性，其实已经不受欢迎了。 发现这一点后，南俪也不禁有些恐慌。她之前一直没意识到中年危机这回事，但现在现实面前，她却是不得不低头了。 “你们公司也真是的。这不是耍你嘛，说好你做好家居馆，就让你做总监的。没想到，你家居馆都弄好了，却半路跳出个摘果子的，真是太气人了。”夏君山见状，便帮她一起骂公司，以便出气道。 “我还是要跟总裁问个明白。”南俪点点头，“当初是她把我招进来的，现在却躲起来不见人，我不能那么便宜她。” 夏君山点了点头。 …… 项南的公租房。 “哎，你注没注意到，最近颜子悠的状态有些差呀，不仅上课老打瞌睡，人也瘦得不成样子。”张雪儿一边吃着项南做得菜，一边说道。 项南点了点头。 最近颜子悠的情况的确不太对劲，不仅人瘦了一大圈儿，而且学习状态也不好。上下课都打蔫儿，回答问题不积极，家庭作业总出错…… “依我看，你找个时间，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建议道，“这孩子还是挺不错的，千万别出事呀。” 虽然他讨厌田雨岚，但对颜子悠观感还是很不错的，并不希望他出事。 “嗯。”张雪儿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张雪儿将颜子悠叫到办公室，询问了他学习和生活的情况。 在她温柔的关怀下，颜子悠留着眼泪，把自己这个月的遭遇说了一遍。 张雪儿这才知道，田雨岚丧心病狂的给儿子报了六个班，每天都要学习到十一二点才能睡觉。 算上在学校学习的时间，他一天要学十五六个小时。实话说，大人都没这么大的精力。 张雪儿听罢，也是咋舌不已。 她知道田雨岚好鸡娃，望子成龙心切。但是六个辅导班，也真的太过分了。 孩子毕竟是孩子，体力、脑力都有限。这么高强度的学习，根本就盯不下来。 再这样熬下去，怕是学习没提上去，孩子身体就先垮了。 “好了，子悠，别担心，老师会帮你跟妈妈说的，让她帮你减减负。”张雪儿安慰颜子悠道。 “谢谢老师。”颜子悠擦着眼泪，点了点头。 这种暗无天日的苦日子，他真的过得够够的了。 …… 张雪儿随后把这件事告诉了项南。 项南听说之后，都不禁咋舌不已。 “看来，她不仅对咱们老师狠，对自己儿子更狠呐。她是亲妈妈么？我怎么感觉，比周扒皮还狠？” 一天十六个小时学习，真的过分了。大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孩子呢。 “我准备把她请到学校来，好好的跟她说一说。”张雪儿点头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子悠肯定会出事的。” “我觉得请她没用，还是请他爸爸吧。”项南摆手道，“那天咱们不也见了么，他爸爸显然比田雨岚更讲道理。” “嗯。” 1232【是可忍孰不可忍】 同一时间。 南俪又去找了总裁，结果总裁还是不在。 “你告诉总裁，别总躲着我行么，这件事总要给我个交代的。”她向总裁的秘书道。 当初她可是被总裁请来的高管，并且得到总裁的允诺，只要家居馆做得顺利，就能把【代理总监】前面代理俩字去掉。 现在家居馆她做起来了，却空降一个海归摘桃子，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这也与之前的承诺不符啊！ “南经理，您别怪总裁，其实不是她的错。认真追究起来，这应该怪您。”秘书见状，叹了口气道。 “怪我什么？我哪项工作没做好？”南俪气愤地道。 “您那样工作做得都很好，唯独您的家庭没照顾好。”秘书解释道，“这次您被降职，并不是总裁不履行承诺。 而是您的那位亲戚，联合了终端销售商，一起越过总裁，向董事会告状。总裁都因此事受到连累，哪还保得住您呀。” “我的哪位亲戚？”南俪一听，惊诧不已道。 “就是1百商场的楼面经理呀，上次不也是她向总裁投诉的您嘛。”秘书道，“而且，前些天她妈不是还来咱们公司闹过一场，那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所以综合考虑，这才把您降为市场部经理。这件事不能怪总裁，要怪就怪您没平衡好家里的关系。” 南俪听罢，气得要死。 没想到田雨岚居然害自己降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当即驾车去找田雨岚算账。 …… 此时，颜鹏也接到了张雪儿的电话，请他中午、下午有时间来趟学校。 老师相招，颜鹏不敢怠慢，哪还等到中午、下午，当即就跟领导请假，开车赶到了学校。 “张老师，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颜鹏很是诚恳的道。 “子悠爸爸不必如此客气。”张雪儿摆摆手道，“我请你过来，主要是跟你说说子悠最近的情况。老实说，子悠最近的情况比较差。” “啊？！”颜鹏吃了一惊。 “各科老师都跟我汇报，子悠上课不认真听讲，总是打瞌睡，回答问题也不够积极。而且，家庭作业做得很差，跟之前简直没办法比。”张雪儿解释道，“你看这是他的数学作业，这么多的错题……” 颜鹏接过一看，果然儿子的数学作业上，红叉一个接一个，简直触目惊心。 可在此之前，数学本来是儿子的强项，很少落到九十分以下的。 “这……这……怎么回事啊？”颜鹏大惊失色道。 他虽然不太关心儿子的成绩，但是见到儿子成绩大滑坡，也难免有些震惊的。 “子悠爸爸，子悠是不是在外面报了很多辅导班呀？”张雪儿开口问道。 “嗯，是报了一些。”颜鹏点了点头。 “那他晚上大概几点睡觉？”张雪儿问道。 “大概十一点半吧。”颜鹏想了一下道，“我不太清楚，那会儿我都睡了。” “你看，你都睡了，子悠都还没睡，可见他真的学到很晚。”张雪儿点头道，“可孩子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课外上那么多课，课上自然没精神。 你没注意到么，子悠这一个月，瘦了好大一圈。子悠爸爸，我劝你鸡娃也该有个限度。” “是，这个不关我的事，是他妈妈张罗的。”颜鹏尬笑着说道。 “但你是他的爸爸，你也有责任教育和保护他。”张雪儿听他这么说，很是生气地道。 这是什么爹啊！自己孩子那么辛苦，那么累，自己却一点不关心，遇到问题就推给妈妈，真的太差劲了。 “是，是，我会注意的。”颜鹏连忙答应道。 张雪儿忍怒点点头。 她话已至此，剩下的，就看他们两夫妻怎么抉择了。 …… 与此同时。 蔡菊英收拾家务的时候，看到存钱的铁盒被人动过。 她打开一看，却见到一张一百零八万的取款单，而且就是前几天刚取得。 她不禁吃了一惊，连忙问起南建龙。 南建龙实在隐瞒不过，就把自己取钱给南俪买房的事说了。 原来，赵娜知道女儿、女婿换学区房缺钱，所以就找到南建龙，让他掏笔钱出来。 毕竟她都不再追究他那所价值七百万的房子，那他总该有所表示才对。说到底，南俪是他的亲闺女，不是外人。 南建龙对女儿本来就心存亏欠，因此就把自己的积蓄，再加上卖墓地的钱凑出来，弄得一百零八万，给了南俪买房子。 “你怎么能这样呢？之前你说房子是你的婚前财产，我无权加名字。可是你给俪俪得钱，都是婚后财产，里面也有我一半呀。 你给她之前，是不是也得跟我说一声？”蔡菊英听罢，顿时不乐意道。 “我跟你说有用么，我跟你说了，你肯定不同意借。”南建龙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同意？！你知道我不同意，你还要借，还一下借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我跟了你十几年了，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的伺候你，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没位置么？”蔡菊英怒道。 一百多万财产，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就这么送人了。她这十几年，到底忙得是什么？！ “我……”南建龙一时也无话可说。 这件事，他是做得过分了些。 蔡菊英对他大失所望，回到房间，收拾衣服，随即又离开了南家。 …… “什么，南叔给了南俪一百多万？”田雨岚接到老妈的电话，也不禁吃了一惊道。 “对，如果我今天不收拾房间，我都不知道这件事。”蔡菊英哭道，“十几年的夫妻了，没想到，他这么不把我当回事。” “我说南俪怎么就突然那么有钱，换得起学区房了，敢情是用的南叔的钱。”田雨岚点了点头，“她也太可恶了，拿了那么多钱，居然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其实，钱多少都不重要，关键是他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感受。平时我买个菜，都还要记账，怕我贪污。 现在可好，一百零八万就这么送了，我跟他还有什么意思！”蔡菊英哭道。 “好了，妈，我会帮你讨公道的，你就先别哭了。”田雨岚连忙安慰道。 1233【大打出手】 “好了，妈，你先别生气了，先去我家住几天吧。”田雨岚劝她道，“这件事，我会帮你讨公道的。” “嗯。”蔡菊英哭着答应下来。 田雨岚刚挂了电话，此时，南俪已经赶到了商场。 “田雨岚，是不是你向公司董事会举报的我，才害得我被公司降职？”她气势汹汹的道。 “南俪，你不用对我这么凶巴巴的，我从楼面经理降到柜台专员，不也是你捣得鬼的么？”田雨岚冷笑着道。 “那也是你看我跳火坑，不提醒我在先的。”南俪立刻说道。 “那是你迁户口图谋房子先的。”田雨岚冷笑道。 “房子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想迁户口就迁户口，你管得着么？”南俪理直气壮地道。 “我怎么管不着，房子我妈也有份的。”田雨岚生气地道。 “笑话，房子是我爸的婚前财产，跟你妈有什么关系？”南俪冷笑道，“告诉你，别那么贪心，不是你的东西就别惦记。” “好，好，好，说得真是好。”田雨岚笑着拍手道，“既然你知道，那就把钱还回来吧。” “什么钱？！”南俪诧异地问道。 “你装什么糊涂！你买学区房的钱里，有南叔的一百零八万。”田雨岚呵斥道，“其中一半，是我妈的婚后财产，你凭什么全拿走，还回来！！” “什么？！！”南俪听罢，也不禁有些震惊，“那些钱是我妈……” 说到最后，她都没什么底气了。 也对，一百二十万，这么多钱，之前从没听老妈提起过。她就算是有些积蓄，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 “怎么样，你也含糊了吧，你妈一个退休老太太，能有这么多存款么？还不都是压榨南叔和我妈的。”田雨岚冷笑道，“南俪，你爸的钱你可以用，你妈的钱你也可以用，但你没道理用我妈的钱吧？” “可我妈也舍了她一半的房产呀，那栋房子可值七八万呢。”南俪反驳道。 她还劝老妈放弃争夺房产呢，七百万的房子，换回一百二十万，算多么？！ “放弃了么？你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罢了，迟早这房子还不就是你的么？”田雨岚冷笑道，“告诉你，南俪，把钱给我还回来，要不这件事没完。” “没完就没完，你还能怎么着？”南俪也生气地道，“你害我丢了总监的位置，害我一年少赚二十多万，这笔钱你又怎么算？” “你害我从楼面经理降为柜台专员，你也害我一年少赚十几万，这笔账又怎么算？”田雨岚怒道。 “你明知道入学新政的消息，却不跟我说，害我要花好多钱搬家，这笔账又怎么算？”南俪也火道，“你要早告诉我，我早不折腾了，我爸也犯不上给我钱。 说到底，都是你的错，是你想看我的好戏，结果把自己的妈坑了。哈哈，这是报应，报应！” “你才报应！”田雨岚气得七窍生烟，忍不住上前推了南俪一把。 南俪本来就是带着气来找她算账的，见她居然动手，自然也不含糊，当下跟她撕扒起来。 …… 随即有人报警，跟着南俪、田雨岚就被带到了警局。 随后，颜鹏、夏君山接到电话，赶到警局，把她俩分别接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跟她打起来了？”夏君山疑惑地问老婆道。 南俪随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夏君山听罢，也是既气愤又感慨。 气愤的是田雨岚做事没有分寸，居然联合终端销售商一起告状，害得自己老婆丢掉总监的位置。 感慨的是，这里面的前因后果，异常复杂，涉事的人几乎没有干净的，弄得他都不知该怎么劝了。 “咱们一码归一码吧，钱里既然有蔡阿姨的，咱就把她的钱还给她，免得落田雨岚的口实。 你也知道，她这个人无理还要搅三分。这钱要不还给她，她怕是要说嘴一辈子。”夏君山劝道。 “谁稀罕要她的钱。”南俪骂道，“不过，五十四万，怎么还呐？我现在工作又降了，收入还不到之前一半呢。这个田雨岚，真是混账！！” 这次换学区房，他们两口子也动用了部分积蓄，现在存款也不多了。关键，她们两口子收入还降了。这要是把钱还给蔡菊英，他们一家的生活就得受影响。 “难是难了些，总还是要还的，咱俩都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夏君山道，“以后的日子是会苦一些，好在咱俩互相扶持，应该没有问题的。” 南俪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 “你这事做得过分了呀，你要钱就要钱呗，你举报她干嘛呢？害得人家降职，于心何忍？”路上，颜鹏也斥责田雨岚道。 她做事就是没个分寸，所谓砸人饭碗如杀人父母，这种事怎么能做呢？ “颜鹏，你到底是哪头的呀，要不是她逼商场降我的职？我至于报复她么？”田雨岚怒道，“再说，就算我不举报，你以为南俪的代总监位子就能坐稳么？你是不知道，她搞那个家居馆，得罪了多少人？” “你既然知道她坐不稳代总监的位子，早晚都要下来，你又何苦掺一脚呢？”颜鹏无语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咱们还是亲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谁跟她是亲戚呀。”田雨岚撇撇嘴，颇有些不屑的道，“我告诉你，那五十四万，她必须得还回来，不然我跟她没完。” “行了，先别提钱的事了。”颜鹏摆摆手，“我跟你说另一件事，今天，张雪儿老师把我叫到学校去了。” “叫你干嘛，有事跟我说呀？”田雨岚诧异地问道。 “张老师说子悠最近的状态很不好，上课不认真听讲，不积极回答问题，家庭作业也不好好做，很多老师都有意见。”颜鹏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田雨岚一听，也颇为诧异。 儿子一直是老师最爱的好学生，认真好学，努力上进，老师们都是有口皆碑的。现在怎么一下成了坏孩子了？ “还不都怪你嘛，给孩子上那么多辅导课。家长都嫌累，孩子怎么受得了，依我看，你还是酌情给他减几门吧，子悠毕竟是孩子，盯不住的。”颜鹏劝道。 “哪门都不能减！”田雨岚一听，却是立刻反对道。 1234【打蛇不死】 “子悠现在上得所有辅导班，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哪一门都不能缺。”田雨岚振振有词道。 “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你让他学那么多功课，他能盯得过来么？你看这些天，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颜鹏不忍的道。 “谁不辛苦呀，我不辛苦么，我现在负责专柜，哪天不是跑前跑后，搬东搬西。我但凡当年成绩好些，考个一本名校，我都升商场主管了，我还至于被这么欺负？”田雨岚振振有词道，“告诉你，颜鹏，学习的事你别插手，我自己心里有谱。” 颜鹏性格本就懦弱，被她这么一吼，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 南俪回到家后。 赵娜看到她被打得头发都乱了，衣服也被扯坏了，脖子上还有划痕，不禁大怒。 “好啊，还反了她了。一个老小叄的女儿，也敢伸手了！”她气得大骂道。 “妈，您收收火，千万别气着。”夏君山连忙安抚道。 “妈，您给我买房的钱里，是不是有我爸的钱？”南俪又问道。 “没错，女儿买房，他出点钱怎么了？当年，你上大学、结婚、买房，他一分钱都没出。现在出钱不刚好么？”赵娜立刻说道。 当年南俪上大学的学费、结婚的嫁妆、买婚房的首付，基本都是她给出得，南建龙一个子儿都没出。 现在女儿要买学区房，她认为，出点钱是很应该的。要不然，还不是留给那老小叄，还有老小叄的闺女。 “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赵娜又好奇地问道。 “田雨岚跟我打架就是为这件事。”南俪没好气的道，“说我用了她妈的钱，让我给她还回去？！” “还回去？！凭什么！”赵娜一听，不客气的道，“他妈就是个老小叄，当年穷得叮当响，一分钱都没有。 这些年，生活费都是老东西出，她出过什么钱，又赚过什么钱？老小叄的闺女，上大学的学费、结婚的嫁妆，不还都是老东西出得么？ 真是不要脸！这么多年光花钱了，一分钱都没赚，也有脸说是她的钱？！跟她有一毛钱关系！” “妈，这个钱不是那么算的。”夏君山解释道道。 夫妻共同财产，跟他们能不能赚钱，没什么关系。 只要是婚后财产，就算是共同财产。哪怕蔡菊英这么多年，都是在家操持家务，一分钱不赚，那老爷子赚得钱里，也有她的一半。 “好啊，既然这样，那就打官司吧。她要她的钱，我要我的房。”赵娜立刻说道，“我本来还想给他们留脸的，既然他们一点脸都不要了，那我还客气什么。” “妈，这个……”南俪一听，连忙劝道。 “好了，谁都别劝我。上次要不是你跟老头子求情，我早把他轰出去了。还能让那个老小叄、老小叄的女儿如此嚣张。 你也不可能因为她，把自己的工作都丢了。”赵娜怒道，“我早告诉你们了，打蛇不死，必有后患。上次要是听我的，还会有这种事么？” 听她这么说，南俪、夏君山对视一眼，也不禁点了点头。 如果上次不拦着老妈打官司，他们就能拿到老爸的房，根本不用自己再买房，也犯不上动老爸的钱。而不动老爸的钱，田雨岚也就不可能举报自己，自己的工作也能保住。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太心软，总想息事宁人。结果却是让人越来越放肆，越来越看不起自己，导致后面一连串的事故。 “放心，这件事我帮你做主。”赵娜随即说道。 …… 转过天来，一封律师函又发到了南建龙手里。 南建龙看完之后，整个人也是怒不可遏，立刻找上了赵娜，当面质问她，“你要钱我也给钱了，你怎么还来这一套？” “你说呢？你这边给了钱，那边撺掇小叄的闺女去要，还举报俪俪，让她把工作都丢了。你安的什么心？”赵娜也毫不客气的反怼道。 “俪俪的工作丢了？！什么时候的事？”南建龙惊讶的道。 “就是前两天，就是拜你那个老小叄的闺女所赐。”赵娜生气地道，“我早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当人小叄的人，能养出什么像样的女儿。” “不会吧？！”南建龙听罢，也是惊诧不已道。 “怎么不会？！你当我骗你呢？”赵娜大声道，“就是她做得，她亲口承认的。昨天，她还打了俪俪，把她打去了派出所。” “……”南建龙听罢，无话可说。 “好啊，看你养得白眼儿狼，把自己的闺女害了。”赵娜冷笑着道，“你算个什么父亲！” 南建龙听罢，也是羞愧难当，没想到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 一时间，后悔不已。 …… 学校。 “怎么样，子悠妈妈同意给孩子减负么？”项南关心的问道。 “没有。”张雪儿摆手道，“不过我想，大概是顾不上吧。听说，他妈昨天跟人打架，进了派出所。他外公、外婆好像也在闹别扭，家里面挺乱的。我准备过几天再问问他。” 项南听罢，都皱起眉头，“他们家怎么那么乱呢？对了，子悠的外公，不就是夏欢欢的外公么？” “对呀，现在这俩孩子的关系，我看也不怎么好。”张雪儿点头道，“哎，真是要命了。他们这些家长闹不和，连累孩子们也成了仇人。” “没办法，学校毕竟不是真正的象牙塔，不可能一点不受侵染的。”项南叹了口气，“我们能做得，只能是尽量避免他们起冲突，不要加深仇恨。” 张雪儿一听，点了点头，“对了，你听到消息了么，听说咱们区的初中入学，往后都要改成摇号制了。” “这倒是个好事。摇号的话全看运气，还算公平。”项南点了点头，“也省得那些家长天天鸡娃了。” 摇号得话，分数就不重要了，自然也就无需鸡娃了。 “嗯。”张雪儿点了点头，“这对孩子们有好处。毕竟他们还小呢，是不该这么早就开始这么激烈的竞争。” 项南笑了笑。 其实竞争无处不在，根本避免不了。 美國也提倡快乐教育，绝大多数公立学校，都不考较孩子成绩。 但真正的精英学校，孩子的努力程度，甚至比国内还高。为了取得高分，不惜服用一些违禁药物，来提高学习能力。 1235【免战牌】 赵娜看不得女儿受欺负，再度打官司要跟南建龙、蔡菊英争房产。 田雨岚也看不惯妈妈受欺负，同样起诉南俪让她偿还借款。 南建龙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一个是亲生的女儿，一个是相伴十几年的爱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帮女儿的话，将来谁给他点灯说话，吹灯作伴，他一个病恹恹的老头子，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没有蔡菊英服侍，他连吃饭都成问题。 帮老婆的话，女儿那边怎么交代？亲生的女儿，亲生的骨肉，难道就这么彻底撕破脸么？他还算个什么父亲呢？一次又一次伤害女儿。 纠结之下，老头子一病不起，给送进了病房。 …… 眼见于此，南俪、田雨岚都很后悔。 南俪早些年是很恨老爸，抛妻弃女，婚内出軌，一度都不想理他。但这些年，南建龙也做了不少事。 光是今年来看，欢欢择数竞赛班的名额，是他求来的；买学区房的钱，是他给凑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还有血缘关系，因此她已经原谅老爸了。 如今看着他躺在病床上，她自然心里不好受。 田雨岚同样不好受。 南建龙再不是亲生爸爸，再有偏有向，也终归照顾她们母女好几年。她大学的学费、结婚的嫁妆，也都是南建龙资助的。 可以说，在金钱和父爱方面，南建龙都不算亏欠她，作为一个后爸，已经很够格了。 如今，南建龙因为两家的矛盾化解不开，已经抑郁住院，她们要是再不握手言和，老头就可能真的过去。 “南俪，他可是你亲爸爸，你就非得逼死他么？”田雨岚看向南俪道。 “怎么是我要逼死他，田雨岚，你才是咄咄逼人的那个。”南俪一听，不悦地看向田雨岚道。 “我当初只是想迁个户口，根本没打算房子的事，是你财迷心窍，硬要加上你妈妈的名字，才导致后面的一系列祸事。” “话说的真好听。你要真对房子没兴趣，那你做个公证，放弃房子的继承权。”田雨岚冷笑道。 “凭什么，房子是我爸妈的，本来就该是我的。”南俪生气地道。 “那你买学区房的钱，还有我妈的呢，你怎么还不还回来？”田雨岚也怒道。 “我要早知道这笔钱是我爸给的，我打死都不会用的。”南俪赌气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还回来。”田雨岚伸手道。 “够了，你们两个，爸现在还在病房，你们两个要吵架，能不能换个时间，换个地方？”夏君山忍不住开口道。 “对呀，现在还说什么钱不钱呢，先把南叔的命救回来要紧。”颜鹏也赶忙劝道。 南俪、田雨岚对视一眼，都不禁发出一声冷哼，其实心里面都后悔。 她俩是准备要缓和关系的，但可惜的是，一开口话题就跑偏了，结果反倒越说越有火。 …… 相比他们两家人的争端，项南这边日子就轻松多了。 《大奉打更人》一如既往的受欢迎，连载近四个月，近一百万字，订阅数据非常亮眼。而且，最近编辑还通知他，有出版社愿意出版实体书。 虽然实体书市场现在已经萎缩了，但不管怎么说，也能多一项收入。对项南来说，自然是好事。 除此之外，项南和张雪儿之间，关系也是一如既往的好。 两人还决定暑假期间，一起结伴到滇南去旅游。 像什么大理、玉龙雪山、香格里拉、丽江古城之类的都去逛逛，长长见识。 这些旅游胜地，项南早就想去了，可惜没钱。 就像那句话说得，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钱包那么小，哪也去不了。 项南准备用这辈子时间，好好地到处去逛逛，体验一下全球各地的风土人情、千姿百态的生活。 这样等回到现实世界后，他也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而放假之前，还有一件事要预备，那就是准备期末考试。 这次，项南准备放颜子悠一马，给他出张简单的卷子，让他得个高分，免得田雨岚再压榨他。 上次他出得题稍微难了些，结果害颜子悠考了个历史性低分，害得他被田雨岚一通数落，还加了一节数学辅导课。 说起来，还是挺对不起孩子的。 …… “颜子悠的妈妈还没给他减负么？”项南问张雪儿道。 “没有，听说他外公最近病了，他妈妈又跟他姨打官司，乱得很，根本顾不上他。”张雪儿解释道。 “天呐，要命了。”项南听罢，都皱起眉头，“这一家怎么这么多事啊。前两天打架进警局，这两天就打官司上法院，真的奇葩。” “是啊，没完没了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好歹也是亲戚吧，闹成这样，挺不值得的。”张雪儿也点头道。 项南随后给夏君山打了电话，表示慰问。 “师哥，听说家里出事了，没大碍吧？”他问道。 “哎，出了点事，不过没大事，多谢惦记。”夏君山点头道，不过没有详谈。 家丑不可外扬。何况项南只是他师弟，关系其实并不算近。 “行，有事你言语一声。”项南点点头道。 “好，谢谢。”夏君山点头道，“对了，钟益，欢欢最近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还可以，孩子的作业有进步。”项南点点头，“各科老师都说，孩子表现不错。” “那就好，那你在学校多关照关照她，拜托了。”夏君山嘱托道。 “没说的，我肯定会的。”项南点了点头道。 …… 因为南建龙的病，南俪和田雨岚都撤回了诉状，算是让老人家松了一口气。 但是问题只是被压下了，并没得到真正地解决。 而两家人暂挂免战牌后，接下来最重要得是，就是面对择数杯奥数比赛了。 这个杯赛看似是培训机构自己举办的民间比赛，没有什么权威性，但其实它跟翰林招生大有关系，因此每个家长都非常在意。 项南都鼓励米桃报了名。 小姑娘这半年来，一直都跟他学习奥数，成绩提高的相当不错。 说到底，像奥数这类比赛，那是给学有余力的学生准备的。 像普通学生，学校的课程都还没学好，根本没有余力学奥数。 1236【大跌眼镜】 “咱们班好像不少学生要考择数杯，都无心应付期末考试了。”张雪儿向项南道，“真可恶！这些校外培训机构，权力比学校都大了。” “期末考试考砸了，也一样能上六年级。择数杯考砸了，就很难去翰林了。”项南笑了小，“如何抉择，自然就容易了。” “是啊，一个校外培训机构办得考试，居然能和小升初升学挂上钩儿，真的太嚣张了。”张雪儿撇撇嘴道。 培训机构就是培训机构，教学质量再高，口碑再好，也不该直接影响升学。那样对其他同学是很不公平的。 就像米桃这样的穷学生，根本就上不起择数的课，那想升翰林，难度就高得多。这样明显的教育不公平，真应该好好查查。 “放心吧，盛极则衰，物极必反。择数如此嚣张，把持重点中学的升学考试，教育局不会不管的。”项南安慰道。 小升初、中考、高考，意义一样重要。 如果有家培训机构跟清北挂钩，举办的考试能决定考生入读清北，那培训机构的大门都得被挤垮不可。 同时，國家也会迅速出手，取消挂钩，不可能让这种现象存在。 高考如此，小升初自也如此。 择数这两年越发嚣张，肯定是要被盯上的。 剧中，它就被教育局多次责罚。而现实生活中，像这样的培训机构，在二零二一年，也会被全部取缔的。 盛极而衰，它的末日就快到了。 张雪儿一听，点了点头，“但愿如此。” …… 七月十号，风帆小学举行了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紧跟着就是择数杯。 项南没关心择数杯的事。实话说，他现在要操心的事多得很，不能总盯着夏家和颜家。 像他现在最操心的，就是钱的问题。 他的小说《大奉打更人》实体版权已经卖出去了，一百万字的小说，卖了两百多万。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按这本书三百八十万字算，项南卖实体版权，应该就能卖到千万。再加上影视改编、漫画、有声读物、游戏之类，一本书差不多能吃一辈子。 但话说回来，谁不希望自己越有钱越好。 赚一百万，想一千万；赚一千万，想一个亿……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 项南自己当然也不知足。算他现在的钱，其实足够买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但是他还想多赚点钱，到时候买个大房子住。 反正他和张雪儿现在，不是夫妻，胜似夫妻。虽然没搬到一起住，但是他已经把她吃下肚了。 只要他不学钟益那么作死，三番两次在张雪儿的底线上横跳，以张雪儿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跟他分手的。 既然如此，买房结婚的事，就先不急，过些日子再说。 …… 七月十二号，择数杯考试。 考试当天，出了事故。 开考之后，颜子悠疯了一样撕破卷子，跑出了考场，把主办方、家长们都吓了一跳。 田雨岚更是惊诧不已。 没想到儿子居然变成了这样，让她简直不敢相信。 “你怎么回事？！我们努力了一年，就为了这次考试，你居然没考就冲出来了，那我们这一年的辛苦算什么？”田雨岚厉声指责儿子道。 颜子悠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的抠自己的手指头，抠得手指头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 十三号，期末考试成绩出炉。 由于项南刻意放水，期末考试，数学卷子难度降低，所以大部分同学都考到了八十五分以上的好成绩，考满分的就有五个。 但即便如此，颜子悠也不在其中。他只考了九十分，位列班级第十一名。 夏欢欢考了八十分，还是班级倒数的水平。 最后成绩统计出炉，米桃依旧是班级第一；颜子悠语文、英语发挥都不好，跌到了班级第十五名；夏欢欢位列第二十九名，依然是垫底的水平。 田雨岚、南俪看到这样的成绩，全都有些傻眼。 “张老师，我们子悠一直是学霸的，从来没下过班级前三名。这学期怎么回事呀，从第一名跌到第四名，第四名跌到第十名，现在都十名开外了……”田雨岚难以置信地道。 “子悠妈妈，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了，子悠是孩子，学习精力是有限的。你让他在课外上那么多辅导班，他根本就应付不来。 不仅学校里的课受影响，课外辅导也同样受影响，我建议你还是给他减减负吧，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的。”张雪儿劝道。 “减负怎么行呢，我们子悠拼翰林的各种证书、奖杯都还没凑齐呢，现在减负，不等于前功尽弃了。”田雨岚坚决反对道。 “可孩子毕竟是孩子，你让他背那么多包袱上路，会压得他一步都走不动的。”张雪儿见她还执迷不悟，都忍不住有些生气了。 …… “钟益，欢欢的成绩，怎么还提不上去啊？”南俪也着急道。 欢欢，补习班也上了，择数杯也考了，可是回头一看，成绩根本就不理想，这可真要了命了。 “嫂子，别急，成绩提高，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看，欢欢的成绩还是有所提高的。”项南笑了笑道，“这些日子以来，作业完成情况也不错，可见还是有进步的嘛。” “但她还是班级倒数啊。”南俪急迫的道。 成绩提升，名次没升，那还是白费。毕竟小升初录取，是看排名的。 哪怕都考不及格，只要排第一，还是能录取。哪怕差一分满分，名次排倒数，最后还是无法录取。 因此成绩没什么用，关键还是看排名。 “那也没办法。欢欢上辅导班，其他孩子也上辅导班。而且，我们班很多孩子，都是很早就开始上了。 而欢欢今年下学期才开始发力，一时追不上是很正常的。毕竟她努力的时候，其他孩子也没有闲着。”项南劝道。 “那怎么办呢，钟益，有没有快捷的办法，让欢欢的成绩，可以快速提升？”南俪求教道，她现在真的开始急了。 “嫂子，你先别急，我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收到风声，咱们区的小升初入学，可能是要采取摇号制了。 虽然现在政策还未正式公布，但可能性还是蛮大的。”项南笑着说道，“所以，你不用太着急，没准欢欢手气好，就能摇号进翰林呢。” 1237【求不得】 “摇号？！”南俪一听，却是满脸错愕，根本没有一点喜气。 “对，民办中学也将开始摇号制了。”项南点点头笑道，“这对你们家长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吧。” “好什么呀，摇号的话，那我们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嘛。”南俪却撇撇嘴道，“再者说，躲得过小升初，躲得过中考、高考么，最后还不是要拼成绩的。” 项南点点头，承认她说的有一定道理。 小升初摇号，中考、高考不摇号，最后还是要靠成绩说话。 哪怕小升初，一时侥幸，摇号进了重点初中。如果成绩不好，最后中考失利，还是有一半去中专、技校的。 “嫂子，摇号制的确是有利有弊，做不到百分之百的满意。不过对咱们欢欢来说，还是个好消息。”项南笑了笑道。 南俪觉得自己付出的多，不公平。怎么不看田雨岚这些年来，有多少付出呢。你家孩子才上了半年补习班，人家可是从一年级就拼了。 要都摇号上翰林，人家才会委屈呢。 “眼看这就要放暑假了。如果你想提升欢欢的成绩，我建议暑假期间，你帮她请位家教，从小学一年级的功课开始补起。先把她的基础夯实好。 欢欢之前参加了太多课外活动，占用了太多精力，使得她的基础没有扎好。咱们都知道，地基没打好，再往上盖楼就很危险了。 所以这个暑假，关键就是要查漏补缺。能做好这一点，我相信，开学之后的成绩，肯定有个飞跃。 毕竟咱们欢欢一向都是个聪明孩子。”项南随后又笑道。 南俪一听，点了点头，“对了，钟益，你暑假能不能帮帮忙……” “嫂子，教育局三令五申，不许在职老师在家办补习班。”项南摆手笑道，“我早不干这个了。其实，小学的补习也不难，你随便请个师范类的大学生，都能应付得了。” 南俪点了点头。 …… 七月十四号，学校正式放暑假。 暑假一开始，项南和张雪儿就结伴去了滇南旅游。 大理、丽江古城、玉龙雪山、香格里拉……为了避免挨坑，俩人是自由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玩多久就多久，不用天天被导游像赶鹅似的，从一个景点轰到另一个景点，更不用被逼着购物，轻松又愉快。 “来，你站到那儿，我给你拍张照。”项南指点张雪儿道。 张雪儿点点头，乖乖的跑去那边，摆了个v字手势。 项南随即按下了手机快门。 “怎么样，怎么样，我看看。”张雪儿拿过手机一看，见项南把她拍得非常出彩，美丽可爱伶俐，人和景物相得益彰，真的非常不错。 “嗯，钟益，你拍得真好。”她开心的道。 项南嘿嘿一笑，好歹他也继承了方一凡几十年的演艺经验，拍个照还是小菜一碟的。 “这边的景色是真漂亮，有机会，还是应该多出来逛逛。”他笑着向张雪儿道。 “好是好，可是要花不少钱吧。”张雪儿担心的道，并不想让项南多花钱。 毕竟她知道，他的经济条件并不算好。 “放心吧，只要你开心，钱又算得了什么？”项南笑道，他现在都有小五百万了，国内旅个游还是没问题的。 等再过两年，国外旅游，也是说走就走的了。 张雪儿笑着点点头，“钟益，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咦，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嘴巴油了，舌头滑了？”项南笑着说道。 张雪儿顿时捶了他一拳。 …… 在滇南待了有半个月，项南两人才回到江州。 回家后，项南忙着写小说。 这十五天为了旅游，每天都只更新两章，饿得书友们都嗷嗷待哺了，必须得补回来，不然的话，订阅会流失的。 张雪儿报了个瑜伽班，说要好好的练练瑜伽，健身塑形。 对此，项南是万分支持。 等她学好之后，又可以解锁新姿势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九月五号，学校举行了第一次摸底考试。 成绩出炉之后，田雨岚、南俪都吃了一惊。 颜子悠成绩再度下滑，由班级第十五名，跌到了班级第十九名，只能勉强算中游了。 夏欢欢的成绩，倒是从倒数第二十九名，上升到了第二十名，名次提升明显，成绩也很不错。数学考了八十九分，全班第十二名，相当不错。 而此时，择数杯成绩也公布了。 米桃以满分成绩，取得了择数杯一等奖，明年升翰林中学有望。 这让南俪、田雨岚格外的羡慕。 …… “钟益，你的建议还真不错。我暑假帮欢欢请了家教老师，专门帮她补习前面的课程。果然，现在成绩有了明显提升。”南俪感激的道。 “不客气，嫂子，一分辛苦一分才，努力总会有收获的。”项南笑了笑道，“我早说过，咱们欢欢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努力，肯定有效果。” “那你觉得还能怎么巩固一下呢？”南俪又请教道。 “基础打好之后，自然就是往上爬了。”项南笑了笑道，“可以适当的往前多学一些，或者做一些难度比较高的题目，培养一下深度学习的能力。毕竟基础只能决定厚度，决定不了高度。” “嗯。”南俪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对了，嫂子，现在小升初采取摇号制，基本已经定了，就差正式文件没有下发。”项南又道，“你和师兄就不用太焦虑了。万一咱们欢欢运气好，摇号就能进翰林了。” “就算侥幸进了翰林，学习成绩上不去，到最后不也没用么。翰林也不是百分百都能考进中学。”南俪摆手道。 翰林中学的升学率是不错，每年九成的学生都能考入高中，考入重点高中的比例更高达五成，是全区第一。 但不还有一成学生，只能去中专、技校嘛，可见上翰林也不是百分百保险。 听她这么说，项南都有些感慨。 原本南俪是最不喜欢鸡娃的，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没怎么管过孩子的学习。 现在她却成了最力求上进的妈妈，恨不能欢欢成绩直奔上游。 “嫂子，你说得有道理。”项南点头笑道。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 项南原本是怨憎会，恨南俪、田雨岚、夏君山，所以一直暗戳戳搞事。经过半年的努力，两家人都被他搞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他的怨气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因此他也就不恨他们了。 可项南不想折腾她们了，她们自己却陷进去了。南俪之前没什么苦，现在却深陷【求不得】，痛苦不堪，令人唏嘘。 1238【自言自语】 田雨岚如今看着儿子的成绩，则是满脸的无可奈何。 辅导班上了那么多，儿子的成绩却是不进反退，眼看着就奔下游走了。 再这么下去，可真就瞎了。 “儿子，你到底想我怎么样，你才能好好学习？”她忍不住质问颜子悠道。 “我就是不想学了，我想踢足球，我想开开心心的玩耍，你为什么总要逼我？”颜子悠则激动地道。 “你说什么呢？！现在是玩得时候么，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孩子那么用功？”田雨岚恨铁不成钢的道。 “那你为什么不能像大姨那样？”颜子悠则反唇相讥道。 田雨岚一下被问得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怒道，“颜子悠，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我就是太骄纵你了，弄得你现在都不听话了。 你信不信，你再不学习，我把你那些足球呀、蜗牛呀、黏菌呀，我全给你扔了信不信？” “你扔，你扔，你全扔。反正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喜欢，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你只顾自己的面子。”颜子悠把桌上的书籍，全都摔在地上道。 见到他这副样子，田雨岚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儿子，叛逆心理居然这么重，让她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 “颜子悠的成绩，下滑的很厉害呀。”项南一边做着菜，一边向张雪儿道，“上学期期末考十五名，这学期摸底考试十九名，都快倒数了。” “我觉得都怪他妈妈不好，帮孩子报那么多补习班，让他的负担那么重，他还怎么能跑起来。”张雪儿吐槽道。 人的学习能力是有限的，学校八小时上课还不算，居然还又报了六个班，天天学到十一二点。 成年人都未必盯得下来，更何况是孩子了。田雨岚这种做法，根本就是拔苗助长，最后结果就是毁了孩子。 “希望她能尽快意识到错误，不然的话，我怕子悠这孩子，就毁到这些家长手里了。”项南撇撇嘴，“来，帮我拿个盘子。” 张雪儿把盘子递过来。 项南随即把红烧鳜鱼盛在了盘子里。 “钟益，你现在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张雪儿尝了一口，喜滋滋的道。 之前钟益不会做饭，两人要吃饭，要么去外面吃，要么就在家吃自嗨锅。不过这几个月来，钟益的厨艺日渐增长。 像什么炒菜、炖肉、炖鱼、炖汤之类，全都能做了，味道感觉比外面也不次，让她大感惊奇。 “这不正好么，又好吃又实惠。刚好你不会做饭，那就由我来做呗。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将来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项南笑道。 “那你既然着急结婚，为什么我爸妈提议买婚房，你总是反对呢。照这样下去，咱们何时攒的起买房的钱呀？”张雪儿无奈的道。 她知道项南是个要强的人，不想用她家的钱买房。但眼看现在房价越涨越高，靠工资买房，真的是遥遥无期，让她都不免有些着急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项南笑了笑道。 其实他现在买房的钱已经足够了，全款买下三室两厅的房子，也不会太吃力。不过，他还是想再多赚点钱再说。 毕竟股市投资，本钱越厚，收获越多。一百万翻一倍，才能赚一百万；一千万涨一成，就是一百万了。 他准备到年底的时候，赚够五千万，然后再买房结婚。到时候，直接买独栋别墅，一步到位。 “好吧。”见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张雪儿也只好点点头。 …… 新学期开学，项南等人也开始带六年级。 进入六年级，虽然外面一直在传小升初要采取摇号制，但因为政策一直没有落地，只是传言，因此家长们还是狠抓孩子的学习，并没有放松，反而加强了。 毕竟再过一年就是小升初，到时候，万一不是摇号，而是靠成绩选拔，那成绩差的孩子就惨了。 到时候，万一考不好，就只能上普通中学。 而普通中学升学率只有五成，那就有五成概率去中专、技校，这让家长自然无法接受。 而且小升初又不像中考、高考还能复读，小升初错过就真的错过了，连重来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家长们自然很重视。 也因此，孩子们就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六年一班所有孩子几乎都上了补习班，除了米桃。 她不用上补习班，成绩都是第一。 毕竟她的脑袋瓜是真好使，而且在城里生活了半年多，眼界、见识都得到了提高，弥补了最大的短板。 而因为她考了择数杯满分的缘故，翰林中学都早早地将她纳入了考察的名单。如果她的小升初成绩依然优秀，将考虑录取。 这也让米桃爸妈非常的开心。 “钟老师，真的感谢你一直照顾我们米桃。”米桃爸爸感激得道。 “不必客气。米桃是可造之材，哪位老师见到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都会喜欢的。”项南笑道。 “您太过奖了。”米桃爸爸见项南这么说，顿时开心不已。 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聪明，讨老师的喜欢。 米桃听到项南如此夸赞自己，也不禁仰起小脸，开心的笑了起来。 在她看来，项南和张雪儿，是她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 相比米桃的开心、快乐，夏欢欢、颜子悠在新学期却要紧张、辛苦的多。 虽然颜子悠已经表现出强烈的厌学心态，但田雨岚却依旧视若无睹，不肯给他松劲。 按她的说法，就是硬赶鸭子上架，也要把儿子赶到架子上。 而她逼得越狠，颜子悠的厌学心理就越强，学习状态就越差。 项南就注意到，下课时，他经常一个人站在窗户边，望着操场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子悠，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他好奇地问道。 “我不是自言自语，我跟大龙说话呢。”颜子悠却反驳道。 “大龙？！”项南一惊，意识到颜子悠的心理状态已经很差了。严重一点说的话，已经是精神分裂或人格分裂了。 就像《陀枪师姐》里的鲍国平，因为经常受嫂子的打骂，所以分化出一个叫翁文成的人格，替他去惩罚那些他认为不忠的女人。 颜子悠也是如此。他被田雨岚逼着学习，一点玩得时间都没有，所以就分化出了一个叫大龙的孩子，可以无时无刻，无拘无束，痛痛快快的玩。 1239【精神分裂】 项南随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张雪儿。 张雪儿听罢都吓了一跳，人格分裂或精神分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子悠会有这样的病么？”她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把他叫来问问嘛。”项南解释道，“我觉得这种情况很严重，必须要尽快弄清楚，然后通知他的家长不可。不然的话，再发展下去就不得了了。” 剧中，颜子悠去医院检查，医生说问题不严重，只要放松休息就好行。根本就是编剧强掰，为了好过审而已。 要知道，在颜子悠眼中，大龙已经是活生生的人，有模样，有性格，有癖好，根本不是单纯压力大产生的幻觉。 况且，压力大产生的幻觉，都是暂时性的。颜子悠这个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再说是小问题就太荒谬了。 张雪儿点了点头。 她随后将颜子悠找了来，柔声问道，“听说你新交了个朋友叫大龙？” “对呀，老师，他可好了，一直陪在我身边，陪着我玩，为我解闷。”颜子悠笑着点点头。 “那他现在在这儿么？”张雪儿好奇的问道。 “就在你身边站着呢。”颜子悠指向她身边笑道。 张雪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就见自己的身边空空如也，让她不禁心里一毛。 “你确定么，你再仔细看看，老师身边没有人呀。”她试探着问道。 “怎么可能，他就在你身边呢，还正冲着你笑呢。”颜子悠立刻反驳道。 张雪儿心里更毛了。 “好了，老师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她勉强笑了笑道。 “老师再见。”颜子悠点点头，随后又笑道，“大龙，我们走吧。” 随后他伸出手来，好像跟一个孩子手牵手似的，走出了教室。 张雪儿见到这一幕，不禁打了个冷战，感觉遍体生寒。 …… “糟了，颜子悠真的有问题。”张雪儿赶忙向项南道，“我们尽快通知他的家长吧。” 项南点点头，“通知他爸吧。我觉得他还比较讲理。” 张雪儿点点头，连忙给颜鹏打了电话。 半小时后，颜鹏就急火火的赶到了学校，“张老师，你说我儿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嗯，颜先生，请你先冷静。”张雪儿安抚道，“你最近听没听他提过一个叫大龙的人？” “听过呀，他是你们学校新来的转校生吧？”颜鹏点了点头道。 “我们班从来没有一个叫大龙的转校生。”张雪儿摆手道，“他是你儿子完全幻想出来的人。” “幻想？！什么意思？”颜鹏诧异地问道。 “我怀疑你儿子心理可能出了问题，他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自说自话，还说有个叫大龙的孩子，总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说话，陪他一起玩耍。 我觉得这不是简单的幻觉了，我建议你带他去医院好好查查。”张雪儿解释道。 “什么？！”颜鹏都吓了一跳，怎么都没想到，儿子好端端的，居然心理会出问题。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究竟怎么回事，你还是带他去医院，好好做做检查吧。”张雪儿又敦促道。 颜鹏点了点头，不敢怠慢，赶紧接着子悠去了。 到医院，经过精神科医生详细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颜子悠是中度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并伴有中度抑郁症。 因为颜子悠的幻视、幻听已经相当严重，是中度以上精神分裂的表现；而且还有严重的自残行为，这已不是简单地心理问题了。 听到医生的结论之后，颜鹏直接身子一软，从凳子上滑落到了地上。 虽然摔了个大腚墩儿，但是他丝毫顾不上疼。 精神分裂、中度抑郁……这简直要命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向乖巧、懂事、聪明的儿子，居然会成现在这样。 “医生，您没检查错吧，要不再检查一次，我儿子不可能得这个病的。”他连忙说道。 “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的结论，都是经过详细论证的。”医生摆手道，“误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劝你还是接受现实的好。” “那我儿子怎么会得这个病呢？”颜鹏疑惑地问道，“他之前一直很乖的呀。” “通过对你儿子进行的调查，我们分析，你儿子应该是学习负担过重，学习压力过大，以致精神长期处于压抑、紧张的状态。 而孩子的心理状态是很脆弱的，在这样长期的精神压力下，自然就很容易生病了。”医生解释道。 “田雨岚？！”颜鹏听他这么说，顿时忍不住咬牙道。 …… 颜鹏随即含着泪，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到医院来一趟。 得知乖孙子进了医院，子悠的爷爷、奶奶立刻赶到。 “怎么了，子悠出什么事了？”爷爷关心的问道。 颜鹏更咽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子悠爷爷、奶奶听罢，都身子一晃，险些晕倒。 颜鹏一见，赶紧扶着他们坐下。 “我的大孙子啊~”奶奶哭着扯住颜鹏的胳膊道，“我早说过，管管你老婆，别让孩子那么操累，可你总是向着她。现在好了，你还我孙子，还我孙子！” “我早说过，像田雨岚那种女人就不能要。你看，好好的孙子被她折磨成这个样子。现在怎么好，现在怎么好？”子悠爷爷也怒道。 颜鹏也是后悔不已。 他本来就不愿管事。田雨岚事事躬亲，把家务活、孩子的学习都抓起来，对他来说反倒是好是，他也乐得放手不管，做个巨婴。 但没想到，田雨岚居然会把儿子逼成精神病。 他后悔自己的失职，后悔自己缺乏担当，以致害了儿子。 “离婚，这次说什么都要离婚，再不能跟这样的女人过了。”子悠奶奶斩钉截铁地道。 “没错，颜鹏，拿出男子汉气概来！”子悠爷爷都道，“这样的女人，还留着做什么？” 颜鹏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田雨岚对自己凶可以，骂自己是巨婴，是扶不起的阿斗，他都无所谓。反正他这辈子，就励志做条咸鱼了。 可是，她居然把儿子逼出了精神病，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忍了。 1240【离婚】 “医生，您一定要把孩子治好啊，多少钱我们都花。”颜家人急切的道。 “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也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医生点了点头道。 听他这么说，颜家人心里顿时都咯噔一下。 医生这么说，显然是没有治愈的必胜把握。 田雨岚随后也接到电话，来到了医院。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把我孙子怎么了？”子悠奶奶上前，揪住她的衣领道。 “妈，什么事呀，出什么事了？”田雨岚一脸懵圈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干得好事呀！”子悠爷爷把医生的诊断报告塞到她手里道。 田雨岚诧异的接过来一看，也一下子僵在当场。 中度精神分裂，中度抑郁症……这俩词如两道闪电，直接披向了她，五雷轰顶！ “离婚，一定要离婚！”子悠奶奶随即说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的心得有多黑呀！亲生的儿子，你居然这么逼他，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我们颜家，娶了你这样的儿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离婚，说什么也要离婚。”子悠爷爷也骂道。 田雨岚还没缓过来，又遭一个冲击，顿时整个人都傻了。 “离婚！！”颜鹏也道，“田雨岚我要跟你离婚！” “你说什么呢？！”田雨岚难以置信的看着颜鹏道，真不敢相信这会是他说出的话。 “我说我要跟你离婚！”颜鹏重复了一遍道，“田雨岚，你骂我巨婴也好，你不关心我都好，我都可以忍。但你逼疯了我儿子，我就不能忍，我要跟你离婚！” “颜鹏，你好，好样儿的！”田雨岚指着他，全身哆嗦的道，“好，离就离！儿子是我生的，离了也归我！” 说着，她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正坐在那里的颜子悠。 “哎，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子悠爷爷、子悠奶奶立刻上前抢道。 颜子悠却是用力挣开了妈妈的手，大声说道，“我不跟你走，我不要妈妈，我要爷爷、奶奶。你走，我不要见你！” “你说什么呢你，我是你亲妈呀！”田雨岚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儿子道。 她真没想到，儿子居然会不选择自己。 “你根本不是我妈，你根本没把我当儿子。只是把我当成学习的机器，炫耀的工具，我只是你的面子罢了。我才不要你！”颜子悠痛诉道。 “好了，好了，乖孙，别哭了。”子悠奶奶连忙把他搂在怀里安抚道。 “好了，你都听到孩子说什么了，还不滚，还要留下来继续吓他么？”子悠爷爷骂道。 “田雨岚，你走吧，我们不想再看到你。”颜鹏也冷冷的道。 田雨岚无奈，只要转身离开。 …… “这就是那个妈呀，听说把儿子逼成精神病了。” “这么小的孩子，真是太可怜了。当妈的也真够狠的！” “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下得去手，她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医院走廊里，围观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句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得田雨岚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 转过天来，颜鹏就给儿子请了长假，用于休息和治疗。 以颜子悠现在的精神状态，的确也不宜再来学校上课了。 “子悠爸爸，子悠的事，我们都很难过，希望他能够尽快好起来。”张雪儿安慰道。 好好的孩子居然生了那么大的病，真的太可怜了。 颜鹏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学校。 而不到两天，颜子悠罹患精神分裂、中度抑郁症的事，就传遍了校园。 得知此事的老师、家长、同学们，都无不唏嘘。 …… “子悠真的太可怜了，居然被妈妈逼成那样，唉~”张雪儿叹息道。 “希望这能给其他家长敲响警钟吧，望子成龙也要有个限度，像子悠妈妈那样的，根本就是走火入魔了。”项南点头道。 “嗯，可惜子悠那么乖巧，得了这种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张雪儿又道。 “怕是难。”项南摆摆手。 这种病症几乎没有痊愈、除根的可能，不仅治疗周期长，而且反复发作，大多需要终身服药。 《美丽心灵》中的约翰·纳什，就和颜子悠的状况差不多，有个想象中的朋友查尔斯，总是陪他一起说话聊天。 …… “谁能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得了这样的病呢？” “听说这孩子一年级就上辅导班，最多时候上六个辅导班，真的太辛苦了。” “孩子上辅导班可以，但也没那么拼命的呀。六个辅导班，真的太多了！” “他那当妈的也真够狠的。听说就是想拼翰林，结果把孩子都拼进去了！” “幸亏他们让孩子请假了，不然我都不敢把孩子送学校来了。精神病，那可是要杀人的。” 家长们也议论纷纷道。 …… “子悠会得这个病，简直不敢想象。”夏君山向南俪道。 “我也没想到，子悠平时那么乖，怎么会得这个病。”南俪听到消息，也吓了一跳道。 精神分裂、中度抑郁，这可都是要命的病啊。真没想到，子悠会得这个病。 “所以，你以后也别太逼欢欢了。真把她逼出病来，就麻烦了。”夏君山向南俪道。 “那能一样么，田雨岚那是太过分了，给子悠报了六个班，所以才把他逼疯的。我才给欢欢报了一个班，比子悠少得多呢。 而且，她们班其他孩子都报班了，又不是欢欢一个。人家能吃得了苦，欢欢怎么就不行呢？”南俪一听，却立刻反驳道。 “子悠的事，难道对你就没有一点警醒么？”夏君山惊讶的问道。 他们那么熟悉的一个孩子，现在因为过度学习都患病了，南俪却毫不在意，仿佛不知道似的。 如此淡然的态度，实在令他震惊。 “中國这么大，哪天不出点事啊。咱们江州还天天出车祸呢，那怎么着，我还不能开车出门了？”南俪反驳道，“子悠的事，就是个小概率事件。风帆小学几百学生，不就才出他这么一个例子嘛，可见概率还是很小的。 可是欢欢现在要不好好学习，那她考不上重点初中的概率，则是很大很大的。考不上重点初中，就进不了重点高中，进不了重点高中，就上不了重点大学。上不了重点大学，她将来还有什么好工作？ 颜子悠就算有病，好歹爷爷奶奶还有产业，一辈子啃老也没问题。欢欢、超超有什么？到老了依靠谁？” 夏君山被她一席话，说得既哑口无言，又毛骨悚然，感觉面前的南俪被田雨岚附体了。 1241【阶层滑坡】 风帆小学随后就颜子悠事件，再度举行了家长恳谈会，劝告家长不要过度在意孩子的成绩，而忽视了孩子的心理需求。 孩子也是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喜好，一味压制，一味约束，对孩子的成长发育是不利的。 好的孩子应该具有健全的人格、健康的心态、积极的态度、快乐的生活，以及和谐的亲子关系。 成绩，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方面，不应该被过度重视。 只是尽管校长和老师们说干唾沫，掰开了，揉碎了，把道理都讲了，但是能听进去劝告的，给孩子减负的家长却并不多。 绝大部分家长都听完子悠的事，不过只是唏嘘一阵，随后就该干嘛就干嘛了。 就像黑格尔说得，人类从历史中唯一得到的教训，就是人类无法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即使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他们基本上也是视若无睹。 …… 南俪同样也是如此，依旧压着夏欢欢学习，还拿米桃做例子。 “你看人家米桃，人家农村来的孩子，学习条件比你差得多了。人家连自己的卧室都没有，跟爸妈一起住阁楼，地方小的转身都难。 可是你看人家的成绩，回回都是第一名，择数杯还考了一等奖，明年稳进翰林。 你再看看你，你是什么条件呀，爸妈什么时候亏欠过你，可你的成绩在哪儿呢？现在还是全班倒数，明年能不能考上翰林还不一定。你难道就这么混一辈子呀？”南俪敦促女儿学习道。 夏君山听她这么说，不禁皱起眉头，“我说，你说的话有点过分了呀。欢欢成绩虽然差一些，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她呀。” “我这不也是为她好么，我话不说重一点，怎么能激起她的好胜心？”南俪解释道，“唉，她但凡长点志气，有米桃一半自觉，我都不带这么说她的。” “米桃是米桃，欢欢是欢欢，你别把她俩摆在一起说好不好？”夏君山无语的道，“每个孩子都有每个孩子的长处。米桃学习好是不假，但咱们欢欢还多才多艺呢，这不也是她的长处么。” “多才多艺又怎么样，考试的时候考么？好到中考、高考能加分，能赖以为生的地步了么？”南俪一听，立刻振振有词道，“她要真能像那些郎朗、丁俊晖、韩寒那样，天才横溢，年少成名，我还巴不得呢。 可你女儿有那么成功么？最后还不是跟其他孩子一样，中考、高考、就业。所以她跟米桃比得是一样的，都是靠成绩说话。 到时候，人家米桃，一路重点初中、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的考。你女儿呢，普通初中、中专、技校，最多考个大专到头了。 我就问你，你们公司除了看门的大爷、打扫清洁的阿姨，有一个学历是本科以下的么？” 夏君山被她问得无言以对。 的确，他们公司作为业内顶尖的建筑设计公司，旗下员工基本都是九八五、二幺幺毕业的高材生，其中更不乏硕士生、留学生。大专学历的还真没有。 “道理是那样，但你能不能能不能用点方式方法，说得柔和点。”夏君山最后劝道。 “没有时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闺女，属自行车的，蹬一下才走一走，不蹬就不走。”南俪无奈的道，“这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就小升初了，你真打算让她读风帆中学呀？ 不往上搏一搏，拼一拼翰林，你甘心么？你就不想她将来考重点初中、重点高中，一直升到重点大学么？” “我当然想了，但是不能这么硬压呀。”夏君山也无奈道。 人人皆望子成龙，他又怎么可能例外。只是刚出了子悠的事，他真担心女儿也出问题。 “我也没办法呀。你之前也辅导过她学习，好好说话她听么？做三个小时作业，恨不能玩两个半小时。我再不逼着点，她能磨蹭到十一二点。”南俪无语的道，“我们总裁跟我说了，咱们这个阶层，是最容易滑坡的。 你别看你我都是高级白领，学历高，地位高，收入高。可是咱们这些优势，都没法传给孩子。 万一欢欢、超超考不上好学校，将来就只能从事基础工作，由中产滑落到低产。所以，你不要以为咱们家有多好。 如果欢欢、超超不给力，咱们家未来就是悲剧，甚至都还不如米桃家。至少米桃够努力，将来做个高阶白领，一点没问题。” 夏君山听她这么说，仔细想了想，也不禁叹了口气。 虽然他不赞同南俪鸡娃，但她说得话也的确有道理。 他们家现在境况还不错，两人都有稳定工资，都算高阶白领。但是他们的知识、学历、工作、地位，乃至人脉，都不能传给孩子。 孩子要想得到这些，只能靠自己努力。要不然的话，随时阶层滑落，由中产变成低产。到时候，干一份低收入的工资，嫁一个一般般的男人…… …… 夏君山无话可说，南俪鸡娃自然更卖力，不时敦促她学习，并用米桃来敲打她，让夏欢欢厌学心理越来越重，对米桃也开始恨乌及乌。 同一时间，颜鹏也跟田雨岚打起了离婚官司。 原本他是想着好说好散的，离婚协议书他都准备好了，而且念在往日的恩情上，还准备把他们现在住得房子留给田雨岚。 可是田雨岚什么都不要，只想要颜子悠的抚养权。 对此，颜家人自然是坚决不允。 颜子悠是他们颜家的子孙，虽然现在生了病，但是他们颜家养得起。若是交给田雨岚，没准孩子就被她折磨死了。 为了得到孙子的抚养权，他们甚至愿意多付田雨岚一些钱，免得再节外生枝。 但是田雨岚就是不肯，就是要抢儿子的抚养权。 协商不成，最终只能打官司。 颜家放话出来，既然田雨岚这么不识抬举，那就什么都不给她留。 之前原本要送给她的房子，都要收回来。 当初这房子是颜鹏的爸妈拿钱买的。他们是生意人，做买卖喜欢留票据，那些单据还在他们手里呢，将会是非常有利的证据。 1242【校园霸凌】 风帆小学。 下课铃声响起。 “欢欢，我们一起去操场吧。”米桃邀请道。 “我不陪你去。”夏欢欢立刻拒绝道。 “怎么了，你生病了？”米桃一愣，随后关心的问道。 “你不用管我，佳佳，我们去。”夏欢欢冷冷的道，随后牵起另一个孩子的手，一起跑了出去。 米桃见状，不禁有些诧异。 …… 操场上。 “哎，我跟你们说，你们以后都不要理米桃，我就把我的娃娃都送给你们。”夏欢欢向孩子们道。 “为什么呀，你跟她不是好朋友么？”石佳佳好奇的问道。 “哼，谁跟她是好朋友呀。”夏欢欢撇撇嘴道，“她一个农村来得穷孩子，凭什么跟我做好朋友，我才不要她呢。” “说得也是，咱们班，好像就她家最穷。”丁小玲点头道。 “老师们总夸奖她比咱们聪明，真讨厌~”贾文婷也道。 “对啊，真讨厌。”夏欢欢强调道，“那咱们说好了，大家都别理她，” 孩子们都点了点头。 …… 体育课。 “两人跳绳，两两组队，快一点。”体育老师催促道。 其他孩子都快速的组了队，剩下的孩子哪怕自己单着，也不跟米桃一起跳绳。 米桃独自站在一旁，看着大家两两组队，跳得那么欢实，小小的脸上，挂着大大的问号。 …… 走廊里，张雪儿给同学讲解英语参考题。 夏欢欢和一群小朋友凑在一起，谈论《冰雪奇缘》的贴画。 米桃看到之后，好奇的凑了过去。 欢欢白了她一眼，随后带着小伙伴儿跑了，谁都没理米桃。 让米桃楞在原地，一脸的尴尬和委屈。 张雪儿无意间注意到了这件事，不禁眉头一皱。 …… 下午下课后，张雪儿就一改往日温柔随和的态度，冷冷的说道，“最近我发现咱们有一种不好的风气。个别同学组成小圈子，排挤孤立某位同学。故意不理她，不和她说话。 我告诉你们，就你们这种小把戏，老师都看得一清二楚。今天在课堂上，老师就不一一点名了。 但是我希望那些同学知错就改，不要一错再错。如果再被我发现一次，我就会把你的家长请来，好好聊聊。” 听她这么说，赵琳、石佳佳、丁小玲等几位同学都心虚的低下了头。 米桃则是感激的看着张雪儿，感觉她就像自己的守护神一样。 至于夏欢欢则是淡定的坐在那里，一脸的不服气。 …… “你说她们这是怎么了，欢欢和米桃本来是好朋友，现在却闹得好像仇人一样？”张雪儿无奈的向项南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也觉得有些纳闷。 剧中，是因为钟益抬一个，打一个，才使得米桃、夏欢欢这对好友心生芥蒂，转为仇人的。 但他现在没干那事了，俩人怎么还能闹掰呢？ “按说不该出这种事。欢欢虽然成绩不算好，但性格一直是很好的。活泼开朗、单纯善良。现在居然搞小团体孤立米桃，真的太离谱了。”项南沉吟着道，“要不，跟她爸妈说一下吧，这种苗头可不对，发展下去就是校园霸凌了。” “嗯，我准备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还不改的话，那也只能通知家长了。”张雪儿点点头，“这种欺负同学的坏风气，绝对不允许在校园蔓延。” 项南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 “钟老师，这道题我还有点不太懂，您帮我说说吧。”米桃拿着奥数习题集向项南说道。 项南点点头，帮她讲解了起来，很快就把问题解答的一清二楚。 “啊，原来是这样，我懂了。”米桃点了点头。 “嗯，果然聪明。”项南称赞道，“对了，米桃，听张老师说，最近有同学欺负你？” 米桃犹豫了一下，抿着嘴点了点头。 “被人欺负不要怕，要及时的告诉老师和家长，并且鲜明的表明自己的态度。”项南指点她道。 米桃点了点头，随后疑惑地问道，“钟老师，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欺负我，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不要胡思乱想，被人欺负不是你的错，错得是欺负你的人。”项南说道，“她们是过错方，她们才应该受到惩罚。” “嗯。”米桃点了点头。 “以后再被人欺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老师，我和张老师都会保护你的。”项南嘱咐道。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米桃感激的道。 …… 下午放学。 夏欢欢负责发《告家长书》。 她依次分发下去，走到米桃跟前时，却故意绕过了她，发给了她身后的同学。 “夏欢欢，我不喜欢你这样做，你在欺负我，你不可以欺负我！！”米桃深吸了几口气，鼓足勇气，上前说道。 夏欢欢没有理她，继续分发《告家长书》。 米桃见状，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夏欢欢随即转身，用力的推了米桃一把，一下把她推到了地上。 两个孩子的争斗，立刻吸引了同学、老师和家长的注意。 …… “欢欢把米桃推倒了？”项南都从张雪儿那儿听说了这件事。 “对呀，从我昨天警告过她们之后，其他孩子都改了，只有欢欢还是老样子，对米桃爱答不理。 今天下午发《告家长书》，故意不给米桃，因此才引起争论。米桃也推了欢欢一下，但是力道没那么大。”张雪儿解释道。 “看来，必须得告诉双方的家长了。”项南想了一下，建议道，“夏欢欢这种行为是很危险的。在已经被老师警告的情况下，还要继续欺负同学，心态已经很扭曲了。 另外，米桃那边，最好做下家访。农村出来的家长，一般见识都不高，也比较自卑，不敢惹事。哪怕自己受欺负，也多是忍气吞声。 何况，米桃妈妈一直在欢欢家做钟点工。我担心他们会因此把错怪到米桃身上，让孩子受委屈。”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马上过去。”张雪儿一听，点了点头，“那你要自己坐地铁回家了。” “没事，我也准备把欢欢爸爸请出来，跟他喝杯酒，聊一聊。”项南点点头道。 “那咱们就分头行事。”张雪儿笑道。 1243【挫折教育】 项南随后给夏君山打了电话，约他一起出来喝酒。 此时，夏君山已经知道女儿跟米桃起冲突的事，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听到项南的邀约之后，立刻就同意了下来。 两人随即约到串吧见面。 “师弟，欢欢跟米桃，到底怎么回事呀？”夏君山疑惑地问道。 项南随即把欢欢搞小圈子孤立米桃，发《告家长书》故意不给米桃的事，讲了一遍。 夏君山听了，都尴尬不已。 “这……这……是欢欢做得事么？”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看来，自己女儿可爱的就像天使一样。可是现在天使却变成恶魔了，居然搞小圈子集体霸凌同学，简直太可恶了。 “师哥，小孩子也是很复杂的。”项南点了点头道。 其实相比成年人，小孩子由于缺乏道德和社会规则的束缚，往往会表现的比成年人更加残忍。 比如校园霸凌，动辄逼人下跪、扒衣服，打耳光。这种极端暴力的现象，在社会上都不多见。 “怎么会这样呢，简直不敢相信。”夏君山感叹道。 自己的女儿居然变得这么坏，真的让他始料未及。 “师哥，水有源树有根。欢欢跟米桃原本是好朋友，现在关系变得这么恶劣，肯定是有根由的。”项南说道，“会不会是你们在教她的时候，总拿米桃跟她做比较，所以才让欢欢心生不忿，恨乌及乌？” 剧中，欢欢讨厌米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夏君山一听，顿时一愣，想起南俪在指导欢欢功课时，总是拿米桃做榜样，让女儿向她学习。 或许正是如此，才使得女儿对米桃心生怨愤。 “就当个榜样，不至于就这样吧？”夏君山讪笑道，“咱们当初上学的时候，老师、家长不也都用别人家孩子激励咱们嘛。咱们听了之后，只有向人家学习的份儿，也没说要组个小圈子孤立人家呀。” 谁当年上学的时候，没跟别人家孩子比过。 “师哥，恕我直言，咱们可以，欢欢不行。”项南摆手道，“你跟嫂子这些年一直坚持快乐教育，可你们只顾让孩子开心，却都忘了给孩子挫折教育。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挫折才是人生的主旋律。可是这些年，欢欢都太顺风顺水了。学习不努力，都能排到中上游。班干部选举，回回都是副班长。常常参加市里的各种文艺比赛，动辄就能拿个奖…… 相比其他孩子，欢欢真的很幸福，可越是如此，当她遇到挫折的时候，就越难以承受。像上半年班长选举，她落选之后，可是失落了好几天。 所以当咱们被和别人家孩子比较时，可能就不服，激起好胜心。当欢欢和别人家孩子比较时，反应可能更激烈，激起的就不是好胜心，而是嫉妒心、怨忿心了。” 听项南这么说自己孩子，夏君山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道理。 这些年，他们都太宠爱欢欢了。 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弟弟，学校老师、单位同事……有一个算一个，都夸孩子聪明伶俐、漂亮可爱，简直把她宠成了小公主。 可以说，欢欢这么多年，都是蜜罐里泡大的。也因此，她的承受力格外脆弱。 考倒数第一会哭，落选副班长会哭，进不了竞赛班会哭，学习不认真挨训会哭……简直成了个哭包。 “那该怎么办呢？”夏君山连忙请教道。 “首先，当然是要诚恳的承认错误，赔礼道歉。”项南说道，“其次，要重视孩子的挫折教育，提高她的抗压能力。 师哥，欢欢现在才五年级，离着大学毕业，长大成人，至少还有十一年。这期间她还要经历中考、高考两大人生难关。如果她的抗压能力还像现在这么差，恐怕这两大难关她很难过去。” 中学的学习压力，是小学的几十倍、几百倍。单是要学的课程，都由三门增加到九门。如果抗压能力不强，初中就彻底跟不上了。 项南当年上学的时候，初中是辍学率最高的。 上初一的时候，总共六个班级，每班多达六十余人，挤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上到初三时，已经缩减到四个班级，每班只有四十多名学生，少了一半还多。 夏君山听罢，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张雪儿也开车来到了米桃家。 就见米桃正在挨爸妈的训呢。 “你还能耐了你，爸妈好容易把你接到城里，你不说好好学习，怎么还能跟欢欢打架呢？”米桃爸爸呵斥道。 “是她先欺负我的。”米桃说道，“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不然大家都会欺负我了。” “那她怎么不欺负别人呢，还是你不好。”米桃爸爸道。 “被人欺负不是我的错，她欺负我是她的错。”米桃一听，立刻说道。 “你还犟嘴，爸爸妈妈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不好好学习，还跟同学打架，你还有理了呀？”米桃爸爸生气地道，“你就不能懂点事么？” “为什么总让我懂事？她欺负我是她不对。”米桃哭道，“她带着同学孤立我，上课带头不守纪律，发作业故意不发我的……她才是做错事的人，为什么只要我忍？” “你还说，你还说……”米桃爸爸举起手凶道。 张雪儿见状，赶紧敲了门。 “哟，是张老师~”米桃妈妈见状，赶紧把老公的手拉了下来，随后走过去把门打开，“张老师好~” “张老师，您来了~”米桃爸爸也有些尴尬的道。 “是，我来看看米桃，顺便跟你们说一下下午发生的事。”张雪儿点点头道，随即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嗐，原来就是小孩子闹别扭嘛，没事的，过会儿就好了。”米桃爸妈听罢，都没当回事。 毕竟在农村，小孩子打架都是常有的事。 “米桃爸爸，这件事比你想得要严重。欢欢对米桃的所作所为，已经算得上是校园暴力了，不能够等闲视之，更不能一味忍让。”张雪儿摆手道，“这件事，米桃没什么错，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推夏欢欢。当时米桃应该把欢欢的所作所为告诉老师，由老师来帮助她。 不过她能勇敢的站出来，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意见。这一点很值得鼓励。你们知道，很多孩子受了欺负之后都不敢说，以至于后来越来越受欺负。” 很多校园暴力都是循序渐进的，由言语暴力逐步上升到肢体暴力，甚至最后闹出人命，所以不得不防。 “是钟老师鼓励我，要我受到欺负，就要站出来表明态度的。”米桃点头道。 “你做得对。”张雪儿点点头。 1244【爸爸妈妈错了】 “张老师，我们没什么见识，真的让您见笑了。”米桃爸爸尴尬的好，“闺女，是爸爸不好，不该那么说你。 以后你受了欺负就跟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帮你讨回公道。” “嗯。”米桃点了点头，感动的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张雪儿把她搂在怀中，柔声安慰道。 …… 跟项南分别之后，夏君山回到家中。 “怎么回事呀，到底？”南俪关心的问道。 “别提了，都是你闺女干得好事。”夏君山忍着怒，把事情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刚才钟益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尴尬地脸都不知往哪搁。” “不会吧，欢欢这么大点儿，就学会拉帮结派欺负同学了？”南俪听罢，也惊诧不已道。 “你以为呢？而且钟益告诉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欢欢就拉拢同学，一起孤立米桃，不跟她说话，不跟她玩耍。 张老师已经警告过一次，其他孩子都改了，就咱们欢欢还变本加厉。”夏君山叹了口气道，“她是故意不给米桃发《告家长书》的。”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南俪也震惊不已道。 “还不都是你害得，你非要把她跟米桃摆在一起比较。她痛恨学习，痛恨你这种做法，所以便恨乌及乌，把米桃也恨上了。”夏君山无奈的道。 “哪有那么严重，谁上学的时候没跟人比过？”南俪质疑道。 “欢欢的承受能力，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夏君山解释道，把项南说得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遍，“之前我让她写作业，她都能哭到呕吐，你说她的抗压能力能好么？” “那这怎么办呢？说不得，逼不得，难道就这么放任她？”南俪听罢，郁闷的道。 欢欢自己的内驱力几乎为零，只要不看着她，她就根本没有心思学习。可以她的成绩，就算九年义务制，能上初中，将来中考也是一塌糊涂。 因此为了她的未来，也是绝对不能放任自流的。 可她的抗压能力又那么弱，一说她一逼她，她就心态扭曲到去霸凌同学。 这样一来，真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简直难为死人了。 夏君山听到她的问题，也不禁一阵无言。 “好了，先不说学习的事，先解决眼下的事。”他摆摆手道，“明天，欢欢必须要向米桃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发生这种事。” 南俪点了点头，这件事的确应该先办。 但孩子学习的事，还是个天大的难题。 之前，她们只想着快乐教育，让孩子开开心心了，却忽视了挫折教育。 现在好了，孩子娇生惯养的毛病已经养成了。再管的话，就根本不听话了。真是要命了！ …… 转过天来，夏家一家人吃早饭。 “妈，今天您不用送欢欢了，我自己去送。”南俪开口说道。 “没事，你工作要紧，我送就行了。”赵娜摆手道。 “不行，我得送。”南俪坚持道。 “怎么了，这是？”赵娜有些不解。 “欢欢今天要去向米桃道歉。”南俪解释道。 夏欢欢一听，脸色一僵。 “为什么呀，是米桃先推得欢欢的呀？”赵娜不解的问道。 “你让她自己说，米桃为什么推你？”南俪看向夏欢欢道。 “我怎么知道？”夏欢欢眨巴着眼睛道。 “还在撒谎！钟老师昨天都跟爸爸说了，你发《告家长书》，为什么要绕过米桃，不发给她？为什么要联合同学孤立她？ 你这是在搞校园暴力你知道么？”南俪见她不肯承认错误，忍不住斥责道。 “没有那么严重，小孩子闹点别扭，很正常的。”赵娜一听，连忙打圆场道。 “妈，这件事很严重。”夏君山摆手道，“钟益昨天都跟我说了，欢欢要是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就要上报到学校了，期末成长手册也会记上一笔。 到时候，翰林中学是不要想了，风帆中学收不收都两说。” “这么严重？”赵娜都吓了一跳。 “欢欢，你听到没有，这件事你必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以后再也不许犯。不然的话，你就危险了。”南俪呵斥道。 “为什么你们都向着米桃说话？她学习好又怎么样，为什么老拿我跟她比？老师说，学生要考察综合素质，我还多才多艺呢，你们为什么不夸我呀？”夏欢欢哭道。 “我们之前少夸你了么，哪次你唱歌、主持得奖，爸爸、妈妈没夸你？”南俪生气地道，“现在夸别的孩子你就受不了了？你就嫉妒人家，组团欺负人家，爸爸妈妈平时是这么教你的么？” “欢欢，爸爸妈妈不是不夸你，关键中考、高考不考唱歌，也不考主持，只看考试成绩。”夏君山也解释道，“虽然你多才多艺，但是如果中考、高考考不好，也是没有什么好前途的。 爸爸妈妈也是为你好，所以才劝你好好努力，向米桃学习嘛。你怎么能就此嫉恨米桃呢？” “你们既然知道唱歌、主持中考、高考不考，当初为什么又让我学？我现在成绩跟不上了，你们就开始教训我了！你们当初为什么不说？”夏欢欢抽泣道。 听到女儿的控诉，南俪、夏君山也觉得一阵脸疼。 的确，欢欢当初唱歌、主持，都是他们支持和鼓励的，为此还帮她报了培训班。 结果现在他们又让她放弃唱歌、主持，把成绩追上来，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不公平。 “欢欢，爸爸妈妈都错了。我们是第一次当爸妈，我们也没有经验，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所以一直对你比较骄纵。惯子如杀子，爸爸妈妈是错了。 可是现在只要我们好好改正，那一切就还有救。欢欢你才十岁，未来还有无限可能。爸爸妈妈相信，只要你肯努力，未来一定是光明的。”夏君山考虑了一下道。 南俪也点了点头。 欢欢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她和夏君山第一次当父母，根本不知道怎么教养孩子，结果就中了所谓【快乐教育】的毒，只想让孩子开心快乐，却没有培养她自我约束的能力，承担责任的勇气，以及奋发向上的态度。 使得女儿长大之后，成了一个毫无抗压能力的巨婴，遇事只知道哭，只知道逃避和推卸责任。 在教育孩子这一点上，他俩可以说是彻底的失败。 夏欢欢听到爸爸、妈妈这么说，勉强点了点头。 1245【善意提醒】 风帆小学。 米桃、夏欢欢当着家长和老师的面，分别向彼此道了歉。 “对不起，欢欢，我昨天不该推你。”米桃先致歉道。 “对不起，米桃，是我不对，我不该孤立你。”夏欢欢也致歉道。 “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么？”米桃又问道。 夏欢欢犹豫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是的。” 米桃开心的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两位快回教室上课吧。”张雪儿笑着说道，见到两个孩子和解，她也非常开心。 “米桃妈妈，真的对不起，我们欢欢太幼稚了，伤害到了米桃，我代她向你道歉。”南俪说倒。 “哎，别这么说，小孩子闹点别扭很正常，改了就好了。”米桃妈妈连忙摆手道。 …… 事情结束后，米桃妈妈有事先离开。 南俪则留了下来，有事向项南请教。 “钟益，我们欢欢以后该怎么管呢？这孩子是又懒惰又脆弱，放任不管不行，管得严也不行，我真的没招了。”她满面愁苦的道。 项南点了点头。 夏欢欢基本是养废了。五年级的孩子，还一点不知道努力。看漫画、滑滑梯、玩五子棋……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 虽然她会唱歌，懂主持，但只是吃天赋而已。剧中，从来没看过她练习声台形表。因此即使将来她考艺考，也不够格。 就像《你好，旧时光》里的詹燕飞，小时候还是电视台的主持，也是名噪一时的童星。但是因为颜值下降、专业能力停滞不前，最后艺考失败，还是要乖乖参加高考。 但詹燕飞好歹还是振华中学的学生，而振华是省内最顶尖的重点高中，所以詹燕飞考大学没问题。 可夏欢欢别说重点高中，考重点初中都很困难。如果还不能及时悔改，将来很大概率，就是中专、技校的命。 而以夏君山、南俪的工资，也负担不起高昂的留学费用，所以这孩子大概率是要瞎了。 “嫂子，学习是长跑，欢欢之前一直跑得不错，就今年垫底了。只要她开始努力，我想追上来应该不难。而要让欢欢有动力去追，我觉得适当加压是可以的。 你和师哥应该达成共识，不能一个加压，一个放气。这样一来，孩子的心态紧一阵松一阵，莫可是从，对她的学习是很不利的。”项南想了想，回答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回回都是我给欢欢加压，你师哥给她放气，总是跟我对着干。”南俪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她现在一催欢欢学习，夏君山就在旁边阻拦，弄得自己成了坏人一样。这也让欢欢越来越不听说，总是跟她对着干。 “嫂子，你和师哥也该让孩子多见识见识人间疾苦。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看米桃，不是我夸她，这孩子真的太优秀了。 她家就是个杂货铺，人来人往，喧闹不堪。在这种环境下，米桃都能学进去，可见她的自律能力。 为什么米桃能这么自律呢，就是因为她知道，她只有努力学习，将来才能跨越阶层，脱离现在的贫困生活。 欢欢就缺少这种意识，所以她一直没有动力学习。你们应该让她知道，如果她不努力的后果。”项南嘱咐道。 …… 他知道，南俪一家现在看着还不错，但其实危机四伏。 首先，夏君山虽然是知名设计师，但只是业务型的技术人员，有点孤芳自赏。这样的性格，使得他基本没有自己创业的能力，只能给人打工。 而他现在已经是团队领袖，再升职也不可能，所以这辈子基本已经定型。 南俪现在是市场部经理，因为她是被降职的，所以将来升官的可能性也不大。而且，她的性格也有些自傲，出去跑业务时，居然敢得罪客户。这样的市场部经理，能做长久才怪呢。 事实上，就连公司都不看好她，把她手里的人几乎调个干净。 所以，若不是编剧强行在结尾大团圆，南俪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疫情过后，市场萧条时，被公司开除。 而以她在业内的名声，也肯定不会再有公司请她。就像人力资源部经理说得那样，圈子太小，被一个公司开除，再想找工作都难。 因此，南俪一家，夫妻俩事业都已经到了天花板，向上发展不太可能，向下滑坡却是大概率事件。 再加上南建龙、赵娜、夏君山的妈妈，都六十多岁的人了，马上就到了多病多灾的年纪。而超超很快也要上小学，到时候，花费肯定比之前大。 所以，南俪一家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从中产滑落到低产。 剧中，夏君山还叫嚣女儿、儿子上不上大学不重要，大不了他来养。 他可真是天真！ 别说他不可能养女儿、儿子一辈子，就算他能养又怎样。他的收入，根本负担不起女儿、儿子过富足生活。 …… 南俪听罢，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欢欢就是从小娇生惯养，以至于完全没有忧患意识。 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职场有多难。 她一个代理总监，说撤就给撤了，工资减一半，福利减一半，公司连个招呼都不打。出去谈业务，还会被客户騒扰……多难呐。 夏君山一个知名设计师，绩效也是说扣就扣。遇上那种不讲道理的甲方，也得委曲求全装孙子，钱赚得一点都不容易。 这些糟心事……之前他们从来没给孩子们提过，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快乐童年，不希望让他们烦恼。 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根本是错的。 孩子也得接受挫折教育，这样才能更清楚这个社会。 不然，他们就像生活在童话世界，无忧无虑，一点没有忧患意识。 这在他们小的时候，当然没问题。 毕竟小时候要求也不多，无非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穿的，凭她和夏君山的能力还能应付得了。 但是随着他们越来越大，需求越来越多时，凭她和夏君山的能力，就照顾不过来了。 就像上半年择数竞赛班招生，没有南建龙帮忙打招呼，欢欢连个入学名额都拿不到。 而马上到来的小升初，连南建龙也没辙了。凭他的权力，根本影响不了中学的录取结果。 “钟益，你说得对。”南俪点了点头。 “嫂子，吃一堑长一智，在超超的教育问题上，千万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项南又好心提醒道。 南俪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1246【我赚钱啦】 南俪一听，眼睛就是一亮。 这半年多来，净忙活欢欢的事了。 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个超超。 他从明年起，就要开始上小学了。 如果再不好好培养，将来又是一个欢欢。 欢欢就已经让他们操碎心了，再来一个超超，就真的别活了。 所以项南提醒的有道理。 欢欢的教育要重视，超超的教育也要抓紧。 “嗯，好，谢谢你，钟益，我知道怎么做了。”南俪点了点头道。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欢欢和米桃的关系似乎有了改善的迹象，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玩耍。 张雪儿看在眼里，非常高兴。 “这么看来，她俩应该没事了。”她笑着向项南道。 “其实她俩本来也没什么矛盾，都是家长的教育方法失当，再加上夏欢欢心理较为脆弱，所以才惹出这么多的事。”项南点头道，“现在把话说开，也就没事了。” “这也是因为家长配合，所以才能很好地解决。”张雪儿又道。 夏家、米家双方家长的通情达理，给孩子们树立了很好的榜样，所以这件事才得到圆满解决。 “当初，要是子悠妈妈要是也像欢欢妈妈那么开明，他就很可能不出事了。”她感慨道。 当初，她劝了很多遍田雨岚，要给孩子减负，可她就是不肯听。结果现在闹得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想，她现在也应该后悔了吧。”项南点点头道，“好了，不说这些难过事了，十一黄金周，咱们出去玩吧。九寨沟怎么样？” “好贵的。”张雪儿摆手道，“你不是攒钱买房的嘛，还是省省吧，咱们就在周边自驾游好了。” “去九寨沟旅游，最多就花一两万。对于买房所需的几百万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省钱也不必省这一点。”项南笑道，“去吧，就当给自己放松一下心情。” 张雪儿一听，颇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学会花钱大手大脚了？” 因为钟益出身贫寒的关系，所以在消费方面很是在意，能省则省。出去吃饭，基本就是火锅、串店、部队锅，比较便宜的。 现在居然一两万都不当回事了，还真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当然是从我开始有钱之后了。”项南招手笑道，“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张雪儿好奇的凑了过来，“什么好东西呀？” 项南掏出手机，把手机银行亮了出来。 张雪儿瞄了一眼，差点被一串长数字晃瞎眼。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她一个一个数着，随后惊讶地叫道，“五百万？！！！” “嘘，小点声儿。”项南连忙提醒她道。 “你哪来那么多钱呀？中彩票了呀？”张雪儿诧异地问道。 “没那么好命。”项南摆手道，“实话跟你说，我是写小说赚得。” “你！！写小说？！”张雪儿诧异的看着项南，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的，瞧不起我？”项南撇撇嘴道。 “不是，我就是没想到，我以为你只有数学厉害呢。”张雪儿连忙摆手道。 钟益是江州大学毕业，数学系的高材生，正经的理科直男。让他说句浪漫情话，都得憋半天的主儿，现在居然写起小说了，还赚了五百万，哪说理去？ “万物皆数学。”项南笑了笑，“宇宙都能通过数学公式演算出来，就不要说一篇小小的文章了。” “吹牛！你写得什么，拿来我看看。”张雪儿又好奇的道。 项南随即把自己写得小说拿了出来，“看，畅销榜排第三的，就是我的作品。” “《大棒打更人》？”张雪儿诧异的道，“噢，不对，是《大奉打更人》，名字好怪呀~” “你甭管名字怪不怪，能赚钱就得了呗。”项南笑道，“实不相瞒，我从今年三月份开始写的，每天都写，一直在写。然后就借此赚了这么多钱。” “好厉害。”张雪儿都钦佩的道，“你是怎么想到写这个的呀？” “我不是想买房子嘛，可是开辅导班违规，我就不得不另外想办法。刚好我看现在网文还算火，所以就想尝试一把，没想到一试就火了。”项南笑着解释道，“不过这事咱俩知道就行了，别跟外人说。” “嗯，那你都赚了这么多钱了，是不是该琢磨着买房了？”张雪儿又道，“咱们还是别出去旅游了，将来买房之后，装修、家具、家电都要钱呢。” “我怎么这么命好，有你这么好的老婆呀。”项南捏着她的脸蛋道，“放心好了，你老公我现在一个月至少赚六十万呢，一两万块，你就不要替我省了。有钱难买开心，只要你开心，我就满足了。” 张雪儿听他这么说，都不禁又是激动，又是开心。 …… 九月末，风帆小学月考。 六年一班，米桃的成绩还是第一，数学满分，语文九十六，英语九十五，一如既往的优秀。 夏欢欢的成绩略有起伏，数学八十，语文九十二，英语八十六，班级第二十三名。 班会结束之后，项南将夏君山请到办公室。 “师哥，欢欢的成绩是有所起伏，不过问题不大。接下来只要继续努力，考入中游还是没问题的。 毕竟咱们欢欢从小就优秀，聪明伶俐，失利只是暂时的。”项南说道。 夏君山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道，“不过我总觉得南俪对欢欢，还是有些苛刻了。而且最近这段时间，连超超都开始鸡娃了。我真觉得她有点走火入魔。” “怎么个苛刻法？”项南好奇的问道。 “她给欢欢请了个一对一的家教，晚上六点钟就开始学习，一直要学到八点钟。再加上课后作业，欢欢要学到十点才睡觉。 而且周六周日就半天假，真的太难为孩子了。”夏君山吐槽道。 “师哥，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是不是人间疾苦。十点睡觉都是正常操作，我们班那些孩子，十一点睡觉都是常有的事。”项南撇撇嘴道，“欢欢成绩本来就不如人家，再不努力，将来靠什么跟这些孩子拼。 囊萤映雪、凿壁借光、头悬梁、锥刺股，这些古人勤学的例子，都不用我说，你自己也知道的。除非你甘心让欢欢就这样了，那咱们都解脱了。” 夏君山迟疑了一阵，随后还是叹了口气。 1247【净身出户】 项南看得出来，夏君山虽然听了他的劝，但依旧口服心不服，还是不忍心看女儿辛苦。 这也难怪。 夏君山有原生家庭阴影。 他跟爸妈关系都不融洽。他爸爸临死都没让他看最后一眼，他妈妈更是把他当成个陌生人。 他的家庭关系非常畸形，非常不健康。 因此，他对儿女就格外溺爱。不忍心看他们吃苦，无条件的支持、纵容他们。 夏欢欢上择数竞赛班跟不上，他的做法居然是自己替女儿上课，然后再回来教自己的女儿；夏欢欢觉得上辅导班很苦，不想学了，他就放话要养女儿一辈子…… 现在都六年级了，其他家长和孩子摩拳擦掌，都准备拼小升初，希望考上重点初中时，只有夏君山还不当回事，女儿上个一对一的家教课都嫌累。 既然如此，所幸就让女儿当咸鱼好了。等她长大之后，一事无成，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时，看他会不会后悔。 …… 十一黄金周，项南带着张雪儿一起去了九寨沟。 九寨沟有水景之王，人间天堂一说，所谓九寨归来不看水，九寨归来不进沟。 翠海、叠瀑、彩林、雪峰、藏情、蓝冰，被称之为“六绝”，有大量美景图片被传到网上，美轮美奂，美不胜收。 因此这地方儿他早就想来了，只不过苦为打工人，没钱也没时间。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的欣赏一下美景了。 不过，等到了九寨沟之后，项南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黄金周期间，来九寨沟旅游的游客非常之多，满坑满谷都是人，大大超出它的接待能力。 因此人满为患，哪儿都要排队。吃饭要排队，照相要排队，乘车要排队，甚至上厕所都要排队。 所谓六绝美景，项南和张雪儿没看多少，人山人海倒是看了不少。 “我发誓，下次再出来旅游，再也不挑黄金周了。”项南向张雪儿吐槽道，人多真的伤不起呀。 “好了，不管怎么说，都算没白来。”张雪儿笑着安慰道。 …… 黄金周过后，项南、张雪儿回到学校，就听到了消息。 田雨岚和颜鹏的离婚官司一审已经结束了，颜子悠被判给了爸爸颜鹏抚养，田雨岚和颜鹏的房子也被收了回去，田雨岚几乎是被净身出户。 听到这个消息，项南和张雪儿都不禁一阵感慨。 “她当初要不是那么疯狂鸡娃，现在应该还好好的过着日子。”张雪儿感慨道，“老公那么佛系，子悠那么聪明，一家子都会很幸福。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什么都没剩下。” “这就是自卑人的悲哀，因为自卑，就总想抓住一切，结果反而失去一切。”项南颇有些感同身受道。 田雨岚就是因为原生家庭不幸，自小生活贫困，内心极度自卑，所以才一心希望儿子出人头地，使得她疯狂鸡娃，结果落到这步田地。 钟益跟田雨岚差不多，他也是自卑心理作祟，总觉得自己没钱，配不上张雪儿，所以拼命想赚钱，甚至不惜以身试法，冒充大神授课。 结果他越折腾，离张雪儿就越远，最后一无所有的离开了江州。 可以说，他们几乎是同类人。 “不知她将来会怎么样呢？”张雪儿又不禁担心道。 “再嫁人，再生娃呗。她长得不算难看，年龄也不算太大，要嫁人应该不难。而且又是江州户口，在婚恋市场，还是有优势的。”项南想了想道，“只是，希望她以后不要再鸡娃了。” 张雪儿听罢，点了点头。 …… 十一黄金周过后，一直到放寒假，基本没有什么大假了。 对学生来说，正适合踏下心来，好好学习，提升成绩。 南俪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自然知道这一点，因此也加强了孩子的辅导。 家教老师从下午六点，一直教到晚上九点，延长了一个小时时间。 另外，超超也开始学习简单地拼音、算数和英语。为此，她还专门买了幼教图书，进行教学。 “俪俪，超超还这么小，你要不要这么拼呐？”赵娜见两个孩子都忙着学习，都没有时间玩，不禁关心的问道。 “妈，超超都五岁了，还小么，你到那些培训机构看看，三四岁就上辅导班的，都多得是，超超已经算慢的了。”南俪撇撇嘴道，“上次我跟君山去辅导班调查，有个家长从孩子学说话起，就请了一个全职的英语家教，就为了培养孩子的英语口感。 欢欢，就是因为我们从小忽视了，到现在才知道着急，已经晚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超超，我们是绝对不能再让他落后了，该学就得学起来。” “可是孩子真的太辛苦了，今天上学的时候，都跟我抱怨呢。”赵娜又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我不让他们吃苦，将来他们就得上社会上吃苦。”南俪反驳道。 “那也得孩子受得了才行呀。你看，那个子悠不就是么，听说是精神分裂。”赵娜唏嘘道。 “子悠那个，是田雨岚太过分了，一口气报了六个班，谁都受不了。欢欢这个，一天才上三个小时，只能算平均水平。”南俪摆手道，“别人家孩子都受得了，她怎么就受不了呢？我看就是油渣儿发白，短炼。” “你现在说话、做事，越来越像那个田雨岚了。我告诉你，你这样是很危险的。我们是母女，我才提醒你，换成是别人，我会费这么多口水吗？”赵娜批评道。 她觉得女儿最近的状态很不对，简直就像田雨岚附身一样。 “那你让我怎么办呢？当条咸鱼，佛系躺平，看着欢欢考不上重点初中，考不上重点高中，将来只能考个中专、技校，潦倒一生么？”南俪也忍不住抱怨道。 “我当初没管过你学习，你也不照样成才了么？”赵娜振振有词道。 “那是我自己懂得上进，从小到大，我什么事肯落在过别人后面。”南俪呛声道，“可是欢欢呢，一点志气都没有，成绩都那么差了，自己都不知道着急，天天还只知道玩。我再不管她怎么办呢？ 我也不想天天逼着她用功呀，她但凡有米桃、子悠一半用功，我都不再管她的。可她有么？” 赵娜听她这么说，也无言以对。 1248【你已经疯了】 “好了，女儿是你的，你自己琢磨着办吧，我不多嘴了行不行？不过我告诉你，夏君山对这件事很有意见，你要注意跟他处理好关系，别到最后学习没搞上去，夫妻关系先闹僵了。” 赵娜见说服不了女儿，也只得罢手，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南俪一愣，没想到这时候，夏君山还不跟自己一条心，还在背后搞小动作，给自己撤火。难怪欢欢总打不起精神学习，敢情背后有人撑腰。 “好了，我知道了。”她没好气的道。 “对了，听说，田雨岚被颜家净身出户，又回老头子那里住了。”赵娜又说道。 “好像是吧，我这些日子都没过去，真不太清楚。”南俪愣了一下，随后摆摆手道。 这些天她都忙着女儿的功课，就连十一黄金周也没空休息。因此原本例行的南家每周聚会也停了。 实话说，她现在和蔡菊英、田雨岚母女的关系也颇尴尬。 一方面，她被田雨岚害得丢了总监的位子。 由总监成为市场部经理后，不仅职位、权力、工资、福利下降了一大截儿，而且还给她增加了很多麻烦。 之前身为营销总监的她，不需要亲自去维系客户，但现在她却要亲自上阵。而且，动辄会被客户调戏、騒扰。这在之前都是不可能的，这也让她对田雨岚充满恨意。 如果不是她的举报，她原本不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 一方面，蔡菊英那六十万，她到现在还没还。不是她不想还，而是根本没钱还。 降为经理之后，她的收入跌了一半。夏君山这几个月收入也不高。 与之相比，这几个月，他们家的开销却大了许多。欢欢的一对一家教，一个月就得小一万。 本来就少赚一万多，现在又增加一万开销。再加上之前买学区房，把存款都搭上了，弄得钱包紧巴巴，想还六十万都办不到。 因此两家现在别扭着呢。虽然碍于南建龙的身体，两家都没再打官司，可是这中间的火都没撤，早晚还得烧起来。 “你看，我要不要再跟老头子说说，把那所房子给要回来。要不然，万一老头子走了，那房子不就让那母女俩霸去了？”赵娜担心的道。 “妈，您千万别这么做。房子有您的一半，有爸的一半。您的那一半，她们想夺也夺不去。爸的那一半，他想给谁就给谁。 您跟他打官司，改变不了这房子的分配。到时候，您卖了您的房子，把爸的房子买了。爸拿着钱，还不是照样要买房子，照样能留给田家母女。所以别费那事了，那样除了逼死爸，没有任何用途。” “你说得也有道理。”赵娜想了想，点了点头。 …… 南俪回家之后，就寒着脸把夏君山叫到了屋里。 “你怎么回事，说好要统一战线，统一思想的，你怎么又在背后扇阴风，点鬼火？难怪欢欢的成绩起伏不定，刚有起色，马上就掉了。”她质问道。 “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又怎么了我？”夏君山不解的问道。 “你说呢，欢欢上家教课，你是不是不同意，是不是跟我妈告状了？”南俪不停的质问道。 “妈看着孩子辛苦，问了一下，我就解释了一下，我可没告状。”夏君山连忙道。 “哼，这么说，就是我妈冤枉你呗？”南俪摆明不信他的解释。 “那倒不是，我可能解释的不好，让妈误会了，怪我。”夏君山连忙摆手道。 “我告诉你，夏君山，别跟我来这一套。”南俪指着他，生气地道，“现在是小升初，拼翰林最重要的时候，你只能跟我站在一个战壕里，不许你再跟我作对。” “我连意见都不能提呗？”夏君山无语的道。 “你有什么意见呀？我让孩子上进，你也有意见呐？”南俪瞪大眼睛，问他道。 “不是，我是觉得孩子真的太苦了。你看欢欢晚上都要学到十一二点，我早晨送她上学的时候，她在车上都能累到睡着。”夏君山解释道，“咱们是不是能适当的削减一些课程，别让孩子这么累？” “你还说不跟我作对？现在是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在努力，所有人都拼翰林。欢欢已经落后了，已经快赶不上了，你还给她松劲儿？ 你到底想怎么样呀，是不是欢欢将来考不上高中，考不上大学，你心里就安逸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愿意，我也不同意。”南俪生气的吼道。 “你不要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好不好？学习成绩是重要，但孩子的身心健康是不是更重要？你非把欢欢逼成下一个子悠么？”夏君山皱起眉头道。 “是，怎么样吧？！只要她不疯，就给我继续学。”南俪賭气说道，“她要疯了，我要养她一辈子。她要是学不好，我也要养她一辈子。反正结果都一样，倒不如拼一拼。万一她要是不疯，自己学出来了，不就是赚了么！” “南俪，你已经疯了，你知道么？你现在就是因为代理总监被撤了，你觉得丢了面子，所以就往孩子身上撒气。”夏君山见她这么说，也不禁生气地道。 “你呢，你就没问题么？你跟你爸妈关系差，就想在欢欢、超超身上弥补，宠着她们，惯着她们，想扮演一个慈父，结果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了。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怎么办？你真的打算让欢欢、超超当咸鱼，养他们一辈子？咱们家是有钱人么？欠人家六十万，都不知什么时候还清。等欢欢、超超长大之后，还养得起他们么？” “你……”夏君山见南俪居然揭开他最难以启齿的伤疤，也不禁气得浑身哆嗦。 他跟他爸妈关系的确不好。他爸临死前都不肯让唯一的儿子见他最后一面；他妈妈平时都不肯接他的电话，跟他说话，就和对陌生人一样，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 这也是夏君山心里最大的痛，没想到南俪这么口无遮拦，专往他伤口上撒盐，真的太伤他心了。 “总之，教育的事，你要么跟我站在一个战壕里，要么就闭嘴。”南俪瞪了他一眼，随即走了出去。 夏君山愣了片刻之后，忍不住把跟前的杯子摔了。 1249【筹备婚礼】 进入到十二月份。 项南开始筹备买房。 他准备十二月买房，然后一月份，赶在疫情爆发前结婚。 这样一来，不耽误办婚礼。 不然疫情爆发之后，要结婚至少得等几个月。而且出于防疫需要，到时候还不能够大办特办。 人好容易结一次婚，如果就那么寒寒酸酸的结了，该多么可惜呀。 “我准备贷款买个独栋别墅的。”项南笑着向张雪儿道。 “买那么奢华的房子干嘛呀，多浪费钱呀？依我看，买个三室两厅的就很好了。”张雪儿惊讶的道，“独栋别墅，至少也得两千多万吧，每月光还贷款就得多少。” “三室两厅怎么够呢。你家住得是联体别墅，那你嫁给我，我也不能让你受委屈呀。”项南摆手笑道，“再者说，贷款没什么的，以我的收入，根本就不吃力。” 他现在单是小说订阅收入，就超过千万之巨。再加上实体书、有声小说、漫画改编版权等的收入，单靠《大奉打更人》这本小说，他已经收入近两千万元。 更别提他投资股市，更是赚得盆满钵满。不夸张的说，年底他有信心赚够一亿。明年疫情爆发，医药股大涨，他有信心赚够十亿，跻身亿万富豪之列。 既然是富豪，住宅当然要配得上身份，一座独栋别墅是基本配置。现在买了，也省得将来在张罗着换房了。 “真的不吃力么？”张雪儿担心的道，“钟益，住什么房子我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了。” “娶到你这么好的老婆，再辛苦都值了。”项南动情的握住她的手道。 像张雪儿这样好的女生，真的天下难找。不说别的，单是她不图钱，愿意跟他这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恋爱、结婚，就已经胜出了世上大部分人。 …… 因为继承了徐姑姑的房产知识，项南对房子自然是了如指掌。 地段、户型、用材、质量、学区、环境、配套设施……这些对外人来说，一团浆糊的数据，项南基本上一眼既明。 因此他通过分析比较之后，很快就拿下了一栋位于江州三林的独栋别墅，一千八百万人民币外带豪华装修，还是非常不错的。 不仅价格不错，配套设施也齐全。 出了小区不远就是地铁站口、高架桥入口，公交线路也是四通八达。而且，附近还有三林商业街、购物广场，两公里内就有三甲医院。 尤其学区也很不错，附近的蓝天幼儿园、中心小学、育英中学、实验中学资质和口碑都非常棒。育英中学和实验中学，更是区重点中学，中考、高考的录取率都相当不错。 因此综合考虑，这栋别墅是最合适的。 张雪儿看过之后，都觉得很好，只是担心钱太多，怕项南负担太重。 “钟益，一千八百万呢，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她纠结的道。 一千八百万，不是一千八百块。普通人一辈子未必能赚这么多钱的。 “不用考虑了，早买早享受。”项南摆手笑道，当即就交了定金，办理了贷款，将这栋别墅拿了下来。 …… 除了买房，项南还入手了一辆宝马x7当座驾。 刚好他买得别墅附赠两个停车位，一个停张雪儿的别克，一个停这辆宝马x7。 “雪儿，要不你也换辆车得了。”项南笑着向张雪儿道。 “不用了，我那辆车才刚买两年，还新着呢。再说我刚磨合好，换新的，我还得再重新磨合。”张雪儿摆手说道，“我对车也不讲究，能开就行了嘛。而且，我觉得老师也不应该开太好的车，太招摇了，让学生和家长看到不好。” “你这个观点我不是太同意。”项南摆手笑道，“谁说老师就不能开好车，就一定得是清贫寒酸的模样？ 这到底是激励人们投身教育事业，还是远离教育事业？要当老师就不能有钱，我觉得这种想法真的过时了。 要想让更多人投身教育，就得让老师们过上富足生活。就像现在大学热门专业，软件工程、电气工程、自动化、医学……之所以报名者那么多，就是因为这些专业好就业，而且能赚不少的钱。 相反你看师范专业，早早的就掉队了。我听说，现在县城里的学校，男女老师的比例严重失调，想招男老师非常困难，就因为待遇不高，没法招人。 再者说，现在家长普遍都比老师富。咱班除了米桃之外，哪家孩子的家长不是江州本地人。他们的一套房就值个几百、上千万，可比我这一辆车要贵多了。” “一肚子歪理。”张雪儿抿嘴笑道，“不过你说得也点道理。國家是该提升一下老师的待遇。” 像项南如果不写小说的话，凭他的工资，根本没法在江州买房。 而且，以他的才干，现在的工资的确偏少。如果他去培训机构上班得话，工资会是现在的两到三倍。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公立学校老师大量流失的原因。 毕竟老师不能总用爱发电。 …… 买了房子买了车之后，项南和张雪儿开始筹划婚礼。 婚礼的举办地、婚纱的选择、宴席的规模、宾客的名单……麻烦事很多。 好在项南有钱，请得起婚庆公司。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公司负责。 “校长，我和雪儿元旦举行婚礼，请您赏光~”项南和张雪儿将请帖递上道。 “元旦结婚么，还真不错，好啊，看到你们能走到一起，我很高兴。好，我一定会来的。”校长点头笑道。 项南和张雪儿都是学校的骨干，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真的很不错。 很快，项南和张雪儿要结婚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夏君山收到消息，都打电话，向项南表示恭喜，“师弟，不够意思呀，结婚都不给我发请帖。我还是从其他师兄弟那儿得到的消息。” “哎，师哥，不是我不给你发，主要是怕其他家长误会。”项南笑道，“那些明白人，知道咱们是校友，不会说什么。那些糊涂人，就以为咱们有猫腻。到时候再乱说话，徒惹麻烦。” “我理解。不过没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坐得直行得正，怕他们嚼舌根子嘛。”夏君山笑道，“婚礼定在哪了，到时候我一定去。” “好，你来我一定欢迎。不过，礼金就不收了。”项南笑道，“我们办得是新式婚礼，不讲究那一套。” 1250【学霸放寒假】 元旦当天，项南和张雪儿就在罗斯福公馆举办了婚礼，共设置了二十桌宴席。 当天宾客盈门，高朋满座。 雪儿父母的亲戚、同事、朋友，项南和雪儿的同学、同事、朋友，钟益的爸妈，以及老家来得亲友代表团……乌央乌央的坐了近两百人。 项南和张雪儿先是像两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主持人指使的团团转。好容易等典礼结束后，还得再挨桌的敬酒，真是一刻都不停闲。 好容易把大部分宾客送走，项南和张雪儿才松了一口气，过来招呼自己的朋友们。 “钟益，不错嘛，婚礼办得真不错。”一位同学笑道，“你不说买不到房子就不结婚嘛，怎么着，现在房子入手了？” “差不多吧，在三林买了套独栋别墅。”项南点头笑道。 “真的假的？独栋别墅？那得两千多万吧？”同学们一听，都惊讶的问道。 “用不了那么多，房子一千八百万，办完所有手续，大概两千万不到。”项南笑道。 “那也很了不起呀。”同学们惊讶的道，“你哪赚得那么多钱呀？当老师这么有钱途么，早知道我也当了。” “当老师有什么钱途呀，一个月就赚那么万把块。”项南摆手笑道。 “噢，我知道了，雪儿是白富美，她们家有钱。”同学们笑道，“钟益，你还学会吃软饭了。” “去你的，谁吃软饭，我是写小说赚得钱。”项南笑道，“来，不信你们看看。”他掏出手机展示了一下。 “我去，真的啊~”、“《大奉打更人》是你写的呀？我正追这本书呢。”、“靠，钟益，你长能耐了呀~” 同学们都钦佩不已道，纷纷向项南投去羡慕的眼光。 …… 夏君山坐在一旁，听到此事之后，不禁心中激荡。 之前，项南虽说是他的校友，两人师兄、师弟喊得也很亲热，但其实在他心里，并不是太腻乎这位师弟。 无非是因为夏欢欢在他班上，所以才刻意亲近。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的话，他和项南大概率都不会打交道。 毕竟他们之间差着阶级呢。 他早早的娶了江州本地姑娘南俪，买下了自己的房子。有车有房、有儿有女，妥妥的人生赢家。 项南月入万把块，没房没车，未来前途也渺茫，妥妥的人生输家。 可是如今，人家却成功翻身，一步上位。不仅娶了江州本地姑娘，而且别墅、豪车也都齐了，真的很厉害。 他跟人家的关系，都从原本的俯视，变成现在要仰视了，让他心里都难免有些纷乱。 …… 婚礼结束后，钟益的爸妈、亲戚要返回老家。 “爸、妈你们老两口儿就别回去了，干脆留在江州吧。”项南挽留道，“我在身边，好歹有个照应。” 钟益的爸妈跟项南的爸妈差不多，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项南看到他们，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愿意赡养他们。 “不了，我们得回去。地里的白菜还没收呢。”钟益的妈妈摆手道。 “我跟你妈还能再干几年，等我们动弹不了了，再过来吧。不然过来也是给你们添乱。”钟益的爸爸也道。 “您看您，说什么话呢。添什么乱呀，一点都不乱。”项南摆手道，“您和我妈回去也行，但是别再忙农活了。您儿子现在挺赚钱的，不要您二老太操累。你们保养好身体就行。” “行了，我们都知道了，你都说好几遍了。”钟益的妈妈道，“你跟雪儿也好好的，早点给我们生个大孙子。” “行了，我们会努力的。”项南笑着点点头道。 …… 项南和张雪儿结婚之后，两人就正式搬到一起居住。 一起上班，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晚上时候，张雪儿准备课件，项南就码自己的字，生活平淡又幸福。 为了预防即将到来的疫情，项南还囤积了一批n95口罩、84消毒液、连花清瘟胶囊之类，做到有备无患。 元旦过后，很快就到了期末。 一月十号，学校举行了期末考试。 一月十二号，考试成绩出炉。 米桃成绩全班第一，夏欢欢成绩全班第十五，都非常不错。 因此，在十七号召开的家长会上，项南向南俪表示隆重祝贺。 “嫂子，恭喜你呀，一年的努力，终于见效果了。”他笑着说道。 “嗯。”南俪点了点头，“钟益，你说这孩子明年能考上翰林么？” “难说，如果照这个劲头，继续努力的话，跻身班级前列，那么考翰林还是有希望的。”项南点点头，“不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同学是学霸，就怕学霸放寒假。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那些孩子寒假期间，肯定都会突击补习的。如果欢欢寒假松懈了，很可能再度被超过。” “有道理。”南俪点了点头，这句话她也听说过。 …… 离开学校之后，南俪就忙着给女儿安排寒假的补习课。 “妈，我能不上么？”夏欢欢一脸不情愿道，“我都累了一年了，我就不能休息一会儿么？” “现在还哪有你休息的时间？明年七月份就要小升初考试了，你能不能鲤鱼跃龙门，就全看它了。 别的孩子都在奋勇争先，抓住每分每秒学习，你还想休息？”南俪生气地道。 “我真好累呀，我为什么不能休息，我也是人呀。”夏欢欢不悦的抱怨道，“你根本就是不爱我了，只是拿我当学习工具，我恨你！” 说罢，她丢下书包，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南俪不悦的呵斥道，“妈妈不爱你，会每月花一万给你请家教补习么？妈妈不爱你，会每天上下班都去接送你么？妈妈不爱你，会给你买这么多参考书，会担心你小升初考不好么？你还要妈妈怎么爱你呀？” 夏欢欢被她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好了，好了，别跟孩子一见面就吵架。”夏君山见状，连忙劝道，“南俪我跟你商量一下，寒假少上几节课，咱们带孩子回老家住住怎么样？” “不行！你没听说过么，不怕同学是学霸，就怕学霸放寒假。人家喊价都在忙着补习，你却要带女儿回家，你这是爱她还是害她？ 明年开学，欢欢成绩落后怎么办，这一年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南俪一口回绝道。 1251【逆鳞】 “我这不跟你商量呢么。你怎么跟炮仗似的，点火就着啊？”夏君山无语的道，“我跟你说，孩子一年没回老家了。趁着过年，带她们回去一趟怎么了？总不能为了孩子学习，连奶奶都不让见了吧？” “你怎么总跟我吵呢，我说不让她们见奶奶了么？”南俪也生气地道，“可是咱们现在时间宝贵，一天都耽搁不起的。 这次回老家，一来一回，至少得住三四天吧，咱们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这样吧，我答应你，等小升初考试结束，暑假时候我和你带欢欢、超超回老家，总行了吧？” “寒假要放四十多天呢，三天时间都耽误不起？”夏君山据理力争道。 “当然耽误不起。你知道，每次一回老家，欢欢、超超都玩野了。到时候，收心都收不回来。”南俪固执地道，“这半年多来，我好容易才让欢欢的学习走上正轨，我不许你搞破坏。” “你这不是让她走上正轨，你只是在逼孩子去学习。”夏君山争论道。 “我是在逼她学习，那又怎么样，难道像你一样佛系么？”南俪大声道，“你看你那些校友，现在都过得比你强。人家钟益两千万的别墅都买了，你买个学区房，都要榨干我爸妈的钱包。 你要有本事，就学人家钟益，赚个几千万。将来欢欢、超超都不愁没钱花，我也犯不上现在这么焦虑。” 夏君山被她这么数落，顿时脸蛋胀成猪肝色。 “我再没本事，现在赚得也比你多。你倒一心往上游走，怎么就被人撤职了！”他也忍不住吼道。 男人最恨被自己的女人拿去跟别的男人比较。南俪这么说，真的戳中了他的逆鳞。 “夏君山，你混蛋！”南俪一听，也忍不住哭道。 被公司撤职，是她最大的痛。夏君山这句话，直插她的肺管子。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我学还不行么？”此时，夏欢欢带着弟弟走了进来，泪眼婆娑道。 见到女儿、儿子，南俪、夏君山都不禁停止了争吵。 …… 之后，赵娜来家。 夏欢欢便将爸妈吵架的事告诉了她。 赵娜听说之后，先去找了女儿，“你跟君山怎么这些日子总吵架呀？我告诉你，夫妻感情再深，也架不住这么吵来吵去的。” “我也没想跟他吵，可他真的很过分。我一管孩子他就反对，他自己又不负起责任，你说气不气人？”南俪无语的道。 “好了，生气也好，斗嘴也罢，有些话不能说，就是不能说。男人都有自尊心，你拿他跟别人比，你让他心里怎么想？”赵娜劝道。 “我那不是急了么，就顺口秃噜出来了。”南俪尴尬的道。 她也知道，拿项南举例不好，但她真看不惯夏君山佛系的样子。 毕竟现在大家都在拼，都希望过更好的生活。只有夏君山还这么佛系，结果他们家现在的日子越过越差。如果欢欢、超超将来考不上大学，他们家的好日子，那就算是到头了。 “好了，回头给君山道个歉，让让步，别再这么咄咄逼人了。”赵娜劝道，“男子汉大丈夫，都是有尊严的，你得给他留面子。” “行了，我知道了。”南俪点了点头。 …… 赵娜随后又劝了夏君山几句，“俪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是有心说得，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刚才都骂了她一顿。你也消消气，互相退让一步，好不好？” “妈，我感觉这半年来俪俪变得太多了。之前我们俩是非常合拍的，做什么、想什么都一致。 可是现在，她真的变太多了，简直想换个了人。”夏君山忍不住道。 “你体谅体谅她吧。俪俪从小就要强，这次总监被撤，对她真的打击很大。”赵娜劝道，“再说，她管孩子学习，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嗯，我知道了妈。”夏君山点点头。 随后，两人在赵娜的撮合下，互相道了歉。 南俪也同意由夏君山先带着子悠回家，她在除夕当天，陪妈妈吃完年夜饭后，连夜坐火车前往夏君山的老家，然后初一晚上再赶回来。 这样就算是耽搁一天，勉强让夏君山过个团圆年。 “好，就依你说得办。”夏君山点了点头。 …… 一月十九号，夏君山放假之后，就带着超超先回了老家。 项南原本就没准备回家。 因为他知道回家之后，再回来就不好办了。先隔离十四天再说，那得多麻烦的事呀。 所以放寒假之后，他和张雪儿就自己先准备年货。 “咱们先在自己家过第一个春节。等年后，再回老家。”他向张雪儿道，“毕竟咱们现在也是有自己家的人了，对不对？” 张雪儿很赞同他的观点，她也愿意过两人第一个春节。 而就在他们筹备年货之际，武漢出现了不明肺炎的新闻。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怎么在意。 等到一月二十号，钟楠山院士证实，这一肺炎存在人传人的风险之后，大家才开始慌乱。 一月二十三号，武漢全面封城。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全國各地的医护人员齐齐奔赴武漢，共计三百三十多支医疗队，四万余名医护人员驰援疫区。 一月二十四号起，全國境内都开始严防死守，各城市、各村庄、各小区、各路口都开始限制出入。 “天呐，这次的疫情看上去好严重呀，感觉像零三年的非典似的。”张雪儿看着疫情新闻报道，担心的向项南道。 “幸好我这两天抓紧时间买了些口罩、消毒水、医用酒精。”项南点点头道，“趁咱们小区现在还能出入，抓紧时间给爸妈送点过去。 不然看这疫情，口罩、消毒水肯定紧缺。到时候，他们想买都买不到。” 张雪儿一听大喜，立刻同项南开车回家，把一箱子3m口罩、一箱子消毒水、一箱子医用酒精、一箱子连花清瘟胶囊送给爸妈。 “好家伙，这些礼物，比任何年货都贵重。”张雪儿的爸妈见到这三大箱子，都忍不住笑道。 现在疫情一起，口罩、消毒水、医用酒精、预防药物是最稀缺的，各大药店都已经没货了。 而现在一限制出入，没有口罩都不能出小区，可把他们老两口难住了。如今好了，缺什么就来什么。 1252【离家出走】 因为疫情防控的缘故，项南和张雪儿没在娘家多待，放下礼物之后就开车回家。 路上，正翻着手机的张雪儿忽然道，“哎，你看，欢欢妈妈刚在群里发了条微信，欢欢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是被人拐骗了，还是离家出走了？”项南一听，不解的道。 “欢欢妈妈说，欢欢留了张纸条，说是去书城。结果她去书城没见到人，现在孩子不知去哪儿了。”张雪儿解释道，“哎呀，不知是走失了，还是被人拐了，真让人担心。” 项南连忙劝道，“放心，现在全國封城，各路口都设卡，拐了孩子也带不出去，人贩子没有那么傻的。依我看，应该是孩子自己走得。” 张雪儿点了点头，觉得也有道理，“其实，欢欢这半年来，压力一直很大。她妈妈现在跟子悠妈妈差不多，都是疯狂鸡娃，把孩子逼得一点笑容都没有了。她会离家出走也并不奇怪。” “那她能去哪儿呢？对这孩子来说，哪里是她最想去的地方？”项南揣测道，“她现在就应该在哪里。” “对了，她喜欢唱歌跳舞。之前就多次跟我说，希望参加一个歌唱比赛，但她妈妈担心影响她学习，一直都不同意。”张雪儿猜道，“如今会不会是去了那里呀？” “咱们过去看看吧。”项南点点头道，“你上网查查，那歌唱比赛在哪里举办？” 张雪儿点点头，点开手机查了一下，随后项南开着导航，一路找了过去。 到那儿之后，离着远远的，就见一个孩子淋着雨，呆呆地站在剧场门口。 张雪儿一见，立刻就要下车，“真的是欢欢，她真在这里。” “你等会儿，还是通知她妈妈来接她吧。”项南一把拉住她道。“这是很好地母女和解机会。” 张雪儿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给南俪拨打了电话，“欢欢妈妈，我们找到欢欢了，她现在在市中心的艺海剧场门口，您快过来吧。。” “好，谢谢您张老师，我马上就过去。”南俪一听，激动不已道。 她自从女儿不见之后，就到处去找，急得心都快碎了。现在听说找到女儿，恨不能肋生双翅，直接飞过去。 …… 半小时后，南俪终于赶到了艺海剧场，停车之后，她就跑向了女儿。 欢欢见到她来，却是立刻转身跑开，吓得南俪赶紧快跑两步，把她给抓到手里了。 “欢欢，你不要跑了好不好？”她抓着女儿哭道。 “你还找我做什么呀，你根本就不想要我！”欢欢也哭道。 “胡说什么，妈妈怎么会不想要你呢？”南俪哭道。 “你想要的那个根本不是我，你只是想要一个学习好的小孩。”欢欢控诉道，“我学习好，你才喜欢我。我学习不好，你就讨厌我。逼我背单词，逼我做习题，逼我上家教课。 我就是不喜欢这些，我只喜欢唱歌跳舞，可你们就是不让我做我喜欢做的事。你们要得是像米桃那样的女儿，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儿。” “妈妈逼你也是为你好呀，这些你长大就明白了。”南俪哭道。 “你总说是为我好，可你从来不关心我真正要得是什么。我就不喜欢做题，就不喜欢背单词，就不喜欢上辅导课……可你就是不肯听我的。”欢欢反驳道，随后又道，“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么？” “你胡说什么呢？你想干嘛呀！”南俪吓了一跳，立刻吼道。 “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发烧，浑身不舒服还闹肚子。我自己上网查了，说是****。”夏欢欢解释道。 南俪一听，赶紧跑上前，把女儿抱在怀里，然后摸着她的额头，“傻孩子，你没发烧。你是不是来例假了？来例假也会有这种反应。肺炎是要咳嗽的，你没咳嗽不是肺炎。” “总之，你不要管我了。你们还有超超，超超比我聪明，将来学习肯定比我好。”夏欢欢把她推开道。 “胡说什么呢，就算你真得了肺炎，爸爸妈妈也不会不管你的。”南俪哭道，“妈妈就算自己死，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听她这么说，欢欢终于被感动了，和妈妈抱在了一起。 …… 项南、张雪儿远远地看着，看着母女终于和解，开车上路，也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看看现在教育内卷，把孩子都逼成什么样儿了。”张雪儿叹息道。 “其实，咱们这个社会运行，一直是靠两套标准。在社会上运行的是社会达尔文主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在学校则推行的是绝对公平主义。所有学生，无论智商、情商、性格、爱好有何差异，接受的都是一样的教育。 所以从学校出来的孩子，进到社会之后，往往要先挨一顿毒打再说。家长们为了避免孩子被打得太惨，所以才选择课外辅导。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早早的胜出。 重点初中、重点高中、重点大学……这样成功的几率就会大一些。”项南笑了笑道，“所以本质上，并不是教育内卷，而是社会内卷。 现在咱们國家，三十五岁以上的程序员就会失业。七八十岁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工作。但是你到國外看看，五六十岁的码农比比皆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照样坚守岗位。 归根结底，还是中國劳动力太丰富了，人均资源偏偏又太少。要想生存，就只能竞争。要想过得好，就必须往上爬。 这种内卷，是难以避免，势在必行的。单靠一两个有识之士，根本扭转不了大局。”项南摆摆手道。 “不管怎么说，欢欢妈妈认识到错误，不再疯狂鸡娃，那也是好事。”张雪儿愣了一会儿，随后笑道。 她承认项南说得有道理。但有一个家长停止鸡娃，她也会很开心的。 “只是暂时不鸡而已。三年之后，就是中考了。中考之后就是高考，高考之后就是就业，就业之后就是婚育……关关难过关关过。”项南撇撇嘴道，“除非，打心底承认自己的孩子就是个平庸的孩子，否则鸡娃是永远免不了的。” 张雪儿听罢，也不禁点点头。 小升初都鸡成这样了，中考、高考怎么办？毕业后就业怎么办？婚姻怎么办，生娃怎么办……真是操不够的心。 1253【摇号】 不管怎么说，欢欢能平安找回来，还是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之后几天，各小区开始封闭管理，出入都严格限制。必须要有出入证，必须要佩戴口罩。 好在项南准备充足，一切都不成问题。 项南和张雪儿正式开始宅居生涯。 到了二月份，江州市下发通知，春节假期延后，幼儿园、中小学、大专院校都延迟开学。 到三月份的时候，老师们开始进行网上授课。 同时，江州市小升初摇号政策也正式出炉。 政策规定，江州市辖区，所有民办初中，招生一律采取摇号制度。 如此一来，小升初全凭运气，而不再看成绩。 这一政策的出台，有些家长欣喜不已，有些家长则抱怨连连。 欣喜的大多是无缘上重点初中的孩子家长，他们觉得小升初摇号制，可以让他们的孩子有机会进重点初中。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他们自然开心。 抱怨的大多是有希望考入重点初中，并为之筹备了数年的学生家长。比如赵琳、常浩然、路泽宇等等。 他们每个孩子学习都非常不错，而且早早的就开始筹备翰林。为此，无论孩子和家长，付出了不少心血和努力。 现在一个摇号制，令升学不再看成绩，而只看运气，让他们的心血和努力全部白费。这让家长们自然很是不满。 不过，不管他们如何反应，既定政策已经公布，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无论是谁都得接受。 …… 四月份，学生们正式开始录入学籍信息。 五月份，录取工作陆续进行。先是民办初中录取，后是公办学校录取。 五月十八日，民办初中开始正式摇号。 与此同时，风帆小学四五六年级也正式开学。 项南和张雪儿都回到学校，发现所有孩子的父母，脸上都密布焦虑的气息。 这也难怪，今天是摇号日，能不能进重点初中，全看点幸不幸。 万一有幸考入重点初中，今后就更大概率考上重点高中，考上重点大学。 毕竟，好老师的带头作用，好学生的示范效应，对学习的提高都是影响很大的。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学校的学习气氛格外浓郁时，哪怕是学渣也能考出比较好的成绩。 相反如果运气不佳，被统筹去了一般初中，没有了优秀老师的教导，也没有了好学生的示范，那么原本有可能进一步的孩子，就可能因此而沉沦。 因此家长们自然都格外的担心。 …… “钟益，你说欢欢还能上风帆么？”南俪都忧心忡忡的问道。 “怎么，嫂子，你不是一直想让欢欢读翰林么，怎么现在反倒担心起风帆了？”项南诧异地问道。 “我是给欢欢报了翰林，但又怕摇不中，回头连风帆也给丢了，那就鸡飞蛋打了。”南俪担心地道。 原本欢欢可以直升风帆中学的，但她最终还是想搏一搏。毕竟风帆的中考成绩，相比翰林真的差一截。 但她又担心，万一翰林没摇中，回头风帆这边也满了。到时候再被调剂去更差的中学，那就全完了。 其实，虽然田雨岚、南俪一开始都瞧不上风帆中学，但这所学校在全区排名还是中等的，比它差得中学还多得是呢。 “嫂子，既然你已经选了，那就落子无悔，不要过度忧虑了。”项南安慰她道，“欢欢那么可爱，运气一定不差，翰林中学有望，不要太担心了。” “但愿如此吧。”南俪点了点头道。 …… 五月二十号，民办初中的录取结果陆续公布。 不时有家长开心的贴出了孩子被录取的消息。 米桃成功的摇中了翰林中学，让一家人都非常的开心。 相比起来，欢欢第一轮摇号却失手了，只能是等待几天后的调剂。 如果几天后的调剂，也没有好的中学，那就得看风帆的录取情况。 如果风帆已经满员得话，那就只有接受电脑派位，都不知道会被哪所中学录取。 所以这两天，是最难熬的。 无论孩子和家长，心都揪揪着。 “万一要是初中不好的话，咱们想办法，安排欢欢出國吧。”南俪向夏君山道。 “你疯了，欢欢才十一岁，你就让她出國？她有自理的能力么，她连个衣服都不会洗。”夏君山一听，惊讶的道。 “那也比上个破初中强呀。上个破初中，将来连高中都考不上，那一辈子不就毁了么？咱们是她爸妈，当然得为她着想才是。 她不能自理，咱们就教她自理，怎么也不能让她荒废了呀。”南俪坚持道。 “你先别那么激动，留学不是说说就行的。哪个國家，哪座城市，哪所学校，需要什么证件、需要什么技能，要做哪些准备，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能说走就走？”夏君山劝谏道，“《小别离》电视剧你也看过，留学有那么容易的么？更何况现在还闹疫情，出國都出不去的，你怎么让欢欢留学？” “所以，这两天别闲着，咱们抓紧时间去各机构找些资料。万一要是去留学，咱们能早做准备。”南俪急躁的道，恨不能现在就去那些留学机构。 “好，好，明天咱们就去，你先别着急了。”夏君山连忙安慰她道。 …… 两天之后，欢欢被调剂到了成才中学。 得知这一消息，夏君山、南俪都很不乐意。 因为成才中学还不如风帆中学呢，中考成功率还不到四成，也即是说六成学生考不上高中。 如此低的成材率，连它的名字都对不起。 因此，夏君山、南俪拒绝了调剂，把希望放到了公办中学的派位上。 如果欢欢能上风帆中学的话，那还好一些。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只有出國留学这条路了。 不过这几天他们也查了，出國留学并不容易。 就算没有疫情，欢欢要留学，也要看在校的成绩、成长报告、各类证书、奖状，语言也要过关…… 最让他们发愁得是，一年学费就要二三十万。 可他们家今年的收入都不怎么样。夏君山、南俪现在都只有基本工资，毕竟疫情之下，百业萧条。 南俪服务的家纺业、夏君山服务的地产业，都遭遇了寒冬。两人没被开除都算万幸了，哪里挤得出二三十万的学费。 况且，欢欢要出國得话，不是去一年两年，初中、高中、大学，十年读下来，就是两三百万巨款。真是想想都头疼！ 1254【辞职】 “我当初说过，保险一点，就直升风帆好了。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女儿都不知道分到哪所中学，留学也是一条死路，这下怎么办？”原本一直很理智的夏君山，现在都忍不住发火道。 “怎么能都怪我呢。我不也是为她好么，能搏翰林，为什么不搏翰林？”南俪反对道，“要怪就怪你自己没用。你要像钟益那么会赚钱，赚个大几千万，还用为这二三十万发愁么？” “你觉得人家好，你嫁给人家呀。”夏君山针锋相对道。 “……”南俪一愣，随后骂道，“夏君山，你就是个混蛋！” 就在南俪、夏君山鸡吵鹅斗之际，夏欢欢突然跑了过来，“爸、妈，你们别吵了，我被雅德中学录取了。” “什么？！”南俪、夏君山都吃一惊，“真的假的？” “真的，我在网上都查到了。”夏欢欢开心的道。 “呜呼~”南俪开心的抱住了女儿，“哎呀，我的乖宝贝呀，你怎么那么好命啊！雅德中学，可比风帆强多了啊！” “哎，怎么会派位到雅德呢？”夏君山则疑惑的道。 按理说，应该是派位到风帆中学才对嘛。 “咱们都糊涂了，欢欢的户口不是被迁到咱们这小区了嘛。咱们这是学区房，公办初中录取由电脑派位，欢欢自然就进了雅德。”南俪解释道。 去年他们为了入雅德，特地买了学区房。虽然最后因学籍问题，闹了个鸡飞蛋打，但户口还是迁过来了。 今年，雅德中学招生也起了变化，由电脑派位。欢欢的住处、户籍，妈妈的户籍都在一起，所以入学排序是非常靠前。 “真的太好了。”夏君山开心的道，“这就叫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南俪也笑道，本来都绝望了的，谁能想到能峰回路转呢。 …… 米桃就读翰林，欢欢升入雅德，一家人都非常高兴。 其他学生也都有各自的归宿，其中考上翰林，直升风帆的都不在少数。 只有少数几个倒霉蛋，搏翰林没搏到，风帆也没派到，最后去了很垃圾的学校，恨得家长吵吵着要复读。 七月份，六年级同学考了小学最后一次考试——毕业考，照了小学最后一张合照——毕业照，然后顺利的毕业。 项南、张雪儿一起送走了这批学生，心中都有些感伤。 不管怎么说，他俩都陪孩子们过了两年时间。 别说是人，就算是个物件，两年时间，都会积累很深厚的感情了。 …… 七月之后，学校正式放暑假。 项南也正式向学校递交了辞职信。 “老公，你真的要辞职呀？”张雪儿诧异地问道。 “对呀，在学校教数学，已经无法实现我的价值了，所以我想自己出来做点事。”项南笑了笑道。 马斯洛将人的需求分为五个层次，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以及自我实现需求。 做小学数学老师，对项南来说，真的太简单了，一点自我实现的价值都没有。 而且就算他教得再好，等孩子成才，也还要再等十年、二十年，真的很难看到成果，自然也就没有成就感。 “那你准备做什么？”张雪儿好奇的问道。 “我想学更多的知识。”项南微微一笑道。 他之所以来《小舍得》的世界，是为了获得超前数十年的记忆。 但除了获得记忆之外，他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多掌握一些有用的技能。 而且，他还想尝试更多的人生，丰富自己的见识和阅历。 如此一来，这次任务才能达到最大性价比。 就像《土拨鼠之日》，男主人公被困在同一天。 无论他这一天殺人放火，还是纵情声色，早晨一觉醒来，还是同一天。 因此他就利用这个机会，学了许多新技能，比如钢琴、舞蹈、冰雕等等，还尽请尝试了无数种人生可能。 等时间恢复正常之后，他已经成为一名满身才艺，极富生活情趣，又乐观豁达的人。 张雪儿眨了眨眼睛，不是太懂他的意思，“你想学什么知识？” “什么都想尝试一下。”项南笑道，“只要是我感兴趣的，只要是有用的知识，我都想学一下。反正我现在有钱也有时间，能学的我都想学。” 所谓艺多不压身，掌握的技能越多，人生就有越多可能。 “活到老，学到老，你倒很有学习的精神。”张雪儿笑着点点头，“好吧，我支持你。” “嗯。”项南点了点头。 …… 跟张雪儿达成共识之后，项南正式向校方递交了辞职信。 “钟老师，其实我早知道你会走的。好吧，祝你一路顺风，宏图大展！”校长笑着向项南道。 去年年初，项南写小说赚了几千万的事，就已经传遍校园了。 风帆小学的家长、同学们几乎都知道这件事。 这样一个身家几千万的人，不想再当孩子头儿，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没奢望这么优秀的人才，会一直留在学校。 “谢谢校长。”项南笑着说道。 离职之后，项南就给自己报了第一个班，学习西洋画。 项南对国画了如指掌，但对西洋画了解却不深。 他准备先弥补自己的短板，争取做到学贯中西、博采众长。 报班之后，他就开始认真学习。 从线条开始，到石膏几何、石膏塑像、实物，再到景物、人物的写生……层层递进。 因为智商高的缘故，再加上继承了陈孝正的房地产设计知识，因此项南对于空间立体几何的敏感度，要比一般人高得多。 而西洋画与国画最大的区别，就是它的焦点透视法，而焦点透视的实质是几何科学。 所以如果对空间立体几何敏感，而且人脑子比较聪明的话，对学西洋画是很有帮助的。 像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等文艺复兴三杰，就都是画家兼建筑师，可见建筑和西洋画是有共通之处的。 因此项南的西洋画进步就很明显，年底的时候，他就已经从素描改为写生了。 1255【三观不合】 二零二一年下半年时，项南已经熟练掌握了油画、水彩画、水粉画三大画种，而且画得非常不错。 他甚至为张雪儿班级的三十位学生各画了一幅水彩肖像画，让学生和家长们都非常喜欢。甚至都想报名跟项南学画了。 因为，二零二一年六月，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正式成立，宣告了校外培训机构野蛮发展时代的结束。 大量校外培训机构关停，使得学生们一时间无处可去。 因此家长们就想报个兴趣班，一来让孩子学习更多技能，提升综合素质；二来也为了找人看着孩子，毕竟孩子们四点钟就放学了，没有大人看着实在不放心。 对此，项南自然是婉言谢绝。 他如今身家已超过十亿，再让他当孩子王，他才不乐意呢。 再说，西洋画他已经掌握了，接下来该学其他技能了，他也没有时间教导孩子。 …… 西洋画掌握之后，项南接下来学得是乐器。 他想学小提琴。 因为他从小就觉得，会拉小提琴的人，格外有气质。 不过小提琴算是最难的西洋乐器之一。虽然项南已经会吹笛子、弹琵琶、弹古筝、弹钢琴、弹吉他，乐感、音准都非常不错。 但是刚开始拉小提琴，依然感觉像是在锯木头，连音准都找不到。 幸好他们住得是独栋别墅，也幸好项南有钱，给自己装了间隔音的琴房。不然若是住普通楼房，怕是没练两天，就被邻居找上门了。 …… “老公，你干嘛一定要学小提琴呢？”张雪儿笑着问道。 其实项南的钢琴已经弹得很好了，吉他弹得也有模有样的，会这两样乐器基本可以走遍天下了。 “人生就要往高难度挑战嘛。”项南笑道，“正因为它难，所以我才更要学。” 学小提琴用时比较久，如果在现实世界，他绝不会浪费两三年时间，只为了学习一门乐器。 不过这是任务世界，时间还多得是，他有充足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张雪儿点点头。她很欣赏项南这种敢于向高难度挑战的精神。 …… 二零二二年下半年，经过一年时间的训练，项南终于能把小提琴拉得像模像样，而不再是锯木头了。 同年，张雪儿在他的努力下，也终于成功怀上了宝宝。 二零二三年，项南已经能拉《恰空舞曲》、《第九奏鸣曲》、《第二十四随想曲》等公认小提琴最难的曲目，由此顺利出师。 同年，张雪儿也顺利诞生了一个兔宝宝。 经过两人商议之后，最终给儿子取名钟鸣。 所谓钟鸣鼎食，那可是贵族的排场。而且警钟长鸣，也有令人自省之意， 儿子诞下之后，张雪儿就开始休产假。 项南趁机提出让张雪儿辞职，在家专心教导儿子。 “儿子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你就索性辞职呗。”他试探着提议道。 “可是，学校还有那么多孩子等着我呢。”张雪儿婉拒道。 “那儿子还在家等你呢。”项南劝道，“你看他多可怜呀，你忍心把他丢在家里？你难道就不记挂他么？” “家里不还有你呢么，再说还有我爸妈，还有月嫂保姆，不一定非要我留下的。”张雪儿摆手道。 “月嫂怎么能顶替你的位置呢，她能有你对孩子那么上心么？”项南摆手道，“再说我这个人你也知道，一向都是笨手笨脚的，万一孩子被我摔了，被我呛到了，被我冻感冒了，怎么办呢？” “说来说去，你就是我想我留在家里当主妇呗？”张雪儿生气地道。 “当主妇有什么不好呢。以咱们现在的身家，足够在家享清福的。你为什么自讨苦吃，非要出去上班？ 难道别人家的孩子，比自己家的孩子还重要？”项南也不解的问道。 为了生活，出去上班，可以理解。但他们家现在已经很有钱，经过项南的投资，十亿已经变成二十亿。 即使是在遍地千万富豪的江州市，项南也称得上是金字塔尖的人物。手里的钱，花两辈子都花不完。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别人家的孩子，自己家的孩子，在我看来都是孩子。”张雪儿振振有词道，“我在学校能教几十个孩子，在家里就只能教一个孩子。孰轻孰重，你分不清么？” “那几十个孩子，你教得再好，也是人家的孩子。人家只会喊你【张老师】，不会喊你【妈妈】。 而且，你不去学校，学校也有其他老师取代你。可是，你是钟鸣的亲生妈妈，是可以被取代的么？孰轻孰重，你才分不清。”项南反驳道。 “我是孩子们的班主任，只有我最了解他们。换成别的老师，能接替我的工作么？可钟鸣有你，有外公外婆，有月嫂保姆，你们都能做好我的工作。”张雪儿坚持道， “钟益，你都忘了之前你跟我说的话了。你说你的理想是教书育人，可现在你有了钱，就把之前的理想全给忘了。” “你可真是天使教育家~”项南忍不住讥讽道。 为了教育其他孩子，而疏忽自己的孩子。这种做法，恕他难以理解。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项南跟张雪儿又为工作的事吵了好几回。 张雪儿不仅在学校忙工作，而且还时常到学生家家访，陪他和孩子的时间非常少。 项南感觉自己和儿子，越来越不被重视，心情也是越来越失落。 为了振作精神，发泄怨气，他特地买了锛凿斧锯，以及大量的木材，在家里学做木匠活。 项南的伯父之前就是木匠，给人打个桌子，打个凳子、打个立柜、打个床之类。 到了新世纪前后，自作家具不再受欢迎，娶媳妇儿讲究的是组合家具。如此一来，他的生意就只能停了，殊为可惜。 项南还记得，小时候，他用木头给自己做得小车，拉起来支扭支扭特好玩儿。因此就想也学学木匠手艺，将来给自己的儿子做做。 因此他便请了老技师，专门来家里传授手艺。 经过不到一年的学习，他就已经会打家具、刻木雕、车珠子、做玩具，还常把自己的作品放到网上，久而久之，居然成了粉丝逾百万的超级网红。 等把别墅里所有家具都换过一遍，连带儿子的玩具都换成实木之后，项南的木艺也都学到手了。 1256【分道扬镳】 木匠学到手后，项南正式向张雪儿下了通牒。 如果她不辞职的话，他就带着儿子出走，以后她想再见儿子都难。 “我跟儿子，还有你那些学生，你只能选择一边。”项南冷静地说道。 这一年来他想了很多，他觉得不能再这样过。他身边需要女人，儿子也需要妈妈。但张雪儿放在学生上的时间、精力和感情，明显要比放在他俩身上的多。 “钟益，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忘了你之前说得话了，你说你要做个好老师，教书育人。现在我做了好老师，你却又对我这么说？”张雪儿惊诧的问道。 “不，我没有忘记。”项南摆手道，“我现在依然想要教书育人。我可以向希望小学捐款，一个亿、两个亿都不在乎。他们可以聘请更多优秀老师，让更多的孩子获得好得教育。 .但是你不同。你是我的爱人，我孩子的妈妈。教育事业可以少了你这颗螺丝钉，可是咱们家却不能没有你。” “你是在拿儿子要挟我。”张雪儿生气地道。 “就算是吧。”项南点点头。 他不否认这么做，是有要挟的意味。 “你怎么可以这样？”张雪儿瞪着他道，“我对你很失望。” “我对你也很失望。”项南也叹了口气道。 他原本以为，虽然他们之间三观有差，但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张雪儿应该有所变化。 但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圣母，这么白莲花。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老公，在她心里还不如外人。 这种被爱人忽视的感觉，真的太让人崩溃了。 “好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想想吧。想明白之后，给我打电话，我等你三天时间。”项南又道，“如果你选了学生，那这辈子你都不会再见到我和儿子。” …… 项南随后离开家，去了酒店。 儿子钟鸣正在那里，由月嫂和育婴师带着。 如果张雪儿选择了学生，那他就带着儿子去国外。 这一年来，他已经办理了移民手续，数十亿资产也已经转到国外。 项南留在酒店，等着张雪儿的回复。 期间，雪儿的爸妈都打电话来，想劝项南不要那么固执，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钟益，你和雪儿好容易走到一起，干嘛要闹得这么难堪呢？还是回来吧，雪儿知道错了，她以后会抽时间，多陪你和鸣鸣的。”雪儿老爸说道。 “爸，除非她答应辞职，否则免谈。”项南当即回绝道。 “那你也不能带走鸣鸣呀，怎么说他也是雪儿的亲骨肉。”雪儿老妈不满的道。 他和雪儿闹矛盾，却要把外孙带走，真的过分了。 “妈，她对班里的孩子都比自己的儿子亲。鸣鸣早就会喊【爸爸】了，但到现在还不会喊【妈妈】，可见她有多么不负责任。”项南吐槽道，“算了，我不再抱怨了，免得像个怨妇似的。 总之我的条件就一个，要么选我和孩子，要么选那些学生，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就这样吧。” …… 三天之后，项南收到了张雪儿的电话。 “钟益，你不要闹了，把孩子还给我。”她在电话里哭道。 “如果这是你最后的回复，那好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项南点点头，“房子、车子都留给你了，咱们联名的银行卡里，我还给你存了三个亿，足够你接下来的生活。 希望你好自为之吧，再也不见~” 他随后挂了电话，坐最近一班飞机，前往了夏威夷。 “你这样真的值得么？鸣鸣是你的骨肉，钟益也那么爱你？”雪儿的老妈看着她，忍不住问道。 “钟益这么优秀的男人，真的很难得。鸣鸣也是那么的可爱，你怎么能这么选呢？”雪儿的老爸也不解道。 “班上的孩子需要我。”张雪儿却只是说道。 眼见她还执迷不悟，她爸妈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 项南抵达夏威夷之后，就在这边安家置产。 夏威夷因为是世界旅游胜地，所以消费水平位居全美前三。 不过好在项南是身家近四亿美元的顶级富豪，再高的消费也是可以负担起的。 他在檀香山购买了一座占地近三千平米的顶级豪宅，有泳池、有球场、有花园，坐在阳台上就可以欣赏美丽的海景。 虽然售价为八千万人民币，但真的是物超所值。 换做在江州，就算是价值上亿的顶级豪宅，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面积，这么棒的配套设施，更不会有这么无敌的海景。 而且，项南选择夏威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边是美國亚裔比例最高的州，占总人口比例的四成以上。 这里的唐人街历史也十分悠久，远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就已经有华人移民来此。所以在这里定居，比较不容易受歧视。 在檀香山落户之后，为保护儿子，项南在家里安装了顶级的安保系统，包括智能门锁、红外监控、入侵探测等等。 另外，还有从安保公司请来的四名保镖，都拥有正规的持枪证，应该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不过其实，夏威夷的安全系数一直挺高的，犯罪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二三，和国内相差无几。 项南那么做，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除了保镖之外，月嫂、育婴师也需要重新雇佣。 毕竟之前的月嫂、育婴师都是国内雇得，她们在美國没有工作签证，留下来算是打黑工，会被惩罚的。 不过项南也没有亏待她们，送她们离开的时候，每人给了二十万人民币。 项南希望给钟鸣最好的生活，毕竟这是他一生人中，唯一会记得的子女。 虽然项南猜测，他之前肯定也有过孩子。但可惜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跟没有差不多。 只有钟鸣，他会牢牢的记住，所以他一定要好好待他。希望这孩子长大之后，不会令他失望，成为一个可造就的人才。 而这也会为他回到现实世界后，生儿育女积累经验。毕竟养育孩子，可是一门学问，任是多聪明，多出色的人，都可能在这方面失手。 1257【定居夏威夷】 项南随后就和一岁大的儿子钟鸣在夏威夷定居下来。 因为他多得是钱，所以生活就过得很爽。 每天从被绿树环绕的豪华卧室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不远处碧蓝的海水；醒来之后，先去泳池游几个来回，然后再去带按摩功能的浴池放松；洗漱过后吃早餐，早餐多是水果、蔬菜、牛奶。吃完饭后，会去沙滩练习冲浪、帆板和水上飞行器。 中午回家吃饭，午餐主要吃海鲜、蔬菜，偶尔会吃牛排、鸡肉，但不会吃猪肉。虽然夏威夷的卢奥很有名，不过为了身体健康，多活些年，项南不会轻易去尝试。 吃完饭后，陪儿子玩一阵，陪他玩游戏，教他识字、数数和走路。等儿子睡后，再回沙滩，学习潜水、游艇、帆船。 晚上回家吃饭，晚餐依旧是蔬菜水果。如果感觉淡的话，会加一点鱼子酱。总之，都是尽量少吃碳水化合物，多吃水果、蔬菜和海鲜。 吃饭完后，项南会陪儿子做游戏，继续教识字、数数和走路。 等九点钟，给儿子讲故事，哄他上床睡觉。 等儿子睡熟之后，项南会开着他的法拉利跑车，到酒吧去享受一下。 像他这种年轻、不失英俊，又开着豪车，穿着入时的男人，还是很受欢迎的。 只要坐下，就会有女郎投来关注的目光。 这时候只要送去一杯酒，就可以顺利搭上话。 只要嘴不是太笨，通常来说，晚上都不会虚度。 不过，项南不会把女人带回家，而只会带去附近的酒店。 因为他想在儿子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 而他的中医知识，可以方便他甄别搭讪的对象有没有病症。再加上必要的安全措施，所以中招儿的可能性并不大。 他通常会和女生交往一周左右，期间会送一些价格在一千美元左右的礼物，然后会以性格不合为由提出分手。 一般来说，分手都很顺利。 毕竟美國的文化跟中國不同，滚一滚不算什么大事。 但也会有一些反应激烈的。不过一来项南带她去得是酒店，就算她想纠缠也很难找到他；二来项南身边毕竟有保镖护卫，而且他自己的身手也不错，所以纠缠也不会有好结果。 而且，一旦出了这种事，项南通常会转换地点。 毕竟檀香山不是个小地方，酒吧、夜店更是数不胜数。 就算一天换一个地方，一年时间也玩不完一圈。 所以项南在檀香山的生活，可以说是有声有色，非常自在。 …… 日复一日，日子就这么过去。 经过不懈的学习，以及勤奋的实践，项南最终掌握了冲浪、帆板、潜水、游艇驾驶及帆船驾驶技巧，这让他在夏威夷的生活越发丰富多彩。 在掌握了这些技能之后，项南又报了飞行驾照，并请专业的教练教授自己打高尔夫球。 而就在他学习开飞机时，钟鸣也已经到了两岁。 因为营养充足，发育的好，所以他现在已经可以丢丢的跑了。在泳池游泳，也可以游好几个来回，非常不错。 项南开始教他更多更难的词汇，而且还教给他简单的加减法。另外，为了避免孩子上学受欺负，他还会教他一些简单的咏春拳法。 所谓艺高人胆大。 美國学校的霸凌现象还是很严重的，尤其是中小学更是高发区。 有色人种、肥胖人群、单亲家庭等，都比较容易挨欺负。钟鸣恰好占了两个，所以项南不得不提前做打算。 …… 一年之后，经过不懈的训练，项南顺利拿到了航线运输驾驶执照。 飞机驾驶执照分三种。一种是私用飞机驾照，不能进行以盈利为目的的飞行。一种是商用驾照，能够飞一些直升机、小型喷气式飞机。 最后一种，也是考取难度最高的，就是航线运输驾驶执照。拿到之后，就可以去航空公司应聘了。 项南拿到的就是最高等级的驾驶执照。将来如果他买了私人飞机的话，完全可以自己驾驶，翱翔蓝天。 拿下飞机执照后，项南又报了日语、西班牙语两门语言课。 在夏威夷，日裔是最多的少数族裔，其次就是拉丁裔。非裔的占比反倒不多，只有不到百分之三。 项南报语言课，也是为了方便日后的交流。 而此时，三岁的钟鸣也被他送去了幼儿园。 他现在说话、跑步、吃饭、上厕所之类都没有问题，项南希望他可以跟更多小朋友接触。这样既有利于培养他的自理能力，也有利于培养他的社交能力。 当然在幼儿园学知识，对他的心智发展也很重要。 为了避免儿子换了新环境会焦虑，项南每天都是亲自接送他上下学。 不过他这种担心明显多余，小家伙儿才上了三天幼儿园，就已经爱上了那里，乐不思蜀，适应性非常强。 都不用项南催促，每天按时上学，去晚一点都不行。 眼见儿子如此好学，项南都很高兴。 …… 两年之后，儿子五岁，正式上一年级。 项南为他选得是檀香山最好的私立学校，每年的学费要八万美金。再加上注册费、校服费、活动费、保险费等，每年要支付十万美元。 相比起来，公立小学，每年学费是免费的。算上学杂费、饭费、服装费、文具费等，也不过五六千美元，差了一个数量级。 不过话说回来，一分钱一分货。 公立学校收费便宜，教学质量就比较差。通常来说，一个班要二三十人，老师无法完全兼顾。 而且公立学校，老师吃政府拨款，教好教不好都是一样，所以教学质量都比较差。而学生也是良莠不齐，所以校内秩序比较混乱。 相比起来，私立学校都是小班教学，一班最多十来个人。老师就有更多精力和时间，照顾每个学生。 而学校靠学生学费、家长捐助生存，对教学质量自然要求较高。而且私立学校入校是有门槛的，不仅收费高，入校之前通常会进行测验，因此学生通常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智商、情商都有一定保障。 另外，公立学校也是严格按照大纲教学。一些财政拨款比较多的学校，会开一些兴趣班，但也不会太多。 相比起来，私立学校教学就相对灵活。而且因为收费高昂，财政充足，所以课程也比较丰富多彩。 这些都是私立学校的优势。 项南要给儿子最好的，当然选私立学校。 1258【寻亲】 这两年之内，项南也掌握了日语和西班牙语，日常对话、看书都不成问题，看*****都不需要字幕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类片子对话一般都很尴尬，听懂还不如没听懂呢。 掌握了日语、西班牙语之后，项南报考了夏威夷大学心理学系，准备系统的学习一下心理学。 心理学是一门科学，研究心理现象的发生、发展和活动规律。有助于提升人的心理素质，并因此提高生活质量 项南学习心理学，一方面是为了泡妞方便。精通心理学，能够让他更敏锐地把握对象的心理变化，从而做出相应的调整，使关系发展得更顺利，相处的更融洽。 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儿子。众所周知，单身家庭的孩子，心理都比较脆弱。项南也担心钟鸣出问题，所以多学些知识，可以多照应他一些。 …… 因为项南的智商高、情商高、记忆里强，所以学习心理学对他来说，难度并不算大。 钟鸣这孩子从小也聪明，毕竟钟益、张雪儿基因都不错，再加上项南从小就教他识字、算数，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因此进到学校之后，表现也非常优异，成绩非常出众。 而且，因为他会功夫，所以不仅不受欺负，反而还进到了学校的空手道兴趣班，成为低年级的种子选手。 众所周知，在美國的学校，运动健儿比书呆子更受欢迎。因此作为种子选手的钟鸣，自然就交到了很多朋友，小学生活过得也很精彩。 除了空手道、咏春拳外，钟鸣还辅学了长笛和小提琴。这也是私立小学要求的，每位学生要至少精通两门乐器，两门体育。 …… 六年后，钟鸣小学毕业，升入中学就读。 在这六年学习期间，每逢寒暑假，项南都会带儿子环球旅行。 南边去过南极，北边去过北极，东边去过美洲，西边去过欧洲。 既开阔了儿子的眼界，丰富了他的阅历，而且也巩固了父子的感情。 升入中学后，钟鸣除咏春拳、空手道之外，还加入了高尔夫球社和戏剧社，兴趣爱好全面发展。 而他的成绩始终如一的优秀，从七年级开始，每年都会参加各种竞赛，尤其擅长数学、物理和计算机。 在这六年时间内，项南也顺利取得心理学硕士学位，成功毕业， 并通过考试，拿到心理咨询师的执照，成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咨询师。 掌握了心理学之后，项南又紧跟着报了基础医学专业。 他的中医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但是对西医却并不是太擅长。 因此项南准备弥补短板，到时候，来个中西医结合，医术必将有更大的突破。 而他这种勤学不辍的态度，给儿子树立了很好的榜样，因此钟鸣的学习也就更卖力了。 …… 五年之后，钟鸣成功考取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物理与天文学系。 毕竟项南在这方面最擅长，所以在他的引导下，钟鸣对这方面也很感兴趣。 见儿子考上美國名校，项南都很高兴，并决定举家搬迁到加州。 “我会在洛杉矶买好房子。到时候，你我见面，就不需要飞来飞去了。”项南笑着向儿子道，“而且，你也不要有任何压力，除非你主动找我，否则我不会贸然去打扰你的。” “谢谢老爸。”钟鸣点了点头，随后又迟疑道，“爸，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个问题想要问您。” “是关于你妈的事吧？”项南笑了笑道。 钟鸣点了点头，“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分开，妈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看过我？” 他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妈妈的。在此之前，他一直把育儿师当妈妈。 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很懂事了，即使知道自己没有妈妈，他也没有多问。不过现在他已经很大了，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妈妈的事。 “这个问题不要怪你妈，是我的错。”项南解释道，把十几年前的往事说了一遍。 当听说妈妈宁愿选择自己班里的孩子，也不选择自己和爸爸的时候，钟鸣脸上也不禁一阵失落，“怎么会这样？” “你妈是个好老师，我常称她是【天使教育家】，但未必是个好妈妈，也未必是个好妻子。”项南点了点头道。 “我想回去看看她，可以么？”钟鸣问道。 “当然可以。”项南点点头，“你自己回去，还是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自己回去吧。刚好高中毕业到大学开学，我有三个月的假期。”钟鸣解释道，“我想自己来趟旅行。” “ok，我的儿子长大了。”项南点点头笑道。 …… 一周过后，钟鸣上路，前往江州。 项南没有尾随他，他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可以独自处理这件事。 在之前，为了培养儿子的自理能力，在他十三岁的时候，项南带他去了阿拉斯加的原野，搞了为期两个月的荒野求生。 爷俩儿自己盖房，自己打猎，自己钓鱼，自己伐木，自己生火，自己做饭，遇到过狼、熊、野狗、狼獾等等，几次面临生命危险。 那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次回家探亲，在他看来，并不算什么大事。 钟鸣回老家探亲之后，项南也趁这机会搬家。 他准备举家搬去洛杉矶，这样一来方便跟儿子见面。 虽然网上有传言说，说美國人不喜欢啃老，但其实那都是误会。 因为美國流行的是提前消费，大部分普通人都没什么存款。据调查，美國人需要用钱的时候，往往连四百美元现金都拿不出来。 所以不是他们不啃老，而是无老可啃。 能啃老的人，其实都是啃得不亦乐乎。 要不然美國的那些富人们，何必千方百计的避遗产税。 如果子女不啃老的话，全捐了不更省事。 项南随后在比佛利山买了一套价值三千万美元的顶级豪宅，拥有露天泳池、球场，以及占地数百平米的草坪和花园。 唯一遗憾之处，就在于比佛利山不靠海，所以窗前没有无敌海景。算是略微不如檀香山。 1259【再见面】 项南把洛杉矶的家收拾好后，钟鸣也从江州回到了洛杉矶。 “爸，我见到妈了。”他向项南汇报道。 项南点了点头，“她还好么？” “还好。她现在已经做了风帆小学的副校长。”钟鸣点点头道，“不过还是独身一个人。” 项南一愣，没说什么。 “她现在跟外婆住在一起，外公三年前不幸去世了。”钟鸣又道。 项南叹了口气。 三年前，雪儿的爸爸应该是六十七岁，实话说，年纪并不算大。 真的很可惜，老人家当年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你跟她们见面了？”项南问道。 “嗯。”钟鸣点点头，“妈妈和外婆哭得都很厉害，说对不起我，这些年一直都很想我。” “这件事，是我不对。”项南点了点头，“我和你妈置气，不该拿你当筹码。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爸，别那么说。没有你这十几年的精心照顾，悉心培养，我也不会有今天的。”钟鸣摆摆手道。 听儿子这么说，项南很欣慰，“她们没骂我吧？” “没有，妈一直都在后悔，当初太年轻气盛。如果跟你好好沟通，不至于会闹到这种地步。”钟鸣摇头道。 项南摆了摆手，“也不能全怪她，我的责任更大。” “爸，你和妈还有重聚的可能么，据我所知，妈跟你好像还是夫妻。在咱们离开江州后，十几年时间，她都没有起诉离婚。”钟鸣又道。 “难说，看缘分吧。”项南一愣，摆了摆手。 “好吧。”钟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随后，钟鸣进入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就读，项南则进到了美國时尚设计商业学院，学习服装设计和美容，将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贯彻到底。 之所以要学习服装设计和美容，主要是项南想提升自己的品味。 他在现实生活中，就不是一个太懂穿搭的人。 而这个世界是看脸的。穿搭的不好，原本五分的颜值，就可能被拉低到四分、三分，甚至二分。 相反，如果穿搭的好，原本三分、四分的颜值，都可能提升到五分以上。如果再加上巧妙的化妆，提升到六分，甚至七分都有可能。 这会让他在情场上，更加一帆风顺。 所以他便报了时尚设计商业学院，专门学习服装设计和美容。 …… 四年之后，项南掌握了全套服装设计、剪裁、打版、生产的技巧，并掌握了美容、美发、特效化妆等诸多窍门。 与此同时，钟鸣也获得了学士学位，并考上加州大学天体物理学硕士，继续深造。 四年间，每到假期，钟鸣都会返回江州，探望张雪儿。并且极力撮合老爸和老妈复合。 对此，项南的态度是顺其自然。不强求，也不拒绝。 反正他早就留有后手，等生命快到尾声时，他就会动用【世界石】，返回现实世界。 就算判定任务失败，他基本上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因为在他看来，钟益身上没什么特别的长处。 他也就是教学水平比较高而已，能把一个吊车尾的差生，两个月时间教成全班第一，其他也就没什么长处了。 而这个长处给他，没什么太大用，毕竟他又不当老师。 所以钟益的奖励，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鸡肋而已。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 因此，他根本不怕任务失败。不像之前的任务，为了避免任务失败，老死在任务世界，很多时候，他都要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 接下来的几年，项南又陆续学了魔术、脱口秀、哲学等诸多知识。 钟鸣加州大学天体物理学博士毕业后，准备到中國工作。 因为从二零三零年开始，中國在航空航天领域的创新，就已经超过了美國。 如今最大的射电望远镜在中國，最大的深空望远镜也在中國。如果钟鸣想在天体物理学领域有更高成就，最好就是去中國发展。 当然，项南知道，钟鸣想去中國工作，更大原因还是想撮合他和张雪儿复合。 这几年间，儿子没少两边说和。 看在儿子的面子上，项南同意跟他一起回國。 不过，能不能和张雪儿复合，他并不太在意。 …… 回國之后，钟鸣作为天体物理学领域的知名专家，很容易就找到了工作，进到江州大学理论物理研究所工作。 项南回到江州之后，自己重新买了房子， 等安顿下来之后，钟鸣撮合他和张雪儿见了面。 三十年没见，再次见到张雪儿，项南都有些不敢认了。 他走之时，张雪儿才二十八岁，正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 既残存着少女的余韵，又带一丝熟妇的性感。 但是现在，她已经是个地道的老太了。 头发都花白了，眼角都耷拉了，肉眼可见的老了。 “三十年没见，没想到，你竟没怎么变？”张雪儿看着项南，惊讶的说道。 项南点点头。 这些年，他都一直坚持健康饮食，常吃蔬菜、水果、海鲜，鲜少吃碳水化合物和红肉。而且每天坚持锻炼，跑步、登山、游泳、骑车。 再加上他是大夫，有个头疼脑热，自己就先看了，所以身体保养的非常好。 虽然已经六十岁，但身体状态依然很棒。不夸张的说，普通四十岁的中年人，都未必有他这样的体质。 况且，他又学了服装设计和美容，穿搭、化妆都比较考究，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很精神。如果不知道真相的话，说他三十多岁，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倒是老了。这些年，没少为那些小鬼头操心吧。”项南点点头道。 张雪儿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我的选择没有错。但是我去年退休之后，我真的觉得，我选错了。” 去年时候，五十七岁的张雪儿正式退休。 退休之后，没有了工作，身边没有了孩子围绕，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时，她感到了死一般的寂寞。 项南说得对。她把那些孩子教得再好，人家只会叫他【张老师】，不会叫她【妈妈】。她就算再孤单，她教过的那些学生也不会来看她。 不像儿子，哪怕她这十几年都没管过他，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会出现。这就是母子连心，血浓于水。 只可惜，这个道理，她明白得太晚。 1260【物是人非】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项南摆摆手，“孰是孰非，谁对谁错，现在再争，也没意义。不如谈谈别的吧。” “好吧。”张雪儿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南俪和夏君山么？” 项南点了点头。 “他们二三年离婚了。”张雪儿说道。 “为什么呀，都四十岁的人了，孩子都那么大了？”项南一愣，诧异地问道。 “都是为了中考呗。南俪又开始鸡娃，跟夏君山起了矛盾，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最后闹到离婚收场。”张雪儿解释道，“你说得对，躲得过小升初，躲不过中考、高考。该卷还是卷，该鸡还是鸡。” “我还以为会有奇迹呢。欢欢离家出走的，她该吸取教训的。”项南叹了口气道。 “她好像也是因为被裁员，所以受刺激了。”张雪儿解释道，“新冠疫情过后，南俪工作的公司，经营状况一直不佳。 所以身为市场部经理的她，就被拉出来当了替罪羊。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她跟我说，不希望欢欢像她一样失败。” “难怪了。”项南点点头。 南俪这辈子活得就是个面子。少女时代，爸爸是设计院副院长，妈妈则是又美又仙，号称长公主，比别人家父母都强。 她住在设计院的家属区，自小如众星捧月一般，就养成了好面子的性格。但人到中年，先被降职，后被裁员，再加上子女不成才，她会焦虑就是难免的了。 “不过，我觉得她的选择没有错。”张雪儿又道，“欢欢中考没有考好，只考了个普通高中，高考考上了个二本，现在在家公司做文员，收入很一般。 她女儿现在也在风帆，跟她一样喜欢唱歌跳舞。她如今也跟南俪一样，天天逼着孩子学习。还后悔当初不懂事，早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不然，不至于长大之后这么惨。” “可以理解。”项南点了点头。 少年不知勤学早，老来方悔读书迟。 年轻时候，总以为自己还有大把时间，因此一点都不珍惜，随意浪费。但其实人生的每一步，都是遵循着前步迈出的。只要一步走偏，再往回纠正，就很困难了。 …… “还是米桃好，高考考去了清华。现在在江州一家基金公司做投资经理，年入超过千万。”张雪儿又道，“而且，她找的老公也很不错，是个富二代。” “不奇怪，米桃这孩子，从小数学思维就很强。”项南点了点头道。 “嗯，你还记得颜子悠么？”张雪儿又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 “他在风帆退学之后，就去国外上学了，三五年回到江州，现在是江州大学生物系教授。”张雪儿又道，“他的病症也好多了，靠吃药物能控制住，大家都说他是江大的约翰·纳什。” “其实，以这孩子的自律能力，就算田雨岚不逼他，他也一样能成才。”项南叹了口气道，“不过，现在能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了。” “嗯，田雨岚就不太好了。新冠疫情之后，她也被裁员了。后来零星打过几份工，但都没做长。 主要是她的脾气不好，去哪儿都要掐尖，跟谁合作都闹不和。最后哪都不敢用她，只能打打零工。三零年，南建龙去世时，她跟南俪还为房子的事打过官司。”张雪儿又道。 项南点点头。 性格决定命运。 田雨岚的性格太差，总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总是疑心别人会害她。这样的性格，在哪儿都好不了。 “好了，不说他们了，吃饭吧。”项南点点头道。 这些人不过是他人生中的过客，而且都已经过去二三十年了。实话说，很多人他只记了个名字，连长什么样子，都快记不得了。 对于他们的陈年旧事，他已经不想再理会了。 …… 之后，项南和张雪儿被儿子撮合着，又搬到了一起住。 原因是张雪儿年纪大了。不同于项南，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偏差，人也比较孤单寂寞。 如果家里没人陪的话，可能死了都没人知道。 钟鸣便想着跟她一起住，方便照顾。 但项南知道，儿子已经二十六岁，也到了该结婚生子的年龄。 跟张雪儿住在一起，固然能尽孝，但对谈婚论嫁不利。 毕竟这年头，哪家媳妇还愿意跟公婆住在一起。 所以项南便答应替他照顾张雪儿。 不过，两人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并不住一个房间，分房而居。 在他的陪伴和照料下，张雪儿的精神和身体，都在日渐恢复。 …… 回到江州后，项南也没有停止学习。 他遍访名家，学习文物鉴赏的知识。 纪晓岚虽然也是文物鉴赏的大家。但乾隆时期的文物毕竟有限。 自民国以来，殷墟、汉墓、史前文明诸多遗迹开发，使文物的种类、数量大大丰富。 项南所知的，已属九牛一毛。 因此他想补全自己的短板，上到史前，下到建国后，文物知识都想了解。 眼见他一把年纪，还勤学不辍，连张雪儿都叹为观止。 “钟益，你觉得学这些有用么？”她疑惑的问道。 人都说三十不学艺，钟益已经六十岁了，还学这么多，真的很厉害。 “当然有用。”项南点点头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所以每天都要学习，进一步有进一步的欢喜。” 如果人生只有一辈子的话，他是不需要再学了。剩下几十年，完全可以好好的享受。但关键是他不只一辈子。 这辈子他是辛苦了些，再活一世就轻松了。 “我比不上你。”张雪儿叹了口气道。 …… 七年后，项南已经成为文物鉴赏领域的专家。 不仅理论经验丰富，手上更收藏了大量的文玩古董，堪比博物馆的馆藏。 《铁齿铜牙纪晓岚》里，乾隆就说过，古董收藏，最重要的就是上手把玩，长期的浸润其中，方成大家。 好在项南多得是钱，即便是上亿的古董，也可以信手买来。因此日积月累之下，他文玩古董知识自然是大涨。 搞定了文玩，项南又开始皓首穷经，悉心研究这几十年来的社会发展变化。 项南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好好复习，才能把这几十年的风云变化，都记在脑子里带走。 所以他开始努力的学习，认真的记忆，争取把这些全部记在脑子里。 1261【任务结束】 在之后的岁月里，项南一边研究学问，一边带着张雪儿游历世界各国，增广见闻。 十五年后，垂垂老矣的张雪儿，身体终于支撑不住，陷入弥留。 “钟益，很对不起，年轻时候，我忽视了你和儿子。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回光返照的张雪儿向项南道。 “别这么说，我早就已经原谅你了。”项南摆手道。 “这二十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我很后悔，当初的选择。如果再来一次机会，我不会再选错。”张雪儿又道。 项南点了点头。 老师只是一项普通的工作，不应背负过重的道德包袱，也不该承受高于人性的期许。 在古代，儒家社会，讲究天地君亲师，老师的地位仅次于父母，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所以这也要求老师对弟子要答疑解惑，悉心传授学问、技能，提拔扶持。 但进入现代社会，天地君亲师那套早已被抛弃。学生不会将老师视为父母，老师也不必将学生视为儿女。 只要爱岗敬业，做好本职工作，就已经是合格，不应该被要求更多。 “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为教育奉献一生，那些孩子会记得的。”项南安慰她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称职的老师，优秀的老师。回首前生，你这辈子没有白活。” “嗯。”听他这么说，张雪儿心情好多了，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 与此同时，项南耳边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 “钟益对宿主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但也感谢宿主为他创造另一种人生。”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提示音过后，光门再度出现。 项南的灵魂从钟益体内脱出，投入光门之中。 大量画面随即从他面前不断划过。 有他和张雪儿结婚的画面，有他小说大卖的画面，有他定居檀香山的画面，有他和好莱坞当红明星一起饮酒的画面，有他收藏殷商铜器的画面…… 这些全部都是这一生人中最快乐的记忆。 “宿主是否消耗【记忆石】，保住这一世的全部记忆？”这时，系统又提示道。 项南当然选择【是】，这次任务，他可是用了大半辈子时间在学习。如果一笔抹除得话，就真的太可惜了。 此时又听系统提示道，“作为对宿主的回报，钟益愿献出自己的教学经验作为报答。” 项南心中淡然。 他早知道，钟益身上也没别的长处，教学经验是他唯一能拿出手的。 随后，一些讯息存入到他的脑海中。 …… 项南很快醒了过来，仔细一想，任务世界的那些经历，如今全都历历在目，让他不禁大为惊喜。 《小舍得》的世界，跟现实世界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是重合度也是非常非常高的。他得到这些珍贵的记忆，对他未来的发展很有用。 这让项南不禁开心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项南下意识的在耳边摁了一下。 在二零四零年，可穿戴装置就已经非常普及，增强现实ar技术也非常先进。 一副眼镜、一只手表，乃至一支耳环，一枚戒指，都足以实现一台电脑、一台手机的功能。 项南的手机就是他的眼镜，但是他摁了之后，却没有弹出熟悉的界面。 他不禁一愣，随后记起，现在不是二零七三年，而是二零二一年。他所拥有的那些黑科技设备，现在还没有发明出来呢。 项南恍然大悟，连忙从桌上拿起手机，却见屏幕上显示的是【林月溪】。 他楞了好一会儿，直到手机挂断了，才想起林月溪是他现实世界中的女朋友。 虽然按现实世界的说法，他和林月溪才两天没见。 但如果算上任务世界的话，他和林月溪已经五十余年没见了。 初中三年的同学，十年后再回忆，名字和长相都会模糊。 更不要说，他和林月溪只认识不到一个月，而且更隔了五十多年，真有隔世之感。 项南愣了一下神，随后给林月溪打了回去，“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厨房做饭，没来得及接你电话。” “没关系，我打电话来，也是想约你一起吃饭的。”林月溪笑着说道，“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项南认真回忆了一下，随后笑道，“煎牛排喜欢么？安格斯小牛排，再加上风味土豆泥，好么？” “好啊，正合我口味，那你准备吧。半小时后，我就到你家。”林月溪笑道。 “ok。”项南点了点头。 …… 挂掉电话之后，项南开始筹备晚餐。 煎牛排、做土豆泥，都是他自徐文昌那里继承的奖励。 这类系统奖励的技能，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都不会忘却，而且还会像本能一样的娴熟。 这一点，不像项南自己学习的技能。 像他在《小舍得》世界学习过飞机驾驶、帆板、冲浪等等，十几年不用得话，也会有忘却和手生得时候。 就在他烹饪之际，林月溪也已经来到他家。 时隔五十余年，再见到她，项南都有些恍惚。 不过他很好地平复了情绪，淡定的将她让进了屋，“稍微等一下，饭菜马上好。” “好，嗯，好香呀。”林月溪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个男煮夫。” “别小瞧我呀，除了煮菜之外，我会得东西还很多呢。”项南笑着说道。 这次在《小舍得》世界，他至少拿了三个硕士，十二个学士学位，什么基础医学、心理学、社会学、服装设计等等，他可都是门清的。 “我知道。”林月溪点点头。 …… 片刻之后，饭菜做好，两人随即用餐。 “吃牛排的时候，喝点红酒也不错。”项南建议道。 “酒能乱性，你不乖哦~”林月溪瞄了项南一眼，挑逗地道。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项南笑道，随后帮她斟了一杯。 不过实话说，这红酒的品质和味道都太一般了，跟他之前喝过的红酒，差得不是一轻半点儿。 不过这也难怪。现实世界，项南不过是身家百万的穷人。 而在《小舍得》的世界，他的身家在二十亿美元以上。 即便是十数万一支的酒中帝王，罗曼尼·康帝，对他来说也是寻常。 吃完饭后，酒酣耳热的两人，情不自禁地轱辘到了一起。 1262【人不彪悍枉少年】 “老天，我真怀念这种感觉~”在一番酣畅淋漓的厮杀后，项南忍不住呐喊道。 在《小舍得》的世界，最后的十多年，他都没有过过夫妻生活。 一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二是生活环境不允许。 国内毕竟不像国外那么开放。 在檀香山、在洛杉矶，他可以四处出击。有钱有闲，又深谙心理学，更附带情商高、女人缘的特质，使得他的撩妹过程非常顺利。 在国内就必须要顾忌影响。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泡妞，还算正常。七八十岁的大爷，再去泡妞，就是老不正经了。 再者说，他和张雪儿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必须顾忌人家的感受。 因此最后的十多年，他简直就像个苦行僧。 如今终于开荤了，感觉真好~ “至于那么夸张么，咱们才两天没见。”林月溪笑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天不见，那就是六年呐。”项南强辩道，“还不够怀念的么？” “一肚子歪理。”林月溪笑道。 “我可不止一肚子歪理。”项南坏笑着，又压了上去。 …… 转过天来，送走林月溪后，项南镇定精神，四处走了走，转了转，试图重新找回失落的记忆。 他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的人，突然回到了年轻时代。记忆难免出现断层。 很多早已遗忘的事物，需要重新记起来。很多已经忘却的技能，需要重新再掌握。 比如开车。从二零三零年起，自动驾驶技术就开始推广。到二零四零年时，自动驾驶已经全面普及。 人们再也不用去驾校学开车，那个时候，开车甚至比打游戏还方便。只要上车后，说出自己的目的地，车辆就可以自动驶到目的地。 项南都已经三十多年没开车了，现在还得再重新学一下。 再比如打字。二零三五年，意念打字就已经实现商用，人们的双手可以完全解放出来。再不用担心因为打字过多，而患腱鞘炎了。 但现在打字还需要键盘。项南要把自己经历的未来世界的要点记下来，光打字就得打小半个月。相比起来，意念打字，不用一天，就可以全部完成。 因此对项南来说，适应的过程还是有些艰难的。 好在他人够聪明，适应能力也比较强。 经过近一个月的努力后，他终于渐渐适应了现代的生活，重新找回了自己。 这也让他庆幸，幸好之前没有保留任务世界的记忆。 不然的话，他恐怕会在众多记忆中迷失，找不回自己了。 …… 在这一个月寻找记忆的期间，项南也没有闲着。除了把未来世界的要点记录下来，他还借着前知的能力投资，把自己的资产从两百万，增值到了五百万，算是小小的发了笔财。 财富的增加，还只是小意思。 关键是让项南有种洞察先机，高屋建瓴的感觉，未来的一切，如今在他看来都有迹可循，而不再是迷雾一片，也让他能更精准的掌控现在，把握未来。 在清闲了一阵之后，项南打开了任务栏，他想继续接任务，让自己越来越完美。 “大嘴希望能娶杨慧兰为妻；威尔·特纳希望与伊丽莎白团聚；李渔希望今生不再辜负黄澄澄；周淮安希望与邱莫言终生相守；孙少安希望带给贺秀莲幸福；贾宝玉希望与林黛玉成婚；韩希望能与吉赛尔环游世界……” 项南盘算了一下，觉得以他现在的本事，也就能接两个任务。 一个是孙少安的任务，一个是李渔的任务。其他人的任务，不是不能做，但还是得慎重。 《武林外传》世界还是太危险，高手如云，姬无命、姬无病、姬无力、上官云顿、公孙乌龙、平谷一点红，以及飞刀门、五毒教、天残派…… 凭他继承自葉问的武功，还是差点意思。估计都敌不过祝无双一根手指头。 《红楼梦》世界危险性倒是不大，但是皇权之下，个人武功再高也很难抗衡。而以贾家宁荣二府的尿性，抄家灭族几乎是必然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难道要带着林妹妹四处逃命不成。更何况她的病症，也不是他现在能治得。 《新龙门客栈》，周淮安的功夫还是有些差。如果不是曹少钦大意，孤军奋战，就他手下的东厂番子，都够周淮安等人喝一壶。 《速度与激情》系列现在也是越来越夸张，最新一部电影中，唐老大的伐木里都开车上太空了，比科幻还科幻，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加勒比海盗》更算得上高魔世界，个人的武功再高，在神面前也不够看得。威尔·特纳稍不如意，都可能葬身大海。 因此权衡之下，还是《平凡的世界》，以及《人不彪悍枉少年》更易完成。 虽然孙少安、李渔都送不出多好的奖励，但对项南来说，就当是旅游一趟了。 他随后选择接下李渔的任务。 …… 随后的几天，项南将网剧《人不彪悍枉少年》仔细的看了几遍。 看过之后，他觉得这部电视剧还是很有意思的。 《人不彪悍枉少年》讲述的是少年李渔和杨夕，同年同月同日生，从小青梅竹马。他们还有两个好朋友，喜欢经商的司徒二条，以及喜欢看言情小说的杨肖和美。 李渔从小暗恋杨夕，但因为幼年时他妈妈跟爸爸离婚，导致他特别害怕失去，因此不敢把这份感情告诉杨夕。 而李渔自己也有诸多追求者，其中同班同学黄澄澄就是他头号迷妹，但李渔对她却一直无动于衷。 高三那年，班里来了位转校生花彪。花彪人帅气又聪明，和杨夕几乎是一见钟情。李渔看着他们的关系越走越近，本来是很介意的。 但经过相处，他发现花彪其实是个非常讲义气，非常孝顺的孩子，因此不仅没有黑化，反而和花彪成了朋友。 杨夕和花彪关系越走越近，最终确立关系。李渔此时也终于放下杨夕，注意到了一直陪在身边的黄澄澄。 但最终随着高三的结束，几位好朋友也飘落四方。 李渔要去东瀛找妈妈，黄澄澄要去香江芭蕾舞团，花彪要带着患阿兹海默症的奶奶四处旅游，司徒二条要出国留学，杨肖和美当上了空姐，学渣杨夕成绩爆表，考上了北清大学…… 几对有情人，都没能走到一起。 1263【青梅竹马】 看完《人不彪悍枉少年》，项南觉得李渔、黄澄澄这对情侣还是挺可爱的。 尤其是黄澄澄。真的很难想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勇敢、坚定、明媚、通透，不娇柔，不造作。 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子，李渔居然不懂珍惜，实在是太遗憾了。 但话说回来，想必他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任务，希望可以重新做次选择吧。 “好吧，我就帮你了。”项南点头道。 …… “你居然喜欢看这种小甜剧？”林月溪见项南看这部剧，好奇的问道。 “不可以么？”项南笑了笑，“我高中时代，只顾着学习，没谈过恋爱。现在看看电视剧，过过干瘾，缅怀一下自己逝去的青春嘛。” “真的那么乖？高中三年，都没谈恋爱？”林月溪八卦的问道。 “真的。”项南点点头。 其实高中时候，他也有暗恋的女生。 但高中时候，跟他人生中大部分时间一样，没钱没颜值又不懂撩妹，所以就算想恋爱也不可能。 “我信你。”林月溪点头道。 项南一阵无语，“那你呢？” “你确定你真想知道？”林月溪瞄着项南问道。 项南一怔，随后摆摆手，“算了。” 像林月溪这么颜值高，身材好，气质佳的女生，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乏人喜欢。 知道太多，徒增烦恼。 好在他也不是初哥，而且在《小舍得》的世界，他也过过几十年活色生香的日子，就大哥不说二哥了。 …… 做好了充分准备之后，项南随即接下李渔的任务。 一道光门凭空出现，他随即迈步走了进去，紧跟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大量讯息涌入项南的脑海。 “我叫李渔，今年十七岁，爸爸叫李国修，是三零一毛发再生精厂的厂长。妈妈叫杨竹青，现在在东瀛工作。 我还有几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杨夕、杨肖和美与司徒二条，我们四人并称为【飞车四人组】。 我跟杨夕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从小就喜欢她，但是始终都不敢向她表白……” 片刻之后，等项南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李渔的学习成绩还算不错，差不多是班里的第一名。 不过他的天赋一般，成绩多是靠苦学得来的。 “现在才是九六年，大有可为呀~”项南看了一下台历，忍不住兴奋地道。 八零年代到新世纪初，都是中國经济飞速发展的阶段。只要不是太蠢，只要敢拼，发财不成问题。 项南记得他同学的爸爸，九零年代末到县城卖木材，没几年就发了，不仅买了房，还置了铺面。 后来房价一涨，身家直接奔千万去。虽然对真正的富人来说，千万身家根本不叫事。但是相比在农村种地的同辈，他俨然已经算得上是成功人士。 …… 就在他兴奋之际，忽然传来敲门声。 项南走去将门打开，就见一个笑容甜美的姑娘正站在门外。 “李师傅，陪我去跑步吧。”她笑着向项南道。 项南知道，她就是李渔的青梅竹马——杨夕。 她其实也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善良、勇敢、乐观、积极，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李渔喜欢她，很正常。 这样的女孩子，也值得被喜欢。 “好啊。”项南点点头，痛快的答应道。 杨夕是学校长跑队的队员，如果能跑进省级比赛前三，就可以高考加十分。这也是她一直努力的原因。 两人随即来到江堤上。 “我妈说，只要五千米跑进二十分钟，她就答应给我买辆新自行车。”杨夕笑道。 项南点点头，“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五千米二十分钟，相当于國家二级女运动员水平，还是很难办到的。不过杨夕有这方面的天赋。 杨夕点点头，先活动一下身体，做好热身准备。 随后，项南掐着秒表，大喊一声，“跑！” 杨夕一溜烟的蹿了出去。 项南站在烈日下，为她掐着表。 今天是七月二十八号，就在刚刚，东方神鹿王軍霞刚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上，拿下了五千米长跑的冠军。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杨夕尽管跑得满头大汗，但是步伐依然矫健，气息依然平稳。 可见她在这方面，真的是有天赋的。 “小夕，加油~”项南笑着鼓励道。 就算做不了男女朋友，也可以继续做好朋友的。 在他的鼓励之下，杨夕开始了冲刺。 “加油，加油~”项南为她鼓掌道。 终于，杨夕一个冲刺，冲到了终点。 项南连忙摁下秒表，随即上前，将她接住，扶着她走了一段之后，让她缓缓的坐了下来。 “怎么样，我做到了么？”杨夕一脸憧憬的问道。 “做到了，你看，十七分五十九秒，已经达到一级运动员的水准了。”项南笑着说道。 “真的？！哇！”杨夕顿时开心的欢呼起来。 “恭喜你呀~”项南笑道，“可以提自行车了。” “嗯。”杨夕喜滋滋的点点头，“走，回家，我要找我妈要自行车。” “好。”项南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随即又将她背在了背上。 “我还想吃你煮得红烧肉。”杨夕又道。 “好。”项南又笑着答应道。 …… 回到家里，刚好赶上做晚饭。 李渔的爸爸李国修，和杨夕的妈妈杜月梅是几十年的老同事，关系非常深厚。 李国修出差的时候，李渔就在杨夕家搭伙，这已是惯例。 项南亲自下厨，黄瓜炒鸡蛋，蒜薹炒肉丝，凉拌黄瓜，最后再来道红烧肉，荤素搭配，凉热都有。 “李渔，这红烧肉又是为小夕做得吧，你还真惯着她。”杜月梅笑道。 项南笑了笑，“阿姨，马上就好了。” 就当他在厨房忙活之际，杨夕也已经炫耀似的，将定在十七分五十九秒的秒表，亮在了爸妈眼前。 不过她妈妈杜月梅，爸爸杨卫国却是视若无睹。 哪怕她多次暗示、明示，都不起效果。 “你们俩是故意的吧？”杨夕不满的道，“还整天教导我要遵守信用，结果就是你们这些家长最不守信用。” 她生气的离开饭桌，坐到了沙发上。 1264【流浪地球】 “毛病吧你，一天吆五喝六的。”杜月梅呵斥道，“给我倒杯茶过来。” 杨夕犹豫了一下，还是斟了杯茶。 正当她要端给妈妈时，才注意到茶壶下，压了一个鼓囊囊的信封。 她疑惑的打开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就见里面是一沓钞票。 “哇~”杨夕顿时开心的跳了起来。 “叔叔、阿姨早就知道了。”项南笑着解释道。 “我终于可以买新自行车了。”杨夕欢呼雀跃道。 她傻开心的样子，让杜月梅和杨卫国都忍俊不禁。 …… “好了，慢点再高兴，先吃饭吧。”杜月梅又招呼道，“李渔还给你做了红烧肉，真是惯得你~” “嘻嘻。”杨夕得意地笑笑，随后坐下来吃饭。 “咦，李师傅，厨艺又见长啊。”她尝了一口红烧肉后，惊奇的道。 这红烧肉肥而不腻，肉香味浓，入口即化，比之前做得都好。 “我试了试新做法，好吃就多吃几块。”项南笑着说道。 “一定的，我一块都不剩。”杨夕点头说道。 “看你这吃相~”杨卫国笑道，“对了，你李叔叔昨天打电话回来说，他又为你和李渔准备了一样的生日礼物……” “我提前说好了啊，这次生日，我绝不跟李师傅一起过~”杨夕却没心没肺地道。 听她这么说，杨卫国、杜月梅都担心的看向项南。 他们知道李渔这孩子心思比较重，也比较敏感。杨夕那么说，容易让这孩子多想。 剧中，李渔听她这么说，的确很受打击，饭都没吃，就回自己家去了。 但项南不是李渔，他对杨夕没有执念，对要不要一起过生日也不在意。 因此只是笑了笑，加了块红烧肉给杨夕，“你想分两个生日过，不就是想多吃一份生日蛋糕嘛。我不要，全都给你。” 杨夕傻笑着点了点头。 “哎，你这孩子，真是被惯坏了。”杜月梅摇头道。 相比懂事的项南，自家这闺女，跟个傻大姐似的。 …… 吃完饭后，项南帮忙刷锅洗碗，收拾完毕后，返回楼上。 “李渔，晚上睡觉前，记得锁好门窗。”杜月梅提醒道。 “我知道了，阿姨。”项南点点头。 回家之后，他开始琢磨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跟黄澄澄的恋情，他倒是不太担心。 黄澄澄对他是一厢情愿，矢志不渝，所以没有太大难度。 而且，项南准备明年高考后，填报志愿时，选择香江大学。 明年，香江回归后，香江大学将第一次在内地招生。虽然成绩要求比较苛刻，但凭项南的能力，当个省高考状元，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样一来，就能和黄澄澄在一起，避免两地分居。 学业、爱情问题都不大，接下来就是事业。 项南看过电视剧，知道李渔的爸爸李国修所在的三零一毛发再生精厂，最近几年效益一直不好，明年就要进行大裁员。 李国修、杜月梅都因此失业。李国修被迫去五羊做生意，杜月梅也被迫当起了小贩，两家人的生活也都出现问题。 项南自然不想这种事再发生，所以赚钱是必须要得。 不过九六年，虽然商机无限，但对一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学生来说，能选得就很少了。 好在他有传统手艺——写书，不愁赚不到钱。 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鲜。 到时候有了钱，李国修就不必去五羊冒险。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病得要死，都没有人照料。 杜月梅也不必再风吹日晒的当小贩。 …… 说干就干，项南随后铺上纸，拿起笔写了四个大字——《流浪地球》。 这部小说是大刘零零年出版的作品，现在估计连雏形都还没构思好呢。 一九年，这部小说被改编为电影，全球累计获得七亿美元票房，是中國影史上最卖座的科幻片之一，被誉为是开启了中國科幻电影的新纪元。 以项南的知识储备，要写这部小说，自然没有问题。 毕竟他可是天体物理学家，对于宇宙，他了解的远超现代人。 项南写了一晚上，写了六千多字。 《流浪地球》是部中篇小说，总计才两万多字。最多再有三天时间，这部小说就可以创作完成了。 早起之后，项南骑车载杨夕一起去买车。 “钱都揣好了吧？”他笑着提醒道。 “全都在我兜里了。”杨夕拍了拍衣内的口袋道，“开路以马斯~” 项南笑笑，随即踩起车蹬，载着杨夕直奔市区。 片刻之后，他们就找到了在公园门口摆摊的司徒二条。 他爸妈是做外贸生意的，生意做得非常大，月入超过五万。 在九六年，普通工人月工资只有五百的时候，这已经是壕无人性了。 司徒二条受爸妈的影响，小小年纪也学会了做生意，把他爸妈做外贸的尾单拿出来卖。 因为便宜，所以买卖兴隆，是远近闻名的二道贩子。 “二条，走了~”杨夕喊道。 二条连忙把摊收起来，随即骑车跟上。 三人有说有笑，一路来到小市场。 就见市场边上，一位长发披肩、五官清秀、气质婉约、身材丰满的女生，正倚在自行车上，翻看着一本瓊瑶小说《一帘幽梦》。 司徒二条快蹬几脚，飞速冲过去，一伸手将书从女孩儿手中夺了过来。 “哟，和美，还看瓊瑶小说呢？这一周，又收到几封情书呀？”他笑着调侃道。 杨肖和美，人如其名，人长得美，身材、气质又好，因此在学校颇受男生欢迎，情书一封接一封，追求者如过江之鲫。 “司徒二条，你讨厌~”杨肖和美娇嗔道。 “和美，快来，我有钱买新车了。”杨夕笑着招呼道，期间还在小市场的花奶奶包子摊买了包子，路上当早餐。 项南知道，花奶奶就是花彪的奶奶。可惜，老太太身体不好，耳聋眼花，后来更患上了阿兹海默症。 这类病症的成因与基因遗传有关，项南学过。不过即使到了二零七零年左右，这类疾病，依然只能缓解症状，而无法完全治愈。况且还是医学条件更落后的现在了。 想到这儿，他都不禁替花彪感到惋惜。 1265【勇擒小偷】 杨肖和美随即加入队伍，四人一起来到市中心的自行车店。 “哇，这些车都不便宜呀~”司徒二条看着车上挂得价格牌道。 “老板，捷安特在哪儿？”杨夕直奔主题道。 “在这边儿呢。”老板领他们过去道。 “哪辆好车骑呀，能试骑一下么？”项南开口问道。 还没等老板答复，杨夕就指着一辆粉色车子，“老板，我就要它了~” 项南无语的拍了下脑门。 …… 付了钱之后，杨夕让项南、二条把车抬出来，非要跟自己的新车合个影。 项南知道，她的车就是在她忙着合影的时候，不小心被小偷给偷走的。 为了追小偷，杨夕和他去了汇英中学。刚巧赶上花彪在实验室做实验，因为分心看他们抓小偷，导致实验出现失误，使得实验室发生爆炸。 杨夕的腿被爆炸产生的玻璃碎片扎伤，险些退出长跑比赛。而花彪也因此被学校开除，被迫转学到育才，由此才和飞车四人组相识，并和杨夕发展出一段恋情。 但很可惜的是，这段恋情并没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剧终，花彪为了照顾生病的奶奶，放弃了学业。杨夕也被迫和他分手，这段恋情很可能无疾而终。 因为阿兹海默症虽然是不治之症，但是患病的人，却能够活五到十年之久。青春岁月，有几个五年？！ 杨夕能等五年么，五年之后，花彪还能赶上么？他们的恋情还能继续么，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因此如果为杨夕考虑，项南应该阻止自行车被偷。 这样一来，后续的一切牵绊，都可能不会发生。 …… 但话说回来，杨夕能考上北清大学，都有赖于花彪的鼓励和教导。如果没有他，杨夕也就是大专的命。不可能考上北清，这所全國最好的大学。 再者说，杨夕和花彪也未必不能在一起。 因为花彪真的是天才级别的人，智商、情商都一流，竞赛年年拿奖，家里都快摆不下了。像这样的天才，就算耽误几年，也不影响成才，不会一蹶不振。 而且，杨夕也是一个很单纯、善良、乐观、积极的人。她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付出一切，不计得失的。因此她和花彪很可能走到一起。 这就让项南有些左右为难了。 “好吧，扔币决定，字就管，花就不管。”难以抉择之下，项南决定投币。 他偷偷取出个硬币，啪得弹了出去，随即凌空用手接住。 打开一看，居然是【字】。 “好吧，看来是老天爷决定让我插手，那我就遵命吧。”项南点了点头道。 …… “快点帮我把车搬出去~”杨夕催促道。 “知道啦。”二条笑道，随即跟项南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把自行车给搬了出去。 “慢点儿，慢点儿，轻点儿，轻点儿。”杨夕千叮咛万嘱咐道，对自己的新车格外爱惜。 项南、二条帮她把车抬到屋檐下。 “好了，就在这儿，就在这儿，帮我拍吧。”杨夕拍手笑道。 二条随即掏出一台傻瓜相机，对准了站在自行车前的杨夕，“哎呀，你摆个姿势好不好？笑一笑，笑一笑好不好？” 杨夕在他的指点下，又扭腰又摆胯，一点都不自然，越发像个傻大姐了。 项南看着都忍俊不禁。 不过即使如此，他依然分一分神在自行车上，随时防备有人来偷。 “哎，好~”就在这时，司徒二条忽然按下了快门，把杨夕的丑态给定格了。 “哎，你怎么不喊三二一就拍呢？”杨夕上前抱怨道，跟二条闹成一团。 就在这时，从后面小巷里出来一个人，见孩子们都在忙着打闹，而自行车就放在那里无人看护。 他当即上前，骑上车子就要跑。 就在这时，项南猛蹿两步就到了跟前，左手薅住他的衣领，右手抓住他的皮带，一个发力，就把他从自行车上抡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张天志就曾说过，七步之内拳快，七步之外枪快。可见武者的瞬时速度有多惊人。 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小偷就已经被项南制服。 “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偷车？！”项南把他狠狠摁在地上道，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哇塞~”司徒二条赶紧上前，拍了几张照。 “我的车~”杨夕也赶紧跑上前来，“幸好，幸好，没出事！你真的太讨厌了，居然偷我的车~” 她恨不能上前再踹几脚。 “好了，好了，赶紧报警吧。”项南制止道。 …… 片刻之后，民警赶到，把小偷抓了起来。 这小子是惯犯，警局的常客了，三不五时，就因为小偷小摸被拘留。 这次偷窃金额超过五百元，属于数额较大，至少要吃半年牢饭了。 而民警给项南等人做过笔录之后，也表示非常感谢，“你们这些孩子还真机警，居然当场把小偷抓到了，真是不错。 不过以后最好不要蛮干，万一小偷使用暴力反抗，有可能会伤害到你们。所以到时候，还是报案为妥。” “叔叔，我们知道了。”项南点点头道。 其实，小偷反抗也没用。以他的功夫，打七八个小偷，不在话下。 离开派出所后，四人一起骑车回家。 “李师傅，你刚才简直太帅了。居然把那个小偷给抡了起来，一下就给摔在了地上，比李联杰还帅~”二条兴奋地道。 “李师傅，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了？”和美也惊讶的问道。 那么胖的小偷，少说都有一百七八十斤，居然被项南抡起来砸地上，真的叹为观止。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可能是我看到他偷小夕的车，太激动了，所以才突然间爆发了一股蛮力吧。”项南找了个借口道。 “呜呼~”二条、和美一听，都起哄起来。 作为多年的好朋友，他们知道李渔对杨夕的心思。见她的车被偷，盛怒之下，的确可能爆发。 就是可惜，杨夕还是傻呵呵的，丝毫没有意识到，依然沉浸在爱车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李师傅，谢谢你呀，等下我请你喝北冰洋~”她笑道。 1266【科幻世界】 骑着新自行车回家之后，杨夕就叽叽喳喳，把项南勇擒小偷，保住她爱车的事说了一遍。 “哎哟，没伤着吧，李渔，太危险了。”杜月梅、杨卫国都关心的问道。 “没事的，叔叔、阿姨，我一点事都没有。”项南摆手笑道，擒个蟊贼还能被伤到，太小瞧他了。 “哎呀，李渔这孩子真好~”杜月梅都忍不住称赞道，随后又呵斥自己的女儿，“你也真是的，自己的车也不看好。下次要是再被偷了，你以后就走路去学校吧。” “知道了。”杨夕无语的道。 …… 在杨夕家吃完午饭后，项南回家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晚上时候，他和杨夕一起在家看妈妈从东瀛邮来的录影带，由木村拓哉和山口智子主演的经典日剧《悠长假期》。 项南在《小舍得》的世界就学过日语，因此现在看起这部日剧来，基本上一点障碍都没有。 不过杨夕就没这份天赋了，所以项南还得边看，边跟她讲解剧情。虽然麻烦了些，但由于《悠长假期》实在经典，因此杨夕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对了，干妈是二十号要回来么？”杨夕问道。 “信上说是这样，不过她已经失约好几次了。”项南想了想回答道。 杨竹青九年前去了东瀛工作，当时正是出國热，再加上东瀛经济腾飞，所以去了之后，很容易就能找到工作。但是最近几年，东瀛经济泡沫崩盘，工作就开始变难了。 “如果她能回来就太好了。上次她回来时，给我带得娃娃好漂亮，可惜不小心被我摔了。希望她再给我带个回来。”杨夕憧憬道。 “但愿吧。”项南点点头道。 …… 两天之后，项南将写好的《流浪地球》，寄给了《科幻世界》杂志社，随后又陆续写了《少林寺第八铜人》、《初恋那件小事》和《荒村》。 他不晓得哪种题材如今更受欢迎，因此索性武侠、言情、惊悚、科幻小说各来一部，哪种更受欢迎，就集中写哪种。 在此期间，他还抓紧时间，将暑假作业全部完成。 而杨夕大部分时间则是在玩，要么是在家里看新出的《宰相刘罗锅》，要么就是骑着新自行车找和美玩…… 大约半个月左右，项南接到了《科幻世界》杂志社打来的电话，“请问，你是李渔李先生么？” “不错，是我。”项南点点头道。 “李先生，你好，我是《科幻世界》杂志社编辑，我叫伍卫军。我们收到了你的稿件，都觉得非常不错。”电话那头说道。 “谢谢。”项南点点头道。 “我们拟定每千字两百元，这个价码你觉得合适么？”伍卫军又问道。 通常来说，对于新人作家，原本稿酬是不高的，千字三十到五十是正常价格。对新人来说，能够投中就已经算幸运，一般来说，他们也不太计较价格。 但是项南不同。他的这篇《流浪地球》，完成度太高了，丝毫不像是新手所为。论行文风格，论叙事节奏，论人物塑造，都称得上是一流作家水平。 也因此，不能把他当做新人看待。像他这样成熟的作家，《科幻世界》杂志社都希望可以长期合作。 毕竟中國文坛，科幻作家是稀有动物，写得好的就更凤毛麟角了。 “可以。”项南想了一下道。 千字两百，其实价格已经不错了。在九零年國家推出的《书籍稿酬暂行规定》中，就规定著作稿每千字十元～四十元。 直到九九年，暂行规定撤销。國家又颁布《出版文字作品报酬规定》，规定稿酬为千字三十到一百元。 不过在九零年代，一些杂志开始自负盈亏，施行优稿优酬，走市场化路线。 像故事会、知音、科幻世界等发行量较大的杂志，都给出了远高于规定的稿酬，甚至一度达到千字千元。 “这份稿件，我们会收录在下期杂志中，样刊和稿酬我们会同步发出，请你注意查收。”伍卫军又道。 “好得，谢谢。”项南又道。 “如果你有新的稿件，可以继续来稿，我们都期待与你再度合作。”伍卫军又道， “我也很期待。”项南点点头道。 …… 随后，项南又写了《黑客帝国》，再度邮寄给了《科幻世界》杂志社。 如今电脑和互联网，正越来越为人所熟知。而【缸中之脑】的概念，也刚推出不久，这样一部先锋的科幻小说，相信会令读者们大吃一惊。 就在这期间，二十号，原定是李渔妈妈杨竹青回家探亲的日子。 一早，李渔的爸爸就把两百元交给他，嘱咐他给杨竹青做一顿大餐。 “你和你妈好久不见了，好好招待她。”李国修嘱咐道。 项南点了点头。 但他知道，杨竹青有事不回来了，准备也是白准备。 不过他还是去到菜市场，买了鱼、肉、虾，准备到时候做给李国修吃。 其实李国修也不容易，三十多岁离婚，一直到现在四十多，还是单身一个人。 因为李渔反对，这么多年，他都没再找一个。 同是资深单身汉，项南自然明白他的苦处。 有机会，他想弥补他。 …… 下午时候，杨夕果然过来传话，“李师傅，干妈刚才打电话来，说她临时有事，回不来了。” 项南点点头。 杨竹青让杨夕传话，而不是自己打电话给儿子，想来也知道儿子的心情会难过，不敢面对。 “我知道了。”他回答道。 “李师傅，你没事吧？”见项南反应如此淡定，杨夕却有些慌道。 “没事，我有心理准备。”项南点点头道，“对了，我买了虾，晚上烧给我爸吃。你喜欢的话，可以过来。” “好啊。”杨夕一听，开心的道。 晚上时候，李国修回到家中时，项南就为他炒了菜，蒸了虾，让他都有些受宠若惊。 所谓远香近臭。李渔对远在东瀛的妈妈无比爱戴，对近在咫尺的李国修却相看生厌，认为是他把妈妈赶走的。 但其实李国修这些年又当爸，又当妈，才是真的不容易。 可惜李渔一直没想明白这点，直到妈妈再婚，他才醒悟。 1267【找个伴吧】 等吃饱饭之后，项南收拾完碗筷，坐回李国修身边。 “爸，你找个伴儿吧。”他说道。 “你说什么？”李国修吃了一惊，惊讶的看向项南道。 “我说，你找个伴吧。”项南重复了一遍，“我原本以为，只要坚持下去，妈跟你早晚会复合。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越来越渺茫。 既然如此，我还坚持什么呢。这么多年了，找个伴儿吧。这样一来，明年等我考上大学，你身边就有人陪了。” “儿子，你说真的？！”李国修又惊又喜的问道。 其实，他已经有个不错的对象。但是怕儿子反对，因此一直没敢往家里领。 “我说真的。”项南点点头。 剧中，李渔就任性把李国修的恋人赶了出去，禁止他们在一起。最后为了照顾儿子的情绪，李国修也只能跟她分手。最后独自一人去五羊闯荡，生病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真的非常可怜。 项南不希望他再重蹈覆辙，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毁了李国修一生的幸福。 “儿子，你懂事了~”李国修感动的湿了眼眶道。 “我马上要十八岁了，是该懂事了。”项南点点头道。 “好。”李国修很是欣慰道。 …… 两天之后，李国修约项南出去吃饭，准备介绍黄阿姨跟他认识。 项南猜到了。 因此拿着自己刚到手的三千九百多元稿费，亲自到商场去，准备为她选套礼物。 他转遍商场，最后为她选了一条周大福的十五克足金项链。 九六年，当时的金价才一百多元。 “儿子，这位是黄阿姨。”李国修介绍道，“思晴，这位就是我儿子李渔。” “黄阿姨好~”项南微笑着打招呼道。 黄思晴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五官端正，气质端庄，还是很不错的。 “你就是小渔呀，长得真是一表人才。”黄思晴也笑着向项南道。随后从包里取出一份礼物，递了过来，“阿姨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就给你随便买了件礼物，希望你别嫌弃。” “谢谢阿姨，”项南点点头，“我也为您准备了件礼物，希望您喜欢。” 他也从兜里取出礼物，送了过去。 “哟，你这孩子还真客气，还给我送礼物。”黄思晴都有些惊讶。 “我们都打开看看吧。”项南笑道，随后拆开了礼物，就见是一块天梭手表。 黄思晴也将项南送得礼物打开，不禁一愣。 李国修侧身看了一眼，也不禁吓了一跳。 “小渔，这条项链你从哪里弄得？”他连忙问道。 “当然是买的。”项南点头道。 “你哪来得那么多钱？这条项链要两千多呢。”李国修追问道。 他身为厂长，月工资也不过一千五。 “我自己赚得钱。”项南将自己写小说，投稿给杂志社，赚取稿费的事讲了一遍。 这件事不必瞒人。反正，明年等老爸下岗时，他也一定要坦白的。 李国修、黄思晴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的震撼。 李国修不晓得儿子居然这么厉害。一篇文章卖了三千多，顶上他三个月工资了。 黄思晴也没想到自己的继子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就已经会赚钱了。四千元，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國修，小渔还真聪明。”黄思晴称赞道。 李国修也点点头，儿子的确是很有出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相识过后，三人开始吃饭。 项南稍微打听了一下黄思晴的情况。 她在市电台广告部工作，之前结过一次婚，生下一个儿子。老公九零年代下海经商，发财之后就出了軌。 黄思晴察觉之后，就跟他离了婚，孩子判归了男方。 她跟李国修是在广告合作时认识的。因为李国修为人本分、善良，所以吸引了她的注意。 其实她的条件很不错，追求者也很多，但由于之前受过一次情伤，她对那些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的男人，反而喜欢不起来。倒是李国修拙嘴笨舌、老实本分，入了她的法眼。 两人交往已有小半年，只是李国修担心儿子的反应，所以迟迟没带她回家。 弄清她的情况之后，项南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则黄思晴算是公务员，收入稳定；二则她对待这段感情也很认真。不然以她这样的条件，再好些的对象，也是可以找到的。 “黄阿姨，我敬您一杯，祝您和我爸早结联理，白头到老~”项南举杯道。 黄思晴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 经过刚才的相处，她对项南印象也不错。 一则，这孩子真的非常的聪明，简直就是个人精。刚见面，就送给她两千多元的礼物，既是示好，也是示威。 示好就不必说了，两千多元的礼物，绝对称得上是重礼。而且他出手就是这么重的礼物，也间接说明他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如果她这位继母待他不好，他分分钟可以离家出走。他这么做真的很聪明，而且还挑不出毛病。 二则，这孩子举止也很成熟稳重。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通常来说，都是比较毛躁、冲动的。 但项南却是沉稳老练。如果忽视掉他的外貌，单论他的言谈举止，说是四五十岁都可能。真的很不一般。 聪明、稳重，又有本事，这样的孩子前途可期，真的很不错。她自己的儿子，都没这么出色。 所以收为继子，她很乐意。 …… 三口人这顿饭吃得很不错。 两天之后，李国修就跟项南商量，如果儿子不反对的话，他想找个黄道吉日，把黄思晴娶过来。 这样的话，他有老婆，儿子也有妈了。 对此，项南表示同意。 黄思晴条件不错，既是公务员，有稳定工作，人长得也不错，岁数又不大，找对象并不难。 相比起来，李国修的条件稍微差些。 一则年纪稍微大了些，毕竟四十多岁的人了。二则虽然是厂长，但厂子效益不太好，万一被下岗就麻烦了。 到时候，四十多岁又没了工作，还有谁肯嫁？ 所以，趁着现在条件好，抓紧时间把婚结了，免得夜长梦多。 得了儿子的允许，李国修非常高兴，立刻就筹备起来。 1268【黄澄澄】 几天之后，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开学前一天，杨夕跑来跟项南借作业抄。 她这个暑假都在玩，现在临近开学，她终于知道着急了。 “小夕，你这样不行的。”项南摇头道，“都高三了，还没有急迫性，还要临时抱佛脚。你真的指望长跑加十分，就能考上大专么？” 杨夕的成绩非常差，全校倒数三十四。就算加上长跑的十分，也未必能考上大专的。 “我能怎么办呢，我的脑袋瓜都不开窍，再怎么学我也记不住。”杨夕郁闷的道，“你之前也帮我补过课，结果成绩不进反退了。 我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真不是学习的那块料。我看我将来考体校算了。” “谁说运动员不是学习的料，你知道么，美國總统很多都是运动员出身。里根總统擅长游泳和橄榄球，他正是靠着体育奖学金才进入大学就读的。 福特總统是橄榄球明星，也是靠体育奖学金读得大学；林肯是县级的摔跤冠军；艾森豪威尔，是橄榄球明星后卫…… 他们都是运动员，不仅四肢发达，而且头脑更出众，所以不要轻易说自己笨。”项南摆手笑道，“再说，你跟杨朝哥是一套基因。他是北清大学的高材生，你的智商肯定也不差得。” “哼，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杨夕哼唧道，还是没把学习当回事，“哎，对了，你知道么，汇英中学实验室被炸了？” “不会吧？！”项南一愣，惊讶的道。 “真的，前两天炸得，报纸上都登了。说是有个学生，暑假偷偷溜回学校做实验，结果导致了爆炸，把实验室都差点烧了。”杨夕解释道，“那学生都被开除了。” “……”项南眨了眨眼睛，觉得世事还真是无常。 他原本以为，因为他的影响，这件事不会再发生了呢。没想到，这件事最后还是发生了。 不过，再想想，其实也正常。 化学实验，本身就容易出事故。 别说花彪这样的高中生，即使是硕士生、博士生做实验，一个不慎，都有可能发生爆炸。 上网搜搜，类似的新闻真的不胜枚举。而且不乏清华、北大、交大、南航等名校。 也因此，项南当年上中学的时候，化学实验课就基本没上过，权当摆设。估计也是校方怕出事故。 而花彪偷溜进实验室，没有老师的指点，自己操作那些化学品，自然更危险，更容易出事。 …… 就在这时候，又听到敲门声。 项南走过去，将门打开，就见一个留着披肩发，扎着大蝴蝶结，身着一袭黄白长裙的可爱女生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一打北冰洋汽水。 “黄澄澄？！”项南都是一愣。 “我来问你下暑假作业，有几道题我不会写。”黄澄澄咧着嘴笑道。 “好吧，请进。”项南点点头道。 黄澄澄一愣，没想到今天的李渔这么好说话。往常她来得时候，李渔可都是一脸冷漠。 不过，她没顾上多想，还是开心的走了进来。 一进来，她就见到正趴在桌上猛抄的杨夕，顿时又是一愣。 “你先坐吧。杨夕在抄暑假作业呢。”项南解释道。 黄澄澄点点头，把北冰洋放去了厨房，随后坐到了杨夕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看我干嘛呀，要抄赶紧抄。”杨夕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说道。 “我才不像你，临时抱佛脚。我的作业早做完了。”黄澄澄撇撇嘴道。 “那你还来做什么？”杨夕白了她一眼道。 “有几道题不会，我来问问李渔不行呀？”黄澄澄理直气壮地道。 “切，醉翁之意不在酒~”杨夕吐槽道。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项南制止道，随后奉上冷饮，“黄澄澄，喝点酸梅汤，我自己熬得~” “哇~”黄澄澄看着面前加了冰块、桂花的酸梅汤，都不禁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来李渔家很多次了，连进门都不容易。现在却有酸梅汤喝，真的算是登堂入室，贵宾级待遇了。 “咳、咳，我的呢？”这时，杨夕干咳两声道。 “我再给你倒。”项南笑了笑，随后给她斟了一杯。 黄澄澄见自己一来，项南就给她斟了酸梅汤。杨夕在这里忙活半天，却没有受到招待，不禁心里乐开了花。 她喜滋滋的端起酸梅汤，轻轻吸了一口，酸甜可口，冰凉透心，还有股桂花淡淡的香味，真的很好喝，让她不禁眼睛笑出月牙。 …… “黄澄澄，你说有问题找我的？”项南见她滋溜个没完，笑着提醒道。 “噢，对了，这几个英文阅读理解，我不是太懂，你帮我看看。”黄澄澄从随身背得小包里取出卷子来道。 “噢，这很简单。”项南扫了一眼，点点头道，“这篇是介绍美國航天局的，anewchapterinspaceexplorationhasbeenopenedupafternasa……” 李渔的英文就不错，看英文原版小说，都不是很吃力。项南的英语就更好了，上个世界，他在美國待了几十年，能把英语说得跟母语一样留。 因此这篇文章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难度。嘁哩喀嚓，三下五除二，就给黄澄澄讲明白了。 黄澄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项南，觉得他流利朗读英文短篇的样子，真的太帅了。聪明、自信、天才横溢，感觉像是会发光似的。 “嗯，你明白了么？”项南分析完文章后，询问她道。 “啊？！什么？”黄澄澄回过神来，茫然的问道。 “噗嗤~”杨夕见状，都忍不住笑了。 真是个大花痴！ “好了，集中精神，我再讲一遍~这篇文章首先考得是词汇量，里面重要的几个词是……”项南随即讲解起来。 黄澄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认真的听讲起来。 片刻之后，她终于搞懂了。 “嗯，这几个生词记下来，回头背一下吧。”项南向黄澄澄道，“我看出现的频率还挺高的，也许高考会考。” “好。”黄澄澄点点头。 “真懂假懂了，别不懂装懂。”杨夕在一旁笑道。 “再怎么样也比你强，你个全班倒数第五，还敢笑话我？”黄澄澄瞪了她一眼道。 “你也不怎么样，全班倒数第九。”杨夕不甘示弱道。 “好了，好了，你俩半斤八两就别吵了，来继续下一题。”项南制止道。 都倒数了还争什么，菜鸡互啄。 1269【氧化铁】 黄澄澄在项南家待了两个小时，一直到快饭点儿的时候才离开。 项南将她送下楼去。 “黄澄澄，以后不要再来了，”他开口道。 黄澄澄吃了一惊，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今天她过来后，项南又是请她进门，又是给她倒酸梅汤，又是为她悉心讲课……弄得她喜出望外，受宠若惊，还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有突破。 但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让她感觉如晴天霹雳一般。 “别误会，我是说，过来一趟怪不方便的，你有问题得话，在电话里问我就好了。”项南见她眼圈都开始泛红了，连忙向她解释道。 他知道黄澄澄离自己家很远，要坐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回去又要坐两个小时公交车。对一个小女生来说，真的太难了。 黄澄澄听完，方才破涕为笑，“原来是这个意思，李渔，你开始关心我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项南点了点头，“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黄澄澄开心地点点头，感觉此刻心花怒放，小心脏跳得咚咚的。 多年的一厢情愿，如今终于有了回应，对她来说，真的太不容易了。要不是怕项南笑话，她现在都想喜极而泣，大哭一场。 “那我走了。”她依依不舍得离开道，边走还边嘟囔，“铁氧化虽然慢，但果然被我这团空气变成氧化铁了。我就知道，我早晚会成功的。” …… 项南目送黄澄澄走远之后，才又回到楼上。 “李师傅，你今天的表现很不对劲啊。以前你对黄澄澄可没这么好。”杨夕笑着调侃道，“你该不会是有点喜欢她了吧？” “这不也正常嘛。黄澄澄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她不仅长得漂亮，还会跳芭蕾舞，多才多艺。而且性格明朗，热情大方，在学校也有很多追求者的。”项南点头道。 “……”听他这么说，杨夕都是一愣，惊讶的道，“李师傅，你还是你么，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无论黄澄澄再热情，再殷勤，李渔对她都是不屑一顾。现在却对她有了好感，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实在有够奇特的。 “人都是会变的嘛。”项南笑了笑道，“我爸爸要再婚了，我妈妈在东瀛，也有了结婚对象，他们都在变。整个社会也在变，我变不也正常嘛。 再说我之前拒绝恋爱，是因为受爸妈的影响，令我对感情没有信心。但是现在我悟了，我不是爸妈，爸妈也不是我。他们犯得错误，我未必会再犯。 再说她们都经过一次感情失败，却还有追逐爱情的勇气，我为什么还要自己吓自己呢？” “我不是太懂。”杨夕摇头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你喜欢的人，感情还没有开窍。”项南道，“以后遇到他，你就会明白，爱对一个人的改变会有多大。” 爱，让杨夕一个考大专都危险的学渣，直接考上了北清这样的顶级大学，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的转变。 听他这么说，杨夕都有几分憧憬。 …… 九月一号，学校正式开学。 开学当天，项南、二条、杨夕、和美一起骑车去学校。 刚到校门口，就见教导主任张爱军站在校门口检查校风校纪。 因为他习惯拿根木棍，所以同学们偷偷给他起外号，叫他【立棍儿】。 其实张主任人很好，他表面严厉，心里却是真的爱学生，跟《你好，旧时光》里的潘主任一样。 项南等人下了车，推车走进校园，随后来到高三三班。 “同学们，我有一组精彩的照片跟大家分享。”一进班里，二条就举着一沓照片呼喊道。 同学们一听，都好奇的围上来看。 “咦，这不是李渔吗？” “哇，他把那人举起来了~” “呀，摔得好重呀，脸都变形了~” 大家纷纷赞叹道。 就见那些照片是连续动作，把项南勇擒小偷的经过，都给拍了下来。 见到项南把小偷抡起来砸地上，同学们都惊讶的瞠目咋舌。 …… 项南都没想到二条会把过程拍下来，不过那也无所谓了，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由得同学们去看。 但就在这时，隔着窗户，就见张主任走了过来。 项南连忙提醒，“哎，小声点儿，张主任来了~” 话刚说完，张主任已经走了进来。 “一上楼，就听到你们班在吵吵。”他把棍子立在讲桌上道，“班长站起来，自习课铃声都响了，怎么还不知道维持秩序？” 杨夕无奈的站了起来。 “杨夕？！”张主任见到她都有些惊讶，“高二期末考试，年级倒数多少名？” “三十四。”杨夕尴尬的回应道。 “高三三班的班长，年级排名倒数，难怪三班成绩总搞不上去。”张主任很是不满的道，“你们班放着成绩那么好的李渔，为什么不让他当班长呢？” “主任，李渔是我们班的团支书，学习委员兼生活委员，再当班长的话，人格都不够用了。”二条笑嘻嘻的道。 听他这么说，全班都笑了起来。 “一个个还笑得出来。”张主任气得敲桌子道，“你们班王老师怀孕休产假，全校每一个老师愿意带你们班，现在班主任人选都没确定。 现在吵吵的热火朝天，一上课就跟瘟鸡似的，都给我听好了，像你们拉低学校升学率的杀手班，全年无休！” 见主任生气了，同学们顿时安静如鸡。 …… 就在这时候，就听三班后门传来一声，“报告！” “走前门！”张主任喝道。 随即，就见一个穿着牛仔服，戴着棒球帽，打扮帅气时尚的男生，走过窗户，引得全班学生都对其行注目礼。 片刻之后，他通过前门，走进教室，一摘帽子，顿时满头秀发飘逸，引得班里女生都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感叹，真的太帅了！ 杨夕更是直接变成星星眼。 “新来的同学吧，找个座位坐吧。”张主任冷冷的道，“下课之后去领校服，打扮的流里流气的~”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男生随即走到了杨夕桌前，“我就坐这里吧。我叫花彪，以后请多多关照。” “你还真有眼光，我是这班的班长，我以后会好好关照你的。”杨夕喜滋滋的道，随后转头看向项南，比口型道，“比你帅~” 项南笑了笑。 实事求是地说，花彪的确比李渔帅些。 但那也无所谓了。男人嘛，外表固然重要，内涵更重要。 何况，李渔长得也很帅，颜值丝毫不拉胯。 1270【一起吃吧】 “你还没领课本吧，先用我的。”杨夕随后转过头去，向花彪献殷勤道。 花彪此时正在掏书包，就听叮叮当当几声乱响。 大家循声一看，都吃了一惊。 就见花彪的书包里，居然装着好几支钢管，就跟小流氓打架用得钢管一模一样。 再结合主任下得评语【流里流气】，大家迅速就联想到了【坏学生】、【打群架】、【小流氓】等词汇。 杨夕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防身哈，没事，没事。” 花彪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只有项南知道，那些钢管不是用来打架的，而是花彪给奶奶自制的扶手，方便她上厕所。 所以他并不是坏学生，反而是个孝顺孩子。 …… 下课之后，同学们聚在一堆儿，议论这位新来的学生。 “你们知道么，咱们班这位新来的转校生可不一般~”二条神秘兮兮地道，“就管咱们学校门口这条小吃街的王老五，你们都知道吧？他的腿就是被花彪打折的。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王老五刚出来耀武扬威。这时，花彪突然出现，手拿钢管，咔咔两下，就把王老五的双腿打折了。这也算为民除害了吧。” “哇~”、“哇~”、“哇~” 同学们听罢，都不禁感叹道。 “鬼扯什么你，王老五腿哪折了？今儿早起还被警察追着跑呢。”项南走过来道。 “切~”、“都是假的呀~”、“我就说我怎么不知道呢？” 同学们一听，纷纷差评道。 “大哥，别拆台好不好？”二条尴尬的道。 “我是提醒你，别瞎编排。回头被王老五知道了，光是他手下的十三太保，就够你喝一壶的。”项南解释道。 二条一听，果然吓了一跳。 十三太保是长期混迹在校园附近的一群小混混，打架、斗殴、勒索，无恶不作，已成一方祸害。二条都被他们抢过很多次了。 “那我爆个真料，你们知道么，花彪就是擅入汇英实验室做实验，结果被汇英开除的那个学生。”二条随即又爆料道，算是为自己挽尊了。 “噢，原来那个人就是他~” “那个新闻我也看了，敢情是他干得呀！” “不只打架，还炸实验室，他还真是个坏学生！” 同学们纷纷惊讶道。 他们都看过报纸，对这件事都有印象。 “好啦，不要没有根据的乱猜啦。”项南摆手道，“新闻报道上说，那学生是为参加市级化学比赛，才偷偷溜进学校做实验的。市级化学比赛，咱们学校有几个人能参加？” “对哦，市级化学比赛，那得多优秀呀！” “成绩那么好，不可能是坏学生~” “人家毕竟是汇英的学生呀，汇英是市重点，咱们才是区重点啊。” 同学们又纷纷点头道。 …… 就在这时，花彪穿着新校服走进教室，感激的看向项南。 他刚才听到项南替自己的辩解了。 “你好，我是花彪，以后请多多指教。”他笑着伸出手道。 “你好，我是李渔，”项南笑着跟他握手道，“这位是司徒二条，这位是杨肖和美，这位是白云鹏……” 他帮花彪陆续引荐班里的同学，“欢迎你来到我们高三三班，我们以后会成为朋友的。” “好~”司徒二条很配合的鼓起掌来，其他同学随即也都鼓起掌来。 花彪见状，都很是高兴，“谢谢大家~” …… 两节课之后，大课间，男生们多出去打球，或者溜出校园打游戏。 项南不想打出一身汗，也不想沾上一身烟味，所以留在教室看书。 黄澄澄则趁着大课间，利用校广播员的身份，播放《天鹅湖舞曲》，练习芭蕾舞。 就见她虽然身穿校服，但舞姿依然轻盈、优美，犹如天鹅一般起舞，引得同学们纷纷惊叹。 项南都觉得黄澄澄跳得很好看。 “黄澄澄，学校广播员的职责是放大家喜欢的音乐，你这天天放《天鹅湖》，是不是太以公谋私了？”和美忍不住抱怨道。 “就是啊~”、“就是啊~” 同学们都纷纷附和道。 “要不你来当广播员！”黄澄澄把腿一抬，轻易的就将腿放在了课桌上，“我一天就这么点时间练功，再说了，大家都百看不厌！” “对呀~”、“对呀~” 同学们又都点头道。 看黄澄澄这么漂亮、可人的女孩儿跳舞，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好了，别跟舞后较劲了，不然，小心人家大劈腿抡你~”杨夕笑着调侃道。 “她就是想跳给李渔看~”和美揭穿黄澄澄的小意思道。 “咦~”、“哎呦~” 同学们都一阵起哄。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李渔，就要跳给他看~”黄澄澄坦诚的道，顿时又让同学们沸腾起来。 项南听黄澄澄这么说，都不禁钦佩她的坦率。 换做是别人，哪敢如此坦诚自己的感情。 …… 中午时候，大家一起吃饭。 育才中学没有食堂，学生要想吃饭，要么去外面的小吃街，要么就是自己带饭，然后在学校里热一热再吃。 项南、杨夕、二条、和美等人，都是在学校吃盒饭的，比较营养健康。 “李师傅，让我看看，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了？”二条笑着问道。 因为李渔从小没妈妈照顾，所以自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飞车四人组的午饭，回回都是他的最好吃。 项南揭开盒盖。大家一看，不禁都欢呼起来。 就见里面是四个大个儿的肉丸子，一看就很有食欲。 “到底是李师傅，饭做得就是香~”二条一通猛嗅道。 “对呀，一看就很好吃。”和美也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杨夕欢呼一声，探出了筷子。 “黄澄澄，一起过来吃吧~”项南却招呼黄澄澄道。 众人都是一愣，连黄澄澄都有些震惊。 因为之前，无论她再怎么示好，李渔都对她不假辞色，更不要说主动邀请她一起吃饭了。 “好。”她随后端着自己的饭盒就走了过来。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她坐下，随后一起不解的看向项南。 “吃饭嘛，都看我干嘛。”项南无所谓的道，顺手把个肉丸子放到了黄澄澄碗里，随即又尝了一口她的青椒牛柳。 “嗯，味道不错。”他点点头道。 “我妈做得，她厨艺可好了。以后你想吃什么，我让我妈帮你做。”黄澄澄开心的道。 1271【新官上任】 杨夕、二条、和美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都不禁有些傻眼。 “还不快吃，一会没了。”项南笑着提醒道。 “噢，对~”二条立刻醒悟过来。 甭管项南和黄澄澄关系有什么变化，现在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儿，他连忙夹起个肉丸子，放在了自己碗里。 “你也太贪了吧，一个人吃一个？”杨夕一见，立刻不依道。 “天呐，我妈又给我做了海带拌腐竹，我都要吃吐了。”和美则看着自己的盒饭抱怨道，“这让人怎么吃嘛？” “没关系，你吃我的四喜丸子。”项南又夹给她一个肉丸子，随后夹了她一筷子海带，“海带也是好东西，有瘦身、护肤、美发的功效。” “真的？！那我也吃一点。”黄澄澄立刻道。 …… 吵吵嚷嚷间，午饭吃完，项南和二条结伴去上厕所。 “李渔，你跟黄澄澄是不是……啊？！”二条挑了挑眉毛道。 “别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呢。”项南摆手道。 “那你和杨夕……”二条又困惑的道。 在他们这些朋友看来，杨夕跟李渔青梅竹马，注定是一对儿。 他们都常常调侃，他俩是娃娃婚，早就是一对儿老夫老妻了。 “我和杨夕就是好朋友，像亲人一样的好朋友。”项南解释道。 二条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好吧。” …… 晚上放学，大家一起回家。 回家后，项南先做晚饭，然后做自己的作业。 七点钟时，李国修下班，爷儿俩一起吃饭。 “儿子，我跟你黄阿姨商议后，准备九月十五号结婚，你觉得怎么样？”李国修跟项南说道。 “我觉得可以。”项南点点头，九月十五号星期六，那天结婚挺合适的。 “好。”李国修点点头，“我们也不准备再大操大办了，就亲戚朋友吃顿饭就行了。” “也好。”项南赞同的道，新婚和二婚，传统是不一样。 其实，他觉得就算是新婚，也未必要大操大办。省下办酒席的钱，去外面旅游一遭，过过二人世界，其实更好。 “爸，你回头请个假，带黄阿姨出去转转。”项南建议道，“别委屈了人家。” “行，再安排吧。”李国修点点头。 …… 就在这时候，就听到有敲门声，“李渔同学是住在这儿么？” 项南一愣，随即走去将门打开，“你好，我就是。” “李渔同学你好，我是高三三班新来的班主任，我叫孔小军！”门外站着一位年轻人，戴着眼镜，文质彬彬。 “孔老师好，请进~”项南连忙将孔小军让了进来，“我和爸爸正在吃饭，您要不嫌弃的话，就坐下一起吃点吧。” “不了，不了。”孔小军摆手道。 “没关系，没关系，今天的饭菜都做得有点多，您不吃也得浪费了。”项南再次邀请道。 孔小军也只好坐了下来。 项南随后为他拿来了碗筷。 凉拌黄瓜、虎皮尖椒、炸茄盒，荤素搭配，孔小军都觉得很美味。 “李先生，你还真是位好爸爸，厨艺真不错。”他笑着称赞道。 “这饭都是我儿子做得，其实我不会做饭。”李国修摆手道，“小渔九岁的时候，他妈妈跟我离了婚。我这当爸爸的，又忙于工作。 所以从此之后，我这儿子就学会自立了。做饭、洗衣、打理卫生，什么家务活都做。比我这当爸的都能干。” “是么，哎哟，太能干了~”孔小军都钦佩道。 …… 吃完饭后，孔小军跟项南父子聊起了学习方面的事。 对于项南的成绩，孔小军还是非常满意的，班级第一，年级前十五，真的很不错。 “李渔同学，你对咱们班级的成绩提升，有什么好的意见或建议么？”孔小军称赞一番后，笑着请教道。 “我觉得可以试试组成帮扶对子，在自愿的原则下，由成绩好的同学和成绩差的同学两两搭档。 我觉得这样能激发同学们的学习动力，比老师耳提面命，天天催着学习，效果要好得多。”项南想了一下道。 “嗯，有道理。”孔小军点点头道。 他也是准备用学习小组的方式，把学习好的同学和学习差的同学编组，由学习好的同学带动学习差的同学，以此达到共同进步的目的，跟项南的很像。 “另外，就是严肃学校纪律。据我所知，很多同学下课之后，都喜欢去校外的游戏厅打游戏。既浪费金钱，又浪费精力。 我觉得学校可以抓抓典型，该通知家长的通知家长，该通报批评的通报批评。大家都快成年了，都要脸的。被逮个一两回，也就不敢再去了。”项南又道。 游戏厅和网吧是真的害人。因为它们提供的都是即时快感，是很容易就令人上瘾的。而学习却需要长久的付出和艰辛的努力，才能获得回报。 因此一旦沉迷游戏之后，学习很容易提不起精神。现实世界中，因痴迷游戏，而成绩下滑的，比比皆是。 孔小军听罢，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李渔同学，你的建议非常好，我都记下了。” “嗯，不过老师，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项南提醒道。 孔小军刚大学毕业，第一次当班主任，没什么教学经验，很容易犯错误的。 剧中，他就把黄澄澄给卖了。要不是黄澄澄心理强大，非得郁闷不可。 “放心，我不会的。”孔小军点点头，“好了，我再去杨夕同学家谈谈，就不打扰了。” …… 转过天来，项南、杨夕一起去上学。 “新来的班主任想干嘛呀，开学第一天就去家访，害我被我妈数落一顿。”杨夕郁闷的向项南道。 “新老师嘛，有积极性是好事。”项南笑了笑道，“总比什么都不管，对学生不闻不问的好吧？” “我还巴不得他不闻不问呢。”杨夕却撇撇嘴道。 “别这么说，其实你挺聪明的，就是你自己没意识到。”项南劝道，“我相信，只要你肯努力，激发出你的斗志，你明年肯定能考个好大学，甚至北清都有可能。” “呵呵，别逗了，我考北清，怎么可能！”杨夕一万个不信道。 “你都没试过努力，怎么就知道不行？”项南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1272【十三太保】 项南和杨夕走捷径来学校。 刚到后门，就见几个混混正在欺负同学。 “哎呀，十三太保~”杨夕害怕的道。 “没事，有我呢。”项南微微一笑道。 不过是几个小混混，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一只手就能教训的过来。 说完，他迎着小混混就骑了过去。 刚到近前，两个小混混突然出现，拦在前面，抓住了项南的车把，“给我停下！是高三三班的么？” “是又怎么了？”项南皱了皱眉头。 “花彪是你们班上的吧，是不是他说得，曾打折我们老大王老五半条腿？” “他一个新来的臭小子，怎么就那么狂呀？知道我们十三太保的厉害么？” “回去告诉花彪，王老五是我们十三太保的老大，他居然敢编故事埋汰他，简直不把我们十三太保放在眼里！让他识相的，乖乖过来磕头……” 两个小混混叫嚣道。 话还未说完，一个苹果就飞了过来，直接砸进了那人嘴里，把他把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小混混们都是一愣，随即都朝苹果飞来的方向看去。 却见花彪正跨在自行车上，一脸无畏的看着这些混混，“不用转告了，花大爷在此！不过今天，架打不了。因为我不想破坏一天的好心情。” 花彪说着，猛蹬了几下脚蹬子，自行车飞一般的冲了过来，即将撞到人时，也丝毫不减速。 几个小混混吓得连忙朝两边躲避，让出一条路来，由此也可见他们色厉内荏的本质。 花彪趁机骑车闯过，回到学校。 几个小混混一见，立刻去追，但哪里还追得上。 “太帅了~”杨夕一见，秒变星星眼。 项南微微一笑。 女生对这种坏坏的男生，似乎永远没有抵抗力。 “走了，上课快迟到了。”他笑着提醒道。 …… 第一节自习课结束后，开完班干部会议的杨夕走上台去，轻咳几声道，“各位、各位，请听我说。再过半个月，就是我们在育才中学过得最后一个中秋晚会了。刚才我去参加班干部会议，一共十五个节目，我报了六个！” “现在定死的有刘贝斯、高之航的相声，我们飞车四人组的魔术表演，其他人有想参加的来我这报名啊，下周一我们进行班内甄选。”杨夕又解释道。 话刚说完，黄澄澄一下站了起来。 “你干嘛？！”杨夕不满的道。 “班长，你开会的时候，怎么没叫我我呀？”黄澄澄也不忿的问道。 “你是班长，还是我班长？”杨夕不屑的道。 “这可是中秋晚会，我是文艺委员！再说，为什么没我的芭蕾独舞啊？”黄澄澄不服气的道。 “别的班的舞蹈节目都有三个了。”杨夕撇撇嘴道，“再说，我也没说不让你报呀。你要是喜欢，你就报名啊。” “不急，等甄选结束后，没有好的节目，我再上！”黄澄澄信心十足的道。 班里搞文艺的，也就那么几个。杨夕贪大求全，报了六个节目，到时候，肯定拿不出来。那时，她得让杨夕求她才行。 “随便你。”杨夕翻了个白眼道。 …… 就在这时，二条赤着脚走了进来，边走边嘟囔，“真是倒霉~” “哎，你鞋呢？”杨夕见状，惊讶的问道。 “别提了，出去买瓶水都能被劫！”二条悲愤的道，“我的乔十二呀，我卖了多少块电子表，才凑出这么一双呀？” “十三太保干得？”项南一挑眉毛。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呀？玛德，劫我好几次了！”二条忍不住骂道，“再惹我，下次我就光脚来学校！” “我去帮你要回来。”项南起身说道。 二条是他的朋友，他的事，项南不能不管。 “哎，你别去~”杨夕、黄澄澄都担心的阻拦道，但项南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花彪此时也拎着钢管，追了上去，“哎，李渔，等等。” 项南回头一看，说道，“花彪，你回去吧。二条是我朋友，我帮他出头是应该的，不关你的事。” “别这么说呀，既然是一个班的，就应该互相照应。”花彪却笑道，“来，这根钢管给你防身。” “不用，我是想以理服人。”项南摆摆手道。 花彪一愣，撇了撇嘴。 这孩子读书读傻了，跟那帮混混能说理么？ …… 两人随即翻墙，来到学校后门。 就见十三太保正拿着二条的乔丹十二代球鞋赞叹不已。 “瞧瞧，这可是真皮的~” “司徒二条这小子还真有钱，光这双鞋就得好几百块~” “土鳖吧你，没一千块钱，拿得下来么？” 他们议论纷纷道。 “把鞋还给我。”项南沉声说道。 “哟呵，你是谁？” “敢冲我们十三太保耍横，小子你混哪里的？”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吧？听过我们十三太保的威名么？” “花彪，这小子是你带来的？看来，你真想跟我们十三太保为仇啊？” 十三太保恶行恶相的道。 “我本来是不想打架的，可是你们欺负我同学，我就不能不来了。”花彪拎着钢管道，“把鞋还回来，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好啊，早就想收拾你了，你还敢来炸刺儿？”十三太保一听，一起涌上前道。 “你退后，别伤着你。”花彪握着钢管，上前一步，把项南护在身后道。 项南点了点头。 不说别的，单是这份义气，花彪这朋友就值得结交。 此时，十三太保已经涌了上来。 花彪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他身后嗖得蹿出一个人，朝着十三太保就冲过去。 随即三拳两脚，五个混混就全被打倒在地，一个个哎哟妈呀，呻吟不绝。 花彪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惊愕。 刚刚，他都没看清项南是怎么出手的，人就被他打倒了。 太厉害了，简直跟成龍演得动作片一样。 项南随后把二条的乔十二拿了回来，“早让你们还回来，非不听，非得挨顿打才行，真是一帮贱骨头。 告诉你们说，以后少在校园门口晃荡，不然我见一次就打一次。” 说罢，他拎上鞋子，看向花彪，微微一笑，“走吧，回了。” “哦，好。”花彪连忙点点头，跟项南一起翻墙头回校。 “那个……你打架挺厉害呀。”他憨笑着问道。 “一般般吧。”项南摆摆手道，“你别跟外人说，我不想出风头。” “行。”花彪点点头。 1273【新官上任三把火】 回到教室，就见已经上课了。 班主任孔小军正在讲话。 项南喊了声报告，走进教室后，把乔十二丢给了二条。 “嘿，还真要回来了~”二条一见，欣喜不已道，随即看向花彪，“彪哥，是你帮我要的吧，谢啦，下课请你喝汽水。” “不是，是……”花彪正想解释，却被孔小军打断了。 “好了，大家听我说，为了提振咱们的学习风气，提高咱们班的考试成绩，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决定先烧第一把——换班长！”孔小军铿锵有力地道。 “什么？！”杨夕吃了一惊。 “好！！”黄澄澄却已经率先鼓起掌来。 “为了不耽误大家的上课时间，咱们就不搞唱票那一套了。我直接宣布，新任班长，由花彪同学担任。”孔小军直接宣布道。 听到这个结果，全班同学都有些诧异。 花彪毕竟是刚来他们班的，虽然长得帅，但大家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怎么就能让他当班长呢？ “我……当班长……不合适吧？”花彪也意外的道。 “我反对~”杨夕站起来，旗帜鲜明的道，“老师，你要说我成绩不好，不适合当班长，那李渔可以呀。” “对呀~”、“对呀~”同学们都附和道。 相比外来的花彪，他们还是更信任项南。 “李渔同学已经身兼三职了，”孔小军解释道，“而且，在高三这么重要的时刻，我需要的是一位学习最好的同学，协同我带领大家取得最后的胜利。” “孔老师，你也才刚来，怎么就知道他的学习最好呀？”杨夕忍不住质问道。 她对花彪没意见，但反对孔小军这种粗暴做法。 “那好，那我就出一道题。”孔小军点了点头，“谁能解出来，谁就当班长。” 随即，他就在黑板上出了一道数学题。 …… 大家一看，都有些傻眼。 “这道题怎么做呀，一点思路都没有？” “这道题应该超纲了吧，看上去好难啊~” “完了，高考要遇到这道题，我肯定要死了~” 同学们看着黑板上的题，纷纷紧锁眉头道。 孔小军出得这道题，在他们看来，难度真的有点大。 “超纲题，谁要能做出来，那就更能说明这位同学学习好了。”孔小军微微一笑道，“怎么样，谁来解答？” 台下寂静无声。 “李渔，上啊，上啊~”杨夕催促道。 项南犹豫了一下，随后走上讲台，唰唰唰的解起了题，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道题解出来了。 “……”孔小军看得都是一愣。 “好~”杨夕、黄澄澄一见，都带头鼓起掌来。 “李渔好样儿的~”二条带头起哄道，全班顿时闹成一团。 “好了，好了，安静、安静。”孔小军连忙制止道。 “老师，说话得算话呀。”杨夕扬声道。 “对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二条也道。 “好吧，我宣布新任班长由李渔担任。”孔小军无奈的道。 他记得李渔的数学是短板，这么难做得一道题，按理说他是解不出来的，但是偏偏就解出来了，还解得这么漂亮，让他真是有些想不通。 “耶~”大家一致欢呼道。 “不过，鉴于李渔同学身上职务太多，我宣布学习委员由花彪担任。”孔小军又道。 众人这回都没再说什么。花彪能参与市级化学比赛，成绩肯定也是不错的，当学习委员富富有余。 …… “好，下面正式上课。”孔小军随即宣布道。 “起立！”项南随即喊道。 同学们唰得一下都站了起来。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请坐。”孔小军宣布道，“现在拿出课本……” “李渔，你以后不用以团支书的身份，陪前班长杨夕去开会了。以后再开会只能以班长的身份，陪文艺委员澄澄黄去开会了。”黄澄澄戳了戳项南，咯咯笑道。 “上课呢，注意听讲。”项南提醒她道，随即拿出了数学试卷。 …… 下课之后，杨夕开心跑了过来，“李师傅，牛啊，那么难的数学题你都会~” “刚好我之前看过类似的题。”项南笑了笑道，“对了，回头我跟老师说，把生活委员给你得了。” “哎，我所谓了，我又不是官迷，不是非当官不可。”杨夕摆摆手道。 项南能当班长，跟她当班长一样高兴。 另一边，二条也非常感谢花彪把他的鞋抢了回来。 “彪哥，请你喝汽水~”他把一瓶北冰洋递给花彪道。 “你误会了，鞋是李渔帮你抢回来的。”花彪连忙摆手说道，不想夺他人之功。 “不可能的，李师傅从来不会打架。”二条笑道，“行了，我知道你不能再背处分了，不然很可能会再被开除，哥们儿心照了。” “哎，我……”花彪欲言又止，有些尴尬。 …… 中午时候，大家一起吃饭。 “彪哥，你也来呀~”二条邀请道。 “不了，不了。”花彪摆手道。 “没关系，一起吃嘛。”二条笑道。 花彪却有些不好意思，大家带得有肉有菜，互相能分享一下。他就是两个菜包子，怎么跟大伙儿分享。 “没关系，来吧。吃饭这件事，重要的不是吃什么，重要的事跟谁吃~”项南笑道。 黄澄澄一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跟项南一起吃饭，就算是家常菜，也能吃出满汉全席的感觉。 “就冲你对同学的义气，就有资格加入进来。”项南继续道。 花彪这样的朋友，他喜欢。 “对啊，不是你，我这一千多元的球鞋还回不来呢。”二条坚持道。 “我……我这……”花彪都有些尴尬。 “来吧。”项南把他强拉着坐下来道。 花彪挣扎了一下，居然没挣开。 项南别看人瘦，力气居然比他大得多，让他都有些震惊。 随即，大家把盒饭掀开，然后一起吃饭。 项南今天准备的是肉沫茄子。 茄子用油炸过，又沾满了肉质，咬一口，鲜嫩爽滑，满口余香，非常下饭。 “李师傅，你的厨艺又涨了~”二条笑道。 “这是你自己做得？”花彪则惊讶的道。 “当然，我们李师傅从九岁开始，就自己做饭了。”杨夕笑道。 “厉害。”花彪都有些佩服了。 1274【一马当先】 吃完饭，二条约项南、花彪一起去校外打游戏。 “我就不去了。”项南摆手道，“等下想眯一觉，昨晚都没睡好。” 现阶段的街机游戏，真的没什么意思。故事简单、操作繁琐、画面简陋，玩来玩去，也没什么花样。跟后世的单机、网游，完全没有办法比。 再说游戏厅乌烟瘴气，他可不想去吸二手烟，还沾上一身呛人的烟味。 “那好吧，花彪，走，我请你~”二条说着，拉着花彪就去了。 项南趴在课桌上睡觉，午休二十分钟，对恢复精神是最好的。 但刚睡着，就被二条吵醒了，“不好了，花彪被十三太保堵在游戏厅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项南起身问道。 “花彪被十三太保堵在游戏厅了。”二条叫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跟我去救人啊。”项南一听，立刻跑出去道。 在他的带动下，全班男生都跟着冲了出去。 “李渔~” “李师傅~” 黄澄澄、杨夕、和美都担心的喊道，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 一路来到校外游戏厅，就见里面正乒乒乓乓打成一团。 十三太保五个人拿着木棍、板砖、链条正围殴花彪。 花彪举着椅子跟他们对打，因为武器不灵便，所以暂时处于下风。 “花彪不要怕，我来了~”项南大吼一声冲了进来。 十三太保一看项南，吓得妈呀一声，丢下武器，转身就跑。 项南领着人在后面猛追，把他们吓得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追出几百米后，项南才带人回到游戏厅，“怎么样，花彪，没事吧？” “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花彪摆摆手，“谢啦，哥们儿~” “没事，小意思，”项南摆摆手，又看了一下花彪的伤势，随后点点头道，“你等下到学校医务室开瓶碘伏，把伤口涂一涂，没大事。” 他学过基础医学，看病还是有一套的。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别让老师撞见。”项南又道。 “好~”同学们都欢呼道。 十三太保在校园外嚣张多年，很多同学都受过他们欺负。可以说，对他们是怨声载道，恨之入骨。 如今，这些混混却被他们撵得呜呜跑，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真是太过瘾了，多年的怨气都出来了。 “班长，你刚才还真勇敢，一马当先呀~” “李渔，班长选你真的选对了~” “十三太保也有今天，看他们以后还敢嚣张。” 同学们都纷纷向项南说道，不是他带头，他们都未必敢反抗。 “李渔，十三太保一见你，为什么就吓跑了？”二条则好奇的问道。 “他们这种人就是色厉内荏、欺善怕恶的纸老虎，你比他凶，他就怕了！咱们刚才那么多人，一人一拳，也把他们打瘪了。他们见了能不害怕么？”项南笑道，轻描淡写地把功劳分给众人。 大家一听，果然都非常高兴，与有荣焉。 …… 项南随即带着大家回校。 “李渔，刚才你的表现真帅~”黄澄澄满眼都是小星星。 她觉得项南刚才为救同学，奋不顾身，一马当先的举动，真的太帅了。 “李师傅，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打架了？”杨夕则困惑的问道。 她跟李渔从小玩到大，知道他打小就是好孩子，根本没有打过架的。现在却是一马当先，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我哪会打架呀，但是身为班长，我总不能看着同学受欺负呀。”项南笑了笑道。 杨夕一愣，点了点头，看向项南的眼神，都有些变化。 …… 下午时候，孔小军就公布了学习小组计划。 拟定将全班三十二个同学，分成八个小组，每组四个人。学生自愿为主，老师分配为辅，晚自习时分组学习。 计划一经公布，班里立刻乱成一团。 “安静，安静，乱哄哄的像什么样子。”孔小军敲着桌子道，“分组的事，下课再讨论，现在拿出课本，咱们复习排列组合。” 下课之后，同学们开始商量分组的事。 “黄澄澄，咱们一组吧。”项南主动向黄澄澄发出邀请道。 “好啊。”黄澄澄一听，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正巴不得呢。 “我呢？”杨夕见状，不满的道。 “花彪不就是你同桌嘛。”项南笑道，随后又向二条招招手，“二条，你要不要来我们组？” “当然，别想孤立我！”二条一听，立刻同意道。 “和美你呢，你是跟花彪一组，还是跟我一组？”项南又问和美道。 “我……”和美一阵犹豫。 “和美，还是跟我一组吧”杨夕邀请道。 和美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开口道，“我选择跟李渔一组。” 花彪的学习是不错，但她跟他却不熟，不知道他的脾气秉性。 相比起来，还是李师傅更靠谱些。起码他们从小学就在一起，十几年的好朋友了。 “好吧。”杨夕失落的点了点头。 “怎么，跟我分一组很失望啊？”花彪看向杨夕道。 “没有，跟你一组也挺好的。”杨夕连忙笑道。 …… 随后，项南把分好的组统计了出来，然后拿给了班主任孔小军。 “老师，您看，这就是咱们班互助小组的分组情况。”项南说道。 孔小军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嚯，你这组三个班级倒数前十的学生，会不会觉得吃力呀？” 黄澄澄、杨肖和美、司徒二条，成绩都很差，都是班级垫底的水平。项南一拖三，还是有些吃力地。 “我会努力的。”项南点点头道。 黄澄澄作为芭蕾舞者，其实文化课成绩，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只要她的英语过关就好。 杨肖和美主要就是缺乏自信，一上考场就容易慌乱，项南准备对她进行心理治疗，让她对考试恢复信心。 至于司徒二条，考不考大学，对他来说，其实都不重要。他从小耳濡目染，就已经学会做二道贩子了。今后子承父业，一定能成大器。 再者说，他们家那么有钱，出國留学也负担得起。而这几年正是海归最吃香的时候。只要是國外留学归来的，哪怕是野鸡大学毕业，也照样在人才市场吃香。 孔小军点点头，随后又做了一下微调。 主要是把好学生组合打散，分散到差生组，免得差生没有人带。 项南也帮着出了些主意。 毕竟孔小军初来乍到，对学生们不够了解。 而高中生也有自己的小圈子，也有三亲俩厚。 没人指点的话，孔小军很容易把关系不和的人组到一个组，到时候学习没搞上去，先打起架来了。 1275【惯坏的二条】 “老师，我再提个建议。”分组完毕后，项南开口道，“咱们班按组调整座位，每组四位成员坐到一起。这样的话，方便学习。 不然补课时，给这个组员说完，还要去另一边，给其他组员再说一遍。既耽误时间，又浪费精力，而且还影响课堂秩序。” “嗯，你这个主意非常好。”孔小军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分成三列，每列两行座位，前后两排是一组。” 项南点点头，“孔老师真是从善如流。对了，老师，生活委员我推荐杨夕同学当，您觉得怎么样？” “杨夕同学？！”孔小军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乐于助人，积极乐观，倒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好，我会考虑的。” “好，老师要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回去传达了。”项南随即说道。 “去吧。”孔小军点点头，觉得项南还真不错。人又聪明，又会办事，自己有这么个班长，真的算捡着了。 …… 项南回去之后，在放学时，指挥着大家把座位换了。 黄澄澄很开心可以和项南坐同桌，因此一说换座位，她立刻就搬着桌子来到项南跟前。 其实，这也正是项南期望的。 “以后咱们四人就是一组的了，你们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项南笑道，“希望咱们都共同努力，考上理想的大学。” “嗯。”二条、黄澄澄、和美都积极响应道。 “那我晚上可以打电话问你题么？”黄澄澄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项南点点头。 “呜呼~”二条、和美都有些震惊道。 黄澄澄则是喜得眉开眼笑。 …… 放学后，二条招呼项南去小熊猫游戏厅打游戏。 “算了，不去了，我爸今天回来，我还得回家做饭呢。”项南摆手道。 “真没意思。”二条撇撇嘴道。 项南笑了笑。 知道二条爸妈都忙着搞事业，两个人都没时间照顾孩子，所以二条既贪玩，又渴望亲情，总的来说，就是个被惯坏的，缺爱的孩子。 “这样吧，你跟我回家吃饭吧。吃完饭，咱们俩正好做作业。”项南笑着说道。 “那行。”二条一听，顿时开心起来。 他爸妈忙着做生意，经常在外面有酒局，所以他吃饭只能孤单一个人。就算他有钱，可以天天下馆子。 但对他来说，最好吃的饭，还是跟家人一起吃饭。就像项南说得，吃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跟谁吃。 项南随后同二条、杨夕一起回家。 …… 回家之后，项南先做饭。 淘米、择菜、洗菜、切菜……看得二条都有些目瞪口呆。 “李师傅，以后谁要是嫁给你，谁就有福了。”他笑着调侃道。 “谁嫁给你，谁才是真的有福了。”项南一听，笑着说道。 贫贱夫妻百事哀。二条家有钱，就已经能化解绝大部分问题了。当然，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但有钱人的快乐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项南自己就曾做过有钱人，不夸张的说，真的很快乐。 七点钟，李国修下班回家。 爷仨儿一起吃了饭。 二条看着李家父子俩同桌吃饭，相亲相爱的样子，都不禁很是羡慕。 “李渔，我要像你一样能干就好了。我也希望，爸妈奔波一天回家之后，能够吃上我做得饭菜。”他忍不住感慨道。 这么多年来，爸妈虽然很疼他，但他几乎没做过一件，令爸妈感到骄傲的事。 从小学习不好，调皮捣蛋，到处惹祸。就连上育才，都是他爸给学校翻修厕所，学校才肯给他入学的机会。 所以，其实他挺羡慕项南的。 项南学习好，家务好，他爸爸从来不需要替他的学习、生活担心。这样的孩子，多给爸妈长脸啊。 他要有项南一半能干，他爸妈都得乐疯了。 “二条，你那么聪明，要有心学的话，是很容易学到的。”项南笑着说道，“你要想学的话，以后我都可以教你。” “行，那就说定了。”二条开心的道。 ……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写作业。 二条的基础非常差，学习习惯也不好，写作业时吊儿郎当，不是坐那儿看闲书，就是东游西荡，嘻嘻哈哈。 好在项南的意志力比较强，任凭二条怎么胡闹，他还是很好的完成了作业。 做完作业后，还接到了黄澄澄打来的电话。 “李渔，我现在打电话，不打扰你吧？”黄澄澄担心地问道。 “没关系，不影响，我的作业已经做完了。”项南说道。 “你好厉害啊，我才写一半。”黄澄澄羡慕的道。 “一般了。”项南谦虚道，“那你遇到什么问题了么？” “嗯，数学卷解答题的第二题……”黄澄澄开口问道。 “噢，那很简单，在a点和b点加条辅助线……”项南帮她讲解道，“这道题就很明朗了。” “咦，真的哎~”黄澄澄喜道，“李渔，你好聪明~” “还有其他题么？”项南又问道。 “暂时没有了，有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黄澄澄说道。 “好。”项南点点头。 …… “李渔，你跟黄澄澄最近走得挺近哦。”二条八卦的道。 “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一晚上了，你一张卷子都没做完呢。”项南翻了个白眼道，“你说你想孝敬父母，想做个有用的孩子，结果你就这样回报他们呀？言语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我这不是不会嘛，我要会得话，我早就做了。”二条尴尬的道。 “不会的话，你可以问，我可以教。”项南摆手道，“二条，做人做事，最怕的就是还没开始，就先自我设限了。你已经假定自己什么都不会，那你做这件事就不可能成功。 我知道你爸妈做生意，家里很有钱，不指望高考改变人生。但恕我直言，以后做生意，会越来越考验脑子。 生意洽谈、合约拟定、定金交付、商品交接、尾款结算、售后保障……每一个环节都要掌握，稍一疏忽，就是倾家荡产的危险。没有知识，是绝对不可以的。” 改革开放之初，做生意主要靠一股冲劲，只要胆子够大，生意就能做起来。就像当年的倒儿爷，未必多有学问，靠着胆气就能发财。 但进入新世纪，全民皆商时，靠着蛮干就不行了。没有知识，没有学问，到了商场也是挨糊弄的份。 合约上的一个小小失误，就能令一家公司倾家荡产、一蹶不振。 项南继承了石小猛的生意经验，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发言权的。《燕京爱情故事》里，他就用这招把胡荣强整垮了。 1276【抓典型】 二条听项南这么说，似乎是有些触动，真的坐了下来，拿起了笔，“好吧，那我学还不成么？” 但他老实了不到十分钟，就又开始抠起了指甲缝。 项南知道，他学习的坏习惯已经养成，想改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得。 就像戒烟，除非有大毅力、大意志的人，说戒就能戒了。否则，也是断断续续，一直走在戒烟的路上。 项南对他也没有抱太高的期望。 事实上，只要二条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就已经足够了。 普通人一生人中，基本只有一次受教育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但二条却有无数机会。高考没考好可以去留学，留学后还可以再上mba，mba之后还有总裁研修班……可以说，只要他想学，教育资源几乎是无穷的。 因此高考失利，对绝大部分高三学生来说，都是命运的一大挫败。对二条来说，也就只是个小挫折。 …… 九点钟，二条回家。 项南继续写自己的小说——《星际穿越》。 他现在每天写两到三个小时的小说，每天写六千字左右。 从暑假开始到现在，已经写了近二十万字，换取了四万余元稿费，还是很不错的。 其中，卖得最好的，还是科幻、武侠题材的小说，像《科幻世界》、《今古传奇》等杂志，销量动辄百万以上，也比较舍得花钱买稿子。 而《萌芽》的销量就稍差一些，稿酬也差了一大截儿。项南的《初恋那件小事》，两万字五千字，卖了还不到两千元。 因此目前来看，还是科幻、武侠最值得写。 …… 转过天来，新的一天。 中午吃完饭，二条又去打游戏厅打游戏。 他又约了项南，但项南拒绝了。 与其打游戏，不如眯一觉。 他趴在桌上睡觉，黄澄澄也趴在桌上。 不过她没有睡觉，而是眨着大眼睛，注视着面前的项南。 他乌黑油亮的头发，长而浓密的睫毛，精致挺翘的鼻子，饱满丰厚的双唇……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好看，让她简直爱到了骨子里。 她从没想过，可以和他如此接近，都能听到深沉而有力的呼吸，让她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项南隐约感觉到黄澄澄在注视着自己。 这种情窦初开小女生，青涩而专注的爱意表达，让他这位老司机，都觉得心里甜甜的。 …… 眯了一觉醒来，就听到二条正跟大伙儿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我告诉你们说，咱们游戏厅新来了个大神，代号xh，玩拳皇简直厉害至极，一下把记录飙到了七十七万分。”他激动地说道。 “哇~”听他这么一说，喜欢打游戏的男生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拳皇》是他们都喜欢打得游戏，但通常来说，能打两三万分，就已经算是高手了。这位大神居然打到七十七万分，真的是相当牛x了。简直不敢相信。 “真的假的？！”、“别又是骗人吧？” 大家都有些质疑道，毕竟司徒二条说瞎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谁骗人谁孙子，不信你们跟我去瞧瞧。”二条招呼道。 一时间，不少男生都蠢蠢欲动。 对他们这群挨打游戏的人来说，七十七万分的大神，简直就像粉丝心中的偶像一般。 “大家跟我来~”二条随即招呼道，领着一群男生就要逃课。 “等下，去哪儿？”项南一见，立刻阻拦道。 “游戏厅啊。”二条理直气壮地道，“我得再试试，看能不能把他的记录打下来。” 在xh大神出现之前，二条才是称霸小熊猫的游戏达人。因此现在被盖过去，才让他很不服气。 “马上就要上课了，都给我回座位去。”项南一听，立刻阻止道。 “不是吧，李师傅，当了班长，你还真打算公事公办啊？”二条笑道。 “我是为你们好。昨天我去老师办公室，亲耳听到主任说，要抓几个逃课打游戏的典型。今天可能就要采取行动。”项南解释道，“你爱信不信，不信就去吧。到时候被主任逮到，别说我事先没提醒你。” 听他这么一说，不少同学都打起了退堂鼓。 立棍儿主任因为执教严格，在同学们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哼，我才不怕，我要真遇到立棍儿，我就把他那根棍儿撅了。”二条却大咧咧的道。 “那你去吧。”项南往旁边闪了一步。 二条就真的去了。 其他同学没他那么刚，都纷纷坐回了原位。 ……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孔小军走了进来。 “起立~”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请坐~”孔小军点了点头，扫视了一下全班，“哎，二条去哪了？” “老师，他拉肚子~”项南解释道。 一句话，让全班都笑了。 “那行吧，我们不等他了，大家拿出昨天的数学试卷……”孔小军随即说道。 而此时此刻，二条已经到了小熊猫游戏厅，买了游戏币，并开始了《拳皇96》。 正噼里啪啦摁得高兴，就在这时，一张严肃的面孔出现在游戏厅的窗户上。 跟着门一开，张爱军主任就走了进来，来到了司徒二条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急，我才刚玩，等下让你。”二条还以为有人抢游戏机，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不去上课，不怕被主任逮到么？”张爱军幽幽的问道。 “怕个球~改天我非得把他那跟棍儿撅了。”二条大咧咧的道。 就在这时，一根藤棍戳在了游戏屏幕上，“改日不如撞日，撅吧。” 二条一愣，回头一看，正是立棍儿主任那一张老脸，吓得他登时跳了起来。 “哼，上课时间打游戏，你精力挺充沛啊！”立棍儿大声呵斥道，“给我出来！” 二条无奈，只好跟着他出来，回到校园。 “既然你精力充沛，无处发泄，那就给我在操场上跑圈，跑够一百圈再算。”立棍儿随即宣布道。 “啊？！”二条吓了一跳。 一圈四百米，一百圈四万米。他非得累瘫了不可。 “跑！”立棍儿大声呵斥道。 二条无奈，只好跑了起来。 烈日炎炎之下，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跑得满头大汗。 “早知道会被抓，真该听李渔的，也不至于这么倒霉了。”二条边跑边郁闷道，悔不当初。 1277【物理竞赛】 第一节课下课后，全校同学都知道二条逃课打游戏，被主任罚跑圈儿的事了。 一时间，全校大半师生都跑来看热闹。 就见二条满身大汗在操场上小步跑着，累得像条狗似的。 “班长，多亏有你，我没去打游戏。不然，现在我跟二条一样了。” “哎哟，二条真是太倒霉了！整整一百圈呀，非得跑死不可。” “我的妈耶，幸亏我也没去！班长，你救了我一命呀~” 同学们议论纷纷，感慨不已道。 那几位死里逃生，侥幸避过一劫的男生，对项南更是感恩戴德，佩服不已。 项南笑了笑，“以后要是再打游戏的话，最好还是放学后再去。不然，二条就是最好的榜样~” 众人都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 最终，二条也没跑够一百圈，就被孔小军救了下来。 即便如此，他小跑了一节课，也跑了有三四千米，连上楼的力气都没了。 “哎呦、哎呦、哎哟……”他不住呻吟道，感觉两条腿又酸又麻，就像是有小虫在咬似的，难受之极。 “现在后悔了吧，让你不听我的。”项南一边搀着他，一边笑着吐槽道。 “我以为你说着玩儿呢，哪想到立棍儿真去了。”二条一脸苦兮兮的道，“他也太狠了，罚我跑一百圈，简直没把我当人。” “这还没完呢，你晚上回家，最好也小心些。”项南提醒他道。 “不会吧？！”二条吓一跳，“他还会告诉我爸妈不成？” “难说。”项南点点头。 “天呐，李师傅，要不今晚我住你家吧。”二条连忙乞求道。 …… 晚上，二条在项南家待到快十点才回家。 转过天来，他就顶着一头纱布回了学校。 “立棍儿真的太阴了，罚我跑圈儿还不算，居然还把我妈叫到学校。害我回家之后，刚一进门，就被我老妈一巴掌扇楼下去了，随即又一脚给我踢楼上去了……”二条指着自己头上的纱布控诉道，听得同学们都不寒而栗。 “以后还逃课打游戏不啦？”项南笑着问道。 “哼~”二条郁闷的叹了口气，又罚跑圈又挨打，他以后是真不敢再犯了。 其他同学见到他受这么大的惩罚，也都兔死狐悲，安静如鸡，老实了好一阵。 …… 高三的学习，是严肃而紧张的。 但大家忙中偷闲，关心的并不都是学习，还有即将到来的中秋晚会。 杨夕对这件事尤为上心。 因为她觉得最后一次中秋晚会，希望飞车四人组可以一起表演，为他们的友谊留个纪念。 毕竟高考之后，大家肯定不会考进同一所学校。到时候，很可能要各自天涯，那这最后一次机会，当然要珍惜。 因此下午放学后，她就将项南、和美、二条拉到家里，准备好好的筹划一番。 “我之前在《超级变变变》上，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魔术节目，我觉得咱们可以借鉴一下~”杨夕说着，放起录影带道。 那都是李渔的妈妈杨竹青从东瀛寄回来的。 “抄就抄嘛，还说得那么含蓄。”二条笑道。 “你少废话，你要有好的创意你说。”杨夕白了他一眼道。 二条顿时不说话了。 随后，几人开始看录像，准备学习和借鉴。 “行，咱们四个就表演这个，怎么样？”杨夕笑着问道。 他们现在看得是一个人体扑克节目。扑克打开是一副牌，合起来再打开，又是一副牌。因为是人体扑克的形式，所以还是蛮有创意的。 “不说别的，单是道具服装就不好准备。”项南摇摇头道。 他学过服装设计，这么大幅扑克牌服装，得用十米多的大白布缝制。 “那你有什么想法？”杨夕好奇的问道。 “现在还没想到，不过我会想到的。”项南摆手道，“放心吧，我会想个一点都不费力，而且也不用花钱的创意，等着看吧。” 他之前可是专门学过魔术的，想个不用钱，不费力的创意并不太难。 大家一听，都点点头，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 除了准备中秋晚会外，项南还准备参加市级物理竞赛。 不同于剧中，李渔参加比赛是为了跟花彪賭气，项南参加比赛，纯粹是奔七天香江游去得。 只要获得前三名，就能免费去香江玩七天。这对他来说也都是好事。 因此，他特地向孔小军申请参赛。 “李渔，这种比赛只有连续参赛，并获奖，才能够高考加分。”孔小军解释道，“你之前都没参加过这类比赛，现在参加也没意义。” “老师，我知道，我只是想挑战一下自己，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项南笑了笑道，“您就成全我吧。” “好吧，不过别被困难吓倒了。”孔小军想了想道。 自己上任以来，项南都一直配合工作，表现挺不错的。 再说，他平时学习成绩也不错。物理虽然是短板，但也比一般人强得多。让他试试也就试试了。 “放心吧，不会的。”项南笑了笑道。 …… “李渔，听说你也要参加市级物理竞赛?”中午吃饭时，花彪问道。 “对，想去见见世面。”项南点点头道。 “市级物理竞赛，一定很难的。”和美惊讶的道，“李渔，你真的要去呀？” “李师傅，你冒那个险干嘛呢，万一考砸了多丢人？”二条则担心道，“倒不如稳妥点，去考英语比赛，以你的实力，绝对没问题。” “李渔，别听他们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取得好成绩的。”黄澄澄则鼓励道。 “没事，就算你没有取得好成绩，也一样是能干的李师傅。”杨夕笑着说道。 黄澄澄一听，生气的剜了她一眼。 “我觉得你去也好。”花彪笑着说道，“这样，咱们学校拿第一的概率又增加了。” “嗐，我就是去开开眼界的。”项南谦虚的摆摆手笑道。 …… 两天之后，星期五，物理竞赛正式开始。 项南一早就跟花彪一起来到考场。 九点钟，考试开始。 考试时间两个半小时。 项南拿到卷子之后，先飞快的翻了一遍，随后开始快速答题。 对他来说，高中物理试卷，真的不要太简单。 因此项南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将全部题答完。 不过答完之后，他并没有马上交卷，而是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 九点半，花彪交卷离场，路过项南身边时，笑着打了招呼，“我先走了~” 项南点点头，又等了十分钟，随后也交卷离场。 1278【市级状元】 项南出了考场，就见花彪正在打球。 “哥们儿，你交卷也挺快嘛。”花彪笑着说道。 “还行吧，能答得都答了，再考也没意思，索性就交卷吧，免得耽误时间。”项南点点头。 “没事，尽力就好。”花彪笑道，“来，打会球呀。” “不了，天太热，打球就一身汗。”项南摆摆手道，“回学校吧，正好还能上两节课。” “行。”花彪点点头。 …… 星球六、星期天，项南都在跟老爸李国修筹婚结婚的事。 虽然这次结婚不准备大操大办，但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比如房子还是要打理一下，重新刮刮大白腻腻缝儿。犄角旮旯，也要好好收拾收拾。 该买新的买新的，该扔得就得扔。 杨卫国、杜月梅、杨夕、杨朝都来帮忙。 还因此收拾出了一大批小时用得东西，勾起了杨夕不少的回忆。 “李师傅，这个风车不是我做的么？没想到你居然还留着呢。” “哇，这个铁皮青蛙也是我给你的。这么多年，居然都还没坏~” “李师傅，这个娃娃是我送给你吧，没想到这么多年，你都还没扔呢？” 她兴奋地连连赞叹道，很多事物她都忘了，没想到，李渔一直都保存着，让她感觉一下回到童年。 杨朝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禁露出了然的笑容。 …… 星期一。 开学之后，大课间，大家正在玩耍。 就在这时，司徒二条匆匆跑了进来，举着两个红本本道，“大家快看呐，咱们班出了一个状元，出了一个榜眼啊！” “二条，你说什么呢，什么状元，什么榜眼？”大家都困惑地问道。 “就是上星期举办的市级物理竞赛呀，李师傅和彪哥考了状元和榜眼，第一和第二名！”二条解释道，“看，证书都在我手上呢。” 大家一听，都好奇的凑了过去。 就见两份证书上，真的分别写着项南和花彪的名次。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哇塞，真的啊~” “彪哥好厉害~” “班长更厉害~” 大家羡慕的看着，都不禁纷纷感叹道。 “李渔，好样儿的，我就知道你一定行。”黄澄澄笑着恭喜道。 杨夕则有些震惊，“李师傅，你物理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好了呀？” 李渔的文科成绩比较优秀，理科成绩就稍微薄弱了些。但这次考试，他的名次比花彪还高一级，让她都难免有些惊讶。 花彪同样有些震惊。 物理是他最擅长的学科之一，参加多次市级竞赛，都是第一名。没想到这次却是第二名，让他都有些意外。 …… 就在这时，班主任孔小军也走了进来，一脸喜色的道，“大家都知道了吧，李渔和花彪两位同学，在市级物理竞赛中，分别获得第一和第二名。 给咱们育才中学，给咱们高三三班，都大大的长了一回脸。真是咱们大家的榜样！让我们一起为他们鼓掌！！”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都鼓起掌来。 “他们两人的试卷我已经领回来了，一会儿贴在后面的黑板上，大家都可以观摩学习一下。不夸张的说，这两份试卷都堪称完美~”孔小军又喜不自胜地道。 他刚接任高三三班班主任没两天，班里的两位学生就给他露了大脸。 市级物理竞赛，一个全市第一，一个全市第二，太让他这位班主任自豪了。 同学们又都鼓起掌来。 “还有，我宣布，本次市级物理竞赛前三名获奖者，将获得赴香江交流学习的机会，为期一周。”孔小军又笑道。 “哇塞！！”这下班里算是彻底炸锅了。 能在市级比赛拿奖，已经是令人艳羡了。还能去香江交流学习，那更是令人垂涎三尺。 毕竟九零年代，受港剧、港片、港乐的影响，香江在内地人眼中，绝对是高大上的地方。 能去那边交流学习，机会真的是太难得了。 “快写清单让他们带东西！”二条随即喊道，到底是做生意的，脑子就是灵。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顿时兴奋起来，纷纷提出了自己想买的东西。 项南都收到了一页清单。 什么明星签名、什么歌曲磁带、什么杂志漫画、什么香江特产……乱七八糟都有。 “黄澄澄，你怎么没写呀？”他看完之后，笑着问道。 “你随便带什么我都喜欢。”黄澄澄笑着说道。 项南点点头，他已经有主意了。 …… 接下来几天，项南一边忙着申请通行证，一边忙着李国修婚礼的事。 而他拿到市级物理竞赛全市第一名的消息，也早早的传扬开来，让听到的人都赞叹不已。 “杨夕，你看人家李渔，多能干呀。物理竞赛第一名，你什么时候要有他这么能干，你妈我死都瞑目了。”杜月梅教训女儿道。 “李师傅有李师傅的长处，我也有我的长处呀。等过几天，我就参加市级长跑比赛了，到时候，你就看我的厉害吧。”杨夕振振有词道。 “你要是跑不进前三名，你看我不把你的皮扒下来。”杜月梅敲桌子道。 …… 九月十五号，李国修、黄思晴的婚礼正式举行。 婚礼没有大操大办，也没举行什么迎亲、典礼那些事，只是在下午时候，请亲戚朋友、单位同事吃了顿喜宴而已。 “老李不容易呀，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现在终于有伴了。” “人家儿子有出息呀，前些天，刚拿了市级物理竞赛第一名。” “老李这算行了，老婆有了，儿子也出息，往后有好日子过了。” 宾客们议论纷纷道，都为李国修开心。 项南都替他开心，举杯说道，“爸，我敬您一杯，这么多年，您辛苦了。希望以后，您跟黄阿姨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好。”李国修激动地饮了一杯。 “黄阿姨，我也敬您一杯，衷心欢迎您来到这个家。希望以后您跟我爸举案齐眉，美满幸福。”项南又道。 “谢谢。”黄思晴点点头，也很是激动道。 “李渔说得真好~”杜月梅欣喜地说道，这孩子多会说话，多会办事呀。再看看只顾着吃的杨夕，真是差了一大截儿。 …… 1279【渔婆】 九月十五号，婚礼结束后，黄思晴正式搬进李家，成为家庭的一员。 项南对此表示欢迎。 明年高考结束后，他就会离开家里，去外地上大学。 有个女人陪在李国修身边照顾他，都省得他担心了。 再者，李国修、黄思晴是有感情的。剧中是因为李渔的反对，两人才被迫分开。 如今在*****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 黄思晴嫁过来后，都很满意。 一方面，李国修踏实能干，温柔体贴，不是那种招猫逗狗，偷吃不擦嘴的人； 一方面，项南这孩子也很能干。买菜、做饭、洗衣、扫地……家务活儿做得贼溜。 家里家外，都不让她费心。 这样的婚姻，可遇不可求，她当然满意。 因此一家人的关系都非常好。 …… 李渔的妈妈杨竹青，尽管远在东瀛，也知道了李国修再婚的事，特地打电话过来表示祝福。 她跟李国修离婚已经九年，除了儿子始终惦记让他俩复婚之外，其实他们两人早就断了复婚的念想，各自都找到了新的爱人。 因此李国修再婚，她都表示祝福。 “小渔，妈妈跟你说句实话，妈妈在东瀛，也有了对象，也准备结婚。”杨竹青向项南道，“等我们准备好后，你能来趟东瀛么？” 其实，她跟对象已经谈了一段时间了，但是怕儿子反对，才始终没敢告诉他。 如今见李国修再婚，儿子都没意见，她也就索性把自己的事说了。 “好的。”项南点点头，“妈，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剧中，李渔因为妈妈再婚的事，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吃不喝，多亏一众好友苦劝，才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但对项南来说，这件事就容易接受了，不需要做什么心理挣扎。 孩子恋爱结婚，不想让爸妈插手。爸妈恋爱结婚，孩子为什么反对？ 以爱之名，绑架他人，可不对。 …… “《大话西游》真的太好看了，我连看了四场，还是看不过瘾~”班里，二条扯着嗓子喊道，“尤其朱筃，真的太漂亮了，你们一定要去看看。” “是不是真有那么好看啊？”同学们都怀疑的道。 “真的真的，特别好看。”二条坚持道。 “好看你不叫我们去，太不够哥们儿了。”杨夕撇撇嘴道。 “我想请你去，你家李师傅也得同意呀。”二条笑道。 “呜呼~”同学们一听，纷纷起哄道。 “去死~”杨夕嗔怒道。 “我请和美去，大晚上的，她爸妈也不放人呀。”二条又道，“请李师傅去，俩大男人看电影，有什么意思。” “和美，那咱俩去看吧。”杨夕看向和美道。 “我不行，我爸妈晚上肯定不让我出门。”和美摆手道。 她爸妈都是科研工作者，家风极其严谨，对女儿要求也非常严格。因此别看和美追求者众多，但其实她一场恋爱都没谈过。一放学就回家，晚上根本不让出来。 “那二条，你陪我再看一遍。”杨夕向二条道。 “我倒是想的，但我妈这两天回来，我想在家陪她。”二条为难道。 他妈一年到头在外面跑生意，回家的次数非常少。也因此他格外盼望她回来，能够一家团聚。 杨夕见状，只好看向项南，“李师傅，咱们去吧。” “我也没时间，我跟人有约。”项南摆摆手道。 “你跟谁有约？”杨夕一听，诧异地问道。 “保密。”项南笑道。 杨夕顿觉不爽。 ……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起。 孔小军捧着一摞杂志走了进来，“来都往下传~” “《当代歌坛》？！”二条接过之后，诧异的道，“孔老师，你不但不发练习册，还在神圣的校园内公然鼓励大家看这种闲书……” “大家不要误会，这些杂志，是黄澄澄同学请大家看得。”孔小军笑着解释道，“因为这本杂志上，收录了咱们黄澄澄同学发得一首歌词。对此，我是感到非常骄傲的。 但是，老师希望，下次出现在杂志上的，不再是流行歌曲的歌词，而是咱班学生的优秀作文。” “澄澄，把你的歌词，给大家念一下吧。”孔小军又道。 黄澄澄点点头，翻开杂志，念了起来。 “我看着你 你看着她 迎来春日 走过夏至 四季坎坷 情无常 望穿秋水 春又来，春又来 一番番相思牵挂 一场场爱恋挣扎 敢问情归何处，情也无涯” 项南听到这份歌词，又是感动，又是牙酸。 感动的是黄澄澄对自己，真的是一往情深。 牙酸的是这歌词写得太差了，听着都倒牙。 …… 班上同学听着也都觉得莫名的耳熟。 “我怎么觉得，这挺像《西游记》的主题曲，那个《敢问路在何方》呀？”二条忽然高声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同学们都恍然大悟，跟着就哼唱了起来，“我看着你，你看着她……” 黄澄澄被唱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安静，安静，我告诉你们，这叫借鉴，这叫致敬，也是另一种创新。”孔小军连忙挽尊道，“好了，澄澄回座位吧。” 黄澄澄点点头，回到座位上。 “哎，你们看，这歌词作者的名字——渔婆！！”二条忽然又有了新发现，忍不住笑出了声。 其他同学见状，也都大笑不止。 黄澄澄喜欢李渔的事，全班同学都知道。而她的笔名居然是渔婆，就更让大家吃瓜了。 “好了，好了，上课了。”孔小军连忙道。 “澄澄，你不是说，《当代歌坛》还送你礼物了么，是什么呀？”和美则好奇的问道。 “不告诉你。”黄澄澄笑了笑道。 和美顿时扁了扁嘴巴。 …… 黄澄澄随后把手里的杂志交给了项南。 “这本是样刊，我送给你。”她笑着说道。 项南自己也发表过文章，自然知道样刊，对一位作者的意义。 “谢谢。”他点点头道，“澄澄，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你说什么？”黄澄澄惊讶的道。 “我说，咱们去看电影吧。”项南笑道，“《大话西游》怎么样，我听二条说很不错。” “真的？！”黄澄澄大喜过望。 她还准备邀请项南去看电影呢，没想到，俩人居然心有灵犀。 “真的，我中午就去买票。”项南点点头。 “不用，我手上就有票。当代歌坛送我的礼物。”黄澄澄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票道，“我们一起去吧。” “好。” …… 另一边，花彪也向碰了三回钉子的杨夕发出了邀请。 “杨夕，明天晚上，咱们一起去看《大话西游》吧。”他笑着说道。 “嗯。”杨夕看着他，笑着点点头。 1280【我喜欢你】 转过天来，中午时候，李国修、黄思晴在家里给孩子办了生日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两人捧出一个大蛋糕，笑着唱起生日快乐歌道。 “谢谢爸，谢谢阿姨。”项南点点头，悄声许了个心愿，“愿我这一生顺顺利利~”，随后呼得一吹，将十八根蜡烛全部吹灭。 “好~”李国修、黄思晴一起拍手道。 “儿子，这是爸送你的礼物。”李国修笑着说道，送上了准备的礼物。 项南打开一看，是一台文曲星电子词典。 这玩意儿在九零年代末流行一时，主要功能是查单词，当然大部分人只是用来玩五子棋。 对项南来说，这词典真没什么用。 以他的英语水平，早就用不到这东西了。 但既然是老爸的一番心意，他也就装出很高兴的样子，“谢谢爸，我早就想要一台了。” “好，你喜欢就好。”李国修见儿子喜欢，自己也很开心。 黄思晴这时也送上了一份礼物，“阿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买了一双运动鞋，你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再去换。” 项南打开一看，就见是一双乔十二运动鞋，起码也一千块了。 “谢谢阿姨，我挺喜欢的。”他笑着说道。 “那就好，来，切蛋糕。”黄思晴笑着说道。 …… 开开心心的过完生日，晚上时候，项南来到了大华影院。 等了不一会儿，黄澄澄就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你等急了吧？”她不好意思的道。 “没有，我也才刚到。”项南摆手笑道，“反正电影还没开场，不着急，先买点东西吃~” 随后，他和黄澄澄一起，在柜台买东西。爆米花、牛肉干、冰可乐…… 正在选着，就听杨夕的声音，惊讶的道，“李渔？！黄澄澄？！” 项南回头一看，正看见杨夕，“小夕，你也来了呀，你约得谁看电影呀？” 黄澄澄见杨夕来，还有些诧异，以为项南同时约了她们俩。听他这么一问，才明白，原来杨夕是自己来得，不禁松了一口气。 “要你管~”杨夕却是有些生气。 她没想到，项南拒绝了她的邀请，却转头约了黄澄澄，让她有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 项南眨眨眼睛，“好吧。” 就算杨夕不想说，他大致也能猜到。 “我们进去吧。”他笑着向黄澄澄道。 黄澄澄点点头，笑着向杨夕摆摆手，随后同项南一起进到戏院。 杨夕见状，气到跺脚。 …… 项南跟黄澄澄进了影院后，找座位坐了下来。 “李渔，你猜杨夕约得是谁？”黄澄澄笑着问道。 “不清楚。”项南摆摆手笑道，“不说她了，吃爆米花。” “嗯，谢谢。”黄澄澄笑了笑。 这时，影院已经开始播起贴片动画，再过几分钟，就要放正片了。 但杨夕还没有进来，跟她约好的人，也没有出现。 项南没想太多，很快就和黄澄澄一起，投入到了《大话西游之仙履奇缘》电影中去了。 不得不说，星爷的电影就是经典。 哪怕这部电影，项南之前已经看过无数遍，许多经典台词都能背诵，比如“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比如“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 因此重新再看，项南依然很快就投入了进去。 黄澄澄看到紫霞对至尊宝一往情深，更是颇为感同身受。 尤其最后紫霞为救至尊宝而死，而至尊宝碍于佛法，不得不放手的时候，更是眼泪都流了下来。 …… 近两个小时后，电影放映结束。 “我们走吧~”项南向黄澄澄道。 “嗯。”黄澄澄揩揩眼泪，点了点头，“李渔，你说，最后的夕阳武士和女侠，是不是至尊宝和紫霞的转世？” “有那种可能。”项南点点头道。 很多影视剧都喜欢这么做，算是给观众一点安慰。 黄澄澄听罢，心情好多了。 两人出了影厅，来到影院大堂，就见杨夕还在那等。 “杨夕，你约得谁呀，怎么都没来呀？”黄澄澄有些嘚瑟的道。 杨夕苦等半天，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听她这么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管呢？” 黄澄澄还想再说两句，项南一拉她的袖子，不让她再刺激杨夕了。 人家苦等一晚上，已经很惨了。 “小夕，那我们先走了。”项南向她说道，随后领着黄澄澄出了影院。 杨夕见状，越发气了。 …… 项南陪黄澄澄去坐巴士。 “李渔，如果你是夕阳武士的话，假如没有至尊宝的怂恿，你会不会答应留下来？”黄澄澄开口问道。 “我会。”项南直接点了点头道，“人生忽如寄，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不容易。如果是我，我会留下。” “李渔，我喜欢你。”黄澄澄忽然看着他，非常认真且坚定地说道，“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黄澄澄~”项南看向她，微微一笑，“我也喜欢你~” “真的？！”黄澄澄眼睛有光闪过。 “真的。”项南点点头。 这么漂亮、可爱、明朗、热情的女孩儿，谁会不喜欢呢？ “那你亲我一下~”黄澄澄闭上眼睛，嘟起嘴巴道。 项南没有犹豫，直接吻了上去。 …… 杨夕在影院生了会儿闷气后，也只得回家。 边走边抱怨花彪不守信用，说来不来，害她空等了一晚上，还让黄澄澄看了笑话，真的丢死人了。 她正嘟囔着，就见到公交站牌下，一男一女正吻在一起。 仔细一看，正是项南和黄澄澄，让她顿时眼睛瞪得溜圆。 她虽然知道他俩的关系最近有缓和，项南都不再拒黄澄澄于千里之外了。 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两人的关系进展会如此之快。 也就半个月的功夫儿，居然就亲上了。 “哇哦~”她惊讶的看着，忍不住都有些羡慕。 她长这么大，看人接吻倒是很多次，但是自己从没被吻过，都不晓得是什么感觉。 这时，项南和黄澄澄察觉到有人，也赶忙分开了。 看到是杨夕后，黄澄澄稍微定了定神，随后挑衅似的挎住了项南的胳膊。 1281【希望没有迟到】 “小夕，你回家呀？”项南尬笑道。 这时公交车驶来，是去项南、杨夕家的。 杨夕迈步上了车，随后诧异的看向留在原地没动的项南，“你不回家么？” “嗯，我想送下澄澄。”项南笑了笑道。 杨夕顿时表情一僵。 …… 片刻之后，去黄澄澄家的巴士也到了，项南随即和她一起上车。 “李渔，你知道我是何时开始喜欢你的么？”黄澄澄笑着问道。 “应该是高一吧。”项南笑了笑道，“我记得当时你就开始追我了。” “不是，是初三，你来我们学校参加英语特长生竞赛。”黄澄澄摆摆手，笑着解释道，“我记得你当时英语说得非常好，发音标准，口齿伶俐，老师们都非常满意你的表现。 但是你最后却说，你因为紧张，只记得上半部分，下半部分背得是另一篇英文散文。你的坦荡打动了我，我从那时候起就喜欢你了。” “是有这回事。”项南点点头笑道“我真没想到，你喜欢我，居然会是这个原因。” “那你呢，你为什么之前对我拒之千里，这些日子却又开始喜欢我了？难道真是被我的执着打动了？”黄澄澄好奇的问道。 “那倒不是。”项南摆摆手道，“其实，我之前就很喜欢你。不过你知道的，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这对我的打击很大，令我对感情没有信心。 所以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一直不敢接受你，只能拒你于千里之外。 不过最近，我爸妈相继都找到了新的爱人，准备组建新的家庭。他们的作为，让我重新对爱恢复信心，所以我现在敢接受你了。 我希望，没有晚。” “没有晚，我一直在等你。”黄澄澄揩着眼泪道。 “谢谢你，澄澄。”项南笑着握住她的手道，“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好好爱你。” “嗯。”黄澄澄开心的点了点头。 …… 项南先送黄澄澄回家，跟着自己坐车回家。 好在赶上了最后一趟公交车，不然的话就得打车回了。 而公交车坐一趟就是两个小时，也让项南体会到黄澄澄的不易。 她每次为了看自己，都要坐两小时公交。 实话说，这份痴情，真的太感人了。 经历过《小舍得》世界，项南原本对爱情，是有一点失望的。 南俪两口子再恩爱，最后还是离婚了；颜鹏那么巴着田雨岚，同样也是离婚收场；钟益、张雪儿当初再甜蜜，最后也还是三观不合，分道扬镳…… 不过如今，见识到黄澄澄的痴情，又让项南对爱情，恢复了一点信心。 …… 转过天来，项南约杨夕一起上学。 但到她家后才知道，她已经提前出发了。 “小夕说马上就要长跑比赛了，因此准备提前到学校锻炼。”杜月梅解释道。 项南点点头，知道长跑比赛的确即将举行，杨夕提前出发去学校练习，并不意外。 他随后也骑车上学。 回到班上，见到黄澄澄，项南顿时笑了。 跟自己喜欢的姑娘在一起，心情真的很舒畅。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概就是这意思了。 黄澄澄看到他，同样也是眼睛一亮。 “我昨天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都忘了给你了。”她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道。 项南打开一看，却是一杆钢笔。 “谢谢，我会好好用的。”他笑着回应道。 “不客气。”黄澄澄笑道。 …… 正说着话，杨夕走了进来。 花彪连忙迎上去，跟她说了什么话。但杨夕满脸怒气，显然并未听进去。 二条见状，不禁有些好奇，“李师傅，杨夕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项南摆摆手笑道。 他不是李渔。李渔对杨夕的事最关注，杨夕一有个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身边，嘘寒问暖，排忧解难。 但项南对杨夕没有那么痴迷。 除非她主动求助，否则的话，他不会过度干涉她的生活。 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他也负担不起别人的人生。 “我听杨夕说，昨天花彪约了她看电影，但最后却又放了她鸽子。”和美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杨夕那么生气了。”二条恍然道，“哎，对了，李师傅，你昨天跟谁有约呀？” “我昨天约了澄澄看电影。”项南回应道，“二条，你说得没错，朱筃确实很漂亮。” “你约了黄澄澄？！”二条、和美都一阵惊讶。 没想到，项南会为了黄澄澄，拒绝了杨夕的约会，真的太出乎他们意料了。 “约我不可以么？”听他们这么问，黄澄澄不悦的转回头道。 “嘿嘿，不是，不是。”二条连忙摆手道。 …… 下课之后，项南同二条、花彪一起去厕所。 “李师傅，你跟黄澄澄你俩……”二条好奇的问道。 “我们俩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项南坦率地承认道。 “我去~”花彪、二条一听，都吓了一跳。 “不会吧，进展这么神速呀？”二条惊讶的道。 “哥们儿，行啊，我觉得黄澄澄挺可爱的，跟你很般配。”花彪则笑着说道。 “你呢，昨天怎么没去影院？”项南则问道。 “哎，我本来想去的，但是我奶奶突然出事了。一辆大货车差点撞到她，我不敢再让她一个人在家，只能取消约会了。 我本来想告诉杨夕的，可是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去影院了。”花彪解释道，“唉，我奶奶的耳聋越来越厉害了。我本来想给她买个助听器，但医院的助听器要好几千，真的太贵了。” “哎呀，买助听器嘛，还用去医院，找我二条呀！”二条一听，立刻笑着道，“我手里就有助听器，都是我爸妈走货剩下的。虽然不是高档货，但凑合用绝对没问题。” “真的？！”花彪一听，开心的道，“那一套多少钱？” “哎呀，都是兄弟，什么钱不钱的。”二条大咧咧的道，“那东西本来销路就不多，基本算是砸手里了。你想用的话，直接拿去就行了。” “哎，别，别，我最怕占人便宜。”花彪摆手道，“你还是说个价吧。” “行，那我卖给外人是五十块钱。咱们是哥们儿，我就收个成本价，二十块钱。”二条笑着说道。 “行，我明天把钱给你送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花彪点头道。 “哎呀，二十块钱，我还信不过你么？先货后款，你先把耳机拿回去用，好用再给我钱。”二条笑道。 1282【香江游】 “对了，你们知道怎么哄杨夕么？”花彪又请教道。 “其实，小夕的心思很单纯，人也很善良。你只要跟她解释清楚，应该就没事了。”项南想了一下道。 “对，你没去赴约，也是情非得已。跟杨夕说明白就好，她会理解的。”二条点点头道，“我们跟她做了十几年朋友，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 听他们这么说，花彪点了点头。 随后，他找机会郑重的向杨夕道了歉，并解释了他为何没能赴约的事。 杨夕心思单纯，心地善良，听罢之后，果然也就消气了。 …… 转过天来，项南和花彪，以及荣获市级物理竞赛第三名的陈聪聪一起，在老师的带领下，前往香江做为期一周的交流访问。 九六年的香江，相比宜旸更发达，更繁荣。再加上港片、港剧、港乐的影响，使得大家对香江都充满着好奇和向往。 “哎，你们说，香江是不是遍地都是蛊惑仔，街上动不动就砍人啊？”陈聪聪好奇的问道。 “少看点《蛊惑仔》吧。”项南摆摆手笑道，“香江是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犯罪率只有不到百分之零点零二，跟咱们内地差不多的。” “你们说，香江的学生是不是像电影里那样无法无天，动不动就打老师的？”花彪则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可能，香江的学校，尤其是私立学校，学风都是非常严格的。”项南摆手道，“一则香江升学不易，迄今只有十二所大学，录取比例才百分之十五。而咱们内地的高考录取率是百分之四十，因此香江的学生比咱们的竞争更激烈。 二则，其实有钱人比穷人更重视教育，从幼儿园起就已经注重打基础了。他们也以担任学校校董、为学校捐资助学为荣，自然对学校的教育要求也极高。 学生别说打老师了，有个行差踏错，都会被请家长的。” “李渔，你懂得挺多呀，你以前来过香江？”陈聪聪见项南侃侃而谈，言之有道，不禁好奇的问道。 “这辈子还没来过。”项南笑了笑道，不过在《小舍得》世界，他来香江就好多次了。 …… 抵达香江之后，老师就带项南三人到香江知名中学喇沙书院交流学习。 喇沙书院是香江知名的教会中学，校友有黄霑、李小龍、许冠文等等，声名远播，众口皆碑。 项南三人到那儿之后，就开始参观学习，并与当地的学生交流。 第一天，先浮皮潦草的看了喇沙书院的校史展览，然后就回酒店休息；第二天，就较为的深入的了解喇沙书院学生的学习、娱乐及课外活动。 项南等人参观了学校的社团。其中有围棋社、书法社、绘画社、音乐社、舞蹈社、垒球社、篮球社、武术社等等等等，让他们三人都羡慕不已。 “没想到他们的课外活动这么精彩~”陈聪聪感慨道，“相比起来，咱们的高中，好像就剩学习了。” “他们毕竟发展的早嘛。”项南笑了笑，“等再过三十年、五十年，咱们内地的中学，肯定要比他们好。” 后世内地中学的配置，不要说一线城市，就算是四五线城市，都比现在的喇沙书院好。他是亲眼见识过的。 …… “大陆来得同学，你们要不要试试？”喇沙书院的老师笑着问道。 音乐社的社员们也都好奇的打量着项南这些内地学生。 “不必了。”陈聪聪、花彪都摆手道。 他们对乐器，几乎是一窍不通。毕竟学习才是最主要的，而且，家庭情况，也不允许他们玩音乐。 眼见那些社员们都露出异样的眼神，项南也只得站了出来，“我试试小提琴吧。” “好啊，大家欢迎。”老师笑着鼓掌道。 其他社员们则有几分质疑。 小提琴号称是最难练的乐器，没有十几年勤学不辍的苦功，连音准都找不到，拉琴就像锯木头。不像钢琴，学一两年，就能弹个调出来了。 项南接过小提琴，先找了一下音准，随即开始演奏起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看项南拉琴的姿势，社团里的小提琴手就知道他不是外行。外行连姿势都摆不正的。 “我给大家演奏一曲《梁祝》，希望大家能够喜欢。”项南笑着说道，随后拉动琴弦。 一段悠扬悦耳、低回婉转的琴声，随之流淌出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眼前一亮。 花彪更是惊讶不已。 …… 一曲奏罢，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项南随后交还了小提琴，然后在老师的引导下，再往下个社团参观。 “李渔，行啊你~”陈聪聪佩服的道，“今天要不是你出手，咱们算栽了。” “没那么夸张，最多丢点面子。”项南摆手道。 “我也觉得挺厉害的。”花彪钦佩的道，“李渔，干脆中秋晚会，你就拉小提琴得了。就你这节目一出，保证全震。” “别，我还是觉得低调点好。”项南摆手道，“今天为了荣誉，我是不得不战。但自己学校搞晚会，就不要太高调了。” 花彪一听，笑着点点头，“你还真厚道。” …… 随后，在参加喇沙书院武术社时，项南还试着跟社长较量了一下。 喇沙书院因为有李小龍这位校友，所以武术社很早就成立了，并且一直在教授截拳道。而截拳道很多招式、理论、训练方式都来自咏春。 因此继承了葉问功夫的项南，小露身手，就把社长制服了。 “没想到大陆的同学也会咏春，佩服佩服。”社长心服口服道。 他跟项南较量时，连项南的招式都未看清，就被制得死死地。可见人家的功夫，不知比他高到哪里去了，不服都不行。 “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嘛。”项南笑道。 …… 第四天到第五天，项南三人去实地听了一下课，感受了一下香江课室的学习氛围。 期间，陈聪聪、花彪、项南都各露了一手。 陈聪聪解了一道高难度的物理题，花彪解了一道高难度的化学题，项南解了一道高难度的奥数题。都展示出了自己的聪明才智，让香江的学生都不敢小觑。 最后的两天，除了参观学习外，最重要的就是购物了。 项南、花彪、陈聪聪都有一张采购清单。这次来香江，他们可是背负着任务来的。 1283【红舞鞋】 在香江采购一番后，项南等人返回内地。 “爸，这是送给你的。”项南将一条金利来的领带，送给了老爸李国修。 “阿姨，这是送给你的。”随后，他又将一款香奈儿的香水，送给了黄思晴。 两人收到礼物，都非常高兴。 项南随后又带着礼物去了楼下。 送给杨夕一台唱着《友谊天长地久》的音乐盒，送给杨朝一对港产的对讲机，送给杨卫国一件上好的白衬衫，送给杜月梅一条名贵花丝巾。 “李渔，太客气啦，还给我们带什么礼物呢。”杜月梅见项南这么懂事，都喜不自胜道。 这孩子真的太懂事了。出去一趟，就为所有人买了礼物。这么好的孩子，怎能不令人爱。 “不用客气，阿姨，我就是随便买得，不值什么钱的，你喜欢就好了。”项南笑道。 “李师傅，你坑了我们了。”杨夕却忽然道。 “我怎么了？”项南诧异地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杜月梅也嗔怪道。 “你之前说要为中秋晚会，想一个省心又省力的好点子。结果明天就是中秋晚会了，你到现在还没拿出节目呢。”杨夕解释道。 “放心好了，我有准备。”项南恍然大悟，继而点点头道。 魔术节目他早就想好了。 …… 转天，项南背着大包小包回到学校。 先把同学让捎得东西发给大家，一个一个对号入座，多补少退。 等分完之后，他才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发给朋友们。 给和美的是一套亦舒小说合集。亦舒是香江知名小说家，与臺灣的琼摇并驾齐驱，代表作品有《流金岁月》、《喜宝》、《我的前半生》、《玫瑰的故事》等等。 和美喜欢看言情小说，这套书送给她正合适。 和美拿到书后，果然非常开心。她早就听说过亦舒的大名，只不过在内地，她的名气远不及琼摇，因此书店都很少有卖她的书。 这次能够拿到一套合集，让她可以一次看个够，真的很幸福。 “我的呢？”二条见状，连忙伸手道。 项南笑了笑，掏出一套《拳皇》系列漫画。送给了他。 九零年代，东瀛snk游戏公司授权香江漫画家改编拳皇漫画，为此推出了一系列的剧情崩到天际的拳皇同人。 其实，项南最早原本是想弄套《蛊惑仔》漫画合集的，但无奈实在是太多了。那本漫画九二年开始连载，至今已有几百期之多，实在背不回来。 二条一看《拳皇》漫画，顿时开心起来。 他是《拳皇》游戏的死忠粉，现在又有漫画看，对他来说，真的太幸福了。 …… 项南发完礼物之后，坐了下来。 黄澄澄一见，嘟起了嘴巴。 打从项南分发礼物开始，她就一直等着自己的呢。 可是，和美、二条都拿到礼物了，她的礼物却还没有动静，让她自然很是失望。 但她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别嘟着嘴罢了，都能挂二两香油了。”项南见状，笑着说道。 “哼~”黄澄澄生气地别过了头。 “好吧，既然你不理我，那这双红舞鞋，我就送给别人吧。”项南从书包里，取出最后一件礼物道。 黄澄澄一听，立刻转回头，就见项南手里正捧着一双红色芭蕾舞鞋。 “哇~”她顿时眼睛一亮，“是送给我的吗？”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配得上这双鞋呀。”项南笑着说道。 黄澄澄一听，更开心了。 她双手接过来，看了一下尺码，随即又是一愣，诧异地问道，“咦，正是我的尺码。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尺码的？” “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吧。”项南笑了笑。 他可是学过服装设计的，眼睛就是尺子，一打量基本就能确定尺寸。 听他这么说，黄澄澄笑得更开心了。 有哪句话，会比这句情话更浪漫。 …… 中午，一起吃完饭后，项南将二条、和美、杨夕都叫来，“我已经为咱们飞车四人组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魔术创意，叫做【手指抬人】。” “什么意思？”二条疑惑地问道。 “就是咱们四个人，用两根手指，就能将一个人抬起来。”项南解释道。 “怎么可能！”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摇头道。 两根手指，能有多大的力气，稍微使点力，手指头就酸了。 而一个人，体重至少也有六十公斤。合计每根手指头要抬十五公斤，非折了不可。 “正因为看似不可能，所以才是魔术嘛。”项南笑道，“花彪，你来帮个忙吧。” “好吧。”花彪也有些好奇，跃跃欲试道。 项南随即花彪坐在座位上，然后让二条、和美、杨夕围着他站着，然后伸出右手两根手指，搭在花彪的腋窝、腘窝上。 “来，一、二、三~”项南喊道。 三人一起使力，不出所料，根本没抬起来。 花彪坐在座位上，动都没动。 “我说不行吧，两根手指头，怎么抬得起来？”二条吐槽道，“咱们四个人，双手全用上，把他抬起来还差不多。” “对啊，我记得我爸有次喝醉了，我叔叔、我大伯、我姐夫和我，四个人，费了老大劲才把他抬上床。”白云鹏也道，“用两根手指头，怎么可能把一个成年人抬起来。” 同学们都觉得不可能。 …… “好吧，下面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项南笑了笑，招呼二条、杨夕、和美把手举起来，举到花彪的头顶。跟着他念念有词，仿佛做祈祷一样。 随后，他让二条、杨夕、和美再把手伸出来，搭在花彪腋窝、腘窝之下，“来，起~” 随着他一声令下，四人同时发力。 花彪居然真就轻轻的被举了起来。 “我去~”二条、杨夕、和美都大吃一惊。 其他同学也都看傻了眼，没想到项南的魔术还真成功了。 只用两根手指，就真把人抬起来了。简直堪称奇迹！ “好，放下，放下。”项南笑着指挥道，将花彪重新放回座位上，“怎么样，神奇吧？” “李师傅，你该不会是真的会仙法吧？” “李渔，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同学们都大感惊异道，两根手指抬起人来，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1284【手指抬人】 晚上时候，中秋晚会，如期举行。 舞蹈、相声、小品、歌曲，轮番上演。 虽然不是专业演员，演出质量一般，但台下的学生们同样要求不高，一样看得是津津有味。 项南、杨夕、二条、和美四人，和黄澄澄一起，在后台做着准备。 黄澄澄换上了漂亮的芭蕾舞服，还特地穿上了项南送她的红色舞鞋。 “李渔，我漂亮么？”她优雅的转了个圈道。 “漂亮。”项南笑着点点头道。 杨夕却是撇了撇嘴。 …… 节目一个个上演，很快就轮到了飞车四人组。 就听主持人报幕道，“接下来为我们表演的是高三三班的飞车四人组，李渔、杨夕、司徒二条、杨肖和美。他们要表演的节目是魔术《手指抬人》，请大家欣赏！” 听到这个节目，其他班级的同学都有些纳闷儿。 不过三班同学已经亲眼见过这歌魔术了，都觉得非常神奇，而且至今也没想明白是何原理。 项南等人随即走上台。 “下面我将随机邀请一位同学，参与我们这个魔术的演出，哪位同学感兴趣，请举手~”项南落落大方的笑道，丝毫不怯场。 对他来说，再大的舞台都见识过。中学校园的小小演出，对他而言，还真算不上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台下顿时举起好几双手。 李渔因为长得帅，学习又好，在学校本来就受欢迎。不只是黄澄澄，很多女生都给他送过情书。 项南随机选了位胖胖的男生，不夸张的说，一百四十斤准保是有得了。 “请坐在凳子上。”项南指点道。 男生点点头，坐在了凳子上。 “下面，我将和我的伙伴们一起，只用两根手指，就将这位同学给抬起来。”项南随后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道。 底下的同学们一听，自然也都不相信。 “好吧，那就试一试。”项南笑道，随后让二条、杨夕、和美都伸出手来。 “来，一、二、三！”他喊了一声，大家开始发力，但男生还是坐在凳子上，完全无动于衷。 台下同学们开始有些騒动了。 “等等，我们忘了发功了！”项南假装一脸懊恼的道，随后同杨夕等人把手都聚到男生头顶，口中念念有词。 同学们都诧异的看着。 男生都觉得有些紧张。 片刻之后，项南等人重新将手指插到男生的腋窝、腘窝，然后“三、二、一！”一通倒数之后，那位男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被项南四人给举了起来，而且举起有一尺多高！ “哇！” 顿时全场轰动，掌声一片。 “谢谢同学的助演，祝大家中秋快乐！”项南笑着说道，随后同大家一起鞠躬下台。 …… 魔术表演结束后，就是黄澄澄的芭蕾舞。 她一出场就赢得了全场的掌声，轰然雷动。 “黄澄澄真的太漂亮了，不愧是咱们学校的芭蕾舞后！” “是呀，可惜她只喜欢他们班的李渔，其他男生都不放在眼里。太难追了！！” “这样的女生其实最好，喜欢一个人就不轻易改变，多好呀！比见一个爱一个的好多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传到项南耳中，都让不禁他有种虚荣感。 “哎，李渔，你那个魔术是怎么变得？究竟是什么原理呀？”花彪则戳了戳项南，好奇的问道。 这个问题，他都想了半天了，但还是没想明白。 两根手指，怎么就能把上百斤的人抬起来呢？ “魔术最忌讳的就是揭秘。”项南摆手笑道，“想不通就想不通吧，保持点未知也是好的。” 花彪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台上，黄澄澄优雅的跳着《天鹅湖》。 此刻，她就是那只优雅、痴情的天鹅，在悠扬的音乐声中，追寻自己的真爱。 项南是懂舞的人，看到她这段舞蹈，都不禁被打动了。 直到舞蹈结束，他都有些意犹未尽。 而黄澄澄的表演也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 转过天来，中秋晚会，成为全校最热的话题。 “李渔的那个魔术是怎么变得，真的太神奇了。我昨天试了一下，根本就不行呀。” “魔术要那么容易找到窍门，那就不叫魔术了。” “黄澄澄的《天鹅湖》跳得才棒，她真的是太有魅力了，我觉得我都要爱上她了。” “没用。全校喜欢她的男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她只喜欢李渔。你想追她，有得追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杨夕、二条、和美都很开心昨天的表演，受到这么多的欢迎。 “李师傅，你还真厉害，居然想出这么好的节目。”杨夕开心的道，“可惜，学校中秋晚会不评奖。不然的话，咱们肯定是第一。” “没错。”二条都笑着说道。 “好了，中秋晚会再好，也已经是过去式了。”项南笑道，“马上就要到月考了，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哎呀，别扫兴嘛。”杨夕郁闷的道。 “对呀，好好的提考试干嘛呀？”二条也郁闷的道。 “糟了，我还有好多没有复习，怎么办呢？”和美也开始紧张道。 “好了，好了，月考是肯定要考的，我不只是给你们提个醒。”项南笑了笑道，“接下来的两天你们要努力了。不求你们考出多高的分数，排名能比之前高，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也很难呀。”二条嘀咕道。 “那你还不快去学！”项南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二条听他催促，却并未当回事。对他来说，学习本来就不怎么重要。 和美却是紧张的开始翻起书来。 她是真的想考出好成绩，但奈何心理素质太差，一上考场就容易紧张。哪怕做了再充分的准备，十成实力也只能发挥三两成，自然考不出好成绩。 项南见状，准备中午的时候约她出去聊聊，开导开导她。 …… “李渔，这道题我不是太明白，你帮我讲讲吧。”黄澄澄拿起练习册道。 这大半个月来，由于爱情的滋润，她的学习积极性暴涨。要不怎么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 项南点点头，给她讲解起来。 1285【话疗】 中午吃饭完后，项南约和美出去，“我跟你聊聊考试的事。” 和美一愣，随后点点头，同项南一起来到操场边的看台上。 “和美，你知道你学习这么刻苦，但考试成绩却总是低位徘徊，症结在哪儿么？”项南开口问道。 “我可能就是太笨了，那些知识点，我总是记不住。”和美皱了皱眉头道。 “和美，直线与平面垂直的判定定理是……”项南笑着问道。 “一条直线与一个平面内两条相交直线都垂直，则该直线与此平面垂直！”和美想了一下道。 “排列组合的乘法原理是……”项南又笑着问道。 “如果完成一件事需要分成n个步骤，做第一步有m1种不同的方法，做第二步有m2种不同的方法，……，做第n步有mn种不同的方法，那么完成这件事共有n=m1xm2xm3x…xmn种不同的方法。”和美又想了一下道。 “你看，这些知识点，你不都记得很清楚嘛。”项南笑了笑道。 “现在是记清楚了。到了考场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全忘了。”和美尴尬的道。 “所以，我觉得，你的学习没有问题，之所以成绩总上不去，应该是太紧张，心理压力太大的缘故。”项南分析道，“你愿意跟我讲讲，你家里的情况吧。” “我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天天像防贼似的防着我。放学必须回家，晚上不许出门，不许跟男生说话，不许跟男生恋爱……”和美吐槽道。 “那你一定过得很痛苦吧。”项南点点头，进一步引导道。 “我当然痛苦。”和美点头道，“我六月就已经过十八岁生日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他们还是把我当小孩子一样……” 在项南的引导下，她不断的发泄着，将心中积攒的怨气、压力一点点的释放出来。 …… 和美的压力和怨气，已经积累了很久了。 因为她父母都是研究所的技术人员，高级知识分子，因此对女儿从小就高标准，严要求。 所谓过犹不及。他们要求的太高，使得和美总达不到他们的要求。 一来二去，和美对学习，越来越没有信心。到考试的时候，自然就考不出好成绩。她考不出好成绩，爸妈给她的压力就越大，导致她愈发缺乏信心…… 如此恶性循环，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和美的心态已经相当之差。 在剧中，期中考试的时候，为了给爸妈一个交代，她甚至公然抢试卷来抄。显然心态已经濒临崩溃了。 项南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让和美把怨气、压力发泄一下，重塑一下她的自信心。 然后再找机会跟她的父母谈谈。 她的父母虽然是高级知识分子，在科研领域或许还有些成就。但是在教育领域，他俩根本就不及格。 教育孩子，那叫一个简单粗暴，简直把女儿当囚犯。这样要能教出人才，那才真的怪了！ …… 在项南的引导下，和美好好的发泄了一通，压力和怨气都宣泄了出来。 发泄完后，她觉得心里好多了。 “李渔，不好意思，一中午，就委屈你听我发牢骚了。”和美不好意思道。 “别那么说，咱们不是朋友嘛。”项南摆手笑道。 实话说，也就是和美有杨夕、李渔、二条这样，心地善良，热情包容的朋友，她的心态才没那么差。 不然，她要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怕是早就抑郁了。 “我说得这些话，你不要告诉我爸妈。”和美又提醒道。 “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得。”项南点点头，“走吧，该上课了。” 和美点点头。 刚走两步，就见黄澄澄在入口处探头探脑。 被项南发现之后，她立刻缩回头去，丢丢的跑了。 “和美，你自己回教室吧。”项南见状，丢下和美，赶紧追了过去。 和美一见，有些诧异，又觉得好玩。 …… 项南紧赶两步，把黄澄澄追上了。 “你刚才在偷听我和和美说话？”他板着脸问道。 “没有。”黄澄澄嘴硬道。 “嗯？！”项南瞪大眼睛，凶巴巴的盯着她。 “你是我男朋友嘛，你约别的女生出去，那我当然关注下了。”在他的压力之下，黄澄澄终于承认道。 项南顿时笑了，“好了，保持一定的怀疑是对的，但不要把我想得太坏。” “嗯。”黄澄澄点了点头，随后好奇的问道，“你找和美干嘛呀，一中午，就听她抱怨她父母了。” “和美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我就客串下树洞，让她宣泄一下心里的牢骚。”项南解释道，“毕竟是朋友嘛，我也希望她好。” “原来是这样。”黄澄澄点了点头，“李渔你真是个好人。” 项南笑着收下了这张好人卡，准备再找机会，跟和美的爸妈好好谈谈。 …… 因为马上要月考，学校增加晚自习。 项南等人都要学到九点才放学。 期间，项南一直在辅导黄澄澄、二条、和美的功课。 不过大部分精力，还是放在黄澄澄身上。 这主要也是因为二条不乐意学习，对即将到来的月考根本不在意。 和美的学习其实没问题，很多题她都会。如果恢复信心，她考进前两百名，考个一本还是没问题的。 因此项南就主要辅导黄澄澄，帮她补习知识短板，争取让她考个好成绩出来。 …… 至于杨夕的功课，则主要由花彪传授。 花彪对杨夕的功课也很上心，既热情又积极。 而杨夕对花彪第一印象就非常好，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又发现花彪不少优点。 除了长得帅之外，花彪学习好，为人义气，乐于助人。而且，他居然还是校门口摆摊卖包子的花奶奶的亲孙子。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又自立又孝顺。 这样的男孩儿，又有谁不喜欢。 而花彪对杨夕，感情也不一般。 确切地说，是他早就喜欢上这个女孩儿了。 起因是，上半年的时候，他在奶奶的包子铺帮忙时，有个小子用假钱坑骗奶奶，被杨夕正好撞见。 当时她毫不畏惧的追上了那人，把他给绳之以法。这件事令花彪对杨夕一见钟情，喜欢上了这个勇敢、善良的女孩儿。 因此他也愿意帮助杨夕。 所以，两人的学习劲头都很足，一天到晚捧着本书看。 1286【成绩飞跃】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项南每天都客串树洞，让和美发泄怨气和压力。 两天之后，九月月考正式开始。 对项南来说，月考当然没什么压力。 他很快就把试卷做完了。而且为了避免惊到大家，他还故意做错了几道题，失了几分，免得太招摇。 考试结束后，黄澄澄都说自己考得不错，杨夕也对自己的表现有信心，和美也说所有的题目都做完了。当然，对不对，两说着。 二条则是压根儿没往心里去，他最关心的是黎明的演唱会。 “十月五号，黎明演唱会，咱们一起去看吧！”二条兴奋地道。 “没兴趣。”项南一听，撇撇嘴道。 在他的印象里，黎明早过气好久了。 “别呀，一起去吧，门票我包了。”二条赶紧道，“杨夕、和美，你们去不去？” “我去！我去！”杨夕立刻点头道，黎明可是她的偶像。 “我也想去，可是我爸妈肯定不同意我去。”和美则担心的道。 “彪哥，你呢？”二条又问花彪道。 “我就不去了。”花彪摆摆手道。 黎天王的演唱会门票，少说也要二三百，他哪来那么多钱买票。 就算二条请客，他也不想欠人家那么大人情。两三百，他真的还不起。 “那就我和杨夕去？”二条迟疑道，“李师傅，你不会有意见吧？” “滚~”项南笑骂道。 …… “李渔，黎明的演唱会，咱们一起去看吧。”黄澄澄笑着向项南邀请道。 “你想去看？”项南一愣，惊讶的问道。 黄澄澄点了点头，她也是黎明的粉丝，很喜欢他的那首《今夜你会不会来》。 “好吧，那我去买门票。”项南点点头道，女朋友的愿望，能满足的，还是应该尽量满足的。 转过天来，星期六，一大早，项南就骑车去了思明广场售票中心。 不过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比他去得早的还大有人在。 售票中心，可是排起了一条长长的人龙。 “我去，黎明的号召力这么大呢？！”项南都觉得不可思议。 过了好一会儿，杨夕、二条也骑车赶到了。 他们俩正要排队，就看到了排在前列的项南，顿时眼睛一亮，都跑了过来。 “李渔，你不是说没兴趣的么？”二条诧异地问道。 “对呀，你不是不想看么？”杨夕也疑惑地问道。 “澄澄想看，我就过来买票了。”项南解释道。 “切，重色轻友~”二条一听，立刻鄙视道。 杨夕则感觉有些失落。 在此之前，她和项南才是最好的朋友。她说东项南不说西，她让追狗项南就不撵鸡。 却没想到现在，项南都不听她得了，只围着黄澄澄转，让她顿觉怅然若失。 …… 项南随后帮着一起买了四张票。 两张杨夕和二条的，两张他和黄澄澄的。 每张票两百元，在当时，绝对算得上高消费了。 星期一开学，项南就把门票给了黄澄澄。 “你真的买到了，太好了~”黄澄澄一看，顿时开心的道，“我把票钱给你。” “不用，算我请你的。”项南摆手道。 他现在身家小六万人民币，演唱会还是请得起的。 “不，一定要。”黄澄澄坚持道。 如果是几块钱也就罢了，几百块的门票，她不希望由项南请。毕竟，他的钱也是爸妈给得。 项南一见，大为感慨。 多好的女孩子呀，还知道跟男朋友aa。 现实世界，就算把房车都送人家一半，工资卡全部上缴，人家还嫌不够帅，不够知情识趣呢。 …… 中午时候，学校正式公布了九月月考的成绩。 全校学生都跑去公告栏凑热闹，看看自己的考试成绩究竟如何。 项南没有去，趴在桌上睡觉。 但刚刚才睡着，就被人推醒了。 “李渔，你去看你的成绩没？总分五百八十分，全校第一！”二条兴奋地向他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随后点了点头，“这分数还凑合。” 此次考试，满分是六百分，考得是语数外和大综合。 “凑合，怎么能说是凑合呢，可以说是相当凑合。”二条激动地道，“李师傅，你之前可从没考过全校第一呀。这次简直太厉害了！” “还行吧。”项南点点头，“对了，你考得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全校倒数第一。”二条满不在乎的道，“倒是和美考得不错，考进了前三百名。杨夕考进了前四百名。 黄澄澄这次成绩爆发了，居然考进了前两百名。李渔，你是不是给她打了兴奋剂了？” “你要是在我补课的时候认真听讲，你也应该能进到前四百名之列。”项南摇头道，对大家取得的成绩，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 尤其是和美和黄澄澄。和美因为自信心不足，临场发挥总不稳定，所以常在三四百名间徘徊。这次能够进入前三百名，对她来说，不啻于是一次飞跃。 黄澄澄更是不得了。她是以特长生的身份，招进育才来的，成绩本来就不佳。这次能够考进前两百名，真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连项南都没想到，她能够考得这么好。可见，爱情的力量还真伟大。 …… 孔小军对这次月考的成绩也很满意。 全班大部分同学的成绩都有所提升，尤其和美、杨夕、黄澄澄这些长期在低位徘徊的学生，这次考试都往前进了几十到几百名，真的是飞跃式成长。 尤其令他满意的是项南和花彪，两人分列一二名。这样的好成绩，也让他在老师间大出风头。 “好啊，李渔，咱们班这次取得的成绩真的很不错，看来分组学习的点子还真不错。”孔小军笑着向项南道。 “是啊，老师，只要再坚持下去，我想成绩还会提升的。”项南点点头。 “很好，继续加油。”孔小军勉励道。 项南这班长做得真不错。不说其他，单是他带得小组，两个人的成绩都有飞跃。 这一点充分说明他是认真教过的。 项南点了点头。 “对了，后天高三学生体检，提醒大家做好准备。”孔小军又提醒道。 项南点了点头。 1287【必胜客】 转过天来，项南特地请黄澄澄吃必胜客，恭喜她取得如此好的成绩。 “李渔，该是我谢你才对。”黄澄澄笑着说道，“要没有你的辅导，我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我的辅导只是一方面，关键还是你自己给力。”项南笑道，“我答应你，以后你的成绩再有提升，我就带你来吃必胜客，如何？” “好，一言为定。”黄澄澄笑着点点头，“你知道么，我妈昨天知道我考了那么好的成绩，都高兴的哭了。” “应该的。哪家家长没有望子成龙的心呢。”项南笑道。 “是啊，可惜我太笨了，一直令她失望。”黄澄澄有些感伤的道。 “别这么说自己。”项南摆摆手，“澄澄，尽力就好了。” 其实，黄澄澄成绩不需要太好。她是芭蕾舞舞蹈演员，注定走文艺路线的。文化课成绩对她来说，并不是太主要。 因为即使像中戏这样的名校，文化课成绩也只要求两三百分而已。相比起来，任何一所九八五、二幺幺的名校，没有六百分以上的成绩，也休想踏进它的门槛。 “嗯。”黄澄澄笑着点点头。 …… 这时，门一开，花彪带着杨夕走了进来。 “哎，李渔、黄澄澄！”花彪有些惊讶，笑着过来打招呼。 “花彪、杨夕，你们也来吃必胜客呀。”项南笑着起身道。 “我妈为表扬我成绩进步，特地奖励我五十元钱。而我的成绩进步，离不开花彪的指导，所以我特地请他吃必胜客。”杨夕略显啰嗦的解释道。 “好啊，应该的。”项南点点头笑道。 杨夕成绩进步，真的要感谢花彪不懈的指导。 杨夕一愣，情绪有些低落。 花彪随后去点了餐，并用盘子装了一大盘水果沙拉，准备和杨夕、项南、黄澄澄一起分享。 “我们还是坐这边吧。”杨夕却阻拦道。 “不坐一起么？”花彪有些疑惑。 “不了。”杨夕看着用两根吸管，分享同一杯饮料的项南和黄澄澄，失落的摇摇头道。 有些人、有些东西，在身边的时候没有特别留意。失去之后，才感受到抓心挠肝一般的痛苦。 “我觉得花彪和杨夕挺配的。”黄澄澄笑着向项南道。 项南点点头，“我也觉得他们挺配的。” 杨夕热情、单纯、善良，花彪聪明、义气、勇敢。他们俩在一起，默契度还是很高的。 黄澄澄见他居然没有反驳，眼睛顿时笑成了月牙儿。 …… 转过天来，学校体检。 项南的身体当然健康的很，不过花彪的血压、血糖都有些低，体质偏虚。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令男生们好奇的是班里女生的三围。 “听说黄澄澄上围只有七十五，而标准的是八十。” “哇，差了那么多呀。难怪，我也觉得她太瘦了。” “听说和美上围是九十二~” “哇塞，差距也太大了吧。” “难怪和美那么多人追了，我也觉得她身材挺不错的。” 班里男生都七嘴八舌的议论道，本来是背着女生的。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就被女生们知道了。 “班里男生也太无聊了，居然还打听女生的私隐~” “对呀，又不跟他们谈恋爱，管得着人家的三围么？” “真是可恶，拿人的私隐到处说，还评头论足的。他们就完美么？一个两个，都丑得没人要。” “哼，说我们没发育，他们就发育了？一个个的，都没个男生样，连胡子都没长。” “对呀，看别班男生多有男子汉气概，咱班男生都像没开始发育似的。” 女生们也纷纷吐槽道。 “不过我觉得花彪还行，看起来挺像男子汉的。” “那你就错啦。我听说花彪血压、血糖都偏低，体质并不好。” “最男人的应该是李渔吧。你们忘了，刚开学的时候，二条展示过的照片。李渔可是把偷车贼直接抡起来了。这么大的力气，我看全班只有他有。” “说得对。上次二条被十三太保欺负，都是李渔一马当先，把那些混混给赶跑的。吓得他们都不敢在校门口胡闹了。” “嗯，不错。李渔是真男人，可惜人家只喜欢杨夕，咱们就不要指望了。” “我听说李渔现在跟杨夕掰了，和黄澄澄走到一起了。” “真的假的？” 女生们又八卦道。 …… “李渔，你会不会嫌我身材太差呀？”黄澄澄担心地问道。 项南一听，顿时一愣，“好端端的，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你们男生不是都很在乎么？”黄澄澄扁扁嘴巴道，这些天，班里男生、女生都在聊这些八卦。 “也不是啦，其实大家只是觉得好玩而已，青春期特有的騒动罢了。”项南摆手笑道。 这些天班里男生虽然都在八卦女生三围，但其实不过都是纸上谈兵，瞎猜臆想罢了。正经感受过的，明白其中区别的，怕是一个都没有。 换句话说，不过是口嗨罢了。 “我觉得身材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脾气、秉性、三观。合得来，相处才融洽。合不来，身材再好，也是天天摩擦不断，苦不堪言。”项南又笑道。 他交往过不少女生，明白脸蛋好、身材好，其实都是虚的。脾气、秉性、三观如果不合，那交往就是场灾难。 毕竟脸蛋再好看，身材再火辣，最多一两个月也就腻了。三观、脾气、秉性才能决定是否可以长期相处。 听他这么说，黄澄澄松了一口气。 她正担心身材不好，会被项南嫌弃呢。 …… 花彪体质不好的事，也提醒了项南。 他体质不好，主要是为了省钱，把一顿饭分成两顿饭吃。 之前，学校给高三学生加了晚自习。很多同学选择带两份饭，或者是晚饭直接在外面吃。 花彪因为攒钱给奶奶买助听器，经常性节食，才导致他现在血压、血糖都偏低，体质偏虚。 为此，项南特地找到了他。 “花彪，孔夫子有陈蔡借粮的时候，韩信也曾受一饭之恩。”他向花彪道，“大家都是朋友。你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不必忌讳。” “真的没事的。”花彪摆摆手道，“我就是这些天天气太热，所以没什么胃口而已，等天凉快点就好了。” “好吧。”项南点点头。 1288【帮助】 虽然花彪出于自尊，没选择向项南求助。 不过项南却并没有因此袖手旁观。他把杨夕、和美、二条、黄澄澄请来，一起商量这件事。 “没想到花彪的身世这么可怜，我们一定要帮助他。”黄澄澄听罢，忍不住感伤道。 “是啊，难怪他每顿饭都吃那么少，我还以为他要减肥呢，还在背后偷偷笑他太自恋。”和美则有些后悔道。 “花彪的事，我也一直疏忽了。我真不懂事，还让他请我看电影。”杨夕也后悔道。 “好了，不知者不为怪，大家不要太自责了。”项南摆手道，“现在，咱们算是统一思想，确定要帮助花彪了，对不对？” “对。”大家都点点头。 “不过，我提醒大家，花彪是一个自尊心很重的人。所以我们就算帮他，也要注意方式方法。”项南又道。 花彪跟楚天阔有点像，都是出身贫寒，都是自尊心较重的人。不过楚天阔更虚荣，更敏感，对自己的形象更在意。 而花彪更坦荡，更积极，更乐观。哪怕生活接连给他打击，先让他失去父母，又让奶奶罹患绝症，但是他依然没有被打倒，反而勇敢的面对困难。 在这方面，不得不说，他比楚天阔要强得多。即便如此，对他的帮助，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蛮干。 “那我们应该用什么方法？”二条关注的问道。 “我提议，咱们每人每天都多带一两饭。五个人加在一起就是半斤，足够一个普通男生的饭量。”项南想了一下道。 一斤米能焖二斤米饭，而现在一斤米不过七八毛。一两米饭，也就合几分钱而已。对他们来说，都不是负担。 这样一来，花彪至少可以吃饱。 他现在正是青春期，长身体的时候，长期低血糖、低血压、贫血可不好。 听到他的提议后，大家都非常赞同。 ……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照此行事，往学校带饭的时候，都会主动多带一些。 这样一来，肯定吃不了，而多出的饭就给花彪了。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花彪也是聪明人，见大家每天都多带饭，每天都要剩，自然很快就明白过来。 对此，他是既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愿意帮助他，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感激。大家怕伤他自尊心，还得这么曲里拐弯的帮他，让他就更觉得愧疚了。 “真的很对不起大家，让大家为我费这么多心思。”他很愧疚的道。 “别那么说，大家帮你，是因为你是我们的朋友。”项南劝他道，“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照应。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们有事，你也会像我们帮你一样帮助我们的。” 假如花彪不是那么够义气，项南都不会帮助他的。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帮。 花彪点了点头，“我一定会的。”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拒绝我们的善意了。”项南劝他道，“我们大家都希望你好的。” 花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不过，我答应过奶奶，不再借钱的。” “好吧，那我们只负责带饭好了。”项南笑道，“等将来你有钱之后，请我们吃满汉全席好了。” “嗯，一言为定。”花彪点了点头。 …… 十月五号，黎明演唱会举办日。 本来这天是星期六。项南还准备约黄澄澄晚上一起吃饭，吃完饭一起去看黎天王演唱会的。 却没想到，周五临放学时，学校突然通知，周六加课补习。 一时间，让大家都错愕不已。 “不会吧，老师，周六还加自习呀？还让不让我们活了？”二条激动的问道。 “对呀，我们还要去看黎明演唱会呢。”杨夕也忍不住高声道。 “杨夕、二条，你们都是上高三的人了，马上高考在即，还不把心思放到学习上，还想去看黎明的演唱会？”孔小军敲着桌子道，“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了。” “去看黎天王的演唱会也不行啊，孔小军也太霸道了吧。”二条忍不住嘀咕道。 “好了，明天你们要是表现良好，估计六点钟就可以放学了。到时候，还是可以去看黎明的。”孔小军笑道，“不过要是你们表现不好，到时候被留堂，那就得跟黎天王说拜拜了。 对了，我忘了说了，明天我有事，由张主任代课。你们记得表现的乖一点~” “啊？！”听他这么一说，全班同学都苦了一张脸。 立棍儿主任的凶名，在育才中学可是如雷贯耳，人人都怕的。 由他担任代课老师，时刻监督着大家，那跟往大家脖子上架把刀，没什么区别。 稍有个行差踏错，就得是五雷轰顶，生不如死！ “天呐~”二条甚至直接呼救道。 项南则已经准备明天请假或翘课了。 因为张主任向来就讨厌三班，原因是三班的成绩全校最差，而且还惯会调皮捣蛋。天下父母爱好的，三班自然招人厌。 到时候，他很可能留堂，那黎明的演唱会也就看不成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索性请假或翘课，大不了就是挨一顿训呗， 起码比二条翘掉期中考试，跑去五羊看黎明的演唱会，划算多了。 …… 因此放学之后，项南就把自己的想法，跟杨夕、二条、黄澄澄说了。 “不会吧，翘课？！李师傅，这可不像你能干出来的事呀！”二条惊讶的道。 李渔从小就很乖，很少会行差踏错。学习方面也是相当刻苦，不要说迟到旷课，就连请假都很少。 现在居然要翘课，这可真是太意外了。 “那也没办法。明天张主任肯定会留堂。”项南撇撇嘴道，“所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选黎明，要么选立棍。 再说，我又没让你们一定要翘课。我不是说了嘛，先请假，请假不成再翘课。” 听他这么说，李渔、杨夕、黄澄澄都点了点头。 相比立棍儿，他们当然还是更喜欢黎明的。况且，这次门票要两百元钱，如果不去就真的可惜了。 “记住，明天一早，我就会请黄阿姨帮我请假，说我肚子痛。”项南道，“澄澄你上午去请假，说晚上舞蹈班有课；杨夕你中午去请假，说你例假来了。二条你下午去请假，理由就自己编吧。然后咱们晚上在思明广场见，ok？” “ok！”四人都点了点头。 1289【演唱会】 转过天来，项南就以发烧为名，请黄思晴帮自己请假。 对这点小忙，黄思晴自然不会拒绝。 张主任接到项南的请假电话后，没有啰嗦就直接批准了。 像项南这样全校成绩第一，物理竞赛全市第一的优秀学生，如果不是病得起不来床，哪可能请假呢。 所以这假必须得准，不能让祖国的栋梁受一点病害。 “小渔，你烧得严不严重，要不阿姨也请假陪你吧。”黄思晴又道。 “不用阿姨，我可能就是着凉了，吃点感冒药就会好了。”项南摆手道。 “好吧，那你吃药后就睡一觉，如果实在难受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送你去医院。”黄思晴嘱咐道。 “谢谢阿姨，我知道了。”项南点点头道。 …… 吃完早餐后，项南服了药，随后上床休息。 等家人都走了之后，他立刻就爬了起来，继续写自己的小说——《天下第一》。 这几年金镛武侠剧大火，像《神雕侠侣》、《天龙八部》、《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等，都相继掀起收视高潮。 这也使得武侠小说，在图书市场广受欢迎，吸引了大量拥趸。如今像《武林》、《武侠月刊》、《武侠春秋》、《今古传奇》等杂志都销量火爆。 也因此对武侠小说也格外渴求，开出的价码都非常不错。 因此项南投其所好，就写了这部《天下第一》。 这原本是部电视剧，零五年推出之后，大受欢迎，收视率高企，被誉为是内地最后一部武侠剧。 自此剧之后，余下的武侠剧，质量和水平都大差一格。 这部《天下第一》，如今已在《武林》杂志连载，稿酬是千字三百五，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 …… 就在项南写小说的时候，黄澄澄也去找了张主任，说自己下午想请假。因为舞蹈班那边还要上课。 张主任也早知道黄澄澄在外面上芭蕾，而周日正是训练的时候，所以当即就同意了，也没有刁难。 中午时候，杨夕假称自己例假来了，痛得厉害，想回家休息。 对此，张主任自然也不敢不批。 直到下午时候，二条找到张主任，说他头疼，想要回家休息时，张主任终于察觉不妥了。 “他们班今天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呢？”他心中疑惑道，随即带着二条去了医务室。 经过医生检查，二条是既没发烧，也没中暑，他这病大概率是装的。 “大夫，您可得好好检查，我是真的生病了。”二条捂着脑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道。 “行了，不就是想翘课，去看黎明的演唱会嘛，你还跟我演上了。”医生笑道。 “什么黎明的演唱会？”张主任一听，疑惑地问道。 “今天市中心有黎明的演唱会，今天从上午到现在，都有十几个学生装病，跑我这里要请假条了。”医生解释道。 张主任顿时恍然大悟，立刻吩咐二条滚回教室，“这帮小兔崽子！” 他随后准备调查，看有哪些人是故意装病请假，其实是为了看黎明演唱会的。 …… 下午时候，项南、杨夕、黄澄澄在思明广场碰头。 “哎，二条怎么还没来？”项南抬手看了看表，都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应该一会儿就到了吧。”杨夕猜测道，“他下午才请假，坐车过来，也要一段时间的。” “好，那先不管他，咱们先去吃饭吧。”项南建议道，“演唱会结束要到九点半了。” 杨夕、黄澄澄一听都点了点头。 “那吃什么？”项南又问道。 “我想去吃麦当劳~”杨夕立刻说道。 “我想去吃麻辣烫。”黄澄澄则说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 杨夕和黄澄澄则是面面相觑，针锋相对。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各退一步，吃巴西烤肉好不好？”项南犹豫了一下道。 一边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一边是自己的女朋友，可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伤害任何一方。 杨夕、黄澄澄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就吃巴西烤肉~” 项南顿时松了口气。 …… 巴西自助烤肉，三十一位，在当时而言，算是比较高消费的。 项南交钱之后，带她们找位置坐下，随后开始取水果，取饮料。 “我想吃提子~”黄澄澄指着葡萄道。 “我想吃荔枝~”杨夕指着荔枝道。 “提子好吃！”黄澄澄坚持道。 “荔枝最甜~”杨夕则固执道。 “好了，一样来一点不就结了，这也值当的吵？”项南都有些无语了。为什么人总会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争来斗去？！ 吃完饭后，他们来到门口，准备排队进场。 就在这时，项南心明眼亮，忽然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张主任。 他就站在入口那儿，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炯炯有神的注视着人群。 而在他身旁，已经有好几位育才中学的学生，垂头丧气，臊眉耷眼，显然是被张主任揪出来的。 项南一见，赶紧拉着黄澄澄、杨夕离开此地。 “我去，立棍儿也太狠了吧。”杨夕震惊道，没想到他居然会到演唱会入口抓人，简直要命了。 黄澄澄也惊讶不已，“怎么办呢，演唱会，咱们是不是看不成了？” “别急，我来想办法。”项南迅速开动脑筋道，很快就有了主意，“跟我来~” …… 项南带着两人去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只中性笔、一卷胶带以及一盒口香糖。 “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杨夕不解的问道。 黄澄澄也觉得有些奇怪。 项南笑了笑，随后开始施为。 他用中性笔帮杨夕、黄澄澄和自己画上了胡子，再用口香糖改变嘴型，接着用胶带粘贴面部，达到改变脸型的功能。最后把用外套帽子把头发遮住，妥妥的就是三个二十岁以上的大男生。 “你怎么化成这样子了？” “你的样子也很奇怪呀~” 黄澄澄、杨夕看着彼此，都忍不住好笑道。 “哇，我都认不出我了~” “我也认不出我来了~” 随后两人照着镜子，又惊讶的说道 项南笑了笑，他到底是专业学过化妆的人。通过简单地化妆，改变一下人的相貌，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的事。 事实上，如果不是材料不够的话，他都能把她们俩人化成外星人。 “好了，这样子，我想张主任是绝对分辨不出来了。”项南笑道，“我们出发吧。” 1290【期中考试】 随后，大变活人的项南、杨夕、黄澄澄三人，心情忐忑的走向演唱会入口。 虽然，项南对自己的化妆本领有信心，但是此时此刻依然难免惴惴。 杨夕、黄澄澄心理素质更差，身体一直都是僵得，全靠项南撑着才能走路，不然腿都僵得走不动了。 眼看着离入口越来越近，三人的心情越来越忐忑。 杨夕、黄澄澄额头都开始见汗了。 就在这时，张主任一道严厉而敏锐的目光扫视了过来。 杨夕、黄澄澄吓得心脏都快停了，呼吸都变慢了半拍。 但张主任的目光只是在他们脸上扫过，片刻都未逗留，就看向了后面的人群。 项南、杨夕、黄澄澄都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开心心的验过门票，走进了演唱会的会馆。 “天呐，我真没想到，我们居然真的瞒过了立棍儿！”杨夕兴奋地一蹦三尺高。 “是啊，没想到我们居然真的成功了。”黄澄澄都兴奋的浑身战栗，“李渔，你真的好厉害~” 若不是李渔帮她们化妆，怕是她们根本就进不来。 “是啊，你这是跟谁学的呀？”杨夕也好奇地问道。 “前几天去香江的时候，在那儿的电视节目中看过。”项南信口胡诌道，反正她们也看不到香江电视节目。 “你还真厉害，看一次就学会了。”黄澄澄崇拜的道。 杨夕都很是佩服。 “好了，抓紧时间找座位吧，演唱会很快就开始了。”项南笑着催促道。 杨夕、黄澄澄都点了点头。 …… 七点半，演唱会正式开始。 黎明一出场，就获得了全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呐喊声，令人兴奋不已。 而他随后也表演了自己的拿手曲目，如《相逢在雨中》、《对不起，我爱你》、《但愿不只是朋友》、《我的亲爱》、《哪有一天不想你》，以及最最经典的《今夜你会不会来》。 杨夕、黄澄澄都是黎明的小迷妹儿，黎明在上面唱，她俩在下面和，激动地热泪盈眶。 项南虽然不是黎明的粉丝，但也很享受演唱会这种火热的气氛。实话说，跟着呐喊，跟着鼓掌，跟着唱和，是真的挺解压的。 而在他们欣赏演唱会的同时，二条则在家里被老妈好顿收拾。 今天下午，他装病请假，去看黎明演唱会的事，就被张爱军捅给了他爸妈。 于是二条晚上一回家，就被他妈揪住了耳朵。 “我给你钱是让你逃学的，是让你旷课的，啊？！学你不好好上，倒学会追星了。明星能帮你上课，明星能帮你高考，明星能帮你养老，啊？！”他妈揪住他的耳朵喝骂道，“跟你爸一个德性，爷儿俩都这么不着调！下次你再敢逃学，老娘扒了你的皮！” 二条心里郁闷透顶。 黎明演唱会没看到，还挨了老妈一通训，真的是凄惨至极。 不过，事后得知立棍去了思明广场，把逃课看演唱会的学生，全都抓起来时，他的心情终于好些了。 …… 九点十五分，因为下雨的缘故，演唱会提前结束。 不过即使如此，项南、杨夕、黄澄澄依旧心满意足的走出会场。 “今夜你会不会来，你的爱还在不在……”杨夕哼着歌，心情依旧高涨。 “好了，别嚎了，狼都招来了。”项南笑道，“快回家吧。” “讨厌，我唱得有那么难听么？”杨夕嗔怪道。 “不是一般难听。”项南点点头道。 “你唱得好听，你唱个试试？”杨夕不满的道。 “今夜你会不会来，你的爱还在不在……”项南随意哼唱了两句。 杨夕顿时不说话了。 项南的音准、音调、音色，都不是她能比得上的。 “李渔，你比黎明唱歌还好听。”黄澄澄惊奇的道。 项南笑了笑，说到这件事，他可真是当仁不让的。 “对了，李渔，我们脸上画得胡子怎么办，用清水能洗下去么？”杨夕担心问道。 “这是油性笔，清水洗不下去的。”项南摆手道，“用纸巾蘸点白酒，涂在这些胡子上。等片刻之后，再用清水冲洗就行了。” “原来如此。”黄澄澄笑着点点头，项南真的是太优秀了，什么事都知道，什么事都精通。 她喜欢的男生，果然不是一般人。 …… 转过天来，二条得知项南、杨夕、黄澄澄都顺利看到了演唱会时，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立棍不是在门口盯着呢么，凡是育才的学生，全部都抓住了。”二条不解的道，“你们怎么可能逃过一劫呢？” “多亏了李渔有办法。”杨夕笑着将项南的做法介绍一遍。 “我去~”二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李师傅，你太牛了。” “唉，早知道，我就翘课算了。反正早晚都是一顿k!”他又懊恼的道。 “行了，收收心吧。月末就是期中考试了。”项南提醒他道，“就算你不重视学习，好歹也得装装样子。” 学习从来不是个人的事，关系着学校、老师和家长。二条总这么吊儿郎当，真不是个事儿。上月月考，就因为他，全班平均分都被拉低了三分，凭一己之力拖了全班的后腿。 二条摆了摆手，还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不过对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学校却是格外重视。 “这次期中考试，为了检验大家的真实的水平和实力，学校决定跟汇英合作。我们的期中考试题，汇英出；汇英的期中考试题，我们出。 而且为了避免透题、作弊，这次期中考试还会互换考场。”孔小军解释道。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不禁都苦了一张脸。 汇英是市重点中学，育才只是区重点，差了一级呢。汇英出得考试题，肯定更难。 再加上互换考场，互换监考老师，环境的变化，会令他们的压力更大。导致他们考砸的几率会更大。 这对他们来说，绝对算是坏消息。 “哎，不要这样嘛，振作起来。”孔小军见状，连忙打气道，“你们要记住，未来的高考，你们不只是要跟汇英比，而是要跟全國成千上万个汇英比。 你们现在连一个汇英都怕得不行，明年还怎么去做参加高考？还是说你们现在就已经认输了？” “当然不是！”项南带头喊道。 “这就对了。”孔小军满意的道，“这次的考试，有没有信心？” “有！” “大点声儿~” “有！！！” “好！verygood！”孔小军满意地点点头。 1291【复习规划】 “糟了，月末的期中考试怎么办呢？”午饭时，和美担心地问道。 她的心态本来就差。这次跟汇英联考，还要去汇英考试，让她很难不忧心忡忡。 “很简单。花彪曾是汇英的学生，肯定有相熟的同学。”项南笑了笑道，“托他搞点汇英上半学期的复习重点、考试卷子。咱们就此做针对性的复习，到时候考试指定没有问题。” 花彪点点头，“这点没问题，我肯定办到。” 听他俩都这么说，和美松了一口气。 “我希望这次期中考试，大家都认真对待。”项南提醒道，“毕竟这次咱们是跟汇英联考，所以如果出事，丢得不只是自己的脸。” 剧中，这次的期中考试，和美考场抢卷子，公然作弊；二条直接弃考，跑去五羊看黎明的演唱会。两个人做事都够糊涂的。 …… 两天之后，花彪就拿到了汇英中学的复习笔记以及历次周考、月考的试卷。 项南根据这些笔记和试卷，归纳总结之后，针锋相对的制定出了复习规划。 花彪看到这份复习规划，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这份规划提纲挈领，简明扼要，真的是非常不错。 而制定这份规划，不仅需要对各科知识了如指掌，更要有一定的教学经验才可以。 实话说，他自己写不出来，让他自然佩服不已。 随后，全班同学都根据项南的规划，认真复习起来。 他们都想在期中考试时，考个好成绩出来，免得在汇英和爸妈面前丢人。 只有二条，对期末考试毫不伤心，居然还惦记着五羊举办的黎明演唱会。 “月末，黎明要在五羊开演唱会。怎么样，彪哥，咱们一起去吧，我包你吃住。”二条笑着说道。 “不去。”花彪摆摆手道。 他去五羊看演唱会，一走好几天，奶奶在家怎么办？ “和美，你陪我去吧。”二条又看向和美道。 “我不考试，去看演唱会？！我妈非杀了我不可！”和美也连连摇头道。 “李师傅，要不你陪我去吧。反正你成绩那么好，不复习一样取得好成绩。”二条又求项南道。 “我也没兴趣。”项南摆摆手道，“二条，我劝你也别去，不值当得。黎明今年才三十岁，正是当打之年，未来开演唱会的机会多得是。 你犯得上为了他，期中考试都不考，专门跑去五羊么？你们说，这种做法是牛x，还是傻x？” “当然傻了。”杨夕点头道，“期中考试都不考，还反了你了！” “对呀，二条，别做傻事，期中考试很重要的。”和美也劝道。 “哥们儿，上次你装病请假看演唱会，都被你妈一通收拾。这次你敢逃期中考试，估计我们得给你收屍了。”花彪调侃道。 “对呀，二条，你什么时候能变得成熟一点？不是逃课打游戏，就是装病请假看演唱会，现在更变本加厉，要翘掉期中考试去五羊。 你这种做法简直太幼稚了，全都是幼儿园小孩子的行为。”黄澄澄都摇头道，还是项南成熟、稳重、有内涵。相比起来，二条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儿。 二条被大家一通数落，脸都胀成了紫红色，“你们什么意思呀，故意针对我是不是？” “没有谁故意针对你，是好朋友，才会劝你别做傻事。不然，换做别人，我们管都不管。”项南拍了拍肩膀道。 “对呀，你是我们朋友，我们才会管你。”花彪点点头道，“二条，逃避考试，去五羊看演唱会，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别做傻事。” 二条听他们这么说，颇有些不服气。 …… 时间一天天过去，期中考试的脚步越来越近，班里的学习气氛越来越浓厚，大家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紧张。 项南这段时间，又开始了对和美的心理治疗。 除每天听她发泄压力之外，还会用各种方法，为她加油打气。 比如利用心理暗示的方法，在她心中逐步树立信心。 人的心理，是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 比如下雨天、阴天、晴天、下雪、大风……人的心情都会不同。 甚至一些不被注意的小细节，都可能影响人的心情。比如颜色、气味、手势、眼神…… 项南就刻意在和美身边，通过一系列的布置，增强她的信心。 比如穿上印有胜利图案的服装，吃胜利牌的零食，周围贴上胜利的贴画……让和美有意无意间，都在接受【胜利】的暗示。 久而久之，潜移默化之下，和美的信心也会逐步增强。 当然，人的心理是极其微妙的。人类迄今为止对它的了解，只是停留在很浅的层次。 所以也有失败的可能性。项南只能祈祷和美运气好些了。 …… 十月二十八号，期中考试正式开始。 项南等人一早就去了汇英中学。 “但愿这次的考题别太难。”和美担心的道。 “和美，别太紧张。其实这些日子，你学得一直很不错，那么多题你都做对了。”项南笑着安慰道，“给自己一点信心嘛。你绝对能考出好成绩的，你们说是不是？” “对呀，和美，你这个月学得都不错，两次周考成绩都很好，排名比我都高，你还瞎担心什么呀？”杨夕也点头道。 “对呀，和美，我也觉得你能考出好成绩。”花彪都笑着说道。 听他们这么说，和美心情好多了。 就在这时，班主任孔小军走了过来，“李渔，你们看到二条了么？” “没有。”项南摆摆手，四处看了一下，的确没有二条的影子。 “他不会真去五羊，找黎明要签名了吧？”杨夕惊讶的道。 “什么五羊，什么黎明？”孔小军疑惑地问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老师，二条前些日子跟我们说，想去五羊看黎明的演唱会。我们都劝他不要去的。现在看来，他很可能没听我们的劝，真的去了。” 孔小军一听，郁闷的一拍额头。 这次的期中考试多么重要呀，两校联考。结果却出了二条这么档子事，简直是败坏校风，奇耻大辱。 天啊，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呢。 “好了，二条的事你们就不要多管了，专心考试。”孔小军又叮嘱道，现在可不能再出事了。 1292【我胡汉三回来了】 随后，学生们陆续排队进入考场。 九点钟，考试正式开始。 第一场考数学。 项南拿到卷子之后，早早的就把试卷做完。 不过他没有急着交，而是注意观察坐在他前面的和美。 就见和美还是比较认真的答题，没有东张西望四处乱看。 项南松了口气。 剧中，和美一上考场，心态就崩得稀碎。 四处张望，寻求帮助，想要作弊，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被老师提醒过多次，还死不悔改，直到最后疯了一般抢走李渔的试卷。 害得她、李渔、杨夕一起受罚。 如今看来，经过他的一番治疗，还是初见效果的。 …… 四十分钟后，花彪首先交卷，退出考场。 项南见状，便也交了卷。 两人出了考场之后，就见孔小军正坐在那儿发愁。 这也难怪，自己教管得学生，临近期中考试，居然逃之夭夭，跑去五羊看明星演唱会，简直是闻所未闻，大大的丑闻。 “老师，还在操心二条的事呀。他就是那么个好玩的性子，他爸妈又忙着做生意，很少管他学习上的事儿，所以他就比较放纵。”项南安慰他道。 “错过一次期中考试，其实倒也没什么。它不是中考、高考，决定不了人生的命运。我只是觉得二条都高三了，还这么缺少危机意识，居然放弃考试，去看黎明的演唱会。 明年这时候，他又该怎么办呢？到时候，大学都考不上，他这书不都白读了么？”孔小军感慨道。 他担心的不是一次考试，而是学生的未来。 “老师，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二条爸妈月入超过五万，是顶有钱的大商人。他就算高考失利，也可以出國留学。”项南笑了笑道。 “……”一句话说出，花彪、孔小军都吓了一跳。 孔小军当老师，月入才五百多。花彪和奶奶相依为命，靠摆小摊赚钱，月入才两百多。 而二条爸妈月入高达五万，在他们看来，真的是难以想象。 有这样的家底，二条的确不需要努力了。 “有这么好的条件，他更应该努力才对。”孔小军都感慨道。 像花彪，一顿饭都要分两顿吃，还在不停的努力，用功学习。 二条的条件比他简直好一千倍、一万倍，可是心思就不放在学习上，白瞎这么好的条件了。 要是花彪能像他那样，出國留学，凭他的聪明才智，还不定取得多高的成就呢。 …… 下午语文考试，项南没有再操心和美。 因为和美的语文成绩还是很好的，尤其作文写得非常好。这大概跟她喜欢看小说有关系。 转过天来，上午英语考试。 这也算和美的强项，项南也没有太操心。 “和美，我看你状态还不错，下午的大综合肯定没问题。”中午吃饭时，项南笑着说道。 “我也觉得三科考得还不错，希望大综合不要太难。”和美点点头笑道。 “放心，所有知识点咱们都复习到了，不会太难得。”项南鼓励她道，看到她现在还能笑出来，还算轻松的样子，他都松了一口气。 其实只要和美的心态不崩，以她的实力，考个中上游是没问题的。 下午第四场，大综合。 因为前三场考试都比较顺，所以第四场和美就有自信了，对答得还算不错。 项南见她没事了，也就没在考场久待，开考四十分钟，就选择交卷，跟花彪一起去打球了。 “你们俩呀，总是考一会儿就出来！”孔小军见状，都忍不住道，“就不能多检查几遍？！你们觉得自己能考满分了是不是？” “老师，能做得题我保证都做了，剩下做不出来的，我再努力也没用啊。”项南笑道，“倒不如出来打打球，活动活动，这也算锻炼身体了。” 孔小军被他说得哭笑不得。 不过，在他当班主任之后，项南历次考试，无论周考、月考、随堂考，基本都是第一，他也就没法说什么了。 “是啊，老师，一起啊。”花彪笑道。 “行，就陪你们打一局。”孔小军挽起袖子道。 …… 考试结束之后，第二天中午时分，二条出现在了学校。 “兄弟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他站在教室门口，大喊一声道。 项南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搭理他。 花彪、杨夕、和美也都不约而同，各忙各的事，没一个人理他。甚至班上的同学，也都没有理他。 “干嘛呀，怎么了这是？”二条郁闷的道，他本来还以为全班轰动呢。 “中午了，吃饭吧。”项南招呼道。 “好。”杨夕、和美、花彪、黄澄澄都响应道，各自拿出饭盒准备开饭。 “等我，等我。”二条连忙凑了过来。 大家却都不约而同的盒饭遮住了。 “哎呀，兄弟姐妹们，别这样好不好。”二条哀求道，“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不听劝，跑去五羊看黎明。” 项南看了他一眼，“二条，你对不起的是孔老师和你爸妈，你该向他们道歉才对。” “对呀，孔小军因为你，被立棍狠狠的训了一顿。说育才中学建校以来，也没有像你这样的学生。”杨夕点点头道，“前天，你爸还被叫到学校一通训。你应该还没回家呢吧。” “不会吧？！”二条一听，都有些傻眼。没想到逃一次考试，后果这么严重。 “你说呢？”项南无语的看着他道，“二条，有些事，小时候做还叫顽皮，长大后还这么做，就很没意思了。” “二条，我觉得你也该向孔老师道歉。”杨夕点头道。 二条听罢，点了点头。 …… 随后，二条去办公室，找孔小军道了歉。 孔小军没有骂他，而是语重心长的道，“二条，我知道你家境好，高考考不好还可以出國，再不济还有家产可以继承。 但二条，人生一世，不能糊里糊涂过一辈子吧。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二条想了想，随后摇摇头。 他没什么理想，也没什么抱负，只是想着跟朋友玩罢了。 “你应该想一想的。”孔小军点点头道，“你已经十八岁，也是成年人了。不要再这样胡闹了。” 二条点了点头。 1293【梦想】 “李渔，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回到教室后，二条好奇地问项南道。 “我最初的理想是做外交大使，现在的理想是成就一番事业，跟心爱的人共度一生。”项南笑了笑道。 李渔外交大使的心愿，项南没想帮他完成。因为想成为外交大使，不只是外语好才行。口才、头脑、官运、资源，一个都不能少。 项南口才、头脑没问题，但缺乏官场的人脉资源，而且自小没什么官运，十多年求学生涯，连班长都没当过，想走仕途这条路，真的不容易。 而且他对仕途也没什么兴趣。因为走仕途受约束，党纪国法都盯着呢。相比起来，还是从商比较自由。吃喝玩乐、衣食住行，只要不犯法，随便折腾。 黄澄澄听他这么说，眼睛晶晶亮。 “彪哥，那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二条又请教花彪道。 “我的理想很简单，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好好孝敬奶奶。”花彪笑着说道。 他奶奶从小把他养大不容易，他希望以后可以好好赡养她，让她过上幸福美满的好日子。 “那小夕你呢？”二条点了点头，又问杨夕道。 “我希望能像王軍霞一样，成为世界冠军，为國增光。”杨夕斩钉截铁地道。 她在长跑方面有天赋，所以准备将来考体校，进行深造。 “黄澄澄，你呢？”二条又不甘心的问道。 “我希望成为一名世界知名的芭蕾舞演员，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我的舞蹈。”黄澄澄点点头，随后又看向项南，动情地说道，“我也希望能跟心爱的人共度一生。” …… “怎么你们都想知道未来要做什么呀？”二条问了一遭之后，忍不住感叹道。 他们六个人里，好像就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这大概就是他一天天只懂得混日子，吃喝玩乐的原因吧。 人生没有目标，可不就像个没头苍蝇，四处乱爬嘛。 “二条，我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此时，和美开口说道。 “所以，你跟我才一样啊。我天天打游戏，你天天看琼瑶。”二条感慨道，“咱们六人中，就咱俩没什么成就。” 项南、花彪就不说了，成绩全校第一、第二，北清不在话下，未来可期。黄澄澄、杨夕虽然学习不算好，但一个擅长芭蕾，舞技惊人；一个擅长长跑，堪比专业运动员。 只有他和和美，到现在也没什么成就。学习不行，课外也不行。一个整天看琼瑶，一个做二道贩子。 整日浑浑噩噩，不务正业，到现在一点成就都没有。 和美听他这么说，也不禁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她除了长得漂亮，身材好，比较受男生欢迎之外，别的长处都一概没有，连她都看不上现在的自己。 “好了，你们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就已经很好了。”项南见他俩都情绪低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劝道，“现在好好想想，找准自己的方向，发力也不算迟。” “对呀，别失望。现在认不清自己以后想做什么的人，多得是呢。你们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已经是超出大部分人了。 接下来只要努力，一定会有成就的。”花彪也点头说道。 二条、和美听他们这么说，又都振作了起来。 …… 当天晚上，二条被妈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转过天回到学校的时候，脸上都还留着巴掌印子，让大家看到都忍不住想笑。 “我妈一点都不爱我，整天就只知道挣钱，真气死我了。”他忍不住抱怨道。 “闭嘴吧你~”项南瞪了他一眼，“你现在脚上穿得是乔十二，裤子是李维斯的，外套是优衣库的，就连內裤都是ck的。 你再看看咱班其他男生穿得什么？穿个以纯、班尼璐、美特斯邦威都很知足了。大部分同学都只能穿地摊货。 在咱们这个虚荣的年纪，爸妈有钱比慈祥更重要。相比一家人围在一起受穷，你爸妈能给你提供富足的生活，已经够好的了，别不知足。” 听他这么说，不只是二条，杨夕、花彪、和美、黄澄澄都愣住了，随后都点了点头。 他们班不是没有穷学生，像花彪就是一个典型。骑得是破车子，穿得是地摊货，吃饭都要靠救济…… 也仗着他为人豁达，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换做第二个心理脆弱的，怕是早就怨天尤人，自暴自弃了。 “二条，李渔说得对。你不要这么说你爸妈，他们真的够好的了。二班有个女生，爸妈离婚之后，谁都不想要她，害得她都辍学了。”和美点头道。 “对啊，你爸妈要是不爱你，怎么会给你买这么好的衣服？你这双鞋就上千了，我都不舍得买。”杨夕点点头道。 “二条，你就知足吧。你一个月零花钱就两三百，我一个月零花钱才五块钱。”黄澄澄也附和道，“你知道看到你那么大手大脚花钱，咱班同学有多羡慕嘛。” 听大家都这么说，二条想了想，点了点头。 …… “哎，对了，我这次去五羊，专门请黎天王签了名。”二条沉默了没多久，又兴高采烈地道，“看看，黎天王的亲笔签名照片。”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沓有黎明签名的照片，顿时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真的假的？！真是黎明的签名？” “黎天王的签名不怎么样嘛，看上去比我写的字还丑。” 大家围着照片，一通点评道。 “当然是真的，我特地买了前排的座位，就是专门要签名去得。”二条立刻说道，“不然我干嘛大老远坐卧铺去五羊，你当我真吃饱了撑的。” “哇，这就是真的了，给我一张~”杨夕立刻眼睛一亮道。 “我也想要一张，行不行？”黄澄澄也渴求道。 “二条，有我的么？”和美也很向往道。 “咱们六个人的免费，其他人想要的话，五块一张！”二条高呼道。 “五块一张？！二条你也太黑了吧，我一个月零花钱才三块。” “我才两块！” “五块钱，你喝人血吧。” 大家一听，纷纷斥责二条这个奸商。 “好吧，三块钱，外带跟黎天王通话十秒钟。”二条见群情激愤，连忙往下砍价道。 “跟黎明通话？！真的假的？”听到这话，杨夕、和美、黄澄澄都兴奋不已。 “十足真金！”二条立刻道，“我跟他说，咱班都是他的粉丝，他一高兴就把电话给我了，让咱班学生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真的？！” “今天要不让你们跟黎明通上话，我就把厕所里的翔全吃了！”二条信心十足的道。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顿时欢呼雀跃，成群结队的跟着二条去了学校外的公共电话。 1294【成绩出炉】 三班同学都跟二条打电话去了，只剩项南和花彪留在教室里面。 花彪是猜到签名照片是假的。因为黎明就算给歌迷签名，也不可能一口气签几十张。 要是开这一先例，其他歌迷怎么办？演唱会变签名会了，黎明不要唱歌了，签名就累死了。 项南则是知道签名是假的。二条声称的黎天王的电话，也是他老爸自己的手机号。所以这么荒唐的骗局，他自然不愿参与。 不过他也没揭穿二条。毕竟能跟黎明通话，是每个粉丝都梦寐以求的事。 杨夕、和美、黄澄澄，都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黎明】是假的，都以跟他通话为荣。既然如此，何必拆穿她们的美梦呢。 果然，二条让他老爸假扮黎明的小伎俩骗过了不少人。顷刻之间，校门口就排起了长队，准备跟黎天王通话。 最后还是立棍主任亲自出马，才把学生们都哄回了校园。 即使如此，有幸跟【黎明】通话的和美、杨夕、黄澄澄都非常高兴，蹦蹦跶跶的就回教室了。 “怎么样，真跟黎明通话了？”项南笑着问道。 “嗯，黎天王的声音真好听。”黄澄澄笑着点头道。 “啊，可惜我没听到，希望以后有机会吧。”项南装作一脸羡慕的道。 …… 期中考试很快出炉，高三三班成绩大飞跃。 项南、花彪继续占据一二名。和美首次进到前二百五十名之列，杨夕也进到了前三百名之列。黄澄澄则考进全班第十二名，年级前一百五十名，相当不错。 其他同学因为复习方法得当，复习知识全面，成绩也有提升，使得三班的平均分都大升了一截儿，在高三十二个班中，终于不再垫底，而升到了班级第八的好成绩。 唯独可惜的是二条，因为没有参加考试，因此成绩为零。 假如他参加考试的话，以他平时的成绩，至少也能为三班增加六分平均分，让三班在全校的排名升至第五名。 “我去，你们现在成绩怎么都那么好了？”二条都有些不敢相信道。 曾经他们还都垫底呢，现在就他一人还在后面，其他人都已经大步向前了。 “你要是平时好好学，考试的时候好好考，成绩不会比我们差得。”杨夕点头道，“二条，你就是太贪玩了。” “对呀，我们学得时候你不好好学，考试的时候又不好好考。”和美点头道，“二条，你真的应该改改了。” “唉，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努力，那我也不能太落后了。看来，以后我也要加把劲了。”二条见大家都这么劝他，也只得点点头道。 …… 孔小军对这一成绩也很满意。 他是刚毕业的老师，第一次带毕业班，原本就顶着不小的压力。 但没想到，三班同学还真给他长脸。 项南、花彪分列年级一二名就不说了，其他同学成绩也有大幅飙升。唯一可惜的是二条，假如不是他逃考，三班排名还能更好一些。 “好啊，李渔，看来咱们班这个学习小组的形式还真不错。”孔小军笑道，“我回头总结一下经验，交给校长，建议全校推广。”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有好的教学方法，是该好好的推广，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我听说，这次考试之前，你和花彪从汇英借来了课堂笔记和考试试卷，据此拟定了复习规划？”孔小军又好奇地问道。 项南点点头，解释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说得对。”孔小军点点头笑道。 项南拟定的那份复习规划，他也看了，实话说，写的是真不错。考点详解、例题介绍、错题总结……一应俱全。 实话说，就连老师的教案，都未必能做到这么好。 “李渔，谢谢你。”孔小军真诚地说道。 “不客气。”项南摆摆手笑道。 他继承了钟益的教学经验，比初出校园的孔小军，教学能力强多了。 他希望在他的帮助下，杨夕、和美、黄澄澄，乃至二条，考试都能取得好成绩。 虽然黄澄澄、二条都不需要参加高考，但多学点知识，对他们的未来总是有好处的。 …… “对了，李渔，最近学校有好几位同学得了水痘，你回去之后告诉咱们班里的人，那些没得过水痘的，一定要非常小心。”孔小军又道。 项南一愣，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水痘，是由水痘-带状疱疹病毒初次感染引起的急性传染病，发病较急，发病二十四小时内就会出现皮疹、发烧、呕吐、恶心、瘙痒、头痛等诸多症状。不过致死率并不高，属于常见的传染病。 李渔、黄澄澄都没得过水痘，的确应该多做预防。 随后，项南就回去告诉了班里的同学们，“没有得过水痘的同学，一定要小心了。得过的同学就不用担心了，一次患病，终身免疫。” “那没事了，我小时候就得过。”杨夕一听，笑着说道。 “哎，我也没事，我也得过。”二条也得意的道。 “得了之后会怎么样？我好像还没有得过。”黄澄澄担心的道。 “放心，没事的，得了也没关系，就是起些红疙瘩，会觉得瘙痒、头痛和恶心。一般情况下，一周之内就会没事了。”项南安慰她道。 黄澄澄一听，又担心道，，“那，不会留疤吧？” “不会，只要痒的时候，你不要去搔它，就不会留疤的。”项南摆手道。 “那还好些。”黄澄澄松了一口气。 同学们听了项南的讲解后，也都松了一口气。 …… 当天晚上，杜月梅带着杨夕、项南去吃了必胜客。 “多吃一点。”她开心的看着女儿道。 杨夕这次的考试成绩非常好，班级第二十一名，总算不在低位徘徊，而是进入了班级中游。 再加上长跑的特长分，别说大专了，二本也是有希望的。因此杜月梅才非常开心的请女儿吃必胜客。 “小渔，小夕这次考得这么好，还得多亏你的辅导，你也多吃一点。”杜月梅笑道。 “谢谢阿姨。”项南笑着点点头。 1295【水痘假】 转过天来，项南买了治疗水痘的药，交给了黄澄澄一份儿。 “这药是治发烧、头痛的；这药是治恶心、呕吐的；这药是抗病毒的；这药是止痒的……”项南把一包药都交给黄澄澄道。 黄澄澄见每个药盒上，项南都用笔做了标记，还写了服用的伎俩，以及注意事项，让她不禁很是感动。 两天之后，水痘在校园蔓延开来。 三十多位同学同时感染，项南、黄澄澄都先后中招儿，令学校不得不暂时放假。 同学们一听，全都兴奋不已。 但孔小军却继续说道，“为了保证放假期间，诸位同学的学习进度，我和学习委员花彪会去诸位同学家里，给大家补课。” “啊？！”听他这么一说，原本兴奋的同学，顿时全都蔫儿了。 …… 项南得了水痘后，也请假在家休息。 李国修、黄思晴本来都想请假在家照顾他的，不过项南谁都没留。 对他来说，水痘真不算病。 他有一百种方法缓解症状，并不会难受得要死要活。 而一星期的病假，对他来说，反倒是忙事业的时候。 因此请假之后，项南就在家里忙着写书。 《天下第一》他已经快写完了，正准备再写本《神探狄仁杰》。 正忙着的时候，就听到敲门声。 项南将书稿收好，随即来到门前，开门一看，却是杨夕捧着一个砂锅站在门外。 “我妈听说你得了水痘，特地让我给你送鸡汤来补身子。”杨夕笑着说道。 “来，给我吧。”项南点点头，将砂锅接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叔叔、阿姨，没在家照顾你？”杨夕走进来，看了一下道。 “没有，我的病情又不重，就让他们忙去了。”项南摆手道。 “嗯，不重就好。”杨夕点点头，“哎，对了，我跟你说，昨天晚上我去上网了。网上可好玩了，可以跟全國各地的人聊天。 我进了金庸武侠小说聊天群，他们没一个比我更懂得，我把他们全都给震了，他们还称呼我大虾呢……” “没称呼你海螃蟹呀？”项南笑道。 “去，讨厌，大虾的意思是高手，牛！不懂了吧！”杨夕得意的道，“哎，你知道菜鸟什么意思么？gg呢，mm呢，八八六呢？不知道了吧。” 项南眨了眨眼睛。 他当年上网的时候，都不用这种老掉牙的词儿了。 现在见杨夕还拿它们显摆，让他不禁有种荒谬感。 “嘿嘿，不知道吧~”杨夕见项南答不出来，登时有几分得意道。 项南笑了笑，“那你跟我说，什么叫【欧姆定律】，什么叫【等比数列】，什么叫【商余法】……” 杨夕听了，也不禁一愣。 “你那些网络用语，一晚上就能掌握，可见没什么难度，高考也根本不考，不懂也没有关系。”项南笑了笑道，“但我刚才说得这些，却都是高考的考点，不懂就要出大事了，嘿嘿~” 杨夕顿时笑不出来了。想嘚瑟一回却没嘚瑟成，让她很是郁闷。 “讨厌，我走了~”她起身道。 “哎，晚上最好还是少去网吧。”项南在背后提醒道，“不安全。” 九零年代末，社会上还是比较乱的。不说别的，当时打死车匪路霸，不仅不会被判刑，反而奖励大笔奖金。 “要你管。”杨夕一甩头道。 项南不禁撇了撇嘴。 …… 晚上，李国修很晚才回家，满身酒气，一脸愁容。 “怎么喝成这样子，来喝杯牛奶，解解酒~”黄思晴见状，连忙劝他道。 “唉~”李国修长叹了一声。 “怎么，还是卖不出去？”黄思晴连忙问道。 李国修点点头，“好几个大户都不要货了。我今天陪了他们一天，结果他们还是没吐口，唉！” “再这样下去，厂子还撑得住么？”黄思晴担心的道。 “哎，现在厂子是内忧外患呐。”李国修叹气道，“那个胖头陀也不省心，天天琢磨着抢班夺权。你也不想想，厂子都这个奶奶样儿了，我都是左右为难，勉励求存。 就他好吃懒做，一事无成的劲儿，就算我把厂长位子让给他，他又能撑得起来么？” “要不，老李，你干脆别干这厂长了，下海经商也挺好的。”黄思晴想了想劝道，“我有好几个同事都下海了，也没干什么大买卖，就开店买卖服装，买卖白酒，买卖茶叶，赚得都比我还多。 正好咱们手上还有点钱，不如就索性出来干吧。你有能力，我有人脉，咱们做点什么生意，不比留在厂里好啊？” “哎，虽说是这样，但我对这家厂毕竟有感情的。厂里数百职工也都指着我呢，我走了，他们怎么办呢？ 以胖头陀的能力，根本撑不起厂子，最后只能是搞黄它。最后，所有职工都下岗了。他再联合外人，把厂子廉价一卖。 到时候，他吃饱喝足了，全厂职工可就跟着受罪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也得撑下去。” “老李，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善。”黄思晴听他这么说，感慨道，“不过，我喜欢的，也正是你这一点。好吧，你就依你的意思做吧。” “思晴，谢谢你的理解。”李国修感激的道。 …… 项南在屋里，偷听到了李国修和黄思晴的对话，不禁心中感慨。 他也知道李国修的厂子运营状况不好，最近几年效益大幅下滑，逐步陷入困境。明年更会出现裁员现象，导致李国修、杜月梅都因此下岗。 而项南对此也早想好了应对措施。 他原本是打算到时候出一笔钱，给李国修、杜月梅用来开店。 九零年代，遍地是商机。 卖烟卖酒卖茶卖菜，开网吧，开ktv，开火锅店，开传呼站……可以说，只要肯干，只要不傻，没有不赚钱的。 不过听李国修这么说，显然对厂子还很有感情，不愿意离开。既然如此，那方法就得变变了。 首先就是得帮助李国修保住厂长的位子。既然如此，胖头陀肯定是不能留了。 攘外必先安内，先得把这害群之马撵出去，才能保证厂子的团结安定。 再次，就是要改进生产工艺，拓宽销量，这样才能让厂子继续生存。 1296【胖头陀】 拟定计划之后，项南随即开始行动。 他趁着现在自己放假在家，有大把空闲时间的机会，偷偷溜出去跟踪胖头陀。 项南知道，胖头陀此人格外好色，在厂子里就经常騒扰女工。但因为他是副厂长，所以大家敢怒不敢言。 像这样的人，私生活肯定不干净。 因为他这样的性騒扰惯犯，心态已经非常變态、扭曲，慾望要比一般人强得多，但自制力却比一般人弱得多，所以他必定要找渠道发泄。 项南就是想抓他的痛脚，到时候检举揭发，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他乔装打扮之后，就在厂子外徘徊。只要胖头陀离厂，他就在后面偷偷跟上。 项南眼明手快，身手敏捷，跟踪一个毫无防范的胖子，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两天之后，他就掌握了胖头陀在外包小叄的事。 小叄是三零幺厂子里的女工，大概是看中了胖头陀的权势，所以跟他蝲蛄到了一起。两人还在外面买了房子，弄了个金屋藏娇。 弄清这件事后，项南随即用公众电话进行举报，就说那间民房有人卖婬嫖猖。 很快警方赶到，将胖头陀和他的小叄给揪了出来。因为他们两人没有结婚证，关系一时说不清楚，所以得带回警局调查。 项南趁机用傻瓜相机拍了照片，洗出来之后，就贴到了三零幺厂的大门上。如此一来，全厂的人都知道了。 胖头陀的名声本来就臭了，这下子更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 而胖头陀好吃懒做，还能当副厂长，本来就是靠他丈人的关系。现在出了这种丑事，他老婆自然不干，揪住他狠打一顿，要跟他离婚。 两口子这一闹，又爆出一件丑闻。原来胖头陀在外面买房的钱，是贪污得三零幺厂的公款。 这桩丑闻一出，举厂皆惊。三零幺厂这两年效益都不太好，员工福利、奖金都没了。他却还贪污了钱去买房，大家伙自然不干。 于是群情激愤，一起写举报信举报他。一众女工联合起来，写他的举报材料，痛批他这些年来的恶行，让上级有关部门也大为头痛。 如此一来，胖头陀的老丈人也保不住他了。 最终胖头陀因为贪污、调戏妇女等罪，数罪并判，入狱十二年。他老婆自然也跟他离了婚，他等于是彻底完了。 …… 胖头陀出事之后，李国修、杜月梅都开心不已。 这个家伙吃人饭不干人事，这么多年除了拖后腿、放阴风、点鬼火、騒扰女工之外，一点正事都不干。 如今总算是滚蛋了，让他们真有种拨开乌云见青天的感觉。 “真没想到，胖头陀也会有今天，活该！”杜月梅笑道。 “亏他还有脸说自己是被陷害的。”李国修点头道，“谁陷害他了，包小叄的不是他，騒扰女工的不是他？这些事都是他做得，谁还冤枉他了？” “就是。”杜月梅点头道，“我真感谢那个第一次举报他的人，不是他开了第一枪，咱们厂的女工都还不敢反抗呢。” 李国修点了点头，“胖头陀也够狡猾的。他平时在厂里，跟那个女工话都不说一句。要不是被警员抓个现行，被人拍下照片来，谁能想到他俩居然在一起了。” “哼，他买房的钱还是贪污的货款呢，三十万元呀！他也真够贪得！”杜月梅点点头道，“幸好及时把他揪出来了，要不然他要贪多少呢。” “嗯。”李国修点点头。 …… 胖头陀被捕，项南松了一口气。 胖头陀这一被捉，那李国修厂长的位子就算稳了。 接下来，就是改进三零幺厂的生产工艺，生产出令市场满意的产品了。 实话说，如果三零幺厂的产品合格，对于治疗脱发，生发、护发真有效果，是绝对不愁没有销路的。 毕竟有脱发困扰的人非常多，谁不希望自己有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八零年代，章光幺零幺甚至远销六十多个国家，被誉为是东方魔水。 但三零幺厂的毛发再生精，效果却并不是太理想。 剧中，李渔等人抹过之后，刺痒难耐。腿毛没长出来，差点生出皮疹。 项南自己也试过，生发效果并不佳。 再加上打开国门之后，世界顶级的日化品巨头寳洁、联合利華、欧莱雅、强生等纷纷进入中國，抢占市场。 它们都有百年历史，不仅产品质量好，饱受市场检验，而且营销经验丰富，各种硬广、软广、促销层出不穷。 再加上八零、九零年代國人普遍慕洋的心理，使得國货越来越不受欢迎，这些外资的日化品逐步抢占了市场。 三零幺厂出品的毛发再生精，市场自然逐步萎缩，效益连年下滑。 所以要想抢回市场，优秀的产品和正确的营销，都缺一不可。 …… 但是要改进生产工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项南手里倒是有生发的好方子，都是从喜来乐那儿继承来的，都是中药制剂，保证行之有效，而且没什么副作用。 但是这么好的方子，却不好送给李国修。 因为项南现在的身份，只是个高三的学生，而不是喜来乐那样的神医。 他说这方子有效，李国修也不会信，只以为他在胡闹。 就算退一万步，李国修选择相信自己儿子。三零幺厂那些技术人员，又凭什么会信他。 毕竟改方子，改生产工艺，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要做实验，要买原料，可能还要更新设备，培训员工……没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完不了。 三零幺厂是国营的，不是李国修拍板就能决定的。 没有神医的身份背书，哪怕方子是真的有效，也没有人肯相信项南。 因此项南考虑，还是要先赚钱。 以三零幺厂的老本，还能再撑两年。 到时候，他手上的资金也能增长到千万左右，就可以将三零幺厂直接买下来，或者组成合资公司。 那时候，再改进工艺，就可以顺理成章了。 这也是项南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毕竟解决问题，也是需要实力的。 而现在项南最大的问题，就是实力太弱了。 1297【暴露狂】 就在项南收拾胖头陀之际，杨夕也每天都跟着花彪、二条去网吧玩。 项南之所以清楚，是因为他们每天都在楼下集合。 而偏偏项南的耳朵最灵，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到。 眼见于此，项南偷偷给孔小军打了电话，举报了他们这一行为。 学校放水痘假，是为了让他们保重身体，好好学习的。 他们不好好学习，还天天去上网，时间都这么荒废了。 等假期一结束，学校一开学，他们好容易提升的成绩，全都得回炉。 所以项南觉得自己的举报，也是为了他们好。 “老师，我可是冒着背叛朋友的风险给你打得电话，不许把我供出去，不然我就完了。”举报完后，项南提醒道。 “放心吧，我不会的。”孔小军点头道，放下电话之后，他非常气愤。 学校放水痘假，他担心同学们成绩会下滑，这么多天起早贪黑的到学生家里补课，监督他们的学习。 杨夕、二条他们却趁着放假的功夫，大玩特玩，完全不顾学习，辜负了他的一番希望。想想真是要吐血了。 因此他立刻骑车往网吧赶去。 …… 刚到小熊猫，就见到了教导主任立棍儿。 “主任，你也在？”孔小军惊讶的问道。 “我收到消息，有几个育才的学生，放假不在家学习，偷偷跑出来上网。”张主任点头道，“今天我要把他们抓住，好好地教训教训他们。” “您做得对，我也是为这个来得。”孔小军点头道，“这样，您堵前门，我堵后门，争取把他们一网打尽。” 张主任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就把网吧给堵上了。 网吧里，杨夕、花彪、二条，还有一众育才的学生，正在玩得热火朝天。 有打游戏的，有聊天的，有上网的……干什么的都有！ “都给我站起来！”张主任大吼一声道，登时把这些人都吓一跳。 花彪、杨夕、二条趁其他人则都站起来的功夫，偷偷蹲下身子，准备从后门离开。 刚挪到后门，就见一双大脚站在门口。 他们抬头一看，顿时全都傻眼。 “你们想去哪儿？”孔小军板着脸问道。 他们仨没办法，只得臊眉耷眼的直起身子，跟那些学生一起站到网吧外面。 “太不像话了，学校放假，是让你们玩的？”张爱军训斥道，“一个两个，不像样子。” “孔老师，打电话，让他们的家长来领人。”张主任随即又道。 一句话说出，所有人都苦了脸。 他们本就是趁着家人睡觉的时候偷摸溜出来的，如果被他们的家人知道他们晚上不睡，跑出来玩游戏，非扒了他们皮不可。 “张主任不要啊~”、“孔老师不要啊~” 他们纷纷哀求道。 “哼，现在知道怕了，一个两个不学好。都已经是高三的学生，马上就要高考了，还一点没有危机意识！！”张主任训斥道。 “主任，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别通知我爸妈。” “是，主任，我真的知错了，真的不敢再犯了。求您饶我这回吧！” “主任，我真是第一次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学生们纷纷告饶道。 “张主任，现在都十二点多了，在吧家长叫来不现实。要不，先让他们回去，回头再通知家长？”孔小军见状，动了恻隐之心，劝张主任道。 张爱军抬手看了一下表，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现在让家长来接孩子，的确不太好。 “好吧，不过我都把你们的名字记住了，回头我再好好找你们算账。”张爱军呵斥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逃过一劫。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担心吧。 “行了，都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孔小军随即说道。 当即大家都骑上车子，撒丫子蹽了。 …… 花彪骑着车子，一直将杨夕送到家门前的巷子。 “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家了。”杨夕摆手道。 “我还是送你到楼下吧。”花彪建议道。 “不用，没事了，没几步了。”杨夕笑着道。 “好吧，那你小心。”花彪点点头，随即骑车走了。 杨夕也随之骑车回家。 刚拐了个弯，就见过道上的灯都没了，黑乎乎的，让她不免有些惴惴。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吹着口哨缓缓前来，听旋律像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听到人声，杨夕稍稍放松了些。 有人作伴，就不会撞到鬼了。 “小姑娘，回家呀~”这时，那人已走到近前，柔声问道。 “是呀，叔叔。”杨夕点点头。 “害怕呀，那我陪你吧。”那人又道。 “谢谢叔叔。”杨夕大为感动，心想这时遇到好新人了呀，便同那人一起推着车子往前走。 “小姑娘，你家住哪儿呀？”那人边走边问道。 “我家住在三零幺毛发再生精厂宿舍楼一单元二零幺。”杨夕说道。 “噢。”那男人点了点头。 “叔叔我到了，谢谢你呀。”来到楼下，杨夕说道。 “不客气，小姑娘，你来，我给你看样东西~”那人说道。 “什么？”杨夕好奇的凑近一看，却见那人把大衣一撩，原来里面居然是光光的。 “啊！！！！”杨夕吓了一跳，立刻捂住眼睛，拼命的大叫起来。 项南正在楼上睡觉，听到叫声立刻惊醒，连忙推开窗户探出头来，“谁？！” 那人一看，转身就跑。 项南随即披上衣服，踩着拖鞋追下楼来。 但等他来到楼下，那人还是早就跑远了，只剩杨夕在那儿吓得尖叫。 “好了，小夕，别害怕，那人已经跑了，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项南连忙上前安抚道。 杨夕却是直接扑进了项南怀里，“吓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呀~” “是，我来晚了，对不起啊。”项南安抚道，“不怕，不怕了。” 这时，杜月梅、杨卫国、李国修、黄思晴听到声音，也都走了出来。 项南忙将杨夕推开。 “这是怎么了？”杜月梅不解的看着女儿道。 “那个……小夕梦游……”项南飞快的编了个理由，“估计是平时压力太大了。我刚才见她在楼下逛游，还以为出事了，所以下来看看。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杨夕也更咽着点点头道。 1298【路见不平】 转过天来，项南去看了杨夕，就见她一脸消沉，不服之前的乐天。 “别害怕了，没事儿的，谁一生中，还不会遇到几个變态呀。”项南见状，笑着安慰道。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一闭上眼睛，就见到他赤果果得站在我面前。”杨夕恐惧的说道。那一幕给她造成巨大的伤害，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简直吓死人了。 “没事的，小夕，你听我说，那就是个死變态，暴露狂。这种人没什么本事，只能吓唬些小姑娘。 你越害怕，他越得逞。你要是不怕他，他不过是个屁。”项南笑道，“依我看，他就像金庸小说里的云中鹤，屁本事没有，四大恶人也只能排老末儿。 也就是他昨晚跑得快，不然的话，我非把他逮到，活阉了他不可，让他也变成不可不戒！” “李渔，你真的会保护我啊？”杨夕一听，抬起头来，看向项南道。 “那是自然。你还记得之前那个小偷嘛。他那么高，那么壮，还不是被我一下就抡起来了。”项南点头道，“放心，有我保护你，保证你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杨夕心里好多了。 …… 第二天，水痘假结束，项南的水痘也已经痊愈，得以回到学校。 “同学们注意了啊，最近咱们市里出了一位變态暴露狂，趁着晚上四处騒扰独行的女青年。”孔小军拿着一张通缉令道，“大家下晚自习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最好是结伴行走，不要单独行动。” 杨夕一看通缉令上的人像，顿时咯得一声打了个嗝。 通缉令上的男子，就是那晚騒扰她的人。 “杨夕，你没事吧？”花彪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杨夕摆摆手道，脸色却有些发白。 晚上时候，下晚自习。 “二条，你送和美回家。花彪，你送小夕回家。澄澄，我送你回家。”项南安排道。 “你不说要保护我的么？”杨夕一听，看向项南，有些不悦的道。 “花彪送你，不也是一样的嘛。”项南笑了笑道。 “哼！”杨夕不禁跺了跺脚，背起书包就走了。 花彪一见，赶忙跟了上去。 “杨夕这是怎么了？”黄澄澄见状，不解的问道。 “许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吧。”项南笑了笑，“不管她，走，我送你回家。” “嗯。”黄澄澄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同她一起，坐公交车返回家中。 路上两人共用一个耳机，一起听歌。 当时用得还是随身听，听得是张学友的专辑《忘记你我做不到》。 …… 一路将黄澄澄送到楼下。 “你回家之后，到阳台跟我招招手。我看到你平安回家了，我也就放心了。”项南嘱咐道。 黄澄澄一听，笑着点了点头，感觉他真是既体贴，又浪漫。 片刻之后，她就从二楼探出头来，向着项南招了招手。 项南也向她挥了挥手，随即转身离开。 黄澄澄见他走远，方才收回手。转身正要回屋，却吓了一大跳。 原来她妈妈正在她身后，微笑着看着她，“澄澄，那个男生是谁呀？” “呃，我同学。”黄澄澄连忙解释道，“最近市里不是出了个暴露狂嘛，老师嘱咐我们女生不要单独行动，所以他特地送我回家的。” “噢，你同学人还挺好的，叫什么名字呀？”妈妈又问道。 “呃，李渔。”黄澄澄犹豫了一下道。 “噢，他就是李渔呀。期中考试全校第一，市级物理竞赛全市第一，是不是就是这孩子？”妈妈一听，笑着问道。 “对，对，就是他。”黄澄澄笑着说道。 “嗯，下次他再送你回家时，请人家上来坐坐呗。”妈妈笑着嘱咐道，“白这么大老远的送你回来。” “嗯。”见妈妈不反对，黄澄澄笑着点点头。 …… 送走黄澄澄后，项南坐车回家。 就在路过一个站口时，项南忽然注意到，站台上，几个人正在殴打一个人。 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子，正吓得大喊救命。 司机见状，很明显是不想惹事，连停都不愿意停。 项南却发现挨打的那位，怎么那么像自己的班主任孔小军呢！ 仔细一看，果然是他。 项南立刻让司机停车。 “孩子，别惹事。”司机好心的提醒他道。 “你赶紧开门吧。”项南没好气的道。 司机只好将门打开。 项南立刻冲了下去，司机随即关上车门，发动汽车，一刻都不敢停的跑了。 项南冲下公交后，就向那几个打人的冲了过去。 呀哒！ 他飞起一脚，将一人凌空踹飞四五米远，随即一拳擂在一人的太阳穴上，将他重重的击倒在地。 紧跟着又是一记寸拳，将另一个人打飞出去。 五个小混混，顿时只剩下俩。 “是你？！”那俩看着项南，一脸的惊恐。 项南此刻也认出那俩人，正是曾在育才中学后门威震一时的十三太保。 不过，被他打了两次之后，就吓破了胆子，再也不敢在育才门口瞎晃了。 没想到这会儿，他们居然又出现了，还围殴孔小军。 “是你们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项南笑了笑，随即出手，啪！啪！两个大耳帖子，直接把两人的腮帮子抽起一指高，紧跟着一式双龙出海，把两人直接打飞出去。 然后，他才将孔小军扶了起来，“老师，没事吧？” “没事，没事~”孔小军都有些震惊，没想到自己的学生这么能打。 一个人打五个人，跟玩儿似的。 就刚刚那凌空一脚飞踢，真有点李小龙的架势。 那女子也赶忙走了过来，“孔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孔小军扶正了眼镜，又拢了拢头发道，“噢，这位是我学生，李渔。” “噢，我听说过你，上次期中考试，你考了两校的第一，比我们学校的第一名还高出十二分。”那女子眼睛一亮，点点头道。 “李渔，这位是汇英中学的李红白老师。”孔小军又介绍道。 “李老师你好。”项南点点头，“孔老师，你先送李老师走吧，我跟他们还有些话说。” “呃……”孔小军有些犹豫，把学生留下，自己先走，不太合规矩呀。 “你放心，我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最多也就是给他们上上课。”项南笑了笑。 孔小军眨了眨眼睛。 他担心的是项南有事。不过看他的身手，他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那好吧，我们先走，你自己小心。”孔小军提醒道。 “该小心的是他们。”项南笑道。 1299【智擒铯魔】 孔小军带着李红白走后，项南来到十三太保面前。 “哎，别打，别打，我们投降，我们认输。”十三太保吓得纷纷道。 他们是真的怕了。项南的身手比他们强太多了，他们五个打他一个都打不过。而且项南别看年纪小，但力大拳重，一拳就打得他们痛入骨髓，实在难敌。 “说，为什么打我老师？”项南冷冷的问道。 “不是我们想要打他，是我们老大要打他。”十三太保连忙道。 “你们老大？王老五？！”项南一愣，随后问道。 “对，对，就是他。他看上了汇英的那位李老师，又听说你们班主任跟她挺熟，所以就派我们来打他一顿，让他别癞蛤蟆吃天鹅肉。”十三太保解释道。 “呸！王老五才是那个癞蛤蟆！”项南啐道，“他欺行霸市，在小吃街收保护费还不够，现在居然还学会抢男霸女了？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是虎给我卧着，是龙给我盘着，育才不是他撒野的地方儿。他要是再敢騒扰我们老师，再敢打李老师的主意，我就把他中间那条腿打断。” 王老五，不过就是个老流氓，仗着江湖资历深，收几个小弟楞充大哥，其实没干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跟《征服》里刘华强那样的悍匪还差着档次呢，最多也就相当于周國权那样的混混儿。 对这样的臭无赖，项南有一个打一个。而且打了他，他都不敢声张。 因为这种人也就混个脸了，要是脸都没了，还混个屁！ 十三太保连连应承，根本不敢反对。 “滚！”项南呵斥道。 五个人赶紧连滚带爬的跑远了，停都不敢停。 十三太保走后，项南才又回家。 …… 转过天来，项南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孔小军。 孔小军听罢，也不禁一阵唏嘘。 难怪他会被十三太保欺负，原来如此。 “李渔，昨晚真的谢谢你了。”他感激不尽道。 要没有项南的帮助，昨天晚上，他和李红白就要吃亏了。 “不必客气。”项南摆手笑道，“像你这么负责的老师，打着灯笼难找。你关心我们，我们也爱戴你。孔老师，以后王老五要再敢騒扰你，直接跟我说，我不会轻饶他的。” 孔小军听他这么说，又是感动，又觉得有些荒唐。 自己身为老师，居然还需要学生保护，真的挺没面子。 “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孔小军摆手道，“李渔，马上又要月考了，班里同学的复习，要抓紧了。这次水痘假，我看他们把心都玩野了。”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开始带领大家复习，准备十一月末的月考。 晚上，还是照例送黄澄澄回家。 黄澄澄邀请项南上去坐坐，不过被他拒绝了。 “现在不是时候。”项南笑着摆摆手道，“九点半去同学家做客，没这样的规矩。你爸妈要想见我的话，我找个合适的时间，登门拜访都可以。现在不行。” 哪有三更半夜跑人家做客的道理。 黄澄澄点点头。 …… 晚上回到家，做完作业，写完小说后，项南就乔装打扮，带上披肩假发，换上一身女装，推着自行车，专门在胡同、小巷、犄角旮旯转悠。 他想以自己做饵，将那个暴露狂揪出来。 这样一来，色魔被擒，大家也都安全了。 而以项南的化妆水准，服装品味，他装扮成女子，比真正的女子还美呢。 那铯狼见了，保证起坏心。 就这么过了几个晚上，开始并没有什么动静。 这天，当项南推车经过一条偏僻的小巷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口哨声，正是《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项南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他看过剧集，知道那變态喜欢吹口哨，而且还就喜欢吹《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想来就是他了。 项南假装惊恐的快跑两步，随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自行车都摔得duangduang响。 这时就听后面脚步声加快。 项南捂住脸蛋，一幅惊恐万分的样子。 透过指缝儿，就见那人已到近前，戴着帽子，穿着大衣，留着唏嘘的胡茬子。 “小姑娘，你没事吧，叔叔帮你~”说着，他伸出双手，向项南抓去。 “我没事，你别过来~”项南尖着嗓子挣扎道。 那人却是继续抓向项南，一只大手更是往他嘴巴捂去，显然是要制止他呼喊。 项南见状，确信无疑，这就是那混蛋了。 他随即一把揪住那人的手，用力向前一拽，跟着一记撩阴脚，直接踢中他的下阴。 那人发出一声闷哼，倒在地上，像只大虾似的弓起身子，剧烈抽动起来。 项南跟着又上去补了一脚，让他彻底没了动静，随后他取出绳子，将那變态捆了起来。这才出了巷子，打电话报警。 片刻之后，警员就赶到现场。 比对过嫌疑犯的资料后，确定项南逮得这人，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變态。 “小伙子，你行啊~”警员都佩服的道。 这變态，他们已经抓了好些日子了，但因为他神出鬼没，所以总也没逮到他。 没想到现在，却被一个少年郎擒获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客气叔叔，这變态騒扰过我朋友，我肯定要为她报仇的。”项南点点头道。 …… 转过天来，宜旸市各大报纸就报道了“高中生巧使妙计，勇擒變态暴露狂”的事迹，这令项南一时间名扬全城，成为大家心目中的小英雄。 孔小军更是为他感到自豪，“同学们，这是市公安局专门给李渔同学颁发的锦旗，表彰他不畏艰险，勇擒铯魔！来，咱们为李渔同学鼓掌。” 同学们一听，都鼓起掌来。 “李渔同学不只是我们高三三班的骄傲，更是我们育才中学的骄傲！”孔小军又道，“让我们大家永远铭记这一光荣时刻。” 同学们又都兴奋的鼓起掌来。 “来，李渔讲讲，当时，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勇气？”孔小军笑道。 “其实没什么好讲得，那混蛋敢欺负我朋友，我就要教训他。”项南起身说道。 听他这么说，杨夕顿时眼睛晶晶亮。 1300【救人一命】 “李渔，你真棒，那么厉害的變态，都被你给抓住了。”下课后，黄澄澄一脸崇拜的道。 那个暴露狂吓得全校女生都惶惶不安，闻之色变，连警方都拿他没有办法。没想到却被项南设计擒获了，他真是既聪明又勇敢，不愧是她喜欢的男生。 “哎，对了，李师傅，报纸上说，你是假扮成女孩儿，才引得那个铯狼上钩。”二条笑道，“能让那么个铯狼都起坏心，肯定打扮的特别漂亮。什么时候，打扮一下，让我们也看看啊？” “滚~”项南笑骂道。 “重色轻友啊。”二条笑道。 “李渔，谢谢你。”杨夕则动情的道。 之前，项南说要保护她，说要给她报仇，但是这么多天，他都只是送黄澄澄回家，根本就没有管她，让她都不禁有些失望，心里生李渔的闷气。 但没想到，项南居然不声不响地搞了个大事件，以身做饵将那个變态铯狼擒获，亲自为她报了大仇。 这令她的满腔怨气，顿时化为乌有，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不必客气。”项南摆手笑道，“咱俩谁跟谁呀。” 李渔跟杨夕可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深厚交情了，一度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他现在帮杨夕报仇，将那铯狼擒获，还废了他的子孙根，也算是对得起朋友了。 “哎哟~”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都起哄道。 杨夕脸上也浮现一抹红晕。 花彪在一旁见状，笑容则有些苦涩。 …… 下午上实验课。 化学老师教大家做实验，模拟侯氏制碱法，制取碳酸钠。 “同学们一定要记住，这实验有一定的危险性，你们先加红色液体，再加黄色液体，绝对不要反过来加。”老师提醒道。 “知道了。”同学们都异口同声道。 项南跟黄澄澄一组，正准备做实验。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后面嗤嗤的轻声。 转头一看，就见二条的烧杯里，红色液体跟一些白色粉末，正在急速得起着反应。 项南心明眼快，立刻将烧杯抓起来往墙角一扔，就听砰得一声响，比过年放得二踢脚动静还大。 全实验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老师连忙跑下来道。 “老师，二条的烧杯没有冲洗干净，里面还残存着些白色粉末。加入红色液体后发生剧烈反应。”项南解释道，“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处置，只能先把它扔了出去。” 化学老师一听，一阵后怕。 连忙过去看了一下，又查了下上次做试验的记录。终于知道，烧杯里的白色粉末是过氧化钡，而红色液体里含有水。两者凑在一起后，会迅速发生化学反应，有爆炸的风险。 幸好项南及时发现，把杯子给丢到了角落里。 不然的话，在学生面前爆炸的话，跟前的几位同学，怕是都会被炸伤的。 “好了，大家停止试验，先回班级吧。”化学老师连忙道，不敢再让孩子们继续做了。否则万一出事，那就是塌天大祸。 众人被吓了一跳之后，也不敢再继续做实验，纷纷回到教室。 “李师傅，谢谢你呀，不然我可能被炸死了。”二条心有余悸的道。 “不至于，那么点量，最多也就炸伤，不会死人的。”项南摆手道，“不过，二条，下次再做化学实验，一定要先看清试验设备。 如果不干净，有残余，立刻要提出来。不然的话，说不清什么时候就炸了。我能救你一次，未必能救你两次。” 就算是各大高校，实验室都曾出事故，炸死炸伤的人不计其数。所以做化学实验，绝对不能够马虎。 不然一不小心，就得到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我知道了。”二条点点头道。 …… 三班做化学实验，差点炸死人的消息，也随即传遍了校园。 而项南当机立断，处置事故，救下同学一命的事，自然也随之传播开来。 “三班的李渔还真厉害，前些日子刚抓了暴露狂，昨天就又止住一场事故，不愧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长大这么帅，学习这么好，还这么勇敢，这么仗义，难怪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了，我都想给他写情书了。” “李渔还真不错，聪明勇敢，记得开学之前，他还抓住一名小偷呢。学校门口的十三太保，也是被他赶走的。”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这也令项南在育才的名气，越来越大。 学校领导以及班主任孔小军，都很庆幸项南及时做了处置。不然，真的万一炸伤、炸死学生，闹出教学事故，都会影响学校明年升级的。 所以，为了表彰项南，学校特地为他申请了【市级优秀学生干部】称号。如果能评上的话，高考就可以加十分。 所谓一分一操场，加十分的话，对高三学生来说，考上好大学的几率可就更高了。 项南对此也很开心。 虽然他并不在乎这十分加分，但是【市级优秀学生干部】称号，听上去还是蛮响亮的。他在现实世界求学十六年，可连一次学生干部都没当过呢。 …… 二条的爸妈得知儿子差点被炸伤，多亏项南及时救治后，也非常感激，非要请项南吃顿饭不可。 “小渔，谢谢你救了我儿子的命。我跟你说，我们司徒家五代单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走了，我都不想活了。”二条老爸司徒东风唏嘘道。 “叔叔，二条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项南笑着劝道，“您放宽心好了。” “这孩子真会说话。”二条老妈笑道，“小渔，我这个儿子调皮、淘气，净惹是生非。多亏了你的帮助，这小子还算没走上邪道。你以后多照顾照顾他，阿姨谢谢你了。” “阿姨，千万别这么说。二条是我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项南立刻笑道。 “儿子，你看小渔多懂事，你以后可要跟人家好好学呀。”司徒东风劝道。 二条点点头。 他这次逃过一劫，心里也挺受触动。 就是因为一个烧杯没清理干净，他就险些出事，可见人的性命真的非常脆弱。稍不留意，就可能没了。 而他就这么没了的话，就真的太可惜了。长这么大，什么成就都没有呢，就这么没了，也实在太窝囊了。 所以他打定主意，以后要好好过好每一天。 1301 二条受触动之后，在学习方面，比以往积极、主动得多了。 起码，他现在开始看书了。 不像之前，书皮包得是语文、数学、英语，其实里面全是漫画、小说、杂志。 和美两次考试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逐步积累了信心。 而且，据她自己交代，杨夕的哥哥杨朝，现在是她的家教老师。 她平时在学校学习，周末杨朝帮她补习。双管齐下，她的成绩也有提高。 杨夕、黄澄澄在项南、花彪的感召下，现在学习也挺努力的。 大家都在积极准备十一月份的月考。 …… 就在这时，花彪却出了问题。 他奶奶的摊子，被王老五私自转租给了别人，害得他奶奶都没地儿摆摊了。 可包子摊是他和奶奶的生活支柱，如果不能摆摊的话，他和奶奶的生活将直接受影响。 因此花彪这些日子非常为难，上课学习、下课娱乐都没有了精神。 “要我说，干脆打王老五一顿，让这老小子再嚣张。”二条知道后，生气的说道。 “打不是目的，关键是要拿回租赁权。”项南摆手道。 王老五虽然是个臭无赖，欺行霸市，抢男霸女，坏事做尽。但小吃街是他正经承包的，有合同有公章，他把花奶奶的包子摊转租，也是走了正规手续的。 不过，在转租的过程中，他也耍了花招。欺负花奶奶人老糊涂，把转租协议说成续租协议，骗老太太签了字，堂而皇之的把摊子租给了别人。 虽然过程卑鄙，但是白纸黑字，想不认账都不行。 而有了这份转租协议，就算打了王老五，也不解决实际问题，自己还可能惹祸上身，锒铛入狱。 “那我们该怎么办？”和美问道，对于花彪的遭遇，她也很是同情。 “王老五实在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不能任由花奶奶受欺负。”杨夕也生气地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可恶的人。 “花彪，有没有试过找王老五商量商量？”项南问道。 王老五虽然是无赖，但现在也是个商人。只要是商人，就有商量的余地。 “我找过他，他说那位摊主是他亲戚。除非我们答应加五成租金，否则都不考虑把摊子还给我们。可是，要加五成租金的话，那我们除非加价，否则就没有利润了。但是加价的话，一样是死路一条。”花彪解释道。 小吃街不只一家摊子，花奶奶包子摊生意之所以好，就是因为它物美价廉，实惠好吃，所以大家才去捧场。 如果加价的话，客户就得流失一大截儿，依然不是解决之道。 “李渔，你那么聪明，能不能想想办法？”黄澄澄听罢，也不禁气愤道。 “让我想想。”项南仔细考虑想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既然打不成，谈又不成，不妨学学甘地，搞个【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咱们发动学校师生，都不去小吃街吃饭。就算去，也不去原来花奶奶的那个摊。小吃街一半生意，都是靠咱们育才中学一千多学生撑起来的。 咱们不去消费，小吃街摊子就得黄一半。到时候，那些摊主都不会干的，肯定都会找王老五讨公道。因为是他的倒行逆施，才导致这样的后果。 那时，王老五平息众怒，只能把摊子还给花奶奶，外加赔礼道歉。咱们也能把摊子兵不血刃的抢回来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顿时一阵拍手。这个主意真不错，用民意逼王老五让步，让他不得不认输。 就像刚开学的时候，项南带着全班男生去救花彪。结果吓得十三太保再不敢在学校门口耍横。 在人民面前，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可是咱们班同学能被咱们发动起来，但是全校的同学能被咱们发动起来么？”花彪则有些担心的道。 项南的主意是不错，但是却需要全校同学的配合。如果他们不配合的话，项南的计划，不过是空想罢了。 “放心，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项南笑了笑道，他相信这个计划有六成几率会成功。 一则高中学生正是中二的年纪，有理想有抱负有热血，一腔激情，偏偏涉世未深，所以很容易被煽乎起来； 二则花彪和奶奶的故事也实在感人。花彪三个月大的时候，爸妈就出车祸死了，跟奶奶一直相依为命，可以说正经的苦人儿。 他们祖孙这么可怜，还要被人抢走赖以生存的包子摊，这就很容易激起大家的同情心。 三则王老五在小吃街横行霸道多年，他的属下十三太保，更是经常在校门口欺负学生，可以说早已是臭名远播，同学们对他们也都恨之入骨，敢怒不敢言。 因此只要有人挺身而出，带头反抗，肯定不乏效仿跟随之人。 “李渔，该怎么做，你就说吧。”杨夕立刻说道。 “嗯。”项南点点头，随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 转过天来，一封倡议书就贴到了学校的公告栏上——《告全体育才同学书！》 将王老五欺骗孤寡老人，巧取豪夺花奶奶包子摊，害得花彪祖孙衣食无着的事，讲了一遍。 号召育才所有懂是非，明善恶，识对错的同学，一起站出来抵制不义，反抗邪恶，还社会以公道，还人心以正直！ 倡议书是项南亲自起草的，笔锋犀利，言辞慷慨，看得人都不禁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因此贴出之后，很快就在校内引起轰动。 “原来王老五这么坏，居然这么欺负人，真是太可恶了！” “花彪祖孙这么可怜，王老五还要欺负人家，真的太坏了！” “王老五就是这么坏，十三太保不就是他手下么，净欺负人！” “我们以后都不要去小吃街吃饭了，让他黄摊子！” “对，不让他赚咱们一毛钱，可恶的王老五！！” 同学们议论纷纷，群情激愤道。 校方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件事，不过并没有出手压制舆论。 一来，这件事主体是校外，跟校内无关。学生们自发不去小吃街吃饭，他们也不可能强迫学生。 二来，这件事的发起者是项南、花彪等人。他们都是好学生，向来表现良好。这次发倡议书，也是被逼无奈。 三来，王老五在校外作恶多端，校领导也早有耳闻，只是对他无可奈何。现在学生们自发反抗，学校自然也不会干涉。 因此，由于学校放任自流，校内舆论很快就发酵起来。 1302【暗箭难防】 项南的那封倡议书，在学校引起极大轰动。 一方面，花彪祖孙的确很可怜，很容易激起同学们的同情心；一方面，王老五也实在不得人心，人人都恨不能得而诛之。 另外，这也跟项南在育才的名望有关。 前些日子他巧使妙计，将暴露狂绳之以法，解了女生们的心头大患。后来，他又在实验课上及时出手，救了同学的性命，更让他在学校的名望水涨船高。 再加上他学习好，人长得又帅，自然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一呼百应，因此大家都愿意听他的。 杨夕、二条、花彪等人也没闲着，到全校各班去煽動串联，发动同学，最终令育才中学同仇敌忾，群情激愤。 大家都万众一心，决定在包子摊不还给花奶奶前，就不去小吃街吃饭。 …… 如此一来，小吃街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 因为小吃街做得主要就是学生的生意。育才中学没有设食堂，很多学生早午晚三餐都在小吃街吃，占了小吃街生意的一半左右。 如今学生同气连枝，都决定不来了，生意额顿时就下降了。 早午晚，本来每个摊都挤得满满当当，到处都能见到吃饭的学生。如今却是门可罗雀，一到饭点儿，一个学生都看不到。 他们宁愿骑车去二里地外吃，都不在小吃街吃了。 这使得摊贩们的生意受到严重影响，日流水少了一半还多。刨去租金、人工、原料、火耗，不仅不赚钱，反而大赔。 而他们很快就知道，事情的起因，是王老五巧取豪夺，骗了花奶奶的摊子给自家亲戚，自然都很不满。 王老五平时就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压榨他们这些小贩。 为了攫取最大利益，他不仅以管理费的名义，强行索要保护费。还垄断小吃街的食材供应，猪肉市场价五元左右，他卖给摊贩要七八元；面粉一袋二十五元，他要卖三十到四十元；青菜几毛钱一斤，他要卖一两元钱…… 摊贩要不从他那里进货，就要面临收摊子的威胁。可从他那里进货的话，大半利润都被他抢走了。因此摊贩们都苦不堪言，叫苦连天。 如今，他更因为倒行逆施，激起民愤，得罪了最重要的客人们，害得他们这些摊贩都跟着陪绑，大家自然更是不满。 于是，摊贩们也联合起来，找王老五讨说法。 要么把摊子还给花奶奶，平息同学们的愤怒；要么就把租金降下来，把原材料价格降下来。 …… 王老五也没想到，就是租个摊子的事，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他原本看着花彪祖孙，一个老一个小，又没什么强有力的亲戚，所以感觉很容易欺负。 不想，就是这么一棵小草，里面却藏着一颗大钉子，把他的手都扎破了。 眼见群情激愤，王老五却不肯轻易让步。 他担心这次让步，会让这些摊贩尝到甜头儿。以后他们动不动就联合起来跟他作对，先降租金，再降原材料……到时候，他还怎么赚钱。 钱就是他的根，他可不能不赚钱，因此他硬顶着，就是不让步。反正摊位已经租出去了，租金他也已经收到了，摊贩爱干不干，不干正好，他还可以租给别人。 而且，他也不信学生真能挺多久。大概率都是一时头脑发热，等再过几日，也就没事了。 王老五硬挺着不让步，那些摊贩拿他也没办法。 毕竟王老五是混混儿，恶名昭著，手下又有十三太保，人多势众。 摊贩们大多都是小老百姓，谁敢惹这样的臭流氓。 因此，他们也有些胆怯，挺不起腰杆儿来。 …… “你们去给我打听一下，看看是谁在育才兴风作浪，煽動学生给我作对。把他查出来，然后把他狠狠的收拾一顿。”王老五随即又吩咐十三太保道。 他知道学生们聚是一条龙，散是一条虫。之前十三太保五个人，在育才中学门口就能压得上千学生不敢反抗，可见他们的懦弱。 因此如果把为首的打掉，那其他人势必不敢再反抗。到那时，小吃街的麻烦，自然就解决了。 正所谓解决不了麻烦，就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十三太保一听，都点了点头，随后就去打探消息了。 很快，他们就打探得知，煽動学生抵制的人，正是项南。 “完了，居然是那个煞神！” “难怪了，整个育才，也就他敢跟咱们作对。” “那咱们怎么办，真去收拾他么？咱们打得过他么？” “打不过也得打呀，不然老大那边怎么交代？” “打不过怎么打呀，咱们五个加一块儿，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十三太保都发愁道。 “要不回去跟大哥商量，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对，就这么办。让大哥拿主意！” 他们计议已定，回去请教王老五。 …… “又是他？！”王老五一听，大为动怒道。 他前些日子看上了汇英中学的女老师李红白，本来想跟她交个朋友的。结果就被项南给搞砸了。 他还没找他算账呢，没想到这回，他又跟自己作对，居然发动学生捣乱小吃街生意。 这要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你们几个去，把他给我打一顿。”他随即吩咐道。 “老大，不行啊，我们不是对手啊。那小子打架特别厉害，我们五个完全白给。”十三太保吓一跳，连忙推拒道。 “废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找机会下黑手啊。”王老五立刻骂道，“撒石灰，抛渔网，这还用我教你们么？” “这也太没江湖道义了吧？”十三太保一听，都惊讶的道。 “放你玛的屁，什么狗屁江湖道义！”王老五骂道，“我们是牠玛混混儿，还以为自己是大侠呢？给我收拾掉他，不然以后别跟我混。” 十三太保一听，也只得答应下来。 他们这些小混混儿平时都靠王老五吃喝，王老五不带他们的话，就他们这几块料根本混不起来。 因此，当下他们就去做了准备，买渔网，买石灰，准备趁项南一个人得时候下黑手。 1303【两情若是久长时】 “李师傅，王老五不让步，又该怎么办呢？”花彪无奈的道。 同学们都发动起来了，小贩们也都去逼王老五了，但王老五还是不让步，软硬不吃，让他都有些无计可施。 “对呀，咱们该干的都干了，他也没让步呀。”二条也道。 “李渔，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黄澄澄也问道，“总不能就这么僵着吧？” “放心，我还有办法。”项南笑着点点头。 他本来，没想动用那张底牌的，但既然王老五这么不识抬举，他也就没办法了，只能是斩草除根了。 …… 晚上下了晚自习，项南和杨夕一起回家。 “李渔，你送我回家吧。”黄澄澄看向他道。 “还送什么呀，那个變态不都被我抓到了么？”项南诧异地问道。 “谁说世上就一个變态呀，万一还有别的坏人呢？”黄澄澄看向他撒娇道，“你就不担心我的安危呀？” “好吧。”项南点点头。 杨夕见状，不禁颇有些不满。 “杨夕，我送你吧。”花彪见状，连忙说道。 杨夕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 项南随即送黄澄澄回家。 “李渔，我跟你说件事。”路上，黄澄澄开口道。 “什么？”项南问道。 “舞校的老师想推荐我去参加香江芭蕾舞团的选拔考试，你觉得我应该去么？”黄澄澄沉吟了一下，问道。 “当然应该去。你从小学二年级就学它，学了十年之久，吃了那么多苦，流了那么多泪，不去多可惜呀。”项南点点头道。 “可是，如果我真的被选上了，那我就要去香江了。”黄澄澄犹豫道，“那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真是傻瓜。”项南一听，笑道，“你没背过秦观的《鹊桥仙》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再说你能去香江，我也能去香江。我收到消息，明年香江回归之后，香江的诸多大学会在内地招生。以我的成绩，考过去绝对没问题。到时候，咱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 “真的啊？！”黄澄澄一听，喜出望外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就不用愁了。 “当然。”项南点点头道，“再不济，我也可以去深圳、五羊那边的大学，相隔只有百十公里，坐火车也就两个小时，周末就可以见面的。” “嗯。”黄澄澄一听，彻底放下心来，“那我就听你的，我去参加选拔。” “嗯，祝你有个好成绩。”项南笑着鼓励道。 …… 送黄澄澄回家之后，项南随后回自己家。 骑车走到小巷，项南耳聪目明，忽然见到巷子深处，有人探头探脑，还听到有人说话。 “来了，来了~” “别牠玛说话~” “渔网、石灰准备好~” 项南迅速辨认出，说话的这几人，就是前些天被他揍过的十三太保。 这些家伙又是渔网，又是石灰粉，显然是要打黑棍，下黑手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项南立刻下车，随即把车子用力一推。 自行车咕隆隆的朝前驶去。 就在这时，一张渔网抛出，将自行车拢在其中。 跟着就是两包石灰粉抛出，把小巷里弄得粉末横飞，乌烟瘴气。 “逮着了，逮着了~” 跟着几人手持棍棒上前，围着自行车一通乱打乱敲。 “等会儿，不对~”打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叫道。 他们打了半天，全是打在自行车上，根本就没有打到人。 就在这时，项南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蹬飞一人，一拳打倒一人，随即一个侧踢又踢到一人。 三下五除二，将十三太保打倒在地，跟着把渔网罩在了他们头上，让他们想逃都没有办法逃。 “饶命，饶命~”被困在渔网之下，四肢都被渔网缠住，想逃都逃不了，十三太保顿时又都怂了。 “想让我饶你们，你们是怎么暗算我的？石灰粉、渔网，你们挺懂行啊！”项南冷笑着道。 “不关我们的事，是老大让我们做得。”十三太保立刻道。 “哼，王老五让你们做，你们就做，王老五让你们殺人，你们殺不殺？殺了人，也能推给别人，自己就不算犯罪么？”项南质问道。 十三太保无话可说，只得反复告饶。 项南却不想再放过这些混混儿。没有这些为虎作伥的家伙，王老五单枪匹马，也根本嚣张不起来。 他能霸占小吃街，欺压的那些摊贩都不敢反抗，这些助纣为虐的小混混儿，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另外，他们在学校门口欺负同学，抢钱，抢东西，也早犯了重罪了。 项南随即把渔网扎死，跟着找电话报了警。 片刻之后，警方赶到，将十三太保给抓了起来。 持械聚众斗殴，可是一项大罪。 …… 十三太保以前也因为打架进去过，但一般都是治安拘留而已，所以本来是没有当回事儿的。 甚至被带进警局时，还有说有笑的，丝毫不担心。 警方问笔录的时候，这些人也都没当回事儿，嘻嘻哈哈就把笔录做完了。 但是等警方拿到笔录之后，顿时都笑了。 因为这次他们是聚众斗殴，有组织，有策划，有指挥。而且还是持械，这就比打架斗殴，性质严重多了。 打架斗殴只是治安拘留，但聚众斗殴的话，主犯、积极参与者，都要判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临到年底，大家正愁没大案可破呢，这不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嘛。 得知这一消息，十三太保全都傻了。 他们就算再混，也知道拘留跟蹲大狱的区别。 拘留，最多七八天、半个月就出来。可是蹲大狱就要好几年了。 他们还那么年轻，真要进去蹲个几年，出来还能见人么？ 一时间，他们都后悔不迭，赶紧把自己是受人指使的事供了出来。为了立功赎罪，还把他们以前为王老五干得那些坏事，也都一并交代了。 …… 项南因为勇擒这些匪徒，再立大功，获得警方的表彰。 随后，李国修、黄思晴接到电话，把他从警局接回家去。 得知儿子是被王老五暗算的，李国修、黄思晴都非常生气。 “黄阿姨，王老五欺行霸市，作恶多端，害人不浅，我希望你们电台能好好报道一下。”项南向黄思晴道。 她正是项南的底牌。项南想用舆论手段，把王老五送进监狱。 黄思晴一听，点了点头。 1304【大快人心】 两天之后，宜旸市电台《民生栏目》，就报道了小吃街被恶势力霸占，欺行霸市，垄断经营，害得摊主们苦不堪言的消息。 这则消息一经报道，立刻引起市民关注。 对这种欺压良善的恶势力，大家早已深恶痛绝，因此纷纷表示谴责，强烈抗议。 王老五眼见局势不妙，正准备跑路到外地避风头，却被早就埋伏好的警方一举成擒。 原来十三太保被捕之后，为了减刑，便把王老五卖了个干净，把他教他们做得那些坏事，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 什么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打架斗殴、敲诈勒索等等等等，一桩桩一件件，真可以说是作恶多端，罄竹难书。 警方一边核实，一边将王老五监控起来。如今眼看他要跑路，立刻就把他控制了起来，王老五黒社會性质团伙随即宣布覆灭。 最终经过珐庭的审判，王老五以组织、领导黒社會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强迫交易罪、寻衅滋事罪、敲诈勒索罪、故意伤害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并罚没个人全部财产。 十三太保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因参与黒社會性质组织罪、聚众斗殴罪、抢劫罪、故意伤害罪、寻衅滋事罪、敲诈勒索罪等，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到八年不等。 这帮小子都没想到会被判这么久，珐庭宣判之后，全都傻眼了。 他们以为，他们干得那点事，不过就是玩儿呢。比如抢学生的零花钱，抢学生的零食、随身听、球鞋、衣服，只是为了逞强斗胜，根本没意识到这是抢劫，是重罪。 他们原本以为拜王老五当老大，只是为了义气、威风，根本没想到这是犯了参加黒社會性质组织罪。 因此年纪轻轻，最大的还不过二十一岁，就这样锒铛入狱，要坐十多年的大牢。一时间，全都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 而王老五一被抓，他那位亲戚就在小吃街待不下去了。 毕竟他能在那儿设摊，都是仗王老五撑腰。现在王老五都栽了，而他之前又干过那么多坏事，得罪过那么多人，那些摊主不敢得罪王老五，自然都把气撒在他亲戚身上。 因此他那亲戚第二天就撤摊了。花奶奶的包子摊也因此顺利地搬了回去。 小吃街没有了王老五，算是彻底重见天日。市政府对其重新招标，请有资质的公司打理，小吃街的管理步入正轨。 摊主们再不用交保护费，也不用再被王老五欺诈，大家脸上都笑开了花。 …… 因为勇斗恶势力团伙，抓住了十三太保，项南又获得了市局的表彰。 孔小军对此都笑得合不拢嘴。 一则，王老五黑恶势力团伙被一扫而空，他以后再不用担心自己和李红白老师受騒扰了； 二则，他作为项南的班主任，项南立功，他也与有荣焉。 “同学们，这是市局为李渔同学送来的奖状，奖励他不畏艰险，有勇有谋，擒获十三太保犯罪团伙！咱们一起为李渔同学的英勇行为鼓掌！”孔小军宣布道，随即带头鼓起掌来。 同学们也都众志成城的跟着鼓起掌来。 项南的确了不起。先是发动同学抵制小吃街，再然后勇擒十三太保，又借助舆论曝光王老五，最终令他锒铛入狱，接受珐律的审判，把这个称霸小吃街多年的恶霸送入大牢。 真的太厉害了！比他们都强多了，因此无人不佩服。 “李渔，真的太谢谢你了。”花彪感激的道。 王老五的落网，离不开项南的推波助澜。 不是他逮到十三太保，十三太保就不会供出王老五，王老五也不会被绳之以法…… “都是朋友，这种话就别说了。”项南摆手笑道。 “李师傅，厉害！”二条也佩服道。 项南真是他的榜样。做了那么多大事、好事，连王老五这横行宜旸多年的老流氓，都被他掀翻了，真的太牛了！ “李渔，我就知道你行的。”黄澄澄也眼睛晶晶亮道。 杨夕都觉得项南真的太有魅力了，运筹帷幄，有胆有谋，不仅将包子摊抢了回来，还把罪魁王老五送入大牢。 …… 王老五的事请告一段落后，小吃街恢复了往日的兴隆。 而育才中学也举行了十一月的月考。 月考成绩随后公布，项南、花彪依旧分列一二名，黄澄澄继续在百十来名徘徊，杨夕相比上次又前进三十名，杨肖和美第一次进入班级前十，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这令她的信心也越来越强，不再像之前，一说考试就紧张。 司徒二条这次也终于出息了，破天荒的第一次考进了前五百名。虽然还是靠后的位置，但总算不是全校倒数了。 这令司徒东风非常开心，特地奖励儿子一台四八六电脑。如此一来，二条上网都不用再去网吧了。 …… 进到十二月，三联出版社联系项南，想将他写得《天下第一》集结成册出版。 这本武侠小说在《武侠》杂志连载时，获得了众多武侠小说迷得热捧，因此非常有出书的价值。 项南对此，自然是欢迎之至。 他写小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能赚钱的事，他当然愿意做了。 因此他很快就跟三联出版社的代表见面，签订了图书出版的合约，并拿到了第一笔四十万的版税。 三联出版社的代表，第一次见到项南都有些吃惊。 因为没想到这么一部大受欢迎的武侠小说，作者居然会是一位刚满十八岁的学生。 不过再想想，武侠四大家之一的温瑞安，十六岁就开始写《四大名捕》了。 十八岁写武侠小说，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的确是太年轻了。 让他都不得不感叹，英雄出少年！ …… 拿到四十万稿费，对项南来说，的确是好事一件。 如今，宜旸市最好的小区，房价也不过才一千五。四十万都能买三套两居室了。 不过这笔钱，对项南来说，还远远不够。 他以后要在香江立足，买豪宅，买豪车，买游艇……还要帮李国修盘下三零一厂，至少也要赚两三个亿才够用。 所以，收到这笔钱，项南并未满足，反而期待赚得更多。 1305【前往东瀛】 进入到十二月，除武侠小说《天下第一》被出版外，项南之前所写得《荒村》、《荒村公寓》、《荒村归来》等“荒村三部曲”，也被百花文艺出版社集册出版，又为项南带来了三十万的版税。 而十二月末，项南也正式起身，前往东瀛，参加妈妈杨竹青的婚礼。为此，他特地申请了五万美元的外汇额度。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把钱带去国外，存到外國的银行。等明年，他去香江上学的时候，就不愁没钱花了。 而且，九六年也正是互联网蓬勃发展的年份。 雅虎九六年上市时，营业额才一百三十万，实际亏损六十三万，九六年年底才正式盈利，但利润也才九万元。 可是，它上市第一天，市值就已经高达五亿美元，市盈率高达几万倍。可见互联网股市之火。 要不抓紧这个时机捞一笔，那才是真的错失良机呢。 …… 项南到东瀛后，先见了杨竹青，他的恋人王玉明，以及他五岁的儿子王浩。 王玉明今年四十一岁，跟杨竹青年纪相当。九三年移民到东瀛，因为夫妻俩长期分居，感情破裂，所以被迫离婚。 王玉明得到了儿子的抚养权后，就把儿子接到了东瀛。但一个人照顾孩子不方便，所以就有了成家的念头。 经人介绍，认识了同在东瀛打拼的杨竹青。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觉得对方各方面条件都还可以，因此决定在一起。 “你就是小渔吧，你妈妈老跟我提起你，说你又聪明又懂事。”王玉明笑着说道，“今天一见，果然见面更胜闻名。” “谢谢叔叔夸奖。”项南和他握了握手道，还送给王浩一支从内地带得葫芦丝，算是见面礼了。 随后，杨竹青、王玉明先带着项南到迪士尼乐园、银座、新宿、东京塔等地逛了逛，培养了一下感情。 从接触中，项南可以看出，王玉明还是很不错的。 工作努力，为人随和，对杨竹青很是照顾。两人的关系也很和美，看得出来，是有感情基础的。 王浩年纪还小，暂时看不出什么。不过也能看得出来，他跟杨竹青关系也很好，很亲近这位新妈妈，没有太多排斥。 眼见于此，项南也就放心了。 …… 晚上时候，项南将妈妈杨竹青叫到自己房间，将五沓美元拿了出来。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杨竹青吓了一跳，立刻问道。 五万美元，约合七百万日元。而杨竹青月工资也不过三十万日元，因此看到这么大笔钱，不免有些震惊。 项南笑了笑，把自己写小说赚钱的事告诉了她，“妈，我想把这笔钱放在东京投资。” “投资？！”杨竹青又是一愣，“投什么资？” “买股票吧，买互联网股票。”项南笑了笑道，“妈，现在内地都开始玩互联网了。我同学都在网上聊天、玩游戏、查资料，小夕、和美都在网上交友呢。” “……”杨竹青眨了眨眼睛，随后劝道，“儿子，投资有风险，这笔钱还是存起来更保险。” 东瀛前些年才刚经济崩盘，搞投资的全赔个精光，倒是老实把钱存银行的，都把血汗钱保住了。 “妈，你得学会理财才行，你不理财，财不理你。”项南笑道，“我有分寸的，不是乱来的。” 他知道老一辈的人都求安稳，不太敢冒险投资。但实话说，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指望着工资，指望着银行利息，就想发家致富，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小渔，股市风险很大的，你好容易赚这么多钱，稳重点不好么？”杨竹青却继续劝道。 来东瀛这么多年，她已经亲眼见过很多人，在泡沫经济快速膨胀的那些年，有多么的心浮气躁、贪心不足，以为人人都可以成大富翁。 结果经济一崩盘，破产的破产，跳楼的跳楼，发疯的发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她不希望儿子将来也是其中的一员。 “妈，我才十八岁而已。这些钱，也不过是我半年所得。”项南笑道，“你就让我试试吧，如果真的赔了，我以后也就不干了。” 杨竹青听他这么说，想了想，也只好点了点头。 儿子现在是真有本事了。五万美元，约合四十万人民币。她和李国修在内地干了那么多年，也没赚这么多钱。 儿子半年就赚到了，说他是天才，一点不为过。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试试。如果不行，也就断了他的念想了。 …… 随后，杨竹青帮项南在东瀛的银行、证券公司都开了账户。 项南也随即全款购买了雅虎的股票。它现在市值十亿美元，零零年，它将涨到一千二百八十亿美元，翻了一百二十倍。 两天后，十二月三十一号，项南参加了杨竹青、王玉明的婚礼。 婚礼规模也很小，没有请太多宾客，只是请了一些朋友和同事。 他们看到项南之后都很喜欢，尤其是东瀛的妇人们，看到他长得帅气、可爱，都跑来跟他合照，还趁机掐他的脸蛋、摸他的屁股，妥妥的一帮花痴。 婚礼结束后，第二天，项南下午的飞机。 王玉明、杨竹青上午时候，把项南叫到跟前。 “小渔，我和你妈都商量过了，愿意你来东瀛求学，你觉得怎么样？”王玉明开口道。 项南一听，笑着摆摆手，“不必了，王叔叔，对于考大学的事，我已经有决断了。” “小渔，你打算考哪所大学？”杨竹青关心的问道。 “香江大学。”项南点头说道。 这所大学在全球大学排名中，一度是亚洲第一，世界前二十的水平。这样的大学比东京大学、京都大学排名还高。 “香江大学？！为什么啊？”杨竹青不满的道。 项南笑了笑，把自己和黄澄澄的约定说了一遍。 “……”听儿子这么说，杨竹青终于意识到，儿子真的已经长大成人了，不是她心中那个小男孩了。他现在都已经谈对象，而且和女孩子私定终身了。 “小渔，你之前不是喜欢杨夕的么？”她又感觉奇怪的道，“这个黄澄澄又是什么人呀？” “我跟小夕是好朋友，亲如亲人的好朋友。”项南摆手笑道，“澄澄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有机会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1306【录取通知】 就在项南远赴东瀛，参加妈妈婚礼的时候，黄澄澄也去了香江，参加那里的芭蕾舞团选拔。 一月一号，项南乘飞机返回内地，并且把购买的礼物分给大家。 送给杨夕的是一台电子虫虫机，送给二条是一台gbp游戏机，送给和美的是一本时尚杂志合集，送给花彪的是一台索尼随身听，送给黄澄澄的是一身美少女战士水手服。 每个人收到礼物，都很开心。 “李渔，东瀛是不是很好玩？”杨夕憧憬的问道。 “我觉得也就一般吧。”项南撇撇嘴道，毕竟他见过更好的。 在他看来，现在的东京真的只是一般。 “你那眼光呀，看什么都一般。”杨夕吐槽道，“唉，真想去东京看看，希望以后有机会吧。” “放心，肯定有的。”项南笑道，未来去东瀛旅游是一大趋势，工薪阶层都可以去逛逛，没什么好稀罕的。 “对了，澄澄，你的香江芭蕾舞团选拔考得怎么样？”项南关心的问道。 “我觉得还可以，就等最后的通知了。”黄澄澄颇有自信的道。 项南点了点头，知道她的芭蕾舞跳得很好，这次很可能就会被选中。到时候，她就会去香江发展了。 …… 回宜旸没几天，项南、花彪等几人又参加了省里的物理竞赛。 项南自我感觉考得还是不错的。 另外，进入到一月份，期末考试也要到了，大家又开始了紧张的复习。 几天之后，孔小军喜滋滋的上台宣布了两件好消息。 “同学们，第一件好消息，咱们班的班长李渔、学习委员花彪同学，分别获得了省级物理竞赛的第一名和第五名的好成绩，大家表示欢迎！”他笑着宣布道。 “哇塞！”听他这么一说，所有同学都震惊不已。 市里比赛拿奖也就算了，省级比赛还能拿到第一名、第五名，就真的是太厉害了。而且，省级比赛拿奖，高考就能加十分。 这对同学们来说，真的是不小的誘惑。 “李渔，你好厉害~”黄澄澄都崇拜的道，省级比赛第一，真的太牛了！ “黄澄澄，不要羡慕，第二件好事是你的。”孔小军笑道，“这是香江芭蕾舞团给你发来的信，我猜应该是录取结果。是好是坏，我也没看，你自己打开吧。” 黄澄澄一听，顿时有些紧张。 “别怕，去吧，我相信你。”项南笑着鼓励道。 黄澄澄深吸一口气，在他的鼓励下走上台，将那封信接了过来。 随后，她哆嗦着手，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就见里面有一张纸。 “李渔，你帮我看吧，我有点紧张。”黄澄澄有些胆怯道。 “不用担心，一定是好消息。假如是没录取，人家犯不上给你寄信呀。”项南笑道。 根据他的经验，求职成功才会有回复。求职失败，就如泥牛入海，一个回复都没有的。 听他这么说，黄澄澄点点头，随即将信纸抽出，打开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就见上面明确写着，黄澄澄同学，您在香江芭蕾舞团一九九七届学员选拔中获得第一名，已被录取为我团正式学员，请凭本函到我团报道！ “太好了，我被选上了~”黄澄澄开心的欢呼道。 “来，大家一起祝贺澄澄！”孔小军笑着鼓掌道。 同学们一听，也都很羡慕，纷纷鼓起掌来。 “好了，先上课~”孔小军又赶紧控制局面道。 …… 下课之后，同学们就把黄澄澄围了起来。 “澄澄，你以后是不是要去香江了呀？” “你要去香江的话，那你还需要高考么？” “澄澄，你以后都不用上学了么？”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问道，对这件事都非常好奇。 “好了，好了，听我说，澄澄以后的确要去香江了，她也的确不用参加高考了。”项南解释道，“这就像咱们内地的艺考一样。澄澄以后的文化课会在香江那边上，今后可能考大学，也可能不考。不过当芭蕾舞演员，已经是一份职业了。” “哇~”听他这么说，同学们都很是羡慕。 他们还需要为高考辛苦煎熬，学得脑瓜子都要爆炸了。黄澄澄却可以不必高考，而且还能去香江跳舞，真的是太让人眼红了。 “哎，澄澄，你去香江，让我们李师傅怎么办？”二条笑着问道。 “呜呼~”同学们一听，也都兴奋起来，八卦之情溢于言表。 “就你多嘴。”项南白了他一眼道，“明年香江回归后，香江的大学会面向内地招生。我到时候会报考香江的大学，所以你就不用替我们发愁了。” “哎呀~”同学们又都起哄起来。 杨夕听项南这么说，颇有些意外，“李渔，你不是说，以后想考北清大学英语系的么？” “时移世易嘛。我小时候，还想过去美國打nba呢。”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杨夕不禁扁扁嘴巴。 …… 一月末，期末考试。 项南一样考得不错，全校第一，离满分也就差十来分，让同学们都羡慕不已。 花彪全校第二名，比项南少了二十来分。不过他这样的成绩，考国内顶级高校，都没问题。 杨夕、和美、黄澄澄成绩都有所提高，尤其二条，又涨了一百多名，彻底摆脱了拖油瓶、吊车尾的身份。 这让他老爸司徒二条格外开心。虽然以他们家的家底，儿子学不学习都可以。但是谁又希望自己的儿子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呢。 二条学习好，将来有望考大学，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 期末考试成绩公布之后，学校正式放寒假。 “李渔，过完年，我就要去香江报道了。”寒假期间，黄澄澄将项南约出来道。 “我知道。”项南点点头，“你去那儿好好表现，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过去找你了。” “那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可要好好地，一直要想我啊，不许把我忘了。”黄澄澄笑着说道。 “放心好了，我不是那样人。”项南厚着脸皮道。 黄澄澄这么可爱的女生，他可不想伤害。 “可我还是担心，我走之后，你会和杨夕复合。”黄澄澄发愁道。 “傻瓜，杨夕跟花彪是一对儿，他们两个会在一起的，你就不要瞎牵红线了。”项南摆手笑道。 “是么，我怎么觉得杨夕更喜欢你多一点呢？”黄澄澄疑惑的道。 1307【关关难过】 寒假过后，新学期开学，黄澄澄没有再来上学，而是去了香江芭蕾舞团。 她的座位于是就空了下来。 很多同学想坐过来，不过项南都没同意。 他不想再要同桌儿了。 新学期开学后，因为距离高考，只剩不到五个月，班里的学习气氛更重了。 大家都忙着复习，只有花彪忧心忡忡的，捧着本《民间药方》琢磨。 “怎么回事呀，花彪，你得了什么病么？”项南一见，关心的问道。 “没事。”花彪摆摆手道。 “都是朋友，有困难就说嘛。”项南劝他道，“是不是你奶奶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花彪惊讶的问道。 “还用说么，花奶奶已经有三天没出摊儿了吧。如果不是她生病了，她怎么舍得休息呢。”项南摆摆手道。 花彪一听，叹了口气，把项南拽到一旁，皱起眉头道，“我奶奶现在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清醒的时候跟没事人一样，犯起糊涂来却连我都不认得了。” “听你奶奶的症状，很像是阿兹海默症。”项南眨了眨眼睛道。 “什么症？”花彪一愣。 “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项南解释道，“我建议你带奶奶去检查一下吧。这个病虽说不能根治，但早点治疗的话，症状还能清些。” 花彪一听，点了点头。 …… 两天之后，花彪一脸愁容的告诉项南，他奶奶已经确诊阿兹海默症。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皱着眉头道。 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命这么惨，从小失去父母，好容易要长大成人了，奶奶却又得了这种病，让他真的太痛苦了。 “花彪别担心，还有我们呢。”项南安慰他道，“阿兹海默症虽然不好根治，但是要减缓症状，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样，我回头也查查资料，问问人，看看有没有好得方子。” “嗯，谢了李渔。”花彪感激的道。 “别客气了，都是朋友。”项南摆摆手道。 …… 两天之后，项南就将自己拟定的中药方子交给了花彪。 “花彪，这张方子是我爸的朋友的朋友淘来的，据说是一位很有名望的老中医开得。”他解释道，“你给奶奶试试吧，不行的话，咱们另外想办法。” 花彪一听，点了点头。 他现在也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了。只要是方子，甭管灵不灵，都想试一试。 随后，花彪按照项南给得方子，给奶奶用了一下，症状果然有所减轻。 花奶奶服药之后，糊涂的次数开始减少，清醒的时候逐渐增多，让花彪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李渔，真的太谢谢你了。用了你给得方子，我奶奶的病情好多了。”他开心的向项南道。 项南点了点头。 他给花彪开得是通窍醒脑，补益元气的方子，对老年痴呆症是有一定的疗效。但很可惜的是，只能够治标，还不能治本。 “花彪，不必客气，以后遇到难题，尽管开口。”他安慰道，没有再多说什么。 花彪已经很不容易了，项南不想再增添他的心理负担。 …… 而进入到新的一年，出事的不只花彪一家。 班里很多同学的父母，遭遇了下岗潮，丢掉了工作，连生活都受到影响。 同学们自然也受影响，很多人一夜之间都长大了。 之前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人，现在都没有了玩闹的心思。 之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现在不敢再乱花一分钱。 之前不知父母疾苦的人，现在都知道了爸妈的不易。 就连三零一厂，现在也有点撑不下去了，弄得李国修长吁短叹。 “爸，要不别做这厂长了？我给你一笔钱，咱们做别的生意吧。”项南见状，都忍不住劝道。 虽然他原本打算有钱之后把厂子买下来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厂子撑不到他要买下的时候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早做打算。他已经帮老爸想好出路了，就买个门脸儿开网吧。 九零年代到二十一世纪初，正是互联网蓬勃发展的时候，也是网吧发展最兴盛的时候。在学校附近开个上百台机子的网吧，一天流水就得小五千块钱。 再加上卖点烟酒饮料零食点卡之类，一个月纯利润就得七八万，一年回本儿，两年净赚，三年成个百万富翁不在话下。 “不行，我是厂长，我得坚持到最后。”李国修摇头道。 项南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点点头，“那你尽力就是了，别这么发愁，愁坏了身子不好。” 李国修叹了口气。 儿子长大了，知道疼爹了，真的挺幸福。但是厂子效益不佳，连年亏损，员工开不出工资，又着实让他头疼。 …… 杨夕的妈妈杜月梅，作为三零一厂的财务科长，自然也知道厂子的难处。 因为专门把一双儿女叫到跟前，“妈妈的厂子也有倒闭的风险，你老妈也随时可能会下岗。我要是下岗了，咱们可就没钱让你俩胡闹了。 所以你俩一定要争气，好好学习，有个好学历，就不怕没工作。别学我，一旦下岗，找工作都找不到。” 听妈妈这么说，杨夕都很震惊，“妈，你怎么可能下岗呢？李叔叔不可能裁你的。” 李国修是厂长，有他在，谁敢裁老妈？！ “厂子要是没了，那还有什么厂长。”杜月梅道，“据我估计，三零一厂，就算撑也撑不了几年了。 所以你们俩一定要长志气，考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不然的话，就等着像你妈一样，一把年纪，被人赶出来吧。” 听她这么说，杨夕都有触动。 在她眼里，老妈一直是精明能干，万事难不倒的女强人。却没想到，她居然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妈，我知道了。”她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 杨朝也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了麻省理工学院给他的交换生邀请函。 这封邀请函他收到一段时间了，但是他都没拿给家人看。 他本来想得是不去美國留学，留在内地创业的。但是妈妈要下岗得话，家里的经济条件，不足以支撑他创业。 所以他只能放弃这个想法，选择去国外留学。这样一来，路会走得更稳一些，父母也少担心些。 1308【高考前夕】 下岗的阴云还没散，一天吃饭的时候，二条又忽然哭了起来。 一打听才知道，二条爸妈离婚了。 “他们怎么可以离婚呢，怎么能离婚呢？我明明已经开始学习了，我已经在改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离婚呢？”二条忍不住哭道，“我真的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也会成为没家的孩子。” 项南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劝道，“二条，我理解你的心情。父母离婚，对孩子来说，的确是莫大的伤害。 但是伤害再大，我也希望你能走出来。爸妈是爸妈，你是你，他们有他们的人生，你有你的人生。” “李渔，你说，我爸妈还有复婚的可能么？”二条问道，“我现在好好学习的话，我妈还有没有可能回来？” “我不知道。”项南摇了摇头，“二条，我觉得你父母无论复不复婚，你都要继续走好你的路。你现在已经十八岁，是成年人了，你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下去。”二条哭道，一直以来，爸妈都是他的保护伞，为他撑起了这个家。 但现在家的一半没有了，又透风，又漏雨，他还怎么待得住。 “你可以的。”项南点头道，“二条，你想想看嘛，假如今年你考上大学，那你每年在家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 刨除你睡觉、出去玩，以及你爸妈忙生意，不在家的时间，你跟他们见面的时间，加在一起，怕是一周都不到。 大学四年，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也就一个月。将来毕业后工作，你更不可能天天回家，一年到头，估计也就回家过个春节。 春节七天假期，估计你也就能跟爸妈吃几顿饭而已。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一天。 等你结婚生子后，回家就更难了。每年春节，你都得跟你老婆争，是回婆家还是回娘家。这样一来，你见爸妈的时间，还得减少，估计也就半天时间。 所以，他们虽然是你爸妈，但是以后在你的人生中，最多也就见两个月的面了。所以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听项南这么一说，花彪、杨夕、和美、二条全都愣住了。 项南算得这笔账，给他们都提了个醒。 原来他们以为的可以长久陪伴在身边的父母，其实未来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可能也就两三个月了。 意识到这一点，杨夕、和美都眼圈一红，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二条想清楚之后，则是点了点头。 他早晚也是要脱离父母，独自成长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哭了，哭也没有了意义。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二条变得成熟了许多，学习都变得比以往更自觉了。 杨夕、和美同样也是抓紧时间。 杨夕希望像爸妈期许的那样，考上好大学，以免像她那样，因为学历不高，年纪一大把得时候，要面临着失业的问题。 和美则想考一所好大学，将来也可以到美國留学。 项南知道，她是偷偷喜欢杨朝，所以想像他那样去美國。 很快四月份到来，学校组织了一模摸底考试。 一模通常来说都比较难，但是项南却依旧考得极高的分数，相比满分，也就差了几分而已。花彪考了全校第五，成绩略有下滑。看来奶奶生病，对他影响很大。 杨夕、和美第一次考进了全校前一百名。杨夕考了四百九十分，和美考了四百八十五分，都有冲击一本的可能。 二条则考了三百四十分，位列全校四百零三名，应该能考上大专的。 这样的成绩，让杨夕、和美、二条的爸妈都很高兴。 …… 一模结束之后，大家更努力地学习。 五月份，二模考试继续进行。 二模相比一模，题目要简单一些。 杨夕第一次考过五百分，和美也考到了四百九十分。二条考到了三百八十分，再往上够一够的话，二本也是有可能的。 他很后悔，没让妈妈看到自己学习的样子。 至于项南和花彪成绩还是那么优秀，分列一二名。 花奶奶现在的老年痴呆症已经得到控制，虽然还有时犯糊涂，但终究比之前好多了。 二模考试结束后，大家一心奔着高考去了。 这时，全國高中生长跑比赛改制，最高可以加二十分。 杨夕见之大喜，开始为此积极备战，准备跑个第一名，拿下二十分。这样一来，她考一本名校的希望就更大了。 与此同时，香江的几大高校如香江大学、香江中文大学、香江科技大学等，也都发表声明，从今年开始要在内地招生。 收到这个消息后，黄澄澄非常高兴，第一时间就给项南打电话。 “李渔，我在香江等着你，你可一定要来哦。”她期盼的道。 “放心好了，我绝对过去。”项南点头道。 …… 六月三号，长跑比赛开始。 杨夕一骑绝尘，冲到了第一名，拿下了宝贵的高考二十分加分。 得知这一消息，杨卫国、杜月梅都非常高兴，开心地抱着女儿笑个不停。 班里的同学们也都很羡慕。 一分一操场，二十分，那得超过多少人呀，真的很了不得。 …… 而进入到七月份，七月一号，香江回归。 黄澄澄作为香江芭蕾舞团唯一的内地团员，还接受了内地电视台的访问。 在电视上看到她美丽更胜往昔，项南都很高兴。 七月七号，高考正式举行。 项南、杨夕、花彪、二条、和美一起参加了高考。 二条的爸爸原本是想让儿子出國留学的，因为他跟他妈妈离婚，就是他老婆要去莫澌科大学读书深造，可他却不想那么辛苦，只想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于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两人的学历、眼界、志向都有了差距，也就不适合再在一起了。 因此，吃一堑长一智，他希望把儿子送出國，让儿子能像他妈妈一样，有知识，有见识，有梦想的人。 二条也同意出國，不过他在临走之前，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参加高考。无论考得好与坏，他人生都不会留遗憾了，起码和大家一起奋斗过。 1309【各奔东西】 七月七号、八号、九号三天高考结束。 项南等人拍完毕业照后，正式宣告高中毕业。 “你们也是我带过的最好的一届学生。但我也希望，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临别之际，孔小军笑着说道，“谢谢大家这一年来，对我这位班主任的支持，也希望大家未来的路都一帆风顺。” 同学们都笑了起来，很多人笑着笑着都哭了。 …… 高考结束后，大家开始疯玩，尽情宣泄高中三年的压抑。 项南却比往日更忙一些。 他要炒股，还要写书，真的是一天到晚的忙。 九七年的中國股市稳中有涨，但东南亚金融危机已显露雏形。 危难之中有机遇，熟知股市变化的项南，还是可以浑水摸鱼的。 项南现在共有资金约七十万，一部分是来自《天下第一》、《荒村》系列的后续版税，一部分是来自新书《狄仁杰探案》、《悟空传》等的出版版税。 另外还有小部分是新小说的稿费，诸如《剑雨》、《绣春刀》、《十面埋伏》等等。 项南希望用这笔钱，攫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 七月末，高考成绩出炉，可以查分了。 李国修、黄思晴守在电话机前，小心翼翼的拨打了热线电话，然后输入了准考证号码，随即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声音。 “您的数学一百五十分，语文一百四十七分，英语一百五十分，大综合一百五十分，总分五百九十七分！” 听完这个分数，李国修、黄思晴都有些傻眼。 宜旸市高考满分六百分，项南差三分就满分了。如果再加上省级物理竞赛第一名加的十分，那比满分还高出七分呢。 “……”黄思晴看了看李国修，“咱儿子是天才呀~” 李国修重重的点了点头。 …… 育才中学校长随后都给李家打来电话，恭喜项南成为省级高考状元，一举成名天下知。 而他考出这么好的成绩，勇夺省高考状元，也让育才中学大大的出了风头。就这个状元头衔，至少能吹五年，可是相当了不得。 省级卫视、宜旸市电视台，都来采访项南。而全國一等一的高校，也都第一时间赶到李家，希望项南能够报考他们学校。 毕竟项南的分数真的太漂亮了。三科满分，还是省级物理竞赛第一名，可以说是相当聪明，相当有头脑。 这样的优秀学生，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不过，项南最终还是按照约定，选择了香江大学，并报考了钲治及公共行政学系。 他没法圆李渔外交官的梦想，也就只有报考这门专业，并在之后出些书籍，借预测世界大势变化，来影响世界格局了，相信这比外交官起得影响还大。 香江大学对这么优秀的学生，自然也是非常乐意接纳，因此第一时间发来了录取通知书。 在当时，香江大学的排名，比清华、北大还要靠前，是亚洲排名第一的大学，因此对于他能考上这样的大学，李国修、黄思晴自然都非常开心。 远在东瀛的杨竹青知道后，都很高兴。 …… 与此同时，杨夕高考也得到了五百一十分的好成绩，再加上长跑第一名加分二十分，五百三十分，让她也顺利报考了北清大学。 花彪考了五百四十二分，也顺利考入北清。 和美考了四百九十分，没能进北清，但也可以进一所比较好的一本。 二条考了三百零五分，勉强能进二本。但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已经决定出國留学。 临别之际，大家重新聚在了一起。 …… “李师傅，你行啊，全省高考状元，还能去香江上学。”二条笑着说道，“这可得喝一个~” “谢谢。”项南笑了笑，“花彪、杨夕也好啊，北清大学，不仅是顶级高校，而且还就在本市，隔三差五都能回家，这才令人羡慕呢。” “我还是羡慕你和二条，可以出去上学。”杨夕笑道，“不过我老妈舍不得我出去，要不然的话，我就报得远远的了。” “哎，你们都好，就我不好。”和美叹了口气，“我还得去外地上学，都不知道毕业之后，还能不能回得来。” “好了，不说这些。来，先祝二条出國留学顺利！”项南举杯道。 大家一起举杯。 “二条好好学习，回来后，你就是海归了。”杨夕笑道。 “对呀，真羡慕你可以出國。我要出國还得再找机会呢。”和美羡慕的道。 “我才羡慕你们呢，可以留在国内上学。不像我，独自一个人在国外，衣食住行都不习惯。”二条笑道，“还是李师傅好，考去香江，那都是國人，衣食住行都习惯。而且还有黄澄澄在那儿，去了就可以双宿双栖了。” 听他这么一说，杨夕脸色一暗。 见她如此，花彪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滚~”项南则笑骂道，“你出去才要小心啊，别乱泡妞儿。” “好了，不说这些，来咱们一起举杯，祝咱们未来前程似锦~”花彪笑着提议道。 大家都笑着点点头，一饮而尽。 …… 聚会结束后，杨夕和项南一起回家。 “李师傅，我有话想跟你说。”快到家时，杨夕忽然开口道。 “什么？”项南看向她问道。 “那个……我喜欢你。”杨夕犹豫了一下道。 “我知道。”项南点点头笑道，“我也喜欢你，我们是好朋友嘛。” “我说得喜欢，不是好朋友的那种喜欢，是女生对男生的那种喜欢。”杨夕摇摇头解释道。 项南一愣，随后笑了笑，“好吧，谢谢你喜欢我，不过我已经有澄澄了。小夕，我们以后还做好朋友吧。” 杨夕呆住了，眼圈一红，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好朋友，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她更咽着道。 “嗯，走吧，回家了。”项南笑道。 …… 第二天，项南、杨夕、和美、花彪一起到二条家，想送他去机场。 不过到那儿之后才知道，原来二条昨晚已经乘机出國了。 他不想跟大家说再见，到时候怕忍不住哭出来，所以就一个人悄悄上路了。 得知这一消息，感情丰富的和美，再度湿了眼眶。 从二条家离开时，花彪单独叫住了杨夕，“小夕，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杨夕问道。 “我喜欢你。”花彪坦诚地说道。 杨夕一愣，犹豫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1310【润生堂】 八月末，项南启程前往香江。 李国修、黄思晴一起送他入学，更主要的目的，是帮他把五万美元外汇带出国。 这样一来，三个人就是一百一十七万港币。 除了学费、杂费、生活费，其他钱，项南正好用来投资。 他用七十万，两个月的时间，赚了两百五十万，翻了两倍之巨。 这次来香江，他准备再用三年时间，成为香江的财富新贵。 刨除带到香江的一百多万人民币，项南还有一百多万留在内地。 他嘱咐李国修全部买成楼房。 这样一来，即使他将来不当厂长，但有这七八套房子，也能卖个大几千万，吃喝是绝对不用愁了。 …… 到了香江，办理入学手续后，项南随后跟黄澄澄见了面。 “李渔，真好，你真的来香江了。”黄澄澄开心的道。 半年不见他了，真的好想好想他。 “那当然了，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项南笑道，“我既然答应你要来，那就肯定是要来的。” “嗯，你真棒！”黄澄澄点点头。 项南言出必行，高考拿到省状元，被香江大学录取，真的太有本事了。要知道，香江大学，在香江人眼中都是一等一的学府。 “澄澄，我想在学校租个房，咱们两个人住，你觉得怎么样？”项南笑着提议道。 香江大学不像内地，为所有学生提供住宿。 因为香江寸土寸金，香江大学又在地价最贵的地段，想大规模盖宿舍楼，根本没有可能，所以很多学生的宿舍安排在校外。甚至还不是一直都有宿舍的，每年学生都要重新申请宿舍。万一申请不到，就只能在外租房。 项南作为内地生，并不知道要提前申请宿舍的规矩，所以最后被校方安排到了离学校相当远的筲箕湾住。 虽然有公交车往来，但上学赶路就很费时间，所以他想在外面租房住。 黄澄澄一听，顿时红了脸，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她现在也是住芭蕾舞团提供的宿舍，跟人合住。实话说，当然不如自己住好。 “不过，香江租房很贵的。”她提醒项南道。 九七年，香江房价，每平米高达八万港币，豪宅更是高达二十万港币以上。与之相比，宜旸市最好的小区，独栋别墅，房价也不过才三千。 而她现在是舞蹈团学员，还不是正式的演员，月入只有五千港币。相比内地几百元的月薪，当然是非常高了。 不过，也还不足以租大房子，更不足以买房子。 “放心好了，有我在。”项南摆手笑道，将自己这一年来写小说赚钱的事说了出来。 黄澄澄听罢，大为震惊。 高三那么繁重的功课，所有同学都累得跟狗一样，恨不能一天多出十个小时来学习。 项南却能稳定成绩在全校第一的同时，还写了那么多小说，赚了上百万人民币。这简直就像神话一样。 “李渔，你是怎么做到的呀？”她简直不敢相信了。 “因为我是天才呀。”项南笑着说道。 黄澄澄听罢，也不禁点点头。 项南的表现，只能以天才二字来形容了。 …… 一周后，项南以两万港币月租，租了湾仔的一套房子，两人随即一起搬了进去。 当天晚上，就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了。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项南趁着东南亚金融危机，香江股市动荡的机会，在股市上浑水摸鱼，大发横财。 到九八年末时，他累计已经赚到三亿港币，成为名不见经传的隐形富豪。 而在这一年间，花彪和杨夕也正式开始了交往。 对此，项南表示祝贺。 在他看来，花彪、杨夕本来就该是一对儿。 由于自己取代李渔之后，表现太过抢眼，以致于抢了花彪的风头，也使得杨夕对自己改观，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感情。 现在能够回归正轨，真的是非常不错。 花奶奶的病情有恶化的迹象，不过有花彪、杨夕陪着她。再加上花彪用功学习，不仅得了奖学金，还办了助学贷款。 另外，他还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北清大学高材生的身份担任家教，所以他们的生活相比以前反倒好了些。 二条在莫澌科上了俄语预科班，并准备报考俄罗澌友谊大学。 他贪玩的性格和好脾气，让他在莫澌科如鱼得水，交了不少的好朋友，酒量都练出来了。 和美报考了东南大学的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现在已经是电脑领域的半个专家了。 经常在电脑上，跟美國的杨朝、北清的杨夕、莫澌科的二条、香江的项南聊天。 …… 九八年末，在*****下，李国修以三千万入股三零幺厂。三零幺厂由国有企业改为合资股份制企业。 李国修，以及工人们全都成了厂子的股东。其中李国修是控股股东，头衔由厂长改为总经理。杜月梅由财务科长改为财务部经理。 就连三零幺毛发再生精厂，都改名为润生堂，听上去更有韵味些。不过宜旸市的老人们，还是习惯称它三零幺。 厂子改制之后，引进新工艺，新设备，新方子，并加大营销和宣传的力度。 新方子是由项南拟定的，他假托是在香江老中医那儿求得方子。李国修亲自试验过后，觉得的确有效，于是便开始投入生产。 项南先在香江设立公司，把润生堂生发液引入香江发售。造成一定声势之后，再出口转内销。 这样操作，更容易令國人接受。因为在國人看来，当时的香江又富庶，又繁华，又先进，自然也乐意模仿。 在他们看来，一件國货能在香江引起轰动，那么一定是了不得的。 由此，润生堂生发液在内地市场也受到欢迎，业绩很快就造出来了。 项南还教给李国修如何选择、管理经销商，如何架设销售网等等，帮他把销售渠道建立起来。这使得润生堂的销售越来越通畅，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被经销商卡住脖子。 之后几年，润生堂又不断增加产品线。先后推出了参茸养生丸、滋阴补肾丸、强筋健骨片等养生滋补类药物。 正赶上那时候保健养生的热潮，所以润生堂的生意都大好。零一年，润生堂正式谋求上市。 项南在香江为它买了壳，让润生堂药业成功登陆港股，成为市值约四亿港币的上市公司。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1311【毕业之后】 零零年，项南香江大学本科毕业。因为香江大学，本科是三年制。 不过项南没有就此停下求学的脚步，他继续上了香江大学的国际关系学硕士。 零一年，项南在硕士论文中，预言了九幺幺事件的发生。 当然，他没有准确说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哪个地点要发生恐怖袭击。他只是指出了发生这件事的可能性。 即使如此，在九幺幺事件发生之后，项南的论文依旧引来了关注，让他在国际关系学领域初显风头。 …… 零一年，花彪、杨夕、和美都大学毕业。 杨夕选择继续攻读硕士，并准备将来留在北清任教。 花彪没选择继续就读，而是找了家公司上班。 这样能赚更多的钱，为奶奶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和美毕业之后，则选择跟杨朝一起，到堔圳去创业。 杨朝准备开一家互联网游戏公司，自己开发游戏自己运营，向国际巨头ea、任天堂看齐。 它的启动资金，是杨朝卖掉自己的科技发明换来的。项南也给他投资了五百万港币，希望他能够创业顺利。 除此之外，零一年的互联网泡沫，也让项南抄底了不少互联网公司。 像内地的百度、新烺、腾迅、阿里、网易、搜弧；国外的苹果、雅虎、ebay、谷歌、亚马逊等等，都被他收购了大量股份。 …… 零二年，项南硕士毕业后，继续攻读国际关系学博士学位。 因为项南预言了九幺幺事件，并对事件之后，世界局势变化也有准确预言。因此还受邀成为了凤凰卫视的评论员，对世界局势、风云变化进行点评。 因为他有前知的记忆，所以在点评之时，可以高屋建瓴，纵览全局，一语中的。 再加上他学识渊博，口才便给，而且又精通表演技巧，因此节目效果特别好，也因此受到凤凰卫视的重视。 逐步由特邀评论员，转为固定嘉宾，最后凤凰卫视更是为他单独设立一档节目，名字就叫做——《李说》。 在世纪初的那几年，凤凰卫视口碑还是相当不错的。 因此，项南借助凤凰卫视这个平台一炮而红，开始大展头角。 项南随后做节目、写专栏、出书、出席活动，名头越来越响。 国际和内地的媒体都喜欢对他进行采访，或引用他写得书和专栏文章，也让他的影响力也逐步扩大，成为了学界、政界的风云人物。 …… 与此同时，杨朝创办的朝阳网络游戏公司也推出第一款网络游戏——《侠客行》。 因为正赶上互联网蓬勃发展的时代，因此侠客行推出之后，就吸引了不少的玩家。第一年就已经实现千万盈利。 二条也从俄罗澌友谊大学毕业，随后回到宜旸市从事外贸生意，主要是把内地产得轻工产品，卖到俄罗澌去，做一个大型的倒爷儿。 因为他从小就受爸妈的影响，耳濡目染，小学时候就已经学做生意了。 再加上出國留学五年，也涨了不少见识，学了不少知识，因此现在做起外贸生意来，有板有眼，没几年就成了身家亿万的大出口商。 花彪则还是给人打工。 他的经济状况没有杨朝、二条那么好，没有家里人给他撑腰，对他来说，稳妥才是第一位的，不敢轻易冒险，所以错过了不少机会。 …… 零四年，项南国际关系学博士毕业。 同年，正式迎娶黄澄澄过门。 为此，他还特地花费两亿港币，在香江深水湾买下豪宅一座，用作他和黄澄澄的婚房。 同年，杨朝也和和美成亲，二条也娶了一位俄罗澌美女。 但与此同时，杨夕硕士毕业后，却和花彪分了手。 他们在大学时的恋情的确甜蜜。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都是会改变的。 曾经，花彪在高中时，长得又帅，成绩又好，又会打架，又能平事，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杨夕需要仰视，才能看到他。 但现在，杨夕是硕士，并且还想再考博士。而花彪却只是学士学位，论学历她比花彪都高一大截儿。 她现在不需要花彪再帮她讲课，甚至她学得知识，花彪都不明白。那个当年她拍马都追不上的好学生，现在已经被她超过了。 而且杨夕的妈妈杜月梅，现在是上市公司财务经理，月薪十万；哥哥是游戏公司老板，年入千万，妥妥的富豪之家。 花彪虽然也很努力，也很优秀，但月薪不过几千。对一般大学毕业生来说，当然算是高的。但是对杨夕来说，又真的算是少的。 婚姻，考虑的不只是爱情，物质因素也很重要。 花彪和杨夕之间，差距越来越大，他在杨夕眼中的光环，也越来越黯淡。 女高男低，门不当户不对，既然不合适结婚，自然也就不合适再在一起了。 跟杨夕分开后，花彪一度很颓废。 毕竟他这么大，只爱过她一个人。 后来还是在奶奶的鼓励下，他才重新振作了起来。 但是零六年，花奶奶因病不幸去世，花彪在这世上，一个骨肉至亲都没有了。 奶奶死后，花彪大病了一场，后来他就离开了宜旸市，跟高中时期的同学，也都彻底断了联系。 此时，项南身家已超过五十亿美元。而且还是国际知名学者，在学界、政界都很有影响力。 黄澄澄则是亚洲闻名的芭蕾舞演员，香江芭蕾舞团首席，在上流社会也很有名气，很受欢迎。 杨朝、和美的网游公司，在香江顺利上市，市值超过十亿港币。制作的网游，同时在线量最高超过百万之巨。 杨朝、和美也成为身家亿万的富豪，实现了财富自由。 二条的外贸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动辄都是几个车皮，身家也早就过了亿。 这些曾经的朋友都过得这么好，花彪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其实跟这些朋友逐渐不再来往了。 这也是为何他不打招呼，就直接离开的原因。 …… 零七年，项南准确预测了次贷危机，并且趁着次贷危机又大赚一笔。 如今他的身家，已称得起是华人首富。不过，项南并不喜欢露富，所以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同年，黄澄澄怀孕之后，宣布退役。 在退役之前，她已经是香江乃至亚洲，最杰出的芭蕾舞演员之一。 零八年六月，黄澄澄诞下一女。 项南为其取名李橙，小名橘子。 黄澄澄退役之后，并不想闲在家里做阔太太。 因此项南便资助她成立了自己的舞蹈培训中心，专门用来培训新的舞蹈演员苗子。 1312【时光匆匆】 接下来的几年间，随着凤凰卫视的没落，项南便从它跳槽出来，自己创办网络媒体，进行时事点评，局势分析。 因为他对经济形势的发展，国际局势的变化，通常都能够准确预测，因此每条视频都备受关注，轻松获得数百万的点击率，在国内、国际上都有不俗的影响力。 而他撰写的《大国博弈》系列、《中國崛起》系列、《敢问路在何方》等诸多书籍，在实体书市场相当萎靡的时代，都能卖出几百万的销量，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与此同时，黄澄澄作为经验丰富的芭蕾舞演员，也着实培养了很多优秀的人才。尤其是帮很多小朋友入了门儿，可以说是功德无量。 在他们这对优秀父母的言传身教下，李橙从小到大发展的也很好，一直都是成绩优秀，兴趣广泛。 十八岁高考之后，项南送她去了内地的大学读书，而没让她去國外留学。 因为二零二六年，昔日的超级霸主美國，已经呈现日薄西山的架势。 项南更清楚，到二零四零年，中國将全面超越美國，因此李橙去内地上大学，远比去美國留学要好。 这样她对内地才更了解，也更适应未来的生活。 …… 二零二七年，李国修去世。 他持有的润生堂药业集团所有股份，都由项南捐给了國家，也算是完成了李国修的夙愿。 二零三零年，黄思晴也因病去世。 死后，项南将她与李国修合葬。 二零三一年，杨竹青在东瀛去世。 项南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二零五零年，项南和黄澄澄都退出了具体工作，退位让贤，选择回到宜旸市定居。 一来国内现在发展已比香江要好，二来他们在香江虽然有头有脸，有名望有地位，但总感觉自己不是香江人，是漂在那里异乡客。 相比起来，宜旸才是他们真正的根。因此他们选择回到宜旸生活。 而和他们有相同想法的，还有杨朝、和美、二条等人。 他们也都觉得，相比其他城市，还是宜旸住得最舒服。 因此几十年的老朋友，就这么又重聚了。 “谁知道花彪去哪了？”项南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我也好多年没听到他的消息了。”和美摇摇头道。 她和杨朝在堔圳开公司，倒是能和项南、澄澄经常见面，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而二条做进出口生意，一年到头飞来飞去，每年也飞香江十多次，跟项南也时常见面。 所以这么多年，他们感情都还在。 但是对花彪，他们已经好多年没有收到音讯了。 “我好像听说他带着奶奶的骨灰回老家了，在那边当了一名小学老师。”杨夕忽然开口道，“不过我没有去查实，大概是吧。” “其实，他是咱们中，除李师傅外，最聪明，最能干的人了。按说应该能创出一番事业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二条听完，都不禁感慨道。 和美、澄澄、杨夕都点了点头。 项南叹了口气，知道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 像杨朝、杨夕、和美、二条，家境都不错，可以提供非常好的保障措施，所以他们的选择就比较多。可以继续考研考博，或者拿一笔钱创业，反正家里有资源支持。 但对花彪来说，如何填饱肚子，要比前途更值得考虑。所以他大学毕业后就选择工作，没有继续深造。 否则以他的聪明才智，如果继续学习，成为业内的大佬，丝毫不足为奇。到时候，他的所得，他的名望，绝对要比打工仔高得多。 假如他家里有钱的话，他也可以拿钱创业。以他敢闯敢拼的劲头，创出的事业，绝对也不会比二条差。 但可惜他家里条件实在太差，不仅一贫如洗，还有个亟待赡养的奶奶，这些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也让他不敢冒险，只能顾眼前。 这就是穷人的悲哀！哪怕再有本事，再有头脑，没有资源也不行。 不过，在老家当老师，看似落寞，但对花彪来说，可能就是最好的选择。 教书育人，培养下一代，把自己的知识教给那些跟他一样贫寒的孩子，其实也挺有意义的。 …… “对了，孔小军老师怎么样了？”项南问杨夕道。 “挺好的，他早已经退休了，现在跟着儿子在沪江住。去年校庆的时候，他还回来过一次，我还请他吃过饭呢。”杨夕笑着说道。 “他真是一位好老师。”项南点头道，“咱们高三多亏有这么一位老师，不然，杨夕、和美、二条，我觉得你们三个都未必能考上大学。” “嗯，孔老师真的很不错。”杨夕、和美二条都点头道。 当年全校闹水痘，班里被迫放假，孔小军未免同学们落下功课，特地跑去各家补习。对学生来说，他真的是百分百付出。 “对了，你们还记得王老五么？”二条笑着问道。 “怎么不记得，当年称霸咱们学校门前的小吃街，叱咤一时啊。”项南笑道。 “他零八年的时候就放出来了，一把年纪了，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小弟再跟着他混了。他只能靠捡废品、打短工谋生，还去我的仓库当过库管呢。”二条笑着说道，“谁能想得到呢？” 众人一听，也不禁都笑了笑。 世事如棋，人生几何。 曾经叱咤一时的人物，也有落魄的时候。曾经被人欺负的小人物，也有飞腾的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 接下来的十几年间，老朋友逐步凋零。 六零年，杨朝去世；六二年，二条去世；六三年，和美去世；六五年，杨夕去世。六六年，黄澄澄也寿终正寝。 不过她走的很安详，是在睡梦中离开的人世。 她走之后，系统提示音在项南耳边响起，才把他惊醒。 当意识到黄澄澄已经走了时，项南心中痛苦万分。 他虽然是带着任务来的，但也确确实实疼了她一辈子。 近七十年的感情积累，已不只是爱情、亲情，更是把她融入了自己的生命，同呼吸共命运，不分彼此。 如今却是天人永隔，永不复见，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令项南难以接受，忍不住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光门凭空出现，将项南的灵魂吸入。 1313【三十而已】 项南的灵魂投入光门之后，一幕幕画面飞速从他眼前划过。 他和黄澄澄一起看《大话西游》；他和花彪一起参加市级物理竞赛；他设计勇擒變态暴露狂；他力捧黄澄澄成为顶级舞者；他在凤凰卫视纵横捭阖；他帮李国修重振三零幺厂…… 这些都是非常美好的记忆，让项南看到之后却更痛苦，更加怀念这个世界。 但可惜的是，他没有第二颗记忆石，无法储存这些美好的记忆，只能任由它们被一点点的抹除。 “不！！！！”项南痛苦的喊道，但还是无可奈何。 最后的最后，他看到了一段画面。 那是李渔留下的画面。原来他高考之后，投奔了在东瀛的妈妈杨竹青，在那里重新考了大学，工作、生活，建立了自己的家庭。 但是他这一生过得却并不开心。因为他只懂得为别人着想，却很少为自己着想，所以把妻子、儿女都惯得不成样子。 他为他们全心全意，百分之百的付出，他们却认为是理所当然，受之无愧，并先后都背弃了他。 李渔这才幡然醒悟，意识到了黄澄澄的可贵，明白自己曾经错过了多么好的一位姑娘，这让他不禁后悔不已，因此临死之前，才希望人生能重来一次。 到时候，他一定会珍惜这个最爱自己的人。 …… 看到这一幕，项南都不禁感慨不已。 对不懂珍惜自己付出的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持续投入，幻想有朝一日，可以感动对方。而是尽快抽身，别再浪费感情。不然舔得再狠，也是徒劳无功。 李渔就是不懂得这个道理，使得自己一直都被伤害，真的很可怜。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李渔愿献出自己的暖男气质及国际贸易经验作为回报。”系统又提示道，随即大量知识涌入项南的脑海之中。 原来李渔到了东瀛后，考了英语专业，随后靠着精通中英日三国语言，进入一家贸易公司做进出口生意。工作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积累了无数经验。 对项南来说，这些外贸经验也算是不错了。以后他如果做外贸生意的话，这些经验会帮他很大的忙。 项南随即睁开了眼睛。 …… 接下来几天，项南没有再接任务，而是选择泡吧、旅游、野营，放松身心。 因为这次去《人不彪悍枉少年》的世界，让他动了真感情。虽然记忆全被抹除，但是那种悲伤的感觉却还萦绕心中。 因此他需要好好放松一下，重新找回自我。 为此，他特地约林月溪一起去了夏威夷旅游，那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之一。 “去夏威夷旅游？！”林月溪一听，都有些吃惊。 因为夏威夷旅游虽然不算特别贵，但两个人去的话，也要五六万的。而据她所知，项南并不是太有钱的人，出国旅游对他来说，好像不是太应付得了。 “怎么，怕我没钱么？”项南笑道。 他现在虽然不是千万富翁，但是由于投资理财得当，身家也有小幅增长。出國旅个游，对他来说不是大问题。 “当然不是。”林月溪笑道，“好吧，既然你想去，那为什么不去呢？” …… 随即，项南就办理了签证，订了机票和酒店。 见项南是第一次办签证，林月溪都不禁有些惊讶。 而看到林月溪已经有了签证，而且签证还在有效期之内，项南也不禁眨了眨眼睛。 知道她之前就出过國，是为商务还是为了旅游，是自己出去还是跟别人……他想了想，随后又打消了念头。 这种事越想越烦恼，索性就不想了。反正他和林月溪现在感情还在，新鲜感还在，而且又不一定要结婚，因此想那些都没有用，反而及时行乐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到了夏威夷之后，项南什么都不想，尽情娱乐。冲浪、潜水、帆板……每天都尽兴的玩。 而看着项南冲浪、潜水、玩帆船、玩飞行板、玩风筝冲浪，玩花样滑水……样样都灵，无一不精，让林月溪都不禁有些惊讶。 因为据她所知，项南并不是个玩咖，之前甚至都没出过国。 可是潜水、帆船、冲浪这些，都不是一般人会玩得，非得有钱有闲的人才能玩得漂亮。 “亲爱的，你怎么会玩得这么好的？”林月溪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项南笑了笑。 他在现实生活中，的确没有出过国，也从来没学过帆船、潜水、冲浪等等。但是在《小舍得》的世界，他在夏威夷待了足有二十年，这里简直就是他的第二故乡。 他几乎天天都来海上玩，这里甚至有片沙滩，是被他个人买下来的。他还有夏威夷最大的游艇，一次海上派对，就能招来上百位美女。 那才是真的挥金似土，酒池肉林，風月无边。相比起来，现在只是做名游客，冲冲浪，潜潜水，玩玩帆板，真的是穷游了。 “因为我是天才嘛。”项南笑道。 “切~”林月溪吐了吐舌头，“说实话~” “好吧，我之前在叄亚玩过。”项南笑道，“当时公司派我去那边做业务，我在那边待了一个多月，就学了一些。没想到居然一学就会，看来我真是天才。” 林月溪点点头，虽然这个理由还有点不可思议，但这世界上的确是有人一学就会，上手就精通。 比如东瀛大名鼎鼎的达人技终结者森川葵，就模仿力极强，很多高难度的达人技，她都是一学就会，顶得上别人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苦修，相当了不起。 …… 和林月溪在夏威夷玩了一周，项南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回到内地之后，随后他打开任务栏，准备再选个任务。 “程建军希望不再辜负蔡晓丽；徐正太希望与张素贞相伴到老；许幻山希望与顾佳和好如初；王柏川希望能给樊胜美幸福；陈寻希望能够向方茴赎罪；王薄希望与王丽共同把孩子养大……” 项南仔细审视了这些任务，发现完成这些任务的难度都不高，而他们的奖励也不算太好。 因此他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抓阄，来决定去接哪个任务。 他随即就将这些任务写成阄儿，团成球，自己随意抓了一把。 打开一看，却是许幻山的任务，他希望能和顾佳和好如初。 项南随即点了点头。 1314【二零一七】 项南知道，许幻山和顾佳是电视剧《三十而已》中的男女主角。 不过这部剧集，他并没有看过。只是因为去年播出时太火了，各种微博热搜上不停，所以他才有所耳闻。 因此为了更好地把握剧情，他马上将《三十而已》的剧集看了一下。 “你怎么还看这类剧集呀？”林月溪笑着问道。 《三十而已》算是一部大女主剧，里面的男士基本都是配菜。 “我想更多地了解女人嘛。”项南笑道，“知己知彼，咱们的感情才能长远不是嘛。” “算你说得有理。”林月溪笑道。 “来，陪我一起看吧。”项南拍了拍沙发道。 林月溪点点头，陪他一起看了起来。 …… 刚开始看，项南觉得剧情还不错，虽然有些艺术性的夸张。 比如豪门阔太太，哪会是那种拿鼻孔看人的。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只知道买包包、抢风头、冷嘲热讽、嫌贫爱富，也太小瞧人了。 众所周知，中國没有老钱（oldmoney），几乎全部都是八零年代，改革开放之后富裕起来的那批人。 大多都是白手兴家做起来的，经历过风风雨雨，挫折坎坷，哪可能那么轻佻浮躁，只懂得攀比和炫富。 比如把顾佳刻画的也太夸张，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打得了小叄，斗得了流氓，家里家外一把手，事业家庭两不误，而且还不误自己美丽。 这样的人只能是艺术夸张。因为性格强势的人，不会选择做一名全职太太。她们会自己出来挑大梁，把控全局，而不会把希望全放在男人身上，自己甘心做一位贤内助。 不过电视剧嘛，总要有所夸张的，项南倒也能够理解。 但是自从顾佳买茶厂起，剧集就开始了大幅注水。 事无巨细的描写许幻山是如何出軌的，一步一步，俨然成了渣男出軌记录片。 而之前凭一颗橙子都能察觉到不妥的顾佳，此时却仿佛智商下线，愣是到剧集最后才察觉许幻山和林有有的猫腻，真的是编剧杀了。 总体而言，项南觉得这部剧，看似打着现实主义的旗号，其实剧中各种的违和，已经不是艺术夸张，而是纯粹臆造了，有种【皇帝用金锄头】的感觉。 …… “亲爱的，你觉得王漫妮怎么样？”林月溪问道。 “还可以，很真实。”项南点点头道。 在剧中，王漫妮跟穷人谈钱，跟富人谈感情。自己靠小恩小惠，拉拢保安帮忙，回到家乡之后，看不起人情往来的张志。自己做奢侈品销售，天天被客人刁难，转回头就刁难房产中介…… 这种人很双标，但在现实社会，却也极度真实。 项南之前相亲时，就见过不少这样的女生。自己月薪三千，看不起月薪两万的；自己开不起车，却瞧不上开二手车的；自己一分钱存款没有，却嫌弃男方没有百万存款…… 不过剧中安排王漫妮拿到十万分红后，选择出國留学就真的逗笑他了。这么点钱，怕是去了就得回来。 要知道国外学费可是出名的贵，很多人要还一辈子助学贷款。 “你会同情她的遭遇么？”林月溪又问道。 “同情她？！为什么？”项南一愣问道，“她这些遭遇，不都是自找的么？” 王漫妮选择的对象，既要有钱又要帅气，人还要有趣。 年薪两百万都被她嫌弃，可她月薪不过一万七，租房就要七千元，还要买奢侈品，还要每年长途旅行一次…… 她的条件真的一般，但是她的要求，却不是一般的高。因此只会吓退那些真心追求她的人，而招徕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比如梁正贤这样的海王，比如那些杀猪盘操刀手，比如那些假冒小开的pua。 所以项南并不认为她值得同情，只觉得她这是自作自受。 听他这么说，林月溪点了点头，“看不出来，你还挺仇女的。” 项南一听，连忙摆摆手，“哎，我可不是啊，我可不仇女，你别胡说啊。我只是针对这一个角色，可没有涉及其他。” “好啦，你紧张什么，我就是说着玩呢。”林月溪笑道。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有什么好玩的？”项南白了她一眼，把《三十而已》又重看了一遍。 …… 随后，项南又收集了一批资料，接着正式接下许幻山的任务。 一道熟悉的光门凭空出现，项南随即迈步走入其中。 “我叫许幻山，今年三十五岁，是佳美烟花公司老板。我老婆是顾佳，今年二十九岁。我们从相识相爱到结婚已经有十年了，到如今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许子言，今年四岁了。今天是我们乔迁新居的好日子……” 大量记忆涌入项南脑海中，片刻之后他就从床上醒来。 意识到今天是二零一七年三月十三号，项南顿时心中一喜。 因为剧中没有明确的年限，因此他本来担心穿越过来，是二零一九年。 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一些。毕竟明年若是****疫情，全球各地经济都受到影响。 而烟花行业主要靠大型活动销货。而疫情期间，全球封闭，大型活动都要取消。到时候烟花生意必定跌入谷底。一年时间，想转型都来不及。 好在现在是一七年，时间还很充裕。 “老公，你醒了呀，快起床吃早餐，今天可是我们乔迁新居的好日子。”一位气质优雅，容颜俏丽的女子，笑着向项南说道。 一见这女子，项南也不禁心中一动。 论颜值，顾佳真的很不错了，难怪连万总都对她虎视眈眈。 他随即伸出手去，一把将她攋到怀中，先狠狠的亲了一口。 “咯咯……讨厌，快起床，妆都被你弄花了。”顾佳娇嗔道。 项南笑着将她放开，随后起床穿衣、洗漱打扮。 “爸爸~”此时许子言也已经起床，在妈妈的帮助下穿好衣服，随后跟项南一起刷牙、洗脸、抹香香。 忙完之后，一起坐到餐桌前吃早餐。 就见今天的早餐都很丰盛，新鲜的牛奶，心形的煎蛋，新烘焙的蛋糕……看得出来，顾佳是一个很懂生活，很有品味，而且很有自制力的人。 哪怕是乔迁新居的日子，依然还会烹制一顿丰盛的早餐。 相比起来，项南记得自己搬家的时候，心烦意乱，别说自己这么费心烹制早餐，就算是有人把早餐摆在他面前，他都没有心思吃，始终记挂搬家的事。 生怕落下重要的东西，生怕搬家的车误点，生怕家私会有损坏…… 1315【乔迁新居】 “老公，这双袜子的颜色，跟你的裤子颜色不般配吧。”这时，顾佳忽然看着他脚上的袜子，开口说道。 项南一愣，眨了眨眼睛。 他知道顾佳控制欲比较强，上到公司的业务，儿子的教育，父亲的养老，下到老公的穿着、衣食、爱好，全都要插手。 实话说，他为了避免被顾佳挑刺，已经提前穿上了长袜。但没想到她还要挑剔袜子的颜色，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许幻山被顾佳管束，项南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现在轮到自己被管束，他顿时感觉一阵不舒服。 “没事，挺般配的，相信我吧。”项南笑了笑道。 他好歹也是美國时尚设计商业学院毕业，别的不敢多说，在时尚穿搭这一块儿真的有一套。 顾佳听他这么说，却是把嘴一抿，两只眼睛直钩盯着他看。 “好了，老婆，今天搬家，很多事要忙得。”项南笑了笑道，“快点吃饭吧。” 他不准备随意妥协，尤其是在自己占理的时候。 许幻山面对顾佳的强势，一味的妥协，以至于让自己越来越憋屈，甚至觉得自己是她的大儿子。 这种心态显然很不好。假以时日，就算没有林有有的引誘，许幻山跟顾佳也要掰的。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人生被操纵。 顾佳见他这么说，也只好先坐下来。 …… 吃完饭后，顾佳第一时间就回房重新选了双长袜，摆在项南面前。 “老公，把袜子换了吧。颜色真的不合适的。”她语气诚恳的道。 “老婆，你觉不觉得你好像《老友记》里的一个人啊？”项南笑道。 顾佳有点像莫妮卡似的，强迫症外加洁癖，什么事都要由她来安排。这种性格，挺烦人的。 “我没有强迫症，快去把袜子换了。”顾佳一听，一脸的不耐烦。 项南没有接袜子，笑着看向顾佳，一脸的玩味。 顾佳被他看得哭笑不得，最终只得妥协道，“好吧，不换就不换了。” “嗯，乖，把袜子收起来，我们要出发了。”项南点点头道，跟顾佳的第一轮交锋，算是赢了。 …… 随后两人收拾行李，下楼开车，往新家君悦府驶去。 君悦府位于外滩，对面就是沪江的标志性建筑——东方明珠塔。 因此这边的房价也是一等一的高，他们之前购买的时候，每平米就达到十二万人民币，相当贵了。 “老公，我特地查了黄历，今天是最宜入住新居的。”路上，顾佳笑着说道。 “好啊。”项南点点头，“老婆做得好~” “妈妈真棒~”许子言也同声同气的道。 来到君悦府，三人一起走进大楼。 物业人员专程在楼下等候，“许先生、许太太、许小朋友，欢迎你们入住我们君悦府。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们，祝你们乔迁大吉，入住愉快。” “谢谢。”项南、顾佳都笑着点头道。 “对了，这是我自己烘制得小点心，送给你们，希望你们以后多多关照。”顾佳还笑着递上礼品道。 “谢谢许太太，我们一定会提供最好的服务。”工作人员点头道。 项南、顾佳随即带着儿子上楼。 “这物业还不错啊。”项南点头道。 “当然了，服务质量要是不高，怎么对得起二十元每平的物业费呀。”顾佳笑着说道。 沪江市普通小区，每平每月的物业费还不到三元。君悦府的物业费要高出几倍，当然要物有所值。 …… 进到十二层幺二零幺室，项南输入了密码，随后同顾佳、子言一起打开房门，走进新居。 进到里面一看，就见这所房子果然好，面积宽阔，南北通透，装修考究，站在客厅，就能欣赏到黄浦江的风光，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房子了。 当然，项南还住过更好的房子。 他在夏威夷、比弗利山的豪宅，要比这套房子大十倍还不止，花园、泳池、球场，应有尽有。 佣人陈姐迎上前来，“佳佳，您让我准备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谢谢陈姐。”顾佳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项南看着客厅摆放得水和风扇，假装不解的问道。 “跟许总报告一下，一般家庭搬新家，都是跨火盆，不过不适合咱们家。因为咱们是做烟花的，忌火。”顾佳笑道，“所以我摆得这个风水局，就叫做【风生水起】。”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风扇，对准水盆里的水就吹了起来，倒是平添了不少凉意。 “有创意，老婆，不愧是你。”项南笑着点头道，没像剧中的许幻山，傻乎乎的提什么【水火不容】。 “老公，你还有一项任务呢。作为一家之主，你要把这壶里的水倒入池子里，这个风水局才算是真的完成。”顾佳又笑着说道。 “好，咱们一起来吧。儿子，你也来。这个家少了你，少了我，少了他都不可以。咱们仨要团结一心，和和美美，才能家和财源旺。”项南笑着说道，随即他同顾佳、子言一起共同举起水壶，将水注入了水池之中。 “风生水起”、“水利万物”、“万无一失”、“细水长流”、“源源不断”、“盆满钵满”、“富贵绵长”…… 他们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注水，就在这时，项南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一听，却是财务部经理徐胜打来的。说公司业务出了点状况，需要项南回公司解决。 “好，我马上回去。”项南点头道。 “老公，出什么事了？”顾佳一听，连忙关心的问道。 “噢，没事，我自己解决就行了，你就在家带儿子吧。”项南微微一笑道。 在剧中，许幻山主要负责技术，具体业务则是由顾佳负责。因此公司名义上许幻山是老板，但其实真正主事的人是顾佳。 合同、文件、账目，都是她先过目，然后才交给许幻山。甚至公司的资金，顾佳也是说调就调，员工也是说辞就辞，把许幻山几乎都架空了。 但项南却不想当个傀儡，况且他继承了石小猛的管理经验，李渔的外贸经验、楚天阔的投资经验等等，论实力和头脑，保证强过顾佳。 所以他不需要她帮忙，就能搞定这件事。当然，如果连他都搞不定，那换顾佳也是一样的。 1316【温柔天下去得】 “我还是跟你去吧，万一你搞不定呢。”顾佳却开口道。 “这么瞧不起你老公啊？”项南一听，笑着问道，觉得这句话很不中听，“算了，你想去就去吧。我让你亲眼看看，我到底搞不搞得定。” 顾佳正要解释，听项南这么说，便也就闭上嘴巴。 两人把子言交给陈姐照顾，随后开车来到公司。 “老徐，到底出什么事了？”项南开口问道。 “是这样的，万总公司的会计打电话来说要延期付款。”财务主管徐胜汇报道。 “有说要延到什么时候么？”项南问道。 “说是要下个季度了。”徐胜解答道，“而且，万总一直压价，不肯松口，还提出新的付款方式。这样的话，咱们的资金链衔接就会出现问题。” “好了，我明白了。”项南点了点头。 万总一直是佳美烟花最大的客户，占到公司订单的一半。也因此他客大欺店，屡屡在货款、订单上做文章，逼迫佳美烟花步步让利。甚至一度觊觎顾佳这位老板娘，可以说是个地道的小人。 “这件事交给我，你去忙别的吧。”项南随后又道。 徐胜走后，顾佳上前问道，“老公，你准备怎么做？” “再谈呗。他是咱们最大的客户，总不能黄了呀。”项南笑了笑道。 万总的确是小人，但他也是位商人。所谓商人，就是什么事都可以商量。 “那你可要压住火，不要跟他吵起来。”顾佳劝道。 她知道许幻山自视为艺术家，还有着艺术家的清高和固执。万一跟万总争执起来，这个客户可就要丢了。那对公司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 “放心，我有分寸。”项南笑了笑，随后掏出手机，拨打了万总的电话，“喂，万总，是我，幻山。您怎么跟兄弟开这么大玩笑啊，兄弟可还等着您的米下锅呢？” 看着老公居然在电话中向万总卖惨，顾佳都有些震惊，因为许幻山向来认为自己是艺术家，清高、倔强、固执，轻易不肯服软。所以公司的营销，基本都靠顾佳。 如今，他却是大卖其惨，诉说自己的不易，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这一招儿，却也的确有效。 …… 万总压货款、压订单，除了想逼佳美让利，让他可以多赚钱之外，更主要的是羞辱许幻山。 一方面许幻山艺术家的清高自赏，让他很不爽。这从他在酒桌上故意灌许幻山酒，就可以看得出来，有很重的羞辱成分。 一方面许幻山有位完美娇妻顾佳，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令人艳羡，惹人红眼。所以他故意为难许幻山。 项南现在就是自己先放低姿态。 毕竟赚钱嘛，不寒碜。按郭德纲的说法，谁都有吃x得时候，只要不嚼就行。 果然，他一服软，万总那边就开心了，笑着答应按期付款，并答应下半年的订单，也交给他来做。 “谢谢万总，谢谢万大哥，您什么时候来沪江，我请您吃饭。”项南笑着说道，随后挂了电话。 “这王八旦，就是故意的。”他骂道，吃x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把公司卖了转投金融业，那才是他最擅长的事。不过匆忙间卖公司，没有足够的理由，根本卖不成。毕竟公司不只是他的，还有顾佳一半股份呢。 “老公，你已经做得很好，让我刮目相看了。”顾佳笑着称赞道，她原本还以为老公会跟万总吵起来呢。 怎么都没想到，老公身段这么柔软，居然把万总给哄笑了，不仅同意按期付款，还允诺了下半年的订单，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唉，我是觉得咱们把钱都拿去买了房子，还欠了银行那么大一笔钱要还，实在没有任性的资格，所以才低头服软的。”项南帮自己解释道，“要按我以前的脾气，我肯定得跟他吵起来。” “老公你做得对。”顾佳一听，笑着点点头，老公能这么想，证明他真的成熟了，让她都很开心。 “好了，公司没事了，你就回去吧。”项南笑道。 “嗯。”顾佳点点头，见老公把事情都搞定了，她也就放心了。 …… 顾佳走后，项南回到办公室，继续自己的烟花设计。 佳美公司能有今天的成绩，固然离不开顾佳的营销，但其实许幻山的设计才华，才是公司真正的立命之本。 万总之所以厌恶许幻山，但还愿意跟佳美合作，就是因为许幻山的烟花设计真的漂亮。 项南的设计才华，相比许幻山还要强上一大截儿。 一来，他的知识积累更加丰厚。他继承了纪晓岚的国学才华，钱三一的杂学知识，陈孝正的建筑知识，拉杰什的物理知识。 在《小舍得》的世界，他更是学了服装设计、美容美发、绘画、哲学、心理学等诸多知识。 如此丰厚的积累，令项南的知识厚度，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的地步。因此厚积薄发之下，自然就能碰撞出大量火花。 二来，他的智商比许幻山也要高一级。许幻山虽然自诩是艺术家，但智商方面并没太高优势，和项南这样的天才没办法比。 因此项南设计起烟花来，比许幻山要强得多了，灵感如泉涌，根本停不下来。一直忙到中午，大家喊他吃饭，才被迫停下来。 …… 中午，公司还是订外卖。 许幻山在这方面做得比较好，不喜欢搞特殊化，虽然身为老板，但也跟大家一起吃盒饭， 项南自然也不会坏了规矩。 吃完盒饭后，项南回办公室继续创作。 “许总，给您一颗橙子，补充vc。”这时，设计部的李可走了进来，笑着把一颗橙子摆在桌上道。 项南一愣。 他知道李可的小心思，正如剧中顾佳说得，她是想利用性别优势，获得额外的偏爱和照顾。 跟林有有差不多，都是绿茶，但是段位要差一些，还没上位，就被顾佳发现并炒鱿鱼了。 对于这样耍小心机的员工，项南也不喜欢。这样的员工，就是公司的不安定因素。 只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现在都不好教训她。 让他不禁感叹，温柔天下去得，刚强寸步难行。 “谢了，以后不要再送了。”项南随后硬起心肠，摆摆手道，“李可，你的本职工作是设计，不是老板的贴身助理。以后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李可一愣，随即点点头，尴尬的走了出去。 1317【富人版的田雨岚】 晚上时候，项南回到家中。 顾佳早已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庆祝他们今天的乔迁之喜。 “老婆，你还真能干呐。”项南见了，都忍不住称赞道。 “今天是咱们的乔迁之喜，当然要隆重一些了。”顾佳笑着说道，“来，咱们干一杯~祝咱们在这新家里和和美美、团团圆圆，家和万事兴~” “干杯~”项南举杯笑道。 连许子言都像模像样的举起了果汁。 “老公，你会不会觉得我非要换这么大的房子，给你带来了很大压力？”顾佳开口问道。 “是有一点。”项南点点头。 佳美烟花现在一半订单都是万总的，客户结构极其不合理，也极其危险。一旦客户丢失，公司立刻就会滑向破产的边缘。 剧中，万总这个大客户果然丢了，害得公司一度濒临倒闭，员工工资都开始拖欠了。最后还得靠抵押房子，向银行贷款来融资。 因此相比花巨资购买豪宅，保障公司充沛的流动资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再者，顾佳购买豪宅的本意，是为了让儿子入读临近的德浦幼儿园。但事实上即使买了豪宅，也不保证儿子一定能进德浦。 剧中许子言就未能进入德浦，还是靠着走太太圈后门。而且，入读德浦的孩子，也不是家家都住君悦府。 可见这套豪宅买得真的不值，性价比极低。如果项南选得话，他不会选这种豪宅。 …… 顾佳一听，脸色顿时一变，“怎么，你觉得这栋豪宅买错了？” “老婆，你自己不也这么觉得么。”项南笑道，“其实我觉得换个房子比较好，买个和爸一个小区的房子，互相有个照应多好呢。 咱们家也就是中产而已，效益还时好时不好的，干嘛非要踮起脚尖，一定要住豪宅呢？跟月入三千的人，非买个dior的包，有什么区别呢？” 买房子跟买车一样，都是要量力而行的。豪宅是漂亮，是宽敞，但动辄几千万乃至上亿的价格，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就算勉强举债住进去了，也住得不安心，时时刻刻担心会被银行收回。还不如几百万买个全款的房子，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 “老公，你不能这么说呀，咱们应该在自己的能力之内，尽可能的过上更好地生活。”顾佳立刻反驳道，“不然我们辛辛苦苦，为得是什么呢？ 况且我们的选择，决定儿子的未来。我们要为儿子尽可能提供更好的生活，这样他的起点才够高，才能够比我们飞得更远。” “什么才是更好的生活，是患得患失的住在举债购买的豪宅里，还是处之泰然的住在全款购买的民居？”项南摆摆手道，“老婆，家长的焦虑是会传染给孩子的。我觉得相比物质的享受，心灵的安全感才更重要。” 顾佳被项南屡次反驳，怒气值逐渐攒满，血压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急。正想反驳，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一看是爸爸打来的，连忙走出去接了电话。 等回来之后，她的心情已经平复，笑着说道，“老公，当初买这栋房子，你不也拍板了么？现在怎么又后悔了呢？” “唉，这不是看到公司流动资金短缺，经营很可能出现状况，所以我才有些后悔嘛。早知道，当初就不抽调公司那么多资金买房了。 现在住在这所房子里，都觉得不安心，还不如住原来的房子。”项南解释道。 前年他们买房的时候，公司业务还在蒸蒸日上，势头一片良好。 但近两年来，国内政商环境变化，國家又大力推动烟花禁放的政策，很多城市都不让放烟花了，使得公司的业务开始出现萎缩，效益也开始下滑。 发展到如今，只要万总一延期付款，公司就得破产。这样的财政状况，已经非常不健康了。 “好了，老公，你压力不要那么大，我以后会努力拓展客户的。咱们的公司一定可以会蓬勃发展，业务越来越多，效益越来越好的，你就不用太担心了嘛。”顾佳听他这么说，连忙安抚道。 她擅长的是营销公关，但烟花是传统行业，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所以公司离了顾佳可以，但是离了项南这位设计师却不行。 因此见老公牢骚不断，忧心忡忡，她必须要好好安抚。不然的话，持续下去，不仅公司要散，家也要散。 “好了，老婆，我也只是发发牢骚。”项南点点头，“你放心，我以后也会努力的。” “嗯。”顾佳赞许的点了点头，“好了，老公，吃完饭后，咱们好好准备一下儿子幼儿园的面试，真的挺重要的。” “没问题。”项南点点头。 …… 吃完饭后，项南和顾佳开始为明天的幼儿园面试做准备。 德浦是贵族幼儿园，每年学费就要二十余万，还不包括校服费、午餐费、交通费。 另外，像这种贵族幼儿园，常常举办各种活动，比如寒暑假的出國游学、去非洲做公益，去南极看极光……这种活动也是需要自费的。 因此不夸张的说，上这家幼儿园，学费一年三四十万都打不住，比留学还贵。 而项南觉得，这种所谓的精英教育，其实也未必就有效。 他继承了钟益的教学经验，自己也学过心理学，还有独自抚养孩子的经验，知道孩子的教育不是靠堆钱就行的。 就像住君悦府顶楼的王太太，想让儿子变成精英，所以不惜堆钱让儿子上名校，上各种补习班，培训班，什么时髦就学什么，结果她儿子依然不是最优秀的。 毕竟花再多的钱，也换不来高智商。 教育要考虑孩子的天分和兴趣，循循善诱，不能够揠苗助长。 与其逼天赋一般的孩子成为天才，倒不如根据孩子的兴趣爱好，因势利导，成为某一领域的人才。 顾佳和王太太就都犯了操之过急的毛病，总是逼儿子成为精英，成为天才，完全不管他们的想法和喜好。 换而言之，她们就是富人版的田雨岚、南俪和宋倩。都是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做得却都是伤害孩子的事。 1318【入园测试】 德浦是一家双语幼儿园，光外教就多达三十多名，师资力量还是很优秀的。 因为它奉行的是精英教育，不仅对孩子有要求，连家长都要接受面试。因此项南和顾佳也要做好准备。 顾佳事先已经通过关系，找来了德浦历年的面试题目，当即就跟儿子和老公复习起来。 凭项南的智商、学问，很快就将这些面试题目搞定，诸如英文的个人介绍、幼儿教育的观念，对园方的了解等等。实话说，跟应聘工作都差不多了。 不过许子言毕竟还是孩子，翻来覆去的问那些题目，让他都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妈妈，能不能不问了呀，我好困，我想睡觉了。”许子言眨着眼睛道。 “乖了，儿子，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啊。就剩三个问题了，问完就可以睡了。”顾佳柔声说道，“你好好回答，回答完了，妈妈就让你睡觉。” “好吧。”许子言点点头道。 “好，妈妈问你，如果在幼儿园，有同学跟你抢玩具怎么办？”顾佳问道。 “我会邀请他跟我一起玩的。”许子言回答道。 “很好。”顾佳点点头，“那如果有同学打你，你怎么办呢？” “我会告诉他这是不对的，要求他向我道歉。”许子言又道。 “那如果他不道歉呢？”顾佳又问道。 “那我会告诉老师，让老师去教育他。”许子言回答道，“好了吗，妈妈，我已经回答三个问题了。” “好了，好了，去睡觉吧。”顾佳点点头道。 “我不睡觉了，我想玩滑梯。”许子言一听，不用回答问题了，立刻来了精神，跑去玩起滑梯来。 顾佳一见，都不禁摇摇头，“这么贪玩，都随谁呢？” “当然随我。”项南笑道，“孩子贪玩是天性，不用去强加约束。况且现在打电子游戏，都算國家竞技项目了。贪玩，已经不是个贬义词了。来，儿子，爸爸陪你一起玩。” 项南一边说着，一边陪儿子玩起滑梯来，逗得许子言开心不已。 “来，儿子，爸爸问你，首都在哪儿啊？”他一边陪着儿子玩，一边笑着问道。 “在胳膊上。”许子言童声童气道。 顾佳一听，顿时一惊。 “儿子，首都是京城呀。”项南笑道，“以后记住了，咱们中國的首都是京城呀。” “首都是京城。”许子言点头道。 “哎，对了。”项南笑道。 …… 转过天来，吃完早餐后，项南、顾佳又陪儿子复习了一遍，重点强调了首都的位置。 随后，趁着儿子记忆还清楚，三人一起来到德浦幼儿园进行入学面试。 项南和顾佳被让到一边，许子言则被带到另一边，分开面试。 这样可以更准确地观察孩子离开父母后的反应。 “两位请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两位面试官用英文提问道。 “好，我先说~”顾佳首先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顾佳，毕业于沪江外国语大学，毕业之后，跟我丈夫一起创办了佳美烟花公司……” 顾佳毕竟是外国语大学毕业，因此英文发音标准，口齿伶俐，让两位面试官都很满意。 等她自我介绍完后，项南开始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许幻山，是一名烟火设计师，亲自参与了零八年奥运会的烟火设计……”项南随即说道。 他的英文比顾佳说得还好，正宗的美式英语发音，让两位面试官更满意了。 顾佳听到老公标准而流利的英语，也不禁有一些惊讶。因为许幻山的英文水平，原本是不及她的。但现在看来，比她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随后，面试官又问了他们儿童教育的理念，对孩子兴趣爱好的培养等等。主要是看家长的三观，跟学校匹不匹配。 不然，万一碰上一个事儿妈、事儿爸，天天找学校的茬，幼儿园可就惨了，人家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 等都了解过后，家长这边面试结束，项南、顾佳过去接儿子。 正好听到面试官问儿子最后一题，“好了，许子言，我再问最后一题。首都在哪儿，这是一个常识题。” 顾佳一听，顿时一愣，继而心揪了起来。 “首都在京城。”许子言童声童气的回答道。 “好，非常好。”面试官笑着称赞道。 顾佳也松了一口气。 幸好昨天晚上，项南问起过这个问题，今天早起又提醒了儿子。总算没犯【首都在胳膊上】的笑话。 项南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看过剧集，知道许子言的短板，提前做了弥补。 现在面试成功，相信应该可以顺利入园。如此一来，顾佳不用再去求王太太，也就不用再趟太太圈那滩浑水了。 “许先生、许太太，你们的儿子非常优秀，我们都非常的喜欢他。”面试官随后笑着说道，“从他身上，也可以看到你们二位真的是教导有方，循循善诱，像你们这样优秀的家长，我们也非常的欢迎。” “谢谢。”顾佳笑道，“那我儿子入园的事，就算定了吧？” “啊，是这样的，我们德浦是沪江最好的幼儿园，每年想要入园的孩子非常多，所以我们还要再进行筛选。 不过请您放心，子言小朋友这么优秀，我们相信，他入园的几率是很高的。”面试官笑道，“你们先回去，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好，那先谢谢您了。”顾佳脸色微变，随即笑了笑道。 …… “又是面试，又是回去等通知，真把咱们当应聘的了。”项南忍不住笑道。 一年二十万的学费交着，却还要被人家挑三拣四，真的有点可笑。不知情的，还以为幼儿园每年给家长发二十万工资呢。 “别这么说嘛。优秀的教育资源很稀缺，当然要靠抢才行了。”顾佳摆手说道。 “我也没看出它有多优秀啊，倒是这股子高高在上，嫌贫爱富的劲儿让人恶心。”项南撇撇嘴道，“老婆，要不就让儿子去普通一点的幼儿园算了，何必非要上这种精英幼儿园呢？谁规定入读精英幼儿园，长大就一定会成为精英？别忘了，山窝里也能出金凤凰。” “老公，山窝里飞出金凤凰，是小概率事件，所以才值得一说，凤巢里飞出的都是凤凰。”顾佳振振有词道，“咱们儿子从小就要向最好的看齐，长大之后，自然会成为最棒的精英。 再说，咱们有言在先，教育的事归我管，你就不要插手了。” 1319【开除李可】 项南看了顾佳一眼，不满的道，“我提提意见都不行么？许子言是你儿子，就不是我儿子啊？” 孩子教育是大事，自己连说句话都不行，这也未免太霸道了吧。 顾佳被他怼得一愣，勉强笑了笑，“当然不是了，老公，咱们都是为了儿子好嘛。要让他长大成才，就要给他最好的教育。” 项南撇撇嘴，“我同意给孩子最好的教育，但我不认同最贵的就是最好的。” 顾佳的教育理念，就是最贵的就是最好的。 剧中，她因此不惜卖掉奢侈品，也要让儿子去学马术。但实话说，马术有什么用？！在现代社会，它几乎是毫无价值。 项南在美國做了几十年富家翁，知道顶级富豪间的社交，也就是打打球、品品酒、吸吸烟、玩玩牌、钓钓鱼、出出海，没有一次是比骑马的。 “德浦就是最好的。”顾佳坚持道，“我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调查，它就是沪江最好的幼儿园。”语气都变得有些生硬了。 “别激动，我只是阐述一个道理。”项南摆手道。 他相信德浦的教育应该不错，但远远配不上【最好】一说。 不谈其他，单是学校不经过家长许可，就允许其他家长接走孩子，这就是安全方面的漏洞。 更别提学校内充斥的攀比、浮夸、炫富的风气了。在这所谓的贵族幼儿园上学，知识未必能学到多少，先把心染脏了。 “老公，你就相信我吧。”顾佳压着怒火，勉强笑着说道。 项南点点头，“好了，我相信你。不过，万一德浦不收咱们儿子，你答应我，送他去普通些的幼儿园。” “我会让它收下得。”顾佳却执着的道。 项南一听，撇了撇嘴，“好了，你带儿子回家吧，我自己先回公司。” “好。”顾佳点点头。 …… 路上，项南打电话给自己的保险经纪，想把自己的理财保险给退了。 这样一来，他就有五十余万的保费。这些钱够他的原始启动资金了。 佳美公司现在流动资金不过百万，勉强够一两个月的运营支出。而家里买房还欠了银行大笔钱。所以许家现在的经济状况，其实危如累卵，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的光鲜。 未来，公司方面还可能遭遇客户流失、工厂出事。家庭方面，顾佳的浴望也是有增无减，儿子要上贵族幼儿园，要上马术课，她自己要买顶级包包，要开设甜品店，要购买茶厂…… 每一项难题，都需要钱来化解。，没钱的话，许家随时可能资金枯竭，濒临破产。所以项南必须要有钱。 而他虽然是老板，其实能调动的钱并不多。公司资金不能调动，家里的钱也没多少，只能打自己保费的主意了。 “许先生，您现在赎回的话，不仅利息全无，本金也会有一定损失的。而且，未来您想再买回去……”保险经纪挽留道。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现在需要这笔钱，所以按我说得办吧。”项南打断她的话道。 如果不是缺钱的话，他也不愿意这么做。 “那好吧，我会尽快帮您办妥的。”保险经纪见挽留不住，也只好遵命道。 …… 项南回到公司之后，先跟各部门开了个会，重点敲打了一下业务部。 “多找点客户，多揽点业务回来。你看看现在这些订单，哪个不是老板娘拉来的。你们业务部工作要是再没起色，我就全裁了。”他向业务部经理郑瑞贤道。 “是，许总，我马上行动。”郑瑞贤一脸惶恐的道。 “一周之内，我要看到进展；一月之内，我要看到效果。”项南认真的看向他道，“不然的话，我就要考虑换帅了。” 郑瑞贤冷汗都下来了，立刻点了点头，“许总，我一定尽力而为。” “好，我就看你的表现。”项南点头道，“另外，老周，你们设计部新来的那个李可，表现怎么样？” “她的能力一般，但人还算用功。”设计部经理周君山斟酌着道。 他不太领会项南的意思，只能说得模棱两可些。 “那你多看着点儿她。若能力达不到要求，就不要安排转正了。毕竟公司不养闲人。”项南吩咐道。 李可能力一般，又居心叵测。剧中，许幻山跟万总谈业务时，她居然不请自来，还在酒桌上煽风点火，生生搅黄了一大单生意。 像这样的员工，能不留就不留。 周君山一听，立刻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看来这李可不讨老板喜欢，既然如此，索性在她实习结束前，直接辞退了事。毕竟她的能力，也是真的一般。 …… 会议结束后，项南回到办公室，继续自己的设计。 与此同时，周君山回到设计部后，先看了一下李可的设计，随后找hr将李可裁掉。 因为她来公司两个月，还没达到公司的要求。倒是四处留情，撩骚放电，跟设计部、业务部、财务部那些小哥哥兜搭，哄得一帮男生围着她转。 这样的员工，本来他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毕竟他不是老板，又不用他花钱。留这么一位小美女在跟前养眼也好。 但既然老板放话不养闲人，那索性还是开了的好。免得连累自己跟老郑一样，也被许总在会上训斥。 因此当天下午，尚处在实习期的李可，就被安排办理了离职手续。 等一切办完之后，她抱着箱子离开公司时，还向项南的办公室投去了哀怨的一瞥。 她没想到，为什么自己只是献了个殷勤，给许总送了个橘子，就会被公司开除。 她是想勾搭许总，但是她才刚开始行动，很多策略都还没用呢，怎么就会被人识破了呢？ 让她真有些不服气。 项南注意到了，但却并不在乎。 李可的确算是位小美女，颜值、身材、气质都算是中等以上水平。但无奈脑子太不好使了。 勾搭许幻山不算蠢，毕竟对她来说，这是一本万利的事。但是为了讨好许幻山，却搅黄了公司最大的生意，害得公司几乎要破产，就真的太蠢了。 这样的女人，有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项南就算出軌，都不会考虑她。真的很不值得。 1320【教育理念之争】 对于李可突然被辞一事，公司上下也是议论颇多。 “我听说是因为她工作不力，在会上被许总点名批评了。” “没有那么简单。她能力不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是今天被辞呢？” “昨天我看到李可笑着进了许总的办公室，结果出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晦气。依我看，肯定是拍马屁不成，拍驴蹄子上了。” “那就难怪了。李可能力不行，撩骚第一名。公司上下，哪个没被她撩过，撩得咱们公司那些男生都围着她转，妥妥的绿茶。 依我看，她昨天肯定是去撩骚许总，结果被许总给识破了，所以今天就把她给辞了。” “有道理！真是可笑啊，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质素，哪一样能跟咱们老板娘比。居然还有脸去撩骚许总，真是马不知脸长。” “对呀，咱们许总有佳姐这位完美娇妻，怎么看得上她呢？她还真是癞蛤蟆跳秤盘，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同事们议论纷纷道，都觉得李可是咎由自取，自取其辱。 而项南拒绝她的撩骚，毅然辞退她。在他们看来，也够正人君子，刚正不阿的。 …… 晚上时候，项南回到家中。 “老公，我有办法让儿子稳进德浦了。”顾佳一见，就迎上前来笑道。 “什么办法？”项南一愣，问道。 “我准备请咱们这栋楼的业委会会长王太太，给咱们儿子写一封推荐信。”顾佳解释道，“我打听到了，王太太的老公，是德浦的校董，肯定能说得上话。” “王太太的老公既然是校董，那肯定是能说得上话的。”项南点头道，“问题是，人家为什么要帮咱们说话？” 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往来更多是基于利益互换。他们跟王太太一家素昧平生，凭什么让人家帮这么大的忙？ “我总会有办法的。”顾佳却是信心十足地道。 “老婆，我想你的做法，无非是上门讨好，曲意逢迎罢了。”项南想了一下道，“真的要做到这样么？” “老公，为了儿子，为了咱们这个家，我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顾佳却毫不在意道。 “我只是不想你太委屈了。”项南劝道。 为进一家幼儿园就豁出脸面，低声下气，阿谀奉承，在他看来真的不值当得。毕竟沪江又不止一家幼儿园，不进德浦也没什么要紧。 “没关系，这是我当妈的修行。”顾佳却摆手笑道。 项南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凭良心讲，顾佳绝对算是个好妈妈。 不过她这种做法，项南并不是很认同。她只是把自己认为好的给儿子而已，并没有真正考虑过儿子的需求。 实话说，他们一家资产也就三千万左右，在沪江这座国际化大都市里，只能算是中产阶层，到不了富豪那个档次。 就算许子言进到德浦，他跟那些来自富豪家庭的孩子，还是会有差距的。 而小孩子之间也会有攀比。中产阶层的许子言和富豪阶层的孩子们，肯定不合群。 就像《小舍得》里，平民阶层的米桃，去中产阶层的夏欢欢家玩时，心灵都受到了冲击，一度产生了自卑心理，以致一度抗拒去夏家。 而米桃已经很坚强，很懂事了。换做许子言，未必做得比她好。 因此在项南看来，与其卑微的讨好王太太，硬让儿子挤进德浦。倒不如脚踏实地些，进一家中产阶层的幼儿园。 这样的话，孩子之间差距不大，也免得因攀比而产生自卑心理。 …… 项南随后把自己的想法跟顾佳说了。 “老公，我们辛辛苦苦赚钱，就是为了给儿子更好的教育。”顾佳却道，“李斯溷鼠的故事你没听过么。 厕所里的老鼠，吃得是粪便，又脏又臭，又瘦又小。而仓库里的老鼠，吃得是稻谷，又肥又大，毛皮光亮。 所以说环境可以决定人的一生。我们子言从小享受最好的教育，这样长大之后才更容易成才。” 项南叹了口气。 知道教育的理念之争，向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至今还没有一个定论。 他跟顾佳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无非就是谁妥协的问题。 顾佳是强势惯了，轻易不会妥协的。 而他现在也不想跟她吵，便就点了点头，“好吧，先听你的。” “谢谢老公。”顾佳顿时笑了起来。 …… 转过天来，下午下班后，项南在家里继续设计烟花。 顾佳则烘焙了一个低糖低脂的蛋糕，准备上楼去结交王太太。 见她就拿着这么一个蛋糕当敲门砖，项南都有些佩服她的敢想敢干。 换做他是王太太，见都不会见她的。 大概十五分钟后，顾佳两手空空，一脸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 “老婆，怎么了，人家不肯帮忙啊？”项南见状，迎上去道。 “你见过莫奈的《睡莲》么？”顾佳痴痴的问道。 “见过呀。”项南点点头，曾经他还收藏过一副呢，成交价就一亿四千万美元。 “你也只是在博物馆见过而已，可今天我在王太太家见到了。”顾佳说道，“我真没想到，真有人买得起。” “真的假的？！”项南一听，佯装震惊道，其实他知道王太太家那副《睡莲》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有钱人会买假画么？”顾佳点头道。 项南一听，哈哈一笑。 这顾佳就有所不知了。有钱人买假货充门面的多了。 “你笑什么？”顾佳不解的问道。 “老婆，你中学没学过莫泊桑的《项链》么？”项南笑道。 马蒂尔德向富婆朋友借了一串钻石项链去参加富豪酒会，结果却不小心遗失了。她只好举债买一条钻石项链还给人家，自己则吃糠咽菜，受了十年的苦才还清债务。最后却得知那串遗失的钻石项链，根本是玻璃做的。 这是高中英语课文的原文，顾佳作为沪江外国语大学的学生，是不可能不知道这则故事的。 “应该不会的吧。”顾佳一愣，疑惑的道，“她就不怕被人拆穿么？” “就算你知道是假的，你敢拆穿么？”项南微微一笑道。 顾佳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哪怕她知道是假的，也绝对不敢对外说得。 “这就是了，有钱人买假货，你也说是真的。既然如此，人家何必一定要买真货呢。”项南笑道。 1321【拜访王太太】 “我还是不相信她会买假货。”顾佳摇摇头道。项南的推测，完全颠覆了她对富豪圈的认知。 项南一见，就知道她有很强的慕强心态，固执的认为有钱人就一定是好得。 越有钱，越有本事，越有权力的人，她越仰慕，越信任。 所以她让儿子一定要上贵族幼儿园，一定要学马术。听说李太太要甩卖茶厂，事先不做任何调查就接盘。 “既然如此，下次有机会再去拜访的时候，带我一个。”项南笑道，“好歹我也学过画画，对西洋美术有一定了解。真假，我还是有感觉得。” “好。”顾佳点点头，“正巧，王太太家有个望远镜似乎坏了，你正好帮她去调一调。” “没问题。”项南笑了笑，这可是他的专业。 …… 两天之后，项南收到了退回的保费。 四十九万人民币，不算多，但也够他用得了。 他打算用这笔钱去炒港股。 因为港股没有涨停、跌停的限制。原则上一只股票可以无限涨也可以无限跌。 而且港股的杠杆也可以加到五倍、十倍，令收益率翻倍增长。所以如果选中一支妖股的话，那就发了。 而对有前知能力的项南来说，选妖股，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除了股市之外，这两天，项南还搞定了万总的货款和订单。 对他来说，这件事不算太难。 一则，他继承了石小猛的管理经验、李渔的外贸经验，对公司运营、业务洽谈、资金流转等，还是颇为了解的。 二则，他继承了纪晓岚的口才、徐文昌的推销技巧，以及楚天阔的高情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见长。 在他的努力之下，万总先把剩余的两百万货款打了过来。又跟项南约定，周末来沪江，跟他一起谈下半年的订单。 “行，万大哥，咱可说好了。兄弟扫榻以待，恭候大驾光临。”项南笑着说道，挂上电话之后，他揉了揉下巴，都觉得自己虚伪。 明明恨不能把万总暴揍一顿，阉掉了事，电话里还得虚与委蛇，佯装热情。生活，真的是太难了。 …… 晚上回到家，项南正在换鞋，顾佳就迎上前来，笑着说道，“老公，我办到了。” “办到什么了？”项南疑惑道。 “我跟王太太之间，终于打开局面了。”顾佳高兴地道。 “噢，是么？！怎么办到的？”项南好奇的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顾佳一愣，随即摆摆手道。 “老婆，你就告诉我嘛。”项南追问道，“结识这样的人物可不容易，你可得好好传授我点经验呀。” “好吧。”顾佳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今天下午咱们这栋楼两部电梯都出现了故障，而我又知道王太太每周五都要去太太圈聚会，所以我特地爬到顶楼去等她。 然后把我的拖鞋借给她穿，自己光脚扶着她走下楼。她被我感动了，所以答应明天让我们去她家，帮她调试天文望远镜。” “老婆，你真的太不容易了。”项南听罢，都佩服道。 君悦府楼高四十二层，从十二楼硬生生爬上去，怕是比登山还要累。顾佳为了讨好王太太，还真是苦心孤诣，不辞劳苦啊。 “没关系，只要儿子能进德浦，再多的苦我也能承受。”顾佳微微一笑道。 …… “对了，老公，你前两天把李可辞了？”顾佳又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对，我觉得她能力不强，但钻营的本事很强。前两天给我一个橘子，让我补充vc。” “一个橘子？”顾佳都一愣。 因为这个开除员工，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对。”项南点点头，“我认得那种橘子，澳洲进口蜜橘，二十五元一个。” 顾佳眼睛一亮，若有所悟道，“李可还是实习期，工资只有六千元。居然买二十五元一个的橘子？” “你也觉出不妥了吧。”项南点头笑道。 月薪六千元，在沪江这样的大城市，真的只是底层收入了。而二十五元一个的澳洲蜜橘，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消费起的。 可见这橘子，就是专门给项南买得。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开除并不为过，省得养虎为患。 “老公，你做得对。”顾佳点点头道，对项南的敏锐触觉，和处事态度非常满意。 “因为我有你就够了，老婆。”项南笑着将她揽在怀中道，“无论谁想破坏咱们之间的关系，我都不允许。” “我也是，老公。”顾佳也笑着说道。 …… 转过天来，晚上时候，项南、顾佳一起来到顶楼，王太太的家中。 “老公，等下一定要少说话，注意看我的眼色行事。”顾佳提醒道，她担心项南又犯了艺术家的脾气，万一气到王太太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有数。”项南点点头。 进到其中，就见她家果然不错，顶楼三层唯她一家独占，可以说是独领风骚，独占鳌头。 三层复式结构，不仅面积广大，而且装修奢华。 尤其站在顶楼望去，视野无限辽阔，仿佛沪江都在自己脚下。那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但是有一说一，这类房子并不算是最好的。真正有品味的富豪，会选择有历史底蕴和人文色彩的老洋房，独一无二，无可复制。 就像《安家》里的林茂根那样，太太圈里的李太太那样。所以说王太太是暴发户，还真没说错她，品味也就一般了。 项南一边打量着，一边和顾佳一起，在佣人的引领下来到王太太面前。 “王太太，这位就是我先生许幻山。”顾佳笑着介绍道。 “嚯，长得这么帅呀。那可要看严点哦。”王太太打量着项南笑道。 “幻山，这位就是王太太。”顾佳又笑着介绍道。 “王太太您好，这两天总听顾佳提起您，说您不仅生意做得大，事业格外成功，而且生活也有格调，有品位。如今我一看，果然见面更胜闻名。”项南笑着恭维道。 “哟，还真会说话。”王太太一听，满意的笑道。 所谓缺什么怕什么。王太太是暴发户，没文化，没品位，所以也最喜欢被人夸有品位、有格调。 项南这两句马屁，正拍到她的痒处。 顾佳见项南这么说，都微微一愣。 因为老公之前可没这么会说话，还有着艺术家的清高和孤傲，一向不喜欢奉承人。 如今，却是奉承话张口就来，让她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1322【顾佳，你真有福气】 “噢哟，这幅就是您买得《睡莲》？可真漂亮。”项南随后又像发现宝藏一样，痴迷的看向那副巨幅《睡莲》道。 “你也懂画，帮忙看看。”王太太笑道。 “不敢不敢，我只懂点皮毛而已。”项南谦虚的笑道，随后上前仔细打量，“王太太，您是大手笔呀。 这么巨幅的《睡莲》可不多，上次佳士得拍卖的那副，比您这幅还要小。拍卖价都要四千五百万美元了。您这幅，我保守估计，也得六千万吧？” “你还真识货。”王太太一听，笑着点点头。 “是王太太您识货。”项南笑道，“这幅名画挂在客厅，既彰显了您的品味、格调，还隐讳的暗示了您的身家。 而且这样的名画，买一副就少一副，颇具升值的潜力。所以您是一箭三雕，我今天来，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王太太听项南这么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的眼光还真不错。”她点头道，“顾佳，你还挺有福气的，居然能嫁给这么好的老公。” 顾佳一愣。 这话倒是不常听说。以往人家都说是许幻山有福气，才能娶到她这么完美的妻子。 “王太太，王先生才是最有福气的。娶到您这么好的太太，事业、家庭两手抓，两手都硬。”项南笑着说道，“我们还得向贤伉俪多学习呢。” “好啊，你们有时间可以常来。”王太太笑着点头道。 项南知情识趣，每句奉承话都恰好拍到她的痒处，让她太舒服，太熨帖了。 而且，他的态度诚恳，语气真挚，明明是在拍马屁，却让人感觉那么真诚，那么实在。 这一点顾佳都没做到。 “谢谢王太太。”项南笑道，“对了，听说您的望远镜故障了，需要调试一下？” “对，你懂得调？”王太太点头问道。 “略懂。”项南点头道，“不瞒您说，我从小就是天文爱好者，上大学的时候，还加入过学校的天文社。” “那行，那跟我来吧。”王太太点头道，随即带着他们上到二楼。 …… 项南继承了拉杰什的天文学知识，调望远镜对他来说，真的是张飞吃豆腐——小菜一碟儿。 当下，他就走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就将望远镜调试好了。 “王太太，您来看看吧。”项南邀请道，“现在是三月份，最适宜观测的天文奇观有水木相合、月土相合、月木相合、矩尺座流星雨，以及小行星冲日。” “小行星？”王太太一愣，随后直起身子，“这个望远镜就能看到么？” “能看到距离比较近，体积比较大的小行星。”项南点头道，“您要想观测到更多的小行星，就得到天文观测台去了。” “我想买一颗小行星，你知道哪有卖的么？”王太太忽然开口道。 顾佳一听，就是一愣，一抹鄙夷的表情，从她脸上隐讳的闪过。 在她看来，王太太真是够蠢的。 把莫奈的《睡莲》说成是梵高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买一颗小行星。她真的以为有几个糟钱，就能够为所欲为了？！真的是笑话。 “王太太，我听说小行星的命名权可以让渡，但是还没听说过所有权的让渡。”项南笑道，“要不我回去帮你查查。” “不，我要的就是命名权。”王太太忙摆手道，“我想用我儿子的名字来命名，作为他成年礼的礼物。” “您还真有创意。”项南一听，笑着说道，“用您儿子的名字来命名星星，将来您儿子头顶星辰，注定会成为大人物，而且还时刻沐浴在您的母爱光辉里。” “我就是这么想的。”王太太开心的咯咯笑道，“那你知道哪有卖的么，我想一气买三颗。用我儿子的大名、小名和英文名来命名，花多少钱都可以。” “王太太，恕我直言，与其获得小行星的命名权，不如获得小行星的发现权。”项南笑道，“命名权，无论谁有钱都可以买，但发现权却是独一无二的。 不止可以在国际天文联合会注册，而且如果发现的行星有价值。发现者的大名，还会被全世界报道，一炮而红。更重要的是，获得这项荣誉，对申请海外名校是很有帮助的。” 王太太听他这么说，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你快跟我说说，这发现权怎么买？” “王太太，不用买，我送给您。”项南笑道，“我从小就是天文爱好者，之前就发现过小行星，只不过那时候咱跟国外沟通不畅，所以始终没有注册登记。 等我回去查一查，如果没被别人发现，那我就送给您了。让您儿子既有发现权，又有命名权，您看可以么？” “那当然可以了。”王太太一听，自然高兴道，“哎呀，许先生，一切拜托您了。你要真帮我这个忙，你儿子入学的事，完全包在我身上。” “那行，您等我的好消息。”项南笑道。 “好，好。”王太太点点头道，亲自送项南、顾佳离开。 …… “老公，你哪来的小行星发现权呀？”出门之后，顾佳疑惑地问道。 “我不说了嘛，我之前就是天文爱好者，看到几颗小行星有什么奇怪？”项南笑着问道，他脑海里存着几万颗尚未发现的星星坐标呢。 “好吧。”顾佳点了点头，“那你说，王太太的《睡莲》，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一眼就看出来了。”项南笑了笑道。 “假的？！不会吧？”顾佳一听，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都看了好几眼了，压根没看出哪有不妥。 “我教你个乖。莫奈的《睡莲》最大尺幅不过一六零乘一八零，王太太的那副高都超过两米了。”项南撇撇嘴道，“再者说，画框也不对，太华丽了。印象派的起源就是对古典主义精致和浮夸的抵制，所以采用的画框都是极简式的。 王家的那副《睡莲》画框却是新古典画派的标准画框，配上印象派的画，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而且，画中所用的几款颜料，分明是近几年才出得。可莫奈二六年就已经去世了。所以它要是真的，才真的见鬼了。” “……”顾佳听项南说完，一脸的震惊。 1323【痴人说梦】 顾佳没想到项南这么厉害。 王太太的那副《睡莲》，她也看了，但丝毫没看出破绽来。 没想到在老公眼里，却是漏洞百出，破绽如此的明显，让她不禁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老公，你真厉害。”她由衷的说道。 之前，她虽然也经常夸许幻山，说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说他的烟花多漂亮，说他的才华多出众……但那都不是发自真心地。 因为许幻山名义上是家里的顶梁柱，但其实家里的事情都由顾佳做主。 创业、买房、儿子上学、父亲养老。甚至许幻山想吃碗面条，佣人都得先问过顾佳，才敢帮他煮。 而且，顾佳从来没真心欣赏过许幻山的设计。相比于烟花的艺术品位，她更关心的是订单和业务。 因此她对许幻山的称赞，就像父母哄孩子“真乖”、“真听话”、“真聪明”一样。 本质上，还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来点评，目的还是为了安抚住许幻山，让他更听话，更用心工作。 在顾佳看来，许幻山始终不如她成熟、稳重、见识广。所以她无论在家庭还是在事业上，都是一个引领者的姿态。 不过今天，老公的表现，却着实令她惊讶不已。 不说他对那副《睡莲》的品鉴，不说他对小行星的了解，单是他拍王太太的马屁，如此圆润自然，丝毫不显做作、敷衍，把王太太哄得那么开心，一直笑得合不拢嘴。 这份待人接物的本事，跟她相比也不次了。 今天，她本来还担心老公会说错话，办错事，还提醒他不要多说话，看自己的眼色行事。但老公的表现却着实亮眼，显得她都有些多余了。 …… “对了，老公，你看王太太花那么多钱，却买了那么一副假画，甚至连莫奈和梵高都分不清，都能住那么大、那么好的房子。 咱们再努力努力，是不是也可以超过她呀？”顾佳又笑道，“她是四十岁过上这样的日子，咱们今年三十岁，离她也差不了几年了。” 项南一听，哈哈一笑。 顾佳的想法实在异想天开，简直不值一驳。 能不能分清莫奈和梵高，和有没有钱完全是两回事。 大城市的土著赶上拆迁，一家能分几千万的房子。与之相比，清华、北大毕业的高材生，也有去当保安的例子。 “怎么，我说得不对么？”顾佳一皱眉头，不悦地看向项南道。 “老婆，你这就有点想当然了。十年前是什么样的经商环境，那时候中國刚刚入世，经济蓬勃发展，年gdp增长都是两位数。 现在是什么样的经商环境，竞争高度饱和，经济增速放缓，年gdp保六都很困难，居民收入的增速自然也会放缓。 再者说，烟花行业是传统行业。这些年出于环境保护及安全角度的考虑，这一行业受到的限制越来越大。 又不是什么高新科技，还能获得资本青睐。想在十年内暴富，身家翻十倍、百倍根本不可能。”项南撇撇嘴道。 他们家现在资产也就三千万左右，而王太太的身家起码三十亿，差了两个数量级。十年时间，妄想资产增值一百倍，真的是白日做梦了。 “……”顾佳被项南一通抢白，表情顿时有些尴尬。 项南就差把【痴人说梦】四个字，贴在她脑门上了。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嘛。”她替自己强辩道。 “人要有梦想，但不能空想。”项南点了点头，“梦想和空想最大的区别，就是有实现的可能。” “我不跟你说了。”顾佳生气地道。 以往无论她说什么，许幻山都是随声附和。无论她拍板做什么决定，许幻山都支持。 但现在项南却是句句呛火，句句顶着来。偏偏他说得还在理，让她都无力反驳，真的气死了。 “老婆，我知道你想过好日子，我也愿意通过努力，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项南劝道，“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咱不能够好高骛远，盲目追求高消费，对不对？” “嗯，我知道了老公，我们一起努力。”顾佳干巴巴的说道。 …… 从王太太家回来之后，项南就上了一下iau（国际天文联合会）的网站，装模作样的查了一下小行星的确权情况。随后兴高采烈地告诉顾佳，他发现的十几颗小行星，有十颗还没被别人发现。 “老婆，明天你就把这三颗小行星的坐标、图像交给王太太，让她的儿子去申请吧。”项南随后把坐标、图像打印出来，交给顾佳道。 “哦，好。”顾佳点了点头，“老公，你还真棒~” 项南笑了笑。 十几年过去了，他当年用简陋仪器发现的小行星，居然还会有十颗没被别人发现。懂行的人一听，就知道特不靠谱儿。 要知道，各大天文台都有自动巡天项目，以巨型望远镜不断拍摄各个天区的照片，然后电脑与数据库自动比对，剔除已知天体。 所以，天文爱好者靠天文望远镜找到小行星的概率，不能说绝无可能，但已是微乎其微。不过顾佳根本是外行，自然不会察觉到不妥。 …… 转过天来，顾佳将三颗小行星的资料交给了王太太。 王太太拿到之后，非常干脆的帮顾佳写了推荐信，让许子言可以入读德浦幼儿园。 “王太太，真的太感谢您了。”顾佳拿到推荐信后，感激不尽的道。 “不用客气，你帮我，我帮你嘛。”王太太笑着说道，“顾佳，你老公是真有本事，你可要把他看严了。” “是。”顾佳笑着点点头。 …… 与此同时，项南则接待了万总一行人。 “万大哥，欢迎欢迎，您能来，真是给兄弟面子。”项南热情的握手道。 “好说好说。”万总点点头，“哎，怎么不见顾佳呀？” “她现在忙儿子入园的事呢。”项南笑着说道，心里大骂不止。 他早知道万总对顾佳有企图。现在刚一来，别的不问，先问他老婆，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若不是还需要他的订单，项南真想打他个满脸桃花开，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1324【拿下订单】 项南接到万总之后，接下来就是吃饭、喝酒、嗨皮。 先把他们哄好了，明天才好谈生意。 酒席桌上，万总果然又要灌项南酒。 “来，老许，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薄喝不着。”他笑着说道，“现在就看咱哥俩儿的交情了。” “咱哥俩儿的交情没得说，今天只要哥哥开心，我就喝死在这儿，又算得上什么？”项南笑道，随即一仰脖儿，一杯酒就干了，“哥哥，弟弟还算诚意吧？” “好。”万总满意的道。 “许总豪爽，再来一杯。”万总那边的属下举杯道。 “好，好，好，来、来、来。”项南是酒到杯干，中间还去了几趟洗手间，堪称舍命陪君子，哄得万总一行人自然开心。 …… 酒足饭饱，项南吩咐业务部经理郑瑞贤，好好的陪万总去快活快活。 “万大哥，兄弟真的撑不住了，实在抱歉。”他醉气熏熏的向万总道，“我已经吩咐了老郑，一定把您陪好。您要觉得不好，我明天就开了他。” “行了，还什么撑不住，你就是怕老婆。”万总笑道，“许老弟，我告诉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万大哥，有见地，兄弟一定要好好向你请教。”项南竖起大拇指道，“哕~不行，我还得去趟洗手间，老郑你们先走……”随即推门出去，踉踉跄跄，直奔洗手间。 “哈哈，出息。”万总笑道，随后被郑瑞贤等人簇拥着，带去ktv消遣。 项南等他们走了之后，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许总，没事吧？”司机陈旭守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搀扶道。 “没事。”项南摆摆手，自如的回到车上，步子稳稳当当，眼睛晶晶闪亮，一点醉意都没有。 因为他早知道会被万总灌酒，所以事先做了准备，在衣服里面做了机关。看似一仰脖儿把酒喝下去了，其实就都被他倒进了袖口机关里。 项南之前在《小舍得》的世界学过近景魔术，手疾眼快，蒙蒙万总这些位外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眼睁睁让他们看着，他们都看不出破绽。 “陈旭，回家~”项南随即吩咐道。 “是。” …… 回家之后，顾佳就迎上前来。 “怎么这么大的酒味？”她一皱鼻子道。 “还行吧，我没喝几杯，全让衣服喝了。”项南笑了笑道。 为了装得更像一些，他在衣服、嘴巴里都洒了些酒。 “你先去刷牙，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顾佳笑着说道。 项南点点头，先去换衣服、刷牙，又含了片口香糖，祛除嘴里的酒味。 “老公，王太太已经为我们写推荐信了。我拿到德浦幼儿园之后，院长同意，让咱们儿子明天就入学。”顾佳笑道。 “他们还真实际。”项南一听，忍不住撇撇嘴道。 没王太太的推荐信，就让回去等通知。有了推荐信，立刻就允许入园。还真是唯财是举，见风使舵。 “别那么说嘛，儿子能进去，就是好事呀。”顾佳笑道，“对了，老公，再帮我一个忙呗。” “别说帮忙，有事请讲。”项南摆摆手道。 “是这样的，小芹怀孕了。”顾佳解释道。 “这是好事呀。”项南点头道，“她跟陈屿结婚三年了，要孩子也正常。再不要的话，再拖两年，就是高龄产妇了。” “说是这样说，但陈屿不想要，想把孩子打掉。所以小芹希望咱俩能劝劝他。”顾佳又道。 她跟钟晓芹是大学同学，十几年的好闺蜜了。小芹的事，就是她的事。 “我想咱们找时间请他们过来吃顿饭，趁机开导开导陈屿，你觉得呢？”顾佳又道。 “生不生孩子，应该由人家两口子决定。咱们掺和进去不合适吧？”项南皱了皱眉头道。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不想插手别人的家务。 何况生孩子，生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还要养呢。需要二十多年，甚至后半辈子的辛苦付出，劳心劳力。不是一时冲动，就能够决定的。 而且这两口子，一个闷葫芦，一个妈宝女。 陈屿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也不懂个浪漫情趣儿，害得老婆才结婚三年，就已经过上了丧偶式婚姻。 钟晓芹则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一直依靠陈屿、顾佳、爸妈照顾，自己连只猫都养不好。估计有了孩子之后，也是甩给妈妈、老公照顾，自己应付不来。 所以，以这两口子相敬如冰的状态，这孩子来得也真不是时候。 “我也不想掺和的，但小芹毕竟是我闺蜜。她求到我了，我能不帮忙么？”听项南这么说，顾佳连忙劝道，“再说咱们家能搬得这么顺利，也要多亏小芹在物业那边帮忙。” “好，好，那就帮吧。”项南点点头道。 “谢谢老公。” …… 转过天来，项南在公司接待万总一行。 “许老弟，你昨天可不好啊，居然当了逃兵~”万总笑着调侃道。 “是，是，我也不想的，万大哥，但实在兄弟酒量有限，撑不住了。”项南陪笑道，“实不相瞒，现在兄弟脑子还嗡嗡的呢。” “哈哈，那你还得练呐，这点酒量可不行。”万总笑道。 “是，万大哥说得对。”项南点点头道，“这次我没陪好，下次万大哥再来，一定好好陪您玩玩。” “行，我可记住你这句话了。”万总笑着点点头道。 由于昨天晚上项南喝酒比较卖力，再加上ktv万总玩得也是很嗨皮，因此今天谈起生意来，气氛就比较愉快。 不过，涉及到具体的合同，万总还是有点不老实。 “许老弟，这成本还是有点高啊。”他看着合同上的数字道，“这样，你能不能提供一点要过期的，或者已经过期的烟花呀？” “万大哥，兄弟明白您的意思。但我实话跟您说，烟花这东西，真是一分钱一分货。 别的东西过期了，顶多腐烂发臭。但烟花过期了，可是会炸的。而且只要一响，那就不是小事故，必须得有人负责。 万大哥，您这总经理当得好好地，兄弟可不能害您呀。”项南笑着劝道。 万总不过是高级打工仔，公司并不是他的。他只是希望自己部门的业绩好看些，所以才往下压价而已。 但好看的业绩报表，与自己的工作相比，当然还是老总职位更值得保住。 “行，听你的。”万总点点头。 1325【陈养鱼】 拿下万总这一单，佳美烟花下半年的业务，算是稳了。 这一单总金额两千万，至少也能赚五百万。 送走万总之后，项南把这个好消息，打电话告诉了顾佳。 顾佳听说老公拿下了万总的订单，顿时喜不自胜。 “老公，你真棒！”她开心的道。 项南也笑了笑，“老婆，多亏你这些年的教导。我也是跟你学的师，才能把订单拿到手。” “我马上和陈姐去超市，晚上咱们好好吃一顿。”顾佳笑道，“一为老公你贺功，祝贺你拿下大订单；二为儿子顺利进入德浦，迈出成为精英的第一步。” “好，都听你的。”项南笑道，“对了，儿子今天入园顺利么？” “当然顺利，有王太太的推荐信开道，还能有什么波折呢。”顾佳笑道，“放心，一切都有我呢。” “好。”项南点点头，“老婆，我离了你，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老公，我也是。”顾佳笑道，“好了，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 “好，晚上见。”项南笑了笑，把电话挂上，随后打开了炒股界面。 就见他投资的五十万人民币，现在已经增值到了一千两百万。 前两天，他抓到了一支妖股——建群国际。那只妖股一天之内，股价就翻了三倍之巨。项南以十倍杠杆去炒，一下子就让自己的钱翻了数十倍。 不过，他暂时不想把这笔钱告诉顾佳。 因为她现在心高气傲的很，动不动就要过王太太那样的生活。一千万根本填不满她的欲壑，反而会更激发她的野心。 就像《渔夫和金鱼》里的老太婆，永远不知道满足，永远想得到更多。 因此项南考虑，还是先让她摔个跟头的好。 …… 转过天来，顾佳约钟晓芹、陈屿来家里做客。 为了庆祝顾佳、项南乔迁新居，陈屿特地送了几条鱼。 “陈老师真的太周到了，我正嫌我们家生气不足，你这几条鱼一来，家里顿时生机勃**来了。”项南笑道。 “对呀，一个家要想住得舒服，就得有这股生气。”顾佳笑着说道。 “不客气。”陈屿点头笑道。 “看到陈老师伺候鱼都伺候得这么认真，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人选。”顾佳又笑道。 陈屿一听，微微一皱眉，显出不悦的表情。 顾佳并未察觉，反而笑着向许子言道，“儿子，你知道么，你马上要当哥哥了。开不开心呀？” “开心。”许子言童声童气道。 “那还不敬你干爸、干妈一杯。”顾佳笑着说道。 “祝干爸、干妈早日给我生个小弟弟，我想跟他一起踢球。”许子言举起果汁道。 陈屿的脸色越来越僵，但当着孩子不便发火，还是强笑着举起了杯。 “哎，我得说两句啊，怀孕头三个月，最好别对外说。”项南此时开口道。 “老公，你那都是老黄历了。”顾佳笑道。 怀孕头三个月，不许对外说，的确是老传统。 这种讲究有两种说法，一是怀孕之后头一百天有胎神保护，谈论太多，就会惹恼胎神，令胎儿得不到保护；二是宝宝多小气，一言不合，就容易弃妈妈而走，导致流产。 这两种说法，当然都是迷信了。 “说是封建迷信，但其实有一定道理。”项南解释道，“怀孕前三个月，是胎儿发育的关键时期。八成的意外，都发生在这段时期，比如胎停育、小产、胎死等等。过了这段时期之后，情况就会好很多了。” 顾佳听老公谈什么流产、胎死、胎停育，直拿眼球瞪他。 好好地吃着饭，说这些丧气话。 钟晓芹、陈屿脸色都有些凝重。 项南却视若无睹，坚持把话说完。 因为他知道，这孩子九成保不住。 到时候，陈屿、钟晓芹两口子都因这意外而难过不已，并使他们的婚姻产生裂痕，从而导致离婚。 所以，他想先给他们打支预防针，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小芹，除我们一家外，你没把这件事，再告诉别人吧？”项南问道。 “没有。”钟晓芹一愣，随即摆摆手。 “那就好，稳妥点好。”项南点点头。 …… 吃完饭后，顾佳拉着钟晓芹去传授他的育儿经。 项南则和陈屿一起聊鱼。 他对鱼也是有一定了解的，除了继承自袁华的鱼类知识外，他在《小舍得》的世界里，也没少养鱼，积累了一定的经验。 因此跟陈屿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 “陈老师，这几条鱼是虎皮鱼吧？”项南指着水池中最漂亮，最显眼的几条鱼道。 “不错。”陈屿点头道。 “这类鱼就是小时候好看，再长大一点，这花纹就会逐渐黯淡，颜色也会逐渐褪去，就成了一条条驼着背的老鱼了。”项南感慨道。 “许哥，你还真懂行。”陈屿一听，都有些惊讶。 “我觉得这鱼就跟人似的，都是年轻时候光鲜亮丽，到老了就变得黯淡无光了。”项南笑了笑道，“说来都是生活摧残人呀。” 陈屿一听，颇有同感，“都是生活中这些鸡零狗碎，鸡毛蒜皮，把人的精气神都消磨光了。” “说得是啊。”项南点点头，“但人跟鱼还是不同的。鱼缺少主观能动性，它只能接受自己的花纹变暗，自己的颜色退却，却无力改变。 但人不同啊。人有主观能动性，如果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意思，那就得想办法改变。人就这么一辈子，好也是一生，坏也是一生，为什么不想办法，过得有滋味一点？” 听他这么说，陈屿顿时一愣。 “其实想把生活过得有滋味些，并不难呐。一顿烛光晚餐，一起看部电影，一起到郊外野餐，一起到ktv唱个歌，一起挑战密室逃脱……花钱不多，找乐不少。”项南提点道，“陈老师，好好想想。” 陈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钟晓芹总跟他抱怨生活没意思。而他觉得生活的本质，就是这样乏味。有意思的事本就不多。 所以他一直没做出过改变，没有采取过行动，带钟晓芹体验有意思的生活。反而一直试图让她接受没意思的生活，让她学会忍耐。 不过项南的话，对他有所触动。 他以前总觉得人像鱼一样，应该接受平淡无味的生活，自然而然的老去。 但是他忘了，人是有主观能动性的。如果觉得生活没意思，是可以努力尝试，做出改变的。 1326【警示沈杰】 “你看，你跟我传授的育儿经多宝贵呀。他就不听，只知道摆弄他那些鱼。”钟晓芹不悦地看向陈屿道，“我就知道，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顾佳见陈屿始终没吐口，没答应要这个孩子，也替自己的闺蜜不值。 陈屿一听，颇为尴尬。 其实，他也不是非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他的顾虑颇多，不像钟晓芹那么冲动，所以表现的就冷静了些。 让别人看来，好像他非不要这孩子，一心要把它打掉似的。 只是他拙于言辞，想替自己辩解，都不知如何开口。 “哎，这我得代表陈老师说几句啊。”项南见状，笑着说道，“陈老师绝对不是那种冷血麻木的人，就看他把鱼都伺候得这么好，就知道他一个周到体贴、富有爱心的人。 不信咱掰扯掰扯。小芹，你们家平时谁打扫卫生，谁负责买菜做饭，谁负责采买日用药品，谁负责交水电煤气费……” 钟晓芹被他问得一愣，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家里这些琐碎的事情，的确都是由陈屿干得。 “你看顾佳这么能干，要做这么多事，都需要陈姐的帮忙。”项南笑道，“而陈屿还不是全职主夫，除了做这些事情外，平时还得忙自己的工作，就更不容易了。所以他对这个家，贡献真是很大的。” 钟晓芹眨了眨眼睛。 顾佳也是一愣。 陈屿听他这么说，都有些动容。 这些家务事，平时都是他做的。钟晓芹却从来没注意到，或者说已经熟视无睹了，所以她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幸运，能嫁给这么一个任劳任怨的老公。 换做别的家庭，在谁做饭、谁刷锅的问题上，都得掰扯掰扯呢。 …… “再说孩子的事，这点我要给陈老师澄清一下。”项南又道，“陈老师绝对不是不在乎这个孩子。 只不过一来呢，我们男人都比较慢热，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慢。就像服装，这一百年来，女士的服装风格，恨不能一年三变。男士的服装风格，从一百年前到现在，也没有太大变化。 二来呢，孩子在你的肚子里，你能真实的感受到它，所以你的反应比较强烈。陈老师现在还感受不到它，所以反应来得比较平淡。 三来呢，你们女人考虑事情都简单化。你考虑过孩子怎么生，怎么养么？在哪家医院，选哪个医生，顺产还是剖腹产，产假怎么休，孩子怎么带，请不请月嫂，送哪家托儿所，去哪家幼儿园，怎么接、怎么送…… 这些事你不考虑，陈老师都得考虑。想得多了，自然就有顾虑。就不像你们表现的那么乐观。陈老师，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陈屿简直想给项南磕一个。 他刚才说得，句句都是他的心里话。 钟晓芹就是万事不管，只觉得养孩子很好玩，完全没有想过怎么生，怎么养，所以才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她不想操心，那这些问题，就得他来解决。那么多的难题压过来，他当然会有抵触情绪。 “真的？”钟晓芹看向陈屿道。 “真的。”陈屿点了点头，“其实，你要真想生的话，那咱们就生，我也不是非不要这孩子。” 听他这么说，钟晓芹顿时笑了。 “哎，这就对了，恭喜二位，漫天云彩散。”项南笑道。 其实女人一向注重态度而非结果。如果态度令他们满意的话，就算结果差强人意，她们也都可以接受。 反之，如果态度不佳，哪怕结果正是她们要的，她们也会觉得很不爽。 陈屿失分就失分在态度上了。明明他也欢迎这个小生命，但就是始终不曾表明态度，引人误会。 结果孩子一没，钟晓芹把所有怨气，都撒到了他头上，何其冤枉。 …… 钟晓芹、陈屿告辞离开。 “两位，我替我在饭桌上说得话道歉。”项南送他们的时候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一句，怀孕头三个月，一定要谨慎乐观。” 陈屿、钟晓芹两人都点了点头。 项南饭桌上那番话，是有点不入耳。什么流产、胎死、胎停育，真丧气。 但他也是好心。 头三个月事故率高，是该谨慎乐观些。 古语还有不见兔子不撒鹰呢。 …… “老公，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等两人走后，顾佳看向项南笑道。 虽然有几句话说得过了些，但是能说得陈屿回头，结果也算是圆满了。 “哎，以后这种事还是少插手为妙。”项南叹了口气，劝道。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家的经还念不完，还要操心别人家的事，真是不嫌累。 “我也不想的，但小芹是我闺蜜，我不能不管她呀。”顾佳却道。 项南点了点头。 关心朋友，这也是顾佳的一大优点。 换做是自己的朋友，他也不会不管的。 …… 晚上时候，项南约沈杰一起踢球。 沈杰当年跟他是一个公司的，又一起在奥运烟花组工作，交情颇深。 之后，两人都从公司离职，出来自己创业。 沈杰因为情商高，技术也不错，所以公司发展比佳美要好。 剧中许幻山的公司一度濒临倒闭时，沈杰把自己公司的钱都打过来，给他应急。可见哥们儿义气，还是相当靠谱儿的。 “祝贺你啊，幻山，听说你们公司又拿下一个大单。”沈杰笑道。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项南笑道，“没错，拿下一个单子，下半年估计是没问题了。” “那就行了。”沈杰笑道，“原本我还想着，你那公司要不行了，我这边还能接济下。现在都不用了。” “哎，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很感激了。”项南笑着说道，“对了，我昨天做了个梦，把我吓了一大跳。” “什么梦啊？”沈杰好奇的问道，“该不会是烟花厂炸了吧？” “嗐，还真让你说着了。”项南点头道，“烟花厂炸了，我被抓了，公司倒闭了，顾佳改嫁了，我儿子被送去澳洲了。 我跟你说，那梦境特真实，真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我抽空得去厂里看看。这家伙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大事啊。” “嗯，你说得对。这样，我回头也去看看。”沈杰也感同身受道。 1327【烦恼皆因强出头】 转过天来，德浦幼儿园举办美食汇。 每位孩子的家长，都要自己做样美食，带到幼儿园分享给大家。 这是出风头的好机会。因此顾佳昨天晚上就开始构思，有什么好的创意，能够一鸣惊人。 “老婆，一个美食汇而已，随大流儿就行了。咱们儿子刚入园，脚跟还没站稳呢，干嘛要抢这风头？”项南开口劝道。 德浦号称贵族幼儿园，打从孩子入园测试起，就已经开始划分阶层。富豪是一档，中产是一档，平民是一档，充满攀比和不公。 这也使得校园内的风气不正，家长也好，孩子也好，都是看人下菜碟儿。在这种情况下，盲目出头，是很不明智的。 就像《芳华》里的何小萍，刚一进团就想一展身手，结果却招致团员集体打压。所以他并不赞同顾佳抢风头。 “老公，我想为儿子出头嘛。这次美食汇，是儿子第一次参加学校大型活动，我不能给他丢脸呐。”顾佳解释道。 “你只要拿出平时的手艺，儿子就不可能丢脸的。”项南摆手道，“我还是劝你，不要强出风头。” 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许家现在只是中产，跟其他家庭相比，并不占什么优势，甚至还处于劣势。 在这种情况下，强出风头，挑战幼儿园固有的秩序，就是没有实力还装x，其他家长肯高兴才怪。 剧中，木子妈妈看到顾佳准备的糖人，大受欢迎，抢了她的风头之后，脸都气青了。也亏得她不算聪明，再加上吃相难看，刚动心眼儿就被顾佳教训了。 换做另一个类似李太太那样高段位的妈妈，随手挖个坑就能把顾佳和许子言给埋了。到时候，想反击都没有机会。 “好了，忙你的设计去吧。”顾佳敷衍的摆手道。 项南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顾佳就是太好强，太喜欢出风头了。 她一个中产家庭的全职主妇，跑到身家十亿起步的太太圈，还要显摆自己的能力。为了合照不被人裁掉，恨不能倾家荡产，也要买个包，到太太圈撑门面。 这样一个人，真不是他几句话就能劝动的。 “算了，爱咋咋地吧。”项南不再插手。 …… 转过天来，项南下班之后，回到家中，就听顾佳说美食汇出事了。 美食汇正办得热闹时，一位叫楠楠的小朋友突然癫痫症发作，把所有家长、孩子都给吓倒了。 “现在木子妈妈新建了一个群，正联合其他家长们，逼楠楠退学呢。”顾佳开口道。 木子妈妈是幼儿园家委会的会长，在幼儿园有一定的影响力。在她的呼吁下，不少家长都纷纷发声，要求楠楠退学。以免发病时，再吓到其他小朋友。 “老公，你怎么看？”顾佳又问道。 “我当然不赞成让楠楠退学。”项南摆手道，基本的是非观他还是有的。 得了癫痫病已经很痛苦了，再要被幼儿园退学，孩子就更可怜了，事情当然不能这么办。 “不过，我不赞成咱们第一个发声。”项南又提醒顾佳道。 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时，最好不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剧中，顾佳就第一个出头，为楠楠发声，支持他留在学校。 还发言说“因为自己的孩子被发病情形吓哭，就剥夺另一个孩子接受正常教育的资格，这种歧视观念不应当从幼儿园时期，就植入到孩子单纯的心里。” 还说，“如果楠楠最终被强退，我们也不会把孩子交给这种育人理念的幼儿园。” 她这两段话，说得太伟光正了。简直就是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那些支持楠楠退学的家长、幼儿园搞歧视。 就算他们的做法的确不对，顾佳也没资格去批评人家。 就像木子妈妈说得，她这样说话会让别人很为难。 剧中，木子妈妈就借着给孩子办生日会的机会，把许子言带到家里去，关进了小黑屋儿报复。 当时还有很多家长在场，但却没有一个人制止，可见顾佳那几句话就是犯了众怒，所以大家才默许的。 虽然最后顾佳暴打木子妈妈，为儿子报了仇。但实话说，这个仇本来是不必结的。 都说顾佳情商高，但儿子刚入园，就往死里得罪人，真没看出情商高在哪儿。 幸好，最后编剧设计让木子妈妈退园了。不然的话，身为家委会会长的她，以后有的是机会报复顾佳和许子言。 所以项南不希望顾佳强出头，惹祸上身。 …… “老公，若大家都抱着你这心态，那就没人帮楠楠说话了。”顾佳听项南这么说，反驳道。 “羊随大流不挨打，人随大溜不挨罚。”项南劝道，“这么多家长支持楠楠退学，咱们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就等于站在了大家的对立面。 你别忘了，咱们儿子才刚入园，你就跟大家唱反调，你是嫌咱儿子在幼儿园里过得太舒服么？” “老公，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家长是孩子的榜样，如果我们遇到不公，都不敢站出来说话，那孩子怎么能学好呢？”顾佳皱着眉头道。 “我也没说不支持楠楠，我只是不想你冲在前面，吸引仇恨。”项南撇撇嘴道，“再者，你不是说德浦是最好的学校么，它要连这件明显不公的事都摆不平，还要靠咱们这些家长冲锋在前，它又算得上什么好学校？” 让不让孩子退学，该是学校操心的事，现在却是一群家长争论不休，本该负责的学校却隐身在后，真的笑话。 顾佳被项南一诘问，不禁一愣。 她再坚持第一个跳出来声援，就证明德浦幼儿园虚有其表，说明她选这所学校选错了。 所以为了保证自己没有选错学校，她只能放弃第一个声援楠楠的想法。 …… 第二天，学校开始做家长们的工作，希望他们能够给楠楠一个机会。 有学校出马，大多数家长愿意给面子，同意让楠楠留下来。 顾佳也当即表态支持。 如此一来，楠楠被顺利留下，顾佳也没得罪人，此事算是圆满解决。 “老公，你看，德浦还是不错的，没有坐视这件事发生。”顾佳笑着向项南道。 这足以说明，德浦是座好学校。 “所以说，就算你没第一个跳出来，这件事也能得到解决。”项南点点头，“老婆，以后再遇到事，多思量思量，不要急着行动。” 顾佳听他这么说，顿时脸色一僵。 一向都是她教许幻山做事，没想到现在，却被老公教育回来了。 1328【太太圈】 两天之后，顾佳接许子言放学时，刚好遇到了王太太。 “顾佳，我有点看错你了。”王太太点头道。 “什么？”顾佳诧异的道。 “以你的脾气，我还以为，你会第一个跳出来声援呢，没想到你倒是沉得住气。”王太太解释道。 顾佳一愣，惊讶的道，“您知道这件事？” “我先生是这里的校董，我每年都要送人进去，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不知道呢。”王太太笑道，“顾佳，你倒是个有格局的人。这样吧，明天陪我去参加个活动，穿得正式一点。” “好。”顾佳先点了点头，随后才若有所思。 …… “老公，多亏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可能犯错了。”回家之后，见到项南，顾佳笑着说道。 “怎么突然这么说？”项南疑惑的问道。 顾佳随即将王太太请她陪同参加活动的事讲了出来。 “如果我第一个跳出来声援楠楠，可能王太太就嫌我太轻佻浮躁，根本不会邀请我参加活动了。”她解释道，“多亏你提醒我，不然我就犯错了。” 项南眨了眨眼睛。 王太太邀请顾佳参加活动，估计就是太太圈的聚会了。 也好，让顾佳过去，碰碰钉子也好。 不然，她总是怀着慕强心理，一个劲儿的想往上爬，永远不知足。 “哎，老公，你说王太太邀请我参加活动，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开始把我当自己人了？”顾佳又兴奋地道。 “自己人倒未必，叫你去，估计就是当个陪衬。”项南一听，撇撇嘴道。 自己人哪那么容易当？！林冲上水泊梁山，还得先纳投名状呢。 王太太身家数十亿，还是和老公白手起家。这样的人物，称得起是人尖子，比顾佳的段位高多了。 要想赢得她的欢心，成为她的心腹，顾佳还差得远呢。 顾佳表情一僵，随后笑了笑，“谁是红花，谁是绿叶，还不知谁陪衬谁呢。” 她比王太太年轻、漂亮、身材好，她才是一朵娇艳的红花。 项南听她这么说，不禁摇摇头，知道顾佳争强好胜，喜出风头的毛病又犯了。 …… 转过天来，顾佳就去陪王太太，去参加了太太圈的聚会。 项南则是在公司忙工作。他准备这几天，去一趟烟花厂，好好的做做安全检查，避免发生事故。 毕竟事故一出，他作为法人就得倒霉。 除了忙工作之外，项南也注意调节自己的身体。 中度脂肪肝虽然不算大病，但放任不管继续恶化的话，就容易发展成为肝硬化。肝硬化再继续发展，那可就是肝癌了。肝癌号称癌症之王，基本上只要确诊，就没有再治愈的可能。 因此项南这些日子也在慢慢调理，中西药结合，双管齐下。对他这样的神医来说，这样的病不算难治。 …… 晚上回到家中，顾佳迎上前来，“老公，你知道王太太今天带我去哪儿了么？” “去哪儿了？”项南问道。 “她的富豪太太圈。”顾佳兴奋地道，“里面的太太都是富豪，身家起码都是十亿起。还有一位于太太，家里居然有国内三大乐园的运营权。 老公，如果我也能挤进这个圈子，搞定于太太，就有机会把这个订单拿下。到时候，咱们家可就发了呀。” “老婆，你想走夫人路线，让于太太帮忙吹枕头风？”项南笑道。 “对的呀。于太太是十八线小明星，老公跟她爸岁数一样大。老夫少妻，肯定宠啊。”顾佳分析道，“如果我搞定于太太，让她帮忙说几句好话，那咱们有机会跟她老公合作了。”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这倒不失为是个办法。可是，你想怎么搞定于太太？” “首先，我得留在太太圈，这样我才能跟于太太继续接触。”顾佳又道。 “老婆，你刚才都说了，人家太太圈身家都是十亿起步。咱们家顶多也就是千万级，跟人家差两个数量级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家那个群，就是以身家分得。咱就这点身家，根本挤不进去的。”项南摆摆手道。 “你不要总说丧气话好不好，不试一下怎么能知道呢？”顾佳却是信心十足道，“老公，不瞒你说，我已经找到途径了，我想买个包。” “包？！”项南一愣。 “对。”顾佳点点头，将今天跟太太圈合影，结果人家发朋友圈，却发现自己被裁的事告诉了项南。 “老公，只有拿到这个包，我才能留在她们的合影里。”她强调道。 太太圈背得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顶级奢侈品包，她那价值几万块的香奈儿，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所以她也想买个几十万的顶级包，以保证自己下次不会被裁掉。 项南一听，哭笑不得。 …… “怎么，你又想说什么？”顾佳见他表情怪异，顿时有些生气地道。 “我帮你分析一下啊，你想买包，目的只是要留在合影里。”项南笑道，“但你进太太圈的目的，不是为了搞定于太太，拿到乐园的订单么？ 就算不出现在合影里，你也一样可以接触于太太的，对不对？留不留在合影里，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嘛。咱们至于花几十万去买个包么？” 项南清楚，顾佳之所以买包，并不是为留在太太圈。因为她能进太太圈，都是靠王太太提携。 只要王太太还愿意带她，她就可以留在太太圈。如果王太太不愿意带她，哪怕她背得是百万级名包，太太圈照样不会搭理她。 顾佳想买包，只是出于争强好胜的心理，不想再被人家裁掉而已。归根结底，还是虚荣心作祟。 “……”顾佳被他说得顿时一愣，随后强行辩解道，“你不知道，那就是太太圈的规则。” “老婆，你觉不觉得，你像《红楼梦》里的一个人啊？”项南笑道。 “你说我像王熙凤？”顾佳一皱眉头道。 她觉得自己跟王熙凤，还是有几分相像的。一样的杀伐果断，一样的能力超群。不过她可不像王熙凤，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是，是像刘姥姥。”项南一听，笑着说道。 顾佳一听，眉毛都拧了起来。 1329【顾佳，你找准自己的定位】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顾佳忍不住生气地道。 她肤白貌美，学富五车，响当当的女强人。刘姥姥不过是个粗鄙的农妇，跟她怎么比啊？！ “老婆，你到太太圈，跟刘姥姥进贾府一样，就是奔着打秋风去得。”项南解释道，“你能给太太们提供的，无非就是情绪价值，逗人一乐。刘姥姥进贾府，所做的也只是逗太太、小姐们一乐。功能是一样的。” 许家是做烟花生意的，公司规模小，行业偏冷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资源。相比起来，太太圈却有顾佳梦寐以求的资源。所以顾佳去太太圈，基本等同于白嫖。 这跟刘姥姥差不太多，都是奔着空手套白狼去的。 但顾佳有一点不如刘姥姥。起码刘姥姥看得开，任人取乐也不恼，哄得太太、小姐们都开心。 但顾佳却是心高气傲脸皮薄，在太太圈里也要掐尖儿。嫌弃王太太没知识没品位，嫌弃于太太嫁大几十岁的老公，嫌弃太太们冠着夫姓生活，只懂得攀比和炫耀…… 太太圈都是人尖子。即使是于太太，一个十八线小明星，能把自己嫁给执掌全國三大乐园的人，也是相当了不起的。 要知道当年，俏江南的少爷身家不过十几亿，都有好几位当红明星争风吃醋了。 于太太的老公，比汪大少身家高得多了，她面临的竞争肯定更激烈。即使如此，于太太还把自己嫁过去了，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相当不一般。 太太圈的人都如此精明，又怎么会察觉不到顾佳的傲气和鄙视。 所以刘姥姥二进荣国府，临走之时，满载而归。顾佳却和太太圈闹得不欢而散，彻底撕破了脸皮。 从这点来说，顾佳的情商也远谈不高。 …… “你觉得，刘姥姥倾家荡产，做一身漂亮行头，到贾府就能跟太太、小姐们平起平坐了？”项南最后问道。 顾佳脸胀得通红，被项南气得要死。 她这一辈子都活个面子，如今却被项南比成刘姥姥，还暗指自己不自量力，狗肉上不了席，真是气死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她忍不住吼道，“我不是为咱们这个家好么？你以为我愿意去太太圈呢？” “你去太太圈我不反对呀。”项南双手一摊道，“但你要找准自己的定位。你就是去打秋风，求人家施舍去的。 你背几十万的包干嘛呀，你以为那样，你就跟人家平起平坐？就不觉得自己是去求人的？ 那跟工薪阶层买个名牌包，幻想自己已跻身上流阶层，有什么区别？无非自己骗自己呗。” “你就是说我虚荣咯，说我不自量力咯？”顾佳吼道，“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就换来这么一句评价是么？” “好了，你现在的心情太激动，完全是情绪化发言，不适合再交流了。咱们都先冷静一下啊。”项南摆摆手道，随即起身要走。 “你上哪儿去，你给我站住！”顾佳生气地道。 项南却脚步不停，直接钻进儿子房间去了。 顾佳一看，也不好追进儿子房里吵，只好坐下来，一个人生闷气。 …… 项南在儿子的房间，陪儿子玩了一会儿，把他哄睡着之后，才又回到客厅。 顾佳看了他一眼，正想过来再吵，项南连忙嘘了一下，又指了指儿子的房间。 顾佳怕吵醒儿子，也只好罢手，但是越想越气，肺都要气炸了。 一直以来，许幻山对她都是予取予求的。她想创业，想买大房子，想送儿子去贵族幼儿园……只要是她提出来的，许幻山基本没有反对过。 现在好了，他翅膀硬了。自己能谈生意，能搞定客户了，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句句话跟她顶着，顶得她心肝脾肺肾都疼。 项南见她一副要咬人的样子，也就没过去自讨没趣，自己洗漱完毕之后上床睡觉。 顾佳见项南都没来哄她，而是自顾自的睡觉去了，不禁越发有气，跑到床边，照准项南的胳膊就掐了过去，好好泄泄愤。 但她的手刚伸过去，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她吓得一惊，正要抽手，项南却一使力，将她拽到床上，跟着压了上去。 经过几番深入交流，项南终于睡服了她。 …… “好吧，我听你的，皮包不买了。”顾佳点头道。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项南说得并没有错。买不买名贵皮包，都不阻碍她混太太圈，不阻碍她跟于太太接触。 因为她进太太圈，是王太太的提携。只要人家愿意带她，她就能去。人家若不愿意带她，她哪怕背上百万的包，也进不去。 所以她与其花钱买包，倒不如想办法笼络住王太太。 “老婆，你的见识、品味是王太太没有的。而王太太之所以在太太圈受排挤，就因为她是暴发户，文化、品味都不行。 所以你可以利用你的优势，帮王太太在太太圈撑场面。”项南提点她道，“这才是你最大的价值。至于什么名牌包，买不买根本不重要。” 顾佳点了点头。 项南说得对，她最大的优势是知识和品味。她不拿这些长处跟太太们比，偏和人家比身家，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哪怕她背一个上百万的包，人家也知道她的底细，知道她家是【放炮的】，不可能对她刮目相看。 “你一开始就跟我好好解释，而不是讥讽我，贬低我，我至于那么生气么？”顾佳又抱怨道。 “响鼓得用重锤敲嘛。我话不说得重一点，你怎么能听进去呢。”项南笑了笑道，“行了，现在你能想明白就行。” “嗯。”顾佳点了点头。 “老婆，我还得再提醒你一句，你以后在太太圈儿混，一定找准自己的定位。”项南又道，“你就是王太太的跟班，负责辅佐和陪衬她，不要动其他歪脑筋。 我知道你的性格要强，一心想出人头地，但上位要靠实力支撑。咱们就是普通中产，不是亿万富豪，跟人家差着级别呢，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顾佳去太太圈儿本就是陪衬，她却逐步把自己变成了主人，又是开甜品店招待太太圈，又是搞品水会、拍卖会，合照一次比一次靠近中心，自然会招致其他太太不满。 顾佳听他这么说，又生起气来。 1330【视察工厂】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和顾佳去了一趟湘南，查看了一下那边的烟花厂。 “许总、许太，你们放心吧，这个厂子我一直都是严格管理的。所有生产线都符合标准，所有消防措施也都一应俱全，毫无疏漏。”烟花厂颜厂长笑着说道。 “老颜，你的能力我们是信得过的。”项南笑道，“不过小心无大错，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是。”颜厂长点头笑道，“那许总、许太咱们就到下面看看吧。” “嗯。”项南点点头，随后在老颜的陪同下，视察了一下整个烟花厂。 顾佳则借口离开，通过其他渠道，旁敲侧击，了解工厂的运营情况。 “老颜，这消防通道之前放过东西吧？”当走到消防通道时，项南忽然开口道。 “当然没有，堵塞消防通道，那可是大忌。”颜厂长立刻否认道。 “别骗我，这印子都还在呢。”项南指着地上留下的印子道，虽然有些模糊了，但还是可以分辨的。 颜厂长一见，脸色顿时一白。 “是，暂时堆放过一些箱子。”他只好解释道。 …… 项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继续深入厂区视察。 就见生产线还是非常干净、利落的，工人们也在努力的干着活，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 项南边走边看，忽然停下脚步。 众人一愣，不解何意。 项南却是伸出手来，指着一名男工道，“你过来一下。” 那位工人一见，有些紧张的走了过来。 “把你外套内兜儿的东西掏出来。”项南说道。 工人一听，顿时脸色一变。 “掏。”项南瞪着他道。 工人无奈，只好伸进外套内兜，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众人一看，就见是一包香烟、一个打火机。 烟花车间最忌明火，有吸烟习惯的，一概不允许录用，唯恐发生火灾。 这人显然是违规的。 “颜厂长，这怎么说？”项南看了颜厂长一眼道。 颜厂长脸色更难看了，“王德利，你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抽烟的么？这烟哪儿来的？我现在宣布，你被开除了。” “厂长，我不敢了，再给我次机会吧。”工人一听，立刻求饶道。 颜厂长却是一摆手，让保卫科的人直接把他请了出去。 项南叹了口气，继续视察。 颜厂长额头的冷汗都渗出来了。 …… 原料车间、生产车间、储物仓库……项南挨个儿巡查，确保万无一失。 好在接下来的检查中，的确没有发现什么漏洞，这让颜厂长都稍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顾佳赶了过来，跟他们会合。 “老颜，上个月工厂加班了吧？”她问道。 颜厂长刚止住的冷汗，再次滚滚而下。 “你的工时表上没有写，但我刚问了做饭的大姐，你们有三个晚上都开火做饭了。”顾佳解释道，“你知道，咱们这烟化工厂，最忌讳的就是加班和明火。哪怕再大的单子，也不如人命重要。” “老颜，你让我怎么说你呢？”项南看了他一眼道，“咱们一开始定得就是合作关系，分账模式。这个烟花厂是我的，也是你的，你不是单纯打工的。你管理上这么多疏漏，让我还怎么信任你呀？” “许总，我错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严把质量关。”颜厂长连忙表态道，“下次要再出错，您就直接把我开了，把我所有分红都取消。” “好，我记下了。”项南点点头。 “老颜，我们的目的是合作共赢，不是为了扣你的分红。”顾佳又安抚道，“希望你以后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管理，毕竟安全事故无小事。” “是。”颜厂长连连点头道。 …… 项南和顾佳在厂里住了一晚，吃了一下当地的特色菜，还放了一下快过期的烟花。 “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太太圈么？”看着满天的烟花，顾佳向项南道。 “你不都说了么，为了求资源呐。”项南点头道。 “那只是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知道烟花行业真的太危险了。咱们家现在就像是坐在烟花堆里，随时可能爆炸。 所以我希望在太太圈多找点资源，多找点商机。等我们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就把公司关了。 到时候，你去画画，去搞艺术，做什么都行。咱们早点从烟花堆里出来，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顾佳解释道。 “老婆，你说的是真的？”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嗯。”顾佳点了点头。 项南笑了笑，知道她口不应心。 真要是怕烟花行业太危险，那现在关掉公司也可以。 关掉公司之后，项南去一家烟花公司当总设计师，年薪也能到百万左右。顾佳再回职场，找个年薪三十万的工作也不难。 再把这栋豪宅卖了，买几套房子出租。 不敢说今后日子过得有多富贵，起码也是中产阶层，出个国，旅个游，买个包都不在话下。 但顾佳真正想过的，却是王太太那样的生活。 因此，她所说的【足够的资本】，起码也是十亿起步了。 烟花公司一年利润也就四百万左右，想赚十亿人民币，加上下辈子都不可能。 …… 项南、顾佳随后回到沪江。 项南继续在公司、家庭两边一线跑。 公司那边，在他的加压之下，业务部终于拿出些成绩来，先后拉到了两笔订单。虽然金额只有两百万，利润不过几十万而已，但也算聊胜于无。 “还是俗话说得好，井无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轻飘飘。”项南笑道，“老郑，以后还要继续努力啊。” “是，许总。”郑瑞贤点点头道。 “行了，忙去吧，我期待你的好成绩。”项南笑了笑，随后打电话给沈杰，“哥们儿，你去烟花厂视察了没有？” “我还没抽出空儿来呢，你怎么样？去过了？”沈杰问道。 “去过了，发现不少问题。这些家伙，一不盯紧了，就给你摸鱼。”项南点头道，将自己视察时发现的问题都说了一下，“老沈，你还是应该抽时间去看看。这些人都是属陀螺的，你不抽踏步砖。” “行，我抽时间去看看。”沈杰点点头，他也晓得烟花行业，安全生产的重要性。 只是他老婆不像顾佳那么能干，撑不起公司。而公司事务又太忙，他又一时抽不出身，真是麻烦。 1331【混入太太圈】 就在项南忙公司业务的同时，顾佳在太太圈，也终于体现出了自己的价值。 她起初是受王太太的邀请，帮她主持的太太圈下午茶聚会烘焙糕点。 后来她指出了这场聚会的不足。欧洲贵族喝下午茶，用得是矮脚桌。王太太准备的高脚桌，是下人喝下午茶用得。 她建议王太太更换了桌子，避免她被其他太太看了笑话，也让下午茶聚会得到圆满成功。 因此，王太太对顾佳的知识、品味感到非常满意，表扬了她几句。 顾佳趁机提出帮王太太的忙，让她登上太太圈的c位。 “王太太，我很清楚，以我的身家、收入，若没有您的提携，根本进不到这个圈子。”她微笑着说道，“所以为了报答您，我以后就为您马首是瞻，尽心尽力的助您成为太太圈的中心。” 王太太一听，大为满意。 她论身家、论收入，妥妥的太太圈顶流。但因为入圈晚，再加上她没文化、没见识，总是出乖丢丑，所以始终还是边缘人。 如果有顾佳的辅佐，自己的身家加上顾佳的学识，那就真的是完美了。 “好，顾佳，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她点点头道。 顾佳也笑着点点头，有了王太太的许可，她以后也算是在太太圈站稳脚跟了。 …… “老公，我听说于太太让儿子学马术，我也想让咱们儿子去学马术。这样一来，我跟她有更多交流的机会，你看怎么样？”几天之后，顾佳跟项南商量道。 “当然不可以。”项南一听，断然否决道，“顾佳，你这是拿儿子当交际的工具呀。我们这些大人当工具也就算了，儿子还那么小，你怎么就想利用他呢？” 利用孩子去谈生意，是非常不好的行为。因为顾佳去找于太太谈生意时，肯定是要低声下气，满脸陪笑的。 而孩子的心灵是很敏感的，她这种卑微的姿态，孩子肯定能看得明白。这会让他也产生自卑感。 许子言虽然不是项南亲生，但他也不想这么样伤害他。 “我不是拿儿子当交际工具，我真的想让他去学习马术。马术真的很好地，被称为是【贵族运动】，太太圈的孩子们都在学。”顾佳一听，连忙解释道。 项南一听，撇了撇嘴，“马术是贵族运动不假。于太太家身家过百亿，人家希望儿子当贵族，情有可原。 但咱们家又不是贵族，只不过是中产而已，学什么贵族运动啊？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嘛。别说只学一两年，根本没什么卵用。就算儿子真学成马术，咱们也没钱给他买马。 你知道么，一匹英國纯血马，要几十万英镑，比顶级跑车还贵。而要培养一位马术世界冠军，起码得养十几匹纯血马。 有纯血马，还要有马场，还要有练马师……可以说，比参加f1赛车烧钱还要快。以咱们家的收入，盯得起么？” 单纯烧钱，项南也不怕，他以后有得是钱。 关键他知道，马术不像其他运动，它的应用范围极小。项南在美國富豪圈待了几十年，打高尔夫球、网球，或者乘游艇海钓得多了，相约骑马是一次都没有过的。 “你懂什么呀，将来儿子申请留学，马术可是加分项。”顾佳反驳道，“咱们为了孩子更好的未来，拿到还舍不得花钱么？” “留学加分项多了，不一定要学马术。”项南摆手道，“咱们还是应该按儿子的兴趣来。兴趣再加上努力，才能让儿子既学到技能又学得开心。” 项南清楚任何一项优秀的才艺，都能够为留学加分，不一定非要学马术。 再者说，许子言一三年生人，等他长大需要留学时，海外留学早就不吃香了。 现阶段，留学生归国之后的待遇，相比国内高校毕业的学生，就已经没什么优势可言了。 再过十年、二十年，随着中國国力的提升，以及海外國家的衰落，所谓海外留学镀金越来越不值钱，相反内地高校的学历却越来越吃香。 因此操心儿子留学，根本没什么必要。 “那你不让儿子学，你怎么知道，他对马术就没兴趣呢？”顾佳一听，却反驳道。 “看儿子有没有兴趣也很简单。沪江现在很多马场，一场课不过几百块钱。你先带儿子去体验一下。 如果他说喜欢骑马，想要在这方面发展，我无条件支持还不行么？但要是儿子说不喜欢，你以后就不要提这件事。”项南指点道。 顾佳是什么都要最好的，刚让儿子学马术，就不惜卖掉奢侈品，花了十几万帮儿子报名专业马术课。 但其实现在国内的马术俱乐部，多得是几百元一节的。虽然不太专业，但培养兴趣爱好足够了。 顾佳一听，顿时没词儿了。 …… 之后两天，顾佳带着许子言到沪江的一所马术俱乐部上了几节体验课。一节课不过两百块钱，可以说是经济实惠。 而不出项南所料，许子言对学骑马，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婆，你听到了，儿子对骑马没兴趣，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项南随即向顾佳道。 顾佳见状，也只好点点头。 现在项南的主意越来越正，她已经很难再说服他了。 “可是，儿子要不去学骑马，那我怎么跟于太太搭讪呢？”顾佳又发愁道，想接近人，总要有个由头。 儿子一起学骑马，就是个很好的由头。 “说来说去，还是想拿儿子当棋子。”项南吐槽道，“行了，我教你个乖，你就跟于太太说，你也想让咱们儿子学骑马。 不过在正式报名之前，你想先去了解一下。这样一来，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着于太太去马场了。” 顾佳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她倒是没想过。 “好吧，我知道了。”她点了点头。 随后，顾佳就照着项南教得，打着了解学习的旗号，和于太太一起去马场。 于太太果然没拒绝。 顾佳随后又建言建策，帮她搞定了继子的教育。 于太太也投桃报李，答应帮她吹枕头风，向老公推荐顾佳的烟花厂，和旗下的乐园合作。 1332【拿下订单】 “老公，我成功了。于太太约咱们明天去和于先生打高尔夫，顺便聊聊乐园烟花的事。”顾佳收到消息后，回家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向项南道喜道。 “我知道了，老婆，辛苦你了。”项南笑了笑，“我会做好准备的。” 随后，他将自己以往优秀的设计作品，画稿、图片、视频，以及公司历来顶级的合作项目资料，一起打包，准备明天拿给于先生看。 虽然项南知道，于先生并不在意这些。不过他的态度还是要拿出来的。 …… 转过天来，项南、顾佳一起来到佘山高尔夫球场。 “于先生您好，我是许幻山，一向久仰您大名。”项南笑着向于先生道，“佳美烟花，就是我们公司，期待与您合作。” “嗯，你们公司的名字我听过，业内的口碑还算不错。”于先生点点头道。 “谢谢您的夸奖。”项南笑道，“这是我以往的设计方案，还有公司合作过的项目，请您过目。” “不必看了。”于先生一摆手道，“今天是来打球的，不是来谈生意的。” “是。”项南点了点头，把资料收了回来，脸上没有半分不悦。 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方面，项南做得远比顾佳要好。 “会打高尔夫么？”于先生又道。 “略懂一点。”项南点头道。 “那就行，开始吧。”于先生点点头道。 …… 随后，一行人来到球场开始打球。 于先生一开球，项南就看得出来，他的球技真的一般般。 第一个球洞设计并不难，就是个标准的三杆洞。如果是高手的话，应该一杆上果岭，第二杆就进洞的。 但于先生这第一杆，都把球打进浅草区，偏离球道了。 不过因为他是顶级富豪，所以照例一帮人疯狂吹捧。 “于先生的球技真棒啊，差点就一杆进洞了~” “说得是呐，老于可是球场高手，上次把丁总都赢了。” “于董事长的球技简直绝了，跟美國的老虎伍兹不相上下。” 一群人吹吹拍拍道。 项南听了，心中不禁好笑。 如果于先生是泰格伍兹，那他就是超级英雄鹰眼了。 要知道，他在《小舍得》的世界，可是专门学过高尔夫。之后数十年，一直没断了打球，论经验绝对称得上老手。 因此当他开球的时候，第一杆就把球打上了果岭。 众人一见，纷纷一惊。 于先生脸色都有些不好。 顾佳在旁看着，更是有些紧张。 项南表现的如此突出，把于先生的风头都抢了，人家还愿意跟他们合作才怪。 “顾佳，你老公球技不错嘛。”于太太开口道。 “呵呵呵，肯定是赶巧了，他平时都不打球的。”顾佳连忙解释道，其实心中慌得一匹，担心这次的合作因此泡汤。 …… 接下来，继续打球。 于先生第二杆，终于把球打上了果岭。 项南却是第二杆进洞，胜标准杆一杆，让在场众人脸色都有些难堪。 “许先生，你球打得不错嘛。”于先生笑了笑道。 “我不过略懂一点。”项南笑了笑，“于总，您的姿势也很标准，就是打球的时候，再果敢一点，效果会更好。” “哦？！”于先生一愣，随后点点头。 接下来第二洞时，他果然打得更加用力。 结果这一球顺利登上果岭，于先生一见顿时喜笑颜开。 旁边众人更是一连串的彩虹屁。 “好呀，差一点就打出信天翁了。” “于董事长的球技，真的是出神入化啊~” “老于的球技就是非同一般，打职业比赛都绝对够格了。” 众人纷纷吹拍道。 项南却只是竖起了大拇哥。 于先生一见，反而更高兴。 那些陪他打球的，球技都不怎么样，大多数都是新手。 因为国内有高尔夫也没多少年。于先生也刚接触十来年，虽然一直很热衷打球，但是由于工作繁忙，所以打球的时间并不多。 这些陪他打球的，练习的时间就更少了，因此比他球技还差。所以被他们吹拍，于先生并不觉得多荣幸。 但项南就不同了。虽然只开了两球，但明显是个高手。而被高手认可，可比被菜鸡吹捧，感觉爽得多了。 …… 接下来的几场球，项南和于先生交替领先，比分都比较胶着。 等最后两洞时，项南故意放水，造了几个失误，让于先生最终取得了胜利。 “于先生，还是您后劲足呀。”项南装作一脸遗憾的道。 “哈哈哈哈，年轻人你也不错，就是不够老练，以后还得练习呀。”于先生得意的笑道。 “是，于先生您说得太对了，我就是太年轻，不够稳重，以后还得向您学习。”项南点头道。 “嗯，有机会一起打球。”于先生笑道，随后吩咐随行人员，“把他的号码记一下。” “谢谢于先生，我随叫随到。”项南立刻笑道。 “嗯，对了，你们那烟花公司，平时都做过什么项目啊？”于先生又问道。 “噢，澳門尼斯跨年烟花秀、河海市国庆烟花秀、印象·刘三姐烟花秀……”项南立刻说道。 “还不错。现在燕京有个新园区，每周都要举行周末烟花秀，这个项目你能接么？”于先生问道。 “能接。”项南点点头。 “那行，把你们的资质提上来，如果没问题，这活就是你们的了。”于先生随即轻描淡写地道。 “谢谢于先生恩典，您放心，我一定不让您失望。”项南赶紧致谢道，心中却有些腹诽。 几千万的生意，打场球就定了。要不就是编剧偷懒，要么就是于先生草率。因为越是大老板，做生意就越仔细，不仔细也做不大。 他们或许消费几百万、几千万都不当一回事，但是做生意，一定是锱铢必较，不可能这么轻易拍板的。 “好。”于先生点了点头。 …… “老公，咱们真的把乐园订单拿下了？”顾佳听说之后，都觉得不可思议，真的太顺利了。 “是啊，老婆。”项南点点头，“咱们不是在做梦。” “哎呀，太好了，老公。”顾佳开心的合不拢嘴。 乐园烟花秀，每周末都要举行。一年五十二场，再加上节假日，所用的烟花都是海量的。这能使公司的流水直接翻一番，年利润也将大幅增长，真的是太棒了。 “看来我混太太圈，真的混对了。”她又自得道。 1333【老婆，你做什么梦呢】 拿下于太太的订单，顾佳非常的高兴，认为自己混太太圈，真的是混对了。 “老公，我想开一间甜品屋，把太太圈的下午茶拉过来。这样一来，我虽然不能提供什么资源，但是我能够提供一个资源交流的场地呀。 如果这里面的资源越来越多，那我都不用费心去找她们了。她们甚至会抢破头来我这里，你说对不对？”顾佳向项南求教道。 “老婆，你又做什么梦呢？”项南一听，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了。 顾佳就在太太圈尝到一点甜头，居然就幻想去操控太太圈，还真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啊。 顾佳想想搭建资源交流的平台，想法是好的，但是平台也是需要实力支撑的。 太太圈下午茶的地点，之所以定在李太太的别墅，就是因为李太太是oldmoney，富贵超三代，不仅有钱，还有靠山、人脉，所以大家都趋奉她，哪怕王太太也要让她三分。 这就是实力！ 顾佳没有任何资源，也没有靠山和人脉，单靠一个甜品屋，就想把太太圈控制住，也未免太天真了。 “你觉得刘姥姥在田里搭个窝棚，就能让海棠社每月过去作诗么？”项南问道。 沪江高档會所多得是，无论装修还是服务，都是一等一的，让你能获得帝王级的享受。顾佳的甜品屋就算装修的再漂亮，在身家百亿的富豪太太看来，也没什么吸引力。 顾佳见项南又拿自己和刘姥姥对比，不禁又气又羞，脸胀得通红，“你怎么又这么说我呀，我不也是为了咱家好么？” “你要是真为了咱家好，就老老实实的。太太圈的人不是傻瓜，就算王太太分不清莫奈和梵高，分不清高脚桌和矮脚桌的区别，人家也是跟着老公白手起家，赚到了上百亿身家。 这样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谁的眼睛？你在太太圈什么身份，跟班而已，居然妄想掌控太太圈，让人家为你这平台抢破头，简直做梦。 我不说别的，就李太太说句话，以后不让王太太带你去，你连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了。还想让人家反过来求你，你可真幽默！”项南反驳道，觉得顾佳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你根本就不理解我。”顾佳气得都哭了。 自己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在太太圈卑躬屈膝，摧眉折腰，回到家还被老公这样羞辱，让她真的感觉太委屈了。 “我不是不理解你，相反，我是太理解你了。”项南叹了口气道。 如果他不知道顾佳的结局，他会觉得冒点险也没关系。毕竟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但关键他知道，顾佳是有一元钱，就敢博一万的主儿。不仅加杠杆买豪宅，买名包，买甜品屋，买茶厂，连人际关系都敢加杠杆。 自己不过是太太圈的陪衬，就敢加杠杆撬太太圈的墙角。也就是太太圈慈悲，没怎么收拾她。 不然的话，于太太一个电话，就能把订单断了；王太太一个电话，就能让许子言退学；李太太一个电话，许家的公司、工厂都会被检查。一个星期查你三回，再好的公司也得黄。 顾佳妄想掌控太太圈，可是一旦太太圈反击，她却没有丝毫自保的实力。就这也敢乱打主意，还真是茅坑打灯笼——找死。 …… 项南随即把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老婆，太太圈是块大蛋糕不假。但你想主宰分蛋糕的权力，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撒手。 我就问你，如果李太太反抗，你有压服她的实力么？你丁点儿实力没有，还想造反，这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顾佳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里明白他说得是对的，但还是觉得委屈，嘤嘤嘤的哭了半天。 “老婆，我知道你在太太圈待得委屈。”项南见状劝道，“要不，你还是回公司吧。反正子言已经入学了，你不用每天守着他了。 你回公司上班。在咱们公司，你绝对不会受委屈，而且上下都听你一人调遣。你觉得怎么样？” 他知道顾佳之所以要掌控太太圈，就是因为在太太圈经常受气。人家坐着她站着，人家吃着她看着，妥妥的小跟班儿。 所以，一向喜欢掐尖儿、喜欢出风头的顾佳，心中隐隐有怨气，就想着有朝一日掌控太太圈，翻身做主人。让之前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太太们，也挤破头来求她的恩典。 她的想法没什么对错，但是做法就值得商榷了。要掌控太太圈，就得比她们强，否则人家一反击，她就得滑跪。 “不行，咱们家生意已经上了轨道，有我没我运行的都很平稳。”顾佳一听，却是反对道，“但是太太圈，是我好容易才进去的，不能这么容易退出来。我还是要留在太太圈，这样才能获取更多资源。” “你既然想留在太太圈，那就老老实实的，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项南点点头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太太圈不只有福报，更有恶报。 那些太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以为她们只懂得普降甘霖，就未免把她们想得太好了。” 顾佳一直都有很强的慕强心态，凡是有钱人都是了不起的，都是好人。所以有钱人住得豪宅，一定是好得；有钱人进得幼儿园，一定是好的；有钱人上的马术课，一定是好的…… 最后三百万的茶厂，调查都没调查，就直接接手过来，结果就掉坑里去了。 “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啰嗦。”顾佳点头道。 项南见状，就知道她还不服气。 他也不好再劝，只得叹了口气。 …… 晚上睡着觉，正睡得踏实，顾佳忽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把项南给推醒了，“老公，老公~” “什么事啊？”项南揉着眼睛问道。 “我梦到我爸出事了。”顾佳说道，“不行，我得赶紧给他打个电话。” “半夜两点钟给他打电话？他没事也得被你吓出事。”项南无语的道，“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去看爸，总行了吧？” 顾佳的老爸四十多岁就丧偶，之后一直没续弦，始终自己一个人住。最近几年，随着年龄增加，身体越来越不好。 心脏病、高血压之类都犯了，这也让顾佳格外的担心。 1334【老公，我想创业】 “不行，我还是得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平安。”顾佳担心的道。 “晚上两点钟，你把爸叫醒，你是想他好，还是想他不好啊？”项南都无语道。 半夜两点钟，谁要是敢在这时候给他打电话，他都敢骂人了。 顾佳却没听他的，直接打了她爸的手机，但没想到却是占线呢。 “怎么会是占线呢？不行，我得过去看看。”顾佳连忙道。 “慢着，慢着，你再打打座机试试。”项南拦住她道。 他知道老年人玩智能机不太利落，占线的原因有可能只是设置错误。 顾佳点点头，又打了一下座机，终于通了。 “喂，爸，你没事吧？”电话一通，顾佳连忙问道。 “我没事呀，家里出事了？”顾佳的爸爸顾景鸿惊慌的问道。 “家里没事，我是问你有没有事。”顾佳解释道。 “我能有什么事啊，大半夜的，你抽风呢？”顾景鸿一身起床气的道。 “没事就好，我明天去看您啊，您再睡吧。”顾佳尴尬的道，但总算松了口气。 “我就说不会有事的，你非打这个电话。”项南吐槽道。 “我不也是担心爸么。他自己一个人在家，我真的很不放心。”顾佳忧心的道。 “这我有办法。”项南笑了笑，“老婆，咱们把这栋大房子卖了，然后在爸家附近，买个四室两厅的房子。这样一来，既可以缓解咱们家的财政压力，也能够就近照顾爸，你觉得怎么样啊？” “把这套房子卖了？那怎么行呢，咱们好容易才买下这套房子。”顾佳一听，立刻摆手道。 “当初买这套房子，主要是为儿子上学。结果买了这套房子，也没起多大作用。儿子能入学，还是因为王太太的推荐信。”项南摆手道，“所以这套房子，对咱们来说，已经没太大价值了。 卖了房子之后，咱们再买一套，全款不过一千万。再还一千万的贷款，还剩一千万的现金。 这一千万无论理财也好，注入公司流动资金也好，或者开辟其他产业也好，都比压在这套房子上强。” “可是搬家的话，那些太太不更看不起咱们了么？”顾佳拒绝道。 “就算咱们住在这儿，太太们就看得起咱们了？”项南感觉好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虚荣。” “我怎么虚荣了，我不也是想过好日子么？”顾佳一听，委屈的道。 “你把这套房子卖了，拿到一千万现金，咱的日子不更好过么？”项南无语的道，“这么贵的房子，这么重的贷款，你背着不嫌累啊？” 他们家现在背着一千万房贷，一年就要还七十余万。而佳美烟花公司，一年利润也不过两三百万而已。 再加上许子言一年学费二十万，出國游学、冬令营、夏令营、辅导课、各种活动等，一年小起码也要五十万。 他们一家三口衣食住行，娱乐、休闲、购物、美容，一年也要五十万左右。这就已经一百七十万了。 再算上父母养老、医疗、人情往来，一年支出三四十万都不多。像上次沈杰儿子生日，红包就包了十万块。 因此，许家一年支出就两百多万。看似有钱，算是中产阶层，但其实剩不下钱。一旦公司遭遇危机，家里也会立刻崩盘。 “你还是怪我买房子买错了？”顾佳生气的吼道。 “我不是怪你，但这房子的确买错了。”项南摆手道。 “说来说去还不是怪我！”顾佳气愤之极，“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创业，不该让你换大房子，不该让儿子上德浦，不该去参加太太圈……你早就对我满腹怨言了，对不对？” “我在跟你讲道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带情绪？”项南也有些无奈道。 就在这时，房门一开，把他俩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就见许子言站在门外。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了。太迪的爸妈总吵架了，最后都不要太迪了。”他可怜巴巴地道。 “没事，爸爸妈妈没吵架，只是在讨论事情。”项南赶紧上前道，“来，宝贝儿，爸爸带你睡觉去。” 说着，他抱起儿子就回了他房间。 “哼~”顾佳生气的把枕头砸了过去。 …… 来到儿子房间，项南先把儿子哄睡着，自己也就睡儿子房间了。 转过天来，带着儿子一起起床、洗漱、吃早饭。 就见顾佳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估计昨晚是一晚上没睡。 她没理项南，项南也没理她，餐桌上的氛围比较尴尬。 吃完饭后，陈姐送子言去幼儿园。 顾佳把项南留下了，“老公，昨天我想了一夜，我觉得你的话有一定道理。像你说的，我们把这套房子卖了吧。” “你考虑清楚了？”项南一愣，问道，“其实，倒也不一定非要卖房。咱们家新接了乐园的单子，年收入差不多能翻一番，有两三年时间，就能把贷款都还上。至于爸那边，可以送他去养老院，你觉得呢？” “还是卖了吧。”顾佳摆摆手道。 “好，听你的，就这么定了。”项南点点头道。 “不过，把房子卖了，拿到钱之后，我想用这笔钱创业。”顾佳又道。 她昨天想了一夜，想明白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项南之所以敢跟自己大小声，那是因为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收入都依赖公司，而公司名义上的老板是项南。 她虽然也插手管理，但毕竟没名没分，在公司没有任何职务，所以不如项南有底气。 再加上他这段时间脱胎换骨，几次生意都谈得不错，都不需要她的帮助了。 顾佳考虑，这也是项南敢跟她大小声的原因。 因此痛定思痛，她准备自己也出来创业。到时候她赚了钱，可以自己换大房子，自己买名牌包，自己在太太圈上位，犯不着依靠项南，更犯不上被他羞辱。 “可以，但你的项目，我有建议权。”项南点头道。 他知道顾佳有本事不假，但只限于公关、营销方面。她创业的话，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把钱打水漂。 这从她开茶厂就能看出来，事先不做调查接了个烂盘，事后又感情用事，跟太太圈撕破脸皮，拒绝vc的收购，盲目投下二十万用于网络营销，结果全部都打了水漂…… 从这些就能看出，顾佳并没有掌控一个项目的能力。如果不加约束，一千万人民币，很容易被她赔个底儿掉。 “好，但你只有建议权，最后还是我拍板。”顾佳点头道。 1335【幻山，你怂了】 虽说顾佳已经同意卖房，但是像他们这种豪宅，也不是想卖就能卖出去的。 一则，豪宅的交易量本来就小，毕竟出得起三千万的人并不多；二则，既然能买得起豪宅了，谁又甘心买个二手的。 毕竟他们这豪宅不是老洋房，没什么历史底蕴、人文色彩和文物价值。 所以这套豪宅买得起的人不多，买得起还不挑剔的人，更不多。因此，项南乐观估计，三个月到半年之内，这套房子能出手就不错了。 不过，顾佳同意卖，已经是好事。 项南随即找了几家中介公司，将这套房子给挂了出去。 …… 回到公司，项南催促项目部申请京城的烟花燃放资质，以便拿下乐园的订单。 另外，他准备亲自跑一趟乐园，收集相关的资料和数据，设计一个与乐园珠联璧合、交相辉映的烟花燃放方案。 不仅能带给游客最好的视觉享受，也会成为他设计师生涯的代表作。 在正式前往京城之前，项南约沈杰踢了场球。 “幻山，厉害啊，听说你们公司又拿下一个大单？”沈杰笑着问道。 “差不多吧。”项南点点头，“京城欢乐谷乐园订单，每周末一场烟花秀。接下这一单，公司流水都能翻番。” “真是不错。”沈杰羡慕的道，“这家公司管着国内最大的三大乐园，我们公司都一直想跟他们合作，但一直都没有摸清门路。没想到倒是你，不声不响的就放了颗大卫星。” “这单生意其实是顾佳拉来的。”项南笑了笑，将顾佳参加太太圈聚会，巧遇于先生的太太，又设计跟她拉近关系，最终拿下订单的事讲了一遍。 “唉，顾佳真是你的贤内助啊，我快羡慕死你了。”沈杰感慨道，“我那个老婆什么都不会，只会在家里跟我老爸斗富。两个人比着花钱，我都快撑不住了。” 项南点点头，知道沈杰的老婆不地道。 除了好花钱之外，还把家里的资金调去澳洲，在那边以她妈的名义买房。等沈杰一出事，她就立刻出國，根本不关心老公的死活，更是把公公都弃之不管了。 可以说相当的无情无义了。 “哥们儿，你不能这样。妻子是得爱护，老爸是得孝顺，但你也得把握分寸，不能让他们这么胡来。”项南劝道。 “哎，我知道你说得是对的，但让我怎么张得开嘴呢？”沈杰叹了口气道。人最难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亲人。 “好了，不说这些，我上次提醒去检查烟花厂，你去了没有？”项南又道。 “暂时还没抽出时间。”沈杰摆摆手道，“你也知道，我们公司就靠我一人撑着，我哪里走得开呀？” 项南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沈杰的老爸、老婆都不靠谱儿，他自己为了应付家里和公司，又已经心力憔悴。再这样下去，怕是悲剧还会重演，让他不禁替沈杰捏把汗。 …… 正聊着天呢，突然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原来他们租用的足球场地，未到时间，就又来了一批年轻人。见项南等人只是坐着聊天，便想提前上场踢球。 项南、沈杰的球友们自然不同意。哪怕他们不踢球，这场子他们也租了。不到时间，就不该退。 两边人互相呛火，气氛越来越紧张。 “走，去看看。”沈杰一见，连忙起身道。 项南却是一把将他拽住，“行了，都几十岁的人了，跟这些毛孩子争什么？反正咱们也过足瘾了，走了~” 剧中，许幻山就头脑一热，跟抢场地的年轻人打了起来。但其实他那么做真的很蠢，完全没有考虑过冲动的后果。 他们家当时已经山穷水尽，丢了老万的订单，公司两位技术骨干辞职，把房子抵押给银行做贷款，工资拖欠了两个月没发。顾佳为了上马术课，把奢侈品都卖了，就为了争取乐园的单子。 许幻山却偏偏这时候打架，被抓进警局。一旦被于先生知道，这单生意就得黄。到时候，他们家就将倾家荡产，彻底玩完。 所以说许幻山是真的蠢，也难怪顾佳会发火。 项南自然不会争这种一时之气。他要真想收拾某人，也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大家的面动手。那不是把自己给卖了嘛！ 所以一看势头不对，他立刻拉着沈杰就走，不掺和这些破事儿。 …… “哎，哎，哎~”沈杰被他强行拉走，本来还想挣脱的。但奈何项南的力气太大了，他挣脱不开，只能任由项南拉走。 “哎，幻山，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怂了？”回到停车场后，沈杰不解的问道。 许幻山可向来是硬汉子，虽然不经常打架，但遇事从来没缩过。现在却是见事就跑，让他颇有些意外。 “能不怂么，我明天就得出差，到乐园去实地考察。我今天跟人家打架进局子，传出去，人家怎么看我啊，还敢跟我合作么？”项南笑着解释道，“再说争这种气有什么用，赢了珐院，输了医院。咱们都一把年纪了，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像年轻时那么冲动了。” “你说得也对。”沈杰一听，点了点头。 到了他们这个岁数，再没有任性的权力。哪怕生活再困难，工作再辛苦，心情再难过，也得咬着牙往前奔。 这不是怂。能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扛起生活的重担，带给家人富足和安康，才是真正的勇敢。 …… 项南和沈杰随后分手，各自开车回家。 转过天来，项南和老婆、儿子告别，搭乘飞机，前往京城。 到了乐园之后，他先打了电话，通知园方自己到了。 过了片刻，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踩着七cm的细跟鞋跑到近前，笑着问道，“您好，是许总么？” 项南一看，点了点头，“不错，是我。” “我是林有有，公司安排我这两天陪您在园区转转。”女生笑着说道。 项南笑了笑，“那麻烦你了啊。” “不客气，请跟我来吧。”林有有笑着招呼道。 项南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园。 看着身前的这个女生，他心中有些感慨。 剧中，许幻山就是被她一点点攻陷，由一个二十四孝老公变成出轨渣男。不仅风评被害，声名狼藉，而且连公司都毁了。 因此，他该把握好分寸，记住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1336【林有有】 “您之前来过我们这儿么？”林有有边走边笑着问道。 “没有，不过我在来之前，也看了相关资料，有了一定的了解。”项南点头道，“这次亲自过来，就是想实力考察一下，有更清晰的认识。” “真厉害。”林有有笑道，“烟花设计师，不瞒您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职业，真好~” “好什么？”项南笑着问道。 “可以设计出美丽的烟花，燃放在夜空，惊艳每位观众的眼球，这还不好么？”林有有笑道，“您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在乐园工作么？” “为什么？”项南笑着问道。 “就是因为我喜欢烟花呀。现在全國各地都在禁放，只有这里能满足我小小的癖好。”林有有笑道，“您是烟花设计师，比我更常见烟花，我真挺羡慕您的。” “我这个职业，没你想得那么好。”项南摆手笑道，“你也说了，现在全國各地都在禁放，烟花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随时都有破产、倒闭的可能。 再者烟花是危爆物品，一个不慎，砰得一声，工厂一炸，随时都可能进大牢的。所以我们这一行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您真谦虚。”林有有笑道，“您的佳美烟花在全國都知名的，可是这领域的佼佼者。” “哟，看来你也做了功课呀。”项南一听，笑着说道，“不简单哦。” “我是您的地陪，当然要先了解一下。”林有有笑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表面称赞她的敬业，其实心里则在感叹她的心机。 林有有拿到地陪的任务后，就预先做了调查。佳美烟花是业内知名企业，网上资料一搜一大把。 林有有通过搜索的资料，就能推算出佳美的利润，继而推算出自己的身家。所以第一天见面，她就踩了七厘米的细跟鞋。 要知道她担任的可是地陪，要陪项南转遍整个园区的。走那么多路，穿细跟鞋肯定不方便。它唯一的优势，就是能凸显她的身材，为她增加一点女人味儿。 她有机心，有行动，从刚见面就开始撒网，也难怪许幻山最终被她俘虏，拜倒在她细高跟之下。 不过，项南是不会那么蠢得。 …… 随后，项南在林有有的引导下，在乐园内逛了起来。 他一边逛，一边拍照、录像，拿到第一手资料。 林有有在一旁，尽职得做着导游工作，言笑晏晏，态度诚恳。 实话说，身边有这么一位青春靓丽的小迷妹儿，还时不时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感觉真的很不错。 毕竟男人嘛，这种虚荣心谁都有。 项南都有些理解许幻山为什么会出軌了。 他在家里名义上是顶梁柱，其实大事小情都是顾佳做主；他在公司想设计艺术品烟花，但却总被要求压低成本和价格…… 时间一长，他难免会有怨言，认为自己不受重视，认为自己被顾佳控制。 所以，当林有有一厢情愿往他身上扑，把他视作天，视作唯一的真爱，不惜为了他，从京城辞职来到沪江时，许幻山难免会动心。 把他从家庭、工作中无法获得满足感，通通在林有有身上找回来。 不过，项南不是许幻山。 一来，他没什么怨气。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逐步确立了自己在公司、家庭的权威，掌握了主动权； 二来，他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在《小舍得》的世界，他曾过过一段相当堕落的生活，取得过千人斩的成就。 多漂亮，多性澸、多温柔、多体贴的女人，他都接触过。跟她们相比，林有有还差得远呐。 她也就配勾搭许幻山那种情场菜鸟。她那三板斧对梁正贤都不管用，更别提对更海王的项南了。 项南如今只是享受她的温柔、小意，至于真心是一动也不会动的。 …… 逛了大半个园区之后，两人来到海洋馆。 “我们这里拥有燕京最大的海洋馆，蓄养了两千余种海洋生物，仅鱼类就超过三百种，多达一万五千余尾……”林有有笑着介绍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 他对海洋鱼类可不陌生，毕竟继承了袁华的渔业知识。 说起来，秋雅也是绿茶。不过表现的更市侩，更庸俗，更拜金。不如林有有清新，始终打着真爱的旗号。但其实如果许幻山没钱，林有有也是绝不会动心的。 这一点，她比较像王漫妮，都是打着真爱的旗号追有钱人。不过她比王漫妮更有行动力，也更没有底线。 “我有一位朋友就特别喜欢鱼，如果他来这里，一定会很高兴。”项南笑着说道。 “那您呢，您都喜欢什么？”林有有顺嘴问道。 “我没什么好恶，最向往的是安逸富足的生活。”项南笑道，“十亿存款三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林有有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您的要求还真不高。” 就在这时，她的身子晃了晃，走路有些歪歪扭扭。 “怎么了？”项南一见，开口问道。 “脚有点疼。”林有有微皱眉头道。 “坐下歇会儿吧。”项南点点头道，“你也真是的，知道是做地陪，就该穿双运动鞋。” “我就是平时穿运动鞋穿惯了，想着现在好容易上班了，就该买双高跟鞋，显得成熟点。”林有有笑着解释道。 “你们呀，就是爱美不要命。”项南笑道。 等他们坐下之后，林有有将高跟鞋脱下，就见脚踝处已经磨出血了。 “哎呀~”项南见状，都不禁唏嘘，随后同背包里取出一包创可贴，“来，把这创可贴贴上，好受一些。” “嗯，谢谢。”林有有接过来，打量了一下道，“黄色火车头？！许总，没想到您还童心未泯。” 项南哈哈一笑，“不要因外表，轻易下判断。这个创可贴可不简单，牢固、透气、防水，比一般的创可贴都要好用。” “创可贴还有这么多讲究？”林有有惊讶的问道。 “那当然了。这款创可贴，是我老婆从十几款创可贴中比较出来的。我们每次去东瀛，都得屯上十几盒。”项南笑道。 林有有一听，眼睛更闪亮了。 1337【我是八零后】 晚上时候，乐园关闭。 林有有也下班，临走之际，她笑着邀请道，“许总，你晚上有没有消遣，要不我带你去玩玩？” “不用了，今天走了一天，实在有点劳累，我想早点休息。”项南摆手笑道，“你也回家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嗯，那我先走了，许总，祝您做个好梦，美梦成真。”林有有笑道，随即乘坐通勤巴士，离开乐园。 项南也回到酒店休息。 刚到酒店，就接到了顾佳的电话。 “老公，考察的怎么样？”她关心的问道。 “很好，这乐园比我想得还大，而且客流量也非常高。今天逛了几个景区，哪儿哪儿都是人。咱们的烟花在这里燃放，知名度都能提升不少。”项南笑道。 “嗯。”顾佳点了点头，“那老公你可要加油，一定拿下这笔订单呀。” “放心，我会的。”项南点点头。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小芹的孩子胎停育了。”顾佳又道。 “怎么会这样？”项南一听，都遗憾道，“真的是可怜。” “是啊，她哭了一天，我安慰了她一天。”顾佳也叹息道，“陈屿都答应要孩子了，他们也都做好准备了，没想到……” “你劝她别太伤心了，胎停育、胎死、流产的比例，在两成五左右。平均每五个胎儿中，就可能有一位出事，概率其实挺高的。”项南劝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做手术，不然小芹都有危险。 另外，她和陈屿最好做个孕前检查，看看到底是哪方面的问题。不然，下次怀孕，很可能会再出事。” “老公，你什么时候成妇幼专家了？”顾佳听了，都有些好奇的道。 “你以为我这爸爸是白当得。当年你怀孕的时候，我就偷偷查过资料。”项南得意的笑道。 其实他是在《小舍得》的世界学过基础医学，有一定的医学知识。虽然达不到医学专家的成就，但是比常人要强得多了。 “老公，你真能干！”顾佳听他这么说，都觉得心中温暖。 原来在自己怀孕时，老公居然偷偷做过这么多功课，让她真的很欣慰。 …… 转过天来，项南和林有有继续逛乐园。 “怎么还没把高跟鞋换了呀？”见她还穿着昨天的高跟鞋，项南笑着问道。 “您不懂，穿这类鞋子，就是要磨破结痂，磨破结痂，磨炼几次它就驯服了。跟人成长是一个道理。”林有有笑道。 “呵呵，与其说是你驯服了鞋，倒不说是鞋驯服了你。”项南一听，笑着摇头道。 脚磨破结痂，磨破结痂，最后磨出茧子，才能避免再被磨破。鞋子没有被驯服，是她的脚被驯服了。 “您的话还挺有哲理的。”林有有笑道，“不管啦，总之，穿上高跟鞋，就让我有种灰姑娘的感觉。哪怕脚再痛，也值得了。” 项南点点头，不再啰嗦，“食得咸鱼抵得渴。那我们继续走吧。” 正在逛着，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项南打开一看，却是顾佳发来的视频聊天。 项南随即点开，“喂，老婆~” “老公，儿子想跟你通话~”顾佳笑道。 “乖儿子，想爸爸了呀~”项南笑道，“来，爸爸带你看游乐园~” 说着，他把调整镜头，对准乐园里的设施一通拍摄，“儿子，看到没有，摩天轮、大城堡、云霄飞车……” “爸爸，乐园里有小飞侠么？”许子言童声童气的问道。 “儿子，爸爸没看到小飞侠。不过爸爸知道，这里有家室内卡丁车场。”项南笑道，“爸爸有机会，带你来玩车。” “嗯。”许子言开心的点点头。 “好了，爸爸要工作了。你在家乖乖听妈妈话，爸爸回去给你带礼物。”项南笑道。 “嗯，老公你忙吧。”顾佳点点头，随即挂了视频。 林有有见到项南一家相亲相爱的样子，眼中不禁流露出浓浓的羡慕之情。 …… 逛遍园区，采集到足够的资料后，项南的灵感也如泉涌一般，压都压不住。 他随即找了一处所在，动笔开始进行设计。 “许总，您画得真漂亮~”林有有看着项南画出得一张张烟花图，都钦佩不已道。 “还可以吧。”项南点点头道。 许幻山的画功就很不错，而项南的画功就更不错了。 他不仅国画水平一流，西洋画水平也相当不错，因此中西合璧之下，画出得画稿自然令人惊艳。 “你不用刻意陪着我。”项南又笑道，“你去逛一逛，或者刷刷剧，我不会告你状的。” “不用，我看你画图更有意思。”林有有却笑道。 说着她侧着头，看着项南的画，离他越来越近。 项南都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儿，让他都不免有些意马心猿。 不过，虽然有些想入非非，但项南的自制力毕竟不一般，手中的笔依旧没有停。 …… 一直忙到中午时分，林有有取来了午餐。 “许总，先休息一下吧。”她笑着招呼道。 “不用，你先吃，我还有这点就画完了。”项南摆手笑道。 “没事，我也不饿，我等您。”林有有笑道。 项南点点头，又用了二十分钟，终于将稿子画完。 “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等着我。”他向林有有道。 “没关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秀色可餐~”林有有笑道，“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了，我看您画画我都饱了。” “小丫头，人小鬼大~”项南笑道，“来，吃饭吧。” “嗯。”林有有点点头，“对了，许总，我一直都想问您，您当初是怎么想起要当烟花设计师的呢？” “跟你一样，我也从小就喜欢烟花。所以大学毕业之后，就进了烟花公司工作。”项南解释道。 “一份工作，您能做这么久，真是有恒心，有毅力。”林有有笑道，“不像我们九零后，一份工作，干几个月就烦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特色嘛，我们八零后的特色就是稳重。”项南笑道，“尤其我这种，上有老、下有小，公司还有一大群人要养，最怕的就是变故，最喜欢的就是安稳。” “那您的压力一定很大~”林有有万分感慨道。 “这样吧，许总，我给您唱首歌~”她又起身来到舞台上，拿起了台上的吉他，“让您放松一下~” 1338【陈屿有病吧？！】 “常常梦想自己有一双翅膀， 在天地之间可以翱翔， 飞跃山川河流，飞跃故乡， 飞到了你的身旁 ……” 林有有自弹自唱道。 多才多艺的女生，本来就受男生追捧。 何况林有有长得也不错，身材、气质也属一流，稍微ps一下，在抖音、小红书都能博得女神之名。 而且，她这首歌是专为一人而唱。 任谁处在此时此刻，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项南自然也有几分心动，不过就仅此而已了。 毕竟他的才华，比林有有不知高出几百层楼。 林有有的自弹自唱，在别人看来，或许很有才华，能搏个文艺女神之名。 对他来说，可就是班门弄斧了。 因此等林有有唱罢，项南也就轻描淡写的拍了拍手，“不错，有两下子。” “谢谢。”林有有笑道，“其实，我也是刚学会这首歌，第一次给人唱。” “唱得挺好的。”项南敷衍道，“来，吃饭吧。” …… 吃完饭后，项南收拾好画稿，准备动身去机场。 “真是遗憾，许总，这两天您都忙着工作。不然的话，我都想带您四处逛逛，好好地放松放松。”林有有意犹未尽地道。 “没关系，工作第一嘛”项南笑道，“谢谢你这两天的陪伴，等我拿下这张订单后，一定好好的谢谢你。” “嗯，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咯。”林有有笑道，“许总，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借你吉言。”项南点点头，随后上车离开。 …… 当天晚上，项南回到家中时，却见钟晓芹也在，让他不禁有些意外。 “小芹要在咱们家住一晚，今晚你就跟儿子睡吧。”顾佳跟项南商量道。 项南点了点头，“可以，没关系的。” 稍晚时候，等钟晓芹休息后，顾佳跟项南在阳台相会。 “老公，怎么样，这次出差还顺利么？”她关心的问道。 “还可以，我在乐园实地走了走，又和乐园的叶总见面，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项南点点头，“现在，乐园烟花的大致方案，我已经设计出来了。再打磨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那就好。”顾佳一听，松了口气。 “对了，小芹怎么回事？”项南好奇的问道。 “小芹孩子没了之后，心情一直很不好受。她妈妈也收到消息，到她家里去伺候她。结果因为要用吸尘器，不小心拔了陈屿鱼缸的电，结果害得好几条鱼翻了肚皮。 偏偏晚上吃饭时，小芹妈妈又炖了鱼。陈屿大发了一顿脾气，认为她是故意给她添堵。结果两人大吵了一架。小芹妈妈被他气走了，小芹也气得离家出走了。”顾佳解释道。 项南一听，都皱了皱眉头，“陈屿这个人，脑子是不是缺根筋啊？！老婆刚没了孩子，他居然跟她这么吵？还把岳母给轰回家？有病吧他！” 钟晓芹孩子没了，这是多么惨的事。不仅精神受创，身体也受伤害，正是最难过，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他不好好呵护，还要跟她吵架，真是好日子过够了，自找倒霉呢。就冲他这一点，项南都不站他。 顾佳点点头，也觉得陈屿很过分。 鱼再珍贵，也不过是玩意儿，死了也就死了。但老婆是亲人，是要陪他一辈子的。为了几条鱼，骂老婆、骂丈母娘，真的是太过分了。 “好了，老公，你先去睡吧。明天等陈屿来得时候，咱们好好跟他说说。”顾佳劝道。 项南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陈屿来接钟晓芹回家。 项南拉着他先到阳台坐。 “陈老师，咱们有一说一，这件事你做得不对，我都不挺你。”他开口道。 “是，这件事我是有错，不该冲小芹发火，也不该冲她妈发火。”陈屿点点头道。 经过一夜的冷静之后，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今天也是很有诚意来道歉的。 “孩子没了这件事，对妈妈的打击，远比对爸爸要大。毕竟母子连心，尤其小芹对这孩子有那么期待。现在冷不丁没了，她能不难过么？”项南劝道，“在这时候，你更要付出一百二十分的耐心，一百二十分的精力来照顾她、怜惜她。” “嗯。”陈屿点点头，“我知道了。” “别光说知道了，具体该怎么做，你有想法么？”项南追问道。 陈屿一愣，还真没什么想法。 项南点点头，递给他一张纸，“这是小产后的照顾心得，你多用点心，别让你老婆伤了身子。 另外，有时间带她出去走走，也不用太远，苏洲、杭洲、嘉興、pt……一天就能跑个来回的。带她去逛逛庙，烧烧香，求求心理安慰。 陈老师，女人重视的是态度。只要态度拿出来，你基本就成功了。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好态度，哪怕你平时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在她看来你依然不是好丈夫。” 陈屿听他这么说，长长的叹了口气。 项南这句话，真的说到他心里了。 平时，家里的家务活几乎都是他做的，但是钟晓芹却始终没在意过。相反，他只是发了一次脾气，钟晓芹就记下了。 “行，谢谢你了，许哥，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了麻烦。”陈屿感激得道。 “嗐，说这些做什么。”项南摆手笑道，“人本来就是群体动物，生活在一起，就是要互相关心，互相帮助。 我知道你的性格，不愿意麻烦别人。但人生一世，谁又能独善其身呢。我觉得人应该豁达一点，大方的接受别人的帮助，再把这份善意传递出去，才是大格局。你觉得呢？” “许哥，我都听你的。”陈屿点点头道。 项南的话，都说到他心缝儿里去了。 他的确喜欢有事自己扛，轻易不愿意去麻烦别人。但即便如此，他的生活也并没有好过。 在家里跟老婆没话说，在单位跟领导没话说，可以说家庭、事业都不如意。 说到底，还是他的性格有问题。不喜欢麻烦别人，不愿意跟人交往，时间一长，人就被孤立了，自己把自己的人生路走窄了。 所以项南说得对，应该大方接受别人的帮助，再大方的给予别人帮助，这样才是大格局。这样人生的路，才能越走越宽。 陈屿随后跟钟晓芹道了歉，并允诺她礼拜六一起去pt岛，烧烧香，拜拜佛，求求心安。 1339【拿下订单】 眼见陈屿接受了自己的意见，项南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实在不想看他俩离婚、复婚的那出狗血剧。尤其还夹着一个钟晓阳，在中间捅捅咕咕，不憋好屁，简直就是个男版绿茶。 而为了保证陈屿、钟晓芹的婚姻，项南还特地找陈旭谈了话。 “你嫂子的事你都听说了么？”他问道。 “什么事啊？”陈旭诧异地问道。 项南随即把钟晓芹怀孕、胎停育的事告诉了他。 陈旭听完都瞪大了眼睛。这些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怎么会这样？”他都有些接受不了。 好好的小侄子居然就这么没了，他都想哭一回。 “陈旭，你嫂子现在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可你哥的脾气你也清楚，沉默、木讷、孤僻，不是个会哄人的人。 所以，你得帮忙啊。”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时间多开导开导你哥，给他出点点子，让他多哄哄你嫂子。你也不想看到，你嫂子跟你哥离婚吧。” “当然不想。”陈旭一听，立刻摇头道。 钟晓芹虽然有些妈宝，有些懒散，有些傻白甜，但对他这弟弟绝对没话说。这么好的嫂子，要是跟他哥离了婚，他都舍不得。 “那就对了，那你就多帮忙吧。”项南笑道，“给你哥多出出主意，多宠着点儿你嫂子。” “行，我记住了，许总。”陈旭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都在公司，忙着打磨乐园的设计方案。 他准备把这项目做到尽善尽美，塑造成为佳美烟花的金字招牌。 到时候，公司因此而声名远播，自然就不愁没客户了。 除此之外，项南还陪于先生打了两场球。 像于先生这样的富豪，为了彰显自己的品位，都喜欢打高尔夫球。 因为高尔夫，在国外被誉为是贵族运动。 他打高尔夫，也就觉得自己是贵族。就跟工薪阶层咬牙花半年工资，买一款香奈儿、迪奥的皮包，幻想自己是有钱人的心态是一样的。 而打高尔夫，球友就很关键。 球技不能太菜，但也不能太好。还要知情识趣，言辞讨喜，综合来看，项南无疑是很好地人选。 因此于先生打球时，都喜欢找项南作陪。 项南也很给他面子，有召即来，把于先生哄得开开心心。 等佳美申请到京城的烟花燃放资质之后，于先生就痛快地在乐园烟花合约上签了字，甚至连最终的烟花燃放方案都没看。 让项南都不禁感慨，走捷径就是爽，一直走一直爽。 其他烟花公司想跟乐园合作，都摸不着门儿。他和乐园合作，却只是陪董事长打了三场球而已。 这也难怪顾佳进了太太圈，就不想再出来了。任谁走惯了捷径之后，也不想回来走远路的。 …… 于先生签了合约之后，很快第一笔预付款，五百万就打到公司账户。 项南和顾佳一见都非常高兴。 “于先生办事果然痛快。”顾佳喜道，“看来，我进太太圈，真的进对了。” 顶级富豪做事就是爽，不拖泥带水，不斤斤计较。不像那些小客户，动不动就吹毛求疵，拖欠货款，真的讨厌。 项南笑了笑，知道她的慕强心理又壮大了。 其实，像于先生这样的有钱人并不多。连设计方案都没过目，只是因为打了三场球，被项南哄得开心，就大手一挥，签了价值五千万的大单。 真的太草率，太莽撞了。 大多数有钱人，都不像他这样。甭管趁多少钱，生意做到多大，也是锱铢必较，讨价还价的。因为不这样做，他的生意就不会做大。 况且上梁不正下梁歪。当董事长的如此不按规矩做事，底下人很可能就有样学样，纷纷按自己的好恶行事，那公司能长久才怪呢。 “老婆，一码归一码。于先生、于太太是爽快人，跟他们做事的确痛快。但其他人不都像这样。”项南提醒道，“以后涉及钱，还是应该小心谨慎。毕竟咱家家底不厚，经不起挥霍。” 于先生的这单生意赔了，最多也就赔个千把万。对身家上百亿的人来说，无关紧要，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但他们家赔个一百万，都得肉痛很久的。 顾佳一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公，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嗯，过两天，我还得去趟京城。”项南点头道。 上次是去实地考察的，这次设计方案已经出炉，是该向乐园方正式介绍下了。 尽管于先生不在意，但项南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正经办事的，还是底下的人。 “嗯，老公，加油！”顾佳笑道。 …… 下午时候，项南就收到了林有有的微信。 上次去京城的时候，林有有是他的地陪。为了方便交流，两人加了微信。 “许总，听说你过两天要来京城。这次可一定要给机会，让小女子带你好好逛逛。”她在微信中道。 “不必了，我去是为了谈合作，不是为了玩得。”项南回道。 林有有只是地陪，工作仅限于带项南在乐园考察。下班之后，带他出去玩，根本不在她的工作范围内。 她邀请项南已经是越界了，项南再答应就更是越界了。 剧中，正是因为许幻山不拒绝，所以才被林有有步步引诱，以致最后出軌，落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境地。 项南不像他那么混账，一开始就划清界限。 他和林有有的关系，仅限于乐园之内。 出了乐园，他是佳美烟花的老板，林有有是乐园的员工，两人再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再忙也要放松嘛。”林有有很快回道。 “对我这种全副身家都放在火药桶上的人来说，一刻都不能放松。放松就是危险的信号。”项南回道，“好了，不聊了。” 林有有还想再劝几句，什么“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不能把弦绷得太紧”，什么“蝉用七年时间破土而出，却只能苟活七天。若不趁这七天好好放纵一回，岂不白白浪费七年的辛苦”…… 见项南真的不再回复，她顿时有点慌张。 项南看到她发来的讯息，不禁感慨林有有还真是个誘人堕落的小魔鬼，话术一流。 可惜，她遇到的是深谙心理学的项南。 她的引诱，注定不会起到丝毫效果。 1340【别再缠着我】 两天之后，项南动身前往京城。 临走之前，他听陈旭说，陈屿带着钟晓芹去了pt山。 项南点了点头。 其实陈屿是个讲道理的人，也是个懂得听取意见的人。只可惜在他成长的过程中，除了学校之外，没什么人给他讲道理，也没什么人给他意见。 他爸爸很早就离家出走，妈妈跟他的关系也不亲。自己考上大学之后，独自在沪江工作生活，三十岁才相亲结婚。 可以说，前半生他都是一个人在努力，所以就养成他孤僻、沉默、木讷的性格。虽然他深爱着钟晓芹，却不知如何表达，所以让钟晓芹产生误会，以为他根本不爱自己。 有了这个误会之后，两口子的感情自然越来越冷，越来越差。 但好在陈屿是个聪明人，底色也善良，所以如果他从现在开始改，学习如何表达，如何去爱一个人，那钟晓芹跟他基本不会再重蹈覆辙。 项南都很期待他今后的表现。 毕竟，他之前当过陈孝正，现在看陈屿，感觉总有点奇妙。 …… 项南搭乘飞机前往京城。 到了之后，林有有就先道歉，“许总，请您原谅我，我太年轻，太不懂事了。您这么勤于工作，日理万机，我还只顾着玩，真的太轻浮了。 我向您保证，我以后都不会了。也请许总今后多指点我，多教我上进。” “嗐，没关系，你是年轻人嘛，就该朝气蓬勃。”项南笑道，“我跟你就不同了，我都已经三十五岁，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所以我该稳重一点。你不用学我，做自己就好。” 他才没兴趣教林有有呢。 “您这哪叫中年人呀，您比年轻人还壮呢。我那些大学同学，都没您这么好的身材。”林有有笑着说道。 项南笑了笑。 奉承话谁都爱听。但实话说，林有有这么说，是有点嗳昧了。 正如男人不应冒昧评价女人的身材，女人同样不应随便评价男人的身材。 “好了，闲话休叙，正事要紧。”他摆摆手道。 林有有表情一僵，随后笑着点点头，领着项南去见乐园的管理层。 …… 到了会议室之后，项南向乐园管理层播放了乐园烟花的演示视频。 这段视频是由电脑模拟出来的画面，虽然不及燃放实况的百分之一，但是叶总等人看过之后，依旧感觉非常满意。 “嗯，很好，不错。”叶总带头鼓掌道，“许总，您的设计还真不错。” “是啊，许总，我觉得比上次请外國团队设计的方案还好。”王副总也点头道。 “嗯，许总的方案，设计理念跟咱们乐园更加契合。不愧是董事长亲自拍板定案的，果然非同一般。”李副总也称赞道。 他们纷纷给予高度评价。 “多谢诸位夸奖。”项南笑着说道。 他知道这方案能得到夸奖，除了自己的设计的确惊艳之外，更重要的怕是于董事长已经签字认可。所以手下这帮人，就算有意见也不会再提，避免跟董事长唱反调。 尽管如此，方案能通过，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林有有有幸留在会议室，听说项南的设计方案，是董事长亲自拍板的，不禁眼睛晶晶亮。 在她们这些底层员工开来，集团于董事长，无疑是天神一般的人物，高高在上，大权在握，执掌全公司人的命运。 说升职就升职，说降职就降职，说开除就开除。这样的人物，他们想接触都接触不到。项南却能跟他见面，还能赢得他的认可，这可真令她羡慕。 也让她看项南的眼神，越发炽热起来。 …… “许总，您设计的烟花可真漂亮，是我看过的最美的烟花。我觉得您真的是太有才华了。”会议结束后，林有有一脸崇拜地向项南道。 “还可以吧。”项南笑了笑，随后打电话给颜厂长，让他将自己所需的烟花尽快制造出来。十天之后，进行第一次燃放，务必惊艳整个乐园。 “老颜，我知道时间紧，但是一定要注重安全生产。”项南提醒道，“若再出事，你这厂长就别干了。” “放心，许总，我明白。”颜厂长点头道。 “你明白就好。”项南随后挂了电话。 林有有见他如此豪横，一个厂长说免就免，不禁露出崇拜的眼神。 “许总，您真霸气。”等项南收起电话之后，她笑着称赞道。 “这不叫霸气，这是正常的公司管理。”项南撇撇嘴道。 公司管理讲究一张一弛。太紧张的话，公司没有人情味儿，人人都是工具。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没人能干得长久。但太松弛的话，人人自把自为，缺乏约束，那公司也早晚得黄。 他现在就是在给颜厂长加压。等乐园的单子做好之后，他会再发一笔奖金给颜厂长，安抚人心。也就是俗称的【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林有有把这当成霸气，可见是真没什么见识。这让项南对她的观感更差了。 “许总，正事忙完，我带您出去逛逛，放松放松吧。”林有有又笑道。 “不了，我还要再实地走走看看。”项南摆手道。 虽然方案已经确定，但他还是想再看看，查漏补缺，以期尽善尽美。 “那我陪您~”林有有一听，立刻说道。 “不必麻烦你了，我都来过一趟了，路我都记得很熟，。”项南摆手道，“林小姐，再见~” “没事的，不麻烦，我陪您是应该的，是公司交给我的任务，我可不能偷懒呐。”林有有连忙跟上，不依不饶地道，“其实我们这乐园还有好些隐藏景点呢，我带您去看看。” “真的不必了。”项南摆手道。 别说他现在没有出軌的心思，即便有他也不会选林有有的。 一则林有有的条件太差，除了年轻之外，其他条件相比顾佳都差了一大截儿。为了一颗烂杏儿，丢掉一颗仙桃，项南没许幻山那么蠢。 二则林有有比王漫妮还贪。王漫妮意识到梁正贤不会娶自己之后，干脆利落的跟他分了手。但林有有即使被许幻山拒绝，还毅然决然的死战不退。活像一贴狗皮膏药，一旦沾上就撕不下来。 这样的女人，他疯了才会招惹。 1341【工厂炸了】 “许总，我真得很有诚意的，您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嘛。”林有有一下握住项南的手，急切的道。 她对项南做过调查。佳美烟花公司年利润在三百万左右，成立七年时间，所得至少也有千万。 对她这样刚毕业的穷学生来说，千万级的身家已经非常不错了。而且，项南不仅有钱，长得还帅。 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却一点不显油腻，反而清爽、儒雅、成熟、稳重，而且还很有才华。这些都深深的吸引了她。 因此，她立定目标要攻下项南。这样一来，她何止少奋斗十年，往后余生都不用担心了。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精心打扮。 明知是地陪，还穿高跟鞋。故意扮清纯，扮柔弱，吸引项南关心。还为他唱歌、嘘寒问暖，就是想建立好感。 但没想到，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却始终没能打动项南，让她不禁开始着急起来。 “放手~”项南把她的手甩掉，生气的呵斥道，“这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嘛。” “对不起，许总，是我太激动了。”林有有连忙致歉道，“我只是想对您说，我真的很仰慕您，很想跟您学东西，求您给我一次机会嘛。” “林小姐，我本来不想把话说得太绝。”项南冷笑道，“你的心思你清楚，我也明白，都是千年狐狸，何必玩聊斋呢。你以为你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么？ 我再教你一个乖，越是高明的猎手，越喜欢把自己伪装成猎物。你还是太操之过急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实话说，林有有虽然是绿茶，但是段位却并不高。 高明的绿茶都是示敌以弱，引诱别人去追求她，然后再若即若离的钓着，尽享福利之余，还不用担负任何责任。 而林有有则一直都是急吼吼的，甚至把自己的工作都辞了，破釜沉舟地跑去沪江找许幻山。也就是许幻山经验少，一下子被她勾住了。换做是海王梁正贤，她早被吃干抹净了。 项南说完，转身离开。 林有有被他说得一愣，再想解释，就见人家已经进了电梯。 她刚追了上去，电梯却已经关上了，让她不禁羞愤的跺了一下脚。 原本以为钓到了金龟婿，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实现阶层的飞跃。由公司小妹儿，一跃成为老板娘。 却没想到，费了这么多心力，最后却是鸡飞蛋打，真的太可恶了！ …… 项南拒绝林有有后，自己去乐园逛了逛。 上次忙着采集素材，这么大的乐园，都没有好好欣赏。 现在合作已经落听，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在逛乐园的同时，项南把林有有的微信删除，电话号码也拉入了黑名单，来了个一刀两断。 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不想再跟对方纠缠。 林有有是个喜欢得寸进尺的人，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蹬鼻子上脸。 上次见面，自己就暗示过她，自己喜欢安稳，不喜欢冒险。这次来也告诉她，生意第一，不想其他。她如果聪明的话，就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不要再纠缠他。 但林有有却锲而不舍，非要上赶着巴着他。 项南为了避免麻烦，只能跟她把话说开了。 不然的话，她会一直装傻，一直缠着不放。这对项南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他是有妇之夫，而顾佳有感情洁癖。如果发现他对感情不忠，她就会立刻提出离婚。到时候，任务完不成，项南只能动用【世界石】。 而【世界石】，他现在只有两块，未来还有无数危险的世界，等着他去冒险。一块【世界石】就是一条命，何等宝贵。 若为了林有有，耗费一块【世界石】，就真的太不值得了。所以，项南才不会为了她冒险。 …… 就在这时，项南接到了顾佳的电话。 “喂，老公不好了，沈杰的工厂出事了。”顾佳焦急地说道。 “出什么事了？”项南一听，赶紧问道。 “沈杰的烟花厂炸了，两位工人当场死亡，四位工人受了重伤。”顾佳解释道，“沈杰现在已被控制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项南听罢，都惊讶道。 他前些天就提醒过沈杰，要抽时间去工厂看看，敲打敲打工厂的员工，绷紧安全生产这根弦。 沈杰却一直说自己没有时间。他当时就觉得不妥，还感慨一番。却没想到，工厂果然就出事了。 这可真是塌天大祸！！ “这样，我马上坐最近一班飞机赶回去。”项南说道。 “那乐园那边……”顾佳一听，连忙道。 “放心，已经谈妥了。”项南点头道。 “那就好。”顾佳松了一口气。 项南随后前往机场，搭乘最近一班飞机，返回沪江。 落地之后，两人会合，第一时间赶往沈杰的家。 到那儿之后，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沈杰的妻子赵瑞，两个孩子和佣人都不在， 他们两人只在门上找到一封信。 项南同顾佳打开一看，全都沉默了。 原来自工厂出事，沈杰被控制之后，小瑞就第一时间订了机票，逃往澳洲。 他们之前就已经把大部分资产转移到了澳洲，以小瑞妈妈的名义在那边购置了房子。并约定一旦出事，小瑞就带孩子离开。 至于留在内地的资产，比如他们家的豪宅、汽车、公司、工厂等，用来赔偿事故造成的损失。 信中，小瑞希望项南和顾佳能够尽朋友之义，帮忙关照一下沈杰的官司。另外，还希望他们照顾一下沈杰的老爸。 老头子现在去了马尔代夫旅游，还没有回来，也还不知道儿子出事的消息。 …… 看完信之后，项南都恨不能骂娘。 赵瑞做得实在太过分了。沈杰出事之前，她什么都不管，只知道吃喝玩乐。现在出了事，就一拍屁股去了澳洲，把这么一堆乱摊子都给他。 律师辩护、公司清盘、保险理赔、事故赔偿……这些事千头万绪，扯一年半载都未必扯得清。 她当老婆的不留下来料理这些事，把包袱全甩给他这位朋友，真的太无耻了。 再者说，就算沈杰跟她有过约定，出事之后让她去澳洲。但一码归一码，她但凡爱沈杰，有一丝夫妇之情，也不该留他自己一个人。 1342【不到黄河不死心】 在信中，项南还找到了一张银行卡，是赵瑞留给沈杰爸爸的养老费。 项南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他再生赵瑞的气也没用。 人家已经跑去澳洲了，他还能去把她逮回来嘛！ 只可惜沈杰，那么精明强干、成熟稳重，爱老婆、疼孩子、孝顺父母的一个人，现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真的太让人痛心了。 “老公，别难过了，现在该想想，事情怎么办呢。”顾佳劝道。 “沈杰是我最好的哥们儿，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他老婆跑了，他老爸又不顶事，那善后的事，只有我帮他料理了。”项南叹了口气道。 就冲沈杰在他公司濒临破产的时候，把自己的资金调给他用，这么有义气，他都不能袖手不管。 “嗯，老公，我支持你。”顾佳点头道。 项南一听，颇为欣慰。 善后的事是又繁琐又难办。赵瑞是沈杰的老婆，遇到事还躲得远远的。沈杰的老爸一听出事，立刻装疯卖傻逃避责任。 顾佳却选择支持他，没有劝他丢掉包袱。贤惠如此，哪怕她有不足，项南也都认了。 “老婆，谢谢你。”他感激的道，随后又说道，“另外，我想把烟花工厂卖了。” “卖掉工厂？！”顾佳一惊。 “沈杰的事，为我敲响了警钟。”项南点了点头，“其实沈杰也是个很精细的人，选得厂长管理经验也很丰富，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故。但是只要出一次事故，就是倾家荡产的下场。 可见任你多精细，任凭厂长多懂管理，都无法保证不出事故。而我们这行业，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所以我想把工厂卖掉算了，只保留设计公司。这样一来风险可以降到最低，我们也不用整天担惊受怕。” 卖掉烟花工厂，只保留设计公司。有订单的话，再找工厂代工。相当于只卖佳美烟花的牌子。 这种经营方式其实很普遍，很多服装、家电、食品都用这种方法。如此一来，就算工厂出事，跟他们也没关系，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 缺点是，这样做要损失大部分利润。 毕竟烟花加工很冒风险，重赏之下，才有勇夫愿意接单。 不过项南现在手上有钱。他在港股的资金，已经过亿，妥妥的亿万富豪。损失的部分利润，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不行呀，老公，咱们家现在还很缺钱呢。卖掉烟花厂的话，咱们家的收入就太少了。”顾佳却反对道。 烟花厂卖掉之后，他们家的年收入将骤降，损失七成左右的利润。 由年入五六百万，降至一两百万。毕竟烟花行业，烟花厂才是利润的大头，非知名设计公司，只能混点汤水。 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烟花厂有风险，沈杰、顾佳、许幻山还都要自己开厂的原因。就是为了保住最大利润。 “老婆，咱们把工厂卖了，能回收七八百万。再加上买房的一千万，够咱们家撑很久的了。”项南劝道，“而且，以后再不用担心工厂出事了。” 烟花厂，他们也是投入重金开办的，设备、原料、生产线，乃至工人的培训，都花了大价钱的。出手的话，应该能卖七八百万。 “老公，我明白你的顾虑，你不想冒险。实话说，我也不想冒险。但我们现在真的缺钱。”顾佳却坚持道。 她还没有赚到足够的资本。她想要跃升阶层，成为和王太太、李太太平起平坐的人。 而烟花厂是家里最大的收入来源。甩掉它，固然能减少风险，但却也令她失去向上攀升的机会。 两相对比，她更愿意冒着风险往上爬。 项南一见，摇了摇头。 他本来想着借沈杰出事的机会，警示顾佳，让她同意把烟花厂处理掉。 没想到，顾佳的名利心这么重，沈杰前车之辙就在眼前，她还要一意孤行的往前走。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老公，你也别因噎废食。咱们跟沈杰不一样，沈杰是独木难支，所以会出事。你不还有我呢嘛。”顾佳见项南不乐意连忙安抚道，“有我帮你盯着呢，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咱们一定没事的。” 项南咧了咧嘴，你闯得祸比赵瑞也不小。 赵瑞大不了吃喝玩乐，其实造不了多少钱。可你买个茶厂就亏了几百万呢。 不过，眼见顾佳反对卖厂的态度如此坚决，项南也不好跟她硬顶，只好先搁下不谈，以后再找机会说服。 …… 之后两天，项南为沈杰聘请了律师，帮他打官司，帮他处理保险理赔、事故赔偿等事务。 另外，还请了会计师公司，帮他的公司进行清盘。 在看守所，项南见到了沈杰。 “幻山，我真后悔，当初没听你的劝，我要是到下面看看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出这么大事故。”一见面，沈杰就懊悔道。 项南看到沈杰，同样感慨不已。 才几天不见，他就像变了个人。 发型凌乱，嘴唇干裂、眼圈乌黑、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精气神都没有，都像老了十岁。 “好了，不说这些了。”项南安慰他道，“你放心，外面的事有我，我会帮你处理好的。还有你爸，我也会帮你照顾的。” “谢谢你，幻山。”沈杰感动的道。 他现在人被控制了，什么事都办不了。公司离了他，就是没头苍蝇，现在怕是树倒猢狲散了。他老婆、他老爸也不顶事。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项南这位好哥们儿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他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说这些做什么，一世人，两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项南摆手道，“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没留下你老婆。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飞去澳洲了。” 沈杰愣了片刻，随后苦笑一声，“我不怪她。她这个人没什么能力，胆子又小，就算留下来也不顶事。” 项南见他都这个处境了，还为他老婆开脱呢，也不禁叹了口气，“好了，这些糟心事都交给我了。你不要多想，最多两年，你就能出来了。到时候，肯定能够东山再起。” “嗯，幻山，谢谢你了。”沈杰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 1343【沈杰老爸】 又过了两天，沈杰的老爸终于从马尔代夫旅游归来。 项南和顾佳亲自到机场去接得他。 “沈叔叔~”项南挥手笑道。 “咦，怎么是你们来接我呀，我儿子呢？”沈杰的老爸沈金东惊奇地问道，“他们也太懒了吧，接我都懒得接了呀？” “没有，咱们回去再说。”项南笑道。 “怎么意思，还给我安排惊喜了呀？”沈金东笑着问道。 项南苦笑一下，“来吧，我帮您拿行李。” 他帮沈金东放好行李，随后同顾佳一起，载着他前往顾佳的爸爸家。 在来接机之前，他就和顾佳商量过了，安排沈金东跟顾景鸿先住一起。 一来，沈杰进监狱，对老人来说，是个大的冲击，难免会出事。身旁有人，总能照顾一下。二来，顾景鸿身边有个伴儿也好，也省得他一个人怪无聊的。 顾佳当时没答应，毕竟她老爸也是心脏病、高血压，这些年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现在再照顾别人，她担心力有未逮。 别人家没照顾好，再把自己累倒了。到时候，更麻烦。 不过，她跟顾景鸿商量之后，顾景鸿却愿意帮女儿、女婿扛起这个包袱。 “沈杰这孩子我也见过，老实、厚道、义气。他现在出事，我别的忙帮不上，就帮他照顾一下老爸吧。”顾景鸿感慨道，“他老爸岁数不大，还能到处旅游呢，身体看来比我强，我照顾他，其实也不费力。 真要是他出了什么大毛病，我支持不住了，到时候该送医院送医院，该送养老院送养老院，我也就不管了。” 顾佳这才同意把沈金东送过去。 …… “幻山，你这生意做得也不小呀，可你这车，比我儿子的可差远了。”沈金东上车之后，打量着内饰说道。 项南开得车是凯迪拉克xt，买得时候花了三十四万，算是辆中档的商务车了。沈杰开得是宝马x7，价格的确要贵得多。 “是。”项南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其实汽车这东西丰俭由人，三十多万的车也挺不错了。那么多人还开着十几万、几万块的车呢。 “不过这也难怪，谁让我有那么能造的一个儿媳妇儿呢。一天班儿不上，就知道买买买，讲的全是物质。”沈金东又吐槽道。 “不像我，我玩得是精神。我喜欢旅游，什么香江、东瀛、北欧、南美、澳洲、非洲，全都逛了。尤其这次马尔代夫之行，简直太爽了，我朋友圈的点赞都爆了。”他又吹嘘道。 “哎，对了，最近两天，怎么没见他俩发朋友圈儿啊？”沈金东又忽然疑惑地问道。 赵瑞是个喜欢炫富的人，天天在朋友圈炫美食、炫包包、炫首饰、炫化妆品。这两天却突然消停了，让他有些好奇。 “噢，是么，我没关注。”项南打了个哈哈道。 “不对劲儿，幻山，你老实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沈金东却觉得不妥，冷下脸来道。 “您别着急，到地儿我再跟您说。”项南笑了笑道。 “哎，你们这是带我去哪儿啊，这不是我回家的路啊？”沈金东见车子在路口拐了弯，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不禁疑惑地问道。 “沈叔叔，到了就知道了。”项南笑着安抚道。 “哎，他们是不是又要给我塞个老太太啊？！我告诉你们啊，我可不相亲。”沈金东忽然眉头一皱道。 “不会的，不会的。”项南一边敷衍着，一边将汽车驶到顾景鸿所在的小区。 项南和顾佳帮忙把行李提下来，随后带着沈金东一起上楼。 …… “老哥哥，欢迎欢迎~”顾景鸿迎上前来道。 “哎，你们怎么把我带这儿来了？我儿子呢，我儿媳妇呢？”沈金东见状，不禁疑惑道。 “沈叔叔，您先坐，别着急，容我慢慢说。”项南拉着沈金东坐下道。 顾佳也准备好了速效救心丸。 “怎么回事啊，到底？”沈金东觉得气氛不太对，顿时眨巴着眼睛道。 “是这样的，沈杰出事了~”项南叹了口气道。 “什么？！”沈金东一听，顿时一惊。 顾佳赶紧打开了速效救心丸，“沈叔叔，您先含两粒。” “沈杰的烟花厂炸了，死了两个，伤了四个。他人已经被控制了，现在被关在看守所。”项南解释道。 “那我儿媳妇儿呢？”沈金东眼睛都瞪大了。 “赵瑞带孩子去了澳洲。”项南解释道，“出事当天就走了。” 沈金东一听，眼珠子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哎，沈叔叔，沈叔叔~”项南一见，赶紧抢救。 掐人中、摁胸口，好半天才把他救过来。 不过命虽救过来了，但人却已经糊涂了，拉着顾景鸿直叫儿子，把老头子弄得哭笑不得。 “这么办呢？”顾佳见状，都有点慌。 没想到老爷子这么禁不住事，一下子就被吓傻了。这可怎么办好！！ “要不送医院吧。”她提议道。 “嗯。”项南点点头。 其实他刚才号脉，发现老头儿没事，脉象沉稳有力，实话说，比顾景鸿身体强多了。 他之所以装疯卖傻，无非是想学赵瑞一样，逃避责任，逃避现实。 不过就算知道是假的，项南也只能当真的，把他往医院送。 要不然的话，顾佳、沈杰、顾景鸿怎么想？他们可不知道项南精通医术，还以为他是嫌麻烦呢。 …… 随后，顾景鸿就被送去了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暂时没查出毛病。 血压正常、心跳正常、脑电波正常……不像是发疯的样子。 不过尽管如此，还是安排老头儿住了院，留院观察一晚。 “爸、顾佳，你们都回去吧，我留下来陪床。”项南摆手道。 “哎，你跟佳佳回去，还是我留下吧。”顾景鸿却道，“你们还要忙工作，还要照顾孩子，一大摊子事呢。我没什么事，在哪儿都是坐着。医院也好，家也好，都没什么差别。” “爸，那怎么行呢？”顾佳反对道。 老爸也有心脏病、高血压，身体本来就不好，又怎么能在医院陪床呢。 “没事啊，医院这么多人呢。”顾景鸿摆手道，“再说我要真有事，在医院不更方便嘛。” “爸~~”听他这么说，顾佳更不乐意了。 “行了，你们去吧。有我在，没事的。”顾景鸿坚持道，将项南、顾佳推了出去。 “那麻烦您了，爸。”项南不好意思道，“要有事的话，您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 “行了，走吧，走吧。”顾景鸿点头道。 项南和顾佳只能先行离开。 1344【支持卖厂】 “老公，今天看到沈叔叔这样，我真的很痛心。”回去的路上，顾佳叹息道。 曾经，沈金东的生活是富足又快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半时间都在国外旅游。南美、北美、东欧、西欧、中亚、南亚……哪都逛遍了，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但现在沈杰一出事，老头子立刻就垮了，直接给吓傻了，真的太令她震惊了。 “老公，咱们还是把烟花厂卖了吧。”顾佳又道。 项南一听，顿时一喜。 没想到烟花厂炸了，没把她吓倒、沈金东一装疯，倒把她给吓住了。 “不然我真怕有一天，咱们家也出事，我爸会像沈叔叔一样。”顾佳忧心忡忡地道。 项南恍然大悟。 顾佳跟她老爸关系虽不是太亲近，但两人都深爱着彼此。 这次沈杰一出事，沈金东直接被吓傻。顾佳担心老爸也遭此厄运，因此她自然不愿再冒险。 “老婆，谢谢你的支持。”他点点头道，“不过咱爸比沈叔叔要坚强得多，他不会有事的。” 沈金东是好日子过多了，失去了承受苦难的能力。但顾景鸿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清心寡欲，安贫乐道。所以就算他们家出事，顾景鸿也能撑得住。 “唉，爸的身体还不如沈沈叔叔呢。高血压、心脏病，样样都是要命的病，万一被吓得直接厥过去，咱们后悔都来不及。”顾佳却摆手道，“卖，我决定了。” “好。”项南不再废话，他早巴不得卖烟花厂呢。 …… 随后，项南就在业内放出风声，要把自己的烟花厂出手。 在卖工厂之前，他对旗下员工也进行了安抚。 “老颜，你不用担心，安心工作。”项南叮嘱老颜道，“我许幻山不是那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 就算我卖掉工厂，我也不会弃你不管。工资、分红、补偿，我一样都不会少的。而且，我还会帮你说好话，尽量保住你厂长的职位。就算保不住，我也会帮你在业内扬名，推荐你去别家工厂做事。 老颜，你的管理经验丰富，我的厂子在你的管理下，这么多年都安然无事，足以证明你的能力。你不用担心没有退路。” 在卖工厂之前，必须把管理层安抚住。不然他们一乱，工人就得乱。工人一乱，就容易出事故。 到时候，不仅厂子卖不出价，甚至项南都得受牵连。所以必须安抚住这些管理层，让他们尽心尽力做到最后。 “许总您放心，无论我是走是留，我都会站好最后一班岗。”颜厂长也表态道。 烟花厂出事故，对谁都不是好事。项南固然受损失，他们这些管理层也跑不了。 到时候，履历上记上一笔，他们从此也就告别管理层了。毕竟谁敢用出过事故的管理，不怕惹祸上身么。 “行，你能这么想就好。”项南点点头道。 …… 因为佳美烟花厂规模不小、设备齐全、管理严格、员工熟练，生产力强。再加上佳美烟花公司订单不断，最近还接了两个大单。 收购佳美烟花厂后，就可以把这些订单吃下，一年能赚三四百万的利润。因此收到风声之后，不少人都想把它拿下。 项南在价格方面，并没有太纠结。 一则，他在股市上一天的收益就超过百万之巨。决千金之货者，不争毫末之价。区区几百万，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两三天的收益，自然不值当得太过纠结。 二则，他的目的是甩包袱。实话说，不是顾忌顾佳的话，这厂子他都想免费送了。免得天天背在身上，时刻担心它会爆炸。 由于佳美烟花厂的确是优质资产，再加上价格方面，项南开得很公道，甚至都有点打折处理的架势，因此出售一事进展得很顺利。 两个月后，项南正式以七百五十万的价格，将烟花厂卖给了当地一家烟花代工企业。 除了签订转让合同之外，项南还跟它签了代工合同。 在今后两年内，万总、乐园的订单，都交由它代工。这也是佳美烟花厂这么容易出手的原因。 而项南也有附加条件，那就是所有员工留用。尤其是负责管理的颜厂长，以及负责技术的老邢。 如此一来，项南甩掉了包袱，员工保住了工作。买方扩大了生产规模，接到了更多的订单，皆大欢喜。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项南和顾佳自医院回家休息，转过天来，他们又回到医院探望沈金东。 如果他的病情还没有好转的话，他们就考虑送他去安定医院了。 毕竟这么一个疯老头儿，再交给顾景鸿照料就不行了。 但没想到，到了医院之后，却见沈金东老老实实地跟顾景鸿吃早餐呢。 “沈叔叔，您觉得怎么样啊？”顾佳见状，关心的问道。 “没事，好了，你爸昨天晚上都给我治好了。”沈金东摆摆手道。 “爸？！您还会看病呀？”顾佳惊讶的看向顾景鸿道。 “没错，看得是心病。”顾景鸿话中有话道。 原来，昨天他已经看出沈金东是装疯了。 因为疯子的眼神是浑浊的，思维是混乱的。但沈金东虽然满口疯话，但眼神依旧清明，思维依旧清晰，可见就是装疯。 因此他昨天晚上一直躺在床上假寐，果然就见沈金东收拾了衣物行李，准备开溜。所以他就把他给叫住了，对他进行了思想教育。 “老哥哥，你走你能走哪儿去？你逃你能逃一辈子么？”顾景鸿直指人心的问道，“人这一辈子，谁能不出点意外呢。躲不掉，逃不掉，只能受着。” 沈金东长叹一口气，知道顾景鸿说得对。 就算他走出医院，也还是无处可去。 儿子的房子已经被查封了，他自己老家的房子也卖了。儿媳妇留给他一张卡，卡里不过才十万块。 搁之前，也就够他去国外旅个游的。可如今，却是他今后几年的生活费。他要是还像以前那么挥霍，不出一个月，他就得去睡大马路。 所以他无处可去，也无路可走。 “儿女就是咱们欠的债。咱们这些做老人的，就该做好他们的船，把他们能送多远送多远。他们自己要有本事呢，自己是大邮轮呢，咱们就做好救生艇。 他们万一出事，咱们也能把他们送上岸。”顾景鸿又劝道。 “唉，我就是一条破船。”沈金东愧疚的道。 1345【挑拨离间】 “幻山、顾佳，以后要能见沈杰了，你们带我去看看他。”沈金东向项南、顾佳道，“以后那些费时间、费精力的事，也都交给我来办吧，不好再麻烦你们了。” 儿子出事之后，一直都是项南、顾佳忙着善后。实话说，他是既感激，又愧疚。 赵瑞身为沈杰的老婆，他身为沈杰的老爸，都是最亲最近的人，听说出事之后的第一反应都是逃，恨不能逃到越远越好，唯恐惹麻烦上身。 项南、顾佳跟沈杰只是朋友，本没有义务管这些事的。但人家却还扛下所有事情，甚至连他这个累赘都照顾着。 他要是再逃避责任，再把包袱都甩给人家，就太不是人了。 “沈叔叔，别这么说，沈杰是我哥们儿，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项南摆摆手道，“您以后有什么事，您还是找我，千万不要客气。” “是，你们都是好孩子，我真的……”老爷子说着，眼圈都红了。 早知道儿子会出事，他当初就不该那么造。这些年被他造掉的钱，没有千万，也有大几百万。 要是把那些钱都存着不花，他起码还能买套房，还有自己的住处。等儿子出来之后，还有他的启动资金。现在全完了。 眼见于此，项南、顾佳心中都不好受。 …… 之后，项南帮沈金东办理了出院手续。 随后，沈杰善后的事宜，如公司清盘、保险理赔、事故赔偿、珐庭审判等等，都由沈金东接手。 项南也不是当甩手掌柜，他还是会提供资金和服务的。 但具体跑腿的事，就由沈金东办了。 …… 十天后，项南带着第一批烟花前往燕京乐园试放。 这次试放，意义重大，不能出现问题，所以他必须亲自盯着。 假如试放没有问题的话，今后就由旗下员工盯着，项南就能当甩手掌柜了。 而且，乐园这个大客户也算正式巩固，此后两年都不用担心没订单了。 “老婆，你带着儿子也一起去吧。”项南笑着说道，“这半年来，咱们一家还没出去玩过呢。而且，这半年来出了这么多事，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的。” 顾佳一听，点了点头。 他们家每年都要出去玩玩的，一来放松身心，二来购物消费，三来开拓眼界。 这半年来，他们遭遇了不少事，的确是该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许子言一听可以出去玩，也很开心，当下就和爸妈一起出发了。 三人乘机到达燕京，先办理了入住手续。 随后兵分两路，项南带燃放团队到乐园去安装烟花。 烟花燃放，需要事先进行组装，按照顺序依次燃放，才能取得最好的观赏效果。为了保证燃放的时间恰到好处，燃放过程都是由程序控制。 项南和团队汇合之后，开始一起组装烟花。 “许总，我们来就行了。”老邢笑着说道。 “没关系，烟花这东西，就得亲自组装，才能安心。”项南笑道，跟大家一起搬箱子、连电路、接信号。 就在他忙碌期间，远处一个女生默默的盯着，看到项南跟团队忙忙碌碌，有说有笑的样子，表情却是越来越冷。 …… 一直忙到中午时分，项南打电话给顾佳，约她和儿子一起在乐园吃饭。 三人在乐园的餐厅汇合。 项南买饭之后，跟顾佳、儿子一起吃。 “儿子，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呀？”他笑着问道。 “开心~”许子言笑道。 他今天上午就玩了好几个项目，卡宾车、摩天轮、旋转木马……玩得不亦乐乎。 “开心就对了。爸爸下午没事，再陪你玩更好玩的。”项南笑道。 “耶~”许子言一听，开心起来。 “老公，下午你要有事的话，就先去忙你的吧。我和儿子自己玩就行。”顾佳劝道。 “没事，上午烟花已经组装完毕了，下午正好没事。”项南摆手笑道。 就在这时，一人端着餐盘走到近前，“咦，幻山，你在这儿吃饭呢，让我好找。” 项南抬头一看，却是一楞，就见此人正是林有有。 一脸灿烂笑容的看着他，仿佛跟他有多熟似的。 顾佳见状，不禁皱起眉头。 这个女生年轻靓丽，气质清纯，跟老公又这么熟。而且，中午还找老公一起吃饭，到底是什么人呐？跟老公又是什么关系？ “是林小姐呀，你也来这吃饭，怎么找我有事？”项南大大方方地问道。 他跟林有有毫无嗳昧，问心无愧，没什么不可见人的事。遮遮掩掩，反而引人误会。 “你装什么糊涂呀，不是你约我吃饭么？。”林有有笑道。 项南顿时脸色一沉。 “老公，这位是谁呀？”顾佳开口问道。 “这位是林有有小姐，我上两次来乐园考察，就是她受命做得地陪。”项南解释道。 “原来如此。”顾佳点了点头，“谢谢你呀，林小姐。” “幻山，我可不只是地陪呀。”林有有笑道，“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项南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顾佳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和林有有。 “林有有！你胡说八道什么？”项南冷冷地问道。 “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林有有笑道，随后看向顾佳，“要跟这种男人过一辈子，我真替你可怜。”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 顾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老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有有刚才说得几句话，信息量极大。 什么【提上裤子不认账】，什么【不只是地陪】，什么【心知肚明】……细思恐极。 “老婆，先冷静。”项南摆摆手，示意了一下许子言，“等下我再跟你解释。” 顾佳忍着气点了点头，当着儿子的面，她也不想大吵大闹。 …… 片刻之后，三人吃完了饭。 顾佳送儿子去坐旋转木马，自己则和项南站在圈外。 “到底怎么回事，说罢。”她冷冷的说道。 这件事她非得弄清楚不可。假如项南真的是出軌了，她再不会跟他一起过了。 “你还记得李可么？”项南笑了笑道。 “当然，那个买二十五元一个橘子的实习生。”顾佳点头道。 “没错。”项南点点头，“林有有就是加强版的李可。” “……”顾佳一愣，看向项南，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1346【不情之请】 “她第一次跟我见面时，穿得是7cm的高跟鞋。”项南解释道，“走了半天路，把脚后跟都磨破了，第二天还没有换鞋。” 顾佳微微点头。 身为地陪，居然穿高跟鞋带客户，真是不想要自己的脚了。要知道乐园这么大，穿运动鞋都觉得累。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还给我唱了首歌，说要给我减轻压力，让我放松放松。”项南又道，“晚上还想约我一起出去，说要帮我寻找设计灵感。” 顾佳听罢，血往上撞。 一个地陪，做好引导工作就是了。又是唱歌，又是约出去玩……正应了那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我都拒绝了。”项南摆手道，“但我上次来交设计方案时，她还缠着我想带我出去玩，我就跟她把话都说开了。 我说我是八零后，上有老，下有小，一家都住在火药堆里。对我来说，安稳才是第一位的。她的心思我明白，都是千年狐狸，何必玩聊斋。 我想也就是如此，所以她恼羞成怒。今天趁着你来，故意跑来捣乱，说些嗳昧的话，引你往歪处想。 其实你只要想一想，我要真跟她有什么，我会带你和儿子来乐园么？我拦着你还来不及呢吧。” 顾佳眨了眨眼睛，的确是那么回事。 项南真要是出轨得话，怎么敢把自己带过来？那不是自找不自在吗嘛。 “老公，对不起，我误会你了。”顾佳随即致歉道。 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被人家两句话就气糊涂了，真是不应该。 “没关系。”项南摆摆手，“我知道，你是太在乎我，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你就会有应激反应。不过放心吧，老婆，你老公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 “我也是，老公。”顾佳感动的抱住他道。 片刻之后，她又道，“那个林有有还真可恶，不只打你的主意，还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回头我就跟于太太说，让她把她给开了。” “哎呦，开除一个最底层的员工，还要董事长夫人开口？你把于太太看得太轻，把林有有也看得太重了。”项南摆手道，“再说这种事，怎么能跟别人说呢。” 顾佳一听，恍然大悟。 这种事，的确不该给别人说。她是太恨林有有了，所以才忘了这规矩。 …… 接下来的时间，项南陪老婆、儿子在乐园里好好地玩了玩。 林有有一直在远处跟踪三人，见他们一家都开开心心的，并没有因为她的挑拨而争吵，让她不禁大失所望。 晚上八点钟，乐园烟花正式燃放。 项南和老邢站在高点，指挥着下面的队员燃放。 就见一朵朵漂亮的烟花在空中盛开，美艳、炫目、恢弘，让无数游客都忍不住驻足观看，一起发出阵阵惊叹声。 “好漂亮的烟花呀~” “真的太震撼了~” “哇，那束烟花最漂亮~” 项南看到自己的设计在空中完美呈现，引得无数游人仰头观看，赞叹不绝，也不禁很是自豪。 “许总，这次的效果绝对震了~”老邢都欣喜不已道。 项南点点头，给老邢一个大大的拥抱，“回去告诉大家，这个月每人五千块红包。感谢大家的辛苦。” “是，谢谢许总。”老邢一听，更开心了。 …… 烟花试放成功，让园方也非常满意。 转过天来，叶总亲自宴请项南等人。 “许总，你设计的烟花真的太漂亮了，不愧是曾为奥运设计烟花的人，真是有一手。”叶总举杯笑道，“来，我敬你一杯。” “叶总客气了。”项南笑道，“是咱们乐园太棒了，跟我的烟花交相辉映，才能如此的震撼人心。” “许总真是谦虚。”叶总笑道，“我们乐园有了你的烟花秀，一定能够吸引更多的游客。我也会把这件事汇报给董事长，为你邀功。” “谢谢叶总。”项南点头笑道，“真的感激不尽。” “对了，许总，听说你经常跟董事长一起打球？”叶总又笑着问道。 项南一愣，这或许才是今天宴会的主题吧。 他随即微微一笑，“是，前两天刚打过一局。于先生的球技进步很大，上次打了八十杆呢。” 高尔夫球论杆数，杆数越少，成绩越好。八十杆，成绩算不错了。不过，项南打到过六十七杆，是职业赛的水准。 “哇，不愧是董事长，真的了不起。”叶总一听，立刻夸道。 其他陪客一听，项南能和董事长一起打球，也不禁都高看三分。 “是啊。”项南点点头，“叶总，这次跟您合作，真的很愉快，感谢您的支持和帮助。下次跟于先生打球时，我也会向他致谢的。” “多谢许总，来，请~”叶总一听，笑得更开心了，“下半年，我们乐园还有几项大型活动，我们研究一下，争取把这些大秀都交给你。” “好，谢谢叶总照顾。”项南点头笑道，“我先干为敬了。” 据他所知，于先生生意做得很大。除了燕京乐园之外，沪江、鹏城都有乐园业务。另外还有其他很多生意。 所以叶总虽然是乐园的一把手，但在于先生的商业版图中，也无非只是一方诸侯而已。 而项南虽然生意不大，全部家产加在一起，估计都买不下乐园的地皮。但他却是于先生的球友。 放到古代，就是皇帝身边的弄臣。哪怕本身没什么官职，但光是皇帝近臣这一身份，就足以令人肃然起敬了。 他在于先生耳边帮忙说句话，就比叶总做好一百件事都强。 这也是为什么叶总作为甲方爸爸，却主动邀请项南吃饭的原因。换做别家乙方，怕是上赶着求叶总吃饭，人家都没空搭理呢。 …… “对了，叶总，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帮帮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项南悄悄向叶总道。 “许总，没说的，有事尽管开口。”叶总立刻应道。 “你们基层员工之中有个叫林有有的，不太规矩。您帮我个忙，把她开了吧。”项南随即说道。 叶总一愣，随后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大概是林有有勾搭了项南，之后项南觉得林有有太难缠，不想再继续下去，所以就借他的手整治。 他在商场打混多年，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1347【买茶厂】 项南随后同顾佳、许子言返回沪江。 回去之后，不几天，就有好事传来。 一是林有有已被乐园开除，项南可以安枕无忧了； 二是烟花厂有人接手，最后以六百五十万的价格成交； 三是他们的房子经过两个月的挂靠，如今终于有主顾上门了。 这也多亏沪江的房价近几年来一直飙涨，去年沪江三个地区的房价涨幅高达六成。 如此惊人的涨幅，也让沪江的楼市一片兴旺。因此即便是总价高达三千万的豪宅，都有人愿意接手。 最终，他们的房子以三千四百万的价格成交，刨除中介费、税费、贷款之外，两人还落得一千九百六十万。 而在这栋房子卖出的同时，项南在顾景鸿同一小区的不同单位，贷款买了一套四室三厅的房子，总面积两百四十平米。 其实这套房子原本是两个单元，后来打通隔断就成了一个单元。如此一来，不仅房间更多了，而且面积也更宽敞。 唯独遗憾的是，没有漂亮的江景。但实话说，小区的绿化还不错，所以环境并不算太差。 再加上距离顾景鸿家，只有不到两百米远。如果他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就近照顾，因此其实是很不错的。 …… 顾景鸿对项南、顾佳放弃豪宅，选择搬到同一小区住，都很开心。 “以前，我一去你们那个家，我就替你们感到揪心。一千万贷款，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他感慨道，“现在好了，我总算不用替你们担心了。” “爸，您怎么不早说呢？”顾佳一听，愧疚的道。 她一直向往更好的生活，所以不惜贷款买下豪宅。却没想就因为她这一己之私，让家人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项南、老爸都被贷款压得喘不过气，她真的是太惭愧了。 “你从小就要强，不用别人催，自己就给自己加码。”顾景鸿笑道，“住大房子是你的心愿，我不能因为我，把你的心愿给搅了。” “爸~”听他这么说，顾佳更愧疚了。 她以前总说自己以家人为重，但现在才知道，其实她才是家里最被关爱的人。 “对了，听说你们的烟花厂也卖了？”顾景鸿又问道。 “对呀，爸，我们把烟花厂脱手了，以后就专攻烟花设计。”项南点点头道，“这样一来，今后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好啊。”顾景鸿一听，开心的道，“烟花厂卖了也好。以你们现在的身家，少赚点钱也没关系，关键是要踏踏实实。” 之前开烟花厂的时候，他也总跟着担心，唯恐那天不小心炸了。到时候，女婿被送进监狱，剩女儿自己怎么过。 现在好了，烟花厂卖了，以后都不用担心了。而且，他们俩现在手里有两千多万，也不算少了。省着点花，一年花四十万，还能花五十年呢，够一辈子的了。 “爸，我们也是这么想的。”项南点点头道。 “好，以后就踏踏实实过日子吧。”顾景鸿勉励道。 …… 顾佳却并不想踏实。 卖烟花厂的钱到位之后，她就琢磨着自己创业。 刚巧这时候，李太太透露出个商机。 原来她家在湘西有座茶厂，以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现在不想费神了，就想把它出手。 还说这茶园生产线、有机标、销售渠道都有。只要一接手，就能马上做起来。一年赚两三百万，轻轻松松。 顾佳一听，来了兴致。 她赶紧上网查了一下，果然见到了茶园的资料，并且还看到了营业执照、食品流通许可证等等。 眼见于此，顾佳就将这一消息信以为真，决定把这座茶园接下来。 李太太有一搭无一搭的做茶园，都能年入两三百万。她要是接手过来，用心经营的话，那一年还不得五六百万，比烟花公司还赚钱。 到那时候，她看项南还怎么怼她。 因此她马上跟李太太谈妥，以三百万的价格接手。 这座茶园年入两三百万，现在卖却只卖三百万，在她看来，简直就跟白捡一样。 第一年就能回本，第二年就是净赚。在太太圈混了三个多月，这是最好的一次商机。 谈妥之后，她就找项南要钱。 因为卖烟花厂的钱，现在在公司账上呢。项南是公司总经理，她想转账，总得经过项南的批准。 …… 项南一听顾佳要接手茶厂，顿时愣住了，随后问道，“老婆，你疯了吧？办茶厂，你有经验么，知道怎么经营么？” 商界有句话叫做【不熟不做】，隔行如隔山。行业不同，盈利的方式也不同。 有的行业是靠退税盈利，有的行业是靠押金盈利，有的行业是靠补贴盈利……假如不知道其中窍门，就往这行业里趟，真是被坑死都不冤。 “你才疯了呢！”顾佳见项南反对，立刻不悦的道，“这个茶厂，李太太都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你觉得以我的能力，还不及那些只知道炫富攀比的阔太太么？” “老婆，我承认你有能力。但做生意不只是考验能力，更考验人脉和资源。”项南见她这么说，笑了笑道，“就像李太太，人家能力可能不如你，但是人家的人脉广、资源多。 人家的茶叶不愁销路，随便打个招呼，可能几万斤茶叶就被包销一空。你有这样的人脉，这样的资源么？” 很多富二代经商成功，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他手上的人脉和资源。就像撕葱，启动资金就五个亿，比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奋斗的所得还多。 顾佳被问得一愣，但还是不死心道，“老公，我真的查过了，李太太家的茶厂真的不错的。茶园、生产线、分销商，一应俱全。 从种茶、采茶、炒茶到销售，都不用我们操心，拿过来就是稳赚的，年盈利有两三百万。现在三百万就能接手，多划算的买卖呀。错过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项南见她执迷不悟，都快被气笑了，“老婆，你仔细想想，真要有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人家干嘛要便宜你呀？” 一年稳定盈利两三百万，又不是什么高危行业。那要出售的话，三百万哪里拿得下来，价格翻十倍还差不多。 “嗐，对咱们来说，是了不得的大生意。对人家李太太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再说我也不是白捡的呀。前两天，我还帮助李太太搞定了慈善拍卖会呢，所以她才肯把这个便宜给我。”顾佳得意的道。 1348【实地考察】 “真要像你那么说，李太太可是让你捡了个大便宜。”项南都快笑出来了，“价值三千万的茶园，三百万就卖给你了，让了两千七百万的利啊。 老婆，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就帮着张罗一次慈善拍卖，人家就能让利两千七百万？你把人家想得也太傻白甜了吧。” “那可是李太太呀，人家身家几百亿，还在乎这点小钱么？”顾佳却依旧固执地道。 “两千七百万，对谁来说，都不是小钱。”项南撇撇嘴道。巴菲特号称股神，他的午餐拍卖价，也不过三百五十万美元。 “那你是什么意思呀，你想说李太太骗人？”顾佳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项南，“那可是李太太，太太圈的顶流，人家会骗我么？” 项南见她冥顽不灵，慕强心态如此严重，认为有钱人就是好，就是道德君子，不会骗人，真的快被她气笑了。 “太太圈的人就不骗人了，王太太还挂一副假画呢。”他撇撇嘴道，“她要是把那副号称五亿拍下来的画，打一折卖给你，收你五千万，你要么？” “我当然不要。”顾佳一口回绝道。 明知道是假画，她干嘛还要。 “你知道是假的，你才不要的。你要不知道呢？”项南问道，“你会不会就上当了，倾家荡产，也想占这个便宜？” 莫奈价值五亿的《睡莲》，如果五千万就能拿下。照顾佳的钻营劲儿，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倾家荡产，也会把它买下来。 “李太太不一样的，再说我都查过资料的。”顾佳坚持道。 “你从哪儿查得资料？该不会都是从网上吧？！”项南追问道，“你不是不知道，网上的讯息有多大的水分。 你做生意，不实地考察，不亲身实践，光靠网上查得资料，你就要花三百万？！你是嫌钱多了是么？” 顾佳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茶厂的资料，她的确是从网上查的，并没有做过实地调查。 “老婆，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不错，咱们现在手上是有点钱，但是经不起挥霍的。你这三百万要是投错了，咱们可担不起的。”项南语重心长地劝道。 “你就是不支持我，看我做什么都错。”顾佳被项南一个劲儿的否定，却是恼羞成怒道，“你忘了当初创办烟花公司，咱们不也是什么都不懂，但不也是打拼到现在，有了这么大的成就么？” “老婆，我不是不支持你，我只是担心你罢了。”项南见状，赶紧笑着安抚道，“这样吧，咱们实地到茶厂考察一下。假如那座茶厂真像李太太说得那么好，我一定全力支持你搞茶厂。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顾佳点了点头。 …… 两天之后，项南安排好公司的工作，随即同顾佳启程，一起前往湘西的茶厂，进行实地考察。 两人先搭飞机，再坐汽车，一路来到湘西深山的茶厂。 “欢迎，欢迎~”厂长事先已经接到通知，笑着迎接项南、顾佳的来访，“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我们特地备了酒席，帮你们接风洗尘。” “客气了。”项南跟他握了握手，“我们这次来得目的是考察项目，吃饭的事先不着急。厂长，麻烦您拿一下相关资料，咱们办正事要紧。” “好，没问题。”厂长点点头，随后将公司的营业执照、食品生产许可证、食品流通许可证、有机产品认证，以及营收的账目等等，交给项南等人进行检查。 项南继承了石小猛的管理经验，楚天阔的金融经验，李渔的贸易经验……因此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查出了大量问题。 一是账面根本不像李太太说得，年盈利两三百万，而是每年都亏损； 二是有机标资质已经过期半年，要缴纳一大笔罚款才可以； 三是这茶厂还有两个追诉案，正在协商当中。 想想也正常，苍蝇再小也是肉。真要是每年都盈利两三百万，她何必卖掉。这么优质的资产，就该长期持有。哪怕一年只有两三百万，也够买七八个爱马仕铂金包了，干嘛白白便宜别人。 顾佳见项南一下就查出这么多问题，也不禁惊住了。 原本以为这茶厂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资源，没想到根本就是个大坑。 她幸亏没有踩进去，不然的话，花三百万买茶厂不说，还要再缴几十万罚款，再花时间、精力、金钱摆平官司，后续再生产还要再投几百万……整个就是个无底洞。 “老婆，幸亏我带你过来实地考察了。要不然的话，咱们可被坑惨了。”项南摇头叹息道。 顾佳听他这么说，也是一阵后怕，继而怒不可遏，“我要打电话给李太太，问个清楚。她这不是坑我么，真的太可恶了。” 说着，她就掏出手机，要向李太太问个明白。 “你给我把手机放下！”项南一见，立刻把手机夺了过来，“你质问李太太，就是要跟太太圈翻脸，你做好准备了么？ 你别忘了，咱们儿子还在德浦上幼儿园，咱们公司还在接乐园的订单。你买茶厂不成，还要把这两样毁了么？” 剧中，顾佳收购茶厂后，发现是个大坑，随后回到沪江手撕太太圈，连王太太、于太太都被她一通奚落。 说她们【冠着夫姓存活，活在丈夫价值的半径里，聚在一起炫耀、比较，真的是越光鲜越可悲】。 看似是大义凛然，威武不能屈，但其实完全是脑残的行为。 不说茶厂一事只与李太太有关，不干其他太太的事。 像王太太、于太太都是帮过她的。但是她却口不择言，连人家都一通骂了，都不考虑自己的孩子还有没有学上，自家的烟花公司还有没有订单，简直短视。 再者说，她踩坑的原因，是因为事先自己没调查清楚。商场如战场。在商言商，李太太夸大自己的公司，没什么大错。任谁做生意，都不可能实话实说。 顾佳在太太圈占到便宜，就把人家视为普降甘霖，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旦占不着便宜，就开始破口大骂，这才真的令人恶心呢。 1349【拆穿骗局】 顾佳被项南问得也不禁一愣。 对啊，打电话骂李太太一顿，撒撒怨气是容易的很。 但关键是，今后怎么办？！ 儿子还在德浦上幼儿园，公司也仰仗乐园的订单。 如果撕破脸，对李太太而言，不过是跟前少了个跟班儿，以后再找就是了，一点影响都没有。 但对她家来说，却无疑是塌天大祸。 所以，跟太太圈撕破脸皮，是伤敌一分，自损百万的事，绝对不能做。 “老公，你说得对，那我现在怎么办？”顾佳清醒过来，随后问道。 “回去跟李太太说，就说我们实地考察过后，还是觉得做茶太麻烦了，应付不来，让她再找别的买家。”项南建议道，“别的话都不要说，什么账面亏损，有机标过期、官司缠身之类。别人问也都不要说。” 剧中交代，顾佳收购茶厂后，不出半年时间，李太太家就因为靠山倒了，家产都被查封而沦为了老赖。 按时间算，李太太之所以卖茶厂，原因可能就是收到风声，所以想要把资产套现。如果这时候，顾佳挡了她的财路，那肯定会激怒李太太。 所谓烂船还有三千钉，她就算濒临绝境，临死之前的一击，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所以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顾佳点了点头。 …… 项南未免夜长梦多，随即就带着顾佳离开茶厂，返回沪江。 剧中，顾佳因为已经投了三百万，为了不让这笔钱完全打水漂，她才不得不咬牙坚持卖茶。 但现在她一分钱没投，没有什么沉没成本，自然就不想赖在这艘破船上。及时抽身，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因此她没有考虑什么美丽山村，纯朴乡民，几十位茶厂工人的生计，直接就抽身走了。 项南也不想她接手这茶厂。 一来，卖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的茶叶市场过度饱和，上网一搜就知道，什么样的茶叶都有，高中低档，一应俱全。根本不是蓝海，而是一片红海，杀声震天。在这种情况下，想做茶生意，根本不容易。 二来，顾佳要办茶厂，肯定不能总是遥控指挥。她也没有一个好的团队，帮她管理运营，所以只能是常常两地奔波。 夫妻聚少离多，感情难免松动。毕竟项南今年才三十五岁，也是血气方刚、年富力强的时候，需求还是很旺盛的。 …… “老公，我真没想到，李太太会骗我。”路上，顾佳感慨道。 “这有什么。王太太也帮了你，但她挂了假画，不也告诉你是真的。”项南撇撇嘴道。 “那不一样，也许是她自己也被骗了呢？”顾佳摆手道。 “你把有钱人想得也太蠢了吧。价值五个亿的画，在买之前，你以为人家不会请专家做鉴定？”项南无语的道。 在顾佳的眼里，那些阔太太好像都很畸形。又蠢又笨，还不骗人，就是一群只懂攀比的傻白甜，只有她一个人又聪明，又能干，情商还高，能把太太们耍得团团转。 “那她为什么要挂假画呢？”顾佳不解的道。 “人家挂幅假画，你都看不出来，人家何必要买真画?”项南瞄了她一眼道。 顾佳一愣，答不上来。片刻之后，她开口问道，“那我以后怎么办呢，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既然你坚持要创业的，那我建议你不妨先考虑一下自己的优势，擅长做哪方面的事情，然后再考虑往哪个方向创业。”项南建议道。 顾佳就是没考虑自己的条件，没从实际出发，一听说茶厂赚钱，就赶紧跟上，完全没想过自己懂不懂茶叶，接手之后该怎么办。 顾佳点了点头，觉得项南说得也有道理。 …… 回到沪江后，顾佳按照项南教得，以自己实地考察过后，发现做茶是一门大学问，比自己想像的要难为名，拒绝收购茶厂。 其他的没有多说。 李太太听说之后，冷笑两声，点了点头，倒也没在逼她，“我早说过你做不了的。算了，正好刘太太那边有朋友想接手。既然你不要，那就让她看看。” “是，真的不好意思，李太太，耽误您的时间了。”顾佳点点头道。 李太太没再说什么，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顾佳随后寻找新的投资项目，但是并不太好找。 一则，现在经济大环境并不算好，经济增速放缓，实体经济受网络经济打压，这几年也是日薄西山。 顾佳本来想做甜品屋的，结果实际一调研才发现，这一行业也早杀红眼了。而且现在甜品屋，比拼的不是糕点质量而是营销。 网红甜品店，消费者都大排长龙。而真正好得甜品店，由于营销跟不上，却是门可罗雀。可见这一行也不容易。 二则，顾佳本身也没什么经验。她大学之后在外企工作两年，根本没有学到什么像样的东西。之后又跟许幻山一起创业，这么多年都从事烟花行业。 现在创业，总不好再搞烟花。但是她除了烟花外，对其他行业还真不熟，这就让她犯了难。 “老公，你说我做什么好啊？”顾佳向项南求教道。 之前，许幻山除了技术之外，其他什么都不懂，全靠顾佳帮他操持。所以顾佳在他面前，是一位引导者的身份。 但现在情势反过来了。这半年时间来，项南的表现足以令她惊艳。万总的单子、乐园的单子，儿子的入园，他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茶厂的事，也多亏了他，才免得她踏入陷阱。 所以如今虽然她还不愿意承认，但项南的确已成为她的引导者。如今，她对创业没什么主意，自然只能向项南求助。 “老婆，咱先分析你的优势。你擅长的是营销，另外，太太圈的人脉，也是你的依仗。”项南掰着手指头道，“所以，你创业可以围着太太圈、营销做功夫。” 顾佳点了点头，觉得项南说得很有道理。 她当初在外企就做得是公关，擅长的就是营销，所以能帮许幻山拉来订单，打下天下。 而太太圈也的确是她的依仗。她听了项南的劝，没跟太太圈撕破脸。而那些阔太太消费能力都很高，王太太买件裙子，都要十几万的限量款。 所以赚她们的钱是最容易的。 “你想想看，有什么东西是太太们喜欢，又最仰仗营销的呢？”项南随后启发她道。 1350【保健品生意】 “健身會舘、水疗中心、奢侈品牌、美容护肤、保健产品……”顾佳掰着手指头盘算道。 这些都是太太圈时常进行的活动，而且都比较注重营销。 “要不，我就开个健身會舘吧？”她随后说道。她就经常去會舘健身，空中瑜伽练得非常好。 不仅放松心情，促进血液循环，还能增强身体的柔韧性，有利于夫妻生活，是一种非常有益的运动。也因此，她对健身會舘还是有些经验的。 将来健身會舘开业之后，再把太太们都请来捧场，一人先买几十万的课程，那本钱就可以回来了。 “我不赞同。”项南摆手道，“太太圈的太太们，多数都四五十岁了。这把年纪，养尊处优，你想让她们随你健身，不是要了她们的老命嘛。” 太太们就算健身，也不会选太激烈的运动，更不会一天到晚泡在健身馆。她们最多学学瑜伽，学学普拉提，学学高尔夫就算了。 “那水疗中心、美容中心呢？”顾佳又问道。 “这两项倒是不错，不过可惜的是，它们的上限已经被锁死。发展到最后，也不过尔尔。”项南摆手道。 水疗中心、美容中心一开始的规模，就已经决定它的上限。因为哪怕它今后生意再红火，也只能同时接待一定数量的人。 而这类高端會所，也不适宜开连锁店，所以再兴旺，规模也有限，盈利也有限。 “这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我做什么？”顾佳不悦的道。 “你自己不都说了么，保健产品，也是太太圈最爱的。”项南笑了笑道，“为什么不开一家补品店呢？有这么多阔太太捧场，你还怕找不着销路。” 对有钱人来说，寿命就是根本。所以为了延长寿命，自古许多帝王都追求长生不老；到了现代，也有有钱人为了长寿，注射几十万一剂的干细胞。 另外，像人参、灵芝、虫草、阿胶、鹿茸、燕窝等，也被视为名贵滋补品，导致价格越来越高。一两上等官燕，售价近万元，根本不是工薪阶层吃得起的。 所以如果顾佳开一家店，专卖名贵补品给这些阔太太，肯定能发大财。而且，这项生意没有上限。 如果顾佳能力够的话，垄断补品交易都可以。到时候，一年交易额高达几十亿人民币。让她真有资格和王太太、李太太、刘太太等一较高下。 “可是……我不是太懂啊。”顾佳为难道。 保健产品分很多种，有传统补品，如阿胶、人参、鹿茸等等；也有新式补品，如深海鱼油、大蒜精油、蛋白粉、卵磷脂等等。 而她对这些都不是太了解，一则不知道如何分辨真假，担心会进错货。 因为据她所知，单是燕窝就分好几个级别和种类，不同级别的价格天上地下。如果进错货，损失将是极大地。 二则不知道该如何推荐。毕竟她不是医生，也不是营养学家、保健专家，不知道客户需要什么补品，怎么能胡乱推荐呢。 “放心，我帮你。”项南点点头道。 对于补品，尤其是传统补品，他可是非常了解的。而且，还很擅长对症下药。 “你懂？”顾佳疑惑的道。 “略懂一点。”项南点了点头道，“我小时候，家就住在滋补品店旁边。店老板跟我爸是朋友，我常在他们店里玩。耳濡目染了十几年，多少会一点的。” “是么，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顾佳惊讶的道。 “嗐，无缘无故的，我提这个干嘛。”项南摆摆手道，“咱家一向也不买这些滋补品，我也没机会提啊。” “好吧，那咱就试试。”顾佳点点头道。 …… 接下来几天，顾佳开始找铺面，找货源。 在项南的帮助之下，铺面很快就找到了。上下两层楼，实用面积三百平米。价格、地段都相当不错。 顾佳看了，都没得挑。 货源方面，其实更不用愁，多得是供货商把天南海北的补品运到沪江来。 顾佳要做得，就是从这些海量补品中，挑选出品质最好的那一档来收购。 而这就离不开项南的帮助了。 他继承了纪晓岚的才学，喜来乐的医术，对于滋补品一项颇有研究。 其实从古代起，像燕窝、人参、阿胶、鹿茸就已经有造假的了。 比如将低价的白燕窝，用染料染成血燕、黄燕，价格就能翻上几十、几百倍；用廉价的桔梗、板蓝根、山莴苣冒充价值连城的野生人参；用猪皮、马皮、牛皮来煮阿胶…… 因为形状、颜色、气味都相近，所以不懂行的人，根本无力分辨，也就自然而然的上了恶当。花大价钱，买了一堆便宜货。 不过，项南是鉴别真假的行家。 一味补品是真是假，根本瞒不过他一双慧眼。再逼真的假货，在他面前，也要显出原形。 因此在项南的帮助之下，顾佳买到的，都是货真价实、品质一流的顶尖好货，没有花一分冤枉钱，让那些货商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许太太，您先生是真厉害呀。我做生意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这么厉害的人物儿。那双眼睛，就是一双慧眼呀~” “许先生，您真的太厉害了。真假人参，您一看就能看出来，实在了不起。连我这样常年卖参的人，都没您这样的眼力~” “许太太，您先生真是高手。辨货、盘价的手段一流。真假鹿茸，一看就明，实在太让人佩服了。您有这样的帮手，还怕生意不成么？” 他们都纷纷佩服道。 虽然他们的次货没卖出高价，没能占到顾佳的便宜，但是他们依然从项南身上，学到不少鉴别货物的技巧、知识。 光是这些学问，就让他们物超所值了。在今后的交易过程中，也能帮他们更好的避险，真比捡了个大元宝还开心。 顾佳都没想到，大家对项南如此推崇。 她原本还以为，项南在滋补品行业，就是一个半吊子呢。 但现在看来，他不只是高手，更是高高手，连那些常年贩货的大老板，都比不上他的眼力。 这让她既惊讶，又自愧不如。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商业奇才，干什么都能手拿把掐的。 现在一实际操作才知道，其实她的才能，远不如她想的那么高。 而项南的才能，却是一直被她忽视了。 意识到这一点，顾佳渐渐有了变化。 1351【王漫妮】 租了店面，搞定进货渠道之后，顾佳开始注册公司。 “老公，你说新名字取什么好？”她向项南请教道。 项南一愣。 在早前，家里大事小情都是顾佳拍板。当然表面上，她也会列出一系列选项，让他来挑选，显得他是一家之主似的。 但正如魔术师让观众挑选卡片一样，无论观众最后怎么选，选得都是魔术师让他选得那一张。 项南最后选择的，正是顾佳最想要的。 她玩这种把戏已经很多次了，项南都已经看穿这种套路了。 但现在，顾佳却是直接让他命名，没有再搞那么多花招儿，让项南都觉得有些意外。 “你真的想问我的意见？”他犹豫了一下道。 “当然了，公司是咱们两人共同投资的嘛，那取名肯定要征询你的意见呀。”顾佳点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嗯，既然咱们卖得是人参、鹿茸、灵芝、海参、鲍鱼等山珍海味，又是精挑细选的顶级货色，那不如就取名叫【山海佳】吧。”项南想了一下道。 顾佳一听，笑了起来。 这个名字好。不仅有意义，而且还取了许幻山的【山】字，顾佳的【佳】字。 “山海佳？！好，就叫这个名字~”她笑着赞同道。 随后，山海佳贸易公司注册登记，注册资本五百万人民币。 …… 公司成立之后，很快进行店员招聘、店面装修、执照审批等工作。 店面装修，是项南设计并监工的。 对他来说，设计一个店面，不说是轻而易举，也是手拿把掐的事。 他白天在公司上班，下班之后，就来店里监督装修。 有他这位专业人士盯着，装修团队想以次充好，偷奸耍滑都过不了关，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按设计方案执行。 让工头儿都苦笑着向顾佳道，“老板娘，你老公还真厉害啊。我搞了半辈子装修了，都没他这么懂行。” “那你就老老实实按他说得做吧。”顾佳笑道，“别再动歪脑筋了。” “哎哟，我哪儿还敢呀。”工头摆手道。 他之前为了揩油，以次充好，把本来设计用得十六平方电线，偷偷替换成了六平方的电线。结果被项南查出来了，害得他不仅要自掏腰包买电线，而且还得重新返工才行。 有了那次教训之后，他都不敢再耍滑头了。 “那就好。”顾佳笑道，她现在越来越佩服项南了。 …… 除店面装修之外，店员招聘，也是项南和顾佳一起做得。 他们准备招聘十个人，营业员是六位，两班倒，每班都是两女一男。另外还有管库房的，管记账的，也是两个一组。 营业员都要求颜值高、身材好、气质佳、会说话，最好是有相关方面的经验。 毕竟店里卖得都是贵价货，燕窝都是近万一两的一品官燕，服务的都是有钱人。那营业员当然要拿得出手才行。 这么高的要求，虽然门槛有些高。但沪江毕竟是全國第一线的城市，最不缺的恰恰也是人才。 因此在猎头的帮助下，招聘工作进展得很顺利。 就在这时，钟晓芹听说顾佳创业，正在招聘营业员，立刻推荐一位朋友来面试。 其实，营业员招聘已经满额了。 毕竟沪江多得是年轻漂亮气质好的姑娘。 但因为钟晓芹是她的闺蜜，她推荐的人选，无论如何，也要给个面子。 毕竟钟晓芹也是听说她创业需要人，才好心帮忙的。不能让闺蜜寒心呀。 转过天来，项南、顾佳就见到了前来面试的，钟晓芹的朋友。 项南一见，竟不是外人，而是王漫妮，让他不禁一愣。 这还真是有缘呐！ …… 剧中，顾佳和王漫妮认识，也是因为钟晓芹的推荐。 王曼妮帮顾佳拿到了名贵的限量款皮包，帮顾佳敲开了太太圈的大门，所以顾佳心存感激，几人于是成了闺蜜。 当然，这是艺术加工。 真实生活中，一个身家千万级的小富婆，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忙，就和一个柜姐成闺蜜的。 就像王太太、于太太并没有因为顾佳帮了她们的忙，就把她当成好闺蜜，最多当个跟班就不错了。 由于项南阻止了顾佳购买名包，也就阻止了顾佳和王漫妮见面，因此她们并没有成为闺蜜。 但没想到，最终在钟晓芹的撮合下，顾佳和王漫妮还是见面了。 见到王漫妮之后，顾佳第一眼印象就不错。 王漫妮颜值高，身材好，气质佳，外在条件非常不错。再听说她在米西亚做了八年销售，有着丰富的奢侈品销售经验，甚至还有一个庞大的客户群时，当即就同意她加入。 …… 项南对此，却有些意见。 他不是太喜欢王漫妮这个人。 一则，这个人有点拜金。王漫妮，wantmoney，顾名思义，名字就注定贪财。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爱钱，但是却毫不留情的甩掉自己的穷男友。明明是月薪一万七的普通打工族，却要租七八千元的大房子，买几千元的皮鞋，几万块钱的包包，刷爆卡去住行政舱。 顾佳就已经很拜金了，项南不希望她再碰上更拜金的王漫妮，两个人合起伙来一起拜金，那就没个完了。 二则，王漫妮虽说做了八年奢侈品销售，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甚至一度累到肾炎。但其实她的销售才能很一般。 比如同是给王太太推销服装，她推荐的款式固然更配王太太，但是她的同事黛西却更高一筹，推荐王太太一套国内唯一一款服装，真限量款。 最终王太太果然选了黛西的推荐。因为对她这样的阔太太来说，穿绝版服饰带来的爽感，远比穿得漂亮更刺激。 这也是为何红毯走秀上，明星们经常会穿些奇装异服。因为穿得再好看，也不如独一无二，更能吸引眼球。 另外，梁正贤带她去朋友的聚会，让她跟朋友们的情妇坐在一起。如果是高明的销售，就该借这个机会，把这些人的联系方式都加上，然后大力推荐奢侈品给她们。 毕竟这类女人富贵又清闲，平常的消遣就是买买买。一旦发展成为客户，保证她赚大把佣金。 但她却只顾着鄙视这些人，还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跟这些人不一样。根本瞧不起她们，更别提拉拢她们。 所以说，王漫妮的人品、能力都有问题，项南自然不想留下她。 1352【财神爷】 “老婆，你等一下~”见顾佳当场拍板要收下王漫妮，项南赶紧阻拦道，“招聘的事，咱们别这么早就下决定，再考虑考虑嘛。” “考虑什么？”顾佳不解的道。 “你看嘛，她在米西亚工作八年，刚刚才升为销售主管，为什么半年时间不到，就选择辞职？你不觉得奇怪么？”项南问道。 一般人工作八年后，好容易升职，应该更努力，更用心的工作，怎么可能轻易辞职，让自己几年的辛苦付诸流水？！ 顾佳一听，点了点头。 这件事，的确有些蹊跷。 她随后问了一下钟晓芹，才得知王漫妮是因为偶然接到一笔大单，所以被破格提升为销售主管，并且公司还奖励她豪华邮轮游。 她在邮轮上邂逅一位年轻帅气多金的华人梁正贤，两人随即陷入爱河。但不久之后，王漫妮才发现梁正贤不是单身，有一个谈了七年的女朋友，自己不知不觉间成了第三者。 梁正贤的女朋友每天都来店里捣乱，导致王漫妮一气之下辞职。随后在要求梁正贤跟女朋友分手无果后，自己选择退出。 …… 听罢之后，顾佳不禁有些犹豫。 她是有情感洁癖的人，最讨厌的就是第三者。 王漫妮虽然不是主动成得第三者，但是明知自己是第三者时，还不及时抽身，还要梁正贤二选一，这操作属实令她不悦。 而项南近一年的表现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受到女士们的欢迎。去乐园出趟差，都能遇到朵烂桃花。让她也是越来越小心谨慎。 实话说，她开始有些后悔了。 “小芹，你这个朋友，我还是不要了吧。”顾佳有些迟疑道。 她不是不想卖朋友面子，关键是不想引狼入室。 “顾顾，你不要想太多嘛。漫妮真的是好人，她就是被人骗了。”钟晓芹解释道，“是男人的错，不是她的错，不能怪错人呀。再说，你要是不帮她，她就只能回乡下了。” 王漫妮虽然做到主管，月入一万七左右，收入不算太差。但关键她追求精致生活，住要住有大露台的房子，穿也要讲究品质和品牌，因此每个月工资都存不下，也就是俗称的月光族、精致穷。 也因此虽然她辞职没几天，身上的积蓄已经花光，逼得她要不重新找工作，要不就只能选择回老家。 关键问题是，她今年已经三十岁，在销售员这个行当里，她的年龄有点尴尬了。 因为三十岁还单身得话，未来就要考虑结婚、怀孕。而销售这个工作，本来就是吃青春饭的。 年轻靓丽的小姑娘，才最讨客人的喜欢。所以王漫妮最多也就干到三十五岁，等颜值下降，体力、精力又跟不上时，自然就会被淘汰了。 招一个只能再干五年，却还要占用一年时间结婚、怀孕的员工，公司自然也不愿意。因此王漫妮辞去销售主管的工作后，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就算有公司肯要她，工资也比之前少一大半，只有七千元而已，还不够她的房租钱。因此假如这次再应聘失败，她只可能回家去了。 “这……”见钟晓芹这么替她说话，顾佳不禁一阵犹豫。 钟晓芹是她好几年的闺蜜，真的不忍心驳她面子。 “好吧，不过你要跟她说清楚，在我店里工作，就要老老实实的。我不希望她把坏风气带到店里。”顾佳想了一下道，“如果她有不轨的话，小芹，别怪我驳你的面子。” “放心吧，顾顾，漫妮不会的，我替她作保。”钟晓芹见顾佳答应收下王漫妮，顿时开心的笑道。 …… 八月十五，山海佳滋补品店正式开张。 当天，也恰好是顾佳的生日，所以是双喜临门。 “老婆，这家店的开张日期，跟你的生日是同一天。我想它未来的发展，也一定跟你一样，越来越好，越来越强。”项南笑道。 “谢谢老公。”顾佳开心的道。 她知道，项南是故意挑得今天这个日子开张。 这家店，就是项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对了，老公，店子开业之后，我没法跟之前一样照顾你，照顾儿子了。”顾佳又道，“我想的是，要不请个育儿师吧？” “不用了，你只管忙你的，我每天准时下班看孩子。”项南一听，摆摆手道。 许子言都四岁了，现在找育儿师，实话说有点晚了。 因为育儿师最好是从一岁开始带，教孩子走路、说话、游戏。现在许子言都上幼儿园了，学习自有老师教。 如果想让他学更多东西的话，那给他报几个兴趣班就是了。到时候，让陈阿姨、顾景鸿接送就行，不需要一个育儿师二十四小时待命。 再者说，这么多年都是顾佳带孩子，现在她一撒手不管，把孩子丢给陌生人，孩子肯定会有强烈的失落感。 “那就要辛苦你了。”顾佳一听，很是感动的道。 “没关系，之前为了支持我，你不也是选择做全职太太嘛。现在换我支持你了。”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顾佳顿时更感动了，“老公，你真好~” …… 山海佳开张之后，顾佳努力开拓市场，把店里最顶级的货，先送给太太圈试用。 “你们看，这燕窝可是顶级的5a燕窝，您看肉质多厚，杂质多少，颜色多纯。”顾佳笑道，“我特地选最好的，献给你们尝尝。你们要是喜欢，下次我再献上。” “嗯，的确不错。”王太太看过之后，点点头道，“好吧，我就先收下了。” “嗯，看颜色、厚度、质地，是比我现在吃得好些。”马太太看过之后，也点头道，“顾佳，你有心了。” “这样的燕窝也算不错了。”李太太点头道，“顾佳，回头送十斤到我家里吧。” 顾佳一听，简直欣喜若狂。 这样的顶级燕窝，一两就近万元。十斤的话，就是一百万。仅此一笔生意，顾佳就能赚五十万的利润，这可真是财神爷啊！ “是，李太太。”她立刻答应道。 “顾佳，这燕窝我看着也不错，也给我家送五斤吧。”刘太太此时也道。 “好。”顾佳一口答应道。 “顾佳，你还真行，买卖刚开张，就有这么大的生意上门。”大家一起笑道。 “嗐，我这都是小本生意。哪像你们呐，做得都是几千万、几亿的大生意。”顾佳摆手笑道。 1353【这里面有诈】 就在顾佳应酬太太圈时，项南也和于先生一起打球。 “幻山，你设计的烟花秀很不错，在京城乐园燃放之后，游客们都非常喜欢。”他笑着说道，“正好，我最近刚接手了常洲一座乐园，也由你来设计烟花吧。” “好啊，谢谢于先生抬爱，我一定用心设计，为您的乐园增光添彩。”项南一听，立刻笑道。 “好，你有心就好。”于先生点点头，“来，接着打球。” …… 晚上回到家，项南就把新订单的事告诉了顾佳。 “老婆，这下子公司的流水起码涨五成，年利润翻一倍都没问题。”他笑着说道。 “老公，真的太好了！”顾佳一听，也开心的道，随后又笑道，“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随即，她就把李太太、刘太太定了十五斤燕窝的事告诉了项南。 项南一听，却是一愣，随后摆了摆手。 “老婆，你先别急着高兴……”他说道。 “怎么了？”顾佳见状，不解的问道。 项南眨眨眼睛，正在组织言辞，以便说服顾佳。 在他看来，李太太、刘太太很可能已经出事了。 剧中，大概也就是这个时间点，李太太的靠山倒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刘太太的老公出軌，跟她离婚把钱都带走了。 项南之前就猜测，她们俩可能出事了。至少也是收到了风声，所以才不惜败坏名誉，用一座破茶园去骗顾佳。 要知道太太圈混得就是个体面。为了三百万坑顾佳，名义上是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 但骗人就是骗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坑顾佳，属于是伤敌一百，自损八千。就算太太圈其他人嘴上不说什么，心中也会鄙视。日后传扬出去，也是没脸的事。 她们连阔太的体面都不想维持了，可见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所以才只想捞钱，顾不得面子问题。 现在一口气定十五斤燕窝，离奇的举动也很值得怀疑。 要知道燕窝是金丝燕的唾液制成，质地是非常轻盈的。 一盏完整的燕窝才五到九克，而炖燕窝，一次用半盏就够了，最多也就用三到四克。十斤燕窝，差不多要吃三年半。 而燕窝的保质期也就三年，所以没人会那么买燕窝。通常来说，一次最多买一斤，不会囤太多的。 毕竟它不像酒、普洱、陈皮，不会越放越珍贵。 项南猜测李太太、刘太太之所以这么大批量采购燕窝，很可能就是想坑一笔钱再走。 十五斤燕窝，价值一百五十万。给她们送货，顾佳出于慕强心态，不会要求她们当场付钱。只会让她们挂账，然后按季度、按年份结算。 如此一来，她们把燕窝转手一卖，至少也能赚几十万。 之前这笔钱对她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包包的钱。但等她们破产之后，这笔钱就有可能是她们的救命钱。 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面子，什么尊严，什么名声，通通不如钱重要。而即便被顾佳发现，她们也都不在乎了。 那时候，她们已经麻烦缠身。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顾佳就算告她们，也收不回钱来。 …… “老婆，我今天打球的时候，听于先生随口说过一句，说是李家的靠山倒了，李先生的生意，最近有些麻烦~”项南随后开口道。 “真的假的？”顾佳一听，有些惊讶的道。 “于先生说得，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项南点头道。 其实这件事，于先生根本没说过。不过项南相信，顾佳不会去问于先生的，她也没有资格去问。 “不会吧？”顾佳还是不敢置信。 最近这几年，的确打了不少大老虎，但她没想到，李家的靠山也在其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李家的生意很可能有问题。 但是，她并未从李太太脸上看出端倪啊。一般来说，如果生意出现问题，大厦将崩的话，她哪还有闲心组织太太圈活动，不应该是第一时间跑路才对么？ “有可能。你想想看，如果她没事的话，会故意骗你买茶厂么？一点体面都不要了。”项南撇嘴道。 要不是狗急跳墙，怎么可能连顾佳的三百万都骗。 “……”顾佳一愣，也觉得很有道理。 太太圈都很讲体面的，哪怕彼此不和，面上也要过得去。但李太太为了三百万，就敢设局骗她，的确不是体面人所为。 “老公，你该不会说，她订十斤燕窝，也是个骗局吧？”顾佳随后问道。 “有可能。毕竟谁家买燕窝，是十斤十斤的买呀。”项南点点头道。 “……”听他这么说，顾佳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她也买过燕窝，最多买上二两，就够吃很久的了。十斤燕窝，真的很多了。像她的店进燕窝，也才进了二十斤，准备卖半年的。 “那我们怎么办呢，老公？”顾佳问道。 拒绝送货的话，万一消息是假的，不是得罪人嘛。 但万一消息是真的，李太太家真的出事了。那十斤燕窝，可就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了。几十万的损失，她也担不起。所以有点左右为难。 “这样派两个机灵的人去送货，要求货到付款。”项南想了一下道，“如果李太太当场结算，固然是好事。如果李太太不愿意，就让他们把货带回来。 到时候，你再向李太太道歉，就说员工工作方式太死板，你已经好好训斥过他们了，给足她面子。” 顾佳想了想，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 顾佳随后派了王漫妮及一位男员工，到李太太家送货，并专门叮嘱她，一定要现场收款。如果拿不到钱，就把货带回来。 “漫妮，话不妨说得好听些，但是原则不能丢。见钱才给货，不然就拿回来。”她嘱咐道。 “老板，至于的么？”王漫妮有些不明白。 能买得起十斤燕窝的人，会是骗子不成？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记住就是了。”顾佳摆手道。 王漫妮点了点头，随后带同事去了。 十斤燕窝，装了满满一货车。毕竟那玩意质地是真轻，一包装盒才二两，十斤就是五十盒。 1354【看破真相】 “老婆，把你的手机关了。”王漫妮走后，项南嘱咐顾佳道。 顾佳一愣，随后点点头。 项南提醒的对。 王漫妮坚持货到付款。李太太若不想付钱的话，有可能直接打电话给她。到时候，她还得正面扛雷，躲都躲不过去。 现在手机关机，电话打不通，李太太想发飙也难。到时候，她也有得推脱。 …… 王漫妮走后，顾佳的心就一直忐忑不安。 既怀疑李太太真可能有事，担心自己的燕窝被强留下；又担心李太太可能没事，自己这么做，有可能得罪一个大主顾。 因此，她坐立不安，忧心忡忡，心里乱成一锅粥。 经过一个小时的揪心等待后，王漫妮终于和同事回来了。 顾佳迎上去一看，就见十斤燕窝也带回来了。 她微微一愣，随后问王漫妮道，“怎么样，怎么说的？” “我们到了之后，先拿了一盒样品给李太太看。李太太看完之后很满意，就让我们卸货。”王漫妮解释道，“我说店里有规定，小本经营，要货到付款。李太太当时就有点不开心，说自己家这么大产业，还会赖十斤燕窝的钱，还是让我们先卸货。 我坚持货到付款。李太太就不高兴了，说要打你的电话，结果你的电话关机。李太太就很生气，说没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然后就把我们给赶回来了。” 顾佳一听，倒也没觉出什么毛病。 换做她是李太太，有可能也会不爽。 因此心中还在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错怪李太太了。 不过，项南却听得出来，如今的李太太已经是强弩之末，外强中干，很可能是真没什么钱了。 否则的话，她大可以把货先买下来，然后再找顾佳兴师问罪。 这样既不失体面，又能够师出有名。 但她现在很显然是没钱维持这种体面，只能是发发牢骚，过过嘴瘾，在王漫妮这种底层员工面前抖威风。 “行了，你们把货卸下来吧。”项南吩咐道，随后跟顾佳道，“看来，李太太是真没钱了。” “怎么看出来的？”顾佳不解的问道。 项南随即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 顾佳一听，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如果她去奢侈品店，被售货员看不起时，也会直接买下产品，然后再投诉售货员，把面子给挣回来。 李太太的身家比她高得多，遇到这种事，更应该把货直接买下来，然后再找她讨说法。可她偏偏没有这样做，只是发了发牢骚，跟王漫妮抖了抖威风，可见是真的没钱了。所以想维持体面，都做不到了。 …… “老公，你说得有道理。”顾佳点了点头，随后又感慨道，“怎么会这样呢，真的是想不到。” 李太太是太太圈的核心，连王太太都要甘拜下风，以她为尊。可是如今，她却连百万的燕窝都要骗，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的，太太圈降下的未必都是甘霖，还有可能是雷霆万钧，不要对这些人太过信任。”项南点头道。 “你说得对。”顾佳点点头。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她对太太圈都是信任有加，推崇之至，认为她们什么都是好的。但现在她看明白了，太太圈的人也不是菩萨。 她们基本都是利益至上者，能装就装，能蒙就蒙，能骗就骗，跟凡尘俗人没有任何差别。自己之前那么向往她们，真是被钱遮住眼睛了。 幸好项南一直清醒，不断的提醒自己，要不然，自己真的被她们带进沟里了。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顾佳问道。 “下一步，你去找王太太吧。”项南想了想道，“她不是一直都想抢太太圈的c位嘛，现在是时机了。 李太太一旦失势，跟她一起的刘太太、马太太也都得倒霉。到时候，就是王太太、于太太上位，而你就有从龙之功。将来太太圈再扩张时，你也是第一批核心成员了。” “哼，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太太圈没有意思。”顾佳不屑的道。 曾经在她看来，太太圈真的是富贵之极，光鲜靓丽，令人敬仰。但现在看来，却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一片污秽。 将来即便王太太上位，太太圈可能也改不了，还是一样的恶臭。就像镀了金粉的翔，外表再好看，也无法掩盖它的臭味。 “老婆，你能看出它没意思，就说明你已经进步了。”项南笑道。 之前，顾佳可是恨不能天天长在太太圈。圈里有个什么活动，她都是积极配合，一马当先，一次不参与都不行。现在她能看到太太圈虚伪做作的本质，就证明她真的成长了。 “不过没意思归没意思，但它的资源，却是我们所需要的。”项南笑道，“老婆，我觉得你不该把太太圈一杠子打死。相反，你看清它的本质后，才更容易利用它。” 之前，顾佳虽然在太太圈蹭到些资源，但其实她并不了解太太圈，也算不上圈中人，最多算是边缘人。 就像刘姥姥，虽然在大观园逛了一遭，也获得不少赏赐，但不过是仗一点小聪明而已。终究是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贾府的事。 现在她看透了太太圈的本质，更将成为太太圈的正式成员，那她以后再混就容易多了。 就像贾府的赖大管家，虽是奴才身份，但因熟知贾府的事情，所以借机大肆中饱私囊，积累下万贯家私。 顾佳听项南这么说，点了点头。 …… 随后，顾佳就去找了王太太，跟她说了李太太的事。 王太太一听，笑了起来，“你倒机灵，我正要提醒你呢。我也刚收到风声，李太太家的靠山倒了，他们家的很多生意，现在都被调查着呢。我估计，最后她能留条命就不错了。” 顾佳听她这么说，笑了笑，心里却是一片哇凉。 怎么就那么巧，自己刚跟她说这件事，她就从别地收到风声？！ 在她想来，王太太应该早就知道李太太的事，不过一直没拆穿罢了。可恨她早知道李太太有猫腻，骗自己买茶园，骗自己买燕窝，却都是冷眼旁观，连提醒都不提醒自己。 等自己查清楚了，她再轻飘飘的来一句，【我正要提醒你呢】。真是打得一手马后炮！！ “恭喜王太太，以后太太圈就以您为尊了。”她随即笑道。 项南说得对，太太圈有她需要的资源，没必要一棍子打死。将来，就看谁最会演戏了。 1355【顺利上位】 燕窝事件之后，李太太的伪装彻底被拆穿。 正如王太太所说，李太太家的靠山垮了。 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们家的企业都被调查，想全身而退都难。 而失去李太太的庇护，她那一系的人，也都无法再维持体面的假象，丑陋的真面目都显露出来。 马太太那一双考入牛津的儿女，全是假的。而且她们家跟李太太家是世交，靠的是李家的庇荫。现在李家垮了，马家自然也躲不掉。 刘太太的老公早就出軌了，并把资产全部转移走。她这些日子的生活，都是靠着李太太维持。所以她在太太圈，跟李太太一唱一和，共同骗顾佳的钱。 其实除顾佳之外，其他太太上当的也不少。 可惜，她们现在才醒过味来，已经晚了。李太太、刘太太。马太太全跑没影了，想找她们算账都找不到。 …… 旧的太太圈垮掉之后，王太太顺利上位，拉着于太太、顾佳、周太太、张太太等人，又组成了新的太太圈。 顾佳因为有从龙之功，所以头衔也由顾佳，改为了许太太。但实话说，顾佳更喜欢用自己的名字。 新的太太圈组成之后，顾佳继续借助太太圈的人脉卖自己的滋补品。不过她这次长了个心眼儿，不允许任何人挂账。 毕竟这些太太们看似光鲜，谁知道背后的情况怎么样？也许就跟李太太、刘太太、马太太一样，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主儿呢。 不过即使如此，因为她的货因为都是顶尖的，货真价实，所以以质取胜，以信取胜，在太太圈还是很受欢迎，也使顾佳的生意越来越好。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九月份，沈杰的案子正式开庭。 经过审理，一审宣判，沈杰因犯重大责任事故罪，被判入狱三年。另外赔偿爆炸案的死者、伤者大笔赔偿金。 项南之前委托会计师事务所帮他的公司做了清盘，连带房子、车子等也一并卖了。最终这笔钱用于赔偿刚刚够。 沈杰没有选择上诉，而是回到监狱，继续服刑。如果表现良好，估计二一年就能出来了。 沈杰的案子宣判之后，沈金东决定回到家乡。 “沈叔叔，你就留下来吧。沈杰最多再有两年就出来了。到时候，他还可以东山再起的。”项南挽留道。 “不了。幻山，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我留在沪江，只能给你们增加负担。”沈金东叹息道，“我还是回老家吧。” 项南只是他儿子的朋友，不是他儿子，没有给他养老的义务。再者说，他住在沪江，总想起那些伤心事，后悔当初胡花烂花，造了那么多钱。 不然儿子的压力不会那么大，也不会盲目的扩大生产规模，也就不会导致爆炸了。归根结底，他觉得是他的贪心害了儿子。 也因此，他不想再留在沪江这个花花世界，不想再连累别人了。 “可是，您老家的房子都卖了，您回去住哪儿啊？”项南关心的问道。 “房子是卖了。可我还有十万块养老金，还有每月三千块钱的退休金。就冲着这些钱，我那些亲戚朋友也不会不管我的。”沈金东笑道，“放心吧，你沈叔叔也是穷日子过来的。这么多钱，够我花了。” 项南点了点头，“沈叔叔，您要真想走，我也不好再拦着您。总之，我是沈杰的哥们儿，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您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孩子，麻烦你了。等沈杰出来后，我们爷儿俩再好好谢你。”沈金东感动的道。 实话说，项南这朋友做得够可以了。儿子的官司，公司的清盘，受害者的赔偿……一应事宜，都是他办得。 …… 沈金东走后，项南继续自己的事业。 常州乐园的项目，他顺利的拿了下来。 拿下这份订单之后，公司的流水涨了五成，利润翻了一倍，相当不错。 另外，香江股市方面，他又抓住了两次股价暴涨的机会，使自己的资金由一亿增长到了十二亿。 单以流动资金而言，他也算沪江的顶流了。即便王太太身家百亿，也没他那么充沛的现金流。 不过这笔钱，项南还没告诉顾佳。 顾佳经历了太太圈的剧变后，虽然已经开始变得成熟起来，不再盲目的迷信这些阔太太。但是对资本的渴望，对更好生活的向往，并没有改变。 项南担心这十几亿给她之后，她不仅不会满足，还会变得更疯狂。到时候，惹出更大的乱子，那就不好了。 因此，项南宁愿像现在这样。一年赚上几百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家人和和气气，恩恩爱爱。 不过，十二亿港币，也不是完全没用。 有这么大笔钱做后盾，项南才有余力做喜欢的事。 比如，许幻山最大的梦想，并不是赚多少钱，而是希望打造出世界级的烟花盛宴，在国际比赛中收获奖项，成为世界知名的烟花设计师。 项南想帮他实现一下，也算拉高任务完成度了。 而这类比赛，世界各地都有。 比较有影响力有澳門国际烟花比赛、沪江国际音乐烟花节、东瀛花火大会、世界烟花锦标赛等等。 项南准备参加的，就是将在荷兰举办的风车烟花锦标赛。 这一比赛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纪，有上百年的渊源，也因此底蕴雄厚，在世界烟花行业都颇有影响力。 如果能在这个比赛中获奖，那对设计师，对烟花公司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奖励和极好的宣传。不仅知名度大增，订单也随之大增，成为业内的翘楚。 也因此，世界各地的烟花公司，但凡有点实力的，都想要参加这个比赛，以期一夜成名。但也因此，使得比赛竞争十分激烈。 仅去年参赛的队伍就多达一千五百余支，而且基本都是业内鼎鼎有名的设计师，鼎鼎有名的企业。可见要夺取前三名有多么困难。 不过，项南还是想要试一试。 顾佳听说项南的打算之后，也推荐他去试一试。 不过参加一场烟花比赛，少则也要五六十万，多则上百万、几百万都打不住。 因此她跟项南商量，如果这次拿不到奖项，以后的比赛就轻易别参加了。毕竟他们赚钱也不容易。 项南也答应了。 1356【取经】 项南随后为荷兰烟花锦标赛做着准备。 这一比赛在十二月份举行，他最多只有两个半月的设计时间。 毕竟还要留出生产时间、运输时间，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 在项南忙着设计烟花之际，顾佳的滋补品生意，借着王太太新组的太太圈，也开展的如火如荼。 虽然刚开张不久，但诸位太太捧场，也使得月营业额超过两百万。刨除房租、工资、税赋、原料等成本外，还有二十万的利润，算是非常不错了。 不过顾佳并没有满足于此，她还通过积极营销，争取到了更大的订单。 临近中秋节，很多太太家的公司都要为客户准备礼品。而顶级的滋补品，无疑是最好的礼物。 把这些订单拿下，顾佳一个月就赚足两年的钱。这才是真正的血赚！ …… 眼见顾佳一个月就卖了两千万的货，纯利润超过五百万，王漫妮都羡慕不已。 顾佳跟她一样年纪，但取得的成就，却是令她望尘莫及。 人家自己开公司，自己拉订单，把那些阔太太，以及她们背后的人脉都拉过来，请到自己店里消费。一个月就赚够一年的挑费，真的太厉害了。 更别说，人家还有一家烟花公司，也是年盈利几百万的主儿。另外，人家还有一个帅气、能干又专一的老公，以及可爱、聪明又激萌的儿子。 真的是货真价实的人生赢家。 相比起来，自己也一把年纪了，到现在却一事无成。 八年前，她是奢侈品柜姐；八年后，她的身份也没有变。 而且肉眼可见，再过十年，她的人生也不会有变化，甚至会变得更差。 到时候，她就是四十岁的女人，人老色衰，精力、体力都跟不上，售货员的工作都干不了。偏偏她又没什么像样的技能。因此一旦丢了这份工作，她很可能就面临失业了。 而且人老色衰之后，她想嫁人也嫁不了。 三十岁，她的颜值还在，就算身家亿万的梁正贤，都会为她倾倒；四十岁，当她年老色衰时，怕是身家一般的离异男，都不会看上她的。 因此两相对比，王漫妮很失落，很痛苦，很无助。 这就是所谓的人比人，气死人。 原本觉得自己还不错，可是当看到自己身边的同龄人，取得远超自己的成就时，就难免心里不舒服。 …… “顾姐，您怎么就那么厉害呢，能给我传传经吗？”王漫妮好奇的向顾佳请教道。 由于有钟晓芹这层关系，顾佳和王漫妮相处的还算愉快。 毕竟她们两人金钱观还是挺一致的，都比较拜金。 区别在于，顾佳早早选了一支潜力股，提前上岸。而王漫妮只想选绩优股、蓝筹股，对潜力股不屑一顾，结果这么多年都没上岸。 顾佳笑了笑。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发现王漫妮还是不错的，工作认真、敬业、负责。工作期间，都是早来晚走，认认真真服务每位顾客。 再刁钻，再挑剔的客人，她都不生气，不急躁，耐着性子一一服务，算得上是店里的王牌销售。 所以顾佳很欣赏她，打消了之前对她的偏见。 不过她也看得出来，王漫妮是表面谦卑，骨子里却有些清高，孤芳自赏。 比如她一个普通的柜员，月入不过一万五，但是下班之后的穿搭，却件件都是牌子货。几千元的皮鞋、上万元的皮包……实话说，就她这身打扮，比她这位老板都不次。 虽然，王漫妮下班后的穿搭，纯属个人爱好，与人无尤。 不过顾佳记得王太太说过的一句话。一个女人的厉害之处，不是看她能站得多高，而是看她能蹲得多低。 顾佳觉得这句话越品越有味道。 她之前就是在太太圈伏低做小，摧眉折腰，所以才笼住了王太太、于太太。太太圈重建之后，她才能跻身元老，成为王太太的头马。 也正是借助王太太的人脉，她的奢侈品生意才这么好做，才能够赚到这么多钱，比烟花公司赚得还要多。 而王漫妮哪里都好，就是心气儿太高。她站得高，但是却蹲不下。 比如之前和姜辰谈恋爱，她原本可以陪他一起，脚踏实地的创业，从无到有，创办自己的咖啡品牌。 如果她那么做了，现在，也是咖啡店的老板娘，年入也有百万左右。不敢说有多富贵，但过上中产阶层的生活，一点都不困难。 可惜，她就是不甘心吃苦，总想着一步登天，由灰姑娘变成王妃。但关键现实不是童话，结果她就遇到了渣男梁正贤。 “漫妮，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脚踏实地的去相亲。要么找个有钱，但颜值、气质一般的；要么找个没钱，但是有发展潜力的。 又帅又有钱又有才华，又懂得浪漫情趣的男人，哪那么容易找啊？你要是找到的话，我都要跟你抢了。”顾佳笑着说道。 “你还用跟我抢么，你老公不就很好么。”王漫妮笑道，“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我老公是很好，但我当初跟他的时候，他也一样没什么钱的。”顾佳点头道，“在我的鼓励之下，他才出来创业。由一个烟花设计师，成为烟花公司老板。期间也经历了不少的艰难坎坷，挫折失败，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 “嗯。”王漫妮点了点头。 “漫妮，你看过《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么？”顾佳问道。 王漫妮摇了摇头。她虽然自诩有品位，有格调，是精致的猪猪女孩儿。 但是她的品味、格调、精致，都是靠着衣服、首饰、皮鞋、包包、化妆品撑起来的，也即是说都是表面功夫。 相反，她的内在却是极致空虚。不然，也不会虚荣到刷爆卡，也要去住行政舱了。 顾佳原本跟她有些一样，也是虚荣到不行，要花几十万去买个名牌包，到太太圈去抢风头。 不过，顾佳毕竟是沪江外国语大学毕业，根基比王漫妮好。再加上看破太太圈的丑陋后，她的思想也有了些变化，不再像之前那么虚荣，比王漫妮更加成熟。 “里面有句话，我觉得你该听听，【‘将军们的妻子怎么都又老又丑？要是我，肯定能当个出色的将军夫人。’ ‘想当将军夫人，就得先嫁给中尉，跟他在边境上、森林里、沙漠上，过上二十年。’】”顾佳随后笑道。 1357【漫漫相亲路】 听顾佳这么说，王漫妮不禁一愣。 她就是想当将军的夫人，却不肯陪未成将军的中尉去边关磨砺而十年，只想着摘取胜利果实，直接嫁给将军。 结果当然就不理想，处处碰壁。 “漫妮，我之前听过一句话，受用不浅。我把它也告诉给你吧，希望你也能有收获。”顾佳语重心长地道，“一个女人的厉害之处，不是看她能站得多高，而是看她能蹲得多低。” 王漫妮眨了眨眼睛，对这句话很有感悟。 她就是好高骛远，但是却放不下身段，以至于高不成，低不就。 姜辰其实很不错，虽然没钱，但很爱她，人长得也帅气、儒雅，煮得一手好咖啡。她当时如果跟他得话，现在也是个老板娘了。 宋东湖也不错，虽然油腻了点，浮夸了点，但是年入百万，在沪江有两套房产，也算是妥妥的中产。 而且现在人家还在创业，正在起步中，未来还可能赚更多钱。甚至成为富豪也不足为奇。 可惜她都没瞧上。 而梁正贤原本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有爱没关系，有钱也可以的。 就像顾佳说得，她早就看穿太太圈的尔虞我诈，厌恶那些人的装腔作势，攀比炫耀。但是她依然忍着恶心，在其中纵横捭阖，占尽便宜。 这才是成熟女人的标志，把个人感情和利害关系分得那么清楚。哪怕再讨厌的人，只要有钱赚，都不妨碍跟她们打交道。 而她就是太不成熟了，感情和利益纠缠在一起，既要金钱，又要爱情。既要赚别人的钱，还要顾自己开心，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结果就是现在，顾佳的生意越做越大，妥妥的成功人士。而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把身体都差点搞垮，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顾姐，你说得对，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点点头道。 …… 随后，王漫妮抖擞精神，开始了新一轮的相亲之路。 她想抓紧时间，趁着自己还算年轻，还算漂亮，找个长期饭票嫁了。 不过这对她来说，其实也不是太容易。 因为她除了漂亮之外，其他都是肉眼可见的劣势。 比如没房、没车，没存款，工作也算不上好。再加上三十岁，就快是高龄产妇了。 这些劣势，都让人犯嘀咕。 而王漫妮的条件虽然下调了不少，但仔细一看也还是很高的。 她要求男方有房有车，年入百万，颜值不能太丑，气质不能太油腻，要三观一致，有共同话题…… 她觉得已经是降了不少了。毕竟之前跟她交往的梁正贤，身家可是几亿起步的。姜辰、宋东湖也都年入过百万，宋东湖还有两套房子呢。 但实话说，有房有车年入百万，五官端正，气质出众，又能撩善侃的人，怎么可能是单身。 这么好的条件，自然也有大把年轻靓丽的姑娘主动追求，何必找一个没房没车没存款，三十岁还做销售员的中年妇女呢？ 因此，虽然王漫妮很积极的去相亲，甚至托钟晓芹、顾佳都帮她介绍，但要么就是她相不中人家，要么就是人家看不上她。 总之相亲路漫漫，不知何时是尽头。 …… 值得一提的是，陈屿、钟晓芹这对夫妻，最近半年过得还算不错。 陈屿接受了项南的建议，努力把自己变得有趣。 虽然他本身没什么情趣，但架不住有个能折腾的弟弟陈旭。 在他的指点下，陈屿三不五时的整点小惊喜。 要么就是出去吃顿网红餐，要么就是去郊外、邻近城市旅游，要么就是试下极限运动，挑战一下自己…… 在他的努力之下，夫妻关系明显转暖，没有了离婚的危险，项南都替他们感到开心。 …… 十一月份，项南终于完成了烟花设计，随即委托烟花工厂加工生产。并在十二月份，正式率领团队启程，前往荷兰参赛。 顾佳带着儿子也一并前往。 一方面给老公加油助威，一方面也是全家旅游了。 抵达荷兰之后，项南吩咐团员，一定要保证烟花存放的温度和湿度。 因为他这次设计的烟花，就是许幻山一直念念不忘的蓝色烟花。 这类蓝色的烟花，是他的首创。 燃放之时，就想把海洋世界搬到了半空中，所带来的视觉震撼是前所未有的，相信一定能够赢得观众、评委的青睐。 不过蓝色烟花的主要成分是氯化亚铜，这类化学物质非常不稳定，需要保持严格的湿度、温度，不然就可能发生爆炸。 剧中，许幻山就因为一意孤行生产蓝色烟花，结果存储不力导致爆炸而锒铛入狱。 不过项南已经把烟花厂卖了，就算炸也是炸别人，不是炸它，跟他没有关系。 当然，项南也不是祸水东引，故意害人。他这蓝色烟花也不准备多生产，只是想赢得这次比赛而已。 …… 十二月二十一号，荷兰烟花锦标赛正式开始。 从晚八点开始，每晚都有激情四射、璀璨夺目的烟火秀，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数十万烟花爱好者，可以说是相当热闹。 项南也带着顾佳、儿子欣赏着这些美丽的烟花，都觉得大开眼界。国外同行的技艺、巧思，也都令他感叹不已。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远不要唯我独尊，目空一切。像那些同行的烟花，有很多他感觉，都不输于他的【蓝色海洋】。 十二月二十三号，圣诞节前夕的前夕，终于轮到项南的烟花登场。 他从上午开始，就已经带着队员们开始组装，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到晚上九点钟，项南的烟花秀正式开始。 “一号，点火~”他手持对讲机喊道，随即团员启动第一组烟花。 随即，十几颗烟花被打向空中，跟着绚烂绽放。 一朵朵鱼形的蓝色烟花，出现在半空之中，顿时惊起一片惊叹声。 “二号，点火~”项南随即喊道。 随即又是十几颗烟花释放，却是一株株珊瑚形的烟花。 鱼形烟花跟珊瑚形烟花并存，宛如一条条蓝色小鱼儿，悠然的游弋在珊瑚群中，非常漂亮。 “三号，点火~”项南随即又道。 跟着几颗烟花又被释放，打倒空中爆炸开来，却是一只鲨鱼形状的烟花。 “四号、五号，点火~”项南紧接着又道。 随着一组组烟花打到空中，一个惊心动魄又趣味盎然的海底历险故事，呈现在人们眼前。 1358【万象更新】 一群小鱼在珊瑚丛中游弋，一条鲨鱼过来侵吞它们。小鱼慌乱之中，藏身在水母之中逃脱，让鲨鱼的阴谋落败…… 虽然故事简单，但是能靠几组烟花，就表现出一个小故事，依然令人眼前一亮。 尤其蓝色烟花更是少见。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么漂亮的烟花，加上这么精彩的故事设计，让观众和评委们都非常喜欢。 “老公，你设计的烟花真的太漂亮了~”顾佳都带着儿子，向项南表示祝贺道。 “爸爸，你好厉害~”许子言也说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母子二人搂在怀中。 这次烟花秀，就算不得奖，他也已经满足了。 …… 圣诞节，项南和顾佳带着许子言，在阿姆斯特丹度过。 逛街、购物、坐小艇，和几十万外国游客一起，在达姆广场唱圣诞歌……度过了一个开心快乐的圣诞节。 二十六号，荷兰烟花锦标赛正式结束，比赛结果也正式出炉。 项南的【海洋世界】获得了烟花锦标赛第三名的好成绩。 当结果公布的那一刻，项南和他的团队，都开心的欢呼起来。 中國的现代烟花设计因为起步较晚，所以在国际烟花比赛中，鲜少有拿奖的，一直都是被国外同行垄断。 尤其荷兰烟花锦标赛，因为竞争更激烈，所以拿奖就更困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家國人团队拿奖。 项南这次虽然只拿了三等奖，但是也已经破了记录了。 因此团队的人各个兴奋不已，一起欢呼雀跃。 “太好了，我们成功了~” “许总，我早知道你行的~” “我们的烟花得了第三名~” 顾佳见老公真的得奖了，都替他感到开心，“老公，你太棒了~” “爸爸好棒~”许子言都笑道。 这也让项南更开心了，而更让他高兴的时候， 在他获奖之后，不少客户主动上门，希望项南跟他们合作。 仅是二十六号一天，他就收到了几十份合作意向书，如果能全部接下的话，佳美烟花明年的业绩将突破四亿人民币，实现重大飞跃。 不过，项南没有那么贪心，他认为自己能拿下三分之一，就算是很好了。 毕竟这只是合作意向书，要想真的拿下订单，还要积极争取，用自己的设计，自己的产品打败其他竞争对手，赢得客户的青睐。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荷兰烟花锦标赛结束后，项南等人回到国内。 虽然烟花行业属于冷门，项南团队在荷兰烟花锦标赛获奖的信息，在内地的诸多媒体上都没怎么报道，但是业内依然轰动不小。 项南设计的烟花，居然在业内公认的顶级赛事上拿到大奖，真的是很不简单。因此项南的大名，在业内得以流传。 佳美烟花也因此声名大噪，引得不少订单纷至沓来，让公司在新的一年，开了个好头。 …… 进入到二零一八年，项南和顾佳的事业齐头并进，花开并蒂。 项南的烟花公司就不说了，有赖于荷兰烟花锦标赛的获奖，公司一直订单不断。仅一月份的烟花销量就突破五千万，相当于去年半年的销量。 顾佳的滋补品生意做的也好。她抢到了一个大单，把太太圈背后企业的年礼单子给抢到手了。 太太们家的公司，春节期间，都会给客户们送礼。滋补品无疑是很好的选项，因此光这一大单，顾佳就卖了一个多亿，利润达到两千万之巨。 如今要是再买豪宅的话，顾佳都不用贷款了。甚至跳着脚往上够一够，还能买到二三十层的房子。 不过如今，顾佳却不是太想买那类豪宅了。 一则豪宅不当吃不当喝，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炫富。但她现在对太太圈的炫富，已经是嗤之以鼻，半拉眼都瞧不上。 有买豪宅的钱，她更愿意拿去囤货。三千万的货，能带来一千万的利润。可比炫富实惠多了。 二则相比华而不实的豪宅生活，她更喜欢现在这种踏实的日子。她如今的房子又大又宽敞，房间多，功能全。 不像之前的豪宅，只是三室一厅，实用面积很少，多得只是无用的装潢。 而且这套房子离顾景鸿很近，有事也可以及时赶过去。比远远地住在豪宅里强多了。 王太太听说顾佳赚了这么多钱，却还不想换新房子，都笑着称赞道，“顾佳，你可比一年前成熟多了。” 一年前，顾佳年入三百万，都敢踮起脚尖，贷款购买三千万的豪宅。可以说是不自量力。花极大的代价，去过超越自己阶层的生活。一不小心，就可能倾家荡产。 这也说明了她的虚荣和自负。 但一年后，顾佳一月的收入就要千万级，买豪宅已不是问题。甚至胆子大些的话，买栋过亿的老洋房，也不算吃力。 但是，她却宁愿住在普通小区，也不再折腾，显然已成熟不少，不在乎那些表面功夫了。 “王太太，还是您教得好。您教过我的，看一个女人的厉害之处，不是看她站得多高，而是看她蹲得多低。”顾佳笑道，“我往高了站是可以的，但我还愿意蹲下来。” 好高骛远的生活，她已经过过了。实话说，并不好过。 天天担心贷款还不上，烟花公司订单接不上，烟花厂管理不严格，爸爸的身体、儿子的学习……没有一天不再焦虑的。 但现在过着踏实的生活，不再非得踮着脚尖往上够，她觉得心里一下子安静了。 不用担心贷款，不用担心订单，不用担心烟花厂……操心的事少了，心里自然就平和了。 王太太一听，笑着点点头。 顾佳不愧是她的好学生，她早知道，她是有悟性的。 …… 新年伊始，除了顾佳、项南两口子事业有发展外，陈屿、钟晓芹两口子也迎来一大喜事。 在陈屿的努力下，钟晓芹再度怀孕，令一家人都开心不已。 而王漫妮春节回家时，也被媒人介绍相亲，推荐了一位大龄优质男——规划办主任张志。 王漫妮在下半年的一系列相亲的挫败中，也逐步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三十岁，算大龄。没房没车没存款，没有沪江本地户口，工作也不算稳定。可以说除了一个好皮囊，其他基本都是劣势。 在这种情况下，想找一个有车有房有钱，帅气能聊不油腻的男子，真的是非常困难。最合适她的，要么是二婚有钱人，要么就是有潜力的没钱人。 而张志虽然没钱，但是工作稳定，有房有车，长得也不难看，气质也不油腻，其实已经很好了。 因此她便踏下心来，跟张志处了起来。 1359【时光匆匆】 王漫妮春节后回沪江上班，跟顾佳提了这件事，希望她能出点参考意见。 顾佳觉得张志是个很好的相亲对象。虽然官职不大，也没多少钱，但关键工作稳定，有房有车，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 这样的条件，在漫妮的家乡都算得上佼佼者。 实话说，王漫妮配人家，都有点逊色的。 毕竟她除了好看，真没别的优势。而颜值随着时间流逝，将快速贬值。相反，张志的职位随着时间流逝，却可能越来越高。 因此如果王漫妮能嫁给张志，绝对是她赚了。 王漫妮考虑了一周时间，决定接受顾佳的意见，辞职回故乡，跟张志结婚，结束自己的沪漂生涯。 顾佳虽然舍不得这样一个优秀员工，但是依然支持她的选择。 …… 时间匆匆流逝。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钟晓芹顺利生下一个男婴。 陈屿两口子商量之后，给孩子取名陈最，小名小岛。 顾佳和项南都送上了祝福，还把许子言小时候的衣服都送了过去。 要知道，顾佳当时为许子言买得都是质优价高的名牌货，品质方面很有保证。 虽然是二手，但是既不破，也不烂，都是干干净净的。 陈屿和钟晓芹都很开心的收了下来。 他们两口子都是工薪阶层，买婴儿服装也买不了太好的。 与其如此，倒不如接受些馈赠。 这样既省钱又环保，对宝宝也是件好事。 …… 王漫妮收到消息后，也从家乡赶来，给钟晓芹送来了特产，猴头菇、莲子、茶油等等，为她补身子。 “漫妮，我都有孩子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呀？”钟晓芹好奇的问道。 “我跟张志商量过了，年底就结婚。”王漫妮笑道。 “这么说，你真的打算在家乡住了？”钟晓芹惊讶的道，没想到一直奢望留在沪江的王漫妮，最后却选择在家乡扎根。 “嗐，我留在沪江，没房没车没存款，看起来像是城里人，其实不过是个沪漂罢了，一直扎不下根去。”王漫妮摆手笑道，“我现在在家乡挺好的，买了房买了车，还参加了公务员的考试，以后就留在那里，建设家乡了。” “真好。”钟晓芹见她现在活得这么踏实，都点头笑道。 项南听说王漫妮选择嫁给张志，留在家乡，都很欣慰。 剧中，她是压根没看上张志，而是选择回沪江投靠魏总。 但魏总也不过是想让她当情人罢了，还要随叫随到。说到底，就是个发泄工具。 之后，王漫妮开挂一般的讨回债务，还拒绝了海王的重新追求，并选择带十万块出國留学。 可以说，这个结局是相当扯淡了。 先不说王漫妮脑袋空空，怎么可能讨回债务。更别说渣男海王梁正贤，绝不可能吃回头草。 就说十万块留学爱丁堡，真的是异想天开之举。这么点钱，根本不够留学所用，去了待不几天就得回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待住了，学了两年，拿到硕士毕业证回来。不说那时候正赶上疫情蔓延，全球经济增速放缓，失业率骤增。 就说一个三十二岁，未婚未育的大龄女青年，要找工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此王漫妮带十万块出國留学，看似潇洒，其实就是一步臭棋， 现在她能幡然醒悟，选择留在家乡，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 时间继续。 钟晓芹在家休产假期间，把自己的育婴心得，编成小说发到了网上，居然引来了无数的共鸣。 随后她的小说被一家漫画公司相中，准备以她的小说为蓝本，设计漫画。 钟晓芹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只拿到了两万块版权费。 但没想到的是，漫画推出之后，居然大火。 不仅推出了动画，而且还出了表情包，以及一系列周边产品，连带着钟小芹的小说原著都受到欢迎，由此成为了一名当红作家。 事业成功之余，因为有了陈最，家里多了几分生气，也让她和陈屿的关系越发和睦起来，没有再发生剧中那段狗血的离婚、复婚戏码。 …… 接下来的几年间，项南在国际、国内的烟花大赛中陆续得奖，使得他的名气越来越大。 与之而来，是他的烟花生意越来越大。 而且除了普通的商业订单外，他还能接到来自政府的订单。 这其实才是赚钱的大项。 这也使得烟花公司收入一年比一年高，逐步成长为业内最顶尖的烟花公司。在二零三零年，甚至成功登陆新三板，成为市值超十亿人民币的小巨头。 项南也因此成为身家五亿的小富豪。 当然，其实他的实际资产早就在百亿以上了。不过一直没说罢了。 顾佳的滋补品生意也越做越好。一年能销出近十亿的货，利润就达到两亿多。 而且，她都不满足只做一个经销商。 她在泰国、印尼、缅蜔、东北、青海、新缰等地直接设工厂，生产加工滋补品。像燕窝、灵芝、人参、虫草、鹿茸等，都有了自己的生产基地。 这样一来，既能够控制成本，也能够保障供应，使得她的生意越做越大。 …… 就在项南、顾佳发展的如火如荼时，沈杰也已经结束了刑期，回到社会，重新做人。 项南、顾佳、沈金东亲自到监狱门口接得他。 “哥们儿，你受苦了。”见面之后，项南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道。 “幻山，这几年辛苦你了。”沈杰感激的道。 他在里面服刑期间，都是项南帮着照顾老爸，三不五时的打电话表示关心。每个月都打笔钱过去，让老爷子不至于缺钱花。 单是这份心意，就着实令他感动。 “哎，别说这些。”项南摆手笑道，“走，咱们先去洗澡，然后再去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沈杰点了点头。 等忙完流程之后，项南问沈杰今后的打算。 “幻山，你要不嫌我技艺生疏，我以后就跟你干了。”沈杰考虑了一下道。 “没问题。”项南笑了笑道，“正好我公司正缺设计人才，有你出马，保证一个顶俩。” 沈杰的才能，他还是信得过的。就算他技艺生疏了，他相信假以时日，沈杰也能赶上来。 “谢谢你了，幻山。”沈杰点头道。 1360【塑料姐妹】 之后几年，顾佳的滋补品生意越做越大，也逐渐引起了别人的觊觎。 比如王太太。 看着顾佳借助她组的太太圈，大把大把的赚钱。而她除了享受一点阿谀奉承之声外，其他什么实惠都享受不到，她自然很不开心。 再加上这几年，她老公的生意逐渐滑坡，收入一年比一年下降，所以她对顾佳的滋补品生意起了觊觎之心。 “顾佳，不如我投一笔钱给你，咱们俩一起做吧。”王太太笑道。 顾佳当然不愿答应。 太太圈的确是王太太组得不假，但是她的生意也是靠努力得来的，并不是完全靠王太太的关系。 因此王太太想入股，想摘桃子，她可不愿意答应。 “王太太，我这只是小生意罢了，您怎么会看得上呢。”顾佳笑道。 “顾佳，实话跟你说吧，我还就看上你的生意了。”王太太不睬她的吹拍，直接说道，“老实说吧，我出三亿，要三成股份，不委屈你吧？” “三成股份？”顾佳差点笑了。 她现在的生意一年盈利就两亿，如果把生产基地、加工厂、销售渠道等打包出售的话，卖二三十亿都觉得亏。 王太太出三亿就想拿到三成股份，委实是有点欺负人了。 …… “王太太，您就会跟我开玩笑。”顾佳笑道。 “顾佳，你别忘了，没我的帮助，你根本进不到太太圈，也卖不了你那些货。”王太太冷笑道，“现在我让你帮我个忙，你就把我拒之千里么？” “王太太，我很感激您之前帮过我，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呢，也一直都想要回报您。”顾佳点头道，“这样吧，如果您真想做滋补品生意，那我在菲律宾要再建一座燕窝厂。预计投资一千万人民币，您可以跟我一起投资，行么？” “才五百万而已。”王太太撇撇嘴，“顾佳，别把我当小孩子，我说过了三亿三成股票。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王太太，生意都是一点点做大的。我当初刚做的时候，投资也不过才五百万而已。”顾佳笑道，“您不能奢望一口就吃个胖子啊。” “没错，我就是想这样。”王太太却直接道。 她老公的房地产公司，最近几年来，由于内地出生人口下降、房地产政策调整，以及城市化速度减慢等影响，效益越来越不好，甚至出现连年亏损的迹象。 正因如此，她才想染指顾佳的滋补品生意。想着先入股，然后再慢慢抢过来。 到时候，数十亿的生意给了她，不仅能带来巨额的利润，而且还能够为公司创造庞大的现金流。 这样一来，地产公司就能挺过寒冬，迎来新一轮的发展热潮。 因为现在是二零三零年，人口红利是消失了。但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波地产热潮时建造的房屋，也将逐步步入老年。 人老的话，筋骨会出问题。而楼宇老化，质量也会出现问题，将出现大批的危房、病房。而它们的拆迁、改造，会给地产公司带来新一波商机。 但是如果挺不过寒冬，那么新一轮地产热就赶不上了。所以王太太才想把顾佳的生意抢过来。 这也是生意场上最常见的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以前经济环境好时，大家可以做姐妹。现在经济环境变差，想生存就要吞掉别人。 …… “王太太，生意不是这么做的。”顾佳见王太太咄咄逼人，吃定自己了，态度也不禁变得强硬起来。 滋补品生意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做起来的。当初为了卖货，不知赔尽了多少心思和笑脸儿。 去南亚创建生产基地，也不知遭遇了多少刁难，遇到过多少危险。甚至有一次在印尼，险些被当地的土著绑架。 现在好容易建立起这么大的事业，王太太却想要摘果子，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我说可以就可以。”王太太却道，“顾佳，你别忘了，你手中的很多客户，都是我的朋友。如果我发下话去，让她们不要买你的滋补品，你觉得你的生意还能做这么大么？” 王家是做地产生意的，而房地产是龙头产业，它能够拉动建材、装修、家电、家具等诸多产业一起发展，所以那些太太们都愿意围着她。 到如今，虽然王家的生意境况不好，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要收拾顾佳，给她的生意降降温，也并不是太难的事。这也是顾佳为何一直忍让的原因。 “王太太，您这就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了。”顾佳冷冷的道。 “没错，那你低不低头？”王太太点头道。 顾佳笑了笑，“王太太，如果我顾佳那么容易低头，我的生意做不到现在。您尽管对外放话好了，我的生意，不是靠着您宣传得来的，是靠质量和信誉得来的。她们不买我的货，是她们的损失，不是我的。” “顾佳，你别后悔。”王太太威胁道。 “我已经后悔了，为什么不早离开太太圈。”顾佳冷笑道。 她早就看出王太太和李太太、刘太太是一路货色。只可惜当时没下狠心离开，还想着蹭太太圈的便宜。 现在想想，自己固然选了条捷径走，但是却也给自己的生意留下隐患。让自己的生意和太太圈深度绑定。 如今王太太一发难，她的生意顿时有些风雨飘摇。 …… 顾佳离开王家之后，就想办法应对即将到来的风险，但并不是太容易。 她的生意跟太太圈绑定的很紧，近五成订单都是从太太圈那边拉来的。如果这五成订单出事，很可能公司发展都出问题。 毕竟她前期资本已经投进去了，不仅工厂在扩大生产规模，连仓库里也堆积了大量的货。如果销售渠道被堵的话，她会损失惨重的。 因此顾佳愁眉紧锁，食不下咽，辗转难眠。 项南注意到顾佳的难处，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老婆，出什么事了？” 顾佳随即将王太太想抢走她生意的事说了一遍。 项南点了点头，倒是并不奇怪。 因为王太太虽然没有直接坑过顾佳，但在李太太、刘太太挖坑坑她的时候，却是作壁上观，视若无睹，连提醒都没有提醒。 可见她待顾佳虽然亲密，也不过是塑料之情。 如今房地产市道萧条，王家生意遭遇滑坡，对于王太太来说，自然是急于转型。 而顾佳的滋补品生意红红火火又利润丰厚，自然就容易被她盯上了。 1361【釜底抽薪】 “老公，怎么办呢，如果王太太真的对外放话，那我的生意就很麻烦了。”顾佳皱眉道，“我真后悔，当初该及时脱离太太圈的。” “放心，老公帮你想办法。”项南微微一笑道。 “你有什么主意？”顾佳好奇的问道。 项南笑了笑，“暂时保密，总之你等着吧，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王太太敢对顾佳发出威胁，无非是仗着家族生意影响力大。 就像苹果，单是决定采购谁的硬件，不采购谁的硬件，都会造成对方股价的剧烈波动。因此才有那么多公司唯苹果马首是瞻。 项南准备动用自己的资金，收购王家上市公司股票。到时候，取而代之。不仅可以釜底抽薪，打掉王太太的嚣张气焰。而且，还可以顺势进军地产业。 最近几年，地产业虽然进入冰霜期，但是项南知道未来几年内，国内的地产业还将迎来新一波暖流。 一方面是危楼、病楼的拆除改建；一方面是由于经济发展，城镇化速度提速。这两大利好消息，都将促进地产业的蓬勃发展。 所以他对地产业也感兴趣，正好借此机会，一举两得。既帮顾佳报了仇，也顺势进军地产业。 …… 就在王太太宣布清理门户，要将顾佳赶出太太圈时，王家在香江的上市公司恒兴置业，也遭到了恶意收购。 项南收购恒兴置业时，先找大股东收购股票，然后再在股市上狙击。 由于地产业最近几年都遭遇寒冬，恒兴置业更是一度亏损二十亿人民币，使得股价一度暴跌。 由最高时，市值近五百亿港币，跌到现在不及六十亿港币，也让各大股东吃足苦头。因此当项南以高于市价两成收购股票时，那些股东自然巴不得套现离场。 所以项南手中的股票快速累积，迅速成为恒兴置业的第一股东，随后他就向所有股东发出了全面收购要约。 此举一出，顿时轰动不已。 恒兴置业再怎么落寞，终究是市值六十亿港币的上市公司。 与之相比，项南却有些名不见经传。顶多在烟花行业有些名气罢了。 虽然他也有家上市公司，但市值不过十多亿人民币，跟恒兴置业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儿。 因此他宣布全面收购恒兴，在大家看来，颇有些蛇吞象的意思。 但是，虽然外界对项南收购恒兴置业，颇多质疑，但是项南却依旧来势汹汹，不到半个月时间，手中股票就逼近五成，已经达到控股的级别。 眼见于此，外界都很纳闷，项南是哪里筹集来的资金。 毕竟五成股票，价值四十余亿港币。这么多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出来的。 为此，香江证监会都要求项南披露资金来源，确保资金的安全及股民的利益。 项南随即公开了自己资金来源报告，澄清自己的钱都是通过炒股所得，安全、干净、可靠。 看到这篇报告，外界更是一片哗然。 项南从一七年开始炒股，到现在十三年时间。由本金五十万港币，炒到一百五十亿港币，翻了三万倍之巨。 如此惊人的成绩，让人都大呼奇迹。 …… 听到这个消息，顾佳也是一脸惊讶。 她没想到，项南居然持有这么多钱。一百五十亿港币，比她的滋补品生意赚得还多。 “老公，这是真的？”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项南点点头道。虚假的资产报告，可是要付珐律责任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顾佳不解的问道。 项南一七年开始炒股，当年就赚了几亿港币。 可是她却一点不知道，还每天都担惊受怕的，害怕公司资金断流，害怕烟花工厂爆炸……但其实，如果项南早告诉她自己有钱的话，她都犯不上那么焦虑了。 “你忘了十多年前，你是一个什么状态了？”项南笑了笑道，“当时的你既虚荣又浮躁，身家才三千万，就妄想跟王太太过一样的生活。开个甜品屋，就想掌控整个太太圈，让她们挤破脑袋来求你。 我当时要是把钱的事告诉你，我想你都敢打华尔街的主意。所以我只能先瞒着你，等你成熟之后、沉淀之后，再找机会告诉你。” “你！！！”听他这么说，顾佳一度气到无语。 但仔细一想，其实项南说得不无道理。当年的她，真的是太浮躁了。不过是个中产，就想挑战富豪太太圈。换做现在真成为阔太之后，再回看当时的自己，真的有点羞耻。 “好了，老婆，我承认我有错，不该骗你这么长时间。”项南连忙安抚道，“但请你相信我是爱你的。这次你受了欺负，我不就帮你出头嘛。” “那你老实说，除了这件事，还瞒过我什么事？有没有在外面鬼混，有没有拿钱养小叄？”顾佳追问道。 “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做那种事。”项南生气地道。 他这一辈子可是老老实实的，从来没有行差踏错过。 “那好吧。”顾佳点了点头，“不过，你要帮我好好教训王太太，我就原谅你了。” “放心，看我的。”项南点头道。 …… 随后，他加紧时间收购恒兴置业的股票，让自己持有的股份逐步过半。 眼见项南有充足的资本收购恒兴置业，而且眼看就要实现控股，王太太一家也不禁慌了神。 一旦公司被项南控股之后，他们就要倒霉了。毕竟控股股东的权力极大，有权单方面决定公司的运作，而无法被其他股东辖制。 因此他一旦执掌大权，就很可能将王家人解除所有职务，赶出公司。到时候，再发行新股，摊薄王家的股份。 到那时，王家人要不想一无所有，就只能是把股票卖给项南，把毕生打下的基业，完全送给人家。 而那样一来，他们家不能说全毁。但是，身家、地位、影响力都将大幅缩水。对她这种早已习惯富豪生活的阔太太来说，这样的遭遇无疑是从天堂滑入地狱，是绝难以承受的。 就像吃惯了细粮的人，再吃麸子、麦糠、树皮，咽都咽不下去。 因此，王太太也只能过来求和。 1362【翻身做主人】 “顾佳，咱们好歹也是姐妹一场，事情不用做得这么绝吧。”王太太向顾佳道。 “王太太，我一向对您是很恭敬的，但您是怎么对我的呢？”顾佳笑了笑道，“您不仅背后捅刀子，清理门户，把我赶出太太圈。而且还想抢走我的事业，把我赶尽殺绝。您做这些事的时候，可都没想过，我跟您姐妹一场。” “是，这件事我真的做错了，我向你诚挚的道歉。”王太太点头道，“请求你的原谅。” “王太太，您给我造成了几千万的损失，一句道歉就想要一笔勾销？”顾佳摆手道，“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那你想怎么样？”王太太脸色一寒道，“你说，我满足你还不行么？” “你满足我？！”顾佳一愣，随后笑道，“王太太，你还没搞清楚你现在的位置。现在你还有什么能力满足我？” 只有上位者才有满足别人愿望的能力。王家现在的实力已远逊于她，却还习惯这么趾高气昂的说话，好像自己有求于她似的，真是搞错了对象。 王太太见顾佳一朝发达，就在她面前逞威风，也不禁气得火往上撞。这么多年，她都已经习惯高高在上，稳居太太圈的c位，谁都要哄着她。 因此上去容易，下来就难了。 “顾佳，你到底想怎么样？”王太太压着火问道。 “我想怎么样，我让你把我做过的事，都重新做一遍，这样我或许可以让我老公放你们一马。”顾佳冷笑道。 这么多年，她在太太圈都一直是奉王太太为尊，曲意奉承，逢迎拍马。现在她要报所有的仇。 “你……”王太太一时气急，没想到顾佳会这么折辱她。 “怎么，王太太，你做不了吗？”顾佳看了她一眼道，“我记得你告诉过我的，看一个女人的厉害之处，不是看她站得有多高，而是看她蹲得有多低。怎么，你现在蹲不下去了么？” 王太太听顾佳这么说，也只得选择屈从。把太太圈的c位让给顾佳，自己则做起了顾佳的跟班。 而其他太太们知道顾佳现在身家过百亿，是名符其实的阔太太之后，也都开始围着她打转，让顾佳狠狠虚荣了一把。 …… 项南听说之后，都有些无语了。 “至于这样么，把她赶出去不就结了嘛？”他向顾佳道。 “不行，那岂不便宜她。我就要好好折腾她，让她也明白明白，当初我的日子怎么过的。”顾佳摆摆手道。 她要把当初受得罪一点点还给王太太，让她也知道求人的滋味有多难受。 “你这可给我出难题了。”项南无语的道。 原本他打算是一鼓作气，把恒兴置业买下完事。到时候，王家人全部被逐出公司，连带着他们的房子、车子、珠宝、首饰等一应收回。 因为像他们这种上市公司老板，吃得住得穿得玩得，通常都是走公司的帐，由公司报销。 就像《燕京爱情故事》里的程峰，去夜店泡妞的帐，都是以公关费的名义，交由公司报销，一年要花上千万。 但顾佳要折腾王太太的话，那就得把握分寸了。起码不能把王家人逼急了，不然的话，王太太没有了念想，自然再懒得伺候她。 “老公，你就帮我这次吧，我想好好出口气。”顾佳请求道。 项南听她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 好在王家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区别只在于是一刀致命，还是小刀慢慢放血，反正逃是逃不掉的了。 …… 随后，项南采用【切香肠】的战术，一点点勒紧王家脖子上的套索。 首先，他进了董事局，当了董事；接着又竞选董事长，随后宣布收回王家住得顶层豪宅；接着又相继开除王家一系的管理层；最后通过查账捏住王家的把柄…… 王家这些年担任恒兴置业管理层期间，没少在公司为非作歹、监守自盗、私相授受、损公肥私。 就比如那副莫奈的《睡莲》，王太太是以真品的名义买得。但其实那就是一副赝品而已，顶天了，值个一二十万就不错了。仅此一副画，王家就攫取了近五亿的利润。仅此一项，就够把王家送入监狱的。 因为项南是一点点的紧逼，始终还给王家留着一口气，所以王家不敢拼个鱼死网破，结果就被一点点勒紧喉咙。 如今，被项南捏住他们监守自盗，诈骗公司的把柄，更让王家人担惊受怕、惊恐不已。 王太太为了保住自己一家，不让项南翻过去的旧账，只能越发恭敬的服侍顾佳，让顾佳也终于一雪前耻，报了十几年跪舔太太圈的仇。 不过顾佳过完瘾之后，对折腾王太太，也没什么兴趣了。 毕竟她不是心理變态，而且看着王太太在眼前晃，其实心里是有点膈应的。 最后，王太太和她的老公、儿子，最后还是被项南送上了珐庭。 因为他们贪污的数额实在太大了。近二十年间，他们从公司累计挪用的资金超过百亿。比现阶段，恒兴置业的市值还要高。 这么多钱，不是王太太给顾佳当几天跟班儿，就能够一笔勾销的。 最终王太太和她老公被判了无期，儿子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年，他们的家产也被查封，用于赔偿公司的损失。 可以说，辛苦了一辈子，最后是鸡飞蛋打。 …… 看到这一幕，顾佳都不禁有些感慨。 其实王太太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却是个聪明人。跟着老公白手兴家，由小小的包工头做起，一步一步发展成为上市公司，实在很厉害。 但可惜的是贪心不足，不讲道义，连跟随她多年的人都要坑害。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她应有此报了。 顾佳随后解散了太太圈。 她看明白了，这种圈子本身就是病态的。 圈子里面充斥着拜金、虚荣、攀比的风气，而要想在里面混得长久，就要牺牲自己的尊严和良心，所以这种圈子里就不可能有什么好人。好人进到这个圈子里，也会被腐蚀掉的。 因此，她想找朋友，也不应该在圈子里找。 那里的人之所以讨好她，跪舔她，都无非是因为利益，而不是为她这个人。 1363【曲终人散】 项南收购恒兴置业后，顺利成为董事长，随后开始一系列的操作。 首先就是精简项目、裁汰冗员、抛售不良资产，以便节省开支，储备资金，度过寒冬。 其次就是开发新项目，让公司的资金流动起来，以便创造更多的价值。 最后就是重塑形象和口碑，让恒兴置业再度成为内地地产界的龙头企业。 项南继承了陈孝正的房地产开发知识，又有石小猛的公司管理经验，所以运转这么大一家公司，也并不算吃力。 至于佳美烟花，项南则交由沈杰帮忙打理。 沈杰出狱之后，一直都在佳美帮忙。 他本身就很有才华，也很有管理经验，只是因为独木难支，所以最后才锒铛入狱。 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通俗点来说，就是点儿背。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沈杰已经一洗颓气，依旧是这行业的佼佼者，设计、管理两手都能抓，两手都比较硬。 因此把公司交给他，项南都很放心。 …… 值得一提的是，沈杰的老婆赵瑞，在他服刑的时候，向他提出离婚，而且还是在澳洲提起的诉讼，缺席审判。 离婚之后，沈杰的所有财产，都被他老婆赵瑞霸占，他差不多就是净身出户。 不过赵瑞也并没有因此过得很好。 这个女人一向虚荣，贪图享受，偏偏又没什么才能。因此离婚之后，就是坐吃山空，没几年时间，就把钱都造得差不多了。 因此等沈杰出狱，成为佳美烟花项目部经理，重新有百万年薪，不错的房子、车子时，赵瑞居然又厚着脸皮，带着孩子跑回来复婚了。 不过沈杰在监狱待了三年，可不是白待的。他在里面几乎每天都在反思，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一步。 他在管理上固然有漏洞，但是老婆、老爸一个劲的索取，铺张浪费，疯狂败家，给他带来太大压力，也是原因之一。 更别说，在他服刑期间，赵瑞还跟他离婚，并拿走了所有财产，只给父亲留了十万块，让他差点流落街头。这也是他无法原谅的。 因此对于赵瑞，沈杰心中满是恨意，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所以他只是留下了两个孩子，至于赵瑞则被他拒之门外。 最后，赵瑞以两个孩子相要挟，拿到了五十万的转让费，随后返回了澳洲。 但听说她回去之后也没好作，很快就染上了吸髑的恶习，五十万人民币的转让费，没半年就造干净了。 最终，她连之前花重金买得房子都没保住，全都卖了改租房子住。而且越住越差，由酒店式公寓到普通公寓再到贫民窟…… 最后一次收到她的消息时，她已经流落街头，和一帮毒虫混在一起了。估计最后的结局，很可能就是嗨过量，猝死当场。 …… 之后的几年间，项南抓住机遇，带领恒兴置业取得一项又一项成功。不仅重回国内地产业的领先位置，甚至还开发了建设很多国际级的地产项目，使得恒兴置业逐步成为世界级的房地产巨头。 而顾佳的滋补品生意，虽然没他做得那么好，但也成功上市，成为业界顶级的滋补品品牌，全國连锁店超过两百家，年销售额达到一百五十亿之巨，市值都在五百亿人民币左右。 佳美烟花方面，在沈杰的管理下，也取得了不少的成就。不仅跟国内各大乐园，各级政府合作，而且还出口到海外，年销售额也高达二三十亿人民币，纯利润两亿多人民币，市值近四十亿，相当不错。 又过了几年，沈杰的爸爸沈金东，顾佳的爸爸顾景鸿，许幻山的爸妈陆续去世。 项南等人也逐步步入老年。 相对应的是，许子言却渐渐由孩子成长为大人。 在项南、顾佳悉心栽培下，许子言十八岁考入复旦大学经济学院，二十八岁金融学博士毕业，随后进到恒兴置业参与管理。 陈屿和钟晓芹所生的儿子陈最，也在十八岁时考入沪江大学社会学院。二十五岁硕士毕业后，参加公务员考试，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社区工作者。 …… 又过了十余年，到二零五五年，项南、顾佳相继退休，将公司交由儿子打理。 二零六六年，顾佳不幸患上了阿兹海默症，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 尽管项南百般治疗，但最终还是医药罔效。 几年之后，二零七一年，顾佳的生命步入尾声。 临别之际，回光返照，拉着项南的手，很是依依不舍。 “老公，谢谢你~我知道我不完美，给你带来太多麻烦，让你过得这么辛苦。如果下辈子的话，不要再娶我了。”顾佳歉意的道。 她罹患老年痴呆症后，想起来的都是早年间的事。那时候她还是比较作得，天天想着往上爬，让家里人都过得不安生。 现在她明白，那些都是虚妄。其实，她本不必活得这么焦虑，更不应该把压力都交给老公。 “没事的，都过去了。”项南笑着安慰道，“再说没有你的激励，也不会有我的现在，我都很感激你得。” “嗯。”顾佳点了点头。 得到项南的原谅后，她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项南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提示音。 “许幻山非常感谢宿主为他弥补遗憾，与顾佳恩爱一生，给他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随即一道光门出现，将项南的灵魂吸入其中。 随后，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快速闪过。 有他设计烟花的画面，有他的烟花得奖的画面，有他帮助顾佳创业的画面，有他帮沈杰东山再起的画面……全部都是非常美好的记忆，让项南看到之后都感慨不已。 没想到自己这一生，如此丰富多彩。只可惜【记忆石】只有一块，已经用了，不然保存这些记忆也很好。 最后的最后，项南看到了一段视频。 那是许幻山临死之前的影像。原来他出狱之后，曾试过跟顾佳复合，但可惜顾佳已对他失望，拒绝了他。 之后，许幻山出國，投靠了在澳洲的父母。但因为他之前坐过牢，在当地也不太好找工作，所以生活一直比较困顿。 这也让他十分后悔，后悔不该贪一时之欢而出軌。导致原本好好的家庭，却最终落得妻离子散，倾家荡产。 因此他临死之前十分后悔，希望老天爷能让他重来一次，弥补遗憾。 1364【网红】 见到这一幕，项南也有些感慨。 婚姻就是要男女双方，各自负起自己的责任，【忠贞】二字是必须坚守的。 否则，就会造成夫妻不和，家庭破裂。轻则财产损失，重则锒铛入狱，都不是好事情。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许幻山愿意献出自己的烟花设计经验，以及大学所学的数字媒体技术作为回报。”系统又提示道。 项南一愣，随后就感觉到大量知识涌入脑海之中。 片刻之后，他才清醒过来。 检视了一下自己的所得，项南略有些失望。 因为许幻山的奖励，并不是太宝贵。 烟花设计经验，就是如何调配火药，如何控制时间，如何调整次序……项南又没想做烟花设计师，所以要这些经验基本没用。 数字媒体技术，听上去是很高大上，学的东西也很杂。像计算机、文学、艺术、数学等都要学。但也因为什么都学，所以什么都不精。 因此这两项技能对项南来说，都略有些鸡肋。 但是话说回来，这个任务本来也不难，也不需要冒什么风险。 能有这样的奖励，也算是不错的了。 项南也没奢望什么自行车。 …… 回到现实世界后，项南没有立刻再接新任务，而是陪林月溪待了几天。 “哈尼，我想当网络主播，你觉得怎么样？”林月溪笑着问道。 “当主播做什么，有什么好玩的？”项南疑惑的问道。 “我有个朋友，之前就是个小车模，现在做了主播之后，一下子就红起来了。”林月溪解释道，“抖音粉丝五百多万，出场费都涨了十几倍。平时还搞搞直播、带带货，一次就能赚十几万打赏。我想试试。” “想试就试呗。”项南点点头道。 虽然他知道，网络女主播要走红，途径无非两种，一种是卖萌，一种是卖騒。 而以林月溪的颜值、身材、气质，肯定是要走性澸路线，衣着清凉，搔首弄姿，引得一大帮刷弹幕喊老婆。 不过，他并没有去打算阻止。 一方面，现在不是大清了，女人抛头露面很正常。而只要是美女，无论在哪儿出现，都会吸引眼球，遭人意婬。 网络，也无非是个平台而已。要怕女朋友被看，被别的男人意婬，除非把她天天关在屋子里。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方面，他和林月溪虽然是男女朋友，但感情却并不是太深。项南跟她认识到现在，总共也不超过三个月。要说此情不渝，非君不娶，爱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着实是浮夸了些。 项南分析，他和林月溪的关系，按照美國交友的阶段划分，也就是到第一阶段【hangout】，翻译成中文，就是【互撩】。 互相有好感，互相不讨厌，可以做亲密的事，但是还没介绍给亲戚朋友，也还没有正式明确恋人的关系。 按林月溪自己的说法，他们现在是交往，还不是恋爱，所以项南也没权力约束她。 另外，人都有虚荣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有名气呢。 就像某明星，成名之前，几乎无人问津。成名之后，几十万、上百万人追着喊老婆。 这就是名气的光环作用，能让一个原本平平无奇的人，成为万众瞩目，魅力四射的焦点。 因此林月溪成名，对项南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能满足他一点恶趣味，“你们再喊【老婆】又怎样，看得到摸不着，最后还不是落我手里了。” …… 林月溪想做网络主播。 项南表示支持，并随后帮她采购了电脑、摄像头、麦克风、防喷罩、专业声卡、麦克风支架等等。并亲自操刀，帮林月溪拍摄视频。 这个时候，项南就惊奇的发现，原本他以为没什么用得，许幻山传给他的数字媒体知识，如今反而派上了大用场。 有了这些知识之后，项南对视频的拍摄、剪辑、调色、特效、字幕等各方面，都无师自通，轻松上手。 什么pr，什么ae，什么ps，什么ai，简直就是手拿把掐，一个人能干一个团队的活儿。 因此虽然只是拿手机拍得视频、照片，但是最后成片的质量却一点不输专业设备。把林月溪修饰的美艳绝伦，性澸妖娆，简直就是妖精本尊。 而且，项南还精通表演、音乐、舞蹈，所以拍摄视频、照片时，为她设计了许多舞蹈、pose，让她能在海量的网络女主播中脱颖而出。 再加上项南还精通服饰搭配与化妆。在他的指导下，林月溪服饰搭配的品味更上一层楼，看着既时尚又漂亮。 他的化妆技巧，也很好的帮助林月溪扬长避短。让她原本六分的颜值直升八分，看上去更加的美艳动人。 另外，项南才高八斗，文采斐然，构思的文案都令人耳目一新，也为林月溪的视频、照片增色不少。 因此当林月溪的照片、视频传上网后，立刻就吸引了不少关注，点赞、收藏、评论的指数都非常高。 一大帮网友围着视频和照片下喊老婆，留下的评论让项南看着都牙疼。 什么“妻如此，子非亲又如何？”，什么“我愿用我的肾结石帮你打颗钻戒”，什么“有空回家一趟，咱儿子想你了~” …… 林月溪也没想到项南如此有才。 视频拍摄、舞蹈设计、服装搭配、美容美发、文案构思……几乎是全才。 在他的全面打造下，原本只是小美女级别的她，如今却是直接跃升至大美女。 即便关了美颜特效，也还有七八分颜值，足以跟明星相提并论。 这也是她能获得高人气的原因。 毕竟在这个看脸的时代，美女总是更占优势的。 “哈尼，你真的太棒了~”她开心的抱住项南道。 有才的男人，谁都会喜欢。 “一般般啦。”项南谦虚的笑道。 “真的好厉害。”林月溪赞叹道。 她不是不识货的人。她的那位网红朋友，背后可是有个公司，有个团队的。 有人专门负责策划，有人专门负责拍摄，有人专门设计舞蹈，有人专门负责化妆，有人专门负责剪辑，有人专门负责文案…… 一个网红团队，小起码都要六七个人。像一些头部网红，背后的团队更是多达数十人。 项南一个人，却能顶一个团队用，单是成本就让她省很多了。 1365【回家】 在项南的全力辅佐下，林月溪很快就走红，不到半月时间，就已经积累了数十万粉丝，成为一名小有名气的网红。 成名之后，项南又帮助林月溪接洽商务活动。什么软广告，什么直播带货，什么店铺引流等等。 他是做过大老板的人，帮一位网红运营，自然是手拿把掐的事。 如何跟客户对接，如何签订合同，如何收取佣金，如何保证质量……一系列的事情，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但对项南来说，这些都不过是小菜一碟，他都可以处理的妥妥当当。 因此在他的帮助之下，林月溪可谓是名利双收，一次直播带货，就能获得十数万佣金，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 身为幕后英雄的项南，也并非一无所获。 他和林月溪各出一百万人民币，共同创立了一家网红孵化公司，命名为南溪传媒。一边用来接洽商务活动，一边负责发掘培养新网红。 项南知道，未来十年，都是短视频发展的黄金时代。直到ar、vr技术发展成熟，元宇宙诞生，人们才转回更有沉浸式代入感的长视频领域。 因此，现在开一家网红孵化公司，正是时候，正可以趁着短视频发展的风口，扶摇直上。 因为公司股份一人一半，所以林月溪的收入之中，也会有项南的二分之一，他的辛苦并没有白费。 南溪传媒自创办之后，就开始招募新血，以图一步步发展壮大。 而在当前社会，过五成的九五后最向往的职业就是网红和主播。 因此当南溪传媒开始招募时，报名的人数之多，远远超出了项南的最佳预期。 他原本以为，能来一两百名应聘者，就不错了。没想到，仅第一天，就收到两千余封简历。真的是非常踊跃。 项南随后精挑细选，选中了十位新人。其中六名女生，四名男生。 这十人颜值并不都是特别高。 因为项南想让公司的生态更多元，短视频的内容也更丰富。不只局限于卖弄颜值，还想增加搞笑短剧、影视剪辑以及知识付费等内容。 这样既可以避免公司内斗，引发恶性竞争，造成资源内耗。也可以辐射更多受众，把影响力扩展到最大。 好在项南是真的有才。 编剧、表演、拍摄、剪辑、文案样样都行，一个人比一个团队的战斗力还强。 尤其是策划。网红最令人诟病的，就是千篇一律。 模样千篇一律、舞蹈千篇一律、文案千篇一律、剧情千篇一律……你抄我，我抄他，他抄你，鲜少独特的创意，对网友来说自然缺乏新鲜感。 但对项南来说，创意根本不缺。 因为创意来自于积累，而项南则是厚积薄发。 他现在所积累的知识中，不仅有数十位委托者的毕生所学，还有超前数十年的记忆。 五花八门，林林总总。论厚度，论广度，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 也正因此，这些知识碰撞出的火花，才如此灿烂，如此光辉。 也使得南溪传媒推出的短视频，不仅制作质量高，而且还极富创意，因此很快就走红网络。 不仅捧红了新人，也让南溪传媒收获颇丰，每月营收很快就达到百万之巨。 就连项南，都因在网络短剧《单身狗的日常生活》中饰演主人公的老板小明，演得实在很贱而名传网络，过了一把明星瘾。 …… 六月末，项南带着林月溪回了一趟家。 他爸妈总担心他找不到对象，将来老了没有人照顾，所以一直都非常操心。 连带他表姐都替他操心，想方设法帮他介绍对象。 如今，他终于不用再让家长操心了。 他光南溪传媒一家公司，估值就超过两亿人民币。 好几家资本觉得这家公司有潜力，愿意入股。 因此身为老板的他，如今身家一亿以上。这么多钱，想找老婆，就不要太简单了。 就算没有林月溪，也会有李月溪、张月溪、刘月溪的。 事实上，林月溪现在也知道，公司离了谁都可以，唯独离了项南不行。 因为项南才是公司的主心骨，有了他，公司才有源源不断的创意，才能一个接一个捧红新人。 而少了他，她和旗下所有网红，都将成为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很快就会消失在浩如烟海的网红圈中。 所以她现在想和项南深度绑定。这次项南回家探望父母，林月溪就主动提出要一起前往。 带林月溪回家，项南自然愿意。 不说她现在是千万粉丝级的网红，单说她的模样、身材、气质，带她回家就保证爸妈满意。 起码让他们宽宽心，别再为自己的事，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了。 …… “爸妈，我回来了~”项南开车回家之后，一下车就高声喊道。 车是项南新买的宝马x7，全套下来一百八十多万。搁去年，项南也只能想想，连摸都不敢摸。今年却是直接全款提车，鸟枪换炮。 一嗓子喊出，爸妈立刻迎了出来。 “南南，你真的回来了~”妈妈激动地道。 爸爸虽然没说话，但看着儿子的眼神，也是格外热切。 “嗯。”项南笑着点点头，去年疫情就没回家，今年总算是回来了。而且还今非昔比，是衣锦还乡了。 “这位是……”此时，妈妈注意到从车上下来的林月溪，不禁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位是我女朋友，林月溪。”项南得意的介绍道，“小溪，这位就是我爸爸项长荣，我妈妈许佩芝。” “叔叔好、阿姨好，我是林月溪，你们叫我小溪就好了。”林月溪笑了笑，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道。 项长荣、许佩芝看着林月溪，都有些发愣。 他们还一直担心儿子搞不上对象，哪知道一年多不见，儿子不仅找到了对象，而且还这么的漂亮，就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让他俩真的有些难以置信。 “南南，这真是你女朋友？别是你故意哄我们开心的吧？”许佩芝都不敢相信道。 “爸妈，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们干嘛。”项南笑道，“你儿子我现在可不同了，我现在可是大老板了。走，咱们进屋慢慢说。” 1366【正阳门下】 项南随后把自己和林月溪开公司，一起捧红网络新人，并借此大发横财的事告诉了爸妈。 项长荣、许佩芝听完都有些懵。 他们两人年纪都大了，平时也不上网，最多也就是看看电视。 所以儿子说得什么网红，他们是一点都听不明白。 不过他们总算明白一点，那就是儿子真的出息了。 不仅身家过亿，而且还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让他俩松了一口气。 “南南，你有这样成功的事业，又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我和你妈都放心了。”项长荣欣慰的道，“那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呀？” “爸、妈，不急的，现在正是我们事业的上升期。”项南摆手笑道，“等忙完这阵，我们再考虑。” 他现在的事业蒸蒸日上，身家积攒的非常之快。他有信心，在一年之内，成为身家十亿的富豪。 而人一有钱，选择的范围就大了。 之前因为没钱，他能选择的，只有比他条件差的。没房的、没车的、离异的、带孩的、大龄的、较丑的…… 但现在他能选择的就多了，而且质量都高了好几筹。年轻貌美身材好，学历谈吐气质佳，多才多艺多情趣，三观一致能相容。 这些条件差一点，他都可以不要的。 林月溪条件虽然很好，但他不一定非她不娶，也许将来，他还会有更好的选择，不必急着现在就做决定。 林月溪见他这么说，不禁扁起了嘴巴。 “还考虑什么呢，你都不小了，抓紧时间结婚，抓紧时间怀孕。趁我和你爸还能动，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许佩芝催促道。 项南一听，只能傻笑。 爸妈对财富都没有概念，他们很难理解，有钱人能过多好的生活。 生孩子哪还用爸妈带，有专业的月嫂、保姆、育儿师，爸妈根本不用插手的。 “爸妈，我都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项南笑着道。 项长荣、许佩芝见他这么说，以为他已经听进去了，便也就不再啰嗦。 …… 项南和林月溪在老家待了三天。 在这期间，满村的人都嚷嚷动了，说项家的儿子带了个仙女儿回来，惹得左邻右舍、七大姑、八大姨都来围观。 项南原本打算把爸妈接去城里住。对他来说，买房已经不成问题了。他现在就和林月溪一起，住在新买的大平层里呢。 不过项长荣、许佩芝却都拒绝了。 “我和你妈还能活动着，就不去给你们添乱了。”项长荣摆手道，“等我们动弹不了了再说。” “爸妈，你们不会添乱的。”项南摆手道，“再说，我是你们的儿子，孝顺你们是应该的，谈什么添不添乱呐。” “还是不用了。去城市生活，我们都不习惯，还是留在家里好。”许佩芝摆手道，“南南，我们知道你有孝心，这就足够了。” “那好吧，不过你们答应我，在村里生活就生活，但绝对不要再干农活了。你儿子现在有的是钱，一天就能赚几十万。 你们在地里累得半死，一天连一百都赚不到。还是养好身子吧，这才是最重要的。”项南嘱咐道。 项长荣、许佩芝都答应下来。 …… 项南随后和林月溪开车返回城里，临走之前，给项长荣、许佩芝的储蓄账户打了三十万，够他老两口花一阵子的。 回到城里之后，项南找了个机会，重新选了下任务。 虽然他现在已经很自在，身家亿万，事业成功，还有一位漂亮的女朋友，算得上是人生赢家。 不过他没有忘记，他拥有的这些，究竟是来自何处。 如果没有系统的帮助，他现在还是弔丝一枚，没钱没房没车没女人。 所以系统才是他的靠山，才是他发展壮大的基石。 因此项南打开任务栏，重新选择一项任务。 就见任务栏的任务又出现更新，“许卓希望不再与叶薰分开；丁元英希望与芮晓丹相守到老；林一希望同周小栀同去斯坦福；孙少安希望给贺秀莲幸福；程建军希望不再辜负蔡晓丽；孟昭阳希望将贾小凡娶到手……” 项南分析了所有的任务之后，发现这些任务都不难完成。 不过奖励方面，还是程建军、丁元英的任务，更有誘惑力。 无论程建军的烧制赝品的技术，还是丁元英掌握的文化密码，都是项南非常想要的。 难以抉择之下，项南准备抛硬币决定。 “字朝上就去《天道》，花朝上就去《正阳门下》~”项南做了决定，随后祈祷了两句，“万能的爱神，希望您能帮我指条明路。” 随后，他将硬币一抛，跟着伸手接住。 打开一看，就见花朝上。 项南点了点头，决定遵从天意，前往《正阳门下》的世界。 …… 项南随后找到《正阳门下》剧集，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都能够把剧情背得滚瓜烂熟，做到心中有数。 在他看来，程建军就是自寻烦恼。他像中邪似的，一门心思的跟韩春明斗。 哪怕他都已经患了肝癌，死期将至，还一门心思让韩春明打回眼，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 但其实韩春明从没想过跟他斗，人家就是一门心思做自己的事。结果靠着一身的才干，良好的口碑和贵人的扶持，一步步发展壮大，成为正阳门下响当当的人物。 与之相比，程建军的起点本来比韩春明高得多。八零年代的大学生，简直就是天之骄子。 而且他还那么聪明，初中毕业，看了一个月的书，就能考入燕京师范。去jdz半年，就能学到全套造假技术。 如果把这天分用到正地方儿，他的成就绝对不比韩春明差。可惜，他就是自己把路走窄了。 什么人都坑，什么人都骗。亲戚、朋友、同学、同事，甚至连父母、妻儿都骗，以致最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剧中，最后安排他和韩春明大和解，其实是强行大团圆。不说程建军做了那么多恶，单说他造假坑害了多少人，怎么能就这么把他放了。 据说，原本的剧情是，程建军患肝癌住院期间，被警方查获，在监狱中病发身亡。这才是恶有恶报，合情合理的。 1367【无业游民】 除了看《正阳门下》电视剧外，项南还搜集了从七五年到新世纪的一系列政治、经济、科学、文化资料。 随后，他正式接下了程建军的任务。 一道光门凭空出现，项南迈步走进其中，紧跟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我叫程建军，今年二十岁，八月一号建军节的生日。刚从房山插队回来，正在等工作分配。 我爸爸程保国在机关上班，妈妈冯爱红在居委会工作，弟弟程跃进现在上中学。我最好的哥们儿是韩春明，我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大量记忆输入项南的脑海中，等他醒来的时候，就见自己正躺在床上睡觉。 项南仔细一想，马上明白过来。 程建军上个月知青返城，现在正在等工作安排。但是如今燕京城岗位有限，而回京的知青却是数不胜数，严重的僧多粥少。 因此，尽管程建军的爸爸程保国在机关上班，有门路有手腕，但是短时间内也无法安排工作。 所以程建军现在就是无业游民，除了在家睡觉之外，就是上街闲逛去了。 …… 明白之后，项南起床，洗漱完毕，先到院里逛了逛。 他家住得是大杂院，又分成前院和后院。 前院住得是韩春明一家、郭大爷一家。后院住得就是程建军一家、苏萌一家。 项南出门的时候，正好见到苏萌在院里的躺椅上看小说。 苏萌比程建军、韩春明小两岁，今年十八岁。 不过跟程建军、韩春明初中毕业后去插队不同，苏萌考上了高中，躲过了插队这一劫，所以并未到房山受罪。 但是毕业后的工作安排，却也一样被卡住了。如今也是在家闲待，经常捧本书在院里看。 剧中，苏萌很讨程建军和韩春明的喜欢。 程建军和韩春明这对好兄弟之所以闹掰，就是因为她。韩春明甚至为了她，二十多年，不沾别的女人。非她不娶。 不过在项南看来，苏萌真没什么魅力。 一方面颜值有限。她压根算不上顶级美女，往高了说，也就是班花级别，比蔡晓丽强不太多。 一方面能力有限。虽然有大舅支持做生意，但是却没什么商业才能。不是韩春明礼让，她一单生意都做不来。 尤其不懂古董还楞充专家，结果被程建军骗走六千万，几乎倾家荡产。更说明她就是个绣花枕头。 一方面人品问题。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她的同事李媛跑前跑后，帮过她那么多的忙。但是当李媛被免职时，她丝毫都不在意。 跟这些相比，她的作，她的傲慢，她的小心眼，反倒是不值得一提了。总之，像这样的女人，项南是半拉眼都瞧不上。 因此，他都没稀得跟苏萌打招呼，直接就出了门。 …… 项南这一举动，倒让苏萌有些诧异。 因为搁之前，程建军只要看到她，都会凑上来搭讪。像苍蝇一样，轰都轰不走。让她烦不胜烦。 现在却是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走人了，让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 项南出了门儿后，想去大栅栏逛逛。 大栅栏自明朝永乐年间起，就已是远近驰名的商业街。 如今七零年代，虽然内地经济还不发达，但大栅栏依旧是繁荣热闹的所在。 同仁堂、瑞福祥、内联升、服装店、食品店、电影院……应有尽有，热闹无比。 不过项南兜里，就五毛钱压兜，想潇洒一把也没条件。 这也没办法。他们家四口人，只靠着他爸的工资生活。 他妈虽然在居委会做事，却没有薪水的，完全义务服务大众。他弟弟还在上学，更没有钱。所以，一家人的生活还是比较紧巴的。 在这点上，甚至还不及韩春明家。 起码韩春明的大哥、大姐、二哥、二姐都有班上，家里只养两个闲人而已。一人补贴一点，家里的日子也过得去。 不像程建军家，一份工资养三个闲人。 不过韩春明家虽然赚得多，但是他老家的亲戚经常上门。到了之后，就又吃又喝又拿。这样一来，韩春明家的光景，反倒不如程建军家了。 项南在大栅栏逛了一遭，感慨现在的物价是真便宜。 猪肉一斤才七毛钱，大米一斤才一毛五，西红柿一斤五分钱，电影票一张两毛钱……相比四十年后，真的是便宜大发了。 但是话说回来，现在的民众收入也普遍不高。 工厂学徒工，第一年进厂，工资只有十七块五。满师出徒，工资不过三十六，而且要往上升是很难的。所以当时有句话叫【三十六元万岁】。 项南这种无业青年，赚钱就更加困难了。 没有指标，就不能进厂。自己做生意，是投机倒把，是被严厉禁止的。不被抓到还好，抓到就是坐牢。 就算想捡起老本行，靠写作赚钱也没戏。 因为七零年代，几乎所有文学刊物都被查封，包括大名鼎鼎的《收获》、《人民文学》、《燕京文艺》、《大众电影》等等。 仅存的一些刊物，如《号角》、《红旗》、《学习与批判》等等，刊登的多数都是严肃的大块头文章，说教意味很浓。 而且，它们刊登的文章，都是由写作组供稿，根本不收外来的稿子。因此项南虽然满腹才学，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让他也不禁长吁短叹。 好在七零年代，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被剥夺感没那么强。幸福指数，甚至超过几十年后。 …… 项南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花两毛钱买了一斤苹果，随后回家。 七零年代的京城，的确是新鲜有趣。 但兜里没有钱，哪里都不敢去，也是挺没劲的。与其如此，不如回家。 项南拎着苹果，溜达着回胡同。 刚到家门口，就见一小伙子笑着迎上来，“哟，买苹果了，给我一个。” 项南一乐，认出此人正是《正阳门下》的男主角韩春明，跟他同岁，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之后两人又一起上学，一起插队，可以说是发小，过命的交情。 只可惜程建军心胸狭窄，好好的哥们儿，处成生死冤家，一辈子就没转过这个弯，临死才幡然醒悟，真是令人感慨。 1368【吵起来了】 项南笑了笑，爽快的掏出苹果，直接给韩春明塞了俩。 “你这风风火火的，是干嘛去呀？”他笑着问道。 “嗐，我乡下的大姨、表妹来了，我妈让我去买点面和肉。”韩春明解释道。 他那些乡下的穷亲戚们，隔三差五就来他家扫荡，又吃又喝又拿，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真让人愁得慌！！ 项南嘿嘿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哥们儿理解，深表同情啊。” “别说我了。”韩春明把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随即咔吃一口，边吃边说道，“我怎么听说，你小子盯上人蔡晓丽了，有这事么？” 项南一愣，眨眨眼睛，“你听谁说的？” “嘿嘿，你就说呗，到底有没有这回事？”韩春明贼兮兮的道。 “实话实说，我真觉得她不错。聪明、能干，人也挺耐看的。”项南点头道，“俗话怎么说的，娶妻娶贤，我觉得她挺合适的。” “……”韩春明一愣，都有些震惊，“我刚才就是诈你呢，没想到，你还真对她有意思呀？” 他没想到只是说个笑话，居然还能有意外收获。 “那又怎么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咱们都二十的人了，追女孩儿不正常么？你不也对咱院儿的苏萌有意思么？”项南笑道。 “嘘，我的亲哥，别吵吵啊。”韩春明吓了一跳，立刻摆手道，“这件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院里就那么大，几十双眼睛盯着，你觉得能瞒得住么？”项南笑道，“不过我好心劝你一句，苏萌这个人眼睛长在天上，你要想追她可难了。” 剧中就算没有程建军的杯葛，韩春明和苏萌想结婚也不易。 因为苏萌心比天高，打心眼儿里瞧不上韩春明，而且对他严重缺乏信任感。以致于旁人说他一句坏话，她立刻就信以为真。 而韩春明玩古董玩习惯了，做事总是遮遮掩掩，故弄玄虚。虽然他知道他没做坏事，但是在旁人眼中，难免就有些不靠谱儿。 一个缺乏信任感，一个又缺乏坦诚，他俩就算真能走在一起，项南相信日子也不会好过。 因为信任感，是感情的基础。连枕边人都不相信，天天同床异梦，日子能过得好才怪呢。 “没事儿，就算要过九九八十一难，哥们儿也要定她了。”韩春明却信心十足的道。 “那就祝你马到成功~”项南笑道。 再世为人，他不会围着韩春明一个人转得。他喜欢追苏萌，就让他追好了。世上好女人多得是，好玩的事情更多，真犯不上跟他死磕。 “对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工作的事，很快就要有着落了。”项南又低声笑道。 “真的？！”韩春明一听，果然高兴。 “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项南笑道。 “行，谢谢你了建军。等工作下来，我请你吃饭。”韩春明立刻道。 “行了，说这些干嘛。”项南摆摆手，“我先回家了，你也快去买面吧。” …… 跟韩春明道别之后，项南回到院里，就见苏萌还在躺椅上看书。 项南没理她，直接回了家。 随后，他从抽屉里掏出纸笔，在纸上写下了《牧马人》。 现阶段，写小说的确是无法发表。但是再过两年，各大文学刊物都将复刊。到时候，就是他赚钱的好机会了。 他现在先写着稿子，再等两年，就可以借此来发财，称为文坛最璀璨的一颗新星。 …… 就在项南奋笔疾书的时候，苏萌悄悄的把一个大包袱，搁到了放眼下得藤椅上。 项南注意到了，知道那是春明他大姨向苏萌讨来的。 实话说，这种行为很不好。 她们这些做亲戚的，来春明家扫荡也就算了，怎么能伸手向苏萌要东西？春明和苏萌毕竟还不是夫妻呢。 况且，这年月哪家也不富裕。谁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勤俭节约的过日子。 苏萌是没怎么吃苦，所以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宝贵，就自作主张的送给了春明大姨。但春明大姨不该不懂的，苏萌敢送，她还真就敢收，真的有点不要脸了。 但话说回来，人如果不是穷到一定份儿上，谁又愿意做这种厚脸皮的事呢。 剧中，到了八零年代，大姨种菜致富之后，还专门拉来一车蔬菜给春明家。可见，她也不是坏了良心的人。只是形势逼人。 剧中，程建军向苏萌的奶奶告密，害得苏奶奶找上门去，要回了送出去的衣服，惹得两家人都不痛快。 项南不想做这种小人。因此他假装没看见，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 一直忙到六点钟，程跃进放学回家。 项南收起纸笔，把手稿藏进箱子，随后开始做饭。 当时做饭是靠煤球炉子。不过有条件的家庭，已经开始使用煤气了。 焖米饭、炒菜……等忙完之后，程保国、冯爱红也都回家了。 一家人随后开始吃饭。 “哎，哥，你今天这豆角炒得真好吃。”程跃进一吃，笑着说道。 项南笑了笑。就他这厨艺，炒得菜难吃才怪呢。 正吃着呢，就听外面有人吵起来了。 程保国、冯爱红、程跃进都停了筷子，好奇的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哟，好像是前院吵起来了。”冯爱红道。 “好像是苏奶奶的动静儿。”程保国也点点头道。 “我去看看。”程跃进兴奋地道，一溜烟儿就跑出去了，项南都没来得及抓他。 项南没理这些事情，依旧吃着自己的饭。 吃完饭后，在收拾碗筷时，就见苏奶奶抱着一大包袱，气呼呼的走回后院儿。 身旁跟着一脸尴尬的苏萌。 片刻之后，程跃进也跑了回来，兴高采烈地跟大家学舌。 “原来苏萌姐偷偷把一大包衣服，送给了春明哥的大姨、表妹。苏奶奶晚上收拾柜子，才发现衣服都不见了，还以为是遭了小偷了。 后来才知道是苏萌姐送人了，所以就拉着她去要了回来。好家伙，那么一大包衣服，用崭新的床单包着。苏萌姐还真够大方的！！” “那叫大方么，那叫傻！自家的衣服还不够穿，居然还送别人？”冯爱红一听，撇撇嘴道。 “哎，那苏奶奶去要，春明儿他大姨就肯还？”程保国则问道。 “哪儿啊。要是肯还，还能吵起来么？”程跃进笑道。 1369【工作下来了】 “春明哥的大姨、表妹听说苏奶奶要把衣服要回去，全都不干，跟苏奶奶都吵起来了。”程跃进笑道，“他表妹更厉害，说让苏奶奶把衣服拿回去熬着吃，还说让她把衣服拿回去垫棺材。” “嚯~”项南听他这么说，也不禁感叹，孟小杏那张嘴是真臭。 本来私相授受就不妥当。现在居然还说出这种话，真是语出不逊，刀刀伤人了。 “这一家子，像什么样子。”程保国一听，都不忿的道。 骗苏萌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偷东西，当正主儿找上门时居然还敢口出恶言，真的过分！！ 也就是苏奶奶一介女流，年老力衰。换做是他，那姑娘要真敢这么说话，大耳刮子都抽上去了。 “建军，以后离他们家亲戚远点。”冯爱红也觉得过分。 “放心吧，妈，我跟她们本来也没联系。”项南摆手道。 …… 刷完碗筷，项南拎着马扎，到门口去乘凉。 门口的棋摊上，关大爷正和郭大爷下棋，旁边几个闲客围着一起看。 项南没兴趣看棋，坐着马扎上，吹着小风儿，仰望着星空，心里感觉一阵惬意。 七零年代的京城，空气几乎没污染，所以天空特别干净，一颗一颗的星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像几十年后，别说星星了，就连月亮都未必看得见。 这也不禁让项南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天格外澄清，空气也格外清新，他和父母、邻居一起在十字路口乘凉，说着家不长里不短的闲话，无忧无虑，自自在在。 这种感觉，可是很久都没有了。 …… 正在惬意间，忽然一阵争吵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项南不满的回头一看，就见门洞儿里，孟小杏正揪着韩春明，让他把自己的军裤脱下来送她。 那个时代，当兵是最时髦的事。 《血色浪漫》中的男主角钟跃民都要靠走后门才能参軍；吴满囤为了当兵，他爸爸甚至给村支书白干了三年活儿。 也因此像军装、军帽、军鞋等都成了好东西，穿上一身军装上街，比现在穿一身香奈儿上街还惹眼。 “苏奶奶把那包衣服都抢走了，人家的损失大了，你把这件军裤脱下来给我吧，也算我没白来城里一趟。”孟小杏揪住韩春明的皮带道。 看样子，韩春明要是不给，她都敢当场把裤子扒下来。 “哎，哎，松手、松手，我脱还不行么。”韩春明赶紧说道。 “说话算话。”孟小杏揪住他的衣服道，“你要敢跑，我就喊抓流氓。” “你可真是我姑奶奶~”韩春明无奈的道，随后解开皮带，就要把裤子脱了。 刚脱到一半，就在这时候，苏萌刚好扶着奶奶出来散步，正好撞见这一幕。 见春明儿在孟小杏面前脱裤子，两人顿时都惊了。 “韩春明儿，你在干什么？”苏萌忍不住叫道。 “臭小子，你在这脱裤子？”苏奶奶也忍不住呵斥道。 虽然现在不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但也是月明星稀，公共场所。他居然在这里脱裤子，真是有伤风化。 苏萌、苏奶奶一喊，登时把乘凉的人都惊动了，纷纷跑来围观。 韩春明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这场面，赶紧提上裤子，拉着孟小杏就跑了。 “嘿，真有意思，在门洞儿里脱裤子~” “春明也二十了吧，难怪这么着急，是该说媳妇儿了。” “这也忒不像话了，在门洞里脱裤子，就不怕让人看见？” “老韩家的五小子，打小就不安分。真是三岁看到老，没出息！” 人们随即议论纷纷道，批评者有之，调侃者有之，鄙视者有之…… 苏萌见大家都这么说，不禁替韩春明臊得慌。 “萌萌，以后坚决不许你跟韩家五小子来往。”苏奶奶则斩钉截铁地道。 “我知道了，奶奶。”苏萌尴尬的点了点头。 …… 项南目睹整个过程，都不免有些感慨。 韩春明太重感情，亲戚面前，不能够坚持原则。他又不欠孟小杏，犯不上把裤子赔给她。要知道，对春明儿来说，一条军裤也挺珍贵的。 孟小杏则是泼妇一名，蛮横、刁钻、不要脸。仗着自己亲戚的身份，就想着白吃白占白拿，根本没想过，别人的东西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凭什么白给她。 苏萌、苏奶奶则是盲人摸象，偏听偏信。见到韩春明脱裤子，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开始嚷嚷，结果害得春明儿丢了脸。 这三伙人都有毛病，冤孽！！ 被他们这么一搅和，项南的好心情都没了。他只好收起马扎回家。 刚进到院里，迎面就见到韩春明。 “建军，今晚上让我跟你挤个被窝吧。”他嬉皮笑脸的道。 “你们家床又不是不够睡，干嘛跟我挤一个被窝啊？”项南诧异道，“再说，你让我弟去哪儿睡啊？” 程建军家三间房，父母住一间，他和弟弟住一间，都不宽敞，都得挤挤。 “那我不跟你们挤，你让我睡个凉席也行啊。”韩春明赶紧笑道。 “说罢，又干什么亏心事了，连家都不敢回？”项南笑着问道。 “嗐，我哪会干亏心事啊。”韩春明摆手道，“这件事一言难尽，总之，收留我一晚吧。求求你了，不然我真要睡大街了。” “行了，说的可怜劲儿的。走吧~”项南笑了笑道。 见韩春明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虽然知道他就是这性格，而且他也真的不会害人，但是项南还是感慨不已。 他但凡做事正大光明点儿，也不会总引起别人误会，让苏萌对他缺乏信任感。 …… 对付一宿之后，转过天来，程保国、冯爱红上班，程跃进上学。趁着家里没人，项南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正写着呢，就听门一开，程保国快步走了进来，“建军，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工作的问题解决了。” 项南一听，放下笔，笑着迎出来，“爸，真的呀？什么工作？” “义利食品厂。”程保国笑道，“我今天一早就到街道办主任门口堵他去了，果然被我撞到了。 这次总共十二个指标，最好的就是义利食品厂，我一口气要来了两个。这下你和春明的问题全解决。” “好，谢啦，爸。”项南点头笑道。 1370【义利食品厂】 项南随后就去找了韩春明。 “春明，好消息~”他笑着说道。 “什么好消息啊，建军，你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春明的妈妈阮素芬见状，笑着问道。 “工作的事，有着落了。”项南笑道。 “真的？！”听他这么说，韩春明、阮素芬都十分兴奋。 “当然真的，骗您干嘛。”项南笑道，“我爸刚争取来的，义利食品厂，两个名额，怎么样？” “哎呦，太好了。”一听这个消息，韩春明、阮素芬都开心不已。 在食品厂上班，守着吃得，就不用挨饿了。 “建军，我真的太谢谢你了。”韩春明拉着项南的手道。 “建军，中午就在家吃，阿姨现在就买肉去。”阮素芬也立刻起身道。 “哎，谢谢阿姨，我有口福了。”项南点头笑道。 他也准备去义利食品厂。一来能接近蔡晓丽，二来也能享享口福。 要知道，七零年代，面包可是好东西。普通人家，一年到头，怕也吃不着一次。 至于钢琴厂调琴师，他还真没什么兴趣。 …… 两天之后，项南和韩春明正式到义利食品厂报道。 办理了入职手续之后，两人领了工装，领了号牌，随后同主任一起来到生产车间。 “王拥军，崔卫红，给你们带来俩徒弟。高的叫程建军，矮的叫韩春明，你俩自己挑吧。以后他们就由你俩带了。”主任招呼道。 王拥军、崔卫红打量了项南、韩春明几眼，随后都做了决定。 王拥军选中了模样更憨厚的韩春明，觉得这孩子肯定老实能干。 崔卫红则一眼就相中了模样帅气、高大的程建军。义利食品厂，十几个车间，上千名员工，也没一个小伙儿长这么漂亮，所以她一眼就看上了。 项南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见她约莫二三十岁模样，脸蛋并不是太漂亮，不过略有些姿色，像低配版的香江明星温壁霞。但是身材却非常好。即使穿着松松垮垮的工装，但胸前依旧微微紧绷。 尤其一双桃花眼，水汪汪，亮晶晶，看似无情却有情，让项南不禁打了个突儿，“这师傅看起来不好惹呀~” 他在男女之事上不是雏儿，见崔卫红看自己的眼神儿，就知道她对自己动了心。 这也难怪。程建军高大、帅气、阳刚，在房山插队的时候，就很受女生的欢迎。早早的就跟一个叫永红的姑娘谈起了恋爱。不过等回城之后，他就把人家甩了。 项南没准备为蔡晓丽守节。 剧中，程建军和蔡晓丽的结合，也不是因为爱情。 他们两人都是比较自私，比较讲求实际的人。 程建军追蔡晓丽，是因为发现追苏萌追不上。而蔡晓丽当时又开饭店，又做生意，已经是先富起来的那批人，条件很不错，所以退而求其次，无鱼肉也好。 蔡晓丽答应嫁给程建军，也是因为追韩春明追不上。而当时程建军大学毕业，分到工商局稽查科当科长，是國家干部，小有权力，能帮她赚钱。 所以两人才一拍而合。 既然不是因为爱情，项南也没准备守身如玉。 不过他初来乍到，对崔卫红又不摸底，自然不好轻易跟她勾搭。 因此他假装老实，带着韩春明，一起给师傅鞠了一躬，“师傅，以后就拜托您了。有什么事您吩咐，我做得对不对的，您都帮我点出来。” “这孩子会说话，行，以后都听我的。”崔卫红点头笑道，对项南的机灵很是满意。 随后，项南、韩春明就正式入职，做面包的包装工作。 …… 与此同时，胡同里的人也都知道，他俩去食品厂上班的消息，纷纷羡慕不已。 去食品厂上班，挨着吃食，就不怕饿肚子。 七零年代，温饱问题还远没有解决。填饱肚子，对大多数家庭来说，依然是最关键的事。 “春明和建军真有出息，义利食品厂，哎呀~” “守着食品厂，不缺吃不缺喝，这工作太棒了~” “这院儿里人都有工作了，就苏老师家的姑娘，到现在还没信儿呢。看来，学习好也没什么用。” “学得好不如生得好。建军他爸路子多野呀，食品厂的指标那么抢手，他硬是能要来俩。苏老师哪有这样的门路，他姑娘的工作，我看悬了。” 街里街坊都议论纷纷道，传到苏家人的耳朵里，让他们是又着急又难堪。 剧中是程建军求他爸爸帮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苏萌解决了少年宫的工作。 不过，项南对苏萌一点兴趣都没有，自然不会上赶着帮她的忙。 况且苏家人根本不知道感恩。 程家帮他们那么大的忙，他们就只说了声谢谢，其他什么表示也没有。甚至，苏萌的爸爸、妈妈、奶奶还都明确反对她和程建军交往。 就这种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人，项南才懒得搭理呢。 而没有程家的帮忙，苏萌的工作就迟迟办不了。 一则，现在是闲置在家的年轻人多，但是空出的岗位却非常少，所以竞争格外激烈。没有一定的人脉，根本争不过人家。 二则，苏萌的爸妈只是普通老师，没什么像样的人脉。再加上又自认是知识分子，带着孤芳自傲，清高自赏的架子。 同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不愿意跟邻居多走动呢。让他去送礼，去走后门，根本办不来得。 因此苏萌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家等工作。等到项南、春明都上班了，她还是在家闲待。 眼看着工作久久没着落，再听到街里街坊的闲话，苏萌也不禁越发的焦躁。 “哎哟，爸、妈，我的工作什么时候帮我解决呀？”她嘟起嘴问道。 “萌萌，别着急，你爸帮你跑着呢。”苏萌的妈妈刘兰芝道。 “我能不急么，韩春明、程建军都有工作了，就我自己还漂着呢。”苏萌满腹牢骚道。 以前院里还有项南、春明两个无业游民，所以她没班上也不算什么。但现在人家都有工作了，就她还闲着，自然就容易被人说闲话。 而她又是个极爱脸面的人，这么被人嚼舌根，自然不乐意。 “好了，别急，一步步来，我明天再去帮你催催。”苏萌的爸爸苏静轩见女儿这么急，连忙安抚道。 “爸，您可记着啊，我可都指望您了。”苏萌立刻道。 …… 1371【发财的路子】 转过天来，苏静轩的催问，自然没什么结果。 现阶段知青大规模返城，光他们这羊角胡同，一天就能回来几十个。但工作指标一个月也下不来几个，可以说是严重的稀缺。 而且苏萌想去的，还是少年宫这样的好单位。教孩子们唱歌跳舞，工作轻松、待遇好、福利高、有牌面。 像这样的好工作，自然更是抢破头。 而苏静轩又有知识分子的清高，送礼、请客、拉关系都不在行。只是催催催，又有什么用。 因此工作的事，迟迟没有着落，让苏萌郁闷不已。 …… 相比起来，项南和春明在食品厂干得却不错。 项南机灵、春明厚道，两人一进厂子，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厂里的人也都很喜欢他俩。 尤其项南，干活又利落，又勤快，说话还中听，上到科长、主任，下到车间职工，没一个人挑理。 “建军，吃饭了~”中午下班铃一响，崔卫红就举着饭盒，脆生生的道。 “来了，师傅~”项南笑着答应道，随后拎着饭盒，跟她一起去食堂。 来食品厂工作才几天，项南就已经摸清了崔卫红底细。 她是个小寡妇，今年二十六岁。结婚五年，丈夫也是义利食品厂的员工，去年出了生产事故，不慎掉进了搅拌机里，连具全尸都没捞出来。 因为两人孩子不大，加上崔卫红还年轻，所以本来想改嫁的。不过公婆却以工作利诱她，让她为死去的丈夫守节。 在当时，国有企业是施行接班制的。儿子能接爸爸的班，弟弟能接哥哥的班。原本她丈夫还有弟弟，也能接班。 但老两口却让她接了班，条件就是为儿子守寡。 崔卫红家庭条件不好，七个孩子，她是老二。下面有三个弟弟，因为穷都还没说上媳妇，所以这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也只能答应下来。 但寡妇的日子不好过。尤其对崔卫红这样薄有姿色，天生媚骨的人来说，更是难熬。 一个自己守不住，孤枕难眠，寂寞难耐；一个外人也不消停，年轻貌美的小寡妇儿，谁不想占占便宜。哪怕挨不着身子，过过嘴瘾也是好的。 所以，崔卫红的公婆，现在对她就是严防死守。不仅托人在厂子里看着她，晚上还会亲自来接她下班，可以说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紧盯。 项南听说之后，既感慨又叹息。 崔卫红今年才二十六岁，搁四十年后，连大龄都还算不上，就要求守一辈子寡。真的过分了。 但是形势比人强，她不愿意又如何。 所以项南对她，颇有些同情。因此搭档的时候，体谅她的不易，自己就多干活儿。 这样的小意体贴，也让崔卫红对项南越来越有好感，常常约他一起吃午饭。打着师徒的旗号，谁也说不出二话。 不过项南心里清楚，崔卫红对自己的心思，绝对不单纯。 …… 两人结伴到食堂打了饭，随后坐在一起吃饭。 “建军，这肉太肥了，我吃不惯，都给你了~”崔卫红说着，把红烧肉都给了项南。 项南笑了笑，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要真嫌肥得话，就不该打红烧肉。打了还不吃，全都给他，心思很明显了。 要知道，七零年代，肉可是好东西。很多家庭，一年到头吃不了一次。 “师傅，你把肥肉都给我吃，把我吃成大胖子怎么办？”项南笑道，“我将来要娶不上媳妇儿，你负得起责任么？” “臭小子，你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还怕娶不上媳妇儿啊。”崔卫红笑道，“你要真娶不上媳妇儿，我就负责。” “那你准备怎么负责啊？”项南笑着问道。 崔卫红一窘，随即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头，“臭小子，不许跟师傅玩笑，师傅可比你大好几岁呢。” “不过才大六岁而已。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六，不过多抱一块金砖咯。”项南笑道。 崔卫红听他这么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不过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现在只能过过嘴瘾，不能动真格儿的。 不然的话，一旦事发，可要命的。到时候，哪都容不下他们。 …… 正在打情骂俏之际，忽然春明拎着饭盒凑了过来。 “建军，我找到一条发财的好路子。”他激动地道。 “嘘，小点声儿。知道是发财的路子，还敢这么吵吵，生怕别人听不见是怎么着。”项南立刻道。 春明点点头，压低了声音，“我昨天路过天坛，那边有个工地正在赶工，口号是【拼死血战一百天，坚决完成战斗任务】。 我打听过了，他们要赶在元旦献礼，可是现在马上十月了，工程缺口还比较大。时间紧任务重，急需人手。所以领导急眼了，正四处找人呢。我跟他说好了，咱们去推石头，五毛钱一车，十天一结，干不干？” “干呐，干嘛不干。”项南一听，立刻答应道。 他手上正缺钱呢。 他现在是学徒工，每月工资十七块五。虽然在食品厂干活不缺吃喝，但是要花钱的地方也多着呢。 就比如说交通工具。现在他和春明还是坐公交上班。月票一个月就得六块钱，一年就得七十二块钱。 可是买辆成色好的二手自行车，也不过六七十块，因此两人都憋着劲买辆自行车。这样一来，不仅省了交通费。星期天放假，还能骑车到处逛逛，比腿儿着可强多了。 “真羡慕你们，有使不完的劲儿，下了班还能找活干。可惜，这活儿我干不来。”崔卫红羡慕的看了项南一眼道，“春明，你这么有本事，回头帮忙看看，有没有适合我这种女同志干得活啊？” “行，我帮您留意着。”韩春明点了点头。 …… 吃完饭后，稍事休息，两人回到车间。 正要开工，就见主任又带着位新人走了进来。 “李成涛，过来~”他吆喝道，将李成涛喊了过去，“这位是蔡晓丽，以后归你带了。” 李成涛一见蔡晓丽，顿时眼睛一亮。 项南、春明见到蔡晓丽，也不由得一愣，随后都笑了出来。 1372【二手车生意】 “建军，走啊，去跟蔡晓丽打个招呼。”休息时候，春明笑着说道。 “你先去吧，我不着急。”项南一听，摆摆手道。 “怎么的，你不是说喜欢她么？”春明不解的问道。要是他见到苏萌，保准第一时间凑上去。 “哎呀，你先去吧，那么多事儿呢~”项南假装害羞道。 “哟哟哟~”春明见状，发出几声怪笑，随即跑过去了。 片刻后，蔡晓丽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项南立刻低下头，一副少男怀春，羞涩难当的样子。 其实，像他这样心理年龄超过百岁，阅女无数的花丛老手，早就忘记害羞是什么感觉了。 他之所以不去找蔡晓丽搭讪，是因为他知道，现阶段蔡晓丽对程建军抱有成见。 程建军插队的时候，跟周永红谈恋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可回城之后，就把人家给甩了。可以说是渣男本渣了。 蔡晓丽知道这件事，所以对程建军有意见。也因此，项南现在去献殷勤，人家肯定没什么好话。 既然如此，何必讨这个嫌。 因此，项南想先慎着蔡晓丽。再通过日常的表现，让她对自己逐步改观，然后再说搞对象的事。 反正蔡晓丽的心思都在春明身上，他就算不出手也不用担心她跑掉。 …… 下午时候，项南一直都在忙碌。 直到下班的时候，才和蔡晓丽打了招呼。 “蔡晓丽，你也来了~”他佯装羞涩道。 “嗯。”蔡小丽果然没有同学相逢的激动，只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就转身走了。 项南搔了搔头，也随着下班了。 “徒弟，那女生你认识？”崔卫红跟上来道。 “认识，我中学校友，比我小两届，之前一起插过队。”项南点点头道。 “对人家有意思？”崔卫红又道。 “哪儿啊。她喜欢得是春明，我是春明的哥们儿，哪能干那种挖墙脚的事。”项南摆摆手，随后瞄着崔卫红道，“再说我喜欢的是成熟型的，那样的小姑娘我才瞧不上呢。” “臭小子，人小鬼大。”崔卫红笑骂道。 “好了，师傅，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工地了。”项南摆摆手，快跑了两步，追上韩春明。 随后两人到了天坛边的工地上，一人一辆小推车，卖力的干了起来。 推一车石料就五毛钱，虽然辛苦，但真是赚钱的好机会。要知道他们在食品厂累死累活，一天也就赚五毛八分钱。 项南和春明都卖力的干着，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十二点，六个小时的功夫，两人就推了五十多车，合计一晚上就能赚十多块钱，比得上厂子一个月工资。 这让项南和春明都很开心。 …… 散了工，两人一起走回家。 仗着年轻力壮身体好，干了这么多活儿，还能走十几里路回家。 但凡体质差一点，怕是早就累瘫了。 “哎，建军，你还想不想追蔡晓丽呀？”春明忽然问道。 “当然想追了。”项南点头道。 “那你跟崔师傅怎么回事，现在厂子里可有些传言~”春明提醒道。 项南一个大小伙子，天天跟崔卫红在一起，有说有笑，难免会让某些人眼红。 “我跟她什么事儿都没有，她是我师傅，照顾我点儿。我是她徒弟，多帮她干活，有什么的呀，反正我问心无愧~”项南撇撇嘴，打死不认道。 “真的？”春明疑惑的看向项南。 “春明，你怎么也学会嚼舌头了。”项南不满的瞪他一眼，“我告诉你，那些人之所以传闲话，都是因为羡慕嫉妒恨。 他们看人家孤儿寡母的，就想着占人家便宜。我一帮忙，他们就没机会了，所以才乱嚼舌头的。你可别学他们。” “我当然不会。咱正阳门下的人，就得做正阳门下的事。”春明点点头道。 “没错，走吧。”项南点点头，“哎，对了，蔡晓丽那边，你多帮我说说好话。你跟她关系好，你说话，她爱听。” “行，肯定的。”春明答应道。 …… 之后几天，项南和春明都是白天在工厂干活，晚上就去工地兼职。 仗着年轻力壮，居然没累倒。 而他们的辛苦，也总算没白费。十天后一结工资，两人各赚了二百四十五，相当于学徒工一年的工资。可以说是大赚一笔。 但也因为两人太能干了，推了一千多车石料，足够人家用得了。因此等把帐结完，两人也光荣歇业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赚钱了，真香啊~”春明把一大沓子钱贴在脸上，狠狠的嗅道。 现阶段通行的是第三套人民币，最大面值是十元钱。因此即使是两百多块钱，也是厚厚的一沓子。 “春明，这个赚钱的点子是你想的，哥们儿算是沾了你的光了。”项南笑道，“我也有个赚钱的法子，你想不想听?” “想听，只要能赚钱，我都想听。”春明立刻眼睛一亮道。 “前两天，我去自行车摊看了，那边除了卖二手自行车，也收二手自行车。”项南笑道，“我想，咱们收一批破旧二手自行车，然后再买点零件儿修修，转手卖给自行车摊，肯定有钱赚。” “哎，这个主意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春明一听，立刻点头道，“行，那我回头就问问，看看哪有破旧四行车。” 项南笑了笑。 做二手车生意，也是需要本钱。买车、买零件，哪样不得花钱。 也就是现在他们手上有钱了，才能干这个买卖。换做之前，起步都起不了。 …… 回到家后，项南给了爸妈五十块钱。 “妈，拿着花去~”他笑着说道。 冯爱红见这么大票子，顿时眼睛一亮。没想到儿子这么能干，才刚上班一个月，就能给家钱了，真是好事。 “儿子，你还真能干。”她忍不住笑道。 “甭夸他。他还不知赚多少钱呢。”程保国却撇撇嘴道。 项南笑了笑，知道程建军的爸妈也不是什么好人。 程建军的爸爸帮儿子的忙还得讨要好处。程建军的妈妈则整天教儿子把春明当对手。 程建军自私自利，卑鄙无耻，一门心思跟春明斗，跟老两口的教诲也脱不开关系。 “行了，爸，我是还留了点钱。但我不是拿去享受的，我是拿它当本钱的。”项南笑道，“爸，您帮我扫听扫听，哪有破旧的自行车。儿子想到一条发财之道。” 1373【人比人，气死人】 程保国听完儿子倒腾二手车的商业计划，也觉得可行。 破旧自行车，对一般人来说，就只能卖废品。但对心灵手巧的人来说，修整修整，就能拿去卖钱。 一买一卖，利润就出来了。 “行，我帮你扫听着。”程保国点点头道。 他路子野，认识的人也多，找些破旧自行车，不在话下。 项南点了点头。 …… 转天回到工厂，崔卫红听说项南十天赚了两百多，不禁羡慕之极。 她现在当正式职工，月工资不过三十六。每月还要分一半给家里，给三个弟弟攒钱娶媳妇儿。 项南十天的收入，就超过她半年的工资，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徒弟，你真有本事，这么能赚钱。”她感慨道，“不像我，妇道人家，什么都不行。” “师傅，别这么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想用就说话。”项南摆手道。 “去，我用你的钱，像什么样子。”崔卫红脸一红，啐道，“我只是拜托你，帮我也想想赚钱的招儿。” “这样吧，我最近倒是有个路子。”项南点点头，随后将倒腾二手自行车的事说了一遍，“你要是有门路的话，就找几辆破车过来。” 崔卫红一听，笑着点点头，“不赖呀，徒弟，你还真有脑子。行，我帮你扫听着。” …… 两天之后，程保国就帮项南整来十几辆破自行车。 项南随即开始修理。 他之前在《小舍得》的世界学过手工，心灵手巧。而自行车也不算什么精密设备，修理起来并不困难。 因此没几天的功夫，项南拆旧换新，打磨喷漆，十几辆残破的自行车，就都变成了七八成新的好车子。 之后，项南以每辆车五十五元的价格，全部卖给了修车铺，一下就收入六七百元。其实这些破车，加上零件，总成本也不过两百。 所以项南不出十天，就又赚了五百多。 期间，崔卫红也给他弄来三辆破车，经过项南的巧手修整，全都当七八成新的好车卖了出去。 随后，他把赚到的一百六十五块钱，一分不少都给了她。 崔卫红拿到钱吓了一跳。 那三辆破车，是她以每辆八块钱的价格，从邻居们手里买得。没想到，项南一转手，居然卖了一百六十五块钱，是她小半年的工资。 “徒弟，怎么能赚这么多钱的？”她惊讶的问道。 “嘿，这就叫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项南笑道。 “不行，你搭了人工，又搭了零件，这钱我不能全要。”崔卫红明白了，随即留下六十五块钱，将那一百塞给了项南。 她知道，她那三辆破车不值钱。不是项南妙手回春，根本就卖不上价钱。因此这钱她不能全拿，全拿烫手。 “师傅，你收下，我不缺钱。”项南摆手道，坚持把钱塞回去。 “不行，我不能要。” “你必须要收下~” 两人推来推去，正在谦让之际，项南一个不小心，直接将钱塞进了她怀里。 软软的，绵绵的，肉肉的……项南和崔卫红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舍得放开，然后佯装佯装镇定的咳嗽一声，“钱你就收下吧。另外，我还想指条财路给你。” 崔卫红正在羞喜交加，难以自持之际，听他这么说，方才回过神来问道，“什么财路？” “你以后帮我卖自行车吧。”项南解释道。 原本他的车是卖给修车铺的，但他觉得与其让修车铺过道手，转走一部分利润。倒不如交给崔卫红卖。这样一来，她也能落实惠，比让修车铺赚走强。 “我卖给你四十五一辆，你卖给别人五十也行、六十也行、七十也行。只要你能卖出去，钱都是你的。”项南说道。 崔卫红一听，就知道项南真的是为她着想。 因为现阶段，自行车是刚需。凡是有能力的，谁不想买辆车。因此，自行车根本不愁卖。 但项南却把这么好的买卖交给她做，真的是便宜她了。 “建军，你对我真好。”她忍不住说道，“你还想摸么，我给你摸~” 她无以为报，能拿出手的只有自己了。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将手又放了回去。 …… 就在项南倒腾二手车的同时，韩春明也在学他捣鼓二手车。 不过，春明不如程保国路子野，他能淘换到的破自行车，就那么几辆，都是哥哥、姐姐帮他张罗来得。 虽然被他休整之后，也都卖了个好价钱。但这么好的生意，却无法持续。 不像项南，货源不断，两三天就能修一辆。因此，收益也是他的十几倍。 即使如此，春明也赚了钱。 算上之前上工地卖苦力赚得，手头起码有三四百元，娶个媳妇儿都够了。 而街坊、邻居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项南、春明倒腾二手车赚钱的事，瞒不过他们。 听说他们一辆车就赚几十块，没人不眼红，也没人不羡慕。 “老程家大小子还真有本事，听说两天就能修一辆破车。难怪上班没一个月，就已经骑上自行车了。” “老韩家小五子也挺能干。听说前些日子去天坛工地推车，十天功夫儿就赚了两百多块钱~” “老程家大小子、老韩家小五子，一个奸一个滑，打小就调皮，没想到，倒是他俩发了财。” “这就是命！老苏家的闺女，从小娇生惯养，全家拿着当个宝。可是到现在还没工作。前些天，街道让她去皮鞋厂上班，她居然还给推了。这么大了，还在家吃闲饭~” 邻里街坊们都议论道。 项南、春明听到倒没什么。苏萌听说之后，却几乎气炸了肺。 项南、春明学习都不如她好，都是初中毕业，现在却一个个都抖起来了。又有工作，又有兼职，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各赚了好几百块钱，成为大家眼中的能人。 而她却还是一事无成，在家吃闲饭，天天被人说嘴。几乎活成了笑话。 这也让她非常的郁闷，非常的不满，天天在家生闷气，冲爸妈发牢骚。说爸爸没本事，明明就差劳动局一个章，就硬是拖了几个月办不下来。 连带着对韩春明也生出不满，觉得是他太能干，抢了她的风头，因此连着好几天都不理他了，让韩春明都郁闷不已。 1374【公主病】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不断通过程保国的人脉收购破自行车，然后修整之后交给崔卫红去卖。 七五年，京城人口约为七百五十万人，而自行车的持有量不过一百二十万，面临巨大缺口，也因此自行车根本不愁卖。 尤其是不需要自行车票的二手车，更是供不应求。 崔卫红短短一个月，就卖出去十几辆车，赚了两百多块钱，让三弟顺利娶上了媳妇。这也令她对项南越发的感激，恨不能以身相许。 不过项南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最起码，也得等崔卫红离开公婆家。那时候，她无论谈恋爱还是结婚，都是自由的，没人能干涉。 崔卫红明白项南的意思，实话说，她现在也想离开公婆家了。 之前，为了工作，她不得不低头。 但现在，她有了更好的赚钱法子。相比起来，一个月三十六块钱的食品厂工作，她都不稀罕了。 公婆要拿走就拿走，让小叔子接班就接班，她不在乎。 “这几天我就跟公婆摊牌，坚决搬出去住。到时候，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崔卫红热烈的看向项南道。 “那你搬出去，去哪儿住呢。”项南关心的问道。 现阶段可没有租房的地方，常住旅店也是不可能的。 “我去我姑奶奶家住。”崔卫红解释道，“我姑奶奶是孤寡户，没儿没女，家里有一间空屋子。而且年纪大了，耳聋眼花。我过去住，刚好也能照顾她。”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 两天之后，崔卫红果然跟公婆摊牌，决定放弃面包厂的工作，恢复自由身。 她公婆自然不同意，还特地跑到厂里来闹，希望厂领导能说说话。 但崔卫红更刚，直接选择辞职。 反正，她已经决定放弃工厂的工作，那厂领导的话哪还有作用。 后来，公婆又找街道，找妇联，折腾了好一阵。但最终也没什么效果。 毕竟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而且崔卫红是寡妇，别说搬出去住，就算人家改嫁，跟婆家也没关系。所以，街道和妇联也没法管这件事。 她公婆折腾一大圈儿也没折腾个结果，再加上崔卫红的哥哥、弟弟都跳出来替她撑腰。因此最后也只能罢了。 崔卫红离开婆家后，就搬去了姑奶奶家。 她姑奶奶家住在天坛公园附近的金鱼巷，距离项南家并不算远，骑车都用不了二十分钟。 所以，项南晚上时候，会偷偷溜出院，骑车过去幽会。 到金鱼巷之后，把车停好，然后翻墙进院。 凭他的身手，一米八的院墙，连助跑都不用。两手在墙头一撑，一使劲就过去了。 崔卫红的姑奶奶年纪大，耳聋眼花，所以家里进来人也不知道。 等两人完事之后，项南再翻墙出来，骑车回家，神不知鬼不觉。 唯一麻烦一点就是，崔卫红的孩子才一岁，有点响动就哭闹起来。所以两人都得架着小心，不敢肆意施为。 但即便如此，偷摸幽会的刺激，依然令两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也难怪古人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 就在项南和崔卫红郎情妾意之际，春明和苏萌关系却几乎跌入冰点。 归根结底，还是苏萌的虚荣心闹得。 她是一个眼睛长在天上的人，看谁都比不上她。 剧中，韩春明已经是地产公司老总，旗下还有两家大酒楼，一个上百人的工程队，妥妥的成功人士。 即使如此，苏萌都看不起他，认为中俄边境贸易，不是他能做得成的。 但如今，项南、春明都靠着勤奋和智慧赚到了钱。不敢说有多富余，起码也远超同侪，让邻里街坊都羡慕，都称赞。 相比起来，她却还是一事无成，心里自然就不平衡，因此由嫉生恨，觉得是春明害她丢脸。 任凭春明如何讨好，如何献芹，她就是不肯搭理他，让春明郁闷不已，整日愁眉不展。 “建军，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没招她，也没惹她，她干嘛对我这样？”他向项南请教道。 “这还不简单嘛。”项南微微一笑道，“她就是典型的公主病。” “公主病？”春明不解的眨眨眼睛。 “就是把自己当公主了，唯我独尊，娇生惯养，刁蛮任性，道德双标，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项南撇撇嘴道。 “苏萌不这样吧？”春明挠挠头道。 “不这样么？”项南笑了。 苏萌的公主病，典型的不能再典型了。 她跟李媛做朋友，李媛鞍前马后的帮她忙。可等李媛被解职的时候，她却是漠不关心，不闻不问。 程建军在知青聚会上，让韩春明叫爷就没事。韩春明反过来让程建军叫爷，她就说韩春明居心叵测。 韩春明动脑筋抢到了最好的地块儿，她不说自己缺乏商业头脑，却要求韩春明把地让给她开发。 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她这人有严重的公主病。 春明尴尬的笑了笑。 他也知道苏萌性子傲，谁都瞧不上。但这也正是他着迷的地方。 他自小就调皮捣蛋，吊儿郎当。再加上兄弟姊妹多，家境贫寒，因此全院的人都看不上他。 与之相比，苏家双职工家庭，却只有苏萌一个女儿。所以她从小物质丰富，娇生惯养。加上长得漂亮，学习又好，备受宠爱，就跟公主一样，完全是春明的反面，也因此他被她深深吸引。 “那我该怎么办呢？”春明继续请教道。 “苏萌之所以心情不好，就是因为她工作没着落。你要有本事的话，就帮她调去少年宫，她肯定喜欢。”项南笑道。 “这……我哪有那本事啊。”春明搔了搔头道。 他要有那本事，当初找工作，也不用指着程保国了。 “你就是有那本事，我也不建议你做。”项南笑了笑道，“《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咱们都学过，你今天帮她进了少年宫，明天她可能还有别的愿望。你能有多大的能力，帮她全部实现？” “那怎么办？”春明不解道。 “依我看，你就先臊着她，打掉她的傲气，让她知道，世界不是围着她转得。”项南建议道，“等她明白之后，你再跟她恋爱，就容易多了。 不然，你就算把她娶回家，也得当太奶奶供着。动不动就使性子，耍脾气，那你愿意受啊？” 春明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1375【倒腾鸡蛋】 义利食品厂食堂。 项南和春明打了饭，坐在一起吃。 白菜豆腐、小炒肉儿，三个馒头，算是很丰盛了。 就在这时，蔡晓丽端着饭盒，刚好路过。 项南见状，赶紧戳了下春明，搭了个眼色。 “蔡晓丽，一起坐啊~”春明仰头一看，随即笑着邀请道。 蔡晓丽犹豫了一下，随即挨着春明坐了下来。 “你怎么就吃这个啊~”看到她饭盒里就是咸菜、馒头，春明不禁惊讶的问道。 蔡晓丽尴尬的点了点头。 她们家五个姐妹，除她和大姐之外，其他全没有工作。一家六口，靠着两人工资，日子当然紧吧一些。 再加上她爸之前生病，欠了一屁股债，所以她也只能省吃俭用。不像项南、春明除了工资，还有外快，全厂人都知道俩人赚钱了。 项南默不作声的把小炒肉儿推到了蔡晓丽跟前。 蔡晓丽一愣，脸上闪过几丝犹豫，随后开口问道，“春明、建军，我知道你们都聪明，能赚外快，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呀，我也想赚钱。” 她家现在背了两百多块钱外债。听上去不算多，但也快把她家压垮了，所以她也急切想赚钱。 而她原本对项南是存有偏见的。认为他始乱终弃，喜新忘旧，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经过这俩月的相处，她觉得项南也不是那么坏。 工作认真负责，勤快能干，上上下下的关系也打理的不错。尤其是他人机灵，自己修二手车卖，据说赚了不少钱。 也因此，她对项南逐步改观。不然的话，她今天都不可能跟他同桌吃饭。 …… “实话说，我倒是有个法子。”项南一听，笑着说道，“很赚钱。” “什么法子？”蔡晓丽好奇的问道。 “我听说咱们厂收鸡蛋，一斤是五毛钱，而乡下的鸡蛋一斤才三毛五。”项南解释道，“一斤鸡蛋，就有一毛五的差价。咱们要是去乡下收个几百、几千斤，再倒给厂里，不就发财了么。” 韩春明、蔡晓丽一听，都眼睛一亮，兴奋地点了点头。 “真的啊，那可好。那咱们周末就去乡下收鸡蛋。”春明立刻点头道。 “嗯。”项南也点点头。 “哎，不行，我没有本钱呐。”蔡晓丽脸上的兴奋退去，一连为难的摆摆手道。 倒腾鸡蛋是能赚钱，但几千斤鸡蛋，成本也得几百块钱。那么多钱，她去哪里筹措？！ “别急，我把本钱给你垫上，等赚到了钱，你再还我就是了。”项南笑道。 “不行，那你太吃亏了。”蔡晓丽摆手道。 人家那么好的发财计划，肯带她一个就不错了。她要连本钱都借人家的。那不等于是不劳而获嘛。 “那这样，那你第一次去，就当帮忙的，回头我们分你工钱。”项南想了一下道，“另外，倒腾鸡蛋，也有投机倒把的嫌疑，咱仨都不宜出面。你家找个人出来，到时候分一份干股。” 现阶段，物资都由國家统购统销，私人倒腾物资，就算投机倒把，严格禁止。 比如《鸡毛飞上天》中，义乌商人挑挑，走街串巷，鸡毛换糖，都会被抓起来的。 所以，这件事有一定的危险性。剧中，程建军就把春明举报了，害他被工厂开除。 项南自然是不会举报，但架不住有别人眼红。 一旦举报，就是麻烦。 蔡晓丽一听，仔细想了想，随后点点头。 她三个妹妹现在都在上学，让她们出面做这件事，就能多分一份钱。就算出事，一个学生，还未成年，又能怎么处理。 …… 计划拟定之后，周末，项南、春明和蔡晓丽，就坐着厂里的吉普车，到插队的小清河收鸡蛋。 一则，他们在那里待了两年，对村里的情况都熟悉，收鸡蛋更有把握；二则，项南还准备在小清河设点，由村民收鸡蛋，然后往城里运。 这样一来，他们省得来回奔波。虽然多个中间商，会分走部分利润。但是，也会少很多麻烦。 韩春明、蔡晓丽听到项南这个主意，都觉得不错。非常赞同。 “建军，你这脑子怎么长得，太聪明了。”韩春明笑道。 蔡晓丽都觉得项南眼光深远，把事情都想到他们前面去了。 项南三人进村之后，先去找了小清河的党支部书记杨佑平。 杨书记见三人回来，都有些意外。再听说，三人进了食品厂，此时回来，是专门采购鸡蛋的，顿时非常激动。 “好啊，建军、春明、晓丽，你们还真是不错。回城了，还想着回来看看。好！！”他笑着称赞道。 七零年代，房山还是个穷地方，靠着种地，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 程建军、韩春明、蔡晓丽在这儿插队时，每年打下的粮食都不够吃，还得靠城里父母的接济才行。 而鸡蛋、鸭蛋、猪等副业，就成了农民很重要的收入来源。像买针头线脑、粮油调料、书本纸笔的钱，都是靠着卖它们来得。 通常来说，村民们的鸡蛋都卖给供销社，价格约为三毛二到三毛五一斤。 项南等人准备把收购价抬高一分，定为三毛六分钱。这对百姓来说，已经很有誘惑力了。 因此收到消息的村民，很快就拎着家里的鸡蛋赶来卖货。 一上午的时间，项南等人就收了八百多斤。 下午，他们准备再到附近村子转转，争取收够两千斤。 …… 中午时候，三人就在杨书记家吃饭。 烙饼摊鸡蛋，小米绿豆粥。 “杨书记，多亏有您，不然我们收鸡蛋，都不能收得这么快。”项南笑道。 “建军，别这么说，我该谢你们才对。”杨书记摆摆手道，“不是你们来收，咱们村民还得带鸡蛋去乡里卖。不仅得走老远的路，价钱也不如你们给得高。” 项南点点头，“书记，我有个想法，以后您在村里帮我们收鸡蛋，攒够三四百斤就运进城。我们四毛钱收，这样你们增加了收入，我们也省了麻烦。” “这……行吧。”杨佑平点了点头道。 他知道这么做，有可能是投机倒把，要犯错误。但话说回来，小清河是真穷。为了一泡牛粪，都能吵吵起来。 真要把鸡蛋运进城，就能多卖四分钱。五百斤，就能多卖二十块钱，相当于一个农村妇女一年的工分。 这个风险，值得冒。 “那就这么定了。”项南点点头笑道。 1376【涛子】 下午时候，三人又去临近村里转了转，一共收了两千斤鸡蛋，随后开车回城。 进城之后，再由蔡晓丽的三妹妹蔡晓娟出面，跟厂子的供应科打交道，把鸡蛋运进去，把货款带出来。 因为有小清河党支部的证明信，再加上厂子里也的确需要鸡蛋，因此交易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交易完成之后，蔡晓娟带着卖鸡蛋的钱出了食品厂，随后来到饭馆儿跟项南等人汇合。 “娟儿，钱带过来没有？”蔡晓丽激动的问道。 蔡晓娟点了点头，哆嗦着将十沓钱取了出来。两千多斤鸡蛋，卖了一千多块钱。这么多钱，她一辈子都没见过。 韩春明、蔡晓丽见到这么多钱，都不禁两眼放光。 相比起来，项南就要淡定多了。 别说一千块钱，再翻一千倍，对他来说，也是寻常。 项南随后开始分配，先给蔡晓丽五十块钱工钱，再给蔡晓娟五十块钱人头。剩下就百多块钱，他和韩春明平分。 如此一来，他和春明各赚了一百多，算是不错了。 蔡晓丽见到自家分到一百，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什么本钱都没出，就是卖卖力气，让妹妹当当人头，就跟项南、春明赚得差不多，让她觉得很过意不去。 “建军，我们姐俩儿就拿二十就行了，这八十你还是收回去吧。”她把钱塞给项南道。 “蔡晓丽，这笔钱是你应得的，你就别推辞了。”项南摆手道，“春明，你说这笔钱，她该收下么？” “该收。小丽，你就收下吧。这一天你跟着忙前忙后，不比我们干得少。而且风险也是你妹妹冒得。拿一百块钱很公道。”春明也赞同道。 “你看，春明都这么说了，快把钱收起来吧。”项南笑道。 “建军、春明，谢谢你们。”蔡晓丽很感动道。 人品好不好，钱上见分晓。这年月，劳动力不值钱。农村妇女一天累死累活，工分才一毛一。 项南、春明却分她一百。这人品，真的杠杠的，让她感激不尽，也让她对项南的所有偏见，全部一扫而空。 …… 之后的一段时间，杨书记大概每隔十天，就派人送来一次鸡蛋。 当时的燕京城，马车也是可以进城的。直到九零年代，运输工具升级，才禁止马车进城。 每次运来鸡蛋之后，就由蔡晓娟出面交易。 一次四五百斤，就有四五十块的利润。三人平分，一人能分十几块钱。虽然不算多，但细水长流，一个月稳赚五十多块，比科长赚得还多。 蔡晓丽也因此顺利偿还了债务，让她都感觉去掉心头一座大山，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建军、春明，谢谢你们。”她再次致谢道。 “都是同学，说这些干嘛。”项南摆手笑道。 “对啊，蔡晓丽，别老谢来谢去的了。”春明也笑道，“再说，光谢有什么意思，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啊。” “什么实际行动？”蔡晓丽不解的问道。 “建军，你说。”春明笑着看向项南道。 项南佯装尴尬，连连摆手，“春明，你少胡说八道啊。我帮晓丽，就是出于同学之情，不许你肆意污蔑~” 蔡晓丽明白过来，又羞又臊，又有些窃喜。 凭良心说，项南不错。人高大帅气，聪明伶俐，人品又好，对她也有情有义。实话说，跟他在一起，倒也不是不行。 “行，哥们儿说错话，先自罚一杯。”春明笑道。 …… 戳破这层窗户纸后，项南跟蔡晓丽的关系，就越走越近了。 这让喜欢蔡晓丽的李成涛很不满。他对蔡晓丽一见钟情，所以很努力的在追她。 不过他的能力不强，人也不是太聪明，所以蔡晓丽瞧不上他。 因为她是一个讲究实际的人，她找对象的要求就是比她强。 剧中，她之所以喜欢韩春明，除了春明帮过她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春明脑子灵活，能想出很多赚钱道道儿，所以她愿意跟着他。 后来程建军考上了大学，当上工商局稽查科科长。同时期，韩春明还在晃荡，整天不知道在干嘛。 因此，程建军一追蔡晓丽，蔡晓丽马上就从了。没俩月两人就正式订婚、结婚。 “程建军，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你再找蔡晓丽。”李成涛找上项南道。 “一家女，百家求。你追求蔡晓丽可以，凭什么不让别人追？”项南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 “我就是不让你追。”李成涛瞪大眼睛道。 “我就追，你怎么着吧。”项南笑道。 “你要敢追，我就打你~”李成涛挥起拳头道。 “涛子，别这样~”春明见状，赶紧过来说和。 “春明，你闪开，没你的事。”李成涛一指他道。 “涛子，建军是我哥们儿，你给我个面子。”春明陪着笑道。 “滚一边去，天王老子来，我也不给面子。”李成涛把他扒拉到一旁。 “涛子，你干嘛？！”蔡晓丽见状，也连忙跑过来道。 “晓丽，你躲远点儿，别伤着你。”项南把她护在身后道。 “涛子，我跟建军的事，不干你的事，你这是干嘛呀。”蔡晓丽感动之余，向李成涛道。 她压根没看上李成涛，所以他现在闹事，让她觉得很没意思。 “我还就管了~”李成涛见蔡晓丽跟项南站在一起，立刻火往上涌，坚决的道。 “行。”项南点点头，“咱们在厂里，不好动手。有种的，下班之后，跟我去北海公园。” “好，谁不去，谁孙子！”李成涛咬牙道。 …… “建军，你不能去，我听说涛子之前当过顽主的。”蔡晓丽见项南跟李成涛茬架，连忙劝道。 项南虽然比李成涛长得高大，但他学校毕业后就去插队了，没在社会上混过，也没打过架。 但李成涛之前当过顽主，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也就这两年进了厂子，算是消停一段儿。但是论打架经验，可比项南强得多。 “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项南摆摆手道。就他这一身功夫，能打败他的人，有限的很。 况且，这次不是他找事，是人家找他麻烦。他要是缩了，以后还怎么在厂里混。 1377【美女爱英雄】 下班之后，项南跟李成涛就直奔北海公园。 蔡晓丽、韩春明担心出事，也都一起骑车跟着。 此时，工厂里的人，很多也都听说了项南和李成涛约架的事。也有七八十位好凑热闹的一起骑车去北海。 因此浩浩荡荡，看起来，颇有几分气势。 到了北海公园，两人停下车子，面面相觑。 李成涛的眼神凶狠，怒火中烧，暗藏杀机。相比起来，项南表情就从容得多。 “小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李成涛咬牙道。 “涛子，给我个面子~”春明再度上前道。 他和程建军虽然从小都皮，也打过架，但是那种打架就是孩子闹玩，谁也不会动真格儿的。但涛子当过顽主，他们打架，是真的下死手。 “春明，你给我滚开，别拦我，不然我连你也打。”李成涛指着他呵斥道。 “你打，你打我，我也不能让你打建军。”春明脖子一梗道。 他跟李成涛也算投缘，进厂之后，两人也很快成了朋友。但是这个朋友，跟发小，还是差着级别呢。 在春明心里，项南可比涛子重要得多了。 “春明，哥们谢你了，但这个事，哥们还是自己扛。”项南扬声说道，“为了心爱的女人，就算挨打，又算得上什么？” 听他这么说，人群一阵起哄。 蔡晓丽都有些激动。 虽然她和项南还没确立恋爱关系，但是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很感动。 韩春明见项南这么说，也只好退到一旁。 …… “来吧！”项南随即向李成涛道。 李成涛早就等不及了，大喊一声，就冲了上来。随即一记王八拳，向项南挥了过来。 项南见状，不慌不忙，侧身一闪，避过一拳，随即脚下一绊，上身一撞。 噗通一声，李成涛就摔了个大马趴。 “……”在场众人一见，全都愣了。 本来还以为是项南挨揍，没想到，却是李成涛先趴下了。 摔得那叫一个干脆，啪叽啪叽得，感觉地都颤悠。 李成涛被摔到地上，也有点懵。 他愣了片刻，随后站了起来，看了看项南，随后又大喊一声，朝他抓来。 项南一式【野马分鬃】，格开他的两只手，随即身子往前一抢，直接撞进李成涛怀里。 撞得他踉跄了好几步，噗通一声，又摔了个大腚墩儿。把在场众人看得都直乐。 李成涛又羞又恼，顾不上屁股传来的剧痛，立刻爬起来，第三次朝项南扑了过来。 项南身子一闪，让开他的手，随即右手揪住他的腰带，左手抓住他的领子。双臂一较力，一下就将李成涛举了起来，狠狠的掼在了地上。 这一下真摔狠了。摔得他头昏眼花，全身酸痛，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在场众人也都看得目瞪口呆。 本来还以为项南会结结实实的挨顿揍。但没想到，却是李成涛被项南连摔三个跟头。 尤其最后那一下，整个人都被举了起来。 项南的力气之大，功夫之高，可见一斑！ “好，好厉害~” “好家伙，这哥们儿练过吧~” “这小伙子功夫真不错，那么重的大小伙子，都给举起来了~” 围观群众都议论纷纷道。 蔡晓丽、韩春明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他俩都以为项南不会打架，这回肯定受伤了。却没想到一动手，李成涛没占到半分便宜。 项南打他，就跟打儿子似的。 …… “李成涛，还打么？”项南低头问道。 李成涛摆了摆手，他是笨，但是不蠢。三次进攻都没伤到项南，再打下去也是一样的。 而且，项南显然是没动真格的。 不然的话，就趁他躺地上迷糊这一阵，多少脚都踩下去了。 既然如此，他再打下去，就真的成了臭x橛子，不知好歹了。 项南随即伸手，把他拉了起来，“你喜欢晓丽可以，咱俩各凭本事，公平竞争。” “行。”李成涛也没话说了。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喊道，“快跑，纠察队来了~” 听他这么一喊，人群四散而逃。 项南也赶紧骑上车子，带着蔡晓丽一路快跑。 等骑出两站地，两人才停下来。 “建军，你之前练过武？打架这么厉害。”蔡晓丽看着项南，好奇的问道。 “没有。就是小时候在公园看人练摔跤，偷学过那么两手。”项南笑道。 “偷学都能这么厉害？那你可真聪明。”蔡晓丽佩服道。 项南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愿跟人动手，不过涛子非要逼我，我也只能伸手了。” 蔡晓丽点点头。 “晓丽，我对你是真心地。”项南又道，“你应该能感觉到吧？” “我知道，可是……”蔡晓丽点点头，但还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项南追问道。 “可是，我知道你和永红姐的事。建军，你有天会不会也不要我了呀？”蔡晓丽担心的道。 她知道项南是好人，但周永红的事，始终像一根刺，卡在她的心上。让她不能毫无顾忌的爱上项南。 “嗐，自古男女恋爱分手，都是男的背黑锅，背骂名。”项南听她这么说，叹了口气道，“你总听她说，我始乱终弃，我是陈世美，可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她坏话？ 晓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程建军为人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的。你见过我害过谁啊？” 蔡晓丽听他这么说，也觉得他说得有理。 “那你喜欢我什么呀?”她随后问道。 项南笑了笑，“我喜欢你的坚强、勇敢、聪明、能干。你比我们还小两届，可是却能把管理知情的主任的姐姐耍得团团转。而且还跟我们同一年回城，这都说明你不简单。 晓丽，实话实说，我这个人讲究实际，我觉得你是最适合我的。你觉得我怎么样呢？” 蔡晓丽红着脸没说话。 “晓丽，答应我吧，我一定会真心实意对你的。”项南见状，上前抓住她的手道。 蔡晓丽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也只得从了。 项南微微一笑，将她搂在怀中，柔声说道，“晓丽，谢谢你接受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蔡晓丽点了点头。 1378【古董收藏】 转过天来，项南回到工厂时，全厂的人都对他行注目礼。 昨天，他一连摔了李成涛三个跟头，力气之大，功夫之高，都令人瞠目结舌。 也因此，项南在厂里算是彻底扬名了。 所谓美女爱英雄。不少年轻女工都盯着他，而之前有些仗着老资格，不把项南这样的学徒工放在眼里的，现在见到项南，态度也恭谨许多。 感受到这一变化，项南自然痛快。 再加上，他和蔡晓丽正式确立关系，也是美事一件，可谓双喜临门。 相比起来，李成涛则有些尴尬。 之前，他总吹嘘自己混过，有多能打，多不要命，让一帮摸不清底细的人，都对他礼让三分。 结果昨天他却现了大眼，被项南打得跟孙子似的。 也正因此，他一来上班，大家都指指点点，窃笑不已，让他感觉好没面子。因此没几天，他就选择调走了。 李成涛的走，对项南来说，都不叫个事。 因为他从来就没把李成涛当对手，档次太低了。 …… 又过了几天，就到了元旦。 七六年，新的一年，新的气象。 一月份，《人民文学》复刊。 对项南来说，刷名声的机会，终于到了。 他赶紧把自己利用节假日写得诗歌，什么《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太阳最红，主席最亲》、《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我爱你，中國》等，邮了出去。 这些诗歌只要有一篇刊登，对他来说，都是极光荣的事情。 因为《人民文学》，可是國家最高级别的刊物。自己的诗歌能等在上面，那可是意义非凡。 不过，现阶段写稿是没有稿费的。 因为从六六年开始，稿费就作为【资产阶级法权】被废除，直到七七年才会正式恢复。 但其实只要有名，就一定会有利的，所以项南并不着急。 …… 进入新年，义利食品厂为满足春节期间，群众对面包的需求，几乎是天天加班，日夜赶工。 项南都被迫停了二手车生意，因为实在忙不过来了。 不过即使如此，他这半年也没少赚钱。又是折腾车子，又是倒卖鸡蛋，年底一归总，赚了近三千块钱。 这在当时来说，已经算一笔巨款了。 这些钱，项南没有乱花，而是拿去文物商店，采买了一些文物做收藏。 七零年代，文物价格简直便宜得不行。康雍乾的官窑，也不过一二百元。放到四十年后，没两千万都不好使。 项南把自己赚得钱，除了少部分交给家里外，少部分留作本钱之外，其他大部分都买了古董。 不过，他也没敢放在家里，而是都托春明放到了关大爷家。 关大爷本名关于山，是正黄旗瓜尔佳氏的后人，和香江大美女关芝琳算一家的。祖辈做过崇文门的税务官，位高权重，自然搜刮了不少好东西。 关大爷有此渊源，对文玩、古董自然是相当在行，各种典故，各种野史，信手拈来，可以说已经老成精了。 不过，虽然老爷子精明，但是没有坏心眼。身为正阳门下的人，做得是正阳门下的事，天公地道，问心无愧。 因此项南把东西寄放在他那儿，一点都不担心被他贪墨。 不过，他买古董收藏这件事，还是让春明惊讶不已。 “建军，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玩这个了？”他疑惑地问道。 春明喜欢文物收藏，是受了关大爷的影响。他十岁拜关大爷为师，跟他学习古董鉴赏，这么多年已成专家。 但项南从来对古董都没兴趣，现在却花几千块钱，搜罗来这么多元明清的瓷器、古画、铜像，让他自然有些不解。 “嗐，我不是喜欢。实话说，我就是为卖钱。”项南摆手笑道，“俗话怎么说得，乱世藏黄金，盛世藏古董。依我看，古董的价格将来一定水涨船高。我现在收几件，将来就发财了。” “哥们儿，这我得说你几句。玩古董，要只为赚钱，那是最下乘的。”春明一听，立刻说道。 他搞收藏，就不是为了卖钱，而是纯粹喜欢文玩、古董中蕴藏的文化底蕴。看着那些古董，就感觉在跟古人对话似的，十分美妙。 “去~”项南白了他一眼，“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买卖古董，有利可图，才能让越来越多人关注它，喜欢它，收藏它，研究它。 要是古董不能买卖，谁还拿它当回事。全都扔得扔，砸得砸。到时候，咱别说欣赏、把玩这些古董，你就算找一件完整的都难。” 春明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承认他说得有一定道理。 自古以来，就有古董生意。而也正因为有利可图，所以古董才能藏得住。不然，谁会费心收藏一堆不值钱的破烂货。 “不过，你以后卖是卖，绝对不能卖出國。”韩春明最后坚持道。 “行，到时候，你要有了钱，我全卖给你，这总行了吧？”项南笑道。 “那行。”春明点头笑道。 他手上的资金没项南富余。项南能去文物商店淘货，而他要收藏，就只能走街串巷，连蒙带骗的收古董。这样一来，虽然省钱，但效率却慢。 而且，文物商店能摆出来卖得，基本都是精品，没有次货。项南买得就都是元明清的尖儿货，好些他看着都眼热。 …… 约莫过了一个月，眼瞅着就过年了。 临近年关，项南给崔卫红两百块钱。 这一个月他没攒自行车，崔卫红自然也没有收入。 马上过年了，总要置办点东西的。 “多了也没有了，这两百元钱，你就先收着吧。”项南说道，“等明年闲了，咱们再干起来。” “你还是把钱收回去吧。这半年时间，你已经让我赚不少了。”崔卫红摆手道。 托项南的福，她这半年倒了不少自行车，赚了六七百块钱。帮三弟、四弟、五弟都说了媳妇儿，她已经很知足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是我的女人，给你钱算什么的。”项南板起脸来，强硬的道。 崔卫红还就吃这一套，不再推脱，把钱收了起来，随后点头道，“建军，我知道，我嫁不了你的。不放，你放心，只要你还愿意要我，我都是你的人。” “放心，我不会不要你的。”项南也道。 1379【人民文学】 七六年，一月三十号。 除夕，贴春联、贴年画、放鞭炮，正在满院老少忙碌之际，邮递员老赵走进院儿来，吆喝道，“程建军，拿信了~” 项南听到声音，赶紧迎了出去。 老赵笑着把信交给项南，大声称赞道，“建军，你还真行啊，《人民文学》杂志社居然给你来信~” 一句话，把全院儿的人都惊到了。 虽然院儿里没几个知识分子，但生在正阳门下，谁还能没点见识。 《人民文学》杂志社，那可是國家级的刊物，连最高领导都要看得。年初复刊的消息，可是直接见报了。 而项南居然收到它的来信，这可真是稀奇。 一方面，《人民文学》那是文坛巅峰。跟它打交道的，都得是文坛大家；一方面，项南就是初中毕业，勉强不算文盲。 他居然能跟《人民文学》打交道，自然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建军，人家干嘛给你来信啊？” “建军，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院里的人都好奇的问道。 “嗐，我前些日子给它投了几首诗，许是人家不收，给我退回来了。”项南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点点头。 要是这样，那就不稀奇了。就知道，项南这样的文化水平，就不可能跟《人民文学》搭上。 “你还真是浪费钱，有买邮票的几分钱，拿去买个糖饼不好么？”春明的二哥春生笑道。 “是啊，你小子真没算计。《人民文学》，那也是你能上得？瞎耽误功夫儿~”郭大爷也取笑道。 项南笑了笑，没理他们，把信打了开来，匆匆看了两眼，顿时满脸喜色，大声说道，“哎呀，中了~《人民文学》，要了我的作品了！还给了我两张芭蕾舞《红色娘子军》的戏票。” 《人民文学》决定收录他写得《太阳最红，主席最亲》、《我爱你，中國》、《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等几首诗，并将陆续登出。 不过因为此时没有稿酬，考虑到项南才二十一岁，是年轻的创作人才，需要给予支持鼓励，激发他的创作热情，所以特地送两张芭蕾舞票。 “什么？！”听他这么说，全院儿皆惊， “真的假的？！我看看~”春明、春生、春雪、郭大爷、程保国、冯爱红等都好奇的凑了过来。 项南把信交给他们看。 众人一看，果然是真的。 不仅信纸上有《人民文学》杂志社的抬头，而且末尾还盖着大红戳儿呢。想做假都做不了~ “行啊，建军，你还真厉害啊~” “哥，你真棒，我要向你学习~” “嚯，建军，你小子出息了啊~” 大家伙儿都交口称赞道。 “不敢当，不敢当。”项南假装谦虚道。 “行，建军，有出息~”老赵也笑道，“行了，你们乐吧，我还得接着送信呢~” …… 到了晚上时候，程家大小子成了诗人，稿子被《人民文学》相中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羊角胡同。并以羊角胡同为核心，迅速向外扩张。 知道的人无不羡慕，无不称赞。 从除夕到正月十五，前来拜会的人，就络绎不绝，都想看看这位诗人什么样儿，都想听听他写得是什么诗。 程建军生得一副好皮囊，高大、帅气，给人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好。而项南则是真有学问，上下五千年，中西文化，都能够信手拈来。 因此，凡是来拜访的，都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都觉得不虚此行。也因此，在他们的交口称赞下，项南的名气也是越来越高。 …… 说回除夕夜。 因为项南去年赚了不少钱，再加上又成了位大诗人，因此程家的年夜饭格外丰盛。过年的气氛，也是格外浓郁，人人脸上都笑开颜。 春明一家的年夜饭也不错，他这半年也赚了不少钱，因此年夜饭也很丰盛。一家子都开开心心，其乐融融。 对比之下，苏家的年夜饭，就冷清了不少。 苏萌的工作，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因为缺劳动局一个章，所以她这少年宫，死活就是进不去。 苏静轩天天跑劳动局催也没用，你推我，我推你，没一个人管。气得他血压都升上去了。 而眼看着同院儿的项南、春明又上班，又捞外快，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自己明明高中毕业，却始终一事无成，苏萌也不禁郁闷得想死。 以前，她还不知道着急，整天捧本小说在院里看。现在，她连看书都没兴趣了，也不想出去见人，就每天闷在屋子里，连韩春明都不愿搭理。 尤其今天，听说项南的诗被《人民文学》给收录了，她更是郁闷得年夜饭都吃不下了。 她之前一直瞧不上春明和项南，认为他俩就是初中毕业，还是工人，干得是力气活，又脏又累。下班一回家，一身臭鸡蛋味儿。 不像少年宫的工作，唱唱歌，跳跳舞，又清闲又体面，那才是她这样的公主干得。 但现在行了。她瞧不上眼的项南，一下子就成了大诗人，作品都上了《人民文学》。她却还是一事无成，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所以别说年夜饭了，就算把龙肝凤髓给她取来，她都食不下咽。 …… 苏萌的心思，项南没有理会，也懒得理会。 大年初一，他就去了蔡晓丽家。 “阿姨，给您拜年~”项南向蔡晓丽的妈妈张秀兰笑道。 “建军来了，快屋里坐。”张秀兰笑道。 她对女儿这位男朋友还是很满意。 一来能干，倒腾二手车，倒腾鸡蛋，赚了很多钱，这就是本事；二来，条件也不错。爸爸在机关上班，妈妈在居委会上班，有人脉有势力；三来，这孩子也会做人。 年前，拎了一箱子带鱼，一桶花生油过来，让他们家结结实实地过个肥年，这样的准女婿，又有谁不喜欢。 项南笑笑，进了屋儿。 一进屋，几个准小姨子就喊起了姐夫，把蔡晓丽臊得拾起笤帚，就把她们赶了出去。 “你赶她们干嘛呀，我觉得她们叫得对~”项南笑道。 蔡晓丽一听，又羞又臊，白了他一眼，“你来干嘛？” “我来给你送你票来了，明天晚上，人民艺术剧院，《红色娘子军》，咱们一起去看吧。”项南笑道。 “你怎么会有票？”蔡晓丽诧异地问道。 1380【不见兔子不撒鹰】 七零年代，人民的文化、娱乐生活是非常少的。 七五年一年，全國出版的长篇、中篇小说，加在一起，还不超过五十部。出品的电影，不超过十部。 也因此，人们对精神食粮非常的渴求。像《红色娘子军》这样的经典剧目，每次上演，大家都会连夜排队抢票，一卖即空，一票难求。 《血色浪漫》中，钟跃民、郑桐、袁军就干过这事儿，还因为买票，跟鼎鼎大名的小混蛋儿起过冲突。 因此，见项南手里居然有票，蔡晓丽觉得很惊奇。 项南笑了笑，将自己写得诗歌被《人民文学》收录的事，告诉了她。 蔡晓丽听罢，整个人都呆了。 “建军，你说得真的假的？别是骗我的吧？”她有些不敢置信。 “我干嘛骗你呀？”项南笑道，“我说得是真的。” “可那怎么可能呢，你跟我一样，都是初中毕业啊，你怎么还会写诗呢？”她不解的道。 在她看来，能写诗的都是大知识分子。而初中毕业的项南，显然不在其列。 “这可能就是人的缘法，一人各钻一摊。”项南笑道，“就像种地，一辈子没上过学的老农民，也比咱们这些初中毕业的种得好。” 蔡晓丽一愣，随后点点头，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建军，你真厉害~”她随后钦佩的道。 在《人民文学》写作，真的很厉害了。 “一般般吧，我以后会更厉害的。”项南笑道，“这张票给你。记住，明天晚上七点半，人民艺术剧院。” “嗯。”蔡晓丽点了点头。 …… 回家之后，项南带着弟弟，到邻里街坊家拜年。 “苏奶奶、苏老师、刘老师，给您拜年，过年好~”项南笑着说道。 “过年好！建军，听说你写得诗，被《人民文学》收录了？”苏静轩开口问道。 “是，侥幸。”项南点点头。 “嗯。”苏静轩点点头，没说什么。 不过项南知道，他肯定也羡慕得很。 苏静轩是高中老师，大学毕业，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但是，即便如此，他都没上《人民文学》呢。 面对项南这位后起之秀，他自然有几分艳羡。 “您忙，我们就不坐了~”项南笑了笑，懒得搭理他这一家人，拜完年就想走，连碗茶都懒得喝。 “建军，你等等。”这时，苏奶奶挽留他道。 “苏奶奶，您还有事？”项南停下脚步，转回身来问道。 “建军，你跟苏萌是同学。你看你都有工作了，我们家苏萌还闲着。我知道你爸爸人脉广，路子野，能不能帮个忙，把我们家苏萌的工作给解决了呀？”苏奶奶问道。 项南一听，差点笑了。 都是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不远隔千山万水。苏奶奶要托程保国找工作，完全可以直接找他去谈，犯不上让他转告。 她这么做的目的，说白了，还是舍不得脸面。 因为苏静轩、刘兰芝都是大学毕业，又都是老师，所以自诩是知识分子，高人一等，很看不起同院住得这些人。连苏萌去春明家坐坐，都嫌丢人。 这样的人，让她去求程保国办事，她也张不开嘴。所以就想打着同学的旗号，让项南帮忙转告。儿子求老子办事，自然用不着计较。 这样一来，他们家一点面子不舍，还能把解决苏萌的工作，一举两得。 不过，项南可不是程建军那个舔狗。明知道苏萌对自己不感兴趣，还一门心思跪舔。他根本没心思搭理这女人。 “苏奶奶，您放心，苏萌是我同学，我能不管她么。”项南笑道，“我等下就跟我爸提这件事。有他帮忙，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来，抓把花生~”苏奶奶一听，开心的笑道。 “不用，不用。”项南摆手笑道，随后带着弟弟出了门。 …… 下午时候，春明来找项南。 “哥们儿，你那两张《红色娘子军》票卖给我呗。”他涎着脸皮道。 “你买它做什么？”项南疑惑的问道。 “苏萌心情不好，我想带她看场演出，散散心嘛。”春明解释道。 “晚了，我已经约了蔡晓丽了。”项南摆手道。 “通融通融，你俩都在一起了，看点啥不好呢。”春明死乞白赖的道，“哥们儿，给个面子嘛。” “我都把票送出去了，我还怎么往回要，你可真行。”项南白了他一眼，“再说，我早跟你说过，苏萌那姑娘不好追。 你追了有半年了吧，有进展么，她答应跟你在一起了么？她爸爸、妈妈、奶奶都认可了么？什么都没有，你还追个什么劲，净瞎耽误功夫儿。” “别那么说，苏萌心里有我，我知道的。她就是工作没找着，心情不好。等工作找着了，她的气儿顺了，也就没事了。”春明笑道。 项南见他如此乐观，都忍不住苦笑起来。 “哎，对了，听说你要托你爸帮苏萌找工作？”春明又问道，“哥们儿真谢谢你了。” “一边儿去，你以什么名义谢我？你是苏萌什么人？爱人、男朋友、后备男朋友？”项南笑道。 “哎呀，你就当帮我的忙呗。她要是好了，哥们这婚事，不也就好办了嘛。”春明涎皮赖脸的道。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项南一听，摆摆手道，“总要她先答应做你女朋友，或者作出类似的保证，你才好帮她张罗这件事。 不然人家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忙前忙后，你就不怕她事后不认账啊？” 他相信，苏萌一家，是干得出这种事的。 剧中，她家也是求程保国帮忙。程建军以为帮了忙，就能跟苏萌谈恋爱，因此力求老爸帮忙。结果解决了苏萌的工作，苏家人照旧看不上他，让他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 所以，有这样的前车之鉴，他不希望春明重蹈覆辙。 “我不怕。”春明却头铁的道。 “你不怕，我怕。”项南摆手道，“春明，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句老话，叫做不见兔子不撒鹰。 做生意，都还要下定金呢。你知道，把人办进少年宫，得费多少力气。她要是什么都不表示，我反正不建议你帮她。” “那你想要什么表示？”春明问道。 “就让她当着全院的人表示，只要你帮她进少年宫，她就跟你搞对象。”项南点头道，“这个要求，不难做到吧？” 1381【宣传干事】 “苏萌脸皮那么薄，这种事，你让她当着全院儿的人保证，她怎么说的出口呢？”春明一听，替苏萌尴尬道。 苏萌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让她为了工作的事，答应跟他处对象，她绝对办不到。 “她的脸皮薄，那谁的脸皮厚啊？我爸去求人办事，不也得舍着脸皮嘛。”项南无语的道，“再说了，她要连公开跟你搞对象都不敢，那你俩将来怎么办，一直做地下黨么？ 春明，这其实是个好机会，你就看看她对你的态度么。她要真是爱你的话，干嘛还怕丢面子啊？ 再说你现在有啥不好的，有正式工作，又能捞外快。咱这胡同里，除了我，还有谁比你更能干，她有啥可丢面子的？ 她要是把面子看得比你还重，就说明她根本就不爱你，随时可能因面子问题离开你。那你还帮她忙前忙后的张罗什么？” 剧中，苏萌就是个把面子看得比韩春明更重的人。 七八年，嫌韩春明倒腾破烂丢脸，三年都没有跟他说话；八二年，春明答应开车送她爸去医院，结果事情一忙给忘了。苏萌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又三年没跟他说话；九二年，春明主动让了个项目给苏萌，让她觉得春明是故意打她的脸，又五年没有理他…… 像这样的女人，真的是谁沾上，谁倒霉。项南跟春明到底兄弟一场，不希望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春明听项南这么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要是苏萌连表态都不敢，怎么敢保证，她进了少年宫之后，还能跟他在一起？也不敢保证，苏家人不会出来反对。 要知道，苏奶奶、苏老师、刘老师，一向都不咋看得起他的。 “行，我回头跟苏萌商量商量。”春明点点头，随后走了，没再提《红色娘子军》的事。 …… 转过天来，项南和蔡晓丽在人民艺术剧院门口碰头，随后一起进去欣赏了《红色娘子军》。 项南看得电影、剧集多了，对这《红色娘子军》，还真没什么兴趣。 不过，蔡晓丽还是第一次看。看得是津津有味，目不转睛。一直到散场，还激动不已。 “建军，今天的演出可真好看~”蔡晓丽笑道，“你看人家跳得多好啊，真好~只可惜我小时候家里穷，想学跳舞也没有条件。” “嗯，没关系，你现在就很好了。我看那些芭蕾舞演员，也没有你长得漂亮。”项南笑道。 “就知道哄我~”蔡晓丽害羞道。 “哪儿啊，我说得都是实话~”项南笑道。 实话说，他今天没白来。 就今晚《红色娘子军》表演的盛况，他就看到了群众对精神食粮的渴望。所以文化产业，大有可为。 …… 初三，项南结束休假，回厂上班。 几天之后，《人民文学》推出复刊后的第二期，上面就刊印了项南的诗，《太阳最红，主席最亲》。 标题上写着作者介绍，义利食品厂青年工人——程建军。 这一来，可让他一炮而红。 厂领导都很重视，特地把项南请到办公室。 “小程，你还真是个人才，写得诗，居然都上《人民文学》了，好样的，给咱们厂增光露脸啊。”厂长笑道。 “谢厂长夸奖。”项南点头道。 “嗯，你平时喜欢搞创作？”厂长又问道。 “是，厂长，我平时就喜欢看书，像《主席文选》、《鲁迅文集》、《艳阳天》、《金光大道》等书籍我都喜欢看。看得多了，自己就想写一写。”项南解释道。 “好，好，就该这样。”厂长点头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搞创作，那在车间就太浪费人才了。 这样吧，从明天起，你就掉入咱厂的宣传科，当一名宣传干事吧，正好发挥你的特长。” 项南一听，自然高兴。 宣传科工作轻松，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比在车间可享受多了。 而且宣传干事，相当于办事员，工资是四十五元。 相比起来，春明等人进厂第二年，月工资才涨到十九块，差了一大截儿呢。 另外，去了宣传科后，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搞创作。等明年稿费制度恢复之后，他就可以靠卖文赚钱了。 …… 春明、蔡晓丽听说之后，都羡慕不已。 “建军，你还真行，我真服了。”春明感慨道。 他骨子里也是个骄傲的人，向来是不肯服人的。但项南的确比他厉害，他还在车间干体力活儿，项南已经去宣传科享清闲了。 “建军，你真棒！”蔡晓丽都佩服的道。 第三中学那么多学生，刨除那些干部子弟，项南的表现算最优秀的。 即便跟那些干部子弟比，除了特别优秀的，回城就进机关、进部隊的之外，项南都算比较优秀的。 全车间的职工，听说此事，更是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项南虽然嘴上谦虚，其实心中爽得很。 “哎，对了，春明，你跟苏萌说了么？”项南问道。 春明尴尬的笑了笑。 他昨天就跟苏萌说了。但苏萌听说之后，却说他是想趁火打劫。根本不是真心帮她，只是为了追她而已。 所以她大骂春明是伪君子，真小人，连踢带打得把他赶了出去。 项南听说后，都觉得好笑。 苏萌这叫什么玩意儿！ 她让春明无条件的帮她就行，她自己怎么不无条件嫁春明？她嫌春明没有真心，她又何尝有真心呢？ 真是严重双标！ “春明，依我说，你就别理她了。”项南摆手道，“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利益交换不正常么？都是吃五谷杂粮的，谁还能喝风饮露吗？ 你帮她找工作，她答应跟你交往，这不是很合理么？怎么才叫真心，无死无悔的付出才叫真心？ 依我看，这不叫真心，这叫傻！她就是哄你玩呢，自己什么都不付出，就让你帮她做事。比资本家还狠呢，晓丽，你说对不对？” 蔡晓丽点点头，“春明，建军说得对，苏萌是有问题，你是该好好想想了。” 她也瞧不上苏萌这出儿。春明既不是她男朋友，也不是她老公，凭什么不计报酬的帮她做事。 她就是仗着春明喜欢她，所以才这么压榨他。真的挺卑鄙的！ “哎呀，你们都别这么说她。我知道，苏萌是个好女孩儿。”春明却依旧固执地道。 项南见状，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1382【闲官忙做】 晚上回家之后，项南就把自己调去宣传科的事说了。 听说之后，程保国、冯爱红都非常高兴。 儿子有出息了。调去宣传科，又清闲，又体面，工资还高。有里又有面，真的很不错。 “建军，好好干~”程保国笑着勉励道，还把自己的钢笔，传给了儿子，“多出好作品，爸爸以你为荣~” “谢谢爸。”项南点点头。 “咱们儿子真出色。”冯爱红也笑道，“不像对门儿那家。总吹嘘闺女高中毕业，结果怎么样，现在都砸家里了。闲了半年多，都不怕长毛。” “哼，活该！”程保国也冷笑道，“他们家向来瞧不起人，觉得咱们没文化，是小市民，不愿跟咱们打交道。 现在怎么样？我这小市民的儿子写得诗，都上了《人民文学》了。他知识分子的女儿，连个工作都没有。” 项南笑了笑，算是知道程建军的小心眼儿是遗传谁了。 …… 转过天来，项南正式到宣传科报道。 义利食品厂宣传科并不大，算上项南，也只有七个人。分是一个科长，两个副科长，四个办事员。 平时的工作也不忙，就是写写黑板报，刷刷标语，帮领导写写报告之类。其余时间，基本就是闲待，正所谓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也正因为工作轻松、收入高，所以要有相当的门路才能进。项南若不是在《人民文学》发表了作品，有了一定的影响力，绝没机会捞到这份美差。 “小程，你写得诗我都看了，不得了呀，真是有才华。”宣传科长贾卫国笑道，“以后，咱们宣传科，可全仰仗你了。” “不敢，科长，宣传科该由您领导才对。我是革命的螺丝钉，您让我钉在哪里，我就钉在哪里。”项南摆手笑道。 “年轻人干劲很足嘛。”贾卫国点头笑道，“好，厂长后天要做安全生产的演讲，这是相关的资料，你拿去写一下吧。” 项南点了点头，“是，科长。” …… 其他科员见项南第一天报到，就领了这么一个大差事，都不禁窃笑不已。 “嚯，贾科长又要坑人了~” “厂长的演讲稿，一向都是由冯副科长写得。现在居然交给一个新人，明摆着要给他个下马威呀。” “老狗玩不出新把戏。我当初来报道的时候，也让写一篇演讲稿。我哪会写呀，结果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我看新来的也躲不过去。” 他们窃窃私语道，本来也算小声，但奈何项南的耳朵尖，还是被他听得一字不落。 听完之后，他微微一笑，早知道，贾科长让他写演讲稿目的不纯。果然，就是为坑他来得。 不过，他是什么人，哪是那么容易被坑到的。 回到办公桌前，项南先翻看了一下资料，又查了下历届演讲的稿件，做到心中有数之后，就开始写了起来。 这类稿件的写作，都是有固定套路的，俗称【党八股】。项南继承了纪晓岚的才学，对八股文章自然不陌生，很快就总结出了相应的规律。 倚马千言，很快就写成一篇文采飞扬，积极向上的演讲稿。随后，他又誊写了一遍，故意写错几个字。 下午时候，才交到贾卫国手中。 “科长，您看我这篇演讲稿写得还行么？”项南一脸谦卑地问道。 贾卫国拿过来一看，就见演讲稿写得真是不错，这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文人的心眼儿，就跟笔尖那么大。别人写得文章再好，也要尽量挑出错来。 贾卫国当年也算个知识分子，写过文章，写过诗歌，但从来没有被报刊、杂志收录过。 如今项南一个小辈，写得诗歌，居然登在了《人民文学》杂志上，这让他难免羡慕嫉妒恨。 也因此，他才让项南刚来宣传科，就负责厂长的演讲稿，目的就是想来个下马威。 毕竟刚来得新人，党八股都没写过，怎么可能写得好。到时候，他正可以借机敲打一番，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 但没想到，项南的才华居然如此出众，第一次写演讲稿，就能够写得这么好。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想到这儿，贾卫国更生气了。 不过，转眼间，他就注意到了项南写得几个错字。 当即揪出来，把项南训了一遍，“这个弘扬的弘字，怎能是这个红字呢？该是这个弘字才对嘛。松懈的懈字怎么成了谢谢的谢，应该是这么写才对嘛……年轻人，一篇文章就错了这么多字，不加强学习怎么能行呢？” “是，科长，您教训的对。”项南点头道，“我才初中毕业，虽然有点歪才，但基础远不扎实，日后，还得向您多学习。希望科长不吝赐教！” 贾卫国见项南这么说，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好，你能有这份清晰地认识，就说明你还是可造之材。”贾卫国点头道，“以后好好干吧。” “是，科长。”项南点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就根据打听到的贾卫国的喜好，给他悄悄送了两盒张一元的茉莉花茶，以及一条大前门香烟。 “科长，幸好您昨天指出了我的错误，我真的感激不尽。这点薄礼请您务必收下。”项南笑着说道。 贾卫国推脱几次之后，终于还是收了起来。 “小程，你这个小同志，还是可以造就的嘛。”他点头说道。 “是，以后您多费心了。”项南笑道。 果然，送完礼后，项南在宣传科算是站稳了脚跟。 拿人手短。贾卫国不再故意给他穿小鞋儿，项南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不过，他没像其他科员那样，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相反，他反倒很忙。 又是写总结，又是写报告，又写宣传稿，摆出一副热心工作的架势。 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发掘厂里的新闻，先后写了几篇好人好事的稿子。 比如郑厂长轻伤不下火线，高烧三十九度，还坚持在生产第一线；比如后勤科长许云菲，十几年如一日，伺候瘫痪在床的婆婆；比如财务科长赵云勇，主动将多发的十二块钱补贴，还给工厂，不占公家一分钱便宜…… 这些稿子投到了燕京日报、工人日报等报刊。发表之后，让义利食品厂赢得不少关注，也让厂领导获得了上级领导表扬。 厂领导也知道投桃报李，在项南进宣传科的第三个月，就把让冯副科长提前退休，由项南接替了他的位置。 1383【连升三级】 项南进入宣传科，成为宣传干事的消息，没几天就传遍了羊角胡同。 听到的人无不羡慕。 通常来说，新人进工厂，通常要做三年学徒工，方准出师。 项南用仅仅半年时间，就从学徒升任宣传部干事。 不仅工资升了一大截儿，而且工作也相当的体面。不夸张的说，苏萌心心念念的少年宫工作，也差不多就这样了。 “老程家的大小子还真是厉害~出息了啊~” “老程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建军这孩子还真不错~” “老程家这回算是抖起来了~在咱们胡同都算牛气的了~” 邻里街坊都议论道，话里话外透着羡慕。 这也让程保国、冯爱红出来进去，都挺直了腰杆，格外气壮。 …… 相比起来，同院儿住得苏家，女儿闲了大半年，到现在没个正经工作，可把苏静轩、刘兰芝两口子郁闷够呛。 苏萌也是郁闷不已。 项南成了诗人，就够让她闹心了。现在还进了宣传科，不再是一身臭汗的工人，而成了坐办公室的干事。 产房传喜讯，人家升了~对她来说，则是闹心吧啦，连着几天，饭都吃不下去。 “萌萌，要不就别进少年宫了。我跟你爸爸争取争取，要不你也进工厂得了。”刘兰芝劝苏萌道。 总在家里待着，真的不像样子。虽然以他俩的工资，养活女儿绝对没问题。但是邻里街坊说闲话，也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妈，那怎么行呢？我要进厂，去年就进了，何必拖到现在。”苏萌一听，立刻反对道，“再者说，我牛都吹出去了，说我要进少年宫。现在再进工厂，我的脸往哪放？还不被他们笑话死我。” “你现在闲在家，人家也笑话呀。”苏静轩叹了口气道，“还是进工厂吧，革命工作无高低贵贱之分嘛。” “爸，那怎么行呢？我要现在进工厂，那我之前的坚持，不就全白费了么？”苏萌咬着牙道，“不行，我就是要进少年宫。我就不信，我比不上程建军。” “进少年宫的事，我跟你爸是使不上力了。”刘兰芝为难道，“程家也不愿意帮忙，你又不愿意求春明，那怎么办呢？” “程建军就是个伪君子，答应的事都可以反悔。韩春明就是个真小人，趁火打劫，乘人之危。你让我去求他们，我还不如死了呢。”苏萌气呼呼地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自己想办法。 程建军初中毕业，都能靠写诗，成为宣传干事。我可是高中毕业，我不信我比不上他。我也搞创作，我要把他比下去。” 苏静轩、刘兰芝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无奈。 但他们熟悉女儿的性格，她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也都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萌萌，你好好努力吧。” …… 听说苏萌也要写诗，而且还要超越自己，项南都忍不住想笑。 苏萌的才华，甚至还不如春明，自然就更比不上他了。 剧中，苏萌高中毕业，又有苏静轩、刘兰芝两位同是大学生的父母教导，也只考了燕京师范大学。 相比起来，程建军初中毕业，自己看书学习。才用一个月时间，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这就说明，苏萌的天分，远没她想像的高。 韩春明做生意，从收废品做起，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做起，成为地产公司老总，实力比苏萌还强。 苏萌靠着大舅的资金支持，也开地产公司。但是折腾了一溜十三遭，却把她大舅险些搞破产。 所以，蔡晓丽、韩春燕对她的点评很恰当，苏萌就是空有其表。长得一副精明样儿，其实干得都是蠢事。 她想写诗成名，纯属白日做梦。 …… 项南都没理会苏萌，平时在工厂上班。 除了写报告，写总结，写演讲稿，剩下的时间就写自己的小说。 《牧马人》、《红高粱》、《大宅门》、《闯关东》……一本本小说在他的笔下诞生出来。 节假日，就和蔡晓丽一起逛四九城。 之前，项南没钱，逛个大栅栏都有压力。现在手头有钱，自然要好好的逛逛。 七零年代的京城，可逛的景点还是很多的。 故宫、天坛、北海、颐和园、十三陵、八达岭……近点的地方就骑自行车去，远点的地方就坐着公交车去。 然后，荒山野岭，犄角旮旯，自然就可以做些羞羞的事。 不过蔡晓丽观念很传统，坚决反对突破最后一层，因此项南也只能是浅尝辄止，略有遗憾。 但话说回来，蔡晓丽越传统，对他来说，越是好事。 …… 时光匆匆流逝，七六年上半年很快过去。 项南由宣传干事，升任宣传科副科长，工资也调了一级。由四十五块，升至五十七元。 半年不到就升级，让同事们都羡慕不已。 “哥们儿，你太牛了。”春明都佩服道。 同时进厂，他还是学徒工，项南却已经升任副科长了。 好在他心胸比程建军宽广得多。不然的话，换做他是程建军，怕是每天气得睡不着了。 儿子升职之后，程保国、冯爱红就更得意了。 要不是有天灵盖儿挡着，眼珠子都能翻头顶上去。 邻里街坊自然也羡慕的不得了。 进厂一年，连升三级，这可真是出息大发了。 也因此，下半年时，不少人纷纷登门，想给项南说对象。 按现行的《婚姻法》规定，法定结婚年龄，男生二十岁，女生十八岁。八零年后，法定结婚年龄才改为男生二十二，女生二十。 如今项南二十一岁，是适婚年龄。再加上他这么优秀，工作稳定、积极上进、才华横溢、薄有名声，自然就成了婚恋市场的香饽饽儿。 别说胡同里，天天有人来说媒。就连程保国的单位，都有人打听项南的消息。想给他牵个红线，搭个鹊桥。 项南自然不乐意的。 他跟爸妈道，“我才进厂一年，就有这样的成绩。再过两年，科长、主任、副厂长，我都有可能做到。 现在就结婚，条件肯定都不高。到时候，只会拖我的后腿。倒不如再等两年，等我的事业更强了，到时候，娶个更好的。” 程保国、冯爱红一听，都赞同儿子的主意。 儿子潜力无限，未来一定更好。既然如此，结婚着什么急。往后看，肯定还有更好的。因此都没催他。 1384【《诗刊》】 项南又升职，又有桃花运，保媒拉纤的，几乎踏破门槛，把春明儿妈都快羡慕死了。 春明倒是也不错，但跟项南没法比，说得对象，都比人家差一截。 至于同院儿住得苏家，就更郁闷了。 项南一年不到，连升三级。简直就像坐火箭似的。 相比起来，苏萌嘴上说要写诗，要赶超项南。结果憋家里三个月，琢磨出得十几首诗，邮出去之后，却像泥牛入海，音信全无。更别说刊登出来，一举成名了。 而同时期，项南写得诗，写得报道，却接连出现在《人民文学》、《工人日报》、《青年日报》等报刊、杂志上。 让苏萌越来越憋屈，越来越郁闷。 而且七六年夏，新的一批高中毕业生走入社会。再加上知青大量返城，工作的竞争更激烈了。 不夸张的说，现在就是一个清洁工的岗位，都有几十人盯着。很多知青找不着工作，只能上车站扛大包。 苏萌心心念念的少年宫工作，自然就更抢手了，恨不能几千人盯着。苏静轩没门路，没背景，又不懂钻营，想帮女儿争取，势必难如登天。 因此一家人都为这件事发愁，出来进去，脸上都没个笑模样儿，天天长吁短叹。 项南估计，照这样下去，时间一长，一家子都得抑郁不可。 不过这跟他就没关系了。 …… 七六年下半年，风起云涌，大事迭出。 项南秉持着【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的原则，不多说一句话，不多做一件事，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 项南所写得诗歌，还是被人注意到，并被谱成歌曲，开始传唱。 最早被写成歌的是《太阳最红，主席最亲》。它在七六年的九月份，被作曲家王喜仁同志谱曲，随即传唱大江南北。 项南作为词作者，也由此一炮而红，成为响当当的词作家，并在随后光荣的加入了燕京作协，成为作协的一份子。 随后，他的《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我爱你，中國》、《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祝酒歌》等作品，陆续被改编成歌曲，广为传唱。 这也让项南的名气越来越大。 于是，七六年末，他被《诗刊》杂志调任编辑。由一位青年工人，变成知识分子。 这则消息一出，顿时轰动之极。 不仅义利食品厂的领导惊讶不已，就连羊角胡同的人们都觉得稀奇。 一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早已渗入國人的血液，几千年来都被奉为至理。哪怕是战争年代，混乱时期，家长也希望孩子多读书。所以对知识分子，有一种天然的崇拜。 二来，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以世俗的眼光来看，工人就是出苦力的，而项南这种耍笔杆的，就是享清福的。 所以，听说他被调去《诗刊》杂志当编辑，没人不羡慕。 …… “老程家大小子也太厉害了，《诗刊》杂志社当编辑。他才多大呀，还真是牛气！” “程家祖坟是真的冒青烟了，这也太牛了吧！杂志社编辑，这应该相当于翰林院翰林吧？” “也难怪他能进杂志社，这孩子太有才了。你看他写得《我爱你，中國》、《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太阳最红，主席最亲》多好听啊~” 大家议论纷纷道，都快羡慕死了。 程保国、冯爱红也是得意洋洋。 儿子调去《诗刊》杂志当编辑，就是正经的知识分子。 不仅工作轻松，而且身份清贵，满四九城能有几人比得上？ 所以他俩连走道都不看地了，恨不能脖子弯到脑后去，拿鼻孔看人。 …… 与之相对的是，同院儿住得苏家，现在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苏萌在家闲了一年半，到现在也没找着工作。 说写诗，要成为大诗人，结果努了一年的劲儿，也没什么成绩，一首诗也没见报。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 眼见项南事业越来越成功，苏萌自然是越来越气，恨不能气炸了肺。 她就想不通，她自小聪明，高中毕业，比项南多读三年书，凭什么就不如他。 愤怒是源于自己的无能。 苏萌现在就很生气。但是，除了她家人之外，没有人在意。 春明都不在意。 他俩都一年多没说话了。 不过项南知道，春明还爱着苏萌。 因为这一年，也没少媒人给他说亲，但他一个都没答应，连见都不愿意见。 显然是还放不下苏萌。 对此，项南也没有再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也许苏萌就是春明前世的孽债。 …… 听说项南接到《诗刊》杂志的调函，蔡晓丽很舍不得。 “建军，你不会抛弃我吧？”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项南现在的成就越来越高了，都成了杂志社的编辑了。可她却还是一个普通工人，让她都有些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项南。 “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不会了。”项南笑道，“你要不信，我就跟你发誓，我要是抛弃你了，就让我出门被车撞……”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相信你。”蔡晓丽连忙阻止道。 “嗯。”项南点点头，随后以【扎根生产第一线】为名，拒绝了《诗刊》杂志的调任，选择继续留在义利食品厂。 这一决定，顿时让所有人都感到惊奇。 《诗刊》杂志都没想到，还有人会拒绝它的调令。 要知道，要不是项南写得那几首诗，真的不错，被改编成歌曲之后，传唱度实在是高。他们都不会破例，调一个初中毕业生来当编辑的。 羊角胡同的人也觉得项南太傻了。好好地编辑不去当，却要留在工厂当工人，真是脑子有病了。 义利食品厂的领导也没想到，项南对厂子感情这么深。有那么好的单位调他，他居然都不去，太让人惊讶了。 蔡晓丽对项南的决定也有些惊讶，“建军，你为什么不去呀？” “我舍不得你嘛。”项南笑道，“我要去了，我怕你再多想。所以，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建军，你对我真好。”蔡晓丽听他这么说，感动得不得了，没想到项南会为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让她简直都想以身相许了。 程保国、冯爱红听到儿子的决定，却是大发雷霆。 1385【树立典型】 “建军，你脑子糊涂了，这么好的工作你不去？你疯了是不是？”程保国生气地问道。 冯爱红也很不理解儿子的脑回路。这么好的工作，居然说推就推了，简直糊涂！ 项南却是微微一笑，摆摆手道，“爸、妈，你们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他之所以拒绝《诗刊》杂志，一来他并不觉得《诗刊》杂志编辑是什么好工作。 他现在当宣传科副科长，属于公鸡头上长肉块，大小是个官。厂领导器重，底下人追捧，日子过得很自在。 相比起来，以他这年纪、学历，去杂志社当编辑，肯定一大帮人不服。到时候，一个个的摆老资格，项南懒得受闲气。 二来，明年下半年，高考就开始了。对项南来说，无论是宣传科副科长，还是杂志社编辑，都不过是暂时的工作。 等他大学四年毕业之后，名声更响，地位更高，肯定还有更好的工作安排。所以，他丝毫不稀罕《诗刊》杂志编辑这一职位。 因此，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在未来的多半年里，还是义利食品厂更合乎他的要求。 …… “儿子，明年要恢复高考，你听谁说的？”程保国疑惑的道。 “我是听杨华健说得。”项南笑道，“他爸是领导，已经收到风声。” 程保国点点头，知道杨华健是干部子弟，提前听到风声也不奇怪。 “好，如果是这样的，那你不去《诗刊》也好。”程保国点头道。相比去《诗刊》当编辑，显然还是考大学更好。 大学毕业，分配就当官儿。比没什么实权，只有清名的编辑，要实惠得多了。 冯爱红也赞成儿子的决定，“不过儿子，这件事别告诉别人，一定要保密啊。不然大家都去高考，你可就危险了。” “放心吧，我不会的。”项南点点头笑道。 …… 《诗刊》杂志随后回函，说尊重项南的决定，不再调他去做编辑。 而项南宁愿扎根生产第一线，拒绝《诗刊》杂志编辑的事，很快就被媒体报道出来，并被树为典型，大力颂扬。 因为现在社会风气非常不好。很多人找工作挑肥拣瘦，像一些好工作，比如供销社、少年宫、食品厂等岗位是人人争抢。而一些差工作，比如搬运工、清洁工、掏粪工等，却是人人嫌弃。 在这种情况下，项南甘心扎根生产第一线，拒绝去《诗刊》杂志当编辑，实在是太伟大了，正迎合了宣传的需要。 也因此，《人民日报》、《工人日报》、《青年日报》等多份报纸，一起报道项南的事迹，把他塑造成了回城知青的典型。 《扎根基层洒热血，不去机关享清福——记义利食品厂青工程建军！》 《年轻人的榜样，知青的楷模——访义利食品厂青工程建军后感！》 《争当革命螺丝钉，俯首甘为孺子牛——扎根生产一线的知青程建军！》 如此一来，项南何止是红，简直是红到发紫。 也因此，不只街道领导到他家来走访，厂领导、区领导、市领导，乃至程保国单位的领导都来走访，表扬鼓励、嘘寒问暖。 程家也因此大出风头，蓬荜生辉，远近闻名。 而程保国、冯爱红也都因此受益。 程保国在机关原本就当个小科长，之后就升到了副处长。妈妈冯爱红原本在居委会工作，之后就被调到了街道办妇联工作。 这可就比居委会强多了。因为居委会是自治机构，都不发工资的，最多给点福利。但街道办是乡镇级别的行政机构，正经的公务员。待遇差得不是一轻半点。 他们之所以收益，皆因为项南给力，在领导面前，说了他们不少好话。 说自己之所以愿意扎根基层，都是老爸、老妈平常教导得好，常常告诫自己【革命工作无贵贱】、【我是革命的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拧】……所以自己受他的影响，立志为人民服务云云。 他把程保国、冯爱红夸得跟朵花似的，刷了那么多层金粉，自然就让他俩光彩熠熠，受到重用。 …… 项南随后也被义利食品厂升为宣传科科长，之前的科长贾卫国调任车间副主任。 另外，七七年，义利食品厂分配住房。 项南也分到了一套单元房。一室一厅，四十多平米。羡慕死了大家伙儿。 要知道，七零年代，燕京城人口多达八百余万人。而当时，海淀、朝阳、丰台等都还未发展起来，二环以里才是城区。 现在，燕京市区人口不过一千五百万，但居住面积，相比七零年代，却扩大了五倍有余。 由此可见，七零年代，燕京人口的密度有多大。四世同堂，一家好几口，挤在两间屋里，都不算稀罕。就像《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里那样。 也因此，项南能分到一个单元房。哪怕只有一室一厅，四十多平米，也足以让人羡慕了。 “老程家大小子真厉害，才二十二岁，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老程家大小子，就是厉害~” “咱们工作半辈子，还没分到房子呢，老程家小子还没工作两年，就有住房了，上哪说理去。” “之前还觉得建军拒绝调去《诗刊》当编辑是傻子，现在看来，人家才是真聪明。杂志社再清贵，也是清水衙门。指着它分房，猴年马月了。” 邻里街坊都议论道，话里话外透着羡慕。 …… 不过对项南来说，这房子没那么好。 因为它是单位的福利房，他只有居住权，但没有产权。 等下半年他考上大学，离开工厂，这房子就得收回去的，所以他没有想象的兴奋。 不过即使如此，能暂时有套自己的房子，其实还是挺爽的。 一来，有了自己的房子，他就有了更大的私隐权。以后在自己的屋子里，想干点什么都行，不用怕被父母、兄弟看到。 二来，有了自己的房子，他和蔡晓丽约会，也不用总钻犄角旮旯了。以前要亲热，总担心被小脚侦缉队撞到。现在终于不必在意了。 而且，晚上出去和崔卫红幽会，也不用担心被父母发现，更隐蔽，更私密。 1386【稿酬恢复】 七七年，除了分房，对项南来说是好事之外。还有几件好事，是让他开心的。 一是各类期刊、杂志纷纷复刊，如《燕京文艺》、《当代小说》、《世界文学》、《沪江文艺》等等。 稿酬制度也重新恢复。规定原创稿千字二到七元，翻译稿千字一到五元，属于低稿酬。因为六零年代，稿酬标准为原创稿三到十元，翻译稿二到七元。 十年过去，不仅没有提高，反而还降了一等。 但即使如此，对项南这样产量极高，一天就能写一到两万字的人来说，靠稿子赚钱，也已经成为可能。哪怕千字四元，一天都能赚五六十，相当于他一个月的工资收入。 二是，文化禁锢逐渐放开。之前的小说、电影、戏剧，都要遵从【三突出】的原则，突出工农兵英雄人物的高大全，而且还要面临严格的审核。 进入到七七年后，审查逐步放开。很多原本不能写，不能碰的题材，现在都可以写了，让项南都有种解脱枷锁，摆脱束缚，纵情舞蹈的畅快感。 他先将一部中篇小说《我们的田野》寄给了《人民文学》。这部讲述的是知青下乡，扎根农村，在险恶的自然环境中，历经磨难，获得成长的故事。 这部小说，写得还是比较保守的。尽量客观中正的表现知青经历，不刻意美化，也不刻意批判。不像其他作品，对知青下乡持悲观、哀伤的态度。 项南打算以这部作品做问路石，能出版最好。如果出版不了，以后就悠着写。等政策大幅放开后，再考虑松绑。 …… “晓丽，这就是厂子分给我的房子，还不错吧？”项南站在整洁、干净的屋子里笑道。 “不错，当然不错。”蔡晓丽连连点头道。 她们一家六口，现在也就三间房。以前爸爸还健在的时候，姐妹五个挤在一个炕上睡。磨牙、放屁、打呼噜、说梦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别提多烦躁了。 哪像项南，自己住一个单元，又宽敞又舒服，真的太棒了。 “建军，我真羡慕你~”蔡晓丽又道。 “不用羡慕，这是我的房子，也是你的房子。”项南笑道，“以后，你也可以搬来住嘛。” “说什么呢，讨厌~”蔡晓丽脸一红，娇嗔道。 “哎，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要晚上加班累了，懒得再骑车回家，就可以来这里将就一晚。”项南解释道。 “那也不合适。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呀。”蔡晓丽害羞道。 现在的社会风气还很保守，青年男女搞对象，走在马路上都不敢手牵手，更何况是睡在一个屋里了。 “谁会笑话，谁敢笑话，笑话什么？”项南撇撇嘴，“咱们是搞对象，在一起不正常么？除非是你自己不愿意。” “建军，你别误会，我当然愿意的。”蔡晓丽一听，连忙表态道，“你为了我，《诗刊》杂志都不去了，我怎么能不知道，你对我的一片心呢？ 我只是担心，事情传出去之后，会影响你的声誉。那样的话，我反而是害了你了。” “放心吧，没事的，政府都倡导恋爱自由，婚姻自主。我们在一起，不招谁不惹谁，旁人管得着么？”项南拉着她的手道。 蔡晓丽一听，点了点头。 …… 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蔡晓丽晚上加班之后，就没有再回家，而是选择住进了项南的房子。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突破最后一层壁垒之后，项南和蔡晓丽的关系，一日千里，与日激增。情比金坚，如胶似漆，想掰开都难。 蔡晓丽的妈妈张秀兰，得知女儿和项南的事，也没反对，反而大力支持。 在她看来，项南这女婿真的太棒了，年轻有为，积极上进，未来潜力巨大，不容小觑。像这样的女婿，当然要尽快绑定。不然的话，转眼都得被人抢走。 所以她不仅没有棒打鸳鸯，反而还鼓励他们住在一起。 七零年代，社会风气还比较保守。 项南要敢始乱终弃，玩弄感情，那就是身败名裂，千夫所指的下场。所以，先上车后补票，对女儿更有利。 …… 自从搬到厂里之后，项南就把二手车的生意，全转给了韩春明。 春明有修车的手艺，也有经营的头脑，但是因为人脉受限，没有充足的破旧自行车货源，所以这买卖做不起来。 项南把自己的货源转给他之后，春明可就抖起来了。 两三天就能修一辆自行车，一辆自行车赚十块，一个月就能赚一百五，加上工资，加上倒腾鸡蛋的钱，比厂长赚得还多。 春明修好的自行车，再由项南交给崔卫红、蔡晓丽卖掉，大家一起发财。全都吃香的喝辣的。 相比起来，同院儿住得苏萌，到现在还是没工作，整天都闷在家里，估计再有段时间，就该长毛了。 苏静轩、刘兰芝两口子天天长吁短叹。 他们对女儿的工作都没什么辙，琢磨着要不把女儿嫁出去。或许找个有势力、有背景的婆家，能帮女儿完成心愿。 毕竟女儿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年轻、漂亮、高中毕业，世代书香，对小伙子还是很有誘惑力的。 有了这个主意之后，他们没跟女儿商量，就开始偷偷张罗起来。 他们知道，女儿的性格高傲，自把自为，早早就说过，自己的婚姻大事，不希望父母插手，所以肯定不同意相亲。 因此他们就想着先让小伙子跟女儿接触接触，万一要是有感觉，不就好了么。 因此几天之后，就开始有小伙子登门了。 …… 项南自从分房之后，就不在家里面住了。 一个星期，最多回家一次。平时有空，也是在宿舍搞创作。 他听说苏萌相亲，都是春明唠叨的。 春明虽然跟苏萌已经一年多没说话，但他到现在还没有忘记苏萌，一直对她心心念念。 也因此，听说苏萌开始相亲，春明刺激完了。 “她要是相亲了，那我怎么办呢？”他痛苦的道。 “她要是真能相亲成功，那我倒要恭喜你了，人生终于解脱了。”项南撇撇嘴道，“你仔细想想，苏萌有什么好的？眼高手低，目无余子，自私自利，骄纵任性……这样的大小姐，也就你觉得是个宝。” “不许你这么说她。”春明一听，不乐意道。 “切，不是你问我，我都懒得说。”项南白了他一眼。 1387【同学聚会】 剧中，程建军这一辈子就围着春明、苏萌俩人转，临死都惦记着让韩春明上一当。 但项南完全不这么想。 春明也好，苏萌也好，都不过是他人生中的过客。就算在某个阶段，曾一起同行，但终究路要自己走。所以应该把目光放在路上，不该聚焦在某些人身上。 要是这一辈子只看别人，不看自己，把自己的路给走歪了。那这一辈子不等于为别人活了么，多冤得慌。 “对了，跟你说个事，杨华健、毛地图想搞个知青聚会，邀请你参加。”春明又道。 “还邀请什么，我去就是了。”项南微微一笑道。 杨华健、毛地图都是干部子弟，回城之后，他们根本不愁工作，早早的就进了机关上班。经过两年历练，都成了小干部，远超其他同学，所以他们乐得张罗。 其实无论知青聚会、同学聚会，还是亲戚聚会，喜欢张罗的人，都是现阶段比较风光的人。 因为人都有攀比心理。状况太差的人，唯恐被人知道自己差，哪敢张扬。而状况好的人，则都有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的遗憾。恨不能让所有人知道，自己今非昔比了。 项南现在的状况就不错，著名诗人，著名词作家，知青的榜样，青年的模范。有里有面，实话说，不比那些干部子弟混得差，所以他干嘛不去呢。 …… 两天之后，项南收到了《人民文学》的回函。 他的小说《我们的田野》经过审查，决定刊登在下期《人民文学》刊物上。 项南看到回函，非常高兴。 一则，若论诗歌和小说的影响力，其实还是小说更高一筹。 因为小说有故事情节，喜闻乐见，雅俗共赏，比较利于传播。相比起来，诗歌就需要一定的欣赏水平，不利于传播。 所以作家多是以小说成名，而靠写诗成名的作家，在现代是越来越少了。 二则，《我们的田野》九万六千字。而项南也算知名作家，因此给出的稿酬是千字五元，总计四百八十元，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 这对项南来说，都是好事。 …… 三天后，知青同学会就在全聚德胜利召开。 项南、春明、蔡晓丽一同前往。 春明原本还想带苏萌一起去的。毕竟里面很多人，都是她的校友，就算没在一个班，见面也都脸熟。 出去转转，见见同学，就当散心了。 但苏萌却直接把他打了出来。 别人都是混得好，才去参加同学会。她现在连工作都没有，有什么脸面去见同学。韩春明邀请她去同学会，根本就是为了羞辱她。 “韩春明，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恨死你了！”苏萌大骂道，把春明弄了个狗血喷头。 “依我看，你也是活该。苏萌这两年连家门都不愿意出，你还让人家去参加同学会。她要肯才怪呢。”项南听说之后，撇撇嘴道。 “我不也是一片好心么，哪想到她那么看我。”春明都无语道。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苏萌不那么想啊。”项南叹了口气，“我看她现在，都有些魔怔了。看谁都像要害她似的。” 苏萌这几天相亲就是这样。人家小伙子看她条件还不错，书香门第，高中毕业，模样周正，身材窈窕，都愿意跟她谈。 但是谈不了几次，就会被她轰出来，骂人家居心叵测，骂人家心地不纯，骂人家有企图心。 其实这不都是废话嘛。谁来相亲，都是奔着结婚去得。这要叫居心叵测、心地不纯，那就太冤枉人了。 也因为她这么作，导致上门相亲的人都少了不少，让苏静轩、刘兰芝头上都多了几丛白发。 春明听他这么说，也不由得叹口气。 …… 到了全聚德，同学们纷纷迎上来打招呼。 “建军，好久不见了~” “老同学，好久不见，真想死我了~” “建军，你小子牛啊，来握个手吧~” 他们都热情的道。 项南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在心中冷笑不止。 其实，因为程建军为人比较自私，又比较喜欢耍心眼儿，所以在学校也好，去插队也好，跟同学们的关系都不好。 所以剧中，他去参加同学聚会时，基本上都没人搭理他。跟韩春明一去，就大受欢迎，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现在情况就不同了。剧中的程建军，身份不过是个工人。别人沾不着他什么光，自然懒得巴结他。 而项南如今是义利食品厂宣传科科长，知名诗人，知名词作家，登上过各大报纸，被市领导都亲切接见过。 这样的人物，可是有着不小的资源，不说别的，项南使使力，就能把人调去食品厂。自然人人愿意趋奉。 进到全聚德二楼，项南都被拉到首席就坐。韩春明、蔡晓丽都只能去三四号桌。 “别，别，我跟春明、晓丽坐一桌就行了。”项南摆手笑道，“咱都是同学，别讲这些俗套。” 杨华健等人见状，也只得由着他。 …… “春明，你不说，你插队之前，就有个女朋友嘛，怎么没带来呀？” “对啊，不是说你女朋友又漂亮，又有气质，长得跟天仙似的。你倒是领出来，给我们这些人看看呐。” “春明，你那女朋友到底有没有啊。说，是不是你吹牛？” 落座之后，同学们纷纷笑着调侃道。 韩春明听罢，都苦笑不已，“行了，别总说我了。你们没注意么，建军和晓丽在一起了。” 他实在扛不住，把项南和蔡晓丽的事爆了出来，转移话题，免得他们再追问苏萌的事。 “哟，真的假的？”同学们一听，还真都好奇起来。 项南笑了笑，也不遮掩，大方的握起蔡晓丽的手，朗声说道，“没错，我和晓丽是在一起了，谢谢大家的祝福。” 听他这么说，众人无不惊讶。 因为跟项南相比，蔡晓丽条件差太多了。 项南现在是知名作家，知名诗人，宣传科科长，知青的模范。可以说，就他的才华和知名度，娶个厅局级的干部子弟，都不算高攀。 而蔡晓丽不过是个普通工人，姿色平平，才华平平，没背景，没地位，没名气。项南跟她谈胖友，真有点明珠暗投了。 蔡晓丽看着大家异样的眼神，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 不过她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心中有些快意。 任他们怎么想，项南都是她男朋友，气死他们。 1388【心里全是生意】 片刻之后，同学们都差不多到了。 或者说，愿意来得都来了。不愿意来得，根本不会来。 人到齐之后，活动正式开始。 杨华健亲自上台主持，“同学们，插友们，今天咱们举办这次知青聚会，是为了纪念咱们的知青生涯。回忆往昔，展望未来。 为此，我还专门请来了咱们插队的小清河革委会杨书记，来大家鼓掌欢迎！！”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杨佑平书记等上台，笑着说道，“孩子们，真想你们呐。你们在小清河插队两年多，你们这一走，乡亲们是真舍不得啊。 我这次来，乡亲们还托我向你们带好呢。别的我都不说什么了，希望今后你们多回小清河看看。别回了四九城，就忘了乡亲们~” 同学们一听，都异口同声地道，“不会的~” “杨书记，您放心，我们不会的。小清河就是我们的第二故乡，我们无论走到哪里，无论是做什么，都不会忘本的。”杨华健大声表态道，“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齐声应和。 杨佑平笑着点点头。 不过他知道，杨华健这些干部子弟，说得基本上都是空话。 七五年回城到现在，两年时间，也就项南、春明、蔡晓丽还想着乡亲们，帮他们卖鸡蛋，多赚钱。 其他人，一回城，连信都找不着了。 …… 讲完话之后，同学们开始联欢。 有唱歌的，有跳舞的，有朗诵的……热热闹闹。 “哎，建军，咱们的大诗人，今天这么热闹的场合，你不来首诗纪念一下？”杨华健笑着邀请道。 同学们一听，都纷纷鼓掌。 “哎，不、不，我就不献丑了。”项南谦虚的摆摆手道。 “哎，别这么说，在座的同学们，谁不知道你有才华。你就别谦虚了，来吧，来吧。”杨华健笑道。 韩春明、蔡晓丽、毛地图……一大帮同学都鼓起掌来，表示欢迎。 “来吧，别让同学们扫兴嘛。”杨华健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那好吧。今天跟大家久别重逢，我真的非常高兴。即兴创作了一首歌曲，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就更兴奋了。 “来一个~来一个~”众人一起喊道。 项南轻咳了一声，随后清唱道， “年轻的朋友们 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 暖风轻轻吹 …… 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 属于我们七十年代的新一辈 …… 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 伟大的祖国 该有多么美 …… 啊亲爱的朋友们 愿我们自豪的举起杯 挺胸膛笑扬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虽然项南只是清唱，没有音乐伴奏，但歌声清亮，旋律优美，节奏欢快，歌词感人，依旧是一首难得的好歌，把同学们全都给震了。 其实，项南成为大作家、大诗人，同学们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毕竟在学校、在插队时，程建军的表现并不算太突出。不然的话，不至于连高中都没考上。 但是现在，见项南即兴填词作曲，都能唱出这么一首好歌，大家是真的佩服不已了。 因此等他唱罢，全场都响起热烈掌声。 蔡晓丽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觉得项南真的是太棒了。 …… 随后，同学会在歌声中，圆满结束。 不过同学会结束之后，正戏才正式开始上演。 杨华健、毛地图等人费劲巴列的组织同学聚会，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重叙同学情。 实话说，对他们这些干部子弟而言，再亲密的同学、插友，也不及利益动人心。 就像电影《芳华》里的陈灿、郝淑雯、林丁丁一样，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同是战友，也分三六九等。谁能欺负，谁该巴结，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 他们之所以要办同学会，目的是跟项南搭上关系。 项南现在是官方树立的榜样，金字招牌响当当，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不夸张的说，就像雷峰、时傳祥、王近喜、欧陽海等一样。他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这红利他都能吃一辈子。 而搞政治，就是把朋友变得多多的，把敌人变得少少的。 像项南这么杰出的人物，他们自然都乐意结交。 今天的同学聚会，就是个引子而已，好让他们和项南恢复联系。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都已经两年没走动了。 若贸贸然上门拉关系，谁都明白打得什么算盘。不如借同学会的旗号，恢复走动，光明正大，顺理成章。 因此聚会结束后，杨华健、毛地图等干部子弟，三不五时的来看项南，沟通感情，加深交情。 项南对他们的心思洞若观火，明白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过，他也并没有拒绝。 杨华健、毛地图这样的干部子弟，也自有他们的用处。 这些人人脉广，心眼活，胆子大。八零年代，就敢去南方倒腾汽车，远超一般人的想象。 寻常人还在为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作奔波时，他们倒腾一辆车的利润就已经达到十几万了。 韩春明就是靠着杨华健的帮助，才赚到了第一桶金。项南自然也不会把财神爷推出门，反正他们各取所需，谁也不是善茬儿。 …… 半个月后，项南所写得《我们的田野》正是由《人民文学》杂志刊登。 推出之后，立刻引起轰动。 七零年代末，内地兴起【伤痕文学热】，主要描述了知青、知识分子，受迫害官员及城乡普通民众在那个不堪回首的年代悲剧性的遭遇。 不过，《我们的田野》却一反同类小说悲伤、痛苦、愤怒的主题，而是肯定知青的贡献，剖析他们的心路历程。 因此比一味宣泄痛苦、哀伤、愤怒的伤痕文学，更具文学价值和思想意义。 再加上七七年，运动虽然结束，但余波仍未平息，保守思想还占上风。因此项南这篇小说，正迎合他们的主张，因此被大加赞颂。 《人民日报》、《青年日报》、《工人日报》等国内十多家报刊纷纷转载这一文章，并开展了对《我们的田野》这部作品的大讨论。 这一热潮，一直持续了一年多时间。直到七八年十二月份，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争论才渐渐平息。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1389【备战高考】 项南的小说推出之后，在全國范围内引起强烈反响，也让他的名声水涨船高，各种荣誉也是纷至沓来。诸如先进个人、劳动模范、青年岗位能手、优秀共青团员等等。 全國作协、音乐家协会将他正式收为会员，他的入党申请也快速通过，政治地位飞速飙升。 若不是他之前立下了【留在生产第一线】的g，他现在已经被调到作协、音乐家协会或者政府宣传部门工作了。 不过即使如此，他在义利食品厂的地位也得到大幅提升，不仅升任工会干事、党委委员，而且还成功当选党代表，负责出席各种活动、会议。 不夸张的说，如今就是厂长见到他，都是笑脸相迎，礼让三分。 …… 《我们的田野》爆火之后，项南顺势又推出了《我遥远的小清河》。 以半自传体的形式，讲述当年插队的故事。重点歌颂纯朴善良的农民，以及知青与天斗，与地斗的豪情壮志。 由于有《我们的田野》爆火打底，《我遥远的小清河》推出后，自然也受到了热捧。 不仅《人民文学》第一时间登载，就连《人民日报》、《工人日报》、《青年日报》等也相继转载，让项南火上加火，火得一塌糊涂。 而《我遥远的小清河》的推出，也让房山区小清河村，一下子成为全國关注的焦点。 杨书记也因为在书中，被项南夸得跟朵花似的，因此赢得了领导的青睐、嘉奖。由小清河革委会书记，调任良乡人民公社副主任，大跳了一级。 这也让杨书记对项南非常感激。他今年三十六岁，原本没人脉，没背景，想往乡里升一级真的太难了。 可以说，村级和乡级之间，隔着的差不多是一条天堑。多少村官努力一辈子，也到不了乡里去。 《乡村爱情》里，长贵这村长政治手腕一流，把刘能、赵四、谢广坤一众作精都压得卑服的。但他想去乡里当个水利站站长，都费了牛劲。可见一斑。 但如今，杨书记却成功鲤鱼跃龙门。而且他今年才三十六，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往上爬的几率还是很高的，没准最后还能升到县处级。 这让他对项南，怎么能不感激万分。 …… 进入到下半年，项南推出长篇小说《在希望的田野上》，讲述知青在塞罕坝这块荒漠地上，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将荒漠变成森林的故事。 这篇小说的推出，也让名不见经传的塞罕坝，一夜之间成为全國瞩目的焦点。而这篇小说的推出，也刚好迎合了中央制定的《三北工程规划》。 这项规划正在拟定，本来预计是七八年实施。项南的这篇小说，刚好打了前哨站，起了很好地舆论宣传作用。 因此上级有关部门大力宣传、推广、扶持这部小说。不只各路媒体纷纷转载，人民出版社还将它和《我们的田野》、《我遥远的小清河》一起，集结成册出版。 因为描写的多数都是知青的故事，所以又被称为是《知青三部曲》。 國家有搬山填海之力。这三部曲有國家推广，那销量自然可想而知。 不过，当时的稿酬制度，只一次性按字数给付稿酬，不给印数稿酬。也即是说，项南的小说形同于被买断。无论印多少本，都跟他没有关系。他的稿酬已经一次性支付。 所以项南都感觉遗憾。要是有印数稿酬得话，仅此一项，他今年就能成百万富翁。 不过，这笔钱没也就没了。 相比百万稿酬，他现在获得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才更珍贵。 可以说，如果他现在参政的话，有生之年，到高官都不是太难的事。 …… 进入到八月份，项南就已经收到消息，國家要正式恢复高考。 他没有像剧中那样瞒着，而是第一时间就跟春明、蔡小丽说了，“春明、晓丽，你们努力努力，也许能鱼跃龙门呢。” “我就初中毕业，你叫我考大学？”春明尴尬的笑道。 他也就语文、历史比较擅长，但是数学、物理、化学、政治、地理等，基本是马马虎虎的。 而且现在已经八月份了，距离十一月高考也就三个月。这么短的时间，让他怎么复习的过来？ 蔡晓丽也很尴尬。 她虽然办事能力强，但跟学习也不沾边。 韩春明好歹有两样擅长，她连一门擅长的科目都没有，所以要高考也是很难的。 “总要努力努力的嘛。从國家要恢复高考就能看出，以后是越有知识越吃香。”项南点头道，“就算今年考不上，明年也许就能行呢。” 春明和蔡晓丽都点了点头。 前些年，知识分子多受打击，甚至喊出【知识越多越反動】这样的口号。 但从这两年的风向来看，知识分子的好日子，显然要来了。 于是，两人下班之后，都捡起了丢掉的课本，努力起来。 …… 春明随后把这个消息，也偷偷告诉了苏萌。 苏萌听说之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这两年都没找着工作，已经沦为胡同里的笑话。 如果她能够通过高考，考上大学，那她就可以一雪前耻，让所有看她笑话的人，统统打脸。 因为这个年代，大学生可是天之骄子。不仅上学不花钱，每个月还有补助。而且毕业之后还包分配。可以说，考上就端上铁饭碗了。 因此，听到消息之后，她立刻开始努力学习，积极备考。 项南也摆出备战高考的架势，提前跟厂里打了招呼。 厂里也很支持项南上大学。 一方面，项南是真有才华，留在厂里真的屈才了；一方面，项南这两年太火，而义利食品厂是小庙藏不下大菩萨。 实话说，最近一年，项南在厂里的地位可以说是炙手可热，连厂长都要对他恭恭敬敬的。不然，他动动笔杆子，厂长就得走人。 所以，项南如果真能考上大学，那厂长一定放鞭炮庆祝。 项南随后卸任了一些职务，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工作，有空就捧着课本学习，还带着蔡晓丽、韩春明一起复习。 1390【上大学】 有了项南的帮助，春明、蔡晓丽的复习速度，自然是大大加快了。 而且，项南在复习的过程中，还偷偷将一些高考题目，透给了他们。 可以说，只要他们好好复习，考上大学还是不成问题的。 进入到十月份，國家正式宣布恢复高考。 听到这个消息，全國数百万考生都重新拿起课本，开始了复习。 而此时，项南等人已经提前抢跑，多复习两个多月了。 这也让春明、蔡晓丽庆幸不已。 要是没有项南，他们十月份才开始复习的话，就一个月的复习时间，肯定来不及的。 …… 十一月二十八号，高考正式开始。 项南、春明、苏萌、蔡晓丽、杨华健、毛地图等人都参加了高考。 杨华健、毛地图虽然现在已经是干部了，原本不必再参加高考的。 但他们却目光长远，知道高考恢复之后，标志着國家对知识分子将越来越重视。 今后任用选拔官员，也会着重官员的学历，而像他们这种初中毕业的，哪怕现在能混个一官半职，要往上爬也是很难的。 所以他们也不得不参加高考。虽然会耽误四年的工作。但学成归来，才有更大的潜力。 七七年高考分为文史、理工两科，文史考得是语文、数学、政治、历史、地理；理工考得是语文、数学、政治、物理、化学。考外语专业的，再加考一门外语。 项南报得也是文科，准备考燕大中文系，以后专职创作小说。毕竟对他来说，这是一条捷径。 …… 高考共分两天，考试结束之后，春明、苏萌、蔡晓丽都觉得自己考得不错。 尤其春明、蔡晓丽，两人都觉得有些题目似曾相识。 而高考结束后，苏萌和春明也恢复了对话。 一来，國家要恢复高考的消息，是春明泄露给苏萌的，让她能提前俩月开始复习。她不能不念这个情。 二来，考大学有望，让她一扫前耻，也恢复了自信。因此在春明面前，她不会再觉得丢脸，自然也敢于面对他。 因此两人又腻在一起，又是去北海滑冰，又是去天坛约会，恢复到了七五年的热络。 这也让春明非常开心，天天傻乐个不停。 但项南却看不出，春明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很显然，苏萌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他们的感情还重。在他们的交往过程中，她都要抢占上风才行。 所以，前两年她嫌丢脸，就连话都不跟春明说。 但事实上，苏萌的能力有限，属于志大才疏，眼高手低之辈。无论从政还是从商，还是玩古玩收藏，她的表现都很一般。 而韩春明无论从商还是古董收藏，能力可比苏萌要强得多了。 而且，春明骨子里也是个骄傲的人，除了他师傅关于山之外，他没有服过任何人。哪怕跟破烂候，都是平辈相交。 因此，苏萌压不住韩春明。韩春明也不会韬光养晦，一味忍让。所以他俩在一起，没有安生日子过。 谁也不服谁，谁都想压谁一头，那还有个好儿？ …… 进入十二月份，高考成绩正式公布。 项南三科满分，一科高分，成绩十分突出。 韩春明成绩也非常不错，不过相比项南差了一档。 苏萌考的也还不错，但成绩却比春明差些，这也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她是高中毕业，春明才初中毕业。按理说，高考成绩，他是不如自己的。 但现在情况却反过来，她反倒成绩差了些，这让苏萌又开始憋气了。 蔡晓丽比苏萌考得还差一些，能不能考上大学，她心里也没底。 随后报考志愿，项南以燕京市文科状元的身份，被北大中文系优先录取。 这则消息一经报道，顿时引起不小的轰动。 项南有才华，是公认的事实。 但没想到，他高考也能考得这么好。政治、史地、数学三科满分，仅语文扣了点分数，只差五分就满分了。 初中毕业，插队两年，工作两年，还有这样的成绩，真的是令人肃然起敬。 苏萌、韩春明考上了燕京师范学院。其实以春明的分数，还能报得更高一些，但是他希望跟苏萌在一起，所以也报了燕京师范学院。 苏萌报考了教育学专业，春明则报考了考古学。 蔡晓丽报考燕京联合大学不利，被调剂去了燕京财政贸易干部学校。 这所学校在通州，离着北大六十多里地，以后见面有些不大方便。 杨华健、毛地图高考都没有考好。 他俩虽然是干部子弟，但是学习天赋一般，再加上他们收到消息时，已经是十月份了。再复习来不及了，因此也就没赶上。 不过他俩都没放弃，准备再接再厉，迎接明年的高考。 …… 项南考上北大、苏萌、春明考上燕京师范学院，这也让院儿里充满欢乐的气氛。 程保国、冯爱红、阮素芬对儿子考上大学都非常高兴。 这样一来，毕业之后就是干部，端公家饭，是金饭碗。 苏静轩、刘兰芝自然就更高兴了。 女儿考上大学，一雪前耻，以后再不用被笑话了。让他们出来进去，都挺直腰杆，再不怕被人非议。 连带着羊角胡同的人都羡慕不已。 “程家大小子就是厉害，写书写得好不说，考试也考得好，北大呀，那可是咱们國家最好的学校。” “苏萌也不错，看来这两年闷在家里，没少学习，果然一鸣惊人。这下子，看谁还敢瞧不起她。” “春明居然也能考上大学，这还真稀罕。不过这孩子从小皮是皮了点，但脑子是真聪明。也难怪能上大学了。” 大家都议论纷纷道，话里话外都充斥着羡慕。 义利食品厂对项南、春明、蔡晓丽考上大学一事，也是格外高兴，特地举办了盛大的欢送会，送他们上大学。 “建军、春明、晓丽，祝贺你们，希望你们到大学之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多学知识，多学文化，将来为祖国做出更大的贡献！”厂长慨然道。 “谢谢厂长，我们一定不辜负全厂同志的期望。”项南带头表态道，随后和春明、晓丽一起披上大红花，在全厂职工敲锣打鼓的欢送中，离开了义利食品厂。甭提多光荣了。 1391【牧马人】 七八年开春之后，项南、苏萌、春明、蔡晓丽就各自到大学报道。 作为名扬国内的才子，项南入学自然格外瞩目，报到当天，就有不少同学慕名来访。拿着他写得诗、写得书、出得歌，来找他签名、合影、 随后，项南的大学生活，更可以用波澜壮阔、丰富多彩来形容。 开学之后，项南除了担任班长之外，还担任文学社社长、话剧社副社长，并带头筹备组建了北大学生会，并成功当选学生会副会长（至于会长是谁，请诸君自行百度）。 在此之前，北大学生会已经被解散多年。 在校期间，项南一方面学习知识，一方面努力创作，一方面也积极参与学校活动，发光发热。 七八年春，他推出了新作《牧马人》，再度轰动一时。 书中，许灵均和李秀芝真挚的感情，以及昂扬向上的生活态度，最为人称道，也给读者带来振奋的力量。因此推出之后，颇受好评。 而由他编剧的话剧《今夜有暴风雪》，也于五月份，正式由北大话剧社演出。 这部作品，原本是由梁晓笙在八三年创作的，推出之后就引起强烈反响，获得第三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并被评论界认为，在知青题材的文学创作中开拓出了新的境界。 著名作家王蒙更称赞它写出了知青的命运、悲喜、热情与血泪，为这些知青树了一块碑。 因此演出之后，立刻在校内引起强烈反响。随后剧本被《燕京文艺》转载，更在全國引发激烈讨论。 随后國家话剧院、人民艺术剧院、沪江青年话剧团、实验话剧院等知名团体，纷纷排演这部话剧，也让这部话剧的知名度，越发的家喻户晓起来。 …… 事业方面，项南取得了不错的成就。 感情方面，他和崔卫红也友好分手。 一来，他现在身份不同了，不太适合跟她多纠缠；二来，崔卫红的孩子也大了，开始懂事了，崔卫红也开始有所顾虑。 因此项南也就趁机跟她分手了。 不过分手之前，他还是通过关系，帮崔卫红解决了工作问题，也算是为这段感情画了一个句号。 而在大学求学期间，因为他名声在外，再加上长得高大帅气，所以不少女生都主动追求他。 每天都能收到几十、几百封信，甚至还有其他学校的女生，社会女青年等，到学校慕名来访。 对于求爱的女生，项南也并非来者不拒。 别说现在社会风气还非常保守，就算是几十年后，妄图脚踩几条船，一旦事发，也会面临一片挞伐之声。像项南这样的公众人物，更可能直接社会性死亡。 所以，他只会挑选一些观念开放的，特立独行的，不被世俗眼光所束缚的女子交往。偏偏这类女子，在文青领域很是集中。因此项南的猎物还是不少的。 …… “吕歌，你坐~”项南笑着招呼道。 “这就是你写作的地方呀？”吕歌打量着房间道。 这里是项南在校外借住的房子，三室两厅，装修时尚，原本是二十年前盖给苏聯专家住得。之后洋专家撤离，房子就分给了干部居住。 后来，房主的爸妈受迫害去世，去年才刚刚平反，并且把这栋房子还给了他。如今，他正好不想住在这里，免得想起那些伤心往事。 再加上他是项南的书粉，听说他想租间房子创作，于是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房子免费借给了项南，自己则搬去了工厂宿舍住。 项南自然不肯白借他的房子，就以每月三十元的价格租下。这个价格，算是相当不错了。要知道，现在住旅店，一晚也就八毛钱。 “是啊，我图这里清净，不像学校那么吵闹。”项南点点头道。 “你那些作品，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吕歌又好奇的问道。 “嗯，《牧马人》、《今夜有暴风雪》，都是在这张书桌上完成的。”项南拍了拍桌子道。 “真的啊？！”吕歌一听，跑到桌前，俯下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一脸陶醉的道，“嗯，还有淡淡的墨香呢。真好~” 项南笑着点点头，“那边是我的画室，要不要去看一下？” “你还会画画？当然要看了。”吕歌兴奋地道。 项南随即把她让到画室，就见里面已经摆放了诸多画作，水彩画、粉彩画、油画、素描、速写，应有尽有。 另外，还有一些比较裸露的石膏像。 项南赶紧用块布，将石膏像遮住，随后致歉道，“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这是创作的需要。” “没关系，我又不是那种土包子，我懂得的。”吕歌摆手笑道，“你把布放下来吧，我不在乎。 卢梭说过，人生下来是自由的，人是自由的动物。是那些道德规范，世俗偏见把人束缚住了。我才不怕~” “有见地。”项南笑着伸出大拇指道，“我见过那么多女生，像你活得这么通透的，真的很少见。” 听他这么夸赞，吕歌也很高兴。 “吕歌，我给你画张画吧。”项南趁机说道。 “真的？！好啊。”吕歌一听，兴奋地道，“要怎么画呢？” “从艺术角度的考虑，我觉得还是倮x画，更能凸显一个人的本质。”项南点头道，“当然，你要是有顾虑，我也可以理解。” “……”吕歌也不禁一阵犹豫，随后还是好胜心战胜了羞耻心，最终点了点头。 随后，项南开始帮她画画。 …… 吕歌是东方歌舞团民族舞演员，大院子弟出身。 七零年代，全國老百姓只能看《红岩》、《艳阳天》、《金光大道》等书籍的时候，她们这些人已经偷摸翻阅从国外带来的杂志了。 也因此，观念要比一般人开放得多。 而且她长得也很好看，不夸张的说，跟《西游记》中的万圣公主有八成相像。再加上舞蹈演员，身段窈窕，气质突出。走到大街上，都是万众瞩目的。 她也是项南的书迷之一，来学校找项南签名的时候。项南一眼就相中了她，随后就留了联系方式，通了几封信。 通过她那几封热辣而大胆的信，项南猜出她大致的性格，因此又进一步接触，约她跳过几次舞。 进一步加深感情后，看她对肢体接触不太抵触，才又把她请来自己的家里。然后再提出给她画画，剩下的也就自然而然了。 1392【稿酬恢复】 这一招，是项南从《水浒传》王婆那里取来的经。 王婆帮西门庆定下十条挨光计，勾搭潘金莲，一步步的将她诓入彀中。 这条计策的高明之处在于，把她和西门庆先置于不败之地。就算潘金莲在最后关头反悔，想反过来指控王婆、西门庆图谋不轨，也是绝无可能。 就像项南跟吕歌接触，通信也好，跳舞也好，吃饭也好，请来家做客也好，给她画幅油画也好……都能算是正常的社会交往。 她就算不从，最后也没法说项南。而就算她拒绝，项南还可以换别人。 由此可见，王婆不愧是拉皮條的高手。 …… 七八年夏，杨华健、毛地图又参加了高考。 杨华健最终考入了燕京政法学院，也即是后来的中國政法大学。 毛地图则是再度落榜。他也因此认命，没再继续考下去。 …… 七八年秋，项南又推出了新作《戴手铐的旅客》、《黄土地》两部作品，继续轰动文坛。 而同一时期，北影也准备将他的小说《我们的田野》改编成电影，目前正在改编剧本，挑选演员和拍摄场地。 七八年冬，项南推出新作《潜伏》，随即就以鲜活的人物，精彩的智斗，曲折的故事，浓重的悬疑色彩，迅速吸引了读者的眼球。 而且，《潜伏》是部长篇小说，近五十万字，也让读者们大呼过瘾。 进入到七九年，一月三十一号，第一个对外开放工业区——蛇口工业区正式成立。 这一工业区的成立，有着标志性的意义。 项南知道，中國经济要开始转型了。 二月份，自卫反击战打响。 项南紧追时事热点，拿出了最新作品《凯旋在子夜》，再度在全國引发热议。 三月份，项南用兑换来的外汇券，在友谊商店，给家里买了一台洗衣机，一台电冰箱、一台彩色电视机。 在此之前，像这些商品，就是有钱都没处买。 家里一下子添了三个大件儿，也让程家成了院里，乃至整个羊角胡同最风光的人家。 冯爱红是见谁跟谁夸自己的儿子孝顺，怕她冬天洗衣服冻手，就给她买了洗衣机。从此之后，她的手都不用挨冻了。 而彩色电视机，更让大家羡慕不已。 在当时，只有高级干部家庭才有这玩意儿，可以说是极其稀罕的。寻常人别说买，看过的都很少。 也因此，项南买了彩色电视机之后，整条胡同的人都过来开眼界，让程保国是既自豪又心烦。 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大方的人。这么多人跑家里来看电视。电钱就得多少，更别说为了面子，还得伺候他们抽烟、喝水，更是挑费颇高。 因此没几天，程保国就说电视机看坏了，把它给锁了起来，到晚上才偷偷搬出来看。 对这种鸡贼的做法，项南都很看不上眼。 …… 七九年上半年，项南又写了部长篇小说《蓝盾保险箱》，再度轰动一时。 下半年，沪江电影制片厂准备将《牧马人》这部小说改编成电影。 不过项南知道，现在内地的电影厂都是国营的，因为不愁收入，所以工作效率都很慢。 像去年北影也说想拍《我们的田野》，到现在时隔一年了，剧本都还没有写出来。何时开拍，何时上映，都还不知道。 因此对这部《牧马人》，项南也不报什么希望，三年内要能拍出来，他都想喊阿弥陀佛。 下半年，项南没有再推出新的小说，而是推出了一部新话剧《窝头会馆》，讲述老燕京一个叫窝头会馆的大杂院儿的故事。 先由北大话剧社排练演出，推出之后，再度引起轰动。 就连知名话剧作家曹禹、夏衍、李健吾等盛赞这部作品完成度高，故事新颖、人物生动、台词精炼、京味老道，几乎可以比肩老舍的作品。 有了这些大家的一致赞扬，项南的名声就更高了，称为艺术界响当当的新秀，名气直追老一辈的作家。 …… 进入到八零年，项南的好日子真正来了。 國家出版局推出了《关于书籍稿酬的暂行规定》，著作稿每千字提升至三到十元，翻译稿每千字提升至二到七元。 另外，还恢复印数稿酬了，并规定了转载，也需支付稿酬。 如此一来，项南靠着写书发家的日子也就到了。 之前他的《知青三部曲》、《牧马人》、《蓝金保险箱》、《潜伏》等等，都被出版社大量印发，每版的印数都是几百上千万册，但是项南却一分钱版税都拿不到。 现在好了，恢复印数稿酬，以后他们再想重印，那就要付钱了。虽然现在来说，印数稿酬还不高，但是积少成多，也是一大笔费用呢。 因此，规定推出之后，项南立刻拿出了力作《高山下的花环》。 这部作品一经推出，迅速在全國范围内引起轰动。 去年的自卫反击战，激发了军旅题材小说的热潮。 一时间，像《天山深处的大兵》、《啊，索伦河谷的枪声》、《雷场上的相思树》、《射天狼》等诸多反应军旅生活的小说问世，引发强烈反响。 但这些小说都不及项南这篇小说有力度。他们所写的军旅小说，往往忽略了军队生活与整个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视野狭窄，近乎成了一种孤立的军营文学。 但《高山下的花环》则将带有各种社会因素的人集中于战场，将军营与社会、军队与人民、现实与历史广泛联系起来，可以说是军旅小说的一个决定性突破。 也因此推出之后，在全國范围内，都引起强烈反响。在《小说月刊》发表之后，又被七十余家媒体转载。 单是稿费，项南就收到手软。按千字八元计算，项南光稿费就收了小两万块钱。再加上后续的出版收入，项南赚了差不多有十万块。 八零年的十万块，比后世的一个亿，购买力还要强得多。 项南用这笔钱，在信托商店、文物商店大肆采购。当时的人们普遍没钱，所以文物价格严重被低估。康雍乾的官窑，也不过一两百块，所以项南这次可发了。 文物都是一车车的运，把韩春明羡慕得直流口水。 可惜，他没有太多赚钱的道，也只能是望梅止渴了。 1393【留校任教】 值得一提的是，从七八年上大学到如今，项南搞过的对象，加在一起，没有一个营，也有三个连了。 对这个年代的年轻人来说，项南的地位就像四十年后的顶流一样，别提多受捧了。也因此，他泡妞儿几乎没有失手过。 相比起来，春明就惨多了。 他跟苏萌虽然考入同一所大学，但苏萌跟他的关系，却并不算密切。 一来，春明虽然考上了大学，但是却不讲究穿戴，整天穿得都是破衣烂衫。而且虽然满腹才华，言谈举止却总有点轻浮。 而苏萌却是个极好虚荣的人，看到他这样邋里邋遢，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不是很高兴。再加上她的舍友们，也笑话春明虽然是燕京人儿，穿得还不是她们外省人体面。 因此苏萌对他就有了意见，跟春明也提过几次。但春明这么穿习惯了，还真不好打扮，因此让苏萌对他意见越来越大，都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了。 二来，春明学得是考古学，而苏萌学得是教育学。在当时，还不兴古董热，因此考古学并不受重视。 春明还经常陪老师，到野外进行文物普查。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比农民还接地气。苏萌自然也有意见。 因此一来二去的，两人又闹僵了。 得知此事，项南没有再劝。 反正，这也是他们两人的缘法，爱咋咋地，跟他没太大关系。 …… 八零年、八一年，一直到八二年，项南主要都是搞创作。 小说方面，《暗算》、《大宅门》、《闯关东》、《红高粱》、《白鹿原》、《大宋提刑官》等优秀作品，一部接一部。 话剧方面，也有《天下第一楼》、《大红灯笼高高挂》、《戏台》等多部作品。 他如此高产，让评论界都惊呼不已。 而且，项南的写作题材也非常全面，从最开始的知青题材，到反特题材、历史题材、探案题材、军旅题材、传记题材，几乎是每一样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因此评论界对他的评价越来越高，称他是当代中國，最杰出的作家之一。 也因此，八一年，第一届茅盾文学奖，项南所写得的《高山下的花环》就名列其中，跟魏巍的《东方》，姚雪垠的《李自成》，古华的《芙蓉镇》等齐名。 由他创作的《今夜有暴风雪》，也获得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可以说，在文坛上，项南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 也因此，八二年，项南大学毕业时，无数家单位向他递来了橄榄枝。名头一个个都大得吓人。最让项南震惊的是，还有好几家国字号的。 不过，项南经过考虑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留校。 一来，官场水太深，而且束缚也太多。对他来说，自由自在的生活更好一些。二来，留校当老师，工作轻松，地位清贵。进可以进入政坛，退可以辞职下海，选择也更多一些。 就像《人民的名义》里的高育良，由汉东大学政法系主任，到主政一方，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而已。 …… 项南选择留在北大任教，让不少人都跌碎眼镜。 因为照他的名气，只要从政，起码都是科长起步，两年升副处，三年生正处。有生之年，升到高官，都是大有可能的事。 但是她却选择留校任教，真的很让人想不通。 程保国、冯爱红都劝他改主意。 “儿子，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这工作选了，以后就改不了了。”程保国劝道，“当个教书匠，哪里比得上当官舒服？” “是啊，儿子，别错打了主意。”冯爱红也劝道，“当老师有什么权力呀，不过就管几十个孩子。还是当官好啊，起码能主政一方。” 项南摆摆手，“爸、妈，当官权力大，但责任也大。我虽然有名气，被很多人喜欢。但是皎皎者易污，峣峣者易折，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多少人都巴不得我倒霉呢。 我学得是文学，不是政治，论心眼儿，哪是那帮人的对手。一个不小心，我就可能身败名裂。但当老师就不同了，轻松、自在、而且想说什么说什么，他们都得给我几分面子。 就像明朝的东林党，看似不做官，其实比官员的权力还大。” 程保国、冯爱红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儿子现在光芒四射，名气太大，放到哪儿都惹人注目。但其实当官，需要的是韬光养晦，和光同尘。 表现的太突出，上级、同事、下属都有压力。到时候，不知从哪里就来支冷箭。相比起来，校园的环境就单纯多了，也安全多了。 因此他们便都点了点头，不再劝儿子改变主意。 …… 项南选择留校，春明选择加入考古队。他受关老爷子的熏陶，对文玩古董、历史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考古正对他的路子。 苏萌则选择进入教育局工作。她学得是教育，爸妈也是老师，注定吃教育这碗饭。 蔡晓丽毕业之后，则进了崇文区财政局工作。 大学毕业后，项南就张罗着结婚，这让蔡晓丽很是感动。 大学四年，她跟项南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原本以为会因为聚少离多，而导致他不爱自己了。 再加上这四年间，项南的声誉一年比一年高，也让她自惭形秽，觉得很配不上人家。却没想到，他居然还肯娶自己，让她真的喜出望外。 “建军，你真的愿意娶我？”她惊奇地问道。 “说得啥话呢，我当然愿意娶你。”项南笑道，“晓丽，嫁给我吧。” 蔡晓丽眼含热泪，点了点头，感觉真的太幸福了。 随后，项南就跟父母提了这件事。 听说儿子要娶蔡晓丽，再一听说她的条件，程保国、冯爱红又都反对了。 凭项南现在的名气、地位，就算配厅局级的干部子弟，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蔡晓丽家庭背景一般，她也只是个财政局科员，这样的条件，实在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儿子，你再仔细选选，好女孩儿多得是呢，干嘛非娶她呢？”程保国劝道。 “对啊，儿子，追你的女孩儿多了，你再选选，总有比她更合适的。”冯爱红也劝道。 “爸、妈，娶妻娶贤，娶老婆最重要不是她的身份、地位、背景，我也犯不上靠老婆上位。 关键是娶个贤妻良母，能够相夫教子，孝顺公婆。晓丽不错的，我不会选错。”项南摆手道。 见儿子坚持，老两口也只好点头，毕竟儿子现在已经成事，他俩想管也管不住了。 1394【结婚】 老两口点头之后，项南立刻就操办起来。 首先就是解决婚房问题。项南通过自己的关系，拿到了海淀区的一套小洋房。 原本这套房子是给老干部住得，之后老干部被下放，这套房子就被造反派给夺下了。 这两年开始清算造反派，这套房子也就被收回来。刚好，那位老干部也已经死了，所以这套房子就没了主人，正好被项南拿到。 因为老干部级别不低，所以这套房子也非常好，三室两厅，宽敞明亮，实木地板，在当时算非常不错了。 项南先找人把房子重新粉刷一遍，水电供暖燃气都一一检修替换。 因为这套房子是干部楼，上上下下住得都是干部，因此配套设施还是非常完善的。像寻常人家难以见到的集中供暖、燃气管道，都已经配置齐了。 其次，就是准备全套的家具、家电。像沙发、衣柜、茶几、电视柜、空调、电扇、电视、洗衣机、录音机、电冰箱等也都全部配齐。 其实原本房子里还有些家具，但项南嫌晦气都没要，全都送给春明儿家了。气得程保国、冯爱红骂他是有钱烧的。毕竟在当时，提倡勤俭节约。 最后就是置办酒席，领证结婚。 项南特地在全聚德置办酒席，宴请诸亲贵友。 像大院儿住得邻居，北大的同学、同事，义利食品厂的朋友，当年插队的同学等等，乌央乌央，坐了近六十桌。 即使如此，还有好多没收到请帖，只是收到消息，都过来祝贺的。还有很多是事太忙，只是送了礼金就走的。 如果这些宾客全坐得话，怕是再开六十桌都坐得下。 …… 眼见项南的人脉如此之广，有那么多大人物都来道贺，大院儿的邻居们都惊诧不已。 “哎哟，没想到建军的人脉这么广，我刚看到，好像市政府都派人来了~” “好家伙，区长都来了，我的个妈耶，老程家大小子了不得呀~” “我就这么粗算了一下，就今天这礼金，他就得收个小五万块钱，真给劲呀~”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道，都对项南有了新的认识。 在此之前，项南虽然写书成名，又考上大学，但对他们来说，也就是出息了，并没有太直观的认识。 现在通过结婚，项南把人脉展现出来之后，他们立刻就意识到，项南的能量有多大。 上到國字头的机关，下到街道办事处，从上到下，他都有一定的势力，这就很厉害了。 …… 苏萌眼见项南的人脉这么广，连國字头的，市政府的，都跑来道贺，也不禁深受震撼。 她现在在崇文区教育局工作，还觉得挺体面的。可是跟项南一比，简直就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什么世面。 再看着站在程建军身旁，笑靥如花的蔡晓丽，油然而生一股嫉妒心。 蔡晓丽跟她比，算得了什么。模样没她好看，学习也没她好，家庭背景也比不上她。 但是现在，她却是扶摇直上，攀上了项南这株大树。有项南的人脉加持，她在财政局的工作肯定好干，没准过两年就能升官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后悔。 曾经，项南也追过她的，只可惜她当时没看上他，反而一直很嫌弃。 现在好了，这么好的对象，反倒便宜了蔡晓丽，真的让她有些不甘心。 …… 正想着呢，就听杨华健调侃道，“春明，人家建军都结婚了，你和苏萌什么时候办事呀？” 韩春明一听，搔了搔头，尴尬地笑笑。 事实上，这还是大三之后，他跟苏萌第一次坐在一起。 大三的时候，他跟苏萌就又不说话了。 “哟，怎么了，又闹了？”杨华健朝苏萌努了努嘴，笑着问道。 春明含混的点了点头。 “哎，你说他就行了，别牵连着我，我跟他可没关系。”苏萌摆手道， 她有点瞧不上韩春明。 毕业之后，同学们都是尽量去机关工作。只有韩春明选择进考古队，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整天在野外工作，比当农民还惨。 像这样不求上进的男人，她根本看不上。 “呦呵，怪哥们儿失言，我自罚一杯。”杨华健笑道，随后自罚一杯。 “杨华健，听说你跟你未婚妻也吹了？”苏萌又笑道。 “别提了，就仗着她爸官儿比我爸官大，天天骑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我早烦她了。不过这事是我爸定得，我还反抗不了。 正好有一次，她当这我爸的面，让我下不来台，连我爸脸色都青了，我就抓住机会，嘁哩喀嚓，跟她断个干干净净。”杨华健笑道。 “那正好，你跟苏萌凑一对吧。”毛地图调侃道。 众人一听，纷纷拍手。 杨华健瞅了春明一见，随后笑着摆摆手，“哎，君子不夺人所爱。” 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苏萌却是瞪了春明一眼，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 …… 婚礼结束后，宾客们陆续散去，饭店里就剩项南、春明、蔡晓丽、杨华健等几个知交好友。 “建军，你说我怎么办呢？”春明痛苦的道。 项南、蔡晓丽都结婚了，他跟苏萌却是毫无进展，让他真的很难过。 “我早劝过你的，苏萌不是良配，你非一根藤上吊死，你还让我怎么说呢？”项南摆手道，“趁现在你还年轻，抓紧时间放手吧。不然，你已经跟她纠缠七年了，还要再跟她纠缠七年么？你人生中有几个七年，值得这么浪费？” “我也觉得是这样。七年前，你跟苏萌就掰了，到现在还是这样。你再折腾下去，也没什么进展。”杨华健点头道，“春明，好好想想，以你的条件，想找对象还不容易，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春明，他们都把话说完了，我也没别的好说了。我就说一句，你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蔡晓丽举杯道。 春明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项南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把苏萌放下。 这也难怪。剧中，苏萌可是三番两次的背刺他，作为他最爱的人，却是次次跟他的敌人站在一起。即使如此，韩春明都没舍得放手。 现在，苏萌就是不理他而已，还没怎么伤害过他呢。他肯放手才怪呢。 算了，随他去吧。 1395【北大副教授】 “对了，现在國家要搞活经济，我也准备做点生意，你们怎么看？”杨华健忽然道。 “我觉得可以。”项南点点头，“你想做什么生意？” 杨华健有人脉，有头脑，做生意很有前途。剧中，他的生意相比韩春明、苏萌都不差，可见一斑。 “我觉得贸易公司不错。南方现在搞特区，有很多先进的产品，我准备倒到北方来卖。”杨华健笑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参一股？” “当然。”项南点点头，“你想搞多大？” “开始干嘛，悠着点儿，就三十万吧。”杨华健笑了笑。 蔡晓丽、韩春明都吓了一跳。 八二年，普通人工资才三十多块钱。三十万，对他们来说，都是天价。 项南却点了点头，“那咱仨一人十万？” 他这两年写书，通过稿费，赚了近四十万。其中一部分被他买成了古董，还有一部分留着，也准备做点生意。 八零年代，商机无限，只要胆大心细，就能发财。像春明开得饭店，没两年就赚了几十万，赚到了第一桶金。 “我没钱，就算了。”春明摆摆手道。 “春明，以你的脑子，其实最适合经商。你现在跑去考古，才是傻瓜呢。”杨华健笑道。 韩春明脑子活，上初中的时候，就知道把连环画带去学校出租，一分钱看一节课的。一天下来，就能赚个几毛钱。 从那时候起，杨华健就知道，春明适合经商。 “哎，没办法，谁让哥们爱这行呢。”春明呵呵一笑道。 其实，他也喜欢赚钱，但没本钱，总不好白占便宜。 “春明，你手上能匀出多少钱？”项南问道。 “最多也就一万块。”春明想了下道。 他这几年忙着学习，都没有时间赚钱。还是当初卖二手车、倒腾鸡蛋，才赚了这点家底。 “那你就出一万。”项南点头道，“杨华健，剩下的咱俩平分。” “好。”杨华健点点头。 项南肯出一半钱，对他来说可是好事。 项南有人脉，有影响力，比他的实力还强。他邀请项南做生意，也是想占他的光。不说别的，就是从特区倒腾一批电子表回来卖，都能赚好几倍的利润。 不过去南方上货得有批文，凭他自己搞不定，所以才想拉项南一起入伙。 “来，祝咱们大发财源。”项南举杯道。 杨华健、蔡晓丽、韩春明都举起了酒杯。 …… 结完婚后，项南回到北大任教。 由于他在文坛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著作等身，并获得过茅盾文学奖、全國优秀中篇小说奖等荣誉。 因此项南留校任教后，被破格提拔为副教授。 而一般学生留校，是由助教开始做起。当四年助教，表现优异，才会升为讲师。担任讲师五年以上，表现优异，才会提拔为副教授。 项南起点就是副教授，比别人省了九年。而官场上，一步慢步步慢，项南比别人早起步九年，前途不可限量。 除了任命为副教授外，项南还兼任文学系副主任之职，级别相当与副处。而蔡晓丽、苏萌等人，现在还不过是个科员，跟项南差了好几个级别。 项南教授的课程是《古代文学》，这对精通四书五经的他来说，真的是小菜一碟了。脱稿教学都可以的。 而因为项南是知名作家，人气十足，所以每到他的课，教室内都挤满了人。实在挤不进去的，都挤在窗前窥视，跟看稀有动物大熊猫似的。 项南的教学，也对得起大家的期待。 他本来就继承了钟益的教学经验，又有纪晓岚的口才，因此教起课来妙语连珠，生动活泼，让学生们都听得如痴如醉，也因此他的课被公认是北大最值得听得课，没听过的人都是白来北大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就在项南忙着教学，杨华健忙着做生意之际，春明突然找到了项南。 “建军，你手上还有钱么？”他开口问道。 “有啊，干嘛？”项南问道。 “我想借笔钱。”春明说道。 “借多少？”项南点头道。 “两万吧。”春明回答道。 “借钱可以，说出目的来。合理我就借。”项南一愣，随后说道。 “苏老师病了，要做心血管手术，需要三万块钱手术费。”春明随即解释道。 “苏萌求到你跟前了？”项南问道。 “没有，我是听我妈说得。”春明摆手道。 “出去，出去，出去~”项南一听，烦躁的道，“春明，你是不是傻？人家苏萌都没向你张口，你就巴巴的跑来借钱，主动给人家送过去？你把自己看得也太轻了吧。” “别，别，别，你听我解释，都是一个院儿住着，都是邻居，她家有难，我能不帮么？”春明连忙道。 “我是替你不值。”项南撇撇嘴道，“春明，这些年你为苏萌做了多少事了？在食品厂那会儿，你就给她顺面包。可是她念你好了么？最后还不是因为没工作，连着一年多没跟你说话。 五年前，恢复高考的事，也是你提前告诉苏萌的，所以她从八月份就开始复习，最后才能考上大学。可是她感激你了么？还不是嫌你不体面，又把你给踹了。 现在她爸爸生病，她没钱了，你又巴巴得给她送钱，你是上辈子欠她的还是怎么着？哥们儿，听我一句劝，放弃吧。大丈夫何患无妻，干嘛非得在她身上吊死？” “哎呀，我就是单纯想帮忙，你说到哪里去了。”春明摆手道，“你就说，这钱你借不借吧？” “我借，我借还不行么。你上辈子欠苏萌的，我上辈子欠你的。”项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不过，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下次再被苏萌说了，别再跟我哭鸡尿嚎的。” “行了，谢了，哥们儿。”春明见项南答应借钱，顿时开心不已，上前用力的抱了他一下。 “对了，你借我两万块，那剩下的一万块，你就打算自己出呗？那杨华健的生意，你就不打算参一股了么？”项南又问道，“这样吧，我借三万给你吧。” “别。”春明摆手道，“我是没辙才向你借钱的。我要一分钱都不出，全用你的钱，那我算什么？” 这一万块是他的心，他不能一分钱不出。 项南无语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 1396【做生意】 项南随后给春明拿了两万块。 春明又加上自己存得一万，偷偷给苏萌送去，把苏静轩的心脏病治好了。 蔡晓丽、杨华健听说这件事，都骂春明是个大傻子。 苏萌这么多年都瞧不起他，都不愿意跟他说话。他还上赶着给人家送钱去，真是五行犯贱。 “苏萌到底哪点好了，春明这不是傻么？”蔡晓丽都生气道。 “春明这小子真是中了苏萌的毒了。放着好好的赚钱机会不要，把钱拿去给人家看病。关键人家根本瞧不上他。”杨华健也惋惜道。 这次去南方上货，他有把握大赚一笔。但春明却把钱拿去当了医药费，错失了这次机会，真的很可惜。 “哎，你们都别说了。你们都不了解春明，我知道，他从小就喜欢苏萌。苏萌在他心里，都扎下根儿了。这辈子，我看他就跟她摽上了。”项南摆手道，“算了，不说他了，你什么时候去南方？” “过两天就动身。”杨华健点头道，“我已经跟学校打了招呼，请了半个月的假。” “行。”项南点了点头，“那你一路平安。” …… 九月份，杨华健启程前往南方。 半个月后，他带着第一批货返回京城。 现在南方生产的产品，在北方都特别受欢迎。比如电子表、牛仔裤、计算器、电视机、墨镜、皮鞋、西装等等等等。 只要有批文，只要倒过来，根本不愁卖。而且反手就是几倍，十几倍的利润。比如电子表，南方出厂价也就十元一支，卖到北方，一百都卖得出去。 因此杨华健跑这一趟，三十万的货，到京一转手，就成了一百八十万，把蔡晓丽都惊到了。 她没想到，居然能这么赚钱。 十年前，下乡插队，拼死拼活，一年都剩不下几块钱。 现在，半个月时间，十五万变成九十万，简直像做梦一样。 其实项南知道，这是因为现在市场不规范。 私人做生意，被视为投机倒把，处于严厉打击的范畴。只有他们这些有关系的，才能够畅通无阻，自然赚钱就容易了。 再过十年，市场彻底开放后，再想这么赚钱，可就门儿都没有了。 …… 春明听说杨华健跑一趟南方，居然能赚这么多钱，都有些惊讶。 “春明，你那一万块要不给苏萌，你现在也有六万块钱了。”项南替他惋惜道。 春明一愣，随后傻笑着挠挠头，“没关系，哥们儿不后悔。” “怎么的，苏萌答应嫁给你了？”项南一听，好奇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重归于好了。”春明得意的笑道，“昨天，我们还去天坛公园了。她亲口跟我说，她喜欢我。” 项南见他一脸幸福的样子，却是撇了撇嘴。 八二年的万元户，含金量多高啊。三四百块钱，就能娶个不错的媳妇了。春明拿了三万块钱，却只换来一句【我喜欢你】，真的太贱了。 不过算了，他喜欢当舔狗，谁还能拦着他不成。 “说正经事，我准备开个饭店，你觉得怎么样？”项南又道。 八零年，燕京城开了第一家私营饭店。一开业就是宾客盈门，生意火得不得了。 政府也鼓励恢复和发展个体经济。八二年，个体经济作为社会主义公有制的补充，还被写入宪法。 也因此，到八二年底，京城私营餐馆的数量迅速扩张至千余家。 但即使如此，依然不能满足群众的需要。 要知道，二零二零年，京城人口约两千万，但餐馆数量却有二十一万家。而现在京城人口多达八百万，一千家餐馆怎么够，再涨一百倍还差不多。 因此项南知道，搞餐饮肯定能赚钱。 “行啊，开饭店当然行了。”春明点头道，“实话说，我都想开个饭店。” “那行，我带你一个。”项南点头道，“咱们就开火锅店，保证一定火。” 开火锅店，不用请厨子，只要找几个切墩会切羊肉片就行。而且火锅也便于开连锁店，一家火了，马上就新开一家。 只要管理到位，味道都差不多，一样吸引顾客。不像炒菜，严重依赖厨子的手艺。要是厨子不行，那饭店就算废了。 “火是能火。”春明点头道，老燕京人就爱吃涮肉，什么东来顺、正阳楼、聚宝源、满福楼、丰泽居，都是久负盛名的老字号。 项南开个涮肉馆，只要货真价实、干净卫生、味道可口，生意就一定错不了。 “可关键我没本钱呐。”春明解释道，“我总不能吃干股吧。” 他知道项南够朋友，愿意带挈他一起发财。但越是如此，他就越不能做昧良心的事。拿着人家的好意，给自己捞好处。他韩春明做不了那样的人，也做不了那样的事。 “所以说，你当初就该借三万，拿那一万块给杨华健。那样一来，你赚六万块钱，还我三万，自己还落三万，开饭店也有本钱了。”项南撇撇嘴道，“这样吧，我记得你不是也有几件古董么。你把它们压给我，我借给你两万块钱。等赚了钱，你再把它们赎回去，怎么样？” 春明一愣，仔细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 …… 随后，春明给项南拿来了几件压箱底的宝物。 项南一见，还真不含糊，赵孟頫的画、仇英的字、郑板桥的竹子、齐白石的虾、正德的铜香炉、康熙的玉如意……这些东西，再过四十年，件件都是千万级别的。 “春明，你还真收了不少好东西呀。”他钦佩的道。 “哥们儿这些年走街串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淘换到这些宝物啊。”韩春明也感慨道。 他之所以不讲究吃，不讲究穿，是因为他把精力、脑筋都放在了收藏古董上，所以外在如何，他根本不在意。 就像伯乐评价九方皋相马，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内而忘其外。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 苏萌只看韩春明的穿戴，就觉得他没出息，不体面，不愿意跟他说话，才是真的肤浅。 “放心吧，我就暂时替你保管着。等赚到钱，你就把它们都赎回去。”项南笑道。 春明这才点点头。他看这些古董，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1397【小懒猫】 随后，项南和春明各出两万块钱，准备开办第一家涮肉馆。 项南为其取名【金满盈】，求个好意头。 春明准备将关小关请来，担任涮肉馆的经理。 关小关是关老爷子的孙女，外号小懒猫。之前一直跟爸妈在美國生活，八一年回京，现在在一家涉外酒店当经理。 春明看中她的本事，再加上又是师傅的孙女，所以就想把她挖过来。 不过，项南对此却不太认同。 关小关是有打理的餐厅能力，但那是因为她从小在餐厅长大，耳濡目染，有一定的经验而已。 再加上八零年代，刚刚改革开放，國人还不知如何做生意。所以关小关仗着那点经验，还能脱颖而出。 但是她那点东西，其实撑不了太久。 孟小杏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把她的绝活全学到手了。而苏萌只用了一招无中生有，就把她的饭店挤兑得几乎关门。最后还是韩春明教了她一招儿，才让她的生意起死回生。 因此，关小关能力是有，但并非不可或缺。 而春明让她来执掌饭店，工钱、待遇肯定都很高。这样一来，性价比可就不高了。 所以，项南准备从正阳楼、东来顺、丰泽居等老字号饭馆，请已经退休的经理、厨师长等来管理。 他们的经验更丰富，而且，技艺也更精湛。传授几招，就能让金满盈的员工受益匪浅。 …… “哎呀，建军，你就听我的吧，小懒猫真的不错的。”春明乞求道。 他不忍心关小关在涉外酒店给别人打工，觉得还是把她留在自己眼皮底下更放心。起码是自家人，没人会欺负她。 “春明，咱是做生意，不是过家家。”项南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太想把家人、朋友扯进来。不然，一旦出了问题，都不好说话的。” 其实，蔡晓丽的妈妈还没工作。要来盯着这一摊儿，也并不难。 现实生活中，多少餐馆都是夫妻店，只要不昧良心，货真价实，味道可口，生意都不错的。 “给我个面子，至少让她来试试。”春明恳求道。 项南无奈，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看你的面子啊。” “谢谢，谢谢，我保证她一定干好的。”春明开心的道。 随后，他就将关小关带到了项南面前。 “懒猫，这位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程建军。”春明介绍道，“春明，这位就是关大爷的孙女儿，关小关。” “关小姐，你好~”项南笑着说道。 “你就是程建军？我听说过你。”关小关打量着项南，居高临下地道，“你好像很厉害啊。” 项南笑了笑。 这姑娘，还真不可爱。 “懒猫~”春明见关小关这么没礼貌，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他现在见项南都有点肝儿颤。前些日子，人家大婚，连國字头的都来道喜，多大的势力。 小懒猫跟他任性可以，毕竟有关老爷子的面子。项南跟她可没关系，人家可不吃她这一套。 “一般般了。”项南笑了笑，不跟关小关一般见识。 这姑娘在國外被爸妈带坏了，娇生惯养，比苏萌有过之而无不及。 跟这种人生气，自己都犯不上。 “听韩春明说，你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用我的？”关小关却继续道，“我告诉你不用。我关小关靠自己的本事吃饭，才不是靠别人的面子。” “懒猫~”春明有些急了。 “好吧，既然你非要靠自己的本事，那咱们就公事公办。”项南点点头，“你想应聘金满盈的经理，那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涮肉馆的店址如何选择，选择何种装修风格，价格怎么拟定，怎么提高翻台率，怎么提高服务水平……” 他虽然没开过饭店，但至少见过猪跑的。 现实生活中，那么多成功的商业案例，拿出一个，都够让关小关傻眼的了。 …… 关小关也没想到，项南居然能问出这么专业的问题，还以为他和春明一样都是外行呢。 好在她还有些能力，最终还是磕磕巴巴，把这些问题都说了下。 项南笑了笑，一一将她的不足指了出来。 关小关从小就在国外长大，对内地的国情并不太了解。 比如她以为只要跟供货商签订合同，就可以有货真价实的食材供应。 但事实上，内地现在是卖方市场。羊肉、麻酱、面粉，蔬菜，白酒，甚至调味料，都是由国营公司垄断供应的，私人不允许贩售。 关小关之前待得是涉外酒店，它的食材都是专供的，自然不需要她操心这些事。 但是涮肉馆是私营的，能不能拿到充足的肉类、面粉、麻酱、蔬菜、白酒、调味料供应，可就要看老板的能量了。 所以在当时虽然钱好赚，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赚钱。还是有门路，有背景，有胆量的人，更能发财。 …… 关小关被项南挑出那么多错，脸上也是有些讪讪的。 原本她以为自己能露一手，让项南、春明俩土包子都刮目相看。 却没想到，项南居然是个行家，在饭馆管理方面，能力比她还高。 跟人家相比，她就是鲁班门前耍大刀。 见她这副模样，项南笑了笑。 他早就知道，关小关的能力很一般。 苏萌都没开过饭店，第一次出手，就险些把她打趴下。而且，她从八零年代开始干饭店，到了九零年代，还是只守着一个饭店。 同时期，韩春明已经有两家酒楼，一家地产公司、一个工程公司了。甚至原本不及她的孟小杏，都自己搞了贸易公司，干得红红火火。 所以说，关小关在他面前抖威风，根本就不够格儿。 “春明，面试结果如此，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项南看了一眼春明道。 他本来也想给春明一个面子，就请了关小关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可是，她非要显摆自己的实力。结果就证明，她还真就不行。 剧中，春明让她接茶罢楼时，茶罢楼都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建立了稳定的供货渠道，连员工都已经培训好了。 所以她等于是捡了个现成的，干得好，也不算她多大的功劳。毕竟蔡晓丽管得时候，也没出什么岔子。 现在金满盈是从头干起，关小关的能力有限，根本撑不起来的。 1398【炒作妙招】 春明也很无奈。 本来是想拉关小关一把，却没想到，她非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结果就是一顿丢人现眼，现在让他都不好开口了。 “关小姐，看来我们只能以后再合作了。”项南随即向关小关笑道。 关小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我要留下来。”她忽然开口道，“你这么有本事，我要跟你学习。一分工资不要，我都要留下来。” 钱对她来说，并不太重要。她不缺钱。她爸妈在美國的日子过得再差，十几万美元还是有的。换算成人民币，足够让她当个百万富翁的。 她只是想留下来，跟项南学习经营。到时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用她的所学，打项南一个满脸花。 “可以，从副店长做起。”项南点头道。 关小关调理人还是有一套的。孟小杏嘴巴那么臭，却被她收拾的无言以对。 关小关也没反对，就此答应下来。 春明见状，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的目的算达到了。 …… 随后，项南开始帮金满盈找挂靠单位。 因为当时，國家规定，个体经营户不允许找雇工。而且，很多国营公司，都不做个体户的生意。 所以为了绕过去，项南就动用关系，将金满盈饭店，挂靠到了国营单位，成为轻工部旗下的三产。 这也是当时普遍的做法。而挂靠之后，做事就方便多了。 巡店址、搞装修、找食材，招聘员工，培训服务员，制定员工守则……一一进行。 此时，关小关才真正体会到项南的厉害之处。 从选店到装修，从招聘到培训，他几乎是一把抓。连装修设计方案，都是人家自己画的。古色古香，京味十足，让她看了都觉得漂亮。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跟项南一比，关小关真觉得自己这几年，就是白混的。 …… 一个半月后，十一月初，隆冬季节，金满盈正式在前门大栅栏，开了自己的第一家旗舰店。 数九隆冬，天寒地冻，正式吃涮锅子的好时候。 再加上开张之后，项南又请了几位相熟的文艺界朋友，在报纸上写了几篇软文，吹捧金满盈的货真价实、物美价廉，因此一开张金满盈的生意就爆火。 来吃涮肉的食客们，常常要排队等位，不等上半个小时，都别想吃上。这也使得饭馆一开张，就见了活钱。 第一周的营业额，都有四千多，刨去本钱、税钱等，还有三百多的利润。照这样算下来，一年赚一两万都轻松。 项南还有更绝的一招儿。 他把关小关推了出来，借着她的归国经历，将她吹成是爱國华侨。改革开放之后，不惜放弃国外优越的生活，回到祖國投资，建设祖國。 关小关也是个聪明人。尤其在美國待久了，自然知道宣传的好处，因此也非常的配合。她把项南给她写得稿子都背了下来，面对媒体采访时侃侃而谈。 说自己在國外是如何的想家，如何思念前门的大碗儿茶，思念故宫、北海公园，思念自己的亲人；如何舍下国外的事业回國做贡献……把记者都唬的一愣一愣的。 经《燕京日报》报道之后，关小关的事迹立刻引来关注。 随后，数十家国内媒体纷纷跟进报道，让关小关和金满盈的大名，一下响彻了大江南北。 在八零年代，改革开放之后，國人首次打开国门看世界。而这一看，很多人的眼睛就被国外的富丽堂皇给迷住了，一心想往外走。 因此自八零年代开始，内地掀起了一波出國热。哪怕在國内已经很有成就，成名成腕的人都一心去外國。 人才流失，对國家而言自然是大损失。不过，也不好一味禁止。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树立榜样，让大家学习，就成了宣传之道。 而从國外归来，投身祖国建设的关小关，正符合宣传的需要，因此一下就被树为了典型，得到广泛宣传。 报纸、杂志、电台轮番报道，使得关小关声名大噪。而街道办事处、区政府、市政府的领导们也都来走访，让关小关的光环越发耀眼。 金满盈的生意自然就更火了，排队都排到几百米外了，比老字号东来顺、正阳楼、聚宝源还火得很。 因此开张不到两个月，第二家分店就开上了。 而因为有关小关光环开道，因此各方面都大开绿灯，所以第二家分店从选店到装修到招聘到开张，总共用了都不到一个月时间。 分店开张，又是大火。 毕竟现在四九城，还有谁不知道关小关和金满盈的大号。 …… “建军哥，我现在是真的服了。”关小关钦佩的看着项南道。 项南是真的很聪明，不只懂得打软广告。而且，居然还懂得瞅准风向，因势利导，把她打造成爱國华侨，借此赚钱。 这脑瓜儿，真的太活了。跟人家相比，她就是个棒槌。 “一般了。”项南摆摆手笑道，“这还得有你的配合才行。要不然，我也想不出这么好的点子。” “建军哥，你就别谦虚了，你真的很了不起。”关小关坚持道。 她虽然高傲，目无余子，但对真正的能人，她也是由衷认可的。 项南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却是心里打了个突儿。 关小关的眼神，有点过于火热了。 这种眼神，他其实一点不陌生，经常能从崇拜、爱慕他的女生眼中看到。 所以项南揣测，关小关有可能也对自己心生仰慕之情。 这是很糟糕的事情，因为他可不想招惹关小关。 一来，兔子不吃窝边草。关小关是关老爷子的孙女，韩春明的师侄女，他跟韩春明又是哥们儿，关系这么近，怎么好搅在一起。 二来，他不可能娶关小关。他这些年，虽然一直都在外面招猫逗狗，但在蔡晓丽跟前却很老实，没有跟她离婚的打算。 而且外面的姑娘，最长，也就半年不到就甩，不会长留在自己身边。但是如果跟关小关扯上关系，到时候，想甩都难。 一旦闹大了，关老爷子、韩春明、蔡晓丽……一大堆人都得跟自己闹掰，想想都头大。关小关虽然漂亮，但还没有漂亮到，他肯放弃所有，用江山换美人的地步，所以还是算了吧。 1399【筹拍《红楼梦》】 意识到关小关有可能对自己动了心，项南第一时间选择了回避，之后更是减少了去金满盈的次数。 即使是每个月的查账，也只派蔡晓丽一人去。 蔡晓丽是财经专业毕业，查账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完全堪当此任。 …… 年前，杨华健又去了趟南方。 这次，他带回了三车皮，价值一百五十万的货。 兜售之后，他和项南各赚了三百二十万人民币，成了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 不过现阶段的百万富翁，有钱归有钱，但是花钱的地方却不多。 现阶段，私人不允许买车。房产、地业也不许交易，就算拿去做生意都有限制。 因此项南能做得，就是去逛文物商店，逛琉璃厂逛鬼市，淘换一些古董文玩。 好在八零年代初，文玩古董的价值，还不被人们所熟知。 毕竟当时，人们温饱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也没那个兴致赏玩古董。所以还只是个小众爱好，也因此文玩古董价格都不高。 像康雍乾的官窑都才几百元，至于民窑就更便宜了，十块钱能买一摞。也因此，在他的淘换之下，收藏的古董是越来越多。 项南为此，还专门租了个仓库，用于存放自己的古董文玩。 …… 春明和苏萌的关系，也取得了一定进展。 春明跟项南合作开饭店的事，没有瞒住大家的眼睛。 苏萌见春明开得饭店那么火，事业很成功。而考古队的工作虽然辛苦，但也算是正规编制。 将来升职之后，进文物局，进博物馆，也都是不错的路子。因此便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瞧不起他，跟他的关系也逐步缓和。 这让春明很是高兴，甚至都想着年后办婚礼的事了。 不过，正所谓乐极生悲。 春明的远房表妹孟小杏，因为在家被逼婚，所以一气之下，跑来城里打工。 听说春明开了个饭馆，就想进来当老板娘。 “五子哥，饭店是你的，还不跟我的一样么，我就帮你管着了。”她毫不客气的道。 “去~”春明白了她一眼，“我告诉你，饭店是我跟建军一起开的。说好了，谁的家人都不许用。你想找工作，我另外帮你想办法，但去饭店绝对不行。” “为什么呀，就去就去。”孟小杏坚持道。 春明懒得跟她啰嗦，直接转身走人了。 他上次要让关小关当经理，项南就有些不乐意。这次再塞孟小杏，他怎么开得了口。 孟小杏见他不理人，就在他家里住下了。反正他家管吃管住。 结果深夜时候，苏萌来找春明，孟小杏开了门来了句，“春明哥还没回来，我也等他睡觉呢。” 一句话让苏萌误会了，以为春明是脚踩两只船，任凭春明怎么解释都不肯听。 就算春明最后发狠，把孟小杏撵回农村，苏萌还是觉得俩人肯定有事。不然春明为什么心虚，把孟小杏赶回村里。 春明此时是百口难辩。 留孟小杏也不是，赶也不是，让他也无言以对，因此跟苏萌又掰了。 项南知道后，没再说什么。 像苏萌这种对恋人缺乏最基本信任，听风就是雨的女人，真的是不能招惹。 一旦沾上，就是伤痕累累。 …… 进到八三年，一天，项南正在给学生们讲课的时候，来了两位央视的同志。 “程教授，我们知道，您对古代文学很有研究。我们央视准备拍摄《红楼梦》，希望您能给提点宝贵意见。”两位同志道。 项南现在是名声在外，响当当的大作家。 去年下半年，他就又写了《大宋提刑官2》、《霸王别姬》、《夜盗珍妃墓》三部小说，让他在文坛的名气、地位进一步提升。 另外，他之前写得小说《戴手铐的旅客》、《蓝金保险箱》也被长安电影制片厂、珠江电影制片厂拍成电影，取得了非常不错的口碑和票房。 也因此，现在央视要拍《红楼梦》，项目正在筹备当中，需要编剧，需要顾问，就自然而然想到了项南。 项南一听，也很感兴趣。 《红楼梦》是四大名著之首，自诞生之日就广受赞誉，甚至诞生了专门研究它的一门学问——红学。 而八七版《红楼梦》被公认是诸多影视改编版中，最经典的一部。尤其陈哓旭饰演的林黛玉，更被誉为是影视剧中经典人物。 能够参与这一名著的电视剧改编，自然是很荣幸的事情，因此项南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 五月份，《红楼梦》编剧组正式成立。 项南因为之前写过《天下第一楼》、《窝头会馆》、《今夜有暴风雪》、《大红灯笼高高挂》等话剧作品，因此也被列入编剧组之列。 编剧组中，都是红学名家，如周岭、周雷、刘耕路等，在红学研究领域，都算得上是权威人士，而且年纪都比项南高了一大截儿。 但是项南虽然年轻，名气却远超这些人。 毕竟他著作等身，像《知青三部曲》、《牧马人》、《高山下的花环》、《大宅门》、《闯关东》等等，都是影响极大地作品。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拿到茅盾文学奖，这一内地文坛的最高奖项。 因此，尽管他是编剧组年纪最小的一位，但是却当仁不让的成了主笔。 而八七版《红楼梦》，项南之前看过不少次，对剧情还是很熟的，因此他创作起来，速度也是极快的。 五月份进组，六月份，剧本就已经完成了。速度之快，令制作人王扶林都吓了一跳。 而这个剧本，经红学专家看过之后，都觉得虽然有些瑕疵在，但是大体上是不错的。由此定为剧本初稿。 剧本初稿拟定之后，紧接着就是招募演员，筹备拍摄。 项南因为是编剧，又有执导话剧社的经验，所以也被列入选角导演之列，负责提供参考意见。 《红楼梦》是公认的四大名著之首，对它的改编拍摄，更是一项重大的政治任务，也因此各地青年踊跃报名。 各地的话剧团、戏剧团、曲艺团，也都把最得力的艺人推荐上来。一时间，剧组光收到的推荐信，就得用麻袋装才行。 项南等选角导演，更是因此挑得眼睛都快花了。 1400【兔子不吃窝边草】 八三年的上半年，项南除了筹备《红楼梦》之外，还推出了一本新书《暗算》，讲述解放战争及建国后的谍战故事。推出之后，照样轰动不已。 另外，金满盈涮肉馆也开到了第四家分店。虽然过了冬季，不再是吃涮肉的旺季，但金满盈的生意依旧不错，不敢说时时爆满，但每到饭点都得候位。可以说，相当不错了。 而杨华健在这半年，又跑了趟南方，带回五个车皮，价值两百五十万的货。到了之后，就全部分销一空，也让项南等人都赚了一笔。 …… 到了八三年下半年，夏秋之际，来自全國各地的五百余名青年男女，被集中到圆明园接受培训。 培训的主要内容为研究原著，分析角色，亦学习琴棋书画，增强艺术修养，以便更接近《红楼梦》原著的人物状态。 项南身为古代文学副教授，也被请来给这些学生授课。 好在培训班就在北大边上，所以项南接下了这项任务，每周会来帮着上两节课。 因为项南是全國知名的作家，他的作品如《知青三部曲》、《牧马人》、《潜伏》、《今夜有暴风雪》、《大宋提刑官》等在全國范围内，都有极高的销量和影响力。 也因此，项南在培训班，备受同学们欢迎。 每次上课，教室里都是丫丫叉叉，挤满了人。 而项南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不仅课讲得好，而且还在课堂上展现多种才艺。 比如讲解琴艺时，项南会亲自带古琴、琵琶、竹笛过来，给学员们演奏，让他们有更直观的感受。 讲解书法、绘画时，项南也会当场书画，让学员们更清楚，更明白古代书画艺术的技巧和魅力。 也因此，项南被学员们评价是最有才华的老师。 再加上项南今年才二十八岁，跟学员们的岁数其实相差不大，算是同龄人。而且又长得高大帅气，使得不少女学员对他芳心可可，暗送秋波。 而能被《红楼梦》剧组选中的女学员，模样、身材、气质都是一流的，不然也不可能被选中。因此这些女学员还是很诱人的。 不过，美國有句俗话，不在吃饭的地方拉屎。用中國话来说，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尽管这些女学员很好，但项南却不想对她们下手，就像他不对北大的学生下手一样。这样真的会避免很多的麻烦。 不然，万一沾上手，就算甩得掉，再见也尴尬。万一甩不掉，那就更麻烦。所以项南不会自寻烦恼。 即使有女学员对他示好，他也会假装懵懂，然后主动回避，不给对方进一步的机会。 不过这样一来，反让那些女学员误会他是正人君子，对他的爱更炽烈了。 …… 八三年下半年，经过项南的耕耘，蔡晓丽终于怀孕了。 与此同时，程家的老二程跃进，在复读了两年之后，也终于考上了燕京冶金机电学院，也即是后来的北方工业大学，学习工商管理。 程跃进脑子不如程建军灵。程建军初中毕业，学了一个月，就能考上燕京师范学院。而程跃进高中毕业后，考大学却是连着两年落榜。 项南身为北大副教授，关系通天，在高考这件事上，也帮不上他的忙。因此只能是让他复读两年，最后努了一把力，终于考进了。 蔡晓丽怀孕之后，项南没请老妈、岳母来帮忙，自己花钱请了两个保姆。这年头，开放搞活，只要有钱，保姆、月嫂都能雇到。不过一般人舍不得花钱而已。 …… 八三年下半年，项南推出了第一部科幻小说《侏罗纪公园》。在《科幻世界》杂志连载之后，迎来一片赞叹之声。 精彩的创意，夸张的脑洞，曲折的故事，惊险的节奏，让科幻小说迷看得都大呼过瘾，也让项南的名气越发高涨。 除了创作方面，取得新成就外，生意方面，金满盈的门店也扩张到了八家。即使如此，随着天色渐冷，涮肉馆的生意依旧爆满。 天气越冷，这些食客们的胃口就越好。 新切得羊肉，在清汤锅里涮涮，然后蘸上调有韭菜花、豆腐乳、虾油、料酒、酱油的芝麻酱，送入口中，再闷上一口烫热的白酒，简直就是最高享受。 也因此，金满盈开张一年半，盈利是打着滚儿的往上翻。就八三年十二月这一个月，营业额就超过二十万真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 “建军哥，你好好查查账，没错儿吧？”关小关笑着向项南道。 原本每个月的查账是蔡晓丽来得。不过她现在身怀六甲，不宜四处走动，所以项南就让她在家歇着了。这种事，就只能他来了。 项南一边看，一边点头。 关小关不愧是关老爷子的孙女，虽然脾气刁蛮了些，但该说不说，做事还是很规矩的。 账目问题清清楚楚，并没有监守自盗，损公肥私的行为，也让项南很满意。 “不过嘛，关小姐，看来，我把这些店交给你，没有交错人。”项南看完之后，点头笑道。 “建军哥，你就别再叫我关小姐了，怪生分的。你就叫我懒猫儿就行。”关小关笑着说道。 项南笑了笑，没理这一茬儿。 春明叫关小关懒猫行，因为他是关大爷的徒弟，算关小关的长辈儿。但他跟关大爷没关系，犯不上充大辈儿。而且叫懒猫儿，未免有些嗳昧。 他正怕跟关小关扯上关系，又怎么会这么亲昵的喊她呢。 “我看照现在的客流量，再开四家分店也可以。”项南笑道。 “我也觉得是。咱们金满盈现在名声在外，就连外地来京的人，都知道燕京有家金满盈。”关小关点头道。 “那就行，回头我跟春明商量商量。他要是同意的话，那咱们就抓紧时间，把分店都开起来。”项南点头道。 “嗯。”关小关也赞同，“建军哥，还是你有魄力~” 项南笑了笑，没跟她继续搭咯。 随后，他就去找了春明，跟他提了开分店的事。 春明自然不反对。实话说，饭馆的事，他虽然入了股，但其实不管事，都是关小关、项南、蔡晓丽操着心。 因此他都觉得有点惭愧了。自己都没出多少力，净跟着分钱了。 1401【介绍对象】 “建军，开分店的事，都听你的了。”春明痛快的答应道。 “那行。”项南点点头，“对了，你现在手上也有钱了，就把你那些古董输回去吧。你要再不赎，我都舍不得还你了。” “算了，建军，那些古董都给你吧。”春明叹了口气道。 “怎么意思，你不想要了？”项南一愣，惊讶的问道。 春明寄压在他那儿的，可都是好东西。赵孟頫的画、仇英的字儿、正德铜香炉、齐白石的虾、郑板桥的竹子……这些可都是好宝贝，再放个四十年，通通都得千万起步的。 项南收藏的宝贝也很多，但能比这些更名贵的，也不多。 “我当然想要，但我想了想，还是送你吧。”春明解释道。 这些年，他欠项南太多了。不说义利食品厂的工作，也不说高考上大学，就说开饭馆这件事，就是项南给他喂饭吃。才让他这一年多来，赚了十几万。 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不能把别人的好意，视作是理所当然。 项南这么帮他，他当然要回报人家。不然，都不够哥们儿义气了。所以那些文物，既然项南喜欢，那他就割爱了。反正自己兄弟，没便宜了别人。 “那你别后悔。”项南笑道。 春明点点头，“不后悔~” “行，那你可让我占大便宜了。”项南笑道。 “是你一直让我占便宜呢。”春明摆手笑道。 …… “好了，再说件事。”项南点头道，“关小关今年也二十三了吧，也该给她找个对象了吧。” “寒碜我呢，是不是？”春明一听，无语的道。 他今年都二十八了，到现在还没老婆呢，哪就轮到关小关了。再说，对小懒猫儿，他还真有点怵头。 这闺女从国外长大的，不敢说没有礼数，缺乏家教，但性子却也的确骄纵。她连关老爷子的话都不听，他又哪来的权力管她的事。 “我就随口一说。”项南笑了笑，“正好，我那些学生里，有好些不错的。你问问关老爷子，如果他点头的话，那我愿意搭个鹊桥。” “行，我回头问问吧。”春明点头道。 …… 随后，项南开始忙着开新店的事。 而春明也把项南的话，转告了关老爷子。 关老爷子一听，就同意了。 孙女二十三了，也是时候找对象了，不然一直单着也不是事。 而项南的学生，都是北大的高材生，实力、前途都不一般，因此他很赞同。 项南听说老爷子点头之后，就选了自己班里最有能力的一个男生，准备介绍给关小关。 这男生名叫蔡明亮，是齐鲁汉子，长得高高大大，不算太帅，但也五官周正。而且，功课非常好，平时也喜欢写个文章，写首诗歌，还是挺有才的。 项南随后就给关小关联系，邀请她出来吃个饭。 “明亮，关小姐是在美國出生，美國长大的，所以性子有一些刁蛮，你身为男子汉，多少忍一下。其实她人还是不错的。”项南笑道。 “是，老师。”蔡明亮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关小关就盛装出场，穿着一袭香奈儿的短裙、丝袜、长靴，妆容画得也非常精致，烈焰红唇，又美又辣，一路走来，惹得不少男人纷纷侧目。 蔡明亮一见，目光都发直。 他原本还以为，这关小关其貌不扬呢，都做好了跟她虚与委蛇的准备。却没想到，人家这么漂亮，这么火辣，比他们班的女生加在一起都好看，因此他一眼就相中了。 …… “小关，这边~”项南举手招呼道。 关小关一见，眼睛一亮，笑着走了过来，“建军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我们也刚到。”项南笑道，“小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学生蔡明亮，今年二十三岁。怎么样，这小伙子不错吧？” 关小关此时才看到一旁的蔡明亮，不禁一愣，“建军哥，什么意思呀？” “介绍对象啊。”项南笑道，“你爷爷都同意的，他没跟你说么？” 关小关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的问道，“你要给我介绍对象？” “对呀，你今年二十三岁，也该交男朋友了。”项南点头道，“我学生小蔡，人品好，又有才华，你们不妨交往看看嘛。” 关小关一听，却是直接把脚一跺，随后扭头就走了。 “小关，小关~”项南喊了两声，没把她叫住，也只好先向蔡明亮道，“小蔡，你先自己回学校吧。”随后，追了上去。 蔡明亮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多漂亮的女孩子呀，可惜自己没福。 …… 项南一路追着关小关，终于把她给拦了下来。 “小关，别生气，是我不对，我该提前跟你说清楚的。”他致歉道，“我向你道歉。” “我气得不是这个。”关小关气鼓鼓的看向他道。 “那你是觉得小蔡不够好，那你想要什么样儿的，你跟我说，我在帮你找。”项南问道。 “建军哥，你别装糊涂，我就不信，像你这么聪明的人，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关小关开门见山地道。 她是美國长大的，说话、做事都喜欢直来直去。 项南尴尬的笑了笑，正欲顾左右而言他。 关小关直接道，“你别想骗我，你分明知道的。” 项南咧了咧嘴，知道掩饰不过去了，只能是实话实说，“小关，你说得没错，我是能看得出来。 但是我更知道，咱俩是不可能的。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婆都怀孕了，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 而且，以我现在这个身份，我也不能做这种事，这会让我身败名裂的。因此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抛弃她。 再者说，你是关大爷的孙女，是春明的师侄女。我是春明的发小，我要是跟你搅在一起，你让我怎么面对朋友？就算我不怕春明儿，我也怕你爷爷找我玩命啊。” “我的事，我自己管，我爷爷做不了主。”关小关一听，却是直接道，“再说，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我也没说要嫁给你。” “那也不行。”项南坚决拒绝道。 关小关现在说得好，只想跟他在一起，不想要什么未来。可是，真的在一起之后，她再反悔，要求他负责，给她名分。到时候，就是麻烦。 “那我就跟我爷爷说，说你已经把我欺负了。”关小关见状，直接说道。 1402【蠢女人】 项南一愣，瞪大眼睛，没想到关小关如此泼辣，居然想得出这种馊点子。 不过，听她这么说，他越发庆幸，自己没跟她沾上了。 不然的话，她真使起性子来，自己还真压不住她。 “那你就去跟老爷子说吧。我相信你爷爷的判断。”项南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去。 关老爷子是《正阳门下》的智力天花板，论见识，论手腕，论城府，就连韩春明、程建军都得跪服。 这样活得通透，活得潇洒的人，怎么可能被个丫头片子骗住。在这种大事上，他绝对不会犯糊涂的。 “哎，你~”关小关没想到项南这么回答，居然一点都不怕她的要挟，真是气死！ …… 下半年，项南一口气又开了四家分店，使金满盈成了京城餐饮界的翘楚。名头直追老字号全聚德、正阳楼、东来顺。 因为新店开张，正是隆冬季节，正适合吃涮肉。而金满盈开业两年，口碑也早就打响了，因此一开张就爆火，生意好得不得了。 而下半年，由项南的小说改编的电影《我们的田野》、《牧马人》相继推出，随即在全國范围内引起强烈轰动。 尤其是朱时茂、丛珊主演的《牧马人》，人物生动、感情真挚、故事精炼，深受广大观众的好评。 两位主演，朱时茂、丛珊都因此火遍大江南北，成为人所共知的大明星。而项南的原著小说《牧马人》也因此再度畅销，大卖了两百多万册。 …… 进入到八四年，项南上半年推出了新作小说《阳光灿烂的日子》，讲述大院子弟的故事。推出之后，再度引起轰动。 八四年五月，蔡晓丽在协和医院，平安生下了一个女孩儿。 这让程保国、冯爱红很不满意。因为八二年，计划生育被定为国策，严格限制一胎。尤其项南、蔡晓丽都是國家公务人员，更不能带头违反规定。 因此这个女孩儿，就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如此一来，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大儿子就算绝后了。 这让他们自然很不满意，连带对蔡晓丽的态度，都起了变化。 蔡晓丽不傻，自然能察觉到，因此很是愧疚，也很是担心。 “建军，真的对不起，我没能给你生个儿子。”她内疚的道。 “没关系，國家都说了，生儿生女都一样。实话说，我还是更喜欢女儿。”项南笑着安慰她道，“所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更没有必要道歉。” 实话说，听说生了个闺女，他真的松了一口气。 剧中，程建军的儿子可不是什么好鸟，不仅长得难看，而且心眼子还坏，跟着他爹不学好，居然用賭博、吸髑来威胁自己的妈妈。真可以说是良心大大的坏了。 像这样的小兔崽子，项南才不惜得养呢。 而现在就挺好，生个女儿，指定不会那么寒碜。 因为俗话说得好，儿子像妈，女儿像爹。程建军绝对算帅哥，所以女儿一定不难看。再加上自己的资源支撑，女儿的未来一定很光明。 “建军，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蔡晓丽有些不敢相信道。 “我当然是这么想的。放心好了，老婆。”项南笑着说道。 听他这么说，蔡晓丽才安心些。 …… 不过程保国、冯爱红还是不满意，撺掇着儿子等蔡晓丽做完月子，就找个茬儿跟她离婚。 反正以儿子的身家、地位、才学，想找什么样儿的女人都可以。而且，他们之前，就不大同意娶蔡晓丽。 “爸、妈，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项南摆摆手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我能随便离婚么？学校怎么看，学生怎么看，社会怎么看？我是官方扶持的榜样，我能带头违反国策么？你们还想不想我好了？ 再者说，生儿生女都一样，有什么问题？建國都多少年了，你们还这么守旧？什么绝后，什么断根，以后说都不要说了。” “建军，你就一点不在乎？”冯爱红皱眉道，“我和你爸也是为你好啊。” “实话说，我是真的不在乎。人家东瀛的财阀就都喜欢生女儿，因为生了女儿之后，再好的女婿也能招进家来。 咱们國家也有继承法，我死之后，把家产都给女儿，谁也抢不走的。而谁有钱，谁才是一家之主。 相反生个儿子，万一养废了，到时候，家业传给他照样败光。”项南摆手道，“你们要真的为我好，就别再管这件事了。” 程保国、冯爱红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 以儿子现在的身家，将来孙女儿完全可以坐山招夫。多优秀的女婿，也能招赘进来。到时候，家里还是以孙女为主。 因此，他们也就不再劝了。 …… 六月份，项南给儿子办满月酒。 老邻居，老朋友，老同事们都请来，一起乐呵乐呵。 “建军，你闺女长得真不赖~” “挺好，挺漂亮，眉眼随爸爸，鼻子随妈妈~” “这姑娘起了名字没有，叫什么名字呀？” 大家都边看边赞叹道。 “建军给她取名【程霁】。”蔡晓丽笑道。 “哪个ji呀？”大家都好奇的问道。 “霁月清风的霁。”蔡晓丽解释道。 “好名字，一听就是好名字。”众人纷纷赞赏道，“不愧是大才子，取名都这么有讲究。” 韩春明更是抱着程霁，稀罕得不得了，“啧啧，这孩子太好了，粉嘟嘟，肉乎乎的，哎呀~” “春明，你这么喜欢孩子，还不赶紧结婚，抓紧时间生一个？”蔡晓丽笑着调侃道。 “哎，我是想啊，可是人家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春明叹了口气道。 “怎么的，你和苏萌还不说话呢？”项南讶异的问道。 春明都把孟小杏赶回乡下，两年没来往了，苏萌也该清楚，他俩不可能有关系。否则的话，以孟小杏的性格，怎么肯乖乖回家。她不死缠着韩春明，让他负责才怪呢。 她要是看清楚了，还在生气，说明她根本不爱春明。因为爱就像石头下的种子，哪怕再大的压力，都阻止不了它发芽。 罗密欧、朱丽叶，梁山伯、祝英台，牛郎、织女……只要是真爱，哪怕是天条律法、家族恩怨，都阻止不了俩人在一起。况且，春明和苏萌之间也没那么大阻力。 而她要是看不清楚，这么多年还在误会，那就说明她是真蠢。像这样的蠢女人，他也不建议春明再等。 1403【新的商机】 项南随后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春明。 春明听他这么说，沉默不语。 等满月酒会结束之后，他就去找苏萌了。 如果苏萌还在误会他，还不能释怀得话，他准备不再等下去了。 毕竟都这么多年了，项南都有孩子了，他和苏萌还僵着呢。实话说，他真有点盯不住了。 没想到，他一找苏萌，苏萌立刻就答应跟他在一起了。 还说她早就已经原谅他了，就等着春明去找她呢。没想到这么多年，春明都没行动，她还以为是他不想要她了，所以她才这么多年不理他。 听苏萌这么说，春明又欣喜又懊恼。早知今日，他真该早主动点。也不至于浪费这么多长时间。 项南听说之后，却忍不住撇撇嘴。 苏萌要真想和好，心里真要有春明，又何必一定要他先主动。自己主动一下就不行么？ 都是一样的平民百姓，摆什么金枝玉叶的臭架子。 对此，项南是相当的看不上。 不过，春明却满不在乎。只要苏萌肯跟他，他不在乎她的作，她的任性，她的无理取闹。 对此，项南只能送他两个大写的【鄙视】！ …… 八四年，下半年，项南推出新书《神探狄仁杰》，再度以波谲云诡的故事，天马行空的想象，生动细致的人物而大受好评。 而同年，项南也因为在文学领域的突出贡献，以及在教学领域的优秀成绩，而被学校破格提拔为正教授。 三十岁不到的正教授，虽然项南不是第一个，但是依旧让学界羡慕不已。要知道，副教授升教授，往往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还要做出突出成就，才有可能升职。 一个留校的学生，从助教做到正教授，哪怕是一路绿灯，也要经过十几年的磨炼。而项南从留校到现在，只用了两年时间。不得不说，是真的太厉害了，太让人羡慕了。 …… 八四年下半年，《红楼梦》培训班正式结束，进入拍摄状态。 项南这位老师也因此光荣的结束任务，跟学员们告别。这让很多人大为不舍，尤其那些女生，更是眼泪汪汪，很是舍不得。 一来，项南真的受欢迎，不只教学水平高，多才多艺，而且还解决了不少学生的难题。 比如培训班的生活其实是很苦的。《红楼梦》剧组经费有限，因此食宿都不是太好。项南多次自掏腰包，给剧组送来蔬菜、面粉、鸡蛋、肉类，让学员们都很感激。 二来，项南不仅担任老师，还担任选角导演。很多演员，都是由于他的举荐，才演上了好的角色。 比如张莉最开始想竞争的角色是紫鹃，是项南推荐她演得薛宝钗，还亲自上手为她化妆，把她的古典美，完美的表现出来，才让她一鸣惊人的。 再比如邓婕，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个子矮，皮肤黑，所以并不太受重视，安排都是秋桐、夏金桂这样的角色。也是项南大力举荐，才让她拿下凤姐的角色。 有这样的提携之恩，教育之恩，因此学员们自然对项南依依不舍。 “不必如此小女儿情态。一曲清歌满樽酒，人生何处不相逢。待到春暖花开日，相聚言欢味更长。”项南笑道，“祝各位此去鲲鹏展翅，扬名万里。干杯~” …… 八四年下半年，杨华健又去了趟南方，再度趸来了价值数百万的货。 他人大毕业之后，进了市政府工作，现在是工商局稽查队队长。有这层关系在，他做生意自然更一马平川。 而且，他这次去南方，不仅带来了货物，还带来了一个非常赚钱的商机，那就是走私汽车。 八零年代，内地的汽车制造业刚刚起步。尤其是民用小汽车，更是稀缺。 但八零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已经有大批先富起来的人，他们对汽车是非常渴求的。有了汽车，不仅出行方便，而且更有牌面。 但想买车的人多，但汽车产量却少。因此既然自产供不上用，那么进口汽车，就成了解决之道。 但进口汽车需要外汇。八零年代，国内外汇十分紧张。八四年，全國外汇储备才八十二亿美元。 而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那么多设备，那么多技术，亟需引进。相反，小汽车这种消费品自然要往后排。因此进口的也满足不了需求，自然就滋生了走私生意。 汽车走私，尤为暴利。一辆汽车从南方运到北方，就能赚几十万的利润。因此，杨华健很感兴趣。 项南听说后，却摆手拒绝。 之前，帮他弄点批文，从南方工业区带点货回来，最多也就是打打擦边球。但是倒腾走私汽车，那可是犯法的事。 这种事，项南就不掺和了。赚再多钱，都不掺和。 “建军，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胆小了？”杨华健见项南一听就怂了，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这不是胆小，这是原则。”项南摆手道。 钻空子的事可以做，法不禁止既自由。但是明确违法的事，就不能做了。尤其项南现在的身份，高处不胜寒，更应该小心谨慎，不触犯红线。 “那好吧。”杨华健点点头，项南不做就不做，反正他跑南方这么多次，也有了自己的人脉关系，不一定非得靠项南才行。 …… 进到八五年，项南的生意越做越大。 金满盈又开了六家分店，已经是燕京城里规模最大的饭店，一年的盈利超过五十万，名副其实的吸金利器。 只可惜，现在虽然有钱，但是想投资，却也不太容易。毕竟现在各行各业，受限制都比较大。项南只能先把钱存起来，留待过两年派上用场。 而八五年初，苏萌的大舅刘搏涛从香江回来了。 六零年代，他从内地偷渡去了香江。到了那边，先做建筑工人，后来逐步拉起了自己的建筑队，开始承包工程，并最终做成了大老板。 改革开放之后，大批港商回國投资。刘搏涛觉得是个商机，因此就从香江回到了内地。 刘搏涛虽然在香江多年，但是却没儿没女，换了几个老婆也不成。现在他年纪大了，也懒得再折腾了。而苏萌就成了他的继承人，要继承他的千万家财。 得知这一消息，苏萌都有些傻眼。 没想到还能天降横财，让她都吓了一跳。几千万的财产，在当时，绝对算天文数字了，让她都不知道怎么花。 1404【搅屎棍儿】 而刘搏涛跟春明见面后，对春明并不算满意。 一来，春明的工作不行。考古队的工作人员，天天在地里挖挖刨刨，能有什么大出息。 二来，春明的做派不行。做大事得有做大事的样子，香江人在这方面就非常讲究。哪怕在家里穷得天天吃泡面，出门在外也得打扮的漂漂亮亮，这样才能被人看得起。 春明的衣着穿戴，土里土气，而且行动坐卧，吊儿郎当，嬉皮笑脸，也让他很看不上眼。 虽然春明有金满盈这样的大生意，也算是个百万富豪了。但毕竟刘搏涛有千万身家，况且，在他看来，春明之所以有钱，是因为项南的提携。 换言之，厉害的是项南，不是春明，他不过是占了朋友的便宜。因此刘搏涛很瞧不上他，劝苏萌把他踹了。 “萌萌，听舅舅的劝，这韩春明没什么大出息，别跟他在一起了。大舅回头帮你找更好的。”刘搏涛劝苏萌道。 好在苏萌虽然作，但本身不是个贪财的人。因此听大舅这么说，却并没有答应。 “大舅，您不了解春明，其实春明挺好的，您跟他接触接触就知道了。”苏萌劝道。 刘搏涛见外甥女这么说，也只好点点头，“那行，那咱就处着看。早晚有一天，你就会知道，这个人根本不行。不信，咱就走着瞧。” …… 韩春明是个极聪明的人。苏萌大舅看不上他，他当然能察觉出来。 为此，他也憋了一口气，想做出个样子，让刘搏涛看一看。 因此，当杨华健喊他入股，去南方倒腾汽车时，春明考虑了一下，就真的答应下来了。 项南知道之后，劝了他两句。 “春明，走私车生意，赚钱是赚钱，但是也太冒风险了。咱们现在这样不挺好么，何必一定要冒风险呢？”他语重心长地道。 现在金满盈一年盈利就近百万，再有几年时间，营业额就能翻好几番。因为八五年，國家进行工资改革，工人的工资得到大幅提升。 学徒工工资由十七块五涨到五十，普工的工资由三十六元钱涨到一百二。像项南这样的正教授，每月工资能到一千八。 大家都有钱了，营业额自然也就升了。因此别看刘搏涛现在趁几千万。再过几年，春明就能比他还有钱。因此，真的犯不上冒险。 “没事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冒险，你别忘了还有杨华健呢。”春明笑道，“放心吧，我相信他。” 项南撇撇嘴。 杨华健是有本事有人脉有背景，但是真的出了事，就算手眼通天，也得受珐律的制裁。这可不是闹玩的事。 可他劝了两次后，春明还是不肯听，项南也就懒得理他了。 各自有各自的缘法，他也不可能看顾他一辈子。 …… 半个月后，春明和杨华健真的运来了一大批汽车。 两人还打算把一辆皇冠车送给项南，不过却被项南拒绝了。 这种不明来历的汽车，他可不想开。春明见他不要，就把这车送给苏萌了。 苏萌很开心，天天开着上下班。 她本就是一个好面子的人，而八五年，开辆皇冠车上班，简直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教育局局长都没她这样的排面，她自然风光。 因此开心之下，苏萌也答应跟春明结婚。这不禁让春明喜出望外，也让苏、韩两家都松了一口气。 苏萌、春明都三十岁的人了。项南那边，孩子都两岁了，他俩却还墨迹着，让家里人自然着急，都成了一块心病了。现在他俩能结婚，真的太好了。因此院儿里都洋溢着喜气儿。 刘搏涛对此事却持否定态度。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韩春明没出息，外甥女跟着他，指定倒霉。 不过，他的意见根本没有人听。苏静轩都讨厌他张口闭口就是钱，因此让刘搏涛只能徒呼奈何。 …… “建军，我跟苏萌五四青年节办婚礼，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啊。”春明笑道。 “放心，我一定到。”项南点点头。 他跟程建军不同。程建军是看谁好就嫉妒谁，项南没那么窄的心眼儿。况且，跟春明交往这几年，他觉得春明真的很不错。 对人真诚，对哥们儿义气，跟他打交道，都不用防一手。因为他的心正，没有歪心眼子。如今春明要结婚，他当然会去祝贺的。 “不容易呀，春明和苏萌，这么多年了，总算是圆满了。”蔡晓丽听说之后，都感慨道。 “是啊，但愿这次他们真能走到一起，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项南又替他俩祈福道。 因为剧中，每次他俩要在一起时，总会出各种各样的岔子。以至于两人阴差阳错，总是不能够圆满。 …… 接下来的半个月，项南推出了新作《康熙大帝》，一经推出，就在全國范围内引起强烈轰动。 不同于正统的史书传记，《康熙大帝》这部小说，演艺色彩较为浓厚，对历史做了一定程度的夸张和虚构。 而如此一来，也使得故事更加生动有趣。情节气势磅礴，人物刻画深刻，有狼烟四起的战场，有深闱莫测的宫廷，有勾心斗角的官场，也有情真意切的情感生活。 因此推出之后，自然大受欢迎，广受好评。 人民文学出版社首印一百万册，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已经全部销售一空。不得不再次加印，才能满足大家的需求。 这对项南来说，自然是好事一件。 而且，更令他开心的是，八四年末，文化部再度对稿费做了提升。 著作稿每千字由三至十元，提高到六至二十元，翻译稿由二至七元，提高到四至十四元。比之前翻了一倍。而且，印数稿酬也大幅提升。 如此一来，项南的小说卖得钱就更多了。 仅《康熙大帝》这一部书，就为项南带来了百万收入。八五年，这个收入，绝对算得上逆天了。 …… 五月四号青年节，春明和苏萌在全聚德举行婚礼。 项南、蔡晓丽早早的带闺女就去了。 而见到他的人，无不趋奉着打招呼。毕竟他现在可是真厉害，北大教授，堂堂的学者。而蔡晓丽也是财政局副科，两口子有权有势，在羊角胡同都算顶尖户。 大家一边坐着，一边磕着瓜子。等待新郎、新娘的到来。 “哎，杨华健怎么还没来？”眼看快到吉时，毛地图好奇的问道。 项南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就他和春明的交情，也不该迟到的。 1405【出事了】 “建军哥，你跟嫂子也来了~”这时，关小关扶着关老爷子走过来道。 “是啊，小关。”项南点点头笑道，刻意闪避她那炽烈的眼神。 “小关，你跟关大爷也来了呀，一起坐吧。”蔡晓丽礼让道。 “好啊，建军哥不嫌弃就行。”关小关怨气满满的道。 “呵呵，怎么会呢，请坐~”项南打了个哈哈道，尽量不跟她有眼神接触。 他知道关小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当着老婆的面，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关小关见他眼神闪避，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禁心中更有气了。 “坐吧，看什么呢？”关老爷子发话道。 关小关连忙带着爷爷坐了下来，不过眼睛还时不时瞄着项南。 项南假装不在意，跟蔡晓丽一起，用瓜子逗程霁玩。 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关小关更火了。 “愣着干嘛，给爷爷倒茶。”关老爷子冷哼一声道。 关小关这才收回目光，悻悻的给爷爷倒茶。 …… 上午十一点，吉时已到。 春明、苏萌乘着婚车来到酒楼门口，随后手挽着手一起下了车，步入礼厅。 “新娘子可真漂亮啊~” “新郎官可真帅气啊~” “不容易，春明、苏萌总算在一起了。” “别说，这俩人还挺般配~” 众宾客们纷纷称赞道。 春明、苏萌也都是满脸喜气。 来到礼厅，由主持人开始主持婚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主持人话音未落，春明、苏萌正准备对拜。 就在这时，一队戴大檐帽儿的就闯了进来，径直朝着春明走了过去。 “韩春明，你涉嫌走私汽车，已被我们公安机关立案调查。这是逮捕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掏出一张纸，向春明大声宣布道。 春明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有警员上前，将他控制了起来。 “春明……”春明老妈一见，惊呼一声，仰面栽倒。 “妈~”韩家人一拥而上进行抢救。 韩春明也想要过去，但是人被牢牢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项南也赶紧走过去，诊了一下脉，知道春明儿妈没大事。就是眼见儿子被抓，急火攻心，一下晕过去了。 这让他稍稍放宽了心。 …… 就在这时，关小关也发出一声惊呼，“爷爷~” 项南回头一看，就见关老爷子也趴在了桌子上，把关小关吓得都花容失色。 项南一见，赶紧上前抢救。 春明见师父也出事了，更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不跟杨华健去走私汽车了。 苏萌也都傻了。 没想到在这大喜的日子，居然还能碰上这种事。 苏静轩、刘兰芝也都有点慌，但还知道上前护住女儿。 苏萌的大舅刘搏涛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他早认定韩春明没出息，可惜他们都不肯听。如今，果然应验了。 而此时，礼厅里也已经乱成一团。 有救人的，有围观的，有上前拦组的，有起哄架秧子的…… 项南也顾不上许多，赶紧打医院电话急救。 因为他发现关老爷子是中风，如果不及时抢救的话，怕是老爷子今天得交代了。 关小关此时也急得直哭。她跟爷爷虽然不太亲近，毕竟她二十一才回國，之前都没有见过爷爷。但毕竟血浓于水，爷爷出事，她是真的害怕了。 项南用牙签做着针灸，缓解关老爷子的病情。 忙完之后，他才起身，走上台去，抢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冷静的道，“大家都安静一下，安静！！！”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今天是我哥们儿春明的婚礼，他不慎出了点事情，扰了诸位的兴致，我先代他向诸位道歉。 诸位既然今天能来这里，肯定都是春明、苏萌的亲戚、朋友、同事，都是抱着一颗祝福的心来得。 所以现在春明出事，我希望大家保持冷静，不要胡乱揣测，更不要恶意中伤，有序的离开这里。谢谢诸位的配合~”项南随后说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陆续的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礼厅里就剩春明一家、关家一家、苏家一家、程家一家，还有些春明、建军的同学、插友。 “毛地图，你们先回去吧，春明的事有我呢。我搞不定，再找你们帮忙。”项南跟那些插友道。 这些人虽然是好心，但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如果这件事他都帮不上忙，这些人就更白给了。 “那行，建军，有事打电话。”毛地图点点头道，随后带大家走了。 “苏老师、刘老师，今天的事，真的有些突然。你们先带苏萌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会跟进春明这件事。有任何进展，我都告诉你们。”项南又向苏静轩道。 苏静轩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只有如此了。 他和妻子只是中学老师，没什么太大本事，这件事想管都管不了。交给项南还放心些。 “哼，我早说过，韩春明儿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样，现在应验了吧？”刘搏涛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道。 项南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忍不住生气的道，“这位先生，春明到底有没有事，法律说了算。我希望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要随意置喙。” 他知道刘搏涛就是个搅屎棍子，春明和苏萌两人之所以有那么多磨难，一半都是这老小子搅和的。 刘搏涛见项南敢这么对自己说话，正要瞪眼，刘兰芝赶紧把他给拦住了，“哥，少说两句，咱们走吧。” 程建军随后让程保国、冯爱红、蔡晓丽也带着女儿离开了。这里乱乱哄哄的，他们在这里除了添乱，什么用也帮不上。 …… 片刻之后，急救车赶到。 项南帮着把老爷子搬上担架，带着关小关一起前往医院。 “建军哥，我爷爷不会有事吧？”关小关流着泪道。 “放心吧，不会有大事的。”项南安慰她道。 有他在，关老爷子不会有大事。不过，毕竟他也是奔八十的人了，中风之后，不留点小毛病是根本不可能的。 项南也就能保证后遗症不严重，其他真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建军哥，我害怕~”关小关扑进项南怀中道，这时候她能依靠的，只有项南了。 温香满怀。项南本想将她推开的，不过考虑到她现在的心情，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1406【刮目相看】 将关老爷子送进医院后，项南随即借医院电话，打给有关人士，扫听了一下消息。 打听完消息后，项南都有些慌。 原来，八四年南方走私车的事，就被中央盯上了。 原因无他，那帮人做得太嚣张了。汽车都是几万辆、几万辆往国内运，用卫星一照，港口那儿摆得满满的都是汽车，藏都藏不住。 而且，为了走私这些汽车，数亿美元外汇被挪用，给國家造成了巨大损失。也因此中央才决定下大力度整治，年初就派了上百人的检查组，前往南方做调查。 而杨华健和韩春明正好就撞枪口上。一来，國家现在正在抓典型；二来，他们的数目也有点大。 所以这次情况比较严重，就连杨华健都被抓了，难怪他今天没来出席婚礼。 …… 打听完消息后，此时，关老爷子也抢救过来。 项南特地给医院打了招呼，安排他老人家住进了特护病房，并且还帮他安排了护工。 这样一来，可以让他获得更好的治疗，也省了关小关很大的气力。 “建军哥，谢谢你~”见爷爷已被救醒，情况并无大碍，关小关都感激不尽。 “不客气。”项南摆手道，“好了，你先陪爷爷吧，有任何事，就给我打电话。” “建军哥，你要走？”关小关很舍不得道。 别看她平时刁蛮任性，像头小猫儿似的，但现在真的遇到事，她也有点麻爪。 “我还得去帮春明呢。”项南解释道，“你放心，这里是医院，医生、护士都在，你有事直接招呼他们就行。再不行再给我打电话。” 关小关一听，也只好点点头。 …… 项南随后离开医院，走访了几位关系人士。 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到大院儿，给韩家、苏家送信。 “建军，小五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能不能让我们弄个明白？”韩春明的大哥韩春松急切的道。 春明妈也是一脸希冀的看向项南。 “建军，别卖关子了，你就说吧。”苏静轩也道。 项南点点头，把春明和杨华健走私汽车，结果现在案发的事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小五子怎么能干这种事？”听他说完，韩春松就急道。 大姐、二姐、大嫂、二嫂也都扼腕叹息。 刘兰芝也吓了一跳，没想到春明居然犯下这种大案。 “建军，这……严不严重？”阮素芬则关心的问道。 “不是太乐观。”项南犹豫了一下，谨慎地说道。 其实，按他今天打听到的消息，春明、杨华健这次真的危险。走私加投机倒把，判无期都有可能。 见项南这么说，阮素芬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一时间又闹得鸡飞狗跳。 “建军，咱们这些人里，就你最有本事了。春明的事，真的拜托你了。”苏静轩向项南道。 “放心吧，苏老师，我跟春明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他的事我不会不管的。”项南点头道。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项南都忙着帮春明请律师，疏通关系，尽量轻判。还想办法进拘留所，见了春明一面。 “建军，家里都还好么？”春明问道。 “都还好。你妈没大事，就是挂着你。”项南说道，“关老爷子现在已经出院了，脑血栓，有点后遗症，不过并不严重。” “唉，是我害了他们。”春明很内疚道，“那苏萌呢，她还好么？” “你送苏萌的那辆皇冠被查扣了，她也被单位暂时停职了。她大舅刘搏涛准备带她去香江。”项南解释道，“不过苏萌还在犹豫，想等你的事了了再说。” 春明点了点头，喟然道，“让她先去香江吧，别等我了。” 他这次害了妈妈，害了师父，害了苏萌，真的很惭愧。 “春明，你放心，我会帮你的。”项南见状，安慰他道。 “建军，谢谢你了。”春明感激的道。 “都是哥们儿，别说这些了。”项南摆手道，“对了，我给你带了些衣服、被子和吃得，他们现在正在检查，回头就会给你的。你有什么需要的，也跟律师说，我再捎给你。” “嗯。”春明点点头。 …… 项南回去之后，把春明的近况跟韩家、苏家人都说了。 听说春明在看守所待了一周，人都瘦了，阮素芬又哭得泪眼婆娑。 苏萌听春明说，让她别等自己了，同样也哭了。她放弃了去香江的计划，准备等春明出来。 这让刘搏涛很不能理解。 “小萌，听舅舅的话，陪我去香江，那边好男人多得是，何必死守春明一个。”他劝道，“再说，他现在是走私犯。就算出来了，身上还背着罪名呢。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后代考虑。父辈犯过法，儿女都受牵累。” 苏静轩、刘兰芝也劝女儿跟舅舅出去走走。 虽然女儿跟春明结了婚，但到底没有洞房。只要离婚，还是能找到好人家的。可是要在外面守着，那还不知要等几年呢。 他们可听说，走私加投机倒把，有判无期的可能性。女儿年纪还小，风华正茂，还有大好生活在前面。可真要等个一二十年，就成苦守寒窑的王宝钏了。 苏萌这时候却犯了拧劲儿。 “春明没事的时候，我就跟他结婚。春明出事了，我就跟他离婚。传出去，我成什么人了？”苏萌却道，“不行，我要守着他。既然已经登记了，那就是夫妻，我不想大难临头各自飞。” 苏静轩、冯爱红知道女儿性子倔，决定的事都没法改变，最后也只好听她得了。 苏萌随后就以春明合法妻子的身份，住进了韩家，伺候阮素芬。这让阮素芬感动不已。 …… 项南听说之后，都对苏萌肃然起敬。 原本以为，以她的脾气，春明出事之后，会一走了之的。 没想到，她居然还肯留下来，这还真是让他没想到。 这么看来，春明这么多年，一直喜欢苏萌，也不是没道理的。 苏萌虽然作，虽然任性，虽然对春明缺乏信任，但实话说，还真不算什么坏人。起码她没有主动害过任何人。 不像程建军，这孙子是逮谁害谁，连父母、老婆、朋友、同学都不放过，是真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种。 1407【竞拍股份】 三个月后，在项南的斡旋之下，春明和杨华健走私汽车的罪名算是抹了。 因为他们虽然卖得车来路不正，但毕竟车不是他们走私来得，他们只是倒卖而已。这样一来罪过就轻多了。只要上缴违法所得，再缴纳相应的罚款，就能获得相应的减免。 得知这一消息，韩家、苏家都松了一口气。 春明赶紧把钱都拿出来，缴纳违法所得和罚款。但即使如此，还差着两百多万呢。 面对这两百万的缺口，韩家人再度头痛起来。 他们都是工薪阶层，就算有点存款，加在一起，怕还没有一万块钱。所以他们那点钱，就纯属杯水车薪，盯不上大用。 “要不，让苏萌想想办法？”韩春松开口道，她大舅从香江回来得，听说趁不少钱。 “不行，苏萌肯守着春明，已经不容易了。再跟人家要钱，张得开嘴么？”阮素芬一听，立刻拒绝道。 “要不，跟建军张张口。他写了那么多书，应该赚了不少钱。”韩春燕则提议道。 “建军已经帮了不少忙了。两百万呢，怎么好再张口。”阮素芬又摆手道。 项南够朋友。春明进去这段时间，都是他忙前忙后，找律师、托关系，不然春明的罪哪那么容易减。 “那您说怎么办呢？几万块钱，我们借借，没准儿能凑上。现在可是两百万呐，就算把我们骨头都榨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呀。”二哥韩春生双手一摊道。 “哼，小五子当初风光的时候，我们谁都没能沾上便宜。现在他出事了，倒要我们出钱~”大嫂张翠芬更是阴阳怪气的道。 “你少说两句。”韩春松看了她一眼道，就算媳妇儿说的是实情，现在也不适合这么说。 “你们不用担心，这笔钱能交上就交，交不上，就让小五子蹲大狱。这个祸是他自己惹得，这个业也是他自己受。”阮素芬见她这么说，冷冷的道。 …… 这时，项南站了出来，要借给春明两百万，以便帮助他减轻罪行。 春明听说之后，立刻拒绝。 “建军，我已经欠你很多了，这让我怎么敢当呢。”他愧疚的道。 这些日子，他在牢里想了很多，真的很亏欠项南。 从回城到现在，项南都一直帮助他，劝导他。可惜，他听得多，记得少，不然不会有今天。他怎么好再欠人家呢。 “好了，现在就别说这些了。”项南摆手道，“能减刑，能提前出来就好，钱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春明摆手道。 两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况且这笔钱，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上。 “这样吧，你不还是金满盈的大股东嘛。这样，你把你的股份抵押给我。”项南见他死轴，也只好帮他想办法道，“那些股份，值两百万，绝对有余了。” 春明一听，这才点了点头，“别说抵押了，我直接卖给你吧。” 项南的抵押，说白了，还是空手套白狼。等他出狱后，就算还不了钱，项南也会把股份还给他。 所以他不能那么做，宁愿把股份直接卖给项南。这样一来，全了朋友之义，他也不用欠那么多人情。 “春明，那你可要想好了。你把股份押给我，出去之后，你还有一份产业。可你要卖给我的话，那出去之后，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项南提醒他道。 “没事，哥们出去之后，也有办法赚钱。”春明摆摆手道。 项南点点头，知道春明有本事，也有存货。不提别的，他手上起码还有一批文玩古董呢。真要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卖一件都够吃一辈子的。 “那行。”项南也就答应了下来。 …… 不过这件事传出去之后，却又引来了新的波折。 原来苏萌大舅刘搏涛，听说春明要卖金满盈的股份，顿时就想要插一脚。 因为他听说过金满盈的大名，京城餐饮界响当当的字号，连锁店开了十八家，家家生意红红火火，比东来顺、全聚德、正阳楼这样的老字号，名声还响亮。 因此，现在春明出售股份，他觉得是个好机会，所以也想参与竞价。 项南见他出来插一脚，自然是很不满意的。 别说金满盈是他打造的招牌，付出了多少心血，不想要外人掺和。就算想引进外资，他也不想跟刘搏涛合作。 因为他知道刘搏涛就是个搅屎棍子，唯利是图，自高自大。跟这样的人合作，痛快不了。 但话说回来，他也不能阻拦。 一阻拦，倒显得自己有私心，想要趁春明进监狱的机会，趁火打劫，占兄弟便宜似的。 因此，他也只能让刘搏涛参与竞价，以显示自己毫无私心。 …… 春明本来也不想让刘搏涛进来掺乎的。 因为他也不喜欢刘搏涛。 当初刘搏涛就对他和苏萌的事指手画脚，横阻竖拦，就不想他俩在一起。他还听说自己出事之后，刘搏涛就撺掇苏萌跟他离婚。 像这样的人，他真不想跟他共事。 但刘搏涛再混账，终究还是苏萌的舅舅。 苏萌肯在外面等着他，肯到家里伺候他妈妈，让他真觉得亏欠她很多。 如果把她舅舅拒之门外，那对苏萌来说也是种伤害。 一面是妻子，一面是发小，春明也有些犹豫了。 好在项南没让他为难太久，直接同意刘搏涛参与竞价。 随后，由春明的大哥韩春松主持竞价，项南和刘搏涛举家竞拍。 “刘先生，您是苏萌的大舅。建军，你是春明的发小，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帮春明。”韩春松笑着说道，“所以，等下咱们的竞拍，量力而行，点到即止，别伤了和气。” 项南和刘搏涛都点了点头。 “那好，春明在金满盈的股份是百分之三十三。底价是两百二十万，您二位没意义吧？”韩春松又道。 原本金满盈的股份，项南和春明各占一半。之后，关小关被项南捧红之后，就占了公司一成干股，她又自己出钱，买下一成干股。所以春明的股份就由五成降到了三成三。 项南和刘搏涛都点了点头。 随后，竞价正式开始。 1408【财亲人不亲】 竞价一开始，项南直接开口道，“刘先生，您是苏萌的大舅，也算是我的长辈。我不想跟您争来争去，伤了和气。这样吧，我出一口价，三百万人民币。您要是出价比这高，春明的股份就归您。” 三百万人民币，买下春明的股份，现阶段看，是有点吃亏的。因为现阶段，春明的股份，就值两百四十万左右。 金满盈虽然生意红火，客源不断，但因为做得是低端餐饮。来吃饭的，都是市民阶层。人均一餐的消费，也就几块钱而已，所以盈利是有限的。 但从长远来看，显然三百万买下金满盈三成三股份，是很值得的事情。再过十年，项南相信，就算刘搏涛花三千万，想买下这些股份都难。 刘搏涛一听，不禁一愣，开始盘算，这个价格究竟值不值。 韩家人则是有些震惊，没想到小五子的股份居然这么值钱。三百万人民币，这可真是太多了，他们一辈子都未必赚得到呢。 刘搏涛琢磨许久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搏一把，“行，建军，你干脆我也干脆。三百万人民币是么，我接了，我出三百零一万！” “好，既然如此，刘先生，春明的股份就给您了。”项南点点头，“希望咱们今后竭诚合作，互利共赢。” 虽然他不想跟刘搏涛合作，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是勉为其难了。 “好说，好说。”刘搏涛点了点头笑道。 …… 随后，春明用拍卖股份的钱，交上了罚款，因此获得轻判，以投机倒把罪被判入狱七年。 这个判决结果，在项南看来，还是很重的，劝他再上诉。 不过春明拒绝了，“我该进去好好冷静冷静。” 但这个事并未随着春明、杨华健入狱而结束。因为春明缴纳了罚款后，还剩下约八十万人民币。 这么大一笔钱，在当时，算得上是笔巨款了。 韩春明的哥哥、姐姐们自然都盯上了。 尤其是大嫂、二嫂天天撺掇丈夫来要钱，动不动就哭天抹泪，说这里要钱，那里也要钱，希望能借钱来周转。 最后甚至把孙子、孙子都派来了，抓着奶奶的衣裳，哭着要钱，把阮素芬烦得不得了。 不给吧，都是亲生骨肉，谁能忍心看着他们两口子天天为了钱鸡吵鹅斗； 给吧，这钱不是她的，是她代春明保管的，也是春明出狱后的依仗。要是全给了哥哥、姐姐们，春明出狱后毫无依仗，又该怎么办呢？ 因此最后阮素芬把这些钱都给了苏萌，让苏萌来保管。不管怎么说，她是春明的老婆，是正式登记过的，春明的钱理该由她管。 但钱交给苏萌之后，却还没完。 春明的大嫂、二嫂并未放弃，直接找苏萌借钱，都是妯娌，苏萌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同样也是两难。 而且，春明的大嫂、二嫂还宣称，虽然苏萌和春明登了记，但到底没有办完婚礼，所以还不算是韩家人，自然也不好管春明的钱，逼她把钱全都交出来。 虽然这种说法本没有什么道理，但是三人成虎，传得多了，不免有些愚民跟风吐槽。 “没办完婚礼，算什么夫妻，真是太不要脸了~” “还没洞房呢，怎么算夫妻？依我看，她就是奔钱去得。” “现在的姑娘，真是厚脸皮。拜堂都没拜完，就叫起妈来了~” 有些闲人专好嚼老婆舌头，纷纷撂闲话道。 …… 苏萌是个极要脸的人，被人家这么说，自然气得很。 她舅舅身家千万，将来都要传给她，她犯得上图那八十万么？那些愚民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瞎造谣，真是气死她了。 “春明妈做事可真不地道。都是她的儿女，她不愿意得罪人，就把这烫手山芋交给咱们萌萌，让咱们萌萌受这些骂名，真的太过分了。”苏奶奶也生气地道。 这些事都是春明的哥哥、嫂子、姐姐闹出来的，也让她对韩家人恶感颇深，连带着阮素芬都成了坏人。 “奶奶说得对。萌萌，你还是把钱还给春明他妈吧。咱家不稀罕要他的钱，何必落这个骂名。”刘兰芝也赞同道。 “没错，咱家连彩礼钱都没要，会图他这几十万么？把钱给她还回去。这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苏静轩都劝道。 “我早说过，韩春明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我的话都应验了吧。他们一家都是城狐社鼠，一丘之貉。”刘搏涛则愤愤不平道，“萌萌，把钱还给他妈，跟舅舅去香江。一家子穷鬼，没见过世面，几十万都当好东西。” 苏萌极好面子。 她选择留下来，也是怕被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对春明没有义气。 现在因为拿了春明的钱，又被人说是贪财、不要脸。 她自然就不想拿这笔钱了。 因此她听从了家人的意见，把钱还给了阮素芬，并且还搬回了自己的家。 按大家的说法，她和春明毕竟没拜完堂，没洞过房，住在人家的确名不正而言不顺。 …… 苏萌把钱还给阮素芬，并且还搬离了韩家，这让阮素芬又急又气。 急得是苏萌有情有义，在儿子入狱的情况下，还肯守着他不离婚，多难得。现在却搬回自己家，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更不知道她还守不守得住。 而春明对她的心意，她这当妈的也心知肚明。为了娶她，可是十年单身，不知拒绝了多少好女孩儿。如果苏萌真的跟春明离婚，她担心儿子一定接受不了，所以她着急。 她气得是春明的大嫂、二嫂，哥哥、姐姐们，平时都不愿意帮春明。现在见了钱，都想上来占便宜。为了钱，不惜造谣中伤，毫无亲情可言。 这些儿女，都是前世的债鬼。 因此她发下狠话，春明的钱，一分钱都不许动，她拿着的时候是多少钱，将来还给春明得时候，还是多少钱。她们想要钱，除非把她殺了，把钱抢了。 听她这么说，春明的大嫂、二嫂等人自然很有意见。她们原本也是不信的，但再来要钱时，发现春明妈都不开门了，任凭她们们怎么在外面叫门，人家都不开门。 春明的大嫂、二嫂老鼠拉龟，无从下手，最后只能悻悻的离开，并放言以后再也不登门了，让春明自己给她养老送终吧。 1409【商业计划】 项南听说这些事，都是半月后的事了。 听说这八十万惹出这么多的事，他也不禁有些感慨。 这人呐，真是可共患难得多，能共富贵的少。 因为人都有贪念。以前东西少，没得贪，大家都还能熬。现在只要一个人富了，其他人就贪心四起，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恨不能食肉寝皮。 真是悲哀！！ …… 不过，春明那边不消停，项南这边，其实也不消停。 刘搏涛拿下金满盈三成三的股权后，就张罗着要查账。 项南和关小关自然不会拒绝。 刘搏涛身为大股东，查账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财亲人不亲，财利要分清。 项南和关小关问心无愧，每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怕他查。 不过他这种急吼吼的做法，还是让项南略微不满。 刘搏涛查了一回账后，最终查出了三万块的缺口。 他一见，如获至宝，立刻上门算账道，“建军、关小姐，这里有笔账对不上啊。” 项南、关小关看了一下，随后都点点头，坦诚这笔账的确是有。 “这笔账，是关老爷子和破烂侯记得账。”项南解释道，“关老爷子是关小姐的爷爷，春明的师父。破烂侯是春明的忘年交。 他两个每次来吃饭，都是只签单不买账。这也是我们仨都许可的。刘先生有意见的话，我把这笔钱补上就是了。” 刘搏涛一听，皱了皱眉头。 他本来还以为抓着漏洞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缘故。 “刘先生，你不用担心，我爷爷的帐，以后都记在我身上。”关小关又道。 “破烂侯的帐，以后都记在我身上好了。”项南也道。 他跟破烂侯虽然没交情，但看在他磊落为人的份上，他也愿意请他喝几杯。 刘搏涛点点头，“以前的事，我就不过问了。不过以后的事，我希望能说得上话。” “那是一定的。”项南点点头，“您不仅是苏萌的大舅，更是咱们金满盈的大股东，当然要参与公司经营管理的。” “那就行。”刘搏涛点头道。 …… 过后没几天，刘搏涛就带着他的商业计划找到项南、关小关。 “两位，这是我拟定的商业计划。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希望可以尽快付诸实施。”刘搏涛大马金刀的道。 项南一愣，和关小关对视一眼，随后拿起他的商业计划书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将计划书看完，对视一眼之后，都点了点头。 刘搏涛的商业计划书虽然很厚，但归结起来就两个字，一个是转型，一个是提价。 在他看来，金满盈只做普通市民的生意，实在是太浪费这块金字招牌了。 应该提高档次，抬高价格，变得像全聚德、仿膳饭庄、燕京饭店一样，专门搞公务接待、商务接待、游客等等，这样才能够赚大钱。 不得不说，刘搏涛的确是有两下子，知道公务接待、商务接待和游客，是最赚钱的生意，所以想推动金满盈转型。 但项南却并不想这么做。 虽然凭他的人脉和影响力，要搞公务接待、商务接待、游客，肯定不缺少客人，赚钱也会更多。 但是，有取也有舍。那样一来，风险也会加大的。毕竟國家一向严打吃喝风，时不时就要抓一抓。 而且，那些客人来这里吃饭，都是看着项南的面子。人家给了面子，项南不能不回。而有些人情能还，有些人情就不能还。 能还还好，还不了的，就是麻烦！！ 再者说，群众才是大多数。全世界市值最高的餐饮公司，不是那些米其林三星，而是肯德基、麦当劳、德克士、吉野家、赛百味、汉堡王这样的平民快餐店。 所以做平民生意，项南并不觉得不好。金满盈只做平民生意，一年利润都有几十万，已经很不错了。 …… “刘先生，多谢您对公司的热情，这份计划书真的用心了。”项南笑了笑道。 “你知道就好。”刘搏涛点了点头。 这份商业计划书，是他根据香江的富豪饭堂得来的灵感。 香江有很多装修一流，品质一流，价格一流的大酒楼，专门做富豪的生意。一碗鱼翅就上千，一盅血燕就过万，一头鲍鱼就比一头牛贵，一瓶洋酒就能换台汽车…… 也因此，这些富豪饭堂都发了大财。那些饭堂的老板，个顶个都比他这位地产公司老总还有钱。 而刘搏涛打听到，项南作为知名作家，在内地的影响力是极大地。不夸张的说，上可通天。关小关作为爱國侨胞的代表，在官方也很有牌面。 因此他觉得，金满盈与其做平民生意，不如转型搞公务接待、商务接待和游客。借着项南和关小关的影响力，肯定能赚更多钱。 “不过，目前，我们金满盈没有转型的打算。”项南又笑道，“实在是很可惜。” “不转型？！”刘搏涛一听，顿时激动道，“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因为金满盈创业之初，就是要走平民路线。所以对您的转型建议，我只能说声抱歉了。”项南解释道。 “这算什么理由，不算数！”刘搏涛一听，立刻生气道。 “刘先生，我提醒您，您虽然是公司股东，有建言建策的权力。但我才是最大的大股东，关小姐才是公司的经理。”项南也忍不住道，“公司现在是我们占多数，您明白么？” 他才是公司大股东，掌控全局。不过是看在苏萌、春明的面子上，对刘搏涛恭敬些罢了，他居然就蹬鼻子上脸，耀武扬威起来，还真不知自己吃几两干饭的。 “对，我也不赞同你的商业计划。”关小关也道，“高档和连锁，本来就是两种经营模式。高档餐厅不可能连锁，连锁就不可能高档化。我们金满盈是连锁经营，盲目推动高档转型，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高档餐厅，吃得就是个稀缺性。顶级的大厨，顶级的食材，顶级的装潢，顶级的服务……这样才能卖出高价。 连锁餐厅，做得就是平民化。靠着货真价实，物美价廉，吸引顾客。虽然单客消费低，但是只要消费人数多，其实还是很赚钱的。 刘搏涛见项南、关小关把他的商业计划贬得一文不值，不禁大怒，“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不懂事了。我这可是给你们送钱呐，这么好的计划，你们居然不用？！好，你们可别后悔！” 刘搏涛随即气鼓鼓的起身走了。 1410【吉祥物】 “建军哥，这人有病吧？”刘搏涛走后，关小关忍不住向项南吐槽道。 项南点了点头。 刘搏涛的确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像他这种成功人士，大都喜欢自把自为，相信自己的眼光和能力。谁也不如他聪明，谁也不如他有本事，所以态度都有些傲慢， 这是成功人士的通病，鲜少有能够自省，能够保持谦卑的。 不过这未必是坏事。因为很多商机，本就是稍纵即逝，谁能抓住谁就能赚钱。及时出手，比磨磨唧唧，优柔寡断强多了。 所以改革开放初期，一大批敢于冒险的弄潮儿，下海之后都发了大财。 但又因为他们喜欢冒险，又不愿意正视自己的不足，不肯接受别人的意见，所以也往往容易摔跟头。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在商场上，这种例子，真的太多太多了。 “小关，刘搏涛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我估计，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很可能继续找我们麻烦。所以我们得团结，一致对外，不能让他钻空子。”项南提醒关小关道。 剧中，刘搏涛就是个搅屎棍，哪儿哪儿都有他，什么事都跟着瞎掺和。而且这个人自私自利，财迷心窍，连自己老婆都要欺骗，比程建军好不了多少。 这样的人，是不会消停的，很可能会再起幺蛾子。这也是项南不愿跟他合作的原因。 而金满盈现在三位股东，谁也没有实现控股。因此一旦刘搏涛从中瞎搅和，挑拨离间他和关小关的关系，就有可能反客为主。 项南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心血，落到这样的小人手里，所以还是要防备着他点的。 …… “建军哥，咱们是什么关系呀，我为什么要跟你站一起呢？”关小关听他这么说，却是笑吟吟的看向他道。 项南一愣，随即笑道，“咱们不是朋友嘛，站一起不应该嘛。” “刘搏涛是苏萌的大舅，苏萌又是春明的老婆，春明又是我的小师叔。这层关系，可比朋友要深呀。”关小关乜视着项南道，“我要是跟你站在一起，回头春明怪我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样呀？”项南看向她，无语的问道。 “我想要什么，你一直都知道。”关小关嘟起嘴巴道，“别装傻。” “小关，我跟你说过得，我已经结婚了，我跟你不行的。”项南一听，郑重的道。 若她是别的女人还好，模样标致还主动献身，他也就笑纳了。关键，她是关大爷的孙女，韩春明的师侄，跟他关系太密切了。 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项南这么聪明的人，自然分得清轻重，不想打她的主意。再者说，他也不缺女人，也就不想冒险。 “蔡晓丽哪点比我好了，论模样，论身材，论能力，我比她都强得多了。”关小关生气地道。不明白项南不要她，而只要那个蔡晓丽。 “小关，我不许你这么说她。”项南一听，生气地道，“算了，不跟你说了。如果你硬要跟刘搏涛联合对付我，那也由着你们好了。金满盈是我的事业，但不是我的全部事业。我不会为了它，毁了我的家庭。再见~” 金满盈的确很有价值，但对项南来说，不过尔尔。说舍弃也就舍弃了。毕竟他知道的商机无限，犯不上丢了西瓜捡芝麻。为一个金满盈，搅得麻烦缠身。 …… “建军哥，我错了，你别走。”见项南这么说，关小关立刻上前，把他给拉住道，“我不该趁火打劫，用这件事要挟你，我错了。你消消气，其实我不是逼你就范，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心里一直都有你。” “小关，我也不是圣人，我知道你的情意，我也会动心。”项南叹了口气，“但是，咱们之间关系太复杂，一旦越线就麻烦了。所以，别想着我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我就知道，你也喜欢我。”关小关听他这么说，却是开心的道，“建军哥，你放心，只要你喜欢我，我都跟你站一起。” “小关，你这又何必的。”项南都感慨道。 他这人心软，最怕欠人情。如果关小关只是跟想跟他玩玩，或者是单纯为了利益的话，他还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是她现在动了真情，一副非君不嫁的架势，让他还真有点头痛了。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乐意。”关小关却道，“建军哥，俗话说，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见到你这样的男人，谁还看得上别的男人。这辈子，我跟你跟定了。” 项南无语的扶了扶额头。 像他这样的人，的确罕见。全世界五十亿人口，也就他这么一位穿越者。 关小关遇上他，既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 因为在他的衬托下，再优秀的男人，也都成了陪衬。比如韩春明，绝对算优秀了。跟他一比，却还是大差一截儿。 人都有慕强的心理，关小关喜欢上他，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他注定不能回应她，这就尴尬了。 …… 两天之后，刘搏涛将苏萌派来，希望由她担任金满盈副经理。 一来，春明出事之后，苏萌也受到牵累。他之前送给她一辆皇冠车，苏萌经常开着它上下班，比局长还威风。 现在车子因为涉嫌走私被查扣，苏萌也就成了单位里的笑话。不仅升职的事泡汤了，出出进进还总被人指指点点。因此苏萌一气之下就辞了职，现在无业，自然要找份事做。 二来，刘搏涛知道项南、关小关对他有意见。因此他想插手金满盈的事，往往事倍功半。所以他把苏萌派过来。 苏萌是项南的同学，是关小关的师婶，中间关系着韩春明。所以由苏萌做他的代言人，推行他的商业计划。哪怕项南、关小关不乐意，看在春明的面子上，也不会硬怼的。 而只要他们肯退让，他就能一步步推行自己的计划，最终令金满盈成为他的囊中物。 刘搏涛让苏萌来当副经理，项南和关小关还真不好拒绝，因此只好都点头同意了。 不过，私下里，项南和关小关通了气，公司大事全由他俩拍板，尽量不让苏萌参与决断。就把她当成个吉祥物供起来好了。 1411【约法三章】 “建军、小关，咱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我希望咱们可以团结协作，互利共赢。”苏萌笑着说道。 项南、关小关都点了点头，“一定，一定。” 苏萌走马上任之后，开始一个月都没事，主要就是看看报表、查查账目，巡视以下各分店而已。 项南预期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居然一把都没有烧起来。 这让他意外之余，又觉得苏萌有可能成熟了。 毕竟这几个月来，她经历那么多，有所成长是很正常的。 也许她来当副经理，就是想找个事情做，不是来搞破坏的，因此也就放下心来，转头忙自己的事。 …… 八五年九月份，项南推出新书《雍正皇帝》，再度引来热议。被誉为是历史题材小说的优秀之作，在深刻批判封建制度和官场政治的虚伪性和腐朽性上，超过了以往许多作品。 而就在《雍正皇帝》大卖的同时，苏萌也提出了新的商业计划，建议另起炉灶，开办一家高档酒楼，专门负责公务接待、商务接待和游客。 这份计划，本质上还是刘搏涛那套。 但不同的是，这家酒楼不再挂金满盈的名字，而是另外起名。 如此一来，项南、关小关之前拒绝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金满盈是走平民路线的连锁店，不能走高端路线。那么新酒楼不挂金满盈的牌子，不就可以上档次了嘛。 对此，项南和关小关都有些措手不及。 “建军哥，我看了她这份商业计划，我觉得还是可行的。”关小关随后跟项南商议道。 项南点点头。 原则上，高档酒楼的确可以做。而且，燕京不只一家高档酒楼。 像燕京饭店、仿膳饭庄、谭家菜、厉家菜，都是走高端路线的。一桌酒席就要几千、上万元，在八五年绝对算得上天价了。 不过，他还是不想做高档酒楼。 因为他知道，刘搏涛之所以想走高端路线，搞公务接待、商务接待，其实就是看中他和关小关的牌面，想借他俩的知名度来拉拢顾客，让他白沾光。 不然的话，开一家高档酒楼，最多投资不过两三百万。以他的身家，完全可以自己开一家，犯不上由金满盈出资，还让项南、关小关参与分红。 项南很讨厌被人利用。 刘搏涛此举，可以说是触碰了他的逆鳞。 他以为自己很聪明，可以利用人于无形，却忘了世上不只他一个聪明人。 …… 项南随后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关小关。 听他这么一说，关小关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刘搏涛心心念念开高档酒楼，原来是想以他俩为幌子招揽顾客。 关小关八二年被捧成爱國华侨典范后，直到现在依然还享受着红利。 逢年过节，市政府、区政府、街道办、还会来走访慰问。侨联举办各项活动，也会邀请她出席，可以说政治待遇非常高。 项南就更不得了。全國知名作家，北大教授，桃李满天下，知交遍九州。上通天，下通地。不夸张的说，跺一跺脚，前门楼子都颤悠。 他俩要开高档酒楼，的确不会缺了客人。但这样赚钱不踏实呀，政府三令五申，杜绝大吃大喝。 他们却逆风而行。就算不违法，对他们也没好处。毕竟他们开平民餐厅，一样赚钱，而且赚得还更踏实。 “哼，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借咱们的名义开高档酒楼，用咱们的人脉、名气帮他赚钱。把咱们顶在前面，他自己藏在后面，出事就由咱们扛雷，他自己藏起来数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关小关也生气地道。 历来都是她占别人便宜的，何时轮到别人占她便宜了，真是可恶！ “建军哥，那这份计划书，咱们就不同意吧。”关小关随即又道。 “一味硬顶，不是办法。”项南摆摆手，“我有主意，咱们这样……” 关小关一听，点了点头。 …… 随后，项南和关小关商议之后，找到苏萌跟她谈了起来。 “苏萌，做高档酒楼可以，但我事先说清楚，酒楼开张之后，不许借我的名头。”项南向苏萌说道，“如有违反，我不仅会起诉，而且还会撤资。要答应这一条，咱们再谈开酒楼的事。” “对，也不许用我的名字。”关小关也道，“这一条要记在合同里，如有违反，我和建军哥都会撤资。而你们则要出钱，买下我和建军哥的股份。” 苏萌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笑了。 “程建军、关小关，你们是不是以为全京城就你们两个名人了，开酒楼还要靠你们的人脉来拉生意。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们想这样，我苏萌也不屑为之。”她冷笑着道。 听她这么说，关小关很是生气。 很久没遇到比她还傲的女人了。 项南倒是没生气。 因为他知道苏萌的能力。她是真的没看出她舅舅的图谋，所以才敢把话说得这么硬气。换言之，她就是蠢而不自知。 “好，既然你不屑为之，那就最好了。”项南点点头，“那你回去跟你舅舅商量一下，如果他也同意的话，那我们就签合同。” “好。”苏萌点点头，随后起身离去。 …… 回到舅舅家，苏萌就将项南、关小关的回复告诉了舅舅。 “程建军这些年也太膨胀了，还真以为离了他，别人就办不成事了，真是可恶！”她气鼓鼓的跟刘搏涛学舌道，对项南、关小关的作为很是不满。 刘搏涛一听，却是摇头叹息，“萌萌你真糊涂！” 要是项南、关小关都不同意新酒楼借他俩的名字宣传，借他们的人脉来招揽顾客，那他何必要跟他们合作呢。 要知道，开酒楼很容易，最多投资两三百万，就能拥有现今京城最好的酒楼。 但是，你没有人脉资源，那些公务接待、商务接待凭什么来？接不到这些大单，光靠几个散客，怎么能赚钱呢？ “舅舅，你真的是要借程建军、关小关的名头拉客呀？”苏萌惊讶的问道。 此时她才明白，原来项南、关小关不是自作多情。人家早就看穿刘搏涛的算计，所以才提前立下规矩，可惜她到现在才明白。 想到刚才她说项南、小关的话，都不禁感觉脸上臊得慌。 1412【阳奉阴违】 “合伙做生意，不就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脑子出脑子嘛。开高档酒楼的点子还是我出得呢，我有没有跟他们多要一分钱？”刘搏涛没觉得自己有错， “再说酒楼赚到钱，他们又不是不分红。现在他们一份力都不想多出，到时候还想跟着一起分钱，才是最不要脸的事情。” 苏萌听舅舅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 既然是搭档做生意，那肯定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像项南、关小关这么斤斤计较，真的挺小家子气的，都不像是正阳门下的人了。 “舅舅，那怎么办呢？咱们的酒楼还开不开？”她随后问道。 “开，照开不误。”刘搏涛一拍桌子道。 “那他们的条件呢？”苏萌又道。 “也先答应着。我就不信，等真赚到钱，他们还舍得撤资。”刘搏涛冷笑道。 商场如战场，慈不掌兵，义不理财。说一套做一套，他又不是不会。 苏萌见状，点了点头。 …… 随后，刘搏涛、项南、关小关共同补签了合同，决定出资开高档酒楼。 酒楼名字是刘搏涛自己取得，取名为福临门。 这名字让关小关听了，还一阵诧异。没想到刘搏涛一个糙汉，还有这文化底蕴。 不过项南清楚，福临门海鲜酒家，是香江久负盛名的富豪饭堂。刘搏涛分明是挪用人家的名字，欺负人家在内地没有分店。 合约中规定，福临门酒家不得借用项南、关小关的名气、人脉拉拢顾客。如有违反，项南、关小关不只要撤股，而且还要福临门包赔损失。 合同签订完后，由金满盈出资两百万，用于开办酒楼。而酒楼开业之后，也由苏萌出面打理。 签完合约后，开办福临门酒楼的事，就开始操办起来。 项南为免它跟自己扯上关系，连名字都不愿意为它取，至于那些选址、租房、装潢、宣传、注册等一应事宜，自然也都不再过问。 关小关同样也是如此，不出面，不关心，不过问，全部交由苏萌负责。 苏萌倒也硬气，见项南、关小关都不愿意出面，便都自己来。而这样一来，她可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别的不说，单是注册、登记就不容易。那么多部门要跑，那么多章要盖。苏萌光跑这些流程，就用了快小半年。 而同一时间，项南、关小关主理的金满盈，分店都开了六家了。由此可见，有人脉没人脉，差距有多大。 但不管怎么说，临近春节时，经过小半年的筹备，福临门也终于开业了。 不过，所有亲朋好友、领导同事，项南都没有打招呼，一切都冷处理。 程保国、冯爱红知道酒楼开张，都是从苏萌爸妈那儿得来的消息。 两人都很生气，打电话质问儿子，“建军，你这酒楼开张，苏家人都请到了，就不请我和你妈。你是嫌我们老两口拿不出手么？” “当然不是了。”项南矢口否认道，“我实话说吧，是这么回事……” 他随即将刘搏涛的算计说了一遍。 程保国一听，这才了然，“那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去了，不给他蹭名头的机会。” …… 不过虽然项南刻意冷处理此事，但刘搏涛却是恨不能大张旗鼓，让四九城的人都知道，福临门是项南开得买卖。 为此，他让苏萌遍地撒请帖，打着项南。关小关的旗号请客。不少政府部门、公司单位，甚至是北大文学系，都收到了她的请帖。 这么大规模的发请帖，项南、关小关自然也早收到风声。 “建军哥，刘搏涛还真无耻，合约说好不许借咱们的名义拉客，结果他还是打折咱们的幌子遍地发请帖，真可恶！”关小关生气地道。 “我早知道他无耻的，所以才事先做了防备。”项南点点头道。 刘搏涛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要欺骗、防备，如今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他丝毫都不觉得奇怪。只不过，他才不会像侯素娥那么好欺负。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撤资和他打官司么？”关小关请示道。 “先不急。现在撤资、打官司，无声无息的，不是白白便宜他。”项南摆摆手道，“我要等他最风光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关小关一听，笑着点点头。她就喜欢项南这种霸气。 …… 八六年，一月二十五号，福临门酒家正式开业。 因为刘搏涛事先打着项南、关小关的旗号遍地请客，所以看在他俩的面子上，人们接到请帖之后都纷纷赏脸光临。 因此，一开张，就是高朋满座，胜友如云，把楼上楼下都坐满了。其中不乏机关干部、单位领导、公司高层，总之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刘搏涛见状，都有些震惊。 没想到项南、关小关的面子这么好使，一亮出来，这么多贵人都肯赏脸。这要是全都笼络住，今后福临门哪还会缺客人啊，排队都来不及呢。 “好，这下算行了。”他呵呵傻笑道。 “大舅，咱们打着程建军、关小关的旗号请客，可是已经违反合同了，不会有事吧？”苏萌却担心地问道。 “能有什么事？”刘搏涛撇撇嘴，“咱们发请帖，闹出那么大声势，他程建军、关小关都没阻止，可见他们早就已经默认了。 依我看，他们就是想赚钱，但又怕折了面子，所以菜不肯露面，假装不知这回事。等咱们把事情做成了，他们再跟着一起分红。 这都是小人行径！萌萌，你以后可要长个心眼儿。” 苏萌的性格，本就是听风就是雨。听大舅这么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好了，你也别陪我了，到前面去见见客人。你是酒楼的经理，现在正是你露脸的时候。”刘搏涛又道。 苏萌一听，点了点头，下去招待起了客人。 “周局长，您来了~” “王经理，您来了~” “徐处长，好久不见~” 她一一笑着招呼道，她毕竟是大学生，又在机关工作三年，待人接物还是很不错的。 “苏小姐，你要早说，这酒楼是程教授的产业，你那章我早就盖了。你看，现在搞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真是不好意思。”一位工商局的科长笑道。 “没关系，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以后还请您常来。”苏萌笑着说道。 见到这科长对自己这么恭敬，还主动致歉，让她也不禁暗暗感慨项南的影响力。 1413【砸场子】 就在苏萌忙着待客，趁机拉拢关系之际，时间慢慢流逝，终于到了吉时。 “小萌，吉时快到了，该主持开业典礼了~”刘搏涛提醒她道。 苏萌笑了笑，随后邀请几位贵客，跟着她一起去剪彩，开业大吉！ 美女相邀，又有项南的面子，几位贵客自然不推辞。 …… 福临门酒家门口，礼仪小姐寒冬腊月，也穿着旗袍，捧着红绸站成一列。 苏萌、刘搏涛和诸位贵客每人手持一把金剪刀，笑吟吟的预备剪彩。 而在他们对面，早有京城几大报社的记者等候，一个个举着相机，准备将这喜庆时刻拍下。 项南在传媒界很有影响力。一方面，他早期作品都是发表在报刊杂志上，很多编辑都是他的老朋友。 一方面，他在北大读书、任教期间，很多学长、学弟、学生，毕业之后，也在报刊杂志工作，都有一份香火之情。 因此，这次他的酒楼开张，大家自然都给面子，纷纷派出记者采访。到时候，帮他好好的宣传一下。 而看到酒楼开张，排场这么大。门前满都是花篮和彩带，各种职能部门、国营企业的名头都有，往来的行人们也都纷纷驻足。 “这家酒楼好大的排场，连市府都送来花篮祝贺？” “好家伙，这还有国字头的花篮，真是不得了啊！” “哼，又一个腐败的窝子！天天就知道大吃大喝~” 老百姓们纷纷议论道。 …… 此时，吉时已到，鞭炮齐鸣。 苏萌正要邀请诸位贵宾一起剪彩。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挤进人群，大喊一声，“慢着~” 苏萌、刘搏涛及几位贵宾都是一愣。 “老程，你怎么才来，你自己的生意，也太不上心了吧？” “程教授是大腕儿，得压轴出场呀。来，来，我这位置让您~” “老程你可不厚道啊，我们这些宾客都到了，你这正主反而迟到。等下得好好罚你三杯~” 贵客们都笑着说道。 来人正是项南和关小关，而他们多是项南的朋友，见到他自然热络。 项南却是摆了摆手，朗声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是看我的面子来得，我真的非常感激。但不好意思，诸位的好意，我只能心领。 这家酒楼在筹备之初，我就说过，不希望借我和关小姐的名义宣传、拉客，为此我们还专门签了合同。 因为，我程建军和关小关小姐，都坚决拥护政府主张，不提倡大吃大喝，更拒绝宣传高消费。 但他们还是出尔反尔，以我们的名义广发请帖，拉拢客人。所以，我和关小姐都在此声明，即日起退出福临门酒家，并将向它起诉，要求它赔偿损失。 诸位真的抱歉！” 项南一席话说完，在场群众连声喝彩。 “说得好，就不该提倡大吃大喝~” “哎呀，他就是程建军呀，说得太好了！” “温饱问题还没解决，他们还开这么大的酒楼，拿着程教授的头衔拉客，真是卑鄙~” 大家纷纷附和道，都对项南的做法表示认同。 那些宾客听完之后，都对苏萌、刘搏涛怒目而视。 如果不是他们拉大旗作虎皮，打着项南的旗号广发请帖，他们才不会来捧场呢，真是可恶！ 此时，楼内的宾客听到外面的喧哗，也都纷纷来到门前。 …… 苏萌、刘搏涛则是脸色惨白，恼羞成怒。 “程建军，你好卑鄙，你这时候跳出来，分明就是故意给我们难堪嘛。”苏萌忍不住怒道。 “脸面是自己挣得，也是自己丢得。如果不是你出尔反尔，冒我和关小姐的名义，今天也不会丢脸的。”项南冷冷的道。 苏萌和她大舅就是给脸不要脸。自己已经有言在先，他们还我行我素，真当全世界都是春明了。 “程建军，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刘搏涛也生气地道。 “我程建军犯法的不做，有毒的不吃。我生在正阳门下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你们打着我的旗号，搞公务接待、商务接待、大吃大喝高消费，我觉得恶心！”项南呵斥道。 “好！”、“说得太好了！”、“不愧是燕京爷们儿~” 围观众人纷纷喝彩道。 宾客们一听，纷纷掩面而走。 他们来是被骗来的，还算情有可原。若是明白真相还不走，那就法无可恕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福临门的宾客就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有了。 “程建军，你这么做，对得起朋友么？你别忘了，苏萌可是韩春明的老婆！”刘搏涛见宾客们都走了，而且一个个连带怒色，知道大事不好。 他们今天遇到这样的事，以后打死都不会再来了。而一个人带动十人、百人，最后全城的机关、单位、公司，都不会再来这里吃饭。 项南此举，等于是把锅掀了。 “不是看在春明的面子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项南冷冷的看向他道，“姓刘的，我告诉你，抓紧时间，把我和关小姐的钱退回来，不然我可就要跟你打官司了。小关，我们走~” “程建军，你混蛋~”苏萌都忍不住跺脚道。 …… “建军哥，你今天也得罪人了，不会有事吧？”关小关担心的道。 那些宾客今天受到这样的屈辱，怕是对项南也会有几分恨意的。 “这你用不着担心。”项南摆手笑道，“我不只不会有事，反而还会更上一层楼。” 官场的权力体系是自上而下的，只要他不得罪上面，下面的人就算再有意见，也不敢报复他。 关小关有些将信将疑，不过等到第二天，她就知道项南说得不错了。 《燕京日报》、《工人日报》、《燕京晚报》、《青年日报》等诸多报纸，都报道了项南拥护政府主张，杜绝大吃大喝，不鼓励高消费的事迹。 一时间，此事引起广泛热议，也令项南风头无两。 “程教授说得对，现在温饱问题还没解决，他们就搞高消费。我看了它的菜价单，一个龙虾就要两千多块，简直离谱！” “价格定得那么高，还不是花公家钱，所以关得好，早该关门！程教授真有良心！” “这些开高档酒楼的真是丧良心，为了自己多赚钱，不惜拉拢腐蚀干部。还是程教授有公心~” 而福临门经此一事，自然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不到半个月就关门大吉了。 1415【送瘟神】 福临门关门，刘搏涛还要把钱还给项南、关小关，等于一个人扛了两百万的亏损，他自然很不满意。 而且，这次事件过后，他算是把京城机关单位、公司企业大小官员、头头脑脑都得罪光了。 单是一个出尔反尔、毫无信义，就让大家对他充满疑虑。因此，他以后想在京城开公司，是难上加难。 如此，他自然很不乐意。 “你们搅黄了我的生意，还想我赔钱给你们，没门儿！”刘搏涛激动地向项南、关小关道。 “刘先生，我们是通知你退钱，不是跟你打商量的。你可以不退钱，那就打官司好了。”项南撇撇嘴道。 他还真不怕横的。刘搏涛如果服软，低头认错，答应永不再犯。他看在春明的面子上，也就翻过这篇了。他还可以动用自己的关系，把损失降到最小。 但是刘搏涛偏偏跟他耍横，那他可就不客气了。硬碰硬，谁怕谁。别看刘搏涛是香江人，得罪了他照样不好使。 “程建军，你不要太过分。我们的损失已经很大了。”苏萌忍不住怒道。 他们除了酒楼要关门之外，原本在谈的几桩生意，现在也都黄了，害得刘搏涛损失数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也想好好跟你们合作，但你们偏偏要阳奉阴违，耍小聪明。”项南冷笑道，“先撩者贱，打死无怨。况且，现在，我只是按合同办事。公事公办，不算过分。” “那你就去告好了。”刘搏涛拍着桌子地吼道。 “好。”项南也不再废话，就他在京城的势力，要收拾一个老港商，还不是手拿把攥的。 …… 当天下午，刘搏涛就被崇文区公安局、税务局、工商局、物价局等多个部门的电话，要求他配合调查。 随即，他在银行的五百万人民币就被冻结，跟着珐庭的传票就寄到他的酒店。 刘搏涛一下子就被吓垮了，当天晚上就亲自来找项南。 “小程，你看都是误会。你跟萌萌都是朋友，咱们也不是外人，何必弄得这么难看。”他腆着脸笑道。 项南冷笑一声。什么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什么叫给脸不要脸，眼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刘搏涛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这也瞧不上，那也看不起，真是油梭子发白——短炼。 “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呢。”项南撇撇嘴道。 “是，小程，我错了。你和关小姐的钱，我都如数退给你，行了吧？”刘搏涛赶紧道。 “小程？！”项南笑了笑。 “不，是程先生，程先生~”刘搏涛连忙改口道。 “程建军，你不要欺人太甚。”苏萌生气地道。 刘搏涛赶紧扯了她一下。 现在不是发小姐脾气的时候，他们在求人呢。人家说什么，他们都得受着。不然的话，瞅这架势，再过两天，他就得进去了。 “钱就不用退了。”项南摆手道，“但是，我希望你把金满盈的股份，退给我和关小关。” 刘搏涛一愣。 “你做梦呢，那些股份值三百万呢。”苏萌大怒道。 项南真是狮子大开口，退给他们七十万还不够，居然还想要一百五十万，他怎么不去抢呢。 刘搏涛却是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 金满盈之前值七百多万，两百万投资酒楼，亏损之后，就剩五百多万了。他那点股票，恰好就值一百六十多万，还给项南、关小关也不算过分。 他也知道，出了这种事，双方撕破脸，他以后也很难在金满盈立足。倒不如就这么算了。不过他也清楚，把股份还给项南、关小关，他指定是吃大亏了。 金满盈的生意这么好，光每月流水就近百万，这其实才是最重要的财富。稳定而庞大的现金流，就是商场最好的依仗。 “舅舅~”苏萌听他这么说，顿时惊讶的道。 刘搏涛摆摆手，“别再说了，就这么办。” 苏萌也只好点头。 …… 刘搏涛未免夜长梦多，当天晚上，就和项南、关小关签订股份转让合同，将他手中的股份，退还给了两人。 其中关小关拿到一成三的股份，使得手中股份达到三成三。项南拿到两成的股份，使得手中股份达到六成七。 “程先生，恕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认栽了，我明天就回香江去。”签完合同后，刘搏涛认怂道。 项南点点头，像这样的搅屎棍，早走早好，“希望刘先生一路顺风~” …… 两天之后，刘搏涛就灰溜溜的回了香江。 苏萌栽了个大跟头，在京城又无事可做，便也随他去了香江，希望在那里闯出名堂。 随着他俩的离开，这件事算告一段落。 项南随后把酒楼转让，不仅收回两百万投资，还稍稍赚了一点。 这个酒楼对刘搏涛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做不下去也卖不出手。但对项南来说，就容易得多了。 如此一来，他和关小关等于白捡了三百万的便宜，让关小关都笑得美滋滋。 “建军哥，还是你厉害。”她笑着向项南道。 “是刘搏涛太自以为是了。”项南撇撇嘴道，仗着有几个臭钱，就不知天高地厚，活该！ “嗯，我也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居然连白纸黑字写下的合同都不认。我真怀疑，他是怎么赚到钱的。”关小关点点头道。 若刘搏涛在美國也敢这么做事，早被告得倾家荡产了。 “好了，为了庆贺瘟神走了，咱们喝一杯吧。”关小关提议道。 项南点点头，瘟神走了，是该喝一杯庆祝。 “嗯，这可是我从美國带回来的。”关小关拿出一瓶杰克丹尼，随后给项南和自己各斟了一杯，“干杯~” “嗯，好酒。”项南点点头，知道这是一款用玉米、黑麦、麦芽酿造的威士忌，是世界十大名酒之一，有着浓烈的香草、烟熏和甘草香气，口感强烈也非常甜美。 他当年在美國定居时，也没少喝这种酒。 “干杯。”项南和她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嗯，味道不错~” “再来一杯~”关小关笑道。 “算了，美酒虽好，不要贪杯，以后高兴的日子还多着呢。”项南摆摆手笑道，“好了，我该走了，晓丽也该下班了~” 关小关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建军哥，你再等下么。我还想跟你商量下开分店的事呢。” “好吧。”项南点点头，随后感觉自己越来越晕，头越来越重，“小关，你这酒……” 话未说完，他已经倒了下来。 1415【亲兄热弟】 等项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而身旁躺着的就是关小关。 项南郁闷的一拍脑袋，千算万算没算到她这么彪悍，居然还玩起逆推来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项南想了想，随后将关小关推醒。 “建军哥，你醒了呀~”关小关有几分得意的道。 项南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小关，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明知道，跟我不会有好结果。” “我知道，不过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是死，起码也感受到炽热。”关小关点点头道。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项南叹了口气道。 “我认为值得就值得。”关小关却坚决的道。 项南也没话说了，“好吧，既然你非要如此，那我要跟你说清楚。首先，我不会离婚的； 其次，我会抽时间陪你，但我不会时刻陪在你身边；最后，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能用这件事要挟我。否则，我会跟蔡晓丽主动坦白，哭求她的原谅，然后再也不见你。” “我真搞不懂，蔡晓丽究竟有什么好，居然让你这么珍惜她？”关小关不解的道。 “总之，你答应不答应吧？”项南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嘛。”在他的注视下，关小关也只得点头道。 项南这才满意，随后又安抚起了关小关，“小关，别怪我，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的情况特殊，让我不得不谨小慎微。其实，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心里就有你了……” 关小关本来是有些委屈的，听到项南这么说，心情方才好多了。 …… 安抚好关小关后，项南才打车回家。 回家后，蔡晓丽没问他昨晚为什么没回家。 因为项南经常以赶稿为名夜不归宿，而且又以怕打断灵感为名，不在自己的工作室安装电话，所以蔡晓丽也早已经习惯了。 而项南这样做，虽然显得有些古怪。不过对文学家、艺术家来说，古怪并不是贬义。尤其项南又如此成功，所以古怪反倒成了魅力，怪癖也成了癖好。 “建军，妈昨天打电话来，说让你抽空回家一趟。跃进马上要大学毕业了，她想让你帮忙参详一下工作。”蔡晓丽道。 “还参详什么。他学得是工商管理，既然如此，就进财政局、工商局或者税务局呗。”项南想了一下道，“当公务员，端金饭碗，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跃进好像是想到南方发展。”蔡晓丽道，“他说这两年南方发展很快，想到那边去闯荡闯荡。” “胡闹！闯荡什么，他以为他多聪明？！”项南一听，立刻说道，“他就留在京城蛮好，踏踏实实当公务员，旱涝保收。而且，有我的钱还能亏得了他么？” 程跃进情商、智力、胆量都只一般，别说跟项南、春明比，就算和苏萌比也差了一截儿。他去南方闯荡，闹好了，混个小老板当。闹不好，就得被改革大潮淹死。 要知道，八零、九零年代，南方虽然商机无限，但也是相当危险的。不说别的，五羊车站广场光天化日都有抢劫的，更别说一路上车匪路霸有多嚣张。 项南和程跃进虽然感情不深，但毕竟也是亲兄弟，不会看着他冒险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蔡晓丽点点头。 项南在京城有名有腕，有他的庇护，跃进只要不自找麻烦，就可以无风无雨，自在逍遥。但去了南方就不同了，项南在南方没什么人脉，出了事可庇护不了他。 …… 项南随后回了趟家，跟程保国、冯爱红一起，给程跃进恳谈一回。摆事实，讲道理，把他要冒的那些风险，可能遇到的困难都说了一遍。 程跃进却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说有同学去了南方，见了大世面，发了大财，所以他也要去试试。 项南见他如此幼稚，也没再说别的，直接带他去了趟燕京车站，把身无分文的他丢在了车站。 “你要是能在这车站待够两天，你以后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项南放下话道。 结果还不到半夜，程跃进就打电话来，哭着让项南把他领回去。 原来他一分钱都没有，晚上睡觉也没地方，就想在站台委屈一宿。结果被车站附近的盲流盯上，把他衣服给扒了，人也给打了。 程跃进随后被当盲流抓了起来，也因此才有机会打电话求助。 项南随后打车去了派出所，见到程跃进后，第一句话就问他，“还去南方么？” “不去了，打死都不去了。”程跃进哭着摆手道。 在家门口的车站，都差点被人打死。真去了南方，他哪还有命在。 “出息~”项南瞪了他一眼，随后帮他办了手续，把他给带了出来。 经此一事后，程跃进再不提去南方闯荡的事，乖乖的根据项南的安排，进了崇文区发改委工作。 项南随后帮他买了房，配了全套的家具家电。另外，还给他和自己、蔡晓丽各配了一辆车。 程跃进的是一辆菲亚特126p；蔡晓丽的是一辆大众，项南的是一辆奔驰车。 其实，他原本想买三辆奔驰的，不过蔡晓丽说她局长开得还是桑塔纳，她开得车不能比局长还好，所以就买了辆捷达车。 程跃进倒是不嫌车贵，不过程保国建议他刚上班，最好还是低调一点，有个车代步就可以了，所以给他弄了个菲亚特。 虽然程跃进不大看得上这台车，但是开车上路照旧拉风。毕竟在当时，私家车刚刚才开始出现，谁家能开得起车，就已经很不错了。 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程跃进见嫂子开捷达，大哥开奔驰车，难免有点失落。但对比那些骑自行车上班的同事，他就又抖起来了。 而以他这样的条件，自然也不会缺女朋友。 半年后，他就和一位干部子弟恋爱结婚，婚后有了一个儿子，生活非常幸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1417【电视艺术中心】 进入到八六年，项南上半年推出了帝王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乾隆皇帝》。 这部小说推出之后，再度轰动文坛，被誉为是近现代历史传记中的优秀作品，而且帝王三部曲还被国家图书馆永久珍藏。 这对项南来说，可以说是莫大地荣耀。 项南也因为在文学领域的突出贡献，晋升为三级教授。 教授分为一二三四，四个等级。其中一级教授相当于院士身份，是学科领域的泰山北斗，相当稀有。能当选二三级教授，已经很了不起了。 而通常来说，一般人留校任教，从助教做到三级教授，非得用二十年时间，不到四五十岁都做不到。 项南才三十一岁，就已经荣升三级教授，真的是非常了不起了。 …… 下半年，项南又推出了童话书《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这部书推出之后，引发了不少的热议。 一来，故事新奇，想像瑰丽，与以往的书都与众不同；一方面，写得居然是国外的事，让很多读者都不习惯。 但即使如此，《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依旧取得了非常不错的销量，尤其是受到了少年读者的广泛欢迎。 他们年纪太小，看不懂《知青三部曲》、《帝王三部曲》。而现阶段，国内的儿童读物也并不多。 所以这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虽然名字很古怪，但因为故事新奇有趣，通俗易懂，所以还是很受他们的欢迎。 最后一统计，依旧大卖了三百多万册。至于盗版就更多了，也因此让项南再发一笔财。 尤为重要的是，这本书还为他增添许多小读者。这些人长大后，有可能也会成为他的书迷。对他来说，无疑是极好的。 …… 下半年除了写书之外，项南还有一项兼职，那就是为燕京电视艺术中心中心写剧本。 电视艺术中心创立于八三年，创立之后，就致力于电视剧的拍摄。八五年大火的《四世同堂》，就是由它制作拍摄的。 八零年代，国产电视剧才刚刚起步。无论从投资规模、制作经验、服装道具等众多方面，都远不及国外，非常落后。 像《西游记》拍摄的时候，就只有一台摄像机；《红楼梦》因为资金不足，险些停拍，太虚幻境等重要章节都因节省成本考虑，没有拍出来。 不过，国产电视剧人的斗志还是很高的，尽管条件有限，但依然非常用心的制作电视剧，也因此诞生了大批经典之作。 如《四世同堂》、《蹉跎岁月》、《末代皇帝》、《围城》、《聊斋》、《济公》等，都可以称得上是经典之作。 项南也是有鉴于此，才跟他们合作制作电视剧。否则的话，他才不稀罕写剧本赚得仨瓜俩枣。 …… 项南为燕京电视艺术中心写得第一个剧本，就是由他的小说《凯旋在子夜》改编的。讲述自卫反击战的故事。 剧本完成之后，电视艺术中心就一致通过，立刻便投入开拍。 在京城取景的时候，项南还专门去探了班。 这部电视剧由尤晓刚导演执导，他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导演，毕业于北影导演系，七九年就获得了文化部演出奖、创作奖。之后更以帝王秘史系列，名留剧史。 至于主演，则是朱霖和石兆淇。朱霖即是《西游记》中的女儿国国王扮演者，而石兆淇最经典的作品，则莫过于和孙红擂主演的《征服》。 “程教授，欢迎欢迎~”尤导亲自迎接道。 “尤导你好，冒昧来访，恕我无礼。”项南笑道。 “不敢，不敢，您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尤晓刚笑道。 别看他是导演，项南只是编剧，看似差了一截。但其实好的编剧，在业界的地位，丝毫不比导演差。比如高满堂、邹静之、粱佐、王朔、严歌苓、何冀平等等。 尤其像项南这种，在文坛都属凤毛麟角的人物，更是高高在上。就连艺术中心想跟人家合作，都得三顾茅庐，登门拜访，好话说尽才行。 所以尤晓刚在项南面前，自然也只有恭敬的份儿。 “程教授，跟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男主角童川的扮演者石兆淇。”尤晓刚随即又引荐道。 “好一条硬汉~”项南笑着赞许道，“正是我想象中，童川该有的样子。” 石兆淇的外在形象就比较硬朗，国字脸，浓眉毛，目光犀利，身体健壮，很有一股阳刚之气。 在八零年代，由于东瀛电影《追捕》的上映，使得内地掀起一股阳刚男儿风，所以石兆淇这类糙汉型演员，比较受捧。 “谢谢程教授夸奖，我一定继续努力，争取把这角色演好。”石兆淇大声道。 他比程建军还要小三岁，之前当过海军，做过警察，后来职务调动，成了一名剧务。这次拍《凯旋在子夜》，是他演得第一部戏。 “好，加油。”项南笑着鼓励道。 “这位就是我们的女主角朱霖。”尤晓刚又介绍道，“朱霖，这位就是程建军教授。” “程教授，您好~”朱霖落落大方的伸出手来道，“非常喜欢您的作品，谢谢您的光临指导。” “朱小姐您好，我也非常喜欢您的作品。”项南笑着握住她的手道，“《西游记》女儿国国王，我女儿都非常喜欢看。” “谢谢。”朱霖笑着点点头。 项南随后怅然若失的缩回手。 自《西游记》播出之后，朱霖就因饰演的女儿国国王一角，火遍大江南北，成为无数人心目中的女王。 项南小时候就非常喜欢这一角色，如今见到真人，虽然比电视上略显逊色一些，但也是位温婉娴静、优雅端庄的美人，让他不禁食指大动。 “尤导，我们大家一起拍张照吧~”项南随后笑道。 尤晓刚点点头，随后喊来人，让他帮忙拍照。 他一喊，就从人堆儿里冒出一个一口大黄牙，尖嘴猴腮，形容猥琐的年轻人，“导演，我来，我来！” 项南一看，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乐。 这不是冯裤子嘛，怎么跑这当碎催了。 1418【冯晓刚】 项南认出，这位形容猥琐的年轻人，正是十年后内地最出彩的导演之一——冯晓刚。 他执导的《甲方乙方》、《没完没了》、《不见不散》、《大腕》、《天下无贼》等等，可都是贺岁喜剧片的经典之作。 项南曾经去过的《芳华》，也是由他执导拍摄的，算是有一段姻缘。 不过看现在冯晓刚的处境，显然就是个打杂的剧务，距离国内顶级导演的宝座，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但这也正是项南捞底的时候，趁着他寒微之际，刚好雪中送炭。等他成名之后，就可以收割了。 虽然江湖中一度传说，冯晓刚为人有些势利，捧高踩低，跟红顶白。他最早是跟着王搠混得，王搠在八零九零年代，可以说是内地最红的作家。 《空中小姐》、《过把瘾》、《玩得就是心跳》、《顽主》、《一点正经没有》、《一半是海水，一般是火焰》等作品，推出之后都引起极大反响。 由这些小说改编的影视剧，更是一部接一部大火。也因此，王搠成了影视圈的香饽饽。冯晓刚得到他的提携，也因此开始崭露头角。 到九零年代末，王搠的作品遭到批判，热度迅速下降。冯晓刚也弃他而去，另投新枝。 气得王搠的发小叶惊大骂他没道义，还故意在自己的作品《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加了一个冯裤子的角色来恶心他。 不过项南相信，水大漫不过船。以他的本事，压住一个导演，还是小菜一碟的。 …… 冯晓刚举着相机，帮项南好好的拍了几张照片。 毕竟他也在剧组混了好几年，拍照的能力还是富富有余的。 拍完照后，项南笑着握了握冯晓刚的手，“谢了，朋友~” “没说的，程教授，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冯晓刚咧着嘴，一脸谄媚的道。 “别那么说，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项南摆手笑道。 “是，程教授，还是您的境界高。”冯晓刚笑道，“程教授，我能跟您照张相么？不瞒您说，我特别喜欢您的作品。尤其是《帝王三部曲》简直写绝了。” “好啊。”项南点点头。 冯晓刚大喜，赶紧把相机交给别人，让人帮他们一起拍照。 冯晓刚拍完之后，其他剧组成员，见项南如此亲和，也都过来希望能合影。 在当时，项南这样全國知名的作家，影响力不亚于三十年后的顶流偶像。写《致橡树》的舒婷，在工人体育馆发表新诗，几万人蜂拥而入，就是这么狂热。 “回头把照片洗一份，送去我的办公室吧。”项南嘱咐冯晓刚道，这也是他留得一条线。如果冯晓刚够聪明的话，就该顺着这条线追过来。 “您放心，我一准儿给您办好。”冯晓刚立刻应道。 …… 两天之后，项南正在办公室批改学生的作业。 这时，一位助教走了进来，“程教授，有位冯同志找您。” “好，把他带上来吧。”项南点点头。 片刻之后，冯晓刚那张略显猥琐的脸，就出现在了项南的面前。 “程教授，您好！您要的照片，我都帮您洗出来了。”冯晓刚笑着递上一个信封道。 项南打开看了一眼，随后笑着点点头，“好啊，麻烦你了。” “您看您老跟我这么客气，怪让我不好意思的。能为您服务，那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冯晓刚笑道。 “过谦了。”项南摆手笑道，随后将朱霖跟他的单独合照抽出来，“冯同志，这张照片帮我拿给朱小姐，请她帮忙签个名。” “哎，好咧。”冯晓刚点点头，“全包在我身上。” “好，谢谢。”项南点点头，又递过一张十块钱，“拿去打车。” “哎，这怎么话说的，为您服务，是我的福气，哪能要您的钱呢。您收回去，您收回去，您给钱，那是打我脸呢。”冯晓刚连连道， 项南笑了笑。 尽管知道冯晓刚是在拍马屁，而且拍得力度有点大，但实话实说感觉还是很爽的。也难怪他能从美术助理做到大导演，没点逢迎拍马，见缝插针的本事，还真办不到。 “别，阎王还不差饿兵呢。”项南笑道，“收下吧。” “不，不，不。”冯晓刚坚决推辞道，“程教授您把钱收回去，使不得，我先告辞了。”随后，他就拿着照片逃之夭夭。 因为他知道，只要收了钱，项南欠他的人情就算了了。毕竟十块钱，帮忙跑个腿，足够开销了。 但是他再缺也不缺这十块钱，他宁愿让项南欠他个人情。这样的大人物，指头缝儿里漏一点，都够他吃撑得了。 项南看着他慌张地离开，也看出冯晓刚是个人才。 十块钱对他来说，也不算少了。像他这样的剧组工作人员，月薪也就一两百。但他居然不要，可见还是很有判断力的，值得造就。 …… 下午时候，项南带关小关到监狱探望韩春明。 春明去年进去之后，每个月，项南都会去探他，陪他说说话。 有项南的照顾，春明在监狱没受欺负，也不用像其他犯人一样劳作。 项南帮他托人安排了个好活，负责打理监狱的图书室。工作轻松，还可以看书，对他来说，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建军哥，晚上去我那儿吧。”关小关邀请道。 项南犹豫了一下，他今晚其实约了位北外的学生跳舞，不太想失约。 因为那学生长得和凤凰卫视当家主持沈煋，颇有几分相像，足以以假乱真。 如果陪关小关的话，就要失约这位美女，让项南有些舍不得。 但话说回来，他和关小关也有一星期没在一起了，是该安抚一下。不然的话，她总要蠢蠢欲动。 别看她之前说，不要名分，不要婚约，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但那都不算什么。任何誓言，只要说出来，就是被打破的。 对此，项南也只能是多加安抚，分多一点精力陪她。 “好吧，不过八点之前我就要走。”项南说道，“我有篇稿子没写完，今晚必须得赶出来。” “放心吧，只要你满足了我，七点半走也没问题。”关小关嘻嘻笑道。 到底是美國长大的女孩子，作风相比内地女孩儿，真的要彪悍多了。 1419【常规操作】 “春明，在里面还好么？”项南问道。 “还可以，每天就是看书，涨了不少知识。”春明点头说道。 “那就好。我这次来，又给你带来了几本考古方面的书籍。”项南笑道，“你有时间可以看一看。” “嗯，建军，麻烦你了。”春明点点头，“你现在还好么？” “我还可以。”项南笑了笑，“放心，你妈那边我也常去探望。她身体还算硬朗，还让我告诉你，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 “嗯，我知道，谢谢你，建军。”春明眼圈有些泛红，“对了，懒猫儿，我师父现在怎么样？” “别提了，前天又把我请得保姆轰走了。说人家手脚不干净，偷他的东西。其实东西根本没丢，是他自己收起来忘了。”关小关头大道。 去年，关老爷子受刺激发了脑血栓，虽然抢救及时，命被救回来了，但是却也留下了后遗症，有点健忘，自理能力变差。 好在关小关有钱，能为他请保姆服侍。但关老爷子又挑剔，又任性，脾气还大，哪个保姆也受不了，所以三天两头就得换一个。 关小关都习惯了。好在八零年代，保姆还是买方市场。农村来城里的小姑娘，数不胜数。为一个月五百块钱，恨不能打破脑子。 所以尽管关老爷子难伺候，还是大把小姑娘往前凑。换到三十年后，保姆就是卖方市场了。不友善点儿，和气着点儿，保姆都懒得伺候。 “这样吧，我农村的表姨家有个表妹叫孟小枣，非常懂事，非常听话，不如你把她接来伺候你爷爷吧。”韩春明想了一下道。 “孟小枣？！我倒是听过孟小杏，她是不是满嘴跑火车，曾经搅黄过你和苏萌？”关小关眉头一皱道。 春明听到苏萌的名字，脸色顿时一黯，随后强笑着道，“放心，小枣跟小杏虽然是姐妹，但性格却截然相反。她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一定会好好服侍我师父的。” “好吧。”关小关点了点头，她相信春明不会害爷爷。 “春明，听我妈说，苏萌现在在香江挺好的，她接手了她舅舅的公司，现在也成了大老板了。”项南又道。 去年，苏萌、刘搏涛被他赶出京城，回了香江。 到那儿之后，苏萌开始跟舅舅学做生意。她有文化，有知识，有头脑，虽然比不上韩春明、程建军，但是也不差了。所以，成长的很快，据刘兰芝自己说，已经取得非常不错的成就。 “嗯。”春明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项南见他情致不高，便也不再打扰，和关小关一起告辞。 …… “苏萌真是的，去了香江一年都不回来。韩春明再怎么说，也是她老公吧，居然还真舍得。”回去的路上，关小关撇撇嘴道。 项南也对苏萌有意见。 燕京到香江，坐飞机用不了半天时间。工作再忙，两三天时间总抽得出来。即使如此，她依然一年没回来探望春明，的确是有点狠心。 但话说回来，这似乎也是苏萌的常规操作。只因一个误会，她都能几年不理韩春明。现在一年不见他，都不算稀奇了，只是可惜春明对她的一份深情。 …… 转过天来，项南回到办公室，就听助教说，昨天下午，那位冯先生又来找他。 可惜他当时不在。冯先生也没留下话，只说明天再来找他。 项南点点头，看来冯晓刚办事还很利落。 果然，刚上班不久，冯晓刚再度找到项南，送上了朱霖亲笔签名的照片，“程教授，幸不辱命。” “好。”项南笑了笑，将照片珍而重之的收好，“冯同志，谢谢你了。” “程教授，您又跟我客气。您以后，就叫我晓刚就行。”冯晓刚呲着俩大牙道，随后他又笑道，“程教授，看来您很喜欢霖姐呀。” “还可以吧。”项南点点头笑道。 他的确对朱霖有点意思。不过他身边一直不缺美女，所以不会一看到她，就猴急猴急的走不动道儿。 就像梁正贤对王漫妮，再喜欢她的颜值，也不会急吼吼的往上扑。而是欲擒故纵，欲迎先拒。最后，反倒是王漫妮忍不住，主动跑去酒店跟他幽会。 “我跟霖姐挺熟的，要不我帮您牵个线，搭个桥？”冯晓刚立刻说道。 前两天项南来探班，他就察觉到项南对朱霖有意思。昨天项南让他帮忙，请朱霖帮忙签名，他就越发坚定了这一想法。今天又看到项南珍而重之的收藏他和朱霖的合照，这就更让他百分百确定了。 因此，冯晓刚敏感的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要能牵线成功的话，他可就等于帮了项南大忙了。到时候，项南稍微提携一下，他就能鲤鱼跃龙门。比现在在剧组当个碎催强多了。 “这不好吧，我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项南摆摆手道，“传出去，影响不好。” “哎呦，我要敢说出去，我就是您孙子！”冯晓刚拍着胸脯打包票道，“程教授，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项南笑了笑，不置可否。 …… 冯晓刚一去就鸿飞杳杳，过了半个月都没消息，项南也就把这茬给忘了。 毕竟他现在事也挺多的。 校园内的，作协的，生意上的，家庭里的……千头万绪，日理万机。 没想到，冯晓刚居然又冒出来了。 “程教授，好消息，霖姐约您星期六晚上，在燕京饭店吃饭。”他呲着俩大牙，兴奋地道。 “哦？！”项南一听，都有些惊奇，没想到冯晓刚还真有本事，居然真的帮他约到了。 “晓刚，你还挺厉害呀。说说看，你是怎么帮我约到的？”他好奇的问道。 “这您就甭问了，总之，能帮到您就好。”冯晓刚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 这种事，他是不需要多问。不管冯晓刚用了什么办法，他要的是结果。 “好，晓刚你做的不错。”他点了点头道。 “谢谢您，有您这句话，我这半辈子都值了。”冯晓刚咧着嘴笑道。 他知道项南这种有身份的人，不会像流氓混混那样，拍着胸脯表义气。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类的屁话。 能让他称赞一声，就已经说明，他已经入了人家的眼，以后能跟着人家混了。 1420【渴望】 周六晚上，项南开车来到燕京饭店，进到包厢，就见朱霖已经在那儿等候了。 “朱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来迟了。”项南一见，连忙致歉道。 “不用客气，我也是刚到。”朱霖摆摆手，态度有些冷。 项南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心里打了个突儿，随后笑道，“那我们先点菜吧，好么？” “好吧。”朱霖点点头。 “朱小姐喜欢吃什么？”项南笑着问道。 “随便吧。”朱霖淡淡的道。 项南点点头，点了几道硬菜，一壶鲜榨藕汁。 片刻之后，酒菜送上。 项南亲自为朱霖倒饮料，“朱小姐，请~” “谢谢。”朱霖道，态度依旧清冷。 “怎么样，拍戏还顺利么？”项南笑着问道，“我听说，剧组还要去南疆取景？” “对，艺术中心总共投资四十万。不去南疆的话，这点钱，根本拍不出大场面。”朱霖点点头，提到电视剧拍摄，她的话明显就多了。 项南点点头。所谓枪炮一响，黄金万两。 电视剧尽管是打假的，但要拍出大场面，也需要大量群众演员、枪炮、坦克、爆炸场面才能逼真。 而这每一秒，烧得都是钱呐。四十万人民币，估计拍完一场仗，就得全烧完了。去南疆的话，有部队的配合，就要省钱多了。 “那你可要小心。现在南疆还不算太平，千万不要出事才好。”项南嘱咐道。 现在南疆还有零星炮火，一直持续到**年，战争才完全结束。 “没关系，我们拍戏是在大后方，不靠近前线，应该没事的。”朱霖摆摆手道。 “那就好。”项南点点头。 …… 随后，两人边吃边聊，主要聊得都是拍戏的事。 项南继承了方一凡的演艺技巧，对拍戏自然不陌生，因此聊得都很合拍。 朱霖的态度也是逐步软化，由清冷戒备，转为温柔可亲，最后都和项南有说有笑了。 等吃完饭后，项南提议送朱霖回家，“朱小姐，我有车，送你一程吧。” “程教授，我想跟您说清楚，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我今天肯来，只是因为欠了冯晓刚一个人情。”朱霖摆手道。 “朱小姐，你也别误会。我就是喜欢你演得角色，想请你吃顿饭而已，绝对没有其他非分之想。”项南摆手笑道，“不过我倒很是好奇，冯晓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说服你前来？” 听他这么问，朱霖苦笑一声，将冯晓刚做得事说了一遍。 原来，冯晓刚为了让朱霖欠他的人情，这些天一直都围着人家转。 日常嘘寒问暖，端茶递水就不提了。听说人家父母年纪大了，冬储白菜、煤球没法搬，自己就去客串民工，吭哧吭哧搬了一天。 朱霖实在过意不去，才最终答应他，过来陪项南吃顿饭。 项南一听，也不禁想笑。 冯晓刚长得瘦小枯干，人无三两肉，扛几百斤白菜，几百斤煤球，的确是够他受得。 “原来如此。”项南点点头，“好，谢谢朱小姐今天能来，真的太冒昧了，我向你郑重的致歉。其实，我也只是跟晓刚说，喜欢看你演得戏。但是他却有所误会，以致做出这么多事，真的很抱歉。” “噢，没关系。既然是误会，解开就没事了。”朱霖摆摆手，“实话说，刨除这件事，我今晚还是很开心的。” “谢谢。”项南点点头，“那我帮你打车吧。” “好。”朱霖点点头。 …… 回去的路上，项南并不太失望。 从今天的相处来看，朱霖显然不讨厌他。 这就是迈出成功的第一步了，而有了良好的开端，接下来的事就容易多了。 像朱霖这种矜持保守的美女，他之前见得多了。相比起那些放簜的女生，其实她这种美女反而更好追。 因为她们的感情经历通常都比较简单，容易上当受骗。而且道德感比较高，自我约束力比较强，有一定的生活规范和准则。 因此只要掌握她们癖好，对症下药，就可以一击即中。 相反，最难追得，往往是那些混迹情场，放簜不羁的女子。她们的感情经历丰富，见多识广，鲜少动情。跟她们在一起，都不晓得是玩弄她们，还是被她们玩弄。 …… 转过天来，项南打电话给冯晓刚，让他帮忙打探朱霖的资料。 家庭信息、性格爱好、感情经历，等等等等。 冯晓刚满口答应下来。 不到一周时间，冯小刚就将收集到的资料，整理好后交给了项南。 项南看了之后，都佩服他下了苦功。 这些资料又详尽，又真实，不是个人档案里干巴巴的讯息，而是充满了细节和烟火气。 “你是在朱霖的同事、邻居那里打听的吧？”项南笑道。 “哎哟，您真是神了。没错，我特地找了霖姐的同事，邻居打听消息，还差点被居委会大妈当坏人抓住。”冯晓刚挠了挠头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晓刚，辛苦你了。刚好，我给电视艺术中心写了个剧本，你帮忙润色润色，回头挂个编剧的名吧。” “哎哟，您抬爱~”冯晓刚一听，差点行大礼。 项南作为如今国内顶级的作家，他的作品每一部都响当当。人家的剧本，写出来，还用润色么？ 而且，他能在人家的剧本上挂个名，这是多大的恩典啊。不夸张的说，这个剧本一开拍，他可就鲤鱼跃龙门，身价百倍。 从此之后，他就是堂堂的大编剧，再也不是什么狗屁美术助理，是个人就能把他指使的滴流转了。 “行了，不用那么客气。”项南摆手道，“我这人就是这样，你帮我，我帮你，绝对对得起朋友。” “是，圈里人一听您的大名，谁不连挑大拇哥呀。”冯晓刚笑道，“您放心，我一定把霖姐给您看好了。有个大事小情，我第一时间就向您报告，保证您得到第一手讯息。” “行了，去吧。”项南点了点头，随后把剧本丢给了冯晓刚。 冯晓刚一看，就见剧本上写着两个大字《渴望》。 1421【兰登书屋】 项南随后翻看了朱霖的资料，才知道原来朱霖五二年生人，比他的年纪还大了三岁。 不过因为她人长得漂亮，所以到现在也不显老，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那么靓丽。 不像蔡晓丽，生完孩子之后，老得很快。才刚三十岁，眼角已经有细纹了。现在天天都抹珍珠粉，想美容养颜，把青春留住。 而且，项南还惊讶的发现，朱霖十二年前，就已经结过婚。她当时在卫生部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工作，结婚的对象是她在检定所的同事。 八零年代，朱霖首次触影，接拍电影《叛国者》。八一年进入北影业余表演培训班进修，之后正式进入演艺圈工作。也因此和老公有了隔阂，最终两人八五年离了婚。 这份资料，跟项南所知的也有不同。 因为他之前看过一篇报道，说是朱霖在拍摄《西游记》期间，与饰演唐僧的徐少華一见钟情，只可惜徐少華当时已经结婚，因此朱霖为了他几十年单身。 现在他终于明白，感情都是营销号骗人。 想想也对。朱霖是五二年生人，八五年拍摄《西游记》，当时已经三十三岁。这个年纪，放三十年后，都算是大龄。在现在这个年月，更不可能是单身。 其他资料页都比较详细，让项南对朱霖，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认知，也让他对拿下朱霖，更有把握了。 不过，项南也给自己设下了界限。如果追半年，还追不到手的话，他也就不追了，以免白浪费精力。 …… 而就当项南要动手时，《凯旋在子夜》剧组突然起程，前往南疆取景拍戏，估计两三个月后才能回来。项南也只能是暂时偃旗息鼓了。 与此同时，项南之前写得剧本《渴望》，经过冯晓刚的一番【润色】后，也在电视艺术中心审核通过，预备拍摄。 不过冯晓刚作为《凯旋在子夜》的美术助理，还得跟着去趟南疆。等忙完这项任务后，再回《小井胡同》剧组。 又过了半个月，过了元旦，进入到八七年。 八七年初，项南推出了新作《鬼吹灯》，讲述摸金校尉的故事。 这部小说一经推出，立刻洛阳纸贵，引起轰动。 因为现阶段，像这种极富娱乐性，可读性的通俗小说，实在不多。年轻人都快把金庸、古龙、梁羽生、琼瑶、席绢、岑凯伦翻烂了。 因此现在这本《鬼吹灯》的推出，正好填补了空白。它的想像气绝，故事跌宕，人物生动，让读者们看得如痴如醉，因此大受欢迎。 不过，文坛对项南一味写这类通俗小说，略有微词。 同时期的作家，如莫言、苏童、王朔、梁晓声等等，写得都是现实题材，风格多属于先锋派，强调自我意识，打破传统规范，追求新怪奇特，而且多涉及禁忌题材。 因为八零年代，改革开放，社会剧变，日新月异，所以人们的思想也格外躁动。在这种情况下，先锋派开始备受肯定。 相比起来，项南所写的小说，虽然故事一流，娱乐性强，但因为叙事风格还是传统范儿，所以在有些人看来，就显得有点老土了。 不过项南并不在乎这类评价。他写书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其次是社会影响力。至于文坛地位，对他而言，根本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再说，他已经获得过茅盾文学奖，这一国内文坛最高奖项。那些非议他的人，怕是连根毛都没有呢。 …… 就在这时候，来自美國的兰登书屋，却找到项南。出价一百万美元，想买断他的小说《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原来，改革开放之后，不少外國人来京生活。其中一人看到了项南所写得《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觉得非常有意思，因此就推荐给了兰登书屋。 兰登书屋看过之后，如获至宝，立刻派人来内地洽谈。而出价一百万美元，在他们看来，算是很不错了。 因为在当时，内地作家的收入很低的。一百万美元，足以满足项南的胃口。 消息传扬出去之后，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一方面，是因为金额实在太大了。一百万美元，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内地很多知名作家，一本书能卖几万人民币，就已经沾沾自喜了。一百万美元，想都不敢想。 一方面，七零年代末，打开國门后，由于国外，尤其美日欧等國实在繁华。所以不少國人自惭形秽，感觉外國的一切都好，连月亮都比较圆。 也因此，项南的小说能被外國出版公司看上，在他们看来自然是很了不起的。之前对项南大发鄙夷的人，现在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 不过，项南仍然拒绝了兰登书屋。 一百万美元，就想买断《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想什么屁吃呢。 要知道jk·罗琳凭借这一系列书籍，可是差点当上英國首富，赚了十多亿美元，比英國女王身家还高。 区区一百万美元，打发叫花子呢。 “史密斯先生，这本书的版权我不会卖断的。”项南解释道，“我是它的创作者，它有多大的潜力，我比你更清楚。所以你要想合作，就支付我印刷稿酬。” “程先生，不要太自信。你是中國的作家，你写得东西，未必和美國人的胃口。我这次来，都是冒着风险的。 如果这本书不畅销，你可能只能得到几千美元。相比起来，现在只要你签字，就可以拿到一百万美元。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你说呢？”兰登书屋史密斯先生道。 项南笑了笑。 《哈利波特》系列怎么可能不对美國人的胃口，要知道它在美國的销量就超过一亿册呢。 “史密斯先生，如果我的书不和你们的胃口，你又何必远渡重洋，来找我买断版权呢？”项南笑道，“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要再说这种废话。我就一个要求，支付我印刷稿酬。其他的免谈。” “程先生，你要是这种态度，那我们就没法谈了。”史密斯威胁道。 “那就不谈。”项南笑道，“我跟那些穷酸文人不同，我不等米下锅。在中國，我绝对是个富人。哪怕在美國，我也是小富豪，所以你威胁不到我。 况且，你们兰登书屋都来了，其他出版社收到消息，也肯定都会来的。你不跟我合作，还有其他出版社呢。” 史密斯一愣，随后笑了笑，“程先生，你还真狡猾。” 1422【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史密斯以为项南是那种只知埋头创作，不知世事人情，更不知国外形势的书呆子，所以才百般哄骗，连哄带吓。 但没想到，项南比他聪明得多。 的确如项南所说，兰登书屋是美國最大的出版公司。它的一举一动，都备受业内关注。所以它如果发现什么好书，发现什么好苗子，其他出版社肯定都会跟风而上。 因此，出版公司往往是有杀错不放过。一旦发现可用的苗子，哪怕作品质量没那么高，也会先签下来，防止被其他公司挖走。 而这些苗子中，哪怕有一位作品大卖，都够补偿他们的损失。 就跟现在的偶像公司一样，签新人一签就签一大堆。哪怕自己没资源捧那么多，也不会让给同行。 所以，如果他真的不签项南，那其他公司肯定要签。到时候，万一火了，那他就成业界的笑话了。 而项南本身就是中國最知名的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在内地的销量，少于百万册都算是失败的。 像这样的作家，就算去到美國，也不会太失败。就像张爱玲，她擅长写中式小说，哪怕去到美國后，作品不算太受欢迎，也比新人强得多了。 因此史密斯考虑过后，最终还是选择和项南签了合作协议。 项南自己将《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翻译成英文，交由兰登书屋出版，兰登书屋支付项南稿酬和版税。 版税抽成比例为百分之十，这也是一般作者的抽成。 如果是像斯蒂芬·金、rl·斯坦（《鸡皮疙瘩》系列）、丹·布朗（《达·芬奇密码》）、尼尔·盖曼（《美國众神》）、乔治·马丁（《冰与火之歌》）之类的大作家，版税抽成甚至能达到三成到四成。 不过，现在抽成虽少，但项南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取得比斯蒂芬·金、丹·布朗、乔治·马丁还高的抽成。 …… 听说项南拒绝了兰登书屋百万美元的买断，而是准备以分成的形式合作，很多人都表示不理解。 他们觉得一鸟在手，胜过百鸟在林。一百万美元，足够花一辈子了。 相反，如果采用版税的形式，万一这本书不火，取得不了高销量，那么项南就赔了。到时候，不要说一百万美元，怕是能有几千、几万美元抽成，都算是好得了。 因此他们都纷纷取笑项南的选择。 “真以为自己的小说能在美國受捧么？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张爱玲那么大的才女，去到美國也不受欢迎。他还在国内，还没出过國，能写出受外国人欢迎的作品么？” “程建军就是在國内风光久了，所以自高自大，以为自己在哪儿都受欢迎。其实他根本就看不清形势，咱们内地的作家，作品再好，跟人家外國也没比。” 他们议论纷纷道，都觉得外国的月亮比较圆，都对项南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在國外的销量不抱期望。 类似的话，也传到了项南耳朵里。 不过他不在乎，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一切靠成绩说话，现在bb再多，也不过是打嘴炮。 所以他现在，就是抓紧时间，把《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翻译出来，付梓出版，到时候，用成绩打那些人的脸。 …… 进入到八七年，金满盈的生意继续扩张，分店已经开到三十六家，而且还准备往周边省市发展，诸如津门、廊舫、唐山等地，开辟新的市场。 为此，项南特地将锅底儿做了改良。除了传统的清汤涮肉之外，还增加了红油火锅、菌汤火锅、滋补火锅、鸳鸯火锅等新品种。 一来，京城吃涮肉，羊肉都是从口外运来，肉质细嫩无膻味，鲜嫩无比，拿清汤一涮都好吃。 但外地的羊肉，不一定来自口外，很可能就是当地产得羊，肉质没有那么好。清汤涮锅，味道就有差异了。因此，锅底就要有变化，味道就要重些，以弥补羊肉的不足。 二来，外地的游客不一定和燕京人一个口味。所谓南甜北咸东辣西酸，所以增加一些口味，也让食客们有更多的选择。 同年初，蔡晓丽由副科提升为正科，担任社保科的科长。 毕业五年，由科员升为科长，速度算是非常快了。同期毕业的同学，现在才开始升副科。 蔡晓丽知道，她能升正科，不是因为她能力有多强，工作有多努力，大半原因就是因为项南的面子。不过，这已经让她很高兴了。 …… 八七年二月，《凯旋在子夜》剧组返回燕京。 冯晓刚也再度出现在项南面前，“程教授，我小刚子又回来了。” “怎么样，南疆拍戏顺利么？”项南笑着问道。 “还行，当地部队特配合，坦克、枪械、士兵，全部免费调用，省了大钱了。要不然，四十万够干嘛的。”冯晓刚点头道。 项南笑了笑。 现阶段内地电视台，基本都是靠國家财政拨款，商业性不足，娱乐性不足，也因此赚不到多少钱。 八三年，全國电视台广告收入才三千四百万。相比起来，二零二零年，全國电视台传统广告收入高达七百八十亿人民币。 电视台没有收入，自然也就拿不出多少钱制作新节目，所以八零年代，全國电视节目产量都很低，一年出产的电视剧，不超过一千五百集。 相比起来，二零一九年，全國电视剧发行量超过一万三千集，而且还有一半拍完后无法发行。 可见八零年代，内地电视台有多穷酸。这种现象，直到九零年代中期，才开始得到改善。 “不管怎么说，拍完了就好。”项南点点头道。 “是，您说得对。”冯晓刚笑道，“对了，程教授，我有几位朋友特崇拜您，您愿意见见他们么？” “都是谁呀？”项南好奇的问道。 “都是我一帮铁磁。比如写《一半是海水，一般是火焰》的王搠，拍《四世同堂》的郑晓龍，《青年文学》的编辑马未督，《便衣警察》的作者海啱，写《塔铺》的刘震雲，写《一九三四的逃亡》的苏潼等等。”冯晓刚解释道。 “嚯，你的铁磁还真不少呀。”项南一听笑道。 1423【道不同】 冯晓刚列举的这些位，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王搠就不用多说了，八零、九零年代，内地风头最盛的作家；苏潼、海啱、刘震雲稍差一些，那也是文坛的佼佼者。 苏潼的《妻妾成群》，曾被张义谋改编为《大红灯笼高高挂》；海啱的《永不瞑目》、《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等，也都名噪一时；刘震雲的《一地鸡毛》、《我叫刘跃进》、《我不是潘金莲》等等，也都曾被改编为影视剧。 郑晓龍更是内地电视界不可忽视的大佬，创造过多个第一。比如第一部长篇电视剧《四世同堂》，第一部室内长篇剧《渴望》，第一部电视系列剧《编辑部的故事》，第一部全程在国外拍摄的电视剧《燕京人在纽约》…… 另外他的代表作还包括《金婚》、《甄嬛传》、《红高粱》、《少年包青天》，等等等等。可以说是内地娱乐圈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过项南知道，冯晓刚现在就是在拉大旗作虎皮。这些人他或许认识，打过交道，但绝对不可能是铁磁。 因为他现在就是一个剧组碎催，而那些人无不比他地位高得多。而且那些人，多是大院子弟出身，眼睛向来都是长头顶上的，又怎么会跟他称兄道弟，无非跟项南一样，拿他当个乐罢了。 …… “他们都是我发小，从小一块长起来的。”冯晓刚腆着脸说道，他其实也算半个大院子弟。 当年他爸爸也是军人，早先在西交党校大院住。后来父母离婚之后，他就和母亲搬去了西城区的胡同。 所以正经来说，他其实是胡同长大的孩子，但是天生对大院有向往。 毕竟在那时候，大院子弟无论生活条件，政治地位，精神面貌，还是未来前途，都比胡同的孩子好。 比如六零、七零年代当兵是最时髦的事。大院子弟想当兵，基本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是胡同子弟想当兵，就很困难了。 程建军、韩春明中学毕业后，都想要当兵，但名额早被抢光了，最后只能下乡。 项南没拆穿冯晓刚的谎言，不过对于跟王搠、海啱、马未督、郑晓龍等人做朋友，他也没什么太大兴趣。 因为，那些人多是大院子弟出身，相同的出身，相同的见识，相同的思想，早已把他们绑成一块儿，是一个利益集团。 项南如果是苏潼、刘震雲那样的年轻作家，没什么背景，没什么靠山，事业刚刚才起步，投靠过去，也算有个大树好乘凉。 但关键项南自己就是大树，而且影响力比王搠、海啱、马未督、郑晓龍只大不小。所以他要过去，绝不能当小弟，而只能当老大，关键人家也不乐意呀。 因此，他们最多当盟友，甚至当对手也有可能，就是绝对做不了朋友。 “算了，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与谋。我跟他们就不见了，以后有合作的机会再说。”项南摆摆手笑道。 听他这么说，冯晓刚也只得点点头。 …… 《凯旋在子夜》剧组回京之后，项南没有急着和朱霖联系，他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最值得出手的时机。 就在等待时机的过程中，二月份《红楼梦》正式杀青，预计在暑假正式播出。这对项南来说，也算是好事一件。毕竟这部电视剧，当初是由他主笔编剧的。 一月末，项南将《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翻译完成，交由兰登书屋出版发行。 兰登书屋在审阅过后，没有发现问题，而且认为这本书很有想象力，文笔也很有趣，有一定的市场前景，于是就先印制了一万册，尝试发行。 项南也因此获得了近十万美元稿酬，主要是来自于英文版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稿酬。至于版税，只有可怜的一万美元而已。 消息传出去之后，让不少人窃喜不已。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项南从七六年到现在，火了差不多十年，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谁看着能不眼红。 现在他终于马失前蹄，自然有人高兴，有人窃喜。 “印一万册，才能赚多少钱。早知道，还不如拿那一百万的好。” “还以为他能傲视美利坚，结果才印了一万册而已，也就是个新人作者水平。” “我早说过他不行的。连國都没出过，知道外國人喜欢什么？完全是闭门造车么。” 有些人纷纷酸道，都是些吃不着葡萄就说酸的主儿。 项南对此倒并不在意，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他相信只要是好书，就不可能被忽视。 就像几十年后的小说网站，小说多达上百万册。但谁的好看，谁的不好看，根本瞒不了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本小说不火，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大损失。一百万美元，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天文数字。 对项南来说，不过是浮云而已。上百亿他都赚过，还差这点钱吗？ …… 进入到二月份，《凯旋在子夜》正式在央视播出。 而一经播出，就引起轰动，获得了极高的收视率。 浪漫的爱情故事，恢弘的战斗场面，崇高的革命友谊……令这部剧倍感人心，令无数观众为之倾倒，也让朱霖、石兆淇等演员知名度陡增。 身为原著小说作者、编剧的项南，自然也是获益匪浅。不仅《凯旋在子夜》原版小说，再次畅销，连带着他在影视圈的影响力，也是飞速飙升。 也因此，当听说他的另一个剧本《渴望》正在筹备拍摄时，不少演员都争先恐后的报名，希望能够参演一角儿。 毕竟石兆淇、朱霖榜样在前，他俩都是因为出演了《凯旋在子夜》，才如此火遍全国的，谁又能不羡慕呢。就像九零年代，海啱剧大火的时候，多少人争着抢着要上他的戏。 项南一看，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于是作为编剧的他，立刻向剧组隆重推荐朱霖当主演。 他给出的理由是，当初写女主角的时候，就是照着朱霖的样子写得，所以这个角色一定要由她演。 艺术中心的领导考虑过后，也觉得朱霖出演比较合适，因此就答应了项南的请求。 1424【事实胜于雄辩】 朱霖接到任务，拿到《渴望》的剧本，看完之后，被深深地感动了。 女主角刘慧芳，勤劳勇敢、纯朴善良，又因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使得这个人物还有一定的复杂性和深刻性。是一个非常值得刻画的人物，比她之前演得那些角色都有挑战性。 因此，朱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角色，愿意出演。 这一消息传来，让不少人大失所望，继而纷纷感叹朱霖命好。她都没有主动争取，这块馅儿饼就掉她嘴里了。 拿到刘慧芳这个角色之后，朱霖开始认真地研究剧本，除了背诵台词，设计动作，揣摩人物之外，她还专门找到了项南请教。 毕竟这个角色是他创作出来的，他对这个角色的理解肯定最深。就像九零年代，陈道明出演《围城》时，也多次拜访钱钟书先生，向他请教主角方鸿渐的心态。 “程教授，我看了您写得剧本，我觉得真的非常好，很受感动。”朱霖笑着说道。 “谢谢，你的评价，是我最大的奖赏。”项南点点头道。 “程教授，听说是您建议剧组一定要我演刘慧芳的？”朱霖又好奇地问道。 “不错。”项南笑了笑，“因为我在创作这个人物时，脑海中浮现的就是你的样子。” “我哪有您写得那么好呀。”听他这么说，朱霖都有些不好意思道。 “总之，我相信你一定会演好的。”项南点头笑道。 “嗯。”朱霖点了点头。 …… 之后的一段时间，朱霖经常来找项南讨教。 而通过接触和交流，项南跟她的关系，也是日益亲密。 更让项南对她，由原本单纯的意婬，逐步转为欣赏和喜爱。 因为随着了解的深入，项南觉得她真是不错。 原本凭她的容貌、气质，当个花瓶就非常好，但是朱霖却没那么肤浅。 为了演好刘慧芳，她真的下了苦功，光揣摩角色，就记了两本笔记，比剧本还要厚一大截儿。为了演得更加逼真，她还准备去食品厂实习，体验生活。 见到她如此敬业，认真的对待自己的工作，项南都大受感动，不再把她当成只供把玩的花瓶，而真正把她视为自己的喜欢的人。 而随着交流的深入，朱霖对项南的观感也是越来越好。 之前冯晓刚缠着她，让她跟项南吃饭时，她觉得他就是个卑鄙小人，跟其他男人一样下流。 不过等接触下来，她发现项南并不像她想得那么龌龊，反而温文儒雅、满腹经纶、谈吐不俗、字字珠玑。每次跟他交流，她都觉得受益匪浅，甚至让她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也因此，朱霖对项南的好感，也是越来越深。 …… 四月份，经过两个多月的筹备，《渴望》正式开拍。 主角阵容相比原版，有了一定的改变。 主角刘慧芳，由朱霖取代了张凯莉；男主角王沪生，原本是由孙松出演，现改由濮侟盺出演；原版宋大成由李雪键出演，现改由陈宝国出演…… 不过，阵容依然强大，因此项南相信，拍出的效果肯定不会错。 与此同时，美國那边也传来消息。 兰登书屋印制的一万册《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在推出市场之后，居然反响不俗，多份报刊的书评家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他们都认为这部小说想象力丰富，故事情节生动、有趣，而且人物塑造也很成功。尤其是世界观，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因此他们一直认为，这部小说非常适合青少年阅读，是难得一见的儿童读物。 美國很多报刊、杂志、电视节目都有图书推荐版块，比如纽约时报有畅销书榜单，华盛顿邮报也有每日新书推荐，华尔街日报每周也会有销量排行，奥普拉脱口秀也有图书推荐…… 很多书评家为了稿酬，都会看书之后发书评。而且为了保证自己的公正、客观的形象，他们的书评大都是比较公允，因此在读者心中很有影响力。 既然他们都夸《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写得好，自然就有很多读者买来看。因此一万册投入市场之后，很快就销售一空。 于是，兰登书屋又抓紧时间增印三十万册投入市场，并加大了宣传和营销的力度。 没想到，这三十万册上市之后，也很快被抢购一空。而且随着销量的铺开，读者的口碑也逐渐发酵。 绝大多数读者都表示这本书物超所值，非常好看，非常精彩，值得一看，因此更进一步推动了销量。 尤其进入七月份，《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还被美國教育协会和美國图书馆列入【学生推荐图书】之列。 如此一来，这本书的名头算是彻底打响。 有了教育协会和图书馆的背书，美國的家长们自然愿意购买，因此《哈利波特与魔法石》销量大增。 截止到八七年末，仅美國一地，销量就达到五百九十五万册，列入纽约时报年度畅销书排行榜第三位，相当神奇。 而这本书在美國热销之后，又被其他國家争相引入。比如英國、德國、法國、东瀛、加拿大、澳大历亜等等。最后共翻译成三十多种文字，在六十多个國家销售。 这也使得《哈利波特与魔法石》销量节节攀升，单是八七年的销量，总计就超过两千万册，荣登多个國家的图书销量排行榜。 项南也因此一炮而红，成为蜚声国际的大作家，并在随后获得多个國家奖项。 比如美國的纽伯瑞儿童文学奖、英國卡内基儿童文学奖、德國青少年文学奖等等。 更不要说，他还因此获得了巨额的稿酬，近一千五百万美元。远比之前史密斯给他的百万美元要多得多。可谓是名利双收。 如此一来，之前取笑他的那些人全都哑口无言。 他们之前嘲笑项南的那些话，现在都变成了讥讽他们自己。而项南所取得每座奖项，每笔稿费，都像大耳帖子一样，打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无言以对。 事实胜于雄辩。在这样傲人的成绩面前，他们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而项南也因此，在八八年的时候，由三级教授晋升为二级教授，基本已经达到文科系教授的顶峰。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1425【红楼重聚】 四月份，《渴望》开拍。 开拍之后，项南经常去剧组探班。 名义上是探望大家，其实就是奔朱霖去得。 朱霖对此也心知肚明，但是却已不再反感。 一方面，经过之前两个月的接触，她对项南的印象越来越好；一方面，她也越来越认可项南的优秀，被他的才华和睿智所吸引。 因此尽管她知道，项南是有妇之夫，却已不可避免的，对他暗生情愫。 只不过也因为项南是有妇之夫，所以她就算有好感，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是维持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项南对此倒也不急，实话说，他还很享受这种嗳昧。 之前跟他交流过的女生是多，但绝大多数都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没有感情交流，让他都觉得自己过于凉薄，快失去人类的感情了。 不过，现在在朱霖身上，项南终于重新找回恋爱时的感觉，非常美好，非常美妙，让他都有些沉醉。 与之相比，单纯的身躰交流，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 七月份，《红楼梦》经过四年多的制作，终于正式开播。 而一经播出，这部电视剧就迅速引起轰动。 一方面，《四大名著》早已深入人心，是中國上下五千年文学史上最杰出的ip，有着广大的受众群。 一方面，《红楼梦》从筹备到拍摄总共用去九年时间（七九年就开始筹备），都差不多是十年磨一剑了。 而拍摄期间，又得到全國各地的资源支持。比如知名的红学家担任顾问，项南这样的顶级作家担任编剧。 各省市县的戏剧团、话剧团、曲艺团纷纷将团里的好苗子推荐过来，使得演员都是精挑细选，万里挑一。 到各地拍摄取景时，也都获得了相当的便利。因此，等于是倾国家之力，拍得这么一部戏，质量自然可想而知。 因此播出之后，立刻引起轰动，收视率高企。 也让剧中的演员们都因此一炮而红，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 八月末，电视艺术中心为《红楼梦》剧组庆功。 项南作为编剧，自然前往。 “程教授，好久不见~”、“程老师，想死你了~” 跟大家久别重逢，一来，项南就受到热烈欢迎。 此时《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在美國掀起销售热潮，销量已超过百万册。消息传回国内，也让项南的名气陡增。 毕竟八零年代，國人普遍都有崇洋媚外的心理。不仅热衷于出國，就连买东西都选洋货。电视要索尼的，空调要松下的，摩托要雅马哈的，冰箱要西门子的…… 项南的书在美國取得成功，在他们看来，比在国内取得成功，更值得庆贺。也因此，让项南的知名度、影响力再上一个新台阶。 “大家都好，大家都好，我也想你们~”项南笑着说道。 《红楼梦》开拍之后，在京城取景的时候，他也去探过几次班。后来剧组去正定后，就没有再去。不过，他还是和剧组的一些人保持着书信联系。 …… 一阵寒暄之后，大家纷纷落座，互诉离别之情。 “哎，对了，《红楼梦》播完了，你们要怎么办？”项南关心的问道。 《红楼梦》二月份杀青之后，大部分演员其实已经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毕竟他们当时都是各单位推荐来得，现在任务完成，就该回原单位了。 但是，几位主演如欧阳奋强、陈哓旭、张莉、邓捷等人却被留下来参与电视剧的宣传。如今电视已经播完，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听他这么一问，众人一阵沉默。 “这正是我们发愁的地方。”邓捷叹了口气道，“我们都想留下来的，但是央视只给了两个入京的名额。一个给了闻樱，一个给了张莉，我和晓旭、欧阳都落选，看来只能回原单位了。” 听她这么说，陈哓旭、欧阳奋强等人都有些失落。 燕京是中國的心脏，首善之区，繁华所在。任谁来到这里，还会舍得回去。但是，没有户口，没有入京名额，他们想留下也没单位接受，总不好像浮萍似的飘在这里吧。 “依我看，你们也不必那么消沉。”项南一听，笑了笑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程教授，您有什么指教？” “现在是改革开放，体质都在改革。不知你们听说过么，去年盛京防爆器械厂宣布破产。”项南微微一笑道，“这说明了什么，你们看得出么？” 大家一听，都摇摇头。 他们的学历有限，见识也有限，还真看不出什么。不过一家国有企业，也能破产倒闭，着实让他们吓一跳。 “这就说明，以后很可能没有铁饭碗了。”项南解释道，“国有企业也会倒闭，机关单位也会撤编。 比如前些年，团一级的文工团，已经撤编了；再往前数，骑兵也已经撤出编制；现在百万大裁军，也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所以你们也要转变思路，转变想法。没有单位接收，没有入京户口又怎样？你们有知名度，你们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这就是最大的财富。” “什么财富？”他们都不太明白。 “京城现在多得是演出机会，什么歌厅、酒吧、剧院，都需要明星捧场。以你们的知名度，只要肯去表演，一场演出，赚一千都轻松。 一年时间，就能在京城买房。到时候，谁还敢说你们不是燕京人？”项南笑道。 “真的啊？！”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眼前一亮。 他们之前的几年，忙着学习，忙着拍戏，对外界不敢说一无所知，但也是极大的脱节了。没想到外面世界变化那么大，让他们都很震惊。 “当然是真的。”项南点头道，“现在开放搞活，國家都提倡发展私营经济。不瞒你们说，现在就是东方歌舞团、铁路文工团、广播文工团……都有大批演员出来走穴，拦都拦不住。” 他之前净跟歌舞团的舞蹈演员交流了，所以也常听她们说这些事。 现在这些演出团体走穴成风。她们在团里月工资才几百块，可是出去给歌星伴舞，一场演出就几百。一晚上赚得，比一个月工资还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因此团里管都管不住。 而邓捷、陈哓旭、欧阳奋强等人，可比那些伴舞有名的多了，一场演出，赚一两千都轻松。 1426【投资】 听项南这么一说，不少人都点点头。 他们本来就想留在京城，只是有些前怕狼后怕虎。 怕留不住，又怕回不去，欠得就是被人推一下。 项南的话，正好给了他们信心，让他们坚定主意，留在京城。 “你们要是暂时没地方住，我倒是有两个院子空着，你们可以先在那儿落脚。”项南又道，“适应一下京城的环境，如果合适就留下，不合适就回去。” 八二年，國家推动住房改革，由分配制改为补贴出售制。之后，又规定國家土地有偿转让，推动市场化改革。 也因此房屋买卖、租赁由之前的严格禁止，变为逐步放开。项南正愁手中的资金闲置，因此在房产政策放开之后，就在二环以里购置了几套四合院。 他买的时候还非常便宜。五百平米的大四合院，就在二环里，售价才十万，简直便宜到家了，跟白给一样。这要是不拆迁，存到三十年后，一个亿也拿不下来。 听他这么说，大家自然开心。 实话说，他们留京的顾虑之一，就是没处落脚。总住旅馆不是办法，但想租房住，又没有门路，更不知深浅。 现在见项南能帮他们解决住得地方，就真的是太好了。 “程教授，真的太谢谢您了~”、“程老师，让我们说什么好呢，真的太感谢您了~”大家都非常感激道。 “不必客气。”项南摆手笑道。 …… 随后，在项南的帮助下，《红楼梦》剧组中，很多人都留了下来。 十二金钗中的陈哓旭、邓捷、郭宵珍（史湘云）、胡泽红（惜春）、郑铮（鸳鸯）、沈琳（平儿）、袁枚（袭人）等等。 男演员中的欧阳奋强、吴晓东（贾芸）、侯长荣（柳湘莲）等等。 项南把他们安排在两个院子居住，又借自己的关系，帮他们拉到了几场演出。 八零年代，改革开放，经济搞活，演出市场也格外活跃。大大小小的演出，不计其数。 很多歌星、大腕儿都是那时候出来闯荡的。比如那英、张咪、毛阿敏、成方圆、杭天琪等等。 几场演出下来，就让他们挣了小几千块，算是把一年的生活费挣出来了。 “程老师，真的太感谢您了~”大家都非常感激道。 有了住处，有了生活费，他们算是踏实了。 “不用客气，我也帮不了你们太多，只能帮你们趟个路子。”项南摆手笑道，“以后的路，你们就要自己走了，好好考虑一下要往那儿走。 你们还都年轻，可以考虑考学，可以考虑从艺，也可以考虑经商。人家几个年轻人，卖大碗茶都能发财，你们差什么呢，对不对？ 给自己一点信心，只要肯奋斗，在这个社会，就没有不可能。” 七九年，几个回京之后，找不着工作的年轻人，主动发现商机，在前门大栅栏卖起了大碗茶。二分钱一碗，第一天就卖了六十多元。 现在那几个年轻人已经成立贸易公司，是响当当的大老板了。这也是改革开放，最生动的例子。只要肯动脑，只要肯奋斗，就一定能赚钱。 得到项南的鼓舞之后，这些年轻人也都像打了鸡血，一个个的都振奋起来，励志要在京城，打出一番事业。 …… 进入到九月份，眼见《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卖得越来越火，项南也及时拿出了系列的第二部《哈利波特与密室》，英文版交由兰登书屋发行，中文版交由人民出版社发行。 《哈利波特与密室》的推出，为哈利波特热再添一把火。 在美國推出之后，首周销量就突破百万册；在英國、加拿大、澳大历亜等英语國家，也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销量。 中文版在内地销量也有百万之巨，只不过现在内地盗版已经兴起，实体书的销量越来越受影响。 之前，项南的小说，销量过百万很正常。最多的像《知青三部曲》，都是千万级的销量。但现在，畅销书也就百万级，跟之前比大差了一格。 而且，项南知道，未来实体书的销量会越来越差，乃至最后能卖出几十万本，就已经算是畅销了。 但不管怎么说，《哈利波特与密室》，依旧为项南数以千万计的天价稿税。而他也将这份稿税留在国外，用于理财投资，而没有会汇来。 因为内地外汇管制，他的钱进来后，可就出不去了。但八零年代，国外还有不少值得投资的好机会，他不想错过。 因此项南将所有稿酬，都拿去卖了微软、adobe和甲骨文的股票，这让很多人都大吃一惊。 因为当时，软件的价值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在人们看来，计算机软件不过是硬件的赠品而已。 就像手机，操作系统是随手机来得，免费的。相比于软件系统，显然还是手机硬件更值钱。 所以就算微软、adobe、甲骨文已经是世界顶级的软件公司，但是它们的市值依旧被严重低估。 直到九零年代，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一统江湖，连蓝色巨人ibm都无法再遏制它时，人们才开始意识到软件的真正价值。 它不仅不是硬件的赠品，反而是硬件的灵魂和主宰，由此软件公司的价值飙升，甚至超过那些硬件生产公司。 因此，项南知道，他现在投资，正是好机会。 但别人却不这么看。认为他把那么多钱投资在软件公司上，是完全失智的行为。 “这个年轻人还是太盲目了~” “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无知与傲慢才是。” “他这样做，和把钱丢进水里，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少人都这么说道。 …… 进入到十一月份，《渴望》的拍摄步入尾声，即将杀青。 这对项南来说，即是好事，也是坏事。 因为电视剧拍完之后，他和朱霖就有更多空余时间。但是朱霖的单位是峨眉电影制片厂，她在燕京拍戏属于是工作借调。 一旦拍完戏，完成任务，就要回峨眉，这对项南来说，自然是很不好。 因为他跟朱霖商量，想把她的单位调到京城来。 “你觉得怎么样？”他笑着问道。 “就算我能留下来又怎样呢？”朱霖幽怨地看了项南一眼道。 他是有妇之夫，又不能娶她。她又不想偷偷摸摸，见不得光，所以注定是没结果。 “留下来，就有希望。”项南见她这么说，激动地握住她的手道。 朱霖抽了一下没抽动，也只得由他了。 1427【红高粱】 项南随后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将朱霖的单位由峨眉电影制片厂，转到了燕京电影制片厂。 朱霖对于回京，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一方面，她原本就是燕京人，父母也都在京城，能回来工作，还可以照顾他们；一方面，京城的娱乐产业，相比天府要强得多了，在这儿也会有更多机会。 项南除了帮她安排工作之外，还帮她添置了一套房子，并帮她购买了一辆车子。这让朱霖很不好意思。 其实，虽然她凭借《凯旋在子夜》获得过金鹰奖最佳女主角，是如今内地最红的女星之一，但是她薪酬依然很低。 出演《凯旋在子夜》，一集才五百元片酬；《渴望》，演一集也才六百元。因此她有名归有名，钱却不多，身家还不到三万块。 相比起来，项南送她的一套房子，一辆车子，价值超过四十万人民币，让她着实有些承受不起。 “建军，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拒绝道。 “朱霖，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么？”项南握起她的手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给你我的全部。” “可是……”朱霖一阵犹豫，他毕竟是有夫之妇。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和我妻子早已没有感情，只是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女儿。”项南解释道，“再加上我的身份、地位，不能不顾及影响。 但是，朱霖，我对天发誓，我最爱的人就是你，求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么？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 朱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项南除了有妇之夫这个身份之外，其他没有一项是不优秀的。才高八斗，高大帅气，身家千万，地位崇高，名扬海外，温文儒雅，谈吐潇洒……胜过绝大部分男人。 而她今年三十五岁，已经是人到中年，她不敢赌未来还会有比项南更好的人选。所以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项南见状，开心的将她抱住了。 …… 进入到十二月，《红楼梦》剧组的演员们，经过小半年的历练，也成长了不少。 像能力比较强的邓捷，已经成长为穴头，常组织大家跟他一起去演出。 而欧阳奋强、袁枚和陈哓旭则在读书，准备来年报考大学。饰演迎春的牟一，个性比较腼腆，走穴放不开，现在在动物园批发市场卖衣服。 其他人有跟着邓捷走穴的，也有熬不住返回家乡的，总之跟半年前相比，都有了不少的改变。 …… 同时，来自长安电影制片厂的导演张义谋找到项南，希望能够将他的小说《红高粱》改编成电影。 看着眼前这个形象粗粝的男人，项南笑了，“张导演，你想改编我的小说《红高粱》？” “是，程教授，我觉得您的这篇小说，人物敢爱敢恨，敢生敢死，有着勃勃的生命力。坦坦荡荡，无拘无束，豪迈爽快，代表了咱们民族的精神。”张义谋点头道，“所以我想拍它。” “说得不错，看来，你真的看懂了，倒是我的知音。”项南点头道，“这样吧，我有两个条件，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来执导。” 张义谋一楞，先开口问道，“您有什么条件？” “第一剧本由我来写。毕竟小说是我写的，我不想别人瞎改乱改，给我糟践了。”项南解释道。 张义谋点了点头，痛快的答应道，“当然，本来还不敢劳动您呢，您要能答应，那就更好了。” 项南的剧本有口皆碑。上大学的时候，就能写出《今夜有暴风雪》、《窝头会馆》、《天下第一楼》等令大师曹禺都称赞的好剧本，他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第二个条件，演员方面，我有建议的权力。”项南又道，“我希望由合适的演员来演，别糟践了我塑造的人物。” “行，不过拍板还是得由我。”张义谋考虑了一下道。 剧本、选角都是导演的权力，如果这两样都被夺走，那他就只剩拍得份儿了。权力大幅缩水不说，到时候拍出来的，都未必是他想要的故事。 “可以。”项南点了点头。 “那就一言为定。”张义谋笑道。 …… 项南随后用两天时间，将《红高粱》的剧本完成后，交到了张义谋的手里。 张义谋也没想到项南的动作如此之快，在他看来一个剧本起码要打磨半年呢。 不过等他看完剧本之后，算是彻底服了。 项南的剧本写得，直接拿去拍都没问题。什么场景、分镜、台词、表情……写得非常细致，是他看过的最棒的剧本。 “程教授，您真让我吃惊。”他笑着说道。 “不必客气，术业有专攻嘛。”项南笑道，“你的摄影技术，我就学不来。” 张义谋是摄影师出身，获得过金鸡奖最佳摄影奖；法國南特国际电影节摄影奖，以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优秀制片技术奖，算得上是国际级的摄影师。 也因此，张义谋的商业电影，甭管被多少人骂是烂片，但是画面绝对没得说。色彩、构图、光影，都非常完美。 张义谋嘿嘿一笑，项南这话他爱听。 …… 选定剧本之后，张义谋开始招募演员。 项南先提了几个人选。男主角姜汶，这么男人味的角色，非他莫属。当然，张丰毅、石兆淇也都不错，但相比姜汶终究还差了一点。 反派秃三炮的扮演者计春華，这也不用多考虑。这老兄从《少林寺》开始，就是个反派专业户了。看着他那张脸，你就很难相信，这哥们儿还能演好人。 张义谋听说之后都很同意。 之后轮到女主角的时候，张义谋犯了难。 因为他看过很多演员，都觉得不合他心意，没有他想要的那种母性。 项南这时候就提出了人选，正在中戏上大三的巩利。 其实，如果朱霖再年轻十岁的话，这个角色，他都不会交给巩利的。 “这个人您认识？”张义谋好奇的问道。 “没有，听人说起过。”项南解释道。 巩利和史可、金莉莉、伍宇娟、陈炜并称中戏五朵金花。而金莉莉之前在《红楼梦》剧组演过迎春，后来考上中戏后，才由牟一接替。 张义谋一听，心里打了个突儿。 项南都没亲眼见过，那怎么能行呢。 不过他没有立刻拒绝，还是点了点头，“咱们去看看吧，看看到底行不行。”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1428【五朵金花】 随后，项南开车带着张义谋，直接来到中戏。 路上，张义谋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眼神之中，对项南的座驾依然充满艳羡。 他再是世界一流的摄影师，拿得也只是工资和奖金，不算什么有钱人。相比起来，项南一辆车就上百万，比他拍这部戏的成本还高。 开车到了中戏门口，项南就被拦了下来。 问明身份之后，门卫都吓一跳。 “程教授，请您原谅，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他连忙致歉道，随后连副校长接到电话，都骑着自行车过来迎接。 “程教授，欢迎，欢迎。”副校长沈明君热情的握手道。 “沈校长太客气了。”项南笑道，“这位是长安电影制片厂的张义谋同志，相信你应该知道他的。” “知道，张同志你好。”沈校长点点头道。 张义谋不仅拿过摄影奖，前年还拿了金鸡百花奖最佳男主角，东京电影节最佳男主角等。沈校长也算半个娱乐圈人士，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沈校长您好，冒昧打扰，是我有部戏，想在学校找位演员。”张义谋笑道。 “好啊，欢迎欢迎。”沈明君笑道。 张义谋拿下过最佳摄影奖、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在影坛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 而项南就更不得了了，当今文坛第一人，写得小说、剧本无不成功。今年大热的《凯旋在子夜》、《红楼梦》都是由他编剧，火得一塌糊涂，充分展现了他的实力。 因此，他对这部电影很有信心，认为肯定是个好项目。而自家的学生能出演这部戏，对她们来说自然是好事。 …… “有具体的人选么？”沈明君随后问道。 “我听说你们中戏有五朵金花，其中有位叫巩利的更是出众。”项南笑道。 “好，这位学生的确不错。”沈明君一听，笑着点头道，“外貌、形体、气质都非常出众，当年为了让她入学，我们中戏特地向文化部打了报告，降了十一分录取。” 听他这么一说，张义谋都有些惊讶。 能让中戏专门打报告，降十一分录取的女生，得是多出众啊！让他都不免对巩利有了期待。 随后由沈明君领着，大家一起来到练舞室。 之所以没去办公室，是因为沈明君觉得，在练舞室相看更合适。毕竟在练舞室，大家穿得都是舞蹈服，形体看得更清楚。 果然来到练舞室，就见一班学生正在练舞。 她们穿着紧身的舞蹈服，在音乐的伴奏之下，练习着舞蹈。身段柔软，四肢修长，身材窈窕……展现出了勃勃生机。 项南见了，都不禁食指大动。 张义谋一眼就瞧中学生中，有位面赛银盆、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的女学生，很有一种野性的魅力。 “沈校长，那位学生能不能叫出来一下。”他随即指着道。 项南一看，却是一愣。 沈明君也摆手笑道，“张导，那位学生叫史珂，不是巩利。” “没关系，您先把她叫出来吧。”张义谋点头道。 沈明君点点头，打开教室的门，先跟老师说了一声，随后就把史珂叫了出去。 …… 学生们见状，也有些惊讶，纷纷停止练习，好奇的看向教室外。 就见项南、张义谋正站在那里，一时间，学生们都很激动。 项南是早已成名的作家了，七零年代成名到现在，火了超过十年之久。尤其今年《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全球畅销，更让他的知名度上了一个新台阶。 在场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他。况且，其中的金莉莉，还曾是项南的学员，听过他一年的课，如今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而张义谋虽然成名晚，但也是国内第一位国际级影蒂。而大家都是要拍戏的，谁还能不认识他呢。 因此看到他俩同时出现，不少学生心里都有些躁动。 “那位不是程教授么，他和张义谋来这做什么？” “肯定是来挑选演员的吧，不知道我又没有机会呢？” “史珂被叫出来了，该不会是看中她了吧？” “真好，长得漂亮是有优势。可惜，我怎么没这命呢。” 学生们叽叽喳喳道，又激动又期待又紧张。 “好了，别分心，继续练舞。”老师拍拍手，提醒道。 学生们很快再度跳起舞来，但是她们的心思，却早就不在跳舞上了。 凡是进艺校的，都有一颗想成名的心。无论男女，概不例外。 而项南就代表着成名的捷径，因为拍他戏的人，基本都火了。 比如前两年《牧马人》的朱时茂、丛珊，今年《凯旋在子夜》的石兆淇、朱霖……所以谁不期待自己被选中呢。 …… 史珂被叫出去之后，心情都有些紧张和雀跃。 出去之后，张义谋仔细的打量着她，越看越觉得她适合演《红高粱》里的女主角。 史珂那一头浓密黝黑的头发，浓眉毛、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丰满的上围，挺翘的臋部……无不体现出了她的勃勃生机。 而《红高粱》里的女主角，代表的是中華民族的母性。因此他认为，史珂是真的很合适。 “程教授，我觉得行，你觉得呢？”张义谋点头道。 “还是再多叫几个人吧，货比三家嘛。”项南一见，笑着建议道。 史珂是不错，但是他对巩利先入为主，还是觉得她更适合。 张义谋听他这么说，不便反驳，也只好点了点头。 随后，项南扫了一眼，把巩利、伍于娟、金莉莉都喊了出来。 “程教授，您来了，好久不见~”一见项南，金莉莉先主动攀交情道。 “几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项南笑着点点头，“给你们介绍下，我和张导这次过来，是为了《红高粱》挑选女主角。”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顿时一阵激动。 《红高粱》是项南在八一年推出的作品，推出之后引起极大反响。 尤其是余占鳌带着九儿闯高粱地那一段，描写之大胆，让不少年轻人都拿它当刘备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但不管怎么说，这部小说，影响力真的很大，如果改编成电影，一定会火。所以这些女生都很激动。 1429【相见恨晚】 “张导，我觉得这几位也都合适，你怎么看？”项南随后笑道。 张义谋打量着眼前四位女生，也觉得她们都不错，各有各的好。 史珂野性，巩利大气，金莉莉端庄，伍于娟柔和……可谓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但实话说，他还是更青睐史珂多一些。 一来，史珂的形象更出众；二来，他刚了解到，史珂今年已经拍过电影，有一定的表演经验。对他这样的新人导演来说，用生不如用熟。 “都好，都好。”张义谋敷衍的点头道。 项南笑了笑，看出了张义谋的敷衍，不过他还是打蛇随棍上，笑着说道，“那就给你们每人一个机会。这是《红高粱》的剧本，你们拿去揣摩一下。咱们明天正式试戏。” 说着，他把几张稿纸，分别交给巩利、史珂几人。 几人都点了点头。 项南和张义谋随后离开。 等他们离开之后，巩利、史珂四人第一时间请假，跑去书店买《红高粱》的小说。然后一边看小说，一边看剧本，揣摩人物，分析剧情，为明天的试戏做准备。 …… 当天晚上，项南邀请张义谋一起喝酒。 “这怎么敢当呢，程教授，该我请您才对。”张义谋受宠若惊道。 “哎，你来燕京，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当然是我请你。等下次我去长安，你再请我就行了。”项南笑道，“再说也不是什么好酒好菜，就是老燕京涮肉，我自己的买卖，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张义谋一听，笑着点点头。 随后两人来到金满盈，点了涮肉锅，又要了一瓶茅台，两人边吃边喝边聊，兴致盎然。 张义谋身为导演，肚子里肯定有东西。项南的见识更是广博，张义谋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接得上话。 因此两人谈得十分入巷，让张义谋都觉得跟项南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而项南之所以请张义谋吃饭，主要还是看中他的潜力。 现在的张义谋不算什么，就算他是世界一流的摄影师、东京影展最佳男主角，除了在业界有点影响力外，出去谁都不认的。 但是再过几年，张义谋就是内地最好的导演之一。文艺片、商业片，两手都抓，两手都硬，是个狠茬子。 这样的人才，项南纵然不想收为己用，但也愿意结一分香火情。对他来说，反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 转过天来，项南、张义谋再度到中戏试戏。 巩利、史珂等人都已做好准备，随后挨个进到教室试戏。 项南看到她们的表演，都很佩服。 不得不说，演戏这东西真看天分。虽然她们还是大三的学生，但是论演技，已经非常成熟，形神兼备，人我合一。 项南自忖，如果自己没有继承方一凡的演艺经验，单靠他自己的天分，远达不到人家这种驾轻就熟的境界，让他也不得不感慨万千。 试完戏后，张义谋没有当众宣布结果，而是在回去的路上，跟项南说道，“程教授，我觉得还是史珂最好。” “张导，你再考虑考虑，我觉得巩利更适合。”项南劝道。 史珂虽然很优秀，但他觉得还是巩利更胜一筹。 一则，巩利更漂亮。史珂虽然也不错，但相比巩利，却是差了一筹； 二则巩利的演技更好，更有扶持的潜力。她先后获得过百花奖、金鸡奖、金像奖、威尼斯影展影后……演技众口皆碑。史珂虽然也拍了很多戏，但奖项却差了一大截儿。 三则，就是情怀作祟。巩利的电影，他之前看过很多，像《红高粱》、《霸王别姬》、《大红灯笼高高挂》、《唐伯虎点秋香》等等，对她的印象也非常好，说是童年女神也不为过。 “程教授，再给我点时间考虑好么？”张义谋不好直接拒绝道，委婉地说道。 项南点点头，晚上又约张义谋吃饭，顺便打听一下，张义谋为什么要选史珂，而不是巩利。 张义谋随后把自己的观点说了一下。 史珂相比巩利，更具野性气质，显得更有生机。 吃完了饭，项南送张义谋回酒店后，立刻赶回中戏，找到巩利。 “程教授？！您找我做什么？”巩利见到项南，都有几分惊讶。 他这么晚来，又满身酒气，让她难免不多想。 “听我说，《红高粱》的女主角人选，张导已经敲定史珂了。”项南看向她道，“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 巩利一听，顿时一愣。 片刻之后，她坚毅的点了点头，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那您想让我怎么做，我都听您的。” “明天你再陪我去见下张导，争取最后一次机会。”项南说道。 “就这？”巩利一愣。 “对。”项南点点头，“好了，你回去吧。”说完，他转身走了。 巩利挠了挠头，有点意外。 …… 转过天来，项南一早就接了巩利，先带她去美容院。 不仅帮她设计了一个大波浪的卷发，还帮她画了一个烈焰红唇妆，让她显得更性澸迷人。 巩利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都有些惊讶。 她原本以为自己就挺会打扮了，走在路上时，经常引来路人的侧目。 却没想到，项南更胜一筹。发型设计、美容化妆，居然都不外行。在他的打扮之下，她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感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项南随后又带她去了友谊商店，买了一袭dior的紧身深v长裙，让她换上。 一袭长裙上身，巩利都觉得自己高贵、性澸、优雅、迷人，就像马却变成了凤凰。 “嗯，差不多了。”项南看着变装成功的她，笑着点头道，随后才带着她去见张义谋，“张导的意思是，你不如史珂性澸。我现在帮你打扮之后，应该就能够胜过她了。” 巩利虽然漂亮，但对她的评价却有点分化。有人认为她端庄大气，富有东方之美；但也有人认为她气质土气，不够出众。 巩利点了点头，十分感激的道，“程教授，真是太谢谢您了。” “不必客气，我们走吧。”项南笑了笑，随后带她去了张义谋居住的酒店，“张导，您昨天嫌巩小姐不够野性，今天您再看~” 说着，他拍了拍手，巩利一推门，从门外进来，张义谋一见，顿时眼睛一亮。 1429【宰相刘罗锅】 张义谋一见巩利，顿时眼睛一亮。 眼前的女孩儿，烈焰红唇，波浪长发，紧身长裙，真的十分迷人。 跟前两天所见的姑娘，完全不同，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这……这……”张义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半天，最后笑着拍拍手，“不错，不错。” “张导，你也觉得巩小姐不错吧。”项南笑道，“那咱们是不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这个为她化妆、美容、选服装的人，能力不俗。简直就是鬼斧神工、脱胎换骨嘛。”张义谋拍手感叹道，“巩小姐，帮你化妆、美容、选衣服的是谁呀，我想请她当我们剧组的化妆师。” “……”听他这么一说，项南、巩利都不禁一愣。 “张导，这是怎么个意思啊？”项南随后疑惑地问道。 “那位是高人啊。能把巩小姐画得这么漂亮，若是给史珂化妆，岂不是更漂亮嘛。”张义谋解释道。 项南一阵无语，敢情他就认准史珂了。 “张导，实不相瞒，是我为巩小姐化的妆，做的头发，选的衣服。”项南解释道，“我觉得她真的很合适，你就不考虑一下么？” “……”张义谋一愣，随后摆摆手，“程教授，谢谢您做了这么多事。但我还是坚持我的选择，我认为史珂比她更合适。” 听他这么说的坚决，巩利顿时眼圈一红，很有些难过。 项南抿了抿嘴，随后点了点头，“那好吧，你是导演，我尊重你的意见。既然你已经拍板了，那我就不再添乱了。” “真的不好意思。”张义谋再次致歉道。 项南摆摆手。 他没生气，只是替张义谋和巩利不值。因为他知道，巩利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随后，他带着巩利离开。 “巩小姐，真的对不起，白给你希望，结果却害你失望。”路上，项南有几分不忍道。 “千万别这么说，程教授，您已经帮我很大忙了。”巩利摆手道，“我心里也十分感激。”随后，她又道，“我这身衣服，回头换下之后，我就还给您。” “不用，你就收下吧，当是我给你的补偿了。”项南摆手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巩利连忙道。 这身dior的长裙，价值四千九百九十九。而她就算毕业后分派工作，也要至少两三年时间，才能买得起这件衣服。 “没关系，你就收下吧。”项南摆手道，“这身衣服，你穿着正合适。还给我，我也没处送。” “您对我真好，我该怎么谢您呢？”巩利感动的道，随后抓在了项南的腿上。 项南一愣，看了她一眼，目光顺着她的深v长裙望了进去，随后点了点头。 目前来看，巩利被刷下来，貌似也没那么糟糕。 …… 张义谋定下史珂当女主角后，觉得很对不起项南，临别之际，还特地请项南吃饭赔罪。 “程教授，真的很对不起您。”他致歉道。 “哎，没关系，你是导演，肯定有你的考量。”项南摆手笑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完全没有异议。” “谢谢您的理解，我敬您一杯。”张义谋举杯道。 “嗯。”项南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觉得巩利不错。希望下次，你们有合作的机会。” “好。”张义谋点了点头。 …… 转过年来，进入到八八年。 一月份，由项南编剧，朱霖、陈宝国、濮侟盺主演的长篇电视剧《渴望》，终于在燕京电视台播出。 而一经播出，立刻在四九城内引起强烈反响。把同时期央视播出的《海灯传奇》，打得落花流水，一点响动都没有。 在当时，虽然没有抢收视率这一说。但是堂堂央视被燕京电视台抢走风头，也实在是很窝囊。关键连上级领导看到这部电视剧，都很满意。 因此，央视只得从燕京电视台那儿将《渴望》买下来，全國播放。如此一来，这部电视剧就更火了。 火得程度，让现在的人都难以想像。 举个例子，《渴望》播出时，街上都没人了，都跑回家看电视了。连小偷小摸、打架闹事的都少了。一部电视剧的播出，居然能降低犯罪率，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因为这部剧这么好看，也让观众们对剧里的人物牵肠挂肚。为他们的喜而喜，为了他们的忧而忧。 所谓举国皆哀刘慧芳，举国皆骂王沪生，万众皆叹宋大成，已经是当时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报刊、杂志也连篇累牍的报道，对这部电视剧的剧情进行解析、讨论。比几十年后的微博热搜还热闹。 也因此几位主角都大红大紫。朱霖的知名度简直火爆天际，印有她头像的海报、挂历、明信片卖得都特别火。甚至有厂家愿意出二十万，请她拍一则广告。 濮侟盺、陈宝国等也因此成为家喻户晓的电视明星，非常受捧。 至于项南，身为幕后英雄，没有演员那么风光。但是他在影视圈的影响力，依然上升了一个新台阶。 就连中國电视剧制作中心，都主动找到项南，希望能跟他合作。项南自然不会拒绝，随后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剧本——《宰相刘罗锅》。 这部电视剧，只要它肯拍，绝对火。当年这部电视剧在内地引起的轰动，可比《铁齿铜牙纪晓岚》还大。 男女老少，谁不会哼一句，“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 电视剧制作中心拿到剧本后，立刻进行审核。但最终还是以【虚构历史，剧情不严谨】为由给否了。 项南倒也没过分失望，知道电视剧制作中心是国字头的，拍戏自然不像省级电视台那么宽松。 因此他随后就把这剧本给了燕京电视台旗下的电视艺术中心。电视艺术中心如获至宝，立刻就答应开拍。 项南还把自己相熟的邓捷、郭宵珍、高宏亮、侯长荣等几人，推荐去了剧组。让他们都非常感激。 这半年来，他们走穴是赚了不少钱。但是对他们来说，还是拍戏更有意思。只不过燕京人多戏少，他们不是经常有拍戏的机会。 1430【CAA】 八八年的二月份，陈哓旭、欧阳奋强、袁枚等人，参加了艺考，准备考大学。 据他们自己说，考试成绩还不错，排名还挺靠前的。 …… 八八年四月份，《红高粱》经过小半年的筹备，终于开始拍摄。 在开拍之前，张义谋特地在黄土高原上，请几十位农民种了两百多亩的高粱。 不过，因为农民买不起肥料，再加上水源也不足，使得高粱苗又矮又细。张义谋都托了项南，才拉来两卡车氮肥，上到了高粱地里。 又特地请了消防车，大水漫灌，才让高粱长得又粗又壮，满足了拍戏的要求。 另外在开拍之前，史珂还被张义谋安排，到陕北的农村体验生活，以便她更像村里人。这可让史珂吃足了苦头，多次写信跟巩利、金莉莉、伍于娟她们抱怨。 说自己还不如不被选中呢，那样的话，就不用遭这种洋罪了。 但是在巩利看来，她这分明就是炫耀。 “她要是真不想干，直接跑回京就算了。难道张义谋还敢来绑人不成。”她向项南道。 “好了，不用嫉妒她。你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吃亏的。”项南笑着安抚道。 巩利一听，点了点头。 《渴望》的全國热播，让项南几乎成了影视圈最炙手可热的编剧，他说能捧红自己，就一定能捧红自己，她对此笃信不疑。 …… 不过项南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要想兑现诺言，却也不是那么好办的。 原因是，八零年代，电影产业还牢牢把控在国营电影厂手中，私人根本不允许拍电影，即使拍了也上映不了。 因为现在的电影都是统购统销，国家负责购买和发行。因此私人拍得电影，根本没有上映的渠道。 项南要想捧巩利，只能是通过关系，安排她演女主角。自然不比自己投资电影，来得爽当。 况且，现在的导演中，能力比得上张义谋的，少之又少。项南也不想把好剧本，好演员，随便丢出去。 这样一来，不仅浪费自己的剧本，而且还耽误了巩利。所以项南也在发愁，该如何捧红她。 好在巩利还有一年才能大学毕业。而且，她对自己也很有信心，没有隔三差五就催问，所以总体来说，项南的日子，还是比较逍遥的。 …… 同月，《宰相刘罗锅》正式开拍，主演李保田、张國立、王刚、邓捷。 李保田八零年代出道，获得过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奖；张國立原本是天府话剧团演员，八七年来京发展，和葛优、梁天一起主演了王搠小说改编的电影《顽主》；王刚原本是播音员主持，主讲的《夜幕下的哈尔滨》红极一时。八零年代中期又开始主持春晚…… 这几位主演，也都是项南推荐的。不同于张义谋的拒绝，电视艺术中心对项南的意见很重视。经过研究之后，决定采纳他的意见，由此主演阵容正式敲定。 另外，项南举荐的邓捷饰演女主角霞格格，郭宵珍饰演邓捷的丫鬟嫣翠，侯长荣饰演刘墉的好友李婧，高宏亮饰演乾隆身边的太监胡胜。至于另一位重要的女配角银红，则由沈琳出演。 也算是各有各职，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 八八年七月份，高考正式开始。 项南没有过多关注，只是祝福袁枚、陈哓旭、欧阳奋强考个好成绩。 因为他也有自己的事忙。 七月份，项南又推出了《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再度大卖。 如今，《哈利波特》系列，已经在成为欧美奇幻小说领域的知名ip。论知名度，甚至比《指环王》、《地海传说》、《纳尼亚传奇》也不差。 毕竟这三本都是几十年前的作品了，对年轻读者来说，阅读起来有一定的难度。相比起来，《哈利波特》系列就通俗易懂得多了，所以更受欢迎。 而眼见它这么火，其他公司纷纷想办法蹭热度。 比如有游戏公司希望将它改编成电子游戏，有卡牌公司希望能出桌面游戏，有漫画公司希望将其改成漫画，还有动漫公司希望将它改成动漫…… 最让项南心动的是，好莱坞六大电影公司，也向项南递过橄榄枝，希望能够将《哈利波特》改为电影。 不过，他们开出的价码并不是太好。因为八零年代，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日子都过得不是太好。 比如哥伦比亚就濒临破产的边缘，以至于被索尼收购；同样被收购的还有环球影业，它在九零年被松下收购；福克斯影业八五年被新闻集团收购；派拉蒙于九三年被维亚康姆收购…… 因此别看好莱坞六大名头响亮，但其实，它们现在大多都是绣花枕头。能拿出的现金，甚至不如项南多。 也因此，项南并没有急着把小说的影视改编权给他们。没有像样的特效，就拍不出《哈利波特》那奇幻瑰丽的魔法世界。粗制滥造的电影，对《哈利波特》ip价值损害更大。 因此项南考虑过后，还是准备再等几年再说。 不过游戏公司、漫画公司、动漫公司的要求，他都一一答应了，不仅获得了数以百万计的巨额授权费用。而且今后还能获得一定分成。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 而这还要感谢关小关。 是她回美國去，帮项南找得经纪公司，帮他谈判，才有了这么好的结果。不然光靠项南的话，就算能拿到钱，也会耽误很多精力。 值得一提的是，项南的经纪公司是大名鼎鼎的caa。 caa一九七五年，由五名被威廉莫里斯经纪公司开除的倒霉鬼创办。最开始的时候，启动资金不足万元，唯一值钱的就是台二手车。 而他们的起步，就是从代理作家的小说版权开始的。因为当时美國西海岸有大把抑郁不得志的作家，他们的小说没有人看，剧本也卖不出去，自然没有经济公司愿意搭理他们。 所以caa就瞅准商机，把这些作家通通签了下来，也就趁机掌握了他们作品的影视改编权。 然后他们再用自己的专业眼光，从中挑选合适的作品，推荐给各大影视公司。并趁机举荐自己旗下的艺人参演。 如此一来，caa的业务就慢慢铺开，最终成为好莱坞最具影响力的经纪公司。 他们也是看中了项南小说的影响力，所以才把他签入麾下的。 1431【瞒天过海】 有了经纪人后，项南好处多多。 一方面，他能获得更高的报酬。毕竟caa是专业谈判的，它们能为客户争取到最大收益； 一方面，他也节省了大量精力。比如兰登书屋，之前都需要他特地打电话催，才会把分成打给他。 但现在caa替他盯着，兰登书屋敢迟一步，caa就要起诉了。到时候不仅要照付钱，还要赔偿损失。所以现在兰登书屋非常乖巧。 项南有了好处，自然投桃报李，买了一辆宝马745i送给关小关。 不过关小关却不乐意，“我不要车，我现在的桑塔纳开着也挺好。” “那你要什么？”项南不解的问道。 “我想要个孩子。”关小关直接道。 “你疯了不成？！”项南一听，立刻惊道。 偷摸在一起，只要不被当场抓住，就还能继续隐瞒。就算关大爷猜出来，没证据，他打死不承认，关大爷也没办法。 但是生孩子就不同了。那么大的孩子，瞒都瞒不住的，到时候怎么办？ “我没疯。建军哥，我今年都二十八了，再过两年，我就成大龄产妇了。”关小关解释道，“我想生孩子。” “小关，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能否决你当妈的权力。这样吧，我们分手，你找个更好的男人结婚，保证能满足你的愿望。”项南想了一下道。 “你混蛋~”听他这么说，关小关生气地捶了他一拳道。 自己跟了他两年时间，最后却换回一句这样的话，真是让她气死。 “我是对不起你。”项南诚恳认错道，“这样吧，我把金满盈的股份都给你，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你以为我是贪图你的钱么？”关小关更生气道。 “那你想我怎么办？我不可能跟你生孩子呀，你爷爷还不活剥了我的皮！”项南也无语道。 “你怎么那么怂呢，我爷爷吃不了你。”关小关白了他一眼，“你放心好了，我其实早有安排。” “你说。”项南见她胸有成竹，不禁好奇的请教道。 “我先找个人假结婚，然后再给你生孩子。生完孩子之后，我就跟他离婚。”关小关解释道，“到时候，再赔他一笔钱，应该没问题的。” 项南一愣，眨了眨眼睛，随后提醒道，“这样做，有一定的危险性。以你现在的身份，就算是假结婚，也一定轰动不小。名义上，你们是合法夫妻。到时候，他要是对你有坏心，你想反抗都无法反抗。 再者，你又漂亮又有钱，条件绝对算优秀。他有可能答应你，最后却拒绝离婚。到时候，你又能怎么办？跟他对簿公堂么，那不是都露馅了。” 关小关愣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项南提醒得对，她的确没考虑得那么周全。 结婚之后，要是那人对她有坏心，她还真反抗不了。而且，人家万一不想离婚，那她还真没什么办法。甚至就算是离了婚，也有可能以此为要挟，时不时的来敲诈她。 “那你说怎么办呢？反正孩子我是生定了。你要不同意，我就把咱们的事都告诉爷爷。”关小关任性的道。 “那你就告诉去吧。我这就回家跟晓丽坦白一切，要杀要剐我都认了。”项南无语的看她一眼，起身说道。 “你回来~”关小关一见，立刻把他揪了回来，娇嗔道，“讨厌你，你就不能哄着我点么？” “我都已经说过好多次了，不许拿这件事威胁我，有些红线绝对不能碰。”项南瞪了她一眼道。 “好了，我错了，我只是想你帮我想想办法么。”关小关撒娇道。 “好吧，我帮你设计一下。”项南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安排关小关回美國，找一个条件差不多的结婚。婚前签订财产协议，保密协议，约定一年之后离婚。 离婚后，男方获得五十万美元赔偿。如果敢将实情说出，不仅收回五十万，还将追偿一百万。 由于美國的法律体系相对健全，对违法者的惩治也比较严厉，所以在那边操作那件事，是比较有保障的。 好莱坞很多明星，结婚之前都会签类似协议，确保离婚之后，自己的财产不被瓜分，自己的私隐不被外泄。往往行之有效。 关小关听说之后，也觉得项南的计划，比她考虑得要周密，更具可操作性。而且，唐人街大把需要钱的人。 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会有很多人心动的。 她随即将金满盈交由助理打理，自己返回美國寻找合适的对象。 …… 八月份，考试成绩出炉。 陈哓旭成功考入中戏表演系，袁枚则考入了北影表演系。欧阳奋强考试失利，没有过中戏的分数线。但幸好被调剂去了金陵艺术学院戏剧与影视学专业，也算是不错了。 项南都为他们表示祝贺。 …… 进入到九月份，关小关传回消息，她已经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那人是她的中学同学，跟她岁数相当，也是个典型的abc，家里是开洗衣店的。 他的性格懦弱，胆小怕事，当年上学的时候净受欺负。现在在一家公司做文员，事业也没什么起色，所以对这五十万很感兴趣。 更重要的是，他的取向是弯的，这就避免了他对自己起坏心。 项南听完后，指示她不要大意。 蔫人出豹子，不要小觑任何人。而且取向是弯的，也不代表什么。娱乐圈中，很多人是弯的，照样不耽误结婚生子。 因此他提醒关小关，请一个保镖，以保姆的名义，贴身保护，起到震慑和保护的作用。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关小关一一应允，随后按部就班的实施计划。 九月中旬，她从美國回京。随后在项南的运作下，成功怀孕，随后再返回美國。 十二月份时，就从大洋彼岸传回了关小关结婚的消息。 虽然明知是假的，但听到这个消息后，项南还是感觉到一阵苦涩。 不过，据孟小枣说，关大爷听到关小关结婚的消息后，当晚却是开心的喝到酩酊大醉，让项南都有几分感慨。 他猜测，大概关老爷子已经知道，他和小懒猫的事了。不过碍于面子也好，碍于亲情也好，他没有声张。 现在关小关结婚，算是跟他断了，关老爷子自然也就解脱了。 1432【侏罗纪公园】 八九年初，关小关带她的新婚丈夫回國探亲，见了关大爷。 项南没有掺和，远远地看了一眼，觉得那男的长得一般，气质也不算好，唯唯诺诺，没精打采，一副小受样儿。 他也就放心了。 关小关没带新婚丈夫到公司参观，唯恐他见财起意。见过关大爷之后，她就带着他回了美國。 她丈夫根本不知道，她在京城有偌大一份产业，只知道她在酒店当经理，为了不被家里逼婚，才跟他假结婚的。 …… 八九年一月份，项南之前推出的科幻小说《侏罗纪公园》，被caa公司成功推销给了美國第二大书商西蒙和舒斯特出版公司。 不仅帮项南争取到了千字四千美元的稿酬，而且还争取到了百分之二十的抽成，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侏罗纪公园》是项南八三年写得小说，讲述的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國科学家，从自贡发掘出得侏罗纪时代琥珀，提取了恐龙的dna之后，又混合了蜥蜴、青蛙、鬣蜥、壁虎等爬行动物的dna，利用基因克隆技术，将远古恐龙制造出来，并在南海的岛上兴建侏罗纪公园，供游人观赏的故事。 这本小说推出之后，一度引起引起轰动。 不过国内的科幻文学，一向都很冷门。 一方面，科幻总跟科普联系在一起，但其实这完全是两回事。《星球大战》、漫威、dc的漫画改编电影各种不合理，但它们依旧是成功的科幻作品。 一方面，从业人员能力有限。会创作的不一定懂科学，懂科学的不一定会创作，因此科幻文学创作受限，也使得科幻小说受众比较少。 项南的这部《侏罗纪公园》，就是典型的叫好不叫座，虽然科幻小说读者一片叫好，认为这部小说真的棒极了，但是销量却在项南诸多小说中垫底，也因此项南之后就没有再写续集。 没想到这部小说引入美國后，却是大受欢迎，迅速登上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让西蒙和舒斯特出版公司都有些诧异。 …… 而这部小说爆火之后，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都看中了它的商业价值。 因为怪兽类的电影，向来在美國很受欢迎，比如金刚、异形、哥斯拉、大白鲨等等。 《侏罗纪公园》所描绘的远古霸王龙，更是怪兽中的王者，如果能拍出来，肯定受欢迎。到时候，或许能创造像《大白鲨》、《金刚》、《异形》那样的票房奇迹。 也因此，多家公司争抢这部小说的影视改编权，为此纷纷开出了高价。 不过项南却并没有急着出售版权，而是开出了一个条件。电影公司必须保证，《侏罗纪公园》的制作费用超过六千万美元，他才肯让出影视改编权。 否则的话，就算剧本开价五百万，他都懒得搭理。 这一条件，迅速吓退了不少电影公司。毕竟八九年，六千万美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华纳兄弟拍摄《蝙蝠侠》投资才三千五百万美元；乔治·卢卡斯、史蒂芬·斯皮尔伯格执导《夺宝奇兵3》，制作成本才四千八百万美元；拿下八五年票房冠军的《回到未来》续作《回到未来2》，制作成本才四千万美元…… 《侏罗纪公园》故事是很有新意，很有商业价值，但是究竟能不能火，谁心里也没底。毕竟它不像《蝙蝠侠》、《回到未来》、《夺宝奇兵》，已经经受过市场的检验。 所以，电影公司不可能出六千万美元去賭的。毕竟，它们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 …… caa也觉得项南开出的条件太苛刻，让他往下调低点费用，定在三千万美元，就已经算是大制作了。 不过项南知道，《侏罗纪公园》之所以火遍全球，是因为它采用了最先进的数码特效技术，由此才带给观众身临其境，无比真实的视听享受。而这种特效技术是非常费钱的，没有六千万根本就办不到。 再者，项南要求六千万美元制作费用，其实也变相要求电影公司必须拿出最好的团队拍这部戏。否则的话，就有亏本的风险。 好的团队加好的剧本加好的特效，才有更大的概率取得高票房。从而不会白瞎了《侏罗纪公园》这一ip。 否则的话，他宁愿再多等几年。 caa见项南不退让，也没有办法。 跟国内的经济公司掌控艺人不同，美國的经纪公司是为艺人服务的。如果艺人不爽，可以随时炒掉经纪公司，所以caa对项南只能说服，却无法强迫。 不过，项南也没让caa太失望，他随后还是写了三个剧本交给caa打理。 一部《人鬼情未了》，一部《風月俏佳人》，一部《小鬼当家》，这三部电影都是九零年代的高分卖座电影，相信应该能受到电影公司欢迎。 caa接到剧本后果然大喜，立刻卖力的推销起来。 最终，《人鬼情未了》被派拉蒙拿下，《風月俏佳人》被华纳拿下，《小鬼当家》被福克斯拿下。 项南为此获得了六十万美元稿酬，以及百分之五的利润分成。不过通常来说，由于好莱坞电影公司比较黑心，即使大卖的电影，也能通过做账变为亏损， 比如《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北美票房高达六亿一千万美元，无论如何都算是大赚的。但是华纳影业一番操作之后，这部电影不仅没有赚钱，反而还亏损了一亿六千万美元。 因此凡是跟电影公司签订利润分成的工作人员，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后来他们也学精了，直接要求参与收入分成。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特权。除非是在好莱坞有一定话语权，非他不可的。 …… **年二月份，《宰相刘罗锅》正式在燕京卫视播出。 而一经开播，就大受好评。 诙谐幽默的故事，活灵活现的表演，以及严谨细致的制作，让这部电视剧自然受捧。甚至比同时期，央视播出的《家春秋》还受欢迎。 连着两次，央视收视率比不过省级电视台，也让央视有些灰头土脸。 更尴尬的是，当初《宰相刘罗锅》的剧本，是先给央视的。结果他们不识货，以【历史剧需要严肃】为名拒绝拍摄。 结果好了，《宰相刘罗锅》播出之后大受欢迎。不仅群众喜欢，舆论也一片叫好声，让它顿时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1433【提携】 《宰相刘罗锅》随后在全國范围内播放，再度掀起收视狂潮。 刘墉的机智，和珅的贪婪，乾隆的昏庸，霞格格的贤惠……都令观众们津津乐道。 幕后功臣项南，更因此成为国内编剧界的翘楚，多家电视台纷纷递来橄榄枝，希望能够与他合作。就连央视都派人过来，希望项南能不计前嫌，跟他们再次合作。 不过，项南考虑过后，还是只跟燕京电视艺术中心合作。 一方面，千招会不如一招鲜，结交一百个人，也不如一个好朋友管用。与所有人结缘的结果，就是跟所有人都不熟。 他跟燕京电视艺术中心已合作过多次，彼此有默契，有感情，他犯不上再找其他人合作。 一方面，店大欺客，客大欺店。跟央视合作，项南再有名，也是要委屈一下的。但跟燕京电视台合作，项南的话语权就大多了。 比如《宰相刘罗锅》的演员人选，几乎全部由项南推荐。换做央视，他绝不可能办得到。 因此，项南拒绝了所有电视台的邀请，还是跟燕京电视台合作，推出系列喜剧《编辑部的故事》。 项南推荐由葛悠、朱霖主演，吕奇、张彤等担任配角。并且建议这部电视剧，由冯晓刚执导。 前年，冯晓刚参与了《渴望》的编剧。这部电视剧播出之后，也让他一炮而红，受到了业内的关注。 而冯晓刚本身也是个有才华的人，欠缺的只是一个机会。因此当上编剧后，他先后又创作了《大马路小胡同》、《凡人俗事》等剧本。 根据其制作的电视剧，收视率虽然不如《渴望》那么高，但是却也不俗，因此让他在艺术中心的地位，越来越稳固。 也因此，项南现在再推他一把，让他不只当编剧，还当导演。这样一来，他就能学到更多东西，也能够得到更好的成长。 冯晓刚听说之后，自然高兴不已。 当导演，就比当编剧有出息。毕竟导演是号令全剧组的，一开机，几十人、上百人都听他指挥，多风光。而编剧甭管多红，剧本写完就没人搭理了。 “程教授，您放心，您给我机会，我一定把握，您就看我的吧。”他笑着说道。 项南点点头，“好，那我就看你表现了。” 不过最后，燕京电视艺术中心并没有将冯晓刚提为导演。因为他之前只做过编剧和美术助理，没有导演方面的经验。 但他们也不好撅项南的面子，就安排冯晓刚做了副导演。而正导演是郑晓龍。 冯晓刚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干着副导演，等将来再找机会往上爬。 …… 同月，还有一个好消息。 由张义谋执导，史珂、姜文主演，项南编剧的电影《红高粱》，在柏林电影节拿到了金熊奖。 消息传回国内后，引起强烈反响。 在当时，这是华语电影，第一次得到这一奖项。对中國电影人而言，无疑是极光荣的事。也因此，张义谋一炮而红，成为内地炙手可热的新锐导演。主演史珂也一跃成为内地最红的女星之一。 姜文之前就已主演过谢缙执导的《芙蓉镇》，已经成名。这次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成为内地影坛响当当的一哥。 作为编剧的项南，自然也与有荣焉。毕竟电影的小说、剧本都是他写的。所以，他也有一份功劳在。 而且，随着电影的获奖，《红高粱》原著小说，销量再次提升。对项南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唯独难过的是巩利。原本她有机会演《红高粱》的，但可惜的是输给了同学史珂。现在史珂已成为国际级的明星，而她却还是籍籍无名，让她不禁有些嫉妒。 …… “程教授，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她那么红啊？我也好想尝尝成为国际影星的味道。”她向项南撒娇道。 她已经陪项南两年了，就是想等一个成名的机会。 “放心吧，我一直都为你筹划着呢。”项南笑了笑，将一个剧本交给巩利。 巩利接过一看，正是《大红灯笼高高挂》。 这部作品她之前也看过，是项南八二年创作的话剧。先由北大话剧社排演，之后人艺、实验剧团、沪江话剧团等全國近百家话剧团都曾排演过，是近些年来，话剧舞台上少见的精良之作。 巩利当年在中戏上学时，都还演过其中的角色，对此自然不陌生。而且她也发自内心的承认，这部《大红灯笼高高挂》是一部好戏。 女主角颂莲嫁入陈家大院后，由最开始的孤高清傲，对老爷子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和光同尘，争风吃醋，甚至不惜弄虚作假来邀宠…… 看似是大宅门儿里的勾心斗角，其实讲得是一个愤世嫉俗的年轻人，走进社会之后被驯服的故事。 只要有权力，只要有阶层，像颂莲这样的悲剧，还会持续不断的发生。 就像她，当年考上中戏时雄心万丈，以为名扬天下就在今朝。谁成想现在却成了别人背后，见不得光的女人。 “这部电影将由你做女主角。”项南说道，“我会跟张导说清楚，非你不可。如果他不同意，这部剧本，我不会交给他。我会选另外的导演负责。” 听他这么说，巩利方才开心起来。 …… 张义谋归国之后，项南就约他相见。 张义谋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这次《红高粱》能获奖，他第一要感谢國家，第二要感谢领导，第三就要感谢项南了。 在他拍这部戏时，项南给他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剧本是他写得，演员是他找得，就连他种高粱缺少化肥，都是项南想办法帮他解决的。 所以说，张义谋很感激项南。 “张导，恭喜，恭喜，《红高粱》拿下金熊奖，你这可是给咱们國人增光添彩呀。”项南笑道。 “谢谢程教授，实话说，这也多亏您的剧本写的好，要不然，我都没那么容易获奖。”张义谋摆手笑道。 “不用谦虚，我的剧本好，你执导的更好。”项南笑道，“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有想拍的新片么？” “倒是有些剧本，不过我还没做决定。”张义谋点头道。 “那就先看看我的吧。”项南笑了笑，将剧本递了过去。 1434【大红灯笼高高挂】 张义谋看了一眼剧本，顿时一愣。 《大红灯笼高高挂》的话剧剧本，他之前就看过的。当时看得时候，他就惊为天人。不敢相信这样一部好戏，居然出自大四学生之手。 “程教授，您想让我拍这部戏？”张义谋随后道。 项南点点头，“张导，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我觉得，你是国内少有的，能把我的故事拍好的导演。所以这部戏，我想让你拍摄。” “谢谢您的厚爱，我一定不辱使命。”张义谋听他这么说，感动的点了点头道。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项南如此抬举他，他自然也敬重项南。 “好，不过事先说好。这次拍戏，我要求女主角，一定要用巩利。”项南点了点头道。 张义谋一愣，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就听您的。不瞒您说，我觉得上次选史珂，就有点失误。” “怎么说？”项南好奇的问道。 “史珂虽然外型合适，演技也不错，但是为人太傲了。去农村体验生活，抱怨连连，不沉下心来学习。拍戏的时候，也总不听话，总有自己的主意。”张义谋解释道，“要不是已经开拍了，我真的想把她换了。” “放心，巩利一定不会的。”项南点头道，“如果她这样做了，你告诉我，我回头打她屁股。” 张义谋眨了眨眼睛，很乖巧的没有深究。 他在这圈儿里混了几年，类似的事情也听过不少。只是他没想到，项南也会如此。 …… 半个月后，张义谋宣布将执导《大红灯笼高高挂》。 这一消息轰动影坛，也让不少演员闻风而动。 张义谋刚拿下金熊奖，正是内地最炙手可热的导演。再加上《大红灯笼高高挂》，又是项南得意之作。 因此这部戏火得概率是很大的。万一再拿个国际级的奖项，那他们也就扬威海外，成为国际影星了。 因此，不少演员毛遂自荐，希望出演，其中不乏大牌明星。比如史珂，就很愿意跟张义谋再度合作。 不过，张义谋却并没有马上答应，只说要考虑考虑。 其实，他已经内定了巩利。而巩利这些日子以来，也一直都在琢磨剧本，揣摩人物，务求把女主角演好，从而一鸣惊人。 要知道，大学毕业后，她的那些同学都已经拍了戏。只有她抱着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的原则，一部戏都没接拍，就想拍一部惊世之作，一举成名天下知。 而《大红灯笼高高挂》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她绝不会错过。 …… 进入到五月份，《大红灯笼高高挂》也正式公布主演阵容。女主角巩利，三太太何赛飛，二太太曹翠芬…… 这一阵容的公布，让外界颇为惊讶。 因为大家都以为，女主会由史珂担任呢。 史珂在接受《大众电影》采访时，堂而皇之的表示，会和张义谋进行二次合作。却没想到，会被同学巩利抢了先手。 张义谋在解释女主人选时表示，巩利是由项南和他一起选中的。他们都认为巩利演这个人物，最为合适。 得到这个解释之后，外界都对巩利有了期待。能让导演和原作者都满意，这位幸运的姑娘，得是什么样儿呀。 也因此，戏还没有拍，巩利就已经火了。 不仅名字、照片出现在各大媒体上，甚至还有广告商想趁她没火之际，请她拍广告。准备等她火了之后推出了。 不得不说，聪明人，哪个年代都有。 见到自己成为焦点，巩利都很兴奋，一时有些把持不住，尾巴有点上翘。 不只是天天忙着接受采访，在项南面前都有些摆谱儿，不再像之前那么样听话了。 “你最好是收敛点。别忘了，你现在电影还没拍呢，你现在的火，完全都是虚火。”项南提点她道，“假如你因为没有深入揣摩人物，而导致最后呈现出的结果不好。现在的媒体有多捧你，将来的媒体就有多踩你。 而且，你知道，张导为什么选了你，没选择跟史珂二次合作么？” “为什么？”巩利一愣，好奇的问道。 “就是因为史珂在拍戏的时候，以为自己之前拍过戏，算是个明星，所以总跟他顶着干。”项南解释道，“因此张导再拍片时，宁愿跟新人合作，也不跟史珂合作了。 可你现在还不如史珂红呢，就学会了耍大牌，你让张导怎么想？别忘了，电影还没正式开拍。只要它一日没上映，你就还不算真正的女主角。” 巩利一听，心中一惊，日后果然收敛不少。 项南见状，方才满意。 他不怕巩利炸刺，他能把她捧到天上去，也能把她踩进泥里去。 …… 同月，在盛京举办的金鹰奖颁奖礼上，由项南、冯晓刚编剧，郑晓龍执导，朱霖、陈宝国、濮侟盺主演的《渴望》，再度获得优秀电视剧奖，最佳男女主角奖等重要奖项，可谓实至名归。 朱霖也因此成为金鹰奖创办以来，第一位连庄的最佳女主角，一时间风头无两。 …… 六月份，《大红灯笼高高挂》正式在祁县乔家大院开机拍摄。 与此同时，项南推出了《哈利波特与火焰杯》。 小说推出之后，再度引来抢购。 如今《哈利波特》系列，在欧美國家，已经成为人所共知的知名小说，累计销量已突破两千万册，可以说是非常畅销了。 也因此，有关它的周边产品都很受欢迎。像哈利波特的动画片，现在正由美國知名动画公司汉娜·芭芭拉制作，已经推出了第一季，收视率非常不错。 而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子游戏《哈利波特》，也已经由ea开发，并登陆了任天堂的红白机，大卖了近百万份。 现在这部续作的推出，掀起了新一波哈利波特热，也让这些公司非常高兴。哈利波特越热，他们就越赚钱。 而项南作为作者，可以从中抽成，自然也能赚很多，都是好事。 …… 进入到八月份，关小关在美國成功诞下一名男婴。 项南考虑之后，给他取一个【卿】字。 关小关以自己的姓氏为他取名关卿，英文名哈利。 生下孩子后，九月份，关小关就以丈夫出軌为名和他离婚。 她的丈夫拿着五十万美元，痛快的签了字。 关小关的父母一度想劝解，但是都被女儿顶回去了，也只能看着女儿成为单身妈妈。 离婚之后，关小关带着孩子，返回中國。 1435【儿孙自有儿孙福】 关小关离婚之后，就带着孩子回國。 关老爷子听说后，仰天长叹了一声。 他早觉察出关小关跟项南关系不一般，上次她回美國结婚他也觉出有些不妥。 因为孙女回國都六年了，一直没找对象。怎么可能回美國一个月，就搞定了终身大事，未免也太仓促了些。 不过他当时没有细想，还觉得她能结婚就好，别再为了项南，耽误成老姑娘。没想到她结婚一年，生下孩子就要离婚， 如今盘算一下，各个时间点都太巧合了。回美國就恋爱结婚，刚结婚就顺利怀孕，刚生完孩子就离婚……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计划好得。 不过现在明白了也没用了，事后诸葛一切都无法挽回，让他顿时有无力回天之感。 “爷爷，您怎么了？”孟小枣见状，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把酒给爷爷温上。”他摆摆手道。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远忧，随她去吧！ 恰如郑板桥说得，难得糊涂！ …… 关小关带孩子回京之后，项南第一次见到自己儿子，心情也不免有些异样。 小家伙儿长得随妈妈，粉粉嫩嫩的，一看就知道，长大后会是个帅小伙儿。 “小关，辛苦你了。”项南搂着关小关道。 “你知道就好了。为了他，我可是从阎王殿走个来回呀。”关小关看着儿子道。 “嗯，难为你了。”项南点点头，“怎么样，离婚办得还顺利么？” “还算顺利吧。其实他早就想离婚了。”关小关点头道，“一直演戏也是怪累的，况且跟我这位美女，住在一个屋檐下，有的看没的吃他也憋得慌。 有一次他半夜喝醉酒，差点闯到我的房里来，幸好我睡觉前锁了门，不然还真可能出事情。” 项南一听，勃然变色，“他还真敢那么做？你没好好修理他？” “第二天，我就甩了他两巴掌。还告诉他，再有下次，我立马离婚，一分钱都不给他。”关小关狠狠地道。 “这才是我的女人。”项南满意的道，“对了，你爸妈知道你离婚，没说什么吧？” “怎么没说呀，开始也是劝。但我从小就不怎么听他们的，这次离婚自然也是一样。”关小关撇撇嘴道。 “那你爷爷呢，有没有说什么？”项南又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他什么都没说。”关小关摆摆手道。 “奇怪。他能这么平静？”项南惊讶的问道。 孙女离婚，多大的事，他居然一言不发，不合他的性格呀。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虽然说是我爷爷，但从小到大一直没养过我。就算我回國，跟他也不住一起。说是亲爷孙，其实关系并不近。 在他心里，酒是第一，春明第二，他那些宝贝第三。我在他心里，怕是连孟小枣都不如。他懒得管我呢。”关小关撇撇嘴道。 “别那么说你爷爷，他没你想得那么糊涂。”项南摆摆手道。 关老爷子肯定是疼孙女儿的。不过，他一言不发倒也并非坏事。 “那你回来之后，就好好养着吧。”项南又道，“你金满盈总经理的位置，我帮你留着呢。等你什么时候调养好了，什么时候就回来好了。” 关小关点了点头。 …… 八九年十二月，由项南编剧，福克斯投资的《小鬼当家》正式推出。 一经推出，这部电影立刻火遍美國。轻松幽默的故事，滑稽可笑的表演，血浓于水的亲情，令这部电影不同于一般的闹剧，既有趣又感人，因此大受观众好评。 首周票房就达到三千万美元，创下了不小的奇迹。最后，这部总成本不到一千万的电影，单是北美票房就拿到两亿八千万美元，全球票房更高达五亿三千万美元，创下了喜剧片的票房纪录。 这部电影，不仅令男主角麦考利·卡尔金一炮而红，成为好莱坞最具人气，最具票房号召力的童星，也让项南的大名在好莱坞彻底打响。 受此影响，原本预计在情人节上映的《風月俏佳人》，立刻加大了宣传的力度。而正在拍摄的《人鬼情未了》这部戏，也追加了一倍的投资。 原本被许多人嫌贵的《侏罗纪公园》，现在也有几家电影公司表态，愿意跟项南谈谈。 之前，他们觉得六千万的制作成本，实在是太高了，都不打算再谈了。不过现在，项南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假使《侏罗纪公园》也像《小鬼当家》一样大卖，那么六千万美元的成本，就是值得的。 所谓殺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干。既然能赚钱，那些电影公司自然不甘落后。 不过，这一次，项南就没那么容易说话了。 他不只要求六千万美元的制作成本，还点名要求由史蒂芬·斯皮尔伯格执导，并且在剧中，要加入至少两个中國演员，台词数量不许少于二十句。 这些要求，再度吓退了一些电影公司。 一则，斯皮尔伯格现在是好莱坞最成功的商业片导演，他如果知道的话，那么片酬一定不会少。 二则，中國演员在好莱坞并不受欢迎，加一个都觉得多，还要加两个，不少公司觉得项南有些欺负人。 项南不急，让他们慢慢想。 …… 进入到九零年，年初，燕京电视台播出由项南、冯晓刚编剧，葛悠、朱霖主演，郑晓龍、冯晓刚执导的系列喜剧《编辑部的故事》。 这部电视剧剧情诙谐幽默，又紧贴社会时事，反应大众生活，因此播出之后，大受好评，也让燕京电视台新年开门红。 这部电视剧的热播，也让葛悠真正的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 在此之前，他虽然已经拍过《顽主》，拿到过金鸡奖最佳男主角提名，但电影在当时而言，毕竟只有少数人观看，远不如电视的普及面广。 而朱霖在剧中饰演的女主角戈玲，打扮时髦，个性十足，牙尖嘴利，心高气傲，也一反《渴望》中刘慧芳善良、隐忍、传统的形象，让观众们眼前一亮。 《编辑部的故事》爆火之后，冯晓刚正是被提拔为燕京电视艺术中心导演。这也让他对项南感激不尽，不是人家，他还不知要做多少年编剧呢。 而当上导演之后，冯晓刚就想把自己的第一炮打响，弄出一部轰动全國的好戏，证明自己的实力。 不然的话，他担心自己的导演职位，再被撤了。 因此他找到项南，希望他能帮他。 1436【达成协议】 …… “程教授，这次可就您能帮我了。”冯晓刚腆着脸说道，“兄弟我刚上导演，您也不想让我一部戏就回归原形，再做回编剧吧。” “行了，别说得那么可怜。”项南摆手笑道，“一年能火几部戏呀，还不是有那么多导演尸位素餐，你又怕什么的。” “关键谁不想往上爬呢。我可不想升任导演了，就开始混吃等死。”冯晓刚笑道。 项南点点头，很欣赏他这种进取心。 事实上，若没有这样的事业心，冯晓刚也不会由一个美术助理，成长为全國顶级的大导演。 多少人因为缺乏事业心，一辈子就甘于庸庸碌碌。 “好了，剧本我已经给你备好了，拿去吧。”项南笑了笑，将一部剧本给了他。 冯晓刚接过一看，就是一愣，就见封皮上写着八个大字——《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他随后翻看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想差了。 这不是他以为的風月之事，反而是披着一层爱情外衣的警匪剧，或者反过来说也可以，是一部披着警匪剧外衣的爱情剧。 不得不说，项南的剧本写得真好，他就这么翻了几页，就舍不得放手了，一心想把它看完。真的不错。 “程教授，我该怎么谢您呢。”他激动地道，有这么一部好剧本，他觉得自己未来妥了。 “不用客气，朋友之间，就该互相帮忙，不是么？”项南笑道。 “是，是。”冯晓刚立刻点点头，“您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行了。”项南点点头，有这句话就行。 …… 冯晓刚拿到剧本之后，回去跟领导作了汇报。 在剧本通过审查之后，他随后就开始筹备《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因为这部剧是一部警匪爱情剧，相比警匪探案元素，爱情元素反而更重。而爱情剧，就必须得有俊男美女才行。 尤其女主角又是重中之重，所以冯晓刚非常重视，立志要选出顶漂亮的女演员来演。最终，经过层层筛选之后，他选中了如今正在北影读大二的许情。 项南看到他的人选后，都不禁佩服他的眼力。 许情可是国人心中的一代女神，九零年代红极一时。《皇城根儿》、《东边日出西边雨》、《来来往往》都曾大火。 即使到二十一世纪，许情依然是娱乐圈中，最具魅力的女人之一。主演的《老炮儿》、《邪不压正》依然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程教授，您也觉得她好？”冯晓刚笑道。 “当然好。”项南点了点头。 有那么一句话，男人想娶许情，女人想骂许情。男人想要的，都能在许情身上找到；女人厌恶的，也能在许情身上找到。 “您喜欢就好。”冯晓刚点头笑道。 …… 随后，许情就被冯晓刚带来见项南，美其名曰向作者讨教，更好的领会人物。 项南见到许情，也不禁佩服她的美貌与气质。 难怪四十多岁时，还能备受推崇，在《老炮儿》、《邪不压正》这样的大片中担任女主，全中國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许情见到项南后，也很乖巧。 虽然她的身份也不一般。外婆和小姨是外交官，妈妈是总政歌舞团队长，爸爸是首长的警卫员，她从小在外交大院长大，是冯晓刚梦寐以求的大院子弟。 但是在项南面前，这点身份背景就不用提了。不说项南自己在学界的地位，单是他教学多年，桃李满天下，京城各处都有他的人。 尤其项南在影视圈，影响力更是独步。 他的剧本每部必火，每部都能引起轰动。不少演员，都是借他的作品走红的。 比如朱霖，在此之前，能被人记住的角色，也就只有女儿国的国王。但现在她的刘慧芳、戈玲、江曼都已成为经典。 比如李宝田，在拍《宰相刘罗锅》之前，基本上是籍籍无名。现在却是红遍大江南北，谁不会唱一句“天地之间有杆秤”。 而但凡进演艺圈的人，谁都有一颗想红的心。许清自然也概不例外，因此她对项南格外亲近。 自从冯晓刚向她引荐了项南后，她几乎每天都来向项南请教。一口一个教授，一口一个老师的喊着，让项南都很难不喜欢她。 …… 九零年二月，情人节档期，由项南编剧的《風月俏佳人》正式登陆北美院线。 这部电影故事幽默，情节生动，浪漫温馨，因此很合观众胃口。上映之后，票房大卖。 北美票房一亿八千万美元，海外票房两亿五千万美元。相比于一千四百万的成本，可以说又是一部大卖之作。 连着两部作品票房火爆，让项南一跃成为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编剧，也让他赢得了诸多电影公司青睐。 之前还有电影公司嫌弃项南对《侏罗纪公园》开价太高，现在全都不嫌弃了，纷纷表示愿意接受，甚至直接派人来京，跟项南洽谈。 项南自然不错过这一机会，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要求。不仅要求六千万制作成本，史蒂芬·斯皮尔伯格执导，而且女主角也要由中國演员出演。 以往面对这一要求，好莱坞肯定谈都不谈，就一口回绝了。不过现在，项南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那么电影公司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因此最后，他们都答应了项南的条件。而项南在再三斟酌过后，决定跟华纳影业再次合作。 一方面，华纳合作的诚意最足，副总裁亲自出马拜访项南；一方面，华纳开出的条件也最好，答应给项南票房、录像带的分成，比例最高。 在达成合作协议之后，项南就琢磨着，该由谁来出演《侏罗纪公园》。原本，他是准备把这机会让给巩利的。 不过五月份，在国际戛纳影展上，《大红灯笼高高挂》拿下了金棕榈奖。巩利也拿下最佳女演员提名之后，她对自己就变得有些任性了。不像之前那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因此项南考虑，要不还是换个人，正好他也有些腻了。 而眼巴前的许清，又年轻又漂亮，聪明又伶俐，还很听话，倒不如便宜了她。 不过究竟给谁，项南还没最终决定。反正他还有半年的考虑期限。不急！ 1437【第一人】 九零年四月份，《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正式开拍。 导演冯晓刚，女主许清，男主姜武、邵峰，编剧项南，阵容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 五月份，戛纳影展传来佳讯。 由张义谋执导，项南编剧，巩利主演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击败大卫·芬奇的《我心狂野》、朱塞佩·托纳多雷的《天伦之旅》、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白猎人，黑心肠》等种子作品，一举拿下第四十三届戛纳影展金棕榈奖。 这是华语电影第一次获得金棕榈奖这一至高奖项，可以说是无上荣耀。而巩利也入围了戛纳影展最佳女演员提名，同样打破了华语影坛的记录。 这一点，就连史珂、陈沖、刘晓慶等人都没有做到。巩利也因此成为内地影坛一颗熠熠生辉的新星。 只可惜戛纳影展没有编剧奖，不然的话，项南或许也有机会争夺奖项。 五月末，《大红灯笼高高挂》剧组从法國载誉而归，受到了社会各界的一致欢迎。 尤其张义谋，去年的柏林金熊奖，今年的戛纳金棕榈奖……一口气将欧洲三大影展的奖项拿下两个来，真可以说华人影坛的骄傲。 也因此，张义谋隐然已成为内地影坛第一人。 而项南编剧的两部作品，都在国际影展上拿下大奖，也让他成为编剧界的第一人，影响力同样无声无息的扩张着。 …… “程教授你好，我是陈恺歌，相信你一定听过我的名字吧？”一天，一位神色倨傲的中年男子找到项南道。 项南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陈恺歌嘛，他还是知道的。八五年的《黄土地》、八七年的《孩子王》，都曾造出不小的反响。 “程教授，我希望能将你的小说《白鹿原》搬上银幕。”他开口说道。 项南一听，摆了摆手，“算了。” “什么意思？”陈恺歌一愣，不解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同意。”项南开门见山地道。 陈恺歌虽然和张义谋、冯晓刚并列内地三大导演，但是他的电影论艺术不如张义谋，论商业不如冯晓刚。 虽然有几部佳作如《黄土地》、《孩子王》、《霸王别姬》，但也有很多大失水准之作，比如《无极》、《道士下山》、《赵氏孤儿》等等。 而且他的电影，票房大多不好。《風月》、《荆轲刺秦王》、《无极》、《赵氏孤儿》、《妖猫传》等票房都亏得厉害。不像张义谋、冯晓刚，几乎没有票房失利的作品。 因此项南都懒得跟他合作。 陈恺歌顿时臊了个红脸，惊讶的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同意？” “你这句话问得奇怪，我为什么要同意？”项南听到他的话，都忍不住笑了。 “难道你不觉得，把你的小说交给我，是你的荣幸么？”陈恺歌随即说道。 项南咧了咧嘴，深深的为他的自信所震惊。 现在好莱坞想跟他合作，都是上门拜求，好话说尽。他不知道，陈恺歌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他来拍自己的作品，是对自己的一种恩赐。 “陈导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我就先告辞了。等下还有课呢。”项南起身道，懒得跟他再说半句废话。 “程教授，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我的意见，三思而后行。”陈恺歌见状，脸色一沉道。 项南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是不脑子有包啊。 …… 六月份，项南跟华纳达成合作协议，有权力举荐中國演员到好莱坞拍戏，跟史蒂芬·斯皮尔伯格合作超a级大片的消息，就被散了出去，一时间引来无数人垂涎的目光。 九零年代，好莱坞可以说是全球艺人最向往的地方。成龍、周闰发、徐克这样的华语圈顶级电影人，有名誉有地位有钱赚，都还想方设法去好莱坞，就更不要说一般演员了。 在当时，谁要能去好莱坞拍戏，简直能吹一辈子。因此不少艺人来拜访项南，希望能得到去好莱坞的机会。 不过，名额只有两个。 项南自然不会轻易送出，还要看诚意而定。 “程教授，听说您能送人去好莱坞？”许清一边泡茶，一边笑着问道。 “没那么夸张。”项南摆摆手道，“我就是跟华纳影业达成协议，可以推荐两名中國演员，参与拍摄《侏罗纪公园》。” “真的啊？！我看过这部小说，是讲恐龙的事吧，那肯定是大制作。”许清笑着道。 项南点点头，“嗯，制作成本要超过六千万美元呢。” “哇~”许清情不自禁的瞪大眼睛。 六千万，在九零年代，都算是天文数字了。后面再加一个美元，真的吓死人了。那么多钱，怕是拍一千年的戏，都赚不到呢。 “真的好厉害。”她忍不住赞叹道，随后又八卦的问道，“程教授，听说这部电影还要由史蒂芬·斯皮尔伯格执导？” “对，是我选得他。我觉得只有他才能拍好这部戏。”项南点头道。 好莱坞适合拍商业片的导演不少，但斯皮尔伯格依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大白鲨》、《夺宝奇兵》、《et》，无一不是票房、口碑齐爆炸的作品。 当然，如果詹姆斯·卡梅隆、乔治·卢卡斯、克里斯·哥伦布（《小鬼当家》、《七宝奇谋》愿意来执导，其实也还不错。 “哇，那可是大导演啊。”许清忍不住感叹道。 她再孤陋寡闻，也都听说过斯皮尔伯格的名字。 “程教授，您说，我能去好莱坞拍戏么？”许清随后试探性的问道。 “你去好莱坞拍戏？！”项南打量着她道，“不好吧，好莱坞拍戏的路子都很野，不像内地这么保守，拥抱、亲吻，甚至倮軆都是常有的事。我担心你有心理负担，到时再放不开手脚，耽误了拍摄就不好了。” “您放心，我没有心理负担，一定放得开的。”许清一听，立刻说道。 “我很愿意相信你的话，但是事关重大，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好。”项南沉吟着道。 许清一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 1438【好莱坞新贵】 除了许清之外，还有不少女演员，向项南暗送秋波。 甚至巩利都吃起了回头草，愿意跟项南重归于好，以便获得去好莱坞的机会。 虽然项南这槽子里，马儿多得是，不过像巩利这么高素质的，还是比较稀罕的。 因此他很欢迎她弃暗投明，重新归队，并在随后推荐她和许清共同出演《侏罗纪公园》。 其中，许清演得是女主角，跟男主角一起出生入死的植物学家。 而巩利则棋差一招，演得只是个小配角，也就是复制恐龙基因的生物学家。出场时间不足五分钟，台词刚好二十句。 巩利自然很不满意。不过项南答应她，如果她好好表现，回头拍摄续集时，会考虑把她的角色升为主角。 巩利犹豫之后，也就答应了。 …… 七月份，项南将《哈利波特之凤凰社》交给兰登书屋出版。 而同月，暑期档，由派拉蒙倾情打造的《人鬼情未了》正式上映。 这部电影投资近两千万美元，宣传资金也高达一千五百万美元，是派拉蒙近两年内投资最大的一部。它也对此给予了厚望。 而上映后的票房，果然也对得起它的付出。 上映首周，就收获三千五百万票房，成绩相当理想。各家媒体的影评人，也都为它打出高分。 这也使得《人鬼情未了》越映越火，热度持续高烧不退，直到九月份下档时，每日票房还在百万以上。 最终北美票房两亿一千万，海外票房三亿，又是一部大卖之作。 也因此，项南的小说、剧本越来越受好莱坞青睐。除了纷纷向他求购新剧本外，项南的《哈利波特》系列，也越来越受好莱坞的重视。 各家电影公司为其开出的价码越来越高，几乎已到千万之巨。不过项南依然死守着不放。 因为现在的数码特效，根本不足以创造出逼真、梦幻的魔法世界，勉强去拍只能坏了它的口碑。 不过，项南还是卖出了《本能》、《亡命天涯》、《生死时速》、《真实的谎言》、《小鬼当家2》等剧本，狠赚了一笔。 …… 九零年八月，由冯晓刚执导，许清、邵峰、姜倵等主演的警匪爱情剧《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正式登陆燕京电视台，随即引来一波收视狂潮。 缠绵悱恻的爱情，惊心动魄的较量，曲折离奇的剧情，令这部电视剧一经播出，就相当受欢迎。 观众们都看得如痴如醉，为剧中的主人公牵肠挂肚。尤其许清扮演的吕月月，青春靓丽、聪明机敏，善良多情，更是深受观众们的喜爱。 也因此，许清一炮而红，由北影一名默默无闻的女学生，一跃成为家喻户晓的电视明星，红极一时。 而执导出本作的冯晓刚，也由啥也不是的新人导演，一跃成为电视艺术中心的骨干，开始受到台里的重视。甚至连中國电视剧制作中心都向他递来了橄榄枝，这也让冯晓刚颇有些自得。 “程教授，我冯晓刚以后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他笑着向项南道。 项南点了点头道，“就该是这样。做人只要肯努力，就不该被人看不起。”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正的意思是，不是教人自私自利。而是人如果不主动修炼自己，提升自己，那么都会被天地厌弃。 冯晓刚一路以来的努力，他一直都看在眼里的。虽然过程有些坎坷，道路有些曲折，但他还是爬上来了。这就很不容易！ 多少人毫无进取心，一辈子庸庸碌碌，度此残生呢。跟冯晓刚一比，还真的不如他。 “您说得对极了。”冯晓刚点头道，“程教授，您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然是再接再厉，多出新作品，好作品，这样才能逐步提升。”项南点头道。 “您说得对极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冯晓刚点点头，“接下来，我想将您的《天下第一楼》改编成电视剧，您觉得呢？” “可以啊。”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天下第一楼》讲述的是民国时期，福聚德鸭子楼发生的一段故事。福聚德原型即是燕京知名的全聚德。 “那我先谢谢您了。”冯晓刚见项南答应的痛快，立刻一躬到地，感激不尽道。 项南的《天下第一楼》，剧本扎实，人物鲜活，故事曲折，既有商场的勾心斗角，也有情场的爱恨情仇，再加上国仇家恨、世事沧桑，是一部非常有味道的戏，足以与老舍的《茶馆》比美。 也因此，这部戏推出之后，立刻引起轰动，就连人艺都常常排演，视为拿手剧目。 有这么好的剧本打底，冯晓刚相信，自己一定能拍一部好戏。 …… 进入到九月份，张义谋也和知名作家刘恒合作，开拍电影《菊豆》。 这是由刘恒写得中篇小说《伏羲伏羲》改编的剧本。 刘恒在内地文坛的地位很高，著作等身，代表作有《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集结号》、《少年天子》等等。 跟张义谋也有许多合作，像《菊豆》、《秋菊打官司》、《金陵十三钗》等，都是由他编剧的。 《菊豆》讲述的是青年女子菊豆在嫁给染坊主杨金山后，因不堪忍受丈夫虐待而爱上丈夫的侄子天青并生下一子天白，最终酿成人伦悲剧的故事。 这类故事，通常争议性比较大，项南不是太喜欢写。 因为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更适合写一些商业性的，娱乐性的，符合主旋律的作品。就像春晚的小品一样，各方面四平八稳，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毕竟像他这样的知名作家，树大招风，总被人鸡蛋里挑骨头。如果不提防着点，就很容易像王搠那样。 九零年代末，所有挂他名字的影视剧一律不许播出，不许上映。让这位红极一时的，内地文坛最知名的作家，一夜之间就丢盔卸甲，查无此人。 项南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而对张义谋同刘恒合作一事，他也表示欢迎和支持。 张义谋不是他的私有财产，也不必只拍他的小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博采众长，他才能取得更高的成就。 而他的成就越高，项南就越得利。 1439【春明出狱】 进入到九一年，二月份，《天下第一楼》正式播出。 这部剧由冯晓刚执导，项南编剧，陈宝国、李光复、杨立新、濮侟盺、林芳兵等主演，可以说是神仙般的阵容。 剧本扎实，故事曲折，演技鲜活，节奏畅快，因此推出之后，大受好评。冯晓刚也因此彻底在电视圈打响名头，站稳了脚跟。 但也有人评价说，冯晓刚有此成绩，完全是靠拍项南马屁换来的。跟他本人的真实本领，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冯晓刚听说这些话，当着项南的面哭了。 “他们太欺负人了。我没成绩的时候，他们就欺负我，糟践我。现在我有成绩了，他们又抹黑我，拉踩我。”他红着眼圈道。 “犯不着搭理他们。”项南摆摆手道，“我当年也被文坛某些人评价【过气】、【老土】，现在怎么样呢？过气的我，年年版税过亿。当红的他们，勒紧裤腰带写书。 有些人就是一双势利眼，嫌贫爱富。你比他差，他瞧不起你。你比他好，他就嫉妒你。对这种人，完全不必在意，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程教授，还是您的境界高。”冯晓刚点点头道。 项南笑了笑。 他的境界是不错，毕竟是活过好几世的人，自然比一般人看得开些。 “程教授，我想拍部电影，您觉得怎么样？”冯晓刚又道。 “我支持。你在电视剧领域已经站稳脚跟了，接下来是该往更上游闯闯了。”项南点点头道。 相比电视剧，还是电影更难拍。因为电影比电视剧，制作更考究。台词、表情、灯光、布景、服装、道具……每个环节都更费精力。 因此电影拍得好的导演，拍电视剧都没什么问题。但是拍电视剧的导演，转行去拍电影，却有相当一部分会吃瘪。 比如郑晓龍，亲手拍过无数经典电视剧，如《四世同堂》、《燕京人在纽约》、《金婚》、《甄嬛传》等等。结果转行拍电影时，一部《图兰朵：魔咒缘起》差点毁了半世清誉。 “我也是这么想的。”冯晓刚点点头。 换一般人，能成为电视剧界的大导演，已经很知足了。但冯晓刚却并不满足，他还想继续往上爬。 “那想好拍什么了？”项南关心的问道。 “暂时还没想好，您觉得呢？”冯晓刚摆摆手道。 “依我看，第一次拍电影，悠着点的好。成本不要太高，故事也别太深。”项南建议道，“毕竟这世上多得是俗人，你要想取得世俗上的成功，最好还是讨好这些俗人。 就像我，我从不写那些先锋小说。读者喜欢什么小说，我才写什么小说，我不跟我的财神斗气。” 冯晓刚一听，大为赞同。 他想当电影导演，并不是因为他对电影艺术有什么崇高追求，而纯粹是因为电影导演比电视导演高级。 恰如项南所说，他还是向往世俗上的成功。毕竟他当年受气受太多了，现在他想翻身做主人。 不过冯晓刚还是忌惮别人的话，在筹备他的新电影时，没有再跟项南合作。而是跟王搠合作，拍了由他小说改编的电影——《我是你爸爸》，讲述一个中年男子和他儿子的故事。 项南对此倒也不介意，反正迟早他都会为自己干活的。 …… 九一年五月份，项南推出了《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再度掀起抢购的热潮。 与此同时，坐了六年牢的韩春明，因为减刑，终于得以出狱。 春明出狱的当天，项南、蔡晓丽、阮素芬、关小关、关大爷等一众人都到监狱门口迎接。 不过，春明的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大姐夫都没来。苏萌也没有来，只有大姐、二姐来了。 看到他从监狱里出来，众人都迎上了前去。 “妈~”春明见到阮素芬后，忍不住眼圈红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孩儿不孝，累您操心了。” “五子，别说这些，快起来吧。”阮素芬将儿子拉起来道。 “建军、师父、大姐、二姐、小关……”春明又一一打招呼道。 “好了，咱们别在这说话了。”项南招呼道，“先上车，回家慢慢聊。” 众人一听，都点点头。 项南载着春明先去清华池泡澡，好好去去身上的晦气。 关小关、蔡晓丽分别开车载着阮素芬等人回家。 …… “建军，你现在混得不错呀，奔驰都开上了。”春明打量着车子道。 他当年进去的时候，项南还没买车呢，现在奔驰都开上了。 “现在燕京城，有车的已经很多了。”项南笑道，“而且，现在买车也很方便。” 春明一听，点了点头，随后打量着窗外，“没想到几年不见，燕京的变化这么大。” 他进去的时候，燕京城还落后的很。不说别的，单是人们穿得衣服，就只有灰黑白蓝绿等有限的几种颜色。女孩子穿条红裙子，都能是新闻。 但现在放眼看去，街上的行人穿得都是花花绿绿，什么颜色，什么形制的服装都有，让他都有眼花缭乱之感。 “燕京现在的确变化很大，各地都在开工建设，我开车出来的时候，冷不丁的也会转向。”项南点头笑道。 九零年亚运会前后，燕京开始大规模建设，盖新楼，建新路，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再加上房地产市场日渐火热，大量资本涌入，使得新楼如雨后春笋般，一连串的冒了出来。 项南虽然没有开办地产公司，但是都买了不少地产公司股票，比如万科、招商局地产控股、堔圳特区房地产股份、中粮地产等等。 随着地产逐步走热，他也跟着赚了不少钱。不过项南也知道，房地产要想赚钱，单靠炒股、囤房不行。 那种操作只能赚点小钱，真正赚钱，还是自己买地、盖楼，几个地产项目一做，赚个几亿、几十亿都是轻松的事。 不过他事多人忙，没那个精力管地产。所以他准备把这件事交给春明操作。 春明虽然不是建筑专业毕业，但是对赚钱的事却一门儿灵。只要有钱赚，他就能发挥最大的能动力。 因此把地产生意交给他，保准错不了。 1440【房地产】 项南带着韩春明到清华池，狠狠地泡了泡澡，搓了搓澡，把他搓得像刚出土的胡萝卜，浑身上下一片红，皮都差点下来。 随后，项南才开车带他回家，跟阮素芬、韩春燕、韩春雪等吃团圆饭。 吃饭时，阮素芬把一个木盒子交给了春明。 春明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是一张存折。存折上面，就是春明那七十多万的存款。 从八五年一直存到了现在。虽然货币有些贬值，如今七十万的购买力，相比六年前差了一大截儿。 八五年，二环以外的农家院，三四千元就能买一座。现在京城房价飞涨，房地产持续走俏，农家园的价格也早今非昔比，没有个十万八万都休想了。 “春明，这些钱，妈一直都给你收着呢。现在终于可以把它交给你了。”阮素芬郑重的道。 春明一听，眼圈又红了。 项南听了都有几分感触。 当年就为了这笔钱，春明的兄弟姐妹争得面红耳赤，斗得不可开交。 春明儿妈都跟他们翻了脸，闹得现在大哥、二哥都不回家，大姐夫、二姐夫也不登门。 就连苏萌都因此搬出韩家，现在还没从香江回来。 可以说，这笔钱就是祸乱的根源。 “小五，你现在也出来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韩春燕问道。 “我还不知道呢。”春明摆了摆手，在里面关了六年，他跟社会不敢说完全脱节，但是也缺乏足够的认识。现在让他去大栅栏走一遭，他怕是都会迷路呢。 “对，不着急，先适应一段时间，跟上节奏再说。”项南点点头道，“其实现在赚钱的道道有的是，只要肯努力，就算是摆摊卖菜一样赚钱。” “对，小五，现在社会上流传一句话，搞导弹的不如卖茶鸡蛋的。”韩春雪都附和道，“只要肯干，做什么都能赚钱。” 春明点了点头。 …… 吃完饭后，项南和蔡晓丽没有多逗留。 因为他知道，春明肯定有很多话，想对自己的家人说。 等过两天，他适应之后，再找机会，跟他好好聊聊。 “真没想到，春明会这样~”回家之后，蔡晓丽跟项南感叹道。 “春明还算好的，只判了七年。加上缓刑，六年就出来了。杨华健现在还在里面呢。”项南撇撇嘴道。 杨华健被定为主犯，判了八年。而且他出事之后，还连累到自己的父亲，害得他爸被迫提前退休，也因此能量大大降低。 不然的话，凭他爸的能力，帮他运作一下的话，提前释放也是大有可能的。 “真是世事无常。”蔡晓丽叹息道。 当年一起插队的人中，杨华健、韩春明都是最突出的，谁能想到他俩会有牢狱之灾。相反，插队时不出彩的项南，回城之后却大放异彩。 “就是世事无常。八零年代，投机倒把还算大罪，倒卖个鸡蛋都能被抓起来，现在那还叫事儿啊。”项南撇撇嘴道，“春明的事要是现在犯了，怕是都不会判刑的。” 蔡晓丽点了点头。 当年他们倒卖鸡蛋时，怕被厂里知道，都是让她妹妹当人头。放到现在，哪叫什么事啊。 春明也真是倒霉，犯案的时机不对，刚好撞到槍口上。现在牢都坐完了，这个【投机倒把罪】却几乎要取消了。真的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 六月份，项南约春明一起喝酒。 春明出狱一个月，已经差不多适应了外面的生活。 毕竟他是一个聪明人，而且年纪还不大，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强。 “春明，来，咱先走一个~”项南举杯道，跟春明先碰了一个。 “嗯。”春明一饮而尽，随后笑道，“建军，你现在了不起呀。” 他在里面虽然也能看新闻，但了解毕竟片面。等出来之后，他才知道，项南具体有多了不起。 可以说，现在娱乐圈半壁江山，都是项南的。甚至他的作品，都去了好莱坞，赚了十几亿美元，真的让他叹为观止。 “嗐，哥们儿一向了不起。”项南笑道，“好了，先不说我，你怎么样，准备好要干什么了么？” “我准备还是开个酒楼。”春明解释道，“我又做饭的手艺，也有开酒楼的经验，开酒楼很适合我。而且现在京城的酒楼，总体来说还是缺的。我觉得很有商机。”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其实，现在最赚钱的生意，就属房地产了。不试试？” “搞房地产得有大本钱，没有几千万的启动资金，连一块地都买不下来。”春明摆摆手道。 这一个月来，他可不是天天闲在家里，而是四处寻找商机。他当然也知道，现在京城地产热，三环都盖起大楼了，楼价也炒得非常高，一平米就要两三千元。 可是搞房地产首先得有资金，买地皮要资金，买建筑材料要资金，工人发工资要资金……他那七十万，怕是连个建筑队都组不起来。 “我倒是有钱，可是我没时间管这件事。”项南点点头道，“春明，咱们兄弟再合作一把吧。你这样的才干，开饭馆可惜了。” “不行，不行，建军，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春明摆摆手道，“我不好再占你的便宜。” “我又没让你占便宜。”项南笑道，“你来当经理，我给你开工资，天公地道的事情，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我只是想找个靠谱的人，帮忙打理生意罢了。你要知道，财帛动人心。现在这年头，亲兄弟都未必信得过。 我想开地产公司赚钱，可手上却没有可靠的人，所以我才想用你的嘛。怎么样，愿不愿意来帮我？” 春明听他这么说，不禁一阵感慨。 他的大哥、二哥就为了钱，现在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行，我当然愿意帮你。可是，我对地产也不是很熟，我担心可能帮不到你。”春明又道。 “放心，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只负责帮我看着就行了。”项南摆手道。 刘邦说自己运筹帷幄不如张良，安抚百姓不如萧何，率军打仗不如韩信。但最后却是他做了皇帝，可见管人比做事难多了。 春明不是建筑专业出身，可是他情商高，脑筋活，手腕高，管人的手法一流，所以他的买卖才能越做越大。 项南看中的，也正是这一点。 1441【鲲鹏】 项南和春明谈妥之后，随后就成立了鲲鹏地产，注册资金两千万人民币。 鲲鹏地产法人是冯爱红。她现在已经从街道办事处退休了，所以她做地产公司法人没有问题。 而项南、蔡晓丽、程保国都是公务员，有行政职务的，所以身份就比较尴尬。 总经理则由春明担任，每月工资五万元，年底视业绩论，还有大笔分红。 这样的待遇，让程跃进都有些眼红。 他现在在发改局当科长，月薪还不到两千，比春明差了一大截儿呢。羡慕的他都想辞去公职，到项南的公司上班了。 “哥，你开得工资，是不是太高了？弄得我都想辞职了。”程跃进向项南道。 “闭嘴~”项南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发改局科长当得好好地，谁不对你高看三分。那些身家上千万的大老板，在你面前都得恭恭敬敬。可你要是辞了职，哪怕你再有钱，一个办事员都能给你脸色看。 再者说了，做生意哪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各个部门你都得跑，各种气你都得受着。下面的人你还得管着，没有点真本事，人家可不服你。不像机关单位，官大一级压死人，再有本事也只能忍。 所以你就老实在单位待着吧。你要钱就跟我说，不许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大哥。”程跃进点了点头。 听项南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道理。 当官，工资的确不高，但是社会地位却高。尤其像他这样的实权部门，管着崇文区的开发建设，关系数百万民众福祉，更是权力巨大。 这也使得他相当有牌面，每天都有不少经理、老板来找他，各种酒局、饭局，他推都推得烦死了。 可是如果他辞职下海的话，那他就成求人的那个人了，地位跟之前将大不相同。所以还是留在单位的好。 好在有项南帮衬着，他也不缺钱。不说别的，去年沪江发行股票认购证的时候，他就囤了一批，一倒手就赚了几百万呢。 …… 鲲鹏地产成立之后，就开始在京城周边拿地，开发地产。 项南在房地产领域有相当的积累，又对京城的发展知之甚详。很多地块，现在看着是一片荒地，偏僻至极，鸟不拉屎。 但是再等两年，就会被纳入规划，建地铁，铺公路，盖学校，成为繁华闹市区。因此他拿地自然是一拿一个准。不仅地段精准，而且都是抄底价。 再加上他的人脉关系，贷款也比较方便，因此鲲鹏地产很快就发展起来。起始资金两千万人民币，到年底的时候，资产已经膨胀到两个亿，殊为可观。 …… 九一年的九月，张义谋的《菊豆》参加威尼斯影展，一举拿下银狮奖。 虽然没能得到最高奖项金狮奖，但这已经是内地电影人，在威尼斯影展上获得的最高奖项，因此虽败犹荣。 巩利也获得了最佳女主角的提名，虽然并未成功摘得桂冠，但是连着在国际影展获得提名，已经很了不起，也让她隐隐有成为内地第一女星的气势。 项南特地向他们发去了贺电，并邀请张义谋回國之后来京，有事详谈。 …… 九一年十月，冯晓刚执导，冯巩主演的《冤家父子》，正式推出。 这部电影原名叫《我是你爸爸》，送审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提出，这个名字有点像骂人，不文雅，所以才被迫改了。 其实，现实生活中，他也执导过这部电影，而且还是自导自演。不过九一年，他的名气还没那么大。自导自演的话，怕压不住场子，也怕观众不接受。 而冯巩是春晚的熟脸，家喻户晓的笑星，而且之前就已经拍过《那五》、《阿o正传》、《业余警察》、《笑破情网》等作品。 一有经验，二有知名度。再加上冯晓刚这两年也跟冯巩合作过小品像《我错了》、《面的与皇冠》、《点子公司》等作品，彼此熟悉，因此一拍即合。 《冤家父子》十月推出之后，市场反应只能算一般。最终票房六百万，并不是特别高。相比起来，张义谋的《红高粱》当初上映时，内地票房都有三千万呢。 冯晓刚一时很受打击，没想到自己精心创作的作品，才六百万的票房。要知道这部电影虽然是小成本，但也花费了两百万人民币呢。 其中不少资金，还是王搠、叶惊、马未督等兄弟几个攒得。现在六百万票房，刨除院线的，刨除北影的分成，他们几个等于白干。 这让冯晓刚很想不通。这么好的故事，这么好的演员，再加上他的用心，怎么票房就不好呢。 项南倒觉得正常。 一方面，《冤家父子》虽然贴近生活，但是缺乏商业元素。实话说，谁花钱进影院，是为了看这种家长里短的故事？ 一方面，《冤家父子》宣传也不够。《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之所以能取得高票房，就在张义谋先在国外拿奖，打响名气，国内媒体也纷纷追捧，无形中令这部电影获得了曝光度。 而《冤家父子》从开拍到上映，也没有做什么像样的宣传。而且就算冯晓刚想宣传，因为当时的媒体都属國家，也没有报刊、杂志社卖他面子。 因此《冤家父子》曝光度严重不足，就连王搠的书迷都不知道这部电影在上映，自然很难支持。 再加上现在的电影市场不成熟。票房瞒报、漏报的现象非常严重，六百万票房未必是真实数字。只可惜凭冯晓刚、王搠等人的能力，就算有所怀疑，也根本查不了。 …… “没关系，作为新人导演，第一次拍戏，没亏就算赚了。”项南安慰他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学经验，趟路子，等你把其中的关节都琢磨透了，想赚钱自然也就不难了。” 冯晓刚眨了眨眼睛，“程爷，您真的觉得我行？” “废话，你要不行，我干嘛跟你合作？”项南撇撇嘴道，“全中國想跟我合作的导演，不知道有多少呢。” 听他这么说，冯晓刚顿时恢复了些许自信，“谢谢您，我懂了。” “嗯，孺子可教。”项南点点头，随后拿出一部剧本，“这个剧本拿去，好好的琢磨琢磨。” 冯晓刚接过一看，就见封皮上六个字——《燕京人在纽约》。 1442【霸王别姬】 十月份，张义谋回國后来到京城。 项南约他吃饭，并开门见山地问道，“张导，下部电影，想好拍什么了么？” “暂时还没有，正准备看看再说。”张义谋摆摆手道。 如今，随着他拿遍欧洲三大影展的奖项，想要跟他合作的人也越来越多。每天都有新剧本送到他面前，让他挑得都有些眼花缭乱。 “我的那部小说《霸王别姬》，你看过了没有？”项南笑着问道。 张义谋一愣，随后点点头，“程教授，您想让我拍它？” “不错，你有没有兴趣？”项南点点头道。 “当然，迫不及待。”张义谋点头道。 《霸王别姬》是项南八三年的作品，推出之后一度颇具争议性。因为书中描述的程蝶衣与段小楼的感情有些嗳昧，在当时这样的描写还是颇为大胆的。 如果作者不是项南，怕是这本书根本出版不了。 但是话说回来，这部小说是真的不错。 故事精彩，人物生动，饱含对传统文化、人的生存状态及人性的思考与领悟。是项南众多作品中，最有深度的一部。 张义谋之前就看过这本小说，印象很深刻。知道如果拍出来，效果一定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项南点头道。 …… 《燕京人在纽约》剧本很快就通过审核，并筹备拍摄。 演员的选择上，项南没有过多干涉，因此演员的配置，跟原作相差不大。只有男主角王启明的妻子郭燕，由严晓频改为了朱霖。 《霸王别姬》的筹备也很顺利，演员大致没错，只有程蝶衣这个角色，比较难选。 又要懂京剧，又要会表演，还要模样清秀、俊雅，男生女相，让人一见生情，这就比较难办了。 张义谋为此去了不少戏曲学校，想要寻找合适的男演员。 他甚至还想着，假如实在寻不到的话，就找个女演员反串好了。就像电影版《红楼梦》，就请了一位女演员饰演贾宝玉。 不过那样很容易被观众看出来，也会削弱这部电影的悲剧色彩。 最后，项南见他实在找得辛苦，便为他推荐了香江艺人——张國荣。 张义谋有些意外，他还没和香江电影圈合作过。 虽然，在他的《红高粱》拿下柏林影展金熊奖后，香江那边也有电影公司请他拍戏。不过他当时忙着筹拍《大红灯笼高高挂》，也就错过了时机。 “程教授，他行么？”张义谋不无担心地问道。 “能不能行的，试试就知道了。”项南笑了笑道，他对张國荣很有信心。假如他都不行的话，怕是没人能行了。 …… 张义谋接受了项南的建议，随后托人跟香江那边联系。 因为他在欧洲三大影展都得了奖，所以在香江影坛也颇有名气，因此张國荣在接到邀请后，表示很感兴趣。 不过，他也表示要先看过剧本，然后再做定论。 张义谋随后托人将剧本转给了张國荣。 得知是项南编剧的作品，张國荣也很重视，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随后同意接受这部电影。 一来，他觉得这部剧本写得非常好，尤其是程蝶衣，不疯魔不成活，那种痴迷，那种疯狂，很合他的性格，他觉得很有共鸣。 二来，这部戏阵容了得。导演张义谋，编剧项南，女主角巩利，都是国际影坛的佼佼者。跟这样的团队合作，他也很有信心。 不过张國荣那边虽然同意了，但张义谋却想再考考他，看看他合不合适程蝶衣这个角色。 毕竟他对张國荣不太了解，只是看过他的照片和电影，觉得这个人长得还是挺帅的，演技也还不错。 但程蝶衣这个角色要唱戏，还要说京腔京味的普通话。而张國荣是香江人，而且只会唱流行歌曲……能不能行还真难说。 张國荣随后从香江来到京城，拜会张义谋、项南，以展示自己的诚意。 …… “张先生，久仰大名，幸会幸会。”项南笑着说道。 他看过张國荣不少电影，像《英雄本色》、《倩女幽魂》、《胭脂扣》、《家有喜事》、《纵横四海》、《东邪西毒》、《白发魔女传》、《舂光乍泄》等等，算是半个影迷。 张國荣略懂一点普通话，笑着点点头，“程先森，我也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你编剧的电影我都有看过，像《風月俏佳人》、《人鬼情未了》、《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等等。你是一名很有才华的作家，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张义谋听张國荣说话，不禁皱起眉头。 张國荣的粤语口音还是比较重的。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改变腔调，想要说普通话，但还是力有未逮。很多发音都不标准，听起来很费解。 “张先生，实话实说，你的外形条件、气质、演技都很符合我的要求。但是有两点不符合，一是你的粤语口音，二是你不懂京剧。 你也看过剧本，应该知道，程蝶衣是京剧演员，剧中他至少要登三次台。这两项不足很难忽视掉。”张义谋有一说一道。 张國荣点了点头，对此倒不意外。 “张导，你放心，我会学，我会改的。”张國荣道，“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诚意。” 张义谋见他这么说，不禁有些好奇，“张先生，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搬到燕京来住，学习国语，学习京剧。”张國荣解释道，“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我的表现不能令你满意，那我自己退出。” “好，就这么办。”张义谋见他这么说，都很惊讶，随即拍板道。 因为据他所知，张國荣在香江是很有名的明星，不仅有各种演出，还有各种商业活动，非常忙碌，也非常赚钱。 而他现在却肯放弃香江的富贵荣华，移居京城，待足三个月学习国语、京剧，真的是很有诚意了。 张义谋是红脸汉子，最重信义，因此他愿意给张國荣一个机会。 项南也不禁为张國荣拍起手来。 像他这样的大明星，放到二十年后，谁不是天天忙着赚钱。戏，有那么重要么？什么国语，统统用配音；什么京剧，统统用替身……力能省则省，钱能赚就赚。 对比之下，张國荣真不愧是艺人的典范，让项南都有几分佩服。 1443【加速发展】 进入到九二年，《燕京人在纽约》正式开拍。 张國荣也已移居京城一个半月，每天都认真学习普通话，认真学习京剧。 他的语言天赋很高，肢体的协调性也很好，就连教他的京剧老师都夸他是天才。 张义谋眼见于此，不禁对他大为改观，也因此不等三个月，就拍板敲定他演程蝶衣。 这部《霸王别姬》也随之开拍。 …… 九二年，项南还是忙自己的事业。 金满盈现在不只在京城开业，津门、廊舫、保州、滄州、泉城、琴岛、盛京、長春……门店已近百家之多，每月盈利就超过三百万，是名符其实的饮食巨头。 鲲鹏地产继续贷款拿地、售楼花、还利息，再贷款，再买地，再售楼花…… 一分的资金，撬动十分的贷款，拉动百分的产值。资金周转的速度，远比其他地产公司快得多。也正因此，鲲鹏地产发展速度异常迅猛。 刚刚成立还不到半年，就已经成为京城地产界的巨头，市值已超过十亿人民币。不过负债率却也高达百分之九十五，风险也是相当大的。 不过项南并不太在意。 一方面，他多得是资金。这几年他在海外，靠着《哈利波特》系列小说，以及《小鬼当家》、《風月俏佳人》、《人鬼情未了》等剧本，可是赚了不少钱，而这些钱都被他投资在了股市上。 八零年代，微软、甲骨文、adobe等软件公司，价值还未得到重视，因此股价非常之低。而进入九零年代，软件价值日益展现，因此这些公司的股价也飞速攀升。 如今，项南的几千万美元，已经增值到了几亿美元，拥有一定程度的抵抗力。 一方面，房地产单个项目的利润率并不高，也就在百分之十左右。它想赚钱，就只能靠提高资金的利用率。快拿地，快施工，快回款，周转效率越高，利润也就越大。 而且，项南知道，九二年海楠地产暴雷之后，國家就会禁止地产公司上市，并禁止银行向地产公司贷款。 如此一来，地产业将面临几年的冰冻期。直到九七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國家为了恢复经济，才将地产业确立为支柱产业，大力扶持。 因此如果鲲鹏地产不抓紧时间尽快发展，一旦冰冻期来临，那想发展都发展不起来了。 …… “春明，这几个地块儿，重点抢到手。”项南指着地图上圈出的几个红点道，那是一两年内，京城就要开发的重点地段。 春明一听，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办得。” “嗯，行了，公事说完，聊聊私事吧。”项南笑着向春明道，“你跟苏萌到底怎么样了，她还不打算从香江回来？” 春明出来都有半年多了，但苏萌却一次都没回来，两人只是通过几次电话。感觉比陌生人还不如。 “她在香江有她的事业嘛。”春明咧了咧嘴道。 “那你们就这样两地分居嘛？这算结婚还是没结婚呢？”项南皱起眉头道，“春明，咱俩同岁，今年都三十七了。 我们家程霁都会打酱油了，你到现在还耍着单儿呢。听哥们儿一句，别再等苏萌了。就咱这条件，找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英雄不论出身。春明是坐过牢，但他现在是堂堂的地产公司老总，月薪五万，年薪百万，妥妥的打工皇帝。 再加上他英俊帅气、成熟稳重、年富力强。这样的条件，对那些初入社会，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来说，有着致命般的吸引力。 像项南就是这样，虽然已婚，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照样受小姑娘们喜欢。前仆后继的往他身上扑，生猛地很。 春明摇了摇头，“我韩春明这辈子，就跟苏萌杠上了。” 项南翻了个白眼，“你呀，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 苏萌的条件虽然不错，但春明能找到更好的。 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学历高，比她气质佳，比她有背景的……他就是想不通，非跟苏萌死磕，图什么许的。 “她就在香江不回来，你跟她杠，怎么杠啊？”他追问道。 “总之，哥们儿这辈子，就认定她了。”春明死轴道，“行了，别光说我了，我怎么听关大爷说，小懒猫那儿子是你的呀？” 项南一听，悚然一惊，但马上平复情绪，瞪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这话也是乱说的。” “真不是？”春明眯着眼睛问道。 “真不是，别瞎说。”项南摆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辈子，也就蔡晓丽一个女人。” “呸~当年插队的时候，你跟周永红；在食品厂，你跟那崔卫红……”春明嬉笑道。 “玛德，在你面前，我都没法装x~”项南笑骂道，“不过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当时年少轻狂，轻慢浅薄，所以才搞出事来。 这些年，我可一直都是循规蹈矩，从一而终的。不信你问晓丽，我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么？” “那估计是我师父记错了。他这半年来，是越老越糊涂了。”春明点头道。 项南暗暗松了一口气。 …… 之后几天，蔡晓丽张罗着帮春明介绍个对象。 按她的话来说，春明跟苏萌天各一方，夫妻不像夫妻，没个家的样子。所以不如干脆分了。 反正以春明的条件，不难再找一个。她准备把单位的小姑娘给他介绍一下。没准有眼缘，一下就成了。 “你还挺关心他。”见她这么忙活，项南吃味的道。 “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吃这醋呀？”蔡晓丽白了他一眼道，不过心里其实挺高兴的。项南吃醋，说明他在乎自己，也说明自己还挺有魅力。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项南接过电话一听，却是一愣。 “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蔡晓丽关心的问道。 “妈打来的，说苏奶奶病危，刚被送进医院了。”项南沉吟着道。 “那我们要去看一下的，毕竟是多年的老街坊。”蔡晓丽一听，点了点头道。 项南也同意，随后又道，“苏奶奶病危，苏萌肯定要回来。到时候，她跟春明……唉。” “我觉得这样正好。是合是离，也该有个决断的。总比这样僵着好。”蔡晓丽道。 项南点了点头。 1444【苏萌回京】 随后，项南和蔡晓丽到医院去了一趟。 苏奶奶已经送回病房了，脑溢血，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 项南安慰了苏老师、刘老师几句，又找来医院的副院长，嘱咐了几句，“这位老人是我奶奶，请你们务必用心，好好照顾，拜托了！” “程教授，没得说，我们一定尽力。”副院长一口答应道，随后吩咐护士，将苏奶奶转入特护病房，二十四小时监护。 这让苏静轩、刘兰芝很是感激。 他们俩虽然不缺钱，但没什么社会地位，想在大医院享受超一流的医疗待遇，根本不可能。 还是项南面子够大，一句话就搞定了。 …… 探望完苏奶奶之后，项南和蔡晓丽离开。 临走之前，他把春明叫到一旁，嘱咐他趁苏萌回京之际，抓住机会跟她把话敞开说。是合是离，别再拖了。 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装什么矜持，扮什么纯情。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妈考虑吧。她都为你操心这么多年了，你忍心让她再操心下去么？”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春明点了点头。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妈。他进监狱这些年，妈简直老了十岁，都是替他操心操得。 她现在最操心的，一是他的婚姻，二是他的子嗣。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是他心里也都清楚，的确不该让她再操累下去，也该来个了断了。 …… 当天晚上，苏萌就坐最近一班飞机回到京城。 来到医院后，她见到了陪床的春明。 两人聊了一晚上，最终，苏萌决定回國发展。 项南收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他们一家正在吃早餐的时候，春明就打过电话来，兴奋的在电话里喊道，“她答应回来了，答应回来了~”吵得项南耳朵都疼。 “那就恭喜你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项南点点头道。 “一定的。”春明大笑道。 项南也笑了笑，但却不像春明那样兴奋。 苏萌回京，肯定要发展事业。而她在香江是搞房地产的，回到京城，自然也不会改行。到时候，跟他们肯定有竞争。 而苏萌的性格就是狂妄自大，眼高手低，总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但其实才能只是一般。所以，她跟他们竞争，肯定争不过。 到时候，她跟春明肯定还有架吵，绝不会一帆风顺的。项南都敢打賭！ …… 果然如项南所料，苏萌答应回京之后，就把她在香江的地产公司搬回京城，准备拿地盖楼。 “建军，你放心，我和苏萌虽然是夫妻，但是公司的机密信息，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春明跟项南道。 他也知道，苏萌在京开地产公司，势必跟项南造成竞争。他身为苏萌的老公，夹在中间，自然难以做人，所以想提前给项南吃颗定心丸。 “我当然放心了。”项南摆手笑道，“春明，你不用担心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敢让你当这地产公司总经理，我就对你百分之百的信任。” 春明一听，大为感动。 …… 苏奶奶在加护病房住了半个月，最终还是医药罔效，身归那世。 其实，她也算长寿了。她比关大爷还大五岁呢，今年都已经八十七岁，也算是喜丧了。 苏奶奶追悼会，项南和蔡晓丽，带着女儿程霁都参加了。 那也是他和苏萌时隔七年，第一次见面。 “苏萌，节哀顺变~”项南嘱咐道。 “谢谢你，建军。”苏萌点点头，“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回京发展了。希望咱们以后和平共处，良性竞争。” 项南微微一愣，听出苏萌的语气还有些不服。 也难怪，七年前，她和刘搏涛走得太屈辱了。不仅亏了好几百万，而且是灰头土脸离开的。 现在她卷土重来，肯定还带着气呢。 不过项南并不在意。先不说他有前知记忆，本身就立于不败之地。单就以能力论，他也丝毫不怵苏萌。 苏萌没什么本事，她能依靠的，就是舅舅刘搏涛。但刘搏涛也是眼高手低，目空一切的主儿。她跟他学不到什么，因此斗也不怕。 …… “我陪爷爷去苏奶奶追悼会时，苏萌居然还敢向我挑衅，说这次回来不是来斗气的，是想好好发展的。哼，简直放肆！”关小关事后也向项南道。 “你理她都多余。”项南摆手道，“苏萌厉害，就厉害她那张嘴上了。真实的本事你也见过，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没错。”关小关点点头。 苏萌大舅是有点钱，八五年的时候，趁个几千万，算是大老板。但现在，趁几千万还叫有钱么？ 不说鲲鹏地产资产上十亿，就算是金满盈，现在资产估算都两三亿了。所以苏萌还真是分不清形势。 还以为他们是五年前的样子，都不晓得，他们都已经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 “好了，别说她了，你爷爷那边，平时带孩子多去着点，让关卿多陪陪老爷子。”项南提醒道，“老人都是隔辈儿疼，不看僧面看佛面呢。” “什么意思？”关小关不解地问道。 “有可能老爷子已经察觉出孩子的来历了。”项南解释道，不然关老爷子不会跟春明乱放话的。 关小关一听，脸色一沉，“他怎么那么多事呢，我的事他管得着么？” 在美國就没有这种事。就算是至亲骨肉，也不能干涉别人的私生活。她喜欢跟谁就跟谁，她愿意给谁生孩子，就给谁生孩子。只要她愿意，别人无权干涉。 “谁让中國五千年的文化传承就是这样子呢。”项南点点头道，“好在你爷爷也没声张，所以咱们也就假装不知道。你以后多带孩子回去看他，加深一下感情。老爷子是糊涂，但不蠢，分得清好坏的。” 关小关一听，点了点头。 …… 九二年四月，韬略地产正式在京成立，注册资金三千万人民币，也算是中型地产公司了。 创立之后，苏萌就开始寻找项目，然后就盯上了国棉二厂的拆迁项目。 她准备把这个项目接下来。到时候，国棉厂一拆，刚好空出地皮盖大厦。不过这个项目，其实春明早就盯上了。不过为了保密，他没跟苏萌说。 结果等苏萌了解了整个项目，开始跟国棉二厂谈判时，他俩才意识到撞车了。 1445【不识好人心】 发现项目撞车后，苏萌自然不想撤。 她为这个项目，已经筹划了很长时间，还准备把它做成韬略地产的龙头项目，一举打响名气。 刘搏涛也不同意撤。国棉二厂就在二环边上，是非常好的一处地段。一旦进行商业开发，几千万都能赚到。 这么大的利润，他怎么舍得放手。 但春明更不想撤。 一方面，国棉二厂，他从去年就开始接触，远比苏萌耗费的时间长； 一方面，他现在要撤得话，在别人看来，就是因私废公。因为苏萌是他老婆，所以才不惜损害公司利益，让他没法跟项南交代。 两人都不想撤，这就顶牛儿了。 项南听说这件事之后，直接让春明退出竞争。 “算了，就让苏萌赚这笔钱吧。”项南摆手道。 国棉二厂是块肥肉，不过他锅里炖的肉多得是，它不过是其中之一。肥是肥，但还不至于为了它，跟苏萌拼个你死我活。 “这怎么行呢，这个项目，我也跟了好久的。”春明拒绝道，准备公事公办。 “行了，就当给我个面子。”项南劝道。 春明这才点了点头，退出了国棉二厂的竞争，另外选择了其他项目。 …… 苏萌拿到这个项目之后，却不仅不高兴，反而很生气。 她认为春明、项南不战而退，根本不是好意，而是瞧不起她。 她要得是正面竞争，不希望被他们施舍。 为此跟春明大吵了一架，随后就又搬回娘家住了。 项南听说之后，都有些糊涂了。 “我们为她好，她反倒不领情，反说我们歧视她？”他不解的问道，很不明白苏萌的脑回路。 这都不是得便宜卖乖了，简直就是边吃饭边砸锅。完全无视别人的好意，只顾自己的道德优越感。 春明也有些无奈，“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她。” “早知道这样，你就不该娶她。”项南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本来还想让她一马，既然她不领情，那我们就把它收回来。” 春明叹了口气，也替项南委屈。 项南真的是为他们着想，所以放弃了到手的项目。 却不想苏萌居然会这么想，真让人有些寒心。 …… 刘搏涛听说苏萌跟春明因为这件事吵架，也觉得自己这外甥女的脑回路有点奇特。 让她占便宜，她反倒不乐意，真不是个成熟的商人。 “萌萌，你现在既然是商人，就应该在商言商。你不用管他是不是刻意让你，总之咱们有钱赚就好。”刘搏涛劝道，“你总这么感情用事，那怎么能行呢？” “舅舅，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瞧不起我。”苏萌任性的道。 她觉得自己在香江地产界历练了几年，经验丰富，眼界开阔，很了不起了。所以本想借这次竞争的机会，跟春明、项南正面嗑一下的。 但春明、项南却不战而退，看似是照顾她，其实潜意识就是看不起她。让她自然很生气，都不想再做这单生意了。 “好了，萌萌不要任性。”刘搏涛劝道，“一个成熟的商人，就应该做到在商言商。既然这单生意对我们有好处，那我们就接下来。 当你像李嘉诚那么富裕的时候，每个人都会仰视你，没人敢瞧不起你。相反，你要总是这么任性，把送上门的生意都往外推，那生意肯定做不好的。到时候，你让人家怎么看得起你呢？” 苏萌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想着算了，还是把这单生意接下来吧。 但没想到，她跟国棉二厂联络时，却得知他们已经确定跟鲲鹏地产合作。等于说，春明把送给她的项目，又给收了回去。 得知这一消息，苏萌又生气了，认为春明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说好送她项目，结果又反悔了，真是言而无信。 刘搏涛听说此事，也大骂春明不懂规矩，送出去的礼物还要回去，简直岂有此理。 “萌萌别回去了，好好晾晾他。真是的，没这么办事的。”他气吼吼得道。 一想到几千万没有了，他心肝脾肺肾都疼。 苏萌点点头，也决定不理春明了。 …… 国棉二厂项目，随后由鲲鹏地产拿下。 拆迁之后，盖成地标性的写字楼，成为鲲鹏地产的一大金字招牌。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进到九二年，杨华健也出狱了。 在他出狱之后，项南、春明请他喝酒，并邀请他来鲲鹏发展。 杨华健考虑过后，决定接受邀请。 一方面，他背着罪名，再想进机关单位，已经不可能了，只有从商一条路；一方面，现在的地产业也是真火，因此他准备先跟项南干一段时间，等积累了经验之后，再考虑自己创业。 项南之所以邀请杨华健加盟，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和人脉。 他家老爷子虽然退了，但是人脉还在，交情还在。在京城，人脉比钱更重要。认识一些关键人物，可以中大用的。 当然，项南的人脉也很广。但是他总不好事事躬亲，每件事都亲自出面料理。那样的话，把他分成八瓣都不够用。 所以像杨华健这样的干部子弟，可就派上用场了。 …… 九二年五月，项南推出《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正式完结了这本书。 完结篇的出版，让《哈利波特》系列图书的销量再创高峰。推出首日，就狂销三百万册。 很多书迷彻夜排队，等候买书，可以说是盛况空前。为此，诸多媒体都广泛报道。 消息传回国内，让不少作家都羡慕不已。 九零年代，实体书市场已逐步萎靡。 一方面是受到盗版的冲击，一方面也是因为现在的作家，过于追求自我个性的释放，而忽略了读者的感受。 写出的小说，佶屈聱牙，晦涩难懂。只有小众读者欢呼雀跃，而大众读者却避之唯恐不及。久而久之，人们自然不愿意再买书，也使得实体书市场逐步萎靡。 而实体书的萎靡，也令大部分作者，收入减少，不再像过去那么风光。 像项南八零年代，一篇稿子就能赚几十元，相当于普通工人两个月的收入。所以当时的作家，生活个顶个的不错。 但现在，一篇文章只能卖几百元，充饥可以，致富是别想了。也因此，他们格外羡慕项南。 项南对此却不屑一顾。 曾几何时，这帮人可是都瞧不起他，认为他写书只重商业化，根本不是好作家。 现在，他们羡慕去吧。 1446【许你个影后】 九二年夏，《燕京人在纽约》正式杀青。 九二年八月，张义谋带着《霸王别姬》参加了威尼斯影展。 这次果然圆了他集齐欧洲三大影展最高奖项的梦想。 《霸王别姬》一举夺得金狮奖、最佳男演员两项大奖，巩利也顺利入围最佳女演员奖。 只可惜在电影中，张國荣的光芒太盛。巩利饰演的菊仙，虽然已经很不错，但相比程蝶衣，依然不够出彩，因此只能遗憾落败。 这让她很难过，回國之后，冲项南一顿哭。 “好了，别哭了，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拿下欧洲三大影展的影后。”项南劝她道。 “说话算话。”巩利看向他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项南郑重的道。 巩利这才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找来张义谋，将一部剧本交给了他，“张导，这是我刚编得一部剧本，你看看合不合用。” 张义谋接过一看，顿时惊得冷汗淋漓。 项南的这部剧本，写得有点太大胆了，让他看完都吃惊不小。 原来，这部剧本的名字叫做《活着》，讲述主人公福贵一生的坎坷经历，反映一代中國人的命运。 这部剧本，写得比《霸王别姬》还大胆，还有力，还刻骨，让他看完心情都沉重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程教授，这剧本……”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 大胆是真的大胆，但好也是真的好，让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创作冲动。 “张导，这部剧本，我觉得全中國，也只有你能拍。”项南微微一笑道。 张义谋点点头。 这样的剧本，有点犯忌讳。不是像他这样成名的导演，拍完后很容易就被封殺了。 事实上，他那部《霸王别姬》虽然在国外拿了大奖，但现在想在国内上映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知道，你敢不敢挑战一下？”项南问道。 张义谋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以他现在的名气，随便拍点电影，也能卖出不错的票房。不过相比工资、奖金，他更愿意向艺术挑战。 《活着》这部剧本虽然看似犯忌，但其实它的内核却是向上的。它展现出了中國人的一种精神——无论遭受多大苦难，都坚持活下去。 这也是为何上下五千年，神州大地虽然无数次遭遇天灾人祸，洪水大旱，地震瘟疫，外敌入侵……却依然能绵延至今的原因。 所以，他愿意拍这样一部作品。 “那就这么定了。”项南微微一笑道。 …… 九月份，《燕京人在纽约》正式在燕京电视台播出。 这部电视剧一开播，就收获不小的反响。 七零年代打开國门之后，不少國人都巴不得出國。为此他们苦学外语，苦练应试技巧，甚至为了出國，不惜各种倒贴外國人。 《燕京人在纽约》刚好就展现了这一主题。 大提琴家王启明和老婆郭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舍下内地的名誉、地位和工作，前往美國投靠妻子的姨妈。结果去了之后，没有工作，只能从刷盘子做起。 虽然靠着做生意赚了钱，但夫妻感情却已破裂。而他们的孩子来到美國，也很不适应这边的生活，迅速堕落。 最终一家人都迷失在纽约灯红酒绿的街頭，不知道前方的路在哪儿…… 《燕京人在纽约》还是比较写实的。国外的月亮，并不比较圆。 事实上，八零、九零年代出國的國人，除非是真有能力，否则的话，能在国外发财的，真是少之又少。 项南在《小舍得》的世界，曾在夏威夷住过二十年，跟当地的华人也有过接触。大部分华人来夏威夷之后，基本都是从底层工人做起。 因为内地的学历，美國根本不承认，想找好工作也没有。因此，往往需要两到三代人的努力，才能在美國立足。 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最大的代价，就是后辈人缺乏归属感。他们不是中國人，称自己是美國人，也会被人家排斥。 而人缺乏归属感，灵魂就没有依靠，就像被遗弃的孤儿，一辈子都在寻找自己的根。 因此除非能笃定在國外能获得更好的生活，否则，项南还是不建议盲目出國。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但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 …… 《燕京人在纽约》的热播，令主演姜文、朱霖、王姬等知名度大增。 尤其朱霖，她在拍完《编辑部的故事》后，曾经休息了近两年时间，原本人气是有一点滑坡的。 现在通过这部《燕京人在纽约》，让她立刻重回一线之列。她饰演的郭燕美丽端庄、勤奋刻苦，善良多情，着实迷倒了不少观众。 而且，她今年已经四十岁，比姜文大了近十岁，但美丽依旧。在剧中扮演夫妻，丝毫不显突兀。 甚至一眼看上去，姜文比她还老，这也让他一度不平。 而《燕京人在纽约》的成功，也进一步巩固了冯晓刚的地位。而且，这次的美國之行，也真的让他开了不少眼界。 他跟项南说，他有脱胎换骨之感。 …… 进入到九三年，项南又推出新的小说——《黑客帝国》。 当年这部电影，可是轰动全球，成为全美票房最高的系列片之一。 另外，项南之前拿出的剧本如《本能》、《亡命天涯》、《生死时速》、《真实的谎言》、《小鬼当家2》这两年来也被陆续制成电影推出，相继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票房。 尤其是《真实的谎言》，被大导演詹姆斯·卡梅隆选中，于九二年推出之后，拿下近五亿美元票房，火爆得一塌糊涂，荣登九二年的票房冠军。 也正因此，项南在好莱坞的声望如日中天。所以，《黑客帝国》小说一出，立刻就有不少电影公司递来橄榄枝，希望能够拿到影视改编权。 不过项南还是通通给予了拒绝。只是把小说的动画、漫画、游戏的改编权卖了出去。 因为他知道，《黑客帝国》需要的电脑特效也不少，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要拍好是很困难的。既然如此，索性不给了。 不过，他还是拿了几个剧本出来换钱，分别是《神探飞机头》、《阿呆与阿瓜》、《勇敢者的游戏》、《七宗罪》、《天劫》、《勇闯夺命岛》等等。 1447【落袋为安】 进入到九三年，内地的房地产市场越来越火热。尤其海楠岛的房价更是扶摇直上，一天一个价钱。 九一年，海楠平均房价一千四百元一平米；到九二年末，平均房价已经涨到五千元一平米；到九三年更不得了，一度飙升到了七千五百元一平…… 这样的暴涨，引得无数资本涌入海楠，涌入房地产市场，也使得全國房地产市场都跟着一路走高。 不过，项南却知道，月满则亏，盈不可久。房地产如此暴涨，泡沫实在太大了，是很危险的。 在这样无节制的涨下去，最后注定是鸡飞蛋打，满盘皆输，所以國家肯定会出手遏制。因此他吩咐春明，打折抛售旗下的楼盘，尽速回款。 “建军，现在房价涨得厉害，咱们涨价还来不及，打折促销，不就亏了么？”春明不解的问道。 “现在房价是涨得厉害，但关键就是太厉害了，远超民众收入的增幅。所以，再涨下去，无人接盘，肯定会跌。”项南点头道，“东瀛房地产泡沫殷鉴不远，咱们不能不防。好在就是打折销售，咱们也有足够的利润，还是落袋为安的好。” 东瀛地产泡沫九一年刚刚被戳破。在此之前，东瀛的房价连续二十年增长。尤其东京的房价，从八四年到九零年，六年时间内翻了六倍，简直吓人。 因此吸引了无数炒房客纷纷跟进，最狂热的时候，全东京楼市的价格，能买下整个美國。这当然是极不合理的，因此东瀛地产泡沫不可避免的被戳破了。 结果地产业的崩盘，就造成了东瀛经济崩盘，持续二十年长期低迷，被称作【失去的二十年】。 春明一听，点了点头。 实话说，他也觉得现在的房价有些离谱。 现在國人年收入才三四千元，但京城房价已经涨到两千多。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也就够买一平米的。要买一套房子，就得攒一辈子的钱，当然是很不合理。 所以，他觉得项南说得有几分道理。 …… 鲲鹏地产随即开始打折促销。 这在其他同行看来，简直就是傻子的行为。 “现在房价涨得那么厉害，一天一个价，他们却要打折促销，真是傻瓜。有钱都不会赚呢~” “这项目价值起码六千万，他们居然五千万就肯卖，简直就是给大家送钱嘛！他们不是傻子，他们是财神呀~” “鲲鹏地产抛多少，咱们就接多少。现在的房价一天一涨，买到就是赚到了。反正银行贷款方便。” 同行们纷纷行动，大手笔的接盘。 在当时由于地产业兴盛，再加上银行业缺乏监管，因此，与地产有关的项目，贷款十分的方便。甚至是银行求着客户贷款，几千万、几个亿都不在话下。 也因此，项南旗下的地产项目抛售的非常快，不到三个月时间就全部抛售一空，回笼了大笔的资金。 仅剩一些黄金地段的地皮、写字楼没有出售。不过那些都是最优质的资产，项南本来也不准备抛售了。 …… “春明，你再提醒一下苏萌吧，让她也抓紧时间抛售，别错过了下车的机会。”解决了自己的隐患后，项南向春明道。 丢了国棉二厂的项目之后，苏萌并未放弃京城的地产业，反而再接再厉，又先后找了几个项目，并投入巨资准备兴建。 当时，她的经营手法跟项南差不多。都是贷款买地，卖楼花还款。几轮折腾之后，韬略地产发展也如火如荼，但是也欠了不少债务。 反正现在自己已经上岸，再好心提醒她一句，就当是结个善缘了。 春明点点头。 他跟苏萌自从去年的国棉二厂一事，已经近一年没说话了。现在倒是个机会。 随后他就找到了苏萌，向她做了提醒。 “春明，你和程建军真是没见过世面。京城的房价才哪到哪儿，你们就觉得撑不住了。”苏萌听罢，却是撇撇嘴道。 她在香江待了七年，亲眼见过香江的房价是何种涨法，那可是比京城房价涨得吓人多了。即使如此，香江房价都没跌，哪就轮到京城房价跌了。 况且这些年，京城发展越来越快，经济形势大好。而且，越来越多外地人来京发展，这些人当然也要住房的。所以京城房价不只不会跌，反而还会涨，而且还会坚定不移的涨。 “苏萌，建军说话，一向有的放矢。他说有风险，肯定有风险。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春明继续劝道。 他跟项南共事多年，知道项南的预测，向来是很准的。八五年他去南方倒卖汽车，项南就做过预警，很可惜他当时钻到钱眼儿里了，居然没听，结果果然栽了跟头。 “切，你以为他是上帝么。”苏萌轻蔑的撇撇嘴道，“春明，有时间，你真应该走出去看看，别总待在这四九城里，把你的眼光都束缚住了。世上有能耐的人多得是，程建军又能排上第几号，还值得你这么推崇？” 她在香江见识过不少青年才俊，比项南、春明的厉害的多得是，因此她才不肯听他们的话。 春明见她吃了秤砣铁了心，都不知该怎么劝她才好了。 …… “算了，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她既然瞧不上咱们，不听咱们的劝告，那就让她去死好了。”项南听了春明的回报后，撇撇嘴道。 他本来是看在大家同院儿住着，好歹也算发小的份儿上，好心提醒她一句。既然她这么狂妄自大，不听人言，那就由她去死好了。 春明长叹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对苏萌，越来越陌生了。 尤其是她去了香江后，不晓得中了什么邪，一点建议都听不进去。明明是为她好，她却总把人往歪处想。 “春明，别难过，这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项南见状劝道，“苏萌之所以心高气傲，动不动就跟你生气，就是因为她自己有钱，是个事业成功人士。 等这次栽了跟头，她就倾家荡产了。到时候，她还能牛得起来么？她没了傲气，以后对你不就百依百顺了么。这是好事啊，你就别难过了。” 春明点了点头。 1448【机会】 五月份，张义谋带着《活着》奔了戛纳影展。 这部电影一经放映，顿时震惊四座，引起一片哗然。 故事情节之大胆，比《霸王别姬》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它对人性的展现，对生命的思考，更是令评委们都为之深思。 因此戛纳影展一致同意，将评审团大奖给了《活着》，将最佳男演员奖给了葛悠~ 巩利又是空手而回，让她对项南大发了一通脾气。 “你不是说，要帮我赢欧洲三大影展的影后么，怎么现在却成了帮葛悠拿影蒂了？我的影后呢？”她生气的揪住项南问道。 “别着急嘛，我这是给你攒印象分呢。你想想看，你三次入围最佳女演员，三次失手，评委对你都有同情分得。下次你的电影再去竞逐，那获奖的概率不就大了。”项南解释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真的，不骗我？”巩利迟疑着问道。 “看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项南笑道。 “你还少骗我了。”巩利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咱们是各取所需。”项南纠正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随后，项南又找来了张义谋。 “张导，现在國家要改革电影体制，开放民营资本进入影视产业，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他向张义谋道。 九三年一月，广电部印发《关于当前深化电影行业机制改革的若干意见》，要求电影产业改革，取消计划经济形式的统购统销。 这下子，国营电影厂就没了铁饭碗，以后想赚钱就只有靠自己了。而院线不再统销国营电影厂的电影，也就空出了一定的档期。 这就为民营资本进入影视产业，提供了机会。 其实在此之前，已经有民营资本进入影视产业了。 比如陈珮斯的《二子系列》，就是他自己筹措资金拍摄的。不过还是挂靠在北影旗下，而且由北影负责统购统销，还是受到了比较大的限制。 而现在取消统购统销，可以自由买卖拷贝，对民营资本无疑更友好，也能够赚更多的钱了。 “程教授，您打算成立公司单干？”张义谋一愣，惊讶地问道。 “我的确是有这个想法。我有资金，有剧本，有人脉，有销售渠道，有自立门户的充分条件。”项南点头道，“就是不知道张导愿不愿随我一起？” “我？！”张义谋一愣。 “不错。张导，你现在已经是国际级的大导演，但你的收入却还是微乎其微。你得《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霸王别姬》再卖座又怎样，你还不是就赚那么点死工资。 可是你要来我们公司，我一部戏就给你三十万片酬。一旦卖座，你还有抽成。收入是之前的几十倍，几百倍。”项南解释道，“而且，有我的资助，你以后再不用愁拍戏没有资金了。怎么样？” 张义谋一听，也是大为心动。 虽然他热爱电影艺术，每部戏都是很用心的拍摄。不像某些同行，拍戏就为了混日子，拍得电影都是垃圾。 但是他也喜欢钱。也需要钱。尤其现在商品社会，到处都要钱。房子要钱，车子要钱，家具家电、服装食品……哪一样都要钱。 他虽然是国际级的大导演，但是收入却十分有限。对比一下，还不如巩利赚得多。 起码巩利拍个广告，都有十几万的收入。去香江拍部电影，也能有几十万片酬。小小年纪，就已经开着私家车进出剧组了。 相比起来，他身为导演，坐得还是剧组的车呢。因此心里不可能没想法的。 再者，项南所说的电影资金，也的确是个问题。 国营电影厂拍片资金很有限，想多要一点都不行。这也限制他的电影拍摄。 比如《活着》里有场战争戏，他本来打算拍个大场面，反应战争的残酷。但因为资金不足，所以只能是删了。 而如果由项南提供资金，那情况很可能就不同了，毕竟项南是真有钱呀。 “好，我考虑考虑。”张义谋点点头道。 项南也没催他，任由他去想，他相信张义谋会有决断的。 …… 进入到六月份。 國家突然出台了《关于当前经济情况和加强宏观调控的意见》，定下十六条政策，对房地产踩了急刹车。 这十六条包括控制货币发行，稳定金融形势；严控信贷规模；严查非法集资；加强房地产市场宏观管理；对在建项目进行审核、严格控制开发新项目；推进物价改革，严控物价上涨…… 这么多条政策，条条都针对当前过热的地产业，也因此本来发展的如火如荼的地产业，一夜之间就进入了寒冬。 房价暴跌，销量暴跌，无数房地产公司因为资金断裂，而无法继续施工。大量贷款无法偿还，成为不良资产。而买房者、投资者也都损失惨重，一时间满目疮痍，哀鸿遍野。 相比起来，鲲鹏地产因为走得早，早早的就把资金回笼了。现在不仅没有偿还贷款的压力，反而还有大把资金用来抄底收购。 之前他们卖出去的楼宇，即便打折促销，都是在高位甩卖的。现在房价暴跌，他们用一半的价格，都能把项目收回来。 一来一回，就是好几亿人民币。把韩春明、杨华健都看傻了。 “建军，还真被你说中了，房地产泡沫真的被戳破了。”他俩都震惊道。 “咱们毕竟是社會主义國家，能看着老百姓买不起房么。所以我知道，國家肯定会出手遏制过高的房价。”项南解释道，“果然我猜对了。” “牛！”韩春明、杨华健都竖起大拇哥道。 做生意不难。但做生意的同时，能把控全局，通过國家政策来分析经济走向，这一点他们就没做到。 这也是当初他们栽跟头的原因。其实当时好几家报纸，都开始报道南方走俬车的事了，那就预示着國家要出手了，但他们根本没在意。结果正撞槍口上。 这次房地产泡沫，报纸上也多次示警。他们也没注意，但项南却早主意了，而且提前打算，全身而退，真是不得了。 “所以以后做生意，还是得看准路的。”项南提醒道。 1449【鲸吞】 和躲过一劫的项南不同，苏萌的韬略地产就翻车了。 她虽然收到了春明的警告，但是却并未放在心上，不仅没有及时回笼资金，反而还加速扩张。 结果國家调控政策一出台，韬略地产立刻倒了大霉。 房子卖不出去，银行追索贷款，工程公司追讨公司，供应商追索材料款，甚至她之前为了扩张，还借用了民间的资金……弄得现在麻烦缠身。 追债的一波接一波的到公司，甚至到她家里讨债，把苏萌追得没处躲没处藏，狼狈的不得了。 春明听说此事后，难过得不得了，因此跟项南商量，“建军，你能不能帮帮她？” “我可不敢帮。我怕我帮她，会再被她说，我看不起她。”项南撇撇嘴道。 “建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何必一直放在心上。”春明苦笑一声道。 项南撇撇嘴。 春明这小子，就是记吃不记打。前些日子，他去提醒苏萌，还被人家一顿鄙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又想去帮她，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 “我倒想不放在心上，奈何我的记性太好。”项南摆手道，“春明，作为哥们儿，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抓紧时间跟苏萌分了吧。你俩本来就不合适，何必硬要凑一起呢？” 苏萌现在算是完蛋了，欠了外面差不多两亿债务。这么多钱，她怎么还？刘搏涛是她亲舅舅，都没帮她换钱的。 一方面，他那点钱全填进去也于事无补；一方面，就算苏萌是他亲外甥女儿，关键时刻也不如钱亲。 所以在韬略地产翻车时，刘搏涛第一时间就跑了。 “建军，我进监狱的时候，苏萌都没放弃我。我现在也不可能放弃她。”春明解释道。 “春明，你……”项南看向他，都有点恨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他又叹了口气道。 春明人是不错，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愿意拉他一把。但是他对苏萌，一点好感都无，看着她倒霉，他反倒心里挺痛快的。 再者说，这次是两亿的欠债，不是个小数目。九三年，普通人月工资也不过四五百元，当个万元户都很了不起了。 两个亿资金，可以说是天文数字。就算看在春明的份儿上，这么大笔钱，项南也不想拿得。 “我知道，我不白要你的钱。”春明狠了狠心道，“你也知道，当年我收了一大批古董。虽然不太值钱，但相信两千万还是有的。 再加上，我们公司可以将韬略地产的项目接过来。这样的话，资金缺口也就五千万左右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再借我三千万，如何？” “春明，那些古董可是你半生的珍藏，你真的忍心出手？”项南惊讶的道，“更何况，为了苏萌，真的值得么？” “建军，你别劝我了，我韩春明这辈子就不能没有苏萌。”春明斩钉截铁地道。 “你呀~”项南无语的摇摇头，“算了，再劝你都是多余的。好吧，就依你~” 不说韬略地产的那些地皮、楼盘有很大的升值潜力。就是春明那些古董，再收藏个十年，价格就能翻个十几二十倍。 尤其是奥运之后，民间可是兴起一股收藏热，古董文玩的价格，打着滚的往上翻。所以，这笔买卖，项南其实并不亏。 …… 随后，项南以收购的名义，将韬略地产全盘买下。韬略地产所有资产，良性的、不良的，通通都归鲲鹏所有，就连苏萌都成了分公司经理。 收购之后，那些债务就好摆平了。银行欠债、供应商欠债、工程公司欠债，都好解决。有鲲鹏地产背书，这些债务都是可以拖的。 只有两千多万民间借贷比较麻烦些，项南也不想拖，直接还了。因此他实际拿出得钱，不过就是两千多万而已。 而他收获的，却是数个黄金地段的楼盘、地皮，以及春明半生积累的文玩古董。 其中不乏精品，如商周的青铜器、春秋战国的青铜器、秦砖汉瓦、隋唐金器、宋元的书画、明清瓷器，等等等等。 单是这些文物，就价值连城，如今全都是项南的了。让他喜不自胜，琢磨着也学春明，到时候开个博物馆，让所有人都来看看自己的珍藏。 苏萌经此一劫，算是彻底打消了傲气。 最困难的时候，她甚至想到过去死。而且这次事件，也让她看清了，谁才是真正在乎她，爱她的那个人。 所以，她和春明彻底和好了，为此还愿意放下工作，回归家庭，为春明生个儿子。 项南听说之后，都替春明开心。 …… 七月份，张义谋也正式答应了项南的邀请，决定从长安电影厂辞职，加入项南的私营电影公司。 这一消息传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因为张义谋可以说是内地最红的导演，欧洲三大影展都进了，名气无与伦比。这样一位由國家培养的导演，现在却离开国营电影厂，投奔私营电影公司，让不少人觉得很意外。 但也有人认为说，电影体制改革，市场化是迟早的事。张义谋作为个人，有权决定自己的工作。 不过不管外界如何评论，项南很欢迎他的到来。 “张导，恭喜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他笑着说道。 张义谋点了点头。 他投奔项南，除了钱这个因素外，更重要的还是他们之前的合作都很开心。有了这个基础，他才肯来得。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剧本。”项南将一个剧本递给了他，“我觉得这个故事很有意思，所以特地把它买下来，改编成了剧本，我想适合你来拍摄。” 张义谋接过一看，就见封皮上写着《秋菊打官司》五个大字。 他再仔细看了一下内容，随后笑着点点头。 《秋菊打官司》，讲得是农夫秋菊帮丈夫讨公道的事。剧情其实很简单，但是却蕴含深意。 而且他之前的电影如《菊豆》、《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霸王别姬》、《活着》等等，都是讲得过去的故事。 现实题材的电影，他基本没碰过，缺乏人文关注。而这部剧本，他觉得刚好帮他补上这一课。 1450【麒麟影业】 “你怎么让我演个农妇呀？”巩利不满的翻着剧本道。 “你以为得奖那么容易呢？”项南笑了笑道，“不豁出去，打破评委的固有印象，让他们眼前一亮，怎么可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投票？” 小李子为了拿下奥斯卡金像奖，在《荒野猎人》里可是吃够了苦头。蓬头垢面，顶风冒雪，忍饥挨饿……贡献出了毁容般的演技，如此才让评委们满意。 查理兹·塞隆为了拿下奥斯卡金像奖，也在《女魔头》里牺牲颇大，不仅增重了三十磅，而且全程素颜，把自己往丑里使劲打扮，根本让人认不出，银幕上那个丑女人，居然会是颠倒众生的查理兹。 巩利听罢，点了点头，没有那么多怨气了。 《秋菊打官司》，随后在三秦大地筹备开拍。 项南为此投资了八百万人民币，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了。 他还特地将欧阳奋强派去，当了《秋菊打官司》的制片人，负责控制资金。 八八年，欧阳奋强考入了金陵艺术学院，戏剧与表演专业。 不过上了一年之后，他觉得自己在表演方面，没什么太大的发展。 一方面，他长了一张娃娃脸，身高又太矮，因此戏路有局限；一方面，他的戏路都已经固定了。 拍《红楼梦》三年时间，他的戏路都是奔着贾宝玉去得。除了这个人物之外，他对其他角色了解都不深刻。但贾宝玉，上下五千年，也就这么一位，他不可能再碰上这么适合的角色了。 因此大二的时候，他就改选了导演专业，准备在这方面用点功。 九二年，他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金陵电影厂工作。不过他最后还是下海，选择来京城闯荡。 因为金陵电影厂这类的国营厂，现在都是论资排辈，他作为初进厂的小青年，要想轮到拍戏，至少得坐十年冷板凳。 因此，欧阳奋强考虑过后，还是决定来京城碰碰运气。 刚好，项南的麒麟影业刚开张，正在招人，所以他立刻跑来投奔。 项南让他当《秋菊打官司》的制片人，也是想让他跟张义谋多学点东西。哪怕学到一成本事，内地娱乐圈，他也能平趟了。 另外，陈哓旭毕业后进了人艺，袁枚毕业后被中國电视剧制作中心录用，都算是不错的工作。 而邓捷和张國立在合作《宰相刘罗锅》时，因戏生情，九一年结的婚。现在一起在京城飘着。 项南创办麒麟影业之后，准备逐步把这些人才收入麾下，到时候，就可以一起赚钱了。 …… 九三年八月，冯晓刚卷土重来，再接再厉，执导由王搠小说改编的电影《永失吾爱》。王志文担任主演，徐帆、剧雪担任女主角。 这部电影是由王搠、马未督等合作海马影视公司投资，剧本融合了王搠的《空中小姐》和《永失吾爱》两部小说。 讲述的是热情幽默的青年苏凯，跟空中小姐林格格一见钟情。但正当两人热恋之时，苏凯却突然得知自己患上了【渐冻症】，为了不连累林格格，因此忍痛与她分手。 格格的朋友杨艳开始很为格格鸣不平，直到后来她了解了真相后，也爱上了这个勇敢而善良的男人…… 总体来说，这部剧本还是很俗的。绝症、三角恋，就差一个车祸失忆，韩剧三大俗套就配齐了。 不过，项南倒是比较看好这部电影。毕竟现在的人多肤浅，那种情啊，爱啊的，肯定受欢迎。 …… 九三年十月，由项南编剧，斯皮尔伯格执导，萨姆·尼尔、许清主演，巩利配角的《侏罗纪公园》正式上映。 这部电影由于投资六千万之巨，因此环球影业为了收回成本，在正式上映之前，也是不惜花费重金大做宣传。 报纸、杂志、电视、车站海报、影院海报，各大平台，都大造舆论，让所有人都知道，霸王龙来了！ 铺天盖地的宣传，造成了不小的声势。因此当电影上映后，大量观众涌入影院，一探究竟。 而电影的高质量，也果然对得起大家的期待。 《侏罗纪公园》故事惊险刺激，高潮迭起，随时让人肾上腺素飙升。尤其是电脑特效制作的恐龙，一头头都栩栩如生，带给观众无与伦比的视听享受。 也因此，看过的观众无不纷纷喝彩，大呼过瘾，也因此它的票房自然扶摇直上，首周票房就超过七千万美元，打破了由《终结者2》创造的票房纪录。 最终单是北美，就创下了三亿四千万美元票房，而海外票房也有八亿五千万美元之巨，成为有史以来票房最卖座的电影。 虽然电影中，恐龙才是真正的主角。但许清扮演的植物学家，以及巩利扮演的生物学家，还是获得了一定的曝光度。 这也让她们开始收到一些好莱坞的片约。但是实话说，多数都是配角，而且人设也不出彩。更重要的是，即便这样的角色，也要她们去试镜，一步步的竞争才可以。 因此，项南直接都帮她们拒绝了。 “犯不上如此卑微，为了个小角色，被人挑来拣去的。”他劝巩利和许清道，“你们想去好莱坞拍戏，直接找我就行了。” 《侏罗纪公园》的票房大爆炸，让他现在成了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编剧。他想往电影里塞几个人，还是比较容易的。那些电影公司都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听他这么说，巩利、许清都很兴奋。 全中國，估计也就只有项南有说这话的本事了。 随后，在项南的帮助下，巩利加入了《阿呆与阿瓜》剧组，与天才笑匠金·凯瑞，以及杰夫·丹尼尔斯合作。 至于许清则加入了《七宗罪》剧组，与好莱坞顶级男星布拉德·皮特，以及摩根·弗里曼合作。 这让她俩都非常满意。 …… 九三年的十二月份，冯晓刚的《永失吾爱》正式上映。 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王搠点不幸，电影上映的当天，好莱坞大片《亡命天涯》也正好上映。这是内地上映的第一部以票房分账形式发行的外國电影。 好莱坞大片，动作悬疑题材、哈里森·福特主演……这么多buff加在一起，明显就比冯晓刚的《永失我爱》更具吸引力。 因此《永失我爱》票房惨败，最终才取得不到两百万的票房，刨除成本之后，净亏了四百万人民币，把冯小刚又郁闷哭了。 1451【玉观音】 “不要哭了。你那部电影我看了，实话说，拍得还不错。”项南安慰冯晓刚道，“这次没能拿到高票房，不赖你的事，纯粹是命不好。” 现实生活中，很长一段时间内，国产电影的票房都尴尬，全國的院线都指望着那几部好莱坞影片回本。 所以，冯晓刚的《永失吾爱》，被《亡命天涯》打爆，并不奇怪，相反是很正常的事情。 “程教授，还是得您帮我啊。”冯晓刚看向项南道，“我觉得，您才是我的福星。” 他跟王搠、马未督那帮人合作了两次，两次都输得一塌糊涂。而跟项南合作，每次都能大获全胜。所以，他觉得，项南才是他的贵人。 听他这么说，项南笑了笑。 冯晓刚一直都是墙头草，这边巴着他，那边巴着王搠、马未督，游走在两者之间，占尽便宜。 之前，影视剧市场都是国营单位把控，项南等人分不到多大的利润，他这么做也就算了。 但现在，电影市场、电视剧市场，都陆续向民营资本开放。涉及到利益之争时，冯晓刚再想做墙头草，还想两边占便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刚子，你想我帮你可以。”项南随后道，“只有一个条件，你来我的公司。” 冯晓刚一愣，仔细想了想，随后嘿嘿一笑，“程教授，我早巴不得呢，就是担心艺术中心不肯放人。” “那就看你的决心了。”项南笑了笑道。 他并不信艺术中心不肯放人之类的屁话。张义谋的名气、地位、影响力比他大多了，他要离开长安电影厂，照样能办到。 冯晓刚此时远不及张义谋，他若真心想走，没人能拦得住他。 冯晓刚尴尬的点了点头。 …… 九四年，冯晓刚正式向电视艺术中心辞职，并在随后加盟了麒麟影业。 加盟麒麟影业之后，项南就给他了一部剧本。 冯晓刚接过一看，又是一部警匪爱情剧——《玉观音》。 “程教授，这……”他顿时一愣。 本来以为进麒麟影业后，可以拍电影呢，没想到，又是一部电视剧。 “就当是练练手，恢复一下状态。”项南笑着劝道，“我现在给你一千万，让你去拍电影，你敢拍么？” 冯晓刚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他现在的确是需要一部成功的作品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恢复一下自己的信心。 冯晓刚随后开始筹备起来。 《玉观音》讲述的是缉毒警察安心，邂逅帅哥毛杰，一见钟情，发生关系，身怀有孕。结果却发现，原来毛杰竟是毒贩…… 情与法，爱与恨，相互对立，相互交织，演绎出一场跌宕起伏，极富张力的悲剧。 冯晓刚看完剧本之后，知道女主安心是本剧的核心。就像他之前执导的《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一样，女主至关重要。 如果选错，这部剧的质量将大打折扣。 因此，他寻遍京城各大艺术院校，挑选最适合安心的演员。 没想到一挑，还就被他挑中了。 俞飛鸿，北影**级的学生，如今正留校当老师。颜值、气质，都属一流，他一眼就相中了。 俞飛鸿看过剧本后，对这部剧很感兴趣。 她认为安心这个角色，善良、勇敢，但感情丰富，意志不坚定，在经历过爱情的甜蜜，死亡的残酷，爱恨的折磨后，才终于成长为一名坚强的战士。 这个人物的成长曲线很完美，是一个被用心塑造的角色。而且跟她以往演得角色，都不相同，很有挑战性，因此她准备接受这个邀请。 …… 项南听说这一消息后，都佩服冯晓刚的眼光。 俞飛鸿可是一代荧幕女神，主演的影视剧如《牵手》、《小李飞刀》、《小丈夫》等，都曾轰动一时。 尤为可惜的是，在她最好的年纪，内地影视行业还不算发达。所以她前期拍了不少烂剧，后期内地影视行业兴起时，她都快奔四张了。 虽然保养得宜，颜值依旧能打，但到底岁月不饶人，所以没能取得更高的成就。实在令人惋惜。 “冯导，不错嘛，眼光很敏锐。”项南拍手笑道。 “程爷，您满意就好。”冯晓刚点点头。 女主角定了俞飛鸿后，男主角杨瑞定了刘奕君，毛杰则由李亜鹏饰演。 年轻时候的李亜鹏长得高大帅气，人气还是很旺的。中國内地第一部青春偶像剧《将爱情进行到底》，就是他和徐靖蕾主演的，颜值可见一斑。扮演毛杰，还是很够格的。 选定演员之后，电视剧开始筹备。 按照人物设定，俞飛鸿要接受一定程度的跆拳道训练和警察训练，以便更好的扮演角色。而且，她为了更好的揣摩人物，也常来跟项南讨教。 项南对此自然表示欢迎，倾囊相授。 一来二去，两人也是越来越熟络。 …… 九四年三月，《玉观音》剧组前往滇南边陲，正式开始拍摄。 三月份，《秋菊打官司》正式杀青。 这部剧不同于张义谋以往拍的其他电影，它是以伪纪录片的形式拍摄的。 剧中除了巩利、刘佩琦、雷恪生、戈治军四个职业演员外，其他演员全部都是非专业的，甚至就是村里的农民直接演得。 为了让村民们适应摄影机的存在，张义谋在电影开拍之前，就让摄像师举着摄像头遍村转。 一连转了三个月，村民们都屡见不鲜了，完全适应了摄像机的存在后，才正式开始拍摄。而且拍摄的大部分镜头，都是以偷拍的形式进行。 不打板，不喊预备开始，甚至演员都不知道摄像机摆在哪儿了，尽可能呈现出原生态的场景。 也正因此，使得这部电影很有突破性，具有一种前所未有地真实感。 所以当这部电影拿去戛纳参展时，立刻技惊四座，获得了极高的评价。最终不仅再次斩获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而且巩利还获得了女演员奖，正式在欧洲三大影展封后。 这是第一位华人戛纳影后。荣获此奖，也令巩利名成利就，成为名副其实的内地第一女星，风头一时无两。 1452【吃了个闷亏】 《秋菊打官司》在戛纳获奖之后，后续的发行就好办多了。 戛纳国际电影节，本质上就是一个电影的展销会，不仅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商来参展，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发行商来选影片。 《秋菊打官司》有戛纳金棕榈奖的肯定，自然能卖出高价。最终，二十多家國家和地区的发行商引入这部电影，让麒麟影业收获近一千万美元。 即便不算内地的票房，这一千万美元，也足以让麒麟影业回本了。毕竟它的制作成本，也才八百万人民币而已。 《秋菊打官司》随后也在内地上映，因为有戛纳金棕榈的噱头，所以上座率还是不错的。 但最终分到项南手里的票房，只有不到三百万。其余的钱，估计都被院线方、发行方给眯了。 项南虽然生气，但是也很无奈。若凭他的人脉，若想追这笔钱，肯定能追回来。但是，大环境还是难以改变。 陈珮斯当年拍《太后吉祥》、《好汉三条半》，哪家影院都满座，但院线方坚持说电影不卖座，睁着大眼说瞎话。 结果本来很赚钱的电影，最后一算居然是亏本。气得陈珮斯毅然退出影坛，再不拍电影了。后来改演话剧，一张门票就是一份钱。虽然规模远不及电影，但好赖是见到钱了。 项南没陈珮斯那么大气性，不会退出影坛的。不过这次吃得亏，也让他长了个教训。以后再投资拍电影，要么就找个靠谱的发行商，要么就直接一口价卖发行权。 要还是以票房分成的形式，他肯定是拍一部赔一部。一分钱赚不到不说，还得干往里赔钱。 …… 九四年，项南开始填坑，推出了《鬼吹灯之龙岭迷窟》。 八七年的时候，他曾推出了《鬼吹灯之精绝古城》，着实让不少读者大呼过瘾。 不过当时却也引来了一些文艺批评家的置喙。认为项南的写作太过商业化，娱乐化，缺乏创新，缺乏深度，只是一部部精神快餐、文学垃圾而已。 但时过境迁。如今生产快餐文学的项南赚得盆满钵满。相反，那些曾经红极一时的先锋作家，却是穷死得穷死，饿死的饿死，转行的转行。 京城三环外的农村，聚集着大量此类作家，天天啃着馒头喝凉水，一心想创作出媲美卡尔维诺（树上的男爵）、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米兰·昆德拉（生命无法承受之轻）的巨作。 但九四年，文学创作环境与十年前相比，已大不相同。 一方面，相比严肃文学、先锋文学，人们更喜欢通俗文学，如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王搠的痞子小说，琼摇、席绢的言情小说等等。 一方面，盗版横行。金庸的武侠小说，三联正版销量不足三十万册。但是全國现存的金庸武侠小说数量，怕是上亿册都有了。 项南的这部《龙岭迷窟》推出之后，也才卖了不到五十万册。相比之前动辄百万的销量，真是差得太远了。 …… 八月，《玉观音》正式杀青。 一边搞着后期制作，一边跟电视台谈合作。 八零年代起，内地电视台已经开始外购节目。 比如亚视的《大侠霍元甲》、tvb的《上海滩》、中视的《昨夜星辰》、台视的《新白娘子传奇》等等。 项南现在就准备把这部电视剧卖给电视台播放。 而每一集要卖多少钱，播出后的版权归属，分销权归属等等，都得好好谈谈。 之所以如此，主要也是因为，八零、九零年代，电视台的版权意识都不强。 九零年，中國才推出《著作权法》；九二年，中國才加入世界版权公约。 之前，一直都是粗放式管理。因此版权保护意识淡薄，已是根深蒂固的事。即使到二零二零年，电视台节目还屡屡被曝出侵权，更何况是九零年代了。 在当时，一家电视台买来拷贝之后，就可以随意跟其他电视台互换节目，根本不管自己有没有版权。县市级电视台甚至公然播放盗版影碟，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 因此如果不加限制，这部《玉观音》怕是只能卖一遍了。到时候，其他电视台都免费拿去播放，那项南损失就大了。所以必须严格限制。 最终，麒麟影业和央视达成协议，《玉观音》以八万每集的价格，卖给央视。央视每重播一遍，要再付每集两万的费用。而且，合约约定不允许央视转卖、赠予、互换播放权。 …… 十月份，《玉观音》正式登陆央视一套飞天剧场。 这也是项南的电视剧，第一次在央视首播。之前，都是在燕京电视台播出的。 《玉观音》推出之后，收视率立刻爆红。 惊心动魄的故事，缠绵悱恻的爱情，鲜活复杂的人物，以及俊男美女的组合，让观众们看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由此，俞飛鸿、李亜鹏、刘奕君等都开始迅速走红，成为家喻户晓的电视明星。尤其俞飛鸿，因为颜值高、气质好，更是收获了大批观众的喜爱。 在《大众电视》评选的十大我最喜欢喜欢的电视演员中，她和朱霖都名列前茅，仅次于主演《上海滩》、《戏说乾隆》、《新白娘子传奇》的赵雅芝。人气之盛，可见一斑。 而《玉观音》在央视播完之后，立刻又被省市电视台买走，进行二轮、三轮的重播。虽然价格相比首播，差了一大截儿，但因为买得电视台多，所以麒麟影业还是赚了不少钱。 这部剧，整部投资为七百万人民币，最终单是卖给电视台的播出权，就已经赚到三千万人民币。 再加上音像制品的发行权，最终，麒麟影业单靠这么一部电视剧，就赚了三千多万。在九零年代，已经非常不错了，起码比电影赚得还多。 冯晓刚也因此获得了百万分红，喜得他大板牙都漏出来了。 “程爷，您真太够意思了。”他开心的道。 在燕京电视艺术中心干了十年，公司加在一起，也没超过三万元。来麒麟影业不到一年，片酬加分红，就赚了一百二十多万，让他真觉得跳槽跳对了。 “我早说过，我这人就是这样，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项南笑道，“刚子，你继续跟我混吧，我不会偏你得。” “行。”冯晓刚笑道。 1453【甲方乙方】 九四年九月，张义谋休养半年后，拿出了新的拍片计划。 他看中了李晓的小说《门规》，准备将它拿来改编成电影。 项南看过小说之后，认出它应该就是张义谋执导的那部《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那并不是一部太成功的作品。因为故事性实在太弱了，多条故事线都没能完整展开，草草收场，有头重脚轻之感。 而且，对《教父》的模仿痕迹也太重，同样的背叛，同样的追杀，同样的避难…… 张义谋想拍出一部黒帮史诗片，结果展现出来的，却是几个男人围绕一个女人的争风吃醋而已。实话实说，格局太小了。 不过，项南没有直接否掉张义谋的计划，而是先答应他，然后又提议亲自帮他写剧本。 其实，李晓的小说还是有底子的，毕竟他是知名作家巴金的儿子。只是他的阅历不足，一切有些想当然了。仔细调理调理，还是可用的。 项南亲自出手编剧，张义谋自然不拒绝。 毕竟他的剧本，连好莱坞都抢着用得。 项南随后以《门规》小说为底子，重新编写了一部剧本。他借用了黑泽明《罗生门》的叙事技巧。 同一件事，由不同人物的视角来讲述，互相印证，最终揭晓答案，真相大白。他认为这样拍，比原版的平铺直叙要好多了。 张义谋看完剧本后，果然非常满意，于是就这么决定了。 十二月份，这部电影正式在周庄取景拍摄。 …… 冯晓刚见张义谋又拍了电影，也不禁技痒难耐，跟项南申请自己也想拍片。 项南没有拒绝，直接掏了个剧本给他。 冯晓刚接过一看，就见剧本封皮上四个大字——《甲方乙方》。 他又把剧本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剧本的故事，有点像王搠写得《顽主》。 《甲方乙方》讲述几个无业青年凑在一起，开了个好梦一日游的公司，专门负责帮人完成心愿。最终，因为不赚钱，而被迫停业。 而《顽主》讲述的是三个待业青年凑在一起，开了个3t公司，也是专门帮人排忧解难的。最终，也因为赔钱，而被迫停业。 可以看出，两个剧本重合的元素有点多。但话说回来，创作领域，新瓶装旧酒的事，本来就是很常见的。 比如霸道总裁爱上我，其实就是灰姑娘的变种。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所用的女扮男装，又被女人爱上的桥段，也被用到了韩剧《原来是美男》中……所以撞桥并不叫事儿，在娱乐圈是很平常的。 冯晓刚并没有过多纠结，看完剧本之后，立刻拍板要拍这部电影。 …… 《甲方乙方》四个主角儿，姚远、周北燕、钱康、梁子，冯晓刚决定全用大明星。 姚远就定了葛悠了，周北燕就定徐帆了。冯晓刚拍《永失我爱》，虽然赔了个底朝天，但是却跟女主角徐帆好上了。 其实徐帆原本是男主角王志文的女朋友，但奈何王志文太大男子主义，甚至一度把徐帆赶出家门。两人闹翻之后，冯晓刚趁虚而入，正好捡了个便宜。 钱康他准备让项南来演。以项南的人气，他要肯演这个角色，那票房肯定就没跑了。至于梁子，他准备找梁天来演。《我爱我家》现在正热播呢，梁天扮演的贾志新可是一大亮点。 另外，各单元的演员，他也准备豁出自己的面子去，全部请大腕明星来客串，打造一个全明星阵容。他就不信，票房就起不来。 不过项南看完他的演员阵容后，却是直接否了俩。一是女主角不能是徐帆，他准备改用俞飛鸿。 在拍《玉观音》时，俞飛鸿跟他关系很亲近。但后来得知他已有老婆、孩子后，她就开始跟他保持距离了，害得他都没来得及上手。 项南很不喜欢这种半途而废，所以想启用俞飛鸿做女主角。再追她一次，如果真的不行，他再放弃。 另外，梁子这个角色，他不想用梁天。梁天当然是好演员，但一个葛悠，一个梁天，就真的太像《顽主》了，毕竟《顽主》就是他俩和张國立主演的。 到时候，媒体拿这件事一炒作，说他抄袭王搠，甭管真与不真，对项南都是一种伤害。所以他坚持不要梁天。 …… 老板发话，冯晓刚再不乐意，也只能忍着。 毕竟他的个人幸福，比不上老板的幸福重要。 好在徐帆做不了女主角，还能客串演那个大明星。 至于替代梁天的人选，冯晓刚一时还真没主意，“程爷，您不想要梁天，那您想要谁呀？咱们内地，好用的笑星可不多。” 所谓千生易得，一丑难寻。娱乐圈，长得帅的小伙子有得是，但是善于搞笑的演员却不多。 春晚语言类之所以有那么多熟面孔，就是因为新人根本扛不起来，只能靠这些老将来撑收视。观众们认识不到这一点，一连声的把老将们骂了下去，结果换了新人节目更难看。 “我倒是有个人选。”项南笑了笑，直接把何兵推了出来。 何兵绝对算内地演技的顶流，主演的电视剧《大宋提刑官》、《白鹿原》、《十二公民》、《情满四合院》等等，都是有口皆碑的好作品。 冯晓刚此时还不认识何兵，因此听得是一头懵。 现实世界他跟何兵相识，是因为何兵参演了他执导的电视剧《情殇》。虽然何兵演得只是个小角色，但是他的表现依旧令冯晓刚眼前一亮，因此后来才有了更多的合作。 项南见状，便提醒他道，“就是《我爱我家》里，贾志新那哥们儿胡三儿。跟他一起开山庄，办企业的那个。” 冯晓刚一听，方才恍然。 那个角色跟梁子一样，也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无业青年。而何兵演得十分出彩，以至于本来只安排他演两集的，后来又硬生生多客串了一集。 “是他，那就没事了。”冯晓刚随即笑道。 项南点点头，“另外，你还想请什么大腕儿，尽管说吧，我出面帮你邀请。” “那可就太好了。”冯晓刚一听，开心的道。 他的人脉相比项南还差得很远。如果项南开口的话，那再大的明星，怕是都得乖乖过来。 1454【男人四十一枝花】 九四年十二月，《甲方乙方》立项之后，电影就开始了筹备。演员、服装、道具、布景、美术…… 演员方面，都没有太大问题。项南出马，一个顶俩。接到邀请的，没有不来的。 像何兵甚至激动的都快哭了。他九一年中戏毕业后，就进了人艺演话剧。 因为长相不够英俊帅气，所以主角总也轮不到他，大多数时候就是跑龙套。最惨的时候，一部剧就一句台词。 如今有人请他拍电影，而且还是男三号。最为重要的是，跟他搭档的，是葛悠、项南、俞飛鸿这样的明星，而且客串的也都是大腕时，让他当然难免激动。 俞飛鸿在接到邀请后，原本是想回绝的，因为她觉得不适合再跟项南见面，原因竟是她发现自己已喜欢上了项南。 这也并不奇怪。项南刚满四十岁，所谓男人四十一枝花，正是年富力强、成熟稳重、最具魅力的时候。 而且项南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谈吐潇洒、风度翩翩。再加上他事业成功，红气养人，整个人英姿勃发，丝毫不显油腻，自然对女生更具吸引力。 不夸张的说，他现在泡妞儿都不使套路了，眼睛一扫，眼神一勾，就已经到手了。就像《老友记》里的乔伊，一句【howyoudoing】殺遍欢场无敌手。 俞飛鸿在跟项南的接触中，也不知不觉被他吸引，深深的为他着了迷。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她那些北影的大学同学，也很帅气，很有才华，本来是很有吸引力的。但跟项南一对比，全都变成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她本来是不想谈恋爱的，大学四年，追她的男生无数，但她始终没为谁动过心。但跟项南接触之后，她尘封的心房却终于裂开一道缝儿。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项南早就结婚了，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她不想做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所以自己选择了退出，跟项南保持起了距离。 而这部《甲方乙方》，又是项南编剧、投资，而且还是主演之一，让她就有些抗拒。担心自己收不了誘惑，铸成大错。 …… 俞飛鸿拒绝出演，项南倒不觉得稀奇。 她要是毫不犹豫就接下，他反倒会担心了。 因为拒绝，说明她心中有【鬼】。若是无【鬼】，心底无私天地宽，又怎么会拒绝这么好的一块饼。 因此他专程去找了俞飛鸿。 “你怎么会来得？”见到他来学校，俞飛鸿有些紧张。 “你总躲着不见我，那我只有自己来了。”项南笑了笑道。 俞飛鸿听他这么说，表情顿时有些窘迫，担心的扫了一眼四周，好在其他同事都没听到，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你别这么说嘛。”她摆摆手道，不想被同事们误会。 “你以后要不躲着我，那我就不这么说了。”项南笑道。 “你到底想怎样？”俞飛鸿娇嗔道。 “中午一起吃饭，我慢慢告诉你。”项南说道。 “不行。”俞飛鸿一口回绝道。 “好吧，那我下午再来找你。”项南点点头道。 “好吧，我去。”俞飛鸿见状，立刻软了下来。 她可不想项南总来学校找她，那样很容易被同事们误会的。 项南这才笑了。 …… 中午时候，他带俞飛鸿来到淮扬菜馆。 俞飛鸿是苏杭人，项南点菜，也都照准她的口味。 上完菜后，项南笑着问道，“《甲方乙方》的片约，为什么不接？” “我没时间。”俞飛鸿一愣，随后摆手道。 “别骗我，我打听过了，你现在根本没接戏。”项南笑道。 “那我还有教学工作呢。”俞飛鸿解释道。 她毕业之后留校任教。不过不同于项南，一留校就是副教授，她现在还是助教身份。 “我也是老师，这也叫理由？”项南笑了笑道。 助教的任务是很重，但是若说忙得不能拍戏，那也未免太夸张了些。 先不说能不能请假，就是工作间隙，来拍戏也并不困难。那些演员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长在剧组的，谁没有别的事。 “总之，我不想接。”俞飛鸿无言以对，只好表明态度道。 “如果是因为我，那我退出主演，而且，拍摄过程中，我都不去探班。”项南沉吟着道，“飛鸿，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不想你放弃。”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俞飛鸿惊讶的道。 如果项南退出主演，而且不探班的话，那她倒是可以考虑接演《甲方乙方》。毕竟她拒绝接演这部戏，就是不想跟项南再接触，免得陷进去，无法自拔。 这样对她来说当然有好处，能跟葛悠这样的影蒂合作，是很好的学习机会。但是对项南来说，就没什么好处了，完全就是为她做贡献。 这让俞飛鸿有些受宠若惊。 “飛鸿，实话实说，我这辈子喜欢的人不多。”项南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但不知怎么回事，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飛鸿，我想对你好，我想一辈子对你好。这是我的真心话。” 俞飛鸿顿时呆住。 狂喜与不安，在她的心中激荡。 好半天，她才冷静下来，随后讷讷的道，“可是，你已经有家庭了。”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敢多想。”项南点点头道，“飛鸿，我只是想对你好，帮助你，呵护你，其他的我都不敢想的。” “你这样，我……”听他这么说，俞飛鸿既感动，又不好意思道。 项南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当得起。 “飛鸿，你就接受我这番心意吧。难道你真的忍心拒绝我么？”项南一把握起她的手道。 “我……只是……不想破坏你的家庭。”俞飛鸿解释道，她不想当第三者。 “飛鸿，你不用担心。其实我跟我妻子的感情，早就已经破裂了。之所以不分开，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家。”项南解释道，“如果你相信我，就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见他的语气如此恳切，俞飛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项南见状，开心的将她搂在了怀中。 俞飛鸿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也就只好从命了。 1455【中影】 九五年二月份，《甲方乙方》正式开始拍摄。 主演葛悠、俞飛鸿、项南、何兵。客串的有英逹、傅彪、郭逹、陈珮斯、赵丽嫆等一众大腕儿明星，可以说比春晚还要热闹。 电影开拍之后，项南的表现，令所有人都为之眼前一亮。 之前，他从未拍过戏，大家都以为，他第一次拍戏，一定会露怯的。 就连冯晓刚都担心，万一项南演不好，他该怎么跟他说戏。 却没想到，电影开拍之后，项南的表演一点也不差。不敢说跟葛悠、何兵这样的戏骨比较，起码跟俞飛鸿这样的科班比，并不算差。 而且镜头感也很好，台词也背得很熟练，完全不像新人，倒像是拍了多年戏的老戏骨，驾轻就熟。 “程爷，您真行啊~”冯晓刚都觉得意外道。 “那是。没两下子，我能答应你当主演。”项南笑道。 “您高了~”冯晓刚竖起大拇指道。 葛悠、何兵对项南都佩服不已。 人家小说写得好，剧本写得好，演戏也不比别人差。真是人比人得死~ 俞飛鸿同样为项南的优秀所折服，也让她对项南越来越无法自拔。 …… 电影继续拍着，九五年三月份，春明传来好消息。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苏萌终于怀孕了。 九三年的地产危机，苏萌赔掉了所有的钱，也赔掉了所有的傲气和自尊。 在此之后，她就一心一意的对春明，再没有跟他使过小性子。夫妻的感情也变得和谐起来。 只是他们之前耽误的时间太久了，两人如今都奔四张的人了，再怀孕都是大龄，自然不像年轻时那么容易。 苏萌都后悔，为什么年轻时候那么作，整天想着跟这个斗气，跟那些比较，结果把自己的大好青春都浪费了。 弄得自己现在成了高龄产妇，危险性比别的产妇大得多，而且生出的孩子不是优生优育，先天条件也比别的孩子差。 更倒霉的事，三十八岁产子，孕后都不好恢复。据说妊娠纹、小肚子会留一辈子的。这让爱美的她颇为介意。 “我以后不会成大肥猪吧？”她跟春明道。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你永远都那么漂亮。”春明哄她道。 “哎，早知这样，早结婚生子好了。”她后悔道，“你看人家蔡晓丽，二十五岁结婚，二十七岁生育，现在身材还跟年轻时候一样。我要是以后成了大胖子，我都不敢见她了。” “别想那么多，蔡晓丽哪能跟你比。她身材是跟年轻时候一样。但是眼角的细纹，盖都盖不住。”春明安慰她道，“哪像你，脸蛋还像年轻时候那么紧致光滑，一点皱纹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苏萌高兴了。 …… 九五年五月，《甲方乙方》正式杀青。 项南跟俞飛鸿的关系，也取得了突破。 其实从一月份，俞飛鸿答应给他时间后，项南就知道事成了。 人都是这样。只要打破底线，往后退了一步，剩下的底线也就守不住了。 就像纣王，开始只是用了一双象牙筷子，最后直接亡国了。 《甲方乙方》杀青之后，趁着冯晓刚做后期的功夫，项南亲自出马，跟中影公司谈发行。 中影公司全称中國电影公司，是内地最大的电影发行商，也是唯一拥有外语片进口权的公司。 在九零年代至新世纪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国产电影大部分都是不赚钱的。院线方想赚钱，只能靠每年那么十几部外语片。 所以拥有外语片进口权的中影，无疑就扼住了院线方的咽喉，成为内地电影领域，当之无愧的霸主。 院线方敢糊弄任何一家公司，唯独不敢糊弄中影。因此把《甲方乙方》交由中影发行，才能保证票房不被贪墨。 不过中影这么大势力，自然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合作的。 好在项南并不是一般人，这些年来，他的人脉、势力，早已膨胀到一个相当可怕的地步。 所以他亲自出马之下，事情自然就好办多了。 中影公司爽快答应接下《甲方乙方》的发行，并保证每一张电影票都能颗粒归仓。 …… 九五年六月，张义谋执导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也正式杀青。 电影杀青之后，也进入后期制作。 与此同时，项南推出了《哈利波特》的番外篇——《神奇动物在哪里》。 时隔五年，《哈利波特》系列，在欧美图书市场领域早已成为销量不次于《指环王》、《纳尼亚传奇》的奇幻小说代表作，年年都被选入青少年推荐读物之列。 也因此，虽然距离最后一部《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的推出，已近五年时间，但是每年的销量依旧名列前茅，为项南带来数以百万计的版税。 而这部《神奇动物在哪里》推出之后，顿时又激起无数书迷的热情，他们连夜排队购买此书，并且大谈这一系列小说对他们的意义，令哈利波特热再度席卷全球。 …… 进入七月份，《甲方乙方》正式推出。 这部全明星阵容的喜剧片，在暑期档推出之后果然很受欢迎。 一方面暑期档本就热闹，因为看电影的多数是年轻人，暑期学生们放假，就成了看电影的主力。 一方面，演员阵容也足够强。无论主演还是客串，都是大明星。一个一闪而过的小角色，都可能是春晚上的熟脸。 一方面，剧情也真的很好玩。既诙谐幽默，又很接地气。虽然俗，但不低俗，不媚俗，不庸俗，只是通俗易懂。 所以观者如云，最终，这部电影拿下六千五百万的票房，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而麒麟影业也因此分到近两千万票房，也算是不错了。 再加上音像制品、电视台播放权等的收入，麒麟影业最终收入近两千八百万。相比一千五百万的制作费用，算是小赚了一笔。 不过项南略有些感慨。这部电影，如果放到二十年后，怕是十亿、二十亿都打不住呢。 只可惜现在内地的电影市场比较萎靡，再好的电影也卖不出钱来，徒呼奈何。 1456【良禽择木而栖】 九月份，张义谋带着他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去了威尼斯影展。 这部电影，以回忆的方式，多视角的进行拍摄。 虽然自《罗生门》之后，这类叙事手法早已不再稀奇，但正所谓桥不怕旧，最紧要受。由于《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故事精炼，多视角，多人物拍摄，也丝毫不显繁乱。 反而层层推进，互相映照，因此呈现出了十分精妙的故事，丝毫不次于几十年前的《罗生门》，带给观众和评委们非同一般的观影体验。 所以，《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最终获得评审团大奖银狮奖，最佳剧本奖，以及杰出艺术贡献奖，即最佳摄影奖，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而本片也成为项南拿到的第一座国际影展大奖。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随后也由中影发行。 不过，虽然有威尼斯银狮奖的肯定，但因为國人不太熟悉多视角电影，看完之后，很多观众都反映没看懂，所以影响到了内地的电影票房。 最终票房只有不到两千万，麒麟影业分到手的，也才六百多万而已。好在威尼斯影展上，这部电影比较受欢迎，所以最终麒麟影业还是赚的，约莫有一千五百万的盈利，也算是不错了。 但是相比鲲鹏地产的盈利，麒麟影业的盈利，只能算是洒洒水了。 九三年，房地产市场虽然因为國家紧急踩刹车，一度陷入冰冻期。 但是最近两年，房地产市场已经逐步回暖。 原因很简单，一是國家经济发展的越来越好，gdp连续多年都是两位数增长。居民平均收入也是连续多年成两位数增长。经济增长了，收入增长了，房价自然也会涨。 二是近些年来，福利分房的情况越来越少。当年计划经济时代，国营单位的效益都不错，所以有钱盖楼，福利分房。 最近几年来，随着私营经济的飞速发展，国营单位的效益逐年下滑。像曾经盛极一时的义利食品厂，一度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工厂根本没钱盖楼。所以民众要想解决住房问题，就只有自己买房了。这也是房价上涨的重要元素。 也因为房地产市场回暖，所以鲲鹏地产在九三年时，廉价抄底拿到的地皮、楼盘、项目，现在价格都翻着倍的涨。 这也让鲲鹏地产的资产，由九三年的十亿人民币，暴涨到现在的三十亿人民币。而且负债率也由最高时百分之九十五，降到现在负债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五，财政状况非常健康。 项南已准备安排鲲鹏地产在港股上市了。 这样的话，融资更加容易，也能助力公司发展的更快、更好。 …… 同月，项南将电视艺术中心的赵宝纲给挖了过来。 赵宝纲十六岁进钢铁厂当翻砂工，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进了燕京电视艺术中心。开始也是打杂，跟冯晓刚是一对难兄难弟。 后来，冯晓刚在项南的扶持下上位后，也提拔当了自己的副导演，先后带他执导过《渴望》、《编辑部的故事》、《燕京人在纽约》等等。 冯晓刚被项南挖走之后，缺人的艺术中心就把赵宝纲扶正了，让他拍了《皇城根下》、《过把瘾》、《东边日出西边雨》等剧，均取得了不小的反响。 眼见于此，项南便向他递来了橄榄枝。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赵宝纲自然也想赚更多钱。他在电视艺术中心，基本工资才几百块，拍一部戏才能落几千块奖金。 相比起来，冯晓刚拍一部《玉观音》，赚了上百万，谁看了不眼红。所以赵宝纲也就欣然跳槽了。 跳槽之后，他开拍的第一部戏，就是项南写得《将爱情进行到底》。 这部戏，号称是中國第一部青春偶像剧，主要演员都是俊男美女，而且剧情也充斥着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你的矫情段落。 不过，偶像剧不就是这个调调嘛，正因为狗血所以才好看。一见钟情，一生相守，固然很美，但是没有戏剧性，反而不好看。 …… 赵宝纲拿到《将爱》的剧本后，顿时惊为天人，随即就开始找合适的演员进行拍摄。 经过他的选择之后，男主角就选了李亜鹏，他在《玉观音》因饰演毛杰，可是红极一时，迷倒不知多少小姑娘。 女主角，则选了北影九三届的徐靖蕾。赵宝纲看中她的清纯气质，认为她比较适合演女主。 至于其他角色，也都选了黄志忠、辛博青、段奕宏、富大龍、龚蓓苾等年龄相当的科班演员。 不像现实世界中，很多偶像剧设定男女主角都是学生，但主演却都是三十往上的油腻中年。 对于赵宝纲的选择，项南还是支持的。 李亜鹏颜值、演技都不错，徐靖蕾更是四大花旦之一，颜值、演技有口皆碑。黄志忠、辛博青、富大龍更是演技派代表，所以项南对这部剧很看好。 “不错嘛，赵导，很有眼光。”项南笑着点点头道。 赵宝纲见项南满意，自己也笑了，于是电视剧正式筹备开拍。 …… 或许是受了冯晓刚的指点，赵宝纲随后也将徐靖蕾带到了项南面前。 项南对老徐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因为她是典型的气质大于颜值的女生。本身并不算太漂亮，只是小清新而已。身材也不算玲珑，瘦小干巴的。 项南还是比较喜欢颜值惊艳、身材浮凸的女人，像巩利、许清、朱霖都是这挂的。不过等他接触下来才发现，其实徐靖蕾还是很有魅力的。 最突出的就是她的性格，一个字——飒！性格爽朗，落落大方，不纠结，不扭捏，相处起来非常的舒服。 按老燕京的说法，她就是个标准的大飒蜜！ 所谓大飒蜜就是【打架给你续砖，没钱可以养你，有难拔刀相助，举不起仍然爱你】的漂亮妞儿。 像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不喜欢。 项南也是如此。接触没多久，他就中了真香定律，跟徐靖蕾走到了一起。 1457【借壳上市】 十月份，项南开始筹划麒麟地产在香江的上市事宜。 上市，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提出申请、接受聆讯、招募券商、审查账目、公开招股、上市交易…… 很多公司为了上市，可是要忙几年的。即使如此，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 因此，又有一种简便的办法叫做借壳上市。先得到一个市值较低的上市公司的控股权，再把母公司的资产注入其中。如此就可以借它的上市地位，实现母公司的上市。 这种现象在香江股市非常普遍，甚至有人专门做这种生意。他们收购这些市值较低的上市公司，把资产剥离之后，再卖给想要借壳上市的公司。 项南想走的就是借壳上市的路线。这也是中资公司在港上市常见手段。 比如九二年，首钢就收购了香江东荣钢铁，实现借壳上市；九三年，中國航天收购康力公司，光大收购宁发国际…… 项南随后联系了百富勤投资公司。这家公司是由原万国宝通两位经理梁博滔、杜威廉共同创办的，幕后的金主则是李家诚、胡应湘等香江十八位大富豪，可以说是资金雄厚，实力强大。 八八年创办，九二年，盈利就达到六亿六千万港币，可以说相当强盛了。而且梁博滔非常善于为内地的公司提供上市服务，所以又被称为红筹教父。 在百富勤投资公司的操作下，鲲鹏地产的上市计划，有条不紊的推动着。 买壳、查账、资产重组、招募券商、申报审批、增发新股、上市交易……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金钱的作用之下，百富勤也是拼尽全力，推动鲲鹏地产上市。 …… 进入到十一月，项南给冯晓刚新整了个剧本——《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 这部剧本原本是知名作家刘恒于九七年写得，他还写过《菊豆》、《西楚霸王》、《红玫瑰与白玫瑰》、《秋菊打官司》、《集结号》、《金陵十三钗》等等，是内地编剧界的顶流。 冯晓刚看过这部剧本后，觉得写得真是好。人物个顶个的鲜活，看完剧本后，感觉每个人都浮现在眼前，生动而形象。 因此他知道这是个好剧本，只要拍出来，肯定好看，所以他立刻就接了下来。 冯晓刚随后开始选角儿。 《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主演就仨，张大民、云芳、母亲，其他都是配角儿。 冯晓刚考虑，主演选冯巩。 一方面他是全國知名的笑星，有一定的票房号召力；一方面，他俩之前合作过《冤家父子》，有一定的默契。 云芳也别便宜外人了，直接就定徐帆了。 至于母亲这个角色，他本来是想找赵丽嫆老师的，不过赵老师九五年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抱恙了。再加上马上就是春节了，还要参加春晚，所以实在没有档期。 最后，还是徐帆推荐了李明起老师。她俩之前合作过《一地鸡毛》、《我家的故事》，对她的演技推崇备至。 冯晓刚也听过她的大名，找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于是，演员架构基本就成型了。其他配角，随便找找，只要不太拉胯就成。 …… 而就在冯晓刚忙着筹备《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时，张义谋也新找了个剧本，是由知名作家述评写得，名字叫——《有话好好说》。 述评八六年开始写小说，九四年，推出个人的短篇小说集，还获得长白山文艺奖。而就是这部短篇小说集其中的一篇小说《安红》，吸引了张义谋的注意。 后来，他便找到述评，跟他合作，将这部短篇小说改成了剧本，名字也改成了《有话好好说》。 项南知道述评是内地顶级编剧之一，他的作品还有《鬼子来了》、《太阳照常升起》、《让子弹飞》、《无人区》、《一步之遥》等等，可以说是相当厉害的。 这部《有话好好说》剧本也真的不错，是张义谋的经典代表作之一。那句【安红额想你】，可是经典。 “行啊，张导，眼光不错，这剧本我看行。”项南点点头道。 “程教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义谋笑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尝试执导都市片，能不能行，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底，就是想要试试。毕竟他不能总拍民国戏、农村戏，也该走出舒适区来闯荡。 而项南的肯定，顿时给了他莫大的自信。 随后，张义谋也开始寻找合适的演员。 《有话好好说》，总共三个主角，努力追爱的赵小帅、无辜牵累的张秋生、漂亮迷人的安红。 张义谋准备都用老朋友来演，赵小帅由姜文来演，张秋生由李宝田出演，至于安红则由巩利来演。 但可惜的是，巩利已经接到了《侏罗纪公园2》这块大饼，暂时没有档期。 《侏罗纪公园2》也是项南编剧，故事接着《侏罗纪公园》，讲述的是努布拉岛恐龙外逃后，由巩利扮演的生物学家，同布鲁斯·威利斯扮演的特工队长一起，率队进入努布拉岛捕捉恐龙的故事。 这部电影投资超过八千万美元，成本比上部还高。再加上斯皮尔伯格执导、布鲁斯·威利斯主演，对巩利来说，算得上是一块大饼。 如果这部电影大爆，那对她闯荡好莱坞也是有利的，自然不容错过。 张义谋没办法，只好再另寻她人。 …… 安红这个角色，虽说是女主角，但其实按戏份而言，就是个花瓶配角。只负责漂亮、迷人罢了，没有什么人物纵深。 因此，找能胜任她的女演员，还是比较好找的。毕竟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了。 尤其听说张义谋挑选女演员，应征的简历更是如雪花般飞来，张义谋都挑花了眼。 最后，还是项南帮他拍板，选中了模特瞿萦担任主角。 瞿萦是九零年代，内地最火的模特之一。获得过美國超级模特大赛中國选拔赛第二届中國十大名模大赛的亚军。 不仅身材高大，颜值靓丽，而且气质洒脱，所以出道之后，很受欢迎。尤其她之前还学过话剧，有一定的表演经验。出道后，也接拍过几部电影，反响都还不错。 所以，张义谋对她也很满意，就敲定她了。 1458【财迷】 进入到九六年，二月份，电视剧《将爱情进行到底》正式杀青。 同月，《有话好好说》正式开拍。 三月份，《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杀青，预计今年六、七月份就可以正式上映了。 …… 进入到四五月份，关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精神越来越恍惚，说着说着话，就昏睡过去了。走着走着路，就能身子一趔趄。 关小关把他送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结果高血压、高血脂、胰腺炎、胆囊炎等，十几种毛病全都有，把她都差点吓哭了。 关小关的爸妈收到消息，得知老爷子很可能要完，赶紧坐着飞机过来。不仅是要送老爷子一程，最关键的是，老爷子家传的那些宝贝。 关老爷子的祖辈是崇文门的税务官，油水最为丰厚，因此积累下了相当丰厚的文玩古董。不夸张的说，堆满一个屋子都没有问题，关小关的爸爸小时候亲眼见识过的。 而这两年，随着中國经济增速，国际影响力日益提升，外國人对中國也是越来越好奇。中國的文玩古董价格，也因此逐年飙升。 在此之前，中國的文玩古董卖不上高价。 八零年代，佳士得拍卖明代青花，也不过几千美元而已。但是最近几年，拍卖的价格可是水涨船高，动辄都是十几万、几十万美元。 若是满满一屋子的文玩，怕是卖个几千万美元，都不在话下。 关小关的爸妈去美國三十多年，也不过就开了个小菜馆，攒下那么十几万美元家当而已。现在有机会继承几千万美元，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听说老爷子药丸，立刻就坐飞机赶了回来。 …… 关小关虽然不满爸妈这种财迷的表现，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爹、亲妈，她也实在不好跟他们置气。因此见他们回國，也只好去机场接他们。 果然到了机场，接到人之后，关小关的妈妈于金仙第一句话，就问起关老爷子的古董，“小关，你爷爷的东西一定要看好了呀，做到心里有数。不然，被人拎出一件去，你都不知道呢。” “妈~”关小关见她都不关心爷爷的病情，一张口就问古董，不禁有些厌烦。 “别怪妈絮烦。你爷爷的古董那么多，个顶个的又那么值钱，你不好好看住了，以后被人偷去都不知道。”于金仙撇撇嘴道，“你也知道，保姆手都不干净。” “妈妈，你怎么能那么说呢？孟小枣伺候爷爷都十年了，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体贴周到，比我都上心。你怎么能那么想人家？让人家听见了怎么想？”关小关生气地道。 孟小枣善良、温柔、聪明、体贴，伺候关老爷子十年，没让他冷着，没让他热着，没让他渴着，没让他饿着…… 实话说，关老爷子能活到现在，都是托孟小枣悉心照顾的福。要不然，就他那全身的毛病，随便犯一个都得病危。 “对啊，小枣照顾爸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等会儿当着人家的面，你可千万别乱说话。”关小关的爸爸关德林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总行了吧。”于金仙见丈夫、女儿都教训自己，不禁厌烦的撇撇嘴道。 …… 回家后见过关老爷子。 关老爷子虽然人老糊涂，但见到关德林、于金仙依然没有好脸儿。 “怎么着，听说我要死了，都赶紧回来分家产呢，是吧？”他看着儿子、儿媳道。 关德林、于金仙顿时脸现尴尬之色。 “爸，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呢。我和金仙就是知道您身体不好，所以特地回来看看您。”关德林连忙道。 “对，看我什么时候死。”关老爷子点头道。 “当然不是，爸，您且活呢。”于金仙也摆手道。 “行，你们要都这么想，那就赶紧滚回美國去，别在我面前添堵。那样，我还能多活两年。不然，见到你们，我怕是能活，也得被气死了。”关老爷子又道。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德林好歹也是您儿子呀。”于金仙不满的道。 关德林连忙向她打了个眼色，随后笑着向关老爷子道，“爸，您先别生气。我跟红丽这些年是做得不好，没在您身边伺候您，我们给您认错。我俩这次回来，就是专门为伺候您的，弥补之前我们的过失。” “不用，不用，都走，都走。我家里有小枣，外面有春明儿，不用你们伺候。”关老爷子却直接摆手道，“而且，我告诉你们，你们不用惦记我的家产。我死了之后，东西全归春明，房子就归小枣。” 听他这么说，关德林、于金仙都尴尬不已。 关小关看在眼里，也替爸妈臊得慌。 “爷爷，您别急，我先带我爸妈出去，回头我再来看您。”她无奈的道，随后带着关德林、于金仙出来了。 …… “你爸可真是的，咱们千里迢迢赶过来看他，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茶都没让喝一杯。”出了家门，于金仙忍不住抱怨道。 “也别怪他。咱俩结婚之后就出國了，一天都没在他跟前伺候，他心里当然有气了。”关德林劝道。 “那能怨我么。谁让他看不上我呢，从我跟你恋爱，就横档竖拦的。”于金仙抱怨道。 “行了，别吵了。”关小关头疼道，“我先带你们去酒店，晚上时候咱们一起吃个饭。” “嗯。”关德林点点头，“小关，爷爷对我们有意见，我们不好多去，你就多跑着点吧。” “对，都说隔辈儿亲呢。你常去着点，爷爷也喜欢。到时候，他那些东西传给你也好。”于金仙立刻道。 “妈~”关小关又瞪了她一眼。 她心里想得只有那些东西，张嘴闭嘴就是钱，真的太讨厌了。 其实，她对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 一来，她实在看不懂，没这方面的熏陶。二来，她现在也不缺钱。金满盈几百家涮肉店，年盈利过亿。 而且背靠着项南这棵大树，她丝毫没有缺钱的担忧。因此不像父母那么财迷，眼里装得全是钱。 “小关，别怪你妈，这件事我也站在她这边。”关德林道，“你爷爷那么多东西，可不能全给韩春明。” “对，都是祖辈儿传下来的，凭什么给他呀。”于金仙也道。 “唉~”关小关无语的摇摇头。 1459【遗书】 爷爷的东西传给韩春明，关小关对此并不太在意。 一方面，那些东西是爷爷的，他爱给谁就给谁，旁人无权过问；一方面，这些年来，韩春明也是把关老爷子当亲爹一样的赡养，嘘寒问暖，送菜送肉，送医送药…… 可以说，春明比她这孙女儿做得还好。他继承关老爷子的遗产，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关小关丝毫不嫉妒。 因此，她并不赞同爸妈的意见。 …… 把爸妈安排在酒店住下后，关小关就来找项南，希望项南晚上时候，陪她爸妈吃一顿饭。这也算是见父母了。 项南却知道关小关的爸妈就是一对奇葩，贪财好利、自私无情。尤其她那个妈，牙尖嘴利、出口伤人，还毫无反悔之心，可以说是地道的人渣，因此都不打算见他们。 不过架不住关小关软语相求，“建军哥，你就看我的面子上，见见他们吧，好歹他们也是我的父母啊。” “好吧。”看在关小关的面子上，项南也只能点点头。毕竟她跟着他都十年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这点面子，不能不给的。 …… 晚上时候，项南就在燕京饭店宴请关德林、于金仙，一起陪客的还有春明。 “爸、妈，你们还记得吧，这位就是建军，这位就是春明。”关小关介绍道。 “哎哟，都长这么大了。”关德林一见，都有几分吃惊道。 他和于金仙结婚之后就出國了，几十年都没回来。当初他们结婚时，项南、春明还只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子，现在却都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 “是，好久不见~”项南、春明跟他们握了握手道，“来，请坐吧。” “爸，我跟您说，建军哥的生意，现在做得可大了，公司都要上市了，对吧？”关小关问道。 “对。”项南点点头。 关德林、于金仙都有几分吃惊。 他们俩在美國奋斗大半辈子，也就赚了那么几十万美元。相比起来，项南的上市公司，规模再小，怕是几千万美元也是有的。 而且，他们也早听说，项南是知名作家，他的剧本好莱坞都抢着要，一个剧本就卖几百万美元，真是个能人。 也因此，他俩的态度都有些恭谨。 项南也察觉到了，不禁感慨，钱是英雄胆，衣服是渗人毛。 假如他不是那么有钱，那么成功，怕是关德林、于金仙对他，就像剧中对涛子那样了，动辄呵斥，着急了还打骂。 …… “关大哥、关大嫂，远道而来，真的辛苦，我先敬你们一杯。”项南举杯笑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谢谢。”关德林举杯道，“其实，该我们两口子敬你们才对。这些年，我爸都多亏你们照顾了。” “没说的，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项南摆手笑道，“小关，这些日子，把公司的工作放一放，带你爸妈好好逛逛京城。 京城现在变化可是太大了，跟你们出國之前比较，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你们好好感受一下吧。” “嗐，我们哪有时间呐。她爷爷一见到我们，就让我们滚回美國呢。”于金仙撇撇嘴道。 关德林、关小关一听，都看向了她。 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跟他俩说什么。 “嗐，俗话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关老爷子就是孩子脾气，说气话而已。关大哥毕竟是他亲儿子，哪有当爹的不疼儿子的。”项南笑着劝道。 “对，关大哥出去那么久都没回来，我师父心里有气，说话就不中听。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春明也劝道，“你们要留下来，伺候老爷子，老爷子肯定高兴的。” 于金仙嘟嘟嘴，似信不信的样子。 项南见状，也没再劝，只谈些风花雪月的事。 反正他知道这两口子的秉性，就为了那一屋子古董，他们也不会轻易走得。 …… 果然，于金仙嘴上说，关老爷子不留她，她要回美國。 但是之后几天始终没动身，而是由关小关陪着，好好的逛了逛燕京城。 此时，她也才知道，原来女儿的事业，居然发展的那么大了。 之前，关小关也没跟她说实话，只说自己在京城开饭店。他俩都没想到，女儿开得不是一家，而是一个连锁店。 现在有三百多家分店，一年盈利就上亿，妥妥的大富豪。 “你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不告诉爸妈？”于金仙生气地问道，“是不是怕我们跟你要钱？” “当然不是。”关小关一口否认道，但其实就是那么回事。 她从小就知道她妈是个财迷，她爸是个妻管严，所以她就算有了钱，也不愿告诉他们，免得一家人因钱翻脸。 “哼！”于金仙却不信她的。 她这个女儿，自小就不怎么听话。尤其回京之后十几年，都没怎么回过美國探亲，这使得母女关系更加淡薄。 关小关也懒得继续狡辩。 她的父母命本就薄，跟家人的关系一向不亲近。这世上，唯一让她牵肠挂肚的，只有项南。儿子关卿，都不在其列。 于金仙、关德林见女儿这样，都更生气了。 老爷子那边不待见他们，女儿这边也不待见他们，让他们真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不过他们还是硬挺着不走，就巴望着关老爷子咽气。 反正美國的饭店也就那样儿，黄了也就黄了。 女儿这边一年赚一亿，老爷子那边几千万遗产，无论守住哪头儿，他俩都发了，何必还回美國苦哈哈。 …… 见他俩不走，关老爷子索性走了。 五月末的一天，孟小枣大清早给春明打了电话，关老爷子失踪了。 这下子可把春明吓到了，立刻四九城的去找，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关老爷子就像羽化登仙一般，一点踪迹都没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家里只留了一封遗书，告诉大家，他走之后不用找，让他走得干干净净。 等他走后，房子留给小枣，文玩古董留给春明，遗产留给了重孙子关卿。丁点儿东西没给关德林、于金仙两口子留。 看完这封遗书后，大家都沉默了。 1460【真爷们儿】 关德林、于金仙两口子肯定是不满意的。 老爷子的全部遗产中，文玩、古董是最值钱的。他们家祖辈传下来的东西，加在一起，怕是能填满一屋子，足得值个几千万美元。 其次就是房子。这套四合院就在正阳门下，面积有那么四五百平米，闹中取静，非常清幽雅致。照京城现在的楼市，卖个百十来万不成问题。 最次就是那些存款了，总共不过十来万块钱。对别人来说，或许已经不得了了。但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因此他们两口子对关老爷子的处置很不满意。 “这肯定不是你爷爷写得，不能做数儿。”于金仙否认道。 “妈，这就是爷爷的笔迹。”关小关无语的道，“何况这些话，他之前也说过，你何必不认账呢。”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认得你爷爷的字，韩春明肯定也认得，难道他就不会伪造一封么？”于金仙反驳道，“再者说了，就算这封遗书，真是你爷爷写得，那也未必算数。 别忘了，你爷爷之前得过脑溢血，脑筋本就糊涂了。他这样立得遗嘱，代表不了他的真实意图，珐律也不承认的。” “妈，你怎么这么说呢？”关小关惊讶道。 没想到于金仙占不到便宜，就想掀桌子，全方面的否定这封遗嘱。现在爷爷已经不见了，除非他再世，否则的话，这场官司可真有的打了。 “小关，你妈说得对。”关德林附和道，“这封遗书的真实性、有效性都无法确认，咱们就不能把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让给春明他们。你别忘了，这可是咱们关家老祖宗留下的，理应是传给咱们关家人的。” “传给你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张罗着要卖了。”关小关却一口道破天机道。 她这个爸、她这个妈都庸俗的很，别说文玩古董了，就连稍微文艺一点的电影都不爱看。古董到他们手里，就是卖了换钱。 所以关老爷子就防着这一点，才把文玩古董都传给春明。因为他知道，春明跟他是一脉相承，都是藏家。喜欢古董爱古董，不是为钱，而是为文化，所以绝对不会拿去换钱。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爸妈的钱，将来还不是都给你嘛。”于金仙瞪了她一眼道。 “我不要。”关小关直接道，她不缺钱。她现在赚得钱，吃喝玩乐一辈子也够了。 “你不要也不行。总之，这份遗书我不认。”于金仙拍板道。 关德林也点点头。这份遗嘱，他也不认。 “那你们就打官司吧，我就看准了，你们不会赢得。”关小关起身道，懒得再跟他们废话。 …… 项南听关小关说于金仙、关德林不打算认这遗嘱，倒并不意外。 剧中，这一家人围绕遗产的事，跟春明斗得不可开交，就连关小关、李成涛都跟春明翻了脸。 最后还是关老爷子亲自现身，才终结了这一场争产闹剧。 “我爸妈真是太过分了，爷爷生前，一天孝都没尽。现在爷爷丢了，他们不着急找爷爷，反而一门心思争爷爷的财产。”关小关愤愤不平道。 “好了，别生气了，你也替他们想一想。”项南见状，笑着劝道，“他们俩在异国他乡努力一辈子，也就赚那么十几万美元。 现在他们要争的，可是几千万美元的古董，是他们几十辈子才能挣来的。你说，他们能善罢甘休么？换做是你，现在有千亿资产，你能不动心？” 关小关一听，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换做是她的话，面对千亿资产，怕也很难淡定。 “可是，真的由他们争么？别说争不到，就算争到了，也不是爷爷的意思。”关小关又道。 “不想让他们争，就得给他们足够的甜头儿。”项南沉吟着道，“你爸妈要得不是东西，要得是钱。” “我知道，可是给他们多少呢？”关小关又道，“穷人乍富，赖狗长毛，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先不急。”项南摆摆手，“你爷爷现在只是下落不明。按宣告死亡算，也得至少等四年时间呢。四年时间，多得是变化，就让他俩干眼馋。” 关小关点了点头。 …… 关德林、于金仙随后找到律师。 咨询之后，也知道了，按照宣告死亡算，他们也得等四年，老爷子宣告死亡后，再纠结遗嘱的真假、有无效验。 在此之前，他们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眼见于此，关德林、于金仙大失所望。 他们还想和春明好好争争的，没想到现在根本不是时候。 想争也不行。 不过，春明倒是很敞亮，并没有让孟小枣继承关老爷子的房子，他自己也没有继承关老爷子的文玩，而是当着关德林、于金仙的面儿，将关老爷子的房子，以及屋里的文玩、古董原封不动，又都还给了关小关。 “春明，你这是干嘛呀，这些都是老爷子给你的。”关小关不解的道。 关德林、于金仙都觉得很意外。 他们本来还想着打官司呢，没想到，春明根本就没想要这些遗产，直接还给了关小关，让他们都觉得脸上臊得慌。 “嗐，我师父之前得过脑溢血，脑筋一阵明白一阵糊涂，他立得遗嘱根本没效果。”春明解释道，“关家的财产，还是应该交给关家。” “春明~”关小关听了都很感动。 项南也不禁竖起大拇哥，称赞他真是条汉子。 要知道关老爷子几代珍藏，那可都是宝贝。韩春明则是正经的藏家，就好这玩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关家的珍藏，都不能以钱计算，而要以命计算。 即使如此，他仍然把这些东西还给关小关，不得不说，真是条汉子，是个人物儿。 多少人为了蝇头小利，都不惜埋没良心、坑蒙拐骗。相比起春明，真是要愧殺。 关德林、于金仙也没话好说了，只能讪讪的谢过春明，随后跟闺女关小关起腻，想要把关老爷子留下的文玩、古董带去国外。 “不行，爷爷之前说过，关家的玩意儿，一件都不许卖出國。”关小关直接拒绝道。 “小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可是你爸妈。”关德林、于金仙生气地道。 “我就是这么说话。”关小关直接道，“你们想要，就跟我打官司吧。” 关德林、于金仙顿时气得要死。 1461【肖申克的藏宝】 关德林、于金仙随后回去了美國。 其实，他们俩倒是想留在国内的。 不过关小关并不欢迎他们。 因为他们一来，除了争关老爷子的遗产之外，就是劝她再找个老公，以便老了还有伴。 三天两头的劝，把关小关烦得不行，直接就不见他们了。 两人见留在國内，也讨不到便宜，就只能先回美國了。 不过他们对那些古董并未死心，还是想着将来都倒腾到国外去。 …… 关小关将他们送走之后，正式接收了爷爷的房子和东西。 不过她也没让春明和孟小枣吃亏。 她给了孟小枣了一百万人民币。这笔钱，足以让她在京城买栋大大的房子。 不过孟小枣并没有要，因为春明已经送给她一套房子了。 这让关小关很意外，但她还是给孟小枣留了三十万，算是这些年她对爷爷照顾的答谢。 春明那边，关小关也给了他五百万人民币，算是他退回的古董的钱。 春明自然不要，两人你推我让一番后，最后还是关小关把钱收了回去。 不过，等关小关把爷爷的东西接手之后，才忽然发现房子里的东西少了很多。 很多她之前见过的玩意，现在却都不见了。既没听说爷爷卖过，也没见孟小枣偷过，总之都没有了。 “奇怪，这些东西，远远不够啊。”她皱着眉头清点道。 她虽然不懂收藏，但是东西见得多了，总归有印象的。在她看来，很多她曾见过的好东西，如今都没有了。 “你猜，会不会是被盗了？”她惊讶的道。 “怎么可能。”项南摆摆手，“真要是有贼进来偷东西，也会先偷存折、现金，而且还会把家里翻个底朝天，哪可能这么干净整洁。” “那要是懂行的人干得呢？”关小关忽然道，“他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比存折可贵多了。一次拿一件，天长日久，就把家里搬空了。爷爷已经糊涂了，未必记得那么清楚的。” “那就更不会了。小枣就在家里，春明也经常来，要是家里失窃，他俩会不知道么？”项南摆手道，“你爷爷是有些糊涂了，但春明可是七巧玲珑心，瞒不过他的。” “我说的就是他。”关小关直接道，“万一他是那个贼呢！” “你这种猜测简直毫无逻辑。他要是那个贼的话，何必把房子、文玩古董都还给你呢。”项南笑道。 “他沽名钓誉不行么？”关小关眨眨眼睛道。 “你说别人沽名钓誉，我都信，你说春明沽名钓誉，我是一万个不信。”项南摆手笑道，“他要是真的那么在乎虚名，十几年前，他跟苏萌都早成佳偶了。” 春明是最不好虚名儿的。考上大学后，还穿得土里土气的，让苏萌感觉很没面子，才跟他分得手。 他要真那么爱面子，早就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也早就跟苏萌在一起了。 ……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关小关见项南如此维护春明，不禁生气地道。 “这还用说么，你不想想看，你爷爷是什么人。沾上毛，比那猴子都精。你真的相信，他这次出走，是毫无计划，一心奔着求死去的？”项南笑了笑道。 关小关眨了眨眼睛。 这个问题，她之前还真没考虑过。爷爷一身疾病的出走，在她下意识的想来，就是不愿意等死，所以出去找个风水宝地，了结残生了。 但仔细一想，这似乎并不是爷爷的风格。 爷爷太聪明了，活得太通透了。他早就已经看破生死了，就算真的是绝症，恐怕他也不会被吓到。 而现在他的病，如高血压、高血脂、胆囊炎等，虽然也很重，但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要命的病，所以他应该不会被吓趴的。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都是爷爷早就算计好的。他之前就做了准备？”关小关疑惑的道。 “九成是这样。”项南点点头，“反正在我看来，关老爷子比我还聪明。他的每一步，都是有讲究的。” “那你说，他能把东西放在哪儿呢？”关小关疑惑的道。 “依我看，肯定还在这个院儿里。”项南笑道，“一来，这些年来小枣跟他同院儿住，他要是往外运东西。别说是一车一车得运了，就算是一个一个的往外拿，他也瞒不过小枣的眼睛。 二来，你爷爷年纪大了，走不远路的，最多也就是到胡同下棋。这么一个老人家，想把东西运远了，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东西肯定还在院儿里。” “有道理。”关小关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随后她找了根棍子，四处敲敲打打起来。看看有没有夹层或者地窖之类。 项南知道关老爷子把古董、文玩都放在厨房的夹墙里了。 因此也就慢慢引导着关小关往那儿找去。 “哎，这有动静，里面是空的。”项南捶打着厨房墙面道。 关小关一听，果然如此，顿时眼睛一亮，“建军哥，赶紧把这碗柜挪开。” 项南双臂一叫力，将墙边摆放的碗柜挪开，就见后面都是新磨的墙皮，墙皮正中有三块红砖，一块红砖上面写着【徒儿，找得够费劲的吧】。 “嘿，这老爷子，真是老小孩儿，跟自己的徒弟、孙女、儿子、儿媳还斗这心眼儿。”项南笑道。 关小关也有些哭笑不得，“爷爷可真是的，自己把东西藏起来不说，害得我们着急，还害我差点怪错了人。幸好我没去找春明算账，要不然，我哪还有脸见人呐。” “依我看，老爷子是怕东西传给你爸妈，他们会把这些宝贝运出國卖掉，所以才会苦心孤诣的藏起来的。”项南感慨道。 他都不敢想像，遍身是病，一把年纪的关老爷子，是怎么把东西装箱收藏，又是怎么偷偷把墙砌上，还能瞒过孟小枣的眼睛的。 不夸张的说，比《肖申克的救赎》里，挖牢越狱的肖申克还厉害。 关小关点了点头，“我会尊重爷爷的意见，这些宝物，我一件都不会卖出去的。” 项南点点头，支持她这一决定。 1462【私人博物馆】 关小关随后打电话，将春明叫了过来，告诉了他厨房藏宝的事。 “嘿，这老爷子，敢情把宝贝藏在这儿了。我就说嘛，他的宝贝我觉得少了呢。”春明到了一看，都忍不住笑道。 “这是关老爷子怕咱们无聊，给咱们逗闷子呢。”项南笑道。 “是，他老人家就喜欢玩儿。”春明点点头道，“小关，老爷子把宝贝藏起来，就是不希望它们运出國，我希望你能了解他的一番苦心。” “放心，春明，我不会乱来的。”关小关摆手道，“这些宝物我会小心收藏，绝不会流失到国外去的。” 项南点点头，“其实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建议，我提出来，大家研究一下。” 听他这么说，关小关、春明都一起看向他。 “咱们都知道，文物收藏是讲究方式方法的，湿度、温度、光照、安全性等都要考虑。”项南解释道，“这些宝物藏在这儿不是办法，拿出去也容易招来麻烦，所以必须有个妥当的去处。 实话说，我早准备建个民间的博物馆，专门用来陈列我历年来的收藏。小关，你如果信得过我，就把你的这些古董也放在那边。” 关小关一听，自然点头应允。 她整个人都是项南的，何况是这些东西了。 春明一听，也点点头。 藏家玩古玩，也不是就藏起来完事的。越是好东西，越是要与藏友一起把玩、欣赏。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而且他前些年，赔给项南不少东西，其中好多他都嫌肉痛。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现在要能出来展览，那就真的太棒了。 “那就这么定了。”项南点头笑道。 …… 随后，项南就正式开始筹划自己的博物馆。 他自己设计博物馆的建筑，自己设计室内装潢，务求让所有的游客都能不虚此行，感受到中华五千年文明的魅力。 九六年的六月份，博物馆的主体建筑正式开始建造。 与此同时，项南也向有关部门递交了私人博物馆的申请。 申请私人博物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有资金来源证明、藏品目录和合法来源说明、要有陈列展览的大纲，还要有相关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 好在项南的人脉关系不错，而且历来的收藏，都是传承有序的，所以申请私人博物馆的事，进展还是很快的。 “我告诉你，虽然这些文物会摆在你的博物馆，但是所有权还是我的，将来我要都传给我的儿子。”关小关向项南道。 “放心好了，我还会跟儿子抢东西么？”项南无语的道，“我的全副身家，将来还不是他俩的。” “那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别的女人，跟她们有没有生过孩子。”关小关撇撇嘴道。 “哎哟，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应付你俩我都够呛了，还哪来的精力再找别的女人。”项南扶着腰叹息道。 “去，讨厌~”关小关白了他一眼道。 …… 进入到七月份，鲲鹏地产在百富勤的推动下，正式登陆香江股市。 在此之前，项南在百富勤的帮助下，先拿到了美丰工业的控股权。随后，再改组美丰工业的董事局，并注入资产。如此一来，就达到了上市的目的。 美丰工业七四年上市，最早是做生产化纤的。 在香江开埠之初，最早是发展工业的。香江制造一度闻名全球，如塑胶花、玩具、服装、纺织、五金、电子等，都有很不错的销量。 直到后来，随着内地改革开放，大量港商将厂子迁往内地，香江的制造业才逐步空心化，被地产业和金融业绑架。 美丰工业也是如此。它生产化纤，在七零、八零年代都没问题。到了九零年代，环保意识兴起之后，这类工业就不再受欢迎，由此影响了美丰工业的收益，导致股价连年下跌。 各大股东也不想再赔钱，所以纷纷抛售股票，因此才被人拿到了控股权。再然后就是剥离资产，把这个壳给卖掉。 如今，鲲鹏地产借美丰工业的壳上市集资，首轮就发行十亿新股，每股二点五元，预计集资二十五亿港币。如此大手笔，算得上是近年来，中资最大规模的集资。 项南之所以如此大手笔，主要是因为他知道，九七年金融危机就要来了。到时候，股市会大萧条，再想集资可就难了。 因此趁现在，能多集资一点就多集资一点。反正两年之后，就可以低价把股票再收回来。 券商对他这种做法，并不是太支持。 因为万一认购不足，集资不到二十五亿港币，那就是重大的利空消息，表明大家都不看好这只股票，那会导致股价大跌的。 不过，项南却依然坚持，让券商也只能同意。 好在现在红筹股比较受捧，再加上鲲鹏地产实力雄厚，所以最后有惊无险，十亿新股最后还是被认购了，就是认购率有点低。 其他股票上市，认购率都是十几倍、几十倍的超倍认购。只有鲲鹏地产，认购率才一点二倍，勉强擦边通过。 这也使得股票上市首日，就跌破了发行价，使得鲲鹏地产市值仅有七十亿港币，比预估的市值跌了近三成。 不过项南并不太在乎。 一方面，公司上市，像他这样的大股东都有禁售期的。现在股价涨跌，对他来说，都只是数字而已，没有实际的价值。 一方面，他现在已经通过股市，集资到了需要的钱。股价或涨或跌，都不影响这笔钱。他甚至巴不得股价再跌一些，到时候，他好廉价把股票再收回来。 …… 鲲鹏地产的上市，让项南的身家涨了十几亿港币。 身为高管的春明，也获得了百分之四的股权激励，价值两亿八千万港币。 对他来说，这真的是笔巨款了，也让他对项南非常感激。 当初他刚出狱时，除了一堆古董，以及七十多万块钱，其他什么都没有。现在短短几年，他就已经身家过亿，完全都靠项南的提携，让他真的十分感激。 “建军，真的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春明激动地道。 “别的都不说了，以后好好做事吧。”项南勉励他道。 其实，鲲鹏地产成立这些年，虽然有他高屋建瓴的指导，但具体工作都是春明做得。 与其说是他带春明赚钱，倒不如说是春明帮他赚钱。 春明点点头。 1463【华人首富】 鲲鹏地产的上市，让项南再次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 在此之前，虽然他已经是知名作家，写出的小说、剧本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影响。但是由于作家的形象，一向都是清贫自守、两袖清风的。所以即使项南已经非常有钱，但人们还是下意识的认为，他是没什么钱的。 如今随着鲲鹏地产的上市，人们才猛然间发现，项南已经是身家数十亿的超级富豪了。这让媒体一片哗然，也让民众大吃一惊。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项南的产业，还不止鲲鹏地产一项。大名鼎鼎的金满盈铜锅涮肉，也是项南的产业。 另外，他早在八零年代末，就大笔收购微软、甲骨文、adobe的股票。如今近十年过去，这些股票的价格也翻了数十倍之巨。 单是微软的股票，就已价值三十亿美元。再加上甲骨文、adobe的股票，项南的身家已足以与新晋的首富比尔·盖茨掰腕子。 这些消息，被媒体陆续披露之后，引发了一波又一波的舆论狂潮，也让项南的知名度水涨船高。甚至成为了【财富】的代名词，一时间引得万人崇拜。 七零年代末，改革开放之初，人们还是羞于谈钱的。但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现在的人们不仅爱钱，而且还疯狂的拜金。 他们把有钱人得话奉为圭臬，向他们学习，向他们膜拜。 图书市场上，最畅销的书，不是小说，不是教材，而是名人传记、成功学和心灵鸡汤。可以说，有钱人就算放个屁，都有人喊是香的。 因此如今成为华人首富，又有望冲击世界首富的项南，在内地的声望达到了巅峰。 …… 眼见于此，项南赶紧行动起来，大手笔的捐款。 为希望工程、阳光工程、扶贫工程等國家公益项目相继捐款，总额高达十亿人民币。 之所以捐出这么多钱来，是因为项南知道，中國五千年文化，一直都是贬低商人的。为富不仁、无奸不商、义不理财……这些负面标签，牢牢地贴在商人身上，早已根深蒂固，扯都扯不下来。 虽然近些年，随着改革开放，西方文化的涌入，使得人们对商人、对财富逐步改观。但是中華文化毕竟五千年历史，早就渗透到每个人的骨子里了。完全改观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过一百年都未必办得到。 在这种意识形态下，经商就要格外的小心。不然，出一点纰漏都可能万劫不复。 项南做生意，尽管一向都是合法经营、依法缴税，不坑蒙拐骗，不偷税漏税，干干净净、本本分分。 但是人一旦成名之后，就会被人拿着放大镜盯着，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哪怕本来没什么事的，放大后就有了不同意义。 更何况，项南知道，自己底子并不太干净。 生意是没有问题，但私生活太乱了。比某些顶流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爆出来还罢了，爆出来就是麻烦。 所以现在捐点钱出来，也算是帮自己积德了。 而捐了这么大笔钱之后，经过舆论的报道，也引得民众一片颂扬之声。有钱还心善，这也让项南的口碑更好了。 …… 七月份，冯晓刚执导、冯巩、徐帆、李明起等主演的《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正式上映。 上映之前，这部电影名字改为《没事偷着乐》。没办法，《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名字太长了，观众记不住。 上映之后，票房反馈还不错。观众对这部电影还是比较买账的。 一来剧本扎实，人物鲜活，就跟看自己身边的人一样；二来台词幽默、节奏轻松，虽然是现实题材电影，底色是悲的，但容易让观众接受。 不像某些电影，底色是悲的，内容也是悲的。观众看完之后，难过好几天。那类电影，票房就不可能高。 最终《没事偷着乐》收获了四千万人民币票房，相比于不到八百万的成本，也算是很不错了。 连着两部电影票房都取得成功，冯晓刚被媒体吹捧是内地第一商业片导演，一时间意气风发，颇有些洋洋得意。 又是买新车，又是搬新房，还在一次访谈中，跟记者呛呛起来，差点动手。 项南知道他之前受气受太多了，现在一朝得志，有点得意忘形很正常。 不过他还是提醒冯晓刚，别太招摇了。要知道，满招损，谦得益。连他都得夹着尾巴做人，被评为华人首富后，赶紧往外捐款。 他冯晓刚现在才刚起步，嘚瑟什么。 …… 同月，《将爱情进行到底》正式登陆央视八套。 这部戏总共二十八集，每集售价六万人民币。不算太贵，不过项南看中的，是央视平台的宣传效应。 电视剧在央视播完后，再往其他电视台卖，就好卖的多了。 这部内地第一部青春偶像剧，登陆央视八套后，果然掀起了不小的反响。 一方面，演员颜值够高。徐靖蕾、李亜鹏都是青春靓丽，当打之年，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光看颜值，都能吸引一批观众。 一方面，演技也不拉跨。富大龍、黄志忠、辛博青都算演技派，李亜鹏、徐靖蕾演技不高，但也绝对不算低，所以演起来更有感染力。 不像二十年后的偶像剧，演员除了长得好看之外，演技完全拉跨，让人丝毫没有代入感。 一方面，剧情现在看是狗血了些。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你。但是在九零年代，这种剧情还是比较新鲜的。 所以着实吸引了不少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观看。 也因此，徐靖蕾一炮而红，成为风靡一时的玉女偶像。李亜鹏、富大龍、黄志忠、龚蓓苾等也都收获了不少的知名度。 赵宝纲也凭借执导这部电视剧，成为电视剧领域的佼佼者，并且还获得了五十万的奖励，让他差点感动到哭了。在电视艺术中心忙活十年，不及在鲲鹏影业忙活半年。 而项南赚得就更多了。 这部电视剧光是卖电视台播放权，就赚了三千多万，还不算发行音像制品、周边产品的收入。 不过，项南事后想起来，其实还有一笔钱该赚没赚的，那就是广告植入的收入。 在二十年后，广告植入的收入，已经是影视剧最赚钱的手段之一。有些影视剧还没开拍，单靠广告植入，就已经把成本收回来了。 项南毕竟不是专业制作影视剧的，这项生意，他居然一直都没想起来，实在是不应该。 1464【还珠格格】 十月份，张义谋带着新作《有话好好说》去了威尼斯电影节。 不过这部电影，并没有获得金狮奖的肯定，让张义谋多少有些失望。 倒是瞿萦在红毯上的亮相，还是让她吸引了不少眼球，日后更获得了多家时尚品牌的青睐。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 十一月份，项南给赵宝纲准备了一部新剧本，吩咐他抓紧时间把剧拍出来。 赵宝纲接过一看，却有些意外。 因为这是一部古装剧，讲述的是民女小燕子与乾隆之女夏紫薇，阴差阳错，互换身份，进入紫禁城当格格的事。 实话说，故事是有些荒诞不羁的。 只不过，当时内地的历史剧受港台影响比较大，戏说更甚于史实，也更受观众的欢迎。 比如严格按照史书记载，考证还原拍摄的《东周列国》，收视率就很一般。完全比不上戏说的《康熙微服私访记》。 因此项南选择戏说历史，也就不奇怪了。毕竟民营资本，利益第一。 而且，他继续看下去，才发现这部剧本，其实就是部披着古装的偶像剧。 小燕子、夏紫薇、金锁、五阿哥、尔康、尔杰……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你，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分分合合，跟现代偶像剧没什么差别。 “老板，古装偶像剧，行么？”赵宝纲有些心中没底道。 “怎么不行，《戏说乾隆》，说白了，不也就是古装反贪剧么？它怎么就受欢迎呢？”项南摆手笑道，“其实古装不古装都不要紧，关键是内核。只要内核适应时代的变化，那么甭管披着一层什么皮，都会受欢迎的。” 迪士尼的公主片，最早的时候，公主都是被王子拯救的。随着七零、八零年代，女权运动兴起，迪士尼的公主片也顺应时代发展，公主不再等待王子，而是自己主动出击，追求幸福。 到了新世纪，已经发展成为公主救王子了。甚至公主不再需要王子，而是自己独自美丽了。 也正因为它的内核不断适应时代的变化，所以尽管公主和王子的故事都老掉牙了，但是迪士尼的这些电影依旧受欢迎。 赵宝纲听罢，不禁大受启发，感慨原来还能这样做。 …… “《还珠格格》是一部古装偶像剧，风格是比较活泼、逗笑的，所以演员一定要选择好。”项南嘱咐赵宝纲道，“而且，尽量挑些新面孔。” 赵宝纲一听，点了点头。 随后，他就遵照项南的吩咐，开始挑选起演员来。 既然项南说要新面孔，赵宝纲也就不用徐靖蕾、李亜鹏那些人了，而是在影视学校的新人中选择。 而很快，他就有了不错的人选。 小燕子，他选中了中戏的秦海璐。 一方面，她长得很有特点，很有辨识度；一方面，她之前学过刀马旦。而小燕子在剧中有很多打戏，选秦海璐的话，这方面就没问题了。 夏紫薇，他则选中了蒋琴琴。 蒋琴琴长得非常漂亮，温婉动人，气质婉约，饰演大家闺秀夏紫薇，也正合适。 至于金锁，他则选中了金巧巧。 金巧巧长得也很漂亮，但气质不如蒋琴琴妩媚。 五阿哥由黄晓眀出演，尔康由郭晓冬出演，尔杰则由祖烽出演。 他们三位都是北影重点推荐的学生，演技好，有灵性。赵宝纲亲自看过，也觉得很不错。 看到这份演员名单，项南还是比较满意的。 虽然他知道，利用原版演员，有可能会更成功。但他却不想用原版，而现在这版也算不错了。 见项南没有问题，赵宝纲随即就开始筹拍。 …… 同月，张國立和邓捷从南方回来，投奔项南。 拍完《宰相刘罗锅》之后，张國立真正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一时间片约不断。 而南方因为改革开放较早，各方面都走得比较快。像民营的影视公司，早在九零年代初，就已经创办了。 张國立、邓捷成名之后，就到南方发展了几年，拍了一些电视剧和电影。但实话说，虽然赚了一点钱，却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主要还是因为中國的文化中心在北方。而且，娱乐圈的人气传播，从来都是自上而下的。 比如赵本汕，当年在东北再火，在全國范围来看，也是籍籍无名。而一旦登陆央视，立刻成为红遍全國，家喻户晓的笑星。 张國立、邓捷在南方拍戏，拍出的电影、电视剧只能影响一隅，因此人气不升反跌，这两年已快查无此人了。 相比起来，跟他们一起拍《宰相刘罗锅》的李保田，现在却已经是内地一线影星了。《菊豆》、《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有话好好说》，可都是跟张义谋合作的。 因此，他两个及时醒悟过来，毅然决然地放下南方的事业和人脉，选择回到京城发展。而项南的麒麟影业，因为这两年发展的着实迅猛，可以说是内地民营影视公司的翘楚。 再加上之前又有渊源，所以他们两个就来投靠了。 …… 对于张國立、邓捷的投靠，项南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 现实生活中，张國立可是电视剧界的小巨头。《康熙微服私访记》、《铁齿铜牙纪晓岚》、《五月槐花香》、《琉璃厂传奇》、《金婚》、《亲兄热弟》……他的代表作可是数都数不过来。 所以他痛快的收下了他们，“你们早就该过来了，往南方瞎跑什么呀。京城才是文化中心。” “是，您说得对极了。”邓捷笑道，“我们就是笨。有您在这儿，我们还往外跑，真是犯傻了。” 张國立也点点头。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们本来是有棵大树的，偏偏要跑出去，结果就挨淋了。 “行了，就这样吧。你们先歇两天，我马上给你们安排戏。”项南点头道。 两人一听，都很开心。 项南随后拿出了《琉璃厂传奇》的剧本，交给张國立、欧阳奋强一起执导。 欧阳奋强大学毕业后，就一直跟着张义谋学习。张义谋的多部作品，都有他参与。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他早已经褪去了当年的稚嫩和青涩，变得成熟起来。 这部《琉璃厂传奇》，就是他执导的第一部剧。如果反响不错的话，项南准备提拔他正式担任导演。 1465【瑞龙博物馆】 《琉璃厂传奇》，是编剧邹静芝的作品。 他比项南还大三岁，当年也做过知青，回城之后做过泥瓦匠、焊过洋铁壶，多才多艺。 八二年，他开始尝试写作，并报考了中央电大，接受成人教育。八七年，笔耕不辍的他被调入《诗刊》杂志担任编辑。 九零年代，开始尝试编剧。这部《琉璃厂传奇》，就是他根据自己听过的故事，再加上一点艺术创造而写出来的。 讲述的是三位男主角，憨厚农民袁玉山、落魄贝勒金宝元，与吃软饭的崔和友，在琉璃厂你争我斗的传奇故事。 剧本写出来之后，他就托人给了项南，让项南看看合不合用。 项南看后，直接花五万买了下来。 这部电视剧，他很小时候看过，觉得还是很不错的。剧情跌宕起伏，饱含世事人心，是一部难得的佳作。 邹静芝捞到第一桶金，也对编剧充满了信心，之后，更创作出不少的好剧。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琉璃厂传奇》随即开始选角儿。 张國立当仁不让，定了金宝元这个角色。 这个落魄贝勒，他演起来驾轻就熟，最为合适。 至于袁玉山这个角色，欧阳奋强本来推荐李宝田演得，他觉得他演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最为合适。 不过张國立却认为李宝田年纪过大，饰演年轻农民已不大合适了。就算他演技没有问题，能演出年轻人的稚嫩、青涩，但形象上也大打折扣，影响剧集质量。 因此两人商议之后，最终定了人艺的冯远征。 张國立跟冯远征之前合演过《混在燕京》，知道他这个人演技非常好。保准能演好袁玉山这个正直青年的角色。 而吃软饭的崔和友这个角色，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了邢珉山。 一方面，邢珉山是昆剧演员出身，唱念做打都合适。而剧中的崔和友，也唱过戏，因为跟阔太太吊膀子，才被戏班驱逐出来，所以人设正合适。 一方面，邢珉山名气也不错，九三年齐鲁电视台拍《白眉大侠》，他饰演的白云瑞可是不知迷倒多少观众。 男演员选定之后，又选女主角九儿。 张國立推荐了之前在《燕京深秋的故事》中合作过的吴越。她不仅形象契合角色，而且演技也非常好，今年刚拿了飞天奖最佳女配角。 演员名单确定之后，呈交项南审批，项南看过之后，立刻同意拍摄。于是《琉璃厂传奇》正式筹拍。 …… 《琉璃厂传奇》、《还珠格格》相继开拍之际，冯晓刚也拿了一个新剧本，想要把它拍成电影。 项南接过一看，见是《不见不散》，笑着点了点头。 这部戏讲述的是两个流落到美國的燕京人，辗转几年，爱恨纠葛的故事。 “这部戏是你受《燕京人在纽约》的启发，又借鉴了美國卖座电影《当哈利遇到莎莉》，对吧？”项南笑着问道。 冯晓刚由衷的拍起了手，“程爷，您厉害！” 《不见不散》的故事，的确是他从美國**年的卖座电影《当哈利遇到莎莉》中得来的灵感。再加上他去美國拍《燕京人在纽约》时的经历，最终糅合成了这部剧本。 他觉得应该不错。 “是你厉害。”项南笑着称赞道。 天下文章一大抄，全看会抄不会抄。冯晓刚能用好莱坞的架构，讲中國的爱情故事，还讲得那么出色，已经挺厉害的。 多得是导演买来版权，全盘照搬，还搬不明白呢。 “这么说，您同意拍摄了？”冯晓刚笑道。 “能为我赚钱的事，为什么不同意？”项南笑道。 冯晓刚点点头。 …… 进入到九七年，麒麟影业其他导演都在拍戏，唯独张义谋没有执导新戏。 项南没有催他。他知道，张义谋去年执导的《有话好好说》，没有在国际上得奖。在内地上映时，票房也不好，影响了他的心情和创作。 所以他需要一段时间的蛰伏，好好考虑未来的路。 这是一个羽化成蝶的过程，项南自然不想刻意打断它。 所以他给张义谋时间去思考，去思辨。 …… 进入到九七年，项南的博物馆经过一年多的筹备，终于开幕了。 博物馆取名为瑞龙博物馆，地点就在崇文区珠市口西大街，挨着琉璃厂。 瑞龙博物馆共有藏品三万七千余件，其中够得上國家一级文物的，就有两千余件，都是一等一的珍品。 其中很多连國家博物馆、故宫博物院都眼馋的不得了。 比如五代时期，巨然和尚的山水大轴；唐代的海兽葡萄镜；北宋宋徽宗的书法真迹…… 媒体也纷纷报道，一时间宣传的沸沸扬扬。 “程建军还真是不得了，居然有私人的博物馆，据说藏品比故宫还丰富。” “听报道说，人家从七零年代就开始玩收藏了。当时，文物商店的文物多便宜呀，几十块钱而已。” “哎呀，真后悔！当初有钱，干嘛不买几件文物存着。几十元就能买康雍乾的瓷器，现在一转手就能卖几万呢。” 民众们看了报道之后，都充满艳羡的道。 九零年代末，古董收藏逐步走热，文物拍卖价格逐年创新高。不少人都知道古董能卖钱，因此一个个都着了迷。 而看到项南自己开了博物馆，那么多的好宝贝，自然都纷纷跑来取经。 也因此，等博物馆一开馆，那些文玩古董的爱好者们，立刻蜂拥而至，将博物馆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望着玻璃柜里那些宝贝，几乎都是一个表情，啧啧称奇，垂涎三尺，恨不能从眼睛里伸出两只手来，把东西拿了就跑。 …… “建军，你这些年真是买了不少好东西啊。”韩春明都羡慕不已道，“哎，这里面还有好多，都是我捯给你的呢。” “是啊，我这里面好多藏品都是你的。”项南感慨道，“你现在要想收回去的话，我可以割爱的。” “算了，既然给了你，怎么好往回要。”春明犹豫了一下，随后摆摆手道。 这些宝贝，他当初卖给项南时，才换了两千多万元。现在这些古董，怕是两亿都不止了。说实话，他是有些后悔的。 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更何况当时的两千多万，都是救命用得，意义比两亿大得多了。所以他不会反悔的。 1466【招兵买马】 进入到九七年，《还珠格格》首先被拍出来，登陆了央视八套。 这部披着古装外衣的青春偶像剧，故事跌宕起伏、情节诙谐幽默、节奏轻松愉快，因此推出之后就大受欢迎，大火特火。 论影响，比几年前的《宰相刘罗锅》、《渴望》、《编辑部的故事》也分毫不差。也因此秦海璐、蒋琴琴、金巧巧、黄晓明、郭晓冬、祖烽等主要演员，都一炮而红。 由之前默默无闻的学生，现在一跃都成了当红的明星。尤其秦海璐，她饰演的小燕子，聪明伶俐讲义气，嘻嘻哈哈没心机，所以最受观众欢迎。 除此之外，其他演员也受益匪浅。 比如饰演皇帝的张铁琳，他八零年代也算红过，还去香江拍过戏，但始终都算不上红，只能演些小配角而已。 这些年来，人气逐步滑落，都快要查无此人了。但现在这一部《还珠格格》，直接让他知名度暴增，再度成了人气当红的明星。 饰演令妃的朱霖，因为前两年没怎么拍戏，人气也已经削减了很多。虽然知名度仍在，但是已经不算火了。 这部《还珠格格》，算是让她又重新火了一把。不过对她来说，红与不红，其实都没什么紧要了。 毕竟再红的滋味她也尝过，使得她对虚名不再执着。如今的她有戏就拍，没戏就在家过小日子。衣食无忧，生活安逸，其实已经很好了。 …… 《还珠格格》之后，由欧阳奋强、张國立执导的《琉璃厂传奇》又登陆央视一套飞天剧场。 这部电视剧同样取得了不错的收视率。 一来剧本扎实，故事紧凑曲折，情节跌宕起伏，人物鲜活生动。而冯远征、邢珉山、张國立、吴越等演技也扎实，因此剧集的质量非常高，自然受欢迎。 二来九零年代末，古董收藏热逐步兴起。《琉璃厂传奇》讲得就是古玩、文物，紧贴当前的热点，自然有吸引力。 因此这部电视剧收视率不俗，也让欧阳奋强在导演界，真正的立了足。 …… 九七年开门红，好事成双，对麒麟影业来说，自然值得庆贺。 成立三年，成绩斐然，也让项南有了招兵买马的底气。 他准备扩大规模，再招一批导演，签一批演员，以便提高产量。 最好是一年能拍五六部电影、十几部电视剧。这样的话，才能攫取最大的利益。 招人，对别人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只是履历漂亮，实际上一用就拉胯。 比如那些港台过气的导演，看他们之前的履历，个顶个的华丽。都曾拍出过红极一时，影响力极大地作品。可是若请他们拍戏，绝大多数都是垃圾，根本卖不上票房。 但对项南来说，请人就容易多了。 哪个导演本事高，哪个演员潜力大，别人不清楚，他却是明白的很。 因此，他一出手一个准。 先后将康红蕾（《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激情燃烧的岁月》）、孔笙（《闯关东》、《大江大河》、《父母爱情》）、毛伟宁（《誓言无声》、《梅花档案》、《平凡的世界》）、高希希（《历史的天空》、《幸福像花儿一样》、《甜蜜蜜》）等知名导演收拢了来。 演员方面，他先后将徐铮、孙红擂、黄晓明、于和伟、黄志忠、张嘉译、刘烨、段奕宏等签了下来。 这些都是未来二三十年内，内地影视剧界的顶流艺人，值得栽培。 至于女星方面，项南签得并不是太多，只签了蒋琴琴、秦海璐、章子怡、蒋雯丽、朱媛媛等寥寥几人。 一方面不同于男星，女星的保质期普遍都比较短。 像于和伟、张嘉译、黄志忠这样的男星，五十岁照样担任主角，四五十岁照样可以演爱情剧，跟小二三十岁的年轻女演员对戏，不显尴尬。 但是女星一过三十五岁之后，基本都要两条路了，要么就是退圈嫁人，回归家庭。要么就是退位让贤，转做配角。这种现象，在好莱坞都很普遍。 一方面，女星的高光期，多在二零一零年后了。因为当时网络兴起后，观众的注意力开始分散，不再执着于一块电视屏幕。 电视的忠实观众，也就剩下爱追剧的老人和女生了。所以抗战神剧和大女主剧开始走红。女明星的价值，在那时候，才开始得到体现。 而现在电视上，普遍都是大男主剧。所以项南才更主要签男星。 …… 签了导演、演员之后，项南随即开始分发剧本，准备拍戏。 给康红蕾的就是那部《激情燃烧的岁月》，给孔笙的也是一部民国剧《前门楼子九丈九》，给毛卫宁的是那部《誓言无声》，给高希希的是一部悬疑剧《花非花》，给欧阳奋强的是一部青春剧《向天真的女生投降》，给张國立的是那部《康熙微服私访记》，给赵宝纲是那部《永不瞑目》…… 这些剧本，有些是项南自己写得，有些是他从外面收的。 现在随着影视产业改革，向民营资本敞开怀抱，大量资本纷纷涌入市场，使得影视市场越来越繁荣，自然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才加入。 其中，就有不少像邹静芝、石钟山（《军歌嘹亮》、《幸福像花儿一样》）、述评（《太阳照常升起》、《有话好好说》、《鬼子来了》）这类人才。 他们之前多是作家，写诗歌、写小说、写散文。后来随着图书市场的萎靡，影视剧市场的兴盛，他们也开始转型转写剧本。 因为他们有功底、有才华、有生活，所以写出的剧本质量都不错。 当然也有很多是糊弄人的。毕竟无论哪一行，只要有钱赚，有便宜可捡，就一定少不了浑水摸鱼的人。 好在项南的两只眼睛不是白长的。哪部剧本好，哪部剧本差，他还是可以分辨的。因此他能看中的，基本都是好剧本。 再不济，项南手里还握着好些ip呢，单靠吃自己，也够麒麟影业活得了。 …… 剧本发下去之后，一时间好几个剧组都开始招募演员，筹备拍摄，让京城演艺圈都跟着热闹起来。 1467【背靠大树好乘凉】 各个剧组开始招募演员，项南并没有过多的干涉，只是稍微的点拨了一下。 比如康红蕾准备启用孙海瑛、吕丽苹拍《激情燃烧的岁月》，就被项南直接给否了，最后换成了张光北和朱霖。 赵宝纲的《永不瞑目》，本来女主角要定徐靖蕾，最后还是被项南建议，换成了原女主苏谨。 …… “程爷，您就把《向天真的女生投降》的主演交给我吧。”蒋琴琴亲昵的向项南道。 麒麟影业最近筹拍的几部戏，质量都很好，但有一说一，还是《向天真的女生投降》中的女主，比较讨喜，可以说谁演谁火。 其他剧中的女主，要么就是人设不合，比如《激情燃烧的岁月》的女主要从年轻演到老，还是年纪大些的女星比较有优势；要么就纯粹是花瓶，比如《康熙微服私访记》里的女主，都不过是康熙的一场艷遇而已。 因此，蒋琴琴一眼就相中了《向天真的女生投降》这部电视剧。 “哎，这部剧不适合你。”项南笑着摆摆手道，“欧阳之前只执导过一部戏，还是跟张导一起合作的。这部《向天真的女生投降》，他未必能执导的多好。 你还是应该跟经验丰富的导演合作，这样成功的把握才高一些。孔笙导演之前拍过《红十字方队》、《甘十九妹》、《燃情四季》等剧集，并多次获得奖项的肯定。 而且《前门楼子九丈九》的女主角，也比《向天真的女生投降》的女主角，更有挑战性。所以还是选孔导的好。” “真的？”蒋琴琴疑惑地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项南笑道。 “好吧，就听您的。”蒋琴琴点了点头。 “这就乖了。”项南肯定道，“你既然肯跟着我，我自然不会骗你。” …… 麒麟影业，几部电视剧同时开拍，着实造成了不小的声势。 不过，圈内人都知道，麒麟影业的老板是项南。他的身家超过百亿。拿出百分之一拍片，都够同时启动几个项目的。眼前这些，不过是小阵仗而已。 因此，就只剩羡慕的份了。 “麒麟影业现在招兵买马，一年至少能拍七八部电视剧，三部以上电影。比一家省级电视台的产量还高。” “要是咱们也能签约麒麟影业就好了，以后就不愁没戏拍了。不像咱们那些师哥师姐，毕业后进了电视台工作，现在都捞不着拍戏了。” “没用的，麒麟影业只签了有数的几个演员而已，根本不乐意多签。咱们还是别想好事了。” 圈内人都议论纷纷道。 九零年代末，内地影视剧产业改革不完善，国营、民营并存，各有优劣，变化莫测，这也使得从业人员思想比较混乱，不知该何去何从。 但总体来说，大家还是相信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而有华人首富撑腰的项南，无疑是民营影视公司中，最大的一棵大树，因此想要投奔的人不少。 不过项南并不太在乎演员，他比较在乎的是导演和编剧。 因为演员的可替代性太强了。同一个角色，给张三也行，给李四也行，没有太大差别。在目前的中國，还没有哪个演员，如香江影坛的成龍、周星弛那般不可或缺的。 而导演和编剧，相比起来，就珍贵得多了。 一个好导演加一个好剧本，就能拍出一部好戏，源源不断的创造明星艺人。但是一百个明星艺人凑在一起，没有一个好导演，没有一个好剧本，也只能拍出一部烂戏。 …… 九七年五月，蛰伏两年的张义谋，终于拿着新剧本找到了项南。 项南接过一看，就见封皮上六个大字——《一个都不能少》。 他翻阅了一遍，随后点了点头，“你想拍，那就拍吧。” 《一个都不能少》这部电影，项南并没有看过。 实话说，他本质上就是个俗人，看电影、看小说最大的目的，不是为了学知识，而只是为了放松和消遣。所以太文艺、太晦涩的片子，他一向都不大喜欢看的。 不过，他听说过这部电影的大名。而且，如今看了剧本之后，他觉得很受感动，认为会是一部好电影。 虽然这部电影太过文艺，有可能不太赚钱。不过，项南还是愿意让张义谋试试。赔就赔了吧，照他的身家，一年赔五亿，也够赔到死得。 “程教授，谢谢您。”张义谋感激的道。 《一个都不能少》讲述的是山村失学儿童的故事，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来，这类电影的票房不会太高。 但项南一点没犹豫，看过剧本后，直接就同意拍摄了，根本不在乎赔不赔钱。单是这份心胸，就足以令他敬佩。 “不客气，张导，我永远都支持你的。”项南笑了笑道。 张义谋敬佩他，其实他更敬佩张义谋。凭他现在的名气，随便拍点什么，都能赚钱。但是他却甘心闭关两年，苦思剧本，错过了不少赚钱的机会。 单是对待艺术的这份诚心，就足以令人感动了。 …… 下半年，去年投资拍摄的影视剧，陆续播出。 首先推出的，就是高希希执导的《花非花》。 这是一部充满悬疑色彩的电视剧，讲述的是由高官子弟走私案引发的一系列故事。 原版是由陈宝国、陈瑾主演的，不过这版却是由段奕宏和朱媛媛主演，更符合角色的年龄。 《花非花》在央视一套飞天剧场登陆后，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收视和反响。 因为这部剧，明着是一部探案剧，其实是一部反腐剧，跟九零年代末國家反腐倡廉的形势正好呼应，因此非常成功。 …… 《花非花》之后，《誓言无声》、《激情燃烧的岁月》、《前门楼子九丈九》、《向天真的女生投降》……好剧一部接着一部，都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收视。 尤其是《激情燃烧的岁月》，更是拿到了年度最高收视率。 一来，九零年代，看电视还是家庭最主要的消遣方式。吃完饭后，一家老小，齐聚客厅看电视，是最常见的一道风景。 此时的遥控器，多由一家之主掌控。所以，《激情燃烧的岁月》这类年代剧，对他们来说，最有代入感。 二来，《激情燃烧的岁月》本身也是部质量过硬的好剧。虽然都是家长里短，但烟火气十足。不像某些电视剧，说是现实题材，却严重脱离现实，根本看不得。 1468【体制改革】 九七年年尾，麒麟影业第一次推出贺岁片，由冯晓刚执导，葛悠、徐帆主演的爱情喜剧片《不见不散》。 内地的贺岁档，是由成龍于九五年推出的《红番区》开启的。在此之前，内地并没有贺岁档这一概念。 项南之所以把《不见不散》设为贺岁片，也是希望它能够取得更好的票房成绩。 果然，这部电影的票房成绩，并没有令项南失望。《不见不散》贺岁档上映后，很快就凭借扎实的剧本、逼真的演绎，取得了不错的口碑。 尤其，这是第一部全程在国外拍摄的华语电影，让國人见识到了海外华人的爱情生活，而且还不像《燕京人在纽约》那么虐，所以观众都是比较喜欢的。 最终，这部电影取得了四千三百万人民币票房，算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再加上出版影碟、电视台播放权，以及广告植入的收入，麒麟影业纯利润都有一千五百万，算是非常不错了。 而连拿两年的票房冠军，也让冯晓刚得意洋洋。 不过尽管票房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是他到现在，除了拍电视剧拿过奖外，拍电影都还没拿过奖呢，这让他又不禁有些遗憾。 “程爷，要不您帮我也写个特深沉的剧本，我回头拍了也到国外参加影展去。”冯晓刚笑着向项南道。 “获奖的事勉强不来的。”项南一听，摆摆手道，“何况，最佳时机已经过了。” 八零年代末、九零年代初，内地电影之所以屡屡在国外获奖，主要还是因为一个【鲜】字。 当时内地刚刚改革开放，西方对中國充满了好奇，所以中國的电影去到國外，也容易受到关注，获得偏爱。 但现在中國打开國门已近二十年，西方对中國已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对中國电影也不会感到新奇有趣，反而开始挑毛病了，这使得获奖变得不再容易。 前年，张义谋拍摄的《有话好好说》，绝对算超越水准之作，但只在威尼斯影展获得个提名，一个奖都没有拿，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况且，冯晓刚拍得电影，多数都是商业片，而且还都是些喜剧片。 众所周知，喜剧片本就不受影展青睐。周星弛演技那么好，直到《少林足球》，才终于获得金像奖的肯定。 所以冯晓刚要得奖，真的很难。 “其实冯导，你不用想那么多。你现在有钱，有名，有地位，尽情享受这一切就好。”项南笑道，“有奖没奖的，有那么重要么？我的电影在好莱坞得那么高票房，我一次奥斯卡最佳编剧奖都没拿，你看我有在乎过么？” 冯晓刚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暂时憋下这口气。 …… 进入到九八年，《康熙微服私访记》正式登陆央视八套。 这部披着古装外衣的反腐剧，一推出就很受欢迎。 一方面，反腐倡廉是國家大势所趋，万民所向，所以这类电视剧自然受欢迎； 一方面，这部剧的剧情也很精彩。康熙爷微服私访，既扮猪吃虎，惩罚了贪官和恶人，而且还总有艷遇，让观众自然看得爽快。 因此《康熙微服私访记》大火，夺了个开门红。 随后，《永不瞑目》接档播出，继续让观众看得欲罢不能。 不同于原版的主演阵容，这版的《永不瞑目》，男主角由陆義改为了黄晓明。黄晓明的演技不错，长相也帅气，演肖童其实也很合适的。 原版的女二号欧阳兰兰，是由袁莉演得，这版则换成了章子祎。以章子祎的演技，饰演痴情又心狠的欧阳兰兰，自然小菜一碟。 不过原版女主，项南没有更换。因为他当年看这部戏的时候，也跟剧中的肖童一样，被这位成熟端庄大气的美女迷得够呛。 所以，哪怕徐靖蕾、俞飛鸿都适合这个角色，项南还是向赵宝纲推荐了苏谨，并在电视剧开拍前，跟她建立了密切的关系。 《永不瞑目》剧情跌宕起伏，扑朔迷离，爱情炽热真挚，充满张力。再加上几位主演演技了得，饰演的人物生动形象，也为剧集添了不少彩头。 因此这部电视剧同样大火，炽热程度甚至超过《康熙微服私访记》。 也因此，苏谨、章子祎都一炮而红，人气直逼因拍《还珠格格》走红的秦海璐、蒋琴琴。而黄晓明自然更是火上加火，俨然已成为内地第一当红小生。 就连男三号都算不上的孙红擂，都因在本片中轧了个小角色，而有了些名气。 …… 九八年开春，麒麟影业继续火力全开。 赵宝刚开拍《还珠格格2》，孔笙开拍《大染坊》、高希希开拍《雍正王朝》、张國立开拍《财神到》、康红蕾开拍《铁道游击队》、毛伟宁开拍《梅花档案》、欧阳奋强拍摄《青春不解风情》…… 这些电视剧有古装喜剧，有玄幻剧，有历史正剧，有悬疑探案剧，有爱情剧，有战争剧，有商战剧……可以说是题材丰富多彩，足以满足大多数观众的胃口。 …… 而进入到九八年，****颁布《<故事影片单片摄制许可证>试行办法》，算是为民营资本进入影视市场彻底铺平了道路。 在此之前，民营影视公司要想拍电影，没有资格单独申请许可证，需要向挂靠的国营电影厂购买许可证才行。 这样的话，既要支付一大笔钱，同时也容易受辖制。 现在新办法颁布之后，民营影视公司就可以单独申请拍摄许可，不必再仰人鼻息。如此一来，自然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在此之后，民营资本大举进入影视市场。民营的影视公司更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为这个市场带来了庞大的活力。 当然，也带来了一定的混乱。 一来，民营影视公司缺乏规范，缺乏管束，行事就比较莽撞。挖墙脚的，抢档期的，抢剧本的，屡见不鲜，甚至还有坑蒙拐骗的。 二来，民营资本刚刚进入这一行业，缺乏相关的经验和人才，所以也会惹出不少的乱子。好在麒麟影业有项南坐镇，一般二般的人不敢招惹，所以暂时没事。 1469【一切向好】 进入到九八年，受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国内的经济增速开始放缓。 不过对项南来说，九八年还是比较顺遂的。 一方面，國家开始致力于将房地产打造成支柱产业，以弥补金融危机造成的出口下降及内需不足。 为此，出台了大量的政策，来促进房地产的发展。比如九八年五月推出的《个人住房贷款管理办法》，鼓励民众贷款买房。 再比如九八年七月，政府正式宣布停止住房分配政策。从此之后，福利分房制度彻底终结，归为历史。在这种情况下，民众为了有房住，就只能靠买了，自然促进了房地产的发展。 一方面，九零年代末，国有企业陆续改制，由国营改为公私合营、中外合资，或者私营。项南也趁机买了一些资产，主要是二环、三环内的工厂地皮。 他买下这些地皮后，工厂就有资金外迁，搬到郊区或临省，还可以更新设备，提升技术。而项南则可以将这些旧工厂推倒，改建成小区、写字楼或商业大厦。 如此拆来拆去，到九八年末时，尽管受到金融危机影响，鲲鹏地产的股价持续在低位徘徊。但是实际资产却是在飞速膨胀。 不谈其他，单是它旗下的地皮，就超过两千万平米。而且，多数都是分布在二环、三环的黄金地段。单是这些地皮，未来就能价值连城。 一方面，随着科技的进步，网络时代逐步来临。项南手中的微软、甲骨文、adobe的股票，越来越值钱。 而且，他还顺手投资了雅虎、亚马逊、易趣等多家互联网公司，准备搭上互联网的快车，赚笔小钱使使。 …… 感情方面，项南还是比较稳定的。 蔡晓丽现在还在崇文区财政局工作，而且已经升任财政局局长了，每天朝九晚五，经常还会加班。 她倒是跟项南提过，不在机关做了，出来帮项南打理公司。不过项南劝她还是留在单位得好。 “你来我公司，最多当个财务经理。这个活儿，随便找个大学生都能做。”项南解释道，“你留在单位呢，却可以当我的耳报神。政府有什么政策，有什么指示，有什么警告，你都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这可比财务经理的工作重要多了。 再者说，你当上这个财政局局长也不容易。这是你付出半生心血的事业，我不能因为我，而让你放弃所有，来当我的附庸呀。” 听他这么说，蔡晓丽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工作比较忙，她对家庭关心的就比较少。再加上项南做事仔细，不出纰漏，而且在蔡晓丽跟前，始终都是循规蹈矩，温柔体贴，所以蔡晓丽都不会起疑。 也因此项南这些年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乱约了。 一来，现在的姑娘不像之前那么单纯，不会轻易被他甩掉；二来，现在的科技也飞速发展，录音笔、摄像头、窃听器……层出不穷，项南也怕一不小心中招儿； 三来，最让项南忌惮的是，他现在的身份，也容易招来一些居心叵测的，比如商业间谍、做仙人跳的、绑架勒索的。 为了个人安全和名誉考虑，项南从两三年前开始，就不跟来历不明的姑娘交往了。好在当时，麒麟影业已经开始创办。 项南就主要在娱乐圈下手了。 一来，娱乐圈的姑娘大多更漂亮，而且实话说也更开放，更豁得出去；二来，他这些年来在娱乐圈累积了不少势力，但凡要在娱乐圈混得，没有不想抱他粗腿的，所以泡妞儿也更容易。 新的一年，他和巩利、许清、苏谨、俞飛鸿、徐靖蕾、蒋琴琴等人的关系都保持的不错，偶尔约出来交流一下，但频率不像之前那么高了。 之前他最多的时候，一天约过六个，根本不觉得累。但现在不行了，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只能是隔三四天约一回了。 除了这些旧相识外，新的一年，项南还刮喇上了陈好和赵明明。 陈好是中戏九七届的学生，张國立拍《财神到》得时候，选她做了进宝仙女，由此进入了项南的视线。 赵明明即是《我爱我家》中的贾小凡，原本和英宁是一对儿。他们两个在大学时就谈恋爱，还一度被请家长。毕业后来京闯荡，凭借《我爱我家》、《女人不是月亮》、《汉宫飞燕》等逐步打响名气。不过随着事业的成功，两人的感情却出现裂痕，直至破裂。 项南当初看《我爱我家》时，就对这位大美女有意，因此得知消息后，便见缝插针，将她撬了过来。 …… 九八年夏《还珠格格2》问世之后，再度引来一波收视狂潮。 原班阵容，合力出马。再加上新角色、新冲突的加入，使得这部电视剧更加热闹，也更加精彩。 不同于原版，本剧的演员，也做了一些调整。 原版由刘丹饰演香妃，现在则改成了曾嚟，更漂亮，更惊艳，也更迷人。原版由牟凤斌饰演的蒙丹，也改成了段奕宏出演。原版的晴格格由王艳改为了颜丹晨，原版的萧剑由朱宏嘉，改为了印晓天。 《还珠格格2》之后，《财神到》、《铁道游击队》、《青春不解风情》、《大染坊》陆续推出，都取得了不错的收视率。 年尾的大戏《雍正王朝》，虽然单论收视，不如《还珠格格2》那么火爆，但是口碑却是相当好，被誉为是历史剧的最高水平。 而且因为这部剧紧跟时事。剧中有科场舞弊案，现实中有四级英语考试泄题案；剧中有黄河水患，现实中也有长江大水；剧中有摊丁入亩、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等改革良策，推行时遭遇重重阻力。现实中国企改革，也遭到重重阻力…… 因此连政府都高度评价这部电视剧，推荐党政机关干部收看本剧。这在电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因此《雍正王朝》大火，顺带着，麒麟影业都成为业内名副其实的龙头。 1470【希望工程】 九八年，张义谋带着《一个都不能少》参加了戛纳电影节。但是在戛纳电影节上，这部反映失学儿童的电影却受到批评，认为是为政府做正面宣传。 张义谋一气之下，退出了戛纳影展，并且发公开信对此表示不满，认为这是对中國电影的偏见。 因为这场退赛风波，也使得张义谋和戛纳的关系跌到冰点。好在他之前已拿过金棕榈大奖，对戛纳影展已无遗憾。所以从此之后，张义谋再没有去过戛纳影展。 当然这是后话了。 退出戛纳影展后，张义谋带着《一个都不能少》去了威尼斯电影节，并在那里取得了包括金狮奖、联合國儿童基金会奖、魔法时刻奖、瑟吉奥·特拉萨蒂奖等多项大奖。 除此之外，《一个都不能少》，因为顺应了政府普及义务教育，拯救失学儿童的政策，所以还获得了政府的大力支持。 國家版权局特地下发版权保护通知，这是中國第一次对国产电影实施版权保护。虽然成效不一定大，但是意义非凡。 另外，这部电影还作为青少年教育题材电影，走进校园，影响力空前。这对张义谋，乃至麒麟影业而言，无疑都是好事。 项南也投桃报李，不仅将《一个都不能少》的票房，全部捐献给了希望工程。而且自己还在《一个都不能少》的拍摄地，投资一百万元兴建希望小学，帮助孩子们实现入学梦。 消息传出后，对项南的声誉，又是很好地助益。 …… 九八年，冯晓刚和张义谋又各拿出了新的剧本，准备拍摄。 冯晓刚拿出来的是《没完没了》，这是他跟朋友侃段子，侃出来的一个剧本，讲得是大巴司机韩冬跟老板要债的故事，倒是挺反应现实的。 其实，他本来想拍王搠的《狼狈不堪》，讲述人到中年的男子婚外恋的故事。 但当时王搠因为过于高调，招致了文坛不少人的反感。他的小说被骂是痞子文学，他这个人也被骂是流氓作家。 王搠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就跟人家骂了起来，双方在报纸、杂志上打笔仗，还对着媒体放话，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再加上王搠从出道之初，就备受争议。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因此就被变相的封殺了。他的小说、杂文、剧本，写出来也没人敢登，没人敢用。 冯晓刚的剧本改编自他的小说，自然也就用不了了，根本通不过审核，拿不到许可证。冯晓刚这才退而求其次，拿出了这部《没完没了》。 张义谋拿出的是《我的父亲母亲》。这部剧本，改编自作家鲍十的小说《纪念》。九八年，这部小说推出后，张义谋就注意到了。 他当时还在拍《一个都不能少》，因此就把鲍十叫到山村里，跟他一起讨论撰写剧本。山村环境清幽娴静，两人正好就把剧本写了出来。 …… 项南看过这两部剧本之后，都觉得写得不错，因此直接批准了拍摄。 不过演员的选择上，他还是提了一点建议。 《我的父亲母亲》，原版是由郑昊演男主角，项南向张义谋推荐了徐铮和段奕宏。因为他们两位更有红得潜质，更值得花大力气栽培。 至于女主，项南还是提议由章子祎演。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没完没了》，冯晓刚准备用港台艺人吴倩莲演女主角。因为当时，国内的导演都不太相信内地演员的票房、收视号召力，更愿意用港台艺人担任主演。 比如《大腕》的女主关芝琳、《天下无贼》的主演刘德華、刘若媖、《夜宴》的男主吴颜祖、《非诚勿扰》的女主舒淇、《英雄》的主演梁超伟、张蔓玉、甄子丹、李联杰、《十面埋伏》的主演刘德華、金城武、《满城尽带黄金甲》的主演周闰发、周杰倫…… 项南对此并不认同。 实话说，港台娱乐圈，打九零年代末开始，就已经大幅衰退了。那些演员也好、导演也好、幕后也好，不能说江郎才尽，风光不再，但距离黄金时期也差得太远。 与其相信他们的能力，倒不如把这些资源，倾注在内地年轻演员身上，更容易培养出票房新星。 因此项南制止了冯晓刚的做法，改由陈好出演。 陈好比吴倩莲可漂亮多了，而且演技也不错，由她来演女主角挺合适的。 最终张义谋和冯晓刚都接受了项南的建议。 张义谋最后选了段奕宏和章子祎，冯晓刚选了葛悠、陈好、傅彪。 …… 九八年末，各路电视剧又安排上了。 赵宝纲准备拍摄由张永琛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像雾像雨又像风》；高希希准备拍摄《雍正王朝》的番外篇《李卫当官》；孔笙准备拍摄同是生活题材的《大过年》；康红蕾开拍《历史的天空》；张國立开拍《康熙微服私访记2》；欧阳奋强开拍《实习生》……各有各的事做。 项南没有干涉太多，一方面几位导演都有经验了，犯不上他再天天盯着，耳提面命；一方面，相处久了之后，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性格、癖好，犯不上他再不断的点拨。 因此，项南只是让徐铮演了《李卫当官》，还让蒋琴琴做了女主角。 这让徐峥很高兴。他九七年签约麒麟影业后，当年就拍了《激情燃烧的岁月》，饰演大儿子石林；九八年，他又在《雍正王朝》里演了李卫，还在《财神到》里演了个配角。现在正式当了主角儿，让他自然开心的很。 而项南也高兴的是，欧阳奋强的《实习生》，居然选中了高园园做女主角，这为公司增添了一抹新血。 赵宝纲的《像雾像雨又像风》，则发掘出了陆義、李小苒两位艺人，同样为公司添砖加瓦。 项南本来不想签太多艺人的。因为人多乱、龙多旱、鸡多了不下蛋。艺人太多，就很难做到平衡，势必厚此薄彼，就容易跟公司离心离德。 不过，这些人才实在太优秀，又让他很舍不得放手，所以他最后还是都签下了。 但是他也知道，艺人签下之后，就该好好打理。不然的话，本来很有潜质的艺人，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荒废掉。所以，他也在考虑如何才能照顾到每个人。 1471【麒麟出品，必属精品】 进入到九九年，项南的房地产公司市值突破百亿大关，比地产业巨头萬科的市值还高出一倍多。 即使如此，鲲鹏地产依旧保持快速发展。 它的发展还是遵循三快原则，快拿地、快开工、快销售，如此形成资金的高周转率。这又被称为四五六原则，即拿地后四个月开盘，五个月资金回笼，六个月资金再周转。 如此高周转下，使得鲲鹏地产的利润率惊人，能达到百分之百到百分之一百五，也因此鲲鹏地产才能有那么高的市值。 不过，项南也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所以每年都把收入的一成，拿去做慈善事业。捐给希望工程、扶贫工程、敬老工程等等。 而除了地产之外，涮肉馆的生意，现在也已经做到覆盖大半个中國了。即便是在南方，金满盈都开了分店。 不过，它也根据各地口味的不同，推出了不同特色的火锅。 比如北方的涮肉火锅，多以清汤为主，蘸料也多是麻酱；到南方则普遍是红油锅底，麻辣咸香，味道厚重，蘸料也以油碟为主；到了更南方的潮汕地区，则多以养生锅底为主，涮肉也由羊肉改为牛肉，蘸料改为沙茶酱。 这种做法，就像肯德基和星巴克一样，店铺开到哪儿，都会适应当地的饮食口味，以便吸引更多顾客。 也正因此，金满盈涮肉馆生意越做越火，门店越开越多。项南已经准备安排它上市了。 …… 九九年，麒麟影业收益照样不错。 如今，它凭借多年积攒下来的口碑，已经在观众心中树立了【麒麟出品，必属精品】的良好形象。 也因此，由麒麟影业出品的影视剧，多会收到观众的欢迎。而电视台也乐意购买麒麟影业的剧集，这就使得麒麟影业的剧集，卖价通常都比其他同行贵一截儿。 每集价格都贵一截儿，麒麟影业一年产几百集剧集，这个价格累积在一起，可就贵大发了。因此麒麟影业的收益率，要比同行高出一大截儿。 而因为麒麟影业的剧集受欢迎，因此艺人也更容易走红。走红之后，各路代言、广告也比其他艺人接得多，接得贵。 也因此，尽管麒麟影业签人的门槛特别高，从不肯轻易签人，但是想加入的艺人，依旧如过江之鲫。 …… 除了现有的产业之外，从九九年开始，项南陆续投资内地的互联网产业。诸如百度、腾迅、阿里、搜弧、网易、新烺、金山等等。 因为他是华人首富，在全球富豪榜上也名列前茅，拥有一定的名人效应，因此这些互联网公司都很欢迎他的投资。 反过来说，假如项南只是有钱，但是没什么知名度，没什么影响力的话，那么想投资互联网产业，其实并不容易。 毕竟在当时，互联网是风口，想投资的人多得是。 比如软银的孙正义，投资阿里的时候，马雲都没想要他的钱。孙正义本来想投四千万美元，最后马雲就只要了两千万。 所以，很多时候，投资并不是有钱就行的。没有那个人脉，没有那个影响力，吃x都赶不上热乎的。 …… 除了生意之外，事业方面，项南现在还在北大教书，不过为了经商方便，他已经辞去了所有行政职务，只剩下了二级教授的教职。 他之所以不辞职，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公司上，是因为本质上，项南并不喜欢经商。 商场如战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才会把鲲鹏地产，那么大一家公司，交给春明打理。 相比起来，跟学生们在一起就要轻松多了，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而且，实话说，总跟年轻人在一起，感觉自己也都年轻了。 文学方面，项南最近两年都没写书。 一方面，盗坂实在太猖獗了，实体书销量跌到谷底，即使曾经再火的作者，现在一本书的销量，也就在几十万册左右，能卖过百万册的少之又少。 一方面，相比写书，他现在写剧本更多一些。这两年大热的剧，像《还珠格格》、《大染坊》、《李卫当官》、《永不瞑目》等，都是他亲自编剧的。 有这些成功的作品在，项南在文坛的声誉，始终居高不下，引得无数后辈钦慕不已。 而也正因如此，所以当麒麟影业派人到香江，跟金镛商谈小说影视改编权时，金镛给了一个非常厚道的价格。 并且，他还说自己也是项南的书粉，看过他写得帝王三部曲，认为写得非常好，还说他的《哈利波特》系列很有想象力。因此他跟项南虽素昧蒙面，却是神交已久，英雄惜英雄。 项南之所以要买金镛的武侠小说影视改编权，主要还是因为金镛的武侠小说真的很捧人。娱乐圈中，不少艺人都是靠出演金镛武侠剧而成名的。 比如胡軍，虽然早早的就出道了，但直到《天龙八部》，才真正一炮而红，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 比如刘亦非，虽然之前已经演过《金粉世家》，但还是到《天龙八部》、《神雕侠侣》才真正成名。 可以说，金庸的武侠小说，就是华语影视界一座ip宝库。就犹如美國的《星球大战》、《星际迷航》、《星际之门》一样，常拍常看常新。自诞生至今，几十年时间，依旧不嫌过时。 …… 项南买下金镛十三部武侠小说的影视改编权后，随后就开始找导演进行拍摄。 国内拍得好武侠片的导演并不多。这主要是因为国内拍武侠片起步比较晚。 香江从四零年代开始，就拍摄武打片，诸如《火烧红莲寺》、《白骨阴阳剑》、《如来神掌》、《黄飞鸿》等等。 到七零年代，丽的、无线创台时，大量电影方面的人才涌入电视台，使得武侠剧的制作经验格外丰富。 因此八零年代，香江已经能拍出八三版《射雕英雄传》、八四版《神雕侠侣》这样的不朽精品。 而内地之前是没有武侠片的。直到改革开放之后，受港台影响，才开始制作武侠片。至于武侠剧，起步就更晚了。 因为缺乏制作经验，所以初期的武侠剧，质量极其低劣。比如被奉为神作的《江湖恩仇录》、《乙末豪客传奇》、《血战崆峒》之类。 1472【金镛武侠剧】 项南随后请来了王文杰导演。他是目前内地拍武侠剧，拍得最好的导演。 九三年的《白眉大侠》、九六年的《甘十九妹》，都取得了不错的收视和口碑。 另外，他的代表作品还有《大染坊》、《成吉思汗》、《红十字方队》、《混世游侠》、《苏东坡》、《光荣之旅》等等，算得上是一位多产而有才的导演。 也因此，项南对他还是比较器重的，特地将他从齐鲁卫视挖来。 而第一部金庸剧，项南没有选《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天龙八部》、《笑傲江湖》等最知名的作品，而是选了一部《连城诀》，作为试水之作。 因为，像射雕三部曲、天龙、笑傲等小说，才刚刚被港台改编成电视剧，而且还都是口碑极好的作品。 比如古天楽、李婼彤版的《神雕侠侣》、黄日華、陈浩民版的《天龙八部》、吕颂贤版的《笑傲江湖》、陈晓春版的《鹿鼎记》、马景涛版的《倚天屠龙记》等等。 如果麒麟影业也跟着拍，质量稍差，都会被骂是东施效颦。更何况，内地缺乏武侠剧制作经验，那么拍得差几乎是肯定的。如此一来，招惹骂声一片，对麒麟影业来说，费力不讨好，自然不值得。 因此倒不如选一部冷门作品来拍，哪怕拍得稍差也不容易作对比，观众的评价也会好些。 而《连城诀》是金镛小说中冷门的冷门。只在八零年和**年，先后被拍过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其他时候都没有人动过。 更关键的是，电视剧和电影都没有引入过内地，所以对内地观众来说，这很可能是他们第一次看《连城诀》。只要制作的用心，相信应该口碑不俗。 像吴樾、舒暢主演的那版，虽然影响力不大，但是口碑却非常好。 …… 《连城诀》的剧本，是项南亲自编写的。演员，也是他亲自挑选的。 主角狄云还是吴樾。他不仅是武英级的运动健将，而且还以表演专业第一的成绩，考入中央戏剧学院。可以说有身手有演技，值得栽培。 女主水笙，项南经过仔细考虑之后，选中了陈好。 一方面，在现在众多艺人中，陈好的颜值都算是顶级；一方面，她的演技也非常不错。再加上刚演了《没完没了》，让她有一定的知名度；一方面，陈好伺候他也伺候的最用心，他当然也要有所回报才是。 女配戚芳，项南考虑之后，还是推荐了蒋琴琴。她的形象气质，就带着一股柔弱、凄楚，我见犹怜。 男配丁典由胡軍出演，他演这样硬汉，恰到好处。凌霜华则由赵明明出演，凭她的颜值、气质，演这位身世凄苦的美女，也恰到好处。 反派血刀老祖，自然还是计春華，他是演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而另一个反派花铁干，他还是考虑由六小龄童出演。 六小龄童的演技是很被低估的，他并不是只能演猴儿，其他角色也都能演得很好。比如《过年》中的大儿子，窝窝囊囊，内向惧内，就被他演得非常好。而花铁干，更是他塑造的另一经典。 另外，项南也准备在剧中演个角色，就演那个万震山。一方面过过戏瘾，一方面也是辅助王文杰拍摄。 毕竟，内地导演拍武侠剧，总让人有点不放心。而项南好歹有几十年的演艺经验，多少还是有些心得的。 …… 《连城诀》随即开始筹拍。 从最开始的服装造型，项南就参与进来，跟服装师、造型师一起设计。 因为内地武侠剧制作经验稀缺，所以服装造型，多是直接借鉴古人的衣饰，跟正统历史剧相仿。 但是武侠剧，毕竟不是正统历史剧。它是成人童话，有一定的玄奇色彩，因此服装造型要偏写意，而不能偏写实。 当然，完全信马由缰，也不可取。进入新世纪后，内地的武侠剧，造型一度辣眼睛，就是因为造型师走火入魔了。不写实纯写意，由着性子胡来。 项南精通文物字画鉴赏，熟知历朝历代的服装规制。再加上他善于绘画，又学过一段时间的服装设计，因此在他的参与之下，《连城诀》的造型设计，既有古代原型的基础，同时又有一定的创新，大家的反馈都非常好。 …… 九九年五月，《连城诀》经过四个月的筹备后，正式开拍。 这部剧，虽然投资只有一千五百万，但却是麒麟影业最重视的作品。毕竟大老板项南都跟着忙活了，其他人哪敢偷懒。 就连陈好、蒋琴琴都特地花了一段时间，专门练习武打招式，以避免开拍的时候，花拳绣腿，打得不像样子。 这部电视剧，先是在燕京郊外的怀柔飞腾影视基地取景。这座影视基地是九五年，由臺灣飞腾影视搭建的，目前是中國北方地区最大的影视基地。 《还珠格格》、《康熙微服私访记》、《财神到》、《雍正王朝》、《李卫当官》等都是在这边拍得。 如今，飞腾影视城也有多部电视剧开拍，比如焦恩俊、萧嫱主演的《小李飞刀》；苏友朋、林志颖、陈德蓉主演的《绝代双骄》；吕良伟、俞小凡主演的《达摩》等等。 几路人马汇在一起，有上千人之多。再加上游客、群演、商贩等，使得影视城内无比热闹。 …… 电视局随即开机拍摄。 最开始拍得，就是狄云、戚芳跟着戚长发进城，拜会师叔万震山的剧情。 戚长发是由倪大红出演的，他的演技自然不容小觑，可以说是内地演技最高的那一群人了。 好在项南也不太差，比不上倪大红那么炉火纯青，但也算驾轻就熟。因此接戏还是接得上的。 这已经让人很佩服了。毕竟他不是专业演员，还能演得这么好，真的不容易。这也让同剧组的其他演员们很有压力，一个个都不敢松懈。 即使没通告，也来剧组报道。不是观摩拍戏，就是背诵台词，揣摩角色，这也让剧组上下的氛围都很好。 不像现实生活中某些剧组。主演糊弄事，导演糊弄事，上梁不正下梁歪，其他演员也糊弄，拍出的剧集质量，自然就可想而知了。 …… 1473【连城诀】 怀柔影视城，《连城诀》剧组。 开机之后，拍摄还是比较顺利的。 有项南坐镇，所有人都很用心，不敢耍花招儿。 众人一心，拍摄自然顺遂。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 最大的问题，还是缺少经验。 布景怎么布，摄影怎么拍，灯光怎么打，演员怎么演，动作怎么打……在港台影视剧中，这已经有一定范式了。 比如黄日華版《天龙八部》中，群雄会战少林寺，乔峰的出场就是非常典型的英雄出场方式。 群雄毕至，万众瞩目，危急关头，乔帮主凌空飞来，一个气功波炸开，傲立当场，随即一众配角纷纷侧目，大把龙套齐呼乔帮主……何等风光。 但内地缺乏相关的经验，要拍好就得逐步摸索了。 项南为了快速吸取经验，特地从香江请来武指元彬。 他是七小福之一，曾经做过《新龙门客栈》、《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鹿鼎记》、《賭神2》、《黄飞鸿之狮王争霸》等电影的武术指导，有一定的实力。 而且，他擅长的是见招拆招的武打风格，写实性比较高。而《连城诀》虽然有神照经这种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奇内功，但本质上还是个低武世界。相比内功精深与否，更注重招式的比拼，所以请元彬来执导，更为合适。 …… 电视剧开拍之初，剧本本来还为项南准备了武替。 万震山还是有些武打场面的，他们怕项南应付不来。 但没想到，项南居然要亲自上阵，而且还打得有模有样，让元彬、吴樾都有些吃惊，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程爷，您之前练过功夫？”吴樾好奇的问道。 “小时候，跟隔壁的大爷学过一点。”项南点了点头道。 “您这可不是一点。”吴樾摆摆手笑道。 旁人看不出来，他是专业练武的，曾经拿过全國武术冠军，看得出来，项南是一身的好功夫。拍摄武打动作时，每一招都是恰到好处。这要不是有一身好功夫，绝做不到这么完美。 就像陈好、蒋琴琴、倪大红等人，之前没有学过武术，只是临开拍之前，突击学习了两个月。因此全是花拳绣腿，拍打戏的时候，经常出错。 项南微微一笑，他的功夫的确了得。 吴樾虽然是全國武术冠军，但是练得多是招式，跟真打是不一样的。而项南继承的是葉问的咏春，是真的能打死人的。 不过这不值得显摆。现在承平世界，他也没必要殺人。 吴樾见项南明明一身好功夫，却不显山不露水不招摇，也不禁很受感染，去了很多轻浮之气。 而项南拍打戏，亲自上阵，不用替身。 这种牺牲精神，也传染了剧组。所有演员都尽量亲自上阵，除非太难的动作，没发完成才用替身。 如此一来，对剧集质量的提升，自然很有帮助。 不像某些剧集，演员拍什么戏都要替身。文戏有文替，武戏有武替，倮戏有裸替，吻戏有吻替，就连在地上打个滚儿，摔个跟头，都由替身来做。 采用这么多替身拍戏，剧集质量肯定好不了。 因为演戏是一个双向交流的过程，虽然戏是假的，但感情是真挚的。再好的演员，也需要对手的配合和刺激，才能发挥出理想的演技。 如果用替身拍戏，对手的发挥肯定受限，从而影响剧集的质量。 而且，用替身的时候，只能用远镜头，不能拍正脸，这对拍摄也会造成一定影响。 在项南的带动下，《连城诀》剧组上下多亲自上阵，对提振剧集质量自然有好处。 …… 《连城诀》拍摄期间，其他剧组的人也多有来探班的。 一则，麒麟影业是内地娱乐圈的巨头，电影、电视剧都非常拿手，声望都相当高。这样的公司，但凡想在内地娱乐圈混得，谁不想搭个人脉； 二则，项南是华人首富，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也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这样的大人物，谁又不想认识一下。万一投了缘，人家随便指点下，就够受益终身的了。 比如冯晓刚，当年不过是个美术助理。自从跟了项南之后，一路扶摇直上，现在已经是内地影坛响当当的二哥，仅比张义谋次些罢了。 对于大家的探班，项南倒也没摆架子，有时间的话也愿意聊聊天，拍拍照，签签名。 因为敢来探班的，多是在圈内有点名头的。比如苏友朋、林致颍、焦恩俊、吕靓伟等人，也许将来就有合作的机会，犯不上拒人于千里之外。 至于那些没名没姓的，也不敢跑来騒扰项南。就算他们敢，剧组也不会随便放行的。 当然，相比于这些男演员，项南更喜欢跟那些女星沟通。 比如《小李飞刀》中的女星萧嫱。萧嫱有臺灣第一美人之称，项南见过真人之后，并不觉得有传说中那么惊艳。相反，陈好、蒋琴琴都比她漂亮多了。 不过萧嫱胜在更妖媚撩人，发痴发嗲，特别会哄人开心，所谓【解语花】不过如此，因此项南觉得还是物有所值的。 还有《达摩》中的女星翁红，以及《绝代双骄》的女主陈德蓉，项南之前就很喜欢她们拍的影视剧，既然现在有缘一会，自然也没有错失良机。 …… 八月份，《连城诀》在飞腾影视基地取完景后，就要辗转去雪山拍摄外景。因为没有项南的戏份，所以他也就不去了。 而且这部剧拍了三个月，导演王文杰也已经有了心得，因此也不必他总盯着了。 除了《连城诀》之外，九九年，麒麟影业还投资了冯晓刚的《一声叹息》。这部剧本，就是改自王搠的小说《狼狈不堪》。 冯晓刚两年前，就准备拍这部戏。但九七年的时候，王搠被舆论抵制，他写得小说、剧本、杂文都不能用，使得《一声叹息》的筹备陷入停顿。 现在时间过去两年，不敢说已风平浪静，起码抵制的力度没那么大了。因此冯晓刚抓紧时间，把《一声叹息》给拍了出来。 虽然，冯晓刚一直表现的是个大俗人，拍得电影也多是商业片。但其实本质上，他还是挺有艺术追求的。 现实生活中，他拍得《唐山大地震》、《集结号》、《芳华》、《手机》、《夜宴》、《我不是潘金莲》、《一九四二》、《只有芸知道》等，都是偏悲情的，文艺性质的片子。 相比起来，他的喜剧片其实才五部而已。项南都觉得自己之前错看了冯晓刚。 1474【完美句点】 张义谋在拍完《我的父亲母亲》后，又找来了一部剧本，名字叫做《幸福时光》。 这部剧本，是由莫言的中篇小说《师傅越来越幽默》改编而来的。 这是一部偏温情的剧本，而且节奏有些温吞，不够欢快，不够幽默，而且深度也不够，不算一个太成功的作品。 因此项南亲自动手，帮他做了些修改，总算是看得过去了。 …… 电视剧方面，孔笙准备将项南的小说《闯关东》拍出来，张國立则筹备拍摄《铁齿铜牙纪晓岚》，康红蕾则看中了著名作家毕飞宇的原著《青衣》， 毛伟宁则拍摄知名手抄本作家张宝瑞的又一经典之作《梅花档案2之秘密列车》，高希希在拍完《李卫当官》后，又准备拍摄《康熙王朝》， 赵宝纲则筹备拍摄警匪爱情片《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欧阳奋强还是专攻青春爱情片，准备拍摄《都市稻草人》…… 项南看过他们的剧本后，觉得都写得还不错，因此也就同意了。 演员方面，他只是将《闯关东》的主角，定了李幼斌。因为孔笙原本打算将李宝田定为男主角的。 李宝田的演技当然也不错，但是《闯关东》的男主角朱开山，可是当年义和团的大师兄。大刀朱开山，关外都有名。 李宝田身形太弱，怎么看都不像抡得起大刀砍人的人。相反还是李幼斌比较魁伟，比较占优势。 《闯关东》的女主角，也由原本的宋佳，改为了郝蕾。郝蕾的演技，在内地的演员中，都算是首屈一指的。 朱传武这一角色，由原版的朱亚文，现在也改成了段奕宏。他不仅演技好，而且也是一身阳刚气。 至于其他剧的角色，项南都没有过问。 …… 九九年十月份，《铁齿铜牙纪晓岚》正式播出。 阵容跟原版几乎相同，还是张國立、王钢、张铁林的铁三角。而杜小月这一角色，原版是袁莉出演，这版则换成了秦海璐。 不过，故事还是一样的好看。节奏欢快、剧情幽默，因此推出之后颇受欢迎，取得了很好的收视成绩。 随后，《秘密列车》推出。原版由周杰、于洋主演，如今则改成了富大龍和祖烽主演。不过收视率并不受影响。 毕竟富大龍、祖烽也都是演技派。再加上，毛伟宁执导谍战剧，已经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在他的执导下，《秘密列车》情节曲折、故事紧凑、悬念丛生，很是好看。 再之后，《青衣》、《都市稻草人》、《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也都非常不错。年底的《康熙王朝》，更是大爆，丝毫不比两年前的《雍正王朝》差。 也为麒麟影业的九九年，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 …… 进入到新世纪，张义谋的《幸福时光》，作为他的第一部贺岁片，在贺岁档上映。 这部电影，原版是由董滐担任主演。不过，这版却是由周讯主演的。她的演技要比董滐好得多，因此呈现出来的效果也更感人。 再加上《幸福时光》由项南调理之后，剧情变得更加紧凑，更富戏剧性，因此贺岁档上映后，票房还是不错的。 这部电影，也让周讯一炮而红。 在此之前，虽然她早早的就出了道，九一年就开始拍摄挂历，还陆续拍了很多戏，但都没有引起太大反响。 这部《幸福时光》，是她演得第一部有影响力的作品。而谋女郎的身份，也让她在演艺圈站稳了脚跟。 …… 新的一年，麒麟影业耗费心力制作的金镛武侠剧《连城诀》，也正式登陆荧幕。 跟项南设想的差不多，这部电视剧口碑还是很不错的。观众评价这部电视剧情节紧凑、表演真实、打斗激烈，完全不像内地产得武侠剧。 不过因为剧情有些压抑，不像《射雕英雄传》那么爽快，所以收视率并不算太高。比不上八三版《射雕英雄传》、九七版的《天龙八部》那般轰动。 但即使如此，这样的成绩，已让项南很满意了。毕竟是麒麟影业第一部武侠剧，迈出的第一步已经不错。 最重要的是，通过拍摄本剧，人才得到了锻炼，经验得到了积累，为下一步武侠剧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而这部剧播出之后，也让吴樾由原本默默无闻的小透明，也很快就成了名噪一时的电视明星。 对他来说，自然也是好事。 《连城诀》之后，项南准备开拍《碧血剑》。 这部剧，也是金镛小说中的冷门作品，一向都改编的比较少。只在七七年、八五年拍过电视剧。五八年、八一年、九三年改编过电影。 七七年、五八年、八一年的影视剧就不提了，毕竟太过遥远了。内地观众最熟悉的，也就是九三版的《新碧血剑》了。 不过那版电影是魔改版本的，剧情不能说改得一塌糊涂，但跟原著也差了不少。所以等于内地的观众，现在还没看过《碧血剑》。这对麒麟影业来说，是个优势。 新版《碧血剑》，项南还是准备用吴樾做男主角。他的功夫好，演技也不俗，很适合拍武侠剧的。 如果好好捧一捧，未必不能成为吴京、甄子丹那样的新一代功夫巨星。 吴樾对于项南的器重，自然也是感激不尽。 实话说，他虽然功夫好，演技不错，但本身长得不算帅气，只能说精神，这对他在娱乐圈发展，其实是不利的。 毕竟，娱乐圈那么多帅哥美男，选主角也选不到他的。但是项南却还是捧他，让他真的铭感五内。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拍戏，用心拍戏。 …… 《碧血剑》的筹备，项南还是盯得很紧。 除了男主定了吴樾之外，金蛇郎君也由项南拍板，指定由富大龍出演。 一方面，他那张脸亦正亦邪，演金蛇郎君这种亦正亦邪的人物，正合适。一方面，他的演技也非常不错，早早就获得了金鸡奖影蒂。一方面，富大龍从小学戏，还练过武术，拍武侠剧对他来说也正合适。 女主温青青定了曾嚟，她演这种任性又刁蛮的女主很合适；阿九戏份不多，由陈好客串一下就行。因为共同出演《连城诀》，现在吴樾跟陈好，还是挺有cp感的。 温宜由颜丹晨出演，何铁手由海清出演……算得上是非常不错的阵容了。 1475【资本涌入】 进入到零零年，内地的电视剧市场规模继续扩大。 一方面，电视台的广告收益越来越高。九零年代初，全國电视台广告收入加在一起，还不到两个亿。现在央视一年的广告费用，就已经达到五十三亿。 广告收入多了，自然也就有钱制作节目了。所以最近几年，电视剧制作中心推出了不少大型剧集，比如九八版的《水浒传》、九九年的《中國命运的决战》、零零年的《壮志凌云》、《太平天國》等等。 除了自己制作节目之外，对外采购剧集，自然也更舍得花钱了。四年前，项南跟央视合作时，一部剧集才几万块。 现在一部剧集的价格，已经涨到十万以上了。高质量的剧集，甚至可以卖到十五万以上。 一方面，资本的涌入，也使得演员的片酬、制作的成本节节攀升。 九零年代初，都是国营电视台拍摄剧集，演员也都是各国营单位借调的。所以工资都很低，跟普通工人差不太多。朱霖拍《渴望》得时候，一集片酬才几十元。 但现在，像秦海璐、蒋琴琴、陈好、段奕宏这样的明星，片酬已经涨到三万一集了。如果拍电影的话，片酬也是三十万到五十万起步，比之前涨了上百倍。 好在他们拍麒麟影业的戏，还有个内部优惠价。不然项南都不舍得用他们了。 …… 不过虽然市场规模大了，但是生意反倒不好做了。 原因就是来抢蛋糕的人太多了，竞争变得更加激烈，也更加无序了。 比如有些公司没有制作经验，他们拍戏完全靠跟风。民国剧火了就拍民国剧，婆媳剧火了就拍婆媳剧，抗日剧火了就拍抗日剧…… 麒麟影业因为每年都有爆款电视剧，也是被抄得最厉害的。 麒麟影业出个《大染坊》，就有人拍《大酒坊》；麒麟影业拍个《铁齿铜牙纪晓岚》，马上有人拍《凤流才子纪晓岚》；麒麟影业拍《闯关东》，就有人拍《闯关西》…… 另外，就是偷摸挖墙脚。 麒麟影业有项南坐镇，好剧一部接一部，所以造星速度也极快。一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就能捧红好些人。 而那些影视剧公司，刚刚创立，没什么经验，所以就想摘现成的果子。借那些大明星的名气来卖剧。 所以，拥有大量明星的麒麟影业，就成了这些牛鬼蛇神觊觎的对象。 当然，明面上他们是不敢强挖人的，但架不住他们暗戳戳的使劲。私下跟那些明星接触，想出高价把他们挖走。 而做明星的，绝大部分都贪财，不爱名利的只是极少部分。因此在他们的撺掇之下，不少明星都有想跳槽的想法。 比如金巧巧，因在《还珠格格》饰演金锁而成名，虽然后续发展不及秦海璐、蒋琴琴，但在娱乐圈也算当红。 她就想跳槽到其他公司去，因为她觉得自己在公司，不够受重视。 秦海璐在《还珠格格》后，又相继拍了《誓言无声》、《大染坊》、《像雾像雨又像风》等等，稳居电视剧界一线女星之位。 蒋琴琴在《还珠格格》后，又相继拍摄了《前门楼子九丈九》、《康熙微服私访记》、《雍正王朝》、《连城诀》等等。 就连比她晚进公司的章子祎、陈好都相继主演了《永不瞑目》、《我的父亲母亲》、《没完没了》等热门影视剧。 反观她虽然没缺戏拍，但大多是配角，演些女二号之类的角色，不如其他姐妹发展那么好。 而娱乐圈向来有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之说。在大公司当垫底的角色，不如到小公司当头儿。 尤其像她这样有名气，有演技，有颜值的明星，在麒麟影业算打底的，但是到了其他公司，就很可能是一姐，所以她就被说服的心动了，跟公司提出想解约。 …… 项南收到消息后，立刻开出了条件。 想提前解约的话，就按合同，赔偿公司损失，一千万起。 一下就把金巧巧给吓住了。她这两年虽然赚了钱，但也就在两三百万而以。一千万那么多，她哪里赔得起。 原本想要挖她的公司，一看要赔这么多钱，也都不敢再挖了。毕竟一千万，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所以金巧巧跳槽的事，最后无疾而终，她也只能继续在公司，乖乖的做满十年再说了。 其实，项南倒不是特别器重金巧巧，才不想她离开。 当初公司签金巧巧，完全是看在她已经拍了《还珠格格》，有了一定名气。而且《还珠格格2》还想用原班人马的份上。 假如不是这样的话，项南绝对不会签她。 他现在开出天价赔偿金，只是不想开这个不好的先例。 因为麒麟影业签得艺人，都是他非常看好的，非常有潜力，肯定能大红大紫的，所以每一个都价值连城。 如果不加干涉，随意被人挖走，那么麒麟影业的损失可就大了。所以，他才要防微杜渐，趁他们跳槽的想法还在萌芽状态时，就及时掐灭它。 因此，项南不只是开出了天价解约金。而且，在金巧巧打消跳槽的主意后，还将她的待遇降了几个层级。 之前她演得虽然是女配，但也都是好角色。之后公司再拍戏，分到她手里的，不是女三、女四，就是女反派。总演这种角色，档次很快就跌了。 另外，还帮她拒绝了所有外界的片约、商演、广告、代言，这样一来，她的收入可就大幅下跌。 之前，光是商演、广告、代言，一年就能赚一两百万。现在一年能赚二十万就算不错了。 有这么好的例子做榜样，其他原本蠢蠢欲动的艺人，现在都不敢再提这件事。毕竟他们也没有一千万。 …… 进入两千年，项南陆续抛售手中持有的软件公司股票。尤其是雅虎、美國在线、网易、搜弧之类。 因为他知道，两千年，互联网泡沫就要爆发了。到时候，所有互联网公司的股票都会暴跌。 即使像ebay、亚马逊这样有潜质的公司，股价也会跌一半以上，所以早早套现离场，方为正道。 1476【互联网泡沫】 零零年，鲲鹏地产依旧强势发展，而且势力也已经从燕京拓展到沪江、苏杭、堔圳、金陵、珠海等地。 总体而言，就是往南方发展。 一来，南方经济发展更为迅猛；二来，南方房地产政策更优惠。 发展的策略还是三快，快拿地，快开发，快回款。这种发展策略之下，也使得鲲鹏地产发展迅猛，销售额、利润率连续多年都保持三成以上的快速增长。 这也使得亚洲金融危机之后，鲲鹏地产的股价依旧保持坚挺，而市值也已经涨到两百亿左右。 相比九六年上市时，已经翻了近三倍之巨。项南的身家也因此多了上百亿，让不少同行都羡慕不已。 只不过，他们想复制项南的做法，却是很难的。 一方面，他们没有项南那么好的人脉。虽然自九八年起，政府将房地产列为支柱型产业，各方面给与优惠和支持。 但是房地产公司想贷款，依旧不是很容易。跟九三年，海楠房地产泡沫前形成鲜明对比。在那时候，银行贷款审批非常容易，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数千万贷款。 而没有那么充沛的资金，他们还想高周转，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然就行不通了。 一方面，他们没有项南那么好的远见。项南了解很多房地产知识，哪块地区会如何发展，他基本上都清楚。 所以他提前把地皮买了，到时候，政府去发展的时候，他就刚好过去开发楼盘。这样一来，等政府配套设施建好，项南的楼盘也刚盖好，自然就不愁卖的。 其他公司没他这样的远见，楼盘开发要么开发的太早，配套设施跟不上，导致卖不出去。要么就是楼盘开发得太晚，资金都压在地皮上了，自然就实现不了高周转。 所以他们就只能看着项南发财了。 …… 零零年三月份，美國纳斯达克指数飙到最高点，五千零四十八点。 而九四年的时候，纳斯达克最高指数才八百九十二点。六年时间，涨了近五倍之巨，可见互联网有多热。 不过，中國有句古话叫做月盈则亏、物极必反、盛极而衰。纳斯达克在攀升到五千零四十八点后，就开始了缓慢下滑。 一方面是受美联储加息的影响。美联储认为互联网上市公司，市盈率动辄都是两百倍以上，是很不健康的，所以加息来遏制互联网泡沫。 一方面是东瀛经济再度陷入衰退期，引起了市场的恐慌。资本纷纷抛售股票，也导致股价迅速下滑。 再加上媒体恐慌性的渲染，以及互联网的确存在大泡沫。因此，到四月时候，纳斯达克指数就已经跌去了四分之一。 到了二零零一年，又发生九幺幺事件，进一步引起市场恐慌，因此直到零二年，纳斯达克才止住滑坡，开始缓慢上扬。 而到那时，纳斯达克指数已经跌到不足一千五百点，相较最高点跌去了近四分之三。 大部分互联网上市公司股价都跌得一塌糊涂，网易、搜弧更是跌到了不足一美元。相比刚上市时的价格，简直跌到姥姥家了。 更惨的是，因为股价暴跌，资本对互联网产业也不再看好，所以导致大量互联网公司融资困难，连经营下去的钱都不够了。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有大量公司被迫关门。剩下的，即便存活，也是苟延残喘。据统计，这次互联网泡沫，总共有五万亿美元化为泡影，无数投资客赔得血本无归。 与之相比，项南赶在泡沫爆发之前，提前跳车求生，落袋为安。就真的太聪明了。 而且，他还趁着其他资本纷纷撤出互联网产业，那么多互联网公司失去投资，嗷嗷待哺的机会，再度卷土重来，拿到了不少股份。 比如之前的网易、搜弧、新烺，他只拿到半成股份。再多的话，要么价格太高，要么人家不卖。现在股价跌得废纸都不如，他轻而易举，就已经拿到三成股份。 …… 提前抛售股票，落袋为安，让项南避免数十亿美元的损失，也让他成功套现了近五十亿美元。相比几年前的投资，他赚了数十倍的钱，可以说是大发横财。 除了这笔收入之外，项南的小说《黑客帝国》和《哈利波特》的影视改编权，也终于都卖出去了。 这几年间，项南出品的剧本，在好莱坞一直都取得不错的票房。比如《神探飞机头》、《绝世天劫》、《勇闯夺命岛》、《空中监狱》、《勇敢者的游戏》等等。 也因此，虽然《哈利波特》、《黑客帝国》推出已有数年之久，热度已经有所下降，但是好莱坞公司依然对其爱不释手。 如今项南终于松口，各大电影公司自然哄抢一片。 最终，项南还是选择和迪士尼影业合作。 因为，迪士尼开出的条件最好。 九零年代末，自从皮克斯推出3d动画《玩具总动员》之后，迪士尼的传统动画片市场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外界都认为，迪士尼很可能要完蛋了。这使得它的日子很不好过，连带着股价都跌得厉害。也正因此，它亟需一个新的故事，来维持住公司股价。 项南的《哈利波特》系列，受众是迪士尼最想要的青少年。 如果它能将《哈利波特》系列拿到手，到时候，就不只可以拍电影，更可以在迪士尼乐园内，搭建霍格沃茨，让游客们也体验魔法世界的神奇。 而游客们一来，门票钱、餐饮费、购物款，也就跟着蜂拥而来了。所以，对迪士尼来说，《哈利波特》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ip，也正因为，它不惜跟项南签下了非常苛刻，非常大方的合作条款。 项南不禁有权直接参与票房分成，而且还可以参与门票分成、周边产品的分成。 也即是说，假如迪士尼在乐园兴建霍格沃茨城堡，那么项南就能从门票中抽成。而且游客每买一件哈利波特的周边产品，如魔杖、霍格沃茨校服、糖果等等，项南都可以分到一笔钱。 虽然比例不高，但是迪士尼一年接待上亿游客，聚沙成塔，这就很可观了。不夸张的说，一年赚一亿也不过分。 1477【闯关东】 零零年，感情方面，项南跟高园园、李小苒和于那搭上了关系。 高园园和李小苒是九八年被签进公司来得。 高园园是被欧阳奋强发掘出来的，参演了他执导的《实习生》。李小苒则是被赵宝纲发掘出来的，参演了他执导的《像雾像雨又像风》。 高园园拍完《实习生》后，又相继参演了《梅花档案2之秘密列车》、《都市稻草人》，而李小苒则参演了《青花》、《闯关东》、《铁齿铜牙纪晓岚》等等。这都为两人带来了一定的人气。 至于于那，则是出演了赵宝纲去年执导的悬疑爱情剧《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于那和瞿萦一样，都是模特出身。 九八年的时候，她参加了山城举办的时装模特大赛，获得了冠军，由此崭露头角。 之后，赵宝纲为电视剧选角时，注意到了这个精致又漂亮的女孩子，认为她很适合拍自己的电视剧。所以就把她从山城挖了过来。 …… 零零年中，张國立带来了《康熙微服私访记3》，再度掀起收视高峰。 《康熙微服私访记》九七年未播出之后，就非常受观众欢迎。九九年初，《康熙微服私访记2》继续推出，同样很受欢迎。 如今已经排到第三部，还是那么火。因为编剧邹静芝已经找到了收视密码，据他自己说，康熙是个筐，什么都往里装。 《康熙微服私访记》虽然是古装剧，但是邹静芝一直将时事热点，想方设法融入剧集之中。 比如第一部的几个故事，都跟反腐有关；第二部的几个故事，又分别涉及假药、官员家属腐败…… 这些都是近些年来，社会热点新闻，也是百姓们最深恶痛绝的。也因此，《康熙微服私访记》借古讽今、惩恶扬善，才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 …… 随后，孔笙带来了《闯关东》这部电视剧。 《闯关东》这部电视剧，单是剧本就写了三版。 而且，为了更好的把握剧情，孔笙深入了解当年齐鲁、燕赵的百姓闯关东的事迹。光是东北就去了四趟，查阅了相关的文献资料，甚至还走访了一批老人家，从他们口中获得第一手的资料。 主演李幼斌、朱霖、郝雷、段奕宏、郭涛等，为了更好地演绎齐鲁人，还专门到沂蒙山区体验了两个月的生活。 可以说，剧组上下都为这部剧，付出了相当大的精力。也正因此，这部电视剧推出之后，立刻在全國范围内掀起强烈反响。 剧情扎实，节奏紧凑，演技生动，讲述了这个普通的齐鲁人家在广袤、荒凉的白山黑水间所历经的平凡传奇，展现了与天斗、与地斗，与恶劣的生存环境顽强抗争的“闯关东精神”。 因此，看过的观众无不说好。 也因此，剧中的多位演员都因本剧一炮而红。 比如李幼斌，虽然早早的就出道了，但是主演的影视剧，都没有取得太大的反响。这部《闯关东》是他第一部有影响力的作品。 饰演鲜儿的郝雷，饰演传文的郭涛，饰演传杰的邓超，饰演玉书的李小苒，饰演秀儿的苗圃，饰演一郎的严寛……也都因此受益。 而朱霖继《还珠格格》、《激情燃烧的岁月》后，再度出演这么一部热门大剧，也让不少喜爱她的观众为之鼓舞。 …… 之后，赵宝纲带来爱情轻喜剧《男才女貌》，口碑略微不如，但收视却真的很好。主演陆義、陈好，颜值高，演技也不错，凑在一块儿，很有cp感，因此很受欢迎。 在之后，高希希带来得《天下粮仓》，讲述看似太平的清乾隆年间，因自然灾害而引发了一场围绕粮食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这部电视剧的剧本是由高锋写得，他除了爱好文学创作之外，还非常喜欢收藏古瓷器。因为偶然收到一件清代陶制粮仓摆件而有了灵感，翻遍数百万字的文献资料后，最终提笔写下了《天下粮仓》这部剧。 高希希看过后，认为这部剧本质量极高，比之项南的《雍正王朝》、《康熙王朝》也不逊色，因此便将其拍成了电视剧。 果然推出之后，大受欢迎，称为九到十月份，内地反响最大的电视剧，赢得媒体和百姓的交口称赞。 …… 随后，欧阳奋强带来的是轻喜剧《给点阳光就灿烂》，讲述一个大龄剩女需要在一百天内，找到一个男人结婚，因此被迫和形形色色的男人相亲、交往的故事，算是女版的《大女当嫁》。 在零零年看，这部电视剧是很富喜剧色彩的。谁能想到二十年后，这部电视剧会成了反映现实的作品。 这部电视剧由俞飛鸿、徐铮、黄志忠、辛博青等主演，因为剧情幽默、节奏欢快，再加上型男美女的组合，所以也取得了不错的收视率。 跟着毛伟宁带来了《誓言无声2》，继续讲述秘密战线发生的故事。还是原班底，还是精彩的故事，因此推出后一样受欢迎。 最后，康红蕾带来了由知名作家陆天明编剧的《大雪无痕》，讲述东北反腐战线上的一段故事。 孙红擂、秦海璐主演，因为紧贴现实热点，因此推出之后，大受好评。更获得了明年的飞天奖肯定。 …… 最后推出的是由王文杰执导的金镛武侠剧《碧血剑》，由吴樾、富大龍、曾嚟、陈好、海清等主演。 相比于之前的《连城诀》，这部《碧血剑》因为制作经验更丰富，所以拍出的效果也更好。 尤其是武打动作，更加美观，镜头运用也更加自如，拍出的效果，比《连城诀》好了很多，因此获得了观众的好评。 吴樾接连主演了两部金庸剧，也总算是混了个脸熟。 不过这部剧，最受益的还是得数富大龍演得金蛇郎君，他狂狷孤傲、亦正亦邪，又痴心绝对，跟温情的一段虐恋，着实感动了不少的观众。 也因此富大龍出道多年后，也终于开始红了。在此之前，其实他已经演过《秘密列车》、《激情燃烧的岁月》、《雍正王朝》、《康熙王朝》等等。 但是因为多演的是配角，就算他演技再好，戏份太少，也不容易出彩。这次做了男二，总算是尝了走红的滋味。 1478【大腕】 零零年末，冯晓刚带来了他辛苦筹备的电影——《一声叹息》。 这部电影，他从九七年就开始筹备了。后来因为原作者王搠被变相封殺，所以这一项目只能搁浅了。 如今，王搠的封禁已被解开，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拍摄。麒麟影业为此还投资了一千八百万人民币。 这部电影，由张國立、刘蓓、徐帆主演，讲述人到中年的作家，在爱人和情人之间，左右摇摆，无所适从的故事。 这是根据王搠自身的经历写得。身为知名作家的他，曾几何时，在内地的人气，丝毫不比项南差。也因此，也有大把文学女青年对他投怀送抱。 不过王搠没有项南那么分得清楚。项南的人生，加在一起，活了快两百岁了，世事看得很通透，情与欲分得也很明白。 王搠才活了几十年，发达不过十年光景，分不清楚很正常。而越是分不清，人就越痛苦。 《一声叹息》推出后，票房并不好。 年轻观众对中年危机普遍没兴趣。而且《一声叹息》故事也不算好，显得有些矫情和委琐。 也因此票房并不高，最终只拿到不到一千万票房，是冯晓刚近几年来，票房表现最差的一部电影。 更关键的是，媒体评价一样不高。 《大众电影》发表影评，称“《一声叹息》的演员表演不错，导演处理也聪明，但在整体上观众感动不起来。” 《当代电影》发表影评称，“《一声叹息》被誉为冯导最真挚的一部作品，可当观众们一个个哀怨地走出影院，发出叹息声声的同时，有冷静者指出，这部看似感人的电影骨子里却充斥着‘伪道学’的陈腐气息。” 票房、口碑的双失，让冯晓刚受到的打击不小。 他虽然是靠喜剧片、商业片成名，但其实骨子里却是个文艺青年。《一声叹息》真的是他的诚意之作，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制作，煞费苦心。 但没想到，这样一部呕心沥血的作品，票房、口碑却还不如他跟朋友随便攒得《没完没了》好，真让他有些迷茫了。 …… “程爷，难道说，我真的错了？”冯晓刚不解的来找项南道。 “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有对与错之分。”项南摆摆手道，“这部《一声叹息》，是你真的想拍的吧？” “是。”冯晓刚点了点头。 “你觉得自己拍得怎么样？用心了么？”项南问道。 “用心了，绝对用心了。”冯晓刚点头道。 他筹备这部电影用了三年，拍摄就用了半年多，特地去舟山群岛取得景。 “那就行了，既然这件事是你真心想做的，而且也真的用了心，那你就不用自责。”项南摆手笑道，“只有那些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没有用心去做一件事，徒劳无功，一事无成的人，才应该自责，才应该后悔。” 冯晓刚听他这么说，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再说你也没必要难过，再厉害的导演，也不能保证自己每部电影都有好口碑，都有好票房的。”项南又劝道。 强如斯皮尔伯格，拍《圆梦巨人》、《世界大战》也遭遇票房、口碑的滑铁卢；强如詹姆斯·卡梅隆，也有《阿丽塔·战斗天使》、《终结者·黑暗命运》这样的作品；乔治·卢卡斯执导的《星球大战·幽灵的威胁》，上映之初也是恶评一片…… “谢谢程爷。”冯晓刚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会好好拍戏，把亏掉的钱，给您补回来的。” “钱的事你不用太在意。对我来说一两千万，不算什么。”项南摆手笑道，“相比起钱，我还是更希望看到你能甩掉包袱，轻身上路。” “谢谢您。”冯晓刚一听，颇为感动道。 …… 零一年，冯晓刚卷土重来，带来了自己新招的剧本《大腕》。 这部剧本是作家石康写得，几年之后，他将凭借一部《奋斗》火遍中國，但在之后又迅速陨落。 项南看过《大腕》的剧本之后，直接同意了冯小刚的这个项目。 冯晓刚随即开始招兵买马。 男主角还是安排葛悠，女主角冯晓刚准备请关芝琳。 一来，女主角的人设是abc，美籍华人，不仅漂亮、大方、从容，而且还要懂英文，有风情。 二来，关芝琳主演的《黄飞鸿》系列，这几年在内地很火，冯晓刚看中了她的人气，觉得请她做主角，能更好的换回票房。 不过，项南却直接否了。 若是关芝琳在年轻十岁，这个角色她演倒还合适。关键，她今年都三十九岁了，相比九一年拍《黄飞鸿》，脸蛋早就垮了，颜值大幅下跌，跟巅峰时期差出去很远 再者说，关芝琳的演技一直都是备受诟病的。她在《大腕》中的表现，可令人一言难尽，完全跟不上趟，游离在电影之外，表现的还不如英达一个导演好。 因此项南向冯晓刚推荐了林熙雷。 林熙雷七五年出生，九六年出道，去年刚跟王精拍了《賭侠大战拉斯维加斯》、《千王之王2000》。 虽然那两部电影质素都一般，但是林熙雷依旧凭借这两部电影开始走红。比已经过气的关芝琳势头要好得多了。 和固执己见，坚持自己的选择相比，冯晓刚自然选择尊重项南的意见。他随即就和香江方面联系。 当时林熙雷已经签约中國星影业，也即是向華强旗下的那家公司。得知冯晓刚的新片想请她做主角，中國星很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因为，香江电影市场近些年越来越萎缩，越来越低迷。相比起来，内地影视剧市场却在复苏，是中國星未来主攻的地方。 而想进内地市场，并不是太容易的事。 内地的娱乐圈竞争也很激烈，中國星虽然实力雄厚，有人才，有钱财，但终究强龙不压地头蛇。 何况，人家那些地头蛇，实力不比强龙差呢。尤其项南这种华人首富，在好莱坞都赫赫有名，更不是他们能惹得，所以现在答应下来，结份善缘，对中國星来说也是好事。 1479【开启大片时代】 零一年的三月份，由李安执导的武侠片《卧虎藏龙》，在奥斯卡金像奖上，取得了最佳外语片、最佳摄影、最佳艺术指导、最佳原创配乐等四项大奖。 并且之后还在美國取得了一亿零二百万美元票房，全球票房更高达两亿零五百万美元。这样的成绩，让内地的导演无不羡慕。 其中就有张义谋。他在拿下欧洲三大影展的最高奖项之后，目标就对准了好莱坞的奥斯卡金像奖。 但可惜的是，虽然他的作品入围的很多，比如《大红灯笼高高挂》、《菊豆》、《活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都曾入围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但是却并未中奖，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而张义谋也在思索，应该如何拍电影，才能获得奥斯卡的青睐。李安的《卧虎藏龙》的获奖，顿时给了他不小的灵感。 因此他也准备拍一部武侠电影，以此来冲击奥斯卡金像奖。 为此，他看中了知名作家李冯的中篇小说《刺秦》，并准备将它拍成电影。而改编后的剧本，就是项南看到的《英雄》。 项南知道，《英雄》是张义谋的代表作品，也是开启中國大片时代的电影。 在此之前，中國的电影大多都是中低成本的，制作资金在几百万到几千万左右，场面都比较小。而《英雄》的制作成本为两个亿，创下了投资的记录。 从此之后，中國的电影成本一部比一部高，而商业大片也逐步成为國产电影的主流。这对中國电影的发展，其实是有利的。 因为，好莱坞的经验证明，大片往往比中小成本的影片，更易取得高票房，高回报。 因为大片投资较大，制作也会更精良。同时，大片在宣传上，也更舍得投资。而一般的中小成本影片，制作往往粗糙。 比如内地那些《笔仙》、《筷仙》、《床下有人》之类的网大级别的电影，制作成本就几十万到几百万，质量粗制滥造、敷衍了事，根本就没有电影应有的品质，所以往往都是院线一日游。 而且，因为没钱做宣传，所以即使上映，大家也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花钱支持。比如前些日子上映的《张之洞》，上映首日，票房才九十元，简直亏到家了。 …… 《英雄》这部电影，虽然在国内毁誉参半，但是在国际上却相当知名，甚至被视为是张义谋最好的作品。 也正因此，它不仅在内地获得两亿五千万人民币票房，而且还在国际上获得一亿四千万美元，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因此，张义谋要拍这部大片，项南自然是非常支持。 “张导，不要吝惜钱财，一定打造成内地最好看的武侠大片。”他笑道。 张义谋点点头，“程教授，谢谢您。” 他预测《英雄》的成本就不低，因为他要拍很多大场面，要搭建很多建筑，还要做很多的特效，并要用到大量的群众演员……这些都是需要钱的。 项南允诺他无限的资金支持，对他来说，无疑是极大地信任和支持。 “不过，我只有一个条件，演员必须全用内地的。”项南点名道。 原版的《英雄》用了一大帮港台艺人，在他看来，原本是大可不必的。 固然李联杰、梁超伟、张蔓玉、甄子丹是有点名气，但实话说，《英雄》能够在国际上赢得盛誉，核心元素还是张义谋。 李联杰、梁超伟、张蔓玉、甄子丹，起到的作用，近乎是微乎其微的。理由很简单，李联杰在好莱坞的地位，连二线影星都不如。 他在好莱坞主演的电影，如《狼犬丹尼》、《致命罗密欧》、《宇宙追缉令》、《龙之吻》等，都算不上大制作，也就是b级片的水准。 张蔓玉、甄子丹则是从来没打入过好莱坞，而梁超伟年纪一大把，才演了漫威里的文武，一个反派角色，就更不值得吹嘘了。 因此，项南并不希望张义谋浪费资源，去捧那些已经过气的港台明星。凭借这一部《英雄》，麒麟影业完全可以推出属于自己的票房巨星，犯不上便宜别人。 “程教授，这部电影，我想打造成国际级的大片，咱们内地的艺人，怕是不行吧？”张义谋担心的道。 内地的演员，除了巩利之外，其他好像没有在国际上知名的了。 “你不给他们机会，当然就不可能。”项南笑了笑，“放心吧，我对咱们的演员有信心。况且，我都不怕亏钱，你又怕什么呢？” 听他这么说，张义谋也只得点了点头。 …… 随后，《英雄》开始挑选起演员来。 饰演秦皇嬴政的，就不必挑了，直接选中陈道鸣。他去年才刚在《康熙王朝》中演了康熙爷，威武霸气，也算是不错了。 饰演无名的，项南推荐胡軍。北方汉子，高大健硕，粗犷硬朗，一身男子汉气质。饰演长空的是吴樾，他需要这样一个走向大银幕的机会。 饰演残剑的是段奕宏，饰演飞雪的是章子祎，饰演如月的是陈好…… 张义谋考核过后，觉得还可以，于是电影正式筹拍。 第一笔投资就高达五千万，因为张义谋要准备的道具太多了，光是弓箭、铠甲就上千套。一两千万的投资，根本就不顶用。 这条消息被媒体报道出去之后，一部分人欢欣鼓舞，认为中國的大片时代也到了。毕竟现在好莱坞拍电影，成本都上亿美元了，尤其《泰坦尼克号》，成本两个亿。 国内电影，要是还是几百万、几千万的小成本，跟人家就根本没得比。那就等于是将国内电影市场，拱手让人，毫无反抗之力。 所以现在麒麟影业投资拍大片，对国产电影而言是好事。 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电影投资过大，没什么好处。内地电影市场还很贫弱，有那么多的资金，不如多拍几部电影，分散投资更好些。这样的话，既保险又有更多作品，娱乐大众。 总之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论不休。 在项南看来，这其实是好事。 电影刚开始拍，热度就吵起来了，免费的宣传，不要白不要。 1480【英雄】 “程爷，在《英雄》中，安排我一个角色，好不好？”林熙雷笑着向项南道。 《英雄》不仅投资高、成本大，关键还是张义谋的作品。 张义谋在国际影坛的地位，比香江的王佳卫还高，欧洲三大影展的最高奖，他都拿到了。相比起来，王佳卫只是在戛纳比较受宠。威尼斯影展、柏林影展都没什么收获。 因此她如果能出演这么一部大作，还跟张义谋这样的大导演合作，那对她来说，无疑是大好事。 “这次是没有机会了，下次吧。”项南笑了笑道。 “下次要到什么时候了，还是这次吧。”林熙雷坚持道。 像《英雄》这样的作品，不会太多的。况且，成名要趁早。没道理现钟不打打铸钟。 “主要角色都已经分配完了，你要实在想演的话，就只能客串个角色，漏那么一小脸。”项南解释道，“这又何必呢。” “我听说，章子祎演得那个角色很重要的，不如把它让给我吧。”林熙雷笑道。 “那怎么行呢，都已经签合同了，我总不好出尔反尔吧。”项南摆摆手道，“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分配个好角色。” 章子祎现在也是他的，而且关系比林熙雷更密切。林熙雷跟他不过露水姻缘，总共陪他也没几天。 而章子祎从大前年拍《永不瞑目》开始，就已经跟他在一起了。他怎么可能为了林熙雷而踢掉章子祎呢。 “哼~你还说喜欢我，结果连这样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我。”林熙雷佯装生气道。 “别太任性了。”项南笑着安抚道，“下次有机会的，我说话，绝对是算话的。” “哼~”林熙雷却生气的把项南的手拨开，“别碰我~” 项南见状，也不禁收起笑容，嚯得一下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你走吧，以后不用再来了。” 林熙雷一愣，见项南真的生气了，她反而开始慌了。 得罪项南这样的大老板，对她这样还不成气候的小明星来说，绝对是不划算的。 不算这几天，项南送给她的价值百万的礼物，单是她以后还想在娱乐圈发展，就不该招惹这样的金主。否则，人家对外说一声，她可能星途就断了。 因此她立刻绽开笑容，跑到项南跟前道，“程爷，别生气嘛，人家跟您闹着玩的，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我告诉你，以后别再我面前耍这种花招儿。”项南瞟了她一眼道，“该给你的，不用你说，我都会给你。我不给你的，你再怎么使心计也白费。再有敢下次，你以后就不要在圈里混了。” “是，我都听您的。”林熙雷也只得一脸窘迫，臊眉耷眼的应承道。 …… 零一年秋，《英雄》正式在横店影视城开机拍摄。 同一时间，冯晓刚的《大腕》也正式杀青，预计在贺岁档推出。 另外，张國立也拍了《铁齿铜牙纪晓岚2》、孔笙拍了年代剧《激情燃烧的岁月2》，讲述石林参軍时候的精力、康红蕾拍摄了战争题材的《记忆的证明》，讲述当年被东瀛掳走劳工的悲惨遭遇。 毛伟宁开拍谍战剧《剑锋谍影》，继续讲述发生在隐秘战线的故事；欧阳奋强继续拍自己的青春爱情题材电视剧《谈谈心恋恋爱》，讲述一个渴望恋爱的男生，跟自己的女神，阴差阳错间租住同一套房的故事。 王文杰则开拍第三部金镛武侠剧《侠客行》。 这部小说也是金庸作品中非常冷门的，只有八二年、八五年和**年被改编成过影视剧，后来就一直没再动。 其实这部小说很有意思。一个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小子，稀里糊涂的练成一身上好内功，而后又鬼使神差的练成了神功。 相反那些所谓的高手，却囿于成见，不仅没能练成神功，反而还皓首穷经，耽误半生，真可以说是笑话了，因此拍起来也很有意思。 王文杰对这部电视剧也很用心，亲自筛选演员，最终选中了北影的凌潇肃，由他饰演男主石破天，女主白阿绣由车晓出演，女二号叮当由李倩出演。 其他角色也多是演技派担任，总之，阵容十分强大。 …… 零一年末，由冯晓刚执导。葛悠、林熙雷、英逹等主演的黑色喜剧片《大腕》，正式登陆院线。 这次总算是把票房、口碑扳了回来。媒体和观众对这部黑色喜剧都非常受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比如《当代电影》就评价称《大腕》，在“小人物”看似不经意的调侃中参悟人生百味、世态炎凉；在导演狡黠睿智的情节设置中感受爆笑与辛酸、悲与喜急转骤变所带来的淋漓快感。 《大众电影》也评价称《大腕》，承载了许多社会内容，对现实社会现状进行了一次揭露和批判，剧情看似荒诞，其实距离我们现实生活只有一墙之隔。 观众也都觉得非常有意思，因此你推荐我，我推荐你，互相安利，纷纷跑到影院欣赏。最终使得《大腕》获得近四千万的票房。 虽然不如《卧虎藏龙》那么大卖，但也算是卖座了。 而林熙雷虽然在剧中没有如之前那般卖弄性澸，但她姣好的容貌，冷艳的气质，以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风情，还是让她在内地走红，取得了一定知名度。 更夸张的是，电影拍摄期间，居然还传出了她和葛悠绯闻。据说是深夜时候，葛悠跟她同回酒店，被记者抓拍到了。 尽管照片非常的模糊，根本看不清谁是谁，但这则绯闻还是传得沸沸扬扬，给葛悠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毕竟，他是真没碰林熙雷。他知道林熙雷跟项南的关系，怎么敢打她的主意。所以这则绯闻，纯粹是污蔑。只是不知道是谁干的。 项南却猜测，这则绯闻，很可能是林熙雷，跟她幕后的公司炒作的。 葛悠是戛纳影蒂、内地一线影星，形象、人气一直都比较好。林熙雷这样的小艺人，跟他传出绯闻，对她的人气提升极有帮助。 这种靠绯闻炒作的方式，经常见于港台娱乐圈，在今后的内地娱乐圈，也是屡见不鲜的。 不过，林熙雷想败坏葛悠的声誉，项南可不答应。 他马上安排公关部跟媒体、互联网公司取得联系，删除了这些新闻，不给林熙雷炒作的机会。 1481【争产官司】 进入到零一年，关小关的父母又返回内地，准备申请关老爷子珐律死亡，并以此来争取关老爷子的遗产。 九六年关老爷子离家出走，出走之前，将所有财务做了划分。春明继承了他的文玩，小枣继承了他的房子，关卿继承了他的存折…… 关老爷子的儿子关德林、儿媳于金仙则是一根毛都没分到。之后，他们不甘心，还想跟春明打官司争遗产，但最终春明把文玩都送给了关小关。 但即便如此，关德林、于金仙依旧不甘心，想跟关小关夺一夺。 原因很简单，关小关对他们一点都不亲近。 他们想要一批古董，运出國去卖，关小关根本不答应。他们想要女儿直接给他们钱，关小关也不肯答应。 一来二去的，他们觉得女儿太没良心，亲生儿女不如近身钱，因此就又跑回来争遗产。 关小关不惯他们毛病，见他们回来打官司争遗产，立刻选择应诉，都不肯跟他们协商的。 “小关，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不行给他们一点钱吧，就别闹到珐庭上去了。”项南劝道，“金满盈现在正在谋求上市，闹得太难堪了，会影响上市计划的。” 金满盈预备在a股上市，现在正在走流程。一旦实现上市的话，金满盈的市值，很可能将突破五十亿。 相比起来，关小关父母再贪心，两三千万美元也够堵住他们的嘴了。而这点钱，对上市成功的关小关来说，都不算什么的。 “不行。”关小关直接拒绝道，“爷爷的心愿，就是不许关家的文物出國，我不会让爷爷失望的。 再说，我不是没给过他们钱。可是他们太贪得无厌了，我给他们十万，他们要一百万。我给一百万，他们又要五百万…… 他们不是把我当女儿，而是把我当成提款机了。如果我不应诉，他们会以为我胆怯心虚。到时候，就不是要一千万、两千万，而是要三千万、五千万了。 这么多钱，别说我没有。就算有，我都不会给他们的。”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关德林、于金仙都不是聪明人。 关德林要真聪明，就不会娶于金仙这种庸俗、市侩、贪财、心恶的女人。于金仙如果聪明的话，也不会总是口出恶言，招人嫌弃。 几千万美元要真是给了他们，他们只会去胡花烂花，胡吃海造，根本不会有其他用途。也即是说，凭他们的智慧，根本把控不了这么大笔财富。也因此给他们那么多钱，反倒是害了他们。 再者说，关小关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金满盈有现在的规模和收益，都是靠着关小关的辛苦经营才得来的，她为此也是付出了很大的心力。 关德林、于金仙两口子都不考虑女儿的辛苦，以为她有钱就拼命的要钱，一个劲儿想榨干她，关小关自然是不乐意的，拒绝沟通也就很正常了。 “好吧。”项南理解之后，也就不再劝了。 好在他知道，这件事就是关老爷子演得一台戏。万一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会神兵天降，解决所有矛盾。 再者说，这场官司未必能影响到金满盈上市。毕竟这只是关小关的官司，与金满盈这家公司无关。 …… 随后，在关德林、于金仙的申请之下，珐庭对关老爷子宣告死亡。 关老爷子宣告死亡之后，关德林、于金仙还假模假式的在公墓，给关老爷子买了块坟地，立了块碑，办了场葬礼。 不过春明、关小关、项南、蔡晓丽等人都没参加，都是他两口子在那里做戏。 在春明和关小关看来，只要一日没找到关老爷子的尸骨，他们就不肯承认老爷子已经去了。 “葬”完关老爷子后，关德林、于金仙就正式提告，要求珐庭宣告关大爷的遗嘱无效，要求重新分配财产。 他们的理由是，关老爷子在走失之前，曾经患过中风，出院之后有后遗症，头脑不清晰。因此立这封遗嘱时，要么就是脑子糊涂了，要么就是被人哄骗的，完全不是他的本意，理应无效。 为此，他们还特地找来了关老爷子的病历，并且搜集了羊角胡同邻里街坊的口供，用以佐证自己的老爹真的是老糊涂了。 关小关积极应诉，也派出了律师，跟自己的爸妈打官司，力求保住爷爷的全部财产。 而律师对打赢这场官司也很有信心。 一方面，关老爷子虽然得过中风，出院之后有轻微后遗症，但不代表他立遗嘱时就不清醒。毕竟他只是轻微后遗症，没那么大的伤害性。 一方面，关德林、于金仙指称关老爷子的遗嘱是被人哄骗，也是毫无证据支持的，只不过是一面之词。 所以他们拿出的证据，根本不足以推翻遗嘱，再闹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 果然，珐庭经过审理之后，很快进行了一审宣判，关德林、于金仙败诉。 他们两人自然是不甘心的。 关老爷子的那批古董，九六年的时候，才值几千万美元。经过五年，现在那批古董，怕是得值个两三亿美元了。 那么多钱，他们自然不愿轻易放弃。但是他们又找不到更多的证据，支持他们继续打官司。 连律师都建议他们，如果没有更有力的证据，最好还是不要上诉了，翻盘得概率太小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甘心的他们，居然兵行险着，跑去金满盈旗舰店的门口拉横幅抗议去了。 他们打着大横幅，上书“不孝女关小关，霸占家族财富，将父母赶出中國，呼唤青天伸冤~”、“金满盈董事长关小关坑蒙拐骗，唯利是图，害死爷爷，霸占家产，呼吁青天伸冤~” 还请了一帮哭丧的人，在店门前跪了一大溜，造成了很大的声势。 虽然，他们这伙人很快被有关部门驱离，但是影响还是造出去了。毕竟金满盈的旗舰店可是在前门大栅栏，那可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项南虽然第一时间联络了媒体，把这个新闻给压了下去，但终究迟了一步，这则新闻还是在网上流传开来，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1482【十大罪状】 “金满盈董事长关小关不孝顺，跟自己的父母抢爷爷的遗产。” “关小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父母声讨，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关小关涉嫌诈骗，已被警方立案，金满盈上市计划遭受挫折~” …… 互联网上，很多类似的谣言在传播，尤其是在论坛和bbs上。 在当时，虽然上网的人不多，只有千万级。但那时候能上网的，大多是社会中高层，他们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因此，这则新闻，不可避免的对金满盈的上市计划造成了影响。 “对不起，建军哥，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这样。”关小关一脸愧疚的向项南道。 她没想到爸妈会这么疯，官司输了之后，居然跑到自己门店前闹事，真的是岂有此理！关键害了她不要紧，还影响了公司上市，耽误了项南赚钱，让她觉得特别过意不去。 “不怪你，只怪他们太无耻。”项南摆手道，“公司上市的事，你也不需要太担心。能上就上，不能上的话，我们就去香江上市。” 关德林、于金仙的做法，真的让他感到奇葩。跟自己的女儿夺家产，夺不过就算了，居然还要拉横幅声讨。真是光屁股推磨，转圈丢人；抱着金砖跳井，死要钱。 人这一辈子，能碰上这样的奇葩，也真是“三生有幸”了。 …… 关德林、于金仙随后派出律师，要求关小关妥协，把一部分古董交给他们，或者直接兑现他们一部分钱，五千万美元起步。 “关小姐，您现在的公司正在上市。只要上市，您可以轻松获得近二十亿的财富。拿出四个亿，对您来说，虽然伤筋动骨，但并不算大事。”关德林、于金仙的律师向关小关道， “但要是继续纠缠下去，那您的上市计划肯定搁浅，您就要损失十几亿财富。孰轻孰重，关小姐您应该分得清吧？” “不用你提醒，我分得清楚。”关小关点点头道，“回去告诉你的客户，我关小关决不妥协。他们可以继续拉横幅，败坏我的名誉，也可以继续造谣，找人来抹黑我，但我绝不会给他们一分钱。” “关小姐，您别那么固执嘛。继续下去，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律师笑着提醒道。 “不用多说了。你的客户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关小关一向都软硬不吃的。”关小关撇撇嘴道。 律师见状，没有办法，也只好返了回去。 …… 关德林一听，劝自己老婆，“要不还是算了吧，小关那孩子的脾气你也清楚，从小就拧。她认准的事，没人能改变。咱们再逼下去，也不可能让她退步。 索性还是算了吧，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咱们的女儿，何必非要变成仇人呢？” “你能算，我不能算。”于金仙固执己见道，“你把她当女儿，她把咱们当仇人。她身家几个亿美元，连几百万都不肯给咱们，这样不孝顺的女儿，我都不要了。” “怎么能不要呢？”关德林劝道，“不管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呀。” “亲生儿子不如近身钱。”于金仙撇撇嘴道，“况且她要是顾念亲情，也不会一件古董都不分给咱们了。” “唉，那你还想怎么样，还要继续拉横幅么？”关德林又问道。 “拉横幅有什么用，我要开新闻发布会。”于金仙五官狰狞的道，“让人们都知道，她关小关做了什么缺德事。” “这……过了吧？”关德林担心的道。 “过什么过，不整出点声势来，怎么能逼她让步。”于金仙固执地道。 关德林见状，也只好点头。 …… 之后两天，京城各大媒体都收到了于金仙新闻发布会的邀请。 项南自然也知道了，他当然不想让于金仙再蹦跶，于是借助自己的人脉，拦下了大半的媒体。 只可惜人力有限，还是有些媒体，没收到消息。或者收到消息，也不卖项南的面子。再加上当时已有互联网媒体，因此最后新闻发布会，还是集结了大批媒体。 于金仙一看，颇为得意。 这么多的媒体记者都来了，她非得把这件事掰扯掰扯，好好的给闺女泼泼脏水。 于是正点一到，她和关德林、代理律师就走了出来。 “各位媒体界的朋友，欢迎大家来到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律师主持道，“接下来，我当事人于金仙女士，就要讲述一段令人发指的旷古奇冤。 希望各位媒体界的朋友，能够秉持一份公心，用您手中的笔，为我的当事人讨还公道。好，下面有请于女士。” 在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于金仙接过话筒，一脸哀戚的道，“非常感谢诸位媒体界的朋友到来，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金满盈现任董事长关小关的妈妈于金仙，关小关是我的亲生女儿。 我和她爸爸从小辛辛苦苦的将她抚养大，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却令我和她爸爸非常的寒心。 她的罪过，我总结了一下，足有十大条。在此，我跟大家详细介绍一下。第一条，不孝……” 于金仙在台上侃侃而谈道，虽然她对关小关的指责，绝大部分都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支持。但是媒体记者们依然听得津津有味，记得龙飞凤舞。 因为这些可都是炒作新闻的好素材。九零年代，国内的媒体也进行了商业化改革，除了部分不愁销量的报刊之外，其他杂志、报纸、电台、电视媒体，都逐步的学会了抓眼球。 哪些新闻更惊悚，更具话题性，他们就着力报道。久而久之，很多媒体也堕落变质，只顾热度，不顾真相。 于金仙控诉关小关十大罪状，在他们看来就是个好新闻。 一方面，关小关不是一般人，不只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名人，改革开放之后最早回内地打拼的华裔，而且还是金满盈的董事长，身家几十亿。 一方面，于金仙对关小关控诉的罪状，也真的太有看点了，又是不孝，又是诈骗，甚至于金仙还怀疑，关老爷子就是被关小关殺得。 这要是真的的话，那可真是大新闻了。 “诸位，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我的公公就是被关小关谋财害命的。”于金仙当众大声喊道。 “你~”关德林听了都有些震惊。 1483【真相大白】 “哇，真的是大新闻了~” “关小关谋财害命，好家伙，她还真是敢说呀~” “敢说才好呀，多爆点料，正愁没新闻报道呢。” 记者们听到于金仙的爆料后，都兴致勃勃地道，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关德林却觉得于金仙太过了。 说女儿不孝，说女儿有诈骗嫌疑，已经足够了。现在说她图财害命，就真的离谱了。 假如女儿真的殺了人，那警察又不是吃素的，早就把她给逮起来了。还会让她在外面逍遥这么多年么？ 于金仙纯粹就是信口胡咧咧，为了逼女儿，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你悠着点说。”关德林小声提醒道。 再胡编乱造，她可就涉及诽谤了。 “你知道什么，我就是要给她施加压力。”于金仙却撇撇嘴道，随后举着一份文件，又大声宣布道，“诸位，我可是有证据的。我已经向警方报案了，这是警方的回执单。如果她真的是无辜的，警方又怎么会立案呢！” 见到她这么说，不少不明真相的记者都开始兴奋起来，他们都觉得于金仙说得有道理。警方肯定是觉得关小关有问题，否则的话，真的不可能立案的。 但其实他们有所不知，只要有人报刑事案件，警方就会立案调查。所以警方的回执单，并不能证明关小关有罪。 于金仙纯粹是在拉大旗扯虎皮，虚张声势，狐假虎威。只可惜，在座的记者们并不个个懂珐律，因此很轻易就信了她的一面之词。 …… 眼见记者们都信以为真，于金仙也不禁得意洋洋，正要再继续说女儿的坏话。 就在这时，大门一开，侯殿臣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满是白发，老态龙钟的老人。 侯殿臣径直将轮椅推到台下。 于金仙、关德林一看，顿时都傻了。 记者们看到，也有些发愣，不晓得他们两人是什么来历。 “爸~”就在这时，关德林失声喊道。 一时间，满堂皆惊！ 刚刚，于金仙还在台上，信誓旦旦的说，是自己的女儿殺了自己的公公。 现在好了，大变活人，关老爷子根本没死。 这可就好玩了！ “你还有脸喊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更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关老爷子冷声说道。 “诸位，这位就是关于山关老爷子，也即是关德林的爸爸，于金仙的公公，关小关的爷爷。”侯殿臣朗声说道，“老爷子之所以离家出走，全是被他们两口子逼的。因为他们两口子，想把关家历代收藏的古董全部卖出國，关老爷子不肯，才把古董传给自己的徒弟韩春明。 韩春明仁义，把古董交还给了关家的后人关小关。关小姐发誓，要将所有关家的古董都留在中國，一件都不给关德林、于金仙。 所以他们两位才跑来跟女儿争家产，但是官司输了他们还不死心，现在又召开新闻发布会，给自己的女儿泼脏水。 老爷子无奈，这才重新出山，澄清此事。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希望大家秉持一颗公心，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 …… 听到破烂侯这番话，现场的记者们全都傻了，继而都兴奋起来。 没想到，关家争产案的背后，居然是这样一段故事。 关德林、于金仙两口子还真是卑鄙无耻，为了将古董卖出國，不惜逼走老父亲，更不惜跟亲生女儿争夺家产，为此还栽赃污蔑她谋财害命，真的是毫无人性。 “原来这两口子是这样的人，难怪对亲生女儿也下得去手。” “把中國的古董卖到国外去，这不就等于是卖国贼么？！” “呸！亏我还以为他们两口子是好人，感情是两个汉奸卖国贼呀！” 记者们纷纷吐槽道。 关德林、于金仙两口子，此时此刻，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关老爷子亲自现身，根本没有死。他们想争产，是再也不可能了。而且，他当众拆穿两口子的阴谋，也让他俩彻底身败名裂，想留在國内都不可能了。 “爸，您怎么这样……”于金仙几乎要郁闷死了。 他们这次回國争遗产，可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念头，为此他们把饭店都卖了。可是现在老爷子一出来，他们的算盘彻底落空。 他们再想争产已不可能。但是之前请律师的钱，回國得钱，住店得钱，请媒体帮忙炒作的钱……这么多钱可就全打水漂了。 正应了那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 “别喊我爸，我不认你。我连儿子都不认了，你又算什么玩意！”关老爷子冷冷的道，“我宣布，我从此之后，跟关德林脱离父子关系，我的遗产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敲了敲轮椅。 破烂侯完全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推着关老爷子离开了，不给关德林、于金仙任何挽留和狡辩的机会。 眼见于此，关德林、于金仙更加绝望了。 记者们此时则一拥而上，将话筒塞到他们嘴边。 “关先生，你们是不是真的要把古董卖出國去？” “于太太，关老爷子所说的话，是否真的属实？” “关先生、于太太，你们还要继续打官司么？” 他们纷纷追问道，吓得关德林、于金仙仓皇而逃。 …… 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消息很快就上了网，一时间引来无数看客。 到第二天的时候，报刊也都报道了这件事，让无数人看到后都义愤填膺。 “这两口子太坏了，为了把古董运出國，不惜栽赃自己的女儿殺人。” “这两人真不配当人，为了争夺家产，不仅逼走自己父亲，还污蔑自己的女儿。” “关小关不惜跟父母反目，也要留住国宝，真的是太伟大了~” 民众们议论纷纷道。 前些日子，由于关德林夫妇拉横幅的事，关小关的名声一度受到影响，如今总算是恢复名誉了。 相比起来，关德林、于金仙两口子可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们两口子本来还想着跟关老爷子认个错，道个歉，好歹收回成命，但他们两连关老爷子的家门都进不去。 关小关也不认这对父母，害得他们只能滚回美國。 1484【不计成本】 “爷爷，这么多年，您都去哪儿了呀。”关小关搂住爷爷道，“真的想死我了。” “太爷爷，我也好想你。”关卿也上前抱住关老爷子道。 “师父，您这可不对，偷偷的就走了，害我们都为您担心。”春明都笑着说道。 “是啊，关大爷，您这么一走，春明就跟丢了魂似的。”苏萌也笑道。 “关大爷，今天幸好您现身了，不然小猫可难办了。”项南也笑着点头道。 要早知道关大爷出现，他就不拦着那些媒体了。到时候，让全國最重要的几家媒体，都见识关德林、于金仙两口子的丑态，那才叫真正的丢人现眼呢。 “关老爷子是不想面对他关德林、于金仙两口子，所以才选择出走的。出去之后，他就到了良乡的老朋友家，在那山区颐养天年。 如果不是小关遇到麻烦，关老爷子都不出来了。”破烂侯帮忙解释道。 众人一听，都有些哭笑不得。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关老爷子行事还真是出人意表，随心所欲。不过，这倒也附和他的性格。 关老爷子对世事人心一向都看得很通透，跟成了仙儿似的。避世隐居，应该是很对他的胃口的。 “春明、小猫，你们都干得好。”关老爷子开口道。 项南明白，他指得是他们两人保住古董，没有交给关德林、于金仙卖出國的事。 “师父，您教给我的事，我这辈子都不忘。”春明笑道。 “是啊，爷爷，您的心思我懂，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关小关也道。 “关老爷子，您那些古董，现在都在我的博物馆。既然您已经回来了，那些古董我回头都给您送回来。”项南又道。 “算了，这么大的孙女儿都给你了，那些古董又算得上什么？”关老爷子看了项南一眼道。 项南没接茬儿，假装没听明白。 春明、苏萌、关卿则都是一愣。 …… 关老爷子回来之后，继续住在原来的家。 关德林、于金仙两口子上门拜访了几次，都被孟小枣赶跑了。 关老爷子当年出走后，孟小枣就被关小关带去了金满盈，担任门店的店长，月工资两万多，对她来说已经很不错。 孟小枣也在这时候，找了个靠谱的对象，结婚生子。 现在关老爷子回来，关小关又把孟小枣请回去伺候关大爷，月工资翻了一倍。而且，手下还派了俩人。 孟小枣专门陪关老爷子说话，剩下的活儿都由别人来做。有高工资，工作又清闲，再加上她也早把关大爷视作亲人，因此孟小枣自然乐意。 不过关老爷子虽然死而复活，一出场就把混账儿子儿媳赶跑，显得很强势，但其实他的身体是真不行了。 去山村隐居了几年，并没有让他的身体变好，反而逐步恶化。毕竟山村的医疗条件不好，很多病得不到及时救治。 因此回来之后，没过多久，老爷子就身归那世了。这次是真的死了，不再是闹玩。 …… 项南、春明帮着关小关把关老爷子的丧事给料理了。 丧礼完事之后，春明找到项南，“建军，师父临死之前，把你和小猫的事都告诉我了。” 项南一愣，随后叹了口气，“春明，这件事，我是做得不对。对不起晓丽，也对不起小关。” “行了，我不是代表师父问罪来得。”春明摆摆手道，“老爷子跟我说了，他知道，是小猫倒追得你，他也没打算怪你。他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辜负小猫母子。” 项南点了点头，“放心，我为人怎么样，春明你是知道的。小猫是我的女人，关卿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不会辜负她们的。” “嗯。”春明点了点头，随后又笑了笑，“建军，我是真没想到，你跟小猫你俩……” “哎，其实我也没想到。”项南叹了口气，“春明，这件事，我希望你帮我保密，就不要再告诉晓丽了。” “我明白，放心吧。”春明点头道。 这件事，他本来也没打算告诉蔡晓丽。 一方面，他有今天，多亏项南的帮助。不是项南拉他一把，让他当了鲲鹏地产总经理，他哪来现在的亿万身家。 一方面，他本来也不是告黑状的人。而且，他也知道这件事捅出来，对蔡晓丽、关小关都不是什么好事，不如保持现状的好。 项南点点头，他相信春明的为人，只要他答应下来，相信就不会反悔的。 …… 零一年末，关大爷去世。 进入到零二年，张义谋的《英雄》还在河套拍摄，成本也已经涨到了一亿五千万，算是创下了内地电影最高成本记录，也让其他电影公司都瞠目结舌。 “这部电影投资这么大，还能不能收回成本呀？” “去年华语电影票房冠军《大腕》，也不过拿到四千万票房。一亿五千万的成本，铁定亏死了。” “只可惜，麒麟影业有项南撑着，一亿五千万的损失，对他来说也不叫事儿。不然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举杯庆祝了。” “是啊，如果麒麟影业经营陷入困境，那么它旗下的艺人、导演，就都归我们所有了。” 那些同行们都虎视眈眈地道，都觉得《英雄》成本实在太高，很可能会让麒麟影业栽个大跟头。 就连张义谋拍到现在，心情都有点忐忑。 项南之前允诺他，这部电影的投资不设上限，也因此他花得时候也没顾忌太多。但没想到，这一敞开了花，成本直接就楼不住了。 现在电影才只拍到三分之二，后面还有三分之一的剧情。如果再这样烧下去，怕是两个亿成本都挡不住。 这也让他很惶恐，万一要是赔了的话，他怎么对得起朋友呢。 “程教授，我这次可能对不起您了。”他专门给项南打电话道。 “别那么说，不就多花了点钱嘛。张导，只要这钱该花，你就花。”项南笑道，“钱只要用到该用的地方，那就不叫浪费，也更谈不上对不对得起我。” “可是，一亿五千万，我真的……”张义谋都有些说不出口，这么大笔钱，真的很多了。 搁之前，他拍电影，成本最高也就一千多万。 “没关系，张导，别说一亿五千万，就算是十五亿，只要花得值就行。”项南笑道，“张导，我百分百的信任你，不用担心，继续努力吧。” “程教授，多谢您。”张义谋感动的道。 1485【吾家有女初长成】 进入到零二年，一开年，张國立就推出了《铁齿铜牙纪晓岚2》，一样的嬉笑怒骂，一样的借古讽今，还是一样的好看。 随后，《激情燃烧的岁月2》接档播出，这部年代剧讲得是石光荣的大儿子石林，在部队保卫边疆的故事，展现了那个年代的精神面貌，因此很受中老年观众欢迎。 之后的《剑锋谍影》、《侠客行》、《谈谈心，恋恋爱》也都取得了不错的收视，尤其是康红蕾执导的《记忆的证明》，讲述了抗日战争期间，被东瀛掳走的劳工的悲惨经历。 播出之后，更是在全國范围内引起强烈反响。再加上当时东瀛新首相小泉倒行逆施，冥顽不灵，做出许多破坏中日关系的事，使得中日关系逐步恶化。 也因此，这部《记忆的证明》的播出，恰好迎合了内地民众的情绪，因此取得了非常好的收视率。就连官媒都对本剧大加褒奖，成为又一部热播的主旋律剧集。 …… 进入到零二年，项南的各项事业继续腾飞，尤其是地产业。 零一年七月，国际奥委会正式宣布燕京获得零八年奥运会的主办权。消息一经公布，举国沸腾，燕京的房地产市场也随之水涨船高。 一方面，举办奥运会是大盛事，为了让它办得更好，京城肯定要进行大改建，以最好的面貌迎接全球观众。 一方面，京城成功举办奥运会之后，就有资格跻身世界一线城市。那么房地产价格，自然会向国际一线城市看齐。 因此房地产市场是大有可为。 而项南也早知如此，所以早早的就在京城拿下大片土地。其中不少都是分布在鸟巢、水立方周围的黄金地块儿。 当时，他买地皮的价格还很便宜。现在随着奥运申办成功，单是地皮的价格就翻了几番。更别说房子盖好之后，会有多畅销了。 …… 而没了关德林、于金仙的捣乱，金满盈之后也正式在a股上市。 上市之后，它就取得了五十六亿人民币的极高市值，这为项南再增添了二十多亿财富。而关小关也因此身家暴涨数倍，成为身家超十亿的小富婆。 这也让她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追求。 一方面，她今年虽然已四十二岁，但是保养的依旧很好，看上去依旧像三十来岁的少妇，魅力不减。一方面，十几亿的身家，也着实誘人。 不过关小关却对那些男人没有兴趣，心甘情愿地继续做项南背后的女人。 …… 感情方面，项南跟车暁重续前缘，还和黄聖依建立了密切关系。 车暁是因为出演麒麟影业投资的《侠客行》，因饰演秀外慧中的白阿绣才结识的项南。而黄聖依则是在电视剧中《谈谈心恋恋爱》演了个小角色，由此吸引了项南的注意。 再有了密切关系之后，项南投桃报李，也为车暁、黄聖依准备了一部戏，准备捧红她们。 项南为她们准备的戏是由大名鼎鼎的民国爱情小说《金粉世家》改编的同名电视剧，由车暁饰演冷清秋，由黄聖依饰演白秀珠，刚好都合适。 这部电视剧，项南准备交给最擅长执导爱情剧的赵宝纲执导，保证剧集口碑和收视都爆红。 另外，零二年，麒麟影业投拍的电视剧还包括《布衣知县梵如花》、《玉碎》、《暗算》、《搭错车》以及《今生欠你一个拥抱》等等，都是非常好的剧集。 …… 零二年夏，十八岁的程霁也正式参加了高考。 这个闺女从小就继承了项南的聪明，以及蔡晓丽的踏实，所以学习方面从来不用家长操心，一直都是班级的前茅。 不像春明和苏萌的闺女——韩晓苏。别看春明、苏萌都聪明，但韩晓苏学习却差得很。写个作业，都能把苏萌气得差点脑梗。 程霁除了学习好之外，本身也多才多艺，钢琴、小提琴、绘画、书法、写作都能拎得起来。 不过她最喜欢的却是理科，尤其是计算机。她接触电脑比较早，八岁的时候，项南就已经给她买了台苹果电脑。 程霁对电脑产生兴趣之后，项南为她购买了相关的书籍，诸如c语言、java、python等等，让她进一步研读。 十岁的时候，程霁已经能开发简易的小程序了。十四岁的时候，她开发的程序还获得了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奖。 十六岁开发的导航网站，日访问量已经超过五十万。一天的广告收入，就比蔡晓丽一个月的工资高。 因此，对于她的高考，项南并不担心。 而程霁也的确没令他失望，成功考入了清华的计算机系。 …… 女儿考到这样好的成绩，却没有选择北大，蔡晓丽表示很不理解，项南则表示十分理解。 蔡晓丽觉得女儿去北大，有老爸照应着，绝对不会出什么事的。而她去清华的话，虽然两个学校挨着，但到底不是一个学校，项南再有实力也得打个折扣。 项南却知道，女儿大了，总要有自己的生活。跟自己在一个学校，固然能被自己庇护，但也很多事不好做了。比如谈个恋爱，交个朋友之类。 而且，常生活在他的庇护下，对她未来的发展并不好，因此他支持女儿去清华上学。 “女儿，无论你去哪个学校上学，爸爸都理解并支持。”项南向程霁道，“爸爸只是希望你记住，无论在哪儿上学，最重要的就是不忘初心，对得起自己的付出。” “我知道，爸，谢谢您。”程霁很感激的道。 从小到大，项南都支持她，鼓励她，引导她，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人交流，从来不以家长的身份，逼她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所以从小到大，她跟项南最亲。 虽然项南总不在家，陪她最多的，是保姆和妈妈。 …… 零二年秋，经过一年多的制作，张义谋的全新力作《英雄》终于上映。 这部电影总成本高达两亿一千万人民币，约合近两千七百万美元，是内地影坛制作成本最高的电影，甚至比成龍的《霹雳火》、《我是谁》成本还高。 也因此，还未上映之前，这部电影就已经备受瞩目了。 而上映之后，口碑和票房也面临两极分化的趋势。 1485【哈利波特电影】 《英雄》上映之后，票房和口碑严重的两极分化。 票房是节节攀升，首周票房就突破五千万，比得上《大腕》的全部票房。把内地的影评人都吓了一大跳。 但是口碑却也一言难尽。不少影评家评价《英雄》的故事实在单薄，全靠大场面和动作场面撑着，文戏出现严重短板。 不过，说来奇怪，口碑越差，这部电影的票房反倒越火。最终一举拿下了两亿五千万人民币票房，占到零二年全國电影总票房的六分之一。 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极其恐怖了，让一众同行都羡慕嫉妒恨。 而这部电影的热卖，也让几位主演都大为受益。主演胡軍、吴樾、段奕宏、陈好都凭借本片，成功在影坛站稳脚跟。 从此之后，他们可以自豪地宣布自己是电影明星了。 要知道，电视明星和电影明星之间，可是有一条看不到的鸿沟的。电影明星比电视明星，地位要略高一个档次。在香江，在东瀛，在南韩，在好莱坞……都是如此。 只有过气的电影明星，才考虑往电视界发展。而当红的电视明星，则都已拍电影为荣。 之前，胡軍、吴樾、段奕宏、陈好等人虽然有名气，但都以拍电视剧为主。这部《英雄》一举拿下年度票房冠军，才帮他们正式在电影界立足。 …… 《英雄》票房大爆，给冯晓刚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在此之前，國内影坛一直将他和张义谋并列，认为他俩都是国内顶级大导。不过一个擅长拍商业片，一个擅长拍文艺片，一个赚钱，一个拿奖，也算势均力敌。 但事实上，张义谋的电影奖项拿得多，票房也拿得不少。因为他的电影，总能在国际影展获奖，而每次获奖的电影都能在国际电影市场上卖个好价钱。 只不过内地观众不了解这些，他们只看得到内地的票房，所以一直认为张义谋是个赔钱货。 尤其是他前两年拍得《有话好好说》、《一个都不能少》、《我的父亲母亲》，内地票房都才几百到一千多万票房，都不算高。 冯晓刚很感谢内地观众的误解，不然的话，他一个重量级国际奖项都没拿过的导演，其实根本没法跟张义谋平起平坐的。 但现在，他是真的不能平起平坐了。 张义谋一部《英雄》，顶得过他之前所有电影的票房。而且人家拿得那些奖项，更是他这一辈子都别想染指的，这就让他一时间有些崩溃。 …… “程爷，您帮帮我，我也想拍一部大片。”冯晓刚找到项南道。 “别着急，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项南将一部剧本递给他道。 冯晓刚接过一看，就见封皮上四个大字——《天下无贼》。 “这是……”他好奇地翻了一遍，随即看了一眼项南，“程爷，这部剧本真的行么？” 张义谋的《英雄》格局很大，讲得是家国天下、战争与和平。这部《天下无贼》，说的就是几个小毛贼的事，往死了升华，也就一个爱与救赎，跟张义谋的没法比。 “你不想要的话，可以还给我。”项南伸出手去道。 冯晓刚一见，赶紧把剧本抱住了，“要，我要，我要信不过您，这天下间，我还能信过谁呢？” “你知道就好。”项南点点头笑道，“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坑谁也不会坑自己的。” “那倒是。”冯晓刚点点头，“那行，那这部电影我就接了。” “嗯，还是一句话，主角尽量用自己人。”项南提醒道。 原版《天下无贼》用得是刘德華、刘若媖，连四眼都是林家栋。项南并不喜欢这样。有好角色，还是应该紧着自己人。 这些大导演都不用自己人，搞得内地的艺人们总捞不到机会上位，让一帮港台艺人在内地占据主流，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冯晓刚一听，点了点头。 …… 随后，《天下无贼》开始进行选角，而张义谋则忙着将《英雄》送去奥斯卡。 《天下无贼》，男主角王薄，冯晓刚考虑由黄晓明出演，女主角王丽由秦海璐出演，女配角叶子由陈好出演，黎叔由葛悠出演…… 项南看过名单后，没有做任何调整，直接拍板定案。 因为秦海璐之前已演过《还珠格格》系列、《铁齿铜牙纪晓岚》系列、《誓言无声》、《像雾像雨又像风》、《大染坊》等，已经是内地电视剧界响当当的一姐，也是时候该高升一步，往电影界发展了。 而黄晓眀虽然演技时好时坏，但他却是内地中生界，最具票房号召力的人之一。《风声》、《中國合伙人》、《烈火英雄》等都很不错。 项南相信，如果他的路子不走歪，细心打磨演技，用心揣摩人物，好好挑选剧本的话，其实他很有希望像刘德華那样，成为主流商业片的不二人选。 …… 零二年暑期档，由迪士尼耗费两年时间打造，总成本高达一亿三千万美元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正式推出。 这部小说自从八七年推出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五年的时间，很多读者都从青少年变成了中青年，甚至孩子都在看这部小说了。 也因此当它被正式搬上银幕时，对所有哈利波特的书迷来说，简直就是梦想实现的美妙时刻。所以当电影上映时，影迷们都是连夜排队买票，简直就是一票难求，火爆之极。 而迪士尼的制作，也的确对得起观众的期待。 第一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由曾经执导过《小魔怪》、《七宝奇谋》、《小鬼当家》的克里斯·哥伦布执导，他最擅长执导孩子戏，也因此《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被他拍得趣味盎然、妙趣横生，满足了所有观众的胃口。 因此看过的观众都很满意，口口相传之下，票房自然就少不了了。最终，单是北美就取得了三亿一千万美元票房，全球票房九亿七千万美元，拿下了当年的全球票房冠军。 迪士尼赚了个盆满钵满，项南也跟着大发横财。 尤其是他的《哈利波特》系列小说，本来是有点过气了。现在电影一热映，那些小说立刻又成了香饽饽儿。 各大图书商都要求加印，这也让项南多赚了好几千万版税。 1487【失利奥斯卡】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之后，《黑客帝国》也由华纳影业正式推出。 这部电影同样取得了票房和口碑的巨大胜利，制作成本六千八百万美元，单是北美票房就高达一亿九千万美元，全球票房更高达五亿美元，让华纳影业也收获颇丰。 连着两部作品票房都如此高企，这让项南在好莱坞越发受欢迎，也因此他的剧本千金难求，甚至有电影公司不惜出资千万，只想买到项南的一部剧本。 项南也不含糊，直接拿出了《加勒比海盗》、《功夫熊猫》、《国家宝藏》、《博物馆奇妙夜》、《暮光之城》等诸多剧本。 …… 进入到零三年，由张國立自导自演的《布衣知县梵如花》先行推出。 这部电视剧由张國立、邓捷、何兵、刘孜等主演，和《铁齿铜牙纪晓岚》、《康熙微服私访记》路子一样，都是嬉笑怒骂、借古讽今、惩恶扬善的路子。 这类剧永远都不乏受众，因此收视率非常不错。 随后，孔笙执导的《玉碎》播出。这部电视剧讲述民国时期，古董商人赵如圭绞尽脑汁，保护国宝望天犼的故事。 这部剧由王志文、蒋雯丽、辛博青等主演，是一部难得的民国剧，因此也很受欢迎。 之后的《搭错车》由高希希执导，《今生欠你一个拥抱》由康红蕾执导，都是伦理剧，都非常感人，着实勾出了不少观众的眼泪。也让主演李雪键、曾嚟、于和伟、朱霖、富大龍、蒋琴琴等再度红了一把。 随后播出的《侠客行》，收视率倒也不错。凌潇肃长相帅气，亦正亦邪，而且演技扎实，饰演性格完全相反的双胞胎石破天、石中玉，真的能做到完全不串戏，很令业内惊奇。 而车暁饰演的白阿绣和黄聖依饰演的叮当也很令观众惊艳，因此《侠客行》拍得效果还不错。 而零三年度，麒麟影业最杰出的作品，该是由毛伟宁执导，祖烽、于那、苏谨、王魁荣等主演的谍战剧《暗算》。 …… 《暗算》这部小说，是项南在八零年写得作品，推出之后颇受欢迎，轰动程度不亚于当年的手抄本《一双绣花鞋》。 也因此，这部小说有着相当庞大的受众，现在被改编成电视剧，自然一大帮书迷追着看。 这部剧由祖烽、于那、苏谨等主演。 祖烽的演技自然不必多说，《潜伏》中的李崖、《旗袍》中的赵世杰、《北平无战事》中的崔中石、《山海情》中的白老师……几乎是演什么像什么。 苏谨之前演过《永不瞑目》，轰动一时，算得上国民女神。之后又演了《梅花档案》、《大过年》、《天下粮仓》、《青衣》等等，人气始终维持在高位。 至于于那，九九年凭借主演赵宝纲执导的《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走红。之后又参演了《男才女貌》、《激情燃烧的岁月2》、《铁齿铜牙纪晓岚2》、《康熙微服私访记3》等等，不算大红，但也算是有了知名度，而且演技也有大幅提升。 不像拍《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时，基本上毫无演技，全靠导演调校和自己的天赋胡来。 如今，这部《暗算》爆红，也让几位主演的名气都再上了一层楼。 …… 《暗算》之后，由陆義、车暁、黄聖依主演，赵宝纲执导的民国爱情剧《金粉世家》正式推出。 这部电视剧改编自民国知名小说家张恨水的同名原著。当年这本小说推出时，可是洛阳纸贵，不知迷倒了多少读者。 而经典的魅力是无穷的，这本诞生于上个世纪的小说，如今被改编成电视剧之后，依旧把当今的观众感动的热泪盈眶。 尤其是金燕西和冷清秋的爱情悲剧，更是令人感慨不已，也因此收获了极高的收视率，这也让车暁、黄聖依由原本的小透明，一跃成为内地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尤其是车暁，她的颜值并不算惊艳，但是气质却非常清新、纯净，犹如一朵百合花般清雅高洁，也因此收获了不少的粉丝。 …… 零三年，麒麟影业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也让它内地娱乐圈头把交椅，坐得更稳了。 而鲲鹏地产的发展同样迅猛。 零三年，鸟巢、水立方的选址结束，并举行了开工奠基仪式。 与项南所料无差，鸟巢的地址还是在原方位。而项南早早的就把周围的地皮买了下来，因此现在鸟巢、水立方一开工，他手中的地皮价格顿时暴涨，把韩春明都差点乐疯了。 除了地皮价格暴涨之外，将来这些地皮上盖上大楼，卖得价格也会更高的。尤其项南还准备盖几栋商业大厦，到时候出租赚钱，租金都比其他地方高出几成。 而这些消息披露之后，鲲鹏地产的股价再度攀升，连带着市值都涨到了六百亿，稳居内地私营地产公司之冠。 …… 零三年二月份，张义谋带着《英雄》去了柏林电影节，提名了金熊奖最佳影片奖，并最终成功夺得阿弗雷德·堡尓奖。 不过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三月份，奥斯卡金像奖正式举办，张义谋率队亲自前往。 他的这部电影，之前在金球奖上，已经拿到了最佳外语片奖。而金球奖一向被视为是奥斯卡奖的风向标，两个颁奖礼的重合奖项是非常多的。 因此，《英雄》是很有可能获奖的，所以张义谋乘兴而去。但没想到，最后却是败兴而归。 因为那届的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最终版给了德國的《无处为家》，《英雄》无奈落榜。 这让张义谋很不开心，回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出来。 项南知道后，特地请他吃饭，顺便开导开导他。 “张导，别把奥斯卡看得那么重。从九九年，《莎翁情史》打败《拯救大兵瑞恩》，夺得最佳影片奖，你就该知道，它是个什么德行了。”他笑着劝道，“为了这么一个奖项，把自己身子气坏了，真的值得么？” “可我就是不甘心。”张义谋叹了口气道，“《英雄》这部电影，我真的很用心拍的。” “我知道，不过恕我直言，咱们的电影拿去人家那边参展，能不能拿奖不是看咱们的实力，而是看人家的喜好。”项南劝道，“入了他们的眼，再难看的电影业能获奖。不入他们的眼，拍得再好也是白搭。” 1488【让奥斯卡见鬼去吧】 “奥斯卡的评委们就是一群老白男，倾向保守主义。咱们的电影拿去参展，就得遵照他们的喜好去拍。 但我实话说，咱们真要按他们的喜好去拍戏，咱俩在内地估计就得身败名裂，被钉到汉奸柱上，一辈子下不来了。”项南向张义谋道。 美國传统保守派人士，对中國的看法，可一向是相当负面的。 项南之前在美國住过几十年，太了解这些人的操性了。真要为了拿奥斯卡金像奖，就迎合他们的喜好去拍片，那他俩在内地就待不住了。 张义谋愣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这么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基本上是没有。咱们去人家的地盘争奖，遵循的就是人家的规则。”项南点点头道，“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们会来竞争咱们得奖。到时候，他们都得遵循咱们的规则。” 到二零三零年，内地经济就将正式超越美國，成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并在今后的二十年内，逐步扩大影响力，并最终取代欧美，成为全球经济、文化的头号强國。 世界各地的人才，都争相来中國发展，而国产的电影、电视剧则会行销到世界各地，就像一千多年前的盛唐时代。 张义谋听他这么说，都不禁激情澎湃，心旌摇曳，感觉很爽。 “程教授，谢谢您，听了您的话，我的心情好多了。”他随后说道，“您说得对，为了那么一个奖项，真的不值得难受。” “对嘛，来，再饮一杯。”项南举杯笑道，“张导，您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一座奥斯卡奖来证明。全中國，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到的。 您不需要拿奖，您也是内地导演第一，华语电影圈的拿波万！就像我，我也没得过奥斯卡最佳编剧奖，但是我的剧本一样受欢迎，卖得比所有人的剧本都贵。” “对，您厉害！”张义谋更开心了。 由项南剧本拍摄的电影，屡屡取得极高的票房和口碑，比如《小鬼当家》、《人鬼情未了》、《七宗罪》、《真实的谎言》、《本能》、《勇闯夺命岛》、《我为玛丽狂》、《倾听女人心》、《尖峰时刻》等等，但是他都没有拿到过奥斯卡最佳编剧奖。 对比起来，他也才一次失利而已，有什么理由垂头丧气，心如死灰，还不敢出来见人了。 …… 张义谋恢复信心，走出夺奖失利的阴云后，就开始筹备新片。 项南不想再让他拍《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三枪拍案惊奇》这样的烂片，所以亲自给他写了一部《狄仁杰之通天帝国》。 这部电影有票房，有口碑，更开创了响当当的《狄仁杰》宇宙，是难得一见的古装动作片佳作。 张义谋看过剧本后，也觉得很满意，于是便开始筹备起来。 主角方面，项南还是建议由内地演员来担当，最终定了胡軍演狄仁杰。他因为主演《英雄》票房大卖，现在可是内地一线影星。 不过现在内地电影市场比较虚，像胡軍这样的明星，也没有充分的资源支持。一旦后继不力，很容易跌落神坛。从一线影星又跌回二线去，所以项南希望这部《狄仁杰》能够稳住他的人气。 男配角裴东来由刘邺出演，他在加盟麒麟影业后，这些年来也没少拍戏，像《铁道游击队》、《雍正王朝》、《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剑锋谍影》、《幸福时光》等等，虽然基本都是演男二号，但是累积起来，也积攒了不少的人气。 尤其是去年主演的《谈谈心恋恋爱》，讲述一个处男跟女神合租的故事。在刘邺的演绎之下，既令人忍俊不禁，有令人感动不已，所以也让他一炮而红，成为一代青少年的偶像。也因此项南愿意扶持他，再往上走一步。 女主角上官静儿，项南许诺由李小苒出演。毕竟跟自己两年了，到现在还没演过好角色，挺对不起她的。 至于武则天，则由巩利出演。一代女皇，非她莫属。 巩利这些年，基本都在好莱坞打拼。在*****下，她先后主演了《侏罗纪公园2》、《阿呆与阿瓜》、《独立日》、《尖峰时刻》、《x战警》等等。 另外，她在好莱坞还有了男朋友。不过偶尔也会回國，跟项南打场友谊赛，维系一下感情。 她心里清楚，她能在好莱坞立足，出演这么多的大制作，全靠项南在背后的力挺。不然的话，靠她自己，是很难在好莱坞待下去的。 至于反派沙陀，项南考虑由孙红擂出演。 孙红擂九七年加入麒麟影业后，陆续也出演了不少剧集，像《永不瞑目》、《前门楼子九丈九》、《布衣知县梵如花》、《大过年》、《大雪无痕》、《暗算》等等。 他的演技细腻、生动，很受导演的好评，也因此项南才决定给他个机会。 《狄仁杰之通天帝国》随即开始筹拍，预备成本一亿五千万，又是一部制作成本上亿的大片。 消息传出之后，不少同行都羡慕不已。 麒麟影业，家大业大，拍电影都是几千万、几亿的拍。像他们这种小公司，根本舍不得投钱，花个几百万都算好的了。 因此，个顶个的都想往麒麟影业跑。 …… 零三年末，由冯晓刚执导，黄晓明、秦海璐、陈好、葛悠主演的《天下无贼》，经过两年的制作，终于推出。 其实这部电影零三年初就已经拍完了，不过冯晓刚在后期方面一直精心打磨，而且为了等最好的档期，生生把暑期档都让过了。 而这部精心制作的电影，推出之后，果然没白费心力。 观众的评价非常好，认为这部电影故事曲折，打斗精彩，尤其是剧中展示的种种窃术，更是令人耳目一新。 因此《天下无贼》票房大获成功，以不到三千万的投资，拿到了一亿三千万的投资，相当不错。 而连着两部全内地班底的大片都取得了很好的票房成绩，丝毫不亚于港台班底的电影，也让内地的同行们都看到了内地演员的价值。 1489【射雕英雄传】 九七年香江回归之后，大量港星来到内地发展。 一方面，自臺灣取消外语片限制，向好莱坞敞开大门之后，香江电影失去这一重要的票房重地，就开始逐步走下坡路了。 港产电影票房越来越少，港星的工作机会也越来越少，因此大量港星来到内地发展。早期的就有胡惠中、张卫建、吴祁隆、杨恭如、莫少聰等等。 一方面，内地娱乐市场这些年正飞速发展，也亟需人才。港星大多有些名气，有些演技，片酬也不算高，因此就很受内地公司的喜爱。 但也有不少公司迷信港星的号召力，不仅把主角都让他们演，还给他们提供超人待遇，惯得他们一个个不成样子。 而内地的艺人则备受欺压，工作机会被他们抢走不说，还得演配角、反派来衬托他们，这使得内地的艺人很难上位，只能任由这些港星作威作福。 如今，麒麟影业两部商业大片大卖，充分证实了内地艺人的票房号召力，也因此各大公司也开始重视起内地艺人来，港台艺人的好日子就不那么好了。 …… 零四年，凭借《连城诀》、《碧血剑》、《侠客行》等积累了足够惊艳的王文杰导演，终于有足够的信心，开拍金庸最经典的小说之一《射雕英雄传》。 这部小说是金庸众多作品中，知名度最高的一部，自诞生以来，就不断被改编成影视剧。尤其八三版，更是影响深远。 也因此王文杰一直没敢碰，生怕拍坏了被骂哥狗血淋头。如今，有着三部成功的武侠剧傍身，他终于不再怕了。 于是，他开始挑战这个高难度的剧集。 首先就是选角。男主郭靖，由吴樾出演。 吴樾之前就演过《连城诀》、《碧血剑》，取得了非常不错的反响。之后《英雄》中的长空一角儿，更是令他一举成名天下知。 而且，他有演技，形象也比较契合郭靖。因为众所周知，郭靖貌不惊人，是个大智若愚，看起来比较憨憨的人。吴樾长相不算惊艳，但其实却是内秀，演郭靖正合适。 至于黄蓉，则由陈好出演。她和吴樾已经合作过《连城诀》、《碧血剑》，是公认的武侠cp，这次再合作，都已经有了默契，拍起来就容易多了。 男配杨康由严寛出演。他是上戏九七届的学生，零零年参演了麒麟影业的年度大剧《闯关东》。他饰演的一郎虽然只是个配角，但是因为他扮相俊美，又将一郎的痴情演绎的丝丝入扣，所以还是引来了不少的关注。 女配角穆念慈由车暁出演，她去年主演的《金粉世家》火爆全國。这次演穆念慈，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 因为这部《射雕英雄传》，剧本是项南亲自调教的，准备将这部故事拍成双雄戏，所以大大加强了杨康、穆念慈的戏份。 电视剧随后筹备开拍。 …… 其他导演，也都有各自的安排。 赵宝纲筹备拍摄《血色浪漫》，这部小说是知名小说家都梁，在零三年创作的作品。被赵宝纲看过后，觉得写得非常好，所以准备拿来拍电视剧。 毛伟宁筹备拍摄谍战剧《一双绣花鞋》。这部手抄本小说，当年曾经红极一时，是无数读者心中的一代神书。 之前，毛伟宁拍得《梅花档案》，是改编自张宝瑞的《一只绣花鞋》，跟这部小说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高希希准备拍摄战争剧《亮剑》。这部小说，也是都梁的作品。零零年就已经出版小说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引起重视。 毕竟进入零零年代，内地的实体书市场，不敢说荡然无存，但也是大幅崩盘，连带着很多文学杂志都停刊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小说、诗歌、散文没了发表的地方，自然也就很难造成大的影响。都梁的《亮剑》就是这样。 好在他有朋友在麒麟影业做事，向导演推荐了他的小说。随后才引起了赵宝纲和高希希的重视。 孔笙则想把项南之前写得《大宅门》拍出来。 这部小说是项南八一年推出的作品，讲述的是京城百草堂白氏一家，数十年的风风雨雨。当年推出之后，轰动一时，小说卖了几百万册。 孔笙当年就很喜欢看这本小说，翻看了无数遍，都快把书翻烂了。他也一直想拍这部戏，但是又怕自己把控不了，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敢碰。 现在，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信心，把这部长篇巨制给拍出来了。 欧阳奋强想执导电影《谈谈心恋恋爱》，这是他把之前拍得电视剧剧本浓缩了，想拍部电影试试身手。项南很支持他的决定。 至于张國立则准备拍老舍的名作《我这一辈子》。他之前总拍《铁齿铜牙纪晓岚》、《康熙微服私访记》之类的剧集了，虽说收视率高，口碑也不错，但于他来说总是会腻得。 所以他不想再拍帝王将相，想拍这部《我这一辈子》，过过普通人的日子。 …… 至于冯晓刚则找到了刘震雲，准备将他的长篇小说《手机》，改编成电影。 刘震雲之前就是冯晓刚的好朋友，跟他一起混的。冯晓刚还曾将他的小说《一地鸡毛》，改编成了电视剧。 不过项南看过剧本后，做了一系列的删减，尤其是把容易引起联想的部分全部删除。因为他知道《手机》这部电影，后来引起了多大的麻烦。 冯晓刚拍这部电影得时候，可能就是想蹭蹭热度，但他这种做法真容易伤人。项南还是不想招惹麻烦。 冯晓刚看完新剧本后，倒也没争辩什么。他知道项南是大作家，他做得删减，肯定是有道理的。 随后，《手机》开始筹拍。 男主角还是葛悠，男配角费墨，冯晓刚考虑之后，决定请谢园来演。谢园八四年就因主演《孩子王》走红，八七年的《大喘气》、《棋王》将他碰上了金鸡奖影蒂宝座。 从业二十余年来，谢园始终兢兢业业，演技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冯晓刚考虑，当今影坛，能跟葛悠搭戏，又不抢戏的人，只有寥寥数人，谢园就是其中之一。 1490【收视滑铁卢】 《手机》的女主角沈雪，冯晓刚还安排自己的老婆徐帆出演，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也。 至于女配角伍月，冯晓刚选了中戏毕业的张婧初。她零三年得时候，出演了顾长衞执导的《孔雀》，表现的非常不错。 项南看过名单之后，没有多说什么，觉得这个安排还算可行，于是《手机》正式开始筹拍。 …… 零四年，张义谋除了拍摄《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外，还执导了雅典奥运会闭幕式中國八分钟。 但很可惜的是，因为雅典方面不配合，再加上舞台过小，时间过少，很多精彩节目都无法呈现，只是表演了一下功夫、京剧和民乐，使得张义谋回國之后，招致了一片痛骂之声。 上到领导，下到民众，通通不满意，认为张义谋没能好好把握机会，没能执导好这次演出，丢了國人的脸。 但其实，现场的反应来看，观众还是很买账的。但是国内的一片批评声，让张义谋一时间又差点抑郁，简直不知该怎么做好了。 就像上次的《英雄》，全球票房高达一亿七千万美元，创下了国产电影有史以来的票房纪录。 而且在国际上也是获奖无数，柏林影展、香江金像奖、金紫荆奖、金鸡奖、百花奖、美國影评人协会奖……拿下了十几座奖杯。 从奖项到票房，都可以说明，他这部电影是极其成功的。但无奈国内就是骂声一片，反对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如果说这部电影真烂，票房、奖项双输，他也就认了。关键票房、奖项都好，还被人这么骂，让他都不知道如何是从了。 …… 项南知道他的心理，特地跑到剧组劝慰他。 “张导，不必如此，外界的议论想听就听，不想听就算了。”他笑着说道，“父子抬驴的故事，咱们都知道的。要全按照别人的主意做事，那就真的成糊涂蛋了。 我之前写小说的时候，也总有人给我写信，告诉我故事该这么发展、那么发展，哪哪写得不对……这样的信，我那些年，一麻袋一麻袋的收，每年都能收两三屋子。 但那又怎么样，我一样都不听的。因为他们都是外人，他们处在事外，根本不了解情况。八分钟时间，也就够唱两首歌的，能展现多丰富的内容？ 更何况咱们中國五千年悠久历史，文化多么丰厚，随便拿出一样都有那么多说道。一碗炸酱面，都能侃三天。八分钟时间，能展现三样就已经不错了。 张导，你千万别受外界的影响，在我看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那些人批评你，无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理他们就输了。” 听到项南一番劝诫之言，张义谋很感动。 实话说，项南这老板真的不错了。这些年来一直帮助他，提携他，引导他。他有今天的成绩，军功章都得分人家一半。 尤其人家这么大的老板，华人首富，知道他心里受了委屈，还特地跑来安慰。单是这份心意，就足以令他感激。 “程教授，我明白，谢谢您。”张义谋感动的道，“您放心，有您这番话，我一定会走出来的。” “好。”项南点了点头。 …… 零四年秋，由赵宝纲执导，刘邺、车暁主演的《血色浪漫》正式推出。这部电视剧一推出，就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收视。 一方面，钟跃民这个角色很有魅力，既有情有义又放簜不羁，因此赢得了很多观众喜爱。 一方面，这部电视剧剧情也很不错，既有年少轻狂，也有世事沧桑，激情与浪漫并存，危险而又刺激，因此大受欢迎。 这部剧也让刘烨真正的成为家喻户晓的电视明星。 在此之前，他虽然凭借《那山那人那狗》，获得过金鸡奖提名，凭借《蓝宇》获得过金马奖影蒂，还曾经演过《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的反派龙小羽，获得了一些知名度。 但是电影在内地的影响力有限。哪怕是葛悠这样的顶级影星，在内地的知名度，都可能比不上春晚的熟脸。 因此直到现在，刘烨才真正的红了起来。 至于车暁就更红了。她去年已经凭借《金粉世家》火了一把，今年又连着拍了两部戏。一部《血色浪漫》，以及一部正在后期制作的《射雕英雄传》，注定是她的大发之年。 …… 《血色浪漫》推出之后，张國立执导并主演，邓捷、刘孜、何兵、李成儒等主演的《我这一辈子》推出。 这部电视剧是张國立的转型之作，他拍腻了帝王将相，所以拍拍窝窝囊囊的小人物。事实上，他的演技的确不错，福海这个小人物，被他演绎的丝丝入扣，生动形象。 只可惜的是，《我这一辈子》剧情有点虐。 福海作为主人公，先是事业没起色，做了一辈子的臭脚巡，爱情也不如意，老婆都跟拜把子兄弟跑了，好容易有个瑞姑娘，结果瑞姑娘也被杀了…… 这样的一部虐戏，如果拍成电影的话，一准好看。但是拍成二十集的电视剧，就让人有些受不了了，没人喜欢自我找虐的。 因此，《我这一辈子》口碑还不错，但是收视率就惨多了。估计是麒麟影业所拍电视剧中，收视率最差的一部。 这也让张國立很是自责，觉得自己对不起项南。 …… “程教授，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不该一意孤行，拍这样的电视剧。”张國立向项南致歉道。 “没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就是收视率差了点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是作家，我也不敢保证，我每本书都能够大卖，都能够收获一片好评啊。”项南摆手笑道， “再说，你那部电视剧我看了，挺好看的，你演的不错。实话说，在福海身上，我可是丁点没看到纪晓岚、康熙爷的影子，完全就是两个人。” “程教授，谢谢您。”张國立感激的道，听他这么说，他心里好受多了。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收视率这回事。”项南又笑着道，“收视率是我关心的。我但凡拍板定案的电视剧，那收视率就由我负责。涨还是跌，赔还是赚，是我盯着。你只管拍好戏就成。收视率好坏，我不找你。但是剧集没拍好，观众骂声一片，我就要找你了。” “是。”张國立一听，点了点头。 1491【大赢家】 张國立的《我这一辈子》，收视不算高，但是高希希的《亮剑》推出之后，却是打破了《血色浪漫》的收视纪录，引发了全國的收视狂潮。 这部电视剧还是李幼斌主演，赵刚由黄志忠出演，楚云飞还是张光北出演。女主角田雨，由朱媛媛出演。 之所以收视火爆，主要还是因为它塑造了一个全新的八路军将军形象。在此之前的八路军干部，大多都是伟光正的形象，正派但令人难以亲近，尤其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 而李幼斌饰演的李云龙，机智、勇敢、义气，而且还有些痞气和草莽之气，虽然不再那么伟光正，但却令人亲近，让观众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所以，《亮剑》才在众多战争片中脱颖而出，获得了如此高的收视率。 …… 《亮剑》之后，就是《一双绣花鞋》。 它的手抄本小说当年红极一时，剧情曲折，悬念迭起，扣人心弦，是难得一见的佳作。而根据它改编的电视剧，也极尽悬疑惊悚之能事，把观众看得惊心动魄，又欲罢不能，因此收视率同样不俗。 《一双绣花鞋》之后，《大宅门》的推出，这部电视剧的收视率，更是爆炸级的，把《亮剑》创造的收视纪录又给爆了。 这部电视剧由孔笙执导，以燕京一个卖药兼行医的大宅门的历史变迁为主干，讲述了一群人的恩怨沧桑。 大宅门里的恩恩怨怨，生生死死，血泪情仇，几度兴衰，淋漓尽致地呈现给了观众。故事精彩纷呈、悬念迭起，人物塑造生动形象，连一个小配角儿都如此鲜活， 观众自然也是识货的，因此纷纷给予极高的评价。 …… 年度三部爆款电视剧，都由麒麟影业推出，把其他公司全都打趴，这也让本就声名远播的麒麟影业，气势更加如日中天，想要加盟的人就更多了。 不过麒麟影业优中选优，最终也只选了王雷、朱亚文、王凯、佟丽娅、舒暢和唐鄢六个人。 零四年末，由欧阳奋强执导的《谈谈心恋恋爱》，正式登陆银幕。这部电影，没有用原班人马。 因为电视剧播出已经两年多了，演员的年纪已经超了。所以欧阳奋强选得是新人，由王雷和唐嫣主演。 这部堪称中國版的《我的野蛮女友》，上映之后，票房和口碑并算不上太好。 一方面，王雷、唐鄢都是新人，不是人气巨星，没有什么票房号召力；一方面，《我的野蛮女友》是零一年的作品，而现在都快零五年了，野蛮女友热已经开始退烧了。 所以，最终这部电影只拿到五百多万票房。不过麒麟影业倒也没亏，因为这部电影成本才三百万，而且之后卖给电影频道，又赚了三百多万的版权税。 …… 零五年春节档，冯晓刚执导的《手机》正式推出。 这部电影由葛悠、徐帆、谢园、张婧初等主演，讲述电视主持人严守一，因为出軌而引发的风波。 这部电影严格来说，不算贺岁喜剧片，幽默元素，甚至比《天下无贼》还少。但是观众们依然很捧场。 最终这部电影拿下了五千八百万票房，虽然不及《英雄》票房的一半，但是冯晓刚依旧很满足了。因为这部电影，是他最想拍得类型。 这部电影，最受益的其实不是葛悠、徐帆、谢园，因为他们早早的就成名了。《手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 真正受益的人是张婧初。她在片中饰演的伍月，既性澸撩人，又心机满满，立体、鲜活又生动。不仅在片中迷倒了严守一，也在片外迷倒了众观众，因此一跃成为当红的小花。 …… 进入到零五年，项南的事业方面，始终是突飞猛进的。 如今鲲鹏地产不仅是内地第一大房企，市值超千亿港币，而且跟港台的地产巨头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 金满盈也是内地本土最大的餐饮品牌，仅次于麦当劳、肯德基等洋品牌。 如今，它一家店的营业额就可以做到千万级，全國近五百家门店，年营业额超过三十亿之巨，是名符其实的巨头，市值也增长到一百五十亿人民币。 而项南最大的收益，其实并不在地产和餐饮上，而是在互联网上。他在零一年互联网泡沫爆发后，就开始抄底。 谷歌、ebay、亚马逊、阿里、腾迅、百度、新烺、搜弧、网易……这些公司当年股价狂跌，项南趁机大肆收购。 如今，互联网行业回暖，股价回升，项南手中的股票价格也大幅攀升，如今不算其他财产，单是他持有的股票，就已经达到三百亿美元左右，跻身全球富豪排行榜前十位。 进入到新世纪，國人对财富的浴望有增无减，凡是有钱人一律受到追捧。 不仅会被授予各种头衔和名誉，什么xx代表、xx委员就不说了，就连大学都会向有钱人颁发荣誉博士、客座教授等。甚至央视都开始评选，年度十大经济人物。 因此如此有钱的项南，自然也备受民众瞩目，人气有增无减，比当年写书时，还受欢迎。 不过项南还是尽量保持低调，各种采访，各种讲座，各种评比，能推就推，能拒就拒。因为自古以来，中國首富都没什么好下场。 汉朝的邓通富甲天下，深受汉文帝宠信，官至上大夫。景帝即位后，即被贬入狱，落魄而死；晋朝石崇富可敌国，最终却是满门抄斩；明朝沈万三家资巨万，却招致明太祖忌惮而流放；清朝首贪和珅，财富比国库还丰盈，最后却是一条白绫挂残身…… 进入到现代，首富同样不好过。九九年，胡润做了第一份内地富豪排行榜，结果几年过去，曾经上榜的人里，有一半都出了事，不是锒铛入狱就是身家大跌。 所以说，当首富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是树大招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项南也不得不加倍小心，除了大笔的捐款之外，还经常出席一系列官方活动，努力树立自己的光辉形象，明哲保身、以求自保。 1492【奥运会开幕式】 感情方面，五十岁的项南依旧精力旺盛，宝刀不老。 还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虽然他年纪大了，颜值相比年轻时，也是大幅下降，但架不住财富和权势的光环，实在太强大了，照旧吸引大把年轻小姑娘对他投怀送抱。 而且都不是他去撩骚别人，而是人家主动的聊骚他。闹到最后，项南都觉得自己有些吃亏，仿佛变成被潜的那一个。 …… 零五年暑期档，张义谋带来了筹拍两年的大片《狄仁杰之通天帝国》。 推出之后，这部电影就获得了极大的轰动。 一方面，《狄仁杰之通天帝国》采用了《指环王》的特效团队，制作的画面相当宏大且逼真。尤其是那座威尔高耸的通天浮屠，出现在银幕上的那一刻，所有观众都被惊到了。 除了特效逼真之外，这部电影的故事也是悬念迭起、高潮不断，比《英雄》的故事要丰满的多，也因此观众都给予了一致好评，反映在票房上也是相当成功。 一亿五千万的高昂成本，最终单是内地，就拿到了三亿两千万的票房。甚至这部电影，拿去香江上映，都收获了两千八百万港币，必须多港产电影票房还要高。 这部电影随后被发行到美國，也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最终，全球票房一亿三千万美元，虽然比《英雄》略低，但是也很不错了。 《狄仁杰之通天帝国》的成功，多少挽回了张义谋在《英雄》、《雅典八分钟》丢掉的口碑。因此当國家开始征集零八奥运会开幕式表演策划时，张义谋还是接到了邀请。 不过他自己有点信心不足，因为上次的雅典八分钟，他被骂得太厉害了，连上面的领导都做了批评。他担心万一要是没中标，到时候会被人笑话的。 项南知道之后，又跑去劝了他，“零八奥运会，是咱们國家的一项盛事，是民族的百年梦想，更是中國展现实力的大好机会。 这样的盛事，咱们这一代的人，怕是这辈子就赶上这么一次了。要是错过了，可就太可惜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信心，万一要是不中的话……”张义谋很担心。 “万一不中就不中，努力了也不会遗憾。但是如果连试都不敢试，就把这机会生生错过了，那才是真的丢脸呢。”项南劝道，“况且，这件事我会帮你的。” 张义谋一听，有了信心。 项南的创作力，估计在全世界都是排名靠前的。他几十年前写得小说，现在都还是影视界的爆款，拍一部火一部。 如果他能帮忙出主意，那他竞标奥运会开幕式演出，可就太有信心了。 …… 项南随后帮张义谋策划起来。 当年，他可是看过燕京奥运会开幕式的，甚至都不止看过一遍，所以各项细节他都还记得。 现在和盘托出，顿时惊呆了大家。 “程教授，您真是这个~”张义谋看到项南拿出的设计方案，都钦佩的五体投地，直竖大拇哥道。 “不用那么说，方案好是一回事，能把它执行出来，是另一回事。我的方案再好，也需要一位导演把它实现。”项南笑道，“张导，在咱们國家，我最信赖的，就是你了！只有你，才能拍好我的作品。” “谢谢，您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张义谋都感动的道。 项南多年前就说过这么一句话，而这些年来，他也一直矢志不渝的支持着自己。单是这份知己之情，就令他无以言表。 …… 就在项南帮助张义谋策划奥运会表演时，好莱坞那边，由项南原著小说改编的《黑客帝国2》也正式上映。 这部电影一出，照例是票房大爆，全球总票房七亿四千万美元，让华纳赚得盆满钵满。项南也因此收到了数千万计的分红。 另外各种周边授权、图书销售等，总计为他带来超一亿美元的收入。尽管对他来说，这都是小钱而已，但是也聊胜于无嘛。 而且《哈利波特与密室》、《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哈利波特与火焰杯》三部电影，目前也正在套拍中。因为之前《哈利波特》选的小演员们长得太快了，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 零五年，麒麟影业的诸位导演，也都有了各自的安排。 孔笙准备拍摄家族大戏《乔家大院》，毛伟宁准备开拍张宝瑞的龙飞系列第三部《告密者》，讲述龙飞奉命找出出卖党内重要头目的“告密者”，肃清隐藏在暗处的特务分子的故事。 赵宝纲准备拍摄爱情剧《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这部剧是根据知名作家钟墨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来。讲述钻石王老五企业家孟浩，恋上清纯靓丽的女大学生林雨馨，从而引发得一系列故事。 赵宝纲觉得这部小说很有意思，所以准备将其拍摄出来。 高希希在《亮剑》之后，则又接了石钟山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幸福像花儿一样》，还是讲述那个年代的爱情故事。 张國立则执导了邹静芝编剧的《五月槐花香》，讲述民国时期，琉璃厂的一段恩怨情仇。 欧阳奋强执导爱情剧《别爱我》，讲述身患绝症的女孩儿，与偶然邂逅的画家之间，所发生的凄美爱情故事。 …… 冯晓刚在《天下无贼》、《手机》票房火爆之后，也对自己有了信心，准备拍一部大成本的古装片，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而他选得剧本，就是由盛和煜、邱刚健合作编写的剧本《夜宴》。 《夜宴》虽然后来被证实是烂剧，但是盛和煜、邱刚健其实是很有名的作家。 盛和煜的代表作有话剧《山鬼》、歌剧《李贞还乡》，拿过文化部文华奖的，另外他的作品还有《走向共和》（豆瓣评分九点六）、《恰同学少年》、《汉武帝》、《大清盐商》，都是备受业界好评的作品。 邱刚健的代表作则包括《阮玲玉》、《投奔怒海》、《胭脂扣》、《烈火青春》、《地下情》、《人在纽约》、《女人心》、《梦中人》……六次入围香江金像奖最佳编剧奖，两次获奖。 有这么好的履历在，谁能想到《夜宴》会是一部烂片呢，冯晓刚当然也是没想到的。 因此在拿到这个剧本后，他兴致勃勃的来找项南。 而项南一见，直接就给否了。 1493【公路片】 项南之所以否掉《夜宴》，是因为这部电影，跟张义谋执导的《满城尽带黄金甲》，以及陈恺歌执导的《无极》并列零六年的三大烂片，烂出风格，烂出水平，让国产片一度沦为烂片的代名词。 直到七八年过去，国产片才逐步获得认可，可以说这三部烂片真的是流毒甚远。连内地三大最顶级的导演，拍的电影都是这个水平，还有哪位观众对国产片有信心。 因此项南才不希望冯晓刚拍这么一部烂片。 “这部剧没什么看点。五代十国的故事，那个朝代，除了历史学家外，普通人谁能熟悉？ 咱中國百姓最熟悉的历史，莫过于楚汉争霸、三国演义、盛唐残宋、明清民国，剩下的朝代所知有限，都没有代入感的。 更何况，你这个剧本还是改编自《哈姆雷特》。我不否认《哈姆雷特》的确是莎翁的代表作，但是它并不符合国人的口味。 中國人复仇讲究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命偿命，根本不会纠结和彷徨。所以你这个电影，就算完全复刻莎翁，看起来也一点不爽。 而你若让观众不爽，观众就会让你不爽。所以这部戏我不会投资。”项南摆手道。 “那我拍什么？”冯晓刚被项南批了一顿之后，茫然地说道。 “你要实在想拍历史题材的话，那我建议你可以在我以上所说的历史中，选一段来拍。”项南想了一下道，“其实，我不是太建议你拍历史片。因为这一片种受众很小，张义谋的《英雄》、李安的《卧虎藏龙》更多是武侠片。” 拍历史片，最重要的是学识丰富，对所拍摄的朝代历史有相当的研究才行。香江的名导胡金筌，单是拍明朝时期的武侠片，就把明史翻来覆去的研究透了。 单是一件锦衣卫所穿的衣服，都不知查了多少资料，看了多少张明朝的古画，才最终有了灵感。 而冯晓刚学识有限，连大学生都不是，拍历史正片力有未逮。勉强去拍，也不会好看的。就像他拍得《夜宴》，故弄玄虚，装腔作势，妥妥的一部大烂片。 “冯导，你擅长的是现实题材，用荒诞和戏谑去解构高大上，为什么不继续在这方面下功夫呢？”项南劝解道。 冯晓刚虽然跟他合作最多，但思想上受王搠影响更大，喜欢用戏谑的态度，去解构高大上的东西。 比如《甲方乙方》中，用碎嘴的李琦去解构宁死不屈的烈士；《大腕》中泰勒葬礼上的广告，更是对巨大的黑色幽默。 更别提《一地鸡毛》、《我是你爸爸》以及《一声叹息》了，更是把知识分子、家长、作家等的皮给扒了。 冯晓刚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他拍历史片，主要是跟风。 张义谋、李安都拍，而且都取得了不错的票房和口碑，让他难免跟着心痒痒，所以也想试一把。 不过听项南这么说，他也觉得，历史片未必适合他。万一到时候拍不好，丢脸又跌份。与其如此，倒不如拍一些擅长的。 “那您说，我拍什么好？”冯晓刚好奇的问道。 “你注意到今年年初发生的【农民工千里背尸】的故事没？”项南看向冯晓刚道。 冯晓刚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这件事他还真不是太清楚。 项南随后打开电脑，搜到了相关新闻，拿给了冯晓刚看。 冯晓刚看完之后，整个人也有几分沉默，心里感觉有点堵得慌。 他年轻时候是落魄过，但再落魄，也是有一份正经工作，吃喝不愁的。况且在项南的提携下，他很快就飞黄腾达，混出了人样子。 如今，他也是身家超千万的人。不敢说有多富余，起码也是财富自由。他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惨的人。 农民工在工地扛活，发病之后，包工头一听不好治，连挂号都不挂了，而且就给交了一百块钱医药费。一条人命一百块钱，听上去简直像个笑话。 而同是农民工的老头儿，为了让工友落叶归根，居然选择千里背尸……单是这份侠义精神，就令人感动。 “我觉得，你可以把这个故事拍出来。就讲一个农民工背着一具屍体上路，沿途的所见所闻所感，就像好莱坞的公路片一样。”项南建议道，“我想肯定有意思，你觉得呢？” 冯晓刚想了一下，也觉得这个故事有很大潜力。 实话说，内地的电影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部深入人心的公路片。但在好莱坞，公路片却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片种。 通过主人公在路上的见闻，完成生命体验，思想变化，性格塑造，产生一系列的戏剧冲突。或者与别人的，与自我心灵的交流。 这是一种非常高明的叙事方式。如果他能将这个故事改编出来，那他就是第一位拍公路片的内地导演，对他来说，比跟风拍古装片要好得多了。 “您说的有道理，您就瞧我的吧。”冯晓刚笑着说道。 随后，冯晓刚开始筹备起剧本来。 …… 零五年中，國家奥委会公布开幕式演出的招标方案。 项南和张义谋的设计成功中选，消息传来，张义谋都开心不已。 奥运会算是中華民族的百年梦想，意义非凡。这届奥运会，是中國建国以来，举办的最大规模的赛事。到时候，全球两百余个國家和地区的上万名运动员、数百万游客都会来到京城，共襄盛举。 全國万众之心，倾全国之力，办好这届盛事。因此能够参与这场盛事，对他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光荣。 “程教授，谢谢您的策划案。”张义谋感激不尽道。 “不必客气，你帮我，我帮你~”项南笑道，“张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执导好得。” “是。”张义谋点点头。 随后的一段时间，张义谋都不再拍电影了，而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执导奥运会开幕式上。对他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工作。 项南也很支持他。 实话说，张义谋执导奥运会开幕式，比他执导一百部电影取得的荣誉、地位还要高。他那些电影未必能够影史流芳，但是零八年的奥运会开幕式，绝对会永载史册的。 1494【创业】 零五年，王文杰执导的《射雕英雄传》终于问世了。 这部电视剧经过了大半年的拍摄，南到滇南北到承德，东到舟山，西到青海，辗转全國各地取景拍摄。 香江拍这部电视剧的时候，大多数场景都是在棚内取景。堂堂成吉思汗旗下的蒙古大军，不过区区百人而已。 但内地版《射雕英雄传》，为了品质，则是真的到草原取景，请了上千位牧民、上万匹马协助拍摄，气势就很不同。 而且尽量做到实地取景，让观众们更好的感受祖国万里江山，以此来激发心中的豪情。 不过，王文杰也知道，武侠剧不是旅游风光片。场景只不过是配菜而已，更重要的是突出角色，所以在人物塑造上面，他也耗费了不少脑筋。造型、台词、动作，他都精雕细琢，力求做到最好。 因此这部剧的质量非常不错，推出之后，口碑颇为不俗。 不论是吴樾饰演的郭靖，还是严寛试验的杨康，亦或者车暁饰演的穆念慈，都饱受好评。尤其是陈好饰演的黄蓉，聪明伶俐，美艳动人，最受好评，超越朱茵版的黄蓉，直追翁美菱。 也因此，这部《射雕英雄传》算是非常成功，树立了内地武侠片的新标杆。 也正因此，当王文杰开始筹拍《神雕侠侣》时，不少演员都心动不已，全部都想演。 因为打招呼的太多，王文杰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请项南来拍板。 项南考虑过后，先圈定小龙女的人选，决定定为黄聖依。之所以不用刘亦非，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不是自己人。 刘亦非自己有工作室，没有和麒麟影业签约。而《神雕侠侣》收视率注定高，可以说是谁演谁火，这么大的饼当然不能分给外人。否则，公司内部都会有意见的。 而黄聖依是自己人，零四年又凭借出演周星弛的《功夫》，大红大紫，所以让她演小龙女再合适不过，毕竟她刚出道时也是以清纯、美丽而成名的。 小龙女圈定黄聖依后，男主角随后圈定了王凯。王凯是零三级的中戏学生，长相帅气，演技自然，在《大江大河》、《伪装者》、《北平无战事》中都有上佳表现。 其他几位女配角，像李莫愁由刘孜出演，郭芙由唐嫣出演，郭襄由舒暢出演，程英由佟丽娅出演，陆无双由杨幂出演…… 王文杰看过项南的选角后，都觉得很不错，于是《神雕侠侣》顺利开拍。 …… 零五年秋，《乔家大院》、《幸福像花儿一样》、《五月槐花香》、《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别爱我》等陆续推出，收视率通通高企。 尤其是商战题材的《乔家大院》，推出之后，更是收获了一片好评，再度成为年度爆款。 而零五年末，冯晓刚再次带来自己的黑色喜剧片《落叶归根》，讲述农民工千里运屍回家乡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原型，就是零五年初那则新闻。 冯晓刚在项南的提点下，注意到这则新闻之后，随即就把它编成了剧本，随后请人把它拍了出来。 这次冯晓刚没有再用葛悠做主演，因为他的气质真的不像农民工。最后，冯晓刚选的是最有农民气质的赵本汕主演。 配角方面，也大多都是春晚上的熟脸。比如宋丹丹、黄宏、郭达、蔡明、邵峰、洪剑涛、刘金山、冯巩、牛群、陈佩斯等等，弄得这部电影好像春晚语言节目大汇编一样。 因此，虽然《落叶归根》底色是悲凉的，让人细思恐极，但是由于这么多笑星加盟，而且台词幽默、剧情诙谐，所以票房居然不错。 最终，这部总成本不过一千五百万的黑色喜剧片，却拿下了近五千万的票房，算是非常不俗了。 不过项南最后却把收益都捐给了扶贫工程。他希望像农民工千里背屍这样的新闻，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 进入到零六年，麒麟影业照例是火力全开。 赵宝纲执导的《夜幕下的哈尔滨》、孔笙执导的《白鹿原》、毛伟宁执导的《大宋提刑官》、高希希执导的《人间正道是沧桑》、康红蕾执导的《士兵突击》、欧阳奋强执导的《新结婚时代》等都拿到了非常好的收视率。 其中，康红蕾的《士兵突击》无疑是零六年最火的作品；而欧阳奋强的《新结婚时代》，则让【凤凰男】一词彻底叫响；毛伟宁的《大宋提刑官》，让何兵终于一尝走红的滋味…… 而王文杰执导的《神雕侠侣》，在零六年末也顺利推出，并再次赢得了观众们的喜爱。 无论是王凯饰演的杨过，还是舒暢的郭襄、杨幂的陆无双、佟丽娅的程英、唐鄢的郭芙等都备受好评。尤其是黄聖依主演的小龙女，清纯靓丽、楚楚可人，最受观众的喜爱。 …… 不过对项南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关心的事是女儿大学毕业后的事。 零六年，程霁大学毕业之后，不准备再继续考研了，而是准备跳出来创业。 她大学时候报得是计算机专业，在大学期间，她创建的直达导航就被百度以五千万元收购了，让她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因此毕业之后，程霁准备继续自己的创业。 对此项南自然是大力支持的，并且还为她指明了方向，那就是搞视频网站。 零五年，美國的华裔陈士骏创办youtube网站。零六年，这家网站就被谷歌以十六亿五千万美元收购下来，创下了互联网界的财富神话。 而视频网站的魔力也首次被关注到，因此内地也先后出现了多家视频网站，诸如优酷、土豆、乐视、酷六等等。 项南还知道视频网站会是未来互联网世界的风口，国内大型的互联网公司都会在此发力。 阿里旗下有优酷、土豆，腾迅旗下有腾迅视频，百度旗下有爱奇艺，搜弧旗下有搜弧视频，就连字节跳动都有西瓜视频…… 所以这一行很有发展前途，当然前提是舍得花钱。而他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所以刚好能帮上女儿的忙。 1495【微博】 不过，对于老爸的建议，程霁却并不肯听，她早有了自己的主意。她准备效仿美國现在大火的脸书，打造中國版的社交平台。 “视频平台虽然会大火，但是不适合内地的环境。”程霁给老爸分析道，“因为咱们内地版权保护不力，全网都有盗版的资源，禁都禁不住，没法建立健康的生态系统。 而且，网民的流动性太大了，今天他来看这段视频，明天就可能去其他站，看另外的视频，留也留不住。 但是社交关系就不同了。它在我们的网站建立了社交关系，就不可能再去其他网站溜达。所以还是社交网站更靠谱儿。” 项南听她这么说，都不禁佩服女儿的聪明伶俐。 的确，社交平台是最难被替换的。 支付体系还有微信、支付寳竞争，视频平台还有优酷、爱奇艺、哔哩哔哩、腾迅视频，新闻平台还有今日頭条、一点资讯；直播平台还有虎牙、斗鱼…… 唯有社交平台，始终是一家独大，想抢都抢不过来。 女儿年纪轻轻，就能看明白这一点，不愧是他的种儿。 …… 零六年下半年，程霁就推出了自己的社交平台，取名微博。 因为在此之前，博客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而微博和博客类似，也是供网友发表自己想法的平台，只不过有字数的限制，所以取名【微博】。 微博平台上线之后，项南就给予了大力支持，吩咐旗下的艺人通通注册，分享自己的动态。不过名义上是明星打理，但其实背后操刀的多是工作人员。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大多数明星都没什么文化。 虽然麒麟影业旗下的大多数艺人都是大学毕业，但他们当年高考文化课成绩都只有三四百分，不夸张的说，也就够上大专的水平。凡本科毕业的人，文化都比他们高。 再加上他们明星的身份，常年被鲜花和掌声笼罩，一个两个的都有些膨胀，认识不清自我。所以让他们自己打理微博，怕是没几天就都原形毕露了，所以还是交由工作人员打理得好。 因为麒麟影业旗下的明星，像陈好、王凯、吴樾、章子祎、张婧初、孙红擂、佟丽娅等等都是当红明星，长得又美又帅，又有大把人气，因此他们纷纷在微博注册之后，立刻吸引了大批粉丝围观。 这也使得微博刚上线不到两周，注册用户数量就已经超过百万。 而微博的潜力，也很快被各大互联网公司注意到。再加上项南本就是内地互联网教父，百度、腾迅、阿里、新烺、网易、搜弧，都有他持有的大把股份，因此他们自然也投桃报李，纷纷投资微博。 另外，还有大批风险投资基金，也想要给微博投资。程霁并非是来者不拒，她最终只选择了新烺的投资。 她的理由是，百度是做搜索起家的，一旦微博用了它的资金，就可能对它敞开大门，让它对微博的内容进行抓取。到时候，人们就不去微博网站，而直接在百度搜索、浏览了。 而腾迅本身也是做社交的，他们之间是敌非友，将来肯定面临着竞争。如果接受它的投资，到时候就纠缠不清了。 阿里是电商平台，微博是社交平台，将来用户变多之后，也可以考虑做电商，所以不该收阿里的投资。 新烺、网易、搜弧都是门户网站，但各有侧重。网易以游戏为主，新烺以新闻为主，搜弧以体育为主。 对比起来，还是新闻对微博更有吸引力。 微博可以既做社交平台，也做新闻平台。一则热点新闻，就可以引爆大家的谈兴。到时候，微博几千条、几万条、几十万条的发，那这网站想不火都很难。 见女儿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项南都自觉没什么好教给她得了。于是任她放手施为。 …… 程霁随后接受了多笔风险投资，并且还和新烺建立了合作关系。如此一来，微博的吸引力就更大了。 尤其年底，微博推出了微博热榜，畅讨社会时事，关注热点新闻，更是让微博的影响力，由线上转到线下，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用户。 零七年初，成立也就半年的微博，就已经有了三千万的用户，估值也达到了三十亿人民币。 老子英雄儿好汉。程霁刚刚二十二岁，就已经是亿万富豪，名列胡润百富榜，又引起了媒体的广泛报道。 不过程霁并不是太喜欢媒体把自己跟老爸作比较。 她有今天的成绩，固然离不开老爸的支持，但更主要的还是她自己的努力。 微博的程序开发、网站维护、宣传推广、商业决策……都是她自己带领团队做得。所以媒体那么写，好像她所有成绩，都是拜老爸所赐，让她多少有些不舒服。 项南也明白女儿的想法，所以尽力淡化自己的影响，通过自己的人脉，撤下了不少有关的新闻。 …… 进入到零七年，项南卸任了鲲鹏地产董事长职务。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怕树大招风。 鲲鹏地产现在是内地最大的民营房地产公司众所瞩目的对象，只要它有一点不妥，就会被无限放大。 而地产业经过近十年狂突猛进的发展，跟消费者之间的矛盾也是越来越多。民众对房地产也是越来越怨声载道，政府对房地产的政策也越来越紧。 因此项南不想再趟这潭浑水，准备陆续抛售自己的股票，撤出房地产市场。 而上市公司现任高管，抛售股票是要受到各种限制的。离职之后，限制就要少多了。所以还是离职的好。 这一消息公布之后，鲲鹏地产的市值大跌了百分之三十，由一千五百亿市值暴跌至一千亿，让韩春明都有些震惊。 因为一直以来，项南的董事长都是挂职，平常根本不来公司的。公司大小事务，几乎都是他拍板定案。 但没想到，如今项南一卸任，居然会对市场造成这么大影响。近三分之一的市值凭空蒸发，实在有够吓人的。 “建军，你的名望还真是值钱呐，原来公司三分之一的市值，都是靠你撑起来的。”他不无嫉妒的道。 “那不正好么，剩下的三分之二，就是靠你撑起来的。”项南笑道，“你信不信，要是你辞去总经理职务，我怕咱们公司没几年就得垮。” “没那么夸张。”韩春明摆手笑道。 1496【先发优势】 进入到零七年，麒麟影业照例是火力全开。 去年拍出《疯狂的石头》的宁皓，以及配角黄渤，被项南招揽到了麾下，并随即拍摄了相同题材的《疯狂的赛车》。 《疯狂的赛车》春节档上映后，总计拿下一亿两千万的票房，成绩直追冯晓刚、张义谋等早已成名的导演，也让宁皓这位新人在电影圈站稳脚跟，也让主演黄渤成为电影界的新宠儿。 同一时期，欧阳奋强执导，徐铮、车暁、黄聖依、于那等主演的《爱情呼叫转移》也在情人节档生硬。 这部成本不足千万的电影，上映之后票房居然卖得不错。总票房四千两百万人民币，也让徐铮成为声名鹊起的明星。 冯晓刚也以知名作家杨金远的小说《官司》，改编拍摄了战争片《集结号》。 这部电影制作成本高达八千万人民币，是冯晓刚拍摄的成本最高的电影。之前的《天下无贼》成本也才三千万不到。 《集结号》推出之后，很受市场欢迎，最终获得了两亿六千万的票房，是冯晓刚最卖座的作品，甚至超过了张义谋执导的《英雄》在内地的票房成绩。不过，还是比不上它在国际上的票房。 …… 电视剧方面，麒麟影业的热门剧集也不少。 毛伟宁执导的《潜伏》，康红蕾执导的《我的团长我的团》，高希希执导的《永不磨灭的番号》、赵宝纲执导的《无处安放的青春》、张國立执导的《亲兄热弟》等都大受欢迎。 另外，麒麟影业还招募了一批新导演，比如曾拍过《大秦帝国》系列的丁黑，拍过《媳妇的美好时代》、《满堂爹娘》、《黎明之前》的刘江，拍过《白鹿原》、《告密者》、《理想之城》的刘进等等。 由于视频网站相继推出，而且正值发展的风口。资本不断的涌入，让视频网站一个个都财大气粗，舍得花钱购买剧集，这就使得剧集、电影有了更大的市场。 之前只能卖给电视台，现在则可以卖给视频网站，而且价格也都不错。市场的扩大，让麒麟影业自然也随之扩大产量，因此才招兵买马的。 而且，项南还知道，视频网站买剧的价格是逐年攀高的。现在一集电视剧也就几万而已，再等个十年，一集电视剧已经超过千万了。 因此项南除了把自己的剧集卖给视频网站外，还花钱去买其他民营影视公司的剧集版权。对那些规模不大的影视公司来说，把视频版权按年份租给视频网站，倒不如彻底卖给麒麟影业一次赚够本。 因此麒麟营业片库中的剧急剧增加，从开始的时候只有一百来部，迅速扩张到上千部之多，这也使得它和视频网站的议价权迅速攀升。 …… 零七年，程霁的微博继续迅猛发展。 虽然期间多了很多竞争对手，比如饭否、人人网、腾迅滔滔等等，但是微博已经有了先发优势。 网民的社交关系已经确立，再转移阵地实在不方便。再加上微博这一年来，也是不断顺应需要，增加功能。 比如零七年初，微博增加了私信功能；零七年中，微博增加了群组功能，跟qq群一般；零七年末，微博增加了短视频功能……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变化，不断带给用户新鲜感。 因此尽管饭否、人人网、腾迅滔滔提供的服务也很好，但是始终没有竞争过微博。 而微博在新的一年，突飞猛进，到零七年年中，微博注册用户超过五千万人，占到国内网民总数的三分之一左右。任谁都能看出来，微博的崛起之势，已经势不可挡。 也因此大量的风险投资公司蜂拥而至，希望能对微博进行投资。 不过，程霁非常看好微博的发展，认为它将来很可能成为互联网巨头，因此并不急着接受外部投资。反正，她也不缺钱。 不说他自己就有五千万资金，够烧一段时间的。单是项南那边，就有几百亿资金给她烧呢。 而她越是如此傲娇，那些风投开出的价码反倒越高。 …… 进入到零八年，微博有幸成为奥运会互联网内容服务商。在微博上可以看比赛预告、运动员信息、比赛场次安排、各国比赛成绩，等等等等。 受益于此，微博的注册用户量再次井喷，直接突破一亿用户，占到互联网用户的近一半左右，已初步成长壮大。 因此程霁也开始筹备商业化，除了传统的发布广告，以及收取会员费之外，程霁还准备上线商城功能，允许用户发布商品交易，类似于ebay。 早期这项功能也是免费的，等做大之后再抽成。 为了推广商城功能，程霁在项南的建议下，还引入了邀请好友砍一刀的功能。一款商品，合伙购买的用户越多，价格就越便宜，类似于拼多多。 这种交易方式瞬间引爆网络，不仅令微博商城业务大火，而且连微博的注册量都迅猛飙升。商城开通首年，交易额就已经达到三十亿人民币，这让腾迅看着都有些眼红。 毕竟它的拍拍上线三年，到现在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微博商城的商业化初步成功，人们发现微博有钱赚之后，用户就更多了。不过微博商业化后，也开始暴露了一系列问题。 诸如微博广告太多，用户烦不胜烦；商城的货物良莠不齐，假货丛生；微博的不良内容增多，备受争议等等。 为此，程霁也是做出了不少改变。 诸如改进广告投放的算法，让广告更适应用户需求；小商户缴纳保证金，剔除假货、次货，并与各大品牌官方合作，开设由微博认证的品牌店；采用机械和人工双重审核策略，过滤不良内容等等。 经过这些改进之后，虽然微博尚未进化到尽善尽美的地步，但是相比之前，也已经有了大幅的进步。 而且做了这么多改进之后，微博的用户数量不减反增，这也使得它的商业估值越来越高。到零八年末时，程霁已经酝酿着将它上市了。 1497【退休】 零八年奥运会，开幕式震惊全球。美轮美奂，无与伦比。 张义谋凭借执导这场演出，荣获了【国师】之名，这可比拍一百部《英雄》还要光荣。 而开幕式之后，当记者采访时，张义谋也说出了幕后功臣——项南。 “这次奥运会的演出方案，绝大部分都是由程建军教授设计的，我只是将它排演出来而已，所以我认为这份功劳，应该由我与程教授，以及所有团队成员一起分享。”他向记者们说道。 张义谋的自爆，让项南都受益匪浅。 这么多年来，虽然项南的作品一直都有被拍成影视剧，但无奈他华人首富的头衔实在耀眼。 所以在很多人的心目中，项南已经是彻头彻尾的商人了。而人们一想到商人，大多都是负面印象，什么无奸不商、一身铜臭、脑满肠肥之类。 所以近些年，项南虽然越来越有钱，但形象却是越来越差，不再像之前的作家那般清贵。 如今，随着奥运会开幕式总策划师的头衔曝光，项南的才子之名回归，声誉再度好转，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 进入到零九年，项南陆续卖出手中持有的金满盈、鲲鹏地产股份。 由于零八年奥运会的顺利举办，中國在全球都获得了极高声望，而且连经济发展都大为受益。 零八年，gdp增速达到百分之九点起，零九年，gdp增速达到百分之九点四。这还是在次贷危机的影响下。对比起来，美國零八年gdp增长为负数。 因此受经济增长的影响，房地产业、餐饮业都蓬勃发展，各大房地产公司、餐饮公司的股价飙升。 鲲鹏地产的市值由零七年的一千零五十亿涨到三千亿，金满盈的市值也涨到五百亿人民币。 项南都是大股东，随着股价飙升，自然也受益匪浅。而市道如此之好，也让他抛售股票就变得容易多了。 不仅有太多投资机构愿意接盘，而且股价也没有太大波动，对项南来说，无疑是顶好的事情。 而经过陆续的抛售之后，项南手中的资金，也很快膨胀到数百亿之多。单论现金量，怕是举世第一了。 …… 一零年，项南已经六十岁，正式向北大办理了退休手续。 北大自然是很舍不得的。 项南这样的名人，对北大可是有着重要意义，他就是北大文坛的一面旗帜。多少才子是奔着他，才报考北大的。 而且，有他在北大坐镇，他的所有作品，北大都能沾一沾光，算是它在文学创作领域的成绩。 但是项南现在一走，这些福利就没有了。 因此校方也是尽量挽留，项南考虑之后，只保留了个名誉教授的头衔，偶尔会来学校搞搞讲座，办办活动之类，正经教学就免了。 毕竟退休之后，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临走之前，项南向北大捐赠了五十亿人民币。其中四十亿用于科学研究，八亿用于贫困学子的学业，剩下两亿用于创办建军奖学金，奖励那些在文学方面做出突出贡献的同学。 五十亿捐款，是有史以来，内地大学收到得最大笔捐款。 这则消息一出，把北大都吓一跳。 如今，北大一年的财政拨款还不到三十亿。项南的一笔捐款，比财政拨款还多得多，真的是太财大气粗了。 而有了这笔钱后，很多项目可以提前上马，很多项目可以做更深入的研究，这对提升北大的科研实力，无疑是极有帮助的 因此，它非常感激项南的捐助，特地搞了一个盛大的捐款仪式。 …… “同学们，看到你们青春洋溢的脸庞，我就想到我年轻的时候。我是七八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在考入北大之前，我是义利食品厂的一名普通职工。 是北大赋予了我知识，塑造了我灵魂，才让我有这么大的成就。可以说没有它，我就不可能是我了，所以我心中深深的感激北大， 五十亿人民币捐款，大家都说这笔钱很多。但我觉得，相比北大赐于我的，这笔钱就太少了。 我希望这笔钱能够助力北大的科研，助力北大的贫困学子，助力北大的文学英才，这也算是我为北大做得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项南站在台上，发表演讲道。 他的话让在座的每位师生听了都感动不已，纷纷送上了热烈的掌声。其中这段视频被人传上网后，隔壁清华都要馋哭了。 五十亿捐款，这可真不是个小数目啊。全國高校一年收得社会捐款，都不一定有这么多呢。 这则消息更是登上了微博热搜，让网友们发出了无尽的感叹。 “五十亿呀，我的天呐。这么多钱，几百辈子也赚不到吧。” “这么多钱，他还真舍得捐啊，换我绝对舍不得的。” “关键是，人家就算捐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去年胡润百富榜，人家的身价就到六百亿美元了。” “关键不只人家有钱，人家女儿也有钱呀。微博现在的估值，已经突破二十亿美元了。” …… 一零年退休之后，项南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麒麟影业的管理上。 进入到一零年，内地的影视剧市场越来越繁荣。零九年，全國电影总票房已经达到六十二亿人民币，相比零八年暴涨了百分之四十二。 电视剧市场规模也达到了六十亿之巨，不过因为竞争的加剧，使得电视剧的盈利越来越困难。 每年产得电视剧中，只有一到两成是赚的，一成持平，剩下七成都是赔钱的。其中还有两成是血本无归。 也因此零九年，国内电视剧产量首次减产。零八年全年，电视剧产量一万四千余集，共计四百六十部。零九年，电视剧产量跌到一万一千余集，三百余部。 即使如此，还有三千余集没法播出。因为电视台黄金档的时长有限，最多只能容下八千余集。 多出的产量，要么就只能廉价卖给互联网视频网站，要么就只能先封存在片库里，等待时机另行上映。 不过，麒麟影业的剧，因为质量一向有保证，所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积压过，而且每部都能够卖出高价钱，是业内少有的从没亏过钱的公司。 如今有项南亲自坐镇，亏钱的概率就更低了。 1498【任务结束】 六十岁退休之后，项南并没有安心在家养老，而是继续活跃在事业上。 与之相比，蔡晓丽就佛系的多了。她比项南早退休三年，零七年，五十五岁的她就已经退休了。 退休之后，她闲着没事做，就跑去程霁的公司，想混个一官半职的。毕竟她在单位当领导当习惯了，乍退下来还有点不习惯。 程霁为了哄老妈高兴，就让她管起了后勤工作。说是后勤部经理，其实就是管几个打扫清洁的大妈。 蔡晓丽干了一段时间后，实在不顺手。那些大妈可不比她单位的人听话，她敢训斥人家，人家就敢跟她吵架。 反正人家也是燕京户口，来这里打扫清洁，就是为了赚几个零花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们才不会惯蔡晓丽毛病。 因此蔡晓丽做了一段时间后，实在觉得没意思。于是便跟女儿辞了职，天天跑去公园儿，跟一帮老太太跳广场舞，让项南都笑话她好几回，说她没什么人生追求，已经沦为广场舞大妈了。 “你要是嫌我跳广场舞不好，那你在公司安排我个职位。”蔡晓丽开口道，“我就不信，苏萌都能做房地产公司总经理，我就做不得。” 项南一听，不说话了。 他在公司那么多猫腻，怎么能让她进公司呢，那岂不是引狼入室嘛。 …… 一一年，程霁的微博正式登陆美國纳斯达克。 上市首日，股价就急速飙升。原本是发行一亿股，募集五亿美元。没想到股价却从五美元，一路飙升到三十美元，翻了六倍之巨。 这也让程霁的身家，一下涨到了百亿美元。不只登上中國富豪排行榜前列，而且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也是排名百名以内的。 不过女儿事业越成功，项南就越担心。这么有钱，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要知道，女儿现在的成就，全球绝大多数男士都没法做到。 而能做到这些的男人，就未必会娶她了。毕竟，人家娶个肤白貌美好调校的傻白甜，比娶她好多了。 不过他担心归担心，但也没有去催婚。毕竟他自己就没少受催婚之苦，又何必把这压力强加给女儿。 不过倒是程霁令他眼前一亮，年底的时候，就和清华一位计算机博士后结了婚。 原来那位博士后是她的学长，小伙子虽然出身一般，但人很优秀。高中时期就多次参加奥林匹克数学、信息学竞赛，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之后，考入清华计算机系后，就一直从事计算机科学的研究，主要的研究项目就是人工智能，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程霁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就很崇拜他，因此主动倒追的他，两人偷摸恋爱已经八年了。 对女儿的选择，蔡晓丽有些不满意。 原因是那位博士后虽然有才华，但家庭条件太一般了。既不经商，也不做官，就是普通工人。 相比起来，他们一家可是官商世家，她退休的待遇都是司厅级的。更别说项南华人首富的身份了。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就算不嫁给高官子弟，也得嫁给身家差不多的富豪，也算是强强联合了。嫁给一个出身一般的博士后，真的亏了。 “别那么想嘛，要尊重女儿的意见，毕竟是她跟人家过，又不是你跟人家过，她的意见才是最主要的。”项南劝道，“再者说，家境一般又怎样？只要人品好，有知识，有文化，有上进心就行了。我当年不也没什么钱嘛，现在我不也有钱了嘛。” “老爸，你说得真好。”程霁一听，开心的道。 “他要真能有你一半本事，我就不替女儿操心了。”蔡晓丽撇撇嘴道。 项南当年虽然也一无所有，但是却才华横溢，二十二岁得时候，就已经是全國知名的的诗人、作家了。 而女儿找得对象都二十八岁了，现在还混得很一般呢。 “世界上能有几个像我老爸这样的人物呀。您让我拿老爸当标杆找对象，那不是故意为难我嘛。您就是不想让我嫁出去了。”程霁撇撇嘴道。 老爸有多厉害，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天才横溢，聪明绝顶，世上就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 从一无所有的穷学生，发展成为华人首富，这样的才干，简直世间罕有，她去哪儿再找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是啊，全天下就这么一个我，你让女儿上哪去找第二个。”项南笑道，“依我看，你还是别瞎操心了。 女儿从小到大就聪明，学习方面，从来没让咱们担心过。她是一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结婚这件事她肯定是想好了才做的决定，我们就不要再劝她了。 再说，现在又不是过去，不要求从一而终了。如果女儿真的不开心，也可以离婚的。凭她条件，你还怕没有优秀的好小伙子嘛？” 听他这么说，蔡晓丽方才点了点头。 …… 程霁结婚之后，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项南升级做姥爷之后，就不经常在外面厮混了，只偶尔在外面打打牙祭。 时间慢慢流逝，亲朋故交也逐步远离。 一二年，程保国、刘兰芝相继去世。一三年，春明妈也走了。二五年，苏萌不幸去世，春明哭得如泪人一般。二八年，春明也寿终正寝，让项南都感慨不已。 二九年，蔡晓丽也身染重疾，医治无效，最终逝世。 临去世之前，她抓着项南的手，很是不舍。 “建军，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嫁给了你。其实我知道，我是配不上你的。”蔡晓丽动情的道。 “别那么说，你怎么会配不上我呢？”项南安慰她道，“我这辈子，一点都不后悔娶你。” “我知道你是骗我，不过我不生气，我的确是配不上你。”蔡晓丽摇头道，“我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才华，长得也不漂亮，你能娶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好了，干嘛这么贬低自己呢，我觉得你真的挺好的。”项南安慰她道。 “我要真的那么好，你就不会在外面乱来了。”蔡晓丽苦笑道。 项南一怔，脸色顿时一白，后背也开始发烧，冷汗都要冒出来了，惊讶的道，“你都知道了？” “我一直都知道。”蔡晓丽点点头，“你在食品厂那会儿，就和那个叫崔卫红勾勾搭搭……” 项南听了更加尴尬，地上有个缝儿都想钻进去了。 1499【学习天赋】 项南一直以为，自己的事，蔡晓丽根本不知情，但没想到她居然知道很多，让他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晓丽，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项南犹豫了一下道，“下辈子，如果你还能遇到我的话，不要再嫁给我了，找个真正懂得珍惜你的人吧。” “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还是会嫁给你的。”蔡晓丽却摆手道。 项南一怔，有些不解，“这是为什么？你不恨我么？” “我恨你，但我更爱你。而且，跟你在一起，我的人生才如此精彩。”蔡晓丽解释道，“你还记得当初进厂时，有个叫李洪涛的追我么？” 项南眨了眨眼睛，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记得，我还跟他在北海公园打了一架。” “我十年前见过他，老得都不像样了，一把年纪，还在垃圾桶里捡废纸盒子。”蔡晓丽解释道，“我听人说，他九零年代下岗，之后就摆摊做生意。做生意赔了之后，就开始打零工。老了之后，没人雇佣，就捡废纸盒子卖…… 如果当初没有你，我很可能就嫁给他了。不要说考大学当局长，估计糊口都难呢。所以我不后悔嫁给你，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做你老婆。” 项南一怔，随后点点头。 重实际，轻感情，这倒是蔡晓丽的性格。 “好，那我下辈子还娶你。”项南许诺道。 “嗯。”蔡晓丽点点头，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项南就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程建军感谢宿主为他实现心愿，此生不再辜负蔡晓丽，给他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随即一道光门出现，将项南的灵魂吸入其中。 紧接着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快速闪过。 有他在《诗刊》杂志发表诗歌的画面，有他参加高考考上北大的画面，有他创办鲲鹏地产的画面，有他创办个人博物馆的画面，有他参与设计奥运会开幕式的画面…… 一幅幅画面，展现得全部都是他的高光时刻，让项南看到后，回想起这些美好回忆，都忍不住心潮澎湃。 只是很可惜，他没有记忆石，否则的话，他真想把这些记忆，全部储存在脑海里。不说别的，单是那么多美艳动人的女星，就很让他舍不得。 最后的最后，项南看到一幅画面，正是程建军濒死之前的画面。 他一辈子都跟韩春明斗气，结果一辈子都没赢过他，以至于情志不舒，心郁气结，肝失条达，才患上了肝癌。 而他在跟韩春明争斗期间，一直忽视了自己的家人，甚至为了斗气，把家人都算计了进去。以至于临死之前，程建军回想一生，竟发现他这一辈子，几乎没有一件值得称道的事。 也因此他才后悔，希望能再来一次。 “难怪我明明辜负了蔡晓丽，但是程建军依旧感激我，原来他本来就不是为蔡晓丽，而是为自己这辈子的一事无成。”项南明悟道。 这也说明程建军真的自私。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程建军临死只想着出人头地，万古流芳，连一只鸟都不如呢。 不过也幸好如此，不然的话，他这次的任务可就失败了。 ……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程建军愿意献出自己制瓷经验，以及学习天赋作为回报。”系统又提示道。 项南一愣，随后就感觉到大量知识涌入脑海之中。 片刻之后，他才清醒过来。 检视了一下自己的所得，项南顿时大喜过望。 程建军给他的奖励真的是太珍贵了。 制瓷经验就不说了，在剧末，程建军制作的瓷器，甚至能经过拍卖行的检验，直接上拍。这充分说明，他的造假技术，已经达到以假乱真，登峰造极的地步。 学习天赋其实更加珍贵。程建军一个初中生，参加高考，只看了一个月的书，就顺利考上了大学。去景德镇学制瓷器，才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学到了全部的技术。 他的学习天赋之高，可见一斑，用【天才】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了。 项南继承了他的学习天赋之后，学习能力无疑将大大加强，对他今后的学习、历险将大有帮助。 …… 结束了这次的任务后，项南休息了一周左右，主要是为了调整心态。 心态调整好后，项南准备接受新的任务。 他现在有钱、有房、有车、有事业，有女人，这样的生活在旁人看来，是很值得羡慕的。但是对项南来说，长过这种日子也挺无聊的。 他希望有新的冒险，既可以领略不同的人生，也能获得更多、更好的奖励。 项南随后打开了任务栏，就见任务栏又有了更新。 “陈大光希望不再辜负巧姑；佟志希望和文丽婚姻顺遂；林一希望娶周小栀为妻；金正焕希望不再错过成德善；许卓希望不再与叶薰分开；陈浩男希望与小结巴偕老；金燕西希望不再辜负冷清秋……” 项南扫视了一遍任务栏后，觉得这些任务都没什么危险，对他来说都比较好完成。 即使是陈浩南的任务，他都不怵头。以他的功夫，打二三十个蛊惑仔也稳赢。 不过考虑过后，他还是决定接受金正焕的任务。 因为《请回答1988》一度是他最喜欢的剧集。 除了青少年纯纯的恋爱，让他很有代入感外，更主要的是因为，生活在双门洞凤凰堂的五家人，尽管贫富悬殊巨大，社会地位也不相同，但是却相亲相爱，相依相伴，互相帮助，不计得失。 这样的人际关系，实在太令人羡慕了。 对比之下，现在的人们虚情假意、尔虞我诈、捧高踩低、互相利用，真的是爱让人寒心了。 所以项南经常看这部剧减压，也因此很喜欢这些演员。现在有机会进入这个世界，项南自然乐意。 而且，他在看这部剧时，其实也一直替金正焕可惜。原本他和德善是很有机会在一起的。但就因为他的犹豫和迟疑，以至于屡屡错失机会。 这不禁让项南想起了学生时代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有喜欢的女生，也曾在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对她告白，只可惜直到最后也没说出口，成为一生的遗憾。 所以，他想帮金正焕达成心愿。 1500【请回答1988】 为了完成金正焕的任务，项南特地搜集了相关资料，诸如政治、经济、娱乐、文化等等，做到心中有底。 随后，他正式接下了金正焕的任务。 紧接着，那道熟悉的光门再次出现，项南轻车熟路地走进其中，随之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我叫金正焕，出生在首尔双门洞凤凰堂，我朋友都叫我【金正八】。我爸爸叫金成钧、妈妈叫罗美兰，哥哥叫金正锋。 我们家之前一直很穷，直到哥哥中了奥运彩票，我们家成了巷子里最富裕的人家之一。我喜欢的女生是成德善，但我一直不好意思表白……” 大量记忆涌入项南的脑海中，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正坐在一间小屋子里，身旁还坐着四个人，正是《请回答1988》的四位主角。 崔泽，天才围棋手，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全身心的投入围棋比赛中。经过多年的比拼，他现在已经是六段的高手，国内最引人瞩目的围棋新秀。 成善宇，正宗学霸，成绩非常好，而且还是双门男高的学生会会长。他的父亲三年前不幸去世，现在母子三人相依为生。 因为善宇的妈妈没有工作，一家三口人的生活，只能靠他爸爸的抚恤金生活，所以日子过得一直都很紧张。 柳东龙，外号娃娃鱼，学习成绩不好，但是情商却很高，是双门洞五人组里的军师。大家有棘手的问题，都会向他讨教。 他的爸爸是双门男高的教导主任，为人十分严厉。妈妈则是南韩生命人寿连续七年的保险王。因为夫妇俩都忙于工作，因此柳东龙生活方面缺少照顾。 成德善，外号特攻队，意即功课特别差的脑袋，跟柳东龙堪称卧龙凤雏。不过，她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为人善良、真诚、乐于助人，所以很受大家的喜爱。 成德善的爸爸在韩一银行工作，听上去很光鲜，但因为他前些年帮朋友担保贷款。结果朋友跑路，所有债务由他偿还，因此每月收入仅有五十余万，家庭生活同样拮据。 看到四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项南心中也不禁思绪万千，心潮澎湃。 …… “阿杰，给孩子取个名字吧~”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把项南的意识拉回现实，是在播放的《英雄本色2》。 项南查过资料，知道在八零年代，南韩本土的娱乐产业并不发达，所以港片、欧片、美片鸠占鹊巢，更受南韩民众的欢迎，和九零、一零年代的内地差不多。 这时柳东龙悄悄伸手，从架子上拿起一包虾条，随后双手一挤，将它砰得一声挤爆开来。 虾条满天飞，洒落一地，而声音也刚好盖过了电视机的声音，害大家都未听清阿杰给孩子到底取了什么名字。 “对不起~”柳东龙尴尬的致歉道。 项南站起身来，去到厨房拿抹布，准备收拾柳东龙制造的残局。 “正焕，我看厨房里还有面包和牛奶，一起带过来吧。”柳东龙见状，连忙吩咐道。 “知道了。”项南答应了一声，随后拿了抹布，并取了抹布、牛奶和面包来。 回来时，正好看到德善在打柳东龙，“都怪你，都怪你，害我们都没听清！真是的！” “不用急，孩子名字叫宋浩然。”项南见状，连忙说道。 “你怎么知道？”柳东龙诧异地问道。 “字幕上写了啊。”项南解释道。 众人恍然大悟。 …… 就在这时，座钟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家循声一看，就见刚好是六点钟。 随之，就听到屋外传来熟悉的呼唤声，“金正焕，回家吃饭了~”、“善宇啊，吃饭了~”、“德善啊，吃饭啦~” 大家一听，都站起身，纷纷告辞。 路过项南时，德善从他端来的盘子里拿过一块面包，柳东龙则取了一瓶牛奶一块面包。 刚刚三家家长喊吃饭，唯独没人喊柳东龙。因为他父母现在还未下班，所以他只能自己找饭辙。 项南注意到，成善宇什么都没有拿。他是一个敏感而谨慎的人，因为家境困难，难以回报别人的好意，所以也就避免欠别人的情。 项南将托盘放在桌上，帮崔泽收拾了下屋子。 反正他知道，金正焕的爸爸金成钧等下会打电话回来，告诉老婆自己要回家吃饭。所以，距离开饭时间还早得很呢。 正收拾之际，崔泽的爸爸崔武盛来到房间，向崔泽柔声说道，“儿子，我们也吃饭吧。” 崔泽很小时候就没有了妈妈，一直是他们父子相依为命的。 …… 项南此时也收拾好了屋子，向崔泽父子二人告辞，随后返回家中。 八五年五月，金正焕的哥哥中了一亿韩元。在当时这笔钱算得上一笔巨款，能够买下首尔闹市区三套百平米的公寓。 因此正焕家一下就咸鱼翻身了，不仅在双门洞购买了大房子，而且还开设了一家家电代理店，算得上是小富阶层。 项南都很庆幸自己不用受苦。回家之后，就见哥哥金正峰正坐在餐桌前。捧着一本通讯录，看得津津有味。 项南知道，这位大哥不仅是位福星，运气超好，而且头脑特别的聪明，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唯独对学习没有兴趣，以至于高考落榜六次。 不过他最后努力了一把，就成功考上了成均馆大学法律系。成均馆大学，可是跟首尔大学、高丽大学并驾齐驱的三大学府，相当于内地的清华北大。 而律师在南韩的地位也是相当高的，金正峰考入成均馆大学法律系，就相当于内地学生考入清华姚班，相当厉害。 罗美兰见儿子回来了，随即张罗着开饭。 项南见状，也跟着一起帮手，盛饭、端菜、舀汤…… 这让罗美兰都有些意外。 因为一直以来，自己的两个儿子和老公都是懒蛋，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每次让他们干点活，都得三催四请，现在却主动帮忙做事，让她难免有些惊讶。 不过儿子勤快倒也是好事，所以她也没有纠结太多。 等把饭菜都准备好后，她笑吟吟的道，“好了，咱们吃饭吧~”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1501【和谐邻里关系】 因为正焕家比较富裕，所以电话已经是无绳电话。相比起来，善宇和德善家的电话，却还是老旧的拨盘式电话。 “不是说好不回来吃饭的么？”罗美兰接起电话后，很快就大声吼道。 项南知道，电话是爸爸金成钧打回来的。他本来说好今天在外面吃，如今打电话回来说要回家吃。 这打乱了罗美兰的安排，让她自然生气。而罗美兰外号豹子女士，不仅因为她爱穿豹纹衣服，更因为她的脾气火爆，而且如豹子一般聪敏。 发了一通脾气后，罗美兰语气转为柔和，“好了，知道了，快回来吧。” 挂上电话之后，她将盛好的豆腐汤又倒回锅里，准备重新热一下等老公回来吃。然后她又发现不仅煤气罐没气了，焖好的米饭也没有了。 因为她之前知道老公不回家吃饭，所以就做了三个人的饭，现在自然就不够了。 “正焕，到楼下去要一碗米饭。”罗美兰招呼道，随后用一个大碗，盛了一碗豆腐汤给项南，“顺便把这个送过去。” “好。”项南点点头，端起豆腐汤来到楼下。 他们家楼下就是成德善家。 因为德善的爸爸成东日为朋友担保贷款，朋友卷款跑路之后，银行就向担保人追债，使得成家家境一落千丈，被迫搬到金正焕家的地下室居住。 …… 项南来到楼下时，就见成德善正弯着腰，在水管前洗着生菜。 如果是金正焕的话，肯定会趁机搞点恶作剧，这也是他表示好感的方式。就像中学时代，男生故意揪女生的小辫子一样。 不过项南比金正焕成熟多了，才不会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阿姨~”他扬声喊道。 “正焕来了，什么事？”德善的妈妈一花迎出来道。 “妈妈让我送来豆腐汤给你们吃。”项南笑道，“顺便想再要一碗米饭。” “哇，肯定很好吃。”一花接过来道，随后拿碗盛米饭，“你爸爸原说要晚点回家的，看来是要提前了。” 项南笑着点点头。 他知道，李一花、罗美兰，还有善宇的妈妈金善英，三个人是双门洞姐妹花，天天都坐在家门口的凉床上做事，边做事边聊着八卦，因此整个巷子里都没有秘密可言，称得起是南韩的小脚侦缉队。 李一花将盛好的米饭交给项南，随后又道，“正焕呐，再拿点萝卜泡菜回去吧。”说着，又盛了一大碗萝卜泡菜。 “好，谢谢。”项南谢过之后，捧着米饭、泡菜回到家，向罗美兰道，“阿姨说，这些泡菜给我们吃。” “哇，一定很好吃。”罗美兰称赞道，随后又盛了一碗辣椒炒肉，“正焕，给楼下送去吧。” 项南点点头，正准备要走，就听善宇推门走了进来，“阿姨，我妈让我送点咖喱给你们尝尝~” 项南跟他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这种各家各户互相送菜，已经是凤凰堂的传统了。其实在中國的农村、城市家属楼，这种现象也比较常见。 哪家哪户做了好吃的，都会邀请邻居一起品尝。比如东北农村至今都有杀年猪的习惯，每到过年，每家每户都殺猪。每次殺猪，都请同村人来吃殺猪菜。 因此接下来的半小时，项南、德善、善宇、东龙就忙着四处送菜了。 项南家送得是辣椒炒肉，德善家送得是生菜，东龙家送得是紫菜，善宇家送得是咖喱……从送得菜品，也可以看得出来，项南家的家境是最好的。 只有崔泽不用挨家送菜，因为崔泽老爸不会做菜，想送也没得送。不过邻居们还是会给他家送菜，把他们父子照顾的很好。 …… 等送完菜之后，又等了半小时，才听到开门声。 “爸爸回来了。”罗美兰一听动静就知道了。 金正峰和项南立刻起身问候，“爸爸，您回来了~” 南韩自古受中國影响比较大，尤其是儒家文化中的君臣父子、上下尊卑、长幼有序的等级观念非常重，后辈见到前辈不仅要鞠躬行礼，就连说话都要用敬语。 在项南看来，南韩这种儒家文化根本不是真传，早已异化了。 因为中國的儒家文化，虽然也讲究尊卑、等级、礼仪、孝道，但一个人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会不会获得别人的尊重，关键还是看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看他的身份。 比如皇帝之位，很早就已经有立长与立贤之争，并不是长子一定可以继位。而且，儒家也不提倡对君主、长辈、前辈的无条件顺从。 《孟子》中就有“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史记》也有“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之说。 南韩却要求晚辈对长辈、前辈无条件顺从，哪怕是无理的要求，也不允许拒绝，就真的是曲解儒家的真意了。 不过，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社会大环境如此，项南也只能入乡随俗。不然的话，一个目无尊卑，没大没小的帽子扣头上，基本也就社死了。 …… 就见金成钧戴着墨镜，一脸严肃地走进了家门，好似终结者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混黒社會得呢。 但随即他就摘下墨镜，跟着就载歌载舞起来，“打扰了，打扰了，伸、伸。探头一看，请问这是我家么？” 尽管之前看剧时，已经见过他多次耍宝了，不过如今再见这一幕，项南还是感到一阵羞耻感，真的太尴尬了。 其实金社长这么做，是在模仿八零年代一位很知名的搞笑艺人赵金山的表演。不过这个表演是几年前的了，所以笑料早就过时了。 而且搞笑艺人，在南韩的地位并不高。在南韩娱乐圈，居首位的是电影演员，其次是电视演员，再次是歌手，最后才是搞笑艺人。 因此金社长模仿搞笑艺人的过时笑话，是一种很low的行为，也难怪总也没人肯附和他。只有善良、随性、贪玩的德善才乐意配合。 所以，等金社长唱跳完后，一家三口都没人理他，让他不禁大感无趣。 1502【前途问题】 金社长随即走到豹子女士身边，一脸幽怨的指点道，“你应该唱‘是的，是的，是的’，这样才可以嘛。” “你再不坐下吃饭，我就要收碗筷了。”豹子女士懒得配合，白了他一眼道。 “活着的时候，对我好一点嘛。”金社长见状，又开始耍宝道。 豹子女士冷冷的看着他，一点都不配合他的演出。 金社长自讨没趣，只好自己找台阶，“逗你玩呢~”，随即坐下吃饭。 一旁的金正峰听到老爸的话，却是立刻翻开了电话簿，“咦，还真有人叫【逗你玩】，真神奇~” 项南一听，笑了笑道，“哥，我前两天在杂志上看到一则笑话。说有个小偷想偷人家的东西，刚好看到一个五岁小孩儿在院里玩……” 他将马三立大师的经典相声《逗你玩》讲了一遍，顿时逗得金社长爆笑不止，金正峰也捂着嘴直乐，就连向来严肃地豹子女士都忍俊不禁。 “正焕，这个笑话真有意思，我一定要给大家讲讲~”金社长笑道。 “好啊~”项南点头道。 他知道金社长之所以喜欢耍宝，主要是因为家里的气氛太闷。罗美兰和金正焕都是闷葫芦，金正峰则总是闷在房间里，家里缺乏生气，所以他才想活跃一下气氛。 项南不想配合金社长耍宝，羞耻度太高了，所以现在讲个笑话儿，也算是帮忙了。 …… 乐完之后，大家一起吃饭。 “话说，德善怎么会被选中，去奥运会举牌的呢？她不是学习不好么？”罗美兰好奇的问道。 其实，她和金社长一样，也是希望跟家人多沟通、多交流的，所以故意引出话题。 项南知道她的心态，所以不像剧中的正焕，一句话就把妈妈给打发了。 他笑着解释道，“举牌小姐是看外貌、气质，不是看学习成绩的。德善虽然学习不好，但是她人很可爱呀，而且又那么刻苦练习，一夏天练习下来，人都被晒成黑炭了~” “听说举牌小姐中，高中生只有三名。德善就是其中之一，真的太了不起了！”金社长都称赞道。 “那德善要举哪个國家的牌子呀？”罗美兰又好奇地问道。 “马达加斯加。”项南解释道，“哥，你知道这个國家么？” “知道，它是非洲的一个岛国，面积五十九万平方公里，一九六零年建國，以农业为主……”金正峰侃侃而谈道。 项南听了，都钦佩不已。 八零年代，可没有互联网，要查资料可不容易。金正峰却能对这么偏的国家有这么深的了解，足见他真的是博学多闻。 …… 一家人有说有聊的吃着饭，气氛也算融洽。 吃完饭后，项南回卧室做作业。对他来说，高二的作业真的不难，三下五除二就做完了。 做完之后，项南就去洗漱，准备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他琢磨着未来该怎么办。 其实，对追德善这件事，他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德善是一个很缺爱的女孩儿。 他们家三个孩子，老大成宝拉是巷子里的学霸，不仅考入南韩最高学府首尔大学，成为成家的骄傲，而且为了节省学费，选了不需要学费的教育专业，为家里做出了巨大贡献。所以爸妈都觉得对不住她，自然更向着她些。 老三成余晖作为家里的老小，又是唯一的男丁，自然也备受爸妈的宠爱。不仅有充足的零花钱，而且每天都有冰激凌吃。 只有德善排名老二，学习又不大好，再加上小时候长得丑，所以就比较不受重视。也因此，心里多少有些自卑，也多少有些缺爱。 只要男生对她示好，她都会喜欢上对方。剧中，如果不是金正焕太怂，太闷，根本就不会错过德善。 所以项南对于完成任务，一点都不担心。 他想考虑的是未来的前途。 他不想学金正焕投笔从戎。 一方面，他对当兵没什么兴趣，更别提还保护南韩了；一方面，南韩部队是等级观念最严重的地方，常有新兵被老兵霸凌的新闻。项南不想去欺负人，但也不想被人欺负。 所以，当兵，他是没什么兴趣的，甚至连服兵役都不想去。 不过南韩是义务兵制，男人必须要服兵役的。逃兵役的话，不仅会被判刑，而且还会社死。南韩娱乐圈中，好几位明星就因为逃兵役，以至于人气当红时被迫隐退。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有几种人是不需要服兵役的。 一种是家庭负担过重，需要负担三人以上的生活；一种是为國家做出重大贡献的；一种是学历太低、学历太高、医生或者神职人员；一种是患有六级精神类疾病、重大疾病和残疾人士；一种是纹身超过全身三分之一的…… 项南适用的也就第三种情况，要么考上博士，要么当上医生。这两样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凭他的学问，别说当博士，当院士都绰绰有余。当医生的话，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他在《小舍得》的世界就学过基础医学，而且有程建军的学习天赋后，就算从头学起，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不过项南考虑，相比起当医生，还是考博士好。 因为当医生就得救死扶伤，工作量实在太大了。相比起来，考个博士，对他来说，就太轻而易举了，他也有更多时间，更多精力可以谈情说爱。 …… 计议已定，项南随即安心睡觉。 六点半钟，项南起床洗漱、吃饭，随后前去上学。 “妈，给我三万元。”临上学前，他向罗美兰道。 罗美兰都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就直接掏给了他。 项南却做了解释，“我们班主任要结婚了，我们想一起凑钱，给她买个礼物。另外，德善生日马上要到了，我想要送她一件礼物。” 罗美兰本就不在乎钱的。她更在意儿子跟她的关系，现在听到项南把这些消息都告诉她，她真的很开心。 “你们的班主任？是那个年轻女老师么？”她笑着问道。 “对，她跟我们历史老师在一起了。”项南点头道，“两人交往了一年多，最终决定结婚了。” “那真是要恭喜他们了。”罗美兰笑道。 “我上学去了。”项南随后道。 “嗯，慢走。” 1503【反杀】 项南出了家门，跟东龙、善宇一起上学。 来到学校之后，班长善宇就开始收班费，然后一起交给总务迈克尔，让他代表同学们到商场买礼物，到时候好送给班主任老师。 项南准备跟他一起去买礼物。一来他想给德善准备生日礼物，二来防备迈克尔再被流氓打劫。 剧中，他就不幸被流氓劫走了六万韩元，害得正焕还得掏零花钱来补窟窿。 …… “正焕，你觉得买什么礼物送给老师比较好？”路上，迈克尔好奇的问道。 “买个摆件吧，象征爱情的水晶摆件。”项南想了一下建议道。 六万韩元的购买力是很强的，可以买个非常漂亮地摆件了。 “ok，就听你的。”迈克尔点了点头。 两人随后来到道峰商场。 迈克尔去买水晶摆件，项南则来到了鞋帽区。 他想给德善买一双新鞋。她那双鞋已经穿了三年，是时候该换一双新鞋了。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之后，项南帮她选了一双白色的女款乔丹鞋，既实用又新潮，相信德善一定会喜欢。 …… 选完礼物之后，项南才意识到带得钱不够，正要去找迈克尔借点儿，却见他一脸垂头丧气的过来，“正焕，出事了，我们的钱被劫走了。” “怎么可能，难道他们还敢在商场里抢劫？”项南惊讶的问道。 “不是，赖我，我走着走着转向了，不知怎么搞得，就从后门走出去了。然后就被他们堵在胡同，把兜里的钱全都抢走了。”迈克尔尴尬的道。 项南一听，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逛商场也能迷路，他也真是个人才。 “快带我去！”项南随后道，“趁着钱还没被他们花掉，抓紧时间再去夺回来。” “夺回来？！他们两个人呢，不仅都是大人，而且还带着刀呢。”迈克尔吓了一跳道。 “不夺回来怎么办？难道你自己把钱补上么？”项南看了他一眼，随即拉着他来到后门。 …… 出了商场后门，就是几条小巷，行人稀少，倒的确适合抢劫。 项南正想找两个流氓的下落，没想到，两个流氓却是主动现身了。 “弟弟，哥哥们贼想吃巴西炒年糕，可惜兜里没钱，就向你们借一点吧。等哥哥们发达之后，肯定会还给你们的。”一位身材魁伟，长相凶蛮的流氓道。 另一个流氓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打量着项南和迈克尔，一脸的不怀好意。 一见他俩，迈克尔就立刻脸色发白腿发软。 “就是他俩吧？”项南看向他道。 迈克尔恐惧的点了点头。 “我说怎么看你脸熟，这不刚才借给我们钱的小弟弟嘛。怎么，这是不舍得借给我们钱，所以找帮手来了？”那个流氓一听，冷笑着问道。 “别那么想。我猜是这位弟弟怕借我们的钱不够，所以又给我们送钱来了。”另一个流氓则调侃道。 “你们把钱还给我同学，我不想跟你们打架。”项南看向二人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如果你把钱交出来，我们倒是可以不揍你。”那流氓笑道。 “对，不过你还要交出你的鞋子。现在是什么世道，年轻的小崽子都穿乔丹，我们这些前辈却只能穿拖鞋。”另一个流氓则道。 “这么说，是没得商量了？”项南笑了笑道。 “你再敢用这种语气跟我们说话，就算你把钱、鞋子都交出来，我们都要打你一顿！”流氓见项南这么说，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顿时生气地道。 “正焕，我们还是走吧。”迈克尔吓得浑身哆嗦道。 “既然没得商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项南脸色一变，忽得蹿了出去，迅如猎豹一般，一拳就将那个高个子流氓击飞出去，跟着飞起一脚将另一个流氓踢倒在地。 “……”迈克尔看到这一幕，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浑蛋~”高个子流氓被打退好几步，又疼又丢脸，气得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项南就刺了过来。 “啊~~”迈克尔吓得只知道尖叫。 项南却怡然不惧，眼见他刺过来，立刻闪身避过，随即左手叼住他的腕子，右手并指如刀，一下就砍在他的脖颈上。 “呃~呃~”那流氓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黑，呼吸受阻，大喘着粗气软倒在地上。 项南趁机一掰他的手腕，将匕首夺了下来，随后一脚踹在他的面门上，将他踹晕了过去，跟着用匕首对准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流氓，冷声说道，“把钱都交出来~” 那流氓见项南如此能打，根本不敢再反抗，连忙将钱都掏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项南。 “只有这些么？”项南扫了一眼，见只有四万多韩元，不禁不满的道。 “真的只有这些了，我敢发誓！”流氓立刻道。 “我却不大相信呢。把你们的衣服都脱掉~”项南晃了晃匕首道，“如果被我发现你还藏着钱，那就一百元做一下俯卧撑。” 流氓一听，顿时郁闷不已。 这些可都是他们平时抢劫时用得招数，没想到今天阴沟里翻船，反倒被一个小子用在了自己身上。 “真的没有了，求求你了！”流氓立刻说道。 项南见他还想耍小聪明，却是直接一刀劈了过去。 寒光闪过，流氓登时吓得打了个哆嗦，随即就觉得双腿发凉。 低头一看，就见自己的腰带平滑的断成了两截儿，裤子都掉了下来。 “下次再啰嗦，我砍得就不是腰带了。”项南冷声道。 流氓再不敢啰嗦，立刻将兜里、包里、袜子里的钱都取了出来，约莫有二三十万韩元。 项南见他取钱的时候利落无比，恨不能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知道他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不可能再耍花招儿，这才满意。 他随即冷喝道，“带着他立刻滚，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我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那流氓不敢反抗，赶紧吃力地搀起被项南踢晕的流氓，都顾不上提裤子，就踉踉跄跄的跑了。 项南将迈克尔的钱还给了他，随即将剩下的钱揣进自己兜里。这下不用再向迈克尔借钱了。 1504【低调】 “正焕，你也太厉害了吧。以一敌二，那么厉害的流氓，都被你给打跑了。”迈克尔拿回班费后，看向项南，激动地说道。 他感觉项南刚才实在是太帅了，比他之前看得香江动作片还酷。毕竟那都是艺术虚构，而刚才那一幕可是真的。 “什么厉害的流氓，充其量也就是俩小混混。”项南摆摆手，不屑的说道。 只敢抢学生班费的玩意儿，还真配不上【流氓】这个词儿。 “总之，你是真的厉害。”迈克尔笑道，“回去告诉大家，他们一定不敢相信的。” “哎，这件事你可要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项南一听，却是立刻摆摆手道。 “为什么？”迈克尔有些不解道。 若换做是他打跑了那些流氓，他肯定会大吹特吹一番的，让双门高中所有同学都来崇拜他。 “我不想出风头。”项南解释道。 他倒不是怕有流氓报复，主要还是不想节外生枝。 要知道金正焕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在学校受到学长的欺负都不敢反抗。现在冷不丁的都敢惹流氓了，传扬出去肯定要多很多是非。 “怎么这样，真的太遗憾了。”迈克尔听罢，还是不甘道。 这么一个值得大说特说的宝贵经历，居然不能对外说，真的太可惜了。 项南笑了笑，拉着他回了商场，“别想那么多了，给老师买礼物要紧。” …… 项南随即和迈克尔回到商场，各自买好了礼物，随后返回班里。 “哎呀，你们肯定不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一到班上，迈克尔就忍不住开口道。 项南一听，立刻瞪了他一眼。 “发生了什么？”东龙闻声看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他有非常高的求知欲，最喜欢听这些奇闻异事了。 “呃，没什么。”迈克尔见项南反对，立刻又摆手道。 “到底是什么事呀，还吞吞吐吐的。”东龙不满的道。 迈克尔见东龙责备自己，也不禁很是抱歉。他是很想说的，但项南不肯，让他真的没有办法。 “噢，我和迈克尔去道峰买东西，碰到流氓抢钱了。幸好我们跑得快，不然把我们也给劫了。”项南解释道。 “啊，这样啊。”东龙满意的点点头，“早听说道峰商场后门有流氓抢钱的，你们就不该去那边买东西。” “是啊，我也听说过好几次了。幸好你们没被劫，把礼物买回来了。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善宇听了都一阵后怕道。 “嗯。”项南点点头，“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饭吧。” …… 双门高中没有食堂，午饭、晚饭都是学生自己家带得。 正焕的家境好，所以午饭、晚饭都比较丰盛，不仅有汤有饭，干湿搭配，而且还有荤有素，美味可口。 就像今天他带得午饭，不仅有烤肉还有豆腐汤，搭配上米饭也算是美味的一餐。相比起来，善宇的就要寒酸些，只是米饭、炒豆芽和泡菜汤。 至于东龙，虽然他的家境很好，但奈何是双职工家庭，爸妈都忙着工作，所以没时间、没精力给他准备丰盛的饭菜。 所以他的午饭、晚饭都很简单，不是咖喱饭就是泡菜炒饭，而且经常是没有汤的。 即便如此，讲义气的正焕还是和他们一起吃饭，并且把自己的饭菜跟两人一起分享。项南当然也不例外。 “哇，豹子女士真是厨艺高手，烤肉做得真是太美味了。”东龙边吃边称赞道，“其实，我妈妈做菜也很好吃，尤其是炖牛肉和海带汤。” “那有机会要品尝一下了。”项南笑着点点头道。 “是啊，要找机会的。”东龙一听都感慨道，“自从她当上大韩生命人寿的保险王后，连我都没机会吃到了。” “别这么说嘛，她也是为了给你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所以才会如此努力的呀。”项南安慰他道。 东龙撇撇嘴，其实他并不想要多好的生活条件。相比赚钱，他更希望妈妈能留在身边陪他。 “哇，这豆芽做得也太难吃了吧。”他尝了一口善宇的炒豆芽，又立刻吐出来道。 善宇一听，顿时脸色一黑。 项南见状，连忙尝了一口，随即勉强笑道，“还好了，我不觉得。” 其实，这豆芽炒的是偏咸了。不过，这也不足为奇。 因为菜咸了就好下饭，善宇家家境清苦，饭桌上没有丰盛的菜肴佐餐，善宇的妈妈就只能把菜做咸些好下饭。 正焕家当年穷得时候，做菜也是一味的死咸。等后来有钱之后，才变换了口味。 听项南这么说，善宇脸色顿时好多了。 “对了，下周那部电影就要上映了，听说比那部《私通双峰》还要刺激，我们去看吧。”东龙忽然又贼兮兮的道。 他不仅是五人组的顾问，负责情感方面的解疑答惑，更热衷为大家抚平青春期的躁动。经常借些带颜色的书籍、画片、录影带跟大家分享，开拓大家的眼界，丰富大家的知识，堪称柳老师。 不过实话说，项南对这些还真不太感兴趣。毕竟片子拍得再好，也只能过过干瘾罢了，项南可是身经百战的，早已不是看个片就激情四射的初哥了。 “你还是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下午就要出成绩了，你该想想回家怎么跟爸妈交代。”项南笑道。 东龙的爸爸柳在明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教学风格一向都是相当严厉的，对东龙的要求尤其严格，他已经很多次因为考试成绩差而被老爸修理了。 “吃着饭呢，不要说那么恐怖的事。”东龙立刻反对道。 项南、善宇都笑了起来。 …… 吃完午饭之后，就是班主任的课了。 下课时，善宇代表同学们，亲自把礼物送给了老师。 “老师，祝您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同学们一起喊道，让美女老师既羞又喜，开心的谢过了大家。 项南稍事休息，和学长去踢球。 那个学长是高三生，品行很不好，总是仗着自己前辈的身份，欺压后辈，在学校的人缘和口碑很差。 金正焕之所以跟他踢球，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个乖孩子，不敢反抗前辈；一方面，他也是真的很喜欢踢球，足球是他唯一喜爱的运动。 项南不怕那个学长，也不是太喜欢踢球。不过今天是他穿越来的第一天，也不好太过反常，所以先去两次再说。 等回头找个借口，再退出也不迟。 1505【迎战高考】 来到球场上，项南同学长们一起踢球。 和剧中善宇说得一样，那位学长就是个疯子。 他既想在球场出风头，偏偏又没什么硬实力，所以就只能耍无赖，在球场上横冲直撞，屡屡犯规，根本不是去踢球得，而是去踢人的。 因为他是前辈，在学校又揪群结党，因此同学们对他也是敢怒不敢言，也因此他屡屡得手，显得好像很牛似的。 项南看在眼里，心中却是一阵鄙视。 仗着前辈的身份，恶霸的行为，在球场上耀武扬威，还真是让人看不起。 不过，项南没有立刻出手教训他。 当众反抗前辈，在南韩是相当严重的事，都有可能导致社死。 项南尽管不是很喜欢南韩，将来也有移民国外的打算，但是以目前的现状而言，他显然还要在南韩待很长一段时间。 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该低调还是得低调些。 好在项南人聪明，身手又敏捷，所以前辈就算横冲直撞，也欺负不到他头上的。 …… 下午时候，果然出了成绩。 金正焕得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五的好成绩；善宇考了班级第二，年级第十的好成绩；而东龙则不出所料的垫底了，班级第六十二名，年级第一千四百五十二名。 这样的成绩自然令柳在明很是不满，远远地就向儿子比了个割颈的首饰，把东龙几乎都要吓尿了。 …… 下午四点钟，双门高中放学，但同学们却都没走，因为要留下来上自习课。 南韩的高中上课时间虽然短，从早晨八点到上午十点，十一点到上午十二点；下午一点半到四点半，总共六个小时上课时间。 但是并不意味着学生的课业就轻松。事实上，南韩的学生学习都非常刻苦，原因就是高考竞争非常激烈。 一九八七年，高考的录取率还不到百分之二十。也即是说，五名高考生中，只有一人能够考上大学。 而且，南韩的好大学有限，要考入延世大学、首尔大学、高丽大学、成均馆大学等名校，竞争就更加激烈了。 也因此，同学们学习都不敢放松。除了平时上课努力听讲外，放学后还会留在学校复习。 而且，很多同学晚上十点钟下课之后，还会跑去读书室继续看书，直到凌晨一两点钟才会休息。 可以说，努力的同学，恨不能一天二十小时都放在学习上。 也因此，南韩学生有句口号，叫做【四当五落】，意即每天睡四个小时（学二十个小时）才能当上大学生（高考顺利）。而每天睡五个小时（学十九个小时），就很有可能落选。 可见内卷的程度之激烈。 当然，像东龙、德善这样成绩太差，根本不在乎高考的学生，也是大有人在的。 因此下午一下课，东龙就立刻招呼项南去游戏厅打游戏。 “你是属金鱼的么？记忆力只有几秒钟。”项南收到邀请，都无语道，“你刚才还吓得要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爸爸，现在居然就有精神头去打游戏了？” “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挡不住我打游戏的心。”东龙笑着说道，“再者说，正是因为被老爸吓到了，我才要去游戏厅发泄一下，要不然晚上都会做噩梦的。” “那你自己就去发泄吧，我就不去了。”项南摆摆手道，“我要留在学校看书。” 他对八零年代的游戏机还真没什么兴趣，当时的《街霸》才出了第一代，《拳皇》更是影子都看不到。有的也就是《双截龙》、《泡泡龙》、《影子传说》、《沙罗曼蛇》之类，没什么像样的大型游戏。 “哎，你们的人生就只有求根公式了。”东龙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感慨道，“可怜，可悲。” “要去你就去吧~”善宇轰他道。 东龙嘻嘻一笑，随即收拾书包去了。 …… 项南和善宇留在学校学习。 项南先把老师留得作业做了，然后复习了一下之前的功课。 南韩的高考也分文理，高考考试总共五门，分为韩语、数学、英语、南韩史、探究和第二外语。 文理科的不同之处，一是数学不同。文科学习数学1、数学2、概率与统计；理科学习数学1、概率与统计、微积分。 二是探究不同。文科考察社会领域，科目包括生活伦理、伦理思想、韩国地理、世界地理、东亚历史、世界历史、政治与法律、经济、社会文化。 理科考察科学领域，科目包括理1、物理2、化学1、化学2、生命科学1、生命科学2、地球科学1和地球科学2。 文理科学生高考时，各取两门参加考试。 南韩高考，考试时间多在十一月中旬，而且五门考试一天考完。从早晨八点四十分到下午六点钟，总计九个小时。 十二月份，成绩出炉。随后考生选填三所大学，一二月份再参加大学的复试。三月份，南韩大学正式开学。 虽然考试科目、考试时间上略有不同，但是大体上，南韩高考跟中國高考是差不太多的。也因此，项南并不觉得陌生，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 晚上十点钟，项南和善宇一起回家。 回到家后，一开门把他吓了一跳。 就见德善穿着一袭白色韩服，正在院中练习举牌。 南韩崇尚白色，除了衣服喜欢白色之外，过年的春联、结婚的喜帖都是白色的。 德善穿着白色韩服在院里溜达，冷不丁看了还以为是幽灵呢。 “正八，我穿这一身怎么样？”见到项南，德山立刻问道。 “嗯，很漂亮~”项南违心的点头称赞道。 “真的？！”德善见项南这么说，不禁有些意外道。 因为金正焕一向都很毒舌的，很少有夸她的时候。 “真的很漂亮，我刚才看到，还以为是仙女来我家了呢。”项南笑道。 他才不会像正焕情商那么低呢。他知道女孩子就是需要哄得。莎士比亚就说过，“男人用眼睛恋爱，女人用耳朵恋爱。” 听他这么说，德善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1506【爱要坦荡荡】 就在此时，善宇推门走了进来。 冷不丁见到院里的德善，同样也被她吓了一跳，“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呢~” “善宇，我今天换了韩服，怎么样，好看么？”德善一见善宇，顿时期待地问道。 “不好看，你还是不要折腾了。”善宇实话实说道。 德善听了，不禁扁起了嘴巴。 此时，大门一开，东龙也走进院来。 “哎呀，真是的，吓死我了~”见到如同幽灵一般的德善，他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声责备道，“我要是离得近，我真要上去呼你了。” “哼，正八都夸我漂亮呢。”见他俩都这么说自己，德善不满的驳斥道。 “嗯？！”善宇、东龙都好奇的向项南看了过去。 他居然会称赞德善漂亮，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又没说错，的确漂亮嘛。”项南点头笑道，“德善，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相信自己，你绝对是漂亮的。不然怎么可能打败那么多竞争者，成为奥运会的举牌小姐呢？” “嗯。”德善一听，开心的应声道。 项南的这句话，真的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善宇、东龙一见，更惊讶了，纷纷不解的看向他。 项南微微一笑，假装毫不在意。 金正焕是口嫌体正直，明明心中喜欢德善，喜欢她穿韩服的样子，嘴上却还是不饶人，把德善好一顿损。 项南才不像他那样扭捏，喜欢就大胆的说出来，没什么好纠结的。 …… “德善，再过两天，你是不是就可以去蚕室体育馆练习了呀？”项南又笑着问道。 蚕室体育馆，是南韩为筹办奥运会，特地兴建的。占地四百一十三万平方米，能够容纳十万观众观看比赛，是南韩最大的体育场馆。 “嗯。”德善得意的点点头道，“而且，我还有机会上电视接受采访哦。我很多伙伴都已经上电视了。” “那真是太棒了，什么时候上电视，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我帮你录下来。”项南点头笑道。 “嗯。”德善更高兴了。 善宇、东龙则都有些震惊。 往常，正焕和德善在一起总是要斗嘴，总是要掐架的。德善喊正焕是【狗正八】，正焕就喊德善是【特攻队】，总之俩人就是一对冤家对头。 现在情况却是大为不同。 项南不仅夸德善漂亮，还主动提出帮她录影，这可真是反常了。 …… “正焕，你今天怎么了，干嘛对德善那么客气？”三人回到屋里后，东龙好奇的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损她的么？” “对呀，你小子又抽什么风呢？”善宇也不解的问道。 “你们不觉得德善最近变得很可爱么？”项南微微一笑道。 “……”东龙、善宇一听，都不禁一愣，继而都惊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德善？”东龙惊讶的问道，说话嘴都有些瓢了。 善宇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可能的吧，那可是德善~” “为什么不可能，实话实说，我的确喜欢她。”项南大方的承认道，一时间，东龙、善宇再度陷入死机状态。 “不会的吧，怎么可能？”东龙、善宇都难以置信，纷纷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你怎么可能喜欢她呢？你该不会是故意撒谎吧？” 他们实在很难接受这一事实。 “哎呀，淡定~”项南摆摆手道，“男生喜欢女生，有什么好惊讶的。德善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人品又好。放眼看去，咱们遇到的女生中，能超过她的又有几个？” 听他这么说，东龙、善宇先是一愣，随后也都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都喜欢损德善，但其实德善长得还是很漂亮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被选做奥运会的举牌小姐了。 而且，德善的人品也真的很不错。人如其名，又有品德又善良，待人热诚又真挚，还是很可爱的。 只是他们从小到大一直长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才没有把她当成女孩子看。但现在经项南一提醒，他们顿时意识到，其实不知不觉间，德善已经长成一位漂亮可人的大姑娘了。 “可是，她毕竟是德善呐。”东龙忽然又道。 德善不只是一个漂亮女生，而且还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如果项南跟她在一起，那么他们的关系可就不单纯了。 “我知道，所以，我怕影响咱们之间的关系，才一直没敢说。”项南点头道，“你们也请为我保密吧，不要让德善知道。” 善宇一听，点了点头。 “保密可以，总要有代价的。”东龙则笑道。 “好了，下周那部电影上映，我买票请你们看。而且零食我也都包了。”项南随即说道。 “这还差不多。”东龙笑道。 …… 转过天来，早晨吃饭时，项南将自己考了班级第一的事告诉了豹子女士。 豹子女士一听，果然开心的很。 她倒不是因为儿子考了第一，因为正焕成绩一向都很好的，考试排名前列是常有的事情。 她开心的是，儿子愿意跟她沟通。 因为正焕自从进入青春期后，就很少跟她说事了。无论是他自己的事，还是学校发生的事，她都很难知道，让她感觉跟儿子之间，隔了好大的隔膜。 相比起来，隔壁的善宇却很懂事，总是跟妈妈分享新闻，母子好得如同一个人，让她羡慕不已。 所以现在儿子跟她分享新闻，就让她很开心。 “儿子，你考得真好，妈妈为你自豪。”她笑着说道，“善宇考得怎么样？” “善宇考得也很好，班级第二名，年级第十名。”项南解释道，“只有娃娃鱼考得比较差，班级第六十二名，年级一千四百名往后了~” “善宇一向都很用功的。”豹子女士点头道，“东龙的爸爸就是老师，为什么他的成绩这么差呢？” “大概是因为教得不得法吧。教导主任总是打儿子，打来打去的，就把东龙打皮了。”项南想了想道。 柳在明教导柳东龙，就是一个简单粗暴，不是打就是骂。久而久之，东龙也就无心向学了。 1507【雪中送炭】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在学校都认真学习。 对他来说，高二课程真的简单的有些过分了。不敢说闭着眼睛都能答对，但最起码发烧四十度没问题。 但是，他还是认真做着功课，连笔记都写得很用心。因为他准备帮德善好好补补课，让她也能考一所比较好的大学。 剧中，德善说自己考上了首尔鹭粱津一泉学院，其实是落榜的委婉说辞。 因为鹭粱津并没有一泉学院，它是以鳞次栉比的辅导机构闻名的。 因此，德善分明是高考落榜了，然后和东龙一起去上辅导班了。这也难怪他俩去上学时，表情是一脸落寞。 当然，高考复读不是什么问题，金正峰可是都复读六年了。 但是，如果德善能考入一所好大学，那对她来说无疑是极好的事。而且，他们也能有更多时间在一起了。 至于德善的智商，项南丝毫不担心。 剧中德善工作之后自考托福，可是考了七百分呢。如果她智商低的话，也不可能考这么高的分数，所以她的成绩很有提升的潜力。 德善这几日则依旧忙着训练。她每天只需上半天课，剩下的时间都在排练场，顶着大日头练习，人都被晒黑了一大圈。 不过功夫不负苦心人，经过这么艰苦的训练，德善的牌牌举的越发好了。 …… “正八，我明天可能要接受采访了呀。”十三号的晚上，在院里练习的德善看到项南后，得意的向他说道。 “哦？真的？!”项南佯装惊奇的道，“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那我明天帮你录下来。” “嘻嘻～”德善开心的点点头，“谢谢！” “不用客气。”项南摆手笑道，“我们德善也要上电视了!除崔泽外，你可是第一人了，哇，了不起!” 听了项南的夸奖，德善笑得更开心了。 不过，项南知道德善的访问没有那么顺利。因为她负责举牌的马达加斯加，在北韩的怂恿之下宣布退赛，导致德善辛苦辛苦训练了半年，却差点做了无用功。 但是这种事就不必对她说了，先让她高兴一晚也好。 …… 转过天来，德善果然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但同时也知道了马达加斯加退赛的消息。 听说了这个噩耗之后，德善整个人都惊呆了。 想到半年的辛苦付诸东流，原本期许的荣耀骤然落空，她委屈的泪水顿时顺着眼角滑落。 不过善良的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委屈而变得歇斯底里，她还是忍着眼泪，更咽的说着：“虽然我无法参加这届奥运会，但我还是希望它能够圆满成功，而且我会比任何人都用心的祈祷！加油!” 最后，她用本届奥运会的口号做了结尾，“世界走向首尔，首尔走向世界!加油!” 她的这一顾全大局地表现，也让记者很是感动。 …… 项南早起看报纸，就注意到了上面登得马达加斯加退赛的新闻，不禁替德善掬一把同情泪。 训练了半年，人都晒成了黑炭，临近开幕时才说不来。换做是自己，非气炸了不可。 想必此刻德善心中肯定也是万分委屈，实在令人怜惜。可是话说回来，这对项南来说却也是个好机会。 她现在正是最脆弱，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如果自己此时此刻送上一份温暖，肯定会让她大为感动的。 因此项南一直密切关注着，到了晚上时候，时机终于到了。他注意到德善哭哭啼啼地走出了家门。 项南看过电视，知道德善之所以哭，不只是因为举牌资格被取消，还因为她一直受家人的不公平待遇。 比如取名字，姐姐叫宝拉、弟弟叫余晖，都是很棒的名字，类似内地的紫萱、晨曦。唯独给她取名德善，这是个很过时的名字，类似内地的素芬、招娣。她自然是很不喜欢的。 比如吃饭，金社长昨晚送给她家一只炸鸡，叮嘱她一定要吃鸡腿儿。但是最后两支鸡腿分别给了姐姐宝拉和弟弟余晖，而她就只能吃鸡翅。 早起吃饭，家里只有两个鸡蛋。妈妈只给姐姐宝拉、弟弟余晖做了煎蛋，而只给她腌豆子。弟弟余晖每天都可以吃到世界杯冰激凌，而她一个都没有吃过。 因为她和姐姐宝拉的生日只差三天，所以她从来没有独立过过生日，而每年都是跟姐姐在一起过的…… 这么多的委屈、不平交织在一起，再加上奥运会举牌小姐的事，让善良体贴的德善也终于抑制不住，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 “哎呀，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我的德善呐~” “天呐，这也太残忍了吧~” 此时，金社长、豹子女士和金正峰也都看到了电视中报道的关于马达加斯加退赛的新闻，都不禁替德善抱起屈来。 他们知道德善为了这个比赛，足足训练了半年时间，人都被晒黑了好几圈儿。现在眼看就要比赛了，却突然被刷了下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怎么办呢，这孩子也太可怜了。”豹子女士都可惜道。 “是啊，我的德善呐，为什么命这么苦啊~”金社长都替德善委屈。 “该怎么劝她才好呢？”金正峰也忍不住嘀咕道。 德善为人善良、真诚热情，在小巷里可是人人都爱得。她现在受了委屈，大家都替她难过。只是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哄她。 项南起身回到自己房间，从床下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走出了屋去。 …… 小巷里，德善正坐在凉床上抽泣。 听到背后铁门开启的声音，她立刻抹干了眼泪向后看去，就见项南捧着个纸盒子走了出来。 “正八，你做什么？”德善问道，话中还带着哭音儿。 “我是给你送生日礼物来的。”项南微笑着解释道，“本来准备三天后，等你真正生日那天再送给你的。不过现在见你这么难过，就先送给你好了。” “生日礼物？什么礼物？”德善一愣，随即期待地问道。 “你打开看一下嘛。”项南笑着递过去道。 德善接过这包装精美的礼盒，小心翼翼的解开，就见里面是一双白色的乔丹鞋，让她顿时眼睛一亮。 “呀，这是给我的么？”她惊喜的问道。 1508【礼重情更重】 德善因为家境贫寒，没太多钱置办服装，所以一双杂牌运动鞋都穿了三年了。 这对一位十八岁，已经懂得化妆，懂得追求美的少女来说，无疑是很残忍的事情。 只是德善心地善良，理解父母的难处，所以向来没要求过什么。但其实在她心里，还是很渴望有一双漂亮鞋子的。 而项南送得这双鞋子，不仅是名牌airjordan，而且还如此的漂亮，简直就像艺术品一般，让她一眼就爱上了。 “当然，你喜欢么？”项南点头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德善连连点头道，小心的抚摸着这双鞋，都有些爱不释手了，“正八，谢谢你！” “不必客气，你喜欢就好。”项南摆手笑道，“德善，马达加斯加退赛的消息，我刚听说了。” 听他这么一说，德善又觉得鼻子泛酸，满腹的委屈再度袭上心头。 “德善，你别哭了。”项南安慰她道，“中國有句古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这次被取消举牌小姐资格，未必就一定是坏事呢。” “难道还有什么好事不成？”德善听他这么说，仰起小脸儿，泪盈盈的问道。 “肯定有的。”项南点头道，“德善你心地那么好，待人又真诚又热情，老天爷都不忍心辜负你的。” “真的？”德善期冀的问道。 “绝对真的，相信我吧。”项南笑道，“别委屈了，快回去洗把脸，好好地睡一觉，我想很快就有好事发生了。” 听他这么说，德善心情好了很多，她点了点头，捧着鞋子回家了。 临睡之前，她将项南送得鞋子枕在了头下，期冀会有好事发生。 …… 转过天来，德善早起换上了新鞋。 “哎呀，哪来的这么漂亮的新鞋子呀？”一花见了都吃惊道。 “二姐，你的鞋子好漂亮呀。哇，乔丹的，很贵的！”余晖看了都羡慕道。 “这么贵的鞋子，你是从哪里弄得？臭丫头，该不会是你偷偷拿了家里的钱吧？”东日则担心地问道。 “当然不是，这是正八送我的生日礼物。”德善一听，立刻解释道。 “咦，他还真大方呀。这么一双鞋子，要十几万韩元吧。”宝拉都有些吃惊道。 “哇，这么贵呢？”一花震惊道。 东日现在一月的薪水才五十几万韩元。 “这么贵！！”德善自己都吓一跳，她还没穿过这么贵的鞋子呢。 “二姐，这鞋能不能借我穿几天？”余晖则笑着问道。 “我看还是脱下来给人送回去吧，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呢。”东日则劝道。 往年他们也互送生日礼物，但多是磁带、笔记本、钢笔之类的，价值几千、一万韩元而已，不会太贵重，他们也能还得起。但这双鞋太贵了，十几万韩元，回头让他们怎么还礼呢。 德善尽管很不舍，但听爸爸这么说，也点了点头。 她昨天不清楚这双鞋的价值，只知道是名牌，只知道很漂亮，但没想到会这么值钱。现在想想，收这么贵的礼物，的确不大合适。 因此她赶紧脱了下来，重新放回鞋盒里，然后趁着项南还没去上学，亲自送还给他。 …… “什么意思，你不是很喜欢么？”项南见她把鞋又还了回来，不禁诧异地问道。 “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德善解释道，“正八，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双鞋实在太贵重了。” 项南一愣，随后笑了笑。 也难怪金正焕如此喜欢德善，这么善良懂事还不贪财的姑娘，谁能不喜欢呢。 “德善，这礼物我既然已经送给你了，而你又真的喜欢，那你就收下吧。”项南笑道，“你还给我，我也退不了了，因为我把购物的小票不小心弄丢了。” “这……”德善一听，不禁很是犹豫。 收也收不得，退也退不得，让她都很为难。 “你还是收下吧，大不了，往后十年我都不送你礼物了，好不好？”项南劝道。 德善听他这么说，仔细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好吧。” “嗯。”项南也松了一口气。 德善随即捧着新鞋回了家。 东日、一花见她又把鞋捧了回来，不禁都有些生气。 “不是让你还回去么，为什么又拿回来了？”一花忍不住教训道。 德善连忙把项南的话又重复一遍。 东日、一花听了，无可奈何，也只得同意了。 只有宝拉听说之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以她对楼上一家人的了解，正焕绝不是丢三落四的人。所谓的购物小票丢了，绝对只是个托词。 他给妹妹送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特地精挑细选这么漂亮的款式，分明就是对她有意思嘛。 有意思！ …… 随后，德善穿着新鞋去了学校。 “哇，新鞋好漂亮~” “德善，你这双新鞋真配你~” 闺蜜王子贤、张美玉见到德善，都一个劲儿的猛夸道。 一来，她们也都听说了德善举牌小姐被取消的事，都想方设法的开解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二来，德善的这双新鞋也的确很适合她。她这么多年都穿一双杂牌鞋，现在有这么一双漂亮鞋子，当然要好好的夸夸她了。 “漂亮吧~嘻嘻~”德善抬起脚来，得意的炫耀道。 “德善，你从哪儿买得这双鞋呀？”王子贤好奇的问道，“告诉我地址，回头我也去买一双。” “我不知道，是我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德善解释道。 “哇，你朋友真好，哪位朋友，是不是你哪位男朋友？”张美玉忽然问道。 德善脸一红，随即摆摆手，“不是，不是，是正八送我的。” “正八？！”王子贤、张美玉都有些迷惑。 “就是那个脸臭臭的男生~”德山立刻解释道。 “他会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airjordan可不便宜呢。”张美玉惊讶的道。 她家境不错，吃穿都是名牌，因此对这些东西的价格也一清二楚，不像德善那么懵懂。 “对呀，他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王子贤也好奇的问道。 “……”德善被她俩问得一愣，随即也不禁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对呀，狗正八为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1509【甜蜜的负担】 德善当局者迷糊，原本是没有多想的。 不过现在被张美玉、王子贤一提醒，她也觉得最近这段日子，狗正八对她的态度，明显跟以往不同了。 以往，他俩见到面就掐。尤其狗正八那张嘴不饶人，一见到她就喜欢损她，每次都害得她生气。 但是这些天来，正八对她却是笑脸相迎、温柔体贴，而且还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让她也不免有些疑惑。 “狗正八该不会是有病吧？”她担心的想道。 王子贤、张美玉互视一眼，却早已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德善，恭喜你呀，你又有新男朋友了。”她俩异口同声地道。 “什么？！”德善吓了一大跳，继而连连摆手，“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呢，不要胡说八道。” 打死她都没想过这个原因。狗正八会喜欢她？！简直千古奇谭，打死她都不信的。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王子贤指着她脚上的鞋子道。 airjordan，这么贵重的鞋子，可不是随随便便送得。她们俩也给德善准备了礼物，也不过就是一本小说而已呀。 “这个……”德善也不禁哑口无言，“是呀，这双鞋该怎么解释呢？” “德善，真的太羡慕你了，这么受男生欢迎。”张美玉感慨道，“我和子贤到现在还没尝过爱情的滋味呢。” “你们会不会太敏感了，前些日子，你们还说善宇喜欢我呢。”德善连忙摆手道。 就在上个月，她们在炒年糕店一起吃饭时，恰好遇上同来吃饭的善宇、正焕和东龙。当时善宇请她吃了年糕和拉面，于是子贤和美玉就说善宇喜欢她，让她窃喜不已。 没想到，现在她们又说正八也喜欢自己，真是让她困惑了。 “肯定没错。”王子贤、张美玉都摇头道。 “……”德善一愣，随后皱了皱眉头，“那这么说，是两个男生同时喜欢我了？” “哎呀，这话由你自己说出来，真的很欠打呀！！”王子贤激动的道。 “对呀，两个男生都喜欢你，哼~”张美玉都有些不平衡。 “那我该怎么选？”德善随即困惑的道。 “什么怎么选，你喜欢谁就跟谁咯。”王子贤眨了眨眼睛道。 “可我喜欢谁呢？”德善又困惑道。 之前，得知善宇喜欢自己，她是既激动又窃喜的。但现在正八也喜欢她，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只是一个人，只有一份爱，让她怎么分呢。 凭良心说，相比正八，她是更喜欢善宇一些的。因为善宇更帅气、更温柔、更体贴，不像正八经常损她。 可是，正八现在对她也不错，不仅安慰她，鼓励她，称赞她，还送她这么漂亮的鞋子，让她一时间难以取舍。 “哎呀呀，你居然还有这样的烦恼，我们都没有呢。”王子贤忍不住酸道。 “对呀，我们都没男孩子喜欢呢。”张美玉也羡慕的道。 “你们不懂，这真的很困惑呀。”德善拍着头道。 善宇、正八都是她的好朋友，又都这么喜欢她。她无论选谁，都会伤害到另一个，这让生性善良的她怎么能忍心呢。 “噢，我真的要忍不住了~”王子贤、张美玉却只以为她是在炫耀，纷纷抓狂的道。 德善见状，都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乱。 …… 就在这时，班主任探进头来，看向德善，“德善呐，出来一下~” 德善一听，赶忙走了出去，“老师，请问您有什么事？” “有你的电话，是奥运会组委会打来的。”老师解释道。 “嗯？！”德善一愣。 马达加斯加退赛之后，她都已经被淘汰了，组委会还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她疑惑的随老师来到办公室，接起桌上的电话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原来负责举乌干达牌子的小姐姐，因为违规被组委会取消了资格。而德善是后补举牌小姐中表现最好的一位。 她一次训练都没有迟到过，非常的努力，而且牌牌举得也是越来越好，比其他后补小姐姐都要强。 再加上她被淘汰之后，依然能够保持风度，继续支持奥运会，也让组委会对她非常满意。因此最终决定将乌干达的牌子，交给她来举。 听到这个消息，德善自然高兴得很。 这才叫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失而复得的机会，让她更开心，更幸福！ “谢谢您，我一定会更努力地。”德善开心的道。 …… 随后，老师、同学们听说此事后，也都纷纷恭喜德善。 “德善，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王子贤都笑道。 “咦，这句话，昨天正八跟我说过。”德善惊奇的道，“他说，我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没想到果然就发生了。” “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他肯定是喜欢你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安慰你呢？”张美玉笑道。 德善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正八真的这些日子对她真的挺好的，尤其是昨天安慰她的那番话。实话说，要不是收到他的安慰，她都不知自己还要哭多久呢。 这也让她更为难了，到底是选善宇，还是选正八呢？！好苦恼！ 不过，德善也没苦恼很久，因为她马上又投身到了奥运会的辛苦训练中，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去烦恼。 …… 德善重新获得参加奥运会开幕式的机会，整个凤凰堂的人都替她高兴。 “哇，德善真的太幸运了，失而复得，真的太好了。” “德善不完全是凭运气。她这半年来，一次训练都没迟到过，更别说缺席了。这些表现，自然会被人看到的。” “德善有多用工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她除了白天练习之外，晚上还在加练。这个机会，就该是她的。” 豹子女士、善英、一花坐在凉床上议论道，都为德善开心。 这时，东龙、善宇、项南放学回家。 “喔，东龙比之前更帅了~” “善宇回来了，你看珍珠多开心~” “正焕回来了，学习一定很辛苦吧~” 三人都跟孩子们打招呼道。 以往，金正焕都是鞠一躬，打完招呼后就直接回家了。 今天项南却是笑着走到凉床前，“还好了，学习不辛苦，德善训练才更辛苦。” 1510【不想落后】 项南知道豹子女士其实很希望儿子可以跟她、跟邻居们多交流，不要整天板着一张脸出出进进的，不愿跟人打交道，这种习惯可不好。 所以今天他回家比较早，见到豹子女士、一花、善英、珍珠都在凉床上忙，才刻意上前来打招呼。 “在弄鳀鱼呀，用不用帮忙？”项南笑着说道。 “不用了，你学习辛苦了，回家好好歇着吧。”善英一愣，随后笑道。 “是啊，正焕学习很刻苦呀。听你妈妈说，上次考试又得了第一名，了不起。”一花则羡慕的道，“我家德善有你一半成绩，我就心满意足了。” “放心吧，阿姨，您不必过分担心德善，像她这样的人，一定会有福报的。”项南笑着劝慰道。 其实像德善这种颜值高、情商好，乐于助人、真诚善良的人，日子通常都会过得不错。哪怕她不嫁给崔泽或正焕，她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因为她善于交朋友，跟谁都能融洽相处，这是一种很难得的生存能力，注定她将来走入社会后，能够游刃有余。 相反，那些情商低、小肚鸡肠、自私自利的人，哪怕一开始起点很高，日子通常会越过越差的。因为她不擅长为人交友，得罪的人越来越多，那路自然就会越走越窄。 “哎呀~”听项南这么说，一花很是高兴，“我们正焕真会说话~” 豹子女士都很开心。 她一直担心老大金正峰太宅、太抠门，老二金正焕太沉默、太孤单，将来都不好找老婆。所以现在见儿子有了变化，会说话、会哄人了，她真的很欣慰。 …… 两天之后，九月十七日，第二十四届夏季奥运会终于举行。 双门洞凤凰堂的人们早早的就守候在了电视机前，准备看德善的风采。 “儿子，德善举得马达加斯加不是不来了么，她怎么又可以举牌了？”金社长好奇的问道，他不是太懂这里面的前因后果。 “有位举牌小姐因为违规，被取消了资格，所以组委会把这个机会给德善了。”项南解释道。 “呀，德善真幸运呀！”金社长一听，都替她开心道。 “不只是幸运，德善也是凭实力的。”豹子女士解释道，“这半年来，她训练一次都未迟到，这样的表现会被人看到的。” “对，努力的人会有好报的。”金社长点头道。 “德善如果把这劲头放在学习上，双门女高第一名都有可能的。”项南笑道。 “对了，德善要举哪个國家的牌子呀？”豹子女士又好奇的问道。 “乌干达。”项南解释道，“哥，你知道这个國家么？” “知道。乌干达，非洲东部国家，面积二十四万平方公里，是咱们國家的两倍。一九六二年独立，以农业、畜牧业为主……”金正峰解释道。 豹子女士听了，却并不为儿子的博学欣喜，却只是叹了口气。 因为儿子的精力，都不放在学习上，而只放在这些没用的知识上。再这样下去，都不晓得何时才能考上大学，实在让她担心。 …… 十点半，开幕式正式开始，项南看得津津有味。 其实，八八年的奥运会办得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主题歌《手拉手》更是传唱一时，甚至差点成为奥运会的永久会歌。 但是话说回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虽然八八年奥运会开幕式有着不少巧思，但项南毕竟是看过零八奥运会开幕式的人。两相对比之下，首尔奥运会开幕式就要寒酸多了。 开幕式演出结束后，入场仪式正式开始。 入场顺序是根据韩语字母表顺序而来，这也是奥运会历来的惯例了。去哪个國家举办，就用当地的文字排序。 一路看着，联邦德國、苏聯、澳大历亜、约旦……终于，乌干达出现了。 当德善举着牌子出现在荧幕上时，凤凰堂所有人家都不约而同的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哇，真的是德善啊~” “哇，真的好漂亮呀~” “哇，干的好啊，成德善~” 大家都欢呼雀跃道。 金社长更是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开心的伸出手来道，“你好呀，成社长，见到你真高兴、真高兴啊~” 他兴奋过度了，一不小心还磕到了膝盖。但他顾不上喊痛，还是开心的在客厅飞奔起来，“跟我一起来呀~” …… 项南看着荧幕上的德善，都有一些愣神儿。 此刻身穿韩服，举着牌牌，昂首挺胸，走在奥运会开幕式上的德善，真的比往日要漂亮得多。 “漂亮啊~”项南感慨道。 乌干达队走过之后，他没了再看的兴趣，起身回到房间，“哥，等唱国歌的时候喊我。” 金正峰点了点头。 项南回到自己房间后，从书桌里拿出写了一半的稿子，封皮上写着五个大字——《蓝色生死恋》。 金正焕家虽然很有钱，自从哥哥金正峰中了彩票之后，家里的日子就越过越红火。 不仅金社长的电器生意如火如荼，豹子女士还将老本行放债生意重新拾了起来，因此家里的财富迅速激增，两千万的小汽车都说买就买了，跟之前吃个豆腐汤就过年可大不相同。 正焕的零花钱也从来没有缺过，动辄都是几万几万的给。相比起来，善宇、德善怕是几千元零花钱都没有呢。 不过即便如此，项南还是准备多赚点钱。 一方面，南韩是资本主义社会，钱是一切的根本。假如没钱的话，那命都不是自己的。就像《请回答1988》里第三集的主题——有钱无罪，无钱有罪。项南要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保护他们不受欺负，那么钱是最根本的。 一方面，未来十几年，南韩经济都在迅速增长，年增长率在百分之二三十以上，相当迅猛，因此被誉为是亚洲四小龙，又被誉为是汉江奇迹。 在这种情况下，个人财富增速慢一点，都会被其他人超越的。而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当一个人落后其他人后，就会有相对剥夺感，由此而产生愤懑、怨恨、不甘等负面情绪。 所以项南不允许自己落后。 1511【敲门砖】 在凤凰堂，项南并不是最突出的孩子。 论学霸，有考上首尔大学的宝拉；论知名度，有全國瞩目的围棋新秀崔泽；论幸运，有中得亿元彩票的金正峰；论娱乐，有双门高中朴南正之称的柳东龙；论懂事，有别人家孩子之称的善宇；论奇特，还有少年老成，十七岁长得像四十的余晖…… 相比起来，项南虽然也很优秀，但并不突出。 这对力求上进的项南来说，自然是很难容忍的事情。 所以，他写小说，一半原因是想赚钱，另一半原因也是想成名。 跟中國一样，南韩的作家社会地位也是很高的。尤其是创作出知名作品的作家，更是备受推崇。 这种心态延续到影视领域，导致编剧的地位空前的高。 在影视领域，知名编剧不仅薪酬高，而且在剧组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能够直接干预选角儿。 比如打造出《巴黎恋人》、《秘密花园》、《绅士的品格》、《继承者们》、《太阳的后裔》等知名作品的金恩淑，被尊称为【god恩淑】。 为了能在她编剧的作品中饰演一个角色，演员们真是绞尽脑汁，各种巴结。李东旭为了个配角，都不惜一路追到她的飞机上。 项南做任务之前，搜罗过相关的资料，因此知道在南韩当作家，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事情。恰好这又是他最擅长的，所以才会试着写写看。 而《蓝色生死恋》当年可是相当火得，不只在南韩收视率爆表，在中國内地、香江、臺灣、东瀛等地也是相当受欢迎。 所以，项南想以它做敲门砖，敲开南韩的文坛大门。 …… 奥运开幕式结束后，晚上，德善开心的带着各国运动员送得礼物，满载而归。 其中有荷兰运动员送得雨伞、南韩运动员送得扇子、赤道几内亚选手送得帽子，还有乌干达运动员送得墨镜等等……很有纪念价值。 金东日特地在巷口的小卖店，给德善单独过了十八岁生日。不仅为她买了生日蛋糕，而且还郑重的向她道了歉。 “爸爸妈妈也是第一次做爸爸妈妈，没有经验，做得不好。老大要教导，老小要疼爱，所以一直忽略了你，爸爸妈妈感觉很对不起你。”东日真诚的说道。 德善本就是心地善良、心胸豁达的人，听了爸爸的道歉之后，立刻就选择原谅了他。一家人的关系再度恢复和谐。 事后，德善还把各國运动员送得礼物分给巷子里的大家。项南家就得到了荷兰运动员送得雨伞。 这也让金社长、豹子女士很开心。 “到底是德善，心地就是善良，好容易得来的礼物还要送给大家~”他们感叹道。 …… 奥运开幕式之后，大家恢复日常的学习、工作、生活。 崔泽在九月十九号到二十三号的南韩围棋大赛中赢得了冠军，而项南也将《蓝色生死恋》的稿件寄给了《文学月刊》。 这本杂志创办于六八年，是南韩文坛销量最高的杂志之一，而且非常喜欢挖掘年轻作家，对新人是比较友好的。 …… 二十三号，金社长还从店里拿来了一台摄像机，准备记录一家人的日常生活。 其实他虽然看起来有点不正常，总是玩些不好笑的过时的笑话，而且还非常的小气抠门儿，连桔子都不舍得多买几个，但其实他是很疼爱家人的。 “来，我来介绍一下充满爱与幸福，和睦共处的我的家人们。首先就是为了大学准备六年，重读六年，坚韧与毅力的象征——金正峰~”他扛着摄像机推开了正峰卧室的门，却见屋子里是空无一人，正峰根本没有在家苦读。 “大概是去读书室了。”金社长强行挽尊，自我安慰道，但其实正峰是去街角的游戏厅打游戏了。 “接下来，介绍跟我完全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家二儿子金正焕~”金社长说着又推开项南卧室的门。 项南此时正在写第二部小说《女高怪谈》。他的打算是，万一《蓝色生死恋》这类爱情小说不被相中，他就试试恐怖小说。 毕竟俗话说得好，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呢。 金社长推门之前，项南就已经听到他的说话声，当即就将稿子收好。 等金社长推门进来之后，项南看向摄像机，随即摁下了录音机的键，随之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动感节奏就响了起来。 项南随即伴着音乐秀了一把舞蹈，如此捧场，自然令金社长开心不已。 “正焕，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他开心的称赞道。 …… 就在这时，德善也专程送米酒过来。 她奶奶今天从乡下来到首尔探望儿子，给他们带来了自己酿制的米酒。东日、一花不想自己专美，所以特地派德善送给大家分享。 她也看到了项南伴随着音乐跳舞的样子，不禁眼睛一亮。 项南的舞姿潇洒、帅气、动感、奔放，跟以往沉默寡言的他一点都不相同，而且跳得好精彩，跟迈克尔·杰克逊本人都相差不大了。 也因此，等项南跳罢之后，她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哇，正八，好厉害~”她竖起大拇哥道。 “嗨一股，成社长~”听到德善的声音，金社长立刻调转摄像头，对准了德善。 “嗨一股，金社长~”德善也开心的呼应道，随后两人都伸出手来，“见到你真高兴呀、真高兴呀~” “哇，德善跟我配合的最好了。”金社长满足的道。 “德善呐，不要跟他学，会成习惯的。”这时，豹子女士走过来道。 “我倒觉得挺好玩的。”德善笑嘻嘻的道，“对了，伯母，这是我奶奶带来的礼物，妈妈让我送来给您尝尝。” “谢谢，替我们转告她，一定会好好品尝的。”豹子女士笑着接过来道。 见到德善来家里，项南也很高兴，笑着迎了出来。 “正八，以前都不知道你跳舞这么好，有时间可不可以教教我呀？”德善看向他道。 她正跟子贤、美玉一起为修学旅行做准备，准备跳消防车的《昨夜的故事》，可是她总是跳错，弄得她很没有面子。 “好啊。”项南一口答应道。 1512【坚强的港湾】 转过天来，项南、东龙、善宇、德善一起去上学。 德善嘚瑟的偷穿了姐姐宝拉的牛仔服，“正八，怎么样，我的新衣服，好看么？” “好看，非常好看。”项南笑着点点头。 德善一听，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衣服不是你姐姐的么？”善宇却一口戳穿了她的谎言。 “哇，特攻队，你好大胆子。万一被宝拉姐知道，你偷穿她的衣服，那你可就惨了。”东龙笑着道。 “没关系，今天是星期六，姐姐要很晚才回来呢。”德善大咧咧的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项南笑了笑，知道今天会有突发状况。 宝拉上午就会回来，因为学长今天临时决定修学旅行。到时候，德善还得飞奔回家还衣服。 不然的话，真如东龙所说，被宝拉知道她偷穿自己衣服，非把她的皮扒了不可。 “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你要是喜欢穿牛仔服，下次我给你买一件就是了。”项南笑着劝道。 一件普通的牛仔服，也就两三万韩元而已，不算贵重。 听他这么说，德善顿时脸一红。 东龙和善宇则是露出一脸玩味的笑容。 “不用了，不用了~”德善连连摆手道。 上次项南送她名牌运动鞋，已经让她受宠若惊，无以为报了。一件牛仔服也是价值不菲的，她怎么好意思让项南买呢。 再者，她已经偷偷下了决定，要选择善宇了。毕竟他是第一个喜欢她的人，总要讲个先来后到嘛。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收项南的礼物了。 “好了，就快迟到了，我们快点吧。”项南见状，倒也没继续劝，而是转移话题道。 大家一听，都立刻朝巴士站赶去。 …… 赶到巴士站时，正好看到巴士驶来。 不过巴士上的人太多了，眼看就要上不去了。 善宇、东龙仗着年轻力壮，硬是挤了上去，但是德善身小力薄，可就挤不上去了。 “怎么办呢？”她望着满满一车的人焦急道。 项南见状，立刻提议道，“从窗户爬进去。” “爬进去？！”德善一愣。 项南已经蹲下身子，抱住德善的腿，稍一用力，就把她举了起来，“扒住车窗。” “啊，等下~”德善吓了一跳，连忙制止道，但手还是下意识的抓住了车窗。 项南随即把她举过头顶，跟着横向用力，把她往车里顺。 车上的东龙、善宇也赶紧把她往里拉，一推一拉，德善顺利的挤进了车里。 “哇~~”车上的人见到这一幕，则都惊讶的合不拢嘴，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 把德善送上车后，项南轻轻一纵，也灵巧的从车窗上了车。 “哇，厉害~”东龙、善宇都竖起大拇哥道。 德善则是脸蛋红红的，有些害羞又有些激动。 她和正八从小一起长大，没少有身体接触的，原本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自从意识到他可能喜欢自己后，那感觉就不一般了。 …… 随后，巴士发动，朝前驶去。 因为车上人太多，而巴士又时快时慢，导致车上的人都如海草一般，晃来晃去，站都站不稳。 德善个子比较矮，手又比较短，抓不到巴士扶手，因此整个人摇晃的更厉害。就像风暴中的小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偏赶上巴士上专有一类坏小子，喜欢趁这个机会占女生的便宜。 每当女生因车辆摇晃，站不稳而跟他们发生碰撞时，他们就会故意发出猥琐的叫声，让德善又羞又恼。 只可惜她身单力薄，想反抗都没有力气。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两支粗壮的手，出现在她身体的两侧，无论汽车开得再怎么颠簸，人群再怎么摇晃，她都不会再跌跌撞撞了。 这两支钢铁般的大手，犹如港口一般将她护卫住，她这艘小船再不怕倾覆了。 德善顿时暖心不已，回头一看，却是项南护在身后。 她不禁脸一红。 …… 十分钟后，各自下车奔学校。 由于今天是星期六，学校只上半天课，因此中午时候，项南、善宇和东龙就回了家。 而德善则是早就回来了。 正如剧中所演得一样，宝拉提前回来，为参加学长组织的修学旅行而收拾行李。结果发现自己最爱的牛仔服不见了，立刻意识到有可能是妹妹德善穿走了。 她立刻暴跳如雷，威胁要殺掉妹妹。所以一花特地给柳东龙的爸爸柳在明打了电话，让他派余晖跑去给姐姐送信。 余晖是双门男高高一的学生，他飞奔到双门女高告诉了德善，德善随即又飞奔回家还衣服，总算是躲过了被殺的一劫。 …… 项南等人回到家时，巷子里的人们正在举办庆祝会，庆祝崔泽在南韩围棋大赛上取得冠军。 因为崔泽是单亲家庭，爸爸崔武盛不懂烹调，父子俩日常的饭菜，都是靠着邻居们送得，所以庆祝会由豹子女士、一花和善英负责。 为了办庆祝会，豹子女士还专门买了意大利面。因为之前过够了穷日子，所以现在有了钱后，她发誓要把有钱人吃过的东西都尝一遍。 项南等人随即都来到他家参加庆祝会。 因为他们这些年轻人不喝酒，所以都在正焕屋子里吃炸鸡，而大人们则在客厅里喝酒聊天。 “崔泽，你这次赢得比赛，奖金有多少？”东龙好奇的问道。 “五千万。”崔泽实话实说道。 “五千万？！”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尤其德善和善宇，更是惊讶的呆住了。 德善的爸爸每月到手的工资才五十多万，善宇一家每月的抚恤金才三十万。五千万，是他们十年的收入所得了。 而五千万韩元，都能在首尔江南区买栋公寓了，可见购买力也是相当惊人的。 项南见崔泽这么能赚钱，都不禁感到了一股压力。他可不允许自己比别人差。 “炒年糕~炒年糕~”这时，德善带头喊道。 “炒年糕~炒年糕~”东龙、善宇也都跟着喊了起来，项南也笑着参与到了其中。 炒年糕是南韩风味小吃，其实花不了几个钱的。 崔泽赢了五千万，德善却只让他请炒年糕，可见她有多善良。 崔泽笑着点了点头。 1513【爱的巧克力】 “阿泽，你是不是还要去中國，什么时候回来，生日前能回来么？”这时，善宇又开口问道。 “做什么，要为他办生日会么？”德善好奇的问道。 “不是，是让他捎瓶酒回来。”项南解释道。 德善一听，立刻脸色一变，随即扯着嗓子喊起来，“妈~” “你这是干嘛呀？”项南立刻捂住她的嘴巴。 “你们想喝酒就自己去买嘛，干嘛让阿泽做这种事情？”德善推开他的手，不满的道。 项南脸色微微一僵，明白德善很可能已对阿泽有好感，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去维护他。假如换作是旁人，她不会这么敏感。 “阿泽的档次跟我们不一样，他在中國是贵宾，会有人送他很好的酒。”东龙解释道。 “阿泽，这次拿回来的酒就不要给你爸了，留下来给我们喝。”善宇提醒道，“记住了么？” 崔泽微笑着点了点头。 …… 这时，德善站起身来。 “你要干嘛？”项南关心的问道。 “去拿饮料。”德善解释道。 “不许去告状。”东龙提醒道。 德善没好气的回应道，“我知道了。” 片刻之后，当她再回来时，客厅里已经响起了大人们的歌声。 虽然不能说是鬼哭狼嚎，但也远称不上天籁之音。 “快关门~”项南提醒道，他可听不了这种噪音。 “噢，又开始了。”东龙都皱起眉头道，“今天邀请来的歌手有哪几位？” “我妈~”德善无奈的道。 “我爸~”项南也无奈道。 “还有我妈~”善宇也尴尬道。 一花、善英、金社长……都是凤凰堂最活跃的人士。 “阿泽，生日你最想要什么礼物？”德善关心的问道。 “你喜欢听歌么？”项南问道。 “他只喜欢听成熟的歌。”善宇解释道，“啊，对了，全仁权的最新单曲要出了，不如买给你吧？” 阿泽一听，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德善笑道，“哎，对了，炒年糕店星期六提前关门的，我们快去吧。” 大家一听，纷纷起身。 …… 大家出了卧室，纷纷拿起自己的包。 此时，项南忽然发现，自己的包里多了一板巧克力，这不禁让他心头一喜。 在剧中，德善是把巧克力送给了善宇。 看来，是这几天，自己的表现太过优异，所以在德善心中赢了不少分数，超过了善宇，所以她才把巧克力给自己的。 项南猜得一点都没错。 德善的巧克力是奶奶带给她的，她本来是想送给善宇的。但今天项南的表现，却让她心里的天平倒向了他，所以她最终选择把巧克力给了项南。 …… 之后的几天，德善的奶奶家突然来了电话，老人家的身体有些不好，需要爸妈回去照顾，于是东日和一花只能回去，留宝拉、德善、余晖三姐弟在家。 好在宝拉已经是成年人了，而德善家务活一项做得很好，再加上又有邻居们的帮衬，所以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这期间，崔泽也是启程去中國，参加在那里举办的东洋证券杯围棋赛。 项南和东龙、善宇则还是继续自己的学习。 善宇一如既往地努力，东龙则还是得过且过，而项南则记挂着寄出去的稿子，这都快一个星期了，还没有回信，让他也是有几分焦躁。 “今天晚上，《卖舂》上映，我们一起去看吧。”东龙贼兮兮的道。 “会有警员察身份证件的吧。”项南提醒道。 《卖舂》是部限制级的电影，这类电影在上映时，都会有警员在影院门口查证件，防止他们这些未成年人学坏。 “怎么可能，大韩民國每天都发生这么多事，警员怎么可能顾得上这部电影呢。”东龙无所谓的道。 项南笑了笑，倒也没争辩，反正对他来说，这部电影本身就是可看可不看的。 “对了，中午学长约咱们踢球，可是咱们队还少一个。”东龙又道，“善宇，你跟着一起去吧。” “我不去。”善宇断然拒绝道，“那个学长跟疯子似的，在球场上横冲直撞，我发疯了才跟他踢球。” “善宇，求求你了，你要不去，我们都不够人了。”东龙扭着身子撒娇道。 “善宇不想去，就别勉强他。”项南摆摆手道，“那个疯子，我也受不了他。仗着自己是前辈，就在球场上横行霸道。明明球技烂得要死，还总以为自己是球王贝利。” 见他这么说，善宇、东龙都惊讶的看向他。 在此之前，项南可一直都很敬畏前辈的，别说当面跟前辈对抗，就连背后也没说过坏话。 现在却说了这么多，实在有些反常。 “怎么，我就不能发点牢骚么？”项南看了他俩一眼道。 善宇、东龙都无话可说。 在南韩，虽然晚辈们对前辈很尊敬，但其实都是些表面功夫而已。当面笑嘻嘻，背后妈卖批，说一套做一套，皮里阳秋的功夫，不要太好。 …… 随后，项南、东龙去参加了中午的球赛。 果然，因为人手不足，前辈踢得不尽兴，把他们这些后辈好一顿骂。 这也让项南下定决心，回头给他个好看。 晚上时候，三人结伴去影院看戏。 到了影院门口，就见两名警员把住影院入口，进入的人都需要出示身份证。 东龙、善宇一下子都傻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影院闹小偷了么？”东龙不解的道。 “那我们去哪儿，回学校自习么？”善宇挠了挠头道。 “不，去崔泽家。”东龙摆摆手道。 “为什么？”善宇疑惑地问道。 “《发生在桑林里的爱情故事2》，我借到手了。”东龙挑了挑眉毛道。 善宇、项南相视一笑，随即前往崔泽家。 崔泽平时在棋院忙着下棋，崔泽的爸爸又忙着看铺子，所以他们家经常是没人的。因此也就成了小伙伴们聚会的地方。 一方面帮他们看家，一方面没有大人约束，他们也可以玩得更尽兴。 “我们明天还要再试试。”回去的路上，东龙说道。 “你还想再怎么试呀？”善宇好奇的问道，“万一警员还在呢？”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东龙得意的道，“你们呀，只长了学习的脑袋，却缺乏生活的智慧呀。” 1514【生活的智慧】 转过天来，项南、善宇、东龙、德善一起上学。 项南还是尽职尽责的充当护花使者，不仅保护德善上巴士，还保护她不被人騒扰。 “伯父、伯母还没回来么？”路上，项南关心的问道。 “没有。”德善摇了摇头，情绪有些失落，“奶奶的病还没好，还要再看看情况。” “别担心，她老人家不会有事的。”项南安慰道。 德善点了点头。 …… 中午，德善和王子贤一起看租来的言情小说，《军官与公主》。 当读到“上校向着她的嘴唇发起了进攻，然后深深的埋进她的嘴唇之中，她开始兴奋了。令她兴奋地不是他粗糙的嘴唇，而是贴得无比紧实的他那结实的胸膛……”时，她不禁想到了巴士上，项南将她护在怀中时，她感受到的紧实健硕的胸膛，让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哎呀，我劝你们少读点这类小说吧。”张美玉走过来劝道，“现实中没有这样的男人，还【结实的胸膛】，醒醒吧你，不要做梦了。” “当然有这样的男人，只是你没见过而已。”德善一听，立刻反对道。 “难道你见过?”听她这么说，张美玉立刻反问道。 “呃，没有。”德善连忙摇摇头。 看她言不由衷的样子，王子贤、张美玉都好奇起来。 “是谁呀，是不是喜欢你的那个男生？”张美玉大胆猜测道。 “噢，他的身材是不错，看起来很壮实的。”王子贤点头笑道。 “不是啦，说了不是啦。”德善矢口否认道。 “德善呐，你决定要选哪个了没？”张美玉关心的问道。 “如果你决定了，能不能把落选的那位介绍给我？无论是学生会长，还是那个单眼皮男生都可以呀。”王子贤则期待的问道。 “哎呀，你们好烦~”德善生气地道。 “呜呼~”见她反应如此激烈，王子贤、张美玉都一脸玩味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位同学走进教室，“成德善，老师找~” 德善一听，吓了一跳，还以为看言情小说的事被老师抓包了，顿时一阵紧张。 “没关系，没关系，如果老师问得话，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王子贤义气的道，随即把小说都装进了自己的书包里，足有十几本之多。 德善随即忐忑的来到老师办公室，结果并不是挨训，而是老师让她接一通电话。 德善疑惑的接起电话一听，却是妈妈打过来的，原来奶奶的病情加重，医药罔效，刚刚不幸去世了。 听到这个噩耗，德善顿时哭了出来。 她跟奶奶关系最好，奶奶也最疼她这个孙女，没想到她走得这么突然。 …… 德善随后跟姐姐宝拉、弟弟余晖一起返回老家，为奶奶送殡。 项南和善宇、东龙则又来到了影院，准备再试一把。 “你说你有办法，可以保证我们进去，到底是什么办法？”善宇好奇的问道。 东龙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三套军装，“我们扮成軍人进去，保证不会有问题的。” 在南韩，成年人的标准是十八周岁。男子从二十岁开始服兵役，因此軍人肯定都是成年人。 项南、善宇一见都不禁伸出大拇哥，“厉害~” “话说，你是从哪里借到的三套军装呀？”项南好奇的问道。 “军装还不有的是嘛。”东龙撇撇嘴道。 项南顿时恍然大悟。 在内地，当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年轻人都想当兵，可惜没有机会，因此军装并不常见，一度还是相当时髦、相当抢手的服装。 相比起来，在南韩是全民服役，想逃都逃不掉的。因此军装自然也就遍地都是了，谁家都可能有上一两套的。 三人随即换好軍装，果然顺利通过检查。 在影院门口站岗的警员，看到他们三个“軍人”，根本连问都没有问。 “三张軍人票~”项南随后买了票，通过检票口，东龙还像模像样的跟检票的人敬了个礼，“忠诚！” …… “你们先去，我去上个厕所~”上到二楼影厅时，善宇忽然道。 “怎么，还没看电影，你就先萎了？”东龙笑着调侃道。 “去你的~”善宇啐道，随即去了厕所。 项南和东龙则一起来到影厅，刚刚坐下，就听到一人大声说道，“哈，你们这帮小崽子，不在学校自习，居然跑到这里来看电影？” 东龙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吓得身子一软，一下子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嘴里还嘟囔道，“怎么可能，不会的吧？”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自己的老爸，教导主任柳在明。 项南回头看去，顿时微微一笑，“你没听错，还真是你老爸~” 影厅门口，正是柳在明拎着教鞭，叉着腰站在那里。 “完了~”东龙一听，顿时万念俱灰，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随即，项南、东龙，还有高三的三位学长都被柳在明抓了出来，其中就有球场那个疯子。 五人排成一列，在影厅门口挨训。 善宇刚从卫生间出来，也被抓了个正着。 “你们这帮混小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居然还不想着学习，还来这种地方，看这种电影啊？！”柳在明拿着教鞭抽打着那几位高三学生道，将他们好好地教训了一顿。 随后，他又来到项南跟前，象征性的打了他一下。 没办法，项南平时的表现太好了，成绩都是学校排名前列的，让他都不好指责。 不过等轮到东龙时，他可就毫不客气了。 “哎一股，这不是我的儿子么，您来这里是做什么？”他笑着问道。 “父亲大人，我是来享受一下文艺生活的。”东龙帮自己遮羞道。 “臭小子，还耍嘴皮子，你享受什么文艺生活啊？你个臭小子，功课不好好做，就知道这些事，真是肠子都被你气炸了~”柳在明边打边骂道。 东龙被打得连连求饶，相当凄惨。 轮到善宇时，柳在明则连象征性的打都省了。 因为善宇平时在学校的表现也一样好，而且又向来是懂事的好孩子。 “今天看在善宇的面子上，我暂且饶过你们。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的表现，再被我发现你们胡闹，你们都给我盯着的。”柳在明随即说道。 听他这么说，那个疯子学长顿时怨恨的看向了善宇。 1515【以和为贵】 自古圣人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如果大家都挨打的话，疯子学长心理还能平衡些。 但是他刚才被打得像孙子一样，善宇却是一下打都没有挨，这就让他很不平衡了。 再加上当众被教导主任教训，也让他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所以等柳在明一走，他立刻向善宇、东龙、项南三人招了招手，“你们三个给我过来，咱们聊聊~” 项南点了点头。 他早看这人不爽了，今天正好是教训他的好机会。 他们几人随即来到影院后面的小巷里。 “学弟，我该怎么感谢你呢？”疯子学长看向善宇，一脸不爽的道。 “学长，不是这样的。”东龙开口解释道。 “你给我闭嘴~”疯子学长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将东龙给抽了回去。 善宇见他故意找茬儿，也不禁很是生气，但受制于尊卑有序的文化，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学弟，学长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疯子学长举起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善宇身上道。 善宇看着他，虽然心中很是恼火，但是偏偏不能还手。 “你们看他，他好像还不服呢~”疯子学长见善宇如此反应，更是不爽的向同伴道。 “臭小子，你不服是不是？浑蛋，我要好好教训你~”两个同伴立刻上前，大呼小叫的呵斥道。 就在这时，疯子学长注意到了善宇脖子上挂得项链。 那是善宇死去的父亲给他留下的遗物。 “哼，身为学生会长，居然带头违反学校纪律，佩戴首饰哈？”疯子学长冷笑道，“你还很会打扮嘛！” “哥，不是的，那是善宇爸爸的遗物。”东龙连忙又解释道。 “那又怎么样？！没了爸爸的教导，所以才敢对前辈无礼嘛。”疯子学长一把将项链抓了下来，“没有爸爸，就值得炫耀么？没有爸爸，就跟我在这儿牛x么……” 善宇见他如此无礼，气得肺都要炸了。 就在这时，项南一记大飞脚，将他一下蹬飞出去，“闭上你的臭嘴！你长了嘴巴就只会喷粪的么？” 东龙、善宇见到这一幕，全都傻了眼。 疯子学长被踹倒在地，也是一阵错愕，没想到项南居然敢动手打他。 他愣了半天之后，才恼羞成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骂道，“浑蛋，竟敢对前辈动手？” 他随即挥起拳头向项南打了过来，他的两个同伴也跟着一起打过来。 他们本来就是欺负低年级生欺负惯了，所以现在挨打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打回去。 面对三人的围攻，项南怡然不惧。 他一闪身躲过疯子学长的拳头，随即就是一脚再度将他蹬飞。跟着一记大耳帖子，将另一人抽倒在地，紧接着抓过一人的手，一叫力将他像面口袋般抡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东龙、善宇全都看傻了。 项南随即上前，将那位学长从地上拽起来，“来，再打呀~” 那位学长难以置信的再度挥出拳头，接着就被项南叼住腕子，跟着往前一拉，学长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倒向项南。 项南抬膝一顶，一下就将他顶岔气了。 学长发出一声惨呼，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跟着项南一手揪住他的腰带，一发力将他高高举起，随即原地转起圈来。 学长被转得晕头转向，吓得哇哇乱叫，大声求饶。 项南紧跟着狠狠一掼，将他摔在了地上。 “喔~~~”学长感觉浑身骨头都要碎了，痛得在地上不断哀嚎。 “还打么？”项南蹲下身子，揪住他的耳朵道。 “不打了，不打了~”学长连连求饶道。 “以后不许你出现在球场上，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项南拍了拍他的脸蛋道，随后从他手上将善宇的项链夺回来，看向善宇、东龙道，“我们走吧~” 善宇、东龙此时都看傻眼了。 他俩都没想过，项南居然如此能打。 三个又高又大又壮的学长，在他身上居然没讨到半分便宜，被他三下五除二就收拾了，感觉比武打明星成龍还猛。 “喂，走了~”项南起身，一拽他俩道。 两人才如梦方醒，跟着项南一起离开。 …… “哇，正焕呐，你怎么这么厉害的？”回去的路上，东龙激动的问道，“一打三，你都没吃亏啊。” “是啊，好厉害呀。”善宇也震惊的道，以前从来不知道项南有这么好的身手。 “我就是太生气了，所以才爆发出来的力量吧。”项南轻描淡写的解释道，“他侮辱我可以，但他不能侮辱我的朋友。” “正焕，谢谢你~”听他这么说，善宇很是感激的道。 刚刚那个疯子学长那么侮辱他，侮辱他的父亲，他都忍不住要动手了。项南出手，真是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不必客气，咱们是朋友嘛。”项南摆手笑道。 “你们猜，明天他会不会收拾咱们？”东龙则有几分担心道。 “他要是敢得话，就来试试。”项南微微一笑道，就那三块料，收拾他们真是小菜一碟儿。 “那他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善宇也担心的道。 后辈打前辈，这在南韩可是相当严重的事情，很容易导致社死的。 “换做是你的话，被后辈打趴下，会到处宣传么？”项南微微一笑道。 东龙、善宇一愣，随后都摇了摇头。 南韩的前辈文化，固然对后辈是一种压迫，但对前辈也是一种束缚。前辈在后辈面前，必须要保住面子。一起吃饭的话，前辈负责掏钱；一起工作的话，出了事故，都是前辈负责…… 今天学长被项南收拾，如果他四处宣传，丢脸的反倒是他。他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在学校永远抬不起头来。 这也是为什么项南在小巷里收拾他的原因。他就知道，疯子学长不敢张扬的，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正焕，你真聪明~”东龙笑道，“有机会，能不能教我怎么打人，我真的很想学几招儿。” “哎，以和为贵，不要总想着打人嘛。”项南摆摆手道。 东龙、善宇听他这么说，再想到躺在箱子里不住哀嚎的三人，都不禁翻了个白眼。 1516【文学月刊】 项南回到家中，刚进屋，就被金社长、豹子女士叫住了。 “儿子，过来，我们今天收到了你的一封信。”豹子女士招手道，“是《文学月刊》给你发来的。” “哦？！真的。”项南一听，快步跑了过去，“在哪儿呢，快给我看。” 豹子女士随即将一封印有《文学月刊》字样的信交给了项南。 项南接过之后，正要撕开信封，就听金正峰道，“弟弟，小心点撕，别把邮票撕坏了。” 项南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知道金正峰有集邮的爱好。 他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撕开，将里面的信件抽了出来，打开一看，顿时一喜。 “儿子，心里面说了什么？”金社长好奇的问道。 “儿子，《文学月刊》为什么给你来信呀？”豹子女士也关心地问道。 “弟弟，有什么好消息吗？”金正峰也颇感兴趣道。 “是我前些日子写得一部小说，被《文学月刊》给收录了。”项南笑着解释道，“他们还邀请我到杂志社去呢。” “噢？！”金社长、金正峰、豹子女士听了，全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真的假的？！拿来我看！”金社长连忙夺过项南手中的信，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金正峰、豹子女士也都偏过头来，跟着一起看着。 果然见到信中称赞项南所写得小说，故事曲折、人物生动、感情真挚，是一部非常好的小说，因此决定予以刊登，并邀请项南前往杂志社商讨稿酬及刊登事宜。 看完这封信后，金社长十分激动，“哎呀，我们家居然也出作家了，真的是没有想到的事！” “真的，这居然是真的。”豹子女士同样心潮澎湃。 作家在南韩的地位本就高，谁能想到，自己家居然也能出一位作家呢，真的是很了不起呀。 “弟弟，好样的！”正峰都开心的拍着项南的肩膀道。 项南点点头，接到这封信，他也很开心。多日的辛苦，总算是有回报了。 “儿子，你到底写得什么小说呀，能不能给我们看看啊？”金社长又好奇地问道。 “爸，稿子我都发出去了。”项南摆手道，“您要想看的话，只能等样刊寄来，看样刊了。” “这样呀~”金社长不无遗憾的道，但还是很替儿子开心。 他和豹子女士都没有上过大学，豹子女士甚至连初中都没上过，怎么都没想到，儿子居然这么厉害，还成了作家了，真是给金家增光添彩呀。 “不过，儿子，你写作，不会影响你的学业么？”豹子女士又担心地问道。 她可不希望二儿子也像大儿子一样，考大学考个好几年，那样她非疯了不可。 “放心吧，妈，我一直都是在功课完成后的间隙写得，并不影响学业。”项南解释道，“您要不信的话，下次看我成绩就好。” “嗯。”豹子女士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善宇、东龙回到学校时，一切都平安无事，那个疯子学长果然不敢自揭伤疤。 而且，他们三人偶然遇到项南时，也是主动退避三舍，不敢再上前逞威风。可见昨晚挨得那顿揍，真的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项南见状，也是暗爽不已。 这些浑蛋，仗着前辈的身份，就敢横行霸道，欺压良善，真是没挨过社會主义的铁拳。 善宇、东龙见他们没再来惹事，也是都松了一口气。 …… 三天后，德善处理完奶奶的丧礼返回首尔。 项南知道后，立刻跑去安慰了她。 “德善呐，你还好么？”他关切的问道。 “奶奶好可怜，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走。”德善一听，眼圈湿润了。 “生死无常，节哀顺变吧。”项南安慰道，“死者已已，生者还要背负她们的期望，继续好好活着。” “嗯。”德善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得到项南的安慰，她很感动，心中都觉得暖暖的。 “对了，今晚还是阿泽的生日，不要忘了来参加。”项南又道。 “好。”德善答应道。 …… 晚上时候，小伙伴们聚集在了阿泽家，等候阿泽归来，为他庆祝十八岁的生日。 “阿泽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够赢下东洋证券杯。听说这个比赛有很多高手参加的。”善宇钦佩的道。 “我想阿泽很快就会升到九段了，真的太厉害了。”东龙也笑着说道。 德善听了都很羡慕，不过她更关心的还是吃得，“啊，阿泽怎么还不回来呀，我现在好饿呀~” “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我刚才给棋院打过电话，他已经回家了。”东龙解释道。 “那怎么还不回来，棋院到这并不远呀。”德善无奈的道。 项南笑了笑，知道此时此刻，阿泽应该是被德善爸拉着，在凉床那里聊心事呢。 德善爸刚送走了母亲，心情正是低落的时候。 所谓父母走后，人生只剩归途。那种感觉一般人是难以理解的。所以德善爸亟需跟人吐吐苦水，缓解一下思念之情。 正说着，就听到开门声。 四人立刻站了起来，来到门前，片刻过后房门打开，正是崔泽！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亲爱的阿泽，祝你生日快乐！”小伙伴们齐声唱道。 随即，德善不由分说，就给阿泽戴上了生日帽，“应该早点回来的嘛。” “啊，笑一笑~”项南则举起相机，给崔泽拍了张生日照，“哎呀，应该换身衣服再照得，这身穿着看上去像老爷爷~”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等得我们都快饿死了。”善宇则道，“还专门给棋院打了电话呢。” “还是快吹生日蜡烛吧，都快烧没了。”东龙则催促道。 “啊，今天是星期六，有周六影院呀。”善宇把电视打了开来。 东龙急着找崔泽要酒，房间里顿时乱成一团。 也正是这样的热闹，让刚刚经历失去亲人痛苦的德善，以及被东日勾起思母之情的崔泽，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随后，东龙从崔泽的包里取出了一瓶茅台酒。大家欢呼一声，打开酒学着大人一样，开始喝了起来。 不过茅台酒虽好，可惜大家的酒量都不好。尤其他们喝得太急，把茅台酒当烧酒喝了，因此一会儿就醉倒一地，只剩项南一个人轻饮慢酌。 1517【爱的宣誓】 南韩烧酒多是勾兑而成。 因为一九六五年，南韩粮食短缺，所以政府下令禁止酿造烧酒。从那时起，烧酒的制造方法，就成了用水、酒精、香料勾兑。 这种用酒精勾兑的烧酒，因为价格便宜，所以很受底层百姓欢迎。 像德善爸在小吃摊喝得，就是这种勾兑烧酒，一瓶才几百韩元。哪怕他家境不好，也能负担得起。 而这种勾兑烧酒，度数一般都不高，只有二十度左右。相比起来，茅台酒度数为五十三度，远比烧酒烈得多。 善宇、东龙、阿泽之前都没喝过酒，只是看影视剧看到大人喝酒的模样，所以有样学样，斟满一杯酒一口就干了。 这样子喝法，不醉才怪呢，因此三人一轮都没撑过，就全倒在了地上，让项南都替这酒可惜了。 不同于他们，项南是懂酒的人，尤其茅台酒可是中國最好的白酒之一。 喝这种酒，最适合的就是轻饮慢酌，慢慢回味它的醇香、厚重、细腻。 …… “哎呀，你们三个也太逊了吧。”见善宇、东龙、阿泽三人这么容易就被放倒了，德善都不禁嘲讽道。 她也看过影视剧，里面的英雄豪杰哪有这么差的酒量，才一杯就醉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人。相比起来，项南才是男子汉，喝了这么多还不醉。 “呀，你厉害，你自己试试。”东龙不满的道。 德善一听，立刻不甘示弱的道，“试就试~” 项南笑了笑，给她斟了一小杯，嘱咐道，“德善呐，先小口抿一下，不要一口气干了。” 德善点点头，试着抿了一口，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跟着吐出舌头，满脸痛苦，“哕~这什么味道，啊，你们简直疯了，喝这么难喝的东西，啊，西八~” 她大声吐槽道，感觉这酒是世界上最难喝的东西了，又苦又辣又涩又呛人，难喝之极！ 见她如此反应，东龙、善宇、阿泽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来，赶紧吃口菜压一压。”项南笑道。 德善吃了两口菜，还是觉得难受，赶紧告辞，回家洗漱去了，“天呐，我以后打死都不喝酒了。” …… 德善走后，项南独自将剩下的酒喝完，随后跟大家躺在了一起，“啊，舒服~” 茅台酒是真的不错，入口醇香，回味悠长，关键喝醉了也不上头。 “正焕呐，我觉得你是对的，我也发现德善是越来越可爱了。”东龙眯缝着眼，醉醺醺的道，“善宇，你呢？” “嗯，一点点。”善宇点点头，“阿泽，你呢？” 崔泽重重的点了点头。 项南叹了口气，随后高声说道，“我宣布，我要追求德善~” 听他这么说，崔泽立刻瞪大了眼睛。 善宇、东龙则都笑了起来，“你终于下定决心了么？好啊，那你就去追吧！” 他们之前已经知道项南喜欢德善的事，不过怕破坏他们之间本来和谐的关系，所以才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现在他终于鼓足勇气，敢于向德善发起追求，值得鼓励，他们都替他感到开心。 崔泽则是有些茫然，正要再细问一下，就在这时，东龙却撅起屁股，噗得放了一个臭屁~ “呀，这消息又放屁了~”善宇跟他挨得最近，所以第一个遭殃。 “你小子，吃什么了，放屁这么臭~”项南都忍不住捂起鼻子。 连崔泽都快被呛窒息了，捂着嘴咳个不停。 “对不起~”东龙一脸歉意道，但随即又放了一个。 “呀~~”大家都忍不了了，纷纷四散而逃。 …… 转过天来，项南前往《文学月刊》杂志社，商讨小说登载的有关事宜。 金社长、豹子女士本来还有些担心，准备跟他一起去的，不过却被项南制止了。 “爸妈，我自己去就好了。如果我处理不来，到时候再请你们。”项南摆手道，“你们就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嘛。” 听他这么说，两人也只好不去了。 项南随后搭乘巴士，来到文学月刊杂志社。 到了之后，来到前台，“您好，我找一下朴东秀编辑。”他向前台的小姐姐道。 “你有预约么？”前台小姐姐瞟了他一眼，开口问道。 “有，我是《蓝色生死恋》的作者金正焕，朴编辑约我过来的。”项南点头道。 听他这么说，前台小姐姐顿时眼前一亮。她翻了一下预约簿，立刻恭敬的站了起来，“您好，朴东秀编辑正在办公室等您呢，您往里走二二零房间，就是他的办公室。” “好，谢谢您。”项南点头道。 “您太客气了。”前台小姐姐立刻还礼道。 看到前台小姐前倨后恭的表现，项南对作家地位有了清晰认识。 他随后来到二二零房间，轻轻敲响了房门。 “请进~”就听门内喊道。 项南推门进去，就见里面一位四十多岁，衣冠楚楚的中年男性，“您好，您就是朴东秀编辑嘛，我是金正焕。” “你……”那位男子一愣，上下打量了项南好几眼，随后才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朴东秀编辑。你就是《蓝色生死恋》的作者金正焕？你今年多大？” “十八岁。”项南点头道。 “……”朴东秀又是一愣，惊讶的瞪大眼睛，“十八岁？！难以置信。” 他看完《蓝色生死恋》这部小说后，就被它的故事感动得泪流满面。在他想来，能写出这么感人的爱情故事的人，起码也得有二三十岁了。 但怎么都没想到，项南居然才十八岁，真的是很出乎意料。 “请坐。”朴东秀随后笑着说道，“哎呀，了不起呀，十八岁就能写出这么好的小说，真的是天才。” “您过奖了。”项南笑道。 “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只能写些散文呢。”朴东秀还感慨道，“真的是太厉害了。” 他当年也算文艺少年，也喜欢写东西，但也只写过一些短篇小说、散文诗之类。几十万字的长篇，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您真的太过奖了。”项南再次谦虚道，随后又笑着提醒道，“朴编辑，咱们谈谈小说的事吧。” 他可不想再听到他那些无意义的夸奖了，类似的话他早就听烦了。 朴东秀一愣，随后点点头。 1518【巷子里的骄傲】 接下来的商议还是很顺利的。 《文学月刊》本就喜欢扶持新秀，而项南虽然年轻，但是文笔老辣、成熟，一看就有极高的天赋。 这样的文坛新秀，更是《文学月刊》重点扶持的对象，因此他们自然不吝惜开出很好的条件。 项南也知道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作为新人，现在稿酬定低一点也没有关系。等将来成名之后，多得是抬价要他稿子的人，因此他也没有在这方面斤斤计较。 双方都有让利的想法，那谈起来就顺利多了。 最后，稿酬定为千字三万五千韩元。以《蓝色生死恋》三十万字的篇幅，可以拿下一千多万稿酬，即便刨除税款也有九百多万，非常不错了。 一年多写几本小说，收入不会比崔泽差。而且一旦成名，名气也不会比崔泽差的。项南表示很满意了。 …… 随后，项南拿着预付的两百万韩元支票回家。 豹子女士看到这张支票后，开心的抱住了儿子，“我们正焕真的是太棒了，妈妈为你自豪~” “谢谢妈妈。”项南点头道，“能让您高兴，也是我做儿子最大的幸福。” “哎呀，我的正焕呐~”听儿子这么说，豹子女士更感动了，抱着他狠狠的亲了两口。 “对了，妈，能不能让我用三十万，第一次赚钱，我想去买点东西分给大家。”项南又道。 “当然可以。”豹子女士立刻同意道。 她花钱向来敞亮，她反而担心儿子长大后，变得像金社长那么抠门、小气。因此见儿子想花钱给大家买礼物，她很支持。 这样慷慨解囊，豪爽大方的孩子，才是她的好儿子嘛。 …… 豹子女士随即大方的给了项南五十万韩元，让他尽情的去买东西。 项南随后叫上了小伙伴儿，一起到商场去买礼物。 “正焕，你怎么这么高兴？”东龙不解的问道。 “对呀，为什么忽然要给大家买礼物呀？”善宇也不解的道。 德善也有些疑惑。 “我写得小说要登在《文学月刊》上了。这是我赚到的第一笔钱，所以想给大家都买些礼物。”项南解释道。 “什么？！”听他这么说，小伙伴们都炸了锅。 “你写小说？真的假的？”善宇震惊的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东龙也惊讶不已。 “你写的是什么小说，能不能让我看看呀？”德善则好奇的问道。 项南摆摆手，“ok，一个一个说。我写小说要登载，这当然是真事了。小说我是晚上回家写得，题材是爱情故事。不过稿子我已经给《文学月刊》了，你想看的话，得等小说登出来再说，我现在手上都没稿子。” “哇~”听他说完后，东龙、善宇、德善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最后只能伸出大拇指来表示敬佩。 …… 此时，凤凰堂巷子里，豹子女士也开心地向一花、善英说了自己儿子成为作家的事。 “正焕写小说？哎呀~”一花都惊住了。 “一本小说卖了九百多万，哇~”善英也惊呆了。 豹子女士含蓄又不失得意的点了点头。 “哎呀，大姐真是太好命了吧。正峰有那么好的运气，正焕有那么好的头脑，哎呀，真是太让人羡慕了。”一花拍着手说道。 “是啊，真的太太太厉害了。别人家的孩子还在花着父母的钱，大姐家的两个儿子都已经赚钱了。”善英都感慨道。 “咱们巷子风水真是好啊，先出了一位围棋大师，又出了一位大作家呀。哎呀，什么时候风水能轮到我家呀？”一花笑着说道。 “宝拉能考上首尔大学，福气已经到了呀。”豹子女士劝慰道，“善宇学习也很好，将来也会考上好大学的。” 听她这么说，善英、一花都点点头。 …… 项南带着小伙伴们来到商场一通采购。 善宇、东龙、德善，每个人都有一份礼物，连珍珠、余晖、宝拉也没落下。 除此之外，项南还给金社长买了一些中药材，准备好好帮他调理调理。 金社长肾虚，办事不力，被豹子女士吐槽好多回了。给他吃鳗鱼也不管用，吃泥鳅、吃参鸡汤也不管用，花了上千万也没效验。 但其实那是因为她不懂药理，瞎补乱补，当然不会有效果。 项南就不同了，在这方面，他可是专家，保证立竿见影、马到功成。 大采购结束后，大家开心的捧着礼物回家。 巷子里的人，此刻也都知道了项南当上作家的事，都纷纷感慨不已。 “哎呀，正焕真的是太了不起了。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当上作家，真的厉害~”东日都感慨道。 “真的没想到，正焕不仅功课好，而且还有这样的天赋。哎呀~”善英也向善宇说道。 “正焕真的是用心了，选的礼物都很好呀。”柳在明得到项南送得礼物后，都很满意道。 一时间，项南都成了巷子里的名人，不过名气值还远远不及崔泽。 但项南相信，等《蓝色生死恋》在《文学月刊》连载之后，他的声望会很快就起来得。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除了学习、写作之外，就是为修学旅行做准备。 南韩的修学旅行类似于内地的郊游，不过走得更远一些而已。旅行以观光、游览、考察、学习为主，目的是为了开阔眼界、丰富阅历。 对学生们来说，三天不用上学，出去玩，当然是好事一件，因此大家都很踊跃，早早的就开始做起准备。 服装、食物、相机……最重要的则是才艺表演。不仅有丰厚的奖品，更重要的是可以出风头。 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青春正盛，谁不希望自己出人头地，出类拔萃呢。 因此，不只是项南，其他同学都是如此。 东龙就一直在为修学旅行做准备，还准备演唱南韩歌王赵容弼的新歌《在你脚步停下的地方》。 项南也准备上台表演，他选得是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典歌曲《smoothcriminal》。这首歌是他去年推出的歌曲，不仅成为公告牌排行榜冠军单曲，而且销量还达到两千万张，相当犀利。 而迈克尔·杰克逊在南韩也一向是很有人气的，因此表演他的歌曲，也更容易出彩。 1519【昨夜的故事】 德善同样也在为修学旅行做着准备，她想争夺第一名，以便拿到奖品握握录音机，她们班里现在就只有她没有了， 而有了握握之后，她就随时随地听自己喜欢听的歌，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享受。所以她提前三个月就开始练习，力争第一。 她要表演的节目，是当红偶像组合消防车的经典歌曲《昨夜的故事》。 消防车组合八七年出道，模仿的是东瀛当红组合少年队。同样受其影响的，还有臺灣推出的小虎队。 消防车组合出道后，立刻凭借潇洒帅气的外貌、青春阳光的人设、欢快悦耳的歌声，以及激情动感的舞步，迅速赢得年轻人的喜爱，并一炮而红。 德善也是看中了它的人气，所以才想表演他们的舞蹈，但无奈她的习舞天赋是真差，苦练了三个月还是进境不大，总是出错，让张美玉、王子贤都无语了。 “德善呐，你还是退出比赛吧。大不了，我们帮你凑钱买握握。”王子贤劝道。 “对，我跟我爸爸说，他肯定会同意的。”张美玉也点头道，她们家是放鹤洞首富，买个录音机轻而易举。 “当然不行，我一定要参赛。”德善却坚决的道，她虽然穷，但却不占人便宜。她想要握握，她自己会争取，而不是靠别人施舍。 “可你跳成这个样子，你就算参赛，又怎么可能得奖呢？”张美玉、王子贤都皱眉道。 “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已经找好人教我了。”德善胸有成竹的道。她看过项南跳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感觉和真人没什么两样， 如果项南肯教他得话，她的比赛一定没问题的。 “噢？！是谁教你呀？”见她如此有信心，张美玉、王子贤也不禁有几分好奇，她的名师究竟是谁。 德善一怔，随即摆摆手，“这你们就不必知道了。” “哎呀，还有小秘密~”王子贤、张美玉都调侃起来。 …… 晚上时候，德善就来找项南了。 “正八，我想学消防车的《昨夜的故事》，你能教我么？”她期待地问道。 “当然。”项南点点头，“去年我和善宇、东龙在学校郊游的时候跳过这个舞，还拿到过第一名呢。” “真的？！那太好了。”德善一听，顿时更开心了，“那你就快点教我吧。” 项南点了点头，拿起录放机和磁带，带着德善来到院里。 “你先给我跳一遍，我先看看你学得怎么样，再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他看向德善道。 “那你不许笑话我。”德善正要跳，忽然又担心的道。 “不笑，绝对不笑。”项南点头道。 德善这才放心的跳了起来。 项南强忍着笑意，把她的表演看完，差点憋岔气了。 德善的舞蹈不仅动作怪异、过火，而且还总是抢拍，真的跳得太差了。真不敢相信，这居然还是她练习三个月的成果。 看来，她还真是没什么习舞天赋。 “正八，怎么样，我跳得如何？”德善跳了一遍后，累得气喘吁吁道。 “嗯。”项南点了点头，谨慎的回答道，“看得出来，你是下过苦功的。” “嘻嘻~”德善一听，开心地点点头。 “那我先带着你跳一遍吧，咱们仔细的找找不足。”项南又道。 德善点点头，跟着一起学了起来。 项南知道，像德善这样的学渣，教得时候应该以鼓励为主，而不能一味的打骂。 因为她既然肯找人教她，在她心里，就已经清楚自己是学渣了。学渣在学习的过程中，本来就没短了被骂，现在再骂，不仅不会让她有进步，反而越发让她失去信心。 所以就得以鼓励为主，恢复她的信心，提高她的兴趣，她才能够摆脱包袱，越跳越好。 项南继承了钟益的教学经验，对于如何教学渣，还是很有心得的。再加上他本来就擅长跳舞，而《昨夜的故事》舞蹈又不难。 照东龙的说法，完全就是初学者水平。因此德善在项南的教导下，跳得一次比一次好了。 这也让她非常的高兴，跳得越来越有兴致了。 东龙、善宇听到动静，也都过来围观。 开始的时候，德善跳舞时，他们还会忍俊不禁。不过到后来，见到德善跳得越来越好，越来越标准后，他们也不禁为她鼓起掌来，这让德善越发高兴起来。 …… 一直练到半夜，连崔泽都过来了。 “啊，好饿，我们去吃拉面吧。”德善捂着肚子提议道。 跳舞是很费体力的，何况她从八点练到十一点多，也真的很累了。 大家一听都点了点头。 他们的一日三餐，普遍都吃得比较少，一袋拉面就是一餐。 相比起来，内地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却是食量正大的时候，女生一顿吃四两都不显多。 但他们毕竟也是年轻人，体力消耗也是很大的，所以在南韩人普遍吃夜宵。晚上十一二点，街边的小吃摊都不乏主顾。 随即，大家都来到崔泽的厨房。 项南亲自给大家煮拉面吃。先用豆芽萝卜做高汤，然后加入面饼、泡菜、大酱、火腿肠等等，最后再打上两个鸡蛋，齐活儿。 项南随后把热气腾腾、水泡翻滚的拉面，端到了大家面前。 随后，众人纷纷吃了起来。 “噢？~”尝了第一口，善宇都眼前一亮，“这个味道……” “呀，这是泡面么？也太好吃了吧。”德善都惊讶道。 “哇，正焕，你这面里放了什么呀？味道也太鲜美了。”东龙都惊叹道。 崔泽都点了点头，“很好吃。” 项南笑了笑，“就是一碗泡面嘛，不用那么捧场，吃吧~” “真的不是一般的味道。”善宇边吃边感叹道。 “嗯，真的很好吃，比我吃过的所有泡面都好吃。”德善也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项南笑了笑，凭他的厨艺，征服这些没吃过啥好东西的孩子们，还是很容易的。 …… “对了，你们明天要去修学旅行么？”崔泽关心的问道。 “对，去庆州。”德善开心的道，“你没有去过吧？” 崔泽摇了摇头。 “嘻嘻，羡慕吧，早让你上高中了，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德善笑道。 “德善呐，阿泽去年赚了一个亿呢。”东龙提醒道。 “……” 1520【修学旅行】 “阿泽，你明天是不是还有比赛？”项南看向崔泽问道。 “嗯。”崔泽点了点头。 “好可惜，不然的话，你跟我们一起去也好。”东龙惋惜道，“玩得时候一起玩，住得时候分开住，我想老师不会介意多你这位编外的。” “阿泽，你明天去哪里比赛？”善宇问崔泽道。 “东京。”崔泽解释道。 “……”东龙也无语了。 崔泽去年赚了一个亿，相当于金领阶层十年工资，能在江南区买下两栋公寓。而且，比赛去得都是大城市，广洲、东京、沪江，真的太让人羡慕了。 相比起来，他们现在都不赚钱，而且修学旅行只能去庆州，真的差太远了。让他们都有些失落。 不过项南清楚，崔泽还是很向往跟伙伴们一起出去玩的。毕竟他也是人，他也有感情，他也愿意玩耍。 “阿泽，哪天等你没有比赛了，我们又刚好放假时，我们就一起出去玩吧。”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崔泽一听，笑着点了点头。 …… 吃完饭后，大家各回各家，为明天的修学旅行做准备。 一花为此还特地来向豹子女士借钱。 因为德善修学旅行，穷家富路，总要带些零花钱。但因为东日收入本就少，偏偏又喜欢周济别人，害得家里得钱总不够用的，因此只能向邻居借钱了。 豹子女士很体谅她，没有让她开口提借钱的事。过后反倒以送玉米为由，将五万韩元悄悄送过去。 这让一花很是感动。 …… 转过天来，项南、德善、东龙、善宇一起去学校。 “正八，你看，照相机~”德善得意的显摆道。 这是他们家的传家宝，非常贵重。她准备带过去，好好地拍些照片，也不枉修学旅行一遭。 项南却知道德善的性格有些马虎，丢三落四、粗枝大叶，这架照相机就不慎被她落在了火车上，气得一花追着她打。 因此他也专门做了防备，马上从包里取出针线，将照相机带和德善穿得卫衣缝在一起。如此一来，除非她脱衣服，否则是绝不可能掉了。 “正八，你这是做什么？”德善见状，不禁疑惑的问道。 “你还不了解自己的性格么，如果不缝在一起的话，你随时可能把它弄丢的。”项南看了她一眼道，“现在好了，相机和你的衣服缝在一起，就再也不用担心会丢了。” 德善听他这么说，不满的嘟起嘴巴，“怎么这么说我嘛。” 被喜欢的人这么说，让她觉得好没面子。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也是为你好嘛。相机这么贵重，万一丢了，阿姨该多伤心。”项南解释道，“今天早起，你不是差点连盒饭都忘带了么？” 德善一愣，惊讶的道，“这你也知道？” 今天早起出门，她光顾着高兴了，还真的忘记带饭了。幸好妈妈把她喊了回来。 “我听到你妈喊你了。”项南解释道。 德善无话可说了，也只好点点头。 …… 来到学校，项南、善宇、东龙等人乘坐长途巴士前往庆州。 庆州是古代新罗国的首都，因此有着不少文物古迹，号称是没有房梁的博物馆，也是南韩高中最喜欢的修学旅行地。 与此同时，德善和同学们则是乘坐火车前往庆州。两校算是殊途同归。 一路之上，大家都兴奋不已。 唱歌的、吃零食的、做游戏的……不一而足。 “德善，你这是做什么？”此时王子贤注意到德善的相机和衣服缝在一起，不禁好奇的道。 “都是正八了。他怕我把相机弄丢了，所以用针线缝在了衣服上。”德善解释道。 “咦，他还真聪明呀。”张美玉一听都笑道。 “是啊，以你的性格，如果不这样，倒真有可能把相机丢了。”王子贤也点头道。 “你们怎么也这么说呀？”德善不爽的道。 “事实就是这样嘛。”张美玉笑道，“从我跟你做同学以来，你都丢过多少东西了？” 德善听她这么说，也不禁一阵心虚。 “话说，他还真挺关心你的呀。”王子贤又笑道，“德善呐，我可以断定，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是啊，这是明摆的事。”张美玉都道，“德善呐，你对他感觉怎么样？” 德善听她们这么问，害羞的点了点头。 她原本是有一点喜欢善宇的，但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后，项南在她心中的位置却是越来越靠前。 不提他给自己买球鞋、在公交车上保护自己，单是他昨天一遍一遍，不辞辛苦的教自己跳舞，就已经让她很感动了。 “哇~”见她这种反应，王子贤、张美玉都很激动，“恭喜你呀，德善，你终于要谈恋爱了。” 德善听她们这么说，也有几分窃喜。 “不过我提醒你，在他没有表白之前，你千万不要向他表白。”张美玉又提醒道，“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表白就是自殺呢。” 德善一听，深感有理，点了点头。 她虽然很可爱，但因为从小长得不好看，所以一直都不怎么招人喜欢，这也使得她对自己缺乏自信，还觉得自己是那个丑小鸭，因此不敢主动告白。 …… 抵达庆州之后，项南等人住进了阳光青年旅舍，而德善和同学们就住在了对面金禹信旅舍。 入住的当天晚上，双门高中就举行了才艺表演。 一等奖是一只耐克的足球；二等奖是庆州特产牛奶；三等奖是文具用品。 其中，一等奖的足球，对男生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足球可是南韩人最喜欢的运动之一。 因此参与比赛者众多，都想争夺第一名。 不过项南并不担心，他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赢得第一名。 而就在双门高中举办才艺表演时，对门的德善则在等王子贤、张美玉进行最后一晚的排演。 其实她昨天已经跳得差不多了，在项南的教导下，她的舞技有了长足的进步。 现在再排练，只是想熟能生巧，以便明天比赛时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但王子贤、张美玉洗完澡后，却看到了对面双门高中的灯光，顿时起了兴致。 1521【求援】 双门高中才艺比赛，很快就轮到了项南。 “下面有请第八号选手——金正焕登场~”主持人大声宣布道，“他带来的节目是，迈克尔·杰克逊的《smoothcriminal》。” 同学们一听，都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smoothcriminal》？！哇，这可是高难度呀~”东龙一听，都有几分震惊道。 迈克尔·杰克逊是公认的舞王，他的舞蹈也是最难跳得了，非常讲究技巧和节奏，稍不如意就会很难看的。 南韩艺人都以模仿他为荣，没想到项南才艺比赛，居然会选这么难的舞蹈来跳，还真是挑战高难度啊。 项南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登台，跟着摆出倾斜四十五度的pose。这一动作就瞬间引爆了全场。 迈克尔·杰克逊的地面倾斜四十五度，去年刚表演时就惊艳了全球观众。这一动作看似简单，但对技巧、力度要求是很高的。 而且，迈克尔·杰克逊表演时，是穿着特制的皮鞋完成的。而项南表演这一动作，则是凭借自己坚实的下盘功夫完成的，难度要更高一些的。 随后，项南就在动感的音乐声中，伴随着激昂的节奏不住舞动着。节奏准确、动作到位，举手投足，满满的天王范儿，因此让台下的同学们看得如痴如醉，尖叫不止。 其中不只是双门高中的男同学，还有很多像德善、张美玉、王子贤那类的别校同学。她们听说双门高中今晚有才艺表演，也纷纷偷摸跑来欣赏。 看到项南这么精彩的表演，她们都激动不已，尖叫声响彻全场，嗓子都喊劈了。 东龙看得却是一脸虚汗。 他本来是紧接着项南登场的，但是眼看项南跳得这么好，他顿时就没有了信心。 “呀，这臭小子跳得这么好，也不提前说一声~”他忍不住抱怨道。 …… 一支舞跳罢，项南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走下台。 “下面有请第九号选手——柳东龙登场。”主持人随后又宣布道，“他带来的节目是赵容弼的歌曲《在脚步停下的地方》。” 东龙很想假装没听到主持人的话，但他还是被同学们推上了舞台。 尽管之后，他已经很努力地演出，甚至超水平发挥，但跟项南的表演相比，还是差了一筹，连带台下的欢呼声都小了许多，让他不禁很是扫兴。 接下来的几组表演同样如此，受项南的影响，他们的发挥都有些失常，也因此获得的欢呼声都不怎么高。 最后比赛结束，评选最佳节目，项南毫无悬念的拿到了第一名，获得了那只耐克足球。东龙也不错，获得了第二名，拿到了特产牛奶。 而比赛结束后，不少外校女生都跑来跟项南搭讪，也让一众男生羡慕得不得了。 不过项南知道金正焕是个情种，只喜欢德善一人，所以就没跟这些女生搞嗳昧，冷酷而不失礼貌的拒绝了。 …… 与此同时，德善的两个闺蜜张美玉、王子贤却出了事。一个把腿给摔伤了，一个把胳膊给扭伤了。 原来她们看到对面双门男高在举行才艺表演，所以也想过来凑凑热闹。为了抄近路，她们打算直接跳墙过去。 但却低估了墙的高度，高估了自己的身手，结果跳下去之后，一个摔伤腿，一个摔伤手，齐刷刷的被送进了医院。 “……”看着这两个猪队友，德善是一脸的无奈。 她本来已经把《昨夜的故事》练得很好了，就想着这次比赛能够一鸣惊人，拔得头筹了。但没想到，这俩猪队友会如此的坑。 在这最关键的时刻，非要跑去看男生表演，结果摔坏了手和脚，让她如何是好。 “德善呐，对不起，我们凑钱给你买握握好了。”王子贤一脸惭愧的道。 “是，我要跟我爸说，他一定会买给我的。”张美玉也愧疚的道。 “闭嘴。”德善烦闷的道。 她要肯要别人的施舍，老早就让崔泽帮她买了。她正是不想欠别人的情，所以才一直努力练舞的。 但没想到，随着两位对手的受伤，一切希望都灰飞湮灭了。 “对不起，德善，我们不是故意的。”张美玉劝慰道，“哎，对了，如果你能找到替代我们的人也可以呀。” “都这会儿了，我到哪里去找能替代你们的……”德善抱怨道，忽然一愣，随即眼前一亮，“哎，我有主意了~” 她记起项南曾经说过，他和善宇、东龙去年学校郊游跳过《昨夜的故事》，还拿了第一名。如果他们能来演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 转过天来，德善就去找项南。 双门男高和双门女高的旅游线路都是差不多的，基本都是佛国寺、古丘坟、雁鸭池等景点，所以如果留心的话，应该能撞上的。 因此从早起开始，德善就一直注意景点上有没有双门男高，以至于都无心旅游了，错过了好几个景点。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她一番苦寻之后，终于在雁鸭池找到了双门男高的巴士，这不禁让德善眼睛一亮，马上悄咪咪的摸了过去。 “善宇，善宇啊~”她一见到善宇，立刻尖声喊道，但又不敢太大声。 毕竟双门男高都是男生，万一被他们看到自己一个女生跑来找人，肯定会笑话的。 不过，善宇却没听到她的喊声，再加上班主任找他，因此下车之后，他脚步不停的就过去了。 德善一见，不禁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刚好项南下了车。 “正八，正八~”德善赶紧喊道，这次提高了些声音。 项南耳朵本就灵敏，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就见德善站在车屁股后面，探出头鬼鬼祟祟的样子。 项南笑了笑，随后走了过去，“找我有事呀？” “嗯。”德善脸一红，点了点头。 “我们去那边谈吧~”项南笑道。 这时，东龙忽然从旁边闪出来，“你们要去哪儿，我也要去~”他贼兮兮的挑挑眉毛道。 “正好，你也一起来吧。”德善一见他，立刻笑道。 当即，她就拉着两人到了附近的小卖店，商量起了大计。 1522【仗义相助】 “参加你们学校的才艺表演？！不行，不行。”东龙严词拒绝道，“我们是男生呀，怎么能参加女校的才艺表演呢。” “哎呀，不要这么说嘛，求求你了。”德善赶紧哀求道，“去年，你们学校的男生也参加了我们学校的才艺表演，不仅大受欢迎，还拿到了二等奖呢。” “是啊，德善很少求我们的时候，就答应她好了。”项南倒是一口应承道。 “哎呀，还是不好，我对女生过敏。”东龙摇头道。 见他这么说，德善眼睛一转，忽然开口说道，“我呢，有两个闺蜜。一个外号叫王祖贤，本名王子贤，跟王祖贤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东龙一听，顿时呆住，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态度不再像之前那般倔强。 “另一个外号张曼玉……”德善又道。 东龙终于绷不住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可是，善宇未必会来得，他是学生会长，一向不会生事的。”他又担心的道。 “如果善宇不来的话，那就我们三个表演。”德善想了一下道。 “那好吧。”东龙点了点头。 “那一言为定咯。今天晚上，你们来金禹信青年旅舍，我可等着你们哦。”德善见他终于点头了，顿时开心的道。 …… 回去之后，项南、东龙就跟善宇说了这件事。 “好啊，可以。”善宇也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哎，不对，你怎么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东龙诧异地问道。 项南喜欢德善，所以愿意为他做事；他是希望结识德善的闺蜜，王祖贤、张曼玉，所以才答应下来的。 那善宇又是为了什么呢，居然答应的如此痛快。 善宇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挠了挠头。 项南知道，他之所以会答应，主要是因为宝拉。 善宇喜欢德善的姐姐成宝拉，那对德善自然也就爱屋及乌了。再加上，他知道宝拉的录音机坏了，而德善学校才艺表演一等奖，就是录音机。 他帮德善赢得比赛，那么获得的录音机，有可能会被宝拉夺走，那他也就等于是帮宝拉做事了。 不过，他这点小心思，就不好宣之于口了。 “哎呀，都是朋友，当然要互相帮忙。”项南见他不好解释，连忙帮他打圆场道，“谁像你似的，推推拉拉，非得让人家介绍女朋友才肯答应。” 善宇一听，立刻点了点头，“对呀，都是朋友嘛。” 东龙这才没话说了。 …… 晚上时候，双门女高的才艺表演开始。 各路选手轮番上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也让现场的气氛十分热络。 不过德善却无暇欣赏表演，而是带着张美玉、王子贤都在旅社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德善呐，他们真的会来么？”王子贤担心地问道。 “放心，一定会的。”德善信心十足地道。 “当然会来的。那个男生喜欢德善嘛，怎么会不来呢。”张美玉也信心十足地道。 王子贤一听，露出会心的笑容。 忽然，德善惊喜的喊道，“啊，来了~” 张美玉、王子贤连忙看去，果然就见三个男生走了过来。 “你们总算来了~”德善开心的迎上去道。 “德善呐，我们没有迟到吧？”项南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时间刚刚好。”德善摆手笑道，随后拉着他们去跟主持人报了名。 …… 过了片刻，主持人拿着卡片登台说道，“同学们，马上就是最后一个节目了。这次的表演者是双门男高，消防车，《昨夜的故事》。” 一听说是最后一个节目，同学们都特别的不舍。但是一听说双门男高表演，大家又立刻都兴奋起来。 她们上女高，一年到头也见不过几个男生。而她们十七八岁，又是豆蔻年华，春心萌动，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 因此听说有男生参加表演，她们自然兴奋不已。 项南、东龙、善宇随即在欢呼声中走上舞台，并伴随着欢快的音乐舞动起来。 他们三人都不算丑，再加上物资标准，充满活力，而且消防车的《昨夜的故事》，也是一首颇受欢迎的歌曲，因此台下女生都非常给面子，欢呼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德善看到大伙儿这种反应，顿时知道自己的握握录音机算是稳了。 果然，男生们的表演获得了女生们的空前拥护，也因此表演结束后，顺利的被评为第一名，并帮助德善拿到了握握录音机。 “正八、善宇、东龙，太谢谢你们了，你们最棒了~”她开心的捧着录音机道。 “真的那么高兴呀，你要知道，早晚这台录音机也会被你姐姐抢走的。”善宇笑道。 “才不会，我都不会让她知道的。”德善立刻抓紧录音机道。 “德善呐，你的忙我也帮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了。”东龙此时则提醒道。 德善一听，立刻点点头，随后回头想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女生喊道，“孩子们啊，快过来吧，这些都是我朋友呀~” 张美玉、王子贤一听，立刻走了过来。 刚刚看到舞台上三个男生又蹦又跳，活力四射的样子，她们也早就春心萌动了。 “这位就是王子贤，我们都叫她王祖贤。”德善随即介绍道，“这位是张美玉，我们都叫她张曼玉。” “你们好~”张美玉、王子贤都问候道。 东龙一见，一口水呛到嗓子，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也是张曼玉、王祖贤？！天呐，不能说差出十万八千里，简直就是哪儿都不挨着，太令他失望了。 项南和善宇则还能绷住，连忙还礼道，“你们好~” “德善，你有什么外号？”善宇好奇的问道。 “我？！李美妍。”德善回答道。 项南一听，笑着伸出大拇指来。 李美妍是刚出道的新人女星，因其清纯可人的形象，而迅速走红，深受国民的喜爱。 “你刚才跳得真好~”张美玉称赞项南道。 “啊，谢谢夸奖。”项南连忙笑道，“啊，你的腿没有事吧？” 如果历史线没差的话，这将来有可能是嫂子呀。 “没有事，只是扭伤了而已。”张美玉笑道。 “那就好，一定要保重呀。”项南嘱咐道。 1523【表白成功】 “你就是双门高中朴南正吧，你跳得舞也很好看呀~”王子贤则向东龙兜搭道。 “啊，您太过奖了，我跳的很一般呢。”东龙连忙摆手道。 “大家都是同岁，就不用说敬语了。”王子贤笑着说道。 “那怎敢当呢，您太客气了。”东龙连连摆手道，随后又拉着项南、善宇，“孩子们，我们该回宿舍了。德善呐，我们回去后再慢慢算账啊。” “你们先走。”项南笑道，“德善呐，你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德善一愣，随即被项南拉到了一旁。 王子贤虽然搭讪失利，心情有些失落，但看到项南、德善拉拉扯扯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燃起熊熊八卦之火。 …… “正八，你想跟我说什么？”德善被项南手拉手的拉了出来，不仅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地问道。 “德善，我……”项南刚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善宇、东龙丢丢的跑了过来，“快点跑，教导主任来了~” 项南一听，拽起德善就跑。 “教导主任不是东龙的爸爸么，跑什么呀？”德善不解的问道。 “我们过来替你们参赛是违规的，被逮到的话一顿教训免不了。”项南边跑边解释道。 这时，果然听到背后柳在明的喊声，“小兔崽子们，都给我站住。不在旅舍睡觉，居然出来瞎逛，看我逮到你们，不剥了你们的皮，站住~” 项南一听，跑得更快了。 当来到岔路口时，东龙、善宇都奔直线跑了。项南则拉着德善跑进了旁边的岔路，随后一起藏在了花郎辣年糕店的狭窄后巷里。 “我们先在这躲一躲，等东龙爸爸过去再说。”项南解释道。 德善点了点头，因为跑得太累了，所以她穿着粗气，将头靠在了项南肩上。 “正八，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她低声问道。 项南正要说话，就听东龙爸爸的声音传来，“咦，正焕跑哪里去了，这个臭小子~” 项南立刻住嘴。 片刻之后，等脚步声渐渐走远，他才低下头去，凑到德善耳边道，“德善呐，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德善一听，瞬间僵住。片刻之后，她才抿着嘴，窃笑着点了点头。 作为青春萌动的女生，她一直都渴望爱情。不然的话，也不会和王子贤一起，天天捧着本言情小说多。 再加上她从小不受家人重视，又长得不如姐姐漂亮，学习也不如姐姐好，所以难免让她有些自卑。 现在项南向她表白，让她感觉非常的开心，甚至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项南见她答应了，也不禁松了口气，随后他侧了一下脸，轻轻地吻在德善唇上。 德善一愣，感觉浑身像过电一般，一霎时间，脑海里闪过无数言情小说的桥段。 粗粝的双唇、厚实的肩膀、炽热的呼吸……让她瞬间沉沦，并开始笨拙的回应着项南。 …… 一番缠绵过后，项南将德善送回旅舍。 “德善呐，我走了~”他随后道。 “嗯，正八……不，正焕呐，你要小心哦~”德善提醒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随后在德善的注视下，轻飘飘的跃下院墙，返回旅舍去了。 德善见他进去之后，方才恋恋不舍的回到旅舍。一想到刚才羞人的情景，她就忍不住脸颊泛红。 “德善呐，你怎么才回来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张美玉见她脸红得像苹果一样，不禁关心的问道。 “他找你有什么事呀？”王子贤也好奇地问道。 “回头我们到被窝里说~”德善摆摆手道。 张美玉、王子贤一听，顿时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 洗漱之后，关灯睡觉。 德善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他跟你表白了？”王子贤惊讶的喊道。 德善手疾眼快，一把将她嘴巴捂住了。 “哇，恭喜你了，德善，你真的有男朋友了。”张美玉则笑着说道。 “嘻嘻~”德善开心的笑了起来，“他还吻了我哦？” “真的？！什么感觉？”王子贤好奇的问道。 “嘻嘻，我也形容不出来，总之，很爽，跟小说里写得一模一样~”德善解释道。 “哇喔~~”听她这么说，王子贤、张美玉都发出羡慕的砷吟。 她们俩也都渴望爱情已久了，到现在都还没个真命天子。 项南长得还可以，又高又瘦，跳舞还好看。而且听德善说，他还很懂得照顾人，真的是很不错的男孩子了，让她们自然羡慕得紧。 “德善呐，你都有男朋友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呀。”王子贤道，“什么时候，帮我们撮合一下吧。” “ok。”德善爽快的答应道。 …… 修学旅行结束后，德善顺利地将相机带回了家。 见到女儿居然把相机跟衣服缝在了一起，一花都点头称赞，“不错嘛，成德善，你变聪明了~” “是正焕帮我缝上的。”德善不好意思地道。 “哦，正焕做得？！他还真是细心呀。”一花听了，笑着称赞道，“好呀，像你这样丢三落四的性格，就应该有个细心的人照顾你。要是你将来能嫁给他就好了。” 听老妈这么说，德善顿时脸一红。 …… 项南和德善确立了情侣关系之后，两人的互动就多了很多了。 项南不像金正焕那个闷蛋，总是犹犹豫豫不敢行动。明明心中喜欢德善喜欢的要死，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害得德善猜来猜去，最后闹出误会，离开了他。 真是机会给他都不中用，让人看得气死。 项南则是果敢的多了，关系确立之后，立刻采取各种手段夯实关系。 早晨一起上学，晚上一起玩耍，深夜时候，再偷偷出去吃个宵夜，平时送个巧克力，送个水果，送封情书，把德善哄得开心不已，跟他的关系也是越来越亲密。 …… 十月末，项南之前写得《蓝色生死恋》，终于在《文学月刊》刊登出来。 项南提前拿到了月刊，第一时间送给了德善。 “这篇小说是你写的？！哇！”德善看到那篇被印在杂志上的文章，既惊讶又羡慕又自豪的道。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1524【我想考大学】 “真的？！”德善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项南点点头笑道，“你看看我写得好不好。” 德善一听，点了点头，马上就看了起来。 《蓝色生死恋》一开始的剧情还是很温馨的，哥哥和妹妹之间纯纯的亲情，让德善看得很是感动。 但人有悲欢离合，当妹妹被迫与哥哥分开，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时，德善都不禁替他们兄妹难过。 “哇，正焕，你写得真的太好了~”她看完后，情不自禁地说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故事啊？” “我先不告诉你。”项南摆手笑道。 “为什么？”德善有些疑惑。 “我要是提前告诉了你，那等下期杂志推出时，你看着就没有意思了。”项南解释道，“耐心的等待下一期吧，那样才更有趣味嘛。” “好吧。”德善点了点头。 …… 随后，德善把《文学月刊》带去了学校，并将项南写小说的事情，告诉了王子贤和张美玉。 “哇？！真的？”两人听罢，都瞪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当然是真的。”德善重重的点点头道，之前她没看到小说，不敢跟闺蜜们吹嘘。现在有实证在手，她说话声音都大了。 “哇，成德善，你好幸福呀~”张美玉羡慕的道，“男朋友这么能干，还这么的喜欢你，真的羡慕死我了。” 听她这么说，德善都很开心。 自己的男朋友聪明又能干，还这么喜欢自己，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可是，德善呐，你男朋友这么厉害，以后一定不会少女生喜欢的。”张美玉则提醒她道，“那些女生条件或许会很优秀啊，可是你呢？” 德善有些不解，“我什么？” “对呀，你有什么呀。你学习也不好，家境也不好，将来怎么留住他？”张美玉解释道。 “对哦，这么优秀的男生，一定不会缺女生喜欢的。”王子贤点头道，“德善呐，你该怎么办呢？” 德善顿时愣住了。这个问题她之前还真没考虑过，不过现在想想，她和项南真的差距蛮大的。 不算项南自己的天赋，单是他们家的家境，就比她家好得不是一轻半点。而且项南成绩学校名列前茅，考首尔大学都不是问题。而她的成绩则是一千名左右，考个大学都费劲。 “那我该怎么办？”德善紧张起来。 “我觉得，首先，最起码你也应该把成绩提上去。”张美玉提点道，“总要考上大学才可以吧。” 德善一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 “我想考大学~”早晨，跟家人吃饭时，德善就举起勺子，郑重的说道。 “死丫头，你又抽什么疯呢？”东日不解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你这句话说得也蛮中听的。” 女儿有上进心，在他看来是好事。 “嗯，德善知道学习了，这是好事情呀。”一花也很开心道。 “你们给我请家教吧。”德善随后又道。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东日白了她一眼，“家里明明有个首尔大学的高材生，你还请什么家教呀？” “对呀，你有不会的功课，可以直接问你姐姐嘛。”一花也附和道。 德善看向一旁的姐姐，却不禁想到了两年前，请姐姐当家教时，被骂得狗血喷头的恐怖，立刻咽了口唾沫，随即坚决的摇摇头，“不行，我绝对不让她教。” “爸、妈，她的缺点在于缺乏注意力呀。”宝拉毫不留情的吐槽道，“在书桌前都待不够十分钟。” “嗯，我也从来没见二姐学习过。”余晖也点头道，气得德善瞪了他一眼。 “我在银行工作的时候，倒是听人说起过，有种办法能提高人的注意力。”东日忽然道。 “什么办法？”一花连忙问道。 “你这丫头呀，你该庆幸有我这么个爸爸，也该庆幸生在这个地方儿，对你是多大的福气。”冬日看了女儿一眼道。 随后德善就被派去和崔泽学下棋了。 原来，冬日所谓的能提高注意力的方法，就是下围棋。而崔泽是全國最好的棋手，能跟他学习，自然是最好的。 不过德善学围棋，真的没什么天赋，才学了一天就放弃了。 …… 项南听说德善要上大学的消息，马上把她叫了过来，“你想上大学，我来帮你吧。” “你？！”德善看了项南一眼，有些不解。 “怎么，我的成绩，难道还不能帮你么？”项南笑道。 德善摇了摇头。 项南的成绩在全校排名前列，教她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你教我的话，不许骂我。”德善说道，她已经被宝拉骂出心理阴影了。 “放心，我怎么舍得骂你嘛。”项南摆手笑道。 “那好吧。”德善点了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 “就从今天晚上开始。”项南想了想道，“我不上晚自习了，你也不用上了，来我这里，我帮你补习功课。” 德善一听，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日子，项南开始帮德善补起课来。 不得不说，德善的基础真的很差。数学、英语、物理、生物、化学……几乎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 只有语文成绩还算不错，那也是多年看言情小说，积累起来的。 好在项南继承了钟益的教学经验，再差再笨的学生也教过，所以德善这种还不足以令他头痛。 因此他教得很用心，从基础教起，一步步帮德善提高成绩。 而德善虽然基础差，但学习起来还算用心，态度还是有的，因此倒也有所进步。 项南用心的教导，循循善诱，鼓励支持的教法，也让德善很感动。 她知道自己功课不好，换宝拉早就教训上了，甚至有好几次，她自我感觉都蠢得不行了。项南却还能压住火气，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解。 单是这份认真负责的态度，就让她铭感五内，也因此，她对项南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深。 而在项南的教导下，她月末的月考，居然前进了一百多名，首次考进八百名以内，也让她开心不已。 “正焕，谢谢你啊，多亏了你的教导，我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她第一个感激项南道。 1525【学习进步】 “不用客气，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嘛。”项南笑道，“只有你好了，我才能更好。” 听他这么说，德善很是开心，羞涩的红了脸庞。 “我这次前进了一百多名，再继续学下去，怕不再有几次，就能跑全校前列了？”她随后又兴奋的道。 “没有那么简单，排名是越往上越难爬。”项南摆手笑道，“一千名和五百名，只差不到一百分，可是五百名到第一名，却差了两百多分呢。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只要努力，就总归会有收获的。我一直相信，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真的？！嘻嘻，谢谢。”德善开心的道。 因为她从小学习就不太好，再加上有个学霸姐姐压着，导致她对自己一直没信心。现在得到项南的夸奖，她自然高兴。 “好了，我们继续补课吧，把数学书拿出来~”项南随即说道。 德善痛快的点了点头。 学习成绩提高之后，她现在对学习也开始有兴趣了。 …… 德善月考前进一百多名，让东日、一花都非常开心。 “呀，成德善，干得好呀~”一花笑道。 “乖女儿，不愧是有我的根呐。”东日也称赞道。 原本以为德善不擅学习，让他对女儿升学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有这么大起色，真的让他很开心。 德善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样的夸奖，也不禁开心的笑弯了眼睛。 “这也要多亏正焕哥的帮忙呀，每天晚自习都不上，回来帮她补习功课。”余晖在一旁补充道。 “那真的是要谢谢他了。”东日一听，都感激道。 “哎呀妈呀，那不会影响他的成绩吧？”一花则担心的道。 “不会，正焕哥这次月考考了全校第一，比善宇哥高出三十多分呢。”余晖摆摆手道。 “噢哟~这孩子真的太厉害了。”东日不禁感叹道。 “学习又好，品行又好，乐于助人，还那么有才华。以后谁要是嫁给他，那真的是享福了~”一花都感慨道。 德善听他们夸奖项南，感觉比夸自己还开心。 …… “我们正焕真是好样儿的。”金社长都夸赞项南道。 儿子的小说，他们都看了，写得真好，感觉比电视剧演得还好，这也让他们很是骄傲。 金社长、豹子女士，都是小学毕业而已，也因此他们都渴望儿子可以成才。如今大儿子虽然高考失利，但小儿子却成了作家，让他们自然都感到自豪。 而且，儿子虽然忙于写作，但是并没有影响成绩。 这次月考全校第一，比之前成绩还有所进步，就更让人高兴了。更别说他还帮德善补习，让她的成绩也有所提升，让东日、一花都很是感激。 这更让金社长高兴。 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像他一样，热情、奔放、外向。 “正峰呐，你也要好好学习了。马上就要高考了呀，这次争取考中啊。”豹子女士也向正峰道。 正峰点了点头，手里却在忙着拧魔方。 这是他刚迷上的小玩意儿，听说是益智类的，对提升注意力很有帮助。但是他拧来拧去，就是变不回原样儿，让他也是颇为无奈。 见到他漫不经心的态度，豹子女士又压不住火了。 “哥啊，你这样乱拧是不行的，拧魔方是有窍门的。”项南见状，笑着摆手道。 “什么窍门？”正峰好奇的问道。 项南笑了笑，随即将魔方的窍门传授给了正峰。 魔方和鲁班锁、九连环、华容道一样，都是有一定窍门的。 只要懂得窍门之后，这些游戏都不难，甚至闭眼都能操作。但如果不懂窍门得话，那就是没头苍蝇乱撞，能解开的概率微乎其微。 金正峰本就聪明，只是聪明没用到考试上。现在一听这一窍门，马上就明白了。他随即照方抓药，果然很快就把魔方归位了。 “呀，真的可以呀？”他顿时大为惊奇，随后又重复试了几把。 无论他把魔方拧得多么乱，只要照方抓药，照例能把魔方复位，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 “哈，弟弟，你真厉害~”他大感趣味道。 “哥，你也很聪明呀，一听就学会了。”项南笑道，“我想你这次考试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正峰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满没往心里去。 …… 晚上时候，因为刚巧赶上豹子女士的生日，所以一家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前去江南区的西餐厅吃大餐。 这也是金社长关爱家人的表现。毕竟他可是一件贵衣服都舍不得买，背心都穿了好几年，变形了都舍不得换的主儿。 项南也知道这一点，所以非常配合他的表演，还和哥哥特地准备了礼物，准备到时候献给豹子女士。 豹子女士也很开心。 大儿子虽然不省心，但二儿子真的出息。而且，老公这几日身体也好多了，带她出了几次国外，甚至连济州岛都去了一次，让她也是心满意足。 因此这次的生日宴，她的情绪也很高。 到了西餐厅后，豹子女士为儿子点了牛排，给她和老公点了相对便宜的炸猪排。 项南和正峰则给妈妈送上了礼物，“妈，这是我和哥哥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祝您生日快乐~” “哇，我的两个儿子果然长大了。”金社长满意的道。 豹子女士接过礼物，打开一看，却是一个金钱豹的玻璃摆件，怒目圆睁，傲视天下，非常威武。下面还篆刻一行小字——祝豹子妈妈生日快乐！ 见到这个礼物，豹子女士非常开心。 礼物不在贵贱，关键是儿子的这份心意。 ……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西餐，还一起用拍立得拍了合照。 随后，一家人回到家中。 金社长还特地买了很贵的意大利冰激淋给家人分享，不过最后，大半冰激凌都被来学习的德善吃到肚子里了。 “哇，味道真好呀~”她吃得很开心。 项南看她吃得香甜，自己也很开心。 不过，崔泽有点不开心。他在大邱举办的第七届名人战决赛中，居然被初段选手朴俊永击败，而且从比赛开始到结束，一直处在下风，仅一百二十三步，就被对手打败。 这样的成绩也让外界一片哗然，担心他是否会就此一蹶不振。 1526【堵不如疏】 崔泽从小学开始学棋，十六岁正式成为职业选手。 出道之后，几乎没有败绩，短短两年时间，就已经成为南韩围棋界最引人瞩目的新秀，去年更是打败众多名家，赢得南韩围棋大赛冠军，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但是最近一段时期，他的竞赛状态却有了明显下滑，多次输掉比赛。这次更是被初段朴俊永打得落花流水，自然让人开心担心他会不会一蹶不振。 棋院的老师们、巷子里的家长们，还有他的那些粉丝们，都很担心。连带崔泽自己，都感到了压力，晚上睡不着觉，连吃多片安眠药都难以入睡。 他这种情况，也让巷子里的家长们非常担心。但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互相提醒着，别再崔泽跟前提比赛的事，以免刺激到他。 …… “崔泽好可怜呀，我们应该帮帮他才是。”德善担心的道。 她本来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儿，何况崔泽还是她的好朋友。 “我也想帮他，但是该怎么帮呢？”善宇双手一摊道。 “现在棋院的老师们、巷子里的家长们也都束手无策呀。”东龙皱着眉头道，“这个问题真的很棘手。” “以我的主意，堵不如疏。”项南提议道，“现在大家都是避免提及阿泽比赛失利的事，即使说也是一味的安慰。但目前看来，这种讳疾忌医的做法并不可取。既然如此，我们倒不如让阿泽坦然面对，把失败的闷气宣泄出来。” “这样行么？”大家都有些担心道。 “当然可以，别忘了，咱们考试失利的时候，也会心情不好，也会想办法发泄的。”项南解释道，“阿泽棋艺再怎么高超，处事再怎么老辣，他也毕竟还是个孩子，是跟我们一样的同龄人。” 大家一听，都点点头，“既然找不到什么办法，那我们就去试一试吧。” …… 随即，几人商议过后，一起来到崔泽家。 “阿泽，听说你上次比赛输了~”一进门，善宇就直接道。 崔泽一愣。 “听说还是被初段选手打败的，哎呀~”项南也道。 “怎么能输得这么惨呢？”德善也问道。 “我就是马虎了。”崔泽连忙道。 “狗屁马虎，天才棋手怎么能马虎呢？”东龙立刻吐槽道。 “难道我就得一直赢么？”崔泽忍不住反驳道。 “对，天才棋手就要一直赢。不能失误，不能点背，不能有低谷，不能拉……”大家一起点头道，“啊，屎还是可以拉得，但是不能有臭味~” 大家说着都笑了起来。 听大家这么说，崔泽也不禁笑了。 在国人眼中，天才棋手就得完美无缺，不能失误，不能点背，不能有低谷……但其实天才棋手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高潮低谷。 “哎呀，现在是笑得时候么？”项南说道，“你应该开骂。看我的，这该死的朴俊永~” “哇~”德善都被吓了一跳。 “善宇，你来~”项南又指挥道。 善宇点点头，“这该死的朴俊永~” “阿泽，你试试~”项南随后看向崔泽道。 “这该死的……”阿泽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看我的，这该死的朴俊永~”东龙立刻道，“跟我学~” “这该死的朴俊永~”崔泽终于骂出口。 “再大点声~”项南鼓励他道。 “这该死的朴俊永~”崔泽大声骂道。 “耶，就是这样~”项南拍手笑道。 崔泽随即又骂了几遍，心中的闷气也随之释放出来。 见他发泄的差不多了，项南掏出磁带，放在了录音里，随后摁下了播放键。 随之，动感欢快的音乐响起。 项南上前拉起崔泽，带着他一起跳起舞来。 德善、东龙、善宇也一起跟着载歌载舞，如此一来，崔泽的闷气得已全部释放出来，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并在后续的比赛中打败对手，再次成为南韩围棋界的骄傲。 …… “正焕，你真厉害~”德善见项南一出手，就帮崔泽解决了问题，不禁钦佩的道。 “我的书毕竟不是白读的嘛。”项南笑道，他可是专门学过心理学的，在开导人这方面很有经验。 崔泽之所以会步入低谷，主要就是因为他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棋院、家长，乃至全國的粉丝，都把他捧到了很高的位置上，而崔泽也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人，所以多重作用之下，他已经到了输不起的地步。 在这种惊人的压力下，能够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终究是少数，绝大部分都会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崔泽还是孩子，走向低谷，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项南等人做得事，就是让他知道，他也是个凡人，也要允许犯错，也要允许失败，也要适当发泄。 这样一来，他的压力会小很多，轻装上阵，路也就会走得更远了。 …… 与此同时，德善的父母东日、一花也参加了学校的考学会谈。 南韩的高中十二月份高考，因此升学也是在十二月份。德善、项南等人马上就要奔高三了。 而一到高三就直面高考的难关，学校也会提前约见家长，商量孩子的考学事宜，跟内地学校高三开家长动员会差不多。 不过南韩的考学会要实际得多，不只是喊口号而已。 通常来说，学习好的学生，学校自然是鼓励升学的。但如果是学习差得学生，学校也会提前打预防针，劝家长让孩子放弃考大学，转去技校学些技术。 因为德善上次月考，成绩大幅进步，所以老师对德善考学，还是抱有一定希望的。 “德善同学心地善良、热情活泼、帮助同学，真的是非常好的孩子。”班主任笑着说道，“而且，上次月考，也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如果能够保持住的话，考大学还是有希望的。” “真的？！谢谢老师。我们德善现在真的很用心的在学习呢。”东日、一花听了都很高兴道。 “那就好，像德善这么好的孩子，我也希望她能有更好的前程。”班主任笑着点头道。 东日、一花都点点头，回家之后，把德善好一顿夸，“德善呐，一定要继续努力啊。爸爸、妈妈也没有太高的期望，能考上大学就好啊。” 德善一听，点了点头。 1527【消灾解孽】 进入到十一月末，天气渐渐冷下来，项南和德善的恋情却是逐步增温。 两人每天一起上学、放学、自习、宵夜，腻在一起的时间足有五六个小时，让东龙、善宇都腻歪起来。 “呀，你们两个，真的是有异性没人性。以前还能在一起玩，现在你们两人在一起，把我都给闪一边了。”东龙都不爽道。 善宇倒还好些。 因为他现在也是以学习为主，除了在学校自习之外，还去附近的不睡觉读书室读书，全力冲刺明年的高考。即使被冷落也没有太大感觉。 但东龙就不同了。他一向是五人组最活跃的人，气氛组组长，大家的知心姐姐。 现在崔泽忙于比赛、善宇忙于学习，德善、项南忙着恋爱，就把他闪到一边了，让他真的很郁闷呐。 “呀，你也认真点吧，不要总想着玩了。”项南看向东龙道，“德善这次月考，又前进了一百多名，你呢，还是全校倒数着。我们明年都去上大学了，难道你自己去复读么？” 德善附和着点了点头，“娃娃鱼，你也试试嘛，其实学习很快乐的。” 她之前也不爱学习。但是和项南在一起后，却发现其实学习没那么难，而且也没那么枯燥。尤其是考取好成绩后，老师、家长的夸奖，同学们的羡慕，其实挺过瘾的。 “啊，完了，你也被洗脑了。”东龙看着德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曾经巷子里还有德善做他的后盾，两人一起名落孙山，没想到现在连德善都背叛他了。 德善瞅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 和项南、德善恋情一样红火的，还有南韩大学生的抗议行动。 德善的姐姐成宝拉就卷入了其中，而且还是积极分子，这让德善一家都非常担心。既害怕女儿前途不保，又害怕一家人受她的牵累。 德善自己也担心不已，“正焕，这怎么办呐，我姐不会被抓吧？” “放心好了，现在全國的大学生都在闹，不独你姐姐一个。所谓法不责众，政府不会那么蠢，抓那么多人的。”项南摆手笑道，“再说，看报纸就能知道，你姐姐她们做得事，是顺应时代发展的，所以说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真的么？”德善将信将疑的问道。 “真的，放心好了。”项南安慰她道。 德善这才安心了些。 …… 与此同时，学校里兴起了一阵模仿李钟元内衣广告的热潮。 李钟元八八年坐公交时被星探挖掘，因为长相英俊、身材健美而一炮而红。尤其他为內衣拍摄的广告，更是因炫酷、潇洒、帅气而引起男生、女生的疯狂喜爱。 教室里，趁着中午休息的空隙，同学们就开始纷纷模仿起来。 他们学着广告里的动作，两只脚一只踩在椅子上，一只踩在椅背上，身子随着椅子的倾斜而落地。一气呵成，非常炫酷。 当然绝大部分是学不成的，啪叽啪叽的摔在地上，一会儿就各个带伤了，连带着椅子都坏了好几把。 “呀，你们真是笨啊。”东龙笑道，“善宇，还是看你的吧~” 善宇点点头，他模仿也有段时间了，觉得自己还是能胜任的。 东龙随即把自己的椅子贡献了出来，又让大家都退后，给善宇腾出了位置。 项南见状，却是上前跨了一步，站在了椅子旁边。如果善宇踩空，失去平衡，他还可以抱他一下，免得他受伤。 剧中，善宇就因为做这个动作，脚部韧带撕裂，养了好几天的伤呢。 “三、二、一~”东龙随即喊道。 善宇深吸一口气，随即迈出两步，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踩在椅背上，身子随椅子的倾斜，利落的回到地板上，跟广告里的一模一样，让同学们看了都钦佩不已。 “哇，善宇干得好~”大家都鼓掌道。 “正焕，你也试试~”东龙又邀请道。 项南摆了摆手。 这个风头他就不出了。以他的身手，做这个动作，不要太简单。 “善宇再来一个~”东龙又邀请道。 “对，刚才没看清，再来一回试试~”同学们也起哄道。 眼见大家如此盛情，善宇便点点头，随即走出了教室门。 就在大家疑惑之际，东龙却心有灵犀的将椅子调换了方向。 原来，善宇是准备反方向再演示几次。 随着东龙把门一开，善宇立刻快走两步，往椅子上踩去。 但第一次反方向来展示，善宇的点卡得不是特别准，左脚踩在椅子上时，右脚没能顺利跟上，脚下一绊就要摔倒。 这把同学们都吓得一惊。 幸好项南就在跟前，一伸手把善宇给抱住了，免去了他和椅子一起摔在地上的惨剧。 善宇都吓了一跳，被救之后，一阵后怕，“谢谢你了，正焕~” “不客气。”项南笑着将他放了下来，随后看向众人道，“好了，大家都别瞎练了。善宇身手这么好，都差点出危险了。你们再练下去，小心腿都摔折了。” 众人见状，都点点头。 刚才善宇真的很危险，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另一脚别进了椅背里，慢一点就可能腿折了。幸好项南及时抱住了他，不然还真的危险了。 …… 这边项南帮善宇免了一场无妄之灾，晚上时候，他又帮宝拉免除了一场牢狱之灾。 原来，宝拉作为积极分子，被警方列入了抓捕的名单。当然，这种抓捕是不敢公开的。 两个秘密警员守在宝拉家门口，趁她晚上外出时悄悄抓住她。抓住之后，就往秘密监狱一关。 这在南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 项南和德善出去吃夜宵时，注意到了两人的行踪。因此等把德善送回家后，他就偷摸的溜了出来，正好碰到外出打电话的宝拉被他们追赶。 项南蹑足潜踪，悄悄跟在后面，两记手刀，将两个警员击倒在地。 宝拉吓得不知所措。她不敢回家，害怕连累家人，也不敢去找同学，害怕暴露组织，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乞求那些秘密警员不要找到她。 但是等了半天不见秘密警员追过来，她疑惑的走回去一看，却发现两个秘密警员手脚都被绑在一起，嘴巴也被堵住，完全动弹不得。 宝拉大感意外，但还是抓住机会，立刻跑了。 1528【山中无豹子】 宝拉随后为了躲避抓捕，到同学家住了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之后才又回来。 这也让德善一家一度担心不已，害怕她藏不住，万一被人抓到就不得了了，因此天天都为她揪着心。 项南倒是比较放心的。 一方面，他知道南韩的政治历史进程，往后几年，南韩社会越来越自由。宝拉的罪责会越来越轻，甚至再过两年都不叫事了。 一方面，他相信宝拉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人不会让自己踩进同一个坑两次。她上次差点出事，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 宝拉出去躲灾之后，豹子女士也因故要回老家一趟。 原来是她的妈妈，正峰、正焕的姥姥，上山採栗子得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老人家怕花钱，又不想去医院救治，所以家里人特地打电话给她，让她回去劝劝老人家。 豹子女士无奈，也只得回去了。 临去之前，她把金社长、两个儿子叫到近前，耳提面命，教他们如何生存。 毕竟她是全职主妇，平时家务活都是她操持。没了她在家，她都担心父子三人能不能活下去。 “记住，这是內衣、背心和衬衫~”她打开衣柜道，“脏衣服我已经洗了，晾干后记得收回来。如果下雨，也要记得提前收回来。” 大家一起点头。 豹子女士随后又带大家到了厨房，开口问道，“如果煤饼灭了怎么办？” “用速燃炭点燃~”项南和正峰一起说道。 “没错。”豹子女士点了点头，随后又把煤饼夹了出来，就见上下两块煤饼粘在了一起，“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用刀子砍开~”项南和正峰又道。 “嗯。”豹子女士欣慰的点了点头。 “记住，这是烤肉，只要在锅里热热就行。”随后，她又指着冰箱里的，盛在塑料盒中的菜道，“这些野菜，今天中午、晚上必须要吃完。花生米要装在小碟子里~” “不可以点餐么？”正峰问道。 “说了让你们自己做饭~”豹子女士呵斥道，“一帮懒鬼！材料都给你们备齐了，动动手就有饭吃了，还要点餐？！” 大家也只好点点头。 …… 等豹子女士一走，金社长、金正峰算是放飞自我了。 金社长进门就把衣服脱了，只穿內裤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还直接躺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并用脚丫子去调台。 金正峰则拿出了白糖、冻奶油和米饭，自制米饭冰激凌吃，好好的过过嘴瘾。 项南见到这一幕，都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俩人真是得有个女人管着，不然就真成猪了。 相比起来，项南就自律的多了，衣服还是穿得利利正正，也不忙着看电视、做游戏，而是回房里写自己的小说。 《蓝色生死恋》连载之后反响不错，这也让项南在业内多了几分名气。他现在正在写《蓝色生死恋》的姊妹篇——《冬季恋歌》。 当年，这部电视剧比《蓝色生死恋》还火。不仅让女主角李英爱大红大紫，更是让男主角裴勇俊火遍亚洲。 …… “哎呀，我姐不会有事的吧？”德善看向项南道，“她今天没有打电话回来，不晓得是不是被人抓了？” “放心好了，你姐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项南安慰道，“上次秘密警员来抓她，不也被她逃掉了么？” “嗯，姐姐说，上次不知是谁，帮她解了围。”德善点了点头，“本来她都快被抓到了。但是不知是谁，把警员给打晕了，才让她得以逃脱。爸爸都说，他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所以说，宝拉姐是有福的人，她绝对不会有事的了。”项南笑道，“如果有事的话，她同学也会来消息的。” “嗯。”德善点了点头，“对了，你妈回乡下去，你们父子三人真的没有问题么？” “放心，没有问题的。”项南摆手笑道。 金社长、金正峰是邋遢了点，但自理能力还是有的。尤其金正峰，更是家务小能手，除了学习之外，他基本上什么事都懂。 而项南更是全才，豹子女士不在家，正好给了他大展身手的空间。 “晚上我要炖排骨，你过来尝尝吧。”项南笑道。 德善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项南就亲自下厨，给全家炖排骨吃。 排骨有很多种做法，比如红烧排骨、清蒸排骨、蒜香排骨、椒盐排骨、糖醋排骨等等，不下数十种。 项南为迎合南韩人口味，专门选了糖醋排骨。 炖好之后，他招呼德善过来吃。 “德善呐，来吃排骨了~”项南站在楼道口喊道。 这一喊，不仅德善出来了，连余晖都冒出头来，“正焕哥，我也想吃排骨~”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大家刚坐下，东龙就推门进来了，“吃排骨，怎么能少得了我？”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吃排骨？”德善诧异地问道。 “我在家里用耳朵听到的。”东龙笑着说道。 项南一听，都有几分感慨。 东龙父母都有工作，所以家里时常没人，只有他一人在家，自然冷清。所以外面有个风吹草动，他立刻就能察觉到。 这也是为什么他耳力好的原因。 “坐吧，我去把排骨端来~”项南笑道，随后他把一大锅排骨端了上来。 “哇~”见到这锅排骨色泽红亮、香味浓郁，大家都不由得惊叹连连。 项南随后又为大家端上来米饭。德善看他一个人忙碌，都不忍心，来回帮他端了好几碗。 “好了，开动吧~”项南笑道。 “我们会好好吃的。”大家都喊了一声，随即伸筷子夹排骨。 “哇，这个味道~”金社长吃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 德善也惊讶的瞪大眼睛，“哇，真好吃呀~” “哇，弟弟，你这份排骨做得真不错呀，哇~”金正峰都连连感叹道。 余晖、东龙更是顾不上感叹，一个劲儿的猛吃起来。 味道这么好的排骨，他们都还是第一次吃到呢。 “真的不错呀，正焕，你怎么会做得？”金社长好奇的问道。 之前老婆在家做饭，儿子们从来不下厨房的，最多也就会煮个泡面、弄个泡菜炒饭而已，都是最简单的饭食。 但没想到，儿子居然还有这么一身好厨艺。这排骨做得，感觉比餐馆做得还要好吃。 1529【分手理论】 “我看过一些烹饪方面的书，自己就试着做做嘛，没想到还真的可以。”项南笑着向金社长道。 “哇，我儿子真的是天才~”金社长听罢都感叹道。 “弟弟做菜的确很有天分。”金正峰笑着点评道，“这排骨炖得软烂适中，酸甜可口，一口吃下去，肉汁四溢，给人满满的幸福感。哇，真的太好吃了~” 项南点点头，“你们喜欢吃就好了~” “哇，没想到正焕哥这么厉害，真的好棒~”余晖都奉承道，“以后谁要是嫁给你，谁一定会幸福的。” 听他这么说，德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红晕。 …… 豹子女士离开家的两天，基本算是项南的高光时刻。 晚上炖排骨，早起吃海蛎汤，中午吃猪肉炖粉条，晚上吃神仙锅~ 项南的厨艺，彻底征服了金家父子，乃至周围邻居的胃口。 尤其是那道猪肉炖粉条，香、鲜、滑。项南炖熟之后，每家都送了一碗，每家都是赞不绝口。 “这道菜是正焕做得？！哇，这个味道，简直绝了~”东日尝了一口，都惊叹道。 “哎呀，正焕正是太能干了，小小年纪就会做饭。”一花都羡慕道，“我们家的孩子，还什么都不会呢。” “真的没有想到正焕还有这样的厨艺，真的不错。”柳在明尝了一口，也很满意道。 “这真是正焕做得？！哇，这孩子简直太厉害了。”善英尝过之后，都感慨道。 崔泽的爸爸崔武盛尝过之后，更是直接放进了冰箱里，准备等儿子晚上回来一起吃。 …… 晚上时候，豹子女士打电话回来，说她已经到站了。 听说她要回来，正峰、金社长立刻忙着收拾起来。 这两天来，他们都过得太放飞自我了。 项南却阻止了他们，“不要收拾，不要收拾~” “为什么？”金社长不解的问道。 “妈希望看到咱们离不开她的。”项南解释道，“咱们日子过得越乱，妈越开心。” “胡说。”金社长驳斥道，随即带着正峰忙碌起来。 项南也不好再劝，只能跟着一起收拾起来。 赶在豹子女士归来之前，家里一切都已经恢复原样。 片刻之后，当豹子女士归来时，父子三人列队在门口迎接。 豹子女士进屋之后，先看了一下屋里的卫生情况。 不敢说打扫的纤尘不染，起码也是非常干净了，一片纸屑、一点残渣都看不到。 她沉默的点了点头，随后走进屋里，“暖气没出事吧？” “没有。你看屋里多暖和呀。”金社长指着身上穿得秋衣，笑着说道。 “那冰箱里的菜呢，都剩下了吧？”她打开冰箱道，就见吩咐他们吃得菜全都吃光了。 她不禁又是一愣，随后又问道，“那衣服呢，肯定忘记收起来了吧？” “怎么可能，我们赶在下雨前，全都收起来，叠得好好地。”金社长骄傲地说道。 “那么说，你们这两天过得很好了？”豹子女士冷着脸问道。 “呀，过得比你在的时候还要好，你这次离开，我们一点不便都没有。”金社长笑着说道。 豹子女士白了他一眼，随即意兴阑珊的走了。 “美兰呐，正焕做了三鲜水饺呀，我给你下点吧。”金社长还没看出眉眼高低，依旧殷勤的说道。 豹子女士却摆摆手，径自回房去了，“你们吃吧~” “……”金社长再迟钝，此刻也看出妻子的心情不妥了，“这是怎么回事呀，难道真的是我们过得不好，她才开心？” “那当然了。就像男女分手，当然是希望对方过得越差，自己心情才会越好了。”项南解释道，“妈妈也是这样的心思，她不在，我们反而过得更好。这让身为全职主妇的她怎么想？她在家里都没有位置了，能不难过么？” “啊！！”金社长顿时恍然大悟，“那我们怎么办？” “给妈妈制造点麻烦呗，让她知道，我们离开她不行，就是了。”项南建议道。 金社长一听，思索片刻，随即眼前一亮。 …… 片刻之后，金社长换煤饼，不小心把煤饼掉在地上打碎了，“美兰呐，煤饼碎了。” 金正峰煮泡面，把手给烫伤了，“妈，我的手被烫伤了。” 项南则把衣柜衣服都打乱了，“妈，我的牛仔外套找不到了~” “哎呀、哎呀，你们怎么搞的，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让我休息一下就不行么？”豹子女士一边唠叨着，一边走出卧室帮着老公、儿子忙活道，“真是的，要没有我，真不晓得你们日子怎么过。” “是，老婆，要没有你，我们爷儿仨根本没法活，非得死了不可。”金社长立刻道。 “妈，您不在家，我们过得可惨了。”项南和金正峰也一起道。 豹子女士听他们这么说，脸上方才露出笑意，“哼，你们知道就好了。我就知道，你们离了我不行的。” “那是。”金社长点头道。 “妈，我饿了，我想吃饺子。”项南又道。 “妈去帮你煮。”豹子女士立刻道，随即就进厨房下饺子去了。 见到豹子女士恢复笑容，金社长爷儿仨也不禁开心的击了一下掌。 …… 随后，一家四口开心的吃起了饺子。 项南包得三鲜饺子，扇贝、虾米、生蚝、韭菜、鸡蛋、木耳，各种材料齐全，吃进嘴里，鲜味四溢，把豹子女士都惊住了。 “哇，这饺子真的不错呀~”她惊讶的道。 “都是正焕包得。”金社长骄傲得道，“我们儿子是厨艺天才呀~你是没吃到他炖得猪肉粉条，味道真的好极了。” “哦？！”豹子女士都很惊奇，“儿子，你怎么会做菜的？” “看看菜谱就会了。”项南嘿嘿一笑道。 豹子女士眨了眨眼睛，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儿子会做饭，而且还做得这么好吃，也算是一项不错的才艺呢。 因此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饭。 转过天来，豹子女士跟一花、善英在巷子里凉床上做事时，善英、一花也是把项南一通猛夸。 “哎呀，正焕比女儿还能干呀。炖得排骨、炖得菜、做得神仙锅都好极了~”一花笑着说道，“我先说好，他以后要做我们家女婿的。” “不要抢嘛，我早为我们家珍珠选中了。”善英也笑着说道。 见她俩都夸儿子能干，豹子女士也很高兴。 1530【小说大热】 进入到十二月份，天气更加的冷了。 项南和德善的恋情却是日渐升温。 德善甚至专门带项南，跟自己的两位闺蜜张美玉、王子贤见了面。 他们约在咖啡厅相会。 “你们好~”项南笑着说道。 “你好~”张美玉、王子贤看看项南，又看看德善，嘴角都露出笑意。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项南又笑着道。 张美玉、王子贤各点了杯饮料，没好意思多点。 项南贴心的为她们点了蛋糕，还送上了两份礼物给她们，“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他知道闺蜜这种生物，一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闺蜜未必能撮合成一对情侣，但是要拆散一对情侣却是轻而易举的。所以绝对不能够得罪，必须尽量讨好。 更何况，张美玉也不是外人，早晚得成自己嫂子，那现在打好关系，将来也利于相处。 “哇，这怎么敢当呢。”两人都受宠若惊道。 “没关系的。”项南摆摆手道。 两人打开一看，分别是一盒磁带，一本言情小说，让她俩都很满意，对项南自然印象很好。 …… 随后，四人坐着聊天。 项南口才了得，又很擅长调动气氛，因此大家聊得都非常开心，嘻嘻哈哈、乐乐呵呵，十分融洽，没有片刻冷场。 喝完咖啡后，项南又请客看电影，然后一起去吃晚饭，最厚打车将她们送回家，一条龙全套服务。 因此两位闺蜜对项南好得不得了，第二天回到学校后，都很羡慕的向德善道，“德善呐，你男朋友真好~真的太羡慕你了。” “是啊，又有才华，又会说话，又温柔、又体贴、又大方，真的太棒了。德善呐，你跟他交往，真的赚到了。”张美玉都点头道。 见到闺蜜们对项南如此满意，德善自然也开心不已，“放心啦，你们以后肯定也会遇到很好的男孩子的。” “但愿吧。什么时候，请你男朋友帮我们撮合一下就好了。”王子贤点头道，“我们可以搞下联谊嘛。” “嗯，我会跟他说的。”德善点了点头。 …… 进入到十二月份，《文学月刊》继续刊出《蓝色生死恋》的连载。 项南又提早拿到了样刊，并第一时间给了德善。 德善立刻迫不及待的追看起来，随即就被多角恋爱虐得一塌糊涂，欲罢不能。 “正焕，今后会怎么样，俊熙会和恩熙在一起吗？还是恩熙和泰熙在一起？”她好奇的问道。 “我先不告诉你，等下期出来，你再看就是了。”项南笑道。 德善只好点了点头。 …… 《蓝色生死恋》的第二期连载，推出后，在南韩社会掀起了一小波风潮。 主要是男女主角的关系很不一般，比较挑战观众的三观。但是话说回来，八零年代，本就是社会大变革的年代，各种文化错综交织。 传统与革新、保守与自由……这些思想交织在一起，迸射出无数的火花。项南所写得，都不算太离谱。 所以《蓝色生死恋》并没有受到太多抵制，反而因为描写的纯爱太过动人，还吸引了大批读者的青睐，甚至让出版社直接找上门来，希望能够将这部小说出版。 对此，项南倒是不急。 《蓝色生死恋》才刚出到第二期，预计是出五期的。第二期都已经有了这么高的热度，再出两期热度会更高的。 因为这部剧越往后，剧情越精彩，越抓人。到那时，项南也就能向出版商索要更高的稿酬，所以他并不着急立刻就签合同。 …… 即使如此，项南的成就，自然让巷子里的人咋舌不已。 “我听说，今天又有书商来找正焕了，价码都开到千字十万了。”一花向东日道。 “啊，这孩子真的了不起。”东日听了都震惊道，“写五千字，都能比得上我的收入了呀。” “所以说，真的了不起呀。”一花感慨道。 “他又帮着德善补课，又忙着写小说，为什么成绩还那么好呢？”善英也疑惑的问善宇道。 别的孩子，为了学习成绩，都累得半死了。项南同时做这么多事，还能每件事都做得这么好，的确让她很费解的。 “大概因为他是天才吧。”善宇想了一下道。 善英点了点头，“这孩子的确挺厉害的。不过我们善宇也不差呀，妈也不奢望太多，只希望你平安就好。” “嗯。”善宇懂事的点了点头。 …… 就在项南的小说受到热捧时，崔泽也到沪江参加有利证券杯围棋锦标赛，为期一周时间。 “阿泽这次要胜是很难的，要一连打败五个对手才可以。”东龙解释道。 “为什么？”德善好奇的问道。 “因为是连胜制。”善宇解释道。 德善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迷糊。 “现在中國队有三人，东瀛队有两人，阿泽要想取得胜利，那就必须打败五个人才行。”项南帮她解释道。 德善方才恍然。 “不过，这五个对手都是很厉害的角色呀，恐怕阿泽会落败。我看报纸上说，他最近的状态不是太好。”东龙忧心道。 “放心好了，阿泽的性格是遇强则强，他一定会闯过难关的。”项南摆手笑道，“我们不必为他担心，还是考虑我们自己的事吧。马上可就要升高三了呀，娃娃鱼，你的功课得抓紧了呀。” “放心了，我早有了决断。”东龙笑道。 “什么决断？”善宇、项南、德善都好奇的问道。 “我决定放弃数学了，专攻英语~”东龙得意的道，“我对英语还是有些心得的。” “这也算决断？！”项南都无语了。 数学可是高考中很重要的一门学科呢。这门要放弃的话，那其他科目考得再高，怕是也不补回来的。 何况娃娃鱼的其他科也不是太好。 不过他也没有再劝。他知道娃娃鱼虽然学习不好，但情商极高，做生意非常有头脑。后来跟哥哥开得餐厅，生意就好得不得了，并不比大伙过得差。 因此相比勉强他学习，倒不如让他享受人生好了。反正，人生自古以来，就不是一场考试能决定的。 1531【幸运的正峰】 就在大家聊天之际，收音机里，传来了李文世的声音。 李文世不仅是当红的歌手，而且还是非常知名的电台dj。他主持的《今夜星光璀璨》，是南韩青少年最喜欢的电台节目之一。 “尊敬的文世大哥，我是道峰区双门洞的金正峰，我是夜星的老听众，听夜星已经三年了。我是一名高考生，每当我学习疲惫时，都会听文世大哥的节目，然后我就又充满力量了。如果我能高考成功，那真是要感谢文世大哥呢……” 李文世用他那醇厚、和善的嗓音念诵道，也让屋内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哇，是正峰哥的信~”善宇惊讶的道，随后调大了声音。 “正峰哥可真幸运呀，我都给夜星写了好多信，但一封都没有被念过。”德善羡慕的道。 “正峰哥看上去比李文世都老，却还一口一个文世大哥的。”东龙则笑着调侃道。 “嘘，听大哥说什么。”项南示意道。 就听李文世继续念道，“或许说出来觉得难以置信，您知道我们巷子里住着谁么，天才围棋手——崔泽~我和崔泽六段可是非常好的朋友。 不过文世大哥，您也知道，阿泽现在面临着严峻的挑战。听说他的对手智商有一百六，作为对照，我的智商才九十多点。 啊，正峰君把自己的智商都公开了呀。我们崔泽一定要战胜对手呀，我虽然身为佛门弟子，也会为他虔诚的祈祷的……” 正峰的信，也让小伙伴们大笑不止。 “啊，正峰君的愿望是好的。”李文世随即说道，“不过我们收到的信中，有五十多封，都说和崔泽住一个胡同。所以正峰君，下次再寄信，记得把和崔泽的合照一起寄过来~” 众人一听，又都笑起来。 “各位听众，最新消息，崔泽六段在有利证券杯第一局的对弈中，战胜智商一百六十的中过选手，赢下第一局~祝贺他！”李文世随后又道。 大家一听，都替他鼓起掌来。 …… 转过天来，宝拉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车，让家人都很稀奇。 晚上时候，项南和德善、东龙、善宇齐聚崔泽家，一边学习，一边等待比赛结果。 “这道三角函数题是这么做的~”项南帮德善讲解道。 “噢，对，是这样~”德善恍然大悟道。 “德善，三角函数你都掌握了呀？”善宇惊奇的问道。 之前，德善数学只学到集合而已。而事实上那都是高一的数学了。到了高二，早就该学三角函数了。 “当然了，你以为我还是几个月前的成德善咩？”德善得意的道。 这两个月来，通过项南的补课，再加上她自己的努力，成绩总算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各项被落后的功课，也正在慢慢地追赶上来。 “厉害。”善宇竖起大拇哥道。 就在这时，收音机里，又传来李文世的声音，“各位听众，欢迎收听《今夜星光璀璨》。我们来念第一位听众的来信。尊敬的文世大哥，我是道峰区双门洞的金正峰……” 大家一听，都是一愣。 “正峰哥又被选中了？”德善惊讶的道。 “哇，正峰哥还真是幸运呀~”善宇、东龙都惊讶道。 《今夜星光璀璨》是非常受欢迎的节目，每天寄信的起码也得有几千封。正峰连着被选中两次，真的是很幸运了。 就连李文世都很诧异，“又是金正峰君的信，我记得昨天他说，他是高考生来着。怎么现在的高考生这么闲么？” 但是他随后还是将金正峰的信念了出来，“文世大哥，我这次介绍的，是我们巷子里的另一位天才……因为是天才围棋手居住的巷子，所以有这么多的天才么？真是的~” “她叫成宝拉，就住在我家楼下。她的学习成绩非常好，读高中时，一直都是女校第一的。最后以全國第八十名的好成绩，考入了首尔大学数学教育系。 虽然大家都说宝拉脾气不好，看着凶、霸道，但其实我知道宝拉的内心里，她是个很温柔，很热心肠的女子……” “哇，正峰哥疯了~”东龙听了，都撇嘴道。 “成宝拉还是很温柔、很热心肠的女子？！”德善都撇撇嘴，认为金正峰纯粹胡说了。 只有项南和善宇都点了点头。 他们知道，其实成宝拉外表看似强悍，但其实内心真的很温柔、很善良、很热心肠。 她考全國第八十名，这么好的成绩，原本哪个热门专业都是她随便挑的。但为了帮家里减轻负担，还是放弃自己的理想，选择了免学费的数学教育专业。 可以说，为了这个家，她把自己的命运都改了。 可惜德善、余晖、东龙都还年轻，还看不到这一点。 随后，李文世在节目中开心地宣布，崔泽战胜了东瀛选手张羽，赢得了第二轮的比赛。 大家一听，再度为崔泽欢呼起来。 …… 就在这时，余晖突然推开了门，“二姐，咱们姨姥姥病故了，爸爸让咱们过去呢。” 德善一听，立刻起身，同余晖一起出去了。 项南则从书包里掏出稿件，继续写自己的《冬季恋歌》。 善宇也开始看书，准备明年的高考。 “呀，你们两个，真的是没有人性呀，一个就知道学习，一个就知道写作。”东龙见状，忍不住吐槽道，“人生只有这两种色彩么，不觉得单调么？” 项南笑了笑，没有理他。 善宇则白了他一眼，“你安静一点。学习是很重要的事呀~” 东龙只好闷坐一旁，翻着他的漫画书。 过了一个半小时，临近半夜，项南、善宇、东龙离开阿泽家。 来到巷子里时，就见一辆汽车停在巷尾，车灯还亮着。 “咦，是宝拉的车~”善宇一眼认了出来。 “他们不是去姨姥姥家么，为什么车还停在这里？”东龙疑惑的道。 项南随即走了过去，就见成家五口人都坐在车子里，一个个都生无可恋的样子。 “怎么了，叔叔、阿姨，为什么车停在这儿？”他关心的问道，“是不是车出了问题？” “啊，正焕你来得正好，快帮忙看看，车轮下有没有压到什么东西？”东日一见项南，立刻说道。 项南四下扫了一眼，随后捡起一个脏兮兮的狗玩具，“也没有什么东西，只有这个~” 他还顺手捏了捏，玩具立刻发出汪汪的叫声。 1532【可爱的宝拉姐】 见到只是个玩偶，车里的成家一家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哎呀，我就说早下车看多好呢，你这丫头就是非不听，白白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东日教训宝拉道。 成宝拉默不作声的发动了汽车，将车徐徐的开出了巷子口。 “怎么回事？”善宇、东龙都一脸懵，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项南尽管知道，但也没跟他们说，一手拉一个，拽着他们回家了，“快回去吧，太冷了~” 转过天来，大家见到德善后，才搞清楚怎么回事。 原来宝拉虽然有驾照，但驾驶经验不足，还是新手，一上路就开始麻爪。 昨天开车送家人去姨姥姥家时，不慎轧到了狗玩具。结果那阵叫声，让她以为是轧到了小狗，所以立刻吓得不敢动弹。 家里人想下车看也不行，家里人劝她开车走也不行，就一直在巷子口耗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项南等人来，才知道只是个玩具。 听完德善的解释后，东龙、项南、善宇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宝拉姐也太好笑了，真的笑死我了~”东龙捂着嘴道，这是他最近听过的最好的笑话。 “没想到宝拉姐也挺可爱的嘛。”项南笑道。 善宇都点了点头。 宝拉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一向都是比较强悍，比较凶的。没想到她居然也有害怕、窘迫的时候，还闹出把玩具当成小狗的笑话，真的挺可爱的。 “你们疯了~”德善摇摇头道，她可一点没觉得姐姐可爱。 …… 晚上时候，大家又聚在阿泽家，等着比赛结果公布。 李文世的声音再度从收音机里传来。 “下面我们再读一封读者的来信。”李文世笑着说道，“亲爱的文世大哥，我是道峰区双门洞的金正峰……呀，怎么又是他的信？他不是应届高考生么？怎么还有这么多时间写信？究竟是早已胸有成竹了，还是早就放弃考试了呢？” 大家虽然早知道正峰是幸运之人，但是见他的信被连续选中，也不禁都羡慕不已。 “我要向正峰哥要张明信片，借他的运气给夜星写信。”德善开口道。 “怎么，你有什么心愿么，告诉我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实现。”项南一听，笑着问道。 “咦~~~”听他这么说，东龙、善宇都一脸的嫌弃。 这时，就听李文世继续念道，“我这次介绍的明星，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弟弟金正焕~呀，正峰君身边哪有那么多明星呀，真是疯了。” 大家一听，一起看向项南。 项南也有些意外，眨了眨眼睛，就听李文世继续读道，“他今年虽然才上高二，但已经是一位很有名的作家了。现在在《文学月刊》连载的《蓝色生死恋》，就是我弟弟写得…… 哦？真的？！这我倒是没想到。那本小说我也看了，写得还真是挺不错的。 弟弟不只是作家，而且还是烹饪方面的天才，只看菜谱就能做出很好吃的菜。如果有机会的话，真的很想请文世大哥品尝。 借夜星这个栏目，祝愿弟弟永远健康快乐~” 项南听罢都很感动。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因为血缘就可以亲密无间的。再近的血缘，也需要维护，才能有深挚的感情。 正峰这封信，对项南来说，无疑是非常好的表示，让他很是感动。 片刻之后，收音机里传来崔泽取得第三局胜利的消息，让大家再度为他欢呼起来。 …… 转过天来，崔泽又赢下了第四局。 这不仅让巷子中的人欢呼雀跃，就连全体國民都为之鼓舞。 “崔泽六段真的太厉害了。不愧是我们大韩民國的骄傲！” “崔泽六段连胜四局，士气如虹，第五局也一定会赢得！” “崔泽六段就是我们心中的神，希望他能够一直赢下去，为我们大韩民國争取荣光。” 电视上、报纸上、收音机里……到处都能看到人们在谈论崔泽，这让娃娃鱼羡慕不已。 “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够登上报纸，而且篇幅要比阿泽的还大。”他憧憬道。 项南一听，嘿嘿一笑。 知道东龙的确会上报纸，不过绝不是他想得那样。 “阿泽马上要打第五局了。他要是获胜的话，我们就有披萨吃了。”善宇向往的道。 众人都点了点头。 崔泽临出國比赛前，说赢了就请披萨得。 而八零年代，对南韩人来说，披萨还是比较稀罕的吃食，所以大家都很期待。 …… 晚上时候，德善真的来找正峰借明信片，希望能被夜星选中。 项南几次问她想许什么愿望，她都不肯说，让项南都很无奈。 转过天来，喜讯传来，崔泽战胜了最后一名对手，取得了有利证券杯围棋锦标赛的冠军。 这让善宇、德善、东龙都非常高兴，项南也替崔泽感到高兴。 虽然他俩名义上是情敌，但他知道，崔泽是一个非常有品的对手。 剧中，他追德善之前，是不知道正焕也喜欢德善的。后会儿，是正焕把握不住机会，跟德善闹掰之后，崔泽才开始追德善的，而且他也曾为了朋友，一度跟德善疏远。 因此，崔泽虽然是情敌，但并不是坏人。恰恰相反，他是一个正焕都认可的人，所以才甘心将德善让给他。 以项南的心胸，自然也不会把崔泽视为仇寇。 听说他赢得冠军的消息，项南也替他高兴。 …… 晚上时候，崔泽会回國，到时候会请他们吃披萨。 也因此，德善、善宇、东龙下午就守在电话前，盼着崔泽赶紧回来。 为了吃披萨，他们连饭都不吃了。 相比起来，项南就淡定的多，还是在家跟家人们一起吃红薯。 对他来说，披萨真的没什么吸引力。都是他吃得不愿意吃得东西了，若是黑松露、刀鱼、鸡枞菌之类的还差不多。 正吃着呢，电话铃响了。 “知道了。”项南点了点头，放下电话，吃着红薯，走出了屋。 “呀，你还吃红薯，等下还能吃披萨么？”迎面刚好遇到德善，她见项南还吃红薯，不禁诧异地问道。 “那刚好可以省下，让你多吃几块嘛。”项南笑道。 德善一听，顿时开心起来。 1533【告白】 项南随后和德善一起来到崔泽家，就见东龙、善宇都已经到了。 “阿泽，恭喜你~”项南笑着同崔泽道。 “阿泽，祝贺你~”德善也笑着说道。 崔泽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怎么才来呀？”东龙抱怨道，“你们要再不来，我们就吃上了。” “敢~”德善一听，赶紧丢丢的跑了过去，跟他争抢起来。 项南看着她这个吃货，宠溺的笑了笑。 德善虽然不是太漂亮，智商也不是太高，但是性格真的很讨喜。跟她在一起，会感觉很舒服。 这一点其实很难得。 很多女生，尽管漂亮，尽管聪明，但却不好相处。作天作地，矫情自私。相处起来，很容易令人疲惫。 所以，德善其实挺可爱的，也是一个难得的女孩儿。 见到项南的眼神，崔泽不禁目光一暗。 “来吧，快去吃吧，不然他们一块都不会给咱俩剩下的。”项南拉着他的手道。 崔泽一愣，点了点头，笑着跟大家坐在了一起。 …… 一盒披萨六块，五个人分，一人一块。 还剩最后一块，东龙伸出了魔掌，“剩下这块，我就享用了吧。” “想什么呢？”德善一把把他的手打掉。 “你一个女生，不怕吃胖么？”东龙立刻讥讽道。 “我不怕。”德善坚定地道，“吃胖了再减就是了。” “哎呀，你们两个幼稚不幼稚，都马上都要高三的人了，还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抢吃的。”项南无语的道。 “猜拳吧，猜拳。”善宇则给出建议道。 德善一听，点了点头，挑衅似的看向东龙。 东龙却不愿和德善猜拳，因为他猜拳总是输得。 “唉，我昨天跟读书室的学姐告白，结果被人家拒绝了。”他开始打同情牌道。 “那算什么，我到现在还住在半地下呢。”德善驳斥道。 “我爸是教导主任啊。”东龙接着卖惨道。 “我姐是成宝拉啊。”德善寸步不让道。 “……”东龙一下没词了。 成宝拉在大家心中的恐怖程度，的确是比教导主任更高的。 但他又不甘心认输，边看向善宇道，“你不说说么？” “说什么，卖惨么?”善宇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显出一脸悲戚。 “哎，你别说你爸啊~”东龙一见，立刻摆手道，随后又看向崔泽，“你也不许说你妈，这两个算犯规啊。” 善宇没了老爸，崔泽没了老妈，这俩人要拿它卖惨，没人能赢得了。 项南无语的捶了他一拳。 善宇随后开口道，“我有一个喜欢的女生，喜欢两年了都没有告白。” 德善一听，不禁一愣。 项南直接将她抱住，随后笑着向善宇道，“那就学我一样告白嘛。你不告白得话，就永远没有机会。告白的话，起码还有一半机会成功。” 善宇一听，点了点头。 崔泽却将手中的披萨放下了。 “我只是觉得好玩才提议的，这气氛怎么变成这样了？”东龙见大家表情都有异，不禁有几分尴尬的道。 …… 吃完披萨后，大家各自回家。 “德善呐，来我家补习吧。三角函数你还没完全掌握呢。”项南向德善道。 “哦。”德善应声道，有点失魂落魄地意思。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项南见状，关心的问道。 “没有。”德善摇了摇头，但其实心里乱得很。 她在想善宇刚才说得，喜欢两年的女生，万一是她的话，她该怎么办。 拒绝善宇的话，似乎太残忍了。可是答应他的话，项南又怎么办呢？她只有一个人，不能分成两半。 “你在想善宇的话？”项南笑着问道。 德善吓了一跳，正要摆手，但看到项南那清澈的眼神，顿时又点了点头，“正焕，如果善宇向我告白，怎么办呢？” “德善，你不应该考虑这些。”项南摆手道，“谁喜欢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谁。就像我，喜欢我的人也很多，但我只喜欢你一个。” 听他这么说，德善顿时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一直以来，她都是比较缺爱的女生。所以谁喜欢她，她就喜欢谁。如今听项南这么一说，她顿时有了新的感悟。 项南没有再打扰她。 究竟如何选择，得德善自己拿主意。 …… 不过项南并没有等太久，晚上时候，德善就来他房间，跟他一起补习起来。 德善已经想通了。 相比不敢告白的善宇，她觉得还是项南更好。 而且，跟项南在一起，她真的觉得很舒服，她愿意跟他继续交往。 所以如果善宇跟她告白，她只能礼貌的拒绝他了。 毕竟谁让他没有早点采取行动呢。 见到德善选择了自己，项南也很高兴，开心的跟她抱在了一起。 “德善呐，我们平安夜去看电影好不好？”他笑着问道。 “嗯。”德善点了点头。 “你想看哪部电影？”项南又问道。 “随便哪部都好了。”德善不挑剔道。 “好。”项南点了点头，“对了，德善呐，你给夜星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呀，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都可以告诉我呀。” “不告诉你。”德善害羞的道。 项南见状，也不禁有些费猜疑。 …… 几天之后，十二月十五，南韩高考。 在此之前，各所高中都为应考生举办了盛大的送考仪式，打着横幅，放着音乐，高二学生甚至还会向高三学长们跪拜，祝愿他们高考顺利。 因为，南韩高考竞争压力十分大，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能考上大学。考不上的学生，很多都会选择复考，像金正峰这样复考五六次的学生也不罕见。 这些复考生加上应届生，使得高考的录取率更低了。因此高二学生给高三学长跪拜，看似是恭敬，其实更多是诅咒。 考不好的话就去死吧，不要明年跟我们争机会。 十二月十五号一大早，金家全家都集合起来，送金正峰去考场。 “正峰呐，爸爸也不会奢望太多，好好考就是了。”金社长嘱咐道。 “哥哥加油~”项南也点头道。 豹子女士本来想勉励一番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儿子，努力就好了。” 金正峰点了点头，随后坐着老爸的车上考场了。 1534【初雪】 晚上时候，金正峰归来。 看他一脸落寞的表情，家人们都没敢细问。 “好了，努力就好，回房休息吧。”金社长安慰道。 豹子女士也没说什么。她这个儿子，她心里也清楚，一年一年的复读，一年一年的荒废光阴。 玩游戏、集邮票、看闲书，翻电话簿的时间，都比翻课本的时间多，想考大学基本是没门。 项南也没说啥。 他早估到大哥这次考试会再次败北的。 不过高考失利，并不等于判了死刑。 因为南韩高考分三种，一种是前期大、一种是后期大，还有一种是专门大。前期大考试失利还可以考后期大，后期大失利还可以考专门大。 所以正峰还有继续努力的机会。 …… 晚上时候，项南和德善在屋里补习。 “弟弟呀，今天会有小雪呢~”正峰推门进来道。 “是么，好啊。”项南点点头，“是该下点雪了。” “如果下雪的话，记得喊我一声。”正峰点头道。 “好。”项南爽快的答应道。 “正峰哥没有事么？”德善讶异的问道。 一般人高考失利，愁都愁死了吧。正峰哥还能如此活跃，甚至有闲心看初雪，还真是罕见呢。 “没事。他都已经重考七次了，还能有什么事呀。”项南摆手笑道。 德善一听，点了点头。 …… 晚上十点钟，小雪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 项南叫醒了正峰，随后三人一起，来到院中看雪。 “哇，真漂亮呀~”正峰开心的道。 项南和德善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初雪，在南韩的文化中意义很重，很多男女恋爱，都会选择初雪这天告白。 因此初雪这天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对项南和德善来说自然是温馨浪漫。 “啊，冷啊~”正峰欣赏了一下初雪的美景后，就立刻禁不住冷跑回屋里去了。 毕竟是单身狗，没有人帮忙取暖。 项南则还和德善留在院里，手牵着手，享受这一份宁静、纯洁与美好。 就在这时，大门一开，把他俩吓一跳，赶紧把手分开了。 他们的关系，虽然小伙伴们都知道了，但是家长们还都不知道呢，该瞒还是得瞒着点。 毕竟在家长们的心中，现在还是考学更重要。 谁料门一开，进来的却是善宇。 一见善宇，德善顿时一阵紧张。 “德善呐~”善宇开口喊道。 “什么？！”德善吓一跳道。 “我想问一下，你姐姐在么？”善宇问道。 “成宝拉？！你找她做什么？”德善松了口气，随后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初雪了么……”善宇指着天上道。 “啊？！”德善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跟着既震惊又尴尬的道，“你要向成宝拉告白？！疯了吧你？” 善宇眨了眨眼睛，没理她，而是继续问道，“她在家呢么？” “不知道，阿西八~”德善生气地道，随即一扭头进屋了。 “善宇，了不起，祝你告白顺利~”项南向善宇竖起大拇哥道，“不过宝拉姐不在家，好像出去了。” “好吧。”善宇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走了。 …… 项南回到屋里，就见德善坐在床上生闷气。 “怎么了，你不是已经准备好拒绝善宇了么，又何必要生气呢？”项南笑着问道。 “可他为什么要喜欢成宝拉呀？！”德善生气地道，“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呢，为什么偏偏是成宝拉？”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项南笑道，“依我看，宝拉姐其实也挺可爱的，善宇喜欢她不足为奇啊。” “什么？”德善惊讶的看向项南，“为什么，她哪里好了？” “宝拉姐聪明、漂亮、温柔、热心、独立、坚强，这些都是很好的优点啊。”项南盘点道。 “疯了么，哪一点符合？”德善生气地道。 项南所说的这些优点，她觉得没有一项契合成宝拉。在她眼里，姐姐就是个凶狠残暴地女魔头，经常欺负她、打压她，快恨死她了。 “你听我解释~”项南笑了笑，将成宝拉的优点一一讲解。 尤其是她为了帮家里减轻负担，放弃自己理想的事重点说了一遍。 “如果宝拉姐选法律专业的话，你和余晖可能就得辍学，现在进工厂去做工了。”项南解释道，“你以为你爸妈向着她，是因为她凶么，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你姐姐对家里做了多大的贡献，觉得很是愧疚，所以才在其他方面补偿她的。” 德善听罢，也不禁愣住了。 这件事她以前还真没想过。现在想想，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以她和余晖那排名特别靠后的成绩，其实辍学去打工比继续上学要好。 全家全力供姐姐读书，让她学法律，对她、对全家都好。可是姐姐却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让他俩得以继续上学。 从这一点来说，她和余晖都欠姐姐的。 “宝拉姐是牺牲了自己的理想，来成全你和弟弟呀。”项南总结道。 德善听他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道，“为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呢。” “你爸妈都是为了保护你们嘛。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谁又愿意让儿女知道家境的窘迫呢。”项南安慰道，“宝拉姐也是个温柔的人，自然也不会用这件事，道德绑架你和弟弟。你和余晖又太年轻，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事。” 德善点了点头，眼泪流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以后好好努力，别让姐姐的牺牲白费，ok？”项南将她轻柔的揽在怀中道。 德善点了点头。 …… 收音机里，传来了李文世的声音。 “下面我们再念一封读者来信。文世哥哥你好，我是正在初恋中的双门洞的善儿，我正跟胡同里的一个男声热恋。 不过在他当初向我告白的时候，我实在太高兴了，所以忘了对他说‘我也喜欢你’。所以希望文世哥哥在初雪夜，一定要念我的这封信。我要借夜星这档节目，向全國宣布，我也喜欢你……” 项南听到这个节目，惊奇地看向德善。 “正焕，我喜欢你~”德善脸红红的道。 “我也喜欢你~”项南点了点头，随即和她吻在了一起。 1535【守护天使游戏】 初雪过后，很快就快到圣诞节了。 圣诞节前一周，金正峰突然把巷子里的孩子们集合在一起。 “诸位，现在开始我们双门洞凤凰堂第一届守护天使游戏~”他手里捧着个罐子，笑着宣布道。 大家一听，都一阵错愕。只有余晖开心的拍起了手。 “守护天使游戏，搞什么鬼呀？”东龙不悦地道。 这时，宝拉从外面走进屋里，“正峰哥，找我什么事？” 善宇一见她来，立刻把身旁的垫子拿起，给宝拉腾出了位置。 宝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项南见状，嘴角不禁流露一丝笑意。 宝拉虽然嘴上拒绝了善宇的告白，而且还警告他不要多想。但其实在她心里，并不讨厌善宇的。 否则，以她的脾气，若是不爽善宇，早就把他打跑了。 “既然人员都到齐了，那我宣布守护天使游戏正式开始！”正峰随即宣布道。 “什么？！”宝拉一听，立刻火起，大声喊道。 “宝拉啊，小点声，我的小心脏啊~”正峰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 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前两年刚安了心脏起搏器，禁不住吓得。 “守护天使游戏？！就为了这个把我叫来？”宝拉一脸不爽的道，“我忙得要死好嘛。” “哥，我也得去棋院。”崔泽也不好意思道。 “哥，我觉得很有意思，我挺你~”余晖举手道。 “哥，我也挺你，快点开始吧。”项南也笑道。 “好，好，马上开始。”正峰一见，赶紧让大家抓阄道，“抽中的人就是你要守护的人，期限是一周，也即是到平安夜。 作为守护天使，要偷偷摸摸的对他好，当然买圣诞礼物是基本的。而礼物要看个人的爱好，如果是我的话，比较喜欢大学歌谣祭第四辑的唱片。 大家都知道守护天使的规则吧，那就是绝对不能泄露自己要守护的对象……” 金正峰还没说完，崔泽就已经将纸条展开，随后举手道，“哥，我抽中的就是你呀。我给你买那张唱片吧。” 金正峰一愣。 这时，善宇、东龙、德善也都把纸条展开，“咦，我也抽中了正峰哥？~” 金正峰顿时满脸尴尬。 “正峰哥，你这是搞什么鬼呀~”大家都吐槽道。 “嘿嘿，一点前戏，开个玩笑。”金正峰赶紧解释道。 “哥，我会把你手掰断哦！”宝拉生气地道。 为这种无聊的事被叫来，已经让她很生气了。更何况金正峰居然还敢作弊，真是快气死她了。 “我走了，跟你们这帮孩子玩什么？”她随即起身道。 善宇却一把抓住了她，“再待一会嘛。怎么说，也是正峰哥辛苦准备的游戏。” 宝拉犹豫了一下，只好又坐了回来。 …… 金正峰赶紧重新写了纸条后，团起来丢进了罐里，随后一人一个的重新抓起阄来。 “哥，我先走了。”抓完阄后，崔泽没看，就忙着去棋院了。 “哥，要是两个人互相抓到怎么办？”善宇则好奇的问道。 “那就是天赐的命运呀，结婚吧、结婚吧、结婚吧~”金正峰举手欢呼道，余晖都跟着起哄起来。 项南一听，赶紧偷偷看了下自己的纸条，就见自己的纸条居然是德善，这让他顿时松了口气。 “哥，那要是抽中自己呢？”东龙则尴尬的问道。 “没有那么凑巧吧，这可是八个人呢，抽中自己的概率，未免也太小一点吧。”正峰笑着说道，“不过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啊，那就结婚吧、结婚吧、结婚吧。” 东龙一听，满脸郁闷。 原来他和剧中一样，也是抽到了自己。 “我走了~”宝拉起身道。 “宝拉，游戏要一直持续到平安夜啊。”正峰提醒道。 “我不参加。”宝拉却没好气的道。 宝拉走后，大家也都散了。 …… 回房间后，德善偷偷将项南口袋里的纸条掏了出来，顿时咯咯一笑。 “怎么了?”项南见状，好奇的问道。 德善开心地将自己的纸条拿了出来，展开一看，就见她的纸条上写得正是【正焕】二字。 他们俩居然抽中了彼此，这样神奇的缘分，自然令德善开心不已。 项南也很开心。 虽然一次抽奖不算什么，他也不信德善会因为抽中谁而喜欢上谁。不过能有个彩头也是好事嘛。 …… 接下来的几天，项南和德善都借着守护天使的由头，彼此腻乎着。 “德善呐，圣诞节你想要什么礼物？”项南笑着问道。 “你随便选好了，无论你送什么，我都喜欢的。”德善笑道。 项南一听，只好点点头，不过就算德善不说，他也知道给她买什么。 “正焕，那你要什么礼物呢？”德善也问项南道。 “你也随便选好了，无论你选什么，我也都喜欢的。”项南笑道。 德善一听，点了点头。 …… 晚上时候，正峰突然来找项南。 “弟弟啊，哥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正峰不好意思的道。 “什么事，哥？”项南疑惑的道。 “是这样的，哥希望你帮我借一本书。”正峰解释道。 “好，什么书？”项南点头问道。 “那个……”正峰有些犹豫。 “你就说嘛，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项南笑道。 “好吧，那本书叫《醉人的青春期》。”正峰随即说道，“不过不是我要看，我也是帮别人借的。”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那是本限制级的小说，知名度还是蛮高的，在男生中也比较流行，很多人都看过那本书。项南要借也不是太困难。 “好的，哥，我回头帮你借过来。”他点头道。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金正峰开心的道。 …… 转过天来，项南就把这本小说借了过来。 晚上放学后，正准备交给正峰。 德善就来跟他一起学习，项南也只好先把书放回去。 “正焕呐，我的英语书忘记带回来了，我先看下你的啊。”德善开口道。 “好，在我包里呢。”项南随口说道。 但是等德善拿起书包时，项南才忽然意识到不妥，赶紧上前将书包抢回来，“那什么……还是我帮你拿吧。” “你书包里藏了什么？”德善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不妥道。 1536【醉人的青春期】 “没什么，只是课本，真的没什么。”项南尴尬的笑道，随后打开书包将英语课本翻出来交给了德善，“我们还是学习吧。” 德善点了点头，“好吧。” 项南假装不经意放下书包，其实是摆在了自己手边。 “来，我们看下这个句式，haveto……就是不得不的意思~”他随后向德善道。 德善边听边点头，忽然伸手去夺书包。 项南早有防备，抢先一步将书包藏在怀中。 德善却不管不顾，直接往他怀里抓去，“拿出来，拿出来~” “哎呀，别乱摸，你摸哪儿呢？”项南被她一阵乱摸，忍不住喊道。 “给我，给我~”德善还是不松懈道。 若凭项南的身手，真要对付德善，保证她近不了身。但是她现在身份毕竟不同，项南也只好向她投降，“好了，好了，别乱摸了，我给你就是了。” 项南哭笑不得地将书包交给了她。 德善打开一看，很快将《醉人的青春期》翻了出来。 一看这本书，她顿时眼睛一亮，随即饶有趣味的翻阅起来。 这本小说，她也早听说过大名了，不过一直没机会领略呢。 “德善呐，把这本书还我吧。”项南伸手道。 “去，我先看看。”德善摆手道。 “这种书，你们女生怎么能看呢。”项南无语的道。 “女生怎么不能看，那你们男生怎么能看呢？”德善抬起头来，白了项南一眼道。 “但这本书真的不适合你。”项南见她看得津津有味，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适不适合，我自己知道。”德善摆摆手，继续看了起来。 项南眨了眨眼睛，也只好由得她了。 …… “正焕呐，男女那种事，真的像书里写得那样么？”看了一会儿后，德善忽然抬头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项南心虚的道。 “嘻嘻，正焕呐，你回头找盘录影带来呗，我想看看，是不是真像书里那样。”德善又笑着道。 “疯了嘛，女孩子看那种东西。”项南一听，立刻说道。 “女孩子也会好奇的嘛。”德善理直气壮地道，“你偷偷的找来，咱们去阿泽家里看。” “那怎么行，被人撞见，我倒还好说，人家怎么会说你呢。”项南摆手道，“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正焕呐，帮帮忙吧，我真的蛮好奇的。”德善凑到项南跟前道。 “不行。”项南摇头道。 “真的不行么，不行么，不行么……”德善一边撒娇，一边像小狗似的在项南脸上、身上蹭来蹭去道。 “好了，好了，我帮你去找就是了。”项南被她弄得浑身发痒，只好举手投降道。 “那就一言为定咯。”德善一听，顿时开心的道。 “真那么高兴么？你是女孩子呀。”项南有些无语道。 “那又怎么样，女孩子也有好奇的时候呀。”德善义正辞严的道。 项南一听，无话可说了。 …… 十二月二十四号，圣诞节前夕，项南约德善一起到狎鸥亭玩。 德善为此特地换上了牛仔短裙，露出了光光的两条腿。 “哇咧，你可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呀。这个天气你穿短裙？”项南惊讶道，“快回去换长裤~” “这样子才好看嘛。”德善拒绝道。 “乖了，快去换了。不然冻坏了，得了老寒腿可不好。”项南把她推回家里道。 德善见状，也只好乖乖回家，换了牛仔裤。 不过项南看得出来，德善换得是她最紧身的牛仔裤，因此臀部翘翘的，双腿长长的。 项南笑了笑，随后同她一起前往狎鸥亭。 狎鸥亭是江南区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云集着各路大牌奢侈品店、美容院、咖啡厅、料理店等等，吸引了大量的青年男女来此消费。 如今是平安夜，游客就更多了，可以说是车水马龙、水泄不通。 项南拉着德善来到商场，帮她买了一款美宝莲的唇膏，这让德善非常的高兴。 她原本就很爱打扮的，之前还偷偷用过姐姐的化妆品。不过她化妆不得法，往往把自己弄得像鬼一样。害得余晖都说，她越是精心打扮就越丑。 …… 逛完商场后，两人来到麦当劳吃饭。 两人选了靠窗的位子，一边吃一边聊天。正吃着呢，就听有人敲窗户。 回头一看，就见王子贤、张美玉站在窗外。 德善立刻笑着招手，将二人叫进来。 “你好~” “你好~” 两边打完招呼之后坐在一起。 “德善，不够意思，背着我们，偷摸约会。”王子贤笑道。 “是啊，亏我还想约你出来玩，原来你自己早就约了人。”张美玉也笑道。 “是我们的不是。”项南一听，主动领罚道，“想吃什么，你们说，我去买。” “这还差不多。”王子贤、张美玉笑道，随后点了几样食物。 项南随即去柜台点餐了。 德善则跟闺蜜们炫耀项南为她买得唇膏。 “哇，你男朋友真好~”张美玉、王子贤看了，都很羡慕的道。 一管唇膏其实不值太多钱，关键是项南的温柔小意，实在令她们羡慕。 “德善呐，这样的男朋友，你可要好好抓住呀。”两人都说道。 德善笑着点了点头。 …… 吃完饭后，项南和德善去看电影。 张美玉、王子贤很懂事的先行离开了。 到了影院后，项南选得是美國搞笑片《白头神探》。 这部电影是无厘头笑片的经典之作，其中很多桥段后来都被港片模仿了。 项南和德善看得大笑不止，电影结束后都还笑个不停。 “这部电影太有意思了~”德善笑着说道。 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德善批了上去。 现在天冷了，出来还有些冻得慌呢。 “我不冷。”德善看向项南道。 “没关系，是我太热了。”项南笑道。 德善笑了笑，心里感觉暖暖的。 回家之后，项南将自己正式准备的礼物，送给了德善。 “还有礼物？”德善都有些吃惊，她以为那管唇膏，就是圣诞礼物了呢。 “当然。”项南点头道，“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德善打开一看，就见是一双粉红色的手套，跟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中的那款一模一样，这不禁让她欣喜不已。 “我也为你准备礼物了。”德善笑道，随后也拿给了项南。 项南打开一看，却是一件粉色的衬衫。 1537【落榜】 圣诞节过后，高考成绩出炉。 以正峰的成绩，不出所料的落榜，这让一家人都高兴不起来，满屋子都笼罩着低气压。 不过因为正峰过两天就要做手术，更换心脏起搏器里的电池，所以豹子女士、金社长也不好多苛责他。 好在前期大没考好，还有后期大，所以还没有丧失全部希望。 …… 晚上，大家聚在崔泽家一起看录影带。 “正峰哥的手术，不会有事吧？”崔泽关心的问道。 “谢谢关心。”项南点点头道，“没事的，只是个小手术，更换一下心脏起搏器的电池而已。” 他学过基础医学，知道这项手术，难度并不是太大。只不过，但凡手术，总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大家比较担心而已。 医生为了避免麻烦，也不会大包大揽的，反而事先会发出一系列警告，所以就显得很严重似的。 “那就好，”崔泽松了一口气，“但是伯母肯定也很担心吧。” “都是这样子的。”项南点头道，“虽然她表面装出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担心的。” 豹子女士今天还请来化妆品推销员为她做美容护肤，看起来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但项南知道，她也是故作坚强，硬撑着自己不倒而已。 不然的话，她都吓得瑟瑟发抖，惶惶不安，那儿子会更恐惧。到时候，徒增烦恼。 大家一听，都点点头。 …… “对了，你们没忘记吧，我们明天要看电影的。”东龙忽然提道。 大家一起点了点头。 崔泽迟疑了一下，也随后点了点头。 “一看你就是只记得自己想记的事情。”东龙没被他糊弄过去，立刻撇撇嘴吐槽道，“可是一定要去的呀，我们五个好久没一起行动了。” 最近几个月，他们五人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少了。 项南和德善忙着在家补习，善宇忙着去读书室自习，崔泽则忙着到处去比赛，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哪里都搁不下。 因此身为五人组军师的他，才想把大家召集起来，一起去看电影，而且是成龍、洪金寳、元飚主演的动作大片《飞龙猛将》。 “可是明天我有比赛呀。”崔泽烦恼道。 “所以才特地选得晚上看嘛。”善宇笑道，“放心吧，到时候你就在棋院等着，我们顺路去接你就好。” “怎么，你们怕我找不到地方么？”崔泽一听，立刻问道。 “嗯，你找不到。”大家都异口同声道，让崔泽顿时哑口无言。 随后，项南又为大家煮面吃。 因为他煮得泡面，比所有人煮得都好吃，所以已经成为小伙伴们聚会时的不可取代的美食了。 …… 晚上时候，家人开始为正峰入院做准备。 他明天就要住进医院，为手术做准备，隔天就要动手术了。 正峰很担心手术，害怕的睡不着觉。他把自己历来的收藏，如邮票、电影海报、大学歌谣祭唱片等等，装了一个大箱子，搬到了项南的屋子里。 “弟弟，这些都是我的珍藏，现在都先放在你这里。假如我……你就帮我好好收着吧。”正峰满脸忧色的道。 “哥，别那么担心，这只是个小手术，没那么大的危险的。”项南见状，连忙安慰道，“出事的概率，都不足百分之三呐。” “我也查过了，患心脏病的概率，也不到百分之二呀。”正峰忧心忡忡道，况且他本来就是幸运体质，百万分之一的大奖都被他领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哥，真的不用太担心。”项南劝道，“你要真的害怕，今晚，咱们一起睡吧。” 正峰一听，开心的点了点头。 他一个人睡，的确是害怕。如果有弟弟陪伴，自然就最好了。 …… 转过天来，金社长、豹子女士送金正峰去医院。 “正焕呐，医院没那么多床，你今天就不用过去了。等明天做手术再去吧。”豹子女士向项南道。 项南点了点头，随后嘱咐正峰道，“哥，不用担心，只是小手术而已。不要给自己太大负担，我明天就去看望你。” 正峰点了点头。 下午时候，项南、东龙、善宇放学后，约上德善一起，前往棋院接崔泽。 就快到棋院时，路过一辆卖鱼糕的小食车，东龙立刻欢呼一声，拉着善宇、项南就坐了下来，“哇，鱼糕，好久没吃了。” “你们先吃，我陪德善去接阿泽。”项南抄起几串鱼糕道。 “哇，你们一时片刻都不肯分开么？”东龙见状，都不禁调侃道。 项南没理她，和德善吃着鱼糕来到棋院。 “我爸妈最近疯了，互相说起了敬语。”德善跟项南说道。 “为什么？”项南好奇的问道。 “我爸爸又在外面乱买东西了。家里的钱本来就不够用了，前两天，妈妈甚至怀疑是我偷了她的钱。妈妈自然生气，所以两人吵了一架。”德善解释道，“妈妈把爸爸的眼睛打青了，后来他们说总吵架不好，所以就改对对方说敬语了，那样就吵不起来了。” “但那样不更别扭么？”项南笑道。 夫妻之间吵架，其实是很正常的，吵架其实也是化解怨气的一种有效方法。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看似和谐，其实是把矛盾强压下来。就如同火山一般，早晚会喷薄而出，造成更大的破坏。 “说得是呢。”德善点了点头道，她也觉得很别扭，但是爸妈执意如此，她又能怎么办呢。 “对了，今晚我爸妈、我哥都不在家，来我家看录影带吧。”项南看向德善道，“我借到你想看的那种片子了。” 德善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 两人到棋院后，没有贸然的上去找崔泽。 毕竟他有可能还在比赛，贸然上去的话就太冒失了。 两人便在楼下，一边吃着鱼糕，一边等待着。 “正焕，听说昨天又有书商找上门了？”德善好奇的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 新一期的《文学月刊》已经出了，连载的《蓝色生死恋》越发的受欢迎，使得书商对项南简直趋之若鹜，开出的价码一个比一个高。 1538【大人物】 项南的《蓝色生死恋》迄今为止，已经连载了三期，读者反响都非常好。也因此书商希望能够拿到这本小说的出版权。 不过项南暂时还不打算卖。 他准备过了十九岁的生日后，满十八周岁再跟出版商签约。那样一来，赚得钱大半可以自己留下。 到时候，投资也好，买房置产也好。他明年就要高考了，到时候，他希望可以在外面住。 南韩的大学因为多集中在首尔，而首尔又是寸土寸金之地，所以大学宿舍非常的稀少，只有少量同学才可以住校，大部分同学还得回家住。 项南自然不希望考上大学后，还跟家人住在一起。他还是希望能和德善，有一个爱的小屋的。所以买房就成了必然。 当然汽车、家具、家电、装潢等等，也都是需要购买的。这些都要早做打算才可以。 …… 两人边吃着鱼糕边等。片刻之后，就听到脚步声，随后见到众人鱼贯而出，在台阶上依次站好，像恭迎贵宾似的一一同崔泽鞠躬致礼，握手致意。 “哇~”德善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很惊奇。 他们五人组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把崔泽当明星看。如今才知道，他在外面有多风光，真的太帅气了。 等崔泽和大家告别完后，项南和德善迎了上去，“怎么样，比赛完了，结果怎么样？” “赢了。”崔泽笑道。 “那就好。”项南点点头。 “你的包又忘了拿。”德善则拍了他头一下道，把台阶上的众人吓了一跳，“你这脑子里都记些什么呀，还不快去拿。” “啊，对啊。”崔泽恍然大悟道。 “我去帮崔大师拿。”台阶上的一位棋手主动请缨道，看样子给崔泽拿包，对他都像是无上荣光似的。 “不必了，让他自己去就好了，他需要锻炼的。”德善连忙笑道，“你快去吧，我们在路边摊等你。” 崔泽点了点头，跑步上楼去了。 项南和德善向众人道别，随后返回路边摊。 “在外人面前，你要给阿泽一点面子。他现在可是国手、崔大师，代表南韩围棋的脸面。”项南劝道，“别总把他当五人组里的小弟弟。” 德善点了点头。 经过今天的事，她也发觉崔泽跟之前不同了。 两人回到路边摊做好，又吃了几串鱼糕后，崔泽终于背着包来了。 …… “宝拉姐最近的情绪好像不太好呀，我早起看到她时，差点被她吓死。”东龙边吃鱼糕边说道。 “跟男朋友分手了。”德善一边吃一边回答道。 善宇一听就是一愣。 “宝拉姐还会有男朋友？”东龙都吃了一惊。 “别那么说嘛，我姐还是有人要的。”德善难得的维护了老姐一把。 “好了，再买一点，我们边走边吃吧。”项南起身道，“不然，我怕赶不及了。” 大家都点了点头。 项南随后结了账，跟着大家一起步行，前往中路的团结社。 进到影院，崔泽出钱买了饮料、爆米花等等食物，随后大家进到了影院之中。 项南挨着德善坐着，其他人胡乱坐下，片刻之后，电影正式开始。 《飞龙猛将》这部港片是成龍、元飚、洪金寳三兄弟最后一次合作，在此之后，三兄弟就正式各奔东西了。 而这部电影也不愧是三兄弟的完结作，不仅故事精彩而且打斗也十分出彩，看得观众们惊呼连连，尖叫不止，大呼过瘾。 电影放完，都八点钟了，五人一起坐公车回家。 “正焕呐，你家里人都不在，晚上你自己害不害怕，不如我们一起到阿泽房里睡吧？”东龙邀请道。 “不了，我晚上还要赶稿子。”项南摆手道。 “哎呀，真扫兴。”东龙无奈的道。 德善却是精神振奋，和项南偷偷交换了个眼神。 …… 回到凤凰堂，项南和德善一起回家，迫不及待的关上房门，将录影机、电视机打开，随后播放起了项南借得录影带。 “这是哪部影片呀？”德善好奇的问道。 “《在桑树林里发生的甜蜜爱情》。”项南解释道。 一九八四年，南韩废除了电影事前审查制度，使得国内立刻掀起了限制级电影的热潮。就像八零年代，香江电影分级制度确立之后，也迎来了限制级电影的热潮。 毕竟食色性也，电影商是不会放着这门生意不做的。 而《在桑树林里发生的甜蜜爱情》，就是其中的表表者，项南之前就和善宇、东龙、崔泽一起看过，甚至连续集都看了。 之所以选这部电影，一是这部电影比较经典，剧情、人物、画面都比较上乘，算是口碑之作；二是这部电影相对来说，不是太恶心。 很多限制级电影，为了刺激观众的浴望，往往会涉及一些比较大胆的片段。这对老饕来说固然很刺激，但对德善这样的新人就不友好了。 项南可不希望第一次看片就把她吓到，造成心理阴影就麻烦了。 “这部电影我听过，快放吧。”德善一听，立刻催促道。 项南观察了一下四周后，随即将录影带塞了进去，并摁下了播放键。随后，他揽着德善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比较淡定，但是随着影片的播放，两人的情绪也逐渐被调动，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身体也渐渐开始发烫，情不自禁的就抱在了一起…… 好在项南还能保持理智，知道现在不是最佳时机，最后关头还是停了下来。 “德善呐，我们还不能这样……”他抓住德善的手道，“等明年，我们高考结束，成为大学生后，我们再做这件事吧。不然的话，我怕你爸妈会拍死我的。” 德善听他这么说，冷静下来，随后点了点头，“嗯~” “那你先回家吧，我收拾一下~”项南随后道。 德善点点头，红着脸将衣服重新穿好，随即假装镇定地回了家。 项南也暗呼一声好险，随后把录影带取出来，藏在书包里收好。 其实他刚才满可以顺水推舟的，但想了想还是不妥当。一来没有准备好保护措施，万一中招就麻烦了。二来德善这么可爱，他也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要了她。 1539【心脏手术】 转过天来，项南带着阿泽送得水果，前往医院陪伴正峰。 到医院后，就见正峰穿着病服，坐在病床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项南将水果交给豹子女士，随即坐到正峰身边，抱住他道，“哥，别担心，真的只是小手术，会非常顺利的。 等你出院后，咱们一起放风筝、看电影、玩游戏。你好久，没跟我们一起踢球了，东龙最近找了个踢球的好地方，等你出院后我们一起踢吧。” 正峰听他这么说，心情好了很多。 他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呢，他不想现在就死掉。 就在项南和正峰聊天之际，豹子女士已经将项南带来的香蕉、菠萝切好了，“阿泽真好呀，送这么名贵的水果给我们吃。” 项南笑了笑。 香蕉和菠萝真的不算什么名贵水果，在内地的话，他估计都不惜的吃得。但是对弹丸之地，物产稀缺的南韩来说，这已经算是很难得的水果了。 尤其香蕉，刚刚才开放进口。一根就要两千韩元，的确算是比较名贵的了。 “正峰，给你~”豹子女士随后将一盘香蕉、菠萝给正峰道。 “我没胃口，吃不下，还是让正焕多吃些吧。”正峰摆手道。 “哥，多少吃点吧，阿泽的心意来着。”项南将盘子接过来，随后用叉子叉好，喂到正峰嘴边道。 正峰这才张嘴吃了几口。 …… 吃完水果后，项南陪哥哥一起下跳棋，纾解他的紧张情绪。 他在《小舍得》的世界，可是专门学过心理学的。再加上继承了纪晓岚的口才，以及方一凡的亲和力，所以说出来令人很舒服。 正峰得到他的纾解之后，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相比起正峰的紧张，金社长、豹子女士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吃完饭后，豹子女士甚至还去休息室看电视，丝毫不显紧张。 晚上，医生查过房后，一家人准备入睡。 正峰想到明天的手术，心情又开始变得忐忑起来。 豹子女士见状，上前劝道，“儿子，真的不用担心。妈妈跟所有医生都打听过了，这就是一个小手术而已，没有丝毫危险的。不然的话，妈妈敢出去看电视么？放心吧。” 听她这么说，正峰点了点头，方才能够入睡。 但其实项南知道，豹子女士虽然嘴上说不担心，其实却是害怕的不行。她所谓的出去看电视，实际却是找没人地方偷偷哭去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项南当时看到这一幕，都很感动。父母就是儿女的主心骨，顶梁柱，是挡在死神面前的保护墙。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想想都令人心酸。 …… 转过天来，项南、金社长、豹子女士一起送正峰进手术室。 “哥，不用怕，睡一觉就没事了。”项南劝慰道。 正峰点了点头。 随后一家人守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手术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金社长、豹子女士都很焦躁，在门口起起坐坐、来来回回，根本停不下来。 “爸、妈，哥的手术不会有事的，你们不要太担心了。”项南见状，都安慰他们道。 金社长、豹子女士虽然都点了头，但是担心的情绪却丝毫不减。 因为前天住院时，医生就说了，正峰做b超后，医生发现他的心脏起搏器有偏移的迹象，所以导致手术难度增加。 况且，这不是在一般地方做手术。如果是手、脚倒还罢了，锯下来也死不了人的。这可是心脏手术，停一秒就可能没了。 项南见状，心中越发感慨。 父母疼儿女，真的是百分百。 …… 经过漫长的一个小时等待，手术室门上的灯忽然灭了。 随即，门一开，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罗美兰立刻迎上去道。 “放心，手术很成功。电池顺利地更换了，起搏器位置也复位了。”医生笑着说道。 “真的感谢您，感谢您~”豹子女士、金社长一听，都连连鞠躬道。 “不必客气。”医生摆手笑道，“恭喜你们，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必再见我了。咱们十年后再见吧。” “谢谢您，谢谢您！”项南也鞠躬致谢道。 他知道，正峰的心脏起搏器电池，十年后还得再更换一次。 随后，护士们将金正峰推出手术室，推回病房。 一家人便守在病床前候着，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后，金正峰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三人一看，都很欢喜。 “正峰呐，手术很成功，不用担心了。”豹子女士立刻道。 “是啊，正峰呐，以后好好休养就好了。”金社长也附和道。 正峰眨了眨眼睛，轻轻地道，“弟弟~” “哥，我在呢。”项南赶紧凑过来道。 “等我出院后，我们一起去踢球。”正峰轻声说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好，哥。” …… 元旦过后，进入新年。 十二月末的考试，德善的成绩又有一个飞跃，从之前的八百多名，一下就提升到了五百多名，考大学有望。 这让一花、东日两夫妻非常的高兴。 “我们德善终于长大了，妈妈以你为荣啊~”一花开心的向女儿道。 “谢谢妈。”德善也很开心。 她之前成绩总是落后的，所以都不晓得，原来成绩好，其实是一种非常美妙的体验。老师喜欢，同学拥护，家长疼爱，邻居称赞……真的很美。 “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妈妈都帮你买。”一花又笑着说道。 “嗯。”东日也点点头。 1540【救人一命】 早起，项南炖了排骨，准备给哥哥补身体。 他现在还在医院休养，要住两周左右时间。而他是最喜欢吃肉的了，所以炖点排骨给他佐餐。 自从上次豹子女士回老家，项南露了一手厨艺之后，他就三不五时的客串下大师傅。 这样也好。豹子女士的厨艺虽然也不错，但是跟项南比还差了一大截儿。同样的一道菜，豹子女士做只能算好吃，但由项南来做则是美味了。 就在项南在厨房忙碌时，豹子女士去阳台舀大酱，正看到崔泽从家里出来，而巷子里却没人扫大街。 她疑惑的开口喊道，“阿泽，你爸爸呢，为什么没出来扫街？” “他去金海参加朋友的葬礼了。”崔泽回应道。 豹子女士点了点头，随后喊道，“那你来我家吃饭吧，我家炖了排骨~” 崔泽应了一声。 “阿姨，我也想吃排骨~”就在这时，厕所门一开，德善攥着卫生纸，急慌慌的走了出来。 “你妈也没在家？”豹子女士疑惑地问道。 “没有，我就是想吃排骨了。”德善笑道。 豹子女士抿了抿嘴，随后点了点头。 …… 德善、崔泽刚落座，东龙就推门走了进来，“阿姨，我听说有排骨吃呀。” “你也来蹭吃的？！你家不是很有钱么？”德善疑惑地问道。 “我妈上班去了，我爸在做咖喱。”东龙嘿嘿一笑道，“这边可是排骨，当然过来吃了。” 片刻之后，项南将酱排骨端了上来，“尝尝看，我做得味道如何。” “哇，闻起来就好香~”德善开心的道，随后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哇，好吃极了。” “正焕呐，改行做厨师吧。”东龙也边啃边道。 “好吃。”崔泽都言简意赅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 “阿姨，我妈让我把盘子送过来。谢谢你昨天送的炒粉丝。”这时，门一开，善宇又走了进来。 “快来，有排骨吃。”项南邀请道。 “不了，我已经吃饱了。”善宇摆摆手笑道。 “对了，周三夜星举办特别演唱会，李文世、李秀满、李治贤、金秀哲、金哲男、李景奎……这么多明星都要参加呢。”德善笑着说道，“我们一起去看吧。” “我要去济州岛。”东龙遗憾的道。 “我那天有比赛。”崔泽也摇头道。 “我约了人，我也去不了。”善宇也摇头道。 “那就只有我和德善去了。”项南笑道，“先说好，是你们自己不去的啊。别回头又抱怨我们两个不和你们一起玩。” 德善看了项南一眼，开心的笑了起来。有项南陪着，她已经很满意了。 …… 项南随后去买了演唱会的门票，周三的时候，带着德善去看了。 演唱会真的是没白去。李文世、李秀满、金哲男、金秀哲等等，都是南韩歌坛一线人物，人气鼎盛。 再加上他们又有实力，弹唱俱佳，因此演唱会办得非常成功，也让德善看得非常过瘾。 “哇，真的没有白来，真的太好看了。”她兴奋的喊道，随后又问项南，“正焕，你觉得我有没有当明星的潜力？” “当然有了，我们德善是最棒的。”项南笑着说道，不过他并不支持德善去闯荡娱乐圈。 内地的娱乐圈就够混乱的了，南韩娱乐圈还要混乱一万倍，每年光是自殺的都数不过来了。 “麻烦，请帮我们拍张照，好么？”这时，一对恋人请求道。 “好。”项南点点头，结果拍立得相机，为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非常感谢。”两人谢道，“我也为你们拍张照片吧。” “好得，谢谢。”项南点点头，抱住了德善，拍下一张合照。 “哇，我们还真般配。”德善拿着照片喜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临出门前给德善披上了，“穿上吧，外面有点冷呢。” “你呢？”德善看向他道。 “我身板这么健壮，怎么可能有事呢。”项南笑道。 其实，金正焕的身体是有点虚的，经常性的流鼻血。后来，项南为他滋补了一下。现在不敢说壮得像头牛，起码这点温度不会令他感冒。 “呀，干得好呀，金正焕，像个男子汉了。”德善笑着说道。 “走啦~”项南拉起她的手道。 …… 金正峰出院后，跑去雪岳山百潭寺礼佛，说要答谢佛祖对他的保护。 其实在项南看来，他应该是馋庙里的野菜拌饭了。 与此同时，凤凰堂参加完朋友的葬礼后，也从金海返回首尔。 项南知道他有可能罹患中风，所以偷摸观察着，这也算是他对崔泽做得补偿。 果然到晚上七点多钟时，凤凰堂正要去关店门，忽然眼前一黑，脚步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项南一直在巷子里溜达，见状立刻冲进店里，随即大喊起来。大家听到呼声都跑了出来，随后一起把凤凰堂送进医院。 好在送得及时，凤凰堂没有大碍。 “哎呀，真的要多亏正焕。幸亏他发现的早，不然的话，要是等崔泽回来，怕是人都没有了。” “是啊，这种病要是救得不及时，就算人能够救活，也会留下后遗症的。”大家都一阵庆幸道。 崔泽收到消息后，从棋院赶回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爸爸，都难过的流下眼泪来。 他妈妈已经不在了，爸爸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他如果也去了，那他真不知该怎样活了。 “正焕，谢谢你~”崔泽感激的道。 “说这些做什么呢。”项南摆手道，“爸爸没事就好了。” …… 凤凰堂住院后，巷子里的几家人商量好，轮流给他送饭。 这种浓浓的邻居情，让项南看了都很感动。 在大城市里，邻居之间别说互相照顾，互相送饭，怕是连名字都不知道，见面能点头就不错了。更多的甚至是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像双门洞凤凰堂这么和谐友爱的邻里关系，真的是太难得了。而家长是孩子们的榜样，正因为家长都如此心善，如此友爱，所以孩子们一个个才如此出色。 剧中，凤凰堂内就出了一位围棋国手，一位美食主持，一位空中小姐，一位演艺歌手，一位餐厅老板，一位法官，一位医生，一位空军……几乎全都有出息。 1541【控制欲】 凤凰堂生病住院后，崔泽就没人照顾了。 因此巷子里的人轮流招待他来家里吃饭，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但是，崔泽要去国外比赛时，就遇到一些麻烦。 原本，他出國比赛的时候，是爸爸或者李部长陪同去的，他们两人负责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但如今他生病住院，李部长也有事脱不开身，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照顾崔泽了。而崔泽的生活自理能力很差，如果没人照顾的话就会很惨的，吃饭不能好好吃，睡觉不能好好睡…… 所以崔泽爸爸都很担心，希望德善能陪崔泽一起去。 “我陪阿泽去广洲参赛？”德善一听，都很兴奋。 她长这么大，还没出过國呢。现在能去广洲那样的大城市，开开眼界，对她来说真的是天赐良机。 她立刻就答应了下来，并兴致勃勃的做着准备。 …… 张美玉听说她要陪崔泽去广洲参赛，却是皱起眉头道，“你和崔泽去广洲参赛，你男朋友不会介意么？” “介意什么？”德善不解的问道。 “德善呐，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该避讳就要避讳的。”王子贤也劝道，“如果你男朋友跟其他女生出去玩，你会怎么想吗？” 德善一愣，随后摆摆手，“哎呀，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和阿泽是朋友呀。正焕也都知道的，他不会反对的。” “我还是觉得你跟他商量一下比较好。”张美泉劝道。 “对啊，换做我是你的男朋友，知道你要去照顾别的男生，我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王子贤点头道。 “不会的，正焕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呀。”德善摆手笑道。 “哎，你一点都不了解男人呀。”张美玉、王子贤听她这么说，都摇头叹息道。 德善见状，也不禁一愣。 …… 晚上回家之后，德善就找到项南。 “我要陪阿泽去广洲参赛，你是支持还是反对呀？”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项南一愣，眨了眨眼睛。 凭良心来说，他当然是不希望德善陪崔泽去广洲的。 哪怕他知道崔泽是老实孩子，而德善也不会没有分寸。但是崔泽喜欢德善是他早就知道的事，让德善去照顾他，总归是有些别扭的。 但话说回来，他要拒绝却也不好拒绝。 毕竟崔泽喜欢德善的事，现在就他和崔泽俩人知道，德善是完全蒙在鼓里的。拒绝的话，显得自己多冷血，多有控制欲似的。 “你要去多久？”项南随后问道。 “大概一周左右吧。”德善回答道。 “一周时间……”项南沉吟片刻，“会耽误很多功课的。你的成绩刚刚有起色，耽误一周课程，你知道会落后多少么？” 德善一愣，“这么说，你不赞同我去了？” “你如果真想去的话，我当然不会阻拦你。毕竟对你来说，出國一趟也不容易。我只是想提醒你，这样做的后果。”项南解释道。 德善顿时有些郁闷，嘟起了嘴巴，“你是担心我的学习，还是在吃我的醋呀？” “两样都有。”项南点头道。 他知道德善心地纯良，所以也没想耍心眼。 德善一愣，随即噗嗤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去了。” “嗯，让东龙去好了，我想他会愿意出國的。而且，他的成绩本就垫底了，再降也降不到哪里去的。”项南点头笑道，“你以后想出國的话，我赚钱陪你出国好了。” 德善点了点头。 …… 德善随后让爸妈帮自己婉拒了凤凰堂的请求。 “我的成绩刚有点起色，耽误一周的课，对我来说太严重了，还是让别人去吧。”她说道。 东日、一花也觉得有道理。 女儿的成绩刚有点起色，正是需要努力的时候。耽误一周的课，的确影响蛮大的。 况且来说，他们也不认为女儿有照顾人的能力。万一没有照顾好，害得崔泽比赛失利，女儿可付不起责任。 因此最后，凤凰堂只能拜托东龙去了。 东龙听说能出國，立刻开心地答应了。 “德善呐，谢谢你，你不去，机会就给我了。”他开心的道。 德善点了点头。 不能出國，真的很可惜，但是她并不后悔。她喜欢项南，她爱项南，她不想做他不喜欢的事。 “娃娃鱼，出去之后不要只顾着玩，照顾好崔泽才是第一要务。”项南提醒道。 “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的。”东龙笑道。 项南点了点头。 其实娃娃鱼得情商很高，对人也很细心很体贴，是五人组里的粘合剂。有他陪崔泽去广洲，一定错不了的。 …… 东龙随后陪崔泽去了广洲。 项南则和德善、善宇留在国内，继续自己的学业。 期间，善宇家的房子被他的奶奶抵押给了银行，拿那笔钱给小儿子摆平官司，一度逼得善英欲哭无泪，走投无路，几乎流落街头。 善宇的奶奶家家境很好，爸爸又是公务员，薪资优厚，而善英只是小地方的女子，无钱无势。再加上是未婚先育，在当时不太能被接受，所以善英向来不讨婆婆喜欢。 尤其丈夫之后又出了车祸，更让奶奶认为是善英克得，对她也就更不客气了。一年到头，也未准来探望他们母子，而且每次来都是连声呵斥，非常不给面子。 这次更是招呼都不打，就把善宇家的房子抵押了，更是让善英悲苦至极。 幸亏凤凰堂及时伸出援手，借给了她一千万，偿还了银行贷款，才保住了她的房子。不然善宇、珍珠就得流落街头了。 另外，宝拉又参加了运动，倒霉的是这次没跑了，被警方抓住然后连夜运去了乡下，丢在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关键时刻，还是善宇接到了他的求救电话，打出租车把她接回到城里。不然的话，一月的天气，天寒地冻，在野外冻上一宿，非生一场大病不可。 善宇也因此，跟她的关系得以更进一步。 同时，正峰则因为在百潭寺暂居时，看到了前去避难的前总统全鬥焕，而被保镖逐出了寺院，被迫提前回了家。 1542【烤乳猪】 “正焕，我从中國给你带的礼物。”回國之后，娃娃鱼把礼物送给项南、德善道。 项南的礼物是一个椰雕，德善的礼物是一柄团扇，都是非常精美的工艺品。 “谢谢。”项南接过来道，“在中國好玩么？” “好玩。城市那么大，比首尔还要大，而且很繁华，一点不觉得落后。”东龙点头道，“尤其是吃得，真的太美味了。我们在那里住了一周，每天都有不同的好吃的，我起码吃了两百道菜。哇，简直不敢想象。”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所谓食在广洲。广洲是中國饮食文化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各种菜肴、点心、小吃，不下万种之多。 东龙被折服，也就不足为奇了。 德善一听，同样羡慕不已，“哇，两百道菜！都吃的什么？” “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啦。我最喜欢的是烤乳猪。把这么大的小猪放在炭火上烤，外酥里嫩，猪皮都是脆的。”东龙讲述道，“再蘸上酱料，吃到嘴里，哇，简直就是艺术啊！” 德善听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哇，真的？” “当然真的，我还拍了照片呢。”东龙笑道，随后将照片拿给德善看，就见只有十来张是风景照，其他的全部都是美食照片，不愧是将来要做餐厅老板的人。 “哇，哇，哇~~”德善看着一道道美味，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她抡起粉拳，捶打着项南道，“要不然我就可以吃到了呀~” “呀，有机会还是得出國开开眼界呀，真的是不虚此行。”东龙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叹道。 听他这么说，德善更气了。 “好了，别生气了，不就是烤乳猪嘛，不就是美味佳肴嘛，我又不是不会做的。”项南抓住德善的手道，“等我一样一样给你做出来不就结了，保证比娃娃鱼吃过的还好吃。” 娃娃鱼去广洲这些天，的确是吃了些好东西，但他吃的那点东西，在项南看来，也不过如此。真正的好东西，他还没有吃过呢。 “真的？”德善睁大了眼睛。 “真的。”项南点点头。 德善顿时开心起来。 “我走了，我要回家了。”东龙这时又道，“明天是我生日，我妈会为我做我最喜欢的海带汤的。” “嗯。”项南点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跑去城外的养殖场，买了头十斤重的小猪羔，带回家里，预备杀猪褪毛，给德善做烤乳猪。 见到这一幕，豹子女士都很惊奇，“正焕呐，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烤乳猪呀。”项南解释道，“妈，明天是爸的生日，我想让他吃点好的。” “……”豹子女士瞪大了眼睛，“哎呀，你自己做得了么？” 瞅着儿子这是要自己殺猪褪毛，豹子女士都被吓了一大跳呢。 “没有什么难得。”项南摆手笑道，殺猪而已嘛，没什么难度。他的八斩刀，连人都能殺。 蹭了蹭刀子，正准备动手，就在这时，门一开，德善带着两位闺蜜走进院来。 见到项南争一手揪住猪耳朵，一手拎着刀子，张美玉、王子贤都吓了一大跳。 “你们好~”项南先打招呼道。 “你好~”张美玉、王子贤连忙鞠躬还礼道。 “正焕呐，你这是在做什么？”德善见到这一幕，也惊讶的问道。 项南朝她招了招手。 德善疑惑的走近他。 “你不是想吃烤乳猪嘛，我这不是正准备做嘛。”项南悄声说道，随后又大声道，“明天是我爸爸生日，做道好菜让他尝尝。” 德善眨了眨眼睛，既感动又震惊。 她没想到项南答应给她做菜，就真的付诸行动了。更没想到，做烤乳猪，还要亲自宰猪。 “怎么还要自己殺猪呀？”她疑惑地问道。 “没办法，这道菜是广洲特色菜，人家那边的菜市场上有专门宰好的小猪卖。咱们这边没有，这还是我特地从乡下买来的呢。”项南解释道。 “会不会太残忍了呀？”德善见到小猪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免有些不忍心道。没想到为了给自己解馋，还得牺牲掉它。 “都是这样的。”项南摆手笑道，“鸡鸭鱼肉，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不都是靠屠宰获得的肉类嘛。不用想那么多，早晚它也是要被吃掉的，早死早轮回。” 德善还是有些不忍，“要不还是算了吧，烤乳猪我不吃了。” 她不看见项南殺猪就罢了，看见了就真的不忍心了。 “猪我都买来了。”项南无奈的道，“你真的不吃了？” “不吃了。”德善摆手道。 “那好吧。”项南见状，也只好同意道，将小猪重新丢回笼子里，准备过两天送给乡下的姥姥去养。 …… “他为了给你做菜，亲自去乡下买了头猪回来宰？哇！”张美玉、王子贤事后听德善讲述来龙去脉，都惊讶的不得了。 “嗯。”德善点了点头。 “哇，德善呐，你男朋友还真爱你呀~”张美玉羡慕的道。 “这样的男生，真的太少见了，真正的男子汉啊。”王子贤都感慨道。 “嘻嘻~”德善也很开心，只是为了一句承诺，项南都肯去做，让她真的觉得很感动，“对了，我下拉面给你们吃。我学到一种煮面的方法，非常好吃啊~” 德善随后用项南传授的煮面诀窍，给王子贤、张美玉煮了一锅拉面。 两人一吃，味道果然不同。 “哇，真鲜美，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拉面。”两人都称赞道。 “嗯，其实还不如他煮得好吃。”德善尝了一口道，“不过也可以了。” “德善呐，你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张美玉羡慕的道。 “是啊，男朋友又有才华又能干，太让人羡慕了~”王子贤点头道，“我最近很迷他写得《蓝色生死恋》呀，哎，能不能让他过来一趟，好想问他后面的故事进展。” “哎，没用的，他连我都不肯告诉。”德善摆摆手道，“他说这样会破坏阅读乐趣。” “说得也对呀。”张美玉笑道。 1543【生日不快乐】 项南把小猪关进笼子后，随即回到屋里。 “怎么，不殺了？”豹子女士笑着问道。 “做别的菜也是一样的嘛。”项南笑道。 豹子女士笑了出来。 德善说了句话，儿子就不殺了，其中的含义，她看得出来。 不过，这倒不是坏事。德善心地善良、活泼可爱，是非常难得的女孩儿。 假如儿子跟她在一起的话，她不会反对的。 “对了，爸呢？”见豹子女士笑得嗳昧，项南赶忙转移话题道。 “明天是爸爸的生日，妈给了他两千万，让他去买一台车。”豹子女士说道，“你爸一到生日就心情不好，所以妈特地让他换辆好车。” “两千万？！”项南一听，都有几分惊讶。 五千万当时能买江南区的一栋公寓，可见购买力相当不俗。两千万韩元，自然可以买一辆相当好的车了。 “那一定是好车了。”项南笑道。 “哎一古，你爸爸那抠门的样子，能买个索纳塔、卡皮特、斯黛拉就不错了。”豹子女士撇撇嘴道。 “别那么说嘛，到底是两千万呢。”项南笑道。 就在这时，就听外面传来汽笛声。 “哦，买回来了。”项南笑道，随后同豹子女士一同出门去看。 …… 推门一看，就见一辆红色的起亚pride小型汽车停在门口。 这是一款比较廉价的车型，定位类似于五菱宏光、奇瑞qq之类，售价还不到五百万韩元。 “这是什么呀？”豹子女士一见，笑容渐渐消失，随即生气的问道。 “男人的骄傲，怎么样，很像新车吧。”金社长得意的炫耀道。 “居然还是二手的。”项南都有些无语了。 两千万韩元，买现代的格锐都够了，却偏偏买了这么辆小破车，而且还是二手的。金社长的抠门，真是抠到家了。 “上车，我带你们去兜一圈~”金社长还盛情道。 “你自己去兜个够吧。”豹子女士没眼看了，直接扭身回家去了。 项南也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转身回家。 “美兰呐，正焕呐~”金社长一见，赶紧赶了上去。 …… 虽然豹子女士很不喜欢老公的抠门，但是米已成炊，车都买到手了，退是不可能的了，也只能罢了。 反正，除了金社长之外，家里也没人会开车。他乐意开着这辆二手小车，就由他去吧。 “对了，你哥现在在忙什么？一整天都不见人了。”豹子女士又问道。 “哦，他去给爸爸买生日礼物了。”项南撒了个谎道。 其实，金正峰是去游戏厅玩游戏了，而且玩的还不是双截龙、街霸、魂斗罗之类的游戏，而是益智类的泡泡龙。 “啊，孩子果然长大了。”听他这么说，金社长满意的道。 项南笑了笑，随后回房，继续写自己的小说去了。 《冬日恋歌》他已经写完了，现在写得是《大长今》。 《大长今》这部电视剧当年可是红遍东亚，连内地观众都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这部剧之所以吸引观众，主要是因为故事内容丰富，既有缠绵悱恻的爱情，也有惊心动魄的宫斗，更有不屈不挠的励志情节。所以这部剧也是很适合改编成长篇小说的。 …… 转过天来，中午时分，项南和豹子女士特地烹制了一桌美味佳肴来为金社长庆祝生日。 单是项南做得就有松仁玉米、拔丝地瓜、酱爆鱿鱼、青椒牛柳等等，可以说道道都是美味。 “爸，祝你生日快乐。”项南还和正峰一起，为金社长送上了礼物。 “是什么礼物呀？”豹子女士好奇的问道。 “一件外套~”项南笑道。 上次金社长拿了二十万韩元，找朋友去买名牌外套，结果却被人家给骗了。花高价货，买了一件根本不值钱的假名牌，让金社长一度很是心酸。 所以，项南和哥哥合计，为他重新买件名牌，也省得他总穿着金成电子的工作服出去了。 “嗯。”豹子女士很满意。 金社长却是兴致不高，接过礼物之后，都没打开，就直接放在了一边。 眼见于此，豹子女士都有些担心。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其中三百六十四天都开开心心地，唯独今天这么闷闷不乐，让她都有些纳闷。 就在这时，就听门外传来，“哈一股，金社长~” 大家回头一看，正是德善，她高举着手臂，向金社长打招呼道，这也是他们常玩的游戏。 金社长见到德善，却是犹豫了片刻。 换做之前，他早开心的回应了，但今天他好像没什么兴致。 得不到金社长的回应，德善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尴尬的很。 此时，金社长终于站了起来，“哈一股，成社长~” 随后，他走到德善跟前，握住她的手，“见到你真高兴，真高兴，真高兴啊~” 但他嘴上说着高兴，表情却是越来越僵，勉强配合德善打完招呼后，他就叹了口气，返回屋里去了。 “……”留在原地的德善一脸懵圈。 “没事，我爸心情不好~”项南走过去道，随后拉起她的手，“来吧，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哦。”德善点点头，坐下一起吃了起来，“哇，好吃~” 项南笑着点点头。 …… 酒足饭饱之后，开始吃甜点——生日蛋糕。 金正峰这个没出息的，用叉子把蛋糕上的奶油都刮到了自己盘子里。 “哥，你不喜欢吃奶油么，不如都给我吃吧。”德善见状，连忙问道。 “不行。”正峰立刻拒绝道，“我最喜欢吃奶油了，这样一口吞下去，感觉最好了。” 说着，他张大了嘴巴，把一盘子奶油都吃了下去，看得德善羡慕不已。 “那哥，你能做到一口吃蛋糕么？”德善叉起一块蛋糕，随即张大嘴巴，一下就给塞了进去。 正峰一见，赶紧效仿，同样一口吞下一块蛋糕。 “再来!这次，一滴奶油也不能沾到嘴上。”德善一见，立刻又下挑战书道。 正峰一见，立刻也要应战。 “呀，你们都多大了，还玩幼稚园的游戏。”项南见状，都忍不住吐槽道。 两人这才罢了手。 “哥啊，下午不再去游戏厅了么，你的泡泡龙还没刷到最高分吧？”项南又道，想把正峰这个电灯泡赶走。 1544【离家出走】 “正峰哥你也喜欢玩泡泡龙么？我也是。”德善一听，笑着问道，“我还是街角那家店泡泡龙的记录保持者呢。” “我哥现在不在街角那家店玩了。”项南笑了笑道，“他现在主要去放鹤洞那边的游戏厅玩。” 金正峰是打游戏的高手，五百韩元就能玩一天。他这样的主顾，自然不受游戏厅老板的欢迎。 再加上他玩游戏还喜欢犯规。比如泡泡龙游戏，有个加时道具，店主是不允许吃得。但金正峰每次都吃，因此就被店主列入拒绝往来户了。 “放鹤洞？！我朋友张美玉家就在那边，还是放鹤洞首富呢。”德善一听，笑着说道。 项南一听，也笑了起来。 张美玉还真有可能成他嫂子。 …… 这时候，门一开，就听冬日喊道，“生日快乐，朋友~” “您好~”项南、正峰一见是东日、一花，立刻起身问候道。 豹子女士听到声音，迎了出来，“你们来了啊~” “生日会散得这么早么？我还带了煎饼过来呢。他不是很喜欢吃的么。”一花捧着一篮泡菜煎饼，笑着说道。 “哎，别提了，他今天心情不好。”豹子女士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东日关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豹子女士也纳闷道，这几年，每到他生日，他心情就不好过，还真是奇了怪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项南接起一听，正是东龙打来的，“什么，你离家出走了？噢，好，你在那儿别动，我马上赶过去。” “什么事？！”此时，家长们也都听到他的话，都关心的问道。 “娃娃鱼昨天早晨离家出走了，现在在大川海水浴场，没钱了，让我去救他。”项南简明扼要的汇报道，“还说不让我告诉他爸妈，否则会再逃的。” “真的？！哎呀，东龙那么乖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一花惊讶的道。 “是啊，这种事发生在我家孩子身上，倒不稀奇。”豹子女士点头道。 项南、正峰都疑惑的看向了她。 他俩可不是叛逆的孩子，多懂事呀，怎么还落这么一句评价？！ “哎呀，别人家的事，我们哪能说得清楚。”东日感叹道，“正焕呐，你去把东龙接回来吧，我们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嗯，我这就去。”项南起身道。 “我也去。”德善一听有这样的新鲜事，也立刻主动请缨道。 “光你们俩去不太保险，还是再带上个大人吧。”一花建议道。 于是，成宝拉就被临时抓了苦差。 偏赶上善英带着善宇、凤凰堂带着崔泽，也来给金社长庆祝生日，于是他们两人也都一起跟着了。 …… “啊，你们都去啊？”宝拉见小伙伴们都去，不禁挠着头道。 善宇嘻嘻一笑，他主要是想陪宝拉。至于崔泽则是不用忙比赛，听说大家要去西海，所以也愿意一起去玩玩。 “出发吧~”德善则开心的欢呼道，“善宇，放音乐，music，start！” 她把这次搭救娃娃鱼之旅，当成是小伙伴们的春游了。 善宇点了点头，随即放起了音乐。 “呀，你们……”宝拉气呼呼的道，但最终还是嘴硬心软，发动汽车朝西海驶去。 而车内的其他小伙伴们，则一起伴随着音乐齐声合唱，跟郊游也差不多了。 ……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众人终于抵达了大川海水浴场。 “正焕呐，娃娃鱼说他在哪儿呢？”宝拉将车停下之后，并未在门口见到娃娃鱼，不禁皱起眉头问道。 “他说跟润发哥在一起呢。”项南解释道。 众人一听，脑边都挂起几道黑线。 “算了，大家分散着找找吧。”宝拉吩咐道，“娃娃鱼，别让我逮到你，逮到你，我非把你的胳膊卸了。” 德善听她这么说，赶忙把崔泽的耳朵捂上了。 众人随即下车，寻找起娃娃鱼来。 项南和德善、崔泽一组，善宇和宝拉一组。 他们进了浴场后，一南一北，开始找了起来。 很快，项南就看到了东龙。 他正假装系鞋带，其实是偷游客放在海滩上的零食呢。 项南朝德善、崔泽打了个手势，随即悄悄地摸了上去，一巴掌拍在东龙的肩膀上，“好小子，居然敢偷东西？” “啊，不敢了，饶命啊~”东龙吓了一跳，立刻把偷来的零食往原地一放，随即举手投降道。 见到他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德善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呀，是你们呀？吓死我了。”东龙一听声音，回头一看，顿时松了口气，“别耍我了，人吓人，吓死人的。” “好了，走吧。”项南笑道，随即拉起他就走。 “你们怎么都来了，你没告诉我爸妈吧？”见到宝拉、善宇也来了，东龙连忙看向项南道。 “放心，没说。”项南点点头道，随后把东龙塞进了车里。 “你们要把我带回去么，我不要回去~”东龙拍着车窗反抗道。 “呀，给我闭嘴~”宝拉见状，立刻斥责道，“知道为了你，我们受了多少罪么。你给我老实呆着，还敢再闹就灭了你~” “是。”挨了宝拉一通呵斥之后，东龙立刻变得乖觉起来。 宝拉随即准备开车回家。 不过现在又面临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汽车坐不开了。 她这个车满打满算，只能装五个人。而现在已经有六个人了。 “所以我说，你们为什么都要来呢。”宝拉郁闷的道。 原本她就不赞成大家都来，可是偏偏没人肯听她的。现在好了，一车装不下了。 “宝拉姐，你带东龙、善宇、阿泽回去吧，我和德善留下来坐公交。”项南主动提议道。 “好吧。”宝拉点点头，“正焕呐，小心点。” 项南点点头。 宝拉随即开车，载着善宇、东龙、阿泽一起回去。 项南则和德善留在了浴场。 “啊，冷~”德善被海风一吹，打了个哆嗦道。 “你还空着肚子呢么，咱们去吃烤肉吧。”项南笑着说道。 德善一听，顿时开心的笑了。 1545【东龙的委屈】 项南随后带德善去吃了烤肉，然后在浴场的沙滩上做游戏，你追我赶，嬉戏打闹，非常开心。 只可惜气候不对，此刻是一月份，天气实在寒冷。若是暑假来得话，就可以一起游泳了。 即使如此，德善也很开心。 “正焕呐，我们有机会再来玩吧。”她看向项南道。 “好啊。”项南点点头，随后和德善一起，坐巴士回家。 回到家后，却还不见宝拉她们回来。 又等了近半小时，她们才终于回到凤凰堂。 “你们怎么才回来？”项南出来丢垃圾，刚好撞遇到，不禁诧异地问道。 他和德善在浴场玩了好一会儿，坐巴士都早回来了。他们自驾车提前出发，居然还能这么晚回来，真的厉害！ 善宇一脸的尴尬。 原本是不需要这么久时间的。但奈何宝拉的驾驶技术太不过关了，开车慢得像乌龟一样，结果反倒比项南等人回来的还晚。 “我不想回家。”东龙却一脸悲伤的道。 “为什么，对了，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善宇疑惑地问道。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呀？”东龙苦笑一声道，“因为我妈。” “你妈？连续五届大韩生命保险的保险王？她怎么你了？”善宇不解的问道。 “是连续七届的保险王。”东龙纠正道，“我妈只喜欢钱，从来不关心我。你知道，我妈做什么最好吃么？” 善宇摇了摇头。 他们几家虽然经常互相送菜，但东龙家送得多半都是市场上买得，诸如蛋糕、紫菜、水果等，鲜少有他们家自己做得菜。 而且，东龙平时去学校，带得也多是老爸做得菜，不是泡菜炒饭，就是咖喱饭。因为还真不知道，东龙妈妈擅长做什么。 “海带汤。”东龙解释道，“妈妈做得海带汤，是全南韩最好吃的，不仅有好吃的海带，还有大块的牛肉……” 他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们知道，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就都出去工作了。所以我和哥哥要么在外面吃饭，要么只能去你们家里蹭饭。 只有生日那天，妈妈因为觉得抱歉，才会给我煮海带汤吃。但自从她当上保险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到过了。 本来以为今年生日会吃到的，结果还是一场空，唉，我的命呀~” 善宇、项南、崔泽一听，也有几分沉默。 今年这个生日，是东龙十八周岁生日，对他来说真的是很有意义。从这天开始，他就是成年人，而不再是孩子了。 换做别的家庭，会为孩子好好庆祝一番的。但是东龙的爸妈显然都没当一回事，这让一向乖巧的东龙离家出走，也就不足为奇了。 “正焕呐，我今晚去你家睡，好么？”东龙可怜巴巴的看向项南道，“我真的不想回家。” 项南正要点头，就在这时，就听宝拉说道，“够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你口口声声说爸爸、妈妈不在乎你，但是看看你这身衣服。 鞋子的，上衣是圣瓦伦的，裤子是jordac的，余晖的一双鞋子都磨出洞了，德善的一双杂牌鞋子都穿三年了。 你今年已经都十九岁了，还是要粘着大人的年纪么？对你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有钱的父母比慈祥的父母更重要。 再者说了，下次对父母有意见，直接跟他们说，比离家出走更有效。你不说，他们怎么知道你有意见。” 听她这么说，善宇、项南也都觉得有道理。 他们这个年纪正是虚荣心最强得时候，父母有钱，比父母有爱，真的要好多了。 知乎有个问题“贫穷会让孩子感到自卑嘛”，最高赞的回答就是【在最虚荣的年纪却一无所有】。 东龙在成长的过程中，虽然没有享受太多天伦之乐，但是他爸妈为他创造的物质生活，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对比之下，德善、善宇乃至正焕，日子过得都不怎么样。也因此，正焕才养成自卑、犹豫的性格，明明喜欢德善喜欢的要死，却始终不敢表白，以致抱憾终身。 东龙点点头，不再使小孩子脾气，自己下了车。 “走吧，我送你回去。”项南陪他道，“对了，善宇，等下来我家吃炸鸡。我妈一口气买了十只呢。” “哇，买那么多？”善宇都惊讶道。 “嗯。”项南点点头。 金社长都抑郁一天了，豹子女士也是想花钱解心疼。 …… 项南随后陪娃娃鱼回家。 “别担心，不一定会挨骂的。”见他停在门前，踟躇不前，项南鼓励他道。 事实上，尽管东龙离家出走了两天一夜，但事实上他爸妈根本就没发现，还以为他又在朋友家住一夜呢。 毕竟他之前也经常在崔泽、项南家玩整天，吃饭留宿。 东龙点了点头，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就见妈妈一脸焦急的拿着电话坐在桌前，这让东龙看了不禁心中一暖，还以为妈妈是在给亲友打电话，询问自己的行踪。 因此他开心的走了过去，一脸迁就的道，“妈，对不起，我……” 他妈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对着话筒道，“赵部长，那笔保单您没和我商量，怎么就直接签了呢。哎呀，明天我到您公司，我们再详谈吧……” 东龙一愣，这才明白，老妈根本不是在为他担心，而是在操心她的保单。 这让他不禁有些意兴阑珊。 “舍得回来了？”就在这时，老爸柳在明穿着睡衣，捧着份报纸走过，一脸不悦地看向他道，“喜欢待在朋友家，就干脆搬过去好了，真是臭小子，哎~”说完，转身走了。 “……”东龙顿时感到万般委屈。 没想到，自己都离家出走两天一夜了，家里人居然一点都不在乎，让他有种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深深的无力感。 东龙随即出了房门，来到项南家，就见崔泽、善宇、德善、项南已经在吃炸鸡了。 “来，鸡腿给你~”项南将鸡腿递给东龙道，“怎么样，回家之后挨打了么？” “打什么呀，他们都不知道我离家出走了，气死我了~”东龙生气地道。 “他们平时都那么忙，怎么可能照顾到你的小情绪。”项南劝道，“要不你还是主动跟他们谈谈吧。” 东龙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他连正视他爸妈的勇气都没有，又哪来的勇气跟他们谈心。 “算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1546【妈妈】 就在小伙伴们吃炸鸡时，豹子女士和正峰则偷偷将金社长历年收藏的破烂翻出来，准备全给扔了。 金社长为人不仅抠门，还有收藏癖，哪怕没用的东西都舍不得扔。比如正焕小时候用得奶瓶、正峰小学时候的家庭通讯录…… 豹子女士之前就想着扔了，每每被金社长阻止。今天，她决定趁金社长上厕所的时机，把这些破烂一股脑的全部丢掉，省的留在家里堵心。 母子俩把装着破烂的箱子搬到垃圾桶前，随后一件一件的往里面丢。这也是为了避免丢掉有用的东西，万一金社长把私房钱藏在这些破烂儿里呢。 正在一件件的翻检着，忽然豹子女士咯咯一笑，从金社长的众多收藏中，找到了儿子们小时候的录音磁带。 这对她来说，也是美好的回忆了。 …… 将其他破烂丢掉之后，豹子女士带着磁带回到屋里，搁到录音机里，同正峰、金社长一起听了起来。 “hey，jude，don’tmakeitbad……”正峰稚嫩的嗓音从录音机里传了出来，让正峰、金社长、豹子女士都很高兴，往事一幕幕都浮现在了眼前。 “唱的好啊，我们正峰做歌星都可以了。”录音机里，豹子女士大声称赞道。 “哇，正峰呐，你还记得么？”豹子女士看向儿子道，这是十多年前的录音了，真的太有纪念价值了。 “记得，我当时九岁嘛。”正峰点点头道。 “我们正峰唱得真好。”录音机里，又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哦，是我妈的声音。”金社长突然激动地道。 豹子女士都点点头，听出是婆婆的声音。 “正焕也唱一首吧。”就听豹子女士道。 随即，正焕稚嫩的童声也响了起来，唱的一首老歌《游子歌》。 “人生是游子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啊，我们正焕小时候真是可爱呀~”豹子女士都感慨道。 “哇，我们正焕唱的也好听。”就听奶奶称赞道，“儿子呀，你也给妈妈唱一首吧。” “我就不唱了吧。”金社长反对道。 “妈妈想听你唱嘛。”奶奶催促道。 “妈，我都一把年纪了，我真的不想唱呀。”金社长再次拒绝道，他那时候，还是个很害羞的人。 “哎呀，为妈妈唱一首歌都不行么？”奶奶有些不满道，“再说，你就是六七十岁，在妈妈心中都还是孩子……” 听她这么说，金社长顿时鼻子一酸，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让他不忍再听，起身走了出去。 …… “人生是游子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站在屋檐下，金社长看着唰唰而下的冬雨，唱起了这首《游子歌》，希望在天上的母亲能够听到。 “我知道我为什么一到生日就难过了……”晚上躺在被窝里，金社长向豹子女士道，“我想我妈了。”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豹子女士点点头，伸手将他抱住了。 …… 与此同时，巷子里，宝拉在善宇的穷追猛打下，也终于同意跟他交往了。 一方面，善宇真的很优秀。聪明、温柔、体贴、深情，是很不错的男孩子；一方面，宝拉之前的男朋友太渣了，居然背着她跟她闺蜜搞在一起。 因此对比起来，还是善宇可爱。 这让善宇很高兴，兴奋到无以言表。 “姐姐，我能亲你么？”他大着胆子问道。 “不行。”宝拉一愣，随后收起笑容道，“还有不能让家长、朋友们知道，不然我们就结束了，知道么？” “嗯。”善宇点了点头。 “那我回去了。”宝拉随即转身回家。 “姐姐，晚安~”善宇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安静点，吵死了。”宝拉呵斥道。 善宇不以为仵，依旧开心不已。只可惜宝拉不允许他跟人说，所以他都没法跟人分享这份喜悦。 …… 进入到二月份，马上就到春节了。 一大早，豹子女士、一花、善英就跑去仙姑宫求签问卜去了。 南韩的宗教文化非常盛行，近五成的人信仰宗教，除了佛教、儒教、基督教之外，传统的萨满教也很盛行。 豹子女士等人去得仙姑宫，就是萨满教和佛教、道教融合的产物。 “仙姑，我儿子的成绩学习成绩非常好，但是高考您也知道，还是需要一点运气的。您觉得他可以考上首尔大学么？”豹子女士问道。 “仙姑，您也帮忙看看我儿子，他能不能考上首尔大学？”善英也恳切的问道。 “仙姑，我的女儿学习成绩中游而已，您觉得她有机会考入首尔的大学么？”一花也期冀的问道。 “一个个问~”仙姑看了她们三人一眼道。 三人连忙推举豹子女士，让她第一个先问，随后就是善英，最后才是一花。 “你小儿子不用你担心，他自己就会过得很好。”仙姑看向豹子女士道，“倒是你大儿子，要走大运了。” 听她这么说，三人都很震惊。 “呀，我们都没有说，她是怎么知道你有两个儿子的？” “哇，好神奇啊！” “仙姑，请问是什么大运？”豹子女士又请教道。 “什么大运，还用我说么？”仙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 豹子女士眨了眨眼睛，忽然噗嗤一乐。 “大姐，你想到什么了？”一花、善英都好奇的问道。 “再过两天，就是后期大成绩公布的日子。”豹子女士窃喜道。 “哎呀，恭喜大姐了。”、“哇，大姐终于如愿以偿了！”善英、一花都恭喜道。 豹子女士也是开心不已。 “肃静，你们要谈八卦去咖啡店谈。”仙姑轻咳一声道。 三人立刻安静下来。 善英随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嗯，你们家要发生一件比考学更大的事。”仙姑看向善英道。 “嗯？”善英也不禁一愣，“什么？” “你明年会添一个儿子。”仙姑说道。 “嗯？！”善英一愣。 一花和豹子女士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能怀孕的吧？”、“年轻就是不一样啊。” 善英被笑得也是有些手足无措，觉得有些荒谬。 “仙姑，我女儿德善成绩只是中游，她能考上首尔的大学么？”一花随即又问道。 “改了~”仙姑一听，一皱眉道。 1547【老大的幸福】 “改了？！改什么？”一花疑惑地问道。 “名字是个问题呀。她是叫德善吧~这个名字，天生和学习绝缘呀。”仙姑摇头道，“要想让她考上大学，必须要把名字改了。不然每叫一次德善，考得大学档次就降一档。” 一花一听，也不禁有些紧张，赶紧问道，“那我们德……孩子应该换什么名字好呢？” 仙姑随即帮德善新取了个名字。 …… “德善改名叫秀妍了？”项南一听，都有几分惊讶。 “对，叫德善对考学不利，所以以后大家都叫她秀妍，一定不要叫错。否则每叫一次德善，学校档次就会降一档的，记住了没？”豹子女士吩咐道。 项南、正峰都点点头。 “呀，我还是觉得德善这个名字更好听呀。”金社长却感慨道。 “秀妍~”豹子女士立刻纠正道，“你认真一点，这是一花非常郑重拜托的事呀。如果因为你不改口，明年秀妍考学失败，那你就要担负责任了。” 金社长一听，也只得点头。 …… 就在这时候，东日、一花来访。 原来他们租住的地下室，地面竟然出现下陷，导致地面南高北低。如果不及时修整的话，怕是到时候，这栋别墅都会出问题的。 眼见于此，金社长、豹子女士自然不敢大意。 再确认确有其事后，立刻请来装修公司，准备对地基重新加固，以免别墅出现下沉，变成危房。 而也因为地下室装修，所以德善一家就只能搬来项南家暂住了。 这让德善非常开心，她本来就喜欢项南，现在更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搬来一起住了。 项南自然也高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吃饭、学习、娱乐都在一起，自然是好事一件。 不过他也知道，今年是高考年，他和德善还是应以学习为主。 恋爱虽然甜蜜，却也不可贪杯。 …… “你知道么，正峰哥去放鹤洞打游戏时，跟我的闺蜜张曼玉撞到了，我闺蜜对他的印象非常好。”德善喜滋滋的向项南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真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大哥一个人怪孤单的，也是该找个伴了。” 金正峰比他们大六岁，今年都二十五了，是时候该找个对象了。 “嗯。”德善笑着点点头，“而且，曼玉家非常有钱哦，听说是放鹤洞首富呢。” “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是人品要好。”项南笑道，“不过既然能跟你做闺蜜，我想她的人品、性格肯定不错。” “那当然。”德善笑着点点头。 张美玉不仅成绩好，而且性格、人品也无可挑剔。这从她身为放鹤洞首富之女，还能和她这种租住地下室的穷家女做闺蜜，就可见一斑了。 “那你也要帮着多牵线搭桥呀，毕竟不是外人呐。”项南笑道。 德善脸一红，随后点点头。 她也觉得正峰和美玉走到一起很合适。金正峰虽然久考不中，但是人品好，性格憨厚、善良、温柔，懂得还多，会是非常好的老公人选。 而美玉也非常好，性格、人品都没得挑。他俩在一起的话，将来她们就可以由闺蜜变成妯娌了，多开心！ …… 为了庆祝德善一家搬来，豹子女士特地买来牛肉，准备做煎牛排。 项南亲自上手烹制。 “哦妈呀，正焕呐，你可以么？”一花见他客串大师傅，都惊讶的问道。 “放心吧，阿姨，保证不会令您失望的。”项南笑道，论煎牛排，他绝对是把好手。 “哇，正焕真的太能干了。”一花见他煎得似模似样，都忍不住称赞道。 再一看自己家三个孩子，只知道坐在那里看电视，擎等着吃饭，不禁摇了摇头。什么时候，自己家孩子也能像人家这般懂事呀。 在项南的操持下，牛排很快就煎好了。而它的阵阵香味儿，也早飘散开来，让闻到的人无不暗咽口水。 “哇，正焕干得好啊，闻着比那日西餐厅吃得还要香呀。”金社长都忍不住嗅鼻子道。 至于德善、余晖、正峰更是口水都快被逗出来了。 就在这时，善英背着珍珠，善宇扶着凤凰堂，也都赶到了。 见他们四人一起来得，一花、豹子女士脸上都浮现一抹颇可玩味的笑容。 “哇，大姐，你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善英好奇的道。 “牛排，汉堡牛排。”豹子女士得意的道，“不是我做，是正焕做。” “喔，厉害。”善英都点头道。 善宇来到坐在宝拉旁边的余晖跟前，轻轻的踢了踢他，示意他让出位置。 余晖愣了下，还是把座位让了出来。 善宇随即挨着宝拉坐下。 “来了~”宝拉看了善宇一眼，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善宇点点头，把手伸到桌子底下，趁人不注意，偷偷握住了宝拉的手。 这种众目睽睽之下，暗度陈仓的刺激，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宝拉却比他成熟得多，也理性的多，立刻把手给抽了回来。 …… “正焕呐，好了没有呀？”见客人都到了，金社长催促道。 “阿姨，您先帮我把罗宋汤盛给大家吧。”项南见他催促的紧，便笑着说道。 一花点点头，将罗宋汤一碗一碗盛好，端了上去。 “这是什么呀？”大家看到这一碗又有番茄，又有洋葱，又有胡萝卜，又有牛肉的汤道。 “西洋罗宋汤，正焕说，是西餐来着。”一花介绍道。 “哇~”众人都惊呼出声。 金社长先尝了一口，“嗯，味道果然不错。” 大家一看，也都尝了起来。 “嗯，好吃。”德善笑道。 宝拉、善宇、善英、凤凰堂等都点了点头。 “哇，味道真不错，酸甜可口、肥而不腻、鲜滑润喉，还有浓郁的奶油香味。”正峰则给予了相对专业的评价，让余晖都竖起了大拇指。 很快，牛排煎好，也陆续送了上来。 “咦，跟西餐厅的不一样呢？为什么牛排里面还有泡菜？”金社长一见，诧异地问道。 “因为牛排本身比较油腻，搭上清爽的泡菜，正好可以解腻开胃。”项南解释道。 “喔~”众人纷纷点头道，随即开始吃了起来。 “哇，泡菜和牛排搭配在一起，就好像汇合了东西方文化，举个什么例子好呢，就像是在品尝古希腊文化一样。简直是艺术呀！”正峰点评道。 见他连古希腊文化这么冷僻的英语单词都会说，宝拉都惊讶的瞅了他一眼。 1548【下棋】 “哎，崔泽怎么没有来？”豹子女士关心的问道。 “后天就是最高位战的决赛了，所以最近都在忙着练习，连房门都不出了。”凤凰堂解释道。 “呀，真是太刻苦了。”众人一听，纷纷感叹道。 “秀妍呐，帮阿泽把牛排和羹汤送过去吧。”一花招呼道，“他准备比赛那么辛苦，一定要吃好才能保持体力呀。” 德善第一次吃牛排，正吃得高兴，听妈妈这么说，自然是有些扫兴的。不过她心地善良，还是马上站了起来，“好~” “不用了，你先吃吧，我去给他送。”项南拉着她的手，让她重新坐下来，随后自己起身道。 德善一听，顿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项南随后带着保温盒给崔泽送饭。 “哇，我们正焕真是体贴。”一花见状，都拍手称赞道。 众人也都点了点头。 …… 项南将牛排、罗宋汤送到崔泽家，就见他正盘腿坐在棋盘前，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对于高明的棋手来说，自己跟自己下棋的目的，并不在于斗智和对抗。毕竟除非是精神分裂，自己跟自己没法斗得。 他们这么做，主要是寻求每一步的最优博弈。毕竟围棋的计算量是非常大的，单靠人脑很难完成全部计算，所以必须大量的尝试、复盘，寻求最优解。 “阿泽，我给你送饭来了，吃完饭再下棋吧。”项南笑着说道。 崔泽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但并未离开棋盘。 项南见状，便坐到他对面，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棋局。 现代围棋和古代围棋是有些许不同，但是棋理是一模一样的，并未改变。项南继承了纪晓岚的才学，对于围棋自然也有一定的研究。 但是话说回来，他知道自己的棋力，目前是比不过崔泽的。 原因很简单，现代社会有较为健全的围棋培训体系和比赛体系。 很多棋手三四岁就开始学棋，不断参加各种各样的围棋赛，地区的、省级的、國家级的，世界级的…… 崔泽一年参加的棋赛最高达到一百一十一局，平均每三天就有一局对弈。强度之大，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相比起来，古人下棋更多是为消遣。没有职业培训，没有专业比赛，训练的强度，选拔的精度，远不及今人。 如纪晓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因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再加上对手难得，因此一年能下十盘棋就不错了。 不过，虽然项南棋力是不如崔泽，但也绝对算高手。不说纪晓岚的才学，单是高达一百八的智商，就在需要海量计算的围棋项目上大有优势。 …… 项南帮崔泽看了一下棋局，发现他是被一步棋难住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 项南通观全局后，在棋盘的一处点了点，“放在这里是不是好些？” 崔泽一愣，看了项南一眼，又认真的看着棋盘，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啊，对的。” 他随后将棋子放在了项南指点的位置，果然局势一下就明朗许多，这让他顿时开心起来，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好了，先吃饭吧。”项南摆摆手道，“吃饱了饭，才有精力思考。” 崔泽一愣，点了点头。 项南随后帮他将泡菜、牛排用剪刀剪开，让他可以用筷子直接送进嘴里，不用再一刀一刀切那么麻烦。 趁他吃饭的功夫，项南又帮他烧好热水，放在一旁晾着，等他吃完饭后漱口。 “正焕呐，谢谢你。”崔泽感谢道。 “不必客气啦。”项南笑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得，尽管说吧。” “没有了。”崔泽摆摆手道。 “那好吧，那你慢慢下棋吧，我就不打扰了。”项南起身道。 “嗯。”崔泽点点头，忽然又开口道，“正焕呐~” “什么？”项南回头问道。 “好好照顾德善。”崔泽犹豫片刻道。 “放心吧，我会的。”项南点点头道。 …… 回到家中，项南把冷掉的牛排、罗宋汤又热了一下，草草的吃了饭，随后同德善一起回房学习。 “正焕真是聪明又用功呀。”一花艳羡的道，“全巷子里，我最羡慕的就是大姐了，老公这么体贴，儿子这么能干，真是完美呀，完美。” “老公和正焕是都很好。”豹子女士满意的道。 金社长在项南的调理下，如今不敢说龙精虎猛，起码也能满足要求了。 而项南自己更是优秀，不仅连续几次月考全校第一，而且他写得小说《蓝色生死恋》，如今在國内称得起风靡一时。俊熙和恩熙纯洁又禁忌的虐恋，把一众读者迷得不要不要的。 也因此，她对老公、对小儿子都没什么可抱怨的。 “唉，要是我们正峰能考上大学，我就真的没有遗憾了。”她又感叹道，她现在唯一不甘的，就是大儿子正峰了。 他已经连续六年落榜了，这都快成她的心病了。 “放心吧，仙姑不都说了嘛，正峰年前会走大运的。”一花笑着劝道，“大姐不要着急，耐心等待吧。” “目前也只有这么想了。”豹子女士点头道。 …… 正聊着呢，善英将珍珠托付给了一花、豹子女士，“两位姐姐，麻烦你们帮我看下珍珠，我十点钟会回来。” “做什么去？”两人好奇的问道。 “我最近找了个兼职，负责清洗浴池。”善英解释道。 “那太辛苦了，你要缺钱，就跟我说嘛。”豹子女士一听，连忙说道。 “对呀，让善宇知道不得了的，他那么孝顺，肯定不希望你做的。”一花也道。 “哎，我四肢健全，干嘛总伸手向人家借钱呢。”善英摆手笑道，“善宇每天都去读书室学习，凌晨一点前都不会回来，放心好了，他不会发现的。 明年善宇就要上大学了，花销要比高中多得多，总要多赚一点钱才好。” 听她这么说，一花、豹子女士都点了点头。 上大学的开销，的确要比高中大很多，但是学费就高出一大截儿来。善英这么想，也真的有道理。 “好，你去吧，珍珠就交给我们照顾了。”两人爽快的答应道。 1549【打牌】 项南跟德善在房间学习。 “正焕呐，过两天有李文世的演唱会，我们一起去看吧。”德善看向项南道。 “好啊，你想去，我们就去。”项南点点头，“我明天就去买票。” “不用了，我请你吧。”德善摆手道，“总是你请我了，也该让我请你一次的。” 南韩的娱乐业比较繁荣，因此演唱会门票并不贵。去看场演唱会的花费，跟看两三场电影差不多，普通人也能够负担得起。 “那你方便么，不要勉强呀。”项南担心的道。 “放心吧，我攒了两个月的零花呢。”德善笑着点头道。 项南便也不再废话了。 实话说，他很欣赏德善这种自立的性格。 虽然她的家境不好，而自己家境好很多，但是德善并未一味索取，而是尽可能的回馈项南。 单是这一做法，就比现实生活中很多女生要强得多了。 …… 就在项南和德善忙于功课和写作时，另一间房里，一花、豹子女士，也正和东龙的爸爸柳在明一起打花牌。 花牌源于东瀛，十八世纪传入朝鲜半岛，立刻风靡，成为人尽皆知的纸牌游戏。类似于内地的斗地主、保皇、升级，不过賭博色彩更浓一些。 牌局进行过程中，原本说自己不擅长玩牌的教导主任却是频频赢钱，把一花、豹子女士都输麻了。 你看我，我看你，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 晚上睡觉时，原本东日、一花准备让女儿在客厅搭铺睡得，毕竟她们之前也是睡在地板上的。 不过项南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我和哥哥一起睡，宝拉姐和德善去我房间睡吧。不然晚上太冷了，睡客厅怕是受不住。” “哎呀，正焕真的太懂事了。”一花拍手称赞道。 “舍己为人，真的不错。”东日都有几分感慨，随后看向三位子女，“你们也应该像人家多学习才行呀~” 德善笑着点点头。 宝拉随后来到项南的房间，打量一番之后点了点头，“不错，很干净~” 德善更是飞起来扑到床上，“哇，床啊，好软和~” 南韩传统睡觉是睡地板上的。南韩许多综艺节目中，都有艺人睡地板的镜头。 一方面，南韩房子狭小，因此要尽可能多利用房子空间。睡地板上的话，可以节省一张床的空间。不睡觉得时候，被褥可以收起来，空间得以再次利用。 一方面，南韩温度较低，又习惯烧火炕。直接睡在暖和的地板上，既保暖又可以节省燃料。相比起来，睡在床上，就必须烧更多燃料。 不过睡床自然是比睡地板要舒适的，所以豹子女士有钱之后，为两个儿子都买了更舒适的床。而她和金社长则为了省钱，还是睡在地上。 …… 项南见德善在床上打滚的样子，不禁笑了，“你们好好休息，晚安~”随后走了出去。 “晚安~”德善也笑着挥手道。 “秀妍呐，正焕这半年来变了好多呀。”等他走后，宝拉看向德善道。 之前的正焕可没这么活泼，总是一副臭着脸，闷闷的样子。现在却是既主动、又热情，还真是蛮不错的男孩。 “嗯。”德善笑着点点头。 “你们也好像亲近了许多呀。”宝拉又道。 “我们本来就很亲近。”德善得意的笑道。 “你和他，不会是在恋爱吧？”宝拉忽然八卦的问道。 “你怎么那么说，你又看我日记了，对不对？”德善一惊，立刻问道，“讨厌你，你怎么总看我日记？啊，真是的，要疯了。” 宝拉以前就有偷看她日记的恶行。偏偏她又特别喜欢言情小说，所以心里总有种创作的浴望，把少女怀春的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自己的日记本里了，又肉麻又狗血，自然不想让人知道的。 宝拉被妹妹揪着打，却是一点都未反抗，而是咯咯直笑。 她没有再看妹妹的日记，因为真的写得太肉麻了，比三流言情小说还狗血。她只是觉得，妹妹和正焕最近这些日子，真的走得很近。 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学习，还一起过平安夜，一起去听夜星演唱会……拍拖也不足为奇，所以就想问一问。 而从德善的反应来看，就证明她的猜测没错。妹妹和项南，果然在一起了，这也让她替妹妹高兴。 因为项南真的很不错。学习又好，品行又好，才华又高，妹妹能被这样的男人喜欢，真的是她的福气。 “你们俩给我老实点~”正在打闹间，一花突然推门，探进头来，“住在人家家里，还不安分一点。再吵再闹，就把你们衣服脱光，赶到街上去。明白了没？” “明白了。”宝拉、德善马上低头道。 …… 转过天来，早起吃饭。 金社长、东日听说一花、豹子女士昨天跟教导主任耍牌输了钱，顿时都激动起来。 “呀，你们怎么能跟他賭呢，他简直不是人哦，还当老师。”东日骂骂咧咧道，“那种人就不应该接触~” “跟柳老师耍牌，可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金社长也附和道。 “什么意思？”豹子女士、一花立刻问道，“他会耍诈？” 金社长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昨晚输了多少钱？”东日关心的问道。 “一万二。”一花沮丧的回答道。 这么多钱，对她家来说，已经很多了。 “呀，不用难过了，今晚我会十倍的赢回来的。”东日立刻咬牙切齿道。 “成代理是柳老师的天敌啊。”金社长也笑道。 听他们这么说，一花、豹子女士顿时都开心起来。 “对了，正峰后期大的成绩，什么时候出呀？”东日又关心的问道。 “明天。”金社长回答道。 豹子女士脸上则闪过一抹忧色。虽然仙姑说儿子会走大运，但是自家知道自家的事。 儿子前期大考试失利，之后又做手术，医院住了半个月，又去寺庙祈福，住了一个多星期，正经看书的日子并没多少。 因此后期大成绩，还真得不乐观。 “但愿这次能考上吧，不然我都要撑不住了。”她叹息道。 “你都这么痛苦，正峰肯定更痛苦，体谅一下孩子吧。”金社长劝道。 1550【回信】 早起，德善去浴室洗澡。 项南、宝拉、正峰、余晖在电视机前的茶几上吃早饭。 电视上正在播报后期大的新闻。 据说，今年前期大失利的考生，很多都没选择考后期大，而是直接选择复读，所以竞争率显著降低，升学率提升至四分之一。 对于后期大考生来说，无疑是一大喜讯。 “恭喜你呀，哥~”余晖开心的祝贺正峰道。 豹子女士、金社长等人也都注意到了这则新闻，都不禁振奋了许多。 只有正峰清楚自己的真实水平，所以始终都是闷闷不乐的状态。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正峰接起电话一听，“哦，善宇呀，我把电话给正焕~” 他没问善宇打电话来找谁，就直接把电话给了项南。 因为在南韩，前辈和后辈之间，几乎是隔着一层鸿沟，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只有同岁的人，才能称为【亲故】。不像中國，还有忘年交。 因此善宇打电话来，正峰的第一反应，就是善宇找项南有事，而不是找其他人。 “哦，善宇呀~找宝拉姐，好，等一下。”项南接过电话，听了一下道，“姐，善宇有道数学题请教你一下。” 宝拉一听是善宇找自己的对话，顿时有些紧张，害怕善宇不小心说漏了嘴。幸好他还算聪明，知道以请教数学题的借口找自己，方才放松下来。 “喂，是我。哪道题不会，什么？！”宝拉惊讶的看了项南一眼。 原来电话那头的善宇也是懵的。他只是让项南把电话给宝拉，并没有说要请教数学题的事。 不过项南帮他找得这个借口真的不错，是个非常正当的理由。不然的话，若没有正当理由，他给宝拉打电话，就很值得怀疑了。 宝拉则比善宇多想了一层。 项南居然知道替她和善宇打掩护，这一举动可以说很不寻常。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宝拉看着项南，心中不由得联想道，越想越觉得着很有可能。 不过项南选择帮他们打掩护，而不是张扬出去，这一做法让她很满意，因此她也就没太慌张，很快就定下心来，“好，我知道了，我先想一下，等下告诉你答案。”随后，挂上了电话。 “正焕呐，谢谢你。”宝拉看向项南道。 “不客气，姐姐。”项南也笑了笑道。 …… 这时，德善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哇，这边洗澡真舒服呀，真暖和，一点都不冷。”她开心的道，“余晖，你试过没有？” 她家没有专门洗澡的地方，要洗澡的话只能去澡堂，或者家里烧点水自己擦擦。 而项南家的浴室不仅有热水器，还有浴霸，哪怕是三九严寒依旧温暖如春。洗起澡来自然舒服得很。 “姐姐，别太老土了，还洗澡，那叫淋浴呀。”余晖笑道。 “对啊。”德善笑着点点头。 “你內衣忘在浴室了吧~”项南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 德善一惊，随即立刻起身，跑去浴室，将洗好的內衣拿到别处晾晒。 “正焕哥，你跟我姐姐说了什么？”余晖见状，万分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吃饭吧。”项南笑了笑道。 余晖眼睛一眯，直觉告诉他，项南和二姐有故事。 宝拉见到项南跟德善亲昵的举动，也不禁眼神一亮。 …… 吃完饭后，项南和德善回屋复习功课。 “正焕，你怎么知道我內衣忘在浴室没拿？”德善好奇的问道。 “你的罩杯小了一号。”项南瞄着她的上围道。 德善身材并不算好，勉强也就算b罩杯。除去內衣的衬托后，就只剩a罩杯了。对于项南这样的老司机来说，真是一眼即明。 德善一愣，随即羞臊的锤了项南几记粉拳，“讨厌，你怎么那么流氓！” 项南咯咯一笑，“好了，我错了。不过我也是为你好嘛，不然，被别人看到不更尴尬。” “哼~”德善娇嗔的又捶了他一拳，方才罢手。 “对了，我姐好像知道咱们的事了。”她随后又道。 “知道就知道呗，没什么大不了。”项南笑道，“咱们之所以不公开，不是因为咱们的恋情不可见人。而是因为咱们是高三，马上要考大学，不希望让家长担心，以致于横生枝节。所以他们知道也就知道了，反正咱们早晚也要公开的。” 听他说得这么坚决，德善顿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本来是有点担心，害怕姐姐到处乱说的。不过听项南这么说，她就一点都不害怕了。 …… 下午时候，德善去买了李文世演唱会的门票，顺便跟她的闺蜜张美玉、王子贤见了面，还从张美玉手里接过了给正峰的信。 那是她写废了几十张信笺，最后才完成的一封情书。 “哇，张美玉，你真的心动了呀。”德善笑道，“太好了，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失望的。正峰哥是好人，跟你最适合了。” “嗯。”张美玉含羞点点头。 她本来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认为那只是小说、影视剧的杜撰而已。不过那天在街上，无意间和正峰邂逅，让她顿时觉得这世间，真的有命中注定的爱情。 …… 晚上时候，德善、项南在卧室学习。 东龙跑来和他们一起搅和。 现在，项南、德善、善宇忙着学习，崔泽忙着比赛，只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就像落单的孤鸟，四处寻找伙伴。 “你们学你们的，我就在旁边看书，保证不打扰。”他向项南、德善道。 两人点点头，由他去了。 与此同时，另一件屋里，东日、豹子女士正在跟柳在明耍牌，准备一雪前耻，把昨天输得通通都赢回来。 “嗯哼~”东龙清了清嗓子，实在憋得难受。他哪是能安静看书的人，除非看得是限制级的。 “你们知道么，我爸现在跟你爸、你妈在耍牌呢。”他开口道，“唉，结果一定惨不忍睹。” “为什么？”德善疑惑的问道。 “你们知道我爸外号叫什么吗？”东龙叹了口气道。 “叫什么？”德善有几分好奇。 “南浦洞老诈~”东龙撇撇嘴道，“打牌的时候总是耍诈，所以得了这么个花名儿。真是丢人啊，若是老千就算了，老诈算什么呢~” 德善、项南听了，也不禁都抿嘴偷笑，没想到柳老师还有这花名，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1551【压力山大】 就在东龙为老爸骗邻居钱而深感无地自容时，德善却信心十足地道，“没关系的，你知道我爸在哪工作？” “韩一银行。”东龙点头道，“怎么了？” “你知道他在哪个部门工作？”德善又问道。 东龙摇了摇头，这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监察部。”德善斩钉截铁地道，“专门负责抓银行里的蛀虫。任何胆敢犯罪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喔~”听她这么说，东龙一脸震惊。 …… 果然，如德善所说，在今天的牌局上，柳老师还准备故技重施，暗暗偷牌耍诈。结果就被东日一眼识破，被迫以真实的牌技较量。 而柳老师早已习惯耍诈，习惯走捷径，因此忽视了牌技的练习。如今轮到比拼真功夫时，他立刻就输得一败涂地。被东日连赢多盘，输得脸都青了。 东日大赢特赢，自然也是开心不已，大声说笑，情绪高亢。项南等人在卧室，都能听到他的笑声。 “哦，看来我爸真的赢了很多钱呐。”德善一听，笑着说道。 东龙也不禁抿起了嘴，知道老爸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项南则笑了笑，知道今天的牌局没那么简单。 因为今天的牌局，对战方是三方，东日、柳老师、豹子女士。 东日一直赢，赢得可不只是柳老师一个人的钱，还有豹子女士也要跟着输钱的。 而豹子女士可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儿。要知道人家之前可是放贷的，输了这么多钱，她肯定会想办法的。 “但他的对手是我妈呀。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学会耍牌了。”项南笑了笑，随后指着头道，“而且她的这里非常厉害呀~” “iq高？”德善、东龙都好奇的道。 “不是，是有小聪明。”项南解释道。 德善、东龙都有些将信将疑。 就在这时，就听到东日发出一声惨绝人寰、凄厉之极的惨嚎，“珍珠啊~”把德善、东龙都吓了一跳。 原来，豹子女士眼见自己输得太惨了，就偷偷把珍珠给抱了过来。 善英这些日子去澡堂打工，负责清扫浴池。珍珠就交给了豹子女士、一花负责照料。珍珠才刚三岁多，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 为了避免她哭着找妈妈，善英就把她最喜欢的磁带交给了豹子女士。珍珠一听到那首歌，就会跟着跳舞，也就不哭了。 因此当东日抓了一手好牌，即将大赢特赢时，豹子女士抓住机会，放起了音乐。珍珠听到歌声，立刻跳起舞来，把牌全都踢乱了，害东日错失了一大笔钱，自然郁闷至极。 就像一个人打麻将牌，眼看都要弄个大三元，糊八十八番时。忽然有人过来把牌桌掀了，那不气死才怪呢。 听到老爸发出的凄厉惨嚎，德善也终于知道豹子女士的厉害了。 …… 转过天来，项南奉母命，到旅行社去付尾款。 德善陪着他一起去的，两人现在像连体儿，有点寸步不离，密不可分的架势。 金社长和豹子女士准备出國旅游过年。金家现在也算小富之家，所以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比较高。 政府刚刚放开护照申请，两人马上就积极响应。不得不说，旅游过年，还是蛮时髦的，算是走在时代前沿了。 到了旅行社，就见今年出國旅游的人还真是蛮多的，旅行社里挤满了来缴费，来咨询的人。 “哇，真羡慕他们，真希望我有一天也能出去旅游。”德善看着乌压压的人群，羡慕的道。 她除了修学旅行和回老家之外，基本就没去过别的地方。上次好容易有机会出國，都因为顾及项南的感受而推掉了。 “放心好了，肯定会的。”项南笑着点头道，“这样吧，我答应你，明年高考结束后，如果你考上大学，我就带你出國旅游，怎么样？” “真的？”德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嗯。”项南笑着点点头。 “好，一言为定。”德善开心的道。 …… 两人随后排队交了尾款。 因为旅行社要改旅店，所以还需要重新填写豹子女士、金社长的护照信息。 项南早知道豹子女士不懂英文，所以事先就把护照讯息记住了，当下顺利的改了资料，随后同德善一起回家。 回来的路上，还给豹子女士捎了她最喜欢的糖炒栗子。 “正焕，今天是不是正峰哥后期大成绩出炉的日子？”德善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不错，不过回去之后别提这件事。因为我觉得哥这次怕是又没考好。” “嗯。”德善点了点头，“要是没考好怎么办呢，哥还要继续复读么？” “读吧，不然做什么呢？”项南想了想道。 金正峰有心脏病，高负荷的工作不能做。而高中毕业，在如今的首尔，也找不到太好的工作，所以不如继续在家复读。 所幸他们家有钱，养他还是养得起的。再加上现在这份家当，本就是他买彩票赚得，就养他一辈子也不为过。 “但愿我明年能顺利考上大学。”德善心有戚戚焉道。 如果她高考失利，怕是家里不会支持她复读的，毕竟上补习班，比平时上学要贵得多了，她们家负担不起的。 而高中毕业，找工作真的不容易。很多都是没什么前途的工作，比如销售、侍应、文员之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可就惨了。 想到这里，德善不禁觉得压力好大，第一次意识到高考的意义。 之前，她想学习，主要还是不希望被项南看轻，希望能够追上他的脚步。现在她开始意识到，高考对她个人来说，其实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过了这个坎儿，一辈子不敢说荣华富贵，起码可以太太平平。过不去这个坎儿，怕就麻烦了。 “放心了，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失利的。”项南见她面带忧色，连忙劝慰道，“再说你期末考试，已经上升到四百多名了。这样的成绩，肯定能够考上大学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嘛。” 德善点了点头，“对了，我闺蜜张曼玉还让我给正峰哥捎来一封信呢。昨天就给我了，我都忘了给他了。” 项南点点头，倒是不意外。 她连家传之宝的相机都能忘，就更别提小小的一封信了。只有崔泽的事，她记得最清楚。 1552【大运】 项南和德善回到家中，就见豹子女士用块湿巾包着头，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 金社长也是一脸沉闷的坐在那里，使得整个客厅都弥漫一股低气压。 “这是怎么了？”德善疑惑的问道。 项南拉了她一下，冲她使了个眼色。看这架势，不用猜，就知道正峰的考试成绩不理想。 “正焕呐，今天家里不做饭了，你们去善宇家吃吧。”金社长见他们回来了，开口说道。 项南笑了笑，走了过去，“妈，是不是哥的后期大成绩不理想呀？” “唉，都怪那个巫婆！说什么走大运，我信她个鬼呀！”豹子女士生气的把毛巾丢在地上道，随即翻身坐了起来，激动地道，“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不是她给得假希望，我都不会这么难过。” “妈，仙姑说得没错。她说哥走大运，其实是走的另一条运呀。”项南笑着安慰道。 “什么意思？”豹子女士疑惑地问道。 “哥要走得大运，不是事业上的，而是感情上的。”项南笑着解释道，“哥要谈女朋友了。” “喔？！”听他这么一说，豹子女士、金社长一起站了起来，“真的？！” 他们操心正峰的，不只学业问题，还有感情问题。因为正峰已经二十五岁了，正常情况下，都大学毕业，找到工作，谈起恋爱，准备结婚生子的事了。 但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每天不是收集各种东西，就是看一些闲书，要么就是去游戏厅消磨时光，根本没有谈恋爱的迹象。 金社长和豹子女士自然担心得很，害怕他打一辈子的光棍儿。如今听说他终于交女朋友了，他俩真的非常兴奋，非常激动，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 “真的。”项南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女方是谁呀？”他俩又关切的问道。 “女方是德善的闺蜜，现在还是高中生，明年也要高考了。”项南简单介绍道，“家里很有钱，是放鹤洞的首富来着，人品也非常好。” “……”金社长、豹子女士听罢都点点头。 人品、家境倒是没得挑。实话说能跟德善做闺蜜，就说明这孩子心地不错。只是年龄差六岁，这是个不小的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儿子肯谈恋爱，这就是好迹象。 “我现在就去做饭，哎呀，还是直接点外卖吧。”烦恼一去，豹子女士顿时恢复活力，开始张罗起午饭来，“德善呐，你想吃什么？” “杂酱面就好了。”德善连忙道。 “哎唷，杂酱面怎么够。”豹子女士摆手道，“阿姨请你吃炸猪排。” “好。”德善开心地点点头。 …… 豹子女士随即拿起电话订餐。 项南则提醒德善把张美玉的信给哥哥送去。 德善笑着点点头，随即取了信，送到了正峰手中。 “哥，这是我闺蜜给你写得回信。”她将信交给他道。 “喔？！真的？”正峰后期大成绩落榜，正在消沉之际，听到德善这么说，顿时像吃了人参果一般，感觉浑身的汗毛孔都舒展了。 “嗯，信我给你了，你慢慢看吧。”德善笑着将信放到他手中道，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正峰捧着手里的信，感觉足有万斤之重。 …… “德善呐，你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家里都有谁，长得怎么样呀，她和正峰是怎么认识的……”德善出来之后，豹子女士就拉着她的手，一迭声的问道，把德善都快问懵了。 “妈，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得问。”项南见状笑道。 豹子女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又详细问了起来。 德善随即把自己知道的，张美玉的各种信息都说了一遍。 不过，她知道的其实也不是太多。比如她只知道美玉家很有钱，但并不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的，而且也不知道她家的具体住址。 只知道她是家里的独生女，性格很好，很有见地，学习也不错，是个非常好的闺蜜。 豹子女士、金社长听后，对这个女生更好奇了。可惜没法从德善那里，知道更多信息，让他们不禁很是郁闷。 “爸妈，现在八字刚有一撇，你们俩也别太激动，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项南见他们抓耳挠腮，焦躁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赶紧开口劝道，“你们最好装作不知这回事，别太八卦，不然小心打草惊蛇。” 豹子女士、金社长对视一眼，也觉得有些道理。 儿子第一次谈恋爱，肯定会紧张的。他们过多地参与，很可能过犹不及，到时候棒打鸳鸯，好心办了坏事。 “正焕说得有道理，那就都别说。”豹子女士随即叮嘱道。 大家一听都点点头。 …… 片刻之后，外卖送到。 “正峰呐，出来吃饭了。”豹子女士招呼道。 儿子考场失意，情场得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让她烦恼尽去，不再追究他后期大落榜的事。 也不知张美玉心中写了什么，反正正峰看完信后，心情格外愉悦。出来吃饭时，眼角眉梢都荡漾着喜气。 金社长、豹子女士一看，就知道有门儿，也不禁很是开心。 “正峰呐，吃完饭后，和你爸去洗澡吧。”豹子女士又道，“洗洗晦气，迎接新年。” “嗯。”正峰点了点头。 “在家里洗个淋浴不就好了嘛，何必浪费钱呢。”金社长却道。 “洗澡！”豹子女士瞪了他一眼道。 南韩的大澡堂，类似于东北的冼浴中心，不只是洗澡、搓澡、泡澡，还有桑拿、餐饮、娱乐等诸多项目。 豹子女士让金社长带正峰去洗澡，也是希望洗去他一身的霉气，迎接新的一年。 见老婆发威，金社长也只好点了点头。 “德善呐，我们也去吧。”项南邀请德善道。 “嗯。”德善点了点头，她也想吃澡堂里的煮鸡蛋了。 …… 于是，吃完饭后，项南、德善、正峰就和金社长一起去澡堂了。 而一花、善英在吃完饭后，都来到金家，准备再劝劝豹子女士，让她别为孩子的成绩闷闷不乐的。 没想到，等她们来到时，却见豹子女士正哼着歌收拾屋子呢。 1553【第二春】 “哦哟，大姐，你还真是坚强呀。”一花拍手笑道，“我和善英还想来劝导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已经想开了。” 善英也点点头，“大姐，看到你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你们不懂，原来仙姑说得是真的。”豹子女士摆手笑道。 “哦？！不是说骗人的么？”一花诧异地问道。 仙姑说正峰要走大运的，结果后期大还是落榜了，根本就不灵验。 “对呀，怎么又真了呢？”善英也不解的道。 豹子女士随即把正峰谈恋爱的好消息，跟两人分享了一下。 “哦哟，真的？！哇，那可真是走大运了。”一花一听，都开心的道。 “这么说，正峰还真是走大运啦！”善英也惊奇的道。 去玩个游戏，也能发生偶遇，简直跟电视上演得一样嘛。 “嗯。”豹子女士点点头，“我最操心的两件事，一是正峰的学业，二是正峰的感情。现在能完成一桩心愿也不错了。希望他们恋爱顺利，能成功结婚就好了。” “肯定的，大姐，这是仙姑说得大运呀，上天赐下的姻缘，一定会成功的。”一花劝道。 “对，大姐，肯定会成功的。”善英也笑道，“正峰多讨人喜欢呀，肯定会恋爱顺利的。” “但愿如此。”豹子女士笑道，“对了，我们正峰既然被说中了，你们俩看来也不差了。” 听她这么说，一花开心地拍拍手，“但愿如此啦。要是我们秀妍能考上大学，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善英则是脸一红。 仙姑说她明年会有个儿子，预示着她即将迎来第二春。这对已辛苦数年，独自支撑这个家的她来说，也无疑是好事一件呢。 …… 就在豹子女士三人闲谈之际，项南和正峰、德善、金社长也来到澡堂，泡澡、搓澡、汗蒸…… 项南还给金社长、正峰各来了一套全身按摩，爽得他俩咿呀哎呀的直哼哼。 “哇，真的太舒服了，感觉浑身穴道都被打通了~”金社长软在地上哼唧道。 “哇，弟弟，你按得真是太棒了，简直就是艺术啊。”正峰都一脸满足的道。 被项南按完之后，他俩浑身舒泰，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仿佛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压力都消除了，真的太爽了。 看到他俩爽成这样，德善都跃跃欲试了。 不过当着金社长、正峰哥的面儿，她不好和项南太亲密接触，所以只能是在一旁干看着。 “爸，真的对不起，我这次高考又没考好。”随着身体的放松，正峰也打开心防，像金社长道了歉。 “没关系的，爸从来没有怪过你。”金社长笑着安慰道，“正峰呐，人生不是靠一张文凭决定的。我和你妈都不是大学毕业，不也过得很好么。 你要记住，考上大学，当个博士，都没什么用。人生一世，能够不依靠别人，自食其力的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正峰点了点头，“爸，谢谢您。” …… 四人洗完澡后，一起回家。 为庆祝正峰感情取得突破，豹子女士慷慨解囊，邀请全家人一起去下馆子。 “下馆子~”、“下馆子~”余晖、正峰、德善开心的欢呼着，相拥着一起去吃烤肉。 南韩的烤肉跟中國不同，不是放在炭火上烤，而是放在铁板上煎得。而且肉事先不腌制，主要靠蘸得酱汁提味儿，算是另一种风味。 烤肉，对项南来说，自然是拿手绝活。 他烤得肉，火候恰到好处，外酥里嫩，口感十足。再搭配上酱汁，更是肉香四溢、味道醇厚，把德善吃得眼睛都笑弯了。 而正峰烤肉的技术也不错，他特地要了薄薄的五花肉来烤，一烤即熟，也能蘸更多的料汁儿，使得它的味道更加醇厚。 像余晖就吃得停不了口，“呀，哥做得烤肉，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烤肉了。” 听到他的称赞，正峰也很自豪。 …… 就在大家开心的吃着烤肉之际，善英则在发愁。 她原本要把珍珠托付给一花、豹子女士照顾的，结果大家都去吃饭了，巷子里没有人了。于是就只能交给凤凰堂了。 “哥哥，真的要拜托你了。”善英无奈的道。 凤凰堂抱着啼哭不止的珍珠，更加无奈，但还是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 吃完饭后，项南一行人回家。 项南和德善先回屋做功课。 明年十二月份就要高考了，两人都不能放松。 “正焕，趁现在没人，也帮我按按吧。”德善期待的看向项南道。 下午洗澡时，看到正峰、金社长舒服的样子，她就想试一试了。 “不行，你爸妈就在隔壁，万一进来，看到我对你上下其手，还不以为我是流氓啊。”项南摆手道。 “把门锁上不就结了。”德善道。 “把门锁上，不更证明有鬼了嘛。”项南瞥了她一眼道。 “我就想试一试嘛，好不好嘛，嗯，好不好嘛？”她像小狗一样在项南身上蹭着，边蹭边撒娇道。 “好吧，好吧，不过你先咬着这块毛巾。”项南将毛巾叠好，递给她道。 “为什么？”德善有些不解。 “我怕你到时候叫出来。”项南解释道。 德善一听，点了点头。 下午，项南给正峰、金社长按得时候，他俩的确叫得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殺猪呢。 等她把毛巾咬好之后，项南随即帮她按了起来。先按头，再按脚，最后再来个踩背…… 亲身体验后，德善方才明白，为何下午时候，金社长、正峰哥会叫得那么夸张了。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让人忍不住想大声呼喊。 像她都好几次要把嘴里塞得毛巾扯开，痛痛快快的嚎两嗓子。幸亏项南手疾眼快，又给她塞回去了。 不然的话，她真的喊出来，就麻烦了。 “哇，真的，真的太舒服了。”按摩完后，德善气喘吁吁道，舒服的她都快灵魂出窍了，“正焕呐，答应我，以后每天帮我按一次呗？” “不用那么频繁，一般来说，一周一次效果最好。多做的话，对身体反而不好。”项南摆手笑道。频繁的按摩会造成局部肌肉拉伤、软组织出血，反而会伤害身体。 “嗯，那就一周一次。”德善点头道。 项南笑着答应下来。借着按摩的功夫，跟德善挨挨擦擦，其实也是种趣味。 1554【大长今】 转过天来，豹子女士、金社长开心的坐车去机场，到东瀛过新年。 这让全巷子里的人都羡慕不已。 “老婆，你没忘记带护照吧？”路上，金社长担心地问道。 “放心，都放在我包里呢。”豹子女士打开包，将护照取了出来。 打开一看，却见护照上有人用铅笔，为英文字母做了韩语音标注释。 “咦，这会是谁做的？”金社长一见，惊讶的问道。 “左不过是咱们的两个儿子。”豹子女士一阵暖心的道。 她和金社长都是小学毕业，没读过初中，自然也没学过英文，不知道英文字母怎么读写。所以这韩语音标注释，除了两个儿子之外，也不会有人写了。 “嗯。”金社长点了点头，“我本来还想问他们呢，就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我们的儿子还很贴心，居然早就帮我们办好了。” “是啊，都长大了，长大了。”豹子女士欣慰的道。 本来，她还担心离开家后，两个儿子没法照顾自己。现在她终于放心了，两个儿子都大了，都知道照顾爸妈了。 …… 东日、一花带着德善、余晖、宝拉回老家过年。 项南和正峰则去外婆家过年，两家人在家门口依依惜别。 “秀妍呐，祝你新年快乐，我们年后再见了。”项南看着德善，依依不舍地道。 “嗯，年后再见。”德善点点头道，她也同样舍不得跟项南分开。 东龙一家也早在昨天就回了釜山，所以巷子口只剩善宇一家、凤凰堂一家，因此一下子就变得清静多了。 善英为此特地招呼凤凰堂父子来自己家过年。这样人多也热闹。 看着饭桌上，跟儿子有说有笑，亲如兄弟的崔泽，她忽然想到了仙姑对她的预言，一时间若有所思。 …… 春节，项南和正峰会乡下外婆家过。 南韩春节也是起源于中國，所以很多习俗相同，比如贴春联、守岁、祭祀、拜年、吃年夜饭、压岁钱等等。 不过南韩的春联是白色的，压岁钱也是放在白包里，跟中國的丧礼如出一辙，让项南多少有些别扭。 而且，南韩的年夜饭也不吃饺子，而是吃年糕汤。 但总体来说，南韩的春节还是很热闹的。项南也过得很开心，还特地和哥哥爬山去玩。 三天春节假期过后，两人回到首尔。 此时，豹子女士、金社长也从东瀛回来，还给大家带回了礼物。 “这份礼物，送给我亲爱的大儿子，祝你今年顺顺利利考上大学。”豹子女士给正峰一支钢笔道。 “嗯，谢谢妈妈。”正峰接过那支笔，心情复杂的道。 他本来是希望妈妈为他带回一台任天堂红白机的，但很显然老妈更希望他能考上大学。 “正焕呐，这份礼物是你的。”豹子女士又笑着道。 项南笑着接了过来。这个礼物他非常喜欢，是索尼的随身听，而且还是经典型号wm-701，不仅能自动翻带、重复播放，还能有效降噪。 这样一款经典机器，即使放在三十年后，数字音乐已经相当成熟时，依旧深受音乐发烧友的追捧。 像邻居们也都收到了礼物，都是豹子女士和金社长精心挑选的，也让大家都开心不已。 …… 春节过后几天，德善家已经修缮好了，水泥也干透了，所以一家人又搬回去住。 这让德善和余晖都很是不舍。 住在项南家又暖和，又舒适，各种家具家电、配套设施都很完善。而自己家就差得多了，洗澡都没有热水器，只能自己烧水。 “别着急，等考上大学之后，我买房子给你住。”项南对德善保证道。 德善笑着点了点头。 二月十八号，李文世演唱会。 项南和德善一起去听了。 德善是李文世的忠实歌迷，上次夜星的特别演唱会，她就去听了。 这次再度和心爱的人，一起去听喜爱歌手的演唱会，让她真的非常高兴。 而对项南来说，德善高兴，他也就高兴了。 他们之间的恋情，看似是德善配不上项南。毕竟项南的学习、事业、名气、家境都比德善好得多，从硬性条件来比，很明显是男高女低。 但其实项南清楚，像德善这样的女生，才是最难得的。 德善纯真、热情、主动、体贴，喜欢谁就一心一意对他好。跟她相处，轻松自在，不怕被套路，不怕被pua，不会被问【我跟你妈掉水里，你先救谁】这种混账问题，跟这种女生相处最舒服了。 相比起来，很多女生一谈恋爱就喜欢作，喜欢调校对方，或者无限度的索取金钱、财物。那样的女生，就算硬件条件再好，相处下来也是折磨。 项南也是经过沧海的人，自然明白德善的可贵，所以他也愿意对德善好。 …… 二月份很快结束，马上要到三月份，就要开学了。 南韩的寒假是从十二月末到二月末，总计两个月的时间，算是非常悠长了。 项南都趁着这段时间，把《大长今》小说写完了。 总计八十万字，算得上是一部长篇巨制了。 “正焕、德善呐，我哥哥给我五张免费餐券，咱们去吃吧。”东龙挥舞着几张餐券道，“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占我哥哥的光。” “圣火西餐厅？！”德善看着餐券，好奇地问道，“免费的么，可以吃到什么西餐？” “是免费的套餐来着，有一客炸猪排，还有一份甜点。”东龙解释道，“怎么样，去不去？” “当然去，这周末就去！”德善立刻点头道，身为吃货的她，对免费的西餐，怎么能错过呢。 “呃，这餐券只能是工作日使用的。”东龙尴尬的道，“这样吧，下周二去怎么样？” “下周二就开学了呀。”德善皱起眉头道。 “那就晚上去嘛。”东龙解释道，“这家店就在双门站，你们学校和我们学校中间位置。我们放学后就去吃饭，吃完饭再回校，怎么样？” “那就这么定了。”德善开心的道。 “嗯。”项南也点了点头。 “好，我再去跟善宇、阿泽打个招呼。”东龙攒局成功，顿时开心的道。 很快，善宇、阿泽也同意去。于是，星期二聚餐的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 …… 1555【惨了】 二月二十七号，南韩高中正式开学。 一大早，德善、项南、东龙、善宇就一起去上学。 “德善，你不冷么？”见德善穿着短裙、丝袜，项南不禁关心的问道。 今天气温最高四度，最低零下四度，这种天气穿这么薄，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不冷，一点都不冷。”德善硬气的道，不过鼻下的一点清汤，却是把她出卖了。 “哎呀，看看你呀~”项南取出纸巾帮她擦拭道，“还是穿暖点好，小心冻坏身子。” “对呀，德善，你们学校都是女生，你打扮了给谁看呀？”东龙也笑着调侃道。 “你懂什么，我美给自己看不行嘛。”德善一听，立刻反驳道。 “行、行，你不需要为谁打扮，你本来就有追求美的权力。”项南见状，连忙笑着劝道。 听他这么说，德善顿时高兴了。 “哎呀，肉麻，受不了了，走人了~”东龙打了个冷战道。 …… “开学之后，就要分班了，但愿咱们还能在一个班。”路上，东龙又道。 和中國的学校不同，南韩的学校，每年升学，学校都会重新分班。这样做的原因有很多，归结起来，主要由以下三点。 一是让同学们尽可能接触更多同学，拓展交际面；二是防范老师对个别同学的偏爱问题，使教学资源更加公平；三是杜绝学生揪群结党，欺负同学…… 项南、善宇都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想再在一个班。毕竟都是好哥们儿，相处这么多年，早已形成默契，比和一班陌生人打交道强多了。 “但愿我也能和曼玉、祖贤分到一个班。”德善也期待的道。 …… 来到学校，大家先看分级表，寻找自己的班级。 “啊，这里~”项南招呼善宇、东龙道，“太好了，咱们都在高三十三班~” “yes！”东龙开心的道，“要是班主任还是原来那位，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祈祷不是你爸就好了。”善宇笑着提醒道。 “哎呀，不要说那么丧气的话。在家已经天天看到他了，在学校在天天看到他，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东龙吐槽道，“老天爷不该这样对我的。” 项南听他这么说，不禁好气又好笑。 来到高三十三班，就见很多同学已经到了，其中不少还是熟人，因此着实热闹了一阵，互相询问寒假的经历，探讨新学年的学习计划，讨论明星八卦、社会新闻等等。 而最惹人瞩目的，还是新学期班主任的人选。 毕竟这是关系切身利益的大事。 像迈克早早的就出去打探消息了。而东龙则是紧闭双目，不住地祈祷着，希望有个好的班主任人选。 “呀，你别再抖了~”项南拍了他一下道，“至于那么害怕么，就算班主任真是你老爸，也不值当的吓成这样。” “不要说那么晦气的话呀。”东龙激动地道，“你不是我，你哪里清楚我的痛苦。” 项南笑着点点头。 他不是东龙，的确没有感同身受的体会。 …… 就在这时，外出打探消息的迈克回来了，“呀，完蛋了，你们听说班主任的人选了么？” 听他这么说，东龙身子立刻僵直，同时竖起了耳朵。 “是谁呀？”善宇好奇的问道。 迈克没说，而是一脸沮丧，“真的太惨了，怎么能这样，简直就是噩梦啊，噩梦啊。” “干嘛这么激动？”善宇见他这种反应，不禁疑惑道，“难不成，新任的班主任，真是这位仁兄的父亲大人？” 东龙一听，神经都绷紧了。 就在这时，门一推开，一人捧着书本，拿着教鞭走了进来。 “啊~~~”全班同学一见到他，都情不自禁、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惨嚎。 东龙一见，更是直接僵在当场。 没错，新任班主任，正是他的老爸柳在明。 “早上好啊，我的小兔崽子们，你们死定了~”柳在明走上讲台，看着满脸怨气的同学们笑道。 “我真同情你呀~”项南笑着拍了拍东龙的肩膀道。 如果旁人只是死定了，那东龙无疑就是凌迟了。 东龙被他拍了一下，却是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谁摔倒了？”柳在明连忙问道。 “老师，是东龙摔倒了。”迈克连忙举手说道。 “啊，不用管他，这臭小子在演戏呢。”柳在明撇撇嘴道，“正焕呐，给他把衣服盖上，就让他在地上装死吧。” 随后，他又开始自我介绍，“各位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柳在明~” “我们都知道。”同学们喊道。 教导主任柳在明，堪称双门高中学生的噩梦，谁能不知道他的大名呢。 “从今以后，我就是三年十三班的班主任了，请多多指教。”柳在明又道。 “啊呀~”同学们纷纷厌弃的喊道，由他当班主任，真是悲剧啊，悲剧。 “呀，你们这些小子，一定很高兴吧。”柳在明又笑道。 “咦~~”同学们纷纷倒竖大拇指道。 “够了。”柳在明不再开玩笑，板起脸来道，“你们这些家伙都知道我的底线，被我抓到，你们就死定了，所以千万不能够犯错。好了，现在开始上自习~” 同学们都拿出课本，复习功课。 东龙从地上爬起来，生无可恋的趴在了桌上，两行清泪从他眼中滑落…… “呀，你哭了呀？”项南见状，都不禁有些同情他。 …… 下午放学，东龙叫住项南和善宇，“喂，我借到一盘好片子，晚上去阿泽房间汇合啊~” “你爸都当咱们的班主任了，你还有精神看这种东西？”项南惊讶的道，他是属金鱼的么，只有几秒钟记忆。 “呀，正是因为白天精神遭受了重创，晚上才要补充些精神食粮呀。”东龙猥琐的笑道。 “我没时间，我要回去给德善补课，你和善宇一起看吧。”项南拍拍他的肩膀道。 “我还要在学校上晚自习，也没有时间。”善宇也摆摆手道。 “呀，你们的人生只有求根公式，不觉得单调么？”东龙无语道，“还是要学会享受人生的呀~” 项南摆摆手，都不去理他。 善宇也笑了笑，坐回座位，继续复习起来。 东龙自讨了个没趣，不禁很是郁闷。 1556【暴露狂】 项南跟德善汇合后，一起回家复习功课。 “什么，你和善宇、东龙又分到一个班了？！真的太好了。”德善羡慕的道，“我和王子贤分到一个班，和美玉却是分开了。” “那可真是遗憾。”项南替她可惜道，“不过，中國古诗有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你们是好闺蜜，就算人分开了，但心还在一起，所以不必难过。” 德善听罢，点了点头，“正焕，你懂得好多呀，这句古诗写得真好~” 南韩很早之前就仰慕中國文化，像唐诗宋词、明清小说等，在南韩都一度盛行。汉字都曾是官方语言，南韩高级知识分子也都以学习汉文为荣。 但最近几十年来，这种现象有所冷却。年轻一代学习汉语的很少，就算学第二语言，也往往选择日语、德语、法语等等，学习汉语的还不到百分之一。 也因此，现在南韩的年轻人，很少懂中國的古诗了，甚至连汉字都看不懂。以至于很多南韩古代的史料，因为是由汉字所写，所以南韩人都认不出来了，不得不说是一大损失。 “对了，你闺蜜张美玉跟我哥哥处得怎么样？两人又继续通信了么？”项南关心的问道。 “嗯，两人一直秘密的通着信呢。”德善点了点头道，“曼玉的爸爸不允许她恋爱，所以她不敢在家里收哥哥的信，只能由我转交，目前已经传到第四封了。” “哦？！进展不错嘛。”项南一听，都替正峰开心道。 “嗯。”德善也点点头，“曼玉对正峰哥的印象非常不错，我看他们的交往靠谱儿。” “那就好。” …… 转过天来，大家一起上学。 “哎，都别忘了今天晚上，圣火西餐厅。”东龙提醒道。 “当然忘不掉的。”德善笑道，“免费的炸猪排，怎么可能不吃。” “你提醒阿泽了没有，他的记性可不大好。”善宇问东龙道。 崔泽只擅长棋道，背棋谱他最拿手，但是其他生活琐事，他就不大清楚了。 “放心，昨晚我已经跟他说了。他比赛完后，就会赶到餐厅的。”东龙点点头道。 “那就好，对了，昨天的带子怎么样，精彩么？”项南挑了挑眉毛道。 “哈，别提了，提起来就一肚子气。”东龙郁闷的道，“那盘带子我花了一万元租下来的，结果你们猜里面是什么内容？” “什么内容？”善宇好奇的问道。 “全國歌谣大赛，真是气死我了，他居然敢骗我~”东龙生气地道。 项南、善宇一听都笑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带子？”德善听到他们的议论，转过头来好奇的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三人立刻都否认道。 “别否认，我什么都知道。”德善撇撇嘴道，“不就是那种带子嘛~哼！” “够了，这不是淑女该说的话。”项南赶紧捂住她的嘴巴道。 德善点了点头。 项南提醒得对，车上不只他们四人，还有其他乘客也在。德善的确不该谈什么带子，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哎，对了，我同学王祖贤跟我说，圣火西餐厅那边，有个變态曝露狂~”德善又道。 “真的？！”善宇、东龙都很激动，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嗯，她都碰上了，把她吓坏了。”德善点点头道。 “呀，就你同学那个鬼样子，變态曝露狂居然还去騒扰她？看来还真是饥不择食啊~”东龙调侃道。 “闭嘴吧，怎么说都是女生来着。”项南捂住他的嘴道。 德善也点了点头，还是项南会说话。 …… 下午一放学，东龙就急不可耐的约上项南、善宇一起前往圣火西餐厅。 “我今天肚子有些积食，胀得难受，实在没有胃口。你们去吧，我不去了。”善宇捂着肚子，摆摆手，一脸痛苦的道。 “不会吧，这可是炸猪排呀，你可太没口福了。”东龙惊讶道，“这样吧，用针扎一下，先缓解一下。好歹先把炸猪排吃了吧。” 扎虎口治积食，是南韩的民间验方，但其实没什么效应。扎虎口穴，主要效应是镇静止痛，舒筋活络，清热解表，跟积食没有关系。 “我没你那么馋。”善宇摆手笑道。 炸猪排虽然好吃，但身体更重要。他可不敢一顿吃食，伤了身子。 “那好吧。你不去正好，那我可以吃两份。”东龙点了点头，掰着手指头盘算道，“哎，不对，德善肯定也要吃的，那我只能吃一份半了，呀，亏了，亏了~” “好了，别跟饿死鬼投胎似的，走了。”项南一拉他道。 …… 两人来到西餐厅时，就见德善已经先到一步了。 她沾吃这方面，一向都是比较积极的。 “呀，你来的够早的。”东龙笑道。 “当然了，吃炸猪排呀，怎么能迟到。”德善笑道，“哎，善宇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他闹了积食，先回家休息了。”项南解释道。 “啊？！太可惜了。”德善一听，很替他惋惜道。 坐了一会儿，崔泽也来了。 “怎么样，赢了么？”德善关心的问道。 崔泽点了点头。 “哇，我们崔大师真的太厉害了，赞~”德善笑着伸出大拇指道。 “侍应，要五个炸猪排。”人齐了，东龙便开始点菜了。 很快炸猪排上来。 “哦，我可以吃两份~”德善看着多出的那份，开心的道。 “休想！”东龙立刻掏出餐刀，一下扎在那块猪排上，“一人一半~” “好。”德善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我先去排干净肚子，然后回来慢慢享用。” “我陪你一起去~”项南起身道。 “哈，你什么时候也变这么贪吃了？”德善笑着调侃道。 项南没理她，跟着她一起来到后面的厕所。 正在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个戴眼镜、穿大衣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看只有项南、德善两个学生，顿时嘴角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随即就把大衣一敞，裤子紧跟着就要落下来。 德善见状，整个人顿时呆住。 正在这时，项南突然蹿出，一记大飞脚直接踹在他脐下三寸，把他蹬飞了足有三米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1557【护花使者】 见到这一幕，德善更惊讶了，大张着嘴巴，久久回不过神来。 项南把她的眼遮住，护送她回到了餐厅。 “咦，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东龙疑惑地问道。 “我们刚才遇到曝露狂了。”项南解释道，“德善差点被吓到。” “啊，怎么这样？德善，你还好吧？”东龙赶紧问道。 崔泽也是一脸关切。 “我没事，我什么都没看到。”德善摇摇头，激动地说道，“他刚把大衣敞开，就被正焕一脚踹飞了。哇，飞出去足有十米远。” “夸张了，最多三米。”项南修正道。 “总归是很远了，哇，真的太帅气了~”德善兴奋地道，“金正焕，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呢，都赶上香江的动作明星了。” 项南那一记飞踹，干净利落脆，潇洒之极，也让她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而且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我是怕你被吓到嘛，所以才瞬间爆发的。”项南笑着解释道。 “嗯。”德善笑着点点头。 现在她开始明白，项南刚才为什么要去洗手间了。 因为他知道，西餐厅有曝露狂，所以特地去保护他的。 而有他这么强力的保护，她真的觉得安心多了。 见到这一幕，崔泽不免有些沉默。 …… “正焕打架本就厉害。上次有三个学长想欺负善宇，都是正焕一个人解决的，三拳两脚就把他们全打倒了，比成龍大哥还帅。”东龙也兴奋地道。 “真的？！为什么没听你们说起过？”德善惊奇地问道。 “打架只是权宜之计，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有什么好张扬的呢。”项南摆手道，“权力、名誉、地位、金钱，是比拳脚更厉害的武器。就像阿泽，他都不会打架，可谁敢欺负他？” 德善一听，点了点头。 崔泽现在是南韩国宝级别的人物，还真没人敢欺负他。 “其实，我也会被欺负的。”崔泽摇摇头道，“棋院有位学长就借我的钱不还，今天还开口要我借一千万呢。” “一千万？！他疯了嘛！”东龙一听，都激动地道。 “你已经借给他了？”德善则关心的问道。 “没有，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他。”崔泽摆手道，他跟前辈说要回去筹措一下，暂时还没给他。 “这还要怎么回绝，直接拒绝。他要是再纠缠的话，就直接骂他，或者找院长讨公道。”项南一听，立刻指点道，“阿泽，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你越是退让他们越张狂。所以，必须要亮明自己的态度，不愿意借就是不愿意借。 你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比赛赚来的，多少日夜，你都枯坐在棋盘前冥思苦想，这些可都是你的心血呀，凭什么白白的借给别人。” “对，直接拒绝。他敢纠缠就骂他！”德善也道。 “像那种不要脸的人，就应该断绝往来，不要惯他毛病。”东龙也咬牙切齿道。 崔泽一听，点了点头。 …… 大家边说边吃了起来。 项南、崔泽都是吃惯美食的人，吃起来慢条斯理，细嚼慢咽。 德善和东龙却都像是饿死鬼投胎，吃得是风卷残云，停不了口。 “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得。”项南见状，都忍不住提醒道。 “没办法，在家吃饭养成习惯了。”德善不好意思的道。 他们家人口多，但好吃的不多，所以为了多吃，只能是快点吃。 项南笑了笑，把自己的一半猪排，也分给了德善。 崔泽本来也是想给的，见状，赶忙把叉子又收了回来。 “娃娃鱼，不是说还有加餐么？”德善吃罢猪排后，又问东龙道。 “是甜点呀，甜点，还加餐~”东龙笑道，“甜点是冰沙，你们吃过没有？” “吃过~”、“吃过~”项南、崔泽都点头道。 “我没有。”德善摇头道。 “哎，我也就能在你身上挽回点自尊心了。”东龙感慨道。 “你家家境还好了，我家是真的没钱。”德善自我解嘲道。 项南笑了笑，“你先去趟洗手间吧，等下我的冰沙给你。” “嗯。”德善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忽然又坐了回来，担心地问道，“那个變态不会还在吧？” “放心好了，他绝对不敢的。”项南信心十足的道。 挨了他那一脚，那猥琐男怕是要变南韩最后一个太监了。兴风作浪是甭想了，能活着就算他命大。 “算了，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他随后又道。 德善点点头。 有了项南陪伴，她就真的不怕了。 到了洗手间一看，那人果然不在了。估计是被打怕了，早早的溜掉了。 …… 上完厕所后，德善开心的回到餐厅，美美的享受了两杯冰沙。 随后，大家一起步行回凤凰堂。 “正焕，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呀？”德善好奇的问道。 “随便什么都好了~”项南笑道，“只要你送得，我全都喜欢。” “哎呀，好肉麻~”东龙笑道。 “去，捶你了~”德善佯装生气的挥起粉拳道。 “过了生日，正焕，你也是成年人了。”东龙感慨道。 项南点点头，成年之后，他的很多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生日派对，到我家去办吧，我买披萨给大家吃~”崔泽开口道。 “好呀，太棒了。”德善一听，开心的道。 “谢谢你，阿泽。”项南也点头道。 “对了，你们听说了，最近咱们附近有些不太平，晚上有飞车党在巷子里出入，专门抢夺单身女性的提包。”东龙又道。 “我也听说了。”德善点点头道，“我同学的妈妈就被抢了，胳膊都被拽脱臼了。” “那真是要小心些了。”项南点点头道，“德善呐，你以后晚上外出，也跟我打个招呼吧，有我保护你，就不怕被人抢了。” “嗯。”德善笑着点点头，有项南在，她真的一百个安心。 …… 与此同时，因为积食，提早回家的善宇，却发现了妈妈在浴池打工的事，而且还发现她和阿泽的爸爸凤凰堂，关系超乎寻常的亲密。 这让他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 1558【千纸鹤】 进入到高三，老师管得更加严格。 不仅取消了体育课、音乐课、美术课、家政课等诸多课程，全部改成自习课。 而且自习课，老师巡逻的次数也是大大增加了。 这给娃娃鱼带来了深深的不便。 因为他到现在还无心学习，下课就撒欢，上课就打蔫。尤其自习课，就是他的补觉时间。 为了避免被老师发现，他想出无数办法来躲避巡逻。 比如将书立起来，这样趴在桌上，就不会被发现了；再比如将书卷成筒，塞在脖颈下面，用衣服来做支撑，这样就可以保持坐立姿势，也不容易被看出端倪。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这些偷奸耍滑的办法，始终逃不过老爸柳在明的法眼，经常被他逮到现行。 比如下午体育课改自习后，他就把书撑在脖颈下，眯着眼睛睡了起来。 柳在明发现之后，不动声色的去水房，将右手放在冰凉的水里浸了片刻。随后回到教室，左手轻轻拽开他的脖颈的衣服，随即右手就伸了进去，把正做美梦的东龙一下就冰醒了~ 凄厉的惨嚎响彻整间教室，把同学们都给逗乐了。 …… 不过，像东龙这种破罐儿破摔的还是少数。 大部分同学进入到高三之后，都会或自觉，或不自觉地变得用功起来。 像德善，现在的学习劲头，就比去年还要足。 “我也想考上大学，毕业之后，就能找份好工作。这样的话，我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德善向项南道。 项南点了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虽然他没查到**年，南韩高考的试卷，不过他相信凭他的教学经验，再加上德善自己的努力，一定会创造升学的奇迹的。 “拜托了。”德善郑重的道。 …… 就在德善、项南忙着学习之际，德善家里也发生了两件喜事。 一是，一花体检的时候，发现詾部有疑似肿瘤，把东日吓得半死。幸好最后查明只是囊肿，虚惊一场。 二是，东日之前担保借款的那个人，终于良心发现，回来把债务都给还清了。这样一来，他们家终于甩脱了包袱，能够轻装上阵了。 这也让德善非常的高兴。她不仅增加了零花钱，而且以后吃饭都不用抢了。 之前东日月工资一百多万韩元，要扣除一半去偿还贷款。因此每月家用只有五十多万，所以一花只能节衣缩食，唯恐超支。 现在足额发放之后，这笔钱足够支付日常开销，因此一花也不用再扣扣索索，鸡蛋、豆腐、鸡肉都敞开吃。 家里的经济恢复之后，在爸妈的支持下，宝拉也重新将之前放弃的梦想，重新捡了起来。 她开始准备司法考试，去实现自己的法官梦。 在这期间，崔泽也让大家虚惊一场。 原来三月一号，他去东瀛参加富士通围棋赛，结果当天成田机场有架飞机降落时滑出跑道，发生重大事故。 东瀛媒体第一时间报道，说崔泽就在这架飞机上，把所有邻居们都吓一跳，纷纷跑去崔泽家问候。结果最后被证实是虚惊一场，崔泽坐得根本不是这趟航班。 而这次的富士通杯围棋赛，崔泽也顺利的赢得了冠军，并且拿到了七千万韩元的奖金。从东瀛回来后，他还将富士通的奖杯送给了德善作纪念。 不过德善怎么看那个奖杯，都觉得它好像个泡菜坛子。 …… 三月五号，到了金正焕的生日。 这天又刚好是星期天，因此小伙伴们凑得都比较齐，早早的就在崔泽家玩起来了。 大家一起看电影，吃披萨，做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哎，咱们好久没在一起玩了。”东龙都感慨道。 这半年多来，崔泽忙着比赛，善宇忙着学习，项南、德善忙着恋爱，各有各的事做，他们这些小伙伴凑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很多。 “珍惜现在吧。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无论是多亲近的朋友，都会有渐行渐远的一天。这一点，项南自己深有体会。 他当年上学的时候，也是有很多朋友的。但毕业之后，事业成了第一位，友情就得靠后了。 以前一起上学时，朋友天天见。毕业之后上了班，一年见一次，都算有缘分。更多朋友，是毕业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而友情就像树苗，需要经常浇灌、施肥、修剪，才能茁壮成长。不能经常来往，缺乏交流，友情也会渐渐褪色，沦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真希望时间停在此刻，我们永不分开就好了。”德善听罢，都很感慨。 项南点点头。 人越大，越能体会友情的可贵。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希望跟大家分开。 …… “正焕呐，这是我们送你的礼物~”善宇将一盒李文世的磁带给项南道。 “谢谢。”项南笑着收了下来。 “正焕，这份礼物是我送给你的。”德善则将一个礼盒送给了项南。 项南打开一看，却是满满一罐的千纸鹤。 “正焕呐，人都说一个千纸鹤能实现一个愿望，我希望这些纸鹤能把你的愿望都实现。”德善祝福道。 “哇~”大家一见，都不禁一惊。这么多的纸鹤，得叠多久才能叠好啊，德善为了这份礼物，真是用了心了。 “我没有别的愿望，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项南看向她，深情地说道。 无论金钱、名誉、地位，对他来说，都是手到擒来的事。他不求这些，只求这辈子，和德善好好在一起。 听他这么说，德善不禁很是感动。 她没想到，项南用所有的纸鹤，只许下了这一个愿望。这说明他真的是很爱自己呀。 “哎呀~” “呀~” “太肉麻了~” 众小伙伴们则都抖成一团道，快被他俩腻歪死了。 …… 生日会后，项南悄悄联系了出版社。 除了将《蓝色生死恋》出版外，还给他们看了《冬季恋歌》、《大长今》的稿子。 不过《蓝色生死恋》是用项南的名义推出，但《冬季恋歌》和《大长今》就要用别的笔名了。 项南想把这笔钱眯下来，将来好用于消费和投资。 1559【六千万】 《蓝色生死恋》自十月份开始在《文学月刊》连载，到现在已经连载完毕。总共六期，每期五万字，总计三十万字，算得上是一部长篇。 因为情节曲折，剧情感人，催人泪下，所以推出之后，很受读者欢迎。尤其是像德善这样的言情小说爱好者，更是对这部小说推崇至极。 因为追看得人太多，连带《文学月刊》的销量都涨了不少，也因此，这本小说早早的就吸引了出版商的注意，它们纷纷出高价购买版权，只是项南一直没松口罢了。 因为他不是成年人，签合约必须由监护人签字。到时候，他赚多少钱，金社长、豹子女士都一清二楚。 项南倒不是小气，不想给家里花钱。关键是他知道，这钱一进到父母口袋里，再想往外掏就难了。 他想买车、买房、投资，还得跟他们商量。自然就不如把钱眯下，自己做主，花得爽当。 如今，他已经是成年人，可以自己做主了，版权要卖，自然也就卖了。 …… 出版社在看过《冬季恋歌》、《大长今》后，对这两部小说也都很感兴趣，因此就跟项南一拍即合。 《蓝色生死恋》按千字十万韩元给基础稿酬，再加上百分之十五的印刷稿酬；《冬季恋歌》按千字十五万韩元给基础稿酬，再加上百分之十二的印刷稿酬；至于《大长今》按千字十二万韩元计算基础稿酬，再加上百分之十四的印刷稿酬。 不说其他，单是基础稿酬，项南就能拿到近两亿韩元。如果三部小说大卖的话，分分钟就赚到三亿、五亿了。 而在**年的南韩，三亿韩元，对普通人而言，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了。江南银马公寓也才五千万一套，像东日这样的科长月工资才一百多万。三亿韩元，够他赚十五年的了。 …… 项南把《蓝色生死恋》的稿酬全部给了家里。 见到这么大笔钱，豹子女士和金社长都感慨不已。 “呀，我们正焕真的太能干了。”金社长感慨道，一本小说赚了快一个亿韩元，真的了不起。 像他现在做电器代理，月入也不过三四百万韩元，要赚一个亿韩元都不容易呢。 “我们正焕长大了。”豹子女士也欣慰的道。 儿子不仅学习好，体贴人，而且还能自食其力，都不用他们再操心。 …… “六千万？！”一花、善英听说项南一本小说就卖了六千万，也不禁很是惊奇的道。 六千万对她们来说，都算是一大笔钱了，要赚好久才能赚到的。 “嗯。”豹子女士矜持又不失骄傲的点点头道。 这巷子里，除了崔泽之外，就属自己的儿子最出色了，值得骄傲！ “哦，厉害呀~”一花感慨道。 “正焕真的不错，大姐，你真的有福了。”善英也笑着说道。 “对呀，我们家的孩子还在花钱的时候，正焕就已经开始挣钱了，大姐的命真是太好了。”一花都赞叹道，随后又举手说道，“我先说好，正焕将来要给我做女婿。” “姐，说啥呢，正焕要娶我们家珍珠的。”善英立刻笑道。 豹子女士也抿着嘴笑个不停。 …… “六千万？！”小伙伴们听说项南一本书卖了这么多钱，也都很是震惊道。 项南点点头。 “哇，咱们巷子的风水真好啊，先是出了一位崔大师，现在又多了一位金作家。”东龙都感慨道，“为什么就我这么平平无奇呢。” 凤凰堂八个孩子中，宝拉是首尔大学的高材生；金正峰则是天降财神，一亿彩票的中奖者；崔泽是围棋大师，善宇是学校学霸，德善是奥运会举牌小姐。就算是余晖，都有女生主动追求。感觉上帝就偏偏把他忘了似的。 “炒年糕~炒年糕~”德善带头起哄起来。 项南笑着点点头，一口应承了下来。 “呀，你这小子，平时那么忙，哪来的时间写小说呀？”善宇不解的问道。 他光学习和恋爱就已经分身乏术了，每天要学习到凌晨一点才休息。 项南除了学习、恋爱之外，还要再写小说，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精力。 “对呀，关键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东龙都感慨道，“呀，你这小子简直變态呀，變态。” “好了，我相信你们早晚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成就的，我一直坚信这一点。”项南笑道，“走了，吃炒年糕~” …… 《蓝色生死恋》随后正式集结成册出版，为了吸引更多读者购买，项南还特地增加了部分内容，并写了近五万字的番外。 这本书在连载时，就收获了不少粉丝。现在集结成册出版之后，立刻获得了不少的销量，推出首周就销出五万册，算得上非常畅销了，毕竟南韩的人口才三千多万。 《蓝色生死恋》的热销，也吸引了媒体的注意。它们此时才知道，原本这么一部风靡全國的小说，创作者居然是刚满十八岁的高三学生。 得知这一讯息后，媒体都兴奋了，纷纷跑来采访项南，询问他的个人生平、创作经历、灵感源泉等等。 项南知道，媒体的报道，对提升他的名气很有帮助。所以对此他也很积极，接受采访，宣传炒作。 因为他的事迹的确有卖点，年纪轻轻的高中生，就能写出这么受欢迎的作品，很是难得，所以媒体都乐意报道，而民众也都乐意看。 这也使得项南的名气迅速飙升，很快就成为了一名当红的作家。 名声提振，对项南来说也有很多好处。 一方面，刺激了《蓝色生死恋》的销量；一方面，让他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指点。甚至还有外校的学生慕名而来，连情书都收了一大叠。 不过，项南倒没什么乱来的想法。 因为德善和别的女人不同，她是真的喜欢正焕的，爱谁就只对谁一心一意。不会拖泥带水，不会左右摇摆。 而正焕也是真的喜欢德善，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不会朝三暮四，不会见异思迁。这两个人都很单纯，都很实在的。 项南看这部剧得时候，都被他们所感动，为他们的错过而惋惜，自然也不会亲手破坏这一情怀。 因此，追他的女生再多再漂亮，他也不喜欢。 1560【升学洽谈】 就在《蓝色生死恋》热销之际，金正峰和张美玉也进行了人生的第一次约会。 但是因为沟通不畅，使得两人差点闹误会。 原来两人约到钟路的banjul商厦，但其实那栋楼有四个约会点，一楼是咖啡店，二三四楼是西餐厅。 美玉约得是二楼西餐厅，正峰约得是一楼的咖啡厅，两个人都在各自位置等了大半天，结果自然是没有等到的。 美玉还以为自己被人放了鸽子，伤心的回到家里哭去了。幸好德善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正峰还在那等着呢。 美玉又赶忙打出租车回去，就见到了站在店外捧着鲜花，快被冻成冰棍儿得正峰，自然很是感动。 于是，两人的恋爱关系，也就正式确立了。 项南其实是知道他俩沟通有误的，不过事先并没有发出提醒。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男人不对自己狠一点，怎么可能战胜其他竞争对手，追到女生呢。 那些连肥都没毅力去减的大胖子，却幻想有位身材惹火的美女，眼瞎了看上他，不是白日做梦嘛。 …… “正焕呐，我今天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噢。”下午一起放学回家，德善兴致勃勃的向项南道。 “什么事？”项南好奇的问道。 “我们班长突然间发癫痫了，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是我把她送去医院的。”德善解释道。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虽然德善说得简单，但其实癫痫发作时，情形非常恐怖。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人事不省，跟死过去差不多的。 一般人看都不敢看，德善却能挺身而出，把她送去医院，真的很难得了。 “干得好呀，德善~”项南称赞道。 德善矜持的点了点头，“班长的妈妈还特地来学校谢过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班长的命还是医生救下来的。” “已经很不容易了，德善。”项南笑道，“你心地这么好，一定会有福报的。” “我的福报就是你呀。”德善嘻嘻笑道，“对了，过两天就要升学洽谈了，希望结果不要太坏呀。” 升学洽谈，约等于是内地高三开学后举办的誓师会。不过和誓师大会锣鼓齐鸣、彩旗飘扬，家长孩子共襄盛举，一起对未来发起冲刺不同。 南韩的升学洽谈，是老师和家长、孩子单独会面，一家一家的见。而为得也不是激励学子的士气，而是提供更实用的大学、专业、职业方面的建议。 这两种形式，一个务虚，一个务实，各有各的长处，难分轩轾。 “放心好了，你现在成绩都提上来了，考大学是绝对没问题的。问题只在于考哪所大学。”项南笑道，“我希望你能留在首尔，这样咱们就能在一起了。” “嗯。”德善点了点头，她也希望留在首尔上大学。 …… 两人回到家，继续努力学习。 当然德善是复习功课，项南则是在写《浪漫满屋》。 这部由rain、宋慧乔主演的爱情喜剧，当年也是红极一时的。它一改韩剧苦情戏的套路，男女主角间的恋爱既搞笑又温馨，所以很是令人眼前一亮的。 正在忙碌间，突然，豹子女士走进屋来，“正焕呐，东龙打电话找你。” 项南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喂？” “正焕呐，你们来一趟吧，我出事了。”东龙尴尬的道。 “好。”项南随后叫上德善，一起来到了崔泽家。 到那儿之后才知道，原来东龙和迈克尔骑摩托车，不小心摔倒了，腿都蹭破皮了，留了好几道伤口，看起来怪吓人的。 “呀，你疯了么，和人骑摩托车？”项南教训道，“汽车是铁包披，摩托是皮包铁，那么危险的交通工作怎么能骑呢，你小心出事摔死你呀。” “对呀，迈克他们从高一就开始骑了，是老手了。你跟他们一起玩，不是找摔呢嘛。”善宇也劝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得，怎么偏在这时候进入叛逆期呢。” “真的很好玩嘛。”东龙笑道。 “那你摔成这样，怎么回家呀？”德善关心的问道，“被你爸爸、妈妈看到，肯定会生气的。” “没关系，我爸妈应该早就睡了。”东龙摆摆手道。 “那我送你回家吧。”项南帮他涂了红药水，用纱布贴好创口后道，“不过，下次别再这么冒险了。真的很危险的，小子。” 东龙笑了笑，没有说话。 …… 两天之后，升学洽谈。 不只是德善要做，项南、善宇也都要做。 项南、善宇因为学习成绩一向良好，所以升学洽谈自然就没烦恼。 南韩最好的三所大学首尔大学、延世大学、高丽大学都是可以考进去的。只要发挥稳定，完全没有问题。 因此豹子女士、善英在做完升学洽谈后都非常高兴。 一花则是惴惴不安的来到学校，她对德善的成绩还是没太大信心。 德善同样也是如此，她知道自己的成绩有所进步，但对考学还是没什么底气。 因此当母女俩一起坐到老师面前时，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惴惴。 “老师，我不奢望什么好大学，只要能进四年制的大学就好。”一花紧张地道，“而且哪里的学校都可以，这也是我和秀妍爸的共同想法。” “秀妍妈妈，您不要这么谦虚。依我看，以秀妍现在的成绩，考大学是没有问题的。”老师翻看着秀妍的成绩道，“您看，秀妍最近半年的成绩，有了一个非常明显的进步，现在在我们学校的排名，已经上升到前四百名。 根据我们学校历年的升学记录来看，如果秀妍的成绩能够保持住，那么考大学绝对不成问题。甚至再往上够一够的话，考入庆熙大学、东国大学、首尔市立大学也是可以的。” “真的？！”一花都吃了一惊。 庆熙大学、东国大学、首尔市立大学，三所大学虽然比不上首尔大学、延世大学、高丽大学、成均馆大学等名校，但也算是非常不错的学校了。相当于内地的二幺幺大学。 一花都没料到，女儿会考上这样的名校，真的太出乎她的意料，也太让她喜出望外了。 “哎呀，真是要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她连连致谢道。 “是秀妍自己的努力呀，我看到她有这样的进步，都替她高兴。”老师笑道。 1561【叛逆期】 结束升学洽谈后，一花、德善母女俩开开心心的离开了教师办公室。 “我们秀妍真的长大了，妈妈以你为荣~”一花抱住德善，高兴地道。 女儿的学习本来是她最担心的事，现在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德善点头道。 “嗯，乖女~”一花很是欣慰。 …… 晚上时候，项南、德善回到家中，就见豹子女士、一花正哼着歌儿，在厨房忙碌。 “我们回来了~”项南、德善都喊道。 “孩子们回来了~”豹子女士喊道，“正焕呐，我们今天吃韩牛喔。” “韩牛？！”德善一听，顿时开心不已，“真的？！哇！！” 项南知道，南韩的肉类其实并不是太贵，普通人家也是吃得起的。但如果是韩牛得话，价格就要贵出好几倍了。 其实韩牛的品质未必多高，不过南韩人普遍信奉【身土不二】，意即本國特产的食物最适合本國人的体质。因此，虽然韩牛价格昂贵，民众依然趋之若鹜。 “是秀妍妈妈买得。”豹子女士又解释道。 “喔？！”德善更吃惊了，从小到大，也没见妈妈买这么贵的食物。 “我是想犒赏正焕呐。”一花解释道，“我们家秀妍的成绩能有这么大进步，将来能够考上大学，都要多谢正焕的教导。所以阿姨特地买来韩牛。正焕呐，今晚就放开胃口吃吧。” “好，谢谢阿姨。”项南笑道。 …… 晚上时候，金家、成家聚在一起吃饭。 “喔，我们秀妍都有可能考上庆熙大学？！哎一股，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东日听说后，都高兴的很，“秀妍真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儿~” “嗯呐。”德善受到夸奖，也很开心。 “成绩要保持住才行啊。”宝拉在一旁幽幽地道，“千万不要骄傲自满，现在还不是你嘚瑟的时候。” “我知道了。”德善见她这么说，本想反驳两句的，但最终只点点头。 她知道姐姐不容易。都说她是学霸，首尔大学的高材生，学习看似是不吃力。但其实她知道，姐姐学习从来没有放松过。 晚上十二点前，很少见她休息过。而且就算放假休息，她也是手不释卷。旁人都在看电视，只有她捧着本书。 就是这么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学习，才让她以那么高的分数考入首大。如果不是家庭条件拉了后腿，她今后会成为律师、法官、检察官这样的大人物呢。 所以，她的教训，应该仔细的听。 “……”见妹妹居然没跟自己顶嘴，宝拉也不禁一愣。 “正焕呐，多吃一点，阿姨真的谢谢你。”一花将烤好的牛肉放到项南碟中道。 “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德善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帮助她是应该的。”项南笑道。 “哎呀，这孩子多会说话。”东日一听，都感慨道，随后看向自己的三个孩子，“你们跟他好好地学着。” 德善和余晖都点了点头。 “正峰，你弟弟妹妹们今年都考学了，你也不要太放松了，也要争取考上大学才是呀。”豹子女士则看向大儿子道。 正峰微笑着点了点头。 …… 吃完饭后，项南和德善继续回屋学习。 就在这时，又接到了娃娃鱼的电话。 原来，他又和迈克去骑摩托了。因为两人都未戴头盔，所以被警方给拦了下来。因为急速停车，还不小心翻倒，擦伤了额头。 “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项南听了，都恨铁不成钢道。 进入高三，所有人都忙着学习，只有他还在胡闹。如果换做他是自己的儿子，真恨不能把腿打折了。 嘴上骂归骂，项南最后还是带着德善，叫上善宇、崔泽一起到警局。 “你疯了是不是，说了不让你骑摩托，你怎么就是改不了呢。”善宇见他头都被擦伤了，不禁生气道。 “你的伤不要紧吧？”德善关心的问道。 “迈克，你怎么样，没大事吧？”项南也关心迈克道。 “现在的伤没事，等下就不一定了。”东龙郁闷的道。 “为什么？”善宇不解的问道。 “警官给我爸爸打电话了。”东龙沮丧的道。 他骑摩托，本就是背着爸妈骑得。这种危险的事情，他们向来不许他做。现在知道他偷偷骑，还出了车祸，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而他们平时就很恐怖了，一生气，他怕是小命儿都难保了。 “也没那么可怕。”项南安慰他道，“你爸妈还是关系你的。再说，你不是有很多话想跟他们说得嘛。不如借这个机会，索性都说了好了。” 他知道，东龙之所以去骑摩托，就是因为长期被父母忽视，以至于下意识的用这种方式来吸引父母的关注。 有时候人让自己过得不好，是因为对别人还怀有期望。 就像《七月与安生》里的李安生，作践自己，放逐自己，就是因为吸引七月、妈妈和家明的注意。 “我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东龙嘴硬的道。 就在这时，就听一个声音道，“不好意思，我是柳东龙的爸爸，请问……” 大家循声一看，就见来人正是柳在明，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位女士，满脸忧色。 正是东龙的妈妈赵秀香，花名赵部长。 见到东龙后，她就径直走了过来。 东龙顿时吓得身子都木了，表情僵硬，面如土灰。 “唉~”看到儿子脸上的擦伤，赵部长叹了口气，随即举起手来。 东龙以为是要挨打，立刻把脖子一缩，把眼一闭，嘴里连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 孰料赵部长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问道，“受得伤没事吧？” 东龙一楞，随即点点头，“没事，没事~” “那就好，没受伤就好，没事了，别害怕……”赵部长拉起儿子的手，柔声安慰道。 东龙听她这么说，却是忍不住更咽起来。 他骑摩托摔倒，摔得都流血了，痛得都走不了路，他都没有哭。可是现在，被妈妈安慰几句，他的泪水顿时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1562【歌谣大赛】 东龙随后被爸妈领回了家。 赵部长还专门给他做了他最想吃的，加了很多牛肉的海带汤。 “下次不要再骑摩托了。妈妈可以原谅你一次，但不会原谅你第二次。”她叮嘱道。 东龙点了点头。 “嗯，你吃饭吧，妈妈还要去上英语课。”赵部长起身道。 “妈，您能不能陪我吃完这顿饭？”东龙见状，赶紧挽留道。 赵部长犹豫了一下，随后就坐回他身边。 东龙顿时心中一暖，随后开口说道，“妈，秀妍跟正焕谈恋爱了，从去年就在一起了；正焕写得小说可好看了，现在卖了快三十万册了；正峰哥在跟秀妍的闺蜜谈恋爱……” 这些都是他累积在心中，想跟爸妈分享的八卦，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他们说。现在他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 “没想到我的小儿子这么多话呢。”赵部长听了都有几分感慨道。 在她的印象中，儿子一直是沉默内向、寡言少语的人。在他们面前，从来都不多话，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儿子其实是个话痨。只是因为跟他们有隔膜，才没话对他们说。 这也让她意识到，自己对儿子的亏欠有多大。连自己儿子的性格，她居然都不清楚。 …… “什么？！你把我们的秘密全都说出来了。呀！！” 听东龙说，他把小伙伴们的秘密都告诉了赵部长，连项南和德善恋爱的事都说了，德善、善宇、项南顿时都激动地道。 “这也不怪我，是正焕说的，要我借这个机会，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东龙连忙辩解道。 “呀，我是让你把对父母的怨言说出来，谁让你把我们的秘密泄出来了？”项南无语的道。 “对呀，平时口口声声说讨厌他们，现在怎么又那么多话呢？”德善也生气地道，若被爸妈知道她恋爱，了不得的。 “我没说过讨厌他们呀，我只是怪他们忙而已。”东龙笑道，“其实我很爱我妈的。” 项南点了点头。 其实东龙的确很爱他的爸妈，就是双方之间沟通不畅而已。 东龙爸妈以为儿子顽皮、叛逆，东龙则以为爸妈不疼爱他。所以双方对彼此，都有些怨念。 如今，经历东龙受伤一事，东龙感受到了爸妈的关心；爸妈也知道了儿子的乖巧。双方之间沟通顺畅了，那些怨念自然也就消失了。 “算了，你跟爸妈和好就好。”项南笑道，“我相信赵部长和柳老师都不是嘴快的人，应该能保住我们的秘密的。” 大家想了想，都点了点头。 东龙的妈妈是职业女性，天天忙着搞事业，跟他们爸妈的来往本来就不多，泄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像一花、善英、豹子女士这三位姊妹花，都是家庭妇女，有的是时间串这些八卦。小巷里哪家有什么秘密，都能被她们扒得一清二楚。 …… 跟父母化解了心结之后，东龙也变得开始热爱起学习来。 他之前之所以不爱学习，除了贪玩之外，更主要的是跟爸妈斗气。 爸妈喜欢乖巧懂事好学习的他，他就偏偏要反着来。不过现在知道爸妈其实都很爱他，他也就自然不再瞎闹了。 好在现在起步虽晚，但还有近一年时间，只要努力的话，还是可以考上大学的。 因此在他决定学习之后，项南也将他带入自己的学习小组，每天都在他家补课学习。 这一补，东龙才知道，这么多年荒废学习，他到底欠了多少功课。不要说高中三年的课程，就算是初中的学业，他都有很多短板，一度让项南都有些崩溃。 “呀，过去进行时，都是初中的知识了，你现在还搞不懂呢？呀，这二次函数也是初中的课程呀，你怎么连初中生都不如呀？呀，这正反作用力都搞不懂么，我的天呐，你初中三年学得什么……”他忍不住质问东龙道。 高中都上到高三了，初中课程还有一半不会，真是要了亲命了。 东龙也知道自己差得功课太多了。从初中开始，他基本就没有好好学习过，所有知识都是一知半解的，看美女图片比看书本次数还多。 也因此，他已经错失了五年的黄金时间，现在想补齐短板，迎头赶上，何其之难。就连他爸，都不奢望他能考上大学了。 项南还肯帮他补课，真的让他铭感五内。 “正焕呐，真是对不起~”他也觉得很抱歉，给项南添了这么多麻烦。 “算了，别说这些。你把精力全放在学习上，就算是对得起我了。”项南摆摆手道，“不然的话，你不仅对不起我，更对不起你自己。” 虽然他知道，就算没考上大学，东龙的日子也会过得不错。他的餐厅生意做得很大，分店都开了好几家。但其实如果考上大学的话，对他更有好处。因为知识产生智慧，智慧造就财富。 东龙点了点头。 …… 眼看着东龙都变成了爱学习的好学生，东龙的爸妈自然非常高兴。 豹子女士也以东龙的转变，提醒正峰，让他也不要整天想着恋爱，也要抓紧时间学习，最好今年能考上大学。 “正峰呐，如果你不好好学习的话，今年高考又会落榜。到时候，你再上大学，就是正焕、秀妍、善宇、东龙他们的后辈了。如果你的女朋友也考上大学，那她还会和你在一起么？”豹子女士劝诫道。 正峰却完全没听进去，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为张美玉准备生日礼物上。 张美玉是四月三号的生日，他准备送她一件既浪漫又温馨，还特别有意义的礼物。 …… 到了三月末，双门洞迎来一桩喜事。 全國歌谣大赛居然要在道峰区举办，凡道峰区的居民都可以报名参赛。如果实力够强的话，就可以上总决赛，在全國电视观众面前亮相。 这对好出风头的人来说，绝对是大好机会。 其中就包括善英、一花、豹子女士三姐妹，她们五年前就参加过一次歌谣大赛。但因为怯场，太过紧张，所以想喝点酒来定神。 却一不小心喝大了，醉倒在初选赛场，成为了她们终生的遗憾。 因此这次全國歌谣大赛再来道峰区，她们再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1563【失恋】 身为文艺爱好者的东龙，也想参加全國歌谣大赛。 但是如果要参赛，就必须练歌练舞。可他现在学习都不够时间，哪来的精力再练歌练舞呢。 因此这让他很是纠结。 “正焕呐，你觉得我该怎么选？”东龙看向项南问道。 “当然是全力冲刺高考了。”项南斩钉截铁地道，“全國歌谣大赛，你就算不去，以后还有别的机会。 毕竟现在想出道，一点都不难。各种舞蹈比赛、歌谣比赛，多得你都参加不过来。 可是高考，一年就只有一次机会，考不上还要再等一年。娃娃鱼，你难道要像我哥一样，复习七年才考上大学么？” 爱好不能当饭吃。东龙爱唱歌跳舞不假，但还远达不到专业水平。想以它为职业，赚钱吃饭，非常困难。 何况，南韩的娱乐市场，竞争一向都相当激烈。练习生一度多达上百万人，只有百分之一能够出道，而能火起来的，怕是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而且，南韩的明星巅峰期都很短。通常来说，偶像艺人，巅峰期也就三五年时间，随后就会被后辈艺人超越了。 因此，在南韩当艺人，是性价比极低的一件事。如果能够考上大学，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或者自己创业，拥有一份踏实的产业，比当艺人要强得多了。 东龙考虑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决定放弃比赛，继续努力学习。 毕竟他现在背负的不只是他的未来，还有父母的期望，以及项南的心血。人家可是连千字十几万韩元的小说都不写了，耗费大量时间、精力为他补课的。 他如果去比赛而影响学习，那就太对不住人家了。 …… 和东龙不同，豹子女士、一花和善英则是很用心的为全國歌谣大赛做着准备。 就连金社长都想上台表演了。其实五年前他就想参加来着，还拉着德善一起排练节目，结果同样也是被刷下来了。 所以今年他想一雪前耻了。 不过德善忙于学习，没法和他一起搭档，所以他只能自己上了。 “参加全國歌谣大赛，歌唱得好不好不重要，关键是要舞蹈跳得好~”饭桌上，金社长向豹子女士面授机宜道，“因为全國歌谣大赛是在电视上播，画面才是最重要的。舞蹈跳得好，才更容易晋级。” “你懂得这么多，上次怎么被刷下来了？”豹子女士撇撇嘴道。 金社长顿时讨了个没趣。 两个人随后各练各的。结果金社长因为太努力，反而把腰给扭伤了，至少卧床休息一周才可以，以至于完美地错过了全國歌谣大赛。 未战先败，让他不禁十分遗憾。 豹子女士也未能进入决赛，和剧中一样，她的伴奏磁带跟卖鸡蛋的吆喝磁带混了，结果等她预备唱歌时，传出来的却是“卖鸡蛋咯，新鲜的鸡蛋哟，快来买鸡蛋咯~”的吆喝声…… 尽管她百般挣扎，要求无伴奏清唱，试图争取机会，结果还是被保安拖了出去，以至于一连好几天都不高兴。 …… 在这期间，宝拉姐前往考试院住，准备踏实学习，备战法考。 她是一个非常有计划的人，只要决定的事，就会坚定不移的去做的。 学习法律，当检察官，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她必须要实现。 而这个月末，凤凰堂也向崔泽承认了自己对善宇妈的感情，并征询儿子的意见，表示绝对不做儿子不喜欢做得事。 崔泽很懂事的表示，希望爸爸能找个伴，希望他能够获得幸福。这样，他就可以每天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而且不再孤单。 见儿子这么懂事，凤凰堂非常欣慰。 四月初，正峰哥也将自己叠好的一千只纸鹤，让德善转送给张美玉。 “哇，正峰哥你还真浪漫呀。”德善见到满满一玻璃罐纸鹤，都忍不住夸奖道。 她之前就送过千纸鹤给项南，自然知道这玩意有多难折。折一两个还好玩，折一千个，真的双手都磨出茧子了。 正峰羞赧的笑了笑，“我没有什么可以给美玉小姐的，唯一能给的就只有这份真心了。” “嗯，我会转告她的。”德善点点头道。 但是这千纸鹤，却并未给正峰和美玉的爱情带来好运。 他们恋爱的事被美玉的爸爸发现了，于是棒打鸳鸯，勒令女儿和正峰断绝关系。 正峰无奈，只得坚持不懈的写情书，希望能够挽回美玉的心。 在写了三十五封情书之后，终于收到了美玉的回信，里面只有两行字，“从今天起，忘了我吧。” 正峰拿着这封信，在巷子里的凉床上，一直枯坐到深夜。 除了正峰和美玉分手之外，宝拉也和善宇提出分手。 她要全力冲刺法考，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卿卿我我，所以只能忍痛挥剑斩情丝。 善宇自然也很是难过，独自一人在巷角哭了半天。 …… “你是说，你也见不到美玉了？”项南问德善道。 “嗯，她退学了。”德善点了点头，“一点消息也没给我和祖贤留。” 自从张美玉跟正峰分手之后，就跟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从此之后，杳无音信，连封信件，连通电话都没有，让她都难免有些怨念。 项南点点头，“可惜大哥这一番深情了。唉，真是造化弄人。” “这件事我也有错。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牵线搭桥了。也许这样，对他们两人都好。”德善都有些自责道。 正峰和美玉的恋情是她撮合的，本来还以为是段天造地设的姻缘。没想到最后却是伤害到了两个人。 “别这么说。”项南摆手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件事对大哥而言，未必就是坏事。而且我觉得，美玉不是个寡情的人，她应该还爱着大哥的，只是父命难违。 等再过几年，等她长大成人，不再只是爸爸的宝贝女儿后，我想她和大哥或许会重逢的。” “嗯。”德善点了点头，凭她对美玉的了解，她也认为美玉不是坏人。只是她的爸爸太凶了，不允许她搞对象，所以她才被迫跟正峰断得。 1564【难言之隐】 “正峰哥没有事吧？”东龙关心的问道。 “唉，情关难过，他这次是真的受伤了。”项南叹了口气道。 “真可怜，好容易谈次恋爱，没想到这样的结局。”东龙也替他惋惜道，随后将手上的书合上了。 项南看了一眼，就见是书名是《民间疗法》。 “怎么了，你在查什么偏方？”他立刻问道。 “没事的，我就是随便翻翻。”东龙赶忙把书收起来道。 “看那个没有用的。偏方要是有效，还用医院做什么？”项南摆摆手道。 “你怎么知道，你试过？”东龙疑惑地问道。 “嗯，听说过。”项南点点头，“有个小子长了痔疮，查了偏方，说在肛门里塞颗大蒜，就可以缓解症状。结果不仅没治好痔疮，反而导致痔疮破裂，流了一裤子血，差点死掉。” 东龙一听，吓一大跳，“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就是春节的时候，在我外婆的村里，那个小子出得事。”项南解释道，“他得了痔疮，不敢告诉人，所以自己偷偷治，结果迷信偏方，差点丢了性命。” 东龙不由的咽了口口水。 他就是得了痔疮，天天痛得难受，但又不好意思告人，所以才想要偷偷用偏方去治。 没想到他以为的，行之有效的治痔良方居然是假的，让他顿时不敢瞎尝试了。 “依我看，这种病不需要讳疾忌医，及时发现，及时手术，及时除根，才是最实际的办法。”项南又道。 剧中，娃娃鱼就是偷摸在肛门里塞了大蒜。结果一跑一颠，痔疮被挤破，流了一裤子血。最后还是去医院做了手术才治好的。 而他往肛门里塞大蒜的事迹，后来还被报纸登了出来，让他差点成了双门洞的笑话。 东龙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 正峰被分手之后，受了情伤的他，在家里闷了快一个月，做什么都不起劲。就连他之前最喜欢的集邮、电玩都勾不起他的兴趣来。 这让豹子女士一度非常担心，非常难过。 她没想到，儿子的初恋结束的这么快，结束的这么令人难以接受。为此，她私下里没少掉眼泪。 “哥，不要这么颓丧了。我觉得你和美玉既然是真心相爱，应该就还有重逢的时候。”项南劝道，“你现在这么颓唐，再过几年，你成什么样子了？你愿意让美玉看到你这样么？ 她爸爸之所以棒打鸳鸯，也可能是嫌你不够优秀。所以哥，听我的，你应该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 这样，等再过几年，你和美玉重逢之后，她父亲才可能接受你。而你才可以带给美玉更好的生活。” 听项南这么说，正峰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四月末，他就收拾行装，到庙里去学习了。那里比较清静，比较适合学习。 与此同时，东龙也向爸妈坦诚了自己患了痔疮的事。 于是，他被送去医院做了手术。 住院期间，他的妈妈特地请了假，在医院陪儿子，还给他做了最拿手的牛肉海带汤。 这也让东龙非常感动。早知如此，他早该跟爸妈说清楚，也省得自己一个人胡搞瞎搞了。 …… 之后的日子里，大家的精力基本都放在了学习上。 大家都为了考试而努力。 当然，项南不算。 他就算一点不复习，考个第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小说的创作上。 《浪漫满屋》他已经写完了，现在在写《花样男子》，讲述霸道总裁爱上扒蒜小妹的故事。 之前，他写得《蓝色生死恋》、《冬季恋歌》、《大长今》等小说已经陆续推出了，并且相继在南韩掀起了购买、阅读和讨论的热潮。 截止到暑假时，《蓝色生死恋》的销量已突破四十万册，算得上是近几年来最畅销的小说之一。 而《冬季恋歌》的销量也很不俗，四月份推出，到七月份，销量也超过二十万册。非常不错的成绩。 《大长今》刚开始的销量不是特别好。 一方面，写的是历史故事，对读者有劝退效果；一方面，它不只有爱情，还有宫斗、励志等元素，阅读起来难度稍微大一点。 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这本小说之后被书评家注意到，并给出了非常高的评价，随后《大长今》的销量很快就起来了。 大长今被誉为是南韩古代版的阿信。在八零年代，东瀛的电视剧《阿信的故事》曾经红遍全球，在六十多个國家和地区播出时，都获得了极高的收视率。 当年在南韩播出时，同样也是如此，观众们至今念念不忘。因此《大长今》借着阿信的光，销量日渐走高。 项南也因此获得了数以亿计的财富。他抓紧时间，用这笔钱在江南买下了四套公寓。因为今后几年，江南的房子会越来越贵。 **年，五千万韩元还能买到一套百平的公寓。到九四年的时候，两亿韩元，只能买二十平米的小房子。五年的时间，翻了二十倍之巨，简直吓死人。 …… 暑假过完后，很快高三下学期开学，距离高考只剩不到四个月，大家都开始发起最后的冲刺。 德善都因为给姐姐送了一次花蟹，回来之后学习劲头更猛了。 原来她以为姐姐住在考试院，一定是过着很快活的日子。 但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姐姐的屋子就那么大点儿，堆满书之后，都没下脚的地方了，睡觉只能蜷着睡，脚都伸不开。 而且吃得也只有拉面、米饭而已，远不及家里吃得好。 看到这一幕，她忍不住哭了，没想到姐姐的日子过得这么惨。 也因此回来之后，她以姐姐为榜样，越发努力的学习。 凤凰堂的父母们，也都为孩子们准备各种各样的补药，以保证他们有充足的精力应付考试。德善就因为吃高丽参吃得，鼻子蹭蹭的窜血。 不过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她现在的成绩已经算上游了，学校排名前一百，考入庆熙大学不成问题。 东龙的成绩也有大幅提升，但因为他之前欠下的功课实在太多，所以能不能考上大学还是未知。 1565【高考】 十二月五号，第一场雪纷纷而下。 在这一天，凤凰堂正式向善英求婚，“善英啊，我们以后就在一起吧。” 善英怔了怔，随后点了点头。 他们的关系从去年凤凰堂脑溢血开始，因为善英对他的悉心照顾而日益亲近，双方心里都有了彼此。 之后，善宇、崔泽也都接受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因此这半年多来，其实他们已经慢慢走在一起了，所差得无非是个形式而已。 …… 十二月十五号，高考正式举行。 双门男高、双门女高都举行了盛大的送考仪式，由学弟学妹们跪送学长学姐们上考场。 之所以如此隆重，其实是希望他们都考上大学，以免来年复读再跟他们争机会。 毕竟南韩高考升学率只有两成，相比起来内地高考竞争再激烈，录取率还有八成呢。可见南韩高考有多内卷。 “正焕，我没有问题的吧？”临去考场前，德善问项南道。 考试固然看实力，更重要是看运气，她还真有点怯场。 “放心吧，相信自己，一定没有问题的。”项南笑着鼓励道，“要实在紧张的话，就掐这个部位~” 他指了指手上的合谷穴，这个穴位有镇静安神、通经活络的功效。 德善点了点头。 …… 随后一行人坐车前往考场。 验过身份，进入考场，八点四十分正式开始考试。 第一场是韩语，主要考阅读、文学、词汇、作文等等，时间为八十分钟，还是很紧张的；第二场是数学，主要考概率、统计、微积分、立体几何等等，跟内地相差不大；时间为一百分钟； 考完试之后，学生不许出考场，吃饭、休息都在考场内。不像内地可以出去吃饭、休息。也因此家长们通常不会在校门口守着，而是会去庙里或教堂为孩子祈福。 豹子女士、善英和一花就早早的到庙里占位置去了，并根据考试科目的不同，叨叨咕咕的念着各种祷词，期盼孩子可以高考顺利。 …… 下午第一场英语，由一点十分到两点二十分，总共七十分钟。 第二场考试，考得南韩历史与探究。探究分文理科，文科的是历史、政治、地理、经济等科目；理科考得是生物、化学、物理、地球科学等等。各选两门进行考试。 第二场考试时间为两点五十到四点半，总计一百分钟。 第三场考试考得是第二外语，总共四十分钟。 五点四十，全部考试结束，学生们纷纷走出考场。 …… “正焕，你考得怎么样？”善宇关心的问道。 “还行吧。”项南点点头，对他来说，高考真的没什么难度，“娃娃鱼，你呢？” “反正能答的题我都答了，不会的题我也都蒙了，希望能考出个好成绩吧。”东龙笑道。 项南和善宇都笑了起来。 和德善汇合之后，德善却是兴高采烈，“我觉得我考得还不错呀。” “那就行了。”项南摸了摸他的头道。 回家又碰到正峰，他也说自己考得不错。 他这大半年时间都在庙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想着吃庙里的野菜拌饭，而是真的用心去学了。 而以他的聪明，其实高考本不是问题。 项南也知道，他一定会考好的。 …… “下周六，我们一起去玩吧，我给大家准备了点好东西，以慰劳大家疲惫的心肠。”东龙笑着向大家发出邀请道。 “什么好东西？”德善好奇的问道。 “大学歌谣祭的门票，如何？”东龙笑道，“阿泽也有时间的。” “好啊，一起去吧。”项南点点头。 善宇也笑了起来。 …… 十二月二十三号，项南等人一起去看了大学歌谣祭。 一月十五号，前期大成绩公布。 项南以满分四百分的成绩，考入首尔大学经济系，金融管理专业。 正峰则成功考入了成均馆大学法律专业。 电话里听到两个孩子都考上大学的消息，豹子女士和金社长都乐疯了。 开心的手舞足蹈，绕着客厅满屋跑。 德善也以三百五十六分的成绩，成功考入庆熙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善宇考入了延世大学的医学部，还获得了全额的奖学金。 东龙以两百九十五分的成绩，考入了西江大学新闻广播学专业。 巷子里的所有孩子都考入了理想的大学，这也让家长们都开心不已。 …… 一月二十号，善英和凤凰堂举办了简单又温馨的婚礼，并随后正式搬到了一起居住。 项南也在这一天，正式向豹子女士、金社长、东日、一花坦诚了自己和德善恋爱的事。 “我们是很认真的在一起交往的，我不只把德善看做我的伙伴，更把她视作是我的女朋友。我会好好的待她，希望得到您的批准。”项南郑重的向东日道。 德善在一旁坐着，也是一脸的乖巧。 东日、一花先是一愣，随后都笑着点点头。 项南这孩子不错，年轻有为，对德善也非常的好。不是人家的帮助，就女儿那个脑袋瓜儿，想考大学根本没门。 德善能和项南交往，在他们看来都算高攀了，他们干嘛不同意呢。 豹子女士和金社长也是一愣，随后也都点了点头。 豹子女士之前就担心过，正焕沉默寡言，不是个能交女朋友的人。现在他能和德善交往，在她看来也算是好事。 德善虽然有点笨，有点爱闹腾，但性格非常好，善良、热情、纯朴。在她看来，是做儿媳的好人选。 而金社长对德善更是喜欢得不得了，知道她要做自己的儿媳，更是直接大呼万岁。 “啊，我一直都非常喜欢德善的，如果她能做我的儿媳妇，那我真的是太高兴了。”他笑着说道。 豹子女士听他这么说，再想到他跟德善一起玩低级搞笑，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 考上大学之后，项南拉着德善去考了车本。 “我又不买车，考车本作什么？”德善不解的问道。 “有备无患嘛。现在考了车本，将来买车之后，就可以直接开了。”项南笑道，“而且有了车，出行都方便。” 德善实在拧不过他，也只好同意了。 1566【大学】 学车的同时，项南还在江南装修了自己的第一套房子，准备将来做他和德善的第一个爱的小窝。 不过，九零年代初，南韩社会比较保守。 他和德善虽然已经恋爱，也已经获得家长的认可，但是贸贸然同住也不可取。 但话说回来，好歹也是大学生，相比起高中生，还是多了些自由的。 起码，晚上不回家，不再算是大问题。 项南准备和德善一起，在小屋住几天，再回家住几天。等毕业之后，就立刻结婚。项南可不想像《请回答1994》里的垃圾哥一样，拖拖拉拉，差点把老婆拖没了。 …… 九零年的三月五号，小伙伴们为项南共同庆祝了二十岁的生日。 当天晚上，项南就开着车，载着德善来到了他们的小屋。 “这套公寓是你的？”德善看着宽敞明亮、华丽温馨的房子，惊奇地问道。 这么漂亮的公寓，她还是第一次进，感觉真的太漂亮了。他们家的半地下，跟这里相比，简直就跟狗窝一样。 “不是我的，是我们的。”项南纠正道，“看看，这个房间是你的，这个房间是我的~” “我也有一间房？”德善惊奇地推开房门，就见屋子的壁纸都是粉的，摆满了可爱的玩偶和摆饰。 硕大的化妆台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唇膏、粉底、眼影、腮红、遮瑕膏、爽肤水、隔离霜、妆前乳…… 打开华丽的，欧洲宫廷风的衣柜，就见里面满满的都是漂亮衣服，足有三四十件那么多。从上衣到裤子，从帽子到鞋子，从包包到首饰，全部都有，而且全部都是大品牌的。 “哇~”德善瞪大眼睛，惊奇的四处看着，感觉仿佛置身梦幻国度一般。这个屋子她太喜欢了，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哇，还有床~”她纵身一跃，扑在床上道，“哇，好软和，好舒服~” “德善呐，喜欢么？”项南笑着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德善开心的喊道。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天会住进这么好的房子里。 “那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项南走上前去，躺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德善微微一愣，随后脸红起来，笑着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侧过头去，跟她吻在了一起。 …… 三月中旬，大学开学。 项南、德善、善宇等人分别前往自己的学校就读。 南韩大学的课程比较自由，所有课程都是学生自己选，因此没有所谓班级的概念。而课程又分专业必修课、专业选修课、公共必修课、公共选修课等，只要在规定时间内修够规定的学分，就可以顺利毕业。 所以项南有大把时间用来创作和投资。 三月末，南韩mbc电视台，全称南韩文化广播公司，将他的《蓝色生死恋》影视改编权买了下来，总价五千万韩元，算是相当不错的价格了。 这部电视剧，由当时正当红的李美妍、金钟元、李在勋等主演。项目推出之时，就已经备受关注。 项南作为原作者，在项目立项后，还跟导演、编剧、导演们见了面，跟他们讲述了自己的创作思路，以便他们能更好的领会人物。 这些人见到项南如此年轻，才是刚上大一的学生，也不禁都啧啧称奇。 这部电视剧五月份正式开拍，五月中旬就开始了播出。 南韩的电视剧，基本都是边拍边播的形式。 这样的话，可以随时听取观众的反馈，从而对剧情做出相应调整，令剧集更能满足观众的口味。 当然如果收视率太差的话，还可以直接砍掉，也免得影响电视台收益。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这种边拍边播的制作方式，普遍存在于欧美、东瀛、臺灣、香江、南韩等地。至于内地为什么不这么搞，则主要是因为审查机制不同。 电视剧版的《蓝色生死恋》推出之后，很快就大受好评，第一集就获得了百分之三十七的收视率，相当喜人。 之后随着剧情的展开，收视率更是扶摇直上，始终维持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甚至最后的大结局，收视率更高达百分之六十，成为九零年最受欢迎的电视作品。 …… 因为《蓝色生死恋》的收视火爆，使得项南所写的原著小说，获得更多粉丝的关注。原本这本小说推出一年，销量才五十多万册。 电视剧播出之后，销量很快就突破了百万册大关。鉴于南韩人口才不到三千万，这个销量，显然已经很惊人了。 也因为这部电视剧的成功，项南的其他小说，如《冬季恋歌》、《大长今》、《浪漫满屋》、《花样男子》、《恶作剧之吻》、《豪杰春香》等等，也都陆续被买下版权。 这也让项南的身家快速膨胀，知名度也是极速飙升，被南韩娱乐圈誉为【鬼一般的天才】。一方面，是因为他写的小说都非常好看，销量非常不错；一方面是因为他还这么年轻，还是大学生，就已经有了这么高的成就；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创作速度太惊人。 通常来说，一位作家一年内能创作一本小说，就已经算是高产了。很多作家，终其一生，也就写几部作品而已。 项南却是一两个月内，就能出产一部小说，写作速度之快，文思之敏捷，令人瞠目结舌。 也因为他的创作速度快，一天就能写一两万字。而他现在的身价已经到千字三十万，因此收入比印钱还快，一个月就能赚三四千万韩元之巨。 这样的收入，可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项南把所有的钱，都拿去江南买成房。 因为他知道，南韩的房价一直被资本控制在手中，一年比一年高。即使是新冠期间，南韩经济衰退，房价依旧上涨两成，而且还是十四年来最高增幅。 江南区银马公寓，八零年每平米二十三万韩元，到二零年已经涨到每平米两千万韩元，翻了近一百倍之巨。 相比起来，五花肉价格才涨了九倍，香烟价格涨了十四倍，烧酒价格才涨了四倍。可见房价上涨有多凶。 因此买房，绝对是非常划算的。 1567【自己创业】 时间飞速流逝。 项南在南韩文坛的名气是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高，赚得钱也是越来越多。 九四年，德善大学毕业。 本来她是想接受三星公司聘请的。在九零年代，随着计算机产业的兴起，这一专业的毕业生，根本不愁找不到工作， 不过，项南却建议她自己创业，开办自己的互联网公司。 “为别人打工，自己的价值，就需要别人来称量。哪怕自己做的再好，无非是赚一点工资，得一点奖金而已。 倒不如自己创业，这样的话，自己的价值自己称量，而且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项南劝说道。 德善跟项南一起同住四年，在这四年间，项南没少带她出去看世界。 像东瀛、内地、香江、美國、英國、法國、澳洲、非洲、南美等地都去到了。 这大大开阔了她的眼界。 而且，这四年来，由于项南的成名，地位越来越高，接触的人档次也是越来越高。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德善也因此见识了不少大人物，出席了不少大场面，眼界也是越来越高，不再是之前住半地下，吃个披萨都开心半天的贫家女儿了。 因此，听项南说要创业后，她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在慎重考虑之后，接受了项南的建议，准备创办自己的互联网公司。 项南随后给德善注资两亿韩元，创办了名为探索者的互联网公司。公司由项南担任总架构师，德善担任总经理，聘请了数十位计算机方面的人才。 公司随后成立探索者网站，为网民提供新闻、交友、导航等服务，和当年的雅虎差不多。 九四年，电脑还算是稀罕物，全球网民总数也还不到四百万，南韩网民总数还不到十万人。 因此探索者网站从一开始就赔钱，第一年亏损就超过十亿韩元，相当于赔掉了首尔江南区的两套房子。 第二年的亏损更是达到二十亿韩元之巨，把项南一年的收入都给赔光了。不过到第三年的时候，事情迎来转机。 一方面，由于雅虎、网景、美國在线等互联网公司陆续上市，并赢得了资本的青睐，股价大幅飞升，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跟着受益，风险投资公司蜂拥而至，连带着公司估值都节节攀升。 一方面，项南和德善的领探索者网站，因为上线的早，提供的服务又非常完善，使得它成为南韩使用率第一的网站。 也因此当互联网热潮兴起时，探索者网站自然获益最多，仅三星公司就一口气投资了五十亿韩元。 它的估值更是很快就达到了两百亿韩元之巨，成为南韩商界一匹不小的黑马。 …… 就在项南和德善创业之时，成东日也被韩一银行名誉退休。 对这位在公司奋斗了几十年的老臣子，韩一银行并没有给与足够的尊重，只是简单地办了个仪式，送了一束花就算是结束了，连个感谢牌都没有送，这让德善、宝拉、余晖都非常不甘心。 她们姐儿仨事后为成东日补办了盛大的退休仪式，并亲自送上了由他们三人撰写的感谢牌。 “二十六年来，为韩一银行奉献的成东日科长，谢谢你的辛勤劳动。以后你不再是成东日科长了，但不变的是，成东日是李一花的丈夫，成宝拉、成德善、成余辉的父亲……” 孩子们真诚的言语，令成东日既高兴又欣慰。 原本因为遭受公司冷遇，而满腹怨气的他，也怨气尽消，重新变得开朗起来。 不过，成东日也没休息多长时间，很快就被德善返聘，到公司的财务部担任副部长，负责监督公司的财务支出、员工的廉洁与否。 因为是自家的买卖，所以成东日做得很用心，天天早出晚归，比在银行当科长时还要忙碌。 害得德善都有些内疚。她让爸爸来公司，主要是怕他闲在家太无聊，所以给他找份事情做，让他发挥一下余热。哪想到他居然做得这么认真，反而比之前还辛苦。 “不用自责，叔叔就是这种闲不住的人，让他在家里闷做，什么事都不做，倒不如让他来公司玩。”项南劝道，“这对他的身体其实更好。” 德善点了点头。 老爸虽然忙碌了些，但精神的确比之前好多了，天天都干劲十足的，这也算是好事吧。 …… 九四年，善宇和宝拉复合，重新成为情侣。 他俩的事也很快被家长们发现了，激起了不小的风波。 因为南韩的珐律规定，同源同姓不得结婚。主要是南韩地域狭小，人员流动不广，因此同姓的人，有可能是近亲。 成宝拉、成善宇都姓成，这个姓在南韩也算稀少，算是同源同姓，因此不得结婚。即使两人在一起，生下的孩子也无法登记，只能沦为黑户。 这当然是家长们不愿见到的。 好在双方家长都不是太古板的人，加上政府有意解除同姓同源不得结婚的禁令，因此最终，善宇和宝拉这对有情人总算是复合了。 同年，正峰也在网络聊天室聊天时，意外地和张美玉重逢。 原来高三那年，张美玉因为早恋，而被父亲送去了美國留学。当然，这也是因为她成绩太差，在南韩考大学根本没机会，所以才送去美國的。 因为太思念同伴们，反而不敢跟她们联系，所以一去四年，都没有消息。没想到，却和正峰在网络聊天室不期而遇。 两人同样也再度走到一起。而且，在张美玉的启发下，正峰还放弃了司法考试，选择从事烹饪行业。 金社长和豹子女士虽然不舍，但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儿子自己的想法。 …… 九四年，一向强干的豹子女士，也步入了更年期，经常止不住的发脾气。 所幸金社长、正峰都非常爱她，体贴她，呵护她，让她的更年期得以顺利度过。 项南和正峰还帮爸妈补办了婚礼。 原来他们当年结婚时，因为没钱，都没举办婚礼，连婚纱照都没有拍摄。 所以项南和正峰为哄爸妈高兴，特地在他们三十年结婚纪念日，为他们补办了盛大的婚礼。 邻居们、朋友们全都齐聚一堂，为他们祝贺。这让豹子女士非常欣慰，连带着更年期的症状都减轻许多。 1568【请回答1994】 九五年，政府解除了同源同姓不得结婚的禁令。 善宇和宝拉随即开始筹备婚礼。 女儿出嫁，让东日、一花都十分不舍，就连德善都哭花了妆。 …… 九六年，政府要开发道峰区双门洞，住户必须要搬迁了。 于是崔泽一家、德善一家、项南一家、善宇一家、东龙就都搬到了江南住。 其实，项南早就提出过，让自己家人、德善爸妈搬来江南住。毕竟他别的没有，房子多得是。 大学四年，他基本上保持每两个月买一套房的节奏，手中的房子多达几十套，堪称江南房主。 不过德善爸妈却不愿占女婿的便宜，再加上探索者刚创办两年，都是亏本的，东日见状，自然更不愿让孩子们破费，因此宁愿继续住在自己的半地下。 九六年，探索者网站的生意开始好转，再加上各大投行的投资，使得探索者的资金充裕。德善的收入得以大幅增加。 因此她和姐姐共同出资，再加上爸爸的退休金，终于在江南买了一套房子。和崔泽一家、项南一家、东龙一家还住一个楼，还是门对门的关系。 这样一来，大家都不用再分开了。互相串门、聊天、送东西自然也方便。 九六年末，项南的小舅子余晖也顺利从秋溪艺术大学声乐系毕业。 他**年的时候，参加了在道峰区举办的全國歌谣大赛，由此对唱歌产生了兴趣。因此便准备走艺人这条路，准备报考大学的声乐系。 不过他的成绩比当年的德善还差，因此复读了一年，九二年才考上了秋溪艺术大学。 毕业之后，在项南的力保下，他在娱乐圈的发展，自然要比别人顺畅许多。 而且，项南还给他写了不少好歌，诸如《从开始到现在》、《千年之爱》、《恋歌》、《神的嫉妒》等等。 首首动人的抒情歌曲，也让余晖在南韩歌坛一炮而红。虽然他长得丑，但是他很温柔，所以收获了不少歌迷的喜爱。 … 九七年，正峰和美玉经过三年的交往后，也正式举行了婚礼。 此时，正峰已经在烹饪界打响了名头。 不仅多次参加厨艺大赛获奖，而且还被电台邀请做了美食节目的主持人。 这也让他声名鹊起，成为收听率极高的主持，不亚于夜星的李文世。 张美玉的老爸本来不大看上正峰，现在见正峰事业有了起色。再加上女儿实在愿意，所以也只得松口了。 同年，事业有成的娃娃鱼也和一位美丽的女士结了婚。 他是通过相亲认识的她，两人交往的一年后，最终决定结婚。 …… 九八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 但对探索者来说，受得冲击并不大。 因为项南早有防范，股票大跌之际，反倒是他赚钱的大好时机。因为南韩股票是允许做空的，因此股价大跌，对项南来说，反倒是发财的大好机会。 因此尽管遭遇金融危机，但探索者资金依然充裕，项南的身家更是不跌反涨。 金融危机爆发之后，项南还大肆吞并了一批优质资产。 比如韩一银行，因为金融危机影响，濒临倒闭，最后被新桥投资机构以五亿美元收购。 五年之后，渣打银行以三十二亿五千万美元，将韩一银行收购。新桥投资一举大赚二十七亿五千万美元，可以说是大发横财。 项南都参与了其中的收购，着实的赚了一笔，也让东日出了口怨气。 …… 九八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九四年上大学的这批人，毕业之后，正好赶上经济危机，因此找工作都变得异常困难。 项南的探索者公司借此机会，大肆招募人才。 像计算机界的精英，之前根本不愁找工作。只要一毕业，就会马上被企业招走，而且去得都是三星、lg、大宇、现代这样的大公司。 像探索者这样的小公司，很难招到做优秀的人才。所以，项南一度要在美國设立研发中心，用硅谷的人才来为探索者搞研发 现在好了，经济危机之下，各大公司停止社招，企图控制资本，渡过难关。甚至像大宇、韩一、高丽证券这样的巨头都濒临破产倒闭。 那些应届毕业生根本找不着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是有工作干就好，就不挑剔公司大小了。 因此探索者公司才招到大批人才，为公司的快速发展奠定了基础。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就有《请回答1994》里的成娜静、金成钧、赵润珍等。 他们三位都是延世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学生，原本考入这样的名校，找工作是不成问题的。结果偏赶上金融危机，使得他们这些高材生，都面临到了择业难的问题。 刚好，他们的朋友垃圾跟善宇是同学。听说项南的公司招人，所以托关系把他们送了过来。 项南之前也看过《请回答1994》，知道如果他不收留这三人，那娜静为了工作，就必须到澳洲去；赵润珍会在旅行社工作，但没有薪水；金成钧会在小公司打杂，负责复印文件和传真……完全对不起他们延世大学高材生的身份。 而且娜静去澳洲两年，被迫跟垃圾哥分开，使得两人的婚礼都因此推迟。而长期分隔两地，也让两人的感情变淡，最终导致了分手。 所以他很痛快的收下了三人。这也让善宇在垃圾哥面前，赚足了面子。 成娜静、金成钧、赵润珍一进公司，把德善吓了一跳，因为金成钧长得真的太像年轻版的金社长了。 而成娜静看到成东日，也吓了一跳，因为她老爸也叫成东日，而且跟他长得还一模一样，让她差点认错人，还以为自己老爸来公司找她了。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她老爸成东日，跟德善的老爸东日是同源同宗的远房堂兄弟关系。这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 …… 因为招收了大量英才，使得探索者公司发展十分迅猛。 九八年时，用户数量已超过千万之巨，除了服务南韩用户外，还进入了东瀛、臺灣、香江、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 也因此，九九年，探索者公司正式在纳斯达克上市，市值一举达到十亿美元之巨。这样的成就，也让项南、德善成为南韩家喻户晓的商业奇才。 1569【任务完成】 在这一年，项南和德善也正式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整场婚礼的投资高达五百万美元，单是新娘子的婚纱，就是dior的高级定制。 婚礼当天，宾客如云，甚至连青瓦台都派人送来了花篮。 这也让东日、一花、豹子女士和金社长都大感荣耀。 …… 零零年，项南也正式博士毕业。 其实像他这样身家过亿的富豪，本来就不用担心服兵役的。因为他们有大把方法，可以合理合法的逃避兵役了。 比如三星太子爷李在镕，就因为年轻时候骑马，多次坠马，导致腰部疼痛，久治不愈，因此被医院判定免除兵役。 当然，一直上学，以学业为由延期服兵役，也是常规操作。财阀多有钱有势，即使子女蠢笨如猪，也可以通过关系考上硕士、博士，自然也就可以顺利躲过兵役。 …… 接下来的几年，探索者公司在项南和德善的领导之下，版图不断扩张。 先后为南韩、东瀛、臺灣、内地、香江、东南亚、澳洲等地提供互联网服务，用户也因此越来越多，由上千万发展到数亿之巨。 用户的增多，收入的增加，也令探索者的股价一直攀升。不过零一年互联网泡沫爆发时，探索者的股价也一度暴跌。 好在项南对此也早有防范，股价暴跌，对他来说，又是赚大钱的好机会。 而且，他还趁着股价暴跌之际，投资了美國、内地等多家互联网公司，还挖到了不少业内的精英人才。 这使得探索者不仅没有垮掉，反而实力比之前更强大了。 …… 零一年，德善为项南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项南给她取名金慧智，希望她长大聪明伶俐，慧眼识人。 零六年，项南的身家正式超过三星会长李健熙，成为南韩首富，资本超过一百六十亿美元，也因此他成为南韩新的财阀。 零七年，已经是世界棋坛第一人的崔泽宣布正式退役。 在此之前的几年，南韩棋坛乃至世界棋坛又涌现出了许多位高手，对崔泽的棋王宝座发起了冲击。 再加上围棋比赛规则发生变化，对局时间相应缩短，令习惯深思熟虑的崔泽大受影响。因此零四年，他就多次败给了年轻选手，逐步由神座跌落凡间。 当然他还是世间顶级棋手，但已不再像过去那么唯我独尊，独孤求败。 退役之后，崔泽和一位比自己小十一岁的美女记者结了婚。 那位美女记者是负责报道围棋赛的，从小就视崔泽为偶像，也曾学过围棋。但可惜天赋有限，难以担任职业棋手，因此便改为播报围棋赛。 崔泽的很多比赛，都是由她负责报道的。在接触的过程中，两人逐步有了好感，所以最终决定结婚。 …… 进入到二零年，东龙的爸妈柳在明、赵香秀陆续去世。他们两人去世时，也都有八十多岁，算得上高寿了。 三零年代，德善的妈妈一花、东日也陆续去世。这让德善、宝拉、余晖都哭成了泪人。随后，崔泽的爸爸、善宇的妈妈也相继离开人间。 到三五年，豹子女士、金社长也寿终正寝。 去世时，金社长九十一岁，豹子女士九十二岁，其实也算是高寿了。但是，做子女的，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多活些年，多陪陪自己。 有父母在，自己无论多大，都还觉得自己是孩子，病了、累了、烦了，伤心了，难过了，有个能倾诉的对象。 父母一不在，感觉就像天塌了一样。 项南都觉得自从金社长、豹子女士去世后，自己一下就老了。 因此，三六年，他正式卸任探索者公司董事长，把公司交由女儿金慧智打理。 金慧智首尔大学经济系硕士毕业，又去美國读过一届博士。二十八岁时，和同样留美的韩裔恋爱、结婚，现在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 卸任之后，项南和德善最大的喜好，就是和老朋友们闲坐聊天，就跟当年在凤凰堂一样。 之前大家都忙事业，一年也就聚那么一两次。现在基本都退居二线了，自然就有大把时间在一起。 如今，娃娃鱼已是南韩鼎鼎有名的餐饮连锁店老板，善宇也是最好的外科医生之一，崔泽虽然早已退役，但仍是南韩棋坛的神话。 再加上宝拉、余晖、正峰、美玉等等，大家喝酒、聊天、打牌、下棋其实也很开心，就像回到了年轻时候。 不过这样悠闲自得的日子，也并没有持续到永远。 二零五零年，正峰去世；五五年宝拉去世；五八年，美玉去世；五九年善宇去世……身边的朋友陆陆续续去了，让德善和项南也不禁非常难过。 二零六一年，德善也终于抵不过死神的召唤，病重垂危。 “正焕呐，我要不行了。”她躺在病床上，握住项南的手道。 “别瞎说，你还能活呢，别想把我一个人丢下。”项南呵斥道。 “我昨天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又回到了凤凰堂的阿泽家，善宇、阿泽、娃娃鱼都在，他们借了《英雄本色2》的录影带，正等着我们呢。”德善微笑着道，“我先去那边，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再等等你……” 项南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好，你跟他们说，我很快就过去了。让他们等着我，我不来，不许他们提前放，一定要等我到了再看。” “嗯。”德善点点头，随后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项南见状，忍不住大哭起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跟德善在一起，虽然开始是因为要执行正焕的任务，但相处几十年下来，他们两人也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 此时此刻，爱人去世，怎能不让他伤心落泪。 就在此时，一声久违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金正焕非常感谢宿主为他实现心愿，此生没有再错过德善，给他留下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随即，一道光门出现，将项南的灵魂从金正焕体内吸了出去。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划过。 有他向德善表白的画面，有他和东龙、善宇、崔泽、德善一起看录影带的画面；有他和德善一起过平安夜的画面；有他和德善一起参加高考的画面；有他和德善结婚的画面；有他和德善抚育孩子的画面…… 这些都是非常美好的记忆，让项南看到之后，不免又伤感起来。 1570【天下无贼】 最后的最后，项南看到一副画面。 那是年老的正焕去世前的画面，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就是德善。只可惜因为他太过害羞，太过谨慎，太过犹豫，以至于错失了所有机会，让德善与自己擦身而过，成为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因此哪怕他后来当上将军，成为南韩空军界的英雄，但是依然无法弥补这遗憾。因此他在临死之前，才希望能重来一次，让他有机会留住德善…… 看到这一幕，项南也不禁唏嘘不已。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正焕的错误，就在于不懂得把握机会，以至于一次次的错过，实在令人惋惜。 在男女感情问题上，还是应该学习正峰、善宇，主动出击，坚持不懈，百折不挠。 当然，这也要先确定，对方是值得追求的女生。 否则的话，就很容易变舔狗。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金正焕愿献出自己的战斗机飞行经验，以及韩语作为报答。”系统随即提示道。 紧接着，一系列的知识就涌入了项南的脑海中。 …… 片刻之后，项南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份奖励有点鸡肋。 他又不想当空军，获得这些战斗机飞行经验，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大用处。至于韩语，对他来说，其实要学的话，也不难学会的。 他自己在《小舍得》的时代，就先后学会了日语、法语、西班牙语等等。有了拉杰什的超高智商，学习外语并不是件难事，基本上一年时间就能学会了。 继承了程建军的学习天赋后，学习语言对他来说更不成问题，半年时间，基本就能掌握一门外语。 因此，金正焕的奖励才没太大用处。 但好在这个任务本身也不难，项南也没费多大力气，所以他也就没再抱怨。 …… 从《请回答1988》的世界回来后，项南休息了半个月时间，主要是为了排遣心中的哀伤。 虽然他在《请回答1988》的记忆全部被删除，但是那股悲伤地情绪还是残存在他心里，令他久久不能够释怀。 因此他只能选择休息半个月，调节一下心情。不然的话，项南担心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就像删除磁盘内的文件，若删得不干净，就有可能影响后续的存储。 因此为了排解情绪，项南特地出國一趟，去了南美洲的玻利维亚，参观了那里的天空之境，爬了那里的萨哈马火山，游览了阿卡帕纳金字塔…… 见识过天空之境的纯净，萨哈马火山的苍凉，阿卡帕纳金字塔的神秘后，项南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随后，他准备接下一个任务。 打开任务栏一看，就见又更新了许多任务。 “林一希望同周小栀同去斯坦福；孙少安希望给贺秀莲幸福；谢童希望今生不再错过关雎尔；赵炳文希望与张大雪相伴到老；王薄希望与王丽金盆洗手，共同抚养孩子长大；孟昭阳希望将贾小凡娶到手……” 项南考虑过后，最终准备接下王薄的任务。 王薄和王丽出自零四年，冯晓刚执导的贺岁片《天下无贼》，当年曾经红极一时。 这部电影讲述的是，王薄、王丽这对贼公贼婆靠仙人跳和偷窃为生，浪迹江湖，作案无数、罪行累累。 但王丽突然怀孕了，由此觉醒了母性，不想再做这些刀头舔血、损阴败德的事。恰好她受到纯朴民工傻根的帮助，欠下了一份人情。 而傻根此次回乡，兜里装了六万元，引来黎叔团伙的觊觎。因此王丽便想将傻根护送回乡，以报答这份人情，并给未出世的孩子积德。 于是他们就成了傻根身旁的牧羊犬，跟黎叔狼一般的盗窃团伙多次交手。 王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多次劝说王丽放手，但最终仍拼尽全力保护傻根，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实现了自己的救赎…… 这部故事非常感人。而经典台词如【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呀】、【我最烦你们这帮抢劫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不许笑，严肃点，我们在打劫呢!】、【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等，都曾耳熟能详。 项南当年看过这部电影，还曾被感动的掉过眼泪。 另外，他还想将王薄的偷盗技术学到手。 一则窘迫时刻，可以用来谋生，二则这类小巧功夫，一寸短一寸险，方寸之间决生死，相当阴狠毒辣。 项南想学一手，也有助于提升他的武力值。 …… 项南把《天下无贼》这部电影找出来，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多遍，随后又查阅了一些相关资料。最终，正式接下了王薄的任务。 随着一道光门开启，项南迈步走入其中，紧接着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我叫王薄，是个孤儿，从小被老贼收养，跟他学到一身窃术。十五岁时，老贼死了，我便自己闯荡江湖，以偷窃为生。 五年前，我结识了王丽。她上过中学，因为逃婚，从村里跑出来。落魄无依时，是我收留了她。 我们结成搭档，以仙人跳敲诈钱财，得手之后就远走高飞。看似风光，其实危险重重。不只来自于警方的追捕，还有来自同道的威胁。这次我们就遇到了麻烦……” 项南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正坐在火车最后一个车厢的尾端。 火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略有些吵。加上从耳边吹过的凛冽寒风，项南顿时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慨。 他已经明白，现在是什么时间段了。 跟来之前预想的不同。他接任务前，本来以为可以穿到王薄和王丽敲诈刘总的时候。这样的话，他还可以及时中止犯罪行为，带着王丽远遁。 凭他的学识，赚钱一点都不困难。到时候，再想办法办个移民，去到国外，洗白身份，舒舒服服的过下去。 这样一来，不用为了区区六万，跟黎叔对上，丢掉性命，实在不值得。 但没想到，会是穿越到这个时间段。 在这之前，王薄已经跟黎叔团伙交上手了。而且，他还知道了王丽怀孕的事，以及她为什么要保护傻根。 在这种情况下，项南想收手，黎叔都不干。 而且，车上也早埋伏了警员，项南怕是插翅也难逃。 1571【斗胆】 最关键的是，王薄犯了那么多案子，就算能逃出去，逃到国外，也只能是缩起头来做人，跟王丽想要得，让孩子清清白白做人，还差了天和地呢。 所以，项南一时间也有些郁闷。 逃得话，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逃得了监牢，逃不脱心牢，一辈子都活在阴霾里。就像白展堂，见到捕快都打哆嗦。 但要对上黎叔团伙，项南不知道自己胜算有几何。因为看电影，黎叔的身手相当不错，比王薄还要高出一筹。 不说其他，单是他徒手剥生鸡蛋，蛋壳被剥下，蛋皮却毫发无伤。这份指力，就足以称得上武林高手了。 …… 就在项南郁闷之际，却见两人穿过车厢，径直走了过来。 一胖一瘦，一个扎着马尾辫，一个带着眼镜儿。 项南认出，这两人正是黎叔团伙的骨干——老二和四眼。 老二是个见钱眼开，有奶便是娘的主儿。他本来是黎叔团伙的二当家，有上位的希望。但没想到，三个月前，团队新引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小叶，貌美如花、性澸妖娆，风情万种，不仅身手好，头脑聪明，而且还凭借女人的特长，讨好了黎叔，备受器重，隐隐有上位的迹象。 老二对此自然有气。他跟王薄交手，一方面是贪图傻根的六万元；一方面也是想把小叶比下去，让黎叔以及团伙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接班人。 至于四眼，就是团伙引进的第二个新人了。 他的身手和头脑都不如小叶，但人胜在头脑简单一根筋，所以很快就被老二收服，成为老二攻击小叶的一颗棋子。 …… 老二走上前来，用脚踢了踢项南。 “干嘛？”项南不悦的问道。 “你刚才斗手法，赢了小叶，算你厉害。”老二蹲下身子，朝项南脸上吐了口烟，“但咱还有一样没有比捏。” “什么？”项南瞪着他问道，他敢再放肆，就把他给废了。 以他的功夫，收拾老二、四眼还是没问题的。他所虑得，只有黎叔一人。 “胆量。”老二开口道，“怎么样，你敢不敢？” “敢吗？”四眼也挑衅似的看着项南道。 项南笑了笑，知道做贼讲究眼疾手快、胆大心细。 眼疾，及时发现目标；手快，迅速窃取目标；胆大，众目睽睽之下下手，手不抖脚步不乱；心细，一切皆有计划，不会贸然行动。 能做到这四样，就算是个成功的窃贼了。 刚刚，王薄已经和小叶斗过，比得是手法和眼力。 将一块冰抛到空中，当冰落在杯中时，谁先抢到那个杯子，谁就算赢。 结果，小叶中了他的计，虽然她抢到了杯子，但杯中早被王薄下了药。因此，小叶手法、眼力都输了一筹。 现在，老二带四眼来比胆量，显然也是想借斗赢自己，以压小叶一筹。 如此一来，黎叔就算因裙带关系，强捧小叶上位，兄弟们也会不服的。到那时，团伙老大的位置，自然非老二莫属。 …… 项南看了看四眼，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家伙真是个傻x，他被老二撺掇几句，就傻乎乎的往前冲，真的太蠢了。 别说他赢不过自己，就算能赢过又怎样，还不是老二最受益。老二就算能上位，他也还是个跟班，还是被人当枪使。 况且输了的话，他更倒霉。折了团伙的士气，就要折一根手指。十指连心，这可是钻心的痛。 赢了没好处，输了还受罚，这样赔本的买卖他都干，所以项南说他是傻x。 “你看我干吗？”四眼见项南冲自己摇头，一副轻蔑的样子，不禁生气地道。 项南没有理他，向老二点了点头，“你说比胆量，那就比比看。跟我来！” 他一翻身就上了车厢顶部。 老二、四眼也跟着爬了上来，看身手，比项南可笨多了。 “看到前面的隧道了嘛。火车马上就要进去了，你有种就过来跟我站一起，看火车进洞时，谁先趴下。”项南向老二道。 老二果然不敢上前，而是怂恿眼睛道，“上吧，额把这个机会给你咧。小叶刚才输了，你要能赢他，你看黎叔咋说~” 四眼蠢笨如猪，听他这么说，果然动了贪念。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上位呢。 因此便大步走上前来，跟项南站到了一起。 …… 此时，火车呼啸着朝着隧道驶去。 隧道只高出火车车厢不到半米，因此如果不躲开的话，肯定会撞上隧道口。而以火车现在的速度，撞在隧道上，八成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最惨的是死不了，撞飞出去，弄个半身不遂，那比死了还倒霉。 与此同时，黎叔也从车厢后尾，露出了半个身子。 老二带四眼来挑衅项南，没有逃过他的法眼，他也想见识一下项南的真正实力。 “怎么样，怕不怕？”项南微笑着看向迎面而来的隧道，问一旁的四眼道。 “不怕！！”四眼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那就好。其实我很替你悲哀，就算你赢了我，上位的也是那胖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还是一样做跟班。难道你以为，黎叔会扶你上位？你是那女的么，你有那层关系么？ 可要是你输给了我，那就是折了你们的面子。有功得赏，有过得罚，一根手指是免不了的。赢了没你份，输了却挨罚，我要是你，我都不会比。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行走江湖，不要太一根筋，被人拿着当枪使。结果死了都不知是怎么死得。” 四眼听他这么说，脸颊微微抖动。 项南说得话，未必没有道理。 小叶虽然跟他一样是新人，但有黎叔那层关系，她想上位还是有机会的。但他就不同了，他跟黎叔关系一般，就算小叶没机会，也远远轮不到他上位的。 “四眼，别听他胡说，你就大胆的比，额要是上位，绝对不会亏待你！”老二听项南这么说，立刻大声说道。 四眼听他这么说，原本活动的心，顿时又镇定下来，“没错，你少蛊惑人心，我不怕，宁死不退！” 项南笑了笑。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 像他这样的蠢货，死就死吧。 1572【贼输一眼】 说话间，火车已经驶进隧道口。 因为气流对冲，车厢顶的风更大了，声音也愈发的嘈杂。 哐当！哐当！哐当！ 如同铁锤一下下夯在心上，震得人心慌。 他们距离隧道口越来越近，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老二最先认怂，早早的就趴下来。 眼看隧道口就在眼前，项南怡然不惧，依旧屹立当场。 四眼却实在承受不住压力了。 在他看来，隧道口黑黑的，犹如饿鬼的喉咙，要把他整个人都吞进去。 对死亡的恐惧，终于打败了他的好胜心，再不敢同项南比下去。 他大声呐喊着，闭上眼睛，蹲了下来 见分出胜负，项南微微一笑，一个铁板桥，仰面倒了下去，鼻尖擦着隧道口，进到了隧道之中。 险之又险，但却分毫不差。 对他来说，这不叫什么事。 因为咏春拳最讲究下盘功夫。这种本就是在船上传承的，那么小的船，那么颠簸，还要练拳，下盘不稳可不行。 相比起来，火车比小船都平稳多了，项南走在上面如履平地，根本不担心会出事。 不过他头上戴得假发，还是因为对冲气流太强，一下子被吹飞了出去，被后面的黎叔一把抓在了手中。 …… 火车进到隧道后，陷入一片黑暗。 四眼还蹲在车厢上，吓得吱哇乱叫，眼睛都不敢睁开。 项南却早早的占据了有利位置，因为他知道，等下输掉的老二会耍赖，朝他发起攻击。 而黎叔也会暗下黑手，到时候，他以一敌二，可是很危险的，所以必须要打好提前量。 果然，眼看火车就要出隧道，老二立刻就爬上前来，想趁着项南不备，把他踢下火车。 从这样的高速火车上摔下，不死也得半残。 到时候，他就是打败王薄的人，不只能够有功劳上位，而且还可以拿到六万块。 项南早防备着他呢，眼见他上前来抬脚就踢，立刻往旁边一闪，随即一式擒拿手，就抓住了他的脚，用力一拧就将他摔抱在地。 紧跟着一脚踢中他的心口，让他一下就痛得蜷成一团，好像个大虾米，完全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论实力，老二的功夫还比不上金山找，在项南面前自然只有吃瘪的份儿。 四眼本来还想着上前襄助的，见老二一下子就被项南制服，也不禁吓得脸色一白，蹲在车厢顶不敢再动弹。 就在这时，就听后面啪~啪~啪，响起掌声。 “不错，不错，小兄弟好身手。”就听黎叔微笑着说道。 项南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把老二的脚放下，随后冷笑道，“黎叔，你的人可不守规矩呀，输了賭斗就要下黑手。” “是在下管教不周，让兄弟见笑了。”黎叔点了点头道，“在下先跟你说声对不起，等下车之后，在下就开香堂，保管还兄弟一个公道。” “不愧是黎叔。”项南拱了拱手。 “不过，兄弟你连赢我两员大将，挫伤了我们的锐气。我要是再不出手，兄弟们都该有意见了。”黎叔又道。 项南早知道，黎叔这老狐狸不会让自己好过，当下就亮出架势，“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做一场。” 所谓拳怕少壮。黎叔手上的功夫是不错，但是项南胜在年轻力壮，论力气，都比黎叔要强出一两成。 再加上，咏春拳也很擅长小巧功夫。毕竟它在船上练习，船上空间狭小，想大开大合也不可能，所以讲究方寸之间决胜负。 因此，打斗起来，项南未必会输。再加上他知道黎叔有爱才之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下死手，所以他赢得概率就更大了。 而只要解决了黎叔，剩下的人，也就不足为虑了，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群殴他都不怕。 黎叔却是摆了摆手。 他刚才已经注意到，项南的身手很不错。 老二也算团队中的佼佼者，身手算是不错的了。但跟项南一伸手，两三下就被制服，干净利落脆。 这样的俊功夫，他其实是不会的。毕竟他的职业是小偷，不是武师。 虽然两种职业都讲究眼疾手快、胆大心细，但是偏重不同的。就像同是跑步，马拉松和百米赛侧重也是不同的。 因此真要打起来，他未必能占便宜。 黎叔老谋深算，绝不打无把握之仗。 因此他拒绝了项南的提议，“咱们是贼。要比自然是比偷，比拳脚功夫，不成强盗了么？” “那你想怎么比？”眼见他不肯动手，项南也松了口气，实话说，他还挺怕黎叔那满身小刀片的。 “按咱们行里的话叫贼输一眼。”黎叔随即开口道，“就是说你看着那傻小子，我取他的钱。我取不到，我下车。我取到了，钱归你，但你的人得归我。怎么样，不算欺负你吧？” 项南笑了笑。 他知道，傻根的钱早被车上的警员掉包了。 王薄和黎叔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围绕一包假钱争得不可开交。 结果黎叔虽然得手，但因为是假钱，所以就疑心王薄捣鬼，因此说了那句经典台词，“我很严肃的告诉你，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过，项南倒也不怕，因为他知道警员在车上，而且很快就要采取行动了。到时候，黎叔满盘算计都会落空，根本威胁不到他。 所以他痛快的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 黎叔随即带着四眼、老二离开。 等他们走后，项南才回到车厢，重新找到了王丽。 就见她正躺在座椅上，枕着傻根的包假寐。 项南走过去，伸手摸向她的脸。 王丽算气质美人，清秀端庄，比王薄小五岁，当年还上过中学呢。但摊上一个嗜酒的老爸，没让她继续上学，而是以八千元的价格，把她卖给了人家做媳妇。 王丽无奈，就从家里跑了出来。王薄遇到她时，她正窝在桥洞子里，发着高烧，人都烧迷糊了。 王薄一时起了恻隐之心，背着她去看了医生，给了她买了饭和水。之后，王丽就粘上他了。王薄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王薄甩了几次没甩掉，只好把她留在了身边，一起做了对贼搭档，靠坑蒙拐骗混饭吃。走过南，闯过北，在朝夕相处中，王丽也逐渐走入他的心中，成为了他最爱的人。 1573【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就在项南快摸到王丽的脸时，她忽然警觉地抓住项南的手，随即就一下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凶厉。 所谓关公不睁眼，睁眼必殺人。颇有那味儿了。 见人是项南，王丽才收起凶光，微笑着坐了起来，给项南让出了位置，“怎么，你又跟人交手了？” 她注意到，项南的假发没了。 项南点点头，笑了笑，“你定定神，我有话给你说。” “你说。”王丽点点头道。 “第一，我跟黎叔定了个生死局。一旦输了，我们连人都要交给他。”项南低声说道。 王丽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忧色。 她知道黎叔技艺高超，团伙众多，真的比拼起来，他们两人一点优势都不占，赢得概率非常之小。 “都是我害你惹祸上身的。”王丽一听，难过的道。 如果不是她硬要保护傻根，他们就不会和黎叔起冲突，项南也不必跟他定生死局。 “好人不是那么容易当得。”项南笑了笑，“不然的话，世上就不会坏人多，好人少了。” 说着话，黎叔已经带着小叶走进车厢，就坐在了他们斜对面的不远处。 王丽一见，脸色僵住。 片刻之后，她开口道，“这个祸是我惹得，我自己担。真要是闹炸了，我就报警，别把你给搭进去。” “我要说得第二件事，就是这件事。”项南冲黎叔笑了笑，随后凑到王丽耳边道，“咱们这列车上，现在全是警员，就咱们隔壁的就是。他们已经盯上咱们了，而且下一站就要动手了。” “什么？！”王丽一听，吓了一跳，“那我们怎么办，赶紧跑吧~” “不，不跑了。”项南抓住她的胳膊道。 “不跑？！”王丽一怔，惊讶的看向项南，“难道你想被他们抓住？” 项南点了点头，“你不是说，要赎罪，要给孩子积德。要让他清清白白做人嘛。咱们要跑得话，以后孩子就再没有清白做人的机会了。 所以咱们要赎罪，就必须进去走一遭。你不用怕，把事情全推到我身上。加上你是孕妇，不会有事的。 我们把赃款退一半，那一半留着你和孩子花。退赃减刑，我判不了几年的。而且相信我，我有把握减刑，很快就能够出来。 到时候，我们偿还了所有罪，就再没有负担，以后大大方方的活在太阳底下，再不用过担惊受怕，颠沛流离的日子。” 他和王丽的案子，主要就是敲诈勒索刘老板的宝马车。那辆车刚销出去，估计还没转手。现在检举得话，能把那车要回来。再加上一部分赃款，应该能减轻不少刑期。 再加上项南一肚子学问，随便弄出点发明专利，都是可以减刑的。所以，他不会在里面待太久的。 王丽听他这么说，顿时不舍得抱住他的胳膊，“不行，你不能去。想想办法，咱们肯定能逃出去的。” “没用的，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以后的监管会越来越严，我们逃不走的。”项南摆手道，“再说你想让孩子随我们一起，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么？” 以前交通不便，信息交流不便，逃犯还可能躲起来，冒名顶替，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将来手机实名制、天网系统会把人逼得越来越紧，藏得再隐蔽也会被抓出来的。 项南就看过一则新闻，有位抢劫殺人犯，跑去庙里当了和尚，平安无事过了十几年。最终还是因为和人合照，照片被大数据抓取，经过人脸对比，确认了身份，最终只能伏法。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可以躲到偏僻角落，但孩子将来也要上户口，要上学，要工作，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总不好跟他们一起四处躲藏。 所以项南已经想好了，要赎罪，就要进监狱。到时候，再放出来，他才是真正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项南叹了口气，“关键就在于放下！你连赎罪都不肯，怎么可能了结因果，立地成佛变好人？” 王丽一听，点了点头，眼泪落了下来。 “好了，不要哭了。求仁得仁，要做好人，就必须付出代价。”项南拍了拍她的手。 “可是……”王丽还是有些不忍。 监狱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放心好了，以我的身手，你还怕进去会吃亏么？”项南笑道。 以他的身手，不欺负人，就算是他们的幸运了。空手就能对付个十个、二十个的。 王丽点了点头，还是更咽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别那么说，是你给了我一个重活的机会。”项南点点头道。 如果不是王丽善心大起，他们就算还能再逃，也过不上几年好日子。还是一样颠沛流离，东躲西藏，最后被绳之以法。 …… 就在这时候，就听列车广播道，“现在广播通知，我们的列车上有一位危重病人急需输血。希望广大旅客发扬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去乘务员车厢献血~” 听到这一通知，坐在隔壁的，由张涵予饰演的硬汉警官立刻站起来，朝乘务员车厢走了过去。 而此时，趴在小餐桌上睡觉的傻根也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道，“大姐，献血要献多少血？” “一杯。”项南回答道。 “那俺身上有多少血？”傻根又好奇的问道。 “一盆。”项南解答道。 “那俺就去给他献一杯吧。”傻根随即站了起来。 王丽一听，就要阻拦，“已经有人去了，再说，抽完血会头晕的。” “俺不怕，庙里的老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傻根摆手道。 “让他去吧，没关系的。”项南冲王丽摆摆手。 傻根的钱早就被警官掉包了，而且车上现在也很多警员，所以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而他和黎叔的賭赛，赢还是输，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因为他们都已经被警方包围，到下一站人家就会动手抓人。到时候，黎叔团伙就会被一网打尽。而黎叔背着命案，又是盗窃团伙首脑，一旦被捕，基本就是死刑没跑了。 项南也已经做好了入狱的心理准备，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按照警方剧本进行就是了。 1574【最烦你们这帮打劫的】 听项南这么说，王丽很快明白过来，不再阻拦，“那你就去吧。等你回来，大姐领你到餐车，好好的请你吃一顿，回回血。” “大哥，你去不去？”傻根看向项南道，“哎，你咋变模样了？” 他刚注意到项南的发型变了。 “大哥我重新做人了。”项南笑了笑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随即起身，朝乘务员车厢走去。 黎叔则悄咪咪的打了个手势，车厢里的群贼立刻开始行动。 就见一个戴着小红帽的大爷，颤巍巍的站在了座位上，伸手去拿行李架上的保温杯。 或许是因为车厢抖动的关系，也或许是大爷年纪太大了，手不稳当，保温杯没抓住，直接掉了下来。 而它的下方，正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的头。 这要砸在上面，就是一条人命。 项南知道，黎叔团伙是以小红帽旅行团的名义上得车，车厢里凡是戴小红帽的，基本都是黎叔的人。 这老头自然也是群贼之一。他做这件事，就是为了分散项南的注意力，将他的目光从傻根身上引开，以便他们下手盗窃。 由此可见他们的心狠手辣，居然拿一个小生命做饵，真的是丧尽天良，灭绝人性！ 但他们可以如此狠毒，项南却不忍心一个小生命，在自己眼前被砸死。因此他立刻冲上前去，将杯子凌空接住，避免了一场悲剧。 当他将杯子还给那老头儿时，那老头儿还假模假式地向他道了谢。不过项南明白，像他这样的人，已经坏到骨子里了，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鬼，连丁点儿人性都没有了。 见到项南出手救人，黎叔嘴角顿时露出一抹微笑。 果然就在项南出手救人时，眼睛离开了傻根。就在此时，黎叔团伙的成员就下了手。电光火石间，就将傻根的钱偷了。 等项南再度追上傻根时，他包里就剩一张纸条，【你输了】。 看着纸条，项南释然的笑了笑，跟着傻根进了乘务员车厢。 …… 就见张警官已经抽了血，在沙发上休息呢。 “你也来了？”见到项南，张警官有些诧异。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项南笑了笑，把胳膊捋了起来，“先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 护士点点头，随即开始抽血。 张警官见到这一幕，若有所思，随后捂着胳膊走了出去。 项南献完血后，略有点头晕，“傻根，我有点头晕，先回车厢坐着。你献完血就回来~” “行，大哥，你先走吧。”傻根点点头道。 项南随即捂着胳膊回到车厢。 刚坐下，就见黎叔单手举着纸包儿走了过来。 “不厚道呀，跟我玩狸猫换太子。”他坐在项南对面，阴沉着脸说道，“黎叔看得起你，才跟你过招儿，可你居然敢耍我。” 项南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 这老家伙，死到临头还敢抖威风，真是冢中枯骨，土鸡瓦狗。 黎叔见状，越发生气，拍了拍项南的手，“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随后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变成冥币了？”等黎叔走后，王丽打开纸包，惊讶的发现，里面的钱全都变成了由天地银行发行的冥币，让她不由得一呆。 想到傻根弟弟的钱居然成了冥币，她顿时方寸大乱。 “别担心，钱是被警员换走了。”项南悄声解释道。 王丽方才点点头，钱既然在警方那儿，她也就放心了。 …… 就在这时，黎叔已经走到车厢接口，忽然，就被一只短柄猎枪顶住额头。 黎叔一愣，就见眼前站着三位劫匪，都穿着雨衣，带着面具，手上还拿着家伙。 黎叔不敢妄动，被槍顶着退回车厢。 “打劫~”一名劫匪叫道，顿时惊动整个车厢，让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正在惊慌间，劫匪已经开始抢劫，威逼旅客将财物交出来。 项南知道，八零、九零、零零年代初期，内地治安环境是比较乱的，车匪路霸层出不穷。甚至某省都因此出台条例，遇到车匪、路霸打劫时，打死不仅不犯法，反而还有奖励。 项南还知道，这三个劫匪之中，其中一人就是黎叔团伙的老二。另外两位劫匪则是他带来的。 之所以如此，一是为了敛财，毕竟打劫比盗窃，来财可快多了；二是为了逃避家法。他三番五次，违背黎叔的命令，并在团伙之中拉帮结派，严重威胁了黎叔的老大之位。 黎叔要捧小叶上位，那他这位二当家迟早遭到清洗。对此，老二也是早有盘算。所以趁这次锻炼队伍的机会，他事先也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黎叔还愿意让他接位，他也就继续安心做二当家。但如果黎叔有意捧小叶上位，那他就准备反他娘的，免得最后被黎叔赶尽殺绝。 果然，这次上车之后，黎叔吩咐大伙儿不打猎，却再三让小叶去挑战王薄，摆明了就是让她刷功劳，刷威望的。 再加上黎叔下车之后，就要开香堂，请家法，到时候，老二很可能就危险了。万一断几根指头，他就再难上位，所以不得不反了。 …… 两个劫匪从车厢尾端一路抢到项南、王丽所在的座位。 见到王丽清秀、可人的模样，那个范伟模样儿的劫匪顿时眼睛一亮，“大哥，稍等一会儿，我要劫个色~” 说着，他就拎着斧子，朝王丽走了过来，“ic、ip、iq卡，通通告诉我密码。” “报告打劫的~”项南举手说道，“没有iq卡。” “怎么没有？”劫匪傻愣愣的道。 “我有iq，你没有~”项南解释道。 “把你的给我，我不就有了嘛。”劫匪一听，生气地道。 “给你，你也用不了。”项南笑道。 “胡说，有密码我就能用。”劫匪呵斥道。 “没有密码，iq是智商。”项南解释道。 “智商什么东西？交出来。”劫匪一听，立刻说道。 “智商是脑子。”项南笑道。 “哎呀，真笨，他说你没脑子。”此时，冯远征模样的劫匪已经抢了过来，他手上是有槍的。 项南之所以跟范伟墨迹，就是等冯远征走过来。 “你敢说我没脑子，我让你没脑袋，你信不信？”范伟挥着斧头道。 项南假装害怕，把装有冥币的纸包把怀里藏了藏。 1575【我要自首】 “嗯，藏什么呢？”范伟一见，立刻问道。 “钱~”项南赶紧说道。 “钱，钱你不交出来~”范伟大声喝道，“信不信我砍了你？” “别砍我，别砍我，给你，给你~”项南双手捧着纸包递了过去。 范伟伸手一接。 趁他注意力分散，眼睛全放在纸包时，项南抬膝一顶，一下就顶在他的脐下三寸。 “嗷~”范伟顿时脸色紫红，哀鸣着弓起身子，就倒在了地上，活像一只熟了的大虾。 “你……”冯远征一见，立刻将槍口对准项南，但还没等槍口调过来，项南就已经双手探出。 右手抠进了猎枪扳机，让冯远征抠不了扳机，左手则抓住槍管，用力一夺。冯远征身小力单，根本没他这样的力气，一下就被项南把槍抢了过来。 项南随即一槍托，击中冯远征的腹部，让他同样也弓起身子，倒在地上哀鸣起来。 剩下的老二一见项南解决了他两个兄弟，不禁一怔，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黎叔突然出手。 左手一挥，将顶在额头的槍管拨开，右手一轮，指甲就将劫匪的手腕划破。 劫匪吃痛一撒手，槍就到了黎叔手中。他随即将劫匪的面具揭开，顿时脸色一寒，却见面具下正是老二的脸。 “哼，没想到，你没想到是额吧？”老二死到临头还嘴硬道。 …… 就在此时，车厢内的警员也纷纷掏出槍来，“不许动，我们是警员！！”局势一下就出现逆转。 车厢内众人先见项南三拳两脚制服劫匪，又见警员神兵天降将劫匪都控制住，不禁热烈的鼓起掌来。 项南将猎枪交给警方，随后同王丽一起，被带去了乘警车厢。 与此同时，车厢内所有带小红帽的乘客，也都被警方一一抓获了。其中就有四眼，和那个用保温杯砸小孩儿的老头。 “哥们儿，好身手呀~”警员笑着说道，“以前练过？！不当警员都可惜了。” 刚刚项南两三下就制服了持槍劫匪，无论胆量还是身手，都挺让他们佩服的。 “我要自首，我是通缉犯。”项南懒得寒暄，直接说道。 警员一愣。 他还真不知道项南是通缉犯，见他身手那么好，还见义勇为，勇斗持槍劫匪，本来还想跟他交个朋友呢。 “别开玩笑。”警员说道。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是通缉犯，我叫王薄，她叫王丽。”项南说道。 警员一愣，赶紧查了一下，果然发现通缉犯名单里，有他们两个人，立刻就把他们俩扣押了。 …… 片刻之后，张警官赶到车厢。 “你的所作所为，还真让我有些看不懂了。”他看着项南，惊讶的说道。 本来还以为，项南、王丽会浑水摸鱼，趁乱逃走，没想到他俩居然选择自首。他更没想到，项南居然还勇斗持槍劫匪。 这还真不像他们能做出的事。 “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吧。”项南点点头道。 “二位既然是贼，为什么一路上还护着傻根？就因为这孩子忠厚老实？！那你们不偷他就完了，为什么还因此跟道上的人为仇作对呢？”张警官随即问道，“又为什么还见义勇为，勇斗持槍劫匪？这可不是你们的风格呀。” 项南笑了笑，“实话说吧，我爱人怀孕了，我们不想孩子长大之后跟我们一样做贼，我们想做回好人，行善积德。勇斗持槍劫匪，也是想立功求表现，应该能减刑的吧？” “原来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张警官恍然大悟道，“两位还真是让我有新的认识。实话说，如果不是你们二位有前科，就凭你们二位在这趟列车上做的事，咱们完全可以交个朋友。 另外，你的想法对，你勇擒持槍劫匪，算有立功表现，应该能减刑的。”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那我再检举揭发一下。就那个带眼睛的中年男子，是那帮贼的头儿，姓胡名黎，江湖人称黎叔，他手上是有人命的。” 张警官一听，点了点头，“你说得这些情况，我们已有所掌握。”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黎叔这个人很狡猾，遍身都是机关，随便用根针，都能把手铐捅开。”项南又说道，“所以千万不要大意，抓到他之后，最好是全身搜一下。最好再多加几道锁，别到最后功亏一篑。” 张警官一听，点了点头。 …… “对了，张警官，傻根的钱，是你换走了吧？”王丽又问道。 张警官点了点头，“是在我这儿。” “那就好。”王丽点了点头，“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别告诉他，我们俩的事情。也别告诉他，车上有小偷的事。” “行，我答应你。”张警官点点头道。 王丽这才放心下来。 “行了，车马上要进站了，我不打扰你们二位了。你们俩趁这机会，说说悄悄话吧。以后再见面，可就难了。”张警官又道。 “记住，等今后审讯时，你把所有罪过都推到我身上，我是主犯，你只是被我胁迫的。”张警官走后，项南向王丽道，“这样的话，你的罪过会轻些。再加上你是孕妇，很可能只会判缓刑。到时候，你就在外面把孩子养大，等着我出狱，咱们一家团圆。” “不行，我要跟你同甘共苦。”王丽不舍道。 “傻瓜，你想让我们的孩子出生在监狱里么？”项南呵斥道，“听我的话，就这么定了。你好好带孩子，等我出来的。” “嗯。”王丽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黎叔的包厢。 他还没有被抓住，因为警方收到的资料，戴小红帽的才是窃贼团伙。当时黎叔和小叶都没戴，所以侥幸逃过一劫。 但他俩也都清楚，老二、四眼等人一被抓住，就会被立刻带去审讯。他们挺不了多久，就会把他们供出来。 所以为今之计，就只有想脱身之策。 黎叔的计策就是让小叶假扮警员，把他带出车站。到时候火车到站，乘警、便衣、警员未必都认识，所以就能浑水摸鱼，逃之夭夭。 这也是他多年走江湖积累的经验。 但没想到，阴沟里翻船。 小叶眼见团伙都已被捉，知道黎叔大势已去。而且她已经漏了相，如果跟黎叔逃亡，那也是朝不保夕。 好在她入伙才三个月，没犯什么大罪，因此如果自首，还能从轻发落。所以她当机立断，就把黎叔给举报了。 1576【戴罪立功】 “你们这怎么个意思？”张警官赶到时，小叶已经向乘警揭发了黎叔。 “嗐，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啄了眼。”黎叔一脸懊丧的道。 “你这就叫自什么来着，什么自缚？”张警官笑道。 “作茧自缚。”黎叔提醒道。 “对，就是作茧自缚。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张警官点了点头，“来，给他重新换幅铐子。再好好搜搜他，提防他身上带着家伙。” 乘警点点头，随即上前搜查黎叔。 果然在他的衣服、裤子、皮带、鞋子里都找到了细针、刀片、镊子等等。 张警官见状，都不禁暗暗害怕。 若不是项南提醒，他还真没想到，这人身上能藏这么多家伙。幸亏是及时搜出来了，不然的话，留下一件都是麻烦。 “你还真是能藏东西呀，不过没用。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张警官讥讽道，随后将那些家伙打包带走，“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放心吧，跑不了。”乘警笑着道。 黎叔的家伙都被搜走了，还能空手把手铐解开么？ 黎叔一脸的颓丧，低着头闷声不响。 片刻之后，等乘警把门关上，出去守着时，黎叔却是马上将眼镜摘下，随后咬掉眼镜腿上的塑料，就显出一根细细的钢丝来。 黎叔随即咬着眼镜腿，将钢丝塞进手铐锁孔，拧了几下之后，就将手铐解开。随即他踩在床上，拧开车厢通风口爬了上去。 …… 项南、王丽正在乘务员车厢交心。 因为他们两人认罪态度好，再加上刚刚还勇斗劫匪，所以乘警对他们印象还不错，就没给他们上措施，还退出房间，让他们俩人可以谈心。 就在这时候，项南耳尖，突然听到头顶的通风口，传来淅淅索索的声响。 他猛地惊醒，立刻告知王丽，“马上去喊警员，有人利用通风口逃跑。” “是胡黎？！”王丽马上意识道。 项南点了点头，“你快去找人，我去拦住他~” “不行，太危险了。”王丽制止道。 “放心，我不打没把握之仗。”项南摆手道，“再说，这也是立功赎罪的好机会。” 王丽听他这么说，只得马上去了， 项南则打开通风口，一翻身钻进里面，就见黎叔正背着包往爬呢。 “黎叔，哪去呀？”他立刻喊道。 黎叔一抬头，看到项南，脸上顿时露出狠厉的表情，威胁道，“小子，你给我让开，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那不行。”项南摆摆手，“我还指着抓着你，立功赎罪呢。” “小子，你什么时候从牧羊犬改警犬了？”黎叔冷笑道，“让开，别逼我动手。” “你可以试试~”项南怡然不惧道。 单论偷窃技术，他比不上黎叔。但是论功夫，黎叔就未必是他的对手了。 况且警方马上就到，所以他心里是有底的。 眼见项南不让，黎叔立下狠手，突然右手一甩，一个绳钩立刻朝项南打了过去，力道十足，十足精准，一看就下过功夫。 项南一侧头就躲了过去。 但黎叔随即一抖手，绳子拽着钩子，立刻又迅速飞回，直朝项南的脖颈钩来。 铁钩四个尖，一旦勾上，就得魂飞魄散。 项南早防备他这一手，一个驴打滚，就躲过这一钩，随即用脚一踢。 钩子一下就勾在了车厢顶得管道上。 项南随即一拉绳子，将黎叔给扯了过来。 “小子，放我一马，我这张卡里的钱，全都是你的。”黎叔袖子一扬，手里就多了张银行卡。 “不用了。我再也不想用脏钱。”项南拒绝道。 他已经铁了心要自首，而捉住黎叔，就是大功一件。 况且，黎叔早就被警方盯上了，就算他出得去车站，也跑不了多远的。假如受贿放了他，将来他被捕之后，也肯定会把这事抖出来。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咯？”黎叔生气地道，忽然把手一甩，银行卡顿时像飞镖一般，打向项南的脸。 项南一歪头闪过，黎叔趁机冲上前，跟项南扭打在一起。 车厢通风口十分狭小，原本是不利于打斗的。 但咏春拳恰恰就擅长贴身短打，方寸之间决胜负。因此这样的环境，反倒有利于项南的发挥。 而黎叔功夫本就不如项南，再加上他已经听到王丽的呼喊，知道再不解决项南，就要死路一条了，因此出手难免急躁。 结果不慎露出破绽，被项南瞅准时机，狠狠的打了几下，眼镜也碎了，鼻子也青了，连脑袋都被磕得嗡嗡的。 随即被项南用擒拿手锁住，勒得都喘不过气来。 “放过我，放过我……我的钱……都是你的~”他强挣扎着道。 “那些钱，你留着给自己赎罪吧。”项南锁拿着他的双臂道。 “没错，你那些钱都是赃款，还得赔给受害者呢。”这时，张警官从通风口探出头来道，并用槍顶住了黎叔的脑袋。 黎叔这下再不敢挣扎了。 “你们怎么才来？”项南无语的道，架都打完了，他们才过来，可真不像话。 假如不是他功夫高，很可能就出大事了。 “你不是就想要立功赎罪嘛，所以我把功劳都让给你了。”张警官笑道，把手铐递了过来。 项南接过手铐，将黎叔重新铐上，顺着通风口又给他塞了回去。 随后，黎叔又被加上了脚镣，还被人二十四小时盯守。这下子，他休想再逃跑了。 …… 火车到站后，黎叔犯罪团伙、项南、王丽都被带去了警局，做进一步的审讯。 项南将自己犯过的案子，主要是那件宝马车的事，说了一遍。其他的事，不问不说，没证据不认。 毕竟王薄从小就被训练偷东西，十五岁就开始孤身闯荡江湖，这些年来，偷得次数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大到钱包、汽车、珠宝、首饰，小到水果、馒头、面包……几乎是贼不走空。这要是全交代完，怕是得说到二零一零年了。 而王丽则按照之前的约定，将罪过都推到项南身上，说自己是从犯，这些年来都被胁迫。甭管警方信不信，起码是个脱罪的理由。 1577【服刑】 王丽因为是孕妇，所以被特殊照顾，允许取保候审，所以她能够出去。 项南则还要在看守所带着，等候上诉。 王丽出去之后，帮项南找律师打官司，积极应诉，争取少判几年。 两个月后，审讯终结，正式提起诉讼。 因为项南是自首，有立功赎罪的表现，再加上退还了部分赃款，所以最终因盗窃罪、敲诈勒索罪，数罪并罚，共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王丽因为是从犯，也是自首情节，并有立功表现，再加上又是孕妇，所以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 至于黎叔，因为有命案在身，再加上又是团伙头目，所以一审判决就是死刑了。虽然他不服，还想上诉，但基本上是不会活得了。 一审之后，项南没有再上诉，而是直接选择去监狱服刑。 …… 进到监狱之后，开始的时候，的确有人找茬。 毕竟会进监狱的，都不是良民百姓。而且，欺善怕恶，也是人的劣根性，到哪儿都免不了的。 不过，项南那一身功夫，不是白练的。三下五除二，几个敢炸刺的，就被他收拾的卑服的。 因此他在监舍，不说称王称霸，起码没人敢欺负他。 再加上项南会几手医术，而监狱的犯人因为每天都要劳动，而且强度很大，所以头痛脑热、腰酸腿疼都是常见的。 项南帮他们按上几下，往往就能让他们好受许多，因此恩威并施之下，项南在监舍地位还是很高的。 …… 进到监狱之后，项南也要工作。 开始的时候，负责组装电子零件，每天工作十个小时。对他而言，劳动强度不算太大。当然，无聊是肯定的了。不过，好在项南继承了安永福吃苦耐劳的精神，所以也不是太难熬。 后来，项南申请去了监狱厨房。开始只负责洗菜、洗米，后来正式上灶成为大师傅。 因为他的厨艺了得，白菜、土豆这样的食材，在他的手中，都能炒出别样的味儿，所以深受广大狱友们的欢迎。 而厨房工作相比组装电子零件，就要轻松多了。而且，守着锅灶，自然也不缺吃食，所以算是个俏活儿。 项南也是因为表现突出，又有立功表现，所以才得到关照的。 干活之余，项南还会写写小说，拿来换点稿酬。 一方面，监狱生活也需要消费，买些日用品、副食之类的；一方面，出去之后，也是要花钱的。 项南就算表现良好，年年减刑，起码也得在监狱待两年。等出去后，没钱的话，可是万万不行的。 因此项南也要想法多赚点钱，以免出去的时候，口袋空空。 他第一部小说，写得是《鬼吹灯》，寄给了《今古传奇》杂志社。 在写小说之余，项南还申请了几份中药专利。 他继承了喜来乐的医术，掌握不少早已失传的古方，可以用来申请中药专利。 …… “你在里面还好么？”王丽来探视道。 “放心吧，我没有事。”项南点头道，“前两天，我还被评为积极改造分子，估计很快就要减刑了。” “那就好。”王丽点点头，“我还给你带来些吃的，等下让狱警转交给你。” “我在里面吃得很好，以后不用那么费事。”项南笑了笑，“你和孩子怎么样？有遇到什么困难么？” “没事的，我前两天去医院做了检查，孩子很健康。”王丽又道。 “那就好。”项南点点头，“你安心养胎，等我出来的。” “好。”王丽答应道，“对了，胡黎二审已经判下来了，还是死刑。他估计是难逃一死了。” “嗯，他是应有此报。”项南点点头道。 …… 随后，项南获得了减刑，刑期一下就缩短了八个月，这让监区的狱友们都羡慕不已。 与此同时，他的小说《鬼吹灯》被《今古传奇·奇幻版》正式收录。每千字的价格达到五十块，不算高，但也绝对不算低了。 像同监室的其他狱友，天天做电子零件组装，手都磨起老茧来了，一天工资还不到十块钱。 项南把收到的汇款单都留了下来，随后交给王丽取出来。 王丽都没想到，项南还有这能耐。 “怎么还能赚这么多钱？”她看了一下汇款单，每张都有好几千元，加在一起就有上万元。 要知道，零四年，全國平均工资还不到一千三。项南几个月就赚了上万稿酬，在她看来真的不少了。 “你要早写书的话，咱们就不用做贼了。”她又遗憾的道。 早知道写书能赚这么多钱，当初何必提心吊胆做贼呢。 “我也是闷在监狱里，胡思乱想，才想出那些故事的。”项南笑了笑道，“这笔钱你取出来，拿去好好生活。” “不用，我还有钱。”王丽摆摆手道，“我给你好好存着，等你出来。” “别省着花，别委屈了自己，委屈了孩子。”项南再三叮嘱道。 …… 时光匆匆流逝，两个月后，王丽顺利产下一个女婴。 项南为其取名王素，意为她已经是清白之躯。 他做父亲的，已经偿还了所有恩果，她以后可以清清白白，正大光明的做人。 王素出生之后，王丽细心地抚养她，安心的等待项南出狱。 在这期间，项南不断因表现优异而获得表彰，并因为多次成功申请中药专利，而获得减刑。 最终，两年后，项南提前释放，结束了牢狱生涯。 “以后要脚踏实地，清白做人，不要再回来了。”监狱管教叮嘱项南道。 “谢谢管教，我以后绝不再行差踏错了。”项南诚恳的说道。 出了监狱，就见王丽带着王素，在监狱门口等着自己。 项南见状，忍不住快步上前，和王丽深情拥抱一番，又将女儿王素抱在怀中。 小丫头认生，在项南怀中一个劲儿的挣扎着、哭闹着，非常的不配合。 “孩子还小，等过几天就好了。”王丽见状连忙道。 项南点了点头。 …… 出狱之后，项南和王丽就离开了当地，移居京城。 一方面，这里的生活条件更好些；一方面，这里的人更多，而且全部都是陌生人，没人认识他们，也没人在乎项南之前坐过监牢。 1578【任务完成】 到京城之后，项南就先买了房子。 他跟王丽之前几年走南闯北，骗了大约有一百万人民币。 退赃退了五十万，还剩下五十万。再加上项南这两年写小说，也赚了小二十万，正好贷款在京城买了一套房。 随后，项南一家就在京城住了下来。 平时项南写书，王丽就看孩子。时不时出去旅旅游，逛逛景，过着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尤其《鬼吹灯》被出版社相中，推出实体书后，项南赚得钱就更多了。 等身家超过一千万后，项南就选择移民。 一方面，他身上还背着些案子没交代，不查到也就罢了，查到就是麻烦；一方面，在内地拥有犯罪记录的话，对孩子成长是不利的，政审这一关就是一大难题。孩子入党、入职都有困难。 因此，为了孩子将来考虑，还是移民去国外，重新换个身份，换个环境，生活会更好些。 最终，经过中介公司的建议，项南选定了欧洲的希腊。 这个國家，只要投资二十五万欧元，就可以获得希腊绿卡。 获得希腊绿卡之后，就可以享受完善的医疗保障，可以享有同等的受教育权利，以及优越的社会福利待遇。 而且因为它是申根国，所以去其他申根国时，不用另外申请护照，可以随时随地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最关键的一点是，去希腊移民，不需要无犯罪记录证明。不像美國、加拿大、澳大历亜等國，一旦有犯罪记录，就不要想移民的事了。 所以对项南来说，这真的是好事一件。 …… 随后，项南一家人移民去了希腊。 到希腊之后，项南的主要营生，主要是以写作和炒股为主。 零九年时，起點中文网已经相当繁荣，顶级作家年收入超过千万的大有人在。项南利用网络，远程写书上传，一样可以赚钱。 而且，零九年，比特币也已经推出了。项南趁着还不值钱的时候，陆陆续续的买了十数万枚。 而有了钱后，在哪儿都能过上非常好的生活。 项南一家在希腊就过得很好。 在圣托里尼的费拉小镇，他们买下了豪华别墅，它濒临爱琴海，坐拥无敌海景，阳光明媚，气候宜人。 一家人生活在此地，平时就工作学习，节假日就乘坐游艇外出，前往法国、德国、奥地利、瑞士、意大利、荷兰、比利时等地，旅游、购物、休闲。 之后的几十年，项南和王丽、王素都过着这样富足的生活。 …… 到二零六零年，王丽病危，医药罔效，病重去世。 临终嘱咐项南，希望可以将骨灰葬到西臧。 “我十八岁被爸爸卖给人家当儿媳，我从家里跑出来，从那天起，我就没有根了。”王丽嘱咐道，“西臧是我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地方。把我埋在那里，希望下辈子，也可以清清白白的做人。” “嗯，放心，我会做到的。”项南点点头道。 王丽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项南随后听到久违的提示音，“王薄非常感谢宿主帮他达成心愿，金盆洗手，共同抚养孩子长大，给他留下了一段美好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随即一道光门出现，将项南的灵魂，从王薄体内吸出，投入到光门之中。 紧接着大量画面，从项南眼前闪过。 有它和王丽行走江湖的画面，有他和王丽保护傻根的画面，有他在监狱服刑的画面，有他和家人移民希腊的画面…… 看到这些，项南也不禁一阵感慨。 做人，不要行差踏错。尤其在法治社会，一次错误，就可能遗憾终身。 就像王薄、王丽，做了坏人之后，想做好人，都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此时，系统提示道，“作为对宿主的回报，王薄愿献出自己的窃术，及降魔杵作为回报。” 项南心中一喜。 他之所以接这个任务，就想获得王薄的窃术。 至于那根降魔杵，估计就是个添头。 他正开心之际，再次听到一声提示音，“恭喜宿主获得【记忆石】奖励！” 项南顿时一愣。 …… 随后，他睁开了眼睛。 就见自己手上多了一根降魔杵，打开道具栏，里面多了一颗泛着黑光的石头。 这类石头，他之前曾获得过，可以让他保留任务世界的记忆。 当时，项南用它保住了《小舍得》世界的记忆。这些记忆，价值连城，现在还在让他持续受益。 如今又获得一颗记忆石，让项南自然更是欢喜。 而此刻，他也琢磨出了【世界石】和【记忆石】的获取规律。 如果影视世界中女主角去世，就会获得世界石。之前他在《七月与安生》、《葉问》中就分别获得了一颗世界石。那两个世界中，女主角七月、张永成去世。 而如果是男主角去世的话，就会获得记忆石。《葉问》中，男主角葉问老死，《天下无贼》中，王薄被殺。两个世界，他都获得了记忆石。 至于其他世界，因为男女主角都健在，所以没有这样的奖励。 哪怕《正阳门下》，程建军已是肝癌晚期，铁定活不久。但因为剧终时他还没死，所以就不算。 《燕京爱情故事》里，剧中沈冰车祸住院，最后只是人事不省，不能确定死亡，所以也不能算。 弄清楚这一规律，项南点点头，今后选择任务就更容易了。 …… 项南顺手又将降魔杵挂在脖子上。 这东西虽然是个添头，做工也很一般，但毕竟也是任务奖励，图个彩头吧。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降魔杵一挂在脖上，项南立刻感觉到丝丝凉意，头脑一下子清净许多，感觉人一下子定了下来。 “嗯？！”项南一愣，随后将降魔杵摘了下来。 摘下之后，他的心思又开始躁动。 项南智商高达一百八十，头脑敏捷，心思繁复，时时刻刻都在琢磨事情，没有片刻停歇。 如此思虑周全，一步百计，当然是好事情。 但心思太多、太杂，却也容易生烦恼。 项南随即又将降魔杵戴上，顿时感觉心又定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东想西想。 “降魔杵断绝烦恼，心里自在，原来是真的。”项南顿时惊奇的道。 他原本以为那不过是傻根胡说的，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效验。 1579【太极张三丰】 之后几天，项南试验了一下降魔杵的功效，发现这宝贝果然神奇。 戴上它之后，心无杂念，注意力高度集中，做事可以事半而功倍。 而且睡觉时戴着它，基本可以一秒入眠，一觉到天亮，连梦都不会做。睡醒之后，气完神足，比来套全身按摩还爽。 让项南都有些爱不释手。 …… 从《天下无贼》的世界回来，项南没有停留很长时间，就准备继续去冒险了。 因为现实世界的富足生活，已勾不起他太大的兴趣。 他在《小舍得》的世界，能享受的都已经享受过了。美女、名车、豪宅，锦衣玉食、酒池肉林……简直是皇帝一般的日子。 尽管他现在生活也很好了，身家过亿，美女环绕，有名有利，绝对算外人眼中的成功人士。 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过惯那么大富大贵的生活，现在这种小富即安的生活，他怎么会放在心上。 因此，他并没有在现实世界逗留太长时间，很快就又开始了新的冒险。 当他打开任务栏，就见任务又有了更新。 “陈大光希望不再辜负巧姑；唐仁希望能追到老板娘阿香；徐正太希望与张素贞相伴到老；陈浩男希望与小结巴恩爱一生；王柏川希望能给樊胜美幸福；董天宝希望今生不再辜负小冬瓜；李大嘴希望能娶杨慧兰为妻……” 项南考虑之后，还是董天宝、李大嘴的任务更有价值。 董天宝、小冬瓜来自《太极张三丰》的世界。董天宝那一身少林正宗功夫，真的很诱人。得了那一身俊功夫，很多武侠世界都可以闯一闯了。 而李大嘴、杨慧兰则来自《武林外传》的世界。那个世界也有很多玄妙武功，诸如芙蓉惊涛掌、葵花点穴手、衡山剑法等等，而且获取的难度不算太高。 比如老白就曾经开武馆，教授钱老板葵花点穴手，而小郭也曾交给小贝惊涛掌。关键还有位神秘画画老头，或许能从他身上求到几套武功。 但两相比较之后，项南最终还是选择《太极张三丰》的世界。 一方面，在《太极张三丰》的世界，天宝的武功不敢说举世无敌，但也绝对算得上是顶尖高手。单是那一式【般若掌】，能打断碗口粗细的石桩，可以说是相当厉害了。 所以，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就基本不会有危险。 但《武林外传》的世界不同，里面高手如云。黒道四大家族、八大门派、公孙乌龙、上官云顿、平谷一点红……就连郭芙蓉都能够掌断青石板。 李大嘴一点武功都不会。而项南的咏春拳，到了那个世界，怕是连郭芙蓉一掌都接不下，所以危险性还是相当高的。 一方面，项南想可持续发展。《太极张三丰》里，董天宝死了，小冬瓜也死了。这样一来，等任务完成后，一个【世界石】、一个【记忆石】就妥了。 到时候，他就可以继续去其他世界冒险，获取更多奖励。 …… 项南随后将《太极张三丰》的电影看了一遍，又搜集了一些相关资料。甚至还到太极拳馆，学了所谓的老架太极拳。 但实话实说，据他的观察，无论是教拳的师傅，还是练拳的徒弟，基本上一个能打的没有。 什么【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理论一套一套的，但实际打斗起来，远不是那么回事。 项南不禁大失所望，意识到太极拳的传承，可能出现了问题。 只留下了招式而已，但使力的方法、格斗的技巧、招式的运用，则全没有传承下来，使它成了花拳绣腿的空架子。 “希望这次在《太极张三丰》的世界，能够得到这一绝学的真正传承。”项南打定主意，随后接下了董天宝的任务。 随之，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迈步走入其中，紧跟着就一阵头晕。 “我叫董天宝，因为家贫，无力抚养，从小被送入少林寺为僧，拜觉远大师为师。我勤学武功，日夜不辍，立志成为少林第一武僧。 但在达摩院武僧选拔时，心宝使诈，使出卑鄙手段伤人。我气不过，出了几记重拳，师伯就偏心，要废我武功，逐我出罗汉堂。 师弟君宝为我说话，结果被师伯迁怒，动用罗汉棍阵教训我们。最后，我们大打出手，反出少林……” 等项南睁开眼睛时，就见自己正睡在一间破草屋里的土炕上。 草屋的屋顶都漏得七七八八，睡在炕上，都能看到满天的星星。 屋里也是空空如也，除了些破瓦罐、烂石头、枯树叶、老鼠屎，什么都没有。 真称得上是家徒四壁，别无长物。 项南知道，这就是董天宝原来的家。 他八岁因为家贫，被送到少林寺当和尚，一直在寺里待到二十岁，从未下山。 没想到这次反出少林，回家一看，家里早一个人都没了。或死亡、或避难、或逃荒……连他们这个村子，都没剩几户人家。 归根结底，还是官府横征暴敛的缘故。 此时是明正德五年，社会黑暗，吏治腐败，苛捐杂税，民不聊生。 有权有钱有势者，良田千顷，广厦万间，呼奴使婢，骡马成群。平民百姓，无钱无势，上无片瓦遮头，下无立锥之地，穷困潦倒，饥寒交迫。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项南感慨道，“苛政猛于虎也~” “师兄，你嘟囔什么呢，还是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此时，一旁的君宝发癔症道。 项南叹了口气，随后闭上眼睛。 他原本以为，穿越时会到天宝小时候。 那样的话，他就有更多机会习练武功，甚至还可以考入达摩院学习上乘武功。 如此一来，他就会有一身少林绝学。 至于小冬瓜，他倒不是太在意。女人嘛，没有也无所谓。 他又不是雏儿，早就过了见到美女就上脑的阶段了。 但没想到，一穿过来，他和君宝就已经反出少林寺了。 这样一来，想再学少林绝学就难了。 好在还有君宝，还有太极拳，不算白来一趟。 1580【劫富济贫】 项南闭上眼睛睡觉。 原本以他的睡眠质量，只要闭上眼睛，很快就能够睡着的。 但今晚却迟迟睡不着。既不是因为土炕太硌了，也不是因为枕头太硬了，主要是因为肚子太饿了。 他和君宝下山之后，走了一天才回到家。 原本以为能见到家人，吃顿饱饭，没想到家人早就没了。其他村民也没吃的，只施舍了一瓢凉水。 现在肚子里颗粒没有，饿得前胸贴后背，饥火撩人，自然难以入睡。 “早知如此，不如到《武林外传》的世界。好歹守着锅台，不缺吃得。”项南暗暗嘀咕道。过了好一会儿，才恍恍惚惚的睡着。 …… 不知过去多久，项南惊醒过来。 “师兄，你醒了呀？”就见李连杰，不，张君宝咧着大嘴，呲着白牙，朝自己傻乐。 “嗯，什么时辰了？”项南看了看天色，外面才刚蒙蒙亮。 “刚入卯时。”君宝回答道。 项南点点头，翻身坐了起来。 按寺里的钟点，卯时，罗汉堂的武僧已经开始练早功了。 “走吧，咱们上路。”项南搓了搓脸，随即说道。 “师兄，咱们去哪儿？”君宝关心的问道。 “去洛阳。”项南解释道。 洛阳自古就是大城市，夏商时期就在此建都，有一千五百余年的建都史。虽然元明之后，洛阳不复为京，但繁华依然，是中原一带最繁华的都市。 大城市有大机会。而且，刘瑾的驻兵之地，就在洛阳。 “好。”君宝立刻点头道。 他是孤儿，无父无母，从小就被觉远带回寺庙抚养。 因为衣食无忧，环境单一，所以从小心思单纯，了无牵挂。他此次下山，也无地可去，因此完全听天宝的。 项南随即带着君宝，向洛阳出发。 从他老家到洛阳并不远，直线距离不过一百多里地，腿脚快的话，一个白天就能赶到。 …… 日到中天，天气炎热，项南、君宝二人饥渴难耐，坐在道旁休息。 对面就是一家酒肆，正午时候，往来客商在此打尖，客似云来，热闹无比。 饭菜香味，隐隐可闻，勾得饭店门口聚满了叫花子，一个个抻着脖子往里瞧着，盼着有个善人能施舍一二。 “师兄，我好饿啊~”君宝捂着肚子道，“要不，我们进去化化缘吧。” “师弟，咱们被逐出少林，已经不是和尚了，别再说化缘的事。”项南摆手道，“再者说，咱们现在这副模样，也不讨人喜欢，化缘也没人肯给的。” “为什么？”君宝不解的问道。 “因为咱们是和尚，人家都说，见和尚要倒霉的。”项南解释道，“到时候，不仅不给施舍，反而还得挨啐。” “真的？！”君宝有些不大相信。 “不信你就试试。”项南笑道。 君宝犹豫片刻，实在忍不住饿，起身走进了酒肆。 片刻之后，他就带着一身菜汤，狼狈的跑了出来。 “师兄，他们真的好凶啊。我还没说化缘，就念了一声佛，他们就上来打我，好不讲理。”君宝郁闷的道。 “所以，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提化缘了。”项南笑道。 “可我肚子好饿啊，该怎么办呢？”君宝揉着肚子道，他的肚子已经咕咕咕叫了一天了，真的快饿得受不了了，“还是在寺里好呀。” 项南点点头。 就在这时，就见一个遍身罗绮的公子哥儿，摇着纸扇儿，一摇三晃地带着跟班走了过来。跟班手中还托着鸟笼，捧着蝈蝈葫芦，一看就是个浪荡公子。 “公子，求求您，给点吃的吧~” “公子，求您大发慈悲吧~” “公子行行好吧，我都三天没吃饭了~” 众乞丐见状，都迎上去道。 “滚开，都给我滚开，你们这些臭叫花子，把我的衣服都熏臭了。”公子哥儿捏着鼻子，连声呵斥道。 “都滚开，都滚开，惹恼了我们公子，全都皮鞭子伺候~”两位跟班耀武扬威道，将众乞丐全都推搡在地，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真是太可恶了。”君宝见状，不禁生气的攥起拳头。 他心思单纯善良，看到老百姓受苦，他真的受不了。 “消消气，看我的。”项南笑了笑，随即朝着公子哥儿走了过去，“阿弥陀佛，施主请了。小僧肚中饥饿，恳请公子施舍一二，结个善缘，来日必有福报。” “去尼玛的，臭和尚，你存心害我是不是？”公子哥儿立刻一巴掌抽了过来，“我要今天要是输了钱，我就把你送进衙门，打你三十大板再说~” 项南赶紧一矮身，从他身边躲过，“施主，不施舍也就罢了，不必打人呢~” 他嘴上说着，随即颠颠的跑了。 “臭和尚，算你跑得快~”公子哥儿又啐了口唾沫道，“不然，非狠狠教训你不可。”随即带着跟班儿走了。 …… “师兄，你没事吧？”君宝见项南跑了，连忙跟了上来。 “当然没事。”项南笑了笑，随后手一翻，就见手上多了个荷包，“走，吃饭去~” “啊？！哪来的？”君宝一愣，惊讶的问道。 “从那个公子哥儿身上偷得。”项南笑道。他刚继承了王薄的窃术，如今正好小试牛刀，果然一击即中。 “啊？！偷东西？”君宝惊诧不已，“师兄，那可是犯了偷盗的戒了。” “犯就犯嘛，我们已经被赶出少林，以后都不再是和尚了，何必还要守清规戒律。”项南摆手道，“再者说，我这也是劫富济贫，做善事呢。” 项南说这，取出荷包里的碎银子，到馒头铺全部买成了馒头。留了十个，其他全部分给道旁的乞丐，喜得他们直作揖磕头。 “看到了么，师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给他们施舍馒头，救活他们一条命，这是多大的功德。 相比起来，偷盗只能算是小过。里外里，我还赚了呢。”项南笑道，“你说对不对？” “好像有点道理。”君宝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项南笑了笑，随后举起一个馒头，“这馒头可是用偷来的钱买得，你吃不吃？” “吃，当然吃。”君宝立刻道，“反正钱是你偷的，报应也是报应在你身上~” “嘿，你还真不傻~”项南无语道。 1581【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人五个馒头打底，项南和君宝终于有了气力，得以继续赶路，并在申时赶到了洛阳城。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项南的心情十分沉重。 这一路，到处都能看到逃荒的人。衣衫褴褛，形容憔悴，扶老携幼，哀鸣不绝。倒在半路的也不少，大多已腐烂发臭，白骨皑皑，令人不忍细看。 君宝都连念阿弥陀佛。 他在寺里，有施主供养，三餐不缺，衣物不缺，只知练功拜佛。哪想到，人间居然惨成这样。比佛经中所载的地狱，都要凄惨多了。 除此之外，项南还无意中发现，他在《天下无贼》世界中获得的降魔杵，居然随着他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而且现在就挂在他的脖子上。 这对项南来说，自然是件好事。 有了这件降魔杵，他的私心杂念都会少很多，更有利于他的学习和做事。 …… 洛阳城不愧是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城，城墙高大，道路宽阔，商店林立，人潮汹涌。 “哇，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唉~”君宝进城之后，两只眼睛都快不够使了，到处瞅，到处看，瞅什么东西都新鲜，仇什么东西都好奇。 “师兄，他们耍得是哪家的棍法？”他疑惑的指着街边打把势卖艺的汉子道，那汉子正舞动长棍，呼呼刮风。 “咦，就是卖艺的，全是花架子，不是什么棍法。”项南摆手道。 这时，两个头发剃一半，背着褡裢，浑身骚气哄哄的男子，很没有礼貌的，硬生生的从两人中间挤了过去。 “咦，他们也是和尚么，为什么头发只剃一半？”君宝见状，好奇的问道。 “一看就是鞑靼人。骚鞑子，骚鞑子，说的就是他们。”项南啐了一口道。 明朝虽然抢得是元朝的江山，还把鞑靼人赶回了草原。鞑靼人虽然丢掉江山，但是毕竟统治中原近百年光景，在此开枝散叶已有几辈，所以内地经常能看到鞑靼人。甚至明朝将领中，都有鞑靼人。 “师兄，我们去哪儿啊，我肚子又饿了。”君宝捂着肚子道。 “先看看再说。”项南左右张望着，忽然耳边传来几声幽怨的琴声。 “哎，去那边看看~”他顿时眼睛一亮，顺着琴声找了过来。 …… 等两人走到近前，果然见到一位头上包着白巾，满面风霜的女子，正坐在酒肆中弹着三弦琴。 琴声凄美哀婉，醉人心脾。只可惜，她有心弹，路人无心听。这么好的琴音，居然没人驻足欣赏。 “唉，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项南忍不住叹了口气， 女子听到项南的叹息，转过头来，出声邀请道，“两位大师，请过来坐~” 项南和君宝一听，就都走了过来。 “姑娘，你有心事呀。”项南点点头道。 “不知两位大师认不认识一位叫慕容白的书生？”女子开口问道。 君宝老实的摇了摇头。 “姑娘，有些人找不到，比找到得好。”项南则说道。 “大师知道他在哪里？”听出他话中有话，女子连忙问道。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项南叹了口气道，随后看向君宝，“师弟，我们走吧。” “大师，求你把话说清楚~”女子一见，立刻起身阻拦道。 身法居然不差，一看就有功夫底子。 “姑娘，姻缘天定，何必执着。”项南摇摇头道。 “大师，求您指点迷津。”女子躬身施礼道。 “唉，冤孽。”项南仰天长叹，“既如此，你今晚到佛笑楼，自见分晓。” 女子一愣，随后点点头，“谢大师。”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项南感慨道，随即领着君宝走了。 “师兄，你什么时候会算卦了？”君宝疑惑地问道。 项南在少林寺时，只学了念经拜佛。今天居然帮人算卦，真是稀奇。 “你师兄我的本事还多着呢，慢慢瞧能耐吧。”项南笑道，“走，我们再去逛逛。” …… 项南二人继续在大街上走着。 虽然人来人往，有钱人不少，但他并没有贸然出手。 项南给自己立了规矩，只偷那些为富不仁、恶贯满盈、欺压良善的贪官、恶霸、土豪、劣绅。 至于平民百姓，再有钱他都不偷。 因为贪官污吏、恶霸地痞、土豪劣绅的钱都不是好来路，偷他们就算是惩恶扬善，替天行道了。 至于平民百姓，好容易赚那么几个钱，一家人靠着活命的。偷他们就未免太损阴德了。 所以他一边走，一边张望，准备找个坏蛋下手。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聚了很多人，还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两人挤进去一看，就见几个大汉，正在围殴一个少女。 他们人多势众，手里还都拎着竹棍，把姑娘团团围住，一时间，情势异常危险。 “啊，又是卖艺？”君宝诧异道。 “是打架。”项南纠正道。 就在这时，姑娘已被打倒在地。 那些大汉还不依不饶，挥舞着竹棍继续殴打。 “住手！休要以多欺少。”项南见状，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一下挡在姑娘身前。 啪！啪！啪！啪！ 几根竹棍直接打在他身上，没想到却全被他震断。 原来项南的身体早就练得如钢似铁，区区竹棍根本伤不到他。 几个大汉一见，都不禁吃一惊。 “你们要打打我，不要打她。”项南说道。 “打就打~”几个大汉见项南出来逞英雄，立刻挥起竹棍，朝项南捅了过来。 项南身子猛地向后一缩，将竹棍全部躲过，随即腰杆一挺，腰马合一爆发出的弹力，将竹棍如弓箭一般弹了出去，把几个大汉的手都割得满是划痕，痛得撕心裂肺。 “你们打完了，该我还手了。”项南随即一式双龙出海打了出去，两个大汉顿时被轰飞三米开外。 “君宝，剩下的交给你了~”项南说道，随后转身将手伸了出去，微笑着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倒在地上的少女，看到项南帅气的相貌和灿烂的笑容，以及刚才路见不平，英雄救美的义举，不禁俏脸微红，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伸出的援手。 1582【酒肉穿肠过】 就在项南扶起姑娘时，君宝也已经大展威风，将那些大汉打得满地乱爬。 就在这时，一队官兵赶到，一见倒地的大汉，立刻关心的上前，“刘三爷，是谁把您打成这样的？” “就是那两个臭和尚，你们快上，不要放过他们~”刘三爷指着项南、君宝喝骂道，“死秃驴，敢打我，知不知道我表哥是县太爷！” “小和尚，别打了，官兵来了~”少女一见，立刻招呼道，随即拉着项南、君宝就跑。 官兵则在后面猛追着，“站住~”、“别跑了~” 少女显然熟悉周围的地形，三转两转，带着项南、君宝就来到了马房。 不过官兵也熟悉此地，紧跟着就找了过来。 “他们追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呢？”君宝见状，急得发愁道。 “割马尾毛，装鞑靼人~”项南和少女同时开口说道。 话一出口，两人都相视一笑，没想到如此有默契。 大家随即开始行动。 少女割马尾毛，项南偷来衣服，随后他们纷纷罩上平民衣服，又用米团将马尾毛粘在头上。 打扮定了之后，少女躲进马房，项南二人则假装猜拳，“谁家师弟谁家猜，谁家师兄谁家猜……” 那队官兵只想着追和尚，根本没注意两个【鞑靼】，因此从他们身边匆匆跑过。 …… “哈，他们可真笨~”见小小把戏就哄过了官兵，少女不禁得意的笑道，“哎，对了，你们猜得是什么拳呀？好好玩呐。” “师兄拳，谁赢了，谁就当师兄。谁输了，谁就当师弟。”君宝口快，直接说道，“但不知怎么搞的，我总是输。” “怪就怪你反应太慢了。”项南笑道。 “哼，肯定是你耍诈。”少女却指着项南笑道，“你要是敢跟我猜，我肯定当你师母~” 项南笑了笑，“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我叫小冬瓜，你呢？”少女嘻嘻一笑道。 “他叫张君宝，我叫董天宝。”项南介绍道，“我们是刚从少林寺出来的。” “噢，难怪你们有一身好功夫。”小冬瓜点点头，随后拱手笑道，“今天承蒙二位大师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走，我请你们吃饭。” “好啊，好啊。”一听有饭吃，君宝立刻点头道。 “不必了，姑娘，都是江湖儿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必言谢。”项南摆手笑道。 就在这时，君宝的肚子却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咕咕声，让他不禁尴尬的搔了搔头。 “哈哈，走吧，不要跟我客气了。”少女笑道，随即带着项南、君宝出了马房。 …… 刚来到大街上，迎面就见到一队兵马浩浩荡荡而来。 头前几十位兵卒挥舞着皮鞭开道，路人躲慢一点直接挥鞭就抽，一时间鬼哭狼嚎，乱作一团。 民众吓得肃立两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兵丁开道之后，随即就是大批官兵，列队前行，举着大旗、金瓜、钺斧、朝天蹬，各色仪仗执事，浩浩荡荡，威风凛凛。 中间簇拥着两架马车，各坐着一男一女。女的容颜俏丽，脸现厉色。男的则带着高冠，身穿软甲，一脸倨傲之色。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霸道~”君宝好奇的问道。 “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镇守太监刘瑾。”小冬瓜解释道，“他每次出行都是这么霸道，今天死得人都算少得了。” “这么嚣张，迟早会有报应。”项南冷冷的道。 “没错。”小冬瓜附和道，“走了，咱们去佛笑楼。” …… 来到佛笑楼。 就见这是一家大酒楼，上下两层，雕梁画栋，气派非常。人来人往，生意红火。 小冬瓜带着项南、君宝坐下，随后点了几样拿手小菜。 片刻之后，饭菜上桌。 “来，这可是佛笑楼最拿手的烤乳鸽~”小冬瓜笑道。 “啊，佛笑楼卖得不是斋菜呀？”君宝一听，惊讶的道，“那我只吃白米饭好了。” “哎，君宝，入乡随俗吧，我们不再是和尚了。”项南劝道，“再说，你没听过那句话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呀。” 随即，夹起一块乳鸽放在嘴里，果然味道不错。 君宝却没听他的，还是只吃白米饭。 小冬瓜见状，夹起一块豆腐，放在了他的碗中，“不要光吃米饭，也吃块豆腐嘛。” “谢谢。”君宝点点头。 项南见状，不禁眉头一皱，心中警报大响。 如果小冬瓜喜欢上君宝，那就有些麻烦了。 注意到项南的反应，小冬瓜嘴角不由的浮现一抹笑意，“呶，地狱给你。” 她夹起一块乳鸽，放到项南碗中道。 项南一见，心情大爽，立刻吃了起来。 …… 就在这时，一阵凄婉的琴声传来。 “哎，师兄，是那位姑娘。”君宝忽然说道。 项南循声看去，果然见到那位寻人的姑娘，此刻也正在佛笑楼吃饭。 不过虽然她跟前饭菜齐备，但她却只是喝酒、弹琴而已。 一边喝酒，一边弹琴，酒是怨酒，琴是殇曲。酒伤人，琴伤心，让人看着都替她难过。 “怎么，你们认识？”小冬瓜见状，颇有些吃味的问道。 “不认识。”君宝摇摇头道。 “那你怎么跟她很熟的样子？”小冬瓜狐疑的问道。 “她今天向我们打听人，所以有个印象而已。”项南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小冬瓜释然，“既然不熟，那就别管她了，快点吃饭。呶，再入一次地狱吧。”她又给项南夹了块乳鸽。 “谢谢。”项南笑着点点头。 就在这时，几位家丁簇拥着一男一女，两位遍身罗绮的贵人走进酒店。 掌柜、伙计都满脸堆笑的上前迎接。 “刘大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您请上这边来，我们早为您备好了座位~”掌柜热情招呼道，“小二，快上茶，要最好的毛尖~” “她就是刘瑾的妹妹，也是一贯嚣张跋扈。”小冬瓜悄声解释道。 “那跟在她旁边的那个男的又是谁？”君宝好奇的问道。 “不清楚，无非是她养得姘头罢了。”小冬瓜撇撇嘴道。 “姘头是什么？”君宝不解道。 小冬瓜一时语噎。 “吃你的饭吧。”项南把他的头按进饭碗里道。 1583【路见不平一声吼】 这时，那位弹琴的姑娘，见到刘大小姐的姘头，忽得一愣，跟着难以置信的走上前去。 “慕容白？！”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相公，真的是你？” “秋雪？！”那男子一见这姑娘，也不禁露出几分惊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闭嘴！”刘大小姐眼珠一瞪，厉声呵斥道。 随后，她打量了秋雪几眼，冷笑着道，“原来你就是他留在关外的妻子，真是好一出千里寻夫啊。可惜，他现在已不姓慕容，他已入赘我们刘家，随我的姓改姓刘了。” “怎会这样？”秋雪一听，震惊不已道。 没想到自己的相公，居然会入赘刘家，不仅忘记往日的恩情，而且连祖宗都不认了。 “哼，要不是我，他早就饿死在街头了。”刘大小姐不懈的撇撇嘴道，“男人都是贱货。谁肯给他荣华富贵，凤流快活，他就会留在谁的身边。这么简单地道理，你都不懂？” 慕容白听到刘大小姐这番话，不禁臊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但是他已吃惯了软饭，早已没了脊梁，根本不敢反抗。 只是哀求的看向秋雪，“秋雪，你走吧，不要再找我。” “哎呀，这男人还真是贱呐。”小冬瓜见状，都不屑的骂道。 秋雪也是满脸哀伤，没想到，竟真被项南说对了。有些人找不到，比找到要好。 “既然慕容白已经变成了狗，那它就该跟着它的主人。”她将怀中的三弦递给男子，“以前我每晚抱着这个琴当宝。不管再怎么苦，我都舍不得批它卖掉。现在人事已非，把它还给你。” “什么垃圾，还当个宝。”刘大小姐鄙夷的道，“我刘府金银珠宝都多得是，一个破琴又值得什么？” 秋雪却懒得看她一眼，将琴塞给慕容白，随即转身就走。 刘大小姐见状，不禁气上心头，破口骂道，“哼，骂狗也得看主人。” 随即将三弦一脚踢飞，断成了三节，紧跟着又是一脚，将饭桌踢了出去。 “姑娘小心~”项南出声提醒道。 秋雪立刻回头，抬腿将桌子拦下，随即一翻身上了桌子。 刘大小姐不依不饶，猱身而上，连踢数腿，但都被秋雪一一挡过。 …… 眼见刘大小姐跟秋雪打了起来，酒客们纷纷四散而逃，唯恐遭遇池鱼之殃。 佛笑楼的掌柜、跑堂也面露忧色。 “要不要上去帮忙？”跑堂问道。 “不行，她是刘公公的妹妹。大事要紧，不能打草惊蛇。”掌柜的摆手道。 项南、君宝、小冬瓜也都放下碗筷，密切关注着战局。 项南看得出来，刘大小姐是劈挂掌、十二路谭腿的底子，双手如刀，双腿如钻，出手狠辣，招招不离要害。 秋雪姑娘则是戳脚翻子拳的底子，功夫比刘大小姐要高出一线。身手利落，攻守兼备。 但刘大小姐仗着哥哥刘瑾撑腰，出手狠辣，毫不留情。相比起来，秋雪姑娘孤身在外，无依无靠，打斗之时，就颇有些束手束脚。 因此两人交锋，反倒是秋雪姑娘落在下风，被刘大小姐压着打。 但泥人也有个土性儿，秋雪挨了几下狠得，也不禁怒火中烧。更何况刘大小姐对她还有夺夫之恨，让她实在忍无可忍。 “够了，再来我就还手了。”秋雪怒斥道。 “敢还手，我就让哥哥把你满门抄斩。”刘大小姐咄咄逼人道。 “哼，我一家十五口，早就你们这些阉党害死了。”秋雪冷笑一声道，随即不再顾忌，豁出命去，跟刘大小姐打了起来。 反正她现在亲人也死了，爱人也背叛了她，她孤身一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就拼了吧。 而她一不留手，形势立刻发生逆转。 刘大小姐功夫本就略弱，再加上秋雪在她的逼迫下，萌发死志，想同归于尽，出手毫无保留，登时就把刘大小姐打得节节败退。 最终一记蝎尾脚，将她踹出去足有七八米，嘴角都渗出血来。 “娘子，您没事吧？”慕容白见状，连忙上前关心道。 “滚开，窝囊废！”刘大小姐直接一耳光抽了过去，抽得他腮帮子都肿起老高来。 她打不过秋雪，于是拿慕容白撒气。 慕容白挨了打，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而是走向秋雪，一脸的愤怒，“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 他不敢反抗刘大小姐，反把气撒在秋雪身上。 在他看来，若不是秋雪来找他，他何必要受这么大委屈。 听到他这般无情的话，秋雪如遭雷击，眼含热泪，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拳脚虽然犀利，可惜依旧难破情网。 “你看什么，不识抬举！滚呐！”慕容白嘴里骂着，举起了红木凳子，作势欲砸。 往日他只要一发脾气，秋雪都会顺着他的。 “砸呀，舍不得么？”刘大小姐冷哼道。 慕容白一咬牙，抡起凳子，就朝秋雪头上砸了过去。 秋雪愣在原地，都没想躲。她没想到，慕容白真的会为了别的女人打她。 “贱男人。”项南冷喝一声，凌空飞起足有两米远，赶在凳子打在秋雪头上前，一脚将慕容白蹬飞出去，“你真是我们男人的耻辱！你根本不配做个男子汉。” 项南一边骂着，一边朝他胯下，又踏上一只脚。随即就听慕容白捂着裆部，发出殺鸡一般的惨叫。 “打得好~”小冬瓜见状，都拍手笑道。 “混账！给我抓住他！”刘大小姐见状，登时怒目圆睁，当即吩咐手下道。 慕容白再窝囊，也是她名正言顺入赘的丈夫，现在被人废掉，岂不是让她少了一份快乐。 她四个手下立刻冲了过来。 项南怡然不惧，双腿连踢，四个手下顷刻被他踢倒在地，打得落花流水。 就在这时，一队官兵闯入酒楼，“是谁在这里闹事，通通带回衙门去。” “混账，连我都不认识了！还不把这两个鞑靼人给我抓起来。”刘大小姐上前，一巴掌打在兵长脸上道。 “是，大小姐~”兵长挨了一巴掌，立刻清醒过来，带人朝项南等人抓来。 “快跑~”小冬瓜见状，立刻说道。 项南随即拉起秋雪，跟着小冬瓜、君宝一起逃出佛笑楼。 1584【知己知彼】 “哎呀，怎么老是被官兵追呀~”君宝边跑边嘟囔道。 “少啰嗦，姑娘，我们往哪跑？”项南问小冬瓜道。 “跟我来，这边。”小冬瓜带着他们东绕西绕，很快就把那群官兵甩没影了。 毕竟他们四人都有功夫，跑起来比常人要快多了。 “姑娘，你还真行，真把那些官兵甩掉了。”项南恭维道。 “那当然了。”小冬瓜得意昂起了头，忽然又指着项南的手道，“哎，你还要抓她的手抓多久？” 原来这一路逃跑，项南都抓着秋雪的手呢。 而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秋雪此刻已万念俱灰，根本没有求生的意志。不拽她的话，她根本就不想跑，那迟早会被官兵捉住。到时候，大牢里一送，下场可想而知。 “啊，不好意思。情急之下，情非得已，姑娘见谅。”被她一提醒，项南立刻松开秋雪的手道。 他只是想救她，绝没有坏心思。 秋雪却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反应。 “嗯，你怎么了？”小冬瓜举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不禁疑惑地问道。 “哀莫大于心死。”项南长叹一声道，“别打扰她了，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吧。” 他明白秋雪此刻的心态。 慕容白是她的相公。她能千里寻夫，想来之前一定和他恩恩爱爱，有过一段甜蜜岁月、深厚感情。 她再苦都不卖那把琴，还每晚都搂着它睡觉，显然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在她心中，慕容白就是支柱，支撑着她这一路的风霜。 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所爱非人。慕容白竟是这种趋炎附势、卖身求荣的卑鄙小人，她的精神支柱坍塌，一时陷入迷茫是很正常的事。 小冬瓜、君宝见状，也只好都点点头。 …… 在一所破庙里待到亥时，四人才又回到佛笑楼。 “哎，怎么绕来绕去又回到这里了？”君宝诧异的道。 “这就叫灯下黑。他们无论如何想不到，我们居然敢躲到这里来。”项南笑道。 “聪明。”小冬瓜笑道，“好了，你们就在大堂这打地铺吧，我带她到后院去睡。” “好，谢谢姑娘。”项南拱手道。 两人随即铺好席子、褥子，睡起觉来。 “师兄，我还是觉得当和尚舒服。”君宝躺在褥子上道。 “那当然了。”项南点点头，“不用耕种、不用操心、不忧衣食、不服王法，世上能有几人比得过？ 不过君宝，咱们既然已经下了山，就别再提山上的事了。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入乡随俗吧。” “嗯。”君宝点了点头，“师兄，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说吧。”项南劝道。 君宝点点头，两人随即闭眼睡觉。 睡到丑时，忽然听到稀稀索索的声音，像是有脚步声。 项南和君宝立刻惊醒，担心是官兵摸过来了，赶紧上前探访。 却见后院亮起了灯， 两人蹑手蹑脚上前查探，顺着窗上的细缝向内看去，就见佛笑楼的掌柜、跑堂、厨子等都一身夜行衣装扮，围在桌子周围满脸带笑。 桌子上却是有一堆金银珠宝，灯光一照，光彩夺目，惑人心神。 “哈哈，刘瑾怎么都想不到，他白天搜刮来的钱，晚上又被我们偷回来。”跑堂呵呵大笑道。 “这么多钱，我们该怎么分呢？”厨子开口问道。 “当然是哪来的回哪去了。”掌柜的说道，“全部还给穷苦老百姓。” “对，他早上刮税，晚上我们就去偷。”跑堂笑道，“他一天不死，我们就偷他一辈子。” “对，就是这样。”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 项南扯了扯君宝，拉着他回到大堂。 “原来佛笑楼的人全部都是义士。”项南说道，“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倒是英雄豪杰所为。” “嗯。”君宝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生性善良，今天见到刘瑾出行时，驱赶百姓如鸡犬，嚣张跋扈的模样，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他妹妹仗势欺人，抢人丈夫，还当众羞辱秋雪，也是相当霸道，同样令人义愤难平。 既然如此，佛笑楼的人偷他们的钱，再施舍给穷苦老百姓，在他看来就是做好事。 “咱们得为他们保密，这件事，打死都不能说出去。”项南提醒道。 “我知道，师兄。”君宝点点头。 此时，佛笑楼二楼，小冬瓜听到两兄弟的对话，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 …… 转过天来，项南和君宝一大早，就出去找事情做。 “师兄，我们找什么工作？”君宝关心的问道。 “看看再说吧。”项南点点头。 剧中，他和君宝仗着一身横练功夫，在街上打把势卖艺。那种卖傻力气的事，项南自然是不屑做的。 像他们这种武术高手，其实要想生存并不难。 可以凭一身好功夫，当个护院、镖师、教师爷；也可以学佛笑楼劫富济贫，亦或者组建自己的帮派…… 片中末尾，创出太极拳的君宝，就开创了自己的武当派。 对项南来说，生存之道就更多了。 他文武双全，无论在哪儿都饿不死。 因此他一点都不着急，老神在在的领着君宝在洛阳城闲逛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俩初到洛阳，连东西南北还分不清楚，当然要走走瞧瞧，等熟悉环境之后再决定下步的计划。 正走着呢，就见一队官兵闯过人群，朝这边走了过来。 “哎，官兵~”君宝担心道。 “放心，没事的。咱们已经换了装束，头上又没贴犯法二字，他们不会抓咱们的。”项南笑道。 果然，那伙官兵只是簇拥着一个税吏到处收税而已，根本没在意人群中的项南和君宝二人。 “交税，交税。个人所得税五十文，擅用官地税五十文，出入平安税五十文……”税吏揪住摆摊的小商贩道。 “大人，刚刚出摊，还没做成一笔生意，哪有钱缴税呀？”小贩苦苦哀求道。 “哼，胆敢抗税，给我打~”税吏一听，立刻呵斥道。 当下就有兵丁把小贩摁住一顿锤。 “这帮浑蛋~”君宝见状，不禁又握起了拳头。 1585【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稍安勿躁。”项南见状，摁住他蠢蠢欲动的手。 暴打税吏一顿是没用的，就算把他打死，还是照样有人来收税的。甚至扯起造反大旗，推翻整个朝廷都没用。 因为封建制度的本质，就是人吃人。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的矛盾不可调和，推翻了旧的地主阶级，会有新的地主阶级。，矛盾永远存在。 制止君宝之后，项南悄悄上前，在税吏的怀里一掏，就将他的钱袋摸了出来。 随后项南拈出一块碎银，朝税吏笑道，“大人，请息怒，一大早生这么大气，多不值得呀。这税银，我就替他出了，您就别跟他一般置气了，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呵，你倒懂事。”税吏接过碎银，满意的笑道，“算了，放了他吧。” 那些兵丁方才把小贩放开。 “大人真是从谏如流，爱民如子，祝大人步步高升，连升三级。”项南笑道。 税吏听了马屁，哈哈一笑，洋洋得意的带着兵丁走了。 项南扶起小贩，又给他一块碎银子，“拿去治病吧。” “谢谢，谢谢您。”小贩连声致谢道，感激不尽。 项南摆摆手，随即和君宝离开。 “师兄，你可真行。”君宝佩服的道。 “也没什么。”项南笑了笑，“走，吃饭去。” 税吏的钱袋里足有五两银子，够他们兄弟俩吃喝好一阵了。 …… 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兄弟两人继续逛街。 用了一天的时间，基本算把洛阳城逛完了。 逛完之后，项南对当下的社会有了一定的了解。 可以说，现在正是乱世。 正德帝即位之后，沉溺享乐，荒废朝政。甚至连续四年不上朝。 他在宫中仿照街市修建店铺，以太监、宫女、扮作百姓、店家，他则扮作富商，在此取乐。而店铺中货物，多被太监、侍卫、宫女偷窃，正德帝也不以为意。 他还在西苑营造豹房，每日与乐妓、男宠纵情嬉戏，全然不顾朝政，以致大权旁落，宦官专权。 刘瑾、张永、谷大用、马永成等被称为八虎，利用皇帝的宠信，横行无忌，把持朝政，贬斥反对他们的忠臣，提拔攀附他们的奸臣，使得朝政越发混乱。 其中刘瑾因为权势最大，因此行事肆无忌惮，对百官强行勒索，凡是进京的官员都必须送钱，称之为见面礼。 不然的话，罢官去职都是轻的，更甚者直接被捕入狱，严刑拷打，罗织罪名，连累亲族。甚至有官员因为无钱行贿，而被迫自殺。也因此，刘瑾一度被称为立皇帝。 也正因为朝廷黑暗，吏治腐败，导致民不聊生，因此天下各处皆有反叛。 正德初年，抚州王钰五起义；正德二年，饶州王澄二起义；正德三年，瑞州罗光权起义；正德五年刘六刘七起义…… 此外天府、云贵、桂西等地，还先后爆发多次土著叛乱。因此，整个大明朝此时可以说是风雨飘摇。 …… 不过，项南清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大明朝虽然已处乱世，但要推翻也并不容易。 一方面，正德帝的父亲明孝宗朱佑樘，是位难得的明君。宽厚仁慈，躬行节俭，不近女色，勤于政事。 他是中國古代帝王中，唯一一位不纳妃子，只有一位皇后的皇帝。他在位期间，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繁荣经济，令社会安定，物阜民丰。 也因此弘治年间，明朝几乎没有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人口数量增长了一千多万，而赋税数量也大幅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所以虽然正德帝比较胡闹，但有老爹打下的深厚基础，一时半会儿还造不干净。 一方面，正德帝虽然贪玩，但大事并不糊涂，启用刘健、谢迁、李东阳、王守仁（王阳明）、焦芳、王鏊、杨廷和等名臣，辅佐朝政。 所以虽然他荒废朝政，多年不上早朝，但有这些位大臣料理公务，朝政还能勉力维持，还不到大厦将倾的时候。 事实上，明朝又过了一百多年，历经嘉靖、隆庆、万历、泰昌、天启、崇祯等六个皇帝方才覆灭。 而且，如果不是碰上五百年难得一遇的小冰河期，明朝都不见得会完了呢。 所以，项南没打算起兵造反，推翻明朝自己当皇帝。 一方面，明朝国祚还有百年之久，气运未绝，还不到灭亡的时候；一方面，起兵造反，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 起兵造反，首先要有士兵，其次要有粮草。古代只有穷人，走投无路，才会选择造反。而穷人大多营养不良，体质衰弱，难以满足战争的需要。 再加上穷人大多不识字，根本做不到令行禁止，严守纪律。不要说组成队列，齐步行走，就连左右都未必分得清。 所以那些农民起义，看似浩浩荡荡，动辄上万人，其实能上战场的精锐，最多不过千余人。其余多是附庸，打顺风仗或许可以。一旦落在下风，立刻兵败如山倒，因此才被称为乌合之众。 而粮草也是一大难关。如果靠劫富济贫，抢劫地主的粮仓，维持运转。那么肯定会受到地主阶级的拼命反抗。 他们大多有钱有势有人，可以组成团练进行抵抗。明末的李自成，清末的太平天國，都是被地主团练打垮的。 再者说，当皇帝也没太大益处。 就算他当上了皇帝，广有四海，佳丽三千，走时什么都带不走。 所以，项南不奢望自己当皇帝，他只想多学几门武功。 …… 逛了一圈之后，晚上时候，项南和君宝回到佛笑楼。 “怎么样，你们找到事做了么？”小冬瓜关心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项南摆手笑道。 他今天逛了一圈，感触颇深。 首先，就是正当生意不好做。地痞流氓、官差税吏，常常过来盘剥，又要交税，又要交保护费，辛苦一天，赚得钱都不够给他们的。 其次，现在社会失业率极高，根本没有多余的岗位。而且，就算他们要见工，也没人敢用他们。因为古代找工作，需要保人。他们两个生人，无名无姓无根底，哪家铺子敢请他们。 所以细思之下，还是走偏门，劫富济贫，更容易些。 1586【太极心法】 “别着急，凭你们俩的身手，肯定能找到事做得。”小冬瓜笑道。 项南点点头，随后从袖子里取出一枚木簪，“这是我逛街的时候看到的，觉得你戴上一定会很漂亮，所以就买下来了，希望你不要嫌弃。” “你买给我的？谢谢！”小冬瓜一听，顿时开心不已，将那枚木簪接过来，插在了自己的头上，随后歪着头，笑着问道，“好看么？” “好看。”项南笑道。 小冬瓜五官灵动，眉目如画，称得上一等一的美人。 听他这么说，小冬瓜笑得更甜了。 …… “哇，你把酒当茶么？”这时，君宝举着几个酒坛子，惊讶地问秋雪道。 “唉，我都劝她半天了，她怎么都不肯听。”小冬瓜也劝道，“不要喝了，喝多了伤身子的。” “你们不懂，有些事越想忘就越忘不掉，索性还是一醉解千愁吧。”秋雪苦笑一声，继续喝酒道。 “但也没这么个喝法呀。”君宝将酒坛夺下来道，“命还要不要了！” “小伙子，人生失意须尽欢，难得糊涂呀，就让她喝吧。”凌虚子道士在一旁道。 “你喝你的酒吧，别再来添乱了。”君宝呵斥道，此时，秋雪却已经来到柜台，举起一大坛子酒猛灌起来。 “哎，你怎么又来了。”君宝见状，上前制止道。 项南见状，却是长叹一声，吟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好诗~”凌虚子道长一听，举杯贺道，“当浮一大白~” 见项南出口成诗，小冬瓜目光都痴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秋雪也喃喃的吟诵着这首诗，灌酒灌得更凶了。 “哎呀，不要再喝了，会出人命的。”君宝上前制止道。 “命是我的，我爱怎样就怎样。”秋雪却不肯听他的劝。 “师弟，别管她，让她去喝。”项南见状，扬声制止道，“为一个贱男人，如此作践自己。这样的傻女人，活着也没有用。倒不如赶紧死了得好，看看那臭男人，会为她流下一滴泪么？” “哎，你别这么说嘛。”小冬瓜一听，都不忍心道。 秋雪听他这么说，却是一怔。 君宝趁机将酒坛夺了下来。 项南随即两步跃到秋雪跟前，当头大喝道，“痴儿，你还不悟嘛！那个贱男人，真的值得你为他殉情！放下执念，回头是岸！” 秋雪被这一声大喝，震得耳晕目眩，片刻之后，方才请教道，“大师，我该如何放下？”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项南口诵一偈语道。 “多谢大师开示。”秋雪向着项南，虔诚的深鞠一躬。 “阿弥陀佛。”项南双手合十，还了一礼。 “天宝，你还真行耶~”小冬瓜见状，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道。 项南只说了几句话，就把秋雪劝醒了，真是了不起。 “哎，这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凌虚子道长见状，都不禁佩服道。 项南微微一笑。 他之前专门学过心理学，而因失恋导致心理问题，是最常见的病例了。治疗起来，自然有几分把握。 “小冬瓜，扶秋姑娘回房休息吧。”项南嘱咐道。 小冬瓜点点头，扶着秋雪回房休息了。 …… 深夜，项南打开了觉远大师送给他的气功心法。 “本气功心法，绝无刚猛激烈，致敌死地之意，随屈就伸，黏连不脱。一不用力，用力则断；二不用法，用法则尽…… 养先天之气顺乎自然，定要去欲无求，无根无尘，万法自然，為之太极。事无利无过细，视前尘如梦境，清净为天下福。刚则折，柔恒存，柔于甚刚强。 气沉丹田，中正安舒，呼吸要绵绵，深入丹田，意行气行，意到气到，静中有动，动中有静……” 项南看完之后，大为震撼，随即心中大喜。 他在现实世界中无法学到的，太极拳应用的关键窍门，正是这门气功心法。 有了这门气功心法之后，他的太极拳就不再是空架子。就像一堆电脑硬件，装了系统之后，终于可以运行了，而不再是一堆无用物。 但话说回来，项南知道，他距离真正掌握太极拳，应用自如，发挥至强威力，成为一代宗师，还有很长一段路走。 就像电脑安了系统后，也需要进行调试，安装各类驱动，才能够达到最好状态。 …… 项南随即照着心法，开始练习起来。 太极拳的老架，加上气功心法，使得这门原本只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拳法，立刻拥有了不俗的威力。 但实话实讲，目前还不如天宝偷学的般若掌。 “师兄，你练得什么拳呀，慢慢悠悠的，好有意思呀。”君宝见项南练拳，慢慢悠悠，摇摇摆摆，不禁好奇的问道。 “君宝，来，用少林拳打我。”项南笑道。 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要想将太极拳融汇贯通，威力发挥至极大，必须要经过不断的磨合、改进，方能到大成境界。 君宝的武功，其实跟他不相上下，正是一块很好的磨刀石。 “好。”君宝一听，立刻上前。 他们师兄弟原本就经常切磋功夫，现在项南琢磨出一套新拳法，他也想试试威力。 两人随即交起手来。 项南以太极拳应敌，君宝以少林拳应敌。 两人拳来脚往，顷刻间，就已交手几十招。 项南的太极拳，终究是刚上手，并不十分熟悉。而君宝习练少林拳，已有十数年之久，闭着眼睛都能打得分毫不差， 因此两人开打，项南开始是落下风的。 不过，项南也发现，太极拳虽然打起来，威力不高，不像少林拳那么刚猛，但是用于防御，却是大为合适。 君宝的少林拳已有十几年火候，刚猛力沉，招式圆融。而项南的太极拳才刚上手，施展之时尚有滞涩，并不自如，按说交手之时，应该是连连挨打的。 但他却只是开始挨了几下，之后，随着他拳法越用越熟，挨打的次数越来越少，可以说是越来越抗揍。 1587【偷拳】 项南见状，不禁欢喜。 武功比拼，固然讲究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但如果能比对手抗揍，那也是一大优势。 这也是为何少林寺众武僧会练铁头功、铁砂掌、铁布衫之类的硬功夫，要把自己身体练得如钢似铁了。 太极心法，讲究以静制动，以逸待劳，以柔克刚。以我之重，击敌之轻；以我之轻，避敌之重。 因此可将伤害降到最低，先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寻机攻击敌人，以达到以虚击实，以弱胜强，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项南和君宝比试，开始时落于下风。但越打下去，他的优势就越凸显。 尤其比到一二百招之后，君宝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项南却依旧是气定神闲，尤有余力。 比试输赢，一眼即明。 …… 而就在两人比试间，后院住着的义士们，听到声音，以为大堂出事，纷纷披衣走了出来。 透过窗上窟窿一看，正好见到项南、君宝演武。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爱武成痴，见到两人这么精彩的比试，自然纷纷驻足观看，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没想到他们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么好的一身武功，真是了不得。”掌柜的颔首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跟他们相比，咱们一把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凌道士感慨道。 “君宝的少林拳法度森严，刚猛无俦，真不愧是少林寺的高僧。但天宝的拳法又是什么拳，见都没有见过，居然能不落下风~”厨子则好奇道。 众人也都心中纳罕。 …… “师兄，好厉害呀，你这是什么功夫？”君宝收手之后，惊奇地问道。 “无根无尘，万法自然，太极~”项南微微一笑道。 “好厉害，教我，教我。”君宝立刻道。 项南点点头。 董天宝是习武奇才，光是偷看达摩堂首座练武，就能够将他的看家绝学般若掌学到手，天赋可见一斑。 也正因此，项南才刚看了一遍气功心法，就能很快将太极拳打得似模似样。 而张君宝同样也是习武奇才，单凭一门气功心法，就自创出了太极拳，跻身一代武林宗师之列，自然也不容小觑。 因此正好将太极拳教给他，借助他的天赋，一起来打磨、改进太极拳，以便将这门功夫尽快推演至圆满境界。 …… 项南随后传授起君宝太极拳来。 见项南开始传武，凌道士立刻道，“走吧，走吧，别坏了江湖规矩。” 偷师可是江湖大忌，一旦被察觉，就要剜去双眼，废去武功。 佛笑楼众人却像是脚上生了根，任凭凌道士如何劝解、推拉，始终动都不动，反而支棱起耳朵，唯恐错漏一个字。 这太极拳精微奥妙，高深莫测，实在是他们生平仅见的高深武学。如果不能探究一二，怕是会遗憾终生。 “唉~”凌道士见状，也只得自己先走了。 …… 君宝是习武天才，学习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将七十四式太极拳老架一一学会。 项南随后又传授其太极心法，“师弟，这路拳法讲究以慢打快，以静制动，以虚御实，纯以意行，太极圆转，无使断绝。” 君宝天资了得，居然很快就领悟其中要旨。 “师兄，你果然厉害，居然创出这么神奇的功夫。”他一脸崇拜的看向项南道。 自古以来，功夫都讲究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因此比武之时，处处抢快，着着争先，唯恐受制于人。 项南这门拳法，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以静制动，以慢打快，示虚开利，后发先至，与以往的功夫截然不同，开创了前所未有的新天地。 “我也是借了前辈们的光。”项南摆手笑道。 这门气功心法，绝非觉远大师所说，只是一般内功心法，只有收心摄神，清除杂念之效。 它分明是一部蕴含至理的武功秘籍。只可惜不知道它的传承来历，但想来不是少林寺自古所传。 …… 就在这时，项南忽然朗声道，“几位朋友，看够没有？进来说话。” 君宝一愣。 随即就见房门一开，佛笑楼的掌柜、跑堂、厨子等人尴尬的走了进来。 “天宝大师，恕罪恕罪。我等兄弟不是有意偷窥，只是刚才听到交手之声，担心出事所以过来查看。”掌柜的陪笑道。 他们刚才偷看项南向君宝传授武功，的确是犯了江湖大忌。 “你们待了可不止一会儿。”项南冷声说道。 若真是担心出事，过来查看。那看到他们师兄弟演武，就该知道不会出事，早早的退下。 但他们却是一直在那儿看着，在项南教拳的时候还没走呢，显然是有意偷师。 被他一口道破，众人更加尴尬。 “大哥，错就是错了，还狡辩什么。”厨子大声说道，“天宝大师，是我们天性爱武，习武心切，见到您的拳法别开生面，不同反响，见猎心喜，因此坏了江湖规矩。 您要如何处置，就尽管来吧。男子汉敢作敢当，眨眨眼睛，都不是好汉！” 听他这么，其他人也都不再逃避，把胸脯一挺，准备受刑。 “好，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项南随即迈步上前。 “师兄，他们都是好人呐~”君宝见状，赶紧阻拦道。 “不要~”此时，小冬瓜也从门外冲了进来，“天宝，不要伤害他们，有什么罪责，我替他们承担。” “这……”眼见小冬瓜拦在身前，项南不禁一声长叹。 “唉，我早说过的，你们不要贪心。现在好了，被人抓到了吧。”凌道士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天宝大师，您年纪轻轻，就能创出这般绝学，真是令老道叹为观止。我悟道几十年，不及你一朝开悟，真的是惭愧无地。 他们偷学您的武功，的确是他们不对，原本应该认打认罚。但他们也并非恶人，只是习武心切，嗜武如狂，因此才坏了规矩。 这样，以老道的主意，不如您大发慈悲，将他们收下为徒。这样一来，就不算他们偷师，您看如何？” “这……我年纪轻轻，怎么能当人师父？”项南迟疑道。 “哎，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凌道士劝道，“您的武功，远胜他们。又能自创拳法，堪称一代宗师，收几个徒弟又算得上什么。想必，他们也早巴不得呢。” “对，对，求大师收我们为徒~”掌柜的一听，立刻带领众兄弟下跪道。 “这……”项南犹豫道。 1588【太极门】 “师兄，你就收下他们吧。”君宝劝道。 “天宝，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下他们吧。”小结巴也劝道。 “好吧，既如此，那我就收下你们。”项南点了点头，“明天沐浴更衣，择吉时正式拜师。” “是，多谢大师。”众人很是开心道。 他们都是嗜武之人，爱武成狂，一把年纪，还未婚嫁，整日只顾打熬气力，习练武艺。只可惜，他们不得名师传授，功夫只是一般而已。 项南虽然年轻，但功夫之高，远超他们想像。能拜他为师，对众人来说，真的是天赐良机，因此各个欢喜。 …… 转过天来，掌柜、厨子、跑堂特地去洗了澡，又置办了瓜果糕点、鸡鸭鱼肉、黄纸线香等拜师所用之物。 正晌时分，吉时已到，六人正式拜项南为师。 “你们六人要牢记，本门名为太极门，创派祖师为少林觉远大师，这幅图，便是觉远大师的画像。”项南和君宝端坐椅子上，指着中堂悬挂的画像道，“我和君宝都是他的弟子。从今以后，我自号为太极真人，君宝号为清虚真人。你们上香叩首吧~” “师兄，这幅画画得可真像。”张君宝赞叹道。 画像中的师父神色庄静，面目慈祥，双目神光湛然,栩栩如生,恰似就在面前一般,让君宝都不禁感慨不已。 项南笑了笑。 这幅画像是他亲手画得，凭他的画技，自然能够画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六人随即为觉远大师上了香，随后一同向着他的画像叩首。 “在下邓昌~在下朱贵~在下陈忠~在下马跃~在下姚恒~在下李猛,今日拜入太极门,奉觉远大师为祖,奉太极真人、清虚真人为师，生是太极门的人,死是太极门的鬼。”六人齐声说道，“如有反悔，天打雷劈。” “好,我太极门刚刚创办,规矩不多,只有三条。一,不准欺师灭祖；二，不准手足相残；三,不准为非作歹。”项南说道，“希望尔等悉心遵守，如有违背,三刀六洞，天诛地灭。” 六人都一起叩头称是,“谨遵师命！” 随后，小冬瓜又端来十二杯茶,六人依次敬给项南、君宝。 项南、君宝一一饮下，算是正式收徒。 …… 正式拜师之后,项南、君宝开始传授六人武艺。 不过刚开始并未传授太极拳。 一方面这门拳法远未达到圆满；一方面这门拳法非常考验悟性。 邓昌、朱贵等六人悟性一般，学习这么上乘的武学，力有未逮。 因此项南、君宝开始只传授他们少林功夫，如少林拳、提壶功、铁砂掌、铁头功、白眉棍、六合刀等。 这些功夫，就够六人练得了。 至于般若掌、太极拳乃太极门之秘。非有超卓的悟性，突出的贡献，绝不能轻易传授。毕竟法不可轻传。 而成为六人的师父后，项南和君宝日常起居，就由六人供奉，可以说是衣食无忧。因此有更多精力钻研武学。 两人每天都会演武，力求将太极拳推演至圆满境界。 而在这一过程中，项南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因为相比君宝，项南的见识更高。 现代社会，武学虽然衰微，很多所谓武术名家只讲理论，不讲实际。嘴上说得头头是道，实战能力几乎为零，看似大言不惭，但并非无可取之处。 因为他们所说得拳理，还是很有道理的。诸如【无招胜有招】、【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后发制人，先发者制于人】等等。 只不过这些道理太过空泛，想要实现，全无途径。 就像佛观一碗水，四万八千虫。看似虚言，其实有道理。 现代人都知道,生水里有很多细菌、病毒。但是如果没有显微镜，还是看不到那些的。 因此对习武者而言,没有良好的基础，体质不行、反应不快、力量不够，就算懂一肚子拳理,也休想成为武术大师。 但对项南、君宝这样的武术高手，而且又是习武天才而言，这些拳理却是微言大义，一语中的，为他们推演武学指明了方向。 项南和君宝天赋极高，两人日夜练习，进境自然十分之快。 …… 共同进步的，还有项南和小冬瓜的感情。 小冬瓜原本也是官宦子弟，天资聪颖、识文断字、针织女红，无所不会。 奈何九年前，父亲得罪阉党，被捕入狱，折磨致死。偌大家业，自此分崩离析，烟消云散。 小冬瓜也因此流落街头，后被佛笑楼朱掌柜收留，教了她些花拳绣腿的功夫。她痛恨阉党，痛恨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因此才经常出手教训他们。 她仰慕项南的侠义精神，也喜欢他的高大威猛、英俊帅气、文武双全，所以乐意跟他交往。 项南也喜欢小冬瓜俏丽可爱，聪颖伶俐。因此两人郎有情妾有意，你侬我侬，海誓山盟，进展十分之快。 “小冬瓜，这是我特地为你创得一门拳法。”项南笑着将咏春拳的套路演示一遍。 这门拳法的特点是，近身短打、善发寸劲、运用灵活、实战性强，尤其适合体力较弱的女性。 小冬瓜的功夫一般，打个把流氓还可以，坏人一多可就惨了。项南教她咏春，也是希望她有防身之计。 “咦，这门拳法有意思。”小冬瓜看了项南的演示后，开心的拍手笑道，“天宝，这真是你为我专门创得呀？！你对我简直太好了！” “不对你好，我又对谁好呢。”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小冬瓜笑得更开心了。 秋雪见他俩腻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样子，都不禁露出怅惋的神情。 曾几何时，她和慕容白也曾如此甜蜜恩爱。但可惜，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自己一腔热血，终究是错付了。 “秋雪姑娘，你喜欢的话，也来学学吧。”项南招呼秋雪道。 “那怎么好意思。”秋雪摆手道，她是识货之人，看得出来，咏春拳是一门相当实用的拳法。攻守兼备、招式多变、刚柔相济、节省气力，很适合身单力薄的女性。 不过她又没拜师，也不是项南的恋人，怎好无缘无故的受这份传授。 “没关系的。咱们以武会友，切磋交流，莫要有门户之见。我也希望这门拳法，能够多份传承。”项南摆手笑道。 听他这么说，秋雪很感动。 1589【扩招】 当今武林，门户之见颇重。互相提防，互相敌视，互相攻讦。 不要说门派之间交流心得，切磋比试，相互传艺，就连同门师兄弟都相互排挤，相互诋毁，相互攻伐。 也正因此，才有偷师就会被剜去双眼、废去武功这样的规矩存在。 而项南却能摒除门户之见，将自家拳法传授于她，胸襟之磊落，气度之豪迈，令人敬仰。 随后，秋雪和小冬瓜便随着项南学习咏春拳。 秋雪不愧是有戳脚翻子拳的底子，因此她修习咏春拳进步极快，很快就掌握了小念头、寻桥、八斩刀等套路。 相比起来，小冬瓜的进境就慢一些，只掌握了小念头、寻桥，至于八斩刀、六点半棍，以及咏春绝技寸劲、标指，则还要再历练一段时间。 君宝、邓昌、朱贵等人，见项南没几天就又创出一门新拳法，而且刚柔并济、攻守兼备、埋身近战、实用性强，也不禁都十分佩服。 “师父真不愧是武学奇才，其他宗师一辈子创出一套拳法，就够一世扬名。师父旬月之内，就创出两门拳法，实在令人惊叹！”邓昌感叹道。 “咱们师兄弟真是运交华盖，祖先有灵，才有幸拜得太极真人为师。”朱贵也庆幸不已道。 “只可惜咱们那些同道兄弟，没有咱们这样的好运气，只能练些粗浅不堪的功夫，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陈忠又可惜道。 “我看不如咱们帮帮忙，求师父也将他们收下。这样一来，那些兄弟学会武艺,更能殺那些阉党。而咱们太极门,也可以扩充实力,光大门楣，一举两得。”马跃提议道。 众人一听，都点点头。 …… 随后,邓昌、朱贵等人便跟项南提了此事。 项南考虑之后，点了点头,“其实,你们的根脚,我早就知道。你们反抗阉党，夜盗刘府,劫富济贫，堪称义士，所以我才收你们为徒。 但你们要明白,如你们这般,小偷小摸,小打小闹,根本无济于事。于刘瑾来说，不过疮疥之疾,不伤根本。于百姓而言，只解一时之苦，过后依旧。 必须团结一心,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握紧拳头,打人才痛。因此你们那些同道，我可以收下当徒弟。 但是,一举一动，必须听从指挥,不得鲁莽行事，自把自为。否则，难成大业，难除阉党。一旦事情败露，还将满门抄斩。” 邓昌、朱贵等纷纷点头，“师父所言极是。那些江湖同道，都深恨阉党刘瑾，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只要师父收下他们，他们必定谨遵师命，齐心协力对付阉党、绝对不敢自行其是，自作主张。” “既如此，那就都带来吧。”项南点点头，“但要记住，贵精不贵多，首重人品。品行不端者，欺善怕恶者，见风使舵者，一律不要。” “谨遵师命。” …… 一周之后，邓昌、朱贵等人，就联络了三十多位江湖同道，共同来拜项南为师。 “这位就是太极真人？” “未免也太年轻了吧？” “他真的是一代宗师？” 众江湖同道见项南年纪轻轻，连胡子都没有，都不禁有些迟疑。 毕竟在他们看来，姜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项南如此轻轻，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如何算得上一代宗师？ “住嘴，还不快拜师。”邓昌、朱贵等人催促道。 众人见状，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 “哎,莫急。”项南见状,摆了摆手，“既要拜师，就要两厢情愿。师择徒，徒亦择师。你们既然怀疑我的功夫，那就来试一试吧。” 众人见状，纷纷一喜，跃跃欲试。 “既如此，我铁拳刘彪，先请教太极真人神功。”一位魁伟汉子挺身而出道。 “不~”项南一见，摆了摆手。 “怎么，真人怕了？”刘彪见状，冷笑着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一起上吧。”项南摆摆手道。 “什么？！” “一起上？” “太瞧不起我们了！” “口气未免太大了些！” 众人纷纷震惊道。 就连邓昌、朱贵等人，都有几分惊讶。 项南居然要同时应战三十余人，还真是艺高人胆大，让他们都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请吧。”项南却笑笑，亮出太极拳的起手式。 这门拳法他习练已有月余，不敢说已到圆满之境，但足以应付三十余武师了。 众人见状，当下也不含糊，一起朝项南冲了过来。 …… 项南不慌不忙，沉心静气，气沉丹田，意行气行，意到气到，后发先至，以逸待劳，拳招绵绵不绝，如行云流水一般，将周身上下护得风不透，雨不漏。 众人围着项南一通攻击，却都惊讶的发现，他们打出的招式，统统都被项南挡住，根本占不到半分便宜。 而当他们气力开始衰竭时，项南开始反击，一式云手，就将他们纷纷带偏，东倒西歪，别说出招儿，站都站不稳。 片刻之间，三十余人就都被项南推倒在地。 好在只是切磋而已，项南没下死手，不然的话，他们可就倒大霉了。 这些江湖同道自然也晓得厉害。 见他们三十余人都没能奈何项南，反而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知道人家的功夫比之他们，不知都高到哪里去了。 能拜人家为师，绝对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因此纷纷叩头，唯恐项南反悔。 项南这才端坐在椅子上，受了他们一拜。 这次演武的结果，也令他非常满意。 太极拳，以逸待劳，以柔克刚，以弱胜强，太适合群战了。 不过缺憾就是，杀伐力道不足，只能制敌，却难以杀敌。如果再加上般若掌的殺伤力，以及咏春寸劲的爆发力，这门武功就彻底没弊端了。 但是要将这三样武功融合在一起，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需要大费脑筋才是。 “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太极门的记名弟子。”项南朗声说道，“今后，我会根据你们的表现，再提拔你们成为入室弟子，学习本门绝技。 希望你们听从教诲，用心学习，早日登堂入室，成为本门的精英。” “是，师父。”众人齐声说道。 1590【早就想反了】 项南一口气收了三十五名记名弟子。 所谓穷文富武。凡习练武功的，大多薄有身家。 不然穷得三餐不继，体衰力弱，何来精力习练武艺，打熬气力。 也因此，依江湖规矩，项南收到三百五十两拜师银。 这个价格，其实都卖便宜了。 毕竟自古有谚，宁给十吊钱，不把艺来传。宁舍一锭金，不传一句春。 当初葉问拜陈华顺为师，学习咏春拳，可是交了十二两黄金的。 可见要学真本事，得付出多大代价。 …… 收下这些记名弟子后，项南还是传授少林拳。 少林拳中正刚猛，法度森严，用来打基础，是再合适不过了。 等少林拳练得差不多时，再练提壶功、铁砂掌、铁头功、六合刀、白眉棍。 练完这些，足以成为一名好手，行走江湖就不再是问题了。 再往上练，就可以学太极拳、般若掌。精通任何一门，行走江湖，都不容易遇到对手。 由此也可见，太极门虽然刚刚创办,但其实底蕴还是很足的。 …… 不过如此大规模的练功，自然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一日,众弟子正在院中习武时,突然一队兵丁就闯了进来。 “你们这些刁民,揪群结党，秘密结社,习练武艺，莫非都是反贼，有意造反不成？”为首的军官冷喝道。 项南一听,眉头一皱。 “大人误会，全都是误会。”掌柜邓昌上前打圆场道。 “误会，误会个屁！刘公公府上再三失窃，我怀疑就是你们这些人干得。”军官喝令道,“来啊，全部给我拿下。” “是！”众兵丁就要一拥上前。 众豪杰本就痛恨阉党，见军官如此嚣张，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抓人,不禁气得火冒三丈，怒目而视,紧握拳头。 “大人冤枉啊,冤枉,我们可都是良民呀。”邓昌陪笑道，“这点银子,请大人喝茶,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呸,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军官将邓昌递过的一锭银子摔在地上，“告诉你，没有五百两银子,休想我饶过你们。” “你这不是明抢嘛。我们只是习武而已,犯哪家王法了？”君宝见状，不禁生气地道。 “大胆！我就是法,法就是我,你敢反抗,我就砍了你！”军官沧浪一声,抽出长刀道。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见他如此嚣张跋扈，动不动就要殺人，君宝这么好的脾气，都很难再忍受。 “哼！谁手上有刀，谁说话才算数。”军官冷笑道，“现在我要一千两，还要他跪下，向我叩一百个响头，我才肯放过你们。不然，我就封铺抓人,把你们全当反贼办了！” “既如此，那就关门打狗，一个别让他们跑了！”项南一听,冷喝一声。 邓昌、朱贵随即将院门关上。 众豪杰则都纷纷拿起兵刃,朝着那队兵丁厮杀而去。 “大胆，你们还真反了？！”军官叫道。 “反就反，我早就想反他娘的了！”项南一刀将军官砍翻在地道。 顷刻之间,这队兵丁就被豪杰们殺得片甲不留，尸横遍野。 …… “无量天尊，怎么殺这么多人？”凌道士见到死尸遍地，血流成河，都不禁惋惜道。 “师父，我们怎么办？”邓昌上前来道。 “佛笑楼是不能待了。咱们树大招风，很容易被人盯上，必须要离开城里。”项南沉吟道，“附近有哪些名山大川，易守难攻之地？” “洛阳以南有座伏牛山，绵延八百里，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不如躲到那里去。”一位豪杰道。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知道伏牛山是北方名山之一,最高峰海拔高达两千余米。地势险峻，巍峨高耸,山脊狭窄,易守难攻。 而且，伏牛山还有一处鸡冠洞，长约十里，上下五层，落差一百余米。别说藏三五十人，就算三五万人，都不在话下。 另外，伏牛山自古以来，就是道教名山。春秋时期，道教祖师老子，就在此归隐修炼，因此被誉为道教祖庭。 北魏时期，即在主峰修建老君观。后因战祸，被焚。唐朝时期，道教兴盛。唐太宗命尉迟敬德重修老君观，并赐主峰为老君山。 万历年间，明神宗诏谕老君山为天下名山，并发帑金重建金殿。这也是中國历史上，唯一被皇帝封为天下名山的山脉。 项南的太极拳法，大量理论来自道教，也因此令他由释转道。现在到道教祖庭落脚，冥冥中也是缘分。 “不过，伏牛山现在已被一伙强贼落草，咱们要去，怕是要和他们起冲突。”又一位豪杰道。 “那些强贼也是反阉义士？”项南问道。 “那倒不是。他们就是一伙强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位豪杰摆手道，“只是伏牛山易守难攻，他们又人多势众。所以，朝廷都不敢轻易去剿。” “既如此，那就好办多了。”项南点了点头，“咱们就去为民除害，铲除这伙强贼。” 众人一听，都点点头。 …… 随后，大家将金银细软收拾一番，抓紧时间出城前往伏牛山。 “凌道士，你留在城中负责打探消息。”项南嘱咐凌虚子道士道。 他的武功虽然不济，但江湖经验丰富，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因此最适合打探消息。而他们要反抗阉党，就必须知己知彼，如此方能百战不殆。 “放心，都交给我了。”凌虚子点了点头。 他既懂一点医术，也会占卜算卦、画符驱鬼之术，因此在社会上吃得很开。贩夫走卒、豪门大院，他都能够出入，消息自然灵通。 伏牛山距离洛阳城，足有两百六十余里。 因此，项南等人星夜兼程，足足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终于赶到了伏牛山下。 随后，他们在山脚下吃饱喝足，稍事休息，晚上趁着朦朦月色，就摸上了老君山的老君观。 那里原本是道教观宇，唐、五代、宋时期都香火鼎盛。元朝时，元帝崇信藏传佛教，藏传佛教首领八思巴更被尊为帝师，因此道家衰落，老君观香火随之黯淡。 随后，历经战火，老君观损毁严重，道士们也都四散飘零。近几年来，更被一伙强人占据，由清净道观改为修罗场。 1591【老君观】 项南等人趁着夜色，摸上老君观。 就见老君观果然山势险峻，易守难攻。 在半山腰处，山贼还设置了警戒哨。四个山贼坐在窝棚里，一边闲扯骚一边守夜。 “上个月，二当家抢了小石槽，一下就抢了八十石粮食。” “那也不如三当家，三当家抢了上马庄，可是抢回了五百两纹银。” “还是大当家好，不抢粮食不抢钱，只抢女人。他玩剩下，咱们还能喝口汤。” “对，上次那个石门村的小妞儿多俊，可惜想不开，居然自己跳崖死了。我都还没上手呢。” 项南和君宝听了，不禁恨得牙痒痒。 这伙山贼祸害百姓，欺压良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真是太该死了。 老百姓受官府压榨，已经活得很不容易，还被这些恶人折磨，真是苍天无眼！ 两人随即悄悄摸上前去，噗噗两刀，先将两人捅了个对穿。随后将钢刀,搁在了另外两人的脖颈上。 “敢叫就捅了你~”项南冷声喝道。 “好汉爷饶命~”两个山贼吓得抖成一团，都不敢乱叫。 “君宝,你先把他带下去。”项南吩咐道,随后审另一个山贼,“你们山上有多少人，头领都住在哪里,有什么机关，什么埋伏……老老实实的都说了。敢说一句谎，我就宰了你。” “好汉饶命,我一定说。”山贼一听，立刻求饶道，随即将山寨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这伙山贼人数并不多，只有两百余人。但因为老君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所以官府不敢理会。 镇守太监刘瑾，只知道贪污受贿，欺压百姓,自然更不会率兵剿匪。以至于这帮山贼失了约束,横行不法，欺压良善,使周遭百姓深受其害。 …… 项南随后唤来另一个山贼,将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见所说一模一样，知道没有撒谎,当下便由二人领着,摸上峰顶的老君观。 “你们配合，方能得活。敢耍花样,一刀一个。”项南冷声道。 “自然配合，无敢不从，好汉饶命。”两个山贼都道。 此刻,他们已看到项南身后跟着的几十条大汉。每一位都是精壮汉子,目露凶光，不是易与之辈,他们焉敢反抗。 随后,在两位山贼的带领下,一行人顺利通过机关,摸到了玉皇顶。 沿途滚木礌石、机关埋伏，没有熟人带着，还真容易出事。 摸到玉皇顶，就见寨门紧闭，石墙高耸。门内还有四名山贼，同样也是看门守夜。 项南和君宝施展轻功，轻而易举就越墙而入，趁四名山贼不注意，就已经将他们结果。 随后悄悄打开山寨大门，众豪杰随之闯进老君观。 就见原本辉煌壮丽,鳞次栉比的道观，只有十几间屋子还算完整。其他多是断壁残垣，破旧不堪。 项南等人摸入正殿,将山贼首领拖了出来。此时他尚在睡梦之中,乍见项南等人，立刻就叫了起来。 其他房里的山贼听到叫声，纷纷闯将出来。 见大当家被擒,纷纷错愕不已。 “在下太极门太极真人，听闻你们这些歹人，霸占道观，烧杀抢掠，欺压良善，无恶不作，特率门人，前来替天行道，锄强扶弱。”项南朗声说道，“你们放下武器，我饶你们不死。胆敢反抗，定斩不饶,他就是榜样~” 说着，一刀将大当家力毙当场。 “大哥！”山贼二当家一见,立刻大手一挥道，“兄弟们，别怕他，上！给大当家报仇！” 他话刚说完，项南一刀就甩了过去。 一下就将他扎个透心凉，惨死当场。 众贼一见，纷纷惊愕。 “放下武器~”项南大喝道。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众豪杰也跟着一起喊道。 众山贼还在犹豫之际，君宝一刀掷过去将三当家钉在墙上，不过只是扎到他的衣服，留了他一条小命儿。 即便如此，三当家也已经吓尿了，连声求饶。 众山贼一见，再不敢迟疑，纷纷丢下武器，随后被驱赶到一旁，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豪杰们见项南三下五除二，就将老君观众贼制服，也不禁哈哈大笑，钦佩之极。 …… 制服群贼之后，项南吩咐众豪杰，分成几拨。 一拨看着群贼，一拨清点人口，一拨盘点物资，一拨打扫山寨。 经过一番清点，总共搜出粮食三百石，纹银五千两，腌肉三百斤，酒六十坛，骡马牛羊猪鸡鸭共九十只；房屋十八间，库房两座。 山寨人口共二百一十五人，其中妇人三十二名，人质六名。大都是从附近村庄、城镇劫掳而来。而且，大多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看着这些被山贼糟蹋过的妇人，一贯性情平和的君宝，都忍不住又提起刀。 最后还是项南劝住了他，“一刀劈了他们，未免太便宜他们了。刚好老君观年久失修，需要大量人手修葺，就让他们将功赎罪吧。” 君宝这才点头。 “你们都受苦了，我已经将大当家、二当家除掉，算是为你们报了仇。你们拿着这些银两，都回家去吧。”项南给每位妇人塞了十两纹银道。 这些妇人闻听，都哭得不行，一一下拜，谢过项南，“恩公在上，受俺们一拜。俺们只当这辈子就死在这了，多谢恩公搭救，手刃仇人。 不敢问恩公高姓大名，回家之后，定供奉长生牌位，祈盼恩公长命百岁，福寿双全~” “不必如此，在下太极真人，替天行道，惩恶扬善，乃是在下的职责，不需道谢。”项南将她们搀扶起来道，这也是扬名的好机会。 但也有女子觉得自己已被玷污，不能容于俗世。亦或者，家里的人已死，投奔无门，所以请求项南，希望可以留下来。 项南考虑道观之中，也需要有人洒扫庭除，烧水做饭，所以便答应了下来。 最终走得有十八人，还有十四人留了下来。 …… 又过了半天时间，日上三竿时，老君观基本已被清扫干净，恢复了往日的几分神采。 项南看着这恢弘的大殿，高大的神像，瑰丽的壁画，不禁心生欢喜。 这么大片基业，现在都是他的了。 从今以后，他就将在老君山扎下根来，并将太极门发扬光大。 1592【成家立业】 自从制服山贼，占据老君山之后，项南算是扎下根来，有了自己的一方地盘。 在此之前，他在佛笑楼虽然也备受尊敬，但那毕竟是邓昌、朱贵等人的产业，名不正而言不顺，自然远不及在老君观硬气。 而占据老君山之后，项南就驱使众山贼，对老君观进行修葺。清理垃圾、建造房屋、淘洗水井、重塑金身…… 这些年来，老君观香火不盛，年久失修。再加上这些山贼不懂爱护，肆意破坏，害得好好的一座皇家道观变成了破瓦窑。 项南要想在此立下基业，自然需要好好修缮一番。 这些山贼没了兵器，又慑于项南的武功，不敢违逆，也只得在众豪杰的监督之下，努力做事，以期项南早日大发慈悲，放他们下山。 房屋的营造、修缮、装潢，都由项南设计施工，他继承了陈孝正的建筑知识，对于古代建筑也颇有研究。 而眼见在项南的指导下，老君观逐步修缮、增建,恢复往日神采，众门人也不禁佩服不已。 …… 就在项南修缮道观之际,那些被他放下山的妇人、人质,回到家后,都纷纷传颂太极真人的美名。 于是，很快附近的人们都知道,老君山来了位太极真人，替天行道，惩恶扬善,剿除了为祸多年的山贼。 一时间，自然是人人称颂。甚至还有几位乡老，特地带着后辈，挑着酒水,带着鸡鸭上山答谢。 当然，名义上是答谢。暗含着，估计也是打探虚实，看看项南究竟是好人,还是更坏的大恶人。 项南猜到了他们的想法,因此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在下就是太极真人，亦是太极门的门主。我们这一派师从道家,讲究清静无为,道法自然,厚德载物，慈悲为怀。所以乡亲们不必害怕。”项南笑着说道。 乡老们一听,自然开心,纷纷致谢。 临走之时，项南还了他们更重的礼,让这些乡亲更加放心，感恩戴德。 …… 之后的半年时间，老君观在修葺之后,逐步恢复往日辉煌。 房屋由原来的十八间,增加到了四十二间；库房由两间增加到八间；猪舍由一间变成六间；马棚由两处增加为四处。鸡舍、鸭舍各增加三倍…… 除不动产增加之外，金银细软也大幅增加。 黄金三百两、白银一万五千两,金银酒器四十件、珍珠玛瑙翡翠宝石两匣、绫罗绸缎二十匹、棉布麻布五十匹、各色皮毛二十五件…… 项南虽然对乡老说,太极门是慈悲为怀,清静无为。但其实也分对谁,对于贫苦百姓、普通商人，自然是秋毫无犯，相安无事。 但对于那些土豪劣绅、恶霸地主、贪官污吏，项南可就毫不客气，要替天行道、惩恶扬善了。 这半年来，他带着君宝、秋雪、邓昌、朱贵等人着实做了好几场大案，惩戒了十数位贪官污吏、恶霸地主，不法奸商，光抢到的银子就多达数万两之巨。 这也是老君观能恢复往日辉煌的原因。毕竟重建观宇，再塑金身,没钱可是万万不能的。 而因为他们远交近攻，作案多选在其他州府，骑马来回,一击即走,因此很少有人知道，这些大案，居然都是他们做的。 …… 眼见老君观修缮一新,恢复往日辉煌，项南也决定喜上加喜，正式和小冬瓜结婚。 这半年来，他和小冬瓜的关系日益亲近。 一方面，小冬瓜仰慕他的才学、人品、武功，对他心生爱意。而项南也喜欢小冬瓜的聪颖伶俐、天姿国色，所以郎有情妾有意，都往一块走，自然越走越近。 一方面，他教授小冬瓜咏春拳，两人时常要练习黐手。推过来挡过去，天天肢体接触,心意合一，也有助于增进感情。 就跟现代人跳舞似的，你搂着我，我抱着你,跳来跳去就到一起了。如果不是因为当下是古代，民风还比较保守，项南和小冬瓜早成其好事了。 项南和小冬瓜要结婚，大家自然欢喜。 一方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项南这么好的一身功夫，自然得有传人才行；一方面，项南和小冬瓜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十分般配，任谁都不会反对的。 因此大家立刻开始张罗起来。买酒买肉、宰猪宰羊、张灯结彩、鼓乐喧天。为了庆祝这一盛事，众豪杰还纷纷发出英雄帖，邀请江湖同道前来观礼。 于是就在腊月十八，项南和小冬瓜的婚礼正式举行。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司仪高声喊道。 项南和小冬瓜都没有父母，因此二拜高堂，拜得即是觉远大师的画像。 拜完堂后，小冬瓜被送入洞房，项南则同观礼的宾客一一敬酒。 “师父，这位是怀庆府无极门的蒋师傅~这位是归德府燕青拳的孙师傅~这位是开封府二郎拳的赵师傅~这位是太原府醉八仙传人刘二爷，人称烟霞散人……”邓昌、朱贵帮忙介绍道。 项南一一见礼。 这些武师，他还是第一次见。 “太极真人，都说您创了一门拳法，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后发先至、与众不同，今日众英雄都在，能否让大家见识一番？”孙师傅高声问道。 听他这么说，众豪杰纷纷附和，“真人，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好，既然大家如此捧场，那在下就演示一番。”项南点点头道，随即来到场中，演示起来。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希望能够学到一二。 不过他们这纯粹是想瞎了心了。太极拳跟其他拳法不一样，招式不重要，关键是意境。讲究一不用力，用力则断；二不用法，用法则尽。意行气行，意到气到。 所以就算他们所有招式都记住，依旧无济于事，反而更容易挨揍。就像那些所谓太极拳名家，光懂招式不懂意境，结果被打得一败涂地，还不如练散打、练摔跤呢。 “这慢悠悠的功夫，真的有用？” “这就是所谓的新拳法？没看出厉害呀。” “看来，什么太极拳，都是吹得厉害罢了。” 见项南演示的太极拳，绵软无力、柔弱无骨、慢慢腾腾，磨磨唧唧，宾客们都有些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邓昌、朱贵吭哧吭哧得搬上一块两寸厚的青石板，放在了场中。 项南随即一掌拍了下去。就听一声闷响，石板整个断成两截。 “嚯~”众人一见，一下都瞪大了眼睛。 1593【麻雀战】 项南掌碎石板，这一招，可把宾客们都惊到了。 他们这些人，武功最高的，也只能踢断枣木桩。项南却一掌拍断青石板，在他们看来，简直称得上神技了。 项南对此都很满意。 其实，太极拳不重杀伤，威力并不大。只能制敌，难以殺敌。 因此项南冥思苦想，将般若掌、咏春寸劲，融入到太极拳之中。经过半年的融合，如今算是小有所成。 “真的假的？！该不会是障眼法吧？” “据我所知，江湖卖艺，有种骗术，先把石板淬火，再泼上食醋，就会使石质松软，一拍即断。这该不会就是吧？” 不少人难以置信，纷纷质疑道。 单掌拍断石碑，实在超出他们的认知，所以他们一时间很难接受。 “诸位若是不信，请自己来试试。”项南见状，微微一笑道。 众人犹豫了片刻之后，纷纷上前查看，就见这青石板并无烧灼痕迹，而且坚硬无比。一掌下去，手被震得生疼，但石板却毫发无伤。可见，绝不是江湖骗术。 眼见于此，众人终于死心塌地，一致颂扬起来。 “太极真人，果然神乎其技，在下佩服佩服~” “这太极拳看似极柔，实则至刚，真乃神拳~” “太极门有此神功,来日必为武林泰山北斗~” “诸位实在客气。”项南拱手笑道。 …… 项南演示完武艺之后,大家重新归座,喝酒聊天。 聊着聊着，就说到现在阉党嚣张，世道艰难。尤其刘瑾,仗着皇帝宠信，一手遮天,横行不法,盘剥百姓,横征暴敛，敲骨吸髓。 “在下的镖局,前两日就被迫关门了。那刘瑾简直不是人，苛捐杂税，收起来没完没了。前些日子要扩充军备,居然又想出军人服装税、安居乐业税、出入平安税……简直就是巧立名目,巧取豪夺。”龙门镖局的大当家就吐苦水道。 “没错,我的武馆也被收税。要交什么个人所得税、开门营业税、治安维持税。按人头交,我要交三百两纹银，哪里拿得出来。害得我都想把武馆关门了。”地趟拳的名家季师傅也抱怨道。 “刘瑾迷信养生之术,听说吃人奶能长生，就大肆搜罗孕妇。我弟媳妇都差点被掳走，幸好我及时出手。这些阉狗,真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查拳传人马师傅也气吼吼得道，“若不是我上有老,下有小，真想跟他们拼了。” “诸位,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把筷子不易断。”邓昌朗声说道,“刘瑾身为镇守太监，手下十万大军，咱们江湖同道，单打独斗，自然不是对手。但如果团结起来，要收拾他，也并非全无机会。” “邓大哥，你有什么主意？”众人好奇的问道。 “真人教导我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邓昌解释道，“刘瑾十万大军，全靠税吏养活。 我们组成暗殺队，税吏来一队殺一队。殺得他们不敢下乡，不敢进城，不敢出军营。时间一长，十万大军必垮。到那时，刘瑾就是孤家寡人，想嚣张也没依仗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些道理。 “但是，邓大哥，小股税吏，我们是能铲除。但如果刘瑾派大军收税，我们又该如何？”有人疑惑地问道。 邓昌被问得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那他会得不偿失。”项南摆手道，“派大军收税，兴师动众,耗费极大。只要百姓早收到消息,坚壁清野,跑到山上躲起来,他就得无功而返。 几次下来，百姓没事，他就先垮了。就像一个人饿极了，就不能再用力，不然会更快累倒。”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既如此，咱们就干了。”众人纷纷附和道。 …… “诸位啊，反抗阉党是件大事，咱们必须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能取得成功。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咱们还应该推举一位盟主，居中协调，运筹帷幄，才能成其大事。”无极门蒋师傅开口道。 一听他这么说，众人纷纷推举起来。不是毛遂自荐，就是推举与自己亲厚的人。 盟主之位，虽然目前来看，只是虚名。但是虚名累人，无人愿意落后，愿意被别人比下去。 因此你争我抢，没一个人肯退后，激动到甚至要吵起来。 见此情景，项南都不禁感慨。 这些江湖豪杰，散是一条龙，聚是一条虫。大事还未成，就开始抢功了。 “诸位，莫争，我说几句。”项南摆手道，“盟主之争，实无必要。咱们铲除税吏，打得是麻雀战。 顾名思义，就像麻雀啄食稻谷，三五成群，东啄一下，西啄一口，忽东忽西，忽散忽聚，让他防不胜防。 既如此，就不要太大的队伍，自然也不需要人指挥，随机应变，灵活行动，更易成功。相反，聚在一起，反而更容易暴露目标，一网成擒。” “真人说得极是。” “想不到真人对兵法也有研究。” “真人真是学究天人，令我等佩服~” 众人纷纷点头道。不必再争盟主之位，大家顿时又心平气和起来。随即又开始讨论，用哪些方法，更能够铲除小股税吏。 诸如设陷阱、放冷箭、下毒药……种种方法，不一而足，也让项南大开了眼界。 其实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害人的伎俩见识的多，懂得自然也多。都不用项南提醒，一个个都损着呢。 项南此时都说不上话了。 他也因此告醉，先去后院洞房陪新娘子去了。 老君观修缮之后，共分四进院子。 第一进是三清殿，供奉三清、六御，道教诸神，这也是太极门的门面。有来上香的信众，在大殿上香即可。 第二进是众豪杰居住的精舍；第三进是演武场；第四进是项南、君宝等人住得单房。两旁是库房，佣人住所，后院是菜地、马棚、鸡舍。 进到洞房，就见身穿一袭红嫁衣，戴着红盖头的小冬瓜，正跟秋雪闲聊。 见到项南进来，秋雪立刻知机得走了出去。 项南随即来到小冬瓜跟前，就见小冬瓜一身凤冠霞帔、锦衣红裙，羞红满面，比往日更加娇媚动人。 1594【保媒拉纤】 饮过合卺酒后，两人随即洞房，一夜欢愉不提。 项南惊喜地发现，原来习武对那事，也有天大·的助益。 不仅延长时间，还能增加姿势，让他都受益匪浅。 “之前听秋姐姐说起此事，还以为会很难受，没想到却是如此的舒服。”小冬瓜都食髓知味道，“难怪她不远千里，跑到中原来寻夫。” “这种闺房话，对我说说也就算了，别当着秋雪的面说。她这人脸皮薄，非羞死不可得。”项南一听，笑着提醒道。 “我自然知道，你当我傻呀。”小冬瓜笑道，随后又骂道，“可惜秋姐姐遇人不淑，遇到慕容白那个贱男，一片深情都被辜负。” “是啊，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项南都感慨道，“其实我看，君宝跟她挺有夫妻相的。不如我跟他说说，看他有没有意思。” “嗯。”小冬瓜一听，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众豪杰离开老君观，准备依照项南的建议，组成【打狗队】，专门打下乡、进城收税的税吏。 而邓昌、朱贵等弟兄，也都纷纷请命下山。 项南点头应允。 邓昌、朱贵众人拜他为师，跟他习武之后，经过半年的苦练，功夫已得到大幅提升。如今一人打十人都不在话下。 也因此，他们四十余人拧在一起，能打过三四百名官兵。可以说,只要不是被大军包围,就不会出大问题的。 因此项南同意他们下山,给刘瑾多造点麻烦出来。 …… 邓昌等人下山之后，山上就剩项南、小冬瓜、君宝、秋雪，以及十几名女仆。 至于那数百名山贼,在玉皇观修缮完后，多数都被项南放下山了。只有少数殺戮心重,作恶多端的山贼,被项南审问出来之后,一刀一个，丢进后面山涧里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项南和君宝就在玉皇观，安心习练武艺，进一步的提升和完善太极拳。 玉皇观,山川壮丽,风景秀美,堪称人间仙境。他们在此居住,有吃有喝，有人服侍,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也因此有更多精力演习武艺，也使得太极拳的推演越发高效。 “君宝,你有没有想过娶妻生子？”一日，演武完毕后,项南边品茶，边问君宝道。 “没有,没有想过。”君宝摇摇头道。 “你该想一想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你早就不是和尚了，不用再守那些清规戒律。”项南笑道。 君宝想了想，随后摇摇头，“我觉得实在太麻烦了，还是练武更让我快乐。”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就麻烦了。”项南撇撇嘴，“想知道梨子的滋味，总得亲口尝一尝吧。其实男女情爱也是很快乐的，不信你看，我和小冬瓜不就是最佳例证嘛。” “可是秋雪姑娘不就受伤了嘛。”君宝反驳道。 “那是她因为遇人不淑。”项南点头道，“如果她遇到的是好男人，此刻肯定是开开心心的。” “对呀，我又怎么能保证，我遇到的，就不是坏女人呢。”君宝点头道。 “那你觉得秋雪姑娘，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项南笑道。 “当然是好女人。”君宝立刻道。 秋雪样貌大气、人品端正、嫉恶如仇、细心周到，当然是好女人。 “那你娶她不就结了。”项南随即道。 君宝一听，顿时臊红了脸，尴尬得无地自容，“那怎么行，那怎么可以？” “怎么，你觉得她不配嫁给你？”项南问道。 “当然不是。”君宝连连摆手道，“只是我真的没想过这些，我一直都拿她当朋友的。” “那又怎样，朋友也可以变恋人嘛。”项南笑道，“再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跟她以后好好相处，我觉得你们绝对合适的。” “哎呀~”君宝实在听不下去,一个纵身跃上了屋顶，狼狈而逃。 项南见状，不禁微微一笑。 想到了当年，自己刚刚大学毕业时,也被家人催着去相亲。 但那时候的自己年轻气盛，觉得自己未来一片光明。不仅能有一番辉煌的事业，而且还能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因此谁提相亲就跟谁急。 结果事实证明，自己想太多了。几年过去了，事业没起色，爱情没踪影，而且随着年纪增大，在婚恋市场的价值也越来越低。 最后再想去相亲时，已经没什么好对象了。 君宝现在的反应，跟他当年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不希望君宝重蹈他的覆辙。 白白错失机会，以至于最后追悔莫及。 …… 另一边，小冬瓜也在跟秋雪提君宝的事。 “小冬瓜，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之前都嫁过人的，怎么敢奢望让君宝娶我。”秋雪心有顾忌道。 “秋雪姐姐，你不要那么说嘛，你也是被那个慕容白骗了。”小冬瓜劝道，“再说，我觉得以君宝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在意的。” “不要这样，一女不事二夫，我不想被世人耻笑。”秋雪摆手道。 “那好吧。”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小冬瓜只好点头道。 随后，项南和小冬瓜碰面，将君宝、秋雪的反应各说了一遍。 “目前来看，秋雪姑娘对君宝是有意的。”项南考虑道，“君宝对秋雪姑娘也不乏好感，所以两人还是很有机会在一起的。” “那就好了。不然，秋雪姐姐孤单单过一辈子，就真的太可怜了。”小冬瓜点头道。 项南随后去找了秋雪，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了通瞎话。 “秋雪姑娘，君宝对你其实很有意思，只是他个性非常腼腆，所以始终不敢跟你表白。”他信口胡诌道。 “真的？”秋雪听他这么说，不禁又惊又喜道。 “当然。”项南点点头，“君宝是我师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格我最了解了。我跟他一说你的事，他高兴的脸都红了。” 听到这里，秋雪都不禁一阵窃喜。 “只是君宝天生腼腆，始终不敢采取主动。所以如果秋雪姑娘你也对我师弟有意，不妨就大胆一点，主动一点吧。”项南劝道。 “可是，我毕竟嫁过人的，怎么配得上君宝。而且，我采取主动，万一传扬开去……”秋雪迟疑道。 1595【攻防战】 “秋雪姑娘不必如此自卑，我师弟丝毫不介意此事。他亲口跟我说，你是个好女人。”项南笑着说道，“再者说，咱们老君观，除了自己人哪有外人，谁又会烂嚼舌头根子？” 听他这么说，秋雪不禁有几分心动。 项南察言观色，又添了一把火，“秋雪姑娘，人生只此一世，何必太过计较世俗的眼光。放下执念，才能拥抱幸福。” 秋雪被他说服，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秋雪在项南的劝说下，主动出击，不仅对君宝含情脉脉、嘘寒问暖，甚至还亲手为他缝制衣服。 君宝虽然心思单纯，从未想过男女情爱之事，但他并非是无情之人。面对秋雪的款款深情，也不禁很是感动。 再加上项南、小冬瓜一个劲儿的敲边鼓，最终两人的关系实现升华，由朋友成为恋人，算是大团圆结局。 片中，君宝和秋雪没能走到一起，一度让项南很是遗憾，现在总算是补上了。 …… 与此同时，河洛府各地，都出现税吏被殺事件。 那些税吏下乡、进城收税时，全都丢了性命。 或是中了陷阱，或是中了冷箭，或是被人暗殺……不到半月时间，就死掉了数百人，吓得剩余税吏人心惶惶，都不敢再出去收税了。 而老百姓听说此事，却都暗暗叫好。 那些税吏仗着是官身,又带着兵丁人多势众,所以常常下乡、进城收取苛捐杂税。谁要敢不交,他们就是一阵毒打，因此人人都敢怒不敢言。 现在，听说这些税吏都被殺了,老百姓自然个个欢喜。 “好啊，这些阉党也有今日,真是报应！” “老天有眼,这些阉狗总算死了,报应呀！” “是哪位英雄豪杰做得，真为我们出了口恶气！” …… 百姓们都欢呼雀跃,与之相比，刘瑾却险些气炸心肝肺。 他有意谋反，拥兵自重,因此不断扩充军备。原本他治下只有万人军队,硬生生被他扩充至十万大军。 这么大的军隊,人吃马喂,一天消耗的粮草就不少。更别说还有军装、兵器、盔甲、饷银等等。 而朝廷拨银有限，是按照一万人的定额拨得。剩下的九万人,自然就得刘瑾想办法。也因此他才收取那么多苛捐杂税，不然的话，怎能维持住十万大军的开销。 但现在,他派出去的税吏都被人宰了，税银收不上来,刘瑾可就成了无源之水。到时候，大军粮饷供应不及时,可是很容易造成哗变的。 到了那时，他的宏图大业、王霸之路,就全都成为泡影。这自然让他很是愤怒。 “你们这些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他生气的喝问副手何琨道，“再收不上税，我就要你的命。” “公公，并非卑职办事不力，实在是那些反贼太过狡猾。他们躲在暗处，设陷阱、放冷箭、下毒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实在防不胜防。”何琨立刻解释道，“再者，他们行踪不定，或东或西、或南或北，忽聚忽散，一直查不到他们的老窝，难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哼，真是废物，养你们有何用。”刘瑾一听，忍不住骂道。 “是卑职无能！”何琨赶紧跪下道。 “多派人出去，每只队伍增加到百人。”刘瑾随后道，“我就不信，那些反贼那么厉害。二十人的队伍殺了，一百人的队伍也能殺。” “是。”何琨立刻道。 …… 但是，百人的收税队，还是挡不住豪杰们的联手暗殺。 尤其是太极门下的邓昌、朱贵等人，他们武功高强，又擅长合击之术,因此对付三四百人，也不在话下。 再加上百姓们现在也都学乖了,不再逆来顺受,引颈就戮。税丁一下乡，他们就躲起来，等他们走后再回乡。 家里面的粮食、衣物、钱财、牲畜,能带走的都带走，让这些税丁就算下了乡，也是一点东西都找不到。 因此半个多月下来，刘瑾还是没收到足够的税。为了维持他的大军，他已经开始自掏腰包了。毕竟，士兵不发粮，不发饷，一旦哗变，他就再是镇守太监也没用。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百人的队伍，居然也会被人殺掉。何琨，你平时是怎么练兵的？”刘瑾大骂道。 “公公，是卑职办事不力。但那些反贼的确厉害，武功高强，身手敏捷，我们的兵丁不是他们的对手。”何琨解释道，“依卑职看，要不要再增加人手，把队伍增加至五百人、一千人，如何？” “调动五百人的队伍收税？！传扬出去，岂不令人齿笑。”刘瑾一听，冷声说道。 “那公公有何高见？”贺宽连忙问道。 “既然那些反贼都是江湖中人，武林高手，那就以武治武。”刘瑾吩咐道，“多找些武林高手，让他们混入税丁之中，等那些反贼再来杀时，正好将他们一网成擒。” “公公，真是高见，卑职这就去做。”何琨立刻道。 “何琨，你已经办砸了两次大事。这次再办不好，你就提头来见吧。”刘瑾冷声说道。 何琨一听，脸色顿时一僵。 …… 随后，何琨开始招募武林高手。 所谓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武林中人，并不个个都是义士，因此很快就招募了一批江湖败类，甘当官府鹰犬爪牙。 他们假扮税丁，下乡收税，那些江湖豪杰，还以为他们只是普通兵丁，结果就碰了钉子。 不到十天，就有十几位豪杰被捕入狱，关进大牢，严刑拷打，也使得反阉义举遭到重创。 “公公真是料事如神，明见万里，只用了一招，就将他们捉住了。卑职真是自愧不如，惭愧无地。”何琨一连声的拍马屁道。 “不用说这些漂亮话，何琨，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要的不是只会摇尾巴的狗。”刘瑾瞄了他一眼道，“那些反贼必有同党，一定要尽快审问清楚，避免他们逃之夭夭。” “公公教训的是。但那些人都嘴硬的很，一时半会儿，还真撬不开他们的嘴。”何琨连忙道。 “废物，这点事还用我操心？”刘瑾冷喝道，“你们东厂的家伙都是吃素的？” “是。”何琨立刻道。 1596【恶虎沟】 “师父，刘瑾招募了一批江湖败类，充当鹰犬，抓住我们不少江湖同道。这该如何是好？”邓昌、朱贵等人见事不谐，返回老君观求助道。 他们跟那些鹰犬也交过手，互有死伤。本来他们还想去劫狱的，但是监狱看管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他们就算能攻进去，也很难将人带出来。 “斗争是残酷的，是反复的，要斗争就会有牺牲，毕竟这不是请客吃饭，是造反，是革命，是把头别在腰带上的。”项南叹了口气道。 “不过，斗争的大方向没错。刘瑾改派武林中人收税，已经很说明问题了。”项南又道，“那些武林高手的薪俸，可比普通小兵高得多了。这也都说明，他的治理成本在增加。而只要他的治理成本大于收益，他也就离垮台不远了。” “那些江湖同道该救还是要救，但要尽量避免更大的牺牲。”项南又道，“毕竟如果我是刘瑾，也会防备同党来救，一定会在监牢之中，设下层层埋伏的。” 邓昌、朱贵等人都点点头，“师父，那该怎么办呢？” “跟凌道长联系，让他帮忙收集情报。咱们要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项南说道，“另外，加固咱们老君山的防御。我担心那些同道被抓之后，一旦扛不住，会把我们太极门供出来。到那时,刘瑾或许会大兵压境。” “师父说得是。”邓昌点头道,“可惜把那些山贼放了,不然的话，还能还能留下当个帮手。” “留下也没大用。那些人多是油子，偷奸耍滑、保命惜身,打顺风仗还行，一到逆风局就拉跨。 把他们留下,我害怕他们把咱们卖了呢。”项南摆手道,“如果刘瑾真派大军清剿,那就将周围的百姓都接上山。他们为了守护家园土地，父母妻儿,更舍得拼命。” 邓昌等人一听，都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同君宝下山，准备将那些江湖败类、朝廷鹰犬铲除,断刘瑾一臂。 他们两人先来到了城外的凌道士家。 “刘瑾请来的高手,多是吃绿林饭的。刘瑾宽恕他们的罪名,让他们带着喽啰收税,抢粮，抢到之后二八分账。 那些绿林人士自然乐意,因此公然行抢。不仅是治下百姓受磨难，就连当地财主、过往客商都被抢劫勒索，杀良冒功,搞得如今是民怨沸腾，怨声载道。”凌道士向他们说道。 项南点了点头,这就有点像大航海时代，英女王向海盗颁发私掠许可证。对打击敌国固然很有效,但也对本国的船运造成威胁。 因为海盗一旦尝到甜头，就不可能浅尝辄止。最后不只是敌国,连本国的船只一样会被攻击。 那些绿林人士，本就是凶狠残暴、烧杀抢掠之辈。刘瑾重用这些人，让他们帮自己抢劫，帮自己收税，帮自己打击反叛，结果肯定是与虎谋皮，养虎为患。 “原本还以为，那些人都是好人，不过是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立场不同而已。殺伤他们，还会不忍心。”项南笑了笑，“既然他们本身就是绿林众人、江洋大盗，那就正邪不两立了。” 凌道士点了点头，“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连我这老道都看不过眼。还是你们大发慈悲，早点把他们超度了吧。” …… 项南和君宝随后守在洛阳城外李家庄。 根据凌道士的情报，今天下午，就会有恶虎沟的一队贼人，前来这里收税。 果然下午时候，就见一队人马浩荡而来。 骑着大马，扛着大旗，威风凛凛，气势汹汹，烟尘滚滚。 谷滟 他们之所以不掩饰行藏，如此明目张胆，其实就是故意引人来殺。 到时候,他们正好可以反殺。 刘瑾颁布悬赏令，一个反贼，就赏五百两银子，这可比抢劫快多了。 尤其恶虎沟大当家,据说是五虎断门刀的传人,刀法霸道，狠辣凌厉。在绿林道纵横十余年，鲜逢敌手，自然有几分傲气。 邓昌等人跟他交过手，都没占到多大便宜。 这帮人进村之后，立刻踹门橇户，抢劫搜掠。 不过百姓们收到风声，早就逃到山上去了，所以他们搜掠一番之后，只找到了项南和君宝二人。 他俩躲都没躲，藏都没藏，就在村中央坐着呢。 这就叫艺高人胆大。 “大当家的，这还有两个村民没走。”喽啰一见，立刻上前将二人围了起来。 “胡说八道。这是村民么，这分明是反贼。”大当家一见项南、君宝，立刻骂道。 “对，村民不值钱，反贼才值钱。一个反贼，就是五百两银子呢。”马上有机灵的喽啰附和道。 “没错，反贼，就是反贼！”喽啰们一听，纷纷跟风道。 “哈哈，来啊，把这俩反贼给我抓上。”大当家随即大声道，“收税没收成，抓俩反贼交差也不错。” “你说我们是反贼，有什么凭据？”项南见状，不禁生气道。 “老子说你是反贼，你就是反贼。”大当家冷笑着道。 “无凭无据，就诬人是反贼，按《大明律》当斩，罪及亲属，你知道么？”项南朗声说道。 “哈哈哈，跟我谈律条。老子有刘公公的谕旨，刘公公是这里的天，老子就是这里的法。”大当家大笑道。 他看项南文质彬彬，细皮嫩肉，还以为他是酸腐儒生，所以还愿意逗弄几句。 “大当家的，未免他在刘公公面前乱说话，还是把他砍了吧。”恶虎沟军师建议道，“这几日，黑风寨、雷家堡、饮马川、金龙帮的人抓良冒功，领了不少赏银。事情败露之后，刘公公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不如把他们砍了，两颗人头，也值五十两银子呢。” “有道理。”大当家一听，深以为然。 刘瑾用计抓了不少豪杰之后，剩下的豪杰不敢再草率行动。因此这些鹰犬想抓人，就不那么容易了。 但他们已经尝到抓人的甜头，一个反贼就五百两银子，谁能不稀罕。因此就抓良民，冒充反贼领赏。 刘瑾刚开始信以为真，大方打赏。后来反贼越抓越多，一天能抓成百上千人，他的腰包就撑不住了。再仔细一问，几乎全部都是良民时，他自然就不大高兴了，先后敲打了好几次。 如果现在不是用人之际，估计他早就大发雷霆了。 所以还是别触他霉头，谨慎一点好。把头砍了，虽然只能赚五十两赏银，但也比惹怒刘公公好。 1597【扬名立万】 “来，把他俩的人头给我剁下来。”大当家随即吩咐道。 当下，就有两名喽啰上前，抡起大刀，朝项南两人头上砍去。 “为了五十两纹银，就要冤杀两个无辜的路人，不觉得太过分么？”项南一边说着，一边纵身一跃，躲过大刀，朝大当家拍去。 “哼，胆敢反抗，还说你不是反贼。”大当家一见，哈哈一笑，抽刀在手，一式【风卷残云】，就朝项南劈了过去。 项南人在半空，看似无可借力，躲无可躲，但却偏偏手疾眼快，一掌拍在了他的刀背上。 大当家顿时感到刀背巨震，一股大力从刀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刀都几乎握不住了。 这也难怪。项南的般若掌，连石板都能拍碎，可见力道之强。 项南也因此借力跃在空中，又是一掌朝大当家拍过去。 大当家手臂发麻，实在无力招架，眼见于此，立刻一翻身掉落马下。 项南一掌打在马鞍上，就听鞍下的骏马嘶鸣一声，口吐鲜血，倒毙当场。 大当家一见，顿时瞪大双眼，一脸惊恐之色。 一掌击毙骏马，这样的武功，简直神乎其技,他见都没见过。 知道自己遇到了生平仅见的高手,如果不拼命,怕是小命难保。 大当家也不禁深吸一口气，硬挺着挥刀上前，跟项南打了起来。 他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刀法凌厉，势大力沉,狠辣刁钻,霸道之极,生死关头，他爆发出了最强实力。 但即便大当家的刀法再强,却连项南的皮毛都伤不到。 项南随着他的刀招，东摇西摆，前闪后退,就像疾风中的一颗小草。 风往哪吹,草就往哪倒。疾风再劲,也休想伤害小草。 片刻之后,三十六招五虎断门刀使过，大当家连项南的衣服都没砍到,就更别提伤人了。 相反，他自己却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倒不完全是累得,主要还是被吓得。 碰到这么个武功高到离谱，形如鬼魅一般的武林高手,谁能不肝儿颤。 “你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大当家无奈的道。 “太极。”项南微微一笑，随即一掌拍了过去。 大当家连忙举刀去挡。 就听砰得一声,宽大的刀身直接被拍弯。 大当家虎口震裂，鲜血直流,那柄刀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项南紧接着又是一掌，直接拍在他的头上。 砰得一下，就像拍烂一个大西瓜，脑浆四溅，鲜血横飞，惨烈至极。 那些喽啰一见，全都吓得呆立当场，紧跟着妈呀一声，纷纷四散而逃。 但没跑多久，就被凌道士率领得众乡民堵住去路。 谷胔 最后一个都没跑了，全都被村民用铁锹、钉耙、木棍、锄头打死当场。 “多谢真人庇护，保我李家庄平安无事。来，乡亲们，给真人叩头。”李家庄族长带领众族人，向项南叩谢道。 “不必如此，请起请起。”项南连忙将他们搀扶起来，“我等也是尽一点微薄之力。真要永除后患，不再被阉党欺负，乡亲们还要团结互助，自食其力。 我送大家十六个大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只要坚持斗争，必将赢得胜利。” “多谢真人这十六字真言，我们必将铭记在心。”李氏族长连连点头道。 …… 之后的几天,项南和君宝四处出击，先后将饮马川、黑风寨、雷家堡、金龙帮等依附于刘瑾的黑恶势力，一一剿除,相当于断了他的一条手臂。 不仅粉碎了他强制征税的计划,而且还令其他绿林匪类、江洋大盗,为之胆怯，不敢再依附刘瑾，为他效死命。 事实上，就在恶虎沟、饮马川、黑风寨等黑恶势力相继覆灭之后，很多原本依附刘瑾，作威作福、横行无忌的江湖败类就逃之夭夭，唯恐也成为拳下之鬼。 而殺了这么多匪类，对项南、君宝也都有益处。 一方面，太极拳大量应用于实战，让他们获得了不少经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借助这些实战的淬炼，也使得太极拳越发圆满。 一方面，随着剿灭的匪类越来越多，太极门的声势也越来越大。不仅获得越来越多民众拥护，就连江湖中也渐渐有了他们的大名。 太极门已经成为中原一带，响当当的名门大派。虽然还不能和少林寺比，但在江湖上也有一号了。 …… 与之相比，刘瑾却是气得要死。 那些投靠他的江湖败类，现在或死或伤，或逃之夭夭，让他除了大军之外，再无人可用。 而派大军收税，分明是杀鸡用牛刀。就算能收上税，收到的税，都不够调动兵马的费用。 况且，他虽然深受皇帝宠爱，身为中原镇守太监，有监察军务、总镇一方的权力，权势熏天。但他一日不反叛，就还要顾及影响，不能太过放肆，随意调动兵马。 不然，不只河洛藩王、御史言官、朝中清流会借机上本参他，就连同为阉党的其他七虎，也同样会落井下石。 “那些反贼真是可恶。”刘瑾气得一拍桌子，将黄花梨的桌子，都一掌拍得稀烂，“何琨，反贼的下落，还未查到么？” “回禀公公，卑职幸不辱命，已经查到了。”何琨立刻躬身道，“反贼都是太极门门人。头目有两人，一名太极真人，一名清虚真人，一为太极门的门主，一为副门主，老巢就在伏牛山老君观。” “哼！既如此，马上发大军剿叛。师出有名，名正言顺，我就不信那些御史言官还敢多嘴。”刘瑾立刻说道。 “只是……”何琨见状，欲言又止。 “怎么，你也不肯听命于我？”刘瑾见状，立刻喝问道。 “卑职不敢。”何琨连忙道，“只是伏牛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大军出动，恐怕也很难剿除。” “大军还未出发，你就乱我军心？”刘瑾一听，冷笑着道，“你究竟是我的人，还是反贼的人？” 他身为镇守太监，何尝不知伏牛山的险峻。但此时此刻，若不平叛，放任太极门绞杀税吏，他输得会更惨。 “卑职不敢。”何琨立刻跪下道。 “哼，这次平叛，你做先锋。打下老君观还罢，打不下来，你就死在山上吧。”刘瑾冷冷的道。 “是。”何琨无奈的道。 1598【征讨老君观】 刘瑾随后派出大军平叛，先头部队就高达三千人，由何琨率领，浩浩荡荡，朝伏牛山进发。 大军出动，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项南、君宝也早早收到消息，立刻骑马飞奔回老君山。 回山之后，就地组织反击。 也幸好邓昌、朱贵等人之前就留在山上，早早的开始了准备，所以并不会慌到手足无措。 只可惜何琨率得是骑兵，速度极快，来不及通知附近百姓上山，让他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为自古民谚有云，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官兵比盗匪还要凶残狠毒，不仅烧杀劫掠，更会殺良冒功。 …… “师父，陷阱已准备好，滚木礌石、强弓硬弩，也都配备齐了。”邓昌向项南道。 “嗯。”项南点了点头，“大家做好防护，盔甲配备整齐。能挡就挡，挡不住就逃，别做无谓的牺牲。” “师父说哪里话，弟子们必寸步不让，誓与太极门共存亡。”邓昌等人一听，纷纷起誓道。 “此言大谬！”项南一听，摆了摆手，“太极门既不是老君观，老君观也不是太极门。太极门是你、我、是众位弟子。只要人在，太极门就在。若人都不在了，剩下一道山门，又有什么用处。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存有用之身,太极门早晚会恢复荣光。” “弟子们牢记师父教诲。”邓昌等人立刻道。 …… 说话间,大军已到达山下。 随后,何琨便率着大军攻山。 项南、君宝率弟子进行阻击。 老君山海拔两千余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很多山路逼仄难行，只容一人通过。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项南等人就在半山腰的南天门设下关口,备下滚木礌石、强弓硬弩等防备。 一个时辰后，大军赶到南天门。 众兵丁在督战队的催促下,纷纷高举盾牌，组成一面盾墙，缓慢的朝山上爬来。 众兵丁身后,则是上千弓箭兵,一起向山上射箭。 箭如雨般,簌簌而下,给项南等人造成极大威胁。 好在项南早就有所准备，用巨石砌起了防御工事,因此箭雨纷纷被挡下来，一个人都未伤到。 眼见官兵快到南天门时，项南和君宝提起大刀,就朝绳索砍去。 绳索一断，数十根一搂来粗的滚木,就轰隆隆得朝山下滚去。 南天门坡度极陡，因此滚木落下时,势能极大。官兵虽然组成盾墙，依然挡不住数十根巨木的连环撞击。 顷刻之间,砸死的砸死，砸伤的砸伤。一波就造成上百人死伤，不少人都被砸成肉饼，死状极惨。 没死的更是凄惨哀嚎，吓得其他兵丁都不敢再往前冲。 “给我上，给我冲，传令下去，谁第一个冲上去，我奖励谁一个金元宝。”何琨见状，立刻催促道。 若攻不下老君观，他就要提头来见。相比起生命，钱都不算什么了。 谷銦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金钱的利诱下，再加上督战队的威吓，一众士兵还是壮着胆子，继续向山上攻来。 还是高举盾墙，还是发射弓箭。 项南这次和君宝一起，将设陷阱的绳索砍断。 随即无数礌石呼啸而下，将那些官兵再度一波带走。 …… 一下损失两百兵丁，剩下的兵丁，士气顿时跌入低谷。 拒不完全统计，古代军队死伤率超过百分之十，士气就会低落。超过百分之三十，就会溃败。更有甚者，宋金交战之时，十数万宋军被数千金兵追击，输得一败涂地。 刘瑾旗下的大军,并不算什么精锐。折损近一成兵力，却连对手的模样都没看清,士气自然低落的厉害。 “王副刀统,赵副刀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你们效命的时候了。你们不用担心，他们的滚木礌石已经用完，料想也没什么花招儿。”何琨见状，立刻将两名副刀统找来，“谁能带兵冲上去，我就向公公力荐，推举他当正刀统。” 听他这么一说，两位副刀统立刻眼睛一亮。 对于他们来说，钱不重要，权力更重要。刘瑾旗下有八名副刀统，正缺一个正刀统之职。 如果能当上正刀统，那可就是加官进爵，俸禄无忧。 “卑职领命，一定不负公公期望。”两人都躬身施礼道，随即都带着兵丁冲了上来。 “师父，他们又来了。”邓昌看向项南道。 项南点点头，随后吩咐道，“都准备好，不要急，等他们上来再丢。” 王副刀统、赵副刀统，率领自己的心腹，一马当先的朝山上冲来，唯恐被对方先冲上去。 眼看冲到半路，上面还没消息，两人心中大定，都以为项南等人没了依仗，所以冲得就更凶了。 顷刻之间，已到近前。 就在此时，项南喊了一声扔，随即几个冒烟的铁罐子就被丢了出来，落在官兵之中。紧跟着，就是轰轰轰，一连几声爆炸。 铁罐炸裂、碎屑横飞，顷刻之间，就杀伤了一片。王副刀统、赵副刀统冲在最前，也被炸得最狠，全都成了血人。 剩下的官兵一见，对方居然还有火器，再不敢上前，发一声喊，全都逃了下去。 “临阵脱逃者，斩！”何琨见状，提刀上前，将几位逃兵斩杀当场。不然被这些逃兵一冲，剩下的士兵都得跑。 到时候，大军兵败如山倒，想挡都挡不住。 而就在他立威之际，项南已经将标枪擎在手中，对准山下的何琨就投了出去。 标枪比弓箭重得多，从上落下，重力势能转化为动能，质量越高，动能越大。 何琨虽然遍身铠甲，等闲的羽箭伤不了他，但是依然挡不住急速落下的标枪。 结果就听噗得一声，标枪直接透体而过，一前一后开了个大窟窿。即使如此，标枪势能依然未减，又噗噗噗扎穿三名士兵，方才止歇。 “啊！何总管死了~”眼见何琨都死了，士兵们更加恐惧，一时间士气全无。 就在此时，项南大吼一声，提着大刀，率领众豪杰就冲了下来。 那些兵丁本就没了士气，再见项南等人急速冲下，气势汹汹，一时间辨不清冲下来有多少人，因此吓得纷纷转头就跑。 他们一跑，带动后面人也跑，你推我，我挤你，一起朝山下跑去，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1599【偷营】 官兵们一跑，你推我，我挤你。因为山路狭窄，很快就因抢路，发生踩踏事件。 一时间惨叫连连，哀嚎遍野，不等项南等人殺，他们就已经损失惨重了。 项南等人追着官兵，大殺一通，缴获军资无数，随后凯旋回山。 “师父真是诸葛再世，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数千官兵都被打退，实在厉害。”回去之后，邓昌都忍不住钦佩道。 他们之前就会个小偷小摸，偷了几百两银子，就觉得很了不起了。哪像现在，居然撵着数千官兵跑。 人生之快意，莫过如此。 “都要多亏老君山易守难攻，所以我的策略才能奏效。”项南摆摆手道，“如果换做是平原地带，碰上这样的大军包围，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 老君山山路狭窄陡峭，军隊难以展开阵型，作战受到严重影响。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其实官兵已经很厉害了。盾牌兵进攻，弓箭兵辅助，还有督战队压阵脚，换做是他来指挥，也没有更好的安排。 可见何琨还是有两下子的，奈何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都不占。落败也就不足为奇了。 “好了，话不多说了，马上把滚木、礌石重新砌好，我估计大军很快就到了。”项南又道。 邓昌等人听令,随即将滚木礌石再度搬上山,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厮杀。 …… 果然,当天晚上，刘瑾就带了七千大军赶到。 得知先头部队受挫，死伤超过千人,还死了一名总管，两名副刀统,刘瑾也不禁气得又拍碎一张桌子。 “真是可恶,你们全是饭桶！”刘瑾喝骂道,“区区一个太极门，能有多少人。你们三千大军居然都奈何不了,养你们何用？” 他本来还想着征战天下，过一过当皇上的瘾。怎么都没想到，他的三千大军,却连一个山寨都攻不下,反而死伤逾千,真是丢人之极,深孚期望。 “公公息怒，卑职这就带领大军冲上山去,保证将反贼一网打尽，为公公出口恶气。”蓝副刀统立刻请缨道。 “好。”刘瑾点了点头，“事不宜迟,趁着天色已黑，贼人疏于防范,你就赶紧去吧。” 蓝副刀统随即点了三千士兵，再朝山上攻去。 …… 与此同时,项南、君宝却已经悄悄下山，偷偷摸进了兵营。 他们身上都背着火油,准备将刘瑾的粮草，一把火全部烧掉。 如此一来，大军没了粮草，势必就得撤军不可。 刘瑾作为镇守太监，能力还是有的。 大军一到，立刻就命人将老君山包围起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卫森严，务求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但是此种防御手段，对付一般高手或许管用。 但项南和君宝都是顶级高手，身手敏捷之极，根本不在地上跑，而是施展轻功，在树上不断弹跳，迅捷如猿猴一般。轻松地越过防线，混入兵营之中。 进到兵营，就见防守同样严密。尤其是大帅主营和粮仓，都是重兵把守。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风不透、雨不漏。 “师兄，怎么办？”君宝见状，连忙问道。 “用浑水摸鱼之计。”项南一见，立刻说道，随即掏出火种，引燃了多处军营。 烈火迅速燃起，照亮半个天空，项南、君宝趁机大喊,“失火了，快来救火呀~” 谷岽 一时间，军营騒动，士兵们或慌张,或救火，或逃命。项南和君宝趁机混入其中，假装救火，其实却趁乱将火种四处乱抛。 不一会儿的功夫，半个军营都燃起火来。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个夜空。 大火熊熊，令士兵们更加慌乱，东奔西跑，惊叫呐喊，乱做一团。 “定是反贼前来纵火，陈钊，李杰、你两人立刻增派兵丁，守住粮草。”刘瑾从主营走出，望着满天大火，吩咐旗下五位副刀统道，“赵岷、蔡虎、你二人率队，稳住阵脚，维持秩序，有感大呼小叫，四处乱窜者，立斩不赦。” 五名副刀统一听，立刻领命前去。 一队负责收拢慌乱的兵丁，一队负责加强粮草的看护。 …… 眼看着在这些副刀统的引导下，军营的秩序开始恢复，慌乱的兵丁逐步收拢，救火的行动也有效展开。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突然飞出几只投枪。 噗！噗！噗！但听几声闷响，陈钊、李杰、赵岷、蔡虎四位副刀统，就被扎了个透心儿凉，力毙当场。 “陈副刀统死了。” “李副刀统也死了~” “赵副刀统也死了……” 兵丁们开始呐喊起来，原本已经快维持好得秩序，再度变得混乱起来。 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没有几位副刀统负责维持，士兵们无所是从，又担心自己稀里糊涂送命，顿时就慌作一团。 如此也更便于项南、君宝浑水摸鱼，趁乱行事。 唯独守卫粮仓、守卫主营的士兵，还是动都不动，坚守岗位。如此纪律严明，料想应是刘瑾的精锐。 好在项南也早有准备，从背上背得包裹里，取出黑铁罐之后，点燃之后，远远地投到了粮库上。 就听砰得一声巨响，铁罐发生剧烈爆炸，里面的火油四处飞溅，随即迅速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君宝也将几个铁罐扔在了草料上，也使得草料哔哔啵啵的烧起来。 “粮草起火了，快点救火呀~”士兵们见状，纷纷呐喊道。 怎奈士兵早就已经慌乱不已，又没有副刀统居中引导，因此难以组织高效的救火队。再加上天干物燥，极易燃烧，因此大火一时间难以扑灭。 直烧了近半个时辰，才勉强将大火扑灭。 而此时，项南、君宝早已逃出大营，回到山上。 却见前去攻山的蓝副刀统，也已经率着败兵退了下来。 原来他们在南天门也遭遇重创，被滚木礌石、土炸弹、苦竹枪殺伤不少。 不过几百人的死伤，蓝副刀统本来是不在意的。 但没想到，正当他准备率敢死队猛攻时，山下的大营居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势之大，在半山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眼见于此，士兵们不禁信心动摇。 假如大营都被攻破了，那他们就算攻上山，又有什么用处，因此士气大跌。 蓝副刀统也担心军营出事，所以只能临时收兵。 1600【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师父、师叔真是厉害，居然真把刘瑾的大营挑了。”见项南、君宝回来，邓昌、朱贵等人都围上来，一脸崇拜的道。 两人闯万人的军营，不仅毫发无伤，还造成巨大破坏。此时此刻，站在南天门向下看去，都能看到大营内的熊熊大火。如此此刻就在军营，画面怕是更加轰动。 谁能想到，这样的战果，居然是两人完成的，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两位师父真不愧是神人。 项南微微一笑。 特种兵奇袭作战，在现代战场上，都能造成极大破坏。更不要说，他和君宝的武功，远超特种兵精英，而刘瑾的兵丁精锐程度，则远逊现代士兵，所以造成这么大破坏，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只可惜，他们准备的还略微不足。若再给项南半年到一年时间，他甚至都能把大炮造出来。 到时候，就把大炮架在南天门上，哪怕刘瑾率大军来攻，也保证他一步都进不了。 “邓昌、朱贵，你们也做得很好。”项南也夸奖道。 众人一听，也都点点头。 “好了，大家把滚木、礌石都扛上来，重新摆好。我估计，明天刘瑾还会攻山。”项南又道。 刘瑾吃了那么大亏，不仅死伤了上千官兵，连带上千石粮草都被付之一炬，损失惨重。如果就这么铩羽而归，怕是他羞也得羞死。 所以他肯定还是会攻山的，不然的话，这口恶气他都出不来。 …… 众人随即又将滚木礌石重新布置好。 这其实也是蓝副刀统的无能。 他如果留下一支千余人的队伍,守在南天门脚下,项南等人也没有机会,重新布置防御措施。 重新布置好后，大家匆匆吃了些饭，随后席地而睡,准备迎接第二天的猛攻。 到了第二天，刘瑾果然如项南所料,亲率大军前来攻山。 因为昨天,项南给他造成的损失太大了。 上千石粮草被付之一炬,上千名士兵死伤，尤其六位副刀统惨死,更是令刘瑾痛心不已。因为那些副刀统，都是他极力拉拢，悉心栽培的心腹。 将来他起兵造反时,这些副刀统就是他的大将。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损失六位副刀统,无异于断他的左膀右臂。 这口气他当然咽不下去。 “给我攻山,攻山，我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这些反贼一网打尽，全部处死。”他亲自督军道。 在他的催促之下，数千官兵如蚂蚁一般,呐喊着往山上冲来。山下，上百名士兵擂鼓助威。 鼓声隆隆,喊声震天，吓得老君山上的动物们四散而逃,就连鸟雀都不敢在此落脚。 眼见如此声势，邓昌、朱贵等人都变了脸色。 之前何琨、蓝刀统都曾率兵攻山,但是声势远没有这么大。 “看来，刘瑾是要拼命了。”项南点点头，“大家不要怕，先稳住。一旦顶不住，就往山上撤。” 众人都点点头。 …… 随后，滚木、礌石、土炸药、苦竹枪等一并而下，收割了不少的人头。 不到百米长的南天门石阶上，密密麻麻躺得全是屍体。即使如此，那些兵丁还是继续向上闯来，前仆后继，宁死不退。 谷扵 因为下面根本没有退的地方。上千人挤在这里，刘瑾还在不断催促士兵进攻。就算士兵起了胆怯之心，也不敢违命。 因为督战队就在后面，退一步直接就砍头了，所以士兵被逼无奈，也只得往上冲来。 眼看顶不住了，项南喊了声撤，在第一道关口上放了把火，随后领着大家往山上冲。 等兵丁们将火扑灭时，项南等人已经来到第二关。 这里被当地人称为石林，属于花岗岩峰林地貌景观，奇峰突出，犬牙交错，要通过，只能走崖上的一段窄窄的栈道。 地势比南天门还要危险得多。南天门好歹能容十人走，而这里只能一个一个的通过。真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项南等人过了栈道之后,立刻就将其损毁。 如此一来,刘瑾要继续进攻，就必须重修栈道。不仅耗时耗力，而且项南等人在山上，就可以居高临下搞破坏,可以说已立于不败之地。 …… 果然，刘瑾率兵突破第一关口，来到第二关口之后，看着所剩无几的栈道，也不禁脸色铁青。 原本以为，突破南天门后，就可以将项南等人一网打尽，却不想居然还有天险拦路。 “公公，属下立刻带人修复栈道。”蓝副刀统一见，立刻请命道。 “不计代价，抓紧时间，修复栈道。”刘瑾点了点头。 他此次剿匪，伤亡已近两千人，损失超过十万两，可以说把老本都赔了。 因为他虽说号称有十万大军，但其实满打满算，真正的兵丁，不过才一万五千出头，剩下多数是负责搬运粮草的民夫。 因此折损两千士兵，损失一成兵力，自然令刘瑾心痛得很。 如果再不能抓住项南等人，真是死都不瞑目。 随即，蓝副刀统就命人抓紧时间抢修栈道。 一群兵丁冒着生命危险，在悬崖上攀爬，一点一点的将木桩，重新镶嵌回岩孔内，然后再在上面铺上木板，以便让大军能够通过。 项南等人自然不会坐视栈道被修好，立刻就在山上往下丢石头。落石如雨下，登时就将修栈道的兵丁砸下山崖。 就听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群山之间，把那些兵丁们吓得都面如土色，唯恐自己被赶鸭子上架，派去修栈道。 “上，都给我上！”眼见兵丁死伤无数，刘瑾依旧不肯罢手道，喝令兵丁继续上前。如有不从者，就会被督战队力毙当场。 因此士兵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一时间士气都跌落谷底。 …… 相比起来，项南等人就悠闲多了。 直接站在崖顶，往山下丢石头就行了。因为他们站得比较高，寻常弓箭都射不上来，所以他们简直就是单方面碾压。 因此项南还有闲心，在崖边吹响竹笛。 笛声悦耳悠扬，令人心驰神往。让刘瑾听到，却是险些气炸心肝肺。 他这边死伤兵丁无数，耗费钱粮无数，项南那边还有心奏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进攻，进攻，不惜任何代价，给我攻上去！”刘瑾再也抑制不住怒气，连连发号施令道。 他那些属下虽然知道栈道不好修，要修好不知要填上多少人命，但见刘瑾如此生气，也只好强逼士兵上前修路。 1601【势成骑虎】 由于刘瑾不计代价的要攻上老君观，所以兵丁们也只能被迫效死命，前仆后继的去修栈道。 最终，在付出千余人的死伤后，栈道还是被修通了。 这也是因为项南等人准备不够充足，尤其是引火之物还是准备的太少了。 石头只能砸人，却很难破坏修好的栈道。而破坏木质栈道，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火去烧。项南就几次借助燃油，将铺好一半的栈道烧毁。 可惜，尽管早有准备，燃油储备还是不足，最终栈道还是被修好，随后兵丁们顺着栈道，通过了石林。 不过虽然有栈道可走，但他们也同样付出了惨重代价，不时被落石砸下山崖，死伤无数。 但刘瑾在付出惨重代价后，还是攻破第二关，来到第三关。 第三关名为一线天，顾名思义，就是两处悬崖间的一处窄窄的通道，走在通道中往上看，只能看到一条如线粗的天际，可见地势之险要。 …… 一来到此关，刘瑾也不禁暗皱眉头。知道这一关，又得拿命来填。 他带来的一万人马，现在死得，怕就只剩七千多了。战损率接近百分之三十，士气已经极其低落。 事实上，从昨晚开始，已经有士兵偷偷下山，做了逃兵了。只不过，没人敢跟刘瑾汇报而已。 “冲，冲过去，谁第一个到老君观,我升他做正刀统,奖励五千两白银。”刘瑾下令道。 听他这么说,原本跌到谷底的士气，总算是振奋了一些。随后，蓝副刀统亲自率兵,攻入了一线天。 理所当然，一线天的崖顶上,落石、滚木纷纷而下。因为崖顶高三十多米,因此哪怕是鹅卵大小的石头,落下来都能轻松砸破人的头。 也因此，兵丁们死伤惨重,即使他们用盾牌组成盾墙，将自己护在身下，也架不住几十斤的石头呼啸而下。 因此片刻之间,峡谷里就已经堆满屍体。而落石、滚木也将一线天本就不宽的山路,堵得严严实实,想通过都难。 “这些该死的反贼,本公公捉到你们，一定让你们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刘瑾眼见死伤如此惨重，不禁气得火冒三丈道。 …… 又牺牲了六百余人，刘瑾的大军终于攻破第三关,闯过一线天。 不过项南等人早在他们通过之前，就已经逃到第四关通天峡了。 通天峡位于两峰之间,溪水潺潺，瀑布倾泻,犹如银河倒挂，因此被有通天峡的美名。 两峰之间,由一座吊桥相连。 此时，吊桥已被项南等人砍断。 如果刘瑾大军要通过，要么就重新架桥，要么就只能涉水过去。好在溪水只有浅浅一层，涉水还算方便，但是依旧要爬上爬下。 尤其对面山林茂密，很适合埋伏。项南等人趁大军过河时，就可以发起阻击。因此同样也是一大难关。 等刘瑾大军闯过一线天，经过百草坪，抵达通天峡时，见到那险恶的地势，刘瑾也不禁眉头紧锁。 他没想到，一个区区的太极门，居然如此棘手。他的一万大军，居然对这座山久攻不下，反而还损失了数千兵丁。 传扬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只是如今，势成骑虎。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谷佣 好歹打下老君观，他还能粉饰太平，说自己取得胜利。不然的话，就这么撤退，那什么面子都没了。 也因此，还是吩咐下去，不计一切代价猛冲。仅剩的周勤周副刀统，也只得领命。 之前的蓝副刀统,已经死在一线天了，被落石砸中头部，坑都没吭一声就死了。 …… 周勤随即率兵涉水渡河,朝老君观攻去。 好在河水已经退却,少了一道风险。 渡河渡到一半，从对面就射出数十羽箭。虽然准头都差了一些，但架不住涉水渡河的兵丁太多了，密密麻麻，挤成一团，避无可避。 因此，一波就能带走数十条人命。 吓得本就没有多少士气的兵丁，通通向后退去。 “擅退者死，都给我冲！”眼见于此，周勤立刻挥刀，将意欲逃跑的几人，接连砍杀，总算是将局面震慑住了。 但就在这时，对面树林中，突然飞出一支长枪，不仅穿透了周勤，还将他身后的几人一并洞穿，穿成了糖葫芦。 “周副刀统也死了~”一时间，士兵们纷纷惊叫着向后退去。 所谓兵败如山倒，士气一垮，就很容易崩溃了。 只是前面的士兵吓得后退，后面的士兵则被督战队催促着往前走。两方于是都挤在了一起，困在山溪里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峡谷间传来轰隆隆的声响，犹如打雷一般。 正当士兵们茫然不解时，忽然就听人惊叫道，“快跑啊，山洪下来了~” 众人抬头一看，就见磅礴浩荡的山洪，顺着河道倾泻而下，犹如银河倒灌一般。 士兵们连忙你推我挤的朝岸上跑去，但可惜大家早挤作一团，根本动弹不得。因此只能眼睁睁被呼啸的山洪一波带走，死伤至少都有五百之数。 原来，项南早就命邓昌、朱贵等人，在通天峡上游筑起水坝，拦住溪水。等大军经过时，趁机放水，果然收到奇效。 …… 刘瑾眼见于此，不禁气得睚眦俱裂。 他的兵本就不多了，再这样死下去，就算把太极门全抓获，凌迟处死，都解不了他的气。 “给我冲，给我冲，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去。”刘瑾声嘶力竭的喊道。 但是任凭督战队如何催促，士兵们都不敢往前冲了。 毕竟已经死太多人了，南天门就死两千多，石林又死一千多，一线天死了六百多，通天峡死了五百多……谁都不晓得，自己会不会也死在这里。 更何况昨天粮草被烧，害得大军都无米下锅。不少人从凌晨激战到现在，水米未打牙，双腿都发软，想冲都没力气。 “冲、冲、冲，不冲就给我杀！”眼见于此，刘瑾也不禁怒道。 于是，督战队大刀连挥，再连殺了五十余人后，那些士兵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但等他们冲过去才发现，项南等人早就趁着夜色，溜之大吉了。 1602【粮草危机】 闯过通天峡之后，刘瑾没有让士兵休息，反而让他们乘胜追击，尽早攻入老君观，因此士兵们只得连夜赶路。 因为老君山山势陡峭，再加上照明不力，不少兵丁走着走着，脚下一空，就直接滚落山下了，造成了大量不必要的减员。 走不多长时间，就来到了第五关——天路。 天路，也是悬在群山之间的一段栈道，总长为三里地，蜿蜒起伏，直冲霄汉，由此得名。 项南等人在撤退时，已将天路全部拆除。 因此士兵们站在天路起点，看着长长的被损毁的栈道，心中满都是绝望。 之前在石林，为了修三百多米的栈道，他们付出千余人的代价。 而现在这条天路，远得都看不到头，怕是填一万人都挡不住。 因此人人心生怯意，踟蹰不前。 刘瑾眼见于此，也不禁脸色难看之极。 没想到这老君山地势如此险要,一道关连一道关，关关难过。他的大军,已经快折损一半了。 如此之大的损失,让他简直痛心疾首。 更令他气愤的是,那些反贼却是毫发未损。甚至到现在为止，他都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打了半天,死伤惨重，却连对手是谁，具体有多少人,都没有搞清楚，真是憋屈的很！ “公公，怎么办？”临时被提拔的副刀统问道。 “命人尽快伐木，修复栈道。”刘瑾随即下令道,“告诉弟兄们，闯过这一关，就能攻入老君观。到那时，我会大加封赏。” “是。”副都统立刻道。 众兵丁见好容易过了通天峡,刘瑾却一点都不让休息,还要伐木修复栈道，都不禁怨声载道。 他们从天刚亮就攻山,一直到现在,都快十个时辰了,没有吃饭，没有休息,简直累得要死了。更惨的是,修复栈道，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因此,不少兵丁借口去伐木，偷偷的就溜下山跑了。开始的时候，只是几个几个的跑。到后来,出现整队整队的士兵逃跑。 等到凌晨时再检查,六千大军，只剩下不到五千人。 刘瑾听到副刀统的汇报后,自然大发雷霆。这还没有交手,那些兵丁居然就吓得落荒而逃,简直就是耻辱。 等他攻下老君观,将太极门众人凌迟处死之后，非把那些逃兵全部抓回来，一一吊死在军营大门前不可。 …… 天亮之后，刘瑾继续命人修复栈道。 “尔等且看，那就是老君观。只要攻进去，我就大加封赏。”他指着山顶上恢弘的道观道。 从天路的起始点仰头看去，正好能看到峰顶的老君观，直线距离怕还没有三百米，简直就是近在眼前。 但是因为栈道已全被拆除，所以这区区三百米的直线距离，怕是填三千人都不够呢。 兵丁们听到刘瑾的话，却是一点动力都提不起来。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已经受挫了好几次，死伤了无数弟兄。而他们的小命，很可能不知什么时候，也就葬送了。 既然如此，刘瑾所谓的封赏，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他们就算开始时候信任，现在也早就清醒了。 谷笶 因此接下来，官兵的进攻看似猛烈，其实都是应付公事。 上前修栈道时，只要项南等人往下扔石头，那些兵丁立刻就会退回去。然后在督战队的百般催促下，才又重新回来。而等上面一扔石头，又立刻跑回去。 如此三番五次，眼看日上中天，栈道修了还不到五十米，简直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刘瑾见状，自然大发雷霆,还想斩杀几个士兵以儆效尤,最后还是被属下劝住了。 “公公息怒,现在弟兄们人困马乏,士气低落，再斩人立威，只怕会适得其反。不如暂且让弟兄们休息休息，吃饱喝足再战。”属下劝道。 刘瑾想了想，也只得同意，“对了，粮草调过来了么？” “已经向嵩县、汝阳、伊川等三县申请调粮，估计很快就要到了。”副刀统连忙汇报道。 项南和君宝一把大火，烧了刘瑾的粮草。虽然大火最后终被扑灭，但是粮草却也损失惨重，数千石粮食草料化为乌有。 而大军每天所需的粮草是极多的，毕竟几千人吃饭。而且行军打仗，体力成倍消耗，所以所需粮草也要加倍。 因此当粮草被烧之后，刘瑾立刻命人到周围县城的粮仓调粮。 “哼，三个县城距此能有多远。一天一夜，粮草居然迟迟不到，我看那三位县太爷，都不想要头上的顶戴了。” 但其实，刘瑾是误会三位县官了。 凭刘瑾镇守太监的地位，三位县官怎么敢不听他的号令。他们接到调粮的命令后，立刻就组织人手，打开粮仓，将库粮运往大营。 只可惜的是，粮食运到中途就出事了。 因为刘瑾平日作恶多端，欺压良善，百姓们都深受其害，怒火早已压制不住。只差豪杰之士一呼百应，就可揭竿而起。 此次，刘瑾率军征讨太极门，就造成了兵力空虚。因此凌道士趁机组织村民进行抗争，挖陷阱、设埋伏。 几十里路上，处处都是坑。运粮的车队走一步一停，原本只需要一天走完的路，硬是两天才走了十几里。 更麻烦的是，还有豪杰义士率人厮杀，将粮食通通劫走。因此三个县城调集的数千石粮食，没到大营，就已经没有了。 …… 刘瑾因大军太过疲惫，士气低落，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得允许他们原地休息。同时吩咐人，赶紧把饭运上来。 但没想到，饭没上来，军需官先上来了。 向刘瑾报告了军粮被劫一事。 “什么？！一群废物！”刘瑾一伸手，将军需官打了个满脸花。 大军出动，居然没有粮草，真是笑话。 “公公息怒，实在是反贼太多了。汝阳县派了三百名兵丁护送粮食，半路上都被反贼劫殺了。”军需官解释道。 “那还再不去调，派大军随行保护。”刘瑾喝令道。 士兵们已经两天一夜没吃饭，再熬下去就该兵变了。 “汝阳、嵩县、伊川的粮库内已经空了。要调粮，只能回洛阳。”军需官解释道，“来去又得一天。” “那还不赶紧去。”刘瑾立刻吼道。 军需官只得点头。 160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许任何人外传。”等军需官走后，刘瑾立刻吩咐道。 现在兵丁的士气已经跌到谷底，如果再让他们知道，粮食被劫，未来一两天内，都可能吃不上饭，那兵丁非得造反不可。 属下都一一听令了。 但是,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运粮车被劫的事，就已经在士兵间流传开来，进一步影响了士气。 也因此到晚上时候，再次出现大规模逃兵现象。 刘瑾也早防备着这点呢，早就吩咐督战队把好各个关口。 敢有私自下山者,立斩不赦。 没想到如此一来,反而引起营啸，士兵们自乱阵脚，自相残杀。 刘瑾见状，也吓一大跳。 自古以来，一旦发生营啸，如不及时平息，就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偏赶上这次出兵，八大副刀统全部战死，造成军隊中层成为真空。 虽然刘瑾认命了临时副刀统，但终究能力不足，名望有限，并未赢得兵丁们的认可。 因此当这些临时副刀统去弹压兵丁，意图使混乱的秩序恢复正常时，根本就没有人听他们的。 反而殺红了眼的众人，都朝着他们攻击了过来。好几位副刀统都被砍成肉酱,爹妈都认不出来了。 “公公，此地危险，不可久留，还是撤吧。”刘瑾的亲兵卫队长请示道。 如果营啸继续蔓延下去，就连他們也未必能守护刘瑾安全。 “断不可行。”刘瑾一听，立刻摆手道，“好容易攻到此处，怎么能半途而废。咱家就在这里待着，我看谁敢冒犯。” 正说着，就有几人冲了过来，随即被亲兵卫队砍殺。 他们的功夫更好，配合更默契。而且短了谁的粮食，也不会短了他们的，因此他们体力还算充沛，自然也更具殺伤力。 如此倒是震慑住不少人，让人不敢再靠近帅营。但在远离帅营的地方，营啸还在继续。 …… 一直到凌晨时分，随着天色转亮，营啸才渐渐平息。 就见遍地都是死尸，到处都是伤员，还能站着的，都寥寥无几。 最后一点卯，死了足足两千余人，还有几百人应该是逃下山了，仅剩三千余人还活着。而且多数带伤。 眼见于此，刘瑾都不禁气得双眼泛红。 没想到一万大军攻山，连山顶都没到，居然就死伤大半。 -这可都是他辛苦募集、训练的兵丁，本来还准备用他们征战天下，过过当皇帝的瘾。怎么都没想到，居然在这一座不起眼的山上，居然就有了这么大的损失。 就在这时，夜不收来报。 一批反贼攻入嵩县县城，将县令、县丞、主簿等通通格殺，并将府库内的数万两官银，一并劫走，损失惨重。 原来，嵩县县令也是刘瑾扶持的，一贯贪赃枉法，欺压良善。这次为给刘瑾运粮，他派出来了县城内的大半兵丁。结果导致县城空虚，毫无防御能力。 谷购 因此被人攻入城中，从衙门里拉出来，拉到大街上，当场格殺。更将府库洗劫一空，损失数万两白银。 “这……该死！”听到这一消息，刘瑾都不禁眼前一黑。 没想到太极门还未剿除，就又有了新的反贼。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公公，依标下愚见，再战下去，已无必胜把握。不如暂且撤退，以待将来。”亲兵卫队长劝道。 他们就剩三千伤兵，再攻下去，怕也没用。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休想攻到山顶。既然如此，不如收兵吧。 不然的话，继续留在这里，其他地方可就乱了。到时候，就算打下老君观，其他地方全是反贼，那也不能算成功。 刘瑾考虑许久，最终还是点点头。 上次修石林栈道，三百米的路，就死伤千余人。而这条天路比石林栈道更长，怕是填一万人也未必攻得上去。既如此，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算了吧。 …… 刘瑾随后宣布撤军，班师回营。但他还是在山脚下，驻守了一支一千五百人的队伍。准备用围而不打的战术，将项南等人困死在山上。 得知刘瑾居然退了兵，太极门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他们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不仅将粮食、金银、细软等转移走，而且在三清殿都埋了炸药，准备一把火炸掉，也免得被阉党捡便宜。 但没想到，他的一万大军，居然就这么撤了。 “师父，您还真行啊~”邓昌都钦佩的道。 一万大军，都够争霸天下了，没想到却连老君山都没打下来，真是太废物了。 项南笑了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人上一千，扯地连天。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上万人的大军，居然没在他这老君山占到便宜，反而死伤大半，实在惊奇。 但仔细一想，他又莞尔一笑。 其实，这也都怪刘瑾不懂用兵。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刘瑾对太极门几乎一无所知，对老君山的地形也毫无概念，就驱使着上万大军攻山，结果自然讨不到好果子吃。 换做是他得话，就算要剿灭太极门，也绝不会这么蛮干。肯定先派人来打探地形，如果可能的话，还会安插卧底，以作策应。 而且进攻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而是派出精锐，夜里偷袭，趁人不备，里应外合，才能取得成功。就像《林海雪原》中，剿匪小分队剿灭威虎山一样。 当然，这也不能怪刘瑾无能。 他毕竟不是读书人，穷苦子弟出身，因为穷，实在受不住，所以才拜太监为干爹，净身入宫，自然没什么知识，更不通兵法。 再加上他是正德帝即位后，才有了权力。而正德继位还不满五年，他还没有组织自己的智囊团。因此，手下缺乏军师，自然处处碰壁。 相比起来，项南虽然也不懂军事，但好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取胜也就不足为奇了。 “好了，不要麻痹大意。”项南摆摆手道，“现在还不是马放南山的时候，刘瑾很可能随时会回来的，咱们还是要谨慎小心才是。” 众人一听，都点了点头。 1604【遍地烽烟起】 刘瑾率上万大军攻打太极门，不仅没能攻下太极门，自己反而伤亡惨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江湖。 一时间，人人震惊不已，众说纷纭。 有人说，太极门太极真人会道术，撒豆成兵、剪纸为马、呼风唤雨、役鬼驱神,因此才大败上万大军； 有人说，太极门太极真人是仙佛转世，有大神通，站在山巅，只呼出一口气,就将刘瑾上万大军吹跑； 有人说，太极门太极真人是神仙下凡，专门扶危济困，普度众生。而刘瑾则是妖精转世，专门欺压良善，祸害苍生，因此才被太极真人克制，一遇到就惨败。 这类传说越穿越多，也使得项南的名号越来越响，成为方圆千里之内，响当当的大英雄、大人物。 无数深受阉党欺凌的百姓，甚至专门在家设置太极真人神位，希望他能从天而降，打败阉党，让他们免遭苦难。 …… 而刘瑾上万大军的惨败，也让不少豪杰之士，看破了他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本质。 因此短短几天时间，就有十几路豪杰揭竿而起。 他们或打出自己的旗号，号汝阳王、号平等王、号九皋王、号颖阳王。或假借项南的名义，以太极真人座下弟子为号,号浮云子、号凌霄子、号丹辰子、号空空子等等。 他们攻入县城,殺死县官，开仓放粮，赈济百姓，赢得了民众的拥护，因此迅速发展壮大。 短短几日，反军势力就已经膨胀到十万之巨。 虽然其中，不少都是未经训练，骨瘦如柴的贫苦百姓，跟受过军事训练，膘肥体壮的官兵没法比，但毕竟声势浩大，因此连刘瑾都头痛不已，立刻下令平叛。 但起义军却用十六字口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跟刘瑾周旋。 刘瑾大兵一到，他们就逃入山中，跟官兵玩躲猫猫。 洛阳一带，丘陵交错，地势复杂，其中五成是山区，四成是丘陵，只有一成是平原。因此，非常适合游击作战。 刘瑾之前打老君山，就已经吃过大亏，因此遇到起义军进山，都不敢再贸然追击，只得在山脚围而不攻。 如此一来，兵力难免分散。堵得了这边，堵不了那边，根本起不到显著效果。 再加上官兵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横征暴敛，比土匪还凶，更进一步激起百姓的怒火，使得百姓们纷纷加入起义军。 因此刘瑾越是平叛，叛军反倒越来越多，并且迅速向外蔓延。很快连江淮、晋陕、冀鲁等地都受到波及。 大有烽火满天，席卷全國之势。真可谓遍地烽烟起，八方豪杰出。 …… 也因此朝廷震动，连一贯贪图享乐，荒淫无道的正德帝，都不得不从豹房中出来，听取大臣意见，调动兵马，准备平叛。不然的话，叛军随时可能北上，危及京畿。 “河洛之地，不是刘大伴镇守么，为何还能出此大乱？”正德不解的问道。 他自小就由刘瑾服侍，对他非常的青睐，也因此把河洛重地交由他镇守。本来以为可以高枕无忧，谁能想到，他居然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启禀皇上，河洛民变，都因刘瑾横征暴敛，涂炭生灵所致。”兰台御史马中锡启奏道。 有他打头，其他御史言官、内阁中堂等，也都将刘瑾揭发检举了一遍。 听到他的累累恶行，尤其是私自扩军，整治军备，有意谋反的消息后，正德帝也不禁雷霆大怒。 “立刻将他绑缚京师，朕到要问问他，朕有哪点对不起他。”正德帝生气地道。 谷屶 “陛下，绑缚刘瑾进京，命一位天使宣旨即可！”内阁尚书李东阳道，“现在关键还是如何平叛。” “你们有何主意？”正德帝询问道。 “启禀皇上，河洛民变，全因刘瑾之故。他设置苛捐杂税，横征暴敛。巧取豪夺，甚至利用山贼土匪、江洋大盗代为收税，简直闻所未闻，令人发指。 因此臣建议，对叛军既要征讨，更要安抚。否则臣恐叛军越剿越多，以致不可收拾。”马中锡又道。 “皇上，马大人所言极是~” “臣附议~” 众官齐道。 “既如此，那就这么办了。”正德帝随即道。 …… 与此同时，十几路反王都派人来老君山，希望请动项南等人下山。 太极门太极真人的大名，现在已经传遍江淮两岸，为百姓所敬仰，所爱戴。因此假如项南加入他们的话，不仅能增进他们的声望，更能够提升他们的实力。 毕竟项南等人不仅武功高强，能征善战，而且还颇通兵法。他們与刘瑾周旋时，所用的十六字真诀，就说就是项南传授的。 而且刘瑾的上万大军，也是项南等人打退的，可见他们的实力。 不过项南却都一一拒绝了。 “贫道已是出家之人，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他慢摇拂尘，微微一笑道，“之前与官兵交战，不过是为了保护道教祖庭。如今官兵已去，贫道正要闭关苦修，就不再掺和凡尘中事了。” “真人，您是神仙下凡，拯救苍生。现在黎民百姓，正等着您搭救呢。求求您，跟我下山吧。” “是啊，真人，现在山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正需要您前去搭救。求求您，您就随我去吧。” 大家跪求道。 “哎，贫道心意已决，诸位莫要强求。”项南摆摆手，“徒儿，送客~” 邓昌随即将众人请了出去。 这些人虽不情愿，但是忌惮项南的武功。又知道上万官兵都不能奈何他，自然不敢行威吓之事，因此也只得下山去了。 …… “师父，您为何不下山呢？”邓昌好奇的问道。 “这些叛军看似声势浩大，兵强马壮，其实真实实力还不如刘瑾。而且全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一旦朝廷大军压到，收缩包围网，层层阻击，他们很快就会兵败如山倒。”项南叹了口气道，“跟他们掺和，跟送死没两样。” 现在明朝虽然国力衰弱，跟洪武、永乐、宣德年间不能比，但是烂船还有三千钉，要覆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据他所知，正德五年，直隶刘六刘七起义，也是打遍了半个中國，规模超过三十万众。最后还是在朝廷的镇压之下被剿灭。 相比起来，现在的叛军，声势还不如刘六刘七呢，取胜的把握更小，项南自然不愿跟他们瞎掺和。 再者说，项南要造反，早就自己带头了，何必还加入他们，做他们的马前卒。那岂不是人家牵驴他拔橛儿，好处没多少，坏处一大摞。 1605【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既如此，为什么不提醒他们呢？”君宝疑惑的道。 “因为提醒也没用。”项南摆摆手道，“自古以来，农民起义多如牛毛。秦末的陈胜吴广起义、汉末的黄巾起义、隋朝的瓦岗起义、唐朝的黄巢起义、宋朝的方腊起义、元朝的红巾军起义……但是取得政权，统一全国的，只有汉高祖刘邦和明太祖朱元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君宝和众人都摇了摇头。 “因为起义造反是一回事，建立政权是另外一回事。”项南解释道,“这些叛军攻打县城，开仓放粮、惩戒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看似是大快人心。 但是他们只有破坏，而没有建设。仓库的粮只能放一次，以后谁负责收粮？银库的钱只能抢一次，以后谁负责收税。官员都殺了,谁负责治理地方？ 旧的秩序被破坏了，新的秩序没有重建，社会就会一片混乱。农民不能种田，商人不能经商，书生无法科举……又哪里算得上太平盛世。 所以，这些起义军，注定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只能是四处流窜，最后被层层阻击，最终失败。”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这个道理，他们之前还真没想过。听项南一讲，他们顿时就明白了。 “那这个道理告诉他们,让他们学会治理，不就好了么？”君宝又道。 “治理比破坏要难得多了。殺人只需要一刀,可要救活一个人，却是千难万难。”项南叹息道，“何况造反的人,大多都是穷苦大众,没知识，没经验，没心胸，让他们治理百姓，难上加难。” 听他这么说，众人点点头。 治理百姓，牧守一方，的确不易。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造反了。 “据我估计，朝廷大军很快就要到了。你们四处去看一下，劝附近的村民早日避开，免受荼毒。”项南又道。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大兵一到，百姓更惨。或是抢走最后一口粮食，或是抢走最后一枚铜板，或者连脑袋都被摘去，充做叛军去领赏了。 邓昌等人立刻领命。 …… 随后几日，朝廷果然调动兵马平叛。 京畿、川陕、齐鲁、湖广、江淮等地的大军一起调动，前往河洛平叛。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叛军给围在了河洛一带。 叛军尽管困兽犹斗，不断的攻克州府县城，但是始终逃不出这个包围圈。最后的下场早已注定，无非是挣扎多久而已。 项南早就料定，因此并不为奇。 倒是君宝、邓昌等人见他料事如神，局势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则都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令大家惊奇地是，刘瑾因为横征暴敛，激起民变，所以正德帝特地命锦衣卫降旨，将他绑缚回京。 但是刘瑾早有反心，自然不肯束手就缚，当下就令属下将前来宣旨的锦衣卫砍殺。随即他也竖起造反大旗，率军攻入洛阳城，转天便正式登基，自号鼎阳大帝。 还封他妹妹为昭阳公主，几大刀统或为骠骑将军、或为车骑将军，或为辅国将军，或为伏波将军……总之，全都有封赏，全都当大官，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项南听说此事，都是哭笑不得。 谷朊 刘瑾一个宦官，本身是个没卵子的货，还偏偏号称鼎阳大帝，真是笑死人不偿命。 不过洛阳城此时也有二十万人口，被他占据之后，肯定要受他荼毒。毕竟他当皇帝，绝不是为黎民百姓，而是为自己过瘾。 为了维持他的奢华，肯定会加倍搜刮百姓。而百姓的生死，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果然刘瑾即位之后，就大索全城，搜刮粮食牲畜、金银珠宝、妙龄少女，充斥後宫。他虽然是个阉货，但是也有浴望。他妹妹昭阳公主也有样学样，搜刮俊男，充当面首。 一时间，洛阳城大乱，家家哭泣，户户哀嚎。刘瑾却是夜夜笙歌，酒池肉林。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长，因此大肆享乐，全不顾及将来。 …… 刘瑾扯旗造反，攻进洛阳，登基称帝。 得知这一消息，正德都有些震惊。没想到，他一贯信任的刘大伴，居然还真有造反之意。 他原本还以为，那不过是言官们的中伤而已。等刘瑾回到京城之后，他会跟他好好谈谈。 如果他好好认罪，诚恳道歉，看在他以往服侍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他还可以饶他一命。 但没想到，刘瑾居然连回京见他都不敢，竟真的扯旗造反了。 “深负朕望，深负朕望~”正德帝都气得大发雷霆道，“命大军立刻平叛，朕要让他碎尸万段。” 焦芳、李东阳、曹建等人立刻躬身答应。 …… 但朝廷大军一时是赶不过来的。 毕竟此刻河洛一带，全部都是叛军，多则数万人，少则数千人，占据州府县城。即便是朝廷大军，也很难快速根除。因此洛阳城的百姓还得要受罪。 据凌道士传回的消息，因为刘瑾把控着城中全部钱粮，所以洛阳米价已经贵到天上去，百姓都在挨饿。连树皮、草根、老鼠、虫子都吃了。 再加上刘瑾命大军封住城门，不许人随意出入，百姓想逃荒都难。所以再不管得话，怕是不久之后，就要发生人吃人的惨剧了。 眼见如此，项南将君宝找了过来，“你和我去趟城中，咱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将刘瑾除掉，以免百姓再遭涂炭。” 君宝一听，立刻点头。 “师父，我们也去。”邓昌一听，立刻说道。 “你们不要妄动，还是留在山上。”项南摆手道，“刺殺刘瑾，不需要太多人。人多了，反倒容易引起警觉。” 邓昌等人虽然武功不错，但是相比他俩还差得远。带着他们行动，反倒碍手碍脚。不如他和君宝单独行动，来得更加便利。 邓昌、朱贵等人一听，也只得罢了。 项南、君宝随即下山，前往洛阳。 此时，刘瑾留在山下守卫的士兵，早就撤了。毕竟现在遍地都是烽烟，不独老君山一处，守与不守都没意义。 再加上刘瑾已经造反，需要更多人拱卫，所以就把兵调回去了。 1606【行刺】 项南、君宝下山之后，就骑马赶往洛阳城。 一路上，就见村村都是十室九空，处处有烧杀抢掠的痕迹。 那些官兵也好、反贼也好，对老百姓其实都不会客气。抢得抢、烧得烧、殺得殺，就连那些豪杰义士的队伍，也做不到秋毫无犯，纪律严明。 毕竟人都有贪心,有私念，只有极少数才能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况且连反都造了，命都不要了，殺人都殺红了眼，谁还会顾忌仁义道德。 就像刘六刘七起义,虽然史书上评价极高，但其实当时的百姓却是深受其害。 因为他们的队伍中,净是些地痞流氓无赖，对百姓烧杀掳掠、祸害无穷。因此百姓恨之入骨。成语【流里流气】，就是由此而来。 这也是为什么项南不愿意加入这些反贼的原因。 …… 晚上时候，两人已经赶到洛阳，随后趁着夜色爬上城墙。 洛阳城墙高十三米，坡度约莫有八十度，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是高不可攀的。但是对项南、君宝来说，就不是太难了。 他们都练过轻功，身轻如燕，再加上十指如钩，只要借点力就能爬上去，因此很快就爬上城墙。 站在城墙上向城中看去,就见城中都没几处灯火，宛如一座死城一般。只有城东的刘府,还是灯火辉煌。 项南、君宝进城之后,首先找到了凌道士。 凌道士将城中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刘瑾现在已经近乎疯狂,不仅夜夜笙歌,酒池肉林，纵情享乐，而且还疑神疑鬼，生怕城内百姓反抗他，因此派兵在全城搜索反贼。 承认殺头，不承认也殺头，光是这两天，就有十几户被满门抄斩，吓得城中百姓都噤口不言，连话都不敢说，唯恐被人告密，送上断头台。 不过，他还是联络了一批人，只等项南、君宝将刘瑾刺殺之后，他们就趁机起事，将刘瑾的军隊赶出洛阳城。 项南点点头，稍事休息，随后同君宝赶往刘府。 …… 一路上，就见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现在很多都已破烂不堪。地上满都是垃圾，而沿街商铺大多货物全无，甚至连门窗都被卸下来了。 总之，都不像是洛阳城，更像是拆迁工地。 项南、君宝来到刘府，就见刘府守卫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看来，刘瑾还是很惜命的。 不过如此森严的守卫，依然没能奈何项南和君宝。 他们两人从宅子东南角的水道潜入了刘府之中。这条道也是凌道士指给他们的。 进到刘府之后，他们按照地图，摸到后花园。 就见刘府的后花园占地极广，怕不得有个几十亩地。一半被挖成池塘，一半被堆成假山，亭台楼阁掩映其中，可以说是相当漂亮了。 此时此刻，虽然已是深夜，但是后院依旧宴饮不断。 刘瑾就坐在湖心亭上饮酒，身旁美女环绕。对岸的水榭上，还有一班舞伎献舞。 丝竹管弦、珍馐美馔、玉液琼浆、美人如玉……从这些方面看，刘瑾还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 只不过，宴会四周站着的兵丁，一身煞气，让宴会的气氛，无论如何都热闹不起来。 “我去殺刘瑾，剩下的兵丁给你。记住不要手软，该殺就殺。不然的话，你我都会栽在这里，而且他还会害更多人。”项南提醒君宝道。 谷溠 他知道君宝心慈手软，如非得以，不愿意痛下殺手。但他们现在是来行刺的，而刘府守卫的士兵，怕不得有两千人。 如果急切间殺不了刘瑾，他们就会被士兵包围。到时候，就算他俩有盖世武功，怕也很难逃出性命。 所以，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 君宝点了点头。 …… 两人随即屏住呼吸，潜入水中，慢慢游到花园的湖心亭前。 随即，项南抽出大刀，在湖心亭上身手一攀，纵身跃起，一刀劈向刘瑾，“阉狗，你的死期到了~” 他的刀势极快，就像半空中搭了个闪电一般，朝着刘瑾就劈了过去。 却没想到，刘瑾看似醉酒，身手却极其灵活，立刻往旁边一滚，并将身旁的美女推了出去。 幸好项南及时收刀，不然的话，这无辜女子就要血溅当场了。 “大胆反贼，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来刺杀朕，给我死！”刘瑾随即从桌下抽出一柄软剑，朝着项南刺了过去。 与此同时，周围的护卫也都跑向湖心亭，还有人敲起铜锣示警，“快来，有反贼刺杀皇上~” 君宝见状，立刻护在湖心亭前，所有护卫想要过去，都得先把他打倒。 项南见刘瑾向自己刺来，不躲不闪，照例还是一刀劈过去。 时间紧迫，他没时间跟刘瑾周旋，所以完全是以伤换伤的办法。 刘瑾却不敢跟项南硬拼，毕竟他刚做了皇上，还没有享受够呢。 因此他立刻变换剑招，将刺出去的剑一横，架住了项南的刀。 他的软剑看似极薄，柔弱无骨，没想到项南的刀劈在上面，居然没把他的剑劈断。可见他这把剑也是有来历的。 不过虽然他架住了项南的刀，但是刀上传来的巨力，还是让他虎口巨震，右臂酸麻。 而项南不依不饶，继续一味抢攻。 刘瑾功力远逊项南，此刻也只能尽力招架，被打得四处闪躲。不时还要借助湖心亭中的美女，躲避项南的攻击。 项南对那些美女并没什么兴趣，但是也不忍心让她们冤死，所以出手难免有些顾忌。 没想到刘瑾老奸巨猾，居然察觉出这一点，干脆就用这些姑娘做挡箭牌。 眼见于此，项南也不得不辣手摧花，“得罪了~” 说罢，他一脚一个，将这些姑娘通通踢进水里。 反正池塘的水没有一人深，那些姑娘掉下去，最多着点凉，淹是淹不死的。 “你放过朕，你要什么，荣华富贵，金银财宝，朕都给你~”刘瑾见挡箭牌都不见了，自己又实在敌不过项南，而他的那些护卫则都被君宝牢牢的拦在湖心亭外，也只得求饶道。 “哼，你这阉狗才做了几天皇帝，就满口朕朕朕得了，还真以为你是九五之尊不成？”项南听了，都忍不住笑道，“我要的不多，就要你一颗项上人头，给我吧~” 他说着一刀劈了过去，刘瑾本想躲得，但项南右手劈刀，左手抡拳，下身还有一记踢脚。 刘瑾用剑挡住了项南的刀，用手架住了项南的拳，唯独这一脚实在没躲过去，一下就被踹在膝盖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项南手起刀落，噗得一下，大好的头颅，就被他擎在了手中。 1607【收复洛阳】 “刘瑾已死，你们还要为他拼命么？”项南举起刘瑾的头颅，向着兵丁们大声喝道。 兵丁们还在跟君宝缠斗，见刘瑾已死，头都被割了下来，也不禁都愣在当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殺死他们，为皇上报仇。”这时,一位亲兵队长却大声疾呼道，随即就带头冲了上来。 君宝一听，立刻踢了一脚，地上跌落的长刀倏地飞起，一下就将那亲兵队长钉在地上。 士兵们成了无头苍蝇，再度愣在当地。 “还不快去抢东西，再迟一步，这刘府的金银珠宝，可都要被别人抢走了。”项南见状，再次喊道。 听他这么一说，士兵们恍然大悟，随即纷纷调转枪头，跑进刘府开始哄抢起来。 项南和君宝趁机离开刘府，并在府外找到凌道士，就见他带人已经在府外候着了。 “这就是阉狗刘瑾的头颅，他已经被我殺掉。现在刘府一片混乱，大家随我冲进去。”项南随即说道。 众人看到刘瑾的头颅，都不禁群情振奋。他们都是城中百姓，早就被刘瑾祸害惨了。可以说家家戴孝,户户死人。 他们早就恨透了他,恨不能食肉寝皮。也因此凌道士一煽動,他们就跟着过来了。现在见刘瑾已死，刘府一片大乱，正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因此项南一呼百应，众人立刻拿着铁锹、木棍、菜刀等，跟着他就冲进了刘府。 项南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数百愤怒的民众。 君宝则在城中大声疾呼，“刘瑾已被太极真人殺死。太极真人，拯救黎民，阉狗授首，黎民解脱~” …… 半个时辰之后，全城都轰动了。 全城百姓都将信将疑，但是终归还是信者较多。 因为太极真人的名号，他们基本都听说过。前些日子，刘瑾率一万大军平叛，都没能将他殺死，可见他的厉害之处。 现在刘瑾被他所殺，百姓们自然都愿意相信是真的。 就连守城的刘瑾心腹，听到这一消息后，也都率兵前来。 他们倒不是关心刘瑾的安危。 因为刘瑾真正的心腹是八大副刀统，以及亲兵卫队长。而他们这些守城将领,是八大副刀统没了之后，才提拔起来的。本来也没有几天时间，能对刘瑾有多少忠心。 他们率兵前来，主要是为了抢东西。抢到金银珠宝、粮草军需，他們的实力就能大大增加。到时候，无论是继续守住洛阳城，还是落草为寇，或是扯起造反大旗，都大有裨益。 只不过，他们的实力，比刘瑾还要差。 君宝随手掷出一块瓦片，就将他们打落马下，人事不知。 而失去约束之后，那些士兵见到刘府内，大家都在哄抢财物，手快有手慢无时，也都不再顾忌这些将领的安危，纷纷涌入刘府跟着抢了起来。 …… 这种混乱的局面，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天光大亮之后，方才止歇。 而止歇的原因，是因为天亮之后，百姓们都跑来刘府看热闹。 项南趁机表露身份，还将刘瑾的头颅传看四方。 看到阉狗真的授首，百姓们纷纷拜服。 谷寓 项南趁机组织民众，接管洛阳城。由乡老负责分粮食。并组织青壮，拿着武器，将还在刘府哄抢的官兵，通通抓出来。 “刘府的金银财宝、粮草军需，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是我们洛阳百姓的，不能让这些叛军带走。”项南大声疾呼道。 百姓们自然纷纷应和。 他们的家产都被刘瑾搜刮光了，刘府里的钱，都是他们的钱，刘府里的粮，都是他们的粮。 这些叛军平时就没少欺负他们，现在刘瑾已死，他们还想抢走他们的钱，哪有那么便宜。 因此在项南的组织下，大家团结一心，力可断金。而叛军则忙着抢东西，将彼此都视为仇敌，可以说是一盘散沙。 因此，在项南带领下，百姓团结一心，最终还是将叛军制服。 随后，项南将刘府囤积的数万石粮食，陆续的分给百姓们。 至于金银珠宝，项南准备用它全部买成粮食，最后再分给百姓。 因为他的威望够高，百姓们多信任他，所以都没有疑议，分分拜谢不提。 分完钱粮之后，项南又组织青壮，守护城门。毕竟现在城门空虚，一旦反贼攻进来，到时候，百姓们又要遭殃。 因为有超高的民望，所以百姓们都信赖项南。况且身逢乱世，他们也需要强者的庇护，因此双方一拍即合。 从攻下刘府，平息叛乱，到分配粮食、维持秩序，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但好在项南有极高声望，再加上又不乏管理经验，因此到晚上时候，总算是全都安排下来。 洛阳城也恢复了几分风采。 …… 随后，项南除掉刘瑾，光复洛阳城的消息，就被传扬出去。 一时间，不少反贼纷纷派人来，希望项南能加入他们，亦或者跟他们结盟，或者直接将洛阳城交给他们。 一方面，洛阳城城池高大，可以让他们有效阻止官兵的进攻；一方面，洛阳城有数十万人口，也方便他们招募兵力。 不过却被项南一一拒绝。 这让反贼们自然不满，不过此时此刻，他们却也不敢跟项南翻脸。毕竟项南连刘瑾的上万大军都能击败，他们这些反贼又算得上什么呢。 项南随后组织青壮，驱逐了洛阳城周围的一些残兵败将，散兵游勇。趁着此刻气候还算温和，抓紧时间恢复农事。 因为，现在洛阳四周都是反贼，他们攻府破县，割据一方，使得商旅断绝往来，物资难以流通。 尤其是重中之重的粮食，从年初到现在，洛阳的粮食已经翻了十倍之巨。 之前一石白米不过一两二钱银子，现在一石白米价格已到十三两。民众买不起米，只能吃麸糠。 而项南虽然在刘府缴获了数万石粮食，但是平均分配下去，一人不过几十斤而已。即使俭省着吃，最多也就吃一个月而已。 如果再没有新粮来，城中百姓只能逃荒，或者饿死了。 因此项南才组织民众复耕，趁着现在还是九月份，种些萝卜、白菜、高粱、黍子等等，好歹能够填肚子。 为了避免有人磨洋工，出工不出力，项南还采取了当年的农业生产合作社制度，以街道为单位划分大队，由乡老担任小队长，记考评记工分，等粮食收获之后，再根据工分分粮食。 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百姓们也都知道，现在不复耕，将来没饭吃，所以也都积极响应。 一时间，洛阳城方圆几十里，都成了轰轰烈烈搞建设的热土。 1608【奉天忠义真人】 项南在组织大家复耕复作，尽量让洛阳城的秩序导入正轨。 如此一来，自然吸引不少流民加入，使得洛阳城逐步恢复几分生机。 不过其他反贼看到洛阳城这块肥肉，却不甘心只由项南一人独吞，所以好几次前来袭扰。 或是掳掠人口，或是抢劫财物，或是毁坏农田……对他们来说,损人即是利己。 项南见状，自然不肯，马上组织兵丁进行护卫。 其实洛阳城的青壮还是不少的。 刘瑾自号十万大军，其中就有不少民夫，都是青壮年。城中二十万居民，也有三成是青壮。 更何况，刘瑾的大军，还有三千多人被俘，现在都被关押，也能从中抽取一只队伍。 可以说，项南也就是不想造反，不然的话，随时可以拉出一只十万人的庞然大军。而且以他的声望，突破百万也不奇怪。 因此眼看这些反贼居然敢来撩骚他，他登时就发起了反击。 先后将盘踞在偃师、宜阳、伊川、新安的几处反贼一一剿灭。 他采用的方法也很简单。 他和君宝先爬墙开门。城门一开，这些反贼无险可守，自然也就投降了。 打败这些反贼之后,项南没有继续扩张,而是选择保境安民,复耕复种。 不过周围的反贼也都见识到项南的厉害，就算再抢劫，也不敢跑洛阳附近闹了。因此洛阳方圆五十里内,成了乱世之中难得的净土。 虽然还面临着粮食荒，但是圣人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日子难过虽难过，但没有战火的袭扰，所以大家还是很知足的。 …… 日子一天天过去。 洛阳城的生机正在逐步恢复，尤其秋种之后，冬天迎来丰收。 不知为何，被血水浇灌过得土地，似乎格外肥沃。 丰收之后，每家每户，都分到了粮食、蔬菜，饥饿不再是大问题。至于冬季采暖，则有孟津、新安出产的石炭，这俩地方自古就产煤。 项南还将炉子、煤球的制作方法传了下去，使得百姓们免受冻馁之苦。百姓们自然感恩戴德，家家户户都给项南立长生牌位。 相比起来，反贼的日子就难过多了。 他们只懂得破坏,不懂得建设。打下城池之后,就知道开仓放粮,募集兵马。但是却没有立刻恢复秩序，组织民众复耕复工复商。 这就使得社会秩序一片混乱，农民不能种田，工人不能做工，商人不能经商。 因此时间一长，粮食吃完了，银子花完了，他们没吃没喝没钱，自然就不可避免的陷入衰退。 再加上这些反贼揭竿起义，翻身做了主人，享受到权力、民望和金钱的乐趣之后，迅速腐化堕落。 由原本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豪杰之士，成为和刘瑾一样残暴酷虐、横征暴敛的暴君，失去民心的支持。 所以，他们的实力在衰退。尽管不会一击即垮，但是覆亡的日子也不远了。 谷骟 …… 冬去春来，项南继续组织民众复农复工复商，尽量恢复洛阳城的秩序。 百姓对他也是越发拥护，他已经事实上成为洛阳之主。 不只附近的众反贼都承认此事，甚至连朝廷都悄悄派人来，希望项南能够归顺朝廷。 项南嘴上自然是同意的，毕竟他本来也没打算造反。 但是，对于朝廷让他公开归顺，并率军平叛一事，项南却是一口回绝。 这不是拿他当宋江嘛。 现在河洛一带，反贼势力是在缩小。但是，笼统估计，也有二三十万大军。再加上裹胁的流民，怕不有百万之属。去攻打他们，肯定会造成巨大损失。 而且就算打他們没损失，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相反，他表现的越能干，将来越可能被朝廷忌惮。 宋江就在征完大辽、方腊、田虎、王庆之后，被朝廷用毒酒鸩杀。因此他除非疯了，才会接受这样的旨意。 项南谦逊的向朝廷派来的天使道，“贫道是方外之人，之所以下山，只是不忍黎民受难。如今洛阳大势已定，只等天子派人接管，贫道就将重归山野，因此无需朝廷封赏。 至于讨伐其他叛军，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打打殺殺，也实在不合贫道之道，还请见谅。” …… 眼见于此，朝廷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还是颁旨，封项南为【奉天忠义真人】，秩比一千八百石，并赐田五百顷，相当于侯爵的赏赐。 不过虽然有这些赏赐，但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因为一千八百石粮食也好，五百顷赐田也好，都是口惠而实不至。嘴上说赏，项南可一样都没看到。 他能得到的，也就一个所谓【奉天忠义真人】的虚名而已，没什么意思。 不过朝廷的封赏，也算承认了项南的身份。在朝廷派人接管洛阳城之前，他就是官方钦定的洛阳之主。 当然，朝廷大军要是打不过来，只派几个官员来接收，项南是断然不会把洛阳城交出去的。 反正现在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土匪、流民、叛军，没有大军护卫，那些钦差死在半路也不奇怪。 因此，项南一边管理洛阳城，一边冷眼旁观朝廷平叛。 …… 却见河洛一带，虽然朝廷大军逐步推进，逐渐收紧了包围圈，令这里的叛军势力渐渐萎缩。 但是，京畿一代又很快爆发了刘六刘七起义。 刘六刘七原本是养马户。原来明朝为了保证边关军马供应，因此强令燕赵、齐鲁等地百姓养马。 而养马不是一件易事。马无夜草不肥，不仅耗费草料，而且耽误农时。一旦军马死了，或者不能按时下崽，养马户还要赔偿损失。 因此久而久之，两省百姓都深受其害。贫苦之家，为了应付马政，甚至被迫要卖儿卖女，卖田卖地，矛盾日益增加。 河洛一带，反阉义士揭竿而起之后，京畿一带的养马户也积极响应，竖起反叛大旗。刘六刘七原本就是响马，擅骑射，因此迅速拉起队伍。 他们多骑兵，擅骑射，很快就危及到京师，令朝廷吓得立刻召回京营回防，这也给河洛叛军有了喘息之机。 1609【太极剑】 除京畿之地的刘六刘七起义之外，正德五年，安化王朱寘鐇兴兵叛乱，在甘州庆阳起事。 因为朝廷当时调动晋陕之兵前往河洛平叛，导致晋陕两地空虚，因此安化王叛乱之后，轻而易举的攻府破县，扩张实力,不几天时间就占领了灵州，并迅速向长安进军。 一时间关中震动，朝廷也只能继续分兵平叛。 另外，赣州、闽州、粤州等地，因为阉党肆虐，横征暴敛，也在正德初年，轮番起事。一直是剿了叛，叛了剿，如不治之症，犯了又犯，朝廷也被迫要分兵。 尤其河洛一带大乱之后，朝廷调兵前往河洛平叛，使得赣州、闽州、粤州等地，防御空虚，更令叛军有可趁之机。 因此如果此刻有卫星地图得话，就可以看到,整个大明朝的疆域内,起码有一半地方都在打仗。这还要庆幸北边鞑靼人因争汗位，自相残杀，无暇南顾。 不然的话，大明朝都危矣。 也正因为农民起义各地开花,因此河洛一带的叛军，都不知何时能剿除呢。 …… 项南不管这些，还是只管打理自己的洛阳城。 除了复耕、复工、复商之外，他还重开学堂，教化百姓，提拔人才。甚至还派出军隊，清剿土匪，招募流民，开辟商路。 各大叛军对项南有所忌惮，所以都给他三分薄面，轻易不敢派人袭扰商路，因此河洛间的商路重新恢复。 而商人都是逐利而行。河洛一带粮价极高，比其他地方高出一两倍。有如此高的利润，自然纷纷而来。 如此一来，洛阳城再度恢复往日热闹，也吸引越来越多人前来。 项南趁机收税，也让洛阳财政逐步恢复,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 而除了打理城市之外，项南也没忘了练习武功。 他除了和君宝继续钻研太极拳外，还准备研发太极剑。 虽然太极拳很厉害，面对手持武器的对手，可以双手入白刃。但是，只限于跟低手比试。 如果双方实力相差不大，一方手持武器，一方赤手空拳，那肯定是持武器的占优势。毕竟一寸长一寸强。 太极拳，实话说，项南和君宝推演的差不多了，不敢说圆满，起码也已经大成。 除非灵光一现，突然顿悟，否则的话，只用水磨工夫，怕是旷日持久。短时间内，迅速增进战力，根本不可能。 因此项南便考虑研发太极剑。如此借助兵器之利，自然可令武功迅速提升。 只不过，太极剑，不像太极拳那么好研发。 因为，项南和君宝基础不够。 要研发任何一项事物，都必须有它的根基。比如原子弹的根基是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式；毕昇活字印刷术的根基，是数百年的雕版印刷书…… 项南和君宝之所以能研发太极拳，是因为他们在少林寺学了少林拳，先学罗汉拳，后学伏虎拳，再学韦陀掌…… 另外，项南还偷学了般若掌，并有咏春拳的根基。因此在拳法方面，他们都有丰厚的积累。 谷縯 但是兵器方面，他们学得就少了。项南会得兵器只有六合刀、八斩刀、白眉棍法、六点半棍法等，没有一套是剑法。 因此要草创剑法，自然是非常困难，两人也只能是摸索着练习。 至于为何不拜师学艺，或者到处去搜罗剑谱，就有点异想天开了。 一方面，他们现在已经是一代宗师，哪可能再拜师学艺，根本没人敢收他们。再加上习武之人，大多敝帚自珍，鲜少会把自己的武功传给别人。 一方面，很多武学都讲究口传心授，不立文字，避免自己门派的武功外泄。也因此，想找剑谱也没地找去。 而且，实话说，很多习武之人，其实是不认识字的。就算一本武功秘籍摆在面前，他都可能认不得，自然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武功著书传世。 …… “早知如此，当初进达摩堂比试，就不该跟大黑痣闹翻。”项南叹了口气道，“若不然，咱们早就学到最上乘的武功了。” 他们在罗汉堂学得武功，都只是少林派武学的皮毛而已。真正上乘的武学，他们都没学到呢。 仅项南知道的，进入达摩堂之后，就能学习达摩剑、伏魔拳、金刚掌、疯魔杖法等等。如果将那些武功都学到手，现在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师兄，人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则殆矣。”君宝见状，开口劝道，“天下的武功是练不完的，何必要强求呢。” 项南一听，笑了笑。 如果人生只有一次，他是不必再强求。以他现在的武功，已足够用。但是，谁让他的人生不止一次呢。 他好容易来一趟，自然要多学些武功才行。不然的话，可就浪费一枚【记忆石】了。因此项南并没有罢休，他准备找机会上少林寺求取上乘武学。 大军围城之下，料想少林寺为了守护千年古刹，也不得不低头。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一方面，师父觉远很可能还健在，他不希望让师父为难；一方面，他的势力、名望也还不够大，贸贸然上山去强索武功秘籍，传扬开去，可就不大好听了。 因此他默默地等待这机会。 …… 时光荏苒，岁月穿梭。 很快，正德六年也都过去了。 燕赵的刘六刘七起义还未平息，反而越闹越大了。正德六年腊月，叛军攻打青州、兖州、沂州等地，阻截漕运，烧毁粮船一千余艘，害得京城米价暴涨，物价沸腾，民不聊生。 甘陕一带的安化王朱寘鐇叛乱，虽然首脑已被擒，但残兵败将还在甘陕一带肆虐。至于江淮、闽粤几地，农民起义的声浪依旧一波比一波高。 而河洛一带，现在反贼們都学项南，组织农民复耕，工人复工，商人复市。虽然还有横征暴敛之举，但老百姓总算能喘口气，勉强能活下去。 因此，根本看不出有被剿灭的迹象。 眼见于此，朝廷也只能是加大安抚的策略。 不少叛军都收到朝廷的招安，只要归降，不是总兵就是将军，最差也是四品官衔。至于项南就更了不得了，加封为【奉天辅國忠义真人】。秩比两千五百石，赐田一千顷。相当于公爵的待遇，都算是不错了。 不过待遇虽好，目前还都只是说说，一点实惠还没看到呢。 1610【挂印封金】 正德七年，秋雪为君宝产下一子。 君宝开心不已，冥思苦想后，为孩子其取名为张虚之。 希望儿子可以虚心向学，虚怀若谷，虚极静笃，成为一名清心寡欲，宁静致远的有道之士。 眼见秋雪比自己结婚早,人家都有了孩子，而自己结婚更早些，却到现在，肚皮都没动静，小冬瓜不禁很是郁闷。 “为什么人家能生，我就不能生呢。”她向项南抱怨道。 “生孩子这种事，都是看运气的。不要急嘛，也许我們很快也就有了。”项南劝道。 小冬瓜还是有些不悦，但是没办法，只好点点头。 项南也觉得此事有蹊跷。按理说他和小冬瓜结婚也两年了，夫妻关系一向都很和谐。但就是没孩子，实在有点奇怪。 他猜测可能是其中一人有不孕之症，比如输卵管堵塞、蝌蚪成活率低等等。不过没有合适的仪器，他也没办法做详细检查。 不过有没有孩子，对项南来说，其实影响不是很大。 因为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是武功，至于其他，都是小事。有也好，没有也没关系。 …… 正德七年七月，刘六刘七起义军惨败于济州，刘六授首,刘七率军转战江浙一带。但因为南方多水,渠道纵横交错，民众以船为马。 因此刘七的骑兵，在江南一带，难以施展开。最终节节败退至通州狼山，随后被官兵围困致死。 刘六刘七起义失败后，朝廷终于可以集结兵力，再度到河洛平叛。 京营兵丁、晋陕边军、湖广士兵、江浙团练，一起向河洛一带进发，给叛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之前，他们之所以能苟活，主要是因为朝廷兵力分散。叛乱四起，不得不分兵四处灭火。 但现在，大的叛乱都已经被剿灭，只剩下零星不点儿的叛乱，因此朝廷得以集中兵力讨伐。 朝廷的兵大多训练有素，身经百战，而且装备齐全，经验丰富，因此很快就将这些叛军打得一败涂地。 再加上身处包围圈中,想逃都没法逃，于是也只能是束手就擒。到九月份时，河洛一带，三十六家反贼，剿灭的就有十余家。 剩下二十余家或接受招安，或困兽犹斗，但下场都已不言而喻。无论招安，还是继续抗争，最后结局差不多都是个死。 …… 项南眼见于此，也做好了准备。 就在朝廷大军兵临城下时，项南已经挂印封金，率领众门人，离开洛阳城，返回了老君观。 当然，除了邓昌等人之外，还有三百人的精锐队伍，都是项南这两年来精挑细选的，既有天赋又有忠心，准备带回老君山传承太极门的武学。 因此等朝廷大军赶到时，见到的只有满城百姓，以及衙门里供着的朝廷赐下的圣旨、玉印，以及道服等等。 而府库之中，白银、黄金、粮食，全部编列在册，一毫不缺。 领兵的内阁首辅杨一清见此情景，都不禁感慨不已，“真不愧是有道的真人。” 谷哣 他一路领军平叛，所到之处，基本都是十室九空，田园荒废，白骨盈野，市井萧条，唯有洛阳周边数十里地，安乐平和、富庶昌盛。进到城中，更是繁华热闹，堪比京城。 若不是有道真人，哪能管理的这样好。 …… 杨一清随后前往老君山拜会项南。 但是等来到山上后，却从徒弟口中得知，项南已经四海云游，不在山上。 只留下了一首诗，“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署名，太极真人。 杨一清看到这首诗，愈加钦佩项南的操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真不愧是有道之士。 “大人，这太极真人屡屡违反圣意，皇上下令是要将他递解回京的。”属下的偏将建言道。 之前，朝廷多次让项南公开归顺，并带兵协助平叛，项南都予以了拒绝。因此正德帝很是不满，这次命杨一清平叛，也早早下令，要将项南逮捕，递解进京，问他一个违逆圣旨之罪。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杨一清摆了摆手。 先不说项南是有道之人，保境安民，有功在身。就算是真的要抓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看得出来老君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难怪当初刘瑾率一万大军攻打，也落得兵败而归的下场。 再加上项南在河洛一带，广有名气。百姓一提起他，都高挑大拇指。甚至在村民家中、在祠堂里，还供奉有太极真人长生牌位，由此可见项南在民众心中的名望。 如果要抓捕项南的话，怕是朝廷派十万大军前来，也未必能抓得到他。而且刚刚平定的河洛，很可能又将再起风波。 到时候，项南揭竿而起，以他的名望，拉起数十万大军都不困难。 而他能在强敌环伺中，把硕大的洛阳城，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可知他在领军打仗、内政管理上很有经验，不是刘六刘七那样，胸无点墨的反贼流寇。 因此他一旦起事，那就了不得了，非搞得天下大乱不可。没准还能颠覆社稷，再造乾坤。 杨一清身为内阁首辅，自然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 因此，等河洛一带，叛军都被清剿之后，杨一清回京复命，盛赞项南是有道真人。 清心寡欲、廉洁正直、爱民如子、雄才大略，实在是國家之福，社稷之幸。应当封赏，而不能清剿。 朝廷其他大员，如刘健、谢迁、李东阳、杨廷和等，在听取了杨一清的见解后，也都一致同意他的做法。 对项南这种名望极高，又无明显过错的人，理应安抚，而不宜激怒。毕竟朝廷平叛三年，国库空虚，军士疲惫，百姓穷困，诸业萧条。 宜休养生息，不宜再起纷争。 正德帝听到大臣意见一致，也不好再迁怒项南。 因此只能是同意大臣们的建议，对项南多加安抚，赐封他为【奉天辅國忠义普度真人】，秩比三千石，赐田两千顷，堪比郡王待遇。借此显示皇上宽厚仁爱，抚境安民之意。 1611【无间道】 朝廷赏赐之后，项南三次拜辞，最后也就收了下来。 刚好，就在老君山下，划田两千顷给他。反正河洛一带，屡遭战火，十室九空，土地大多成了无主之地。 项南随后招募流民,将土地租赁出去，抽一成的租。 相比起来，其他地主往往要抽三成到五成租金。再加上地丁税赋徭役等等，因此佃农往往辛苦一年，一分钱都剩不下。 也因此一到天灾人祸，收成不佳时，才会被迫卖儿卖女，流浪四方。 所以，项南这边条件这么优惠，立刻就有不少人前来投靠。 其实就算项南的地租，不那么便宜，跟其他地主一样，佃农们也更愿意租项南的地。毕竟方圆五百里，谁不知道太极真人的美名。 佃农到后，项南不仅提供他们种子、农具，甚至还提供他们小额无息贷款，让他們可以买牲口、建房子,暂渡难关、 如此一来，民众自然更加感恩戴德,供奉项南供奉的更加殷勤了。 不到一年时间,老君山下，就组成了八个村落,每个村子足有两千人。它们如卫星一般，拱卫着老君山。 这八大村落除了为项南交租之外，农闲时节，村中男子，无论老少，都随太极门门人一起习武强身，操练兵器，训练队列，排兵布阵。 美其名曰加强防御，保境安民，避免流寇土匪袭扰。其实，项南的目的是想手上有一支可用的队伍，平时为农，战时为兵。 如此一来，八个村子，就能有一万兵马。再加上太极门众弟子的领导，那就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 到时候，就算朝廷派大军前来,也休想奈何得了他。 不像宋江,招安之后，被安排打大辽，打方腊，打田虎，打王庆，损兵折将。最后兵权一收，手上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到那时，一杯毒酒就要了他的命。 项南才不会如此犯傻，他要时刻保证，手上有一批可用之人。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项南多是在观中演武，将太极拳衍化到更高境界。 除此之外，他还四处游历，治病救人。 像燕赵、齐鲁、河洛、江淮、晋陕、川藏、云贵多地，项南都去到了。尤其是哪里有瘟疫，他就会去哪里治病消灾。 古代，因为医学不发达，再加上民众饥寒交迫，体质衰弱，所以很难抵抗病毒侵扰，也因此常常会有瘟疫流行。 从公元前六七四年，到公元一九一一年，两千五百多年时间中，史书记载的大型瘟疫就超过三百余次。 流感、天花、鼠疫、结核、疟疾、痢疾、伤寒……一点点小病，都可能夺去人的性命。 而项南因为医术高超，再加上有先知之明，他熟读史书，知道哪些地方可能会有瘟疫。因此提前做好准备。 瘟疫一来，他就已经写好药方，备好药材，赠医施药，消除疫病，因此活人无数，并获得了越来越多民众的颂扬。 从北到南，从东到西，太极真人的名号是越来越响，人人皆称他是【活神仙】。民间信仰他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供起长生牌位，晨夕三叩首，早晚一炉香。 谷訞 这从老君观的香火中，也可见一斑。 它的香客，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络绎不绝，每天都有几百几千人前来上香。一年光收香油钱，就有数万两之巨。 这也使得太极门的势力越来越大，门下弟子超过上千之数，已经成为武林赫赫有名的门派，不比少林派名头小。 其中邓昌等人是一代弟子；从洛阳城带回的三百弟子，算是第二代弟子；另外，从八大村庄中，还选了第三代弟子，都是八九十岁的孩子。等他们长大之后，刚好可以接掌门户。 另外，项南还暗地里，偷偷挑选优秀苗子，送往少林寺学艺，施行自己的卧底计划。 他本人是没办法再回少林习武了。先不说他身为一代宗师，还能不能再次拜入少林寺。就算他自己愿意，少林寺也不肯的。 毕竟他们当年是被逐出少林寺的，相当于是少林寺的弃徒。少林寺不可能再将他收回门下，所以他只能用无间道。 …… 正德十六年，朱厚照因落水感染肺炎。再加上常年酒池肉林、荒婬无度，使得身体早就外强中干，虚不受补。因此医药罔效，很快就驾鹤西归了。 因为朱厚照没有儿子，所以就由堂弟朱厚熜即皇帝位，也即是鼎鼎有名的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即位之初，整顿朝纲，兴利除弊，减免税负，重用贤臣，撤除镇守太监，严肃监察制度，惩治贪赃枉法。 这些新政推行之后，政治清明，百姓乐业，国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回复，史称【嘉靖新政】。 不过嘉靖帝也不是全无弊端，他信奉道教，迷恋修行炼丹、长生不老之术。这跟他生于湖广有直接关系。 因为湖广一带，自古以来，就是巫觋之风盛行。在他即位初期，因为还未掌控大权，所以暂时还不敢放肆。 等到即位几年，大权在握之后，他就开始作起妖来。抑佛重道，宠信方士，沉迷修炼长生不老之术。 嘉靖三年，就开始征召龙虎山道士邵元节进宫讲解道法。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一时间，进献道术、丹书、秘法者不胜枚举，而且往往都能获得金银珠宝，乃至官位赏赐。 项南身为天下知名的道士，正德帝钦封的忠义真人，又活人无数，有【活神仙】之称，自然也受到重视。 嘉靖三年，嘉靖帝就下旨，征召项南入宫讲解道法，传授不老仙术。 不过项南却是屡召不就，多次拜辞。 一方面，伴君如伴虎。尤其嘉靖帝，性格多疑，敏感多忌，刚愎自用，狂暴残虐。 中國历史上，唯一一次由宫女发生的政变，就是发生在嘉靖朝。如果不是他太过残暴，拿宫女不当人，动辄责打致死，也不会惹得天怒人怨。 像这样的皇帝，项南自然不愿伺候。 一方面，项南的无间道已初见成效。他自正德七年，就陆续向少林寺派出卧底。经过十多年谋划，现在已初见成效。 他送去的弟子中，已经有人进入达摩院，习得疯魔杖法、伏魔拳两门上乘武学，并已秘密的送来给他。 他现在正在修炼之中，也没时间搭理嘉靖帝。 1612【活神仙】 项南多次以自己道法低微，道行不高，修为尚浅，不足以替皇帝讲经说法为由，拒绝朝廷征召。 但嘉靖帝却越发觉得项南是有道真人，反而召得更凶了。 不仅大加赏赐，加他封号为【奉天辅國隐仙寓化宏仁济世普度忠义真人】,而且还将他的禄米提升至四千石，拨银万两给项南重修观宇，并亲自为老君观题名。 可以说，当世道士之中，项南的封号算得上是极尽尊荣了。 其实嘉靖小时候，就已经听过项南的大名。 因为他是正德二年生人,他长大时,也正是项南四处治病救人，名气最响的时候。因此嘉靖帝很小时候,就已经听过太极真人的名号。 知道他扶危济困，悬壶济世，医术通神，文武双全，因此才想将他征召入宫。 …… 项南考虑之后，最终决定，应召入宫。 一方面，公门之中好修行。嘉靖帝崇尚道教，信任方士。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全國都争相进献丹方、秘术，其中应该就有大量武术典籍，内功秘诀。 就像当年黄裳奉徽宗之命修订《万寿道藏》，结果不知不觉间就领悟了武功至理，成为一代高手。 另一方面，项南的无间道计划虽然成功，但是进展实在太过缓慢。十多年时间，项南才学到伏魔拳、疯魔杖法两门绝技。要想学会少林全部上乘武学,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而进宫之后，借助嘉靖的权势，就可以逼少林寺将武学典籍交出来。到时候，他自然就能拿到少林寺全部绝技。 另外，董天宝也是一个醉心功名利禄的人。片中，他为了飞黄腾达，可是不惜连心爱的女人、最亲的师弟都出卖了。 而这次进宫，就是飞黄腾达的好机会。他满足了董天宝这个心愿，那将来获得的奖励，或许也会更多。 因此，项南最终决定进京。 …… “君宝，我走之后，太极门就交给你了。”项南嘱咐道，“你要好好约束门人，不许他们肆意妄为。更要体恤民心，慈悲为怀，普度世人。” “放心吧，师兄，我一定会的。”君宝点头道。 项南随后就同小冬瓜一起，轻车简从，坐着一辆牛车前往京城。 朝廷派来的天使，以及当地的官府，见项南如此就上路了，立刻开口阻拦。 “真人，您要进京，自然要全副仪仗执事，怎能如此寒酸。这要让皇上看了，岂不得怪我办事不力，接待不周。”当地的知府道。 “贫道是方外之人，虚极静笃，不羁于物。一头牛、一辆车，足矣。”项南摆手道，随后自行驾车前往。 钦差、知府见状，自然也不敢多加阻拦。 毕竟项南现在是皇上钦封的真人，爵位、禄位与亲王等同。而且在民间有数以千万计的信徒，因此谁又敢忤逆他的心思。 也因此，既然项南愿意坐这辆牛车进京，他们也只能是听命。但是项南不重仪式，不重排场，但是他们却不得不重视，所以还是派出全幅仪仗执事跟在后面。 于是，在前往京城的驿道上，就出现了一桩奇景。 谷骠 一辆牛车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后面则是上百人的执事队伍。金瓜钺斧朝天蹬，肃静回避牌，飞虎旗、飞熊旗、飞彪旗、飞马旗……完全是亲王级的仪仗。 不过他们不敢超过项南的牛车，因此也只能是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 而道路两旁，则不时有过往的行人，向着项南所乘的牛车下拜。 因为项南在民间，有【活神仙】的美誉。尤其河洛一带，受过他恩德的民众不计其数，对他自然是感恩戴德，崇拜敬仰的很。 …… 项南一路往京城而去。 沿途不见官，不吃请，不在驿站下榻。 吃饭就在路边的饭店、酒馆，睡觉就和小冬瓜在牛车上。 以他的名望，自然有不少信众、不少阿谀逢迎之辈，前来拜访，送吃的，送喝的，送用的，不过项南一律不受。 就连去饭店吃饭，都是自己掏钱。 如此清廉自守、安贫乐道，自然也让项南的名望越来越大，人人敬仰。 一个月后，当项南抵达京城时，他的名望也达到了最高。 抵达京城之后，项南先被请去皇宫，拜见嘉靖皇帝朱厚熜。 嘉靖皇帝在内廷召见项南，亲自倒履相迎，以活神仙称之。 “陛下，神仙二字，贫道实不敢当。”项南笑着摆手道。 “活神仙太过谦了。朕自小就听过你的大名，听说你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起死回生。”嘉靖帝笑道，“不知可有其事？” “当然不是真的。”项南笑道，“贫道也是肉躰凡胎，不过是略通一些医术，略懂一点武功而已。” “活神仙莫要考验朕的诚心，朕是真的一心求道的。”嘉靖帝忙道。 “皇上想要长生不老，贫道的确无能为力。”项南摆摆手道，“不过，皇上想要身体康泰，益寿延年，贫道倒是有些心得。” “那也好，就请活神仙快快传授吧。”嘉靖帝一听，立刻洗耳恭听。 项南随即请了一下他的脉象，就见嘉靖帝的脉象还是不错的，毕竟年轻，而且当皇帝没几年，身体素质还行。就是缺乏锻炼，所以还是偏虚。 “陛下，您最近是否食欲不振、心烦气躁、畏寒怕热、失眠多梦？”项南随后道。 “对，活神仙，您说的一点都不错。”嘉靖帝喜道，“朕也请了御医诊治，喝了不少汤药，但总不见效果。” 项南点了点头，“陛下，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气补。是药三分毒，还是应该减少用药，多以饮食、练气为主。持之以恒，陛下定然疾病祛除，身体康健。” “哎呀，活神仙，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朕只恨没能早遇到你。”嘉靖帝兴奋道，“依你说，朕应该如何食补、气补？” “陛下，食补应注重营养均衡，荤素搭配，干稀搭配，粗细搭配。还要注意，少糖、少盐、少油。”项南解释道，“至于气补，贫道有一门太极拳，颐养性情、调经理气、锻炼身体。陛下若乐意，贫道乐意传授。” “好，不愧是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活神仙，朕都依你。”嘉靖立刻点头道。 1613【重返少林】 项南在宫中待了足有一个时辰。 一方面是传授嘉靖太极拳法，当然只有招式，没有心法。因为嘉靖帝缺得只是锻炼，打打太极拳发发汗，对他来说就可以了。 一方面则是为嘉靖拟定菜单。饮食方面，营养该如何搭配，如何配比,有什么禁忌，有什么偏好。 项南精通医术，又精通厨艺，拟一份食疗为主的营养餐单，自然不难。这份菜单，被嘉靖称为【神仙菜】,吩咐御厨房,以后就照此置办。 …… 忙完之后，项南被安顿在朝天宫，被封朝天宫宫主之职。 朝天宫是当时京城最大的道观，宫中有三清殿、通明殿、普济、景治、总制、宝藏、佑圣、靖应、崇真、元昌、元应九殿，以及斋堂、方丈、宿舍、厨浴、仓库、厢房，通数千间。 规模可比老君观大得多了，而且，观里的道士也有数千之多，如今也全部归项南统领。另外，还赏赐紫衣玉带及金、玉、银、象牙印章各一枚，以示恩宠。 之后的一段时日，项南屡屡被嘉靖帝征召入宫，阐释道法，演示道术，传授长生之道。 项南文武双全，见多识广，又熟知历史发展，通晓上下五千年。论知识储备,可以说是天下第一，无论聊什么，都能侃侃而谈。 再加上他亲和力强，又深谙心理学，因此说话就很对嘉靖胃口。让嘉靖每次跟他聊天，都有知己难得，心心相印的感觉。 因此，往往一聊就是一两个时辰。任是朝中的内阁首辅，都不会受到如此宠信。也因此项南狐假虎威，手上的权势自然也是格外的大。 不过项南也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接近权力的人，总会误以为自己也掌握权力。但只要失去宠信，远离权力，立刻就会一文不名。 就像史书上记载的无数宠臣，当他们受到皇帝宠爱时，就能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当他们失去宠爱时，就连一个最不起眼的小人物，都敢上来凌辱他。 所以项南并没有因此而忘乎所以，他还是低调行事，戒骄戒躁，每天除了修练武功，和嘉靖帝论道之外，就是看嘉靖帝搜罗来得丹书、秘法，期望从中找出内功修炼要诀。 …… 因为嘉靖帝崇信道教，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所以各级官吏为了邀宠，也纷纷征集丹书、秘法孝敬皇帝。 这些丹书秘法，有些的确是凭空臆造，荒诞不经；但是有些却也的确是言之有物，信而有征。 比如道教南宗白玉蟾所传的《金华冲碧丹经秘旨》，就是一本内功心法；再比如道教北宗全真七子之一丘处机所著的《大丹直指摄生内经》，也是一本修炼内功的心法；还有道教宗师之一陈抟老祖所传的《胎息决》，也是讲吐纳养生、导引炼气、返本归元的法门。 不过这些内功，更注重静心养生、调经理气。实话说，还达不到武侠小说中，练了之后就能够身轻如燕、登萍度水、摧金断玉、金刚不坏的效果。 但是，项南已经很高兴了。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了良好的身体，才就有更多可能。 …… 谷蜬 嘉靖四年，项南收到消息，他的师父觉远已经圆寂。 听到这个消息后，项南就向嘉靖请旨，“陛下，民间有谚，天下武功出少林。贫道听闻寺中有一门上乘内功心法，名为《易筋经》，玄妙非常，奥妙无方。 修习之后，能够强身健体，调经理气，益寿延年。贫道请旨，为陛下远赴少林，求取真经。” “真人果然一片忠心。”嘉靖一听，很是高兴，“不过，少林寺远在河洛，来往需耗费许多时日，朕一日不可无真人。不如朕派锦衣卫去取。”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多谢陛下垂赐。不过，少林众和尚一向不服王法，贫道恐他们不会轻易交出。” “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朕的，何况一本经书乎！少林寺若有不臣之心，朕就派兵剿灭了它。”嘉靖帝立刻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陛下果然乾纲独断，雄才大略。不过，少林寺群僧武功高强，一般兵士不是对手，因此有可能会突出重围，浪迹江湖。 到那时候，少林寺固然可灭，但《易筋经》也同样遗失了。所以贫道愿不辞劳苦，替陛下将经书取来。” “既如此，那好吧。”嘉靖帝考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他现在一心想长生不老，因此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想要去尝试一下。而既然项南把《易筋经》说得那么好，想来必有效验。 …… 项南随即动身返回河洛。 不过他知道，到少林寺强抢武功秘籍，传扬出去，会引得江湖同道耻笑，因此他就假借为师父上香的名义，前往少林寺，还将君宝也一起带上了。 “师父居然死了？！真是想不到的事情。”君宝听说觉远圆寂，都很是难过。 “是啊，天人都有五衰之变，师父到底也是凡人。”项南点了点头道，“死者已矣，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师父长存心中。” “师兄，你说得对。”君宝点了点头。 “君宝，此次替师父上香，我还要血十五年的耻辱。”项南又道，“心宝使诈，觉心偏袒，将我们逐出少林寺，害我不能进达摩院修习上乘武学。这笔帐，我要跟他们好好算算。” “师兄，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必还斤斤计较，冤冤相报何时了。”君宝一听，不出所料的劝诫道。 十五年前的事，他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不行，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项南大手一挥道，“如果不是顾忌师父的面子，十年前，我就已经率军把少林寺包围了。” 君宝见项南这么说，有心要劝，但也知道他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只要决定的事，很少有反悔的时候。 再加上这十几年来，都是项南一路护佑他，才开创太极门这般基业，他也不好违逆他，也只好沉默不语。 1614【讨还公道】 项南带着君宝，以及太极门三百弟子，打着祭拜师父（师公）觉远的旗号登上少室山。 如此大规模的出动，自然早早的惊动了少林寺众弟子。于是，寺内钟声、鼓声镗镗大响，连续不断，响彻整个少室山。 少林寺数百僧众也迅速聚集到寺前的广场上,手持长棍，摆出罗汉棍阵，严阵以待，准备舍身护法。 项南双手一推，将大门推开，带领众门人走进少林寺，朗声说道,“少林寺弃徒董天宝、张君宝,率领太极门众门人前来祭拜恩师觉远。师伯,何必摆出那么大阵仗。” “董天宝、张君宝，你们既然知道自己是少林派弃徒，早被逐出少林，就该知道，你们已与本寺毫无瓜葛，为何今日又回来，还带来这么多门人，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达摩院前首座，现任少林寺菩提苑长老的觉心怒喝道。 他既是心宝的师父，当年的达摩院首座，也就是他偏袒心宝，将董天宝、张君宝逐出少林寺的。 “我们要祭拜觉远师父,还要讨回十五年前的公道。”项南大声说道。 “董天宝，你不要太放肆,少林寺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岂容你在此猖狂。”这时，现任达摩院首座心宝指着项南大喝道,“不要以为,你练了什么太极拳，就天下无敌了。我心宝还就不怕你！” “哼，大黑痣，上次比武不是你师父阻拦，我早把你这奸诈小人打死了。”项南怒道，“以你的那点功夫，还有脸做达摩院首座，真真滑天下之大稽。 你有种就跟我比试一把。你若赢了我，我立刻带领门人下山，从此再不与少林为敌。你若是输了，就把我失去的都还回来。” 心宝本身就气量狭窄，受不得激，听到项南这么说，立刻就冲了上来。 觉心想拦时，却已经晚了。 …… “我倒要看看，你的什么太极拳，能有我的大金刚拳厉害。”心宝说着，就轰出一拳。 大金刚拳是达摩院绝学之一，刚猛无俦，一拳击出，就犹如金刚怒目，是少林寺最霸道的拳法之一。 在心宝想来，天宝、君宝就算再聪明，开创的什么太极拳，也不可能比得上流传千年的少林寺绝学。 项南见状，不慌不忙，身子一摇，顺着心宝的拳头就倒了下去。 但他的脚却像是生了根，仿佛大号的不倒翁。心宝这一拳，不仅没将他打倒，反弹之力，却把心宝直接撞飞出去，腾腾腾倒退十几步才站稳。 “好！！师父好样的！”眼见师父只用一招，就把达摩院首座击出十几米远，太极门众门人都纷纷喝彩道。 与之相比，少林寺众门人却都是一脸错愕。没想到心宝大师这么高的功夫，却是败得这么快。 “这不可能！”心宝一脸的难以置信，随即快跑几步，施展【如影随形腿】，朝项南踢了过去。 如影随形腿，也是达摩院绝学之一。一脚踢出，如影随形，无论对方怎么躲，都被笼罩在腿影之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异常生猛。 但是以往屡试不爽的如影随形腿，此时却是脚脚踢空。项南立根原地，都不曾移动过，只是前后左右摇晃，就将心宝踢出的十几脚，全部躲了过去。 “这不可能！”心宝一见，睚眦俱裂。 谷遃 他真的没有想到，项南的武功，居然比他高那么多。他学了达摩院四项绝技，本来以为江湖上无人能敌，却不想还是输得那么惨。 就在此时，项南趁他分心之际，一式擒拿手，抓住心宝的脚踝，随即用力一甩胳膊，就将心宝给丢了出去。 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心宝探出胳膊，在地上一撑，总算躲过头破血流的下场。不过他还是不服，“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比我的功夫高！” 他随即抢过弟子手中的长棍，施展修罗棍法，朝着项南就砸了过去。 修罗棍法也是少林绝学之一。修罗即是阿修罗，佛教护法八部众之一，凶猛好斗，骁勇善战。 修罗棍法，以此为名，自然棍势凌厉凶猛，难以抵挡。 “哼，比拳脚不成，就开始用兵器了么？心宝，十五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项南一边说着，一边东躲西闪。 心宝手中的长棍都打出花来了，硬是一点都打不中项南，让他大为震怒，“这不可能！” 他大吼一声，棍头朝着项南就戳了过去。 项南身子一摇就让了过去，随后右手在他棍头上一弹。 心宝顿觉手中的长棍像活了一般，一股巨力传来，让他根本把握不住，无奈只好松手。 项南随即一脚将长棍踢出。 砰得一下，打在心宝身上，让他顿时呕出一股鲜血，人也倒飞了出去。 “师父无敌！”、“太极真人，武功盖世！达摩首座，跳梁小丑！”、“太极威名震天下，达摩首座学狗爬！” 太极门人们见项南大展神威，打得少林达摩院首座心宝毫无招架之力，不禁都大声呐喊道。 与之相比，少林众群僧见心宝如此无能，也不禁都面带惭色！ “董天宝，我杀了你！”心宝见状，自然羞愤交加，忽得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单刀，施展破戒刀法，冲着项南就劈了过去。 【破戒刀法】也是少林绝学之一。破戒，即是大开殺戒，因此刀势凶猛，招招皆是殺招，狠辣之极。 “哼，你身为达摩院首座，与人比试，输了就要取人性命？哪有一点慈悲度人的胸怀？”项南一边说着，一边避开所有刀招，“少林寺有你这样的首座，真是千年清誉，都毁于一旦。” 被他这么说，心宝越发心浮气躁，自然就更不是项南的对手。 项南瞅准破绽，一掌打在他的胸口，顿时就听咔嚓一声，肋骨起码舍掉三根，打得心宝口吐心血。 即使如此，项南都没有饶过他，施展太极云手，抱着他的头，如摇元宵一般，不知摇了几十个圈，把他摇得昏头昏脑，不辨东西，全无招架之力，随即才一脚将他提飞出去。 眼看他就要摔个头破血流，此时觉心突然飞了出来，双手一接，将心宝接住。但随即也倒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脚跟。 原来项南踢心宝时，用了暗劲，觉心一时大意，自然中招。 1615【大显神威】 “哼，你这孽徒，还是如此心狠手辣！”觉心怒视项南道。 “哼，打了小的出来老的。”项南冷笑道，“师伯，你又要替你这废物徒弟出头啊。” “大胆！无知小辈，不要以为你练了一手邪门功夫,就敢来少林寺撒野。”觉心怒道，“我就让你看看，少林绝学的厉害。” 说着，他就施展【如来千佛手】，朝着项南打了过来。他已看出，项南这门拳法很邪门,非常擅长以柔克刚,以慢打快,大逆常理。 因此心宝施展刚猛的武功，才会被他克制的死死地，以至于被他打得如此之惨。也因此他才施展如来千佛手。 这门掌法，顾名思义，招式变幻莫测，繁复之极，因此对手防不胜防，挡无可挡。想要以慢打快，后发制人，都不可能。 项南一见，也不禁佩服觉心的老辣，就看了这么几个回合，就已经想到破解太极拳的办法。 的确，如来千佛手招式繁复，变化莫测,虚虚实实,以至于项南都不好后发制人,借力打力。 但是，太极拳并非一味阴柔，只能以柔克刚。它要刚的时候，也是可以极刚的。 比如它其中有【左单鞭】、【右单鞭】、【撇身捶】、【肘底捶】、【掩手肱捶】、【进步栽捶】、【进步搬拦捶】等，一听就知道是极刚猛的招式。 仿得便是古代沙场上的双鞭、大锤的用法，全是刚猛之力。 因此，项南当下就甩开两个胳膊，如双鞭，如大锤，朝着觉心就打了过去。全不顾他是虚招是实招，只管一拳抡过去。 所谓拳怕少壮，觉心再能打，到底也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家，体力、精力都跟不上了。 相比起来，项南正值壮年，况且常年修炼，功力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高的位置。 因此觉心招架了十几招之后，就再也撑不住了，被项南打得双臂酸麻胀痛，节节败退。 眼见如此，觉心也不得不施展狠招。 “般若掌！！”他大吼一声，一掌向项南拍了过去。 “来得好！般若掌！”项南同样大吼一声，一式般若掌，朝觉心对轰过去。 就见两只手掌如火星撞地球般撞在一起，出意料的是，居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不过，项南和觉心的脸色都有些变化。 项南的脸色是越来越红，觉心的脸色则越来越白，看得众人都替他们感到担心。 僵持了约半分钟，突然觉心噗得喷出一口鲜血，跟着倒飞出去十几米，啪得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 “师伯，你年纪老了，就别那么拼命了。”项南勉强笑道，不过体内气血翻滚，也不是太好受。 觉心不愧是前达摩院首座，修炼一身精湛的内力。再加上般若掌修习几十年，经验老辣，实在是个强敌。 幸好项南这十几年来也没偷懒，一直勤练不辍。尤其进宫之后，学了《胎息决》、《金华冲碧丹经秘旨》、《大丹直指摄生内经》等内功，同样也积蓄了一身雄厚的内力。所以在比拼时才没落在下风。 谷鍡 “既然比斗之前，有言在先，我打败心宝，就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项南随后又朗声道，“现在就兑现诺言吧，我要达摩院全部上乘武学。” “大胆！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难怪你带人上山，原来是谋求我少林的武功秘籍，真是狼子野心！”觉心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喝骂道，“众少林弟子，结罗汉棍阵，降妖伏魔！” 众少林弟子齐声说是，共同组成罗汉伏魔棍阵。 “这么说，你们是要赖账了！”项南冷笑道，“堂堂少林寺，说话不算话，居然还想倚强凌弱，以大欺小，分明是看我们太极门势单力薄呀。” “你说对了，我们的五百罗汉棍阵，足够把你们全部留下。”觉心冷喝道，“用你们的血，清洗我少林寺今日之耻。” “好，既如此，那我也不再客气。”项南点了点头，忽然掏出一枚烟花，直射上天。 片刻之后，就听到寺外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 人们正在惊诧之际，就见大队官兵冲了进来，强弓硬弩、长枪盾牌、鳞甲森森，一看就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 人数至少都有数千之众，一下就把五百僧人全部包围。这样一来，哪怕他们功夫再强，面对成建制的军隊也很难施展。 毕竟武功练得是辗转腾挪，格挡进攻的小巧功夫。一旦跟成建制的军隊碰上，枪林刀树，箭如雨下，一点腾挪、格挡的空间都没有。 哪怕再有上乘武功，都很难取胜。 少林寺众僧自然也知道，因此一个个都面露怯色。 …… “怎么样，师伯，现在你看哪边才是人多势众啊？”项南笑道，随即喝道，“我数三下，放下武器，我饶你们不死。如若不然，立斩不赦。” “师兄~”君宝一听，有些不忍。 “君宝，你不要管。我这次带兵上山，也是奉了圣旨，为皇上求取秘籍。圣命难违，我也是逼不得已。”项南瞪了他一眼，随即开始喊道，“三！二!一！” “你不用喊了，我们少林众僧都决定舍身护寺，寺在僧在，寺亡人亡！”觉心冷喝道。 他话刚说完，当啷、当啷、当啷，就见十几个年轻和尚将手中的长棍丢在了地上。这些都是项南派过来的卧底，自然要听项南的话。 而有他们一带头，其他和尚不知真假，也纷纷丢下长棍。片刻之后，倒有一大半投降。剩下还有几十人，以觉心为首，还梗着脖子，决不投降。 “好，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项南见状，冷笑一声，抬起手来，就要兵士放箭。 “阿弥陀佛！”眼见于此，一直没有说话的少林方丈觉禅长叹一声，“太极真人既然是圣命所差，我们少林也不好逆天行事。 太极真人，你我同为出家人，不要枉做殺孽，我们遵命就是了。” “方丈？！”听他这么说，觉心、觉真、觉空、觉尘等一众长老都有些错愕。 “少林寺成寺已千年，不能毁在我辈手中。”觉禅解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还在，就能重建少林正统。” “方丈大师果然见解不凡。”项南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的目的旨在秘籍，也不是一定要殺人的。 1616【少林二十四绝技】 少林寺五百僧众在方丈觉禅的带头下，全部投降。 项南将他们分开关押，讨要少林上乘武功秘籍。 经过审讯，项南得知，原来这个世界，少林寺绝技并没有金庸小说中的七十二项那么多，总共只有二十四项。 其中六门掌法、五门腿法、四门拳法、三门棍法、两门剑法、一门刀法,一门枪法，一门轻功，一门内功，全部都是绝学级别的，有着自己独到的内功和运转法门。 不像罗汉拳、伏虎拳、白眉棍等，只是纯招数而已,算不得绝学。 而项南最感兴趣的,还是名为金钟罩的内功,以及一苇渡江的轻功。至于掌法、腿法、拳法等等，对他来说，其实已经不是太重要了。 毕竟他的太极拳，就已经算是门绝学了，不比少林寺这些拳法、掌法差。他学少林寺的拳法、腿法、掌法，也只能起到借鉴作用，远达不到提升实力的目的。 就像《天龙八部》中的鸠摩智，他自己的火焰刀就已经是门绝学。兼学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也并未使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 而金钟罩内功，是项南之前所练提壶功、铁砂掌、铁头功等外功的进阶版本。不仅能够强健身体，增强抗击打能力，而且还能由内而外，强壮脏腑，令身体机能更加康健，保持最佳状态。 就像达摩堂前首座觉心,一直到八十岁高龄才退休。在此之前,他的身体都十分健壮,扛得起数百斤的大石磨。因此这门功法,对项南来说，自然是极好的。 而轻功一苇渡江，学成之后，一苇渡江当然不可能，但也能令人做到身轻如燕。等闲三四米高的墙，一纵身就能够飞上去。学成之后，也无疑是极好的。 至于剑法、道法、棍法、枪法倒是也不错。尤其剑法，给他创太极剑，提供了不少灵感，也算是物有所值。 …… 项南随后将自己总结的一份内功，取名《易筋经》呈现给了嘉靖帝。 这部《易筋经》是根据陈抟老祖的《胎息决》、丘处机的《大丹直指摄生内经》、白玉蟾的《金华冲碧丹经秘旨》等编纂而来。 再配上印度的瑜伽术，中医的八段锦、五禽戏，杂七杂八汇总在一起。别的效用项南不敢多说，反正只要嘉靖肯练习，绝对是有延年益寿的效果。 不过他知道，练功是一件很枯燥的事，而嘉靖自小生活优渥，过不了什么苦日子。就像太极拳，原本他也乐呵呵的学，但学了没多久就抛在脑后了。 对他来说，这种广播体操似的拳法，打起来都嫌累，就更别提这本《易筋经》了。 他也就是图两天新鲜，等过去新鲜劲儿，就会丢在一旁了。 想长生不老，益寿延年，嘉靖帝还是希望走捷径，所以招了一批方士烧丹炼汞，禳灾祈福。 就跟现代人减肥一样，管不住嘴又迈不开腿，所以寄希望于吃几粒减肥药，就能轻轻松松把肥减下来。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项南也知道，烧丹炼汞，禳灾祈福是根本没什么用得。 烧丹炼汞，炼出的都是重金属，吞下去别说长生不老，当场呜呼哀哉都有可能；至于禳灾祈福，更是无稽之谈。 不过嘉靖帝为人很是固执，项南旁敲侧击了几次，见他听不进去意见，也只能是罢了，从此不再相劝。 项南将少林寺二十四绝技学到手后，就请嘉靖下旨，将这些和尚送回了少林。毕竟他只为学武，不想伤人。 谷鶊 …… “师父，我和君宝来看您了。”项南和君宝站在觉远的灵骨塔前祭拜道，“徒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您老人家，真的很对不起。” “师兄，我想将师父的灵骨塔带去老君观安葬。”君宝向项南道。 “嗯，带走吧。”项南点点头，“咱们这次跟少林寺结仇结大了，他们奈何不了咱们，或许会冲师父的骨灰撒气。所以还是带走吧。” 他们把少林寺的武功秘籍都抄走了，在武林中这可是罪大恶极的事情。偷看别人练武，尚且要剜去双眼，废去武功。 这抢走全部秘籍，更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不过，项南倒也不怕。他一身武艺，根本不惧少林寺和尚寻仇。至于太极门其他弟子，行走江湖，会不会被少林寺和尚追着打，那就不关项南的事了。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功夫没练到家，挨打也很正常。 …… 拜祭了师父之后，项南返回了京城。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他每天还是钻研武学，进宫讲道。 不过他也做了几件好事，一是普及了牛痘治天花的办法，令这门一度肆虐八方，每年都能造成无数死伤的疾病，从此不再逞凶。仅此一项就活人无数，赢得天下百姓的敬仰。 二是命人从澳門的葡国商人手中，买到了番薯、玉米和辣椒的种子。番薯产量极高，一亩地能产近千斤，比稻谷、小麦都高产，而且番薯叶、番薯苗都能吃，极大地缓解了饥荒。 而玉米同样也是高产作物，相比小麦和稻谷，有很强的耐旱性、耐寒性、耐贫瘠性以及极好的环境适应性。 至于辣椒，则是香辛料，极好的调味品。在辣椒引入中國之前，國人所用的香辛料，多为葱姜蒜、胡椒、花椒、茱萸等等。辣椒的引入，大大丰富了國人的味蕾。 三是，项南贡献出了玻璃、镜子和水泥的制作方法。 玻璃自古有之，國人称之为药玉。因为本土所造的玻璃，纯度不够，耐热性较差，所以始终没有普及开来。 项南知道玻璃的制造技术，因此很快就制成了大块玻璃，敬献给了嘉靖皇帝，为他在宫中搭建了一座由玻璃组装的宫殿，这让嘉靖十分高兴，为其赐名水晶宫。 而玻璃制成之后，镜子也就不足为奇了。当时宫中已有西洋进口的玻璃镜，不过项南的镜子更大，照得影像更逼真，自然也更令嘉靖喜欢。 水泥是优越的建筑材料，不仅能够建造房屋，更能够修筑防御工事，修筑防洪水坝，修桥铺路……可以说是相当实用。 嘉靖帝甚至给它赐名【息壤】。上古时期，大禹用息壤筑成堤坝，制止了洪灾。嘉靖帝觉得水泥就有此效果。 献出水泥的项南，自然是大功臣。而他能得到这一宝物，自然更是有道的明君。 因此他对项南大加封赏，加封号为【奉天辅國通微清虚元妙隐仙寓化宏仁济世普度忠义真人】。 赏【阐教护国】玉印，白金、文绮、宝冠、法服、貂裘。统辖京师朝天、显灵、灵济三宫，总领道教。 也即是说，全天下的道士，都由项南管理，可以说是极尽尊荣。 1617【任务结束】 另外，由于项南和小冬瓜结婚多年，没有子嗣，因此嘉靖帝还特地赏赐二十名秀女给项南，以便绵延子嗣，传承法统。就像龙虎山的张家一样，世世代代都为天师。 小冬瓜对此,自然是有些不满的。不过结婚十余年，一无所出，让她也不好多反对。毕竟古人非常重视子嗣，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说。 项南对此倒是无可无不可。因为他现在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练武上。 他现在除修炼太极拳外，也兼修少林寺二十四绝技,如般若掌法、一指禅功、达摩剑法、破戒刀法、大金刚拳、疯魔杖法、一苇渡江等等。 并且，与太极拳互相印证，互相借鉴，进一步完善并提升了太极拳的造诣。另外他心心念念的太极剑，也已经有了雏形。 所以，暂时无暇他顾。 不过身边多些美女服侍，倒也不是坏事。 尤其明朝选妃，可是优中选优的。 先从全國范围内适龄少女终选五千人，再从五千人中淘汰一千人，随后再从四千人中淘汰两千人，再从两千人中淘汰一千，最后终极考试只剩三百。三百之中，再淘汰两百五十人。最后的五十人，才会留在宫内。 而嘉靖赏给项南的二十人，就是从那两百五十人中选得。不仅都是良家子弟，而且身材、样貌、仪态都无可挑剔，举止端庄，性情柔和。可以说，比现代的选美也差不多少了。 …… 在这几年间,少林寺没少找太极门的麻烦。 不过他们也只敢偷摸报复,却不敢明目张胆的作对。 一方面，项南现在圣眷正隆，只手遮天，权力极大。而且拿出的玻璃、镜子、水泥、番薯、玉米、天花免疫法等等，造福亿万百姓，在民间的声望也是极高。 少林寺敢明面上跟他过不去，那从朝堂到民间都不答应。 一方面，太极门的功夫也有独到之处，尤其太极拳，可刚可柔，运用存乎一心，练到高深处，并不比少林绝技差。 再加上河洛一带，还有张君宝坐镇，他也有宗师的实力。真要弄大发了，他也出山，那就麻烦了。 所以就算斗，也只是小规模的摩擦，不影响大局。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二十余年过去，嘉靖二十五年，项南六十岁【高龄】，向嘉靖申请乞骸骨还乡。 嘉靖帝自然是不舍的，多番慰留。 项南也只得同意。 其实因为常年习武，他的身体并没有太多衰老的迹象。脸上鲜少有皱纹，而且也极少生病，四肢依旧刚劲有力。尤其是五脏六腑，更是强壮的很，一口气爬上香山都不带气喘的。 实话说，如果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单看他的相貌，说他二十多岁都不足为奇。 这也让嘉靖羡慕不已。 他同样也是修道，但远没有项南这么好的效果。他今年四十岁，比项南年轻二十岁，但看上去，却是比他老得多了。 唯一可惜的是，尽管项南依旧青春不老，精力旺盛，但还是没有子嗣。嘉靖帝前后赏赐他一百名秀女，最后始终是无所出。 项南猜测，大概是董天宝自身有问题，比如无精、少精、弱精，不关别人的事。 不过嘉靖帝却有另一番看法。他认为是项南修炼得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既然把精气都练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孩子了。 听到他这番唯心的解释，项南都有些哭笑不得。 谷洴 不过实话说，有没有孩子，对他来说，真不重要。 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练武上。 在这二十年间，项南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 少林二十四绝技，他已经练至大成境界，举手投足，都有极大威力。 不夸张的说，如果此时达摩堂首座觉心还在世，项南打败他估计都不用十招。 而太极拳已经接近圆满，太极剑也已到大成境界。 但是话说回来，项南是越推演，越觉得太极拳、太极剑两门武学没有止境，是两门潜力极大地武学，比般若掌法、大金刚拳、达摩剑法等还要好得多。 如果将来学到更多武功，还可以将太极拳、太极剑推演到更高的境界。 …… 嘉靖四十年，小冬瓜身染痼疾，医药罔效，最终离世。 此时，她已经七十八岁。在古代已经是难得的高寿了。 临终之际，她对项南很是抱歉，“对不起，天宝，没能为你生下一男半女。” 古人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七出之条中，第二条就是无嗣。 “没关系的，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项南安慰她道，“这辈子，我有你就够了。下辈子，如果有缘，咱们再在一起。到时候，你给我生个七个八个的。” “嗯。”小冬瓜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眼睛。 …… 熟悉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董天宝非常感激宿主帮他达成心愿，不仅没有辜负小冬瓜，而且还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道教至尊，享尽荣华富贵，为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提示音响起之后，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的灵魂随即从天宝体内吸出，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划过。 有他和君宝演习太极拳的画面，有他和君宝开创太极门的画面，有他迎娶小冬瓜的画面，有他斩杀刘瑾的画面，有他进京面圣的画面，有他总领道教的画面……全部都是非常美好的记忆。 “宿主是否消耗【记忆石】，保住这一世的全部记忆？”这时，系统又提示道。 项南当然选择【是】。 这次任务，他可是用了大半辈子时间在练武。如果一笔抹除得话，就真的太可惜了。 此时又听系统提示道，“作为对宿主的回报，董天宝愿献出自己的全身武功及习武天赋以作报答。” 随即大量拳法、棍法、刀法技艺涌入他的脑海之中，撑得项南都有些晕乎。 而且，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得到了强化。 就在此时，又听系统提示道，“恭喜宿主获得【世界石】、【记忆石】奖励！” …… 1618【许文强】 片刻之后，项南睁开了眼睛。 他检验了一下自己的所得，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因为董天宝死得时候，还是太年轻了，武功尚未练至至高境界。跟项南记忆中，巅峰时期的他相比差的还是太远了。 不夸张的说，在《太极张三丰》的世界末期,别看项南已经八十岁高龄，但要收拾年轻时的董天宝，估计都不用三招。 就在片刻之前，自己还是内外兼修，登峰造极的一代宗师，眨眼之间功夫就大幅退步，让项南自然难免郁闷。 不过以他此时此刻的武功,在现代社会，也绝对称得上格斗无敌了。一掌就能拍断石碑，拳王泰森也没这么狠的拳头。 再者说，在《太极张三丰》的世界，他一直修炼到八十岁高龄，早就积累下了海量经验。因此要想恢复到巅峰状态，并不需要太长时间。 …… 回到现实世界后，项南没有马上进行新的冒险。 因为他在《太极张三丰》的世界呆的太久了，差不多有五十五年。如今这些记忆都保存在他脑海中，让他觉得自己都像个古人了。 言谈举止、行动坐卧，都好似古人的做派。 比如开口就是贫道，喊服务员是堂倌儿，上厕所说成解手儿……甚至回来的第一天，项南连衣服都差点忘记怎么脱了。 因为在此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衣服都是仆人脱得。而且古人穿衣的样式，跟现在的衣服也有不同。 所以项南回来之后，适应了近一个月,才终于恢复现代人的意识，期间还闹了不少笑话。 恢复之后，项南才又开始新的冒险。 之所以如此卖命，主要还是因为冒险的过程中，真的大有收获。 比如这次在《太极张三丰》的世界中，项南就学到了少林寺二十四绝技，以及太极拳、太极剑两门绝学。 其中，少林寺的金钟罩不仅能强健体魄，而且还能调理脏腑。如果坚持不懈的练下去，活到一百岁，身体机能还能保持完好。 而项南如今财产、名气、地位、女人都有了，自然希望自己能够长命百岁，甚至永生不死，如此才能永享富贵。 不过，长生之法，现实世界没有，就只能去影视世界冒险了。 项南随后打开任务栏，就见任务栏又有了更新。 “陈大光希望不再辜负巧姑；佟志希望和文丽婚姻顺遂；林一希望娶周小栀为妻；孟昭阳希望将贾小凡娶到手；金燕西希望不再辜负冷清秋；许文强希望不再错过冯程程；段小楼希望和菊仙安度一生……” …… 项南考虑过后，最终选择接受许文强的任务。 一方面，许文强最值得人同情。其他人感情不顺，大多是自己作得。尤其陈大光、金燕西和佟志，三人都有出軌行为。 只有许文强，跟冯程程彼此恩爱，只可惜造化弄人。原本一对有情有义的鸳鸯，被迫分离，实在令人遗憾。 一方面，项南还是挺喜欢赵雅芝的，端庄优雅，美丽大方。她饰演的冯程程也是温柔多情、秀外慧中，为了她也值得走一趟的。 谷竤 更不要说，《上海滩》电视剧中许文强可是死了，那样他就可以再得一块记忆石。这样价值连城的宝物，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项南随后将《上海滩》电视剧看了一遍，并且还找来了它的三部续作《上海滩续集》、《上海滩龙虎斗》及《上海滩豹子胆》，也都看了一遍。 又查了一下当时的资料，做到心中有数之后，最终打开任务栏，接下了许文强的任务。 一道光门凭空出现，项南随即迈步走了进去，紧跟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我叫许文强，今年二十五岁，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因为组织学生游行，反对军阀、反对帝国主义，反对不平等条约，我锒铛入狱，被迫坐了三年牢。我挚爱的女人蔡小冬，也在游行时被军警打死。 出狱之后，我万念俱灰，准备来沪江投奔我的好友方艳芸。曾经我和她也有过一段情，只是因为理念不同，我们最终还是成为陌路人。但没想到，在我走投无路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她……” 项南随即睁开眼睛，就见自己正拎着皮箱，站在沪江火车站。 他定了定神，随后迈步走出车站。 途中，路过一个大腹便便的旅客时，项南还施巧手摸走了他的钱包。 因为这个旅客在火车上时，见一位姑娘独自旅行，势单力孤，所以就趁机轻薄，动手动脚，不是什么好人。 刚好项南身上也没什么钱，所以就施展空空妙手，把他的皮包扒了，江湖救急。 继承了董天宝的武功后，项南的扒窃技术更上一层楼，出手又快又稳又轻，神不知鬼不觉，就将钱包扒到了手。就算刻意盯着看，都未必能看清他的动作。 那胖子着急出车站，自然更察觉不到了。 …… 项南刚刚走出火车站，就见广场上，一群人正在捉对厮杀。 斧头、砍刀、匕首，刀刀见血，打得不可开交，吓得出站的旅客、卖货的小商贩、候客的黄包车四散而逃。 项南虽然已经看过电视，知道民国时期的沪江市，龙蛇相争，混乱不堪。但是亲眼见到这么凶残的场面，还是难免一愣。 就在此时，一个卖梨的小贩，见项南还在发呆，连忙上前拉着他，躲到角落蹲了下来。 项南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正是丁力。 片刻之后，架打完了，胜利一方扬长而去。 项南看到周围有警员在，但他们却选择袖手旁观，任由这些殺人凶手离开。 由此可见沪江市法制之坏，令人发指。 凶徒走后，秩序恢复。 摆摊的小贩继续做生意，候客的黄包车也来揽客，旅客们也是各回各家，都没人把地上躺得十数具尸体当回事。 如此淡定，如此冷漠，让项南都有些不适。 “好了，没事了。”这时，丁力也将项南扶了起来，“哎，看你的样子，不像本地人呀。” “嗯，我刚从北平来。”项南点点头道，“谢谢你呀，朋友，刚才多亏你了。一点小意思，拿去喝茶吧。”说着，塞给他一张十元纸币。 1619【丁力】 看过电视剧，项南对丁力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这个人忠孝仁义礼智信，几乎是一样都不占的。 论忠心，他原是许文强、冯敬尧的小弟，可是对二人缺乏忠心。野心勃勃，一心上位，多次背叛； 论孝顺,把老母亲丢在家里，不管不问，长期不登门探望，都没有许文强、祥贵去得频繁； 论仁义，打打殺殺，殺人无算,凶狠残暴，几乎没做过好事。更别说，许文强拿他当兄弟，他却在许文强走后，就开始追求冯程程。按江湖规矩，他这算是勾引二嫂，理当受三刀六洞之刑。 论礼仪，丁力底层混混出身，沐猴而冠，哪怕之后穿西装、打领带，也带着一股人渣味儿。更别提婚后家暴，将老婆打到流产，还在外出軌找情人，根本算不上个好男人。 论智慧，丁力虽然聪明，学东西很快。但始终只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他能当上沪江大亨，全赖许文强、冯敬尧的扶持。失去他二人后，丁力沪江大亨的宝座没坐两年,就被人排挤走了。 论信用，丁力也是个不值得信赖的人。许文强、冯敬尧都曾给他无限信任，结果就是两人都栽在他手里。 所以像这样的人，项南是不想理得。给他十元钱，算是了了这个人情，以后也就不用再见面了。 …… …… “哎，小事而已，别这么客气。”丁力见到项南递过钱来，却是连连推拒道。 项南见状，反倒对他印象有所好转。 丁力现在是个卖梨的小贩，卖一天梨，也未必能赚到一个大洋。十元钱，怕是他一个月的收入。可他居然不要，倒真有些江湖气。 难怪许文强受他一点小恩，就愿意带他出来打天下。 可惜人性太复杂了，丁力野心勃勃，不甘人后。 开始只想到霞飞路混饭吃，去百乐门跳支舞就满足了。结果野心越来越大，不仅要取代许文强，更要取代冯敬尧，结果两人都栽在他手上。 项南既然知道这些，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好感，就全盘转变对丁力的态度。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愿平白受人恩惠。”项南笑了笑，把钱强塞到丁力手中道，“你就收下吧。” “那怎么行呢，一点小忙，怎么能要钱呢。”丁力却又坚持把钱塞了回来。 项南见状，不好再纠缠下去，只好将钱收了回来，“那好吧，再见。” “哎，朋友，你要去哪儿啊？”丁力好奇的问道。 “浦江饭店。”项南开口道。 他刚看了扒来的钱包，里面差不多有五十元，够他住好几天宾馆的。他想先好好睡一晚，养足精神，然后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去见方艳芸。 许文强是走投无路，身无分文，才去投奔方艳芸的。项南处境没那么惨，而且他也早就想好，未来要做什么了。 “嚯，那可是有钱人才能去得地方，难怪你出手这么大方。”丁力一听，无限向往道，“要是我能在那住一晚，真是死了都值了。” 浦江饭店号兴建于一八四六年，是沪江开埠以来乃至全国第一家西商饭店，被誉为沪江著名的里程碑建筑。 另外，中國第一盏电灯在此点亮；中國第一部电话在这里接通；西方半有声露天电影在这里首次亮相……创造了诸多第一次。 许多中外大人物，如爱因斯坦、卓别林、罗素、格兰特（美國總统）等，都曾在此下榻。 也因此，浦江饭店被誉为远东第一大饭店，是当时沪江最豪华、奢贵的酒店之一。 谷鈞 “放心，只要你肯努力，肯定有机会的。”项南笑道，随后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好了，朋友，再见吧。” “再见~”丁力招了招手，望着项南的身影，一时有些怅然若失，“早知道他那么有钱，我就收下那十元钱了。起码可以吃两个月饱饭了。” 当时大米是六分钱一斤，十元钱可以买一百六十斤大米，母子俩敞开了肚皮吃，也够吃两三个月的了。 …… 来到浦江饭店，项南办了入住手续。 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转过天来，项南在餐厅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早餐，随后又四处逛了逛，顺便扒了几个鬼佬的皮夹子。 二十世纪初，沪江被誉为远东明珠，无数鬼佬来这里淘金，称之为冒险家的乐园。他们大多不是好人，仗着洋人的身份，在中國的土地上，对國人作威作福，颐指气使。 项南扒得这几个鬼佬，就是典型的例子。 仗着是洋大老爷，就不可一世，对着服务生、行李员、酒店前台呼呼喝喝，骂骂咧咧。像这样的人，项南自然不介意给个教训。 而就这么转了一圈，他手里的钱，就已经有上千元了。 项南随后找了一家高档成衣铺，量身定制了一套真丝西装，并将绅士所需的礼帽、手杖、领结、马甲、皮靴、怀表等一一配齐。 三天之后，他坐着黄包车，手捧着一束紫罗兰，前去拜会方艳芸。 方艳芸跟许文强是大学时候的同学，两人曾谈过一段时间的恋爱。后来发现彼此三观不合，因此而分手，不过方艳芸始终还是爱着许文强的。 在许文强锒铛入狱后，方艳芸还曾给他写过几封情意绵绵的信，并嘱咐他出狱之后，如无路可去，可以来沪江找她。 项南乘坐黄包车，来到位于戈登路的方宅。 方艳芸原本住在霞飞路，不过那边现在已经拆了，所以她就搬到了新住处。 项南原本是不知道的，不过稍一打听，也就知道了。 毕竟方艳芸人如其名，芳名远播，是如今沪江有名的交际花。 不仅长得漂亮，还上过大学，受过新式教育，见多识广、谈吐一流，自然很受欢迎。 看她如今住得这所花园洋房，就可知道她现在很是风光。 项南上前按响门铃。 片刻之后，一位女佣走来将门打开。 看到项南手捧鲜花，立在门外，丝毫不见惊奇之色，向来类似的一幕，她早不知见过多少次了。 “请问先生您找哪位？”女佣开口问道。 “我找方艳芸方小姐，请问她是住在这吧？”项南微微一笑道。 “是啊。”女佣点了点头，“那请问您贵姓？” “我姓许，叫许文强，是方小姐的同学。”项南自我介绍道。 “好，您稍等。”女佣将门关上，随后回到屋里。 片刻之后，就见一位梳着摩登的波浪卷发，五官艳丽、衣着时尚的美女，小跑着迎了出来。 1620【方艳芸】 “文强，真的是你，你真的来找我了。”她一见项南，先是一愣，随即开心的扑进他怀中。 项南笑着和她抱了一下，随后将紫罗兰花送给她，“艳芸,好久不见~” 方艳芸看了花一眼，见是紫罗兰，而不是红玫瑰，不禁略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开心地将项南请进来，“快进来坐。” “好。”项南点点头。 “这花好漂亮。”方艳芸又笑道，“香姐，去我房间，把那支玛瑙花瓶拿下来。” 女佣应声去了。 片刻之后，花瓶拿来。 方艳芸亲手把花插上，随后笑滋滋的道，“文强，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罗兰花？” “我看它开得很漂亮，很衬你，所以就买了。”项南点点头道。 “嗯，你一向都是这么有眼光。”方艳芸开心的道。 …… “许先生喝茶。”香姐沏了壶茶来。 项南和方艳芸边喝茶，边闲聊。 “文强，你什么时候到沪江的？”方艳芸笑着问道。 “三天前到的。”项南点点头道，“本来想第一时间就来找你了，不过那时太寒酸了，所以就等了几天。” “寒酸？！”方艳芸上下打量他一眼，随后笑着摇摇头，“可不像喔。” 项南这身真丝西装、毛呢礼帽、真皮皮鞋、金质怀表，没有一二百大洋，可是买不下来的。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寒酸的。 项南笑了笑,也没多解释。 “在这吃饭吧，我给你洗尘。你想吃什么？”方艳芸又笑道，“对了，你一定又会说，吃呢，不一定要珍馐百味，最重要一定要吃饱。” “还是你最了解我。”项南笑着点点头。 听他这么说，方艳芸很高兴，立刻吩咐冯妈准备饭菜。 “对了，文强，你到沪江三天，现在住在哪里？”方艳芸又问道。 “浦江饭店。”项南笑道。 “住那么好的饭店，还敢说自己寒酸。”方艳芸笑道。 “不过，我接下来准备租个房子住。”项南笑了笑道，“浦江饭店是好，但不适宜久居。” “还租什么房子，搬来我这住嘛。”方艳芸一听，立刻说道。 项南摆摆手笑道，“艳芸，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事事都麻烦你。” 方艳芸听出他的潜台词，只好笑着点点头，“那好吧，总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项南点了点头。 “那你准备在沪江做什么呢？”方艳芸又问道。 “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够做什么呢？”项南笑了笑道，“我准备写点小说。” “好啊，你那么有才华，我相信你一定行的。”方艳芸拍手笑道。 “谢谢。”项南点点头。 …… 两人闲聊一阵之后，一起吃了饭。 谷蝴 吃完饭后，方艳芸驱车送项南回浦江饭店。 “文强，见面之后，你都没有问我，现在在做什么。”她忽然说道。 “我听说了一些。”项南沉默片刻道，“我不支持，但我能够理解。” “谢谢。”方艳芸松了一口气，“我不想解释太多，我有自己的苦衷。” “嗯，我知道。”项南点点头，“艳芸，我们是好朋友。你以后有什么麻烦，也尽可以来找我的。” “好，一言为定。”方艳芸立刻应道。 …… 项南随后在长宁路租了一套公寓，两室一厅，南北通透。每月租金为十五元，相当于白领工人半月工资。 租房之后，项南就开始写自己的小说。 在二零年代，写小说是很赚钱的。 比如鲁迅、茅盾、田汉、巴金、郁达夫等知名作家，稿酬可到千字三到六元。每月收入可达四百元左右，是普通白领阶层的十几倍。 而张恨水先生，更是凭借《金粉世家》一本小说，在京城买下了一座七进院子的豪宅。 当时的小说流派也是很多的，现实题材、批判题材、言情小说、侦探小说、武侠小说等等，样样皆有。 项南准备写得，还是最擅长的武侠小说——《射雕英雄传》。 这部小说是金庸先生的经典作品之一，开创了新式武侠小说的新纪元。故事跌宕起伏，人物生动形象，情节曲折离奇，当年一问世就大受欢迎，风靡香江、臺灣、东南亚一带。问世数十年，至今依然名声赫赫，被誉为是最经典的武侠小说之一。 项南随即买好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他的写作速度极快，一天就能写两万字。没几天时间，就攒了十几万稿子。 随后，项南将稿子投到了《申报》。 《申报》创办于一八七二年，一直到一九四九年停刊，是近代中國发行时间最久，影响力最大的报纸之一。 项南之所以把稿子投给它，也是看中了它的发行量和影响力。 …… 稿子发出去约莫一周之后，项南那日正在书房中写书，忽然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他随即走去将门打开，就见一位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人，站在门外。 “您好，请问许文强先生是住在这儿么？”来人笑着问道。 “您好，在下就是许文强。请问您是……”项南点点头，随后问道。 “许先生您好，在下是《申报》编辑沈菁韬。”来人自我介绍道。 “沈编辑您好，请进来坐。”项南笑着点点头，将沈菁韬了进来，随后又沏了壶茶，“沈先生，请喝茶。” “谢谢。”沈菁韬点点头，“许先生，您的大作《射雕英雄传》，我已经拜读过了。写得真是太好了，不是我夸张，我觉得比向先生的《江湖奇侠传》，写得还要精彩。” 向先生既是向恺然，笔名平江不肖生，代表作品有《江湖奇侠传》、《近代侠义英雄传》等等。 现代读者耳熟能详的内功外功，门户之争，大侠霍元甲、火烧红莲寺等，都是从他的小说开始的。 因为他最早写武侠小说，而且还开辟了武侠小说热潮，因此也被誉为是旧派武侠小说的创始人。 项南一听，笑着摆摆手，“哎，那不过是我的游戏之作，怎么敢跟向先生比美呢。” 其实，《射雕英雄传》胜过《江湖奇侠传》，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旧派武侠小说，大多脱胎自公案小说、短打小说，有比较浓重的评书色彩。常听评书就知道，随便一个人物就能牵出一段与主线毫不相干的故事。 1621【射雕英雄传】 旧派武侠小说，有比较浓重的评书色彩。结构松散，节奏缓慢，主次不分。 向恺然的小说就有这类毛病，总是横生枝节，一个人物牵出一段故事。到最后，人物关系错综复杂,千头万绪，让读者都看乱了。 相比起来，《射雕英雄传》一条主线贯穿始终，结构紧凑，节奏轻快，主次分明,让人看得爱不释手，就想一直追读下去。 另外,旧派武侠小说的写作技巧,也比不上新派武侠小说。 旧派武侠小说，主角、反派性格都比较鲜明。正就是正，邪就是邪，而且写作比较套路化，一般都是报恩复仇、除暴安良、剿匪平盗等故事。 在写作的主旨上，也是通过平民与豪强、侠客与恶霸、清官与贪官污吏等之间矛盾斗争，来宣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理念。 相比起来，新派武侠小说，主角多是亦正亦邪，人物更形象，更立体。而且虽然也写江湖恩怨、正邪斗争，但是加入了更多寻宝、探险、情变、解谜等元素，使得故事性更加丰富，更具可读性。 因此新派武侠小说推出之后，旧派武侠小说就迅速没落。至今除武侠小说爱好者外，绝大部分人都没听过向恺然、赵焕亭、朱贞木、宫白羽、郑证因、王度庐等人的名字。 当然,实情归实情，项南作为文坛后辈，自然不能那么说。 …… “许先生过谦了。”沈编辑笑道，“我们《申报》想刊登许先生这篇小说，不知道许先生还有没有续作？” “有的。”项南点点头，起身回屋拿回一沓稿子。 沈菁韬粗略的翻看了一下，感觉后面的故事一样精彩，并没有豹头鼠尾的迹象，当下就笑着点了点头，“好，很好。许先生，我们报社预备以千字两元的价格，刊登您的这篇小说，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先谢谢您的赏识。”项南笑了笑道，“不过您也知道，沪江是大城市，居大不易，我写小说纯为糊口。千字两元，实话说，不太符合我的心理预期。” “那许先生，您的心理价位是……”沈菁韬开口问道。 “千字四元。”项南随即说道。 “这有点高了。包天笑先生、周痩鹃先生，也不过这个价格。”沈菁韬劝道，“许先生，您的小说虽然好，但毕竟您还未闯出名气，尚不能够与名家相媲美。这样吧，一人退一步，三元如何？” “好吧。”项南点点头。 千字三元的价格，也算是不错了。反正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犯不上现在斤斤计较。 “许先生真是痛快人，那咱们就签合同吧。”沈菁韬笑道。 沪江是国际化大都市，制度方面也更加完善。只不过，如陈翰林所说，珐律是好的，就是没人执行。 …… 项南随后签了合约，并领到了第一份稿酬。 晚上时候，他请方艳芸到荣顺馆吃饭。 “文强，看你兴致这么高，是不是有好消息？”方艳芸笑着问道。 “嗯，我的小说就要在《申报》连载了。”项南点点头，笑着解释道，“今天，我领到了第一笔稿费。” “真的？！恭喜你，我早知道，你一定行的。”方艳芸一听，都开心的道。 谷芼 “谢谢。”项南点点头。 “那今天可要好好吃一顿。”方艳芸又笑道。 “好啊，不过我想你帮我留意一件事。”项南点了点头。 “什么事，你说。”方艳芸痛快的答应道。 “你帮我留意一下，会德那边什么时候有人大规模收工厂地皮，就告诉我一声。”项南笑道。 “怎么，你什么时候对地产感兴趣了？”方艳芸一听，好奇的问道。 “我对地产没兴趣。”项南摆手笑道，“我是对人感兴趣。” “哦？！怎么说？”方艳芸不解的道。 “一时半刻说不清楚。”项南摆摆手笑道，“总之，你帮我留意就是了。” 《上海滩》这部剧，时间线不是太明确。项南也不清楚，冯程程何时从北平回到沪江。他也不可能每天都去车站等着。所以只能找个标志性的事件。 据他所知，冯程程回沪江，是在法國佬炒卖会德地皮，请冯敬尧打伤陈连山之后。所以，他准备用这个标志性事件作为锚点。 “好。”方艳芸点了点头。 …… 一周之后，《射雕英雄传》正式在《申报》连载，每天连载三千字。 刚开始，这本小说并不是太火。但是连载到后来，江南七怪与丘处机酒楼賭斗，定下十八年之约后，故事就逐步进入高潮。 追看得读者越来越多，评价也是越来越高。尤其女主角黄蓉问世之后，大闹赵王府，智斗四大高手，热闹剧情层出不穷，越来越好看，让读者都爱不释手，牵肠挂肚，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去报摊等着买最新的《申报》了。 《射雕英雄传》连载大火，也让原本籍籍无名的项南，一跃成为沪江文坛的新秀。 不只报纸、杂志想要采访他，就连沪江文坛都给他发来邀请函，邀请项南出席他们组织的活动。 不过项南不是太想参与此类活动。 因为在当时的沪江文坛，左翼作家联盟和鸳鸯蝴蝶派几乎是天天打笔仗。 左翼批判鸳鸯蝴蝶派是游戏消遣的金钱主义的文学，是人民觉醒道路上的麻醉药和迷惑汤。内容庸俗，思想空虚，是封建残余，必须打倒。 鸳鸯蝴蝶派则批评左翼是二元对立思维，非黑即白，非友即敌，非革掵即反革掵，非赞同左翼即走狗。 双方你来我往，互打笔仗，争得不可开交。比现在网络上的带路党小粉红，男拳女拳之争也毫不逊色。 项南所写得武侠小说，虽然也有爱國思想，倡导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是毫无疑问，也是属于鸳鸯蝴蝶派的。 他若是闷声发大财也就算了，如果跳出来得话，没准儿就会成为人家的靶子。像张恨水、周痩鹃、梁实秋等人都曾遭到批判。 可以说，出头的椽子先烂，越是有名的作者，越容易招致口诛笔伐。因此项南决定还是低调为妙。 1622【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项南是想低调，偏偏有人不想轻易放过他。 比如项南鼎鼎敬仰的鲁迅，就在左翼作家联盟旗下的《语丝》杂志，发表评论文章，将《射雕英雄传》批得一文不值。 “情节重复，行文啰嗦，永远是见面就打架,一句话能说清楚的偏不说清楚，而且谁也干不掉谁，一到要出人命的时候，就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挡横儿的……” “武侠小说大都有一个鲜明的主题，那就是以道德的名义杀人，在弘法的幌子下诲淫诲盗,这在《射雕英雄传》中也看得很明显。” “许先生大约是纯为娱乐大众写的这类读物,若要你负起教化民众的大任你一定不肯，那又何必往一些角色脸上苦苦贴金？以你笔下那些人的小心眼儿，不扯千秋大义、家国之恨他们也打得起来。” 鲁迅在当时的中國文坛，已经算得上是一线大佬。 不仅有知名度，更有无数拥趸。 他一开火，其他人自然纷纷跟上，批评文章是一篇接一篇。 项南知道，这是因为《射雕英雄传》实在太火，所以树大招风，被人家竖起来当靶子打。不过这种笔仗，其实对他的小说热度影响不大。 毕竟世上还是俗人多，通俗小说始终是主流。 就像张恨水，写得《金粉世家》、《啼笑因缘》都曾招骂，但依旧卖得街知巷闻。 所以项南两眼一闭，假装不知有这回事，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 这日正在家中奋笔疾书，忽然又听到一阵敲门声。 项南开门一看，却见一位穿着青色长衫，扎着白围脖,文质彬彬的男子，站在门外。 “秋白，是你~”项南一见，惊喜的道，“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来人正是许文强的大学同学——鲁秋白。当年跟他一起组织过学生运动，也是一个相当爱國的知识分子。 “好久不见了，文强。”见到项南，鲁秋白也很激动。 “快请进来坐。”项南笑道，让鲁秋白让到里屋，随后又为他沏了壶茶，“你什么时候到沪江的？” “我三年前就过来了。你被捕入狱之后，我在家也遭到暗算。”鲁秋白解释道，“后来家人怕我出事，就让我表叔护送我，来到沪江避避风头。” “原来如此。”项南点点头，“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呢，你什么时候来沪江的？”鲁秋白也关心的问道。 “一个月前到的。”项南解释道，“我出狱之后，实在无处可去，知道艳芸在这边，所以就过来找她了。” “哼，她真是我们同学的耻辱。明明受过高等教育，有文化有知识，却不去工作，靠自己的头脑、双手赚钱，反而好逸恶劳，追求享受，做起了交际花。”鲁秋白厌恶的道，“真是令人不齿。” “好了，别说她了。”项南摆摆手，不想说方艳芸的坏话。 实话说，在现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就连冯敬尧这样的大亨，都要随波逐流，看外国人脸色做事。何况方艳芸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了生存，有些时候也只能是舍掉部分东西。 …… 谷澚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项南好奇的问道。 “那还不简单嘛。你许先生的大名，现在在沪江有谁不知道。”鲁秋白笑道。 “你说得是骂名吧。”项南笑道，“我现在挨骂是真的。” “文强，我要劝你几句，你有那么好的学问，为什么不写一些有利于國家、民族的革掵文章。 偏要写这些庸俗无聊、诲淫诲盗、思想封建的武侠小说呢？你难道已经忘了曾经的理想么？”鲁秋白语重心长地道。 “当然没有忘。”项南摆手道。 别说他不会忘，就连许文强也没忘。不然的话，不会联合精武门，殺死山口香子，害自己被迫逃亡。 “不过，你也知道，沪江居大不易。我刚来沪江，总要先站稳脚跟再说。”项南解释道，“毕竟吃饱肚子，才能闹革掵嘛。其实，我一直没有忘记理想。” “真的？！”鲁秋白将信将疑。 项南点点头，返回书房去，片刻之后，拿出了两张纸，递给鲁秋白，“这是我写得两首长诗，你帮忙斧正一下。” 鲁秋白将诗接过，仔细的读了起来，“回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相信未来——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他越读，他的声音就越高亢，就越激动。因为他感受到了，这两首诗中蕴藏的不屈的斗志和磅礴的生机。 读着读着，他就落下泪来，“文强，你这两首诗写得真是太好了。我能不能拿回去，登在我的报刊上。” “当然可以。”项南点了点头，“稿费我都不要了，就算是我支持革掵事业了。” “你果然还和原来一样，我没有来错。”鲁秋白一听，感动的道。 …… 项南的两首长诗，被鲁秋白发表在了他工作的《求是日报》后，随即就引起一波传诵的热潮。 这两首诗都是朦胧诗的经典之作，批判现实、激励自我，饱含感情，充满斗志。虽然两首诗写于六零、七零年代，但却与当下的社会环境非常契合。 因此自然是受到读者们的欢迎。 而这两首诗登载之后，项南受到的攻讦都少了许多，算是得到了左翼作家的认可。鲁秋白甚至还邀请他，参加左翼作家的聚会。 不过项南还是婉拒了。 要革掵就得有牺牲。此时是一九二六年，明年是一九二七年，四一二反革掵政变，近在眼前，项南不想撞在槍口上。 况且，他真的太有价值了。 别的不敢说，就说他的核物理知识，就是价值连城、万金难换的宝物。若只因几篇激进文章，就被送上断头台，实在不划算。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低调发育，以待将来，才是最佳选择。 …… 1623【路见不平一声吼】 秋去冬来。 《射雕英雄传》已连载至郭靖、黄蓉在牛家村密室疗伤，东邪、西毒、全真七子、赵王府等诸多势力轮番上场，热闹无比，高潮不断，吸引越来越多读者欣赏。 也因此，各大出版社也看出这部小说的价值，纷纷出重金购买版权。最终,项南将这部小说交给了商务印书馆。 商务印书馆创办于一八九七年，是中國出版业中历史最悠久的出版机构，在业内也是大有名气。鲁迅、巴金、老舍、冰心等知名作家，都和它有过合作。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项南自然也愿意跟这样的老字号合作，以避免今后发生什么不快。 《射雕英雄传》随即集结成册出版,第一册就卖出近十万册，相当受欢迎。项南也因此赚到两千余块大洋。 不夸张的说，这笔钱,在沪江买栋洋房都行了。不过，项南却并没有买房，而是继续租房居住。 因为他本来也没打算在沪江久居。 他考虑在结识冯程程之后，跟她一起去法國留学。再然后去加拿大躲避二战，等二战结束后再考虑去哪儿。 …… 就在这时候，项南收到方艳芸的消息，有法國佬收购会德的地皮。他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项南随即便经常在裕隆纺织厂周边出没。他知道，裕隆纺织厂是陈连山的产业。 法國佬要收购这里的工厂，改建成为商业大厦和住宅。懂行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 而陈连山偏偏是个硬骨头，不肯买法國佬的帐。于是法國佬就请冯敬尧出马，用威逼恐吓的方法，逼陈连山卖出工厂。 结果陈连山还是不怕，于是冯敬尧又派出打手，甚至派出殺手，准备要陈连山的命。如此一来,他想不卖也不成了。 由此也可看出，冯敬尧的心狠手辣，无法无天。 剧中，陈连山被打得第二天，他的儿子陈翰林，就和冯程程一起，从北平返回沪江了。冯程程和陈翰林，在中学是一对嗳昧的小情侣，向来是同出同入的。 陈翰林回沪江，冯程程自然也会回来。亦或者这样说，冯程程想回沪江，陈翰林自然甘当护花使者。 剧中，两人甚至已经在谈见双方父母的事。只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冯程程的爸爸，会派殺手在车站暗殺陈翰林的爸爸陈连山。 …… 项南守在裕隆纺织厂，就是想确认，陈连山什么时候挨揍。 果然这天，见陈连山从工厂独自出来后，项南就注意到他身后有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了他后面。 其中一人，正是冯敬尧最信赖的手下——祥叔。 就见祥叔冲身旁两个年轻人打了个手势，两人随即就跟上了陈连山。 等到陈连山走进一个僻静的巷弄，四下无人之时，那两个年轻人就突然对他下手了。 一拳就将他打倒在地，跟着就拳打脚踢起来。 项南本想不管的，但眼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砷吟不止，却也不好袖手不管。 当下就从房上跳了下去，一把将两人推了开来，“光天化日之下，殴打一个老人，你们羞不羞愧。” “小子，不关你的事，赶紧给我滚蛋。”那两人见项南孤身一人，又长得文质彬彬，好像学生模样，立刻狞笑着道。 谷験 “我要是不呢？”项南见状，冷笑着道。 “那我就送你上西天。”当下两人从腰间掏出匕首，就冲着项南扑了过来。 沪江每天都有人死伤，巡捕房问都问不过来，也因此，就令得这些流氓胆大包天，动不动就想要人的命。 “小伙子，你快走，不要管我。”陈连山见状，连忙开口道。 他一个人死就够了，实在不想牵累别人。 项南笑了笑，身子一晃，就将匕首躲了过去，随即一式空手入白刃，就将匕首夺了下来。紧接着啪啪两个耳光，将两人抽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几乎站立不稳。 两人知道遇到硬茬儿，当下不敢再纠缠，立刻撒丫子就跑了。 项南随后将陈连山搀扶起来，“老伯，你没大碍吧？” “多谢你呀，小伙子。这年头，像你这么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年轻人，真的太少了。”陈连山感激不尽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好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项南摆摆手，“老伯，你以后要当心点，出入还是带上两个人比较好。因为那两个流氓，早早的就盯上你了。” “嗯，我知道了。”陈连山点点头。 他的工厂前两天被流氓闹事，不仅工人挨了打，连产得纱布都被泼上了猪血。现在，就连他走在路上，都被人殴打，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人所为。 项南扶着陈连山上了街，帮他叫了一辆黄包车，随后两人才分道扬镳。 陈连山数次想问项南的名字，但项南都没有告诉他。他不想太张扬，也不想被冯敬尧嫉恨。 这次救人，不过是偶然为之。 陈连山却觉得他是施恩不望报，对他的印象自然就更好了。 …… 转过天来，项南来到沪江火车站，等冯程程出站。 “咦，朋友，又是你呀，还记得我么？”这时，还在车站卖梨的丁力，见到项南之后，热情的打招呼道。 “是你呀，朋友，还在这卖梨？”项南一见他，笑着问道。 “像我这样的人，不卖梨，还能做什么呢？”丁力撇撇嘴道，“倒是你，可不同了哦，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几个月前，他第一次见到项南时，项南虽然出手大方，但衣着却寒酸得很。青色长衫、白色围巾，就是一个穷学生的模样儿。 而现在的项南，却是西服革履文明棍，皮鞋亮得都能当镜子照。胸前的怀表链儿，很明显是金子的。通身上下，都是有钱人的味道。 “只要肯努力，总会有机会的。”项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买了二斤莱阳梨，边吃边等。 片刻之后，就见一队人走进车站。 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长袍马褂，叼着羊脂玉的烟嘴，一看就是个很有威仪，很有派头的大老板。 在他周围则是三四个打扮艳丽，性澸妖娆的女子。烟视媚行，叽叽喳喳，料想应该是姨太太之类。 更外面是好几位年轻力壮的保镖，腰间都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插着槍呢。 1624【英雄救美】 “嚯，是冯先生呀，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居然会来这里？”丁力一见，惊奇的道。 项南也认出，此人正是沪江赫赫有名的大亨——冯敬尧。在法租界，他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就连法國佬都要让他三分。 “哎，你知道么，冯先生当初跟我一样，也是卖水果出身的，没想到短短几年就发了大财。”丁力又羡慕的道，“沪江就是这样，一个起落，就从什么都没有，变成什么都有了。” 项南点点头。 …… 就在这时,陈连山夫妇也来到车站接儿子。 项南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刻意侧过头去。 陈连山顾着接儿子，所以也就没有注意。 约摸过去二十分钟，站台提示，由北平开往沪江的火车，已经到站。 冯敬尧、陈连山一听，脸上都浮现喜色。 这时，就见乘客陆陆续续出了站。 随之，就见一个梳着双马尾麻花辫，身着学生装，气质清纯，五官秀丽的女学生，走出站台，向着冯敬尧挥了挥手，“爹~” 冯敬尧一看，顿时脸现喜色,“程程~” 与此同时，女生旁边那位阴柔帅气的男学生，也向陈连山挥了挥手，“爹，我在这儿。” “翰林~”陈连山夫妇一看，也同样很是激动。 项南认出，这两人正是冯程程和陈翰林。 不过，他暂时还顾不上他俩，因为他已经注意到，在他们身后，有一位身穿蓝衣的男子，正将槍口悄悄对准陈连山。 他的槍由围巾盖着，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 眼见陈连山就要命丧槍下，项南立刻将手中的梨，朝着殺手狠狠地丢了过去。同时大喊一声，“小心！！” 他的梨准头十足，一下就将殺手的槍砸偏，让他那一枪打在了顶棚上。 槍声响起，车站内的人立刻吓得四散而逃。 冯敬尧的属下则快速拿出手槍，将冯敬尧和他的姨太太们护住。 那殺手眼见行刺败露，立刻上前，准备劫持冯程程做人质。 因为他刚才也看到，冯程程是冯敬尧的女儿，有她在手，至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陈翰林还想保护冯程程，却被殺手一脚踢倒在地，完全不是对手。 “程程~”眼见女儿就要落于贼手，冯敬尧不禁焦急万分。 就在此时，项南施展一苇渡江的轻功，飞快地冲了出去，迅如奔雷。 殺手还未反应过来，项南就已经到了跟前，一式擒拿手夺过他的槍，随即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小姐，你没有事吧？”项南随后揽住冯程程的纤腰道，因为她躲避殺手的劫持，脚下一慌，差点摔倒。 “……”冯程程惊魂未定的看着项南，片刻之后才缓过神来，“谢谢你，我没有事~” “那就好。”项南将她扶了起来，随后交给了赶来的冯敬尧。 …… “程程，你没有事吧？”冯敬尧关心的问女儿道。 “爹，我没有事。”程程摇了摇头。 “年轻人，真是谢谢你呀。”冯敬尧随后看向项南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文强。”项南点点头道。 谷剿 “许先生，你好，今天多亏了你。”冯敬尧感激的道，“在下冯敬尧，真是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见义勇为，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项南摆手道。 “许先生说得真好。”冯敬尧点了点头道。 “许文强？！许先生，那首《回答》和《相信未来》，都是你写得么？”冯程程忽然开口问道。 “是在下的拙作。”项南点了点头。 “哇，你的诗写得真好，在北平都传遍了。”冯程程一脸仰慕的道，“更没想到，你本人，居然还这么……有正义感。” “不算什么。”项南笑着摆摆手。 这时，陈连山带着儿子也走了过来，“先生是你呀，上次你就救了我的命。没想到这次，又是多亏你。翰林，快向这位先生道谢。” “先生，谢谢你救了我爸的命。”陈翰林连忙道。 “不必客气，你没事吧？”项南关心的道。 “摔了一跤而已，没什么事的。”陈翰林尴尬的道。他刚才太没用了，人家一脚就把他踢倒了。 “那就好。”项南点点头，“都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冯先生，这把槍就帮我交给巡捕吧，我不太喜欢跟他们打交道。” “许先生，改天我设宴，好好答谢你。”冯敬尧笑道。 “不必客气。”项南笑了笑，随即迈步离开。 冯程程看着项南远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 “冯先生，这个殺手，我帮你捉到了。”这时，丁力鼻青脸肿的将殺手扭送到了冯敬尧面前。 刚刚项南上前解救冯程程时，他也跟着冲了出来。 因为他也看出，冯程程是冯敬尧的女儿，因此如果他能救出冯程程，没准就能获得冯敬尧的赏识。 人家随便提拔他一下，就比他卖梨赚得多。 只可惜他晚了一步，冯程程先被项南救了，所以他就去把殺手给抓住了，也算立了一功。 …… 两天之后，项南正在家中写作。 就在这时，又听到了敲门声。 项南走过去，将门打开，却是冯敬尧身边的亲信祥叔。 “许先生您好，我是冯敬尧先生的管家，您叫我阿祥就好了。”祥叔笑着施了一礼道。 “祥叔，您好。”项南点点头，“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沪江大小事情，只要我们老爷想知道，就不会不知道的。”祥叔笑道。 “原来如此。”项南笑了笑，“那请进来坐吧。” 祥叔随即走了进来。 “不知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项南又问道。 “我们老爷想请您明天到家里吃饭，以答谢您对小姐的救命之恩。”祥叔笑着说道。 “冯先生太客气了，一点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项南摆手道，“请您转告冯先生，我谢过他的好意，但吃饭就不必了。” “许先生，您不要这样客气。”祥叔劝道，“您救了我们小姐的命，这可不是一般的恩惠。再者说，我们老爷在沪江，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这番好意，许先生您要领才是。” “实在抱歉，我是真的没有时间。”项南摆手道，“您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回去写作了。” 1625【一见钟情】 “许先生，您可要想好了呀。”祥叔见项南不识抬举，态度也变得冷漠下来。 “不好意思。”项南还是坚持道。 实话说，他倒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不想跟冯敬尧打交道。 冯敬尧不仅是黑社會，欺压良善，横行不法,心狠手辣，更是洋人的狗奴才，靠着外國人的支持，在法租界只手遮天，帮他们在中國攫取利益。 更可恶的是，他还勾结东瀛人,出卖國家和民族,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卖國贼。像这样的人，不殺他都算看冯程程面子,自然更不想跟他同桌吃饭，谈笑风生。 “好吧，那许先生你好自为之。”祥叔见项南冥顽不灵，也只好起身道。 …… “什么？！他居然不肯来？”冯敬尧听到祥叔的汇报后，也不禁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沪江市，居然还有人不买他的面子。 “是啊，老爷，我已经暗示他了，但他还是软硬不吃。”祥叔点头道。 “这个年轻人，倒有点意思。”冯敬尧听罢，点了点头道。 “老爷，要不要我派人去警告他一下？”祥叔又问道。 “哎，那成什么样子。”冯敬尧摆摆手，“年轻人嘛，有傲气是很正常的事。他既然不肯来吃饭，那就算了,没必要增加个仇人。” “是,老爷。”祥叔应声道，“对了，上次在火车站擒获殺手的那个丁力，老爷您准备如何处置他？” “我看他倒还算机灵，这样，就把他留在身边，当个护卫吧。”冯敬尧想了一下道。 上次火车站遇袭，丁力抓获了殺手，也算是立了一功。本来，冯敬尧打算给他点赏钱，也算不白让他辛苦。 没想到丁力居然不要钱，提出只想跟着他做事。冯敬尧觉得他还算机灵，为人上进，而且还有把子力气，便决定将他收下来。 “好得，老爷。”祥叔点头道。 …… 两天之后，项南来到位于法租界的圣母升天教堂，参加这里的弥撒。 所谓弥撒，是天主教纪念耶稣牺牲的宗教仪式。信徒参加弥撒，即被称为望弥撒。 项南并不是天主教信徒，之所以会来望弥撒，是因为他知道，冯程程今天会和同学汪月琪一起，来这座教堂望弥撒，所以也就来了，以便假做偶遇。 就在他在教堂假模假式的跟着一起祈祷时，冯程程和汪月淇也来到了圣母升天教堂。 “你又迟到了，快冻死我了。”汪月淇抱怨道。 “着什么急呀，十一点钟才正式开始呢，现在去也不晚啊。”冯程程笑道。 “还不是都你说的，要找神父咨询一下，去法國留学的事嘛。”汪月淇解释道。 “其实，要读书，不一定非要去法國的。”冯程程莞尔一笑道。 “哈，你的主意变得可够快的。”汪月淇笑着调侃道，“噢，我懂了，你一定舍不得你的陈翰林吧。” “哼，怎么说你才肯相信，其实我和陈翰林已经没有关系了。”冯程程道。 “不会吧，才会沪江三天，你们就分手了？”汪月淇惊讶的道，“难怪陈翰林打电话跟我说，你这几天都不理他。” “哈，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冯程程不满的道，“真是的~” “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呀？”汪月淇好奇的问道，“难道，是因为你喜欢上了别人？可是不对呀，你才回来三天，哪有那么快的？” “哼，有些人呀，你只要看他一眼，就已经够了。”冯程程含羞一笑道。 谷坭 “喂，是不是fallinloveatfirstsight，一见钟情呀？”汪月淇笑道，“是谁有那么大的魅力，居然让我们冯大小姐一见倾心？” “你也读过《回答》和《相信未来》吧，你觉得这两首诗写得怎么样？”冯程程没有回答，而是笑着问道。 “当然好了。不然，怎么能全北平的学校都传遍了呢。”汪月淇点点头道。 项南的两首诗刊登之后，在全國范围内都引起很大反响。尤其是一腔热血，理想主义的年轻人，更是将这两首诗奉为圭臬。 “他就是这两首诗的作者。”冯程程随即说道。 “许文强？！你真的见到他了？哇！”汪月淇立刻好奇的问道，“他长得怎么样？” “很帅，很有风度，也很有正义感。”冯程程点头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帅气。” “哇，听你这么说，我都想见见他了。”汪月淇都忍不住感慨道。 “可惜，我爸昨天约他来家里吃饭，被他拒绝了。”冯程程惋惜道。 “哎，一见钟情，也是要讲缘分的嘛。”汪月淇见状，劝慰她道。 “你说得对。”冯程程点了点头，“不过，等待机缘，不如自己去找机会。”她随即就向道旁的黄包车招了招手。 “喂，哪有你这样的，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嘛。”汪月淇连忙拉住她道，“再说你不去望弥撒了？” “遇到爱情，就要主动追求嘛。创造比守望更要紧嘛，而且天主也会保佑我的。”冯程程笑道，随即坐车前往项南的家。 …… 冯程程昨日从祥叔那儿，就已知道了项南的住址。 因此她坐着黄包车赶到长宁路，项南所在的公寓。 但没想到，按了半天门铃都没开。 她不禁很是郁闷，但又不甘心就此离去，便在原地等了一个小时。 没想到，还是没等到项南回家。 冯程程无奈，只好返回到圣母升天教堂。 却没想到，她一走进去，就见到项南正在虔诚的祷告。 冯程程不禁又是意外，又是惊喜，这莫非就是缘分么？ 她随即在项南隔壁坐了下来，一边祷告，一边偷偷用美目打量着他。 项南居然是虔诚的教徒，难怪他会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果然品德一流。 …… 项南身为武林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冯程程走进教堂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贸然采取行动。 最高明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 冯程程是冯敬尧的女儿，大小姐出身，虽然总体而言，端庄优雅，温柔体贴，但是也有刁蛮、任性的一面。 这从她对陈翰林、丁力的态度就可见一二。对于主动送上门的男士，她向来是不假辞色的。 因此他虽然知道冯程程在偷瞄自己，不过却并未转头去看，而是继续虔诚的祈祷着。 …… 1626【少女怀春】 望弥撒结束之后，项南径直起身走了出去。 冯程程一见，连忙追了上去，“许先生，您好，还记得我么？” 项南装出一副此刻才见到冯程程的样子。他几世为人，演技已炉火纯青,“是你呀，冯小姐。” “怎么，你也信教呀？”冯程程笑着问道。 “心里的烦心事太多，想给自己找个寄托。”项南点点头道。 “这么巧，我也是。”冯程程点头笑道。 “程程~”这时，汪月淇招手喊道。 “你朋友在叫你，我先走一步了。”项南笑了笑，随即迈步离开。 “哎~”冯程程欲留无果,郁闷的看向汪月淇。不是她打扰，她还能和项南多聊几句。 “程程，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汪月淇走过来道，“怎么，找到你的王子了？” “嗯。”冯程程点点头，看向了走远的项南。 “就是他？不错嘛，很有风度呀。”汪月淇看着项南的背影笑道，“不过可惜，机缘不到，人家居然先走了。” “还说呢，这都要怪你。”冯程程嘟起嘴巴道。 “哎呀，好冷，看来要下雪了，我们快回家吧。”汪月淇见她怪罪自己，连忙转移话题道。 “你先走吧，我心里闷，想一个人走走。”冯程程摆手道。 “那好吧，我先走了,拜拜~”汪月淇挥挥手道。 …… 冯程程独自走回家，一路上，心里都在想着项南。 他的英俊帅气，他的翩翩风度，他的正义勇敢…… 她今年十八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直感觉心如鹿撞，又是欣喜，又是烦恼。 欣喜的是找到了意中人，烦恼的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缘分。 就在这时候，雪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片刻之后，地上就铺了一层碎银。 见到这纯净的白雪，程程玩心大起，开心的团了个雪球，扔了出去。 啪~雪球却砸在了一个撑伞的人身上。 “先生，不好意思，真的对不起~”程程连忙致歉道。 “没关系。”来人将伞举高道。 “是你呀？！”程程一见，顿时又惊又喜，此人正是项南。 “你没有带伞么？”项南走过来，用伞遮住她的头。 “一时忘记了。”冯程程解释道。 “嗯，那我送你回去。”项南点头道。 “好啊，谢谢你！”冯程程一听，顿时开心的道。 两人随即边聊边走。 “许先生，你的诗写得真好。”冯程程问道，“我们学校的同学们都很喜欢。” “谢谢。”项南点点头，“你在北平上学？” “对，北平第四中学。”冯程程道。 “是不是长安街那间？”项南问道。 “你到过北平？”冯程程惊奇地问道。 “我在燕京大学读过书。”项南点头道。 “怪不得了，难怪你的诗写得那么好。”冯程程一听，崇拜的道。 谷梡 “一般般吧。”项南笑了笑道。 ……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不到三里地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小时。 即使如此，冯程程都觉得还没聊够。 不知怎么搞得，跟项南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有无数话想说。 很多话，她甚至都没跟陈翰林、汪月淇说过，但是却对项南毫无保留。 说来奇怪，她和项南总共见了也就三次，前后总计还不到半个小时，但是跟他在一起，就感觉特别舒服，特别放松，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一直将冯程程送到冯公馆门口。 “许先生，谢谢你送我回家，请进来喝杯茶吧。”冯程程邀请道。 “不必客气，冯小姐，我还是回去了。”项南摆摆手道，“还有几篇稿子要赶。” “这样啊，那好吧。”冯程程敏锐的察觉到项南的言不由衷，却也不好强求，也只好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撑伞离开。 “唉~”冯程程看到他的背影，不禁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 “咦，朋友，是你呀？”项南撑伞刚离开，迎面就见到丁力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 “你好，你在这做什么？”项南疑惑的问道。 “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呢。是你叫我抓住机会的。”丁力得意的道，“那天在火车站，我就豁出命去，把殺手抓到了。冯先生非常赏识我，让我在冯公馆做事。” “原来如此，那恭喜你了。”项南点点头道。 “说来我还要多谢你。是你把殺手踢倒的，不然的话，我还未必有胆量冲上去。”丁力笑道，“给我个机会，请你吃饭吧。” “不必客气了。”项南摆摆手，“机会是你自己抓到的，我并没有帮你什么忙。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万事小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什么意思？”丁力不解的问道。 项南却已经撑着油纸伞，飘然走远。 他没想到，没他的引荐，丁力还是和冯敬尧扯上了关系。 以丁力的聪明、胆大、狠辣，或许能够就此闯出一片天。不过对他来说，却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毕竟江湖路不好走，猎犬终须山上丧，将军难免阵前亡，能够善终的，少之又少。 …… 从冯公馆回来之后，项南就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射雕英雄传》其实已经完稿了，他现在正在写续作《神雕侠侣》。 转过天来，正当他奋笔疾书时，又听到了敲门声。 项南走过去将门打开，却见冯程程站在门外。 “咦，是你呀，冯小姐。”他笑了笑，“请进来吧。” “谢谢。”冯程程走进屋，不好意思的道，“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我刚好写完一篇稿子，正在放松呢。”项南点了点头，“冯小姐，你来，是有什么事么？” “噢，我想跟你借几本书。”冯程程一愣，随后开口道。 “其实，我家里并没有多少书。”项南一听，笑了笑道，“你来看看吧，哪些是你想看的。” 冯程程随即来到书架前，仔细的看了起来，“咦，你也喜欢看徐志摩的诗？这本《罪与罚》我也有一本……”她惊奇的道，感觉和项南很有共同语言。 她随后选了两本书，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一本司汤达的《红与黑》。 “这两本书，我看完之后，就给你送回来。”冯程程笑道。 “好，不急，你慢慢看。”项南点点头道。 1627【投笔从戎】 “对了，许先生，最近没看到你的新诗？”冯程程又好奇的问道。 “我写了一些，但是感觉不好，所以就没登出来。”项南笑着解释道。 “是么，能不能先让我看一下？”冯程程一听，连忙问道。 “好吧。”项南点点头,随后取来一本诗集。 冯程程接过，仔细的看了起来。 “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看到这些既有新意，又有感情的新诗,冯程程不禁为项南的才华所深深折服。 “许先生，你的诗写得真好。”她钦佩不已道。 “冯小姐，你过奖了。”项南笑了笑道，“都是游戏之作而已。” “你太谦虚了。”冯程程笑道，“哎，马上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上次你救了我一命，我还没好好谢你呢。” “这……”项南假装犹豫。 “去吧，好嘛，不然，我心里会过不去的。”冯程程恳求道。 “好吧，等我换件衣服。”项南点点头，回到卧室，脱去居家的平常衣服，换上西服革履、礼帽衬衫，随后同冯程程一起来到国际饭店。 …… 来到国际饭店，还没坐下,就听一人怒道，“原来是你！” 项南循声看去，就见陈翰林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 “翰林，你……”冯程程一见，生怕他伤害项南，连忙伸开双臂，将他护在了身后。 陈翰林见状，脸上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又是悲愤，又是伤心，又是无奈，“好，我不耽误你们~”说完，他生气的转身就走了。 这时，冯程程的闺蜜汪月淇匆匆走了过来，一脸尴尬的道，“程程，不要怪我，我什么都没说。” “刚刚那位，是你的小男朋友么，他是不是误会我们了？”项南假装毫不知情的问道。 “不、不，我们没在一起过，而且已经分手了。”冯程程一听，连忙解释道。 “看来，他还是很喜欢你的。”项南点了点头，“用不用我去帮你解释一下。” “不用了，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冯程程摆摆手道，“我们还是不要说他了，坐下来吃饭吧。” “好吧。”项南点点头，帮冯程程拉出椅子。 “程程，你还没帮我介绍呢，这位是……”汪月淇在一旁笑道。 “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许文强，许先生。”冯程程笑着介绍道，“许先生，这位是我同学，汪月淇。” “汪小姐，你好。”项南笑着伸出手来道。 “许先生，你好。”汪月淇跟他握了握手，“哇，果然长得一表人才，难怪程程对你一见……” 冯程程一听，顿时娇羞不已，连忙瞪了她一眼。 “好了，我走了，不当你们的电灯泡。”汪月淇笑道，随即赶在冯程程发表前就先溜了。 “哎，你~”冯程程不禁有几分娇羞，随后不好意思的向项南道，“对不起，许先生，我朋友就喜欢胡说八道。” “没关系，小女生嘛，总喜欢幻想。”项南摆摆手道。 冯程程一愣，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 但小女生的心思，来得快，去得快。很快，她心里这点愁绪，就在项南为她剥了两只虾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谷悩 …… 吃完饭，项南抢先结了账。 这让冯程程很不好意思，“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的嘛。” “出来吃饭，怎么能让女士花钱呢。”项南摆摆手笑道。 听他这么说，冯程程笑得很开心。 吃完饭后，项南叫了辆黄包车，送冯程程回冯公馆。 自己则回家继续写作。 晚上时候，陈连山带着儿子陈翰林，来向项南道谢。 “许先生，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上次在车站，上上次在弄堂，你都救了我两次了。”陈连山感激的道。 “陈先生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项南摆摆手笑道。 “哎，许先生太过谦了。”陈连山笑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您一定收下。” “好吧。”项南没多推辞，接过来道，“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我打电话问程程的，她开始还不敢告诉我，怕我要找你的麻烦。”陈翰林阴阳怪气地道。 “什么麻烦？”陈连山有些不明白。 “喔，没事的，许先生心里清楚。”陈翰林瞥了项南一眼道。 “我想你误会了，陈先生，我和冯小姐只见过三次面而已。她请我吃饭，也是要答谢我的救命之恩。”项南解释道。 “我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你。”陈翰林却相信自己的判断，“我和她做了那么多年同学，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不过这样也好，我反正要去五羊读黄埔军校了，早晚也是要跟她分开的。” “你要去读黄埔军校？好啊，投笔从戎，保家卫国，真的很不简单。”项南点了点头。 “你过奖了。”陈翰林摆摆手，“爹，我们不打扰许先生了，还是走吧。” “好。”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冯程程隔三差五，就来项南家里找他。 “许先生，我在惠罗公司看到一批新到的领带，是法國的最新款，应该很适合你。”冯程程取出一个礼物盒道，“拆开来看看呐。” “不了，无功不受禄。”项南推拒道。 “你就收下嘛，我特地买来送你的。”冯程程见状，连忙坚持道。 “你很喜欢送别人礼物么？”项南问道。 冯程程一愣，随后摇摇头，“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又买给我呢。”项南反问道，“既然如此，我就更没理由收下了。” “你……”冯程程有些羞恼，“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这样？” “我知道，但是我们不能。”项南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冯程程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是冯敬尧的女儿。”项南解释道，“我刚来沪江的第一天，就已经听说他的大名。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听他这么说，冯程程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 1628【留学法國】 冯程程对父亲做得事，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也有所耳闻。包娼聚賭、贩卖烟士、揪群结党、欺压良善，绝对算不上什么正派的人。 项南这样充满正义感的人，自然就看不上他这种做派。 “我不愿意跟他打交道，所以上次他请我吃饭，我就拒绝了。”项南又道。 “难怪。上次你送我回家,到了家门后，都不愿进去坐坐。”冯程程恍然大悟，随后为自己辩解道，“可是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没参与那些事。” 父亲生意上的事，她从来没有过问过,更没有参与其中。项南因为她爸爸就嫌弃她,让她觉得很不公平。 “但你始终是他的女儿,难以摆脱他的影响。”项南叹了口气道，“算了，冯小姐，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准备明年去法國留学，你就把我这个过客忘了吧。” “你要去法國留学？！”冯程程原本还很伤心，一听项南要去法國留学，立刻又精神一震，“我也要去法國留学。这样，我们一起去。到了法國那边，我爹就影响不到我了。 实话说，我对我爹的所作所为也很不认同。所以，我才会千里迢迢跑去北平读书。” 她原本就想过去法國留学的，但是因为在沪江遇到了项南，所以她才打消了到法國留学的念头。 现在既然项南想去法國，那她也正好可以重新捡起这一梦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好吧。”项南点了点头，“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但你必须信守承诺。” “嗯,太好了，文强~”冯程程一听，开心的将项南抱住了。 项南也趁机将她揽在了怀中。 他之所以要冯程程跟冯敬尧划清界限，是因为他实在不想掺和他的那些破事。 冯敬尧包娼聚賭、贩卖烟士、打架斗殴、殺人放火，勾结外国势力，打压民族工业，甚至勾结东瀛人，出卖國家和民族，简直就是民族的败类和耻辱。 如果他不事先说明白，在跟冯程程交往后，势必会牵扯到冯敬尧的生意中。到时候，他想置身事外都难了。 所以划清界限是必须的，而且他准备到法國之后，就在法國定居一段时间。然后再去美國或加拿大躲避二战。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项南和冯程程正式确立恋爱关系后，感情自然是一日千里，如胶似漆。 两人共同谋划着去法國留学的事。 在当时去法國留学并不难，只要四百元就可以了。其中，一百三十元的船票，一百元的学费，以及一百多元的生活费。 当然对于贫民来说，这笔钱依然是天文数字。但对项南而言，这笔钱就不算什么了。 他已经将《神雕侠侣》的书稿，以及自己的诗集交给了商务印刷馆，并预先得到了一千大洋的稿酬。 再加上之前的所得，足有四千大洋，留学法國是足够的了。 有了金钱开路，一切自然不是阻碍，所以留学之事非常顺利。只等明年开春，就正式坐船，前往法國。 …… 谷岧 临别之际，项南去向方艳芸辞行。 “什么？！你要去法國留学？”方艳芸有些惊讶，“你好容易在沪江站稳脚跟，你舍得丢下现在的一切？” “没什么不舍得的。”项南摆摆手道，“我始终觉得国内的空气太过压抑，就像是有三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出去透口气，再顺便学点知识。” “你说得对。”方艳芸愣了片刻后，点了点头，“现在的市道就是这样，好人没有出路。越卑鄙无耻，越肮脏龌龊，才越容易出头。” “艳芸，你以后也要小心些。”项南提醒道，随后送给她一件礼物，“这个八音盒送给你，留个念想吧。” “好，谢谢。”方艳芸接过礼物，点了点头道。 …… 和方艳芸告别之后，项南又去见了鲁秋白。 “文强，你的诗集我看了，写得真是不错。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简直绝了！就这一句，就顶一万首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的长诗。”见面之后，鲁秋白就笑着向项南道。 “谢谢你的夸奖。”项南点了点头，“不过今天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谈这件事。” “那你有什么事？”鲁秋白好奇的问道。 项南随即说了自己要去法國留学的事，“法國既是革掵的摇篮和先驱，也是第二次工业革掵的起点。我想去那里学习革掵的理论经验，和先进的科学知识，以便更好的报效祖国。” “好啊，你这种想法非常好。”鲁秋白一听，很是支持道。 “不过我走之后，就担心一件事。”项南又道。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帮忙，一定尽力而为。”鲁秋白立刻说道。 “我担心的就是你。”项南看向他道。 “我？！”鲁秋白有些意外，“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秋白，你的性格我知道，嫉恶如仇，刚直不阿。你是个坚定的革掵者，这一点非常好。但是过刚易折，你还应该注意斗争的策略。”项南提醒道，“该避风头，就要避风头，不要一味硬顶。 丢了一个阵地不可怕，只要人还在，总有收复失地的一天。但要是人没有了，阵地也就没有了。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有一种撤退叫胜利，有一种失败叫占领。” “文强，你比之前成长了许多。”鲁秋白听他这么说，都有几分惊讶的道。 “吃一堑，长一智。这也是我坐三年牢所获得的财富。”项南点了点头。 他知道鲁秋白性格刚直，宁折不弯。剧中他勇于揭穿冯敬尧伪善的面具，结果先是被冯敬尧赶出报社，紧跟着又被他派人殺死，实在中國革掵的一大损失。 项南不希望他死得那么惨，那么没有价值。还是应该保存有用之身，才能为革掵做更多贡献。 “文强，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了。”鲁秋白随后点点头。 “希望如此。”项南笑了笑。 1629【拜会冯敬尧】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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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如此，就像口红效应一样，越是经济形势不好，这类廉价奢侈品反而更畅销。 据统计，美國经济危机之下，《读者文摘》这类读物，订阅量反倒大增。刚开始时，订阅量才二十五万册,等经济危机结束时，它的订阅量已经增至七八百万册，翻了数十倍之巨。 …… 除了文学作品之外,三一年，项南继续在数学、物理学方面发力。 他先后推出了《博弈论中的均衡理论》、《量子场论》两部著作。 前者丰富和发展了博弈论,使其更具有实用价值。后者则为描述多粒子系统,尤其是包含粒子产生和湮灭过程的系统，提供了有效的描述框架。 因此两本著作,都引起了学界的注意。 尤其是前者。在经济危机之下，各个国家、各行各业都竞争加剧，互相博弈。在这种情况下，如何科学、有效的竞争，自然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而项南之前推出的《博弈论》，虽然提供了一些理论，但太过飘渺，很难运用到实践当中。 如今这一均衡理论的问世，尤其是非合作博弈论的推出，令博弈论顿时就有了实际操作的可能，自然广受关注。 美國的普林斯顿大学，甚至出资五十万美元，希望项南能够去它那里讲学，好好传授一下非合作博弈论。 不过，项南还是拒绝了。 因为年末的时候，冯程程修够了学分，准备带他一起回國了。 四年前，她刚考上大学时，就已经想回沪江看望冯敬尧。但是因为来回太费时间，太费精力，所以她一直都没回去。 现在她学业有成，终于可以回國了。 …… “程程，我和你回國可以，但是我不准备在國内待太久。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研究，需要环境。國内的科研状况，很难满足我的需要。”项南向冯程程道，“所以，我最多待一两个月，然后会考虑去美國。” 冯程程点了点头。 项南的研究都是最前沿的科技，量子力学、微观粒子、天文物理，都是需要高精尖的科技设备才可以，國内的确没有这样的条件。 “文强，我也就是回家看看爹，陪他老人家住几天而已。”她说道，“我随后就和你一起去美國。” “好，那就一言为定。”项南点点头，“另外，我不准备住在冯公馆。” “这……”冯程程一听，有些介意。 “实话说，你爹是沪江大亨，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而我也算个名人，树大招风，住在冯公馆，会引起外界非议的。”项南解释道，“而且，住在冯公馆，我会有种做上门女婿的感觉。所以我还是住在酒店，比较舒服些。” “文强，他到底是我爹。”冯程程劝道。 谷邑 “我知道。但是他做得事，的确有争议。”项南点点头，“我不想沾这样的麻烦。” 他敢肯定，只要他回去，冯敬尧一定会想方设法，利用他的名誉、地位、影响力，去帮自己攫取利益。 “不会的，我爹不会那么做的。”冯程程摇头道。 “那好吧。如果他这么做了，我希望，到时候，你能站在我这边。”项南提议道。 冯程程点了点头。 …… 项南向布朗大学提出辞职，随后同冯程程一起乘船，返回沪江。 经过一路的颠簸，两人终于赶在三二年春节前，抵达沪江。 冯敬尧早就收到消息，听说女儿和项南一起回来，顿时欣喜的不得了。 其实他这两年，日子过得很不好。 二七年，北伐军进入沪江，虽然没有攻入租界，但是冯敬尧的势力依然受到影响。 一方面，他和北伐军素无联系，一直仰仗的是法國、东瀛的支持。因此北伐军势力进入沪江，法國、东瀛的势力自然萎缩，连带着冯敬尧的势力也因此衰落。 一方面，跟北伐军有着密切关系的江浙商人，在沪江的势力得到大幅提升。其中的代表人物，即是有着國货大王之称的聂人王。 聂人王提倡发展民族工业，提倡使用國货。而冯敬尧却是买办资本家，从东瀛、法國进货来卖，跟聂人王的理念完全相悖，自然尿不到一个壶里。 偏偏聂人王不只有钱，跟國府那边的关系也很好，连沪江这边的驻军都支持他。因此两虎相争，冯敬尧这边，压力真的很大。 这次项南回来，冯敬尧正好利用他在国际上的名誉、地位和影响力，帮自己撑腰打气。因此，可以说，他回来的正是时候。 …… 轮船抵达沪江。 沪江学界、政界、文界早早收到消息，纷纷在码头等待接船。 等船靠岸之时，项南和冯程程站在甲板上，看着下面数以千计的欢迎队伍，也不禁开心的挥起了手。 “啊，真的是许文强先生~” “许先生，欢迎回國！”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大家一起欢呼道。 这些年，项南在数学、物理、文学方面，都有着惊人的成就，为國家增光，为民族添彩，简直是全体中國人的骄傲。 也因此，今天才会来这么多人，为项南接船。 项南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举标语的，敲锣打鼓的，挥舞着彩球的，热热闹闹、轰轰烈烈，也不禁意兴豪发。 在國外再有名，也不会有这样隆重的待遇。 而就在这时，一队人马蛮横的推挤人群开路，几辆汽车鸣着喇叭紧随其后，开进码头，引起一片騒动。 随即汽车停车，车门打开，就见冯敬尧走了出来。 1642【底线】 项南见到这一幕，不禁眉头一皱。 他不想跟冯敬尧扯上关系，所以早在电报里就跟他说了，不要来接船。 因为国内已经知道他要回國，学界、文界、政界的人，到时候都会来接船的。 而冯敬尧身份尴尬，不只是买办资本家,跟东瀛、法國等列强走得特别近，有卖國求荣的嫌疑。更实锤的事，他还是个黒道大亨，在沪江横行不法多年，可以说是天怒人怨。 他如果来接船得话，项南上他的车,声誉就会受影响。 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这样的黒道大亨在一起,谁都会觉得有问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穿好鞋不踩臭豿糞。 但如果项南不上他的车，到时候，他的面子不好看，冯程程那边也不好看。所以，最好就是冯敬尧别来接船，免得令大家难做。 却没想到，冯敬尧还是来了。而且，还是这么大张旗鼓，大肆张扬,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他分明就是想，趁着沪江各界都在的机会，坐实跟项南的关系。到时候，好借项南为自己撑腰。 …… “程程，你看~”项南指着码头上的冯敬尧道。 他带着大队人马出现，令得其他人纷纷躲避,真是好事多为,人憎鬼厌。 “说了不要他来接船,偏偏就来，还弄出这么大动静。”项南皱起眉头，很不高兴地道。不是当着冯程程的面，他都有心骂出口了。 “文强，别这样了。我爹可能只是想早点见到我们罢了。”冯程程见状，也不禁眉头一皱，但也不好指责父亲，只好想法打圆场道。 “这样，你先下船吧。”项南随即说道，“我等你们父女走后再下船。” “文强~”冯程程一听，自然尴尬的很，“不要这样，好不好？” “程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项南看向她，深情的道，“我如果今天坐你爸爸的车离开，你晓得明天报纸上会怎么写我么？” “许文强与黒道大亨冯敬尧，同车而行、关系嗳昧。”这样的新闻，对他的声誉，无疑将造成重大打击。 冯程程是文学系的毕业生，自然明白这一切，但还是不想闹得这么难堪，“文强，看在我的面子上……” “程程，这是底线。”项南摆手道，“我是真的爱你，但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冯敬尧先斩后奏，分明在试探他的反应。如果他不明确表示反对，今后他会做得越来越过分。 因为冯敬尧是个唯利是图，唯我独尊，自私自利之人。除了冯程程之外，他任何人都会利用，吃干抹净。像这种人，项南不愿给他任何机会。 冯程程无奈，也只好点了点头。 …… 随后，邮轮靠岸。 冯程程下了船，来到冯敬尧面前，“爹~” “程程，怎么就你一个，阿文呢？”冯敬尧见状，不解的问道。 冯程程脸色一黯，随后勉强笑道，“走吧，我们先出去再说。” 谷瓍 “到底怎么回事啊？”冯敬尧假装一脸不解的问道，其实他心中已经猜出一二。 他这次先斩后奏来接船，就是想逼项南就范。只要他上了自己的车，以后想下来都难了。 他原本以为项南一介书生，不通时务，面皮又薄，再加上女儿在旁吹吹风儿，应该就能让他就范的。 没想到他不仅聪明，而且还如此强硬，竟然看穿他的阴谋，丝毫不给他机会。现在倒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了。 “爹，别问了，我们出去再说。”冯程程无奈的道。 “好吧，好吧，我们先走。”冯敬尧也只好点头，招呼手下开车离开。 …… 等他们出了码头之后，项南才走下了船。 “许先生，我是沪江市市长吴铁城，谨代表市政府、國民政府，欢迎您学成归国。”钱市长率众上前道。 “许先生，我是复旦大学校长李腾飞，欢迎您载誉而归~”、“许先生，我是《申报》社长史量才，真是久仰大名了~” 其他政界、学界、文坛、报界的名人也都纷纷上前道。 项南一一握手致谢，随后面对众人，发表归国演说，“在下许文强，不过在学术方面，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成就，就蒙诸位这样的热情，真的是铭感五内，不胜惶恐。 在法國留学期间，我一方面为欧美國家的科学技术之先进而惊叹，一方面又为我们國家科学技术之落后而扼腕。 当欧洲许多國家都已经完成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我们國家却连第一次工业革命还未完成。而第三次工业革命，就在眼前。 我大胆预言，第三次工业革命，将以原子能、电子计算机、航天技术、生物工程为代表，我希望我们國家可以弯道超车，不再错过这第三次工业革命。 如此，我们國家方能重新回归世界强国之列。否则的话，殷鉴不远，落后就会挨打，就会永远受人欺负。 而在下此次学成归国，必将为中國科研贡献一份心力，助推中國实现第三次科技革命，以不孚诸位的期望。” 项南的话，引得在场众人都纷纷鼓掌，欢呼不已。 …… 随后，项南在吴铁城、李腾飞、史量才等人的簇拥下，离开码头，乘车前往浦江饭店。 “许先生，您刚才说得原子能、航天技术，我还是能理解的。可是电子计算机、生物工程又是什么？”李腾飞好奇的问道。 项南笑了笑，“电子计算机，顾名思义，就是用电子管来进行演算。据我所知，美國已经在开始建造了。 一旦成功之后，每秒的运算速率将达到几千次乃至上万次，比人脑快出几百倍、几千倍、几万倍。它的优势，不用多说，诸位想必都能明白。 而生物工程，顾名思义，也就是研究生物的工程。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生物的遗传基因是在染色体上。将来我们可以利用生物工程技术，将不同生物的基因融合在一起，以获得我们理想的生物。 比如我们将冬瓜和甜瓜的基因融合在一起，将来我们一颗甜瓜就可能就几十斤重；将小麦和高粱的基因融合在一起，麦穗长得像高粱一般大，亩产可能达到几千斤。 这样一来，我们的百姓就不用再挨饿了。当然要实现这一步，还要走很长很长的路。” 听项南这么说，大家恍然大悟。 1643【狗咬狗】 “许先生，我们复旦大学想请您来我们学校就职，不知您是否感兴趣？”李腾飞笑着问道。 “不好意思，这件事您得容我考虑一下。”项南摆手笑道。 “好，无论您何时来，我们复旦都为您敞开大门。”李腾飞点点头道。 “许先生，您能不能拔冗,接收一下我们《申报》记者的专访？”史量才又问道。 “当然可以，等过两天，我安顿下来之后，就给您安排时间。”项南爽快的答应道。 “许先生，市政府想为您举办欢迎酒会，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吴铁城也问道。 “还是过两天,等我安顿下来。”项南笑道,“其实,酒会不必办得多隆重。现在经济大环境不好，这方面不必太奢靡。” “好，许先生果然心忧天下，淡泊名利，我记住了。”吴铁城笑着点了点头。 …… 入住浦江饭店之后，项南连打了几个哈欠。 众人见状，纷纷提出告辞。 等众人走后，项南简单收拾一下，随后给冯公馆挂了个电话。 “喂~”冯程程接得电话。 “程程，我住进浦江饭店了，这是我的座机号码,你记一下。”项南说道。 “好。”冯程程点点头，随后问道，“我爹还是希望你回家来住。” “不了，太麻烦了。”项南拒绝道，“告诉伯父，我非常感谢他的好意，但是目前时机不太适合。” “那好吧。”冯程程见项南不同意,那也只好罢了，“对了，我爹今晚想在杏花楼，为你举办接风宴，你觉得怎么样？” “接风宴就不要在外面摆了。”项南一听，立刻说道，“这样吧，今晚就在冯公馆，吃顿饭就可以了。” 杏花楼是沪江有名的老字号餐厅，每天进进出出不知多少客人。冯敬尧在那里给他接风，目的和在码头给他接船一样，都是想昭示天下，项南跟他的关系。 项南虽然没准备隐瞒他和冯程程的关系，但是却也真不想被冯敬尧利用去做坏事，所以对他那点小算盘，只能是一概不接受。 “嗯。”见项南肯来，冯程程已经很高兴了。 冯敬尧听说项南晚上要来吃饭，也非常高兴，立刻张罗着邀请客人。 “爹，文强就是来吃个饭而已，您不要再张罗了。”冯程程见状，连忙阻拦道。 “那怎么行呢，阿文那么大的人物，来咱们家作客，我总得弄得隆重一些，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嘛。”冯敬尧笑道。 “爹~~”冯程程见父亲冥顽不灵，也不禁生起气来。 实话说，她也不想项南掺和进父亲的生意。她虽然不太清楚老爸究竟做什么，但猜也能猜到一些的。 “好吧，好吧~”见女儿都生气了，冯敬尧也只好放下电话。 他也知道，自己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但是他也没办法，主要也是这两年，聂人王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他有钱有势，又占着民族大义，一直压着冯敬尧，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他才迫切需要得到项南的力挺。 但是强扭的瓜不甜。连女儿都不喜欢他这样做，更何况是项南了。真逼急了，弄个鸡飞蛋打也不好。所以他也只能暂时罢手。 …… 晚上时候，项南换了身不显眼的衣服，又稍事打扮一下，随后溜出浦江饭店，坐车先在街上逛一圈。 谷黱 等发觉无人跟踪之后，才来到了冯公馆。 “文强，你来了~”见到项南到来，冯程程很是高兴。 “阿文，你来了~”冯敬尧也笑道。 “是啊，伯父。这瓶酩悦香槟是我特地从法國带回来送给您的。”项南笑着送上礼物道。 “好，阿文，你有心了。”冯敬尧点点头，“来，坐下吃饭吧。” “好啊，伯父。”项南笑道。 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码头上的事。 就在这时，一位西服革履、派头十足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冯先生~” 项南一见，微微一愣。 “阿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丁力，现在是公司的副经理，我的左右手。”冯敬尧笑着说道。 项南点了点头，心中诧异不已。 他本来以为，失去自己的扶持，丁力是不可能上位的。但没想到，他居然还成了公司副经理，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好啊，丁先生，好久不见。”他笑着点了点头。 “许先生，您好~”丁力见到项南后，也笑着问候道。 “对了，阿力，你这么晚来，有什么事么？”冯敬尧随后问道。 “是这样的，冯先生，我们的商品展被通知要延期举办。”丁力随即说道。 “为什么？”冯敬尧一听，不解的问道。 “因为聂人王要搞國货周，他把我们的展厅抢走了。”丁力汇报道，“市政厅也向着他，真是可恶，明明是我们早就定好的场馆。” “什么？！”冯敬尧一脸怒气，脚下一晃，身子一摇，几乎要摔倒。 “爹~”冯程程一见，连忙上前扶住了他，“您别生气，别那么激动，小心身体要紧。” 冯敬尧点了点头，随后向丁力摆摆手，“算了，今天是阿文回来的日子，我要为他接风洗尘，这些烦心事就不要说了。” “可是，聂人王实在太过分，一逼再逼。如果咱们再继续退让，我怕他会变本加厉，到时候，整个沪江都没我们立足之地了。”丁力却依旧义愤填膺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冯敬尧一副忍辱负重，息事宁人的样子道。 “爹，那个聂人王是什么人呐，怎么这么霸道？”冯程程听他们这么说，也不禁生气地问道。 “大人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来，吃饭吧。”冯敬尧摆摆手，“阿力，你也一起吧。” “是，冯先生。”丁力点了点头。 项南从刚才起，就一直默不作声。 他不管冯敬尧跟丁力是做戏也好，还是巧合也好，总之，他都不要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聂人王不是好人，冯敬尧也不是好人，他俩竞争，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无论谁输谁赢，他都不在意。 冯敬尧见项南始终一语不发，听而不闻，视若无睹，也不禁脸色一寒。 随即，大家一起坐下吃饭。 1644【发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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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 1653【冒功邀赏】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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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谷篇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1655【狗咬狗】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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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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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谷峃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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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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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谷爘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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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 1674【合法身份】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谷擀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1675【义胆包身】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谷鱰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 1676【打响名头】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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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1677【单刀赴会】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谷酾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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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1693【冤有头债有主】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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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 1703【是你有种】 韩非犹豫了片刻，本来是不想听的，但是不想拒绝小贝，伤害她的这份热情，也只好点了点头。 其实，她不仅认识白振宇，而且一度跟他很熟。但现在白振宇成名了,就把她这老朋友忘了。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吧。 她随后戴上了耳机，随之，一段熟悉的旋律响起,“揉碎阳光的影,折成一纸飞机,载着我的思绪飞到你心底……” “怎么样，好听吧？”莫小贝笑道，“这可是他一个人填词作曲的歌，是不是很有才华？” 韩菲一愣，惊讶的道，“他一个人？！” “对呀，很厉害吧。”莫小贝点点头道。 韩菲却是脸色凝重。 这首歌，分明是她和白振宇一起写得。他还答应过她，将来出歌的时候，会把她的名字也写上。 没想到，他最终还是选择食言，自己一个人独吞了功劳。 “他今晚还会举办粉丝见面会呢。”莫小贝又道，“可惜我就只有一张票，不然就请你一起去了。” 韩菲苦涩的笑了笑。 某人为了成名，连女朋友的死活都不顾，却偏偏有这么多人喜欢他，真是讽刺的很。 “小贝，我有必要提醒你,追星一定要适度。喜欢他的作品就好，千万不要涉及本人。”项南开口提醒道，“明星背后的龌龊，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可是经历过二一年偶像塌方元年的人，自然知道那些外表光鲜亮丽、帅气迷人、清纯可人的偶像们，暗地里是多么的龌龊恶心。 可以说，谁真情实感的追星，谁就会伤得最深。 “才不会，我们振宇不会是那种人。”莫小贝一听，立刻反驳道。 项南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韩菲看了一眼项南，却觉得他说得对极了。 …… 下午，韩菲都是闷闷不乐的。 项南知道，她是在生白振宇的气。 因为南南即是洪图南，出事之后，白振宇一直没去探望她。在她看来，连女朋友的生死都不管,真的是太冷血,太无情了。 但其实，这是她误会了。 白振宇并不喜欢洪图南，也并未答应她的告白。他由始至终，喜欢的只有韩菲，还曾经向她表白。 只可惜，韩菲和洪图南是从小到大的闺蜜，关系最为亲近。像她这么重感情的人，自然不会和闺蜜抢男朋友。 她知道洪图南喜欢白振宇，所以就断然拒绝了他，这使得白振宇跟她渐行渐远。但她依然没想到，白振宇会渣到这个程度。 洪图南都出事了，他却是无动于衷，真的太令人失望了。现在还有心情搞粉丝见面会，真是冷血、麻木。 不过，项南虽然知道韩菲的心事，却也不好解劝她，因为现在还不是时机。 …… 下午放学。 项南如约留在学校门口。 “景昊，真的没事么？要不你还是走吧，别惹麻烦了。”张凡担心的问道。 “不用。”项南摆摆手，“你去帮小贝吧，不用管我。这些事情，我自己会搞定。” “真的么？那好吧，你多保重。”张凡点点头，赶紧溜走了。 原来，马俊涛带着他的小弟陆首阳、陈斌已经走了过来。 他头上贴着膏药，一开口，就露出残损的门牙，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滑稽，活像战争片里的狗特务。 “吴景昊，没想到你还真有种啊。”见到项南真的在学校门口没走，马俊涛不禁冷笑着说道。 “不，是你有种，居然还敢惹我。”项南摆摆手笑道。 从昨天的那一拳，马俊涛就应该晓得，他的身手有多么高。可他居然还不识相，还让他哥哥帮他出头。 这种欺负人，欺负不过，还找家长出头的做法，真是既无品，又无德，又没脑子，令人一万分鄙视。 “吴景昊，你别太嚣张，等下你就知道厉害了。”马俊涛见项南这么说，分明看不起他，顿时生气地道。 “好啊，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项南笑道。 …… 说着话，就见一帮大汉走了过来。 “哥~”马俊涛一见，连忙迎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又被人家打了？”为首的一位大汉，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关心的问道。 “没错，就是他打的。”马俊涛一听，立刻一指项南道。 “好小子，你敢打我弟弟？”大汉一听，立刻怒视项南道。 “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得，不过算了，这笔账就记我身上吧。”项南本想解释的，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反正不管他怎么说，这场架都是必须要打得。既然如此，那就拳脚下见功夫，无谓再说这么多废话了。 “好，你承认就行，看我怎么收拾你。”马俊涛的哥哥马英涛立刻说道。 就在这时，教导主任程老师下班回家，刚好经过，见到这一幕，立刻停车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他担心是有外来人员跑来学校闹事的。他虽然平时对学生很严厉，但其实骨子里却是一位爱护同学的好老师。之所以严厉，只是希望更多孩子成才。 “没事的，老师，这是我表哥，接我放学的。”项南立刻笑道。 “真的没事？”程老师将信将疑。 因为他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不像是亲戚那般亲和。 “真的。”项南笑道。 程老师从项南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也没有任何求助的信号，便也只好点了点头，开车走了。 项南随即看向马英涛，“这是校门口，人多眼杂，你们要打我的话，肯定会有人报警。到时候，你们跑得了么？照我的主意，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了断吧。” 马英涛一听，立刻点点头。 他就算再没脑子，也知道在校门口打架，出了事一个都跑不了。他有名有姓，到时候一抓一个准，所以必须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算你小子识相，上车！”他立刻看向项南道。 项南随即同他们一起上了辆商务车，然后一起向他工作的拳馆驶去。 1704【巴普洛夫效应】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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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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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 1709【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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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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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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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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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防一下盗，七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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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雨？什么时间？”张凡一听，好奇的问道。 “向流星许愿？能不能行呀？真的灵验么？”韩菲也颇感兴趣道。 “我看了,好像是凌晨一点多,仙女座的流星雨。”莫小贝笑道，“我觉得应该灵验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仙女座流星雨？咱们这的最佳观测地点是南山。凌晨一点多……那就得在野外露营了。”项南用手机查了一下资料道，“你们考虑清楚，真的要去么？” “野外露营？！太好了，我一直都想着在野外住住呢。”张凡一听，兴奋地道，“是不是还可以野炊，还可以点篝火？” 项南点了点头。 “那我去，我一定去。”张凡立刻回应道。 “我也去。”莫小贝也点头道，随后看向韩菲，“韩菲，你呢，去么？” “我，去吧。”韩菲想了一下道。 既然大家都去，那她也想去。到时候，对着流星，为南南许愿，希望她能够早日醒来。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找我姐借点户外设备。”项南也笑道。 吴怡怡经常要去野外写生，所以帐篷、睡袋都有。 三人都点了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悄悄摸到了白振宇的家。 相比于洪图南家,白振宇家就气派多了，住得是一座独栋别墅。而且，他父母也不再工作，每天都待在家中，这给项南造成了一定困难。 不过，他们俩毕竟都是普通人，而且还上了一定年纪，造成的困难再多也有限，根本就阻止不了项南。 项南就像幽灵一样，在白振宇的房间寻找着。但令他失望的是，他的房间里，并没有和洪图南、韩菲有关的东西，全都是他个人物品。 “该死的，怎么会没有呢？”项南不禁皱起眉头。 随后他猛地想起，像白振宇这样的偶像，公司为了更好的掌控，是会给他安排宿舍住的。也许，和韩菲、洪图南有关的物品，是放在他的个人宿舍的。 意识到这点后，项南便离开了白振宇家。 …… 晚上时候，项南偷偷来到市立医院，找到了特护病房里的洪图南。 虽然医院有安保系统，有夜班巡逻的护士，不过这依然挡不住项南。凭他的身手，就算是安保再严密的所在，也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进到病房，看到病床上的洪图南，项南也不禁叹了口气，随后取出mp3，将耳机轻轻塞到她耳朵里，并播放起了白振宇的《最想说的话》。 白振宇是洪图南最爱的人，这从她收藏的一箱子物品，就可以看得出来。那里的录像、录音、笔记、照片，可是把白振宇的半个青春岁月都囊括进去了。 如果不是有刻骨铭心的爱意，怎么会付出那么大精力收集。 因此，播放她喜爱的人的歌，相信对她是有帮助的。 “洪图南，我是吴景昊……”项南一边把着洪图南的脉，一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一句话说出，项南顿时感觉她的脉搏明显比之前强了些。 他不禁一喜，看来是真的有效果。 “我已经知道，你是从十年后穿越来得人。实不相瞒，我也是。”项南继续说道，“不过我们是来自不同的时间线。 在你穿越前的时间线里，韩菲是出了车祸，然后住院疗养时被白振宇的粉丝騒扰致死。 而我穿越前的时间线里，韩菲没有出车祸，出事的人是你。你被火烧伤住院，之后被白振宇的粉丝騒扰致死。 在你出事之后，韩菲转学来到我们学校。当时我因为被霸凌，产生厌世自殺的想法，多亏韩菲的解劝，才让我活了下来。但韩菲却因为你的死，最终选择自殺。 我感念她的救命之情，十年未尝忘怀。因此，我才穿越回来救她。你放心，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已经掌握了，我一定会消除所有隐患，解救韩菲的……” 说着说着，项南就感觉到，洪图南的脉搏，跳动得越来越快。 一般来说，植物人的心跳频率只有二十到四十，远比正常人要慢得多。但现在，洪图南的心跳，已经到八十以上，而且脉搏跳得越来越有力。 项南点点头，知道起了效果。 不过他也知道，植物人想苏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会有一个恢复的过程。 因此他又向洪图南道，“好了，你先不要急，好好疗养，我明天再来看你。对了，你和韩菲、白振宇的合照，我就带走了。不然，它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说着，项南把洪图南病房里摆放的，她和韩菲、白振宇的合照也给带走了。 这让病床上的洪图南皱起了眉头。 …… 转过天来，项南将从洪图南病房里拿来的照片，拿给韩菲看。 “你从哪里拿的？我那张不是烧了么？”韩菲不解的问道。 项南笑了笑，将自己夜探洪图南病房的事说了一遍。 “你居然能够进去？”韩菲惊讶的问道，她每次去探病，可是都被洪图南的妈妈，以及医院的护士赶出来的。 1717【超级士兵】 “小菜一碟罢了，他们怎么可能拦得住我？”项南撇撇嘴道。 韩菲听罢，羡慕之极，“那你下次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也想去探望南南。” “你？！笨手笨脚的。”项南笑了笑道，“再被发现了，连累到我。” “你才笨手笨脚！”韩菲一听,立刻娇嗔道，“信不信我打你呀？”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项南眼珠一翻道。 韩菲抿了抿嘴，随后揉了揉脸，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景昊，求求你了，带我一起去吧。” “笑容再灿烂一点，声调再柔和一点。”项南笑道。 韩菲表情一僵，怒视着项南。 项南丝毫不妥协，他现在是有恃无恐。 韩菲定了定神，最终还是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刻意嗲声嗲气的说道，“景昊，求求你了，带我去吧，好不好么？”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项南点点头道。 “讨厌死了你，就知道欺负我。”韩菲生气的锤了一记粉拳道。 “还没念完经呢，就打和尚啊。”项南笑道。 “你少废话，我们什么时候去？”韩菲嗔怪道。 “你要这个态度,我可就不去了。”项南傲娇的道。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求求你了,带我去嘛。”韩菲见状,连忙又顺从道。 “这还差不多。”项南点点头,“明明是个漂亮可爱的妹子，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刺猬，动不动就扎人一下呢？” 韩菲见项南这么说她，眼珠一瞪，刚想生气，随后却又叹了一口气。 是啊，她之前的确是个又可爱，又漂亮，又热情的女孩儿，秀外慧中，多才多艺。她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呢？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扎人一下，而且伤得都是主动亲近她的人…… “吴景昊，对不起~”韩菲随后向项南致歉道，“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总之，我以后会努力控制情绪的。” “嗯，别难过，我理解。”项南见状，连忙安抚道。 学过心理学的他,知道韩菲之所以性格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主要是因为遭受重大变故后的应激反应。 就像上过战场的士兵，退伍之后，常会产生各种心理疾病，这被称为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韩菲原本父母双全，家庭幸福安乐。又有至交好友陪伴身边，生活自然无忧无虑。 但是突然有一天，妈妈死了，闺蜜在她面前出事。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她由此产生心理疾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在他学过心理学，可以帮韩菲治疗，引导她走出障碍，重新恢复之前明媚、阳光、热情的她。 “我会帮助你的。”项南郑重地向她说道。 韩菲点了点头。 现在，项南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相信项南不会害她的。 …… 晚上时候，项南爬窗来到韩菲卧室。 韩菲早就等着他了，一见他来，立刻就将窗户打开，“景昊，你来了~小心点，我爸刚睡着。” “嗯。”项南点点头，“你趴我背上，我带你下去。” “我……”韩菲犹豫了片刻，“安全么？” “放心吧。”项南笑了笑，侧过身子。 韩菲眨了眨眼睛，翻身出了窗户，小心翼翼地趴在了项南背上，“好了。” 项南点点头，轻轻关上窗户，随即背着韩菲，沿着排水管道爬下楼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如履平地。 韩菲趴在项南背上，原本是有点害怕的。但没想到，这一路都平平稳稳，连一点颠簸都感受不到，让她不禁大为心安。 “吴景昊，你老实说，你穿越来之前是医生么，别是飞贼吧？”落地之后，韩菲笑着问道。 医生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登高爬低，如履平地，这是飞贼才会干的事吧。 “我当然是医生。”项南点了点头，“不过我是军医。我大学考得是国防医科大学，毕业之后进了部队，并加入了一个超级士兵项目。《谍影重重》系列，你看过么？” “看过，杰森·伯恩嘛。”韩菲点了点头。 “对，杰森之所以是那么厉害的特工，就因为他也参与了类似的项目。他能在山地地区，跑八百米手不颤；他能瞬间徒手解决数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他可以一眼记住六个车牌号…… 不过美國军方是用病毒强化士兵的体能和智商，而我们是用古武术来强化士兵的体能和智商，其中就有少林寺二十四绝技，而我就是一名成功的超级士兵。”项南胡诌道，不过这貌似是最合理的解释。 韩菲听罢，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真的假的，你别是在骗我吧？” “我怎么会骗你呢？”项南笑了笑，“不信咱们就试试，我可以一眼记住，车位上所有车的车牌号。” “好，那就试试。”韩菲一听，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东边从南数第二辆车~” “七四x二六~”项南随即说道。 韩菲表情一僵。 项南说得，跟那车牌号，分毫不差。 “北边数第三个~”韩菲又试探道。 “零五二八八~”项南又道。 韩菲震惊了，“西边南数第五个。” “三七六s七~”项南立刻道。 “……”韩菲眨了眨眼睛，惊骇的看着项南，“真的是分毫不差，你真的是超级士兵？” “没错，我一直觉得，你出事有我的原因。当时我被马俊涛等人霸凌，他们逼我从阳台上扔水球，刚好砸到了你。 那天之后，你就离开学校，再没回去过。几个月后，传来消息，你已经死了。所以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令自己变得更强。所以我才报考了军校，参加了超级士兵项目。 我是经过了非常艰苦的训练，几十次险死还生，才有了如今的成就。也或许是因为我的诚心，感动了天和地，所以它才给我重来一次，保护你的机会。”项南向韩菲道。 他说的话里，十句话有九句是真的，所以更显真实性。 韩菲听他这么说，也不禁很受感动。 项南为了她，居然付出了这么多，让她真的感激不已。心中的好感，也如井喷一般的涌现出来。 1718【义气儿女】 “吴景昊，谢谢你。”韩菲郑重的说道。 她是非常感谢项南对她的付出。她不过是劝了项南几句而已，举手之劳而已，并不是多么大的恩情。 但人家却记挂了十年，而且宁愿放弃拥有的一切，回到现在来拯救她。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她就算再麻木，再孤僻,再冷漠，也是可以参悟出来的。 “不用客气，韩菲。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项南微微一笑道，“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光，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韩菲,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韩菲一愣，随后笑了起来，“吴景昊，其实，我也喜欢你！” 她和项南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总共还不超过半个月时间。但是这个男生却给她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 他的勇敢，他的善良，他的智慧，他的神秘，都激起了她的兴趣。更何况,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为自己牺牲了那么多,更让她十分的感动。 听她也这么说,项南开心的将她拥入了怀中，“韩菲,我吴景昊对天发誓，这一世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 韩菲被他结实而有力臂弯抱在怀中，感受到他胸前的火热，也不禁油然而生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靠在了他滚烫的胸前。 …… 相拥了好一阵，项南方才恋恋不舍的放开韩菲，“走了，我们还要去医院呢。” 韩菲回过神来，尴尬又不失娇羞的锤了项南一拳，“讨厌，都是你，害我把正事都耽搁了。” 项南笑了笑，牵起韩菲的手，一路来到小区门口，随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市立医院。 来到市立医院住院部楼下，项南再度背上韩菲，随即施展轻功，攀爬上了四楼。随后撬开窗户，进到icu病房。 “吴景昊，你还真行啊。”韩菲见自己真的进来了,不禁开心的向项南道。 “嘘，说话别那么大声，小心被巡夜的护士听到。”项南摆手道，“好了，我去门口，你有什么话，就对她说吧。” 韩菲点了点头，来到洪图南跟前，凑到她耳边，向她说起悄悄话来，“南南，我是韩菲，我来看你了。 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你，多牵挂着你。南南你要快点好起来呀，到时候，我们可以就一起逛街，一起买衣服，一起喝奶茶，一起吃火锅…… 南南，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树都绿了，花都开了，天气都暖和了。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踏青，一起去露营，一起去野炊。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到乡下去玩得事么。那一天，我们玩得好开心啊。南南，你快醒过来吧……” 韩菲对着洪图南不断地说着，回忆她们的往事，畅想她们的未来。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而且项南还站在门边，看似离得很远。但其实她说的每句话，项南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了她的话，项南也不禁很是感动。 韩菲没有上帝视角，她并不知道，洪图南是为了救她，才穿越回来的。也不知道，洪图南被烧伤，是代她受过。 而这场事故，从表面上看，就是烧烤店操作不规范，导致顾客被烧伤，跟韩菲并没有太大关系。 可是她依然如此痛苦，恨不能代洪图南去死。而且，她不是嘴上说说，是真的随她去了。这份义气，这份情谊，实在值得敬重。 青史留名的几位友人，俞伯牙、钟子期；管仲、鲍叔牙；羊角哀、左伯桃，也就是这样了。 而这也正是韩菲的可爱之处。男子汉尚不能如此义气，她一个弱女子却如此重情，自然值得敬重。 项南也是做过大侠的人，自然知道，这样的人有多么难得。今生能遇到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也不枉他来一遭了。 …… 韩菲叽叽咕咕，跟洪图南说了半小时的话。 项南看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话，明天都没精力听课了，便上前制止了她，“好了，我们先回去，等过两天再来。” “我……”韩菲还有些舍不得。 “乖，听话，南南也是需要休息的。”项南劝道。 韩菲这才点点头。 项南随后背上她，再度翻窗下楼，打车回家。 “对了，景昊，南南这边的东西你取出来了，那白振宇那边的怎么办呢？”路上，韩菲问项南道。 “不瞒你说，我今天去他家了。不过，他家里并没有你和洪图南的东西。”项南解释道。 “……”韩菲一愣，随后苦笑了笑，“也许，人家早就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吧。” 白振宇签约唱片公司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哪怕知道洪图南出事，都一次没有现身。 想来大概是因为人家已经成名，所以不屑跟她们这些凡人做朋友了。自然，她们的东西也不必再留着了。 不然的话，万一被她们缠上怎么办？万一被粉丝发现怎么办？不有损他的光辉形象嘛。 项南点了点头。 虽然他知道，白振宇并未忘记韩菲，只是碍于公司的压力，才不敢跟她联系。不过，除非他傻，才会在这个时候，替白振宇解释。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厚道了。 …… 送韩菲回家之后，项南也回家休息。 转过天来，他同韩菲一起上学。 因为昨晚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所以今天再去学校，两人十分默契的坐在了一起。 要不是顾忌车上还有其他同学，项南都想直接握住她的手了。 “吃没吃早饭，我知道，校门口有家鸡蛋煎饼，非常好吃。”他笑着向韩菲道。 “嗯。”韩菲笑着点点头。 其实，她早起吃早餐了。韩卫帮她准备的，豆浆、油条、小咸菜，她已经吃饱了。 不过，这是项南第一次帮她买早餐，她不想拒绝，因此便撒了个小谎。 车到学校之后，项南便去旁边的小店，帮她买了鸡蛋煎饼。 “嗯，味道的确不错。”韩菲满意的道。 “你喜欢就好了。”项南笑着点点头。 1719【妙手空空】 回到教室之后，就见同学们在讨论下周的学校运动会。 对此，项南都表示无语。 哪所高中，会在高考前两个月，组织学生运动会？！ 真的是偶像剧的剧情，不能细究。 “景昊，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你要是去参赛,保证全赢。”韩菲见状，兴奋地向项南道。 “算了，我去参赛，那不等于欺负人嘛。”项南摆摆手笑道。 以他现在的实力，上奥运会都没问题。一苇渡江的轻功施展出来，百米跑怕是七秒都不用。跟这些学生比赛，赢了也不算光彩。 “说得倒也是。”韩菲点了点头，以项南的功夫，随便一跳,就是两米多高，其他人都没法玩了。 “不过，我会参赛的。”她又说道。 她想为七班增光，以便更好的融入这个集体。 项南对此表示支持。 运动有益身心，既能强壮体魄，也能改善情绪。韩菲多跑跑，多动动，对她是有好处的。比整天闷坐着，郁郁寡欢，胡思乱想好得多了。 …… 中午,项南和张凡、小贝、韩菲一起吃饭。 “你们猜猜看，我爸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张凡笑着问道。 “手机？”小贝猜道。 “mp4？”韩菲猜道。 “电动车。”项南笑道。 “你怎么知道？”张凡一听,惊讶的道,“没错，就是电动车，我以后可以骑车上下学了。” “真的是电动车？！哇，真好。”小贝羡慕的道，“我都好想有一辆电动车。这样上下学都不用着急赶公交了。” “不用羡慕，相比起来，还是公交车更安全些。”项南安慰她道，“张凡，以后骑车上路可要小心些。” “放心吧，我会的。”张凡点点头，“我爸还跟我说，支持我学画画，还说要重新给我请个老师呢。” “好啊，希望你能画出点成就。”项南笑道。 其实十年后的张凡，在美术领域，并没有取得像样的成就。不过他毕竟是富二代，虽然画画不成，还有数千万家产继承，所以生活还是无忧的。 对张凡来说，画画不是职业，而是兴趣。而有这么一个健康向上的爱好，也算不错了。总比吃喝瞟賭,胡花海造的好。 “肯定的。”张凡点了点头。 …… 吃完饭后,趁着韩菲去还餐盘的功夫，项南叫住了莫小贝,“小贝，你知道，白振宇这周的行程么？” “你问这做什么，你也喜欢他？”莫小贝眨着眼睛问道。 “是有点好奇。”项南点点头。 “那我帮你看看。”莫小贝随后取出手机，打开qq群。那是白振宇的粉丝组建的群，她们会在里面讨论白振宇的所有信息，还会共同商议制定应援、集资、打榜等计划。 “嗯，明天上午他会去拍杂志封面，下午接受音乐电台的采访，晚上会参加电视台节目。后天……”小贝帮项南介绍道。 经纪公司为了体现偶像的人气，通常会把偶像的公开活动行程提前告诉粉丝们。这样一来，偶像每次出现，都有大批粉丝应援，自然就显得偶像受欢迎。 否则，偶像跑通告，没人组织应援，那就显得太尴尬了。就像某新闻里说的，某艺人出席活动，身边围得保安比粉丝还多，真的是社死现场。 项南仔细地听着，边听边用心记忆。 …… 下午放学，项南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去张凡家做客，今晚就不回去了，以免妈妈、姐姐担心。 随后，项南就来到了电视台，并且悄悄混进了后台。 电视台虽然也有安保系统，能够防住那些狂热的粉丝，但要想防项南还差得很远。 他轻而易举的就进到后台，找到了白振宇等人所在的休息室。 白振宇现在是当红偶像，粉丝超过千万，电视台自然愿意请他上节目，方便提升收视率。 此刻，他和乐队成员正在休息室，和经纪人cindy对台本，以便知道上节目时，该如何应对。 项南见状，便在自动售货机那儿买了几杯咖啡，随后假装是送饮料的工作人员，端着咖啡就走了进去，“几位老师，请喝饮料。” 经纪人cindy看了项南一眼，点了点头，“好了，就放在桌子上吧。” 项南随即向桌子走去，走着走着，他突然脚下一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盘子上的咖啡也被甩了出去，一下就泼了白振宇一身。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帮你擦擦，我帮你擦擦。”项南赶忙从地上爬起来，慌手慌脚的抽出纸巾，在他身上擦拭起来。 白振宇被泼得一脸懵，都没有反应过来。 “好了，好了，不用你了，出去，出去。”cindy见状，立刻驱赶道。 这实习生太不靠谱了，端杯咖啡都能端撒了，真是的！ 项南随即退了出去。 出了休息室，他微微一笑，双手一翻，白振宇的手机、钱包，都在他手里了。 原来趁着帮白振宇擦拭的功夫，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白振宇的钱包、手机都偷了过来。 …… 项南打开钱包，将白振宇和韩菲、洪图南的合照取了出来。 这是引发洪图南被粉丝騒扰的元凶。 可惜手机有锁屏密码，打不开。不过项南也没纠结，直接来了个物理毁灭，用手给捏碎了，修都没有办法修。 忙完之后，项南把钱包一丢，随即又来到停车场。 两个半小时后，白振宇等人录完节目，来到停车场乘车离开。 项南赶紧追出去，喊了辆的士，“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小心点，别让人发现。” “小伙子，你是干嘛的呀？”师傅一听，讶异的问道。 “前面车上坐得是我女朋友，我怀疑她背着我出軌。”项南解释道。 “嚯，还有这事儿？”师傅一听，顿时眼前一亮，“那行，不过得加钱呐。” “您放心，我多给您三百块钱。”项南点头道，刚好摸了白振宇的钱包，他现在手上起码有两千元现金呢。 “那就成了，瞧我的吧。”师傅当即答应道，随即跟了上去。 好在电视台位于黄金路段，此刻交通还是比较拥堵的。因此虽然项南叫车，耽搁了一点时间，但是白振宇那辆车，并没有跑出太远，很快就被项南追上了。 1720【露营】 跟了约四十分钟，眼见那辆保姆车进了一个小区，师傅便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小兄弟，你女朋友傍得是个大款吧，这片儿的房子可不便宜。不过这样的小区，我是进不去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行，谢了师傅。”项南结清车款，开门就要下车。 “小兄弟，别太较真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还这么年轻,别做傻事。”师傅还在背后叮嘱道。 项南点了点头，“谢了,师傅。” 随后，他绕到小区的另一侧，一纵身就跃了过去。跟着，他潜进了小区物业办公室，根据白振宇的车牌号，查到他租住的楼宇信息。 又过了约一个小时，项南来到白振宇居住的楼下，紧跟着就借助排水管道，到了白振宇所在的楼层。 此刻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钟，白振宇等人洗漱之后也都睡了。 项南随即翻窗进屋，一掌将床上的白振宇拍晕,让他睡得更踏实一些。随后打开房间的灯，认真的翻检了起来。 一通翻检之后,项南在他房中，就只找到了几件与韩菲、洪图南有关的物品,分别是几张大头贴、一本日记和mp4里的一些影像。 不过项南并未大意。他知道现代人的信息存储，可不止于日记、照片、影像。尤其是网络如此发达，把信息存在网上,也丝毫不意外。 因此项南又打开了白振宇的电脑。虽然有密码保护,但是也难不住他，轻而易举的就绕了过去。 随后，他打开了白振宇电脑的社交软件、社交网页、网络硬盘、本地硬盘，将里面与韩菲、洪图南有关的一切全部删除。 忙完一切之后，他才翻窗离开。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把他能想到的，所有可能危害到洪图南、韩菲的信息都毁掉了。 如果将来还会出事，那就真的是命中注定了。 项南都得替她哭一包。 …… 接下来两天，项南没从小贝那里，听说白振宇被盗的事情。 不过这也不稀奇。 明星被盗、家中进贼，这类新闻，总会令人浮想联翩，因此一般都会选择息事宁人。 其实就算他报警，项南也不担心被抓。 毕竟以他的身手和谨慎程度，不会留下丝毫线索让他们追查。 因此接下来的几天，项南依旧安心学习。晚上时候，就偷偷带韩菲去医院，跟洪图南说话。 经过这几天的努力，项南敏锐的察觉到,洪图南的脉搏，比之前强了许多。这说明她的元气正在恢复，看来苏醒那天指日可待。 他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韩菲，韩菲听了之后也非常高兴，“真的，你没骗我吧，南南真的要醒了？” “嗯，我有把握。”项南点了点头。 “那可真是太好了。”韩菲激动的都快落泪道。 她等洪图南醒，可是等了快一年了。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她等了都快一个世纪了。 “是啊。不过苏醒还只是个开始，病情能不能稳住，能不能恢复健康，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项南提醒道。 韩菲点了点头，“我会陪在她身边，尽我全力保护她。谁要是敢伤害她，我一定跟她没完。” “嗯，我也会帮你的。”项南点点头道。 …… 周六，项南、张凡、韩菲、小贝一起到南山露营。 为此，项南还特地向吴怡怡借了两个帐篷。 当听说项南和两位女同学去露营时，吴怡怡脸上露出了颇可玩味的笑容，“我的傻弟弟终于要长大了呀？” “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项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和张凡一个帐篷，两个女生一个帐篷，别乱想那些没用的。”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吴怡怡娇嗔道，“不过我警告你，你现在还小，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我可不想早早的就当姑姑。” “妈~”见老姐对纯洁的自己，说出这样的虎狼之词，项南立刻大声喊道，“管管你女儿~” 吴怡怡嘿嘿一笑。 她也知道弟弟从小老实，不会乱来的。刚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逗他而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随即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元，“为了保证你露营顺利，老姐私人赞助你两百元钱。”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谢谢老姐。” 虽然他并不缺钱，不过这份好意，他还是收下了。 …… 周六下午，项南四人就来到了南山。 随后搭帐篷、铺睡袋，为露营做准备。 张凡、韩菲、莫小贝都是第一次露营，感觉非常的新鲜有趣，不过也真的是毛手毛脚，连帐篷都不知该怎么搭。 好在项南身手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帮他们全部搞定。 “景昊，你以前露过营呀？”见项南搭帐篷、铺睡袋，干活如此麻利、熟练，张凡不禁好奇的问道。 韩菲、莫小贝也都觉得项南真的厉害。她们还束手无策得时候，项南已经把事情办妥了，动手能力超过他们十倍不止。 “我之前就总陪我姐露营的，毕竟她一个人孤身在外，有些危险。”项南撒了个谎道。 但其实他是在《小舍得》的世界里，为了训练儿子的动手能力、生存能力、吃苦耐劳的能力，特地带他到野外住过一段时间。 吃喝拉撒，都靠自己动手，虽然很辛苦，但也很锻炼人。而且茫茫荒野，父子二人，也很利于培养相依相伴的感情。 大家一听，都点了点头。 …… 忙完之后，大家先在山上玩了一会儿。 等太阳快下山时，回到营地，开始生火准备烤肉。 眼看炭炉里的火苗飞腾，韩菲的脸色突然变得僵硬。 项南敏锐的察觉到了，连忙吩咐道，“张凡，你去拎桶水来。小贝，你去捡点松塔。” 等两人走后，项南抓住韩菲的手，将她拽到炭炉边，“别害怕，火是危险，但人是万物之灵，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去驾驭它。 我们人类使用火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百七十万年以前。它是我们最好用的工具之一，尽在掌握，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项南一边说着，一边拨动炭炉。火苗在他手上，时大时小，时聚时散，无比听话。韩菲见状，心里的恐惧逐渐减弱。 1721【我没有梦想】 随后，项南将烤好的肉串递给韩菲，“尝尝看，好久没吃了吧？” 韩菲接过肉串，点了点头。 自从洪图南出事之后，她就再没吃过烤肉了。因为她一见到它，就会想到洪图南。 她试着尝了一口,随后点了点头，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肉香，让她真的很喜欢。 这时，小贝、张凡也都回来了。 “来，肉串烤好了。”项南笑着招呼道，“张凡，去我提包里把啤酒拿过来。” “景昊,你还带酒了？”张凡惊讶的把啤酒拎出来道。 “吃肉不就蒜，营养少一半。吃肉不喝酒，白在世上走。”项南笑道，随后打开一罐，递给了韩菲。 韩菲犹豫片刻，随后接过来，猛灌了一口。 沁凉的啤酒流过喉咙，苦涩之中又透着些醇香，让她不禁点了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喝酒，不过她很喜欢这味道。 “小贝，这罐给你~”张凡也开了一罐递给莫小贝。 “好喝么,我尝尝~”小贝接过一尝，随即皱起眉头,咧了咧嘴,一脸嫌弃的道，“哇，怎么这么苦呀？” “啤酒就是这个味道。”项南笑道。 “这么苦，为什么还有人喜欢喝呀？”小贝不解的问道。 她虽然喝不惯这个味道，但也知道,有很多人喜欢喝它。这让她有些不理解，难道那些人喜欢吃苦么？ “当你的心比酒还苦时，酒也就不苦了。”项南笑道，“小贝，你若喝不惯啤酒，就喝可乐吧。也在我包里，都带着呢。” “嗯。”莫小贝点点头，把那罐啤酒很顺手的就给了张凡，随后自己喝可乐去了。 韩菲咂摸着项南说得话，不禁点了点头。 她的心里就比酒还苦，所以她觉得啤酒好喝。老爸天天喝那么多酒，是不是也因为心里苦呢？ …… “来，干杯~”项南把肉菜都烤好之后，跟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残阳夕照，山风徐徐，再加上美酒佳肴，大家自然都很开心。 吃完饭后,已经到了八点多钟。 大家一起躺在露台上，唱着歌。韩菲带来了她的尤克里里,那是她和洪图南一起买的。 “韩菲,你还会弹这个呀，好厉害~”小贝羡慕的道，“那你弹吧，我们唱一首《稻香》~” “好啊。”韩菲随即弹了起来。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 ……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大家一起哼唱道，都非常开心。 “景昊，你不是会写歌么，有没有适合现在的歌曲？”张凡则好奇的问道。 “让我试试。”项南将尤克里里接了过来，弹了几下之后，轻声哼唱道，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指引我靠近你 ……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oh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项南轻声哼唱着，低沉婉转的声线，配上尤克里里的乐声，让悠扬悦耳的歌声回荡在山间，让张凡、小贝、韩菲都听得入了迷。 尤其韩菲。 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真的太符合她的心境了，让她一下子就听痴了。 “哇，景昊，你不去当歌手，真的太可惜了。”一首歌唱罢，莫小贝忍不住拍手道。 张凡也是赞叹连连，“景昊，你唱得真是太棒了，我好羡慕你呀！” 韩菲则脉脉的看着项南。 她觉得项南真是她的知音人，有这样的男朋友，她觉得非常幸福。 …… “流星怎么还没来呀？”张凡脸红红的问道。 他之前也没喝过酒，所以现在喝了两瓶啤酒，都已经醉了。 “要到凌晨一点多才会有流星。”项南解释道，“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睡一觉，到时我叫醒你。” “不要，我还是愿意躺在这儿，咱们一起说说话。”张凡咧着嘴笑道，“咱们说说看，各自的梦想是什么。我先来，我以后想成为世界知名的美术家，全世界的博物馆都收藏我的画。” “我的梦想……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学，毕业之后结婚生子，恩爱一辈子。”莫小贝寻思片刻道，“韩菲，你呢？” “我的梦想，是我的家人、朋友都平平安安，健康幸福。”韩菲想了想道。 “韩菲，你真伟大。”莫小贝笑道，随后又问项南，“景昊，你呢？” “梦想？！”项南考虑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我没有梦想，只有计划。梦想都是不切实际的，计划是切实可行的。我现在就在脚踏实地的，一步步推进我的计划。” 无论是成为亿万富翁，还是官居一品，亦或者是名扬天下，他都已经做过了，并没有什么稀罕之处。常人不切实际的梦想，却是他早已通关的成就。所以他没有梦想，只有计划。 听他这么说，张凡、小贝都是一愣。 只有韩菲明白，项南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从十年后穿越而来的，未来在他的眼中清晰可辨。 所以对普通人而言，虚无缥缈，浮于云端的梦想，对项南来说，却可能是一片坦途。 …… 大家说着话，聊着天，都兴致盎然，一直到凌晨，都还不觉得困。 一方面，第一次露营，都有股兴奋劲儿；一方面，都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然兴致高昂。 终于一点钟，天琴座流星雨如约而至。 大家纷纷双手合十，向着流星喃喃许愿。 项南耳朵尖，听得出来，小贝许得是和张凡考入同一所大学；张凡许得是成为知名画家；韩菲许得是希望家人、朋友健康快乐~ 项南也许了个愿望。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天文学家，自然知道流星雨，是一种常见的天文现象，并没有帮人实现愿望的能力。 本不该像张凡、韩菲、小贝这些普通人一样迷信的。 但是话说回来，《我的刺猬女孩》世界，的确是有点诡异。所以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因此他也祈祷道，“希望我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 …… 1722【如愿】 看完流星雨后，大家开始休息。 项南、张凡一个帐篷，小贝、韩菲一个帐篷。 张凡、小贝很快就睡了过去，项南却再度梦到了洪图南。 不过她看向项南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凶狠，多了几分欣赏与接纳。 项南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梦到洪图南,不过看到这种变化，他的心情还是很高兴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轰雷炸响。 “哎呀~”张凡、小贝、韩菲不约而同地一起惊醒。 看向帐篷外，就见闪电连连，雷声滚滚，把他们都吓得变了颜色。 “景昊，醒醒,打雷了。”张凡连忙推醒项南道。 “打就打吧。现在是三月末，打春雷而已，很正常的事情。”项南咕哝道。 “可是我害怕。”张凡带着哭音道，“你听听，太吓人了！” 项南眨了眨眼睛，仔细听了听，就听到韩菲、小贝的帐篷里，传出了瑟瑟发抖的声音。 “韩菲、小贝，你们要害怕的话，就来我们帐篷吧。”他随即喊道。 张凡一听，立刻害羞起来，“那怎么行呢？” “哎呀，别想太多，都穿着衣服呢。”项南无语的道，“跟在教室睡午觉不一样么，不过就是姿势不一样而已。” 韩菲、小贝都被这一个又一个炸雷吓得不轻，听到项南的呼唤之后，考虑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过去。 毕竟对她们两个小女生来说,这雷声也太吓人了，简直就像天劫一样。 …… 韩菲、小贝进到帐篷之后，经过商议，决定由项南和韩菲在中间睡，张凡、小贝睡在两边。 “事先说好，不许动歪脑筋~”韩菲指着项南、张凡说道。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歪心思。”张凡立刻替自己辩解道。 “对呀，我们男生也是受保护的好么，你们两个才不要动歪心思才对。”项南也笑道。 “讨厌~”韩菲抡起枕头，砸了项南一下，随后凶巴巴的道，“我把提包摆在中间，谁要敢过线，我就打死谁。”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韩菲这句话，让他想到了那个经典的【禽兽】、【禽兽不如】的笑话。 “好了，睡觉吧，我真的好困啊。”张凡打了个哈欠道。 “睡吧，睡吧。”项南点点头，“晚安~” “晚安。”小贝、韩菲、张凡也道，跟着项南关上了应急灯。 关灯之后,项南就将韩菲的手握住了。 韩菲一惊，瞪了项南一眼，却见他的眼睛，正晶晶闪亮地看着她，让她不禁心跳加速，俏脸微红。 她想将手抽回来，但项南抓得实在太紧了。她实在挣脱不开，又不好大吵大叫，只得用力的瞪了项南一眼，随后就任由他握住了。 项南微微一笑。 他就知道，韩菲是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 两人随即都闭上了眼睛，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韩菲一觉就睡到了天亮，感觉前所未有的清爽。 之前，因为亲眼看到洪图南出事，对她打击很大，所以她睡觉往往会做噩梦，睡眠质量很差。 但是昨晚的这一觉，她一个噩梦都没有做过。睡醒之后，精神饱满，真的太舒服了。 就在这时，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项南握着呢。她顿时吓得一激灵，若是被小贝、张凡看到，肯定不得了的。 但当她看向身旁时，却见项南、张凡都已不在了。 随即她听到声音，探头一看，就见两人已经醒来，正在收拾行囊呢。 韩菲见状，赶紧叫醒小贝，随即穿好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你们先去洗漱吧，等下咱们到山下吃早餐，然后回城。”项南笑道。 韩菲、小贝都点了点头。 …… 洗漱过后，项南四人带着行囊下山，吃罢早饭之后，一起乘车返回市区。 就在这时，韩菲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她拿起手机一看，立刻按下接听键，随即就哭了出来，“真的？！叔叔，南南醒了？太好了！！” 看到她又笑又哭的样子，张凡、小贝都有些不解。 只有项南知道，韩菲为何如此。 自从洪图南出事之后，她真的背负了太多痛苦。现在洪图南终于苏醒，对她而言，真的是天大的喜讯，也让她从永恒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我马上就去医院看她……”韩菲激动地道，随即又脸色一黯，“那好吧。您有最新消息，随时跟我联系。好的，叔叔再见！” “洪图南醒了？”等她挂上电话后，项南关心的问道。 “嗯。”韩菲噙着泪点了点头，天知道她等这个消息，等了多久了。 “韩菲，谁是洪图南呀，她出什么事了？”小贝好奇的问道。 张凡也眨着眼睛，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烧。 “南南也是我的好朋友，去年发生了一点事故。成为了植物人。”韩菲解释道，“刚我收到消息，她刚才苏醒了。” “原来是这样，老天爷保佑！”张凡感叹道。 小贝也很替她开心，“看来我们昨天看流星雨，真的来对了。流星许愿果然是很灵验。” 韩菲也点点头。 她昨天许愿亲人、朋友健康快乐，果然早起洪图南就醒了。 看来，下次有流星雨，她还要去看。 …… 张凡、小贝中途下车，各回各家。 项南看向韩菲，“好了，现在洪图南已经醒了，你不用背负那么大包袱了。” 韩菲点了点头。 南南的苏醒，真的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景昊，你把我们和白振宇有关的物品全都毁了吧，南南以后不会再出事了吧？”她随后又关心的问道。 “大概率是不会有事了。”项南点了点头，“不过，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毕竟现在是网络时代，信息的储存早已不局限于实物。 也许你们和白振宇的照片，被人传到网上也不一定。所以，还是要小心谨慎，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大意。” 韩菲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现在是网络时代，个人信息泄露非常容易。只要把信息传上网，那远隔万里的人，也能够立刻看到，想防都防不住。 不像以前，信息沟通不便。就算有事，也传不了多远。 1723【青春不留白】 “可惜，阿姨现在不让我见南南。”韩菲又道，“要不，景昊，咱们晚上去看南南吧。” “今晚不可以。”项南摆摆手道，“洪图南今天刚醒，她的家人肯定会选择夜间陪护。咱们去得话,就刚好碰个正着。 其实我倒觉得不必急于一时。洪图南既然已经醒了，她妈妈对你的恨意，肯定会有所衰减的。 再者说，洪图南也肯定希望见你的。所以你不必着急，过两天，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见她了。” 韩菲想了想，也觉得项南说得有道理，便就点了点头。 …… 当天晚上，项南正在写文章。就在这时,房门一开，吴怡怡闯了进来。 “老姐，下次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下门？”项南无语的道。 “有什么关系，我一向都是这样的。”吴怡怡撇撇嘴，忽然八卦的道，“难道，是你在做什么糗事？怕被我撞个正着。” “妈，管管你女儿！”项南一听，立刻喊道。 “好了，我问你，张凡这孩子怎么样？”吴怡怡开口问道。 “好端端的，问他做什么？”项南不解的问道。 “你不知道，他爸请我给他做美术老师。那我走马上任之前，当然要好好了解一下他了。”吴怡怡解释道。 项南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历史惯性还挺强。 剧中，吴怡怡就做了张凡的家教，两人也正是因此而结缘的。 不过,他对此事倒是乐观其成。 一方面，张凡性格很好，讲义气，够朋友，对女生也够温柔体贴，很适合吴怡怡；一方面，吴怡怡性格豪爽、外向、热情，对内向、胆小的张凡，也是一个强有力的补充。 所以他们两人的结合，还是很合适的。 “张凡挺不错的，他真的爱画画，不过天赋差一些。”项南点头道，“为人老实、胆小、义气、很替朋友着想，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什么【值得托付的好男人】？你才多大，懂什么是好男人。”吴怡怡吐槽道，“算了，不跟你扯了,趁现在迪厅还没关门，再去玩一下。” 项南笑了笑,不以为意。 …… 转过天来,星期一，回到学校。 张凡就找到了项南，“景昊，你知道么，原来你姐就是我爸为我新找的美术老师。” “我知道啊，昨天我姐就跟我说了。”项南点了点头道。 “那你姐脾气怎么样，不会打人骂人吧？”张凡忐忑的问道。 他跟吴怡怡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对她印象可是颇为深刻。 泼辣、漂亮、奔放，一看就不好惹。 “当然了，那可是我姐。我就是从小被她欺负到大的。”项南点了点头道。 “啊？！不会吧。”张凡听罢，一脸惧色。 “总之，委屈你了，兄弟~”项南拍拍他的肩膀道。 张凡顿时摆出一张苦瓜脸。 …… 与此同时，体育委员开始让大家报名星期四举办的学校运动会。 原本同学们都不愿报名，毕竟都是高三了，学习要紧。运动会又耽误时间，又浪费精力。这样的傻事，谁愿意做谁做。 因此，任凭体育委员如何呼吁，大家都是视若无睹，根本没当一回事。 项南见状，走上台去。 “同学们，大家听我说，这次的运动会，很可能是我们人生中，参加的最后一次运动会了。”他开口说道，“将来我们考上大学，走向社会，投入工作，就再没有类似的机会了。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为班级争光，为自己争得荣耀，将汗水抛洒在操场上的机会。如果错过，就真的太可惜了。 将来等我们老了，回首高中时光，我们除了学习之外，其他一切值得回忆的时光都没有，那该是多么枯燥无聊。 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报名，不要让自己的青春留白，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听他这么说，同学们大受鼓舞，纷纷报名。 片刻功夫，二十几个项目全报上了。 …… 韩菲更是一口气报了跳高、跳远、百米跑、接力跑、八百米、一千五百米等好几个项目。 “你这是想当超人呐。”项南看过之后，都不禁吐槽道。 “你呢，一项都不报么？”韩菲问道。 “给其他人一点活路吧。我要是参加了，别人就没表现的机会了。”项南摆了摆手。 韩菲眨了眨眼睛，随后点了点头。 她是知道项南厉害的人。脚尖一点地，就能凌空跃起两米多高。这样的身手，简直就像神话一样。 他要是去参赛，肯定光芒万丈。 到时候，所有人的风头都被他一人抢走，实在是太委屈这些人了。 …… 除了报名参赛之外，项南还呼吁大家一起凑钱，准备定制一批班服。到时候一起穿出去，更加得整齐划一。 这也有助于增加班级的凝聚力。 “张凡，你画画最好看，t恤的图案就由你设计了。”小贝委托张凡道。 “我？！能行么？”张凡有些缺少自信。 “放心吧，我相信你。”小贝笑道。 张凡也只好点点头。 随后，大家还各出了五十元钱，交给小贝，由她去服装店定制。 七班三十六人，每人五十元，那就是一千八百元。 对尚无收入的学生而言，算是一大笔钱了，因此小贝也很小心，准备等中午吃完饭后拿去银行存起来。 项南记得这笔钱在剧中丢了，不晓得是被偷了，还是不小心掉了。为了以防万一，他偷偷在信封上，撒了一点风油精。 …… 中午排队买饭时，韩菲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回来之后，笑容满面，“南南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她想见我，约我今天晚上过去。” “好啊。”项南笑着点点头，“看来，她恢复得还不错嘛。” “嗯。”韩菲点点头，电话里洪图南的声音清晰可辨，没有丧失说话功能，也不像垂危之人那般虚弱，看来身体恢复的还是不错的。 小贝都顾不上吃饭，只扒拉了两口，就准备拿钱去存入银行。 敬业的态度，让项南都钦佩。 可是当小贝返回教室，打开书包后，却发现钱不见了。 1724【同是天涯穿越客】 小贝顿时慌了，赶紧打电话，把这件事偷偷告诉了张凡。 “不会吧，怎么会不见呢？”张凡一听，都很惊讶，赶紧赶了回来，“你放在哪里了？” “我就放在书包里了。本想着中午去银行存起来的。谁想到再打开书包,居然不见了。”小贝惊慌道。 “别急，别急，我们再找找。”张凡随即把小贝的书包拿过来，仔细的翻了起来，“是不是夹在书本里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抖着书本。 忽然一张照片被他抖了出来。 张凡一见,顿时一愣,没等他说话，照片就被小贝一把抢走了。 “那照片上得人不是我么？”张凡疑惑地问道。 “不是,你看错了。”小贝连忙摆手道。 “是么？”张凡眨了眨眼睛，他又没有近视，也没有老花，他是真的看到，刚才照片上的人是他，怎么会看错呢。 不过，他的性格比较柔和，既然小贝不肯承认，他也不想逼她，“好吧。不过钱不在书包，大概是掉在哪了。 这样，我们把韩菲、景昊叫上，去你最常去的几个地方找找看，看看是不是掉在哪里了。” 小贝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张凡随即给韩菲、项南打了电话。 两人接到电话后，立刻就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小贝,听张凡说班费不见了是么？”韩菲关心的问道。 “嗯，韩菲，我把班费弄丢了，怎么办？”小贝紧张得都快哭了。 “别急，别急，我们一起帮你找。”韩菲见状，连忙安慰道。 她是最珍惜朋友的人了，见到小贝这样，心都快碎了。 项南点点头，“别着急，看我的。” 在他们不解的眼神中，项南嗅了嗅鼻子，随后循着味道找了过去。最终在一名同学的桌斗里，将装着钱的信封取了出来。 张凡、韩菲、莫小贝见状，都吃了一惊。 因为那名同学一向都是非常老实的，谁也没有想到钱居然会在她这里搜到。 更让他们惊奇的是，项南是怎么找到的。 “这……要不要报告老师？”张凡问道。 项南看向小贝，“小贝，你怎么看？” 这笔钱是她丢得,她需要负责任。自然,现在决定报告与否，也要由她定夺。 小贝犹豫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也许这笔钱不是她拿得，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她呢？ 再说马上要高考了，现在说出去的话，她这一辈子就毁了。还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听她这么说，韩菲、张凡都点了点头。 项南见状，便也没再坚持，“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好在大家忙着吃饭，还没回来，知道的就咱们四个人。” “对了，景昊，你怎么知道钱在她的桌斗里？”张凡又好奇地问道。 “我担心钱会失窃，所以在信封上偷偷滴了几滴风油精。”项南解释道，“我的嗅觉非常灵敏，只要隔得不是太远，我都能嗅到它的味道。” “哇，赶上警犬了。”韩菲惊奇的道。 项南无语的瞪了她一眼。 “那你怎么会知道钱会失窃呢？”小贝又不解的问道。 “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嘛。毕竟一千八百元，对学生来说，算是一笔大钱了。”项南解释道。 学校并非是象牙塔。相反，打架斗殴、欺凌弱小、耍弄心机、狗屁倒灶的事，一样都不少。 项南当年上学的时候，也被偷过录音机、偷过生活费、偷过手机、偷过饭卡。而吴景昊在前两年，更是屡屡被马军涛等人欺负。所以这些同学，在他心里，可不是那么清纯无辜。 “原来是这样。”小贝点了点头。 “景昊，多亏有你了。”张凡也感激的道。 “好了，不说了。小贝，快去把钱存起来吧。张凡，你陪小贝去吧。”项南建议道，“以后这件事，大家都别再提了。” 众人点了点头。 “景昊，是不是之前，这笔钱也曾经被人偷过？”等小贝、张凡走后，韩菲好奇的问道。 “当年没有查出是谁偷的，最后是由小贝自己补上的。所以我才提前做了准备，真的没想到，居然会是她。”项南解释道。 “真的幸亏有你了。”韩菲都庆幸道。 作为小贝的好朋友，她都不忍心，让小贝受这么大损失。一千八百元，对学生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 下午放学，韩菲去医院探望洪图南。 项南也选择陪她一同前往。因为在他看来，有些事情越早说开越好。 好像剧中，吴景昊、洪图南明明都知道未来会发生何事，偏偏都不肯说出来。磨磨唧唧、别别扭扭，结果不仅没实现救人的计划，反而害得自己也成了受害者。 “叔叔好、阿姨好~”到了医院，韩菲向洪图南的爸爸、妈妈问候道。 洪图南的爸爸洪国庆随和的点了点头，“韩菲你来了，快进去吧，南南等你很久了。” 洪图南的妈妈陈爱霞依旧冷着脸，完全没有回应。看来即使是洪图南已经醒了，她对韩菲依旧怀有恨意。 这也难怪。洪图南虽然已经苏醒，但毕竟是重度烧伤，能恢复几分，实在不好说。况且，现在她只是苏醒，尚未完全脱离危险。 因此她对韩菲，自然难有笑脸。 韩菲点了点头，随即带着项南走了进去。 …… “南南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韩菲一见洪图南，立刻开心的道。 洪图南见到韩菲，也同样非常高兴，“韩菲，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可是，当她见到项南时，顿时一愣，随即激动地大声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出去！出去！” “别误会，我跟你一样，也是从十年后穿越到这里来救韩菲的。”项南摆摆手道。 一句话说出，不只洪图南，就连韩菲都愣了。 就在这时，洪国庆、陈爱霞听到女儿的喊声，赶紧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南南没事吧？” “我早说过，不要让她来了。她来了，准没好！”陈爱霞憎恶的看着韩菲道。 “爸、妈，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洪图南摇头道。 洪国庆、陈爱霞听她这么说，只好又走了出去。 1725【原来如此】 “你说什么，你也是十年后穿越来得？”洪图南惊讶的问道。 “不错，漫威宇宙、偷税门、金镛去世……”项南列举着那几年发生的标志性事件。 洪图南点了点头，她已经确信项南的确和她一样，也是穿越者了。 “这是怎么回事，南南，你和景昊一样,也是从十年后穿越回来的？”韩菲此时则惊讶的问道。 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原本以为，只有项南一人是穿越来得。却没想到，原来洪图南居然也是。 “不错，我也是为了救你，所以从十年后穿越来得。”洪图南点了点头，“韩菲，看到你现在没事，真好！！” 韩菲却快被感动哭了。 自己何德何能，居然有两位朋友穿越时空来救她，真的是太荣幸了。 …… “你是怎么会知道，我也是穿越者的？”洪图南又好奇的问项南道。 “我从你的保险箱里，发现了我的学生证，以及那张白振宇出道十年的纪念专辑。”项南解释道，“看到它们的那一刻，我就全明白了。” “原来如此。”洪图南恍然大悟，随后又不解的道，“那你为什么也会回来救韩菲呢？” 她想不通，项南和韩菲根本就不认识，只是在烤肉店见过一面而已，怎么会从十年后穿越回来救她？ “我跟你不是一条时间线上得人。你穿越来得那条时间线，韩菲应该是死了。但我穿越来得那条时间线，韩菲并没有死，相反出事的是你。 在你被酒精烧伤后，韩菲便转学，去了我所在的中学。当时我正被同学霸凌，是韩菲拯救了我。之后你病情恶化而死，韩菲也因此随你自殺。 而我因为受了韩菲的恩情,一直铭记在心。所以，十年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穿越来回来拯救她。”项南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洪图南这才明白过来，随后她也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我们穿越的时间线的确不同。在我来的那条时间线，我和韩菲去吃烤肉时，被你和你那帮同学騒扰，所以就急匆匆离开烤肉店。 结果韩菲不小心遗落了背包，等她回去取得时候，不小心出了车祸。一年后病情恶化而去世。你的那张学生证，就是在那天掉落，被我捡到的。 我一直痛心韩菲的离开，所以十年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也选择穿越回来救她。没想到，我能力不足，不仅没能帮到韩菲，反倒是把自己搭上了。” 见自己并未成功拯救韩菲,洪图南的心情很是愧疚,“不好意思，韩菲，我本来是想救你的。没想到反而却害了你。” “南南，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能来救我，我已经很感激了。”韩菲连连摆手道。 洪图南为了救她，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她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总之，现在见到你安然无恙，我真的很开心。”洪图南点头道。 “我也是。”韩菲上前抱住她，很是欣慰的道。 …… “好了，等下再互诉衷肠吧。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项南见状，提醒二人道。 二人一听，都看向他。 “洪图南，相信你也知道，韩菲是为何去世的。我也知道，你是为何去世的。”项南解释道，“没错，你们俩都是因为被白振宇的粉丝騒扰，而导致的病情恶化。” 洪图南点了点头。她知道，韩菲的确是那么死的。但她没想到，自己也是因此而死。 “而结合你我的穿越经历，可以看得出来，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的。”项南解释道，“比如六月二十三日出事；比如实验室发生火灾；比如班费被偷等等。 据我观察，这些事是必然要发生的，但受害者却可以是不同的人。因此，你现在还不能算绝对安全。” “我现在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也正想提醒韩菲，把我和你、白振宇的照片毁掉，不要留下任何的证据。”洪图南点点头道。 上一次，韩菲就是因此而死的，她不希望类似错误，再犯第二次。 “南南，你放心，我已经烧掉了。”韩菲点头道，“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你家里收藏的，与白振宇有关的物品，我们也都拿出来烧掉了。” “什么？！”洪图南一惊，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南南，你先别激动，我知道这件事，我们先斩后奏，的确是做得不对。但景昊说，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你就会出事的。”韩菲连忙解释道。 洪图南听她这么说，也恢复了几分冷静，“好吧，这件事你们做得不错。只是，可惜了。” 虽然白振宇拒绝了她的表白，而且在那十年间，都没跟她再联系，但白振宇依旧是她最爱的人。这从她穿越时，还带着一盘白振宇的出道十年纪念专辑，就可以看得出来。 因此韩菲烧掉她收藏的白振宇的纪念品，对她来说真的是很大的打击。不亚于告诉男生，这个世界上没有奥特曼。 但她也明白，这些物品留着，将来有可能出事。所以，还是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一现实。 “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项南笑了笑道，“不夸张的说，你我既然都是穿越者，未来的事业可说是一片坦途。成为亿万富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你也知道，娱乐圈最重要的，不就是资本嘛。说句难听的，等你成为身家十数亿的女富豪，你就是想让白振宇到家唱堂会都行。到时候，你还怕跟他没有机会么？” 洪图南眨了眨眼睛。 虽然项南的话说得有些直接，但也不无道理。 她想变得有钱，真的不费力。她穿越之前，是一名音乐老师。从零九年到一九年，几乎所有热门歌曲，她都知道。 歌词、曲谱都记得牢牢地。单是做网络歌手，都足以让她赚得盆满钵满。更别说炒房、炒股的收入了。 而只要有钱，她和白振宇，就不是不可能。毕竟十年后，白振宇娶得也是一位白富美。 “好，算你说得对。”洪图南点了点头。 1726【全校第一】 项南笑了笑，随后走上前，向洪图南道，“把你的手给我。” “做什么？”洪图南不解的问道。 “我帮你把把脉。”项南解释道。 “你……”洪图南有些意外。 “我穿越之前是一名医生，而且有神医之称。”项南微微一笑道，“我帮你看看，该如何调理身体。” “南南,你听他的，没错的。”韩菲劝道。 洪图南本来将信将疑，听韩菲这么说，便把手伸了过去。 项南帮她号了一下脉，点了点头，“实话说，你现在是气血双虚,火毒未清,还是应该细细调养。不然得话,随时有可能会恶化。” “景昊，那你快点救救她啊。”韩菲一听，立刻说道。 “放心，我会的。”项南随后写了张方子，交给了洪图南，“让你爸妈按这方子抓药，先吃五天。” 洪图南点了点头。 …… 看过洪图南后，项南、韩菲离开医院，返回家中。 “景昊，谢谢你。”路上，韩菲向项南道。 “不必客气。南南既然是你的好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好朋友。”项南摆手笑道，“何况就算是为你，我也不会让她出事。” 他知道韩菲这个人很重感情，如果洪图南出事，她一定很不开心。哪怕她现在有了牵挂，不至于再次走上绝路,但是也肯定是一生遗憾。 因此就算是为了保护她，项南也不允许洪图南有事。 听项南这么说，韩菲自然感动得很，“景昊，这辈子真的很高兴，能够有你陪伴~” “我也同样高兴。”项南也笑道。 …… 转过天来，张凡拿出了设计好的t恤图案。 大家看过之后，都觉得很不错。 “张凡，你还真有绘画的天分~” “张凡，你画得可真好看，厉害！” “张凡，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大家都纷纷夸奖道，夸得张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为他拿出的t恤图案，其实是吴怡怡帮他画得。 中午时候，小贝就拿着图案去了服装店。转过天来，三十六件t恤就已经做好了。 同学们一起穿着，列成横六竖六的方阵，走过主席台,接受校长、老师们的检阅。 这在百川中学还是独一份,自然格外吸引眼球。 “七班这点子真棒，定制t恤，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同学们纷纷侧目，这也令七班同学们都开心不已。 …… 而等到正式比赛时，七班的表现也很优秀。 男生方面，许怀仁、陈思睿表现都很突出。 而女生方面，韩菲更是一枝独秀。跳高、跳远、百米赛、八百米、一千五百米等都进入了决赛，还取得了跳高的冠军。 这也让她一炮而红，班里的女生们都纷纷向她鼓掌。 “韩菲，你真棒~” “韩菲，你就是我的偶像~” “韩菲，你简直就是我的女神~” 同学们向她欢呼道。 韩菲自转学以来，还是第一次被认可，让她都有些受宠若惊，以至于突然打起嗝来，而且还停不下来了。 “好了，各位，别围着她了，让她休息一会儿。”项南见状，笑着说道。 因为收拾了马俊涛，项南成功在班里建立起了威望。早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任人拿捏得小透明。 再加上他自身带得领袖气质，使得大家都愿意听他的命令，也因此他一发话，大家就都散开了。 “怎么办，我打嗝停不下来了。”韩菲立刻向项南求救道。 项南笑了笑，抓过韩菲的手，随即掐住了她的少商穴。 片刻之后，韩菲的嗝就停了。 “还真的管用？！”韩菲一见，惊讶的道。 “那当然，你以为我神医之名是吹牛呢。”项南笑道。 “这么说，南南服了你开得药，真的会好的？”韩菲又惊喜的道。 “怎么，你以为我之前都在吹牛吗？”项南有些不悦道。 “当然不是。”韩菲摆摆手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只不过心中想得，始终不如亲身体验来得深刻。” 项南点了点头。这就是所谓的【百闻不如一见】。 听得再多，想象得再好，都不如自己亲身体验一下。 …… 最终，七班以班级总分第一的成绩，取得了学校运动会的第一名。 这让班主任药老师非常高兴。他还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带毕业班，本来还觉得这些学生顽劣无比，会在运动会上给他丢脸呢。 没想到，大家却发挥的如此出色，拿了个第一名，让他都觉得非常自豪。 “好啊，同学们，你们真是太棒了，没有辜负老师的期待。”药老师笑道，“这样，星期五，咱们一起聚餐。老师出钱，请大家吃自助餐，如何？” “药老师万岁~” “太好了~” “姚老师我们爱你~” 大家一听，都开心的道。 项南也很开心。 在吴景昊的记忆中，他知道，七班向来都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从来没有团结在一起过。 一方面是有马俊涛、陆首阳、陈斌这样的老鼠屎，欺负男同学，调戏女同学，搞得天怒人怨，自然令班级缺乏向心力。 一方面，吴景昊作为班长，却胆小怕事，备受欺凌，不仅起不到带头作用，反而还做出了不良示范。其他同学自然也就选择明哲保身了。 因此对吴景昊而言，全班同学，除了张凡、莫小贝，以及韩菲外，几乎没有值得回忆的人。 不过现在，七班在他的号召之下，终于团结起来，取得了学校运动会班级第一的好成绩，真的是很令人振奋。 …… 转过天来，项南和韩菲一起上学时，韩菲开心的拿出两百元钱，“看看，这是我老爸给我的奖励。” 项南笑着点点头。 看来，韩菲和老爸的关系的确亲近不少。 “恭喜你呀，两百元钱，可以买很多零食了。”他笑着道。 “没错，想吃什么，我请客~”韩菲得意的道。 …… 放学之后，药老师在张凡家的餐厅，请全体同学一起吃烤肉。 这让大家都非常高兴。 “韩菲，这次咱们班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都要多亏你的表现。”药老师举杯说道，“来，老师敬你一杯~祝你在学习方面，也能够取得一样的好成绩。” “谢谢老师。”得到老师的夸奖，韩菲很是高兴。 1727【内奸】 “景昊，老师也要多谢你。”药老师又举杯向项南道。 项南微微一愣，“谢我什么？！” 他虽然身为班长，但是对班级并没做太大贡献。这些日子，他的精力都在韩菲身上。 所以药老师突然谢他，还真让他有些意外。 “这次运动会，如果不是有你的号召,咱们班怕是一半项目都报不了。”药老师解释道。 原来项南号召同学们报名的演讲，被药老师无意中在走廊里听到了。听了项南的话，他都很受鼓动。 青春不留白，这句话对年轻人来说，真的太有号召力了。不是他这么说，怕是七班的同学们,还要以学习为借口,不想参加运动会呢。 而且,项南压制住马俊涛、陆首阳、陈斌三人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因为那三个家伙被项南制服，使得七班这半个月来的班风都为之一变。 同学们不会再受霸凌，让他们能更安心学习，对同学，对老师而言，都是极好的事情。 项南笑了笑。 吴景昊对药老师印象并不深。因为在他被霸凌得时候，药老师并没有帮助过他。韩菲退学乃至自殺，药老师也没有发挥作用。 因此在吴景昊的印象里，药老师就是个寻常的班主任而已。只会抓学习，抓成绩，其他一切都不理会。 但其实项南知道，药老师还是不错的。实际上，他很关心同学，也了解同学的动态。只不过他只是班主任，权力有限，能力也有限。 剧中，他为了保护学生，和马俊涛的哥哥对峙了一次,就险些被学校开除。可见当班主任，也并非意味着全能。 很多时候，不是他不想向学生提供帮助，而是他自己也无能为力。 因此项南很理解他，“不必客气，药老师。其实大家都是好孩子，都愿意为班级争光的。他们缺得，只是一个带头人而已。” 药老师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两天，周六周日，项南和韩菲都去医院陪洪图南。 经过这几天的调养，洪图南的身体，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 尤其在喝了项南开得中药之后，她耗损的气血也在逐步补齐，脸色比之前好多了。而且，都能坐着轮椅出来活动了。 不过何时恢复健康，还需要再继续观察。 其实，洪图南喝中药,还有一段波折。 原来医院并不赞成洪图南喝中药，无论是谁开得方子,他们都不建议。 洪图南的爸妈自然也不希望女儿乱吃药，尤其这张方子还来历不明，谁知道有没有效果。 不过洪图南却知道，项南开得药方，九成是有效的。 一方面，项南不会害她，否则不会做那么多事情；一方面，韩菲也将他的神奇之处，告诉了她。 所以她对项南有信心，也因此她告诉爸妈，不让她喝中药，她就不接受治疗，嚷嚷着要出院。 爸妈拗不过她，只好偷偷炖了药带来给她喝。而喝了几天之后，果然觉得身体比之前好多了。 这也让她对项南信心更足了。 “药还是要继续喝。我帮你调了几位药，对你的身体恢复更好。”项南说道。 “那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痊愈？”洪图南关心的问道。 “如果按时服药，心情再保持好，我想，大概两个月左右，应该就可以平安了。”项南考虑道，“毕竟你之前躺了近一年时间，身体耗损的比较厉害。” 洪图南一听，点了点头。 两个月能恢复健康，也算是不错了。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景昊，谢谢你。”韩菲感激的道。 不是项南的药方，洪图南不会恢复的这么顺利。 “不必客气，她能恢复健康，我也很高兴。”项南摆手笑道，“以后，你可以多来陪陪她，多带她出去转转，放松一下心情。再过一个月，如果治疗顺利，就可以做些康复运动了。” “嗯。”韩菲点了点头。 …… 运动会之后，七班的班风又为之一变，变得更加团结，也更有向心力。 项南虽然不太在意这些，但是看到班里有这样的变化，同样感到开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都奔着高考努力。 就连张凡都用心的跟着吴怡怡学习绘画。 说到这儿，不得不再吐槽一下。通常来说，艺考一月到三月就已经考完了。 而剧中的时间都已经到四五月份了，张凡还在跟着吴怡怡学画画。不得不说，剧情真的是太悬浮了。 在跟随吴怡怡学画的过程中，张凡对她的好感也是越来越深。 吴怡怡漂亮、成熟、大气、性澸，对张凡这样尚未恋爱过得小男生而言，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项南敏锐地察觉到了张凡的感情变化。 因为他经常向自己打听姐姐的事，她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喜欢穿什么，喜欢玩什么……一天恨不能问上一百遍。 表现得这么明显。别说项南早就知道俩人有猫腻，就算不知道，现在也能看得出来了。 对此，他还是乐观其成的。 毕竟张凡跟姐姐是挺幸福美满的一对儿。 因此他巨细靡遗，把老姐卖了个底儿掉。 她有什么兴趣爱好，有什么忌讳厌恶等，全都告诉了张凡，以便于他有的放矢，对症下药。 也因为有他这位参谋在，所以张凡和吴怡怡感情积累的也很快。只不过要想修成正果，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毕竟吴怡怡是大美女，向来不乏人追得。而张凡跟那些竞争者对比，唯一的优点，可能也就剩下老实了。 所以他想成功，还有很长一段路走。 …… 与之相比，项南和韩菲的感情进境却很顺利。 尤其在洪图南苏醒之后，韩菲最后一块心病去掉，令她有更多精力投入恋爱。 现在项南和她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复习，一起去探望洪图南……形影不离，密不可分。亲密的程度，连吴怡怡都眼红，说他俩都快成连体婴了。 三月末，开学之后的第一次月考。 韩菲考得非常不错，总分四百八十分，相比之前的成绩，进步了一大截儿。这让她非常高兴。 当然，项南更厉害，几乎每科都是满分。全校第一的成绩，让班主任药老师都乐得合不拢嘴。 1728【未来的路】 进入到五月份，到中旬时，在医院和项南的共同治疗下，洪图南已经可以试着下地行走了。 这说明她的身体正在逐步向好，这也让项南、韩菲都非常高兴。 洪图南身体恢复好，即便再被粉丝騒扰，她也有一定的抵抗力,不至于病情恶化而死。 而她若是不死，韩菲自然也就不必伤心了。对三人来说，都是好事。 不过，虽然洪图南的身体在恢复，但她之前被火烧伤的手、脚，还是留下了被火烧伤的印迹。 想要恢复成原先的光滑水嫩，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植皮修复，也要承受非常大的痛苦。 这也让韩菲很是心疼,望着洪图南的手脚,一个劲儿的流眼泪，“景昊，你有没有办法帮助她？” “如果是刚烧伤的时候，就用我的秘制烧伤膏，还能保住大部分皮肤。”项南皱着眉头道，“现在伤口已经愈合，事到如今，只有做植皮手术了。” “那恢复的可能性，大么？”韩菲又关心的问道。 “如果是由我动手术的话，恢复的可能性有七成。”项南考虑了一下道，“再加上我的秘制伤药，恢复的可能性能上九成。” 他是外科主任医师，做手术是他的长项。再加上中医的护理，他有九成把握，能让洪图南恢复。 “那好，那就快帮南南做手术吧。”韩菲一听，立刻催促道。 “你先冷静。我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不是主任医师。就算我敢帮她做手术，国家也不让的。”项南摆手道。 “那怎么办？”韩菲焦急的道。 “要不就冒一点风险，让其他医生做手术。”项南想了一下道，“要么就先赚一点钱，有钱之后，可以请国际最好的医生治疗。再不济，等我考上大学，读完医科，拿到医师资格证。” 洪图南被烧伤的面积还是很大的。就算做植皮手术，一次也做不完。很可能需要一两年，乃至三四年的时间。毕竟总要有个术前准备和术后康复的过程。 过程非常的痛苦，花费也相当高昂，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难度还是比较高的。 “南南……”韩菲随即看向洪图南，想听听她是什么看法。 “我赞同景昊的第二种建议。”洪图南想了一下道，“我手脚上的伤疤的确难看，我也希望它能够早日消除，但我也听爸妈唠叨过,植皮的手术费非常昂贵。 我这么大的过火面积,要植皮,怕是要花二三十万。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钱,保险也不会赔那么多钱。 如果为了我自己的美丽，就让我爸妈倾家荡产，我自己也不安心。所以，我还是先赚点钱吧。 到时候有了钱，我会请全世界最好得整容医师帮我做手术。保证将我的手、脚变得跟之前一样美丽。” 听她自己想得这么明白，项南和韩菲都点了点头。 “关于赚钱的事，你可以问我。”项南又道，“我可以教你炒股，甚至捧你当明星。” 《我的刺猬女孩》剧情虽然比较悬浮，但经济走向还是符合现实的。炒股也好，写小说也好，炒房子也好，炒比特币也好，都是可以的。 洪图南穿越之前，只是一位音乐老师。虽然熟知未来十年的热门歌曲，但是并不意味着就能赚钱。 因为这世上写好歌的人多了，但能真正借此发财的，万中无一。 比如写出《弯弯的月亮》、《走四方》、《我的爱对你说》等经典歌曲的李海鹰，版权费连几万元都没有。他自己都说，若只靠写歌赚钱，怕是早就饿死了。 真正赚钱的，还是台上的明星，以及背后的资本。 而要想成名，单靠洪图南自身是很难办到的。没有好的运作，没有资本推动，没有舆论宣传，普通人想成名，根本难如登天。 洪图南点了点头。 她虽然也是穿越人士，但是自身能力有限。无论炒股也好，写小说也好，炒房子也好，都不是她能办到的。 毕竟她之前没有研究过这些，贸然出手，非赔死不可。 “好，等你身体康复之后，咱们就正式开始赚钱计划。”项南又道。 洪图南刚刚恢复，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高强度的工作，目前还只适宜静养。 “好。”洪图南又点点头。 她也清楚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的好起来。这样才能抵挡或许会来的狂热粉丝的騒扰。 至于赚钱也好，和白振宇再续前缘也好，都是将来的事情了。 …… 进入到五月下旬。 学校月考，韩菲成绩又有了突破，第一次超过五百分。这样的成绩，把她喜得眉开眼笑。 这样的成绩，足以考上二幺幺大学了。 韩菲将来准备考百川市的传媒学院。这样既可以陪伴南南，也符合她的兴趣爱好，而这个分数足够了，她自然开心。 项南更开心。 他的成绩又是几乎全部满分，把同学和老师们都震住了。 “吴景昊，你也太厉害了吧。”韩菲都吃惊得道，“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你是一题都没错呀，怎么办到的？” “这还不简单。你知道我的智商有多高？”项南笑道。 “多高？”韩菲好奇的道。 “一百八。”项南笑道。 “……”韩菲眨了眨眼睛，“一百八是什么概念？” “这么说吧，智商是根据《斯坦福-比奈智力量表》测算的，满分是两百。普通人的智商是九十到一百。”项南解释道，“一百四十，就已经算是天才，一百人中才有一人。 而像我这种，一千万人中才有一人，属于是天才中的天才。所以军方的超级士兵计划，才会请我参加。所以我才能在二十八岁，就已经成为主任医师。” 听他这么说，韩菲都不明觉厉。 但她还是吐了吐舌头，“就喜欢吹牛~” 项南笑了笑，知道她是嘴硬。 “好了，不管我成绩有多好，智商有多高，你都是我这辈子最在乎的女人。”他看向韩菲，认真地说道，“韩菲，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听他这么说，韩菲不禁又是高兴，又是害羞，忍不住羞红了脸庞。 1729【白振宇】 “等下我请你吃烤串吧，算是答谢你的辅导之恩。”放学之时，韩菲笑道。 她的成绩之所以能够取得突破，都要多谢项南兢兢业业地辅导。 “好啊。”项南点了点头。 走出校园，两人正准备去吃烤串。 就在这时，一位带着口罩，身穿风衣的男子,走到了韩菲跟前。 他这样怪异的装扮，让人看了都一皱眉。 现在可没有疫情，大街上带口罩，是很奇怪的事情。再者说，现在已经五月份了，天气已经开始转热了。这么大热的天，还穿一袭风衣,真的是要疯了。 项南、韩菲自然也觉得他怪异,便想着从他身旁绕过去。 “韩菲~”就在这时,来人却开口道。 韩菲一愣，惊讶的看了来人一眼，随后难以置信的问道，“白振宇？！” “没错，是我。”来人点了点头，拉下了口罩，果然正是他。 韩菲乍见到老朋友，先是一喜，再是一忧，随后皱起眉头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项南也皱起眉头，向白振宇提醒道，“你先把口罩戴上，别让粉丝认出来。你是明星不要紧，韩菲还是学生呢，别给她带来麻烦。” 剧中就因为白振宇来找韩菲表白，使得二人的关系曝光,导致韩菲在学校被疯狂粉丝騒扰。因此不得不防。 “对，你先把口罩戴上，我不想被同学看到。”韩菲也立刻道，她也没有忘记，她和洪图南是怎么死的。 白振宇一愣，也只好将口罩戴上。 …… 就在这时，小贝、张凡走了过来。 “韩菲、景昊~”他们笑着打招呼道，“你们要去干嘛？” “我们去吃烤串。”项南解释道。 “好啊，一起吧。”张凡一听，立刻响应道。 “呃……不太方便。”项南瞄了白振宇一眼道，假如没有他的话，他们可以一起去。但项南不希望白振宇找韩菲的事泄露出去，自然知道的人就越少越好了。 “怎么不方便呐？”张凡却不解的道。 还是小贝机灵，看着项南、韩菲，突然窃笑起来，“好了，张凡，我们就不要做电灯泡了,走了~” “噢~”张凡恍然大悟，顿时不再疑惑,“那你们慢慢吃,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同小贝一起离开。 韩菲被小贝、张凡这么说，不禁又羞又喜。 “哎，刚才那个穿风衣的人，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小贝走出几米后，忽然才反应过来。 她扭回头一看，看到他的背影，让她越发疑惑了。随即，她一把拉住张凡，“等下，好像有问题。” “什么问题呀？”张凡不解的问道。 “等下就知道了。”小贝拖着张凡，远远地躲了起来，盯住了校门口的韩菲几人。 …… “韩菲，你们俩……”白振宇看着韩菲、项南，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与失落。 “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话。”项南摆手道，制止了他进一步询问，随后招手要了一辆出租车，一起来到了空旷无人的海边。 小贝见状，赶忙带着张凡跟上。 这让张凡大惑不解，“小贝，咱们这是要干嘛呀？” “跟上就知道了。”小贝不解释，她现在也没法解释。 …… 到了海边之后，四野无人，韩菲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了。 她看向白振宇，生气地问道，“白振宇，你还找我做什么？南南出事之后，我给你发短信、打电话、发qq、微博私信……你都不回应。 现在南南醒了，恢复得很顺利，你却又突然出现？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南醒了？！这真是个好消息。”白振宇一听，也欣慰的道，“韩菲，你不要误会，不是我不想理你，是公司不允许我跟你们联系。 我的手机，我的qq，我的微博，都被公司接管了。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见什么人，都必须经过我经纪人的同意。所以不是我不想跟你联系，实在是无能为力。” “那你现在来做什么？你的经纪人呢，怎么没贴身陪着你？”项南一听，撇撇嘴道，知道白振宇的话不尽不实。 不错，身为艺人，他做事的确不自由，需要受经纪公司管控。但也不意味着他是奴隶，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回个消息的能力还是有的。 “对呀，既然你经纪人那么厉害，那你今天怎么又跑来了？”韩菲本来听了白振宇的解释，还在体谅他的苦衷，但听了项南的话之后，她立刻就醒悟了过来。 白振宇既然能偷偷来找她，就意味着公司对他的管控，并不是二十四小时无死角。他原本可以给自己打电话、发短信、回消息的。 可是，这近一年的时间，他始终都在逃避。不是客观原因不允许，就是因为他主观不想动。 “韩菲，对不起。”白振宇辨无可辨，只得低头认错道，“我原本以为成为明星，实现我的歌手梦想，是一件非常好的事。但现在我才知道，那些都不重要。我错了，韩菲，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不要再说了！”韩菲一听，断然拒绝道，“白振宇，如果你今天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找错人了。你最应该去找的是南南，她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 “韩菲，我要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南南不是我女朋友。”白振宇一听，大声说道，“我白振宇从始至终喜欢的女孩儿，只有你一个！”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韩菲捂起耳朵道，“白振宇，我之前不会答应你的表白，是因为南南。现在我也不会答应你的表白，是因为景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没错，白振宇，你还是会去做你的明星吧。”项南点了点头道，“你觉得公司管你管得太严，让你没有了自由。 你可以考虑另外换个公司，但不应该跑来找韩菲表白。就算韩菲肯答应你，你觉得你的麻烦就能一了百了么？ 你怎么跟经济公司解约，你怎么向你的千万粉丝交代，你觉得你还能回到那个单纯的学生时代么？别任性了，回去继续做你的艺人吧。” 1730【幡然醒悟】 “你是谁，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白振宇震惊的看着项南道。 的确，他之所以来找韩菲，就是因为他受够公司对他的管控，所以一时头脑发热，跑来找韩菲表白。 在他看来，公司越不让做什么,他就越做什么，以此来跟公司对抗。甚至他都想退出娱乐圈，回到校园去，重新做一个单纯快乐的学生。 到时候，再和韩菲重归于好，他觉得起码会比现在幸福。 但没想到，他的心中所想,居然被项南一口道出,说得分毫不差,让白振宇不禁大感震惊。 “我就是吴景昊，韩菲的男朋友。”项南握起韩菲的手，随即看向白振宇，“从你涉足娱乐圈的那天开始，你和韩菲就不是一路人了。 为了你自己好，也为了韩菲好，以后不要再来找她。否则你有麻烦，她更会有麻烦。” “如果我一定要来呢？”白振宇不悦的问道，从他当上明星之后，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对他说话了。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项南说着，一掌击在脚下的礁石上。 就听砰得一声炸响，碎石四溅，石沫纷飞，坚如生铁的礁石上，居然被项南拍出一个掌印。 “……”韩菲、白振宇见状都吃了一惊。 韩菲没想到项南功夫这么高，一掌下去,石头都碎了。白振宇更是没想到，项南还有这种奇功，简直像看神话一样。 “你、你、你……”他指着项南，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想想，你能禁得住我几掌。”项南冷冷的道，“再敢騒扰韩菲，我打得就不是石头了。” 白振宇眨了眨眼睛，愣了片刻之后，终于向韩菲点了点头，“那好吧，韩菲，知道南南醒了，也知道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以后再见。”说罢，他转身离开。 …… “景昊，今天多亏有你。”韩菲心有余悸地向项南道。 如果不是他在的话，她很可能被白振宇三言两语给哄了。还误以为他是迷途知返，到时候，或许又被他给连累了。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当然要保护你嘛。”项南笑道。 “嗯。”韩菲很是开心,“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白振宇的事的，难道他真的跟公司闹别扭了？” “我……”项南正要解释，就在这时，却见小贝拉着张凡，气鼓鼓的走了过来，“韩菲，白振宇是你朋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到底拿不拿我当朋友？” 她刚才跟张凡一路尾随而来，亲眼见到那个男生是白振宇，亲耳听到白振宇说喜欢韩菲。这让她既感到震惊，又觉得自己被骗了。 韩菲一直说她不认识白振宇，结果她不仅认识，还跟白振宇关系匪浅。这种被闺蜜欺骗的滋味，甚至比得知偶像恋情，更让她崩溃。 “小贝，你听我解释？”韩菲一见，大吃一惊，连忙解释道。 “算了，不用解释了，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小贝跺着脚，生气地道，随即转身就走。 韩菲顿时伤心不已。 小贝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她可不希望跟她起别扭。 项南见状，连忙一步跨过去，将小贝拦了下来，“哎呀，先别忙着生气，坐下来慢慢说。这件事是这样的……” 项南随即将韩菲、洪图南、白振宇三人的恩恩怨怨说了一遍，“韩菲不想告诉你，也是因为此事一言难尽。” 小贝、张凡听完都有些傻眼，没想到韩菲、白振宇之间有这么多过往，比小说、影视剧还复杂。 “韩菲对不起，我不该生你的气。”小贝向韩菲致歉道。 “小贝，你不怪我就好了。”韩菲见小贝不再怪罪自己，也不禁松了一口气道，她是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好了，误会解开就没事了。”项南也笑道，“走，我请你们去吃烤串儿。” “好啊。”张凡立刻响应道，“走吧，小贝~” “嗯。”小贝点点头，主动牵起了韩菲的手。 四人相视一笑，一同去吃烤串。 …… 吃完烤串，各自回家。 韩菲又问了项南那个问题。 “对，据我所知，白振宇的经纪人很强势，对他的管控也很严格，这导致他很不爽，也令他乐队的队员心里不平衡。”项南解释道，“所以白振宇一度很痛苦，想要退出娱乐圈。而他的队员，好像叫查新杰的也会在不久之后，离开乐队。”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会突然来找我，原来不是他良心发现，只是因为不爽公司而已。”韩菲听罢之后，忍不住失望道，对白振宇的观感更差了。 在公司受委屈了，才想到来找自己，这是把自己当救生圈，当出气筒了么？真是太可恶了。 “娱乐圈就是名利场。好人进去，都容易受污染。何况白振宇冷心冷面，受到的影响更大。”项南点了点头，“以后记住，不要再搭理他就是了。你们的友情，在他踏入娱乐圈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开始变质了。” 韩菲点了点头。 她原本对白振宇还抱有希望，现在则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 过了两天，网络上、报纸上都忽然登出了白振宇和经纪人cindy酒店过夜的新闻，一时间在粉丝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会这样，真的假的？” “真的太伤人心了，我要脱粉！” “哼，渣男！白让我喜欢那么久！” 百川中学都有不少他的粉丝，看到这则新闻之后，纷纷表态道。 韩菲担心小贝生气，还连忙安慰她，“小贝，报纸上的新闻，也可能是假的，你别生气嘛。” “我不生气。”小贝摇摇头道，“从那天知道你们的事之后，我就不喜欢他了。一个连朋友生死都不管的无情人，不配让我喜欢。” 就算洪图南不是白振宇的女朋友，但毕竟也是高中三年的好朋友。出事之后，白振宇居然不闻不问，连去医院探望都不肯。 这么冷血，这么无情，根本就不陪她喜欢。 听她这么说，韩菲很是高兴。 她本来就觉得偶像是虚幻的，不希望小贝空付一番深情。现在见她幡然醒悟，真的是太棒了！ 1731【小白菜和猪】 转过天来，学校开家长会，为即将到来的高考作动员。 韩菲原本是不敢请家长的。一方面，她和老爸关系紧张；一方面，她的学习成绩不佳。 因此剧中，她特地花钱雇了个假爸爸来参加家长会。 不过现在她不怕了。 她跟老爸的关系已经缓和，而且上次考试,她考了五百多分。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她自然也就有信心了。 因此，她大大方方的把家长会的事跟老爸韩卫说了，韩卫也很开心的参加了家长会。从药老师那里得知女儿这几个月的可喜变化，韩卫也很高兴。 这两个月来,女儿不仅变得懂事了，活泼了,而且成绩都变好了。这让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只不过家长会，最终还是出了点小状况。 原来家长会上，韩卫才知道，这些天来给韩菲补习功课的，不是莫小贝，而是项南。而项南，是个男生。 这让他一度很震惊，继而很生气，担心自己的小白菜，被项南这头猪给拱了。 因此从学校回来之后，他立刻就找来了女儿，“韩菲，你老实说，吴景昊是谁？” 韩菲一听，顿时一惊，没想到她这么瞒着，居然还是被老爸发现了。 “他是我们班班长。”她随后硬着头皮解释道。 “他是不是就住在咱们家对面那栋楼？”韩卫又问道，“每天帮你补习功课的就是他吧？” 韩菲点了点头，“对。他知道我功课不好,所以提出帮我补课。” “你今后跟他还是少来往的好。”韩卫想了想道，“你需要补课，爸爸可以帮你请家教，就不要再麻烦他了。” “爸，我们真的是学习啊，别的什么都没做过。”韩菲一听，立刻着急道。 她虽然跟项南虽然已经确立情侣关系，但是平时的相处都是规规矩矩的，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拉拉小手而已。 现在老爸这么说，让她都觉得委屈。 “你毕竟是女孩子，他毕竟是男孩子，传出去好说不好听。老爸也是为你好嘛。”韩卫劝道。 韩菲却不肯听他说，晚饭都没吃，就又回房间去了。 韩卫见状，反而更加笃定，女儿和项南一定有事。不然的话，女儿的反应不会如此激烈。自然也就更反对女儿和项南在一起了。 …… “我爸发现咱们之间的事了。”回到房间后,韩菲就给项南发qq道。 “发现就发现呗，有什么了不起的。”项南回复道，“我还怕他吃了我么？” “可是，他不让我跟你接触了。”韩菲解释道，“还说要帮我请家教，不许你帮我补课了。” “既然你爸反对，那就听他的吧。”项南回道，“晚上不用来我家补课了，我到时候去你家补课好了。反正你知道我的身手，蹿房越脊，如履平地，他想防我是防不住的。” “嗯。”韩菲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 以项南的身手，爬这么几层楼，还真不难。 “韩菲，别跟你爸生气，他也是关心你。换做将来你给我生了女儿，我看得比他还严呢。”项南笑道。 “讨厌，谁给你生女儿~”韩菲娇嗔道，项南这话说得她脸红彤彤的。 不过他这么说，却也让她心情好受了些。的确，老爸这么反对，也是一种爱她的表现。不然的话，根本不必如此紧张，索性放任自流，随她而去好了。 就在这时，韩卫忽然开门进来，见韩菲拿着手机玩，便开口道，“韩菲，要记着做功课，别光顾着玩手机。老师说，你这两个月成绩进步还不错，千万不要落后啊。” “我知道了，爸。”韩菲赶忙将手机收了起来，“爸，我这两个月成绩能够提高，多亏吴景昊的辅导。你不仅不感谢人家，反而像防贼似的，防着人家，是不是不好？” “一码归一码。他帮你补习功课，爸爸是很感激他。但是，爸爸也是为你着想。你毕竟是女生，他毕竟是男生……”韩卫一愣，随即解释道，“好了，你看书吧。” 再往下说，他都不好意思了。父女毕竟不像母女，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韩菲见状，反而抿着嘴，笑着点点头。 从老爸的欲言又止中，她能感受到老爸对她的关心和爱护。有了这点，她对老爸都不是那么怨忿了。 …… 接下来的几天，韩菲明面上跟项南疏远了距离。 两人在公交站台等车时，都不站在一起了，而是隔出两三米远。 当然，那是防韩卫的。 他担心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上学时偷偷跟在后面观察的。 不过上车之后，俩人还是坐在一起，反正韩卫也看不见了。 而在这几天内，白振宇所在的热浪乐队吉他手查新杰，果然宣布因个人原因退队。 这让韩菲越发相信项南对白振宇的推论。 他就是因为在娱乐圈发展遇挫，所以才想要退回校园，跟她再续前缘的。 这让她对白振宇越发的看不惯。 受挫了才回来找自己？！拿自己当备胎用么？ 不过查新杰的退出，并没有引起太大反响。 一方面，他本来也不是乐队主力。热浪乐队，最火的明星是白振宇。其他成员，不过是他的陪衬而已，本来也不受重视。因此他退出与否，自然也没人关心。 一方面，白振宇所在的经纪公司，也不希望他退出的事，弄得满城风雨。所以早早的就跟媒体打好招呼，压下了各网站的报道，以及微博热搜。 所以查新杰的退出，并没有引发轰动。很快，这件事，这个人，都被人遗忘了。 这也让查新杰很是不满。 他本来还想着退出乐队之后，可是凭借自己的能力，以及在热浪乐队获得的人气，自己另起炉灶，成为当红明星的。 但现在，外界根本不关注他，而且都没经纪公司向他递来橄榄枝。他想自立门户，成为与白振宇并驾齐驱的当红偶像，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眼见于此，查新杰自然很是不满。 他嫉妒，他生气，他失意，他想报复白振宇，让他身败名裂。如此一来，他们也算打平了。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查新杰咬牙切齿道。 1732【夜猫子进宅】 “南南，你的身体比之前好多了。”韩菲笑着向洪图南道。 “嗯，我也觉得比之前好多了。”洪图南点了点头，“医生说，再有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太好了。”韩菲一听，开心的拍手道。 “景昊,这还要多谢你。没有你帮我开的药方，我的身体不会这么快恢复，连医生都说我这是医学奇迹。”洪图南又向项南道。 一般的植物人能够苏醒，就已经算是奇迹了。洪图南晕死一年还能恢复，而且不出两个月，居然就能下地行走。恢复得如此之快，的确是很罕见。 洪图南知道，她能恢复这么快，也多亏项南的药方。不然的话，她想恢复元气，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不必客气，看到你恢复得这么好，我也很开心。”项南点了点头。 “南南，等你康复出院之后，我们就去逛街，看电影，吃火锅……”韩菲笑着说道，“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玩了。” “好。”洪图南笑着点点头，她也很怀念和韩菲游玩的日子。 “我提醒你们一句，别高兴得那么早。”项南见状，马上开口道，“咱们这个世界是有一定定数的。 有些事必然会发生的，只是受害者可能不同。我们还有最后一劫没过，行百里者半九十，千万不要最后关头麻痹大意。” “可是，那些照片,那些物品，不是都已经毁掉了么，难道还会有灾劫么？”韩菲一听，不解的问道。 项南之前已经把她们和白振宇有关的物品全部毁掉，按理说不应该再出事了。 “灾劫是一定会有的。但正因为我做了改变，所以不知危险从何而来，不知应劫的又会是谁。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在六月二十二号前，都不能够放纵。”项南提醒道。 听他这么说，韩菲、洪图南都点了点头。 …… 随后，项南和韩菲同洪图南告辞，准备一起回家。 刚走到医院一楼的前台，就听有个人开口问道，“劳驾，我请问一下，咱们这医院有叫洪图南的患者么？” “你是她什么人呐？”值班护士问道。 “我是她同学，听说她生病住院了，所以特地来探望他的。”那人解释道。 “好吧,她在四楼的四幺二病房。”护士点了点头,随后查了一下道。 “谢谢。”那人点点头,随后就要上楼。 项南听他询问洪图南时,就注意到了他。 见他问询的时候，小动作不断，又是摸鼻子，又是揉耳朵，又是搔脖子，一看就是处于紧张、撒谎的状态。 项南就不免上了心。 因为他学过心理学，知道这些小动作，都是人紧张、撒谎时的下意识动作。普通人没有经过训练，是很难克制的。 这个人满口谎言，又打探洪图南的消息，实在值得警惕。 …… 就在这时，这人转过身来。 项南一见，顿时将他认出，正是之前热浪乐队被辞退的吉他手——查新杰。 一见此人，项南顿时激灵一下。 他知道，查新杰跟白振宇不对付。 查新杰嫉妒白振宇的人气，嫉妒他在公司的待遇，嫉妒他的才华，因此与他反目成仇。 白振宇和经纪人cindy酒店幽会的新闻，就是他给媒体爆得假料。也正因此，他才被公司踢出热浪乐队。 此时，他来找洪图南，肯定不怀好意。 因此他一把拉住了韩菲。 “怎么了？”韩菲不解的问道。 项南冲查新杰歪了歪嘴，给韩菲做出暗示。 韩菲顺着他歪嘴的方向一看，顿时也认出了查新杰，不禁疑惑地问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是来找南南的。”项南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韩菲惊讶的道。 项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耳朵，隔着十米说话，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韩菲顿时有些吃惊，“那他来找南南做什么？”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样，我先缠住她，你马上上楼，让洪图南躲一阵。”项南连忙道。 韩菲一听，点了点头。 …… 项南随即来到查新杰身边，假装无意的跟他撞了一下，顺手将他的钱包掏了出来，“不好意思~” 查新杰也没当一回事，抬腿就走。 就在这时，项南将钱包丢在他身后，随后喊道，“哎，哥们儿，你钱包掉了。” 查新杰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就见自己的钱包果然掉在地上，他赶忙弯腰去捡。 韩菲就趁此机会上了电梯。 查新杰捡起钱包，翻看了一下，见没少什么东西，便径直转身走了，连声谢谢都没对项南说。 项南见状，算是知道他是为何会被踢出乐队了。 因为耽搁了一下，错过了电梯，等查新杰来到四楼病房时，韩菲已经让洪图南去了厕所。她自己则留在病房里，想看看查新杰干什么。 …… 片刻之后，查新杰就来到了病房。 见到病床上的韩菲，立刻便走了过来，“你好，你是洪图南吧？” “你是谁？”韩菲看着查新杰，假装不认识道。 “我是帮你报仇的人。”查新杰微微一笑道。 “报仇？！什么意思？”韩菲不解的问道。 “我知道，你和白振宇曾是恋人关系，不过在他出道之后，却把你给甩了。而且在你出事之后，都没有来探望过你。”查新杰解释道，“这样的男人，你就不恨么？” “你想怎么样？”韩菲问道。 “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扳倒他。”查新杰冷笑道。 韩菲一愣。 没想到查新杰找洪图南，居然是这个目的。 虽说她不喜欢白振宇，对他的冷漠无情很失望。但她更不喜欢查新杰这样的小人，居然想到这种办法害人，真是让人恶心。 她强压下怒气，继续试探道，“你要我怎么跟你合作？” “很简单，你跟他交往那么多年，手上肯定有不少证据，能够证明你们间的关系。”查新杰说道，“你把那些东西交给我，我就可以借此大做文章，把白振宇搞黑搞臭，让他一败涂地，让你出口恶气。” “你怎么那么缺德！”韩菲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道。 1733【虚与委蛇】 “缺德？！他抛弃你就不缺德么？你受伤躺在医院，他连看都没看你一眼，他难道就不缺德么？”查新杰一听，却是不怒反笑道，“洪图南，你到现在，还对他抱有幻想,以为他会回心转意么？我告诉你，没用的。 前些天的报道你看过没有，他早就已经有女朋友了，人家还去酒店过夜呢。你还为他如此痴情，真的值得么？” “不要再说了，你滚，你滚！”韩菲生气地道。 她再生白振宇的气，也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去报复他。查新杰找她合作，根本就是找错人了。 “你先别激动。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想通之后，再跟我联系。”查新杰并未生气，丢下一个电话号码，随即走了出去。 …… 等他走后，项南和洪图南回到病房。 “他来到底是为什么？”项南关心的问道。 韩菲随即将查新杰的计划说了一遍。 “这个人怎么这么卑鄙？”洪图南一听，都气愤的道。 她对白振宇的爱远大过恨，也不会用这种办法报复他的。 “嫉妒会使人变得恶毒。”项南解释道，“不过，他会找你合作，是我没想到的。” “甭搭理他就是了。这样的卑鄙小人，太让人恶心了。”韩菲鄙视道。 “就怕他不会善罢甘休，还要再起幺蛾子。”项南担心道，“他既然知道你和白振宇的关系，这个人就很危险了。 就算你不同意跟他合作，他也可以借此大做文章。到时候，你的信息曝光，还是会对你有威胁。” “那我们怎么办？”洪图南一听，连忙问道。 “想办法拖住他,然后尽快出院。”项南提议道，“这个人一心要害人，即使你不跟他合作，他也会拿你做文章的。不如先与他虚与委蛇，拖延一些时间，等你出院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留在医院治疗得话，那些狂热粉丝一旦找上门来，躲都没有办法躲。相反出院之后，活动空间就大多了。 就算在家里猫上一两个月，等风头过了也不成问题。 洪图南点了点头。 “这个家伙，真是害人不浅。”韩菲咒骂道。 …… 两天之后，项南便用自己的手机，给查新杰发短信，说自己经过考虑之后，愿意跟他合作，以此来稳住查新杰。 查新杰收到这一回复，非常高兴，立刻要洪图南把她和白振宇交往的证据交给他。 项南随即回复道,“证据太多,不过都在老家，等我出院之后，整理之后再拿给你。” 查新杰自然是等不及的，“越快越好。不能让你爸妈拿过来么？” 项南立刻回复道，“我和白振宇交往的事，爸妈都不知情，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那好吧，那你尽快。”查新杰回复道，“你不想看着白振宇继续在舞台上风光吧？” “不想。”项南回复道。 “那就是了，只有我才能帮你。”查新杰回复道，“你也只有依靠我，才能把他扳倒，为你出一口恶气。” “好。”项南回复道。 …… 之后几天，查新杰不断催促项南，尽快把她和白振宇交往的证据发给他。 项南自然还是找借口能拖就拖。 而这也让查新杰越来越不耐烦，“你到底还有没有诚意合作？” “我当然有了。但我现在还是病人，当然是治病要紧的。”项南回复道，“倒是你，一直藏头露尾，连你的真实姓名都不肯跟我说。咱们之间，到底谁没诚意？” “好，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叫查新杰，是白振宇同一个乐队的。他嫉妒我的才华，就勾结经纪人cindy，把我赶出了乐队，所以我想要他身败名裂。”查新杰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会找上我？”项南又问道。 “我在白振宇那儿看到过你的照片，我知道你们的关系肯定不简单。”查新杰解释道，“之后，我又去白振宇的音乐学院打听过，知道你们的关系的确很亲密，所以我才想找你合作的。” “原来如此。”项南点了点头。 查新杰跟白振宇做过队友，从他钱包的照片里，看到过韩菲、洪图南跟他的合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过，他应该是分不清哪个是韩菲，哪个是洪图南，所以错把韩菲当成了洪图南。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将错就错。 “好吧，既然你实话实说了，那我就继续跟你合作。”项南回复道，“不过你还是要给我点时间，毕竟我的病还没完全好。而且，我也提醒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要成大事，越要耐得住。” “好，希望你信守承诺。”查新杰回复道，“不然，我就换合作伙伴了。据我所知，白振宇好像不止你一个女朋友，那照片上的女生可不止你一个。” 项南一听，就知道他说得是韩菲，让他顿时殺心一起。 查新杰居然要惹韩菲，这可是他不允许的。 “好，我会尽快的。”项南回复道。 …… 之后几天，学生们都在为高考做着最后的冲刺。 这个世界的高考时间，是七月六号到七号。 现在是六月中旬，距离高考，也不过就一步之遥了。 因此，大家都变得有些紧张。 “怎么办呐，马上就要考试了，感觉还是有很多东西没记住啊。”韩菲捂着脑袋，痛苦的道。 “好了，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一模、二模的成绩，你不都考得不错嘛。”项南见状，笑着安慰道。 “可是我还是觉得没信心。”韩菲苦恼的道，“吴景昊，我问你，我要是高考没考好，连大学都没考上的话，你还肯喜欢我么？” “当然肯了。”项南一听，笑着安慰道，“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的高学历，而是你这个人。只要你还是你，我就依旧喜欢。” 其实，就算韩菲考不上大学，就靠她的颜值、气质，做网红也一样能发财，依旧会成为数百万人追捧的女神。 当然，韩菲能考上大学，自然就更好了。因为学历越高，见识越广，眼界越高，交流起来也更加的顺畅。 毕竟，再美的美女，光看脸，也看不了一辈子。 1734【食物中毒】 韩菲的烦恼，不只她一人所有。 其他同学，在面临即将到来的高考时，同样也是心情忐忑。 在这种气氛下，一天，马俊涛突然成了风云人物。 原来，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批所谓的聪明药,号称喝了之后不仅能够提高记忆力，增强睡眠质量，还有助于大脑发育，提升智商。 在陆首阳、陈斌的共同吹捧下，再加上同学们病急乱投医，不少人都花钱买了他的药。张凡也买了四支，送给项南、小贝、韩菲。 “景昊，喝吧，这可是聪明药呀！”他举着药水,递给项南道，“喝了能提高智商，增强记忆力，还有助于睡眠呢。” “真的？！”韩菲一听，大为心动，她缺得正是这个。 小贝也有些跃跃欲试，“真的假的，给我一瓶。” 项南却是立刻把药水全夺过来，一口气丢进了垃圾桶里，“你是不是傻？这种三无产品，你也敢喝？ 还提高智商，增强记忆力，有助于睡眠，真要那么有效，诺贝尔医学奖都得了，國家都会全面推广，还至于这么没名气？” “啊，假的啊？！”张凡一听,大为失望。 “当然是假的，一听就知道是假的。”项南撇撇嘴道，“用你的脑瓜想想，真要是有这种药，还能轮得到你用么？” “也对啊。真有这么好用的药，也不可能到咱们手里。”韩菲点了点头。提高智商，这是多厉害的药效啊。那些有钱人还不都垄断了么。 到时候，他们智商各个二百，全部碾压普通人，不就更有利于他们统治么，怎么可能让普通人接触到。 “对啊，又能提高智商，又有助于睡眠，还能增强记忆。这么好的药，应该早就卖疯了。”莫小贝也撇撇嘴道，“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听过。” 项南随即走上讲台，高声说道,“同学们,这种三无的药品,尽量不要尝试,以免对身体造成伤害。” “班长，你说这药是假的？” “班长，这药不能喝么？” “班长，这药有毒么？” 同学们一听，纷纷发问道。 “这种药水，既没有药检标志，也没有保健品标志，甚至连食检标志都没有。配方也没有，产地也没有，生产日期、保质期都没有。 说假货都是抬举它了，这根本就是不知哪个小作坊里，自己灌制的不明液体。大家千万不要喝，以免伤害自己。”项南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退钱，退钱。”同学们一听，纷纷向马俊涛道。 “你们别不信啊，这药真的有效，不信，我们喝给你看。”马俊涛见状，赶紧解释道，随后跟陆首阳、陈斌一起喝了起来。 眼见他带头喝了，同学们又不禁有些迟疑。 “他们喝了好像没事儿啊。” “我看，宁可信其有吧，万一真的有效果呢。” “是啊，索性赌一把吧。反正，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同学们又开始左右摇摆。 “大家就算要喝，也先等一阵，看看他们三个会不会出事再说。”项南见状，连忙开口道，“你们再着急，半天总等得了吧。” 同学们一听，也都点点头。 …… 就在这时，班主任药老师带着卷子走了进来，“好了，这节课咱们随堂测试。” 同学们都点点头。 高三学期，两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他们都习惯了。 当下，他们都接过卷子，开始答起题来。 教室里除了笔在试卷上划过的沙沙声，既没有别的声息，大家都在用心的做着题。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低回婉转又余音绕梁的排气声，在教室内响起，让大家都不禁一愣纷纷四处观望，想寻找声源。 恰在此时，就听卟得一声闷响，紧跟着嘣嘣嘣三响…… 同学们都忍不住捏住了鼻子，个个脸上都带着古怪的笑意，面面相觑，都想知道是谁这么没公德心。 药老师都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好了，保持安静，继续做题。” 话刚说完，就听嘣嘣嘣、卟卟卟、噗噗噗，一连串的声响，同学们再也忍耐不住，一起大笑起来。 马俊涛、陆首阳、陈斌也都忍不住了，一起举手道，“报告老师，我想去趟厕所。” “去吧，去吧。”药老师连忙道。 三人随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教室，直奔厕所。 “看来那个药真的不能喝，不然怎么偏偏是他仨闹肚子。” “哎哟，幸亏班长提醒，不然的话，我们就遭殃了。” “好在我把持住了，我的天呐，真的太危险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好了，好了，继续做题。”药老师咳了咳道。 …… 马俊涛、陆首阳、陈斌一直到下课，都没从厕所里出来，全都虚脱了。 最后还是药老师发觉不对劲，帮忙叫了救护车，送去医院做了诊治。 经过医生的诊断，确认是食物中毒。 好在喝得不多，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而他进货的那个小店，也被查封了。 得知此事，同学们都很庆幸。幸好项南及时阻止了大家，不然的话，他们现在也在医院躺着了。 “班长，真的太谢谢你了.” “班长，幸亏有你，保护了我们大家。” “班长，你是我们的大英雄~” 同学们都纷纷感谢道，让项南也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他本不想理这件事的。 毕竟这些同学，跟他关系都不亲。当年他被马军涛等人欺负时，这些同学没一个帮他说话的。 不过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跟同学们好歹相处几个月，到底还是有感情的。因此他才站出来劝大家。 现在听到大家的感谢声，他都觉得自己没白开口。 …… “景昊，南南给我发短信，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韩菲举着手机，开心的向项南道。 “好啊。”项南点了点头。 能出院，就说明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样一来，哪怕那些狂热粉丝再来，应该也不会伤害到她了。 而洪图南出院后，他也可以正式收网，不跟查新杰这卑鄙小人周旋了。 “那我们明天一起帮她出院吧。”韩菲又道。 项南想了想，随后点点头。 1735【送人头】 转过天来，六月二十二号。 上午时候，项南和韩菲一起，去到医院帮洪图南出院。 路上，他又接到了查新杰的短信，“你的病好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出院,我还等着你的证据呢，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我当然要反悔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卑鄙无耻么？才华不如人家，颜值不如人家，人气不如人家，就以为人家跟经纪人有一腿，是靠着裙带关系才上位的。 像你这样无品无德无才的小人，就算白振宇不火了,也根本轮不到你的。你啊，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项南回复道。 看到项南这条短信,查新杰顿时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飞，气炸连肝肺，锉碎口中牙。 他立刻给项南打电话来，项南自然是不会接的。手机一响，一看是他的号码，直接就挂断了。 查新杰连打了三个电话，都被项南给挂断了，这让他的怒气越烧越旺。 “臭女人，敢耍我！你以为我查新杰是好惹的么？”他一边骂着一边打了出租车，朝医院这边赶了过来。他非要给洪图南一个教训不可。 …… “韩菲、景昊，多亏有你们，南南才能恢复的如此快。”洪图南的爸爸洪国庆致谢道。 洪图南醒后，项南和韩菲没少来探望。每次来探望，女儿的心情都会好很多。医生都说，良好的心情有助于女儿的恢复，他自然感激的很。 “韩菲,之前阿姨是有些偏激了，对你态度不好，阿姨向你道歉。”陈爱霞也向韩菲致歉道。 她之前因为女儿受伤的事，心情十分恶劣，怨气无处发泄，自然就容易迁怒别人。现在女儿已经能够出院，虽然手脚还留有烧伤，但毕竟人还是健康的。 她心中的戾气，自然就消减了大半，重新变得和蔼起来。 “阿姨，没关系的，我理解您，我也不怪您。”韩菲摆手说道。 “好，好孩子。”陈爱霞听韩菲这么说，再想到之前自己的恶言恶语，不禁越发惭愧无地。 “好了，叔叔、阿姨，行李都收拾好了，我们下去吧。”项南又道。 洪国庆、陈爱霞点点头,随后大家拎着行李出了医院，在门口准备叫出租车。 ……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正好在对面停下，从车上冲下来一个人。从他下车后摔门的动作，就能看出他现在心情很差。 果然等他一回身，看到马路边站着的韩菲，立刻就红着眼冲了过来。 恰在此时，一辆货车疾驰而过，一下就将他撞到，飞出去足有十几米远，把韩菲、洪图南几人都吓了一跳。 项南同样震惊不已。 他认出此人是查新杰。他此刻含恨前来，估计是想找自己算账，毕竟自己耍了他半个多月。 却没想到，他这一来，却替自己、韩菲、洪图南应了劫，真是上赶着送人头啊。 不过这样也好。若害到无辜的路人，项南心里都有芥蒂。 而查新杰就是个卑鄙小人，剧中他就因嫉妒白振宇，故意造谣他和经纪人的关系。还辱骂韩菲不是正经女人，结果被白振宇暴打一顿。 像这样的小人遭劫，也算是应有此报了。 查新杰随后被送去医院抢救，但很可惜，伤势实在是太严重了，大脑受损严重，最后还是成为了植物人。 这则新闻，让他上了一天的微博热搜，【原热浪乐队吉他手重伤成为植物人】。不少热浪乐队的粉丝还在微博下不停的刷蜡烛。 之前，他算是乐队里的小透明，都没几个人注意到他。出事之后，才总算是有了点知名度。只可惜，他本人却很难知道了。 …… “没想到，是他帮咱们躲过一劫。”洪图南都感慨道。 “是啊，出事的没想到会是他。”韩菲也有些唏嘘道。 “好了，都别再想这件事了。”项南怕她们多想，连忙劝道，“他如果不惦记着害人，也根本不会受伤的。他有现在的结果，纯粹就是报应。” 洪图南、韩菲都点了点头。 …… 灾劫过后，项南、韩菲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高考之中。 七月六号、七号，高考正式开始。 高考当天，项南的老姐、老妈，韩菲的老爸韩卫，洪图南等人，都来为他们送考。 “好弟弟，一定要加油啊。”吴怡怡嘱咐项南道。 “放心吧，姐，你弟弟我随便考，都能考个九八五、二幺幺。”项南笑道。 “别吹牛，考不好等我收拾你得。”吴怡怡嗔道。 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张凡，你也要加油哦。”吴怡怡又向张凡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张凡也斗志昂扬的道。 “菲菲，加油~”韩卫、洪图南也替韩菲加油道。 韩菲点了点头，同项南、张凡、小贝一起走进考场。 …… 两天的考试结束之后，项南、韩菲都觉得自己考得不错。 而高考结束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就自由了。 因为查新杰帮忙应了劫，项南、韩菲、洪图南都没有了生命威胁，所以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玩了。 三人常在一起逛街，游玩，看电影，不亦乐乎。 韩卫原本是不想女儿这么早谈恋爱的，不过儿大不由爹。况且，高考已经结束，回头女儿就要上大学，所以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也只能自己劝自己看开一点。 好在据他了解，项南这孩子还不错，学习成绩一流，为人也很和气，算是个不错的男孩子，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而就在他们大玩特玩之际，一天在游乐场，韩菲居然无意中看到了张凡和吴怡怡一起坐旋转木马。 两个人并排坐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也满都是爱意，这让她顿时吃了一惊。 “景昊，你看，张凡和怡怡姐……”韩菲惊讶的道。 项南瞅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嗯。” “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啊？！”韩菲见他反应如此淡定，不禁诧异地问道。 “吃惊什么，我早就知道了。”项南撇撇嘴道。 “不会吧？！”韩菲都有些震惊，“他俩……难道……早就在一起了？” “嗯，他俩最后还结婚了呢。”项南点了点头道。 1736【痴心女子负心汉】 “张凡和怡怡姐结婚？！”韩菲更惊讶了，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那小贝怎么办？你不是说，小贝暗恋张凡么？” “对呀，但不是每段恋情都有结果啊。”项南摇摇头道，“前世，小贝考去了外地的大学,之后就断了联系，应该已经结婚生子了吧。” “原来是这样。”韩菲听罢，有些失落的道。 没想到高中时期，那么亲密的朋友，最后还是失散了。这让她有些难过。 “菲菲，不用太伤感。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你们能够相遇、相知,有过这么一段美好的回忆,已经很不错了。”洪图南见状，开口劝解道。 “是啊，人生路上，本就是一个相逢相别的过程。”项南笑道，“不期而至的惊喜，不告而别的遗憾，都是人生的一部分，不用太纠结。” 韩菲一听，点了点头。 …… 项南除了陪韩菲、洪图南玩之外，还继续写文章，炒股。 他穿越之后，就写了不少酸文假醋的文章，发到了《萌芽》、《读者》、《意林》、《青年文摘》等读物上，赚了那么十几万稿费。 现在拿来炒股，炒比特币，用钱生钱，个人身家正在快速积累。 除此之外，项南顺手还把驾照考了下来。 毕竟会开车，算是一门非常实用的手艺。将来买车之后,不仅出行方便了，而且每逢周末假日，还可以带着韩菲出去玩，多惬意啊。 …… 七月末，高考成绩出炉。 项南以七百四十五分的成绩，顺利拿下了省高考状元宝座。 韩菲也考到了五百六十分，超一本线六十二分。这样的成绩，报传媒学院，可以说是百发百中，任何一个专业都能考上。 张凡、小贝考得成绩也很不错。 张凡考了四百五十五分，再加上专业课的成绩，足以考上美院了。 小贝考了五百五十分，超一本线五十二分。这样的成绩，报考二幺幺、九八五都没问题。 因此大家都非常高兴。 不过也有考得不顺的。 比如马俊涛、陆首阳、陈斌这几个人，平时只会欺负同学，不愿好好读书，因此成绩差的一批。 高考全都没考好，最高分的陈斌,总分才三百二十分,考个专科都勉强。马俊涛、陆首阳更是只有两百多分，连专科线都没过。 据说马俊涛之后被他哥收拾的很惨。 …… 拿下省高考状元，对项南而言，可说是名利双收。 百川当地的电视台、报纸、电台都纷纷来采访他，让他一时间声名鹊起，成为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某家地产公司老板，直接送了他一套房子，只希望用他的名头宣传。另外，还有一些保健品公司、教育培训机构找到项南，希望他能帮他们做代言。 短短半个月，项南入账就超过百万之巨，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有钱人了。 …… 而高考成绩出炉之后，接下来就是填报志愿了。 以韩菲的成绩，去京城的传媒大学也够格。但她最终还是选了百川当地的传媒学院，因为她想留在百川陪洪图南。 她既然选择留在当地，项南自然也没有选外地的大学。他也和韩菲报了同一所学校，而且学得也是传媒。 张凡则报考了百川当地的美院，准备做吴怡怡的师弟。这让小贝很失望，她原本打算和张凡报同一所大学的。 但此时才知道，张凡已经和吴怡怡在一起了。这让她感觉受到了背叛，因此刻意选了一个非常远的大学。 这让韩菲很遗憾。 她朋友并不多，小贝一度是她最亲近的人。但可惜，这么好的朋友，最后也要分开，真的太难过了。 …… 八月中旬，录取通知书陆续下达。 九月，项南和韩菲一同到大学报道。 韩菲出众的颜值、气质，让她一报道，就迅速走红，被评为传媒学院的院花，受到学长们的追捧。 相比起来，项南虽是状元，到底颜值还差了些，所以论人气就不如韩菲。 只不过，任凭追求她的人再多，韩菲唯一爱得还是项南。 她没忘记，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是谁向她伸出了援手。是谁放弃了自己的荣誉、地位，跑回十年前来拯救她。 项南对她如此痴情，她对项南，自然也是一心一意。 他们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一起游玩，让诸位同学、学长看了都瞠目咋舌，直呼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这让项南很是无语。就咱这成绩，咱这颜值，咱这气质，咱这能力，无论如何，也跟牛粪挨不上边吧。 这些家伙，就是吃不着狐狸说葡萄酸！ …… 就在项南和韩菲在学校上学之际，洪图南也结束休学，回到音乐学院继续就读，并且还开始了她的网红之旅。 她熟知未来十年的热门歌曲，便选了一些，录下视频后发到了网上。比如《我在人民广场吃炸鸡》、《你还欠我一个拥抱》、《时间煮雨》、《一百万个可能》等等。 因为那些歌都很好听，再加上她长得也漂亮，因此在网上迅速走红，成为小有名气的网络歌手。 之后，她也收到了多家经纪公司的邀约，并最终选择了和白振宇同一家公司，成为了他的师妹。 对此，项南都有几分感慨。 痴情女子负心汉。 白振宇都不喜欢洪图南，前世今生都没选择她，可她还是一往无前，矢志不渝，真的太痴心了。 只不过，他觉得白振宇这个渣男，真的不配。 …… 签入经纪公司后，在公司的推动下，洪图南很快走红。 虽然她的双手双脚被烧伤，相比其他歌手，显得可怖了些。但经纪公司不仅没有避讳，反而借此大做文章，将洪图南塑造成身残志坚的励志歌手。 这反倒成了她的特色，为她吸引了很多粉丝。甚至官方都有意扶持她，成为青少年的榜样。 因此不到一年时间，洪图南的人气，相比白振宇，都是只高不低的。收入自然也是居高不下，日进斗金，随便跑跑商演都有十几万、几十万。 这也让项南、韩菲替她高兴。 1737【任务结束】 二零一一年，在公司的撮合之下，白振宇和洪图南谈起了恋爱。 一方面，洪图南的粉丝数量已经超过白振宇了。现在他们在一起恋爱，对白振宇来说，反倒是有点高攀的架势； 一方面，洪图南的才女之名,比白振宇更盛。她随便拿出的歌曲，都是好歌，连白振宇专辑中的歌曲，都是她帮忙写得； 一方面，洪图南对白振宇也是真爱，这么多年矢志不渝,任何人只要不眼瞎,就可以看得出来。 因此经纪公司也愿意撮合他们在一起。这样一来，炒炒cp，既有助于提升他们的人气，也有助于强强联合。 白振宇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他已经摆脱不了公司的掌控，所以也只能答应了。而对洪图南来说，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倒是韩菲替她委屈得慌，认为她完全不必如此卑躬屈膝。 世上比白振宇好的男士多得是，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洪图南求仁得仁，对此却是甘之如饴。 …… 二零一三年，项南、韩菲毕业之后，选择自主创业。 项南大学四年间，靠着炒股，赚了近两亿。这笔钱，足够用于创业的。 他成立了一家新媒体影视公司，然后招罗一批有表演功底的人，随后开始拍摄短视频，上传到网上来谋利。 类似于万合天宜的《万万没想到》，搜弧的《弔丝男士》。爆笑江湖的《陈翔六点半》等等。 现实生活中，项南就是做这个的。现在再做,自然是驾轻就熟。因此公司很快就火了起来。 不到三年时间，就成为新网络媒体界的翘楚。职工超过两百人，盈利超过五千万，各平台粉丝量加起来，超过一个亿，被风投公司估值超过十亿的独角兽公司。 …… 二零一六年，吴怡怡和张凡正式登记结婚。 张凡美院毕业之后，在老爸的资助下，自己开了一家画廊。但实话说，他是真没艺术天分，画得画都卖不出去。 因此在赔了两百万之后，只能是黯然退场。随后接管老爸的餐饮生意，准备做个小老板。吴怡怡现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做起了老板娘。生活也算是无忧无虑。 二零一七年，项南和韩菲正式登记结婚。 吴景昊的妈妈，韩菲的爸爸韩卫,都表示认同。 一方面,两个孩子相处的的确不错，这么多年感情都没变；一方面,这两孩子也都有出息，共同合作创业，一天赚到的钱，够他们赚一辈子的。 既然如此，他们还有什么好反对的。 也因此，两人的结婚过程非常顺利。 …… 二零一九年，韩菲诞下一女。 项南为其取名吴玉洁，谐音无遇劫，不要像他爸妈一样，遭那么多灾劫。 接下来几年间，夫妇俩一边开公司，一边培养孩子，生活的美满又幸福。 二零二一年，白振宇、洪图南也正式结婚。 一方面，他俩谈恋爱已经谈了十年。虽然白振宇本来不喜欢洪图南，但十年的陪伴，感情也早转变为亲情了，跟老夫老妻已没有区别； 一方面，白振宇早晚是要结婚的。他喜欢的韩菲，已经完全没戏了。人家不仅早已嫁为人妻，而且婚姻幸福，生活美满，身家还比他只多不少，他几乎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所以要想结婚，就只能找别人。相比其他不知跟不知底的女人，自然还是洪图南更适合他一些。 洪图南长得不差，才华也不错，而且出道这十几年，赚得钱丝毫不比他少，也是个身家十几亿的富婆。 因此做生不如做熟，所以两人便结婚了。 虽然韩菲有些看不惯，认为配白振宇，实在让洪图南委屈了。 不过，项南劝她道，“鞋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这是洪图南的婚姻，她自己乐意，你就不再说什么了。” 韩菲点了点头。 …… 两人恩恩爱爱生活，又过了几十年。 到了二零七五年，韩菲身体逐渐不行了，被迫住进了疗养院。 经过两年的调养，还是没能治好病情，最终与世长辞。 临别之际，她握着项南的手，舍不得放开，“景昊，真的很感谢，这一生有你，我过得很幸福。” “我也一样的。”项南点点头道。 韩菲真的不错，对朋友义气，对家人关心，对子女爱护，是个百分百的好女人。 项南开办新媒体公司这么多年，美女见过了无数，但没有一人如韩菲这般好。所以他对别的女人都不屑一顾，这一辈子就只她一人。 “如果还能穿越的话，我希望还能回到年轻时候。”韩菲又道，“到时候，我一定会对你更好。” 她刚遇到项南的时候，情绪很坏，就像只刺猬一样，没少扎伤项南。现在想想，怪对不住人家的。 “好，一言为定。”项南笑着点点头。 韩菲也笑了起来，随后闭上了眼睛。 …… 片刻之后，项南耳边就响起了一段久违的提示音。 “吴景昊非常感激宿主帮他达成心愿，不仅保护了韩菲的安全，还与她恩爱一生，为了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提示音响起之后，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的灵魂随即从吴景昊体内吸出，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划过。 有他和韩菲一起上学的画面，有他和韩菲一起游戏的画面，有他和韩菲一起结婚的画面，有他和韩菲一起创业的画面……全部都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宿主是否消耗【记忆石】，保住这一世的全部记忆？”这时，系统又提示道。 项南考虑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否】。 这些记忆虽然很美好，但是记忆石毕竟有限，不能够如此挥霍浪费。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吴景昊愿献出医术作为报答。”随后，系统又提示道。 随后，大量的医学知识，就涌入了项南的脑海之中，撑得他都有些头晕了。 作为二十八岁的外科主任医师，吴景昊的医术可以说是相当出色，堪称国手级别。比之《大男当婚》中的赵凯，也是犹有过之了。 因此，项南这次的收获，可以说是非常大了。 只可惜，吴景昊没有别的长处，不然的话，项南的收获还可能更多。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1738【血色浪漫】 从《我的刺猬女孩》世界回来后，项南并没有休息太长时间，很快就筹措新的冒险。 一方面，他之前经过的这些世界，危险程度都比较低，以他现在的实力，近乎可以平趟的,并不需要太费心力，自然也就不需要太长时间恢复； 一方面，相比起五彩斑斓的任务世界，现实世界总让人有种窒息感。项南很怀疑，等将来他见识过更瑰丽，更神奇，更玄妙的世界，诸如蜀山、诛仙、西游、封神等世界后，这现实世界，他还能否继续待下去。 “不管了，先看看有什么任务再说。”项南随后打开了任务栏，就见任务栏又有了更新。 “陆小贝希望和姚澜幸福一生；陈大光希望不再辜负巧姑；段小楼希望和菊仙安度一生；佟志希望和文丽婚姻顺遂；林一希望娶周小栀为妻；宁伟希望跟姗姗有个好结局；金燕西希望不再辜负冷清秋……” 项南扫了一眼后，最终决定，选择宁伟的任务。 一来，宁伟的遭遇更令他同情。宁伟是个有原则，有底线，有自己一套道德规范的人，如果放在古代，他会是武松、乔峰、鲁智深一类的英雄豪杰。 只可惜他生得时代不对，以至于成了人民的公敌，不得不死。但他原本可以做个好人。 二来，宁伟的身手也令他眼馋。特种兵出身，精通格斗、射击、攀爬技巧，被数百名警员包围都能逃之夭夭，就可见他的身手真的不凡。 三来，《血色浪漫》这部剧刚推出时,项南一度看得很痴迷，甚至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当时看得时候，他很羡慕男主角钟跃民。放荡不羁、自由自在，想泡妞就泡妞，想当兵就当兵，想创业就创业……实在逍遥快活。 可是现在再看，钟跃民之所以能如此潇洒，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有个好爸爸托底。 他想参军，就有爸爸当年的警卫员帮忙；他想从商，就有爸爸的庞大人脉做资本；他即便什么都不干，在家里躺平，都有爸爸的退休工资养着他…… 相比起来，宁伟就要可怜多了。 明明是见义勇为，却被迫复原；一身好本领，却无用武之地；最重视哥们义气，却又偏偏被哥们儿坑了。 可以说，他的一生，就是个大写的惨字。所以项南想救救他！ …… 项南随后看了一遍《血色浪漫》的电视剧，又翻阅了一遍《血色浪漫》原著小说。 可是看完之后,他却皱起眉头。 原因是珊珊这个人，没有具体的家乡住址,只说是来自川渝县城，可川渝实在是太大了。 更何况，珊珊的名字都可能是假的。毕竟她是做那行的，不大可能用真名。如此一来，想去川渝找她，基本就是大海捞针。 那就只有等她来京城，自己冒出头来。 可是，珊珊既然是做那行的，她来京城之前，就可能不干净了。 这让项南多少有些别扭。 其实也莫说是他，就连宁伟最开始时，都不想碰珊珊，怕她有病。 不过后来患难见真情，他才爱上了这个女人。 “算了，我尽量找吧。大不了我也先放纵一下，这样就谁也不欠谁的。”项南想道。 《老友记》中乔伊有句名言，我找女人，从来不在意她之前有多少男人，只要确保我的数量比她多就好。 随后，他正式接下了宁伟的任务。 …… 一道光门凭空出现，项南随即走入其中。 紧接着，一股讯息涌入他的脑海。 “我叫宁伟，今年十岁，燕京市育英小学四年级学生。现在学校停课，我不再上学了。 我的爸爸叫宁卫国，妈妈叫齐爱红，如今两人都被隔离审查，剩下我和哥哥宁勇相依为命。我平时最喜欢跟跃民哥一起玩，我希望将来长大后能当烈士……” 项南很快就睁开了眼睛，就见自己正躺在床上，肚子则传来咕咕的声音。 原来爸妈隔离审查之后，他们这些干部子女，每人每月只有十五元生活费，二十一斤粮票。 听上去虽然多，但因为那时候没有副食，鸡鸭鱼肉蛋糖奶一概稀缺，所以肚子里没油水，单吃主食根本不顶饿。 再加上宁勇、宁伟都还是个孩子，也不懂得省吃俭用，每月领到生活费之后，就先大吃大喝一通。等月底没钱了，就只能四处蹭饭。实在蹭不着，就只能干饿着。 如今，宁伟就已经饿了两天了，躺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擦，穷到这个份儿上，真的服了。”项南无语的想到，但也不能干饿着。 他仔细的想了想，随后一骨碌身爬起来，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缝衣针。又翻出只剩个油底儿的煤油灯，划跟火柴，点着之后，将缝衣针搁在火上烤一会儿。等它烧红了之后，趁机一弯，一个简易的鱼钩儿就做好了。 项南又把撑蚊帐用得竹竿儿，以及妈妈纳鞋底儿的麻绳，都一一翻找了出来。然后在邻居王叔叔家的鸽子笼里，捡了一根鸽子羽毛做漂。 如此一来，一个简易的鱼竿儿就算是做成了。 项南随即扛着它就奔了西护城河了。 …… 宁伟他们家也住在部队大院。 解放之后，为了安置部队家属，就在燕京西郊从公主坟到西山一带，建了许多的军队大院和部队医院。 宁伟的爸妈都是部队的人，自然他们哥俩儿也住这儿。而离他们家不远，就是西护城河，护城河里就有鱼。 项南现在就是去钓鱼的。 其实以他的身手，做个扒手，混个肚饱，绝对是没问题的。 只是项南清楚，这年头谁都不易。日子过得都很清苦，一分钱，都恨不能掰两瓣花。 他如果偷了这样人的钱，吃了都容易烂腮帮子，他才不做那种亏心事。 因此宁愿顶着寒风，到河里钓鱼，起码不会丧良心。 来到西护城河后，项南选了个背风的好位置，随后就把鱼竿给架上了。至于鱼饵，是家里仅存的几粒小米儿。 项南继承了袁华的捕鱼经验，对于钓鱼也是有些心得的。他在《小舍得》的世界，还专门学过野外求生，钓鱼也是一门实用技术。 因此他对于钓鱼，还是有把握的。 1739【钟跃民】 “嘿，小宁伟，干嘛呢？”刚把鱼竿架上，正等着鱼上钩呢。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喊。 项南抬头一看，就见几个身穿土黄色军装的年轻人，站在对面的河沿儿上宠着她傻乐。为首的那人,正是钟跃民。 左侧同样穿着军装，带着军帽的是袁军。右侧穿着蓝色工装，带着雷峰帽的是郑桐。两人一武一文，是他的左膀右臂。 郑桐之所以没有穿军装，是因为他爸是知识分子，不是军人,所以想穿军服也没得穿。 其他几位，也都是同一个大院的人，跟宁伟都是老熟人了。 “跃民哥,我这钓鱼呢。”项南咧着嘴笑道。 “这么冷的天，能钓来鱼么？”钟跃民笑道，“净淘气！还是赶紧上来吧，小心掉水里头去。” “是啊，别瞎胡闹了。赶紧上来，我们带你玩儿去。”袁军也招呼道。 “小宁伟，你会钓鱼么？”郑桐也笑道，“快点上来吧，一会再冻着。” 正说着，项南见鱼漂向下一沉，立刻一扬竿儿，“上鱼了~” 就见一条两寸多长的小鲫鱼瓜子，正在不断的蹦跶着，垂死挣扎。阳光照在鳞上，五彩斑斓，很是耀眼。 “嚯~”见项南真的钓上鱼来了，钟跃民等人都惊叫连连，开心的鼓起掌来,“好，好，小宁伟真有一手，厉害，厉害。” 项南也很高兴，把鱼摘下来，用柳条穿好，随后继续放饵钓鱼。 …… “小宁伟，让我也试试~”钟跃民走过来道。 男人对于渔猎天生就有兴趣。因为自人类诞生起的上百万年里，都是男人负责打猎捕鱼。这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基因里。 项南也不小气，直接把钓竿给了他。 钟跃民便学着项南钓着，其他人则在旁边看热闹。 但钓鱼看似简单，其实却是门手艺。高手钓鱼，一分钟能钓三四条。相反，新手钓鱼，几天可能都钓不上一条。 钟跃民并非高手，也没有新手运气，盯着鱼竿盯了十分钟，始终都不见上鱼。 他本身还是个孩子,今年不过才十七岁,还是少年心性，不大稳当。因此见等了十分钟都没上鱼，整个人都变得心浮气躁起来。 “跃民，你行不行了，不行换我吧。”袁军笑道。 “是，你钓不上来就换人吧，让我试试。”郑桐也催促道。 “让我再钓会儿，谁一上来就能成功啊。不得有个尝试的过程嘛。”钟跃民嘴硬道。 “那就再给你五分钟，钓不上来可要换人了。”郑桐笑道。 众人一起点头，“对，不能你老把着竿儿啊。也给兄弟们一个尝试的机会。” 钟跃民也只好点头。 结果自然不出所料。不懂钓鱼的人，别说再给五分钟，就算再给一天也没用。 钟跃民钓了五分钟，还是没钓上鱼来。 “换我们，换我们了。”大家一见，纷纷咋呼道。 “给你，给你，你来，你来。”钟跃民被挤兑的没法，只好把钓竿让出来。 随后众人都一脸雀跃的轮番试了一次，结果自然也可想而知，没有一人能钓上鱼来。 而失败的打击，也让他们对钓鱼没了兴趣，将钓竿儿还给了项南，重新玩起了他们最喜欢的打仗游戏。 …… 项南早就知道他们没长性，钓鱼只是为了尝鲜而已，现在拿回钓竿之后，他就继续钓起鱼来。 跟钟跃民、袁军、郑桐这些新手不同，项南的钓鱼技巧就高多了。片刻之后，就又有鱼上钩了。 “嘿，小宁伟还真行~”袁军一见，忍不住笑道。 “英雄出少年啊~”郑桐也称赞道，“哎，我说钟副司令，你不来两句，瞎看什么呢？” “哎，你们看，那有俩妞儿~”钟跃民举着望远镜窥视着河对岸的两位女孩儿道。 那两位女孩儿，一个穿着土黄色军装，一个穿着红格子外套，围着红色的围脖。在这个到处都是土灰蓝的世界，显得格外耀眼。 “嘿，真漂亮~”郑桐顺着方向看去，都忍不住赞叹道。 其他同伴也都连连点头。 他们现在都是十六七的年纪，正是青春萌动，激情勃发的年纪。所谓知好色则慕少艾，见到漂亮姑娘自然眼直。 “我说，跃民，你总说你泡妞儿厉害。哥们儿光听你吹了，都没见过。现在机会就在眼前，给哥儿几个演示一把吧。”袁军笑道。 在那个年代，在街上追姑娘是潮流，被称为是【拍婆子】。 “你丫别招我犯错误。”钟跃民一听，立刻推辞道。 他虽然是老兵，好打个架拔个份儿，但拍婆子这种事，却还从来没干过。 “这怎么是犯错误呢。天下劳苦大众是一家，关心阶级姐妹有错么？”郑桐笑道。 “对呀，革命也需要培养下一代接班人嘛。”袁军也笑道。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笑了起来。 “跃民，你上不上，你不上我上。以后你那副司令的头衔，就归我了。”袁军又激火道。 钟跃民也是少年心性，不肯服输，被大家这么一起哄，登时就坐不住了，“行，去就去，哥们儿就让你们开开眼。” …… 项南也看到了那俩姑娘，随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孽缘~” 那俩姑娘他认识，穿红格子衣服的是周晓白，穿土黄色军装的是罗芸。 周晓白的老爸周震南是中将，并未受到冲击，因此家境比一般家庭富裕的多。所以才会穿这么显眼的衣服。 剧中，她和钟跃民的感情纠缠了二十余年，是一个单纯、浪漫、痴情的女孩儿，其实挺让人怜惜的。 罗芸跟周晓白是同学，但她爸妈的职务要差一截儿。和单纯、善良的周晓白不同，罗芸比较有心计，也比较物质。 剧中，她一度和袁军谈起了恋爱。但是后来为了争取上大学的资格，她故意陷害了周晓白。也因此，同主角团翻了脸，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不过像这样的人，反而会混得很不错。 项南其实并不赞同钟跃民追周晓白，因为他俩完全是两路人。 周晓白是传统型的女人，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喜欢过那种简单、美满、幸福的生活。 相比起来，钟跃民追求的是随性、自由，无拘无束。而且因为他很小就没了母亲，跟爸爸的关系也很疏远，所以性格是有缺陷的，他没有爱人的能力。 虽然他有很多女人，周晓白、秦岭、高玥，她们也都非常的爱他。但是他却偏偏扛不起责任，面对她们的深情，他只能选择拒绝和逃避。 因此他们两人就是孽缘。 1740【周晓白】 因此，眼看钟跃民就要走到周晓白、罗芸跟前时，项南忽然身子一晃，噗通一声就掉进河里，“救命啊~” 钟跃民见状，赶紧飞扑过来。 袁军、郑桐等人也都赶了过来。 周晓白、罗芸都吃了一惊，驻足观看。 就见钟跃民一个飞扑,跳进水里，将在水里挣扎的项南推上了岸，自己也被冻得瑟瑟发抖，脸蛋发白。 “小宁伟，小宁伟，你没事吧！”袁军拍打着项南的脸蛋道。 项南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钟跃民一见,立刻大声道，“快,送卫生室！”说着，就背起项南朝卫生室跑去。 郑桐跟着跑了几步，忽然又兜了回来，把项南钓得四条鱼给带上了。 …… 周晓白看到这一幕，都不禁眼睛发光，“哎，罗芸你看，那个男生挺有正义感的。” “哼，难说，我看他倒像个小流氓。”罗芸撇撇嘴道，“刚才他看咱们的眼神，多下流啊~” “是你看错了吧？我怎么没注意？”周晓白摇头道。 罗芸微微一笑。 周晓白的爸爸治家严谨，对女儿管教得十分严格。 虽然现在外面乱成一团,年轻人都不上学，又是打群架,又是拔份儿，又是拍婆子。但是他依旧要求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埋头苦读，用心学习。 所以令周晓白对外界变化一概不知，还是那个学校里的三好学生。 相比起来，罗芸的经历就复杂多了。 她一看就知道，刚刚向她们走来的钟跃民打算拍婆子，所以第一印象自然不佳。 …… 钟跃民背着项南冲进了卫生室。 医生一听说是溺水，赶紧帮项南控水，做心肺复苏按摩。 项南原本就会水，之所以装晕，就是为了避免钟跃民和周晓白搭上。 现在见效果已经达到，便就坡下驴，吐出一口喝水，假装醒了过来。 “跃民哥，我这是在哪儿？”他假装虚弱的问道。 “没事，你这是在卫生室呢。”钟跃民拍拍他的手道。 “小宁伟，以后可别再钓鱼了。万一再掉下去，没人救你,你小命儿可就没了。”袁军劝道。 “对啊,早提醒过你的，多危险啊。”郑桐也道，“以后可别这么淘气了。” “我也不想钓鱼的。可家里没饭吃了，我就想钓几条鱼嘛。”项南解释道。肚子也适时地叫了两声，咕咕，一听就知道是真饿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都沉默下来。 这年头谁都挨饿。他们这些人还好说，好歹也算大人了，饥一顿饱一顿也没什么。实在饿得很了，找同学，找朋友，也能混上一口吃喝。 但项南太小了，才十岁，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就算饿了能找谁去？！ …… “好了，孩子没事了，你们快回家吧。把湿衣服脱下来，小心别冻感冒了。”医生又嘱咐道。 钟跃民等人一听，背着项南出了卫生室，回了大院儿。 “小宁伟，你先换上衣服，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钟跃民说道。 袁军也张罗着给项南烧水喝，郑桐则四处去找生姜，说姜汤水能够驱寒。 他们这些人虽然自称顽主，但其实心地都还是不错的。尤其对朋友，更是义胆包身。 项南换了衣服，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喝着热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其实以他的内功，别说数九隆冬掉进河里。就算在冰窟窿里待上一个小时，也不会落下病根儿。 片刻之后，钟跃民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包蛋糕。 “小宁伟，快吃吧~”他笑着招呼道。 “蛋糕？！从哪弄得？你还有钱？”袁军一见，惊讶的问道。 现在是月末的二十六号，他们的钱早就花没了。他们的家长大都被下放了，没人约束他们。又是十来岁的孩子，缺乏自制力。 因此每月十五元的补助，刚发下来，就被他们造个罄尽。不到二十号，基本都花得一干二净了，所以只能到处蹭吃蹭喝。 正应了那句话，上半个月紧吃，下半个月吃紧。 钟跃民、袁军都是这德行。只有郑桐好一些，因为他妈还在，不过也不富裕就是了。 钟跃民摆摆手，没有对蛋糕的来源做解释。 其实他是把自己的一双军鞋抵给了副食店，才换来的。 “跃民哥，我……”项南很不好意思，他知道钟跃民这蛋糕，肯定来得不容易。 “别说话，快吃吧~”钟跃民笑道，“郑桐，倒杯热水过来。” 项南本就饿得狠了，见状便也就吃了起来。 其实蛋糕对他来说，本不是什么稀罕物。现实生活中，他甚至都不会吃。太油、太甜、太腻，吃了容易发胖。 但现在两天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别说是蛋糕了，就算是馊窝头，他都肯吃下去。 真应了那句话，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也不甜。 “跃民哥，谢谢你，我以后一定报答你。”吃了两块蛋糕，项南肚子好受多了，笑着向钟跃民道。 “行，哥等着呢。”钟跃民笑道，并没指望项南能报答他。 …… 说着话，宁勇也回来了。 得知弟弟因为饿，跑去钓鱼，结果差点被淹死，他也挺后悔的，“小伟，都是哥不好，没能照顾好你，哥不是人。” “哥，别这么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项南安慰他道。 宁伟、宁勇兄弟俩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就是两个男生，都没有自律的能力。爸妈一被下放之后，两个孩子失去管教，所以才过得日子不像日子。 “宁勇，你以后要照顾好你弟弟。”钟跃民开口劝道，“以后花钱要慎重些，别那么大手大脚的了。你没钱了能混口吃的，让你弟弟怎么办呢，在家饿死么？” “我知道了。”宁勇点了点头。 “行了，没事了，我们先走了，以后有事再说话。”钟跃民道，随后带着袁军、郑桐他们走了。 “哥，你吃蛋糕。”项南把蛋糕递给宁勇道。 “哥不吃，你吃吧。”宁勇摆摆手道。 “哥，我还钓了几条鱼呢，晚上咱熬鱼吃吧。”项南又道。 “嗯。”宁勇点了点头。 他本来是不想吃鱼的，毕竟弟弟差点因此送命。但钓都钓来了，就这么扔了，也实在可惜，所以便硬着头皮去熬鱼。 1741【快拿大木盆来】 见宁勇也不去鳞、去内脏，烧火就要把鱼丢进去，项南赶忙给拦住了，“哥，熬鱼不是这么熬得。” “那怎么熬？”宁勇眨眨眼睛道。 他对家务活一点都不擅长，平常吃饭也是去下饭馆。也因此，三十元的补助才那么不禁花。 不然的话,三十元钱，其实足够一家四口吃了。要知道六零年代，一毛五就能买一斤米。三十元，够买两百斤米了。 “我看妈之前熬鱼，会去鳞，去内脏,去鱼鳃……”项南解释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见宁勇听得一脸懵,就知道他根本不摸门儿。这几条鱼要丢给他熬，怕是都糟蹋了。熬出来的鱼，猫都不吃。 随即，项南下地，开始收拾起鱼来，刮鳞、去内脏、摘鱼鳃。弄完之后，架锅、烧油、煎鱼，然后加水、加盐炖煮。 可惜调料不全，像葱姜蒜、大料、料酒一概皆无，所以味道并不十分好。但是再不好，那也是肉啊。六零年代，大家生活都不富裕，能吃到肉已经很幸福了。 因此香味儿、鲜味儿混在一起，让宁勇都不住的流口水。他用勺子舀了一勺,尝了一口,感觉味道真是鲜极了。 “我说弟弟,你怎么会熬鱼的？”他疑惑地问道。 “妈之前熬鱼的时候我跟着看来着。”项南解释道。 宁勇一听，也没细究。 …… “好了哥，你把鱼盛出来吧。咱哥俩一人一条，我把这两条给跃民哥送去。”鱼熬好之后，项南说道。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他对谁好。 宁勇点了点头。 项南随后端着两条鱼去了钟跃民家。 钟跃民老爸是副部长，因此房子也比别人大，四室一厅。在京城这可是相当了不起了。 对比起来，钟跃民的朋友李奎勇，一家七口就住两间平房，不过十四平米大点儿。吃饭的时候，除了李奎勇和他爸，其他人都得蹲地上。 “跃民哥，在家没，我给你送鱼来了。”项南开口喊道，随后推门走了进去。 钟跃民家地方大，又没家长管教，再加上钟跃民义气、大方、豪爽，对朋友也相当够意思。所以他家就成了大伙儿聚堆的地方。在这一起玩,一起闹,困了也有地睡，跟水泊梁山聚义厅似的。 这会儿，郑桐、袁军就还在他家玩呢。 “跃民哥，吃鱼~”项南把碗放在桌上道。 “拿回去，拿回去，你好容易钓得，还是留着吃吧。”钟跃民一见推辞道。 “没事，我还有呢。跃民哥，你尝尝嘛，我自己炖的。”项南笑道。 钟跃民点了点头，找出筷子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嘛。” “是么，我尝尝~”袁军一听，抢过筷子，尝了一口，“嗯，是不错，咸淡正好。” “我也尝尝。”郑桐也忙道，随即也尝了一口，“行啊，小宁伟，这鱼炖得不错嘛。” “好吃就行，那你们吃吧。”项南点点头，“我也回去了。” 他刚出了钟跃民家，就听到里面争起来了。 “郑桐，你真孙子，把筷子还我~” “少来，好容易尝点荤腥儿，我都多少天没吃肉了~” “我艹，袁军你丫太恶心了，怎么能直接下手呢？” “哎呀，笨呐。都这会儿了，还讲什么风度。你不吃我吃~” 三人吵吵闹闹道。 虽然这碗熬鱼材料不全，但鱼肉毕竟是鱼肉，比窝窝头可强多了。 钟跃民他仨有钱紧吃，没钱吃紧，现在是月末，也都饿了几天了。现在见到鱼肉，自然你争我抢。 …… 项南回家后，跟哥哥吃了鱼，随后上床睡觉。 那会儿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别说看电视，玩电脑，刷抖音，就算是收音机，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何况就算有收音机，也没什么好节目。 另外，像什么小说、杂志、刊物也是一概没有。在当时，只有少量图书允许出版发行，其他都被封禁。 因此娱乐生活相当无聊乏味，甚至比物质生活还要匮乏。所以一到晚上，吃完了晚饭，基本都是关灯睡觉。这样还能节省点电费。 凌晨四点钟，项南又起来，直奔护城河。 这会儿正是钓鱼的好时候。 项南昨天算是吃饱了，今天的饭还没着落呢。 一口气钓到八点钟，项南随后拎着二十斤鱼获回家。 刚回家，就见哥哥宁勇、钟跃民等人正焦急地在院里站着。 “小宁伟，你去哪儿了？”一见到他，立刻问道。 “我去钓鱼了。”项南解释道。 “怎么又去钓鱼，不是说，不让你去了么。”钟跃民教训道，“万一再掉河里怎么办？” “跃民哥，昨天我是饿得眼花了，才不小心掉进去的。今天没事了。”项南笑道，“来，我今天钓了好多鱼。哥，你快去拿大木盆来，我给大家分一分。” …… 宁勇过来看了一眼，见弟弟的袋子里，满满都是鱼，起码有七八十条，也不禁吓了一跳，赶紧跑回家把盆拿了出来。 项南兜住袋底，往盆子里一倒，就见这些鱼个个儿活，把钟跃民都给看呆了。 他昨天一条都没钓上来，没想到项南这么厉害，简直是钓鱼的行家呀。这么多鱼，够吃好几天的了。 项南随即把鱼分出来，然后让哥哥给大家送去。 这年头鱼是肉，那也是好东西。不会钓鱼的，没有门路的，想吃鱼，怕是一年才一回。 项南让哥哥给大家送鱼，也是为了跟大家搞好关系。 毕竟远亲不如近邻。 果然十几斤鱼一送，没人不夸哥俩儿的。 “小宁伟出息了，居然能钓那么多鱼~” “宁家哥儿俩懂事了，以后好好跟人家学~” “小宁伟这孩子不错，钓了鱼还知道给大伙儿分。” 邻居们自然也没白要哥儿俩的鱼，有给白面的，有给白菜的，有给窝头的……林林总总，也有十几斤粮食、蔬菜。起码哥儿俩能撑到月底了。 这个年头，虽然物资匮乏，但人的心是热的。邻里邻居有困难，是真的肯帮忙的。 不像后世，虽然物资丰富了，但人的心却凉了。邻里邻居别说帮忙，不吵架就算客气了。 1742【顽主齐聚】 因为有了吃食，项南也就不去钓鱼了。 他要守着宁勇，怕他再被小混蛋儿插了。 小混蛋儿是如今四九城有名的流氓，打架不要命，动辄敢殺人，出道不久，就已经捅伤好几个人了。 相比起来,钟跃民等人虽然也打架，但更多是为了争一时之气，彼此都留着手呢，不会真的下死手。 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钟跃民等人就是横的，而小混蛋儿就是不要命的。因此他很快就闯出了不小的名头。 而且，小混蛋儿由于穷苦出身,对这些干部子弟极为仇视，他捅得人也都是干部子弟，因此在穷苦子弟中颇有威望。 剧中，小混蛋儿就把宁勇插了。因为伤势过重，不幸去世。 宁伟就这么一个哥哥，哥俩关系处得挺不错，因此哥哥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会从老实巴交的好孩子，变成心狠手辣，见血就兴奋的殺手，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项南自然不希望大哥再被小混蛋儿殺了，所以就见天的跟着他出去玩儿。不让跟也跟着，再不济,就偷偷尾随。总之,不希望他死。 …… 转眼到了星期六早晨。 早起，吃完饭后，项南来到了天桥剧场。 今天这里会发售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的戏票，这对六零年代普遍缺乏娱乐生活的人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而且,因为人多票少,谁能抢到门票，自然也是相当有面子的事情。因此四九城的混混都跑来凑热闹了。 宁勇也算是其中之一，自然也愿意凑这热闹。 “我跟你说，今天肯定有架打。”他笑着向项南道。 “有架打就别去了呗，万一殃及池鱼怎么办？”项南开口劝道。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不理解宁勇这种作死的心态。 “你懂什么，这样热闹的所在，我要是不去，那以后在京城，还有我这一号么？”宁勇撇撇嘴道。 项南也撇撇嘴，“当混混而已，又不是什么增光露脸的事情。有没有又怎样？” “小毛孩子，你懂个屁~”宁勇骂道，随后三两口啃完窝窝头，背上挎包，骑上自行车就要走。 项南赶忙跟上。 他知道，像这么热闹的场合，小混蛋儿肯定会去。 到时候,万一大哥不长眼，惹到了人家，真的一刀就毙命了。 …… 出了家门口，宁勇跟一帮不错的哥们儿汇合，随后一起往天桥剧场骑去。 项南也趁机上了车。 宁勇本来不想带上他的，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身后多一只跟屁虫。但他又不好意思说，毕竟这些天，他没少吃项南钓得鱼。 项南把钓得鱼宰干净了，用盐腌上，一天烤两条吃。外酥里嫩，别提多好吃了。所谓吃人嘴软，他自然也不好摆大哥架子，因此只能带着项南一起去。 “勇哥，你说这会儿还能有票么？” “有票你也没钱买啊，咱不就是凑个热闹。” “对，看芭蕾舞哪有看打群架好玩。看着吧，今天四九城的顽主都得到齐了，肯定有热闹看。” 大家边说边骑，半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天桥剧场。 停车一看，就见门口的广场上丫丫杈杈，站得都是人。 “好家伙，四九城的爷都到了啊。你看那不钟跃民么，那是张海洋吧，他也是刚到~” “那是和平里的地雷，那是东城的罗汉，那是外交的杜卫东~” “这么多的英雄好汉，今天可有热闹看了。” 他们边看边点评道。 “走啊，过去聊聊。”宁勇把车停下，带着兄弟们走了过去。 …… “跃民、袁军、郑桐~”几人打了招呼。 “哎哟，哥儿几个来得够晚的啊？”钟跃民笑道。 “来，你们排我后头。”郑桐招呼道。 “小宁伟也来了。”袁军笑道，“等下看到打架的，可别给吓哭了~” “你们先排着，我们先逛逛。”宁勇笑道，随后又去找张海洋、杜卫东等人打了招呼。 项南没跟着，就留在了钟跃民跟前。 现在还没开始卖票，像小混蛋儿这样的大顽主，不会这么早出来排队。其他顽主也没他那么疯，就算真打起来，也不会要人命。 “跃民哥，你吃饭没？”项南问道。 “没呢。”钟跃民摆摆手，昨天排了一夜的队，哪有功夫去吃饭呐。 “我这揣了个烤红薯，给你吃了吧。”项南把块烤红薯给了钟跃民。 他昨天在炉子边上烤得的，外焦里烫，香味扑鼻。尤其这会儿肚子饿了吃，比去老莫吃牛排还香。 “哎呦，小宁伟，你可救了哥哥的命了。”钟跃民一见，乐了，接过烤红薯，跟袁军、郑桐几人分着吃了起来。 正吃着呢，就听一人喊道，“跃民~” 寻声看去，就见一个身穿蓝色工装的人，胸前挎着书包，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 他长得个子不高，但是很敦实，一看就很强壮。 “奎勇~”钟跃民上去，跟他亲热的握了握手，“跟你介绍一下，这是袁军，这是郑桐，这是小宁伟~” “你就是李奎勇啊，老听跃民提起你，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袁军伸出手来，一脸不忿的道，“听说你从小练摔跤，举石锁，有一身好武艺。拳打天下好汉，脚踢四海豪杰，你有那么牛么？” 李奎勇一听，袁军这是不服啊，立刻笑了笑，“别的不敢说，就你这样的，对付三五个，不成问题。” “那菜刀你能对付么？”袁军把手探进了书包里。 李奎勇微微一笑，忽得一伸手，将袁军头上戴的帽子摘了下来，“哟，你这将校呢的帽子都起边了。回头我送你一个新的吧，我们家一打呢~” “我它么……”袁军一听，立刻就要动手。 “怎么着，活腻味了，弄死你信么？”李奎勇也把胸前挎的包往前一顶。不用说，他这包里也带着家伙呢，不是匕首就是攮子。 “袁军、奎勇，你俩要不服，改天自己找地单练去。但今天不行。”钟跃民见状开口道，“你们都是冲我面子来的，在这动手，可太不够意思了。” “行，跃民，我卖你这个面子。”李奎勇点了点头。 袁军也将手抽了出来。 1743【小混蛋儿】 混混打架就是这样。 别看互相放狠话放得凶，恨不能把对方弄死拉倒。但其实真打起来的机会并不多。 因为他们之所以好勇斗狠，非要争个胜负，无非是为了博个面子而已。 中间只要有人说和，把面子给足了，自然也就打不起来了。 而且，混混也有混混的规矩。第一条就是讲义气！ 就像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四海之内皆朋友。 你跟我是朋友，我跟他是朋友，互相一介绍，大家都是朋友。 既然都是朋友了，自然也就打不起来了。 项南在一旁看着,觉得这帮人就牠玛有病。 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简直就跟神经病一样。 不过,他也能理解他们。 这些年轻人，没有学业，没有工作，没有出路，除了自己那腔热血，几乎一无所有，自然也就舍得拼命。 这就跟漂亮國贫民窟的黒人一样，没学历，没工作，没将来，自然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什么违法的事都敢干。 …… “哎，跃民，我听说那黎援朝今天也会来买票？”李奎勇又忽然问道。 京城的混混儿分为两派，一派称为顽主，主要是由燕京的平民子弟组成；一派称为老兵，主要是由燕京的干部子弟组成。 两派互有恩怨,势成水火，互相都不服气。 其中黎援朝就是老兵的代表人物,人脉广，人头熟，大家也愿意卖他面子，所以算是老兵里的头号人物。 而小混蛋儿因为下手狠，又专门跟老兵做对，插了十几个人都是老兵，所以也在顽主中声名鹊起，隐隐成了头面人物。 “哎，跃民，你看，这东城的、西城的、朝阳的、海淀的，这些人都来了。你说黎援朝会来么？”郑桐也问道。 “***肯定来，有这种拔份儿的事，怎么可能少得了他。”钟跃民点头道，“而且，我敢保证他是到九点钟开始买票后才来，而且绝对不排队。” “没错，他就是第一个买票,也没人会说什么。”袁军点点头。 “哎，那他凭什么呀,他有三头六臂是怎么着？”李奎勇很是不忿的问道。 他最瞧不惯袁军、黎援朝这样的干部子弟，认为他们牛气哄哄，自认为老子英雄儿好汉，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尤其是他们这些平民子弟，更是备受歧视。所以他才不服，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呢。 “就凭他是黎援朝。”钟跃民点头道，“奎勇，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我们这圈子里的规矩你不懂。” 李奎勇眨眨眼睛，还真是不懂。 在他看来，钟跃民也是个人物，有头脑，有身手，有胆色，文武双全，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干嘛就甘心对黎援朝低头认输？！ …… 说着话，就听一声铃响，随后就见三名工作人员捧着票箱，走进了售票口。 一时间，大家都朝着售票口蜂拥而去，现场顿时乱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几辆二八大杠风驰电掣一般的冲到了广场。 为首一人，五官俊秀，头角峥嵘，穿得是将校呢的大衣，特别有范儿。 “奎勇，你看，他就是黎援朝。”钟跃民指着他说道。 项南望了一眼，不禁暗暗点头。 不说其他，单看模样，黎援朝也是鹤立鸡群的人物。 也难怪京城的干部子弟那么多，其中不乏父母辈居高位者，但只有他能够号令群雄。 说着话，钟跃民朝着黎援朝打了个招呼。 黎援朝也和钟跃民打了个招呼，随后就派人去了售票口买票。 果然没排队。 正在排队的那些人自然不干，正要反对，他那些手下已经把菜刀、钢锁抡了起来。 眼见于此，那些人自然不敢反对。 敢反对的老兵、顽主，一看是黎援朝的人，自然也都给三分薄面，因此黎援朝虽然来得最晚，却是最先买到票的。 而有他起了这个坏头儿，其他老兵、顽主自然也都不再规矩，纷纷涌向售票口买票。 一时间，你推我抢，乱成一团。 …… 就在这时，项南注意到，刚拿到票的黎援朝一伙儿，被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人给围住了。 “跃民哥，你看~”项南赶紧向钟跃民道。 钟跃民一伙儿人多势众，再加上李奎勇、袁军和他都身手了得，因此顺利地抢到了票。 正在高兴之际，听到项南说话，顺着他指得方向一看，顿时表情一紧。 正准备带袁军、郑桐、李奎勇上去帮黎援朝解围，就在这时，却见李奎勇一把拦住了他，“跃民，他们你可惹不起。” “怎么？”钟跃民不解的问道。 “那就是小混蛋儿，新街口一带有名的亡命徒，敢殺人的主儿。”李奎勇介绍道。 “我听说过，原来他就是小混蛋儿啊。”钟跃民点了点头。 “他怎么起了这么个怪名儿？”郑桐不解的问道。 “他姓康，最崇拜清末江洋大盗康小八，所以就给自己取名小混蛋儿。”李奎勇解释道，“我们之前住一个胡同。” 钟跃民点点头，还是带人冲了上去。 黎援朝作为他的朋友，他出事自己要是不管，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 “哎？”李奎勇见没拦住，也只好跟了上去。 项南也跟在了后面。 …… 凑近一看，就见小混蛋儿拿把匕首，顶住了黎援朝的肚子。只要再往前一送，黎援朝的肚子上，就得多个窟窿。 “小混蛋儿，你放开黎援朝，有种跟我单练。”钟跃民赶上前道。 “你是谁，放开黎援朝，有种找我。”张海洋此时也上前道。 “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宁勇也带人赶了过来。 “哪个窝里蹦出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认识大爷我么？”小混蛋儿虽然被大家团团围住，脸上却是丝毫不露胆怯之色，依旧耍横道。 “去你大爷的！”钟跃民嘴上便宜都不让他占，“少废话，有种一对一单练。” “我先来，小混蛋儿，记住了，我叫张海洋。”张海洋也自报家门道，“你敢动黎援朝一下，我就把你剁成肉酱。” “小兔崽子们，看来你们是真不怕死啊！”小混蛋儿咬着牙，把手中匕首往前顶了顶道。 1744【我还没说放你呢】 “跃民、海洋，谢谢你们的义气。今天的事，我想自己了断。”黎援朝见状，连忙说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要真被这疯子捅一刀，就算把他剁成肉酱，也不解气。毕竟他是高干子弟，金枝玉叶,有着美好的未来，犯不上跟小混蛋儿这样的流氓、无赖对子。 随后他又看向小混蛋儿道，“今天算我栽了，把票给他！” “黎援朝，让你的手下把路让开。”小混蛋儿又道。 “他们不是我手下。”黎援朝微微一笑道。 他之所以答应认栽，就是因为顽主打架有条规矩，只要对方肯低头认栽就算拉倒。毕竟顽主打架，争得就是个面子。 殺人不过头点地，既然人家肯低头,就不能继续欺负。否则，坏了规矩，会被人耻笑的。 黎援朝打得就是这个主意。他认栽不假，但只要小混蛋儿也栽了，那他就算没栽。 张海洋、钟跃民严格来说，的确都不是他的手下。所以钟跃民、张海洋不放人，并不算他食言。而就凭钟跃民、张海洋带得这么多人，照样能把小混蛋儿留住咯。 他是实用主义者，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等小混蛋儿被废了，今后故事怎么说,不就他说了算嘛。 “那就对不起啦，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小混蛋儿也不傻，立刻挥了挥匕首道。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拿黎援朝当人质，等这些老兵一拥而上，他就算再强悍,今天也得吃亏。 “小混蛋儿，没这规矩,援朝都认栽了,你还打算怎么着啊！”见他这么说，宁勇开口道。 “你牠玛给我闭嘴。”小混蛋儿瞪了他一眼道，“黎援朝，你今天要不送我走，那我就送你走！” “跃民，看我的面子上，让出一条路吧。以后你看着办。”李奎勇见状，看向钟跃民道。 他看出来了，今天如果钟跃民、张海洋不让路，那今天至少两条人命。 “李奎勇，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天是替小混蛋儿当卧底来了吧。”钟跃民一听，忍不住骂道，“行，我给你一面子，以后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 李奎勇沉着脸点了点头。 他也没想到今天小混蛋儿会来拔份，也没想到黎援朝威望那么高,一出事这么多人都抢着上。 而小混蛋儿是他发小,从小在一个胡同长大。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混蛋儿被老兵砍死,所以也只能是对不起钟跃民了。 随后,李奎勇护着小混蛋儿就要走。 这时，就听黎援朝道，“等一下，小混蛋儿，山水有相逢，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想过你以后落在我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么？” “嘿，我这人命贱，就老想跟你们这些富贵人换命，反正换了我也不吃亏。”小混蛋儿冷笑道，“没听过那句话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说完，他挥动匕首，护在胸前，然后倒退几步，正准备要走。 就在这时，项南斜跨一步拦在他跟前，朗声说道，“小混蛋儿，我还没说要放你走呢！” 他想就此解决掉小混蛋儿。 所谓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等着小混蛋儿上门，都不知等到什么时候。而现在正是时机。 “嘿，牠玛的，谁的裤腰带没拴紧，把你这小弔子漏出来了。”小混蛋儿一见项南，气极反笑道。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也敢跟他拔份儿。这还真是茅房打灯笼，找死啊！ “小宁伟，别胡闹~”钟跃民等人一见，也吃了一惊，没想到项南会跳出来。 要知道那可是小混蛋儿，真敢殺人的主儿。 “你给我过来，胡闹什么。”宁勇也赶忙上前去拉弟弟，但居然没拉动。 “哥，你别管我，这小混蛋儿捅了那么多人，是罪行累累的在逃犯。我是少先队员，就不能放过坏人。”项南朗声说道。 “嘿，小兔崽子，你牠玛真不怕死是吧？”小混蛋儿一听，立刻挥起了匕首。 “小九儿，那还是个孩子。”李奎勇见状，忙劝了一句。 就算项南跳出来拔份儿，是有点不知死活了。但小混蛋儿一个大人，也不该跟孩子动手。不然的话，就太残忍了。 “奎勇，你躲开点儿。不是我想惹事，是这小兔崽子招我。”小混蛋儿骂道。 “废话少说，来吧。”项南喝了一声，随即快跑两步，朝着小混蛋儿就冲了过去。 小混蛋儿都没想到项南敢先伸手，立刻挥刀子就刺了过去。 眼瞅着刀子就到跟前，不少人吓得脸色都白了。 打架是一回事，但殺人是另一回事。更何况，殺得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哪怕是顽主，此时此刻都生起恻隐之心。 “弟弟~”宁勇吓得腿都软了。 “小宁伟~”钟跃民、袁军、郑桐等人也赶忙上前，能救就救了。 说时迟，那时快，项南一闪身就躲过了这一刀，随即擒住小混蛋儿的手腕，向前用力一拉，让他失去平衡，跟着一记撩阴腿，直接命中他脐下三寸。 就见小混蛋儿发出一声闷哼，直接跪在了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好像要死过去一样。 这蛋碎的痛苦，真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痛。强如小混蛋儿，也承受不住。 项南又是一记重拳，狠狠地轰在他头上，将他打得满眼金星。紧跟着又是一脚踹在他的手腕上，让他痛得直接匕首撒手。 项南一个倒踢紫金冠，将匕首踢起来抓在手上，随即横在了小混蛋儿脖颈上，笑着问道，“服么？” …… “……”在场众人全都看傻了。 谁都没想到，叱咤四九城，响当当的顽主小混蛋儿，居然三两下就被一个十岁的孩子给治了。 小混蛋儿的手下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再想上前搭救得时候，张海洋、钟跃民等人，早把他们也制住了。 随即，现场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四九城的混混儿，甭管是顽主，还是老兵，都对项南致以敬意。 所谓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混混儿也讲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项南一个十岁的孩子，正面较量，干净利落的解决小混蛋儿，这就是本事！ 灭高人有罪！这样的高人，有胆识，有身手，有决断，那就得敬着！ 1745【一举成名】 项南随即被激动地众人扛了起来，绕着天桥剧场的广场转了好几圈儿。 这可是勇抓歹徒的小英雄，舍生忘死，为民除害。而且，借着小混蛋儿这块踏脚石，项南也成功上位。成了四九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把小混蛋儿和他的爪牙绑起来，送交派出所。”黎援朝随后发号施令道。 当下就有人上前,将小混蛋儿等人绑了起来。 还有人要绑李奎勇，却被钟跃民拦住了，“哎，哥几个儿，他跟小混蛋儿不是一伙儿的。看我面子上，就别绑他了。” 钟跃民在老兵中算是一号人物，有他求情,黎援朝也得给几分面子，便也就放过了李奎勇。 李奎勇见状，不敢再多待，谢过钟跃民，马上就走了。 今天他是开了眼了。本来以为小混蛋儿就够横的，黎援朝都认栽了。 没想到，出来个小子比他还横，三两下就把小混蛋儿治了。那两下干净利落脆，他练跤这么多年，都使不出来。 可见这一行真是人才济济，他再不走，也得跟着倒霉。 …… “黎援朝，你还是不是条汉子，居然把我送给雷子？”小混蛋儿见黎援朝要把他送官，立刻喊道，“有种你今天放过我，咱们改天一较高下。” 混混打架，的确有这条规矩，不能惊官动府。哪怕被警方抓了，也得自己扛起罪名,不能连累他人。 所以现在黎援朝要把他送派出所，这也算是坏规矩的事情。 黎援朝那么聪明，怎么会受这么幼稚的激将法。 他微微一笑，看向小混蛋儿道，“你没听我那小兄弟说么，今天不是混混茬架，是少先队员勇擒在逃犯。你跟我的恩怨，等你从监狱里出来再说吧。当然，前提是你还能出得来。” 小混蛋儿一听，脸色就是一白。 他捅了那么多人，重伤的就十来个，算是累犯，恶名昭彰，恶贯满盈。进去之后，不是死刑，也是死缓，想出来基本没戏。 不过此时此刻，求饶也没用了。 倒不如大气一点,十八年后，还算是一条好汉。 只不过他心里那么想着,有心扯着嗓子高喊几句，【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爷们儿这辈子值了】，但是话到嘴边硬是喊不出来，牙床子发紧，嘴唇都哆嗦。 这也难怪。再凶悍的匪徒，真到了死期，也一样怕死。能笑着上法场的，寥寥无几。 …… 黎援朝等人随即将小混蛋儿送到了公安局。 公安局的同志一听小混蛋儿被抓了，也非常振奋。 这小子心狠手辣，出道以来，连续捅伤十几人，几乎各个重伤，危害性极大，群众也很有怨言。 公安局也正在通缉他。但是他狡诈多端，保密意识和反侦察意识都很强。而且那些平民子弟视他为偶像，对他也多加掩护，让他总能逃过追查。 没想到现在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罪行累累，恶名昭彰的凶徒，居然被群众给逮到了，这可真是帮了他们大忙。 在听说这人居然是被项南，一个十岁的孩子给捉到的，公安更是惊讶不已，啧啧称奇。 这样凶狠残暴地歹徒，就算是成年人对上，都未必讨得了好处。项南一个孩子，居然能制服他，这还真是英雄出少年。 “好啊，我跟革委会、军代表商议下，看看能不能给你颁个奖状，发个锦旗什么的。”公安笑道。 “谢谢叔叔。”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 等做完笔录后，已到中午时分。 “今天中午老莫儿~”黎援朝一句话，顿时赢得满堂掌声。 随后大家前呼后拥，就奔了老莫儿了。 老莫儿，就是莫澌科餐厅。跟新侨饭店一样，是如今燕京城内，唯二的两家西餐馆。所谓物以稀为贵，去老莫儿、新侨吃饭，自然也就成了最有牌面的事。 到了之后，大家落座。 项南作为勇擒小混蛋儿的大功臣，自然也有资格上座。 “小宁伟，你行啊，没想到小混蛋儿能栽在你手里。”张海洋笑着称赞道。 “小宁伟，你刚才那几招耍得不赖，干净利落，之前练过？”钟跃民也好奇地问道。 “来，咱先为英勇无畏，勇擒歹徒的小宁伟敬上一杯~”黎援朝举杯相庆道。 他今天虽然看似栽了，但胜者为王败者寇，小混蛋儿已经锒铛入狱，闹好了是个死缓，闹不好就直接挨枪子儿了。 相比起来，他还好端端的活着，这就是胜利。而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他作为胜利者，今后历史怎么写，都得听他的。所以他不仅没有失败感，反而很是开心。 “谢谢黎大哥。”项南笑道。 他看得出来，黎援朝此番运作，有分功的意图。从他率人将小混蛋儿扭送公安局，再到请大家来老莫儿吃饭，无一不在彰显他的领导地位。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一方面，花花轿子人抬人。混江湖的，就要避免吃独食。这样才能把朋友变得多多的，把敌人变得少少的。 一方面，他现在年纪还小，也没什么势力，捞一个小英雄的名号，已经不错了。换做他是张海洋、钟跃民，都不会这么便宜黎援朝。 …… 在老莫一顿大吃大喝。 期间，无数四九城混混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跟项南敬酒。 “小英雄，来，我敬您一杯，感谢您为民除害！” “宁少侠，这杯我干了，您随意！您真是英雄出少年！” “宁兄弟，以后有空了来东城玩，哥哥我做东，一定好好陪你~” 好在项南表面上还是孩子，所以没有动酒，喝得还是汽水。不然的话，一人一杯，他非得喝得酩酊大醉不可。 一直吃到三点钟，酒宴才宣告结束。 随后，宁勇驮着项南，同着张海洋、钟跃民等人一起回家。 张海洋、钟跃民因为同在一张桌上喝酒，此时也已经相熟。他俩都是义薄云天，重情重义之人，相性相合，因此可以说是一见如故。 “小宁伟，你那几招跟谁学得，使得那么利索？”钟跃民好奇的问道。 他还是不懂，项南哪来那么好的身手。空手对白刃，居然三下就把小混蛋儿制服了，连他都没那么大的把握。 1746【什刹海冰场】 “跃民哥，我在玉渊潭看人练把式，偷学了几手。”项南胡诌道，“我本来没把握的，可他居然敢凶我哥哥，我肯定不能饶了他。 所以就试了一下，没想到这小混蛋儿就是个草包。看着横,其实一门没有。无非就是仗着心狠手黑罢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还是个习武天才。”钟跃民笑着点头道。 “这小混蛋儿也是够蠢的。今天是什么场合，四九城的豪杰都到了，人才济济，能人辈出，他偏挑这时候来拔份儿，这不是自找倒霉嘛。 结果强x不成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张海洋撇撇嘴道。 “我说也是。”袁军点了点头，“我本来还以为这小混蛋儿有多牛。敢情就牠玛一个纸老虎，纯唬牌儿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渐渐将小混蛋儿贬得一文不值。 但其实项南知道，小混蛋儿还是有两下子的。出手快，下手黑，胆子又大，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难怪一连扎了十几人，都没人奈何得了他。 但是，他再牛，也就这样了。在项南看来，他的身手，连《葉问》中的金山找、廖师傅都不如，就更别提跟自己比了。 …… 转过天来，陆续又有人请客，或者来家里拜访。 都是四九城的老兵，想看看除掉小混蛋儿的小英雄，是否真的是三头六臂，武功盖世。搞得项南像动物园的熊猫一样。 只可惜,他现在年纪还小。那些人对他只有敬佩,而无敬重、敬畏之心，所以他想学宋江，名号一亮，众小弟纳头就拜，成为领袖群伦的大哥，是基本不可能的。 他现在能获得的好处，也无非是一些吃喝，一些虚名而已。总体来说，还是挺无聊的。 …… 无论多么火的新闻，都有冷却的时候。 项南这件事儿，尽管曾经轰动四九城，但半个月后，也渐渐的失去热度。 请客吃饭的没有了，来家探望的没有了，项南的生活，又基本恢复了平静。 不过和之前相比，他的生活,还是有了很大不同。 比如说，之前家里的生活费都是宁勇把着。他不是精打细算的人，钱到手之后很快就花完,弄得兄弟俩经常饿肚子。 其实三十元钱，对哥俩儿来说，绝对是够了。 因为在当时，三十元的购买力相当惊人。能买一百八十斤白面，能买二百斤大米。 项南哥儿俩再能吃，一天能吃两斤米也够了，因此本来是不必挨饿的。就是因为不会算计，所以才月月挨饿。 现在家里换项南管钱，精打细算，量入为出。不仅不再挨饿，反而顿顿有荤有素有油腥儿，日子比之前好过多了。 再比如说，之前院里的那些大孩子，都不愿带项南出去玩的。钟跃民、袁军、张海洋，就连他哥宁勇，都不愿身后多个跟屁虫。 但现在项南也算是一号人物了，所以出去玩得时候都会带上他。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出头露脸的事，也会想着捎上他。 …… 什刹海滑冰场。 这里是京城最热闹的所在，四九城的玩家都乐意来这里玩。 一来，人多热闹好出风头；二来，人多美女也多，是拍婆子的好所在。 无论老兵还是顽主，基本都是十七八岁、二十郎当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春心萌动，正是对异性最冲动，最好奇的时候。 而敢到什刹海冰场，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玩儿的妹子，不论相貌如何清纯，行事如何传统，起码内心是冲动的，敢玩儿的。 毕竟那么大的燕京城，冰场多得是。北海公园、中山公园、陶然亭公园、颐和园公园、玉渊潭公园……到处都有冰场。 只有什刹海是最热闹也是最乱的，敢来这里玩的，都是想找刺激的。因此更容易上手。 所以一来二去，这里就成了玩家的圣地。 项南以前是没资格来得，小屁孩儿一个，来了都进不去。他之前去得，也就是家门口儿的玉渊潭冰场。 不过，现在他降住了小混蛋儿，在京城也算是一号人物，自然够资格来什刹海冰场玩。 今天，他就是和哥哥宁勇、钟跃民、袁军、郑桐他们一起来玩的。五分钱一张门票，一元钱冰鞋押金，就能在里面玩上一天。 项南对滑冰其实没什么瘾，只是当时文化娱乐太贫乏，闷在家里，什么玩意都没有。连书籍、杂志都没得看，自然只能自己找乐子了。 …… 进入冰场之后，项南等人先和相熟的朋友打个招呼，互相交流一下所谓最新的情报。包括國家大事、国际形势、四九城的新闻等等，总之就是一通胡侃臭贫。 其实，这冰场就跟老燕京的茶馆、戏楼，后世的迪厅、酒吧一样，除了有休闲娱乐的功能外，更多还是作为一个社交场所存在。 等侃完之后，才开始滑冰。 而一到冰场上，项南就展现出实力来了。 他的速度又快，身手又好，因此在冰场上纵横驰骋，就像一只雨燕似的，别提多漂亮了，一时吸引了不少眼球。 “这小孩儿滑得可真好。” “是啊，呦，还会跳起来转呢。”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滑得真不错。” “别以为他是小孩子，他可是勇擒小混蛋儿的宁伟！” “这么好的身手，难怪小混蛋儿也栽在他手里！” 众人纷纷指点道。 有喝彩的，当然就有作对的。 项南滑着滑着，就见有一伙人，穿着蓝色工装，故意组团挡在他面前，故意不给他让路，甚至还想拿冰刀抹他。 项南看得出来，这帮家伙应该是想拿他拔份儿。 这也不稀奇。 他治了小混蛋儿，在四九城也算一号人物。可偏偏他还是个孩子，身高才一米四，不大点儿的个子，表面看上去实在没有威慑力。 不像李奎勇、袁军、钟跃民、张海洋等，身材高大，结结实实，一看就不好惹。 因此自然就有人想借他拔份儿，以便在这四九城创出名头。 另外，小混蛋儿因为总跟老兵做对，所以在顽主界颇有声望。他现在被捕，也有人憋着帮他报仇，就想拿项南撒气。 1747【棒打鸳鸯】 项南被抹了两次之后，火气渐渐上来，正准备大殺一场，给他们一个教训。 就这些只敢欺负小孩子的瘪三，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三拳两脚就能把他们全打趴下。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看到钟跃民在拍周晓白和罗芸,让他不禁翻了个白眼儿。 这两人是磁石还是怎么着，怎么到哪儿都能吸到一块儿？！ 其实这也不怪他俩。 在当时，拍婆子是时尚。当混混儿的不拍婆子，那还叫什么混混儿？ 钟跃民自认是流氓，自然也要拍婆子的。何况他也正是血气方刚，激情澎湃的时候，不让他拍婆子，就跟不让猫偷腥一样难。 而周晓白是高干子弟,不仅长得漂亮，穿得时髦，更重要的是气质突出，往那一站，就像寒天里的一朵红梅，傲骨迎风，清香四溢。 像这样的美人，自然也容易成为被拍得对象。不只钟跃民，想拍周晓白的，大有人在。 …… 项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随手抓了把冰碴子，团成个冰球儿，照着袁军，远远地就砸了过去。 就听啪的一声，正砸在袁军头上，顿时肿起个大包。 “我艹，谁啊？！哪个王八蛋那么损？”袁军登时痛得破口大骂起来。 袁军老爸没文化，是个大老粗,所以袁军从小没少挨揍。但是越打越皮，越皮越打，他就养成了好勇斗狠，争强好胜的性格。 他其实比钟跃民更暴力，天天就想着打架。没有由头，还要找人干一场。现在平白被人砸了个包，他更是火冒三丈，气得嗷嗷叫唤。 只是，他喊得再凶，也没人肯承认。 而眼见没人承认，袁军就更火大了。 这时，项南滑了过来，指着那群穿蓝色工装的，向他说道，“军儿哥，我刚才瞄到了，是那帮人扔得。” 袁军一听，火上心头,立刻带着郑桐就追了过去。 “玛德,刚才就是你吧？”他一把揪住为首的一人道。 因为项南也跟了过来,那人一见，以为袁军问得是用冰刀抹项南的事，立刻就承认了下来，脖子一梗，横道，“就是我，怎么的吧？” “去尼玛的！”袁军一拳就打了过去，随即几人就混战起来。 …… 项南一见，赶紧跑到钟跃民近前。 就见钟跃民正装模作样的教周晓白、罗芸滑冰呢，“哎，腿弯一点，重心放低~” 周晓白、罗芸跟着他教得，也正在老老实实地学习，看来是真把他当成教练了。 项南见状，连忙喊道，“跃民哥，你快看看去吧，军哥被人欺负了。” 钟跃民顺着他指得方向看去，就见袁军、郑桐正跟人混战呢。 一见这种情况，他也顾不得再拍婆子，赶紧向周晓白、罗芸道，“你俩先练着啊，我去去就来。” 随后他甩开双腿，迅速朝战场滑了过去，“你大爷的，敢打我哥们儿~”，跟着就跟他们打在一起。 而眼看钟跃民打架，跟他相好的那些老兵，也都纷纷上前助阵。看到老兵下场，那些顽主也不甘示弱。 两帮人随即展开了混战，你打我，我打你，乱成一团。拳头、板砖、菜刀、匕首，满天乱飞，打得不可开交。 “哎呀，他们怎么这么暴力？动不动就拿刀子啊。”周晓白见他们打成这样，不禁皱起眉头道。 刚对钟跃民有点好感，这会儿见他这么暴力，那点好感立刻烟消云散了。 “周姐姐，这里不是你们来得地儿，还是快走吧。”项南开口道。 “你认识我？”周晓白疑惑的道。 她倒是认识项南。上次天桥剧场卖芭蕾舞票，她也跟着排队去了。亲眼见到项南制服了小混蛋儿，被大家伙儿扛着绕圈。 当时她也挺佩服项南的。没想到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居然能够擒住歹徒，还挺厉害的。 “当然。”项南点点头，“你不是周副司令的女儿嘛，住在将军楼的那个。我老听那些老兵提起你，说你是部队大院儿，最漂亮的女孩。” 人都喜欢听好听的。周晓白听项南这么说，也不禁有几分得意，“他们还说我什么了？” “他们还说拍婆子就拍你这样的，漂亮，有名，有身份，带出去长脸。还说你这样的三好学生，单纯，好骗，傻乎乎的，说几句好话就哄到手了。”项南信口胡诌道。 周晓白听罢，眉毛都立起来了。 她隐约猜到钟跃民是想追自己，但没想到他们的心思如此龌龊。 什么【单纯、好骗、傻乎乎，说几句好话就哄到手】，简直把她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傻妞儿了。 “他们还说你，看似清纯，其实闷騒，不然不会跑来什刹海冰场，摆明就是想被人拍的嘛……”项南假装没看到她的表情变化，继续胡编滥造，信口开河道。 “够了！”周晓白怒斥道，真是气得她肺都炸了。 她真的没想到，那些人居然那么想她，真的太恶心，太肮脏，太卑鄙了。 “周姐姐你别生气，我只是转述而已，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项南连忙摆手道，“你对外也别说是我说的啊，我走了。”随即转身走了。 “罗芸，我们也走。”周晓白气鼓鼓的道。 罗芸点了点头。 …… 一场混战，没分出输赢，就被管理方叫停了，“都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 眼看人家报了警，这些顽主、老兵都喊一声，随即四散而走。 项南也同钟跃民、袁军等人一起骑车离开。 “哎，坏了！”车骑到半路，钟跃民忽然停下车道。 “怎么了？”袁军、郑桐不解的问道。 “周晓白还在冰场呢，我怎么把她给忘了。”钟跃民担心的道。 他跟周晓白接触时间虽然不长，只有十几分钟而已。但对这个漂亮、清纯、出众的女生，印象颇为深刻，好感也是油然而生。 也因此，现在他开始担心起周晓白的安全来。 1748【前途】 “你丫的，就是有异性没人性，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妞儿。”袁军一听，骂道。 “跃民，之前也没见你这么上心呢？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吧？”郑桐则笑着调侃道。 “去你的，我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嘛。”钟跃民笑骂道，“我是担心她犯傻,还在冰场等着我，那我不是造孽嘛。” “跃民哥，我刚看到了，你打架的时候，那俩女的就走了。”项南一听，开口说道,“说打架的人都是流氓，还说她们看错你了。本来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比流氓还流氓,今后再也不搭理你了。” “嘿，这俩妞儿~”钟跃民一听，大感没趣味。 “怎么样，跃民，我就说嘛，你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袁军笑道，“还劲儿劲儿的给人当教练，怎么样，栽了吧！” “算了，那俩傻妞儿不识抬举，就别提她们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郑桐则劝道。 “对，跃民哥英俊帅气，文武双全，有情有义，有胆有识，那俩人没看上你,是她们的损失。”项南也道，“跃民哥，别生气，以后拍个比她还漂亮，还出众的婆子，气死她。” 钟跃民一听，点了点头。 少年人泡妞儿，全凭一时激情，一时冲动。 有可能是被同伴一怂恿，脑子一热就起心动念了。 但是这种举动，往往都是三分钟热度。只要得不到正面回应，往往就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了。 钟跃民之前也拍过婆子，人家一没给他好脸儿，他也就撤了。 而周晓白原本是第一个给他正反馈的女孩儿。他以教人家滑冰为借口接近，周晓白居然没有拒绝，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机会不大了。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勉强了。 钟跃民是个豁达的人,素来不纠结这些事，因此很快就想开了，一边吼着《打靶归来》，一边把车蹬得飞快。 …… 转过年来，大家都开始为前路奔忙。 因为当时國内工业落后，仅有的工厂，容纳不了城里的年轻人。所以年轻人的出路，主要有两个。一是上山下乡，二是入伍当兵。 入伍当兵当然是好事情。只不过名额有限，能够入伍的，多是根正苗红，有门有路的。相比起来，那些根不正，苗不红，没门没路的，就只能是上山下乡了。 宁勇、郑桐、袁军、钟跃民等，这些日子没少跑招兵体检处。但很可惜，因为他们的父母都在隔离审查期间，所以他们这些子女就不配当兵，连参与体检的资格都没有。 这让他们非常愤怒。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们想抗议也没辙。 而不能当兵，就只剩上山下乡一条路了，而且不去都不行。 因为上山下乡，是國家推动的。个人能有多大的力量，能跟國家机器做抵抗。所以不去也得去，想逃避根本不可能。 宁勇因为当不上兵，所以也在上山下乡之列。 项南知道上山下乡是很辛苦的，但是他也没办法帮他。再者说，去锻炼锻炼，对宁勇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能磨磨他的性子，练练他的体魄。 不过，上山下乡，项南是去不去的。 一来，他年纪还小，十岁的孩子，本来就不在其列；二来，那么辛苦的事，能躲还就躲了。 而且，他留在城里，对宁勇来说更好。 因为他留在城里，一个月能有十五元补助。这十五元他自己吃不完，还可以邮给大哥，让他改善生活。 要知道，他们这次去得可是陕北靖边，挨着毛乌素沙漠，终年飞沙走石，黄土遮天蔽日，生态环境极其恶劣。 农民一年忙到头，也攒不下多少粮食。合计一天的工分还不到五分钱，辛苦一个月才赚一块五，这点钱根本不够吃饭的。每到青黄不接时，全村人都得去要饭。 因此项南在城里，还能接济他。要是一起去了陕北，那兄弟俩都崴泥了。 …… 最终，钟跃民、袁军、郑桐、宁勇等人都报名了上山下乡。 相比起来，张海洋、黎援朝、周晓白、罗芸等人则都顺利参军入伍，让钟跃民等人都很羡慕。 张海洋、黎援朝等人入伍的时候，钟跃民等人还去送行了。 看着人家穿着新军装，戴着大红花，敲锣打鼓的被送上车，钟跃民等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项南看到他们的眼都红了。 这也难怪。虽然一直都说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上下之分。但谁都不傻，自然知道，进厂当工人，进部队当兵，跟去农村插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只不过形势比人强，大环境如此，个人的反抗，基本是没有意义的。 而在入伍的新兵队伍中，钟跃民等人还巧遇了周晓白。 不过她一看到钟跃民就没好脸儿，眼睛直接翻到了天上去。她还记得项南说得话，对钟跃民一点好感都欠奉。 钟跃民也是个宁折不弯地硬汉子，见周晓白如此冷傲，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她冷屁股，所以也装出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两人就此完美错过。 项南虽然感觉有那么点抱歉，但也知道现在这样的结果，对两人来说反倒是最好的。 …… 钟跃民、宁勇等人送完新兵后，就回家等自己上山下乡的消息。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袁军的老爸、老妈居然被无罪释放了。他也因此咸鱼翻身，顺利安排入伍。 “这新兵入伍的时间不都错过了么，你怎么还能入伍呢？”郑桐不解的问道。 “原本是不行的。可谁让这次征兵的，是我爸的老部隊呢，从军长到师长，都是我爸的老熟人。”袁军笑着解释道，“我爸一个电话，直接就搞定了。” 众人一听，大为羡慕。 “哥几个儿，袁军有这么好的事儿，居然不通知大家。按规矩，该怎么办？”钟跃民笑道。 “当然要狠宰他一顿了。”大家都笑道。 “好，好，老莫儿，我请客。”袁军立刻道，“其实，哥几个儿，不是我不想通知哥几个，我是怕弟兄们受刺激。本来我都报了名，和你们一起去陕北插队，日子再苦哥几个好歹在一起，还能互相照应，可我突然变了卦，是有点儿不仗义。” “行了，别那么说。能参軍谁不去，换我我也会去。哥几个儿替你高兴着呢。”钟跃民笑道。 “对啊，咱们这些人里，混出一个人也好啊。”郑桐也笑道，“比全军覆没强。” 听他们这么说，袁军心里才好受些。 1749【拔份儿】 袁军走后没几天，宁勇、郑桐、钟跃民等人也坐上了去陕北的火车。 临别之际，项南把家里的钱、粮票、糖票等等，全塞进宁勇的背包里了。 “哥，陕北不比燕京，那里穷的要死，生活极其艰苦。你到了那里之后,一定要学会省吃俭用，精打细算。”项南嘱咐道，“这些钱、粮票你都省着花，千万别大手大脚。不然的话，撑不到麦收，你可能就要挨饿了。” 他们出发的时候是三月份，距离秋还有六个月。这么长时间,不精打细算一些，有可能真的撑不住。剧中,钟跃民等人就被迫进城要饭去了。 “行，我知道了。”宁勇点了点头，“弟弟，你自己一人在家也小心些。没事少出去，有人欺负你就跑，不行就报警，千万别逞强斗胜。” 他们在燕京的话，他们还能保护他。他们一走，项南就成孤家寡人了。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难免要受欺负的。 “放心吧，我会小心地。”项南点了点头。 其实以他的身手，只要对方拿得不是机槍，或者火炮之类范围攻击性武器，就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的。 …… 送走哥哥等人后，项南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因为现实生活中，项南就是一个人过得。所以他很适应独居的生活。 每天钓钓鱼,打打鸟，挖挖野菜练练功，生活闲适又安逸。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却不是什么人都想过这种平稳、安乐的生活。 比如这天，项南就被一群顽主给堵住了。 “嘿，听说你就是宁伟？”一人斜着眼睛，看着项南问道。 “啊，怎么的？”项南提着小蓝儿，看向面前众人道。 他刚从城外挖野菜回来。三月份天气回暖，不少野菜都冒出头来。所谓蔬菜瓜果半年粮，野菜也能当饭吃。 所以项南早起就跑野地里挖野菜去了，什么荠菜、苦菜、蒲公英，榆钱、槐花、香椿芽，都是能吃的。 其实，以他每月十五元的津贴，吃饱饭不成问题。之所以才如此辛苦，主要是想把钱、粮票省下来邮给宁勇。 毕竟他在京城怎么着都还有饭吃,但宁勇在陕北是真的没饭吃。那里人多地少，气候恶劣，想挖野菜都没地儿。 “听说就是你，把小混蛋儿抓住了？”那人又问道。 “废话少说，你们想干嘛吧？”项南懒得跟他们周旋，撇撇嘴道。 “干嘛，我们想揍你！”那人一听，从袖子里抽出钢丝锁道。 其他人也都拿出了家伙事儿。有拿匕首的，有拿铁管的，有拿三棱锥的，看着项南，个个脸色都不善。 “小子，跪地下叫我们一声爷，我们还能放过你。”那人冷笑道，“要不然，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算你小子拉得干净。” “你们一帮大小伙子，欺负我一个小孩子，就不嫌丢人么？”项南见状，也不禁笑道，“想当顽主，想拔份儿，也没你们这么干得吧？” “老子就干了怎么着吧？”那人无所谓的道，“反正之前那帮人都走了，现在四九城早就改规矩了。”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的确，因为上山下乡，城里绝大部分的适龄年轻人，都到农村去了。其中就有不少是顽主、老兵里的风云人物。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老一批的混混下乡之后，新一批的混混就冒出了头来。而他们想要扬名立万的最好办法，自然就是把老一辈的混混打倒，以此立威。 项南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因为制住了小混蛋儿，所以算得上是一号人物，辈分跟钟跃民、张海洋、黎援朝他们相同，也算是老一辈了。 但因为他还是孩子，论实力又不及钟跃民、张海洋等人，自然也就成了拔份儿的目标。 “你想改四九城的规矩，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项南微微一笑道。 “哟呵，小兔崽子，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人说着，一甩钢锁，就向项南抽了过来。 项南侧身一闪，钢锁挂着风，呜得一声，就从他面前抽了过去。 这要砸在身上，保准把衣服都抽烂了。可见这家伙下手还是挺黑的。 项南也不留手，直接一拳就捣了过去。 那人脸色一白，噗通就跪倒在地，捯着凉气，说不出话来。 项南这一拳，至少打折他两根肋骨，他能动才怪。 “……”眼见自己人受欺负，其他人也纷纷出手。挥着匕首，轮着钢管，就朝项南打来。 项南把身子一缩，躲过匕首，跟着一记猴子偷桃，往脐下三寸一掏。 “嗷~”一人发出一声惨嚎，跟着捂着裆部就滚落地上。 随后项南又是一脚，踩中了一人的脚趾，痛得他抱着脚就惨叫起来。就这一下，脚趾骨都折了。 紧跟着一式如来千佛手，项南双手连挥。不仅挡下了他们的匕首、铁管，还一人赏了一个大嘴巴，半口的牙都给打活动了，人也都给打蒙圈了。 项南随即一式如影随形腿，将他们一起蹬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以为我哥他们走了，就想来欺负我，借着我来拔份儿，想瞎了你们的狗眼。”项南随后呵斥道，“像你们这些瘪三，老子一只手就能对付。下次再敢来惹我，就不是挨一下的事了。” 项南说完，挎着小篮儿，扬长而去。 其他人看着也不敢再上了。 他们原本以为，项南不过是个小孩子。他们几个都十五六岁，比他大得多，人多势众，还带着家伙，收拾他应该是手拿把攥的事。 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一伙大小伙子，居然被项南一个毛孩子收拾了。真是丢人又跌份儿！ …… 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项南一个人，解决了七八个大小伙子的事，很快就传了开去。 让其他蠢蠢欲动的家伙们，顿时都打消了趁人之危的念头。 而项南的强势，也让他受到一批人的青睐。他们组了个团儿，派了个代表，来到了项南家中。 1750【佛爷】 晚上时候，项南熬了一锅野菜粥，正准备吃完。 就在这时，就听门外，一人扬声喊道，“请问，这是宁爷府上吧？” 项南一听,心中疑惑，推门一看，就见一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足蹬一双两色皮靴，胳肢窝里夹个公文包儿，站在院外。 “你找谁？”项南瞅着他眼生，开口问道。 “您就是宁爷吧。在下马三儿,专程前来拜会。”那人一见项南，立刻就笑着道。 项南一愣,眨了眨眼睛，看不出这人什么路数。 若说是来寻仇的，看那样子又不像。 一来顽主不是这装束。顽主一般都是蓝色工装，穿得是老燕京布鞋。亦或者是抢来得軍装，鲜少有穿西装的； 二来顽主也不这么说话。当顽主的，都是十个不服，八个不忿，鲜少会称呼别人爷的，更不会一见人就点头哈腰，满脸赔笑。 若说是来送礼的，他一个小孩子，谁会给他送礼呢？ 犹豫片刻，项南招了招手，“行了，进来吧。” 马三儿脸上一喜，连忙走了进来。 …… “随便坐吧。”项南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哟，宁爷您就吃这个啊,太配不上您的身份了。”马三儿看了一眼炉子上的菜粥，笑着说道，“您看我给您带来了熟牛肉，用来佐餐最好。” 说着，他把人造革的包儿打开，取出一个纸包。展开一看，里面是卤好得牛肉，色泽酱红，肌理清晰，一看就知道是好肉。 若是一般人看了，保证口水都流出来了。毕竟这年头，肉可都是好东西。等闲人家，一年未准儿吃上一回肉。 项南一愣，随后摇摇头，“无功不受禄，你先说吧，找我做什么？” “宁爷真是快人快语。”马三儿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实不相瞒,在下是个佛爷~” 佛爷就是小偷儿,扒手。之所以这么叫，主要是因为以讹传讹。原来偷黑话叫拂（fou二声），相声《造厨》里厨子偷东西就叫拂。后来以讹传讹，拂就成了佛了。 项南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先是一愣。 他没想到，马三儿穿得这么体面，身份居然是个贼。再仔细一想，也对。小偷来钱快，成本低，所以花钱才肯大手大脚。 普通老百姓，赚得那点钱都不够花，怎么舍得买西装，买皮鞋。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在当时才是普遍现象。 项南随后点了点头，“你今天来拜我，莫非是想让我罩着你？”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小偷技艺再高，也难免被人捉住。而这年头，钱都宝贵得很，因此他们被逮住之后，往往就是一阵胖揍。 所以小偷为了自保，往往都会选择一个能打的顽主当靠山。这样一来，自己被抓的时候，一报腕儿就可能少挨顿揍。 毕竟顽主都是一方霸主，在一个地区内，说话还是好使的。 比如小混蛋儿当红的时候，新街口、南华街一带就全由他罩着，那边的小偷儿也都归他罩。当然罩也不是白罩，每个月，这些小偷都会把自己偷来的一部分脏钱分给他。 “您英明。”马三儿立刻笑道。 项南虽然年纪轻，但是身手好。先是放翻了小混蛋儿，之后又以一敌多，打了好几个十六七的壮小伙。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做顽主的材料。 而现在老一辈顽主已经基本都走了，剩下的都是不成气候的。以项南这样的身手，想一统四九城，也未必办不到。 所以马三儿等人就想来拜码头，以后由项南罩着。他们今后行动起来也方便。 “宁爷，不瞒您说，小的有一大帮兄弟，都愿意跟着您。只要您点头，我一个月给您这个数儿。”他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头。 “两千？！”项南一见，冷笑一声。 马三儿也一愣。 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没有明说，就是想看看项南的胃口。 按道理说，像他这样的孩子，一个月要两百，就算是不少了。 没想到项南的胃口还挺大，居然一开口要两千，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就两千，您看怎么样？”马三儿点了点头。 两千虽然多了些，但如果项南肯罩他们，那倒也是可以的。 “你既然肯拜我，就该知道，我之前抓过小混蛋儿。”项南笑了笑道。 “是，宁爷您英勇。”马三儿伸出大拇哥道，“在下虽然没亲眼得见，但也听人说了无数遍，宁爷您三拳两脚，就把小混蛋儿给抓住的，您真是这份儿的！” “你既然听说过这件事，就该知道，我抓小混蛋儿，是想见义勇为，为民除害。”项南又道，“你居然让我罩着你们这帮小偷儿，让你们放心大胆去掏人家包儿，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我宁伟就算饿死，我都不要这种黑心钱。给我滚，赶紧滚！” 这年头钱太宝贵了。宁勇、钟跃民去下乡，一天工分才五分钱。李奎勇为了多赚钱，去水库背石头，哪怕塌方被砸断了肋骨，伤没痊愈就又回去了。就为了一顿饱饭，加一天一元钱工钱。 可见这钱挣得有多辛苦。要是被人偷了，那真是比死还难受。所以像马三儿这样的小偷儿，就该千刀万剐。 项南打死都不会赚这种昧心钱，保着一帮小偷儿去偷东西。 马三儿一听，顿时一愣，没想到项南得道德水准这么高。 一般来说，无论顽主还是老兵，道德水准都不高。 甭看都讲义气，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扛，但那是对自己兄弟的。对外人，一律是嚣张跋扈，肆意欺凌的。 哪怕是钟跃民，在小说里，都有在冰场抢人帽子，随意打人的行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就好像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说是好汉，其实就是一帮打家劫舍，滥杀无辜，残害百姓，连小孩儿和妇孺都不放过的魔头。 也因此，顽主对收佛爷都不排斥。 有着佛爷供着，一个月收那么几百元钱供奉，那小日子就能过得相当舒服，自然乐意。 当然，有的老兵自己家就有钱，不愿意挣这份脏钱，也是有的。 但是项南这种，明明家里穷得只喝得起粥，却还君子固穷，不收佛爷的，可就少之又少了。 1751【艰苦岁月】 “宁爷，您要觉得两千块钱少，咱们还可以再商量的。”马三儿连忙说道。 “滚！再啰嗦，老子废了你。”项南冷冷的道。 马三儿见状，也不敢再纠缠，连忙起身就要走。 “回来！”项南又喝道，“把你的牛肉带走,别熏臭了我的家。” 马三儿连忙把牛肉包好，臊眉耷眼儿的走了出去。 项南关上门，继续吃自己的野菜粥。 他虽然穷，很需要钱，但是昧心钱不挣。不然的话，他自己就去做扒手了。凭他的技艺，一天偷一两千都可能。 …… 马三儿被项南严词拒绝，轰出家门的事情，很快就在道上传扬开来。 虽然那些顽主不理解项南的做法,明明穷到都喝野菜粥了，干嘛还这么矫情。但并不妨碍他们对项南的敬重。 当顽主的，也知道自己亏心。打架斗殴、调戏女生，这都不是好人干得事。所以项南能不亏心，在他们看来是很难得的。 “这宁伟倒还真是个人物儿！” “年纪不大，志气不小，是条好汉。” “这姓宁的倒是个人物儿，行，以后复兴路那块儿，咱们都别下手了。” 道上兄弟口口相传道，对项南都有几分佩服。 …… 又过了一个月，项南从邮局回来。 他现在每个月给哥哥寄一笔钱，把粮票和十元钱给他寄过去。 因为宁勇来信说，陕北那边真的是很苦。 他们一行十个知青被分配到了靖边的石川村，就挨着毛乌素沙漠。天天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一年到头都难得有几日晴天。 因为水资源缺乏，土地贫瘠,粮食产量极低。再加上陕北气候寒冷，农作物一年才一熟，这和华北一年两熟，华南一年三熟不同。所以村里人年年都得出去要饭，已成常例。 他们这些知青，分来之后，领到的口粮，分配到每个人身上，只有六十斤。而到秋收还有六个月，近一百八十天。 这么长时间，这么点口粮，就算是省着吃，也挺不到时候。何况他们是种地，都是高强度劳动，更得多吃来补充体力，不然饿得人都打晃儿。 也因此他们才去了一个月，每个人分得六十斤粮食,就已经快见底了。幸好临来之时,项南塞给了他钱和粮票,还有个接济，不然的话就要挨饿了。 不过虽然日子苦，但宁勇等人也学会了苦中作乐。 比如钟跃民跟陕北老汉学唱信天游，郑桐捡起了早已丢下几年的书本，宁勇则跟一个女知青开始嗳昧等等。算是为单调、枯燥、无聊的生活，增加一点点缀。 信中，宁勇还嘱咐项南，不要打架斗殴，不要去当顽主，还是应该多学知识，多学文化。 他之前胡混，以为自己多威风。下乡之后才知道，那些都是狗屁。在四九城再大的名头，再大的腕儿，在陕北也换不到一个馍。 虽然宁勇信中没说寄钱，但是项南还是看得出来大哥的窘境。再不寄钱，他就真的去讨饭了。而十元钱、二十斤粮票，不说能解决他的粮食危机，起码能让他撑上几天，不至于饿出事来了。 至于项南，剩下的钱，勉强够花。 毕竟他还是孩子，饭量有限。而且他还会钓鱼，还会打鸟，饿是饿不着的。 比如他刚才，就用小石子，打了五只麻雀。他的暗器打得非常准，十步以内，指哪打哪，比神枪手还厉害。 …… 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这时，迎面遇到了革委会的王主任。 “王主任，好~”项南主动打招呼道。 现在他爸妈被隔离审查，主管就是王主任。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项南自然也不敢怠慢。 而王主任虽然剧中被钟跃民、袁军、郑桐轮番戏弄，但其实本性也不坏，并不是那种仗势欺人，专门整人的人。 只是他的观点有些偏激，是真的认为那些被隔离审查的人员有错，所以才对他们比较严厉。 但对项南这些【可教育好的子女】，王主任的态度还算是好的。 “小宁伟，又打鸟了。你要知道麻雀是有益的，吃虫子的。”王主任见他拎着一堆麻雀，便语重心长地道。 “是，我听您的，以后不打了。”项南点了点头。 “嗯，这就对了。”王主任点了点头，“咱们要听主席他老人家的话，他说不让打麻雀，咱就不打麻雀了。” “是，时刻牢记主席的话，我记下了。”项南点头道。 “嗯，对了，你爸妈经过审查，已经确认无罪释放，刚刚被放回家了。”王主任又道。 “啊？！你怎么不早说。”项南顿时有几分无语。 这么大的事不先说，还扯什么打鸟的事，还有点儿正事没有了。 没空抱怨王主任，项南撒丫子就往回跑。 …… “爸、妈……”回家之后，见到父母，项南开心的喊道。 就见一年多不见，宁卫国、齐爱红都老了一轮。 宁卫国才四十岁，按理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是头发却都半百了。整个人看上去，说五六十岁也有人信。 齐爱红也看出老了，眼角净是鱼尾纹，整个人也都瘦得不行，脸皮都耷拉了。看上去，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 “爸、妈，我想死你们了。”项南扑上去道。 宁卫国、齐爱红看到儿子也很高兴，夫妻俩搂着孩子就大哭了一场。 一年多不见，差点生死永隔。现在回想，真像做了一场噩梦。 “爸妈别哭了，你们都饿了吧，我给你们做饭。”项南随后劝道。 “你还会做饭了？”齐爱红惊讶的问道。 “当然了，这些日子，我都是自己做饭的。”项南笑了笑，随后生炉子做饭。把家里仅有的大米蒸上了，然后又把腌得鱼炖上了，还把麻雀也择毛烤上了。 看着儿子手脚麻利得干着这些活，宁卫国、齐爱红都有些震惊。 他们俩都是营级干部，一个月工资加在一起，有两百块钱那么多，自然是够花的。因此宁勇、宁伟两兄弟，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自然也不会做饭。 没想到，他俩关进去才一年多，儿子就变得这么能干了，让他俩还是有几分欣慰的。 1752【什刹海体校】 宁卫国、齐爱红结束审查之后，很快就被官复原职。 宁家的生活也很快得到恢复。其实宁家不是没有钱，只不过被隔离审查之后，他们银行里的钱都被冻结了，有存折都取不出来钱。 现在人没事了，资金解封了，就可以取钱了。如此一来,宁勇在陕北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家里头稍微省一点，就够他在陕北吃喝的。 其实，原本项南还建议让哥哥回城。毕竟家里现在的环境，完全养得起他。而且，宁卫国、齐爱红已经被释放，原有的关系可以重新捡起来。 以他们的人脉，帮宁勇在城里找个事做,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宁卫国考虑之后，还是拒绝了项南的提议。 “让你哥哥在农村待着吧。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宁卫国道，“陕北是革命圣地，虽然贫困，可那儿的人好，善良、纯朴。你哥哥这几年养成了不少坏习惯，正好下去历练历练，打磨打磨。” 见他这么说，项南便也只好点点头。 …… 而宁卫国、齐爱红回家之后，项南原本优哉游哉，放养式的生活也宣告结束，重新被看管了起来，并且新学期开学，就被重新送回了学校。 在他们看来，孩子就得上学,这样将来才有出息。总在社会上跑着,跑着跑着就成小流氓了。 项南对重回小学,是有点无奈的。 以他的知识，当院士都富富有余。现在还得回到教室，学什么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实在是有点残忍，不亚于精神虐待。 再者说，小学不比初高中。 初高中的时候，男女生都发育了，春心萌动，还能谈个恋爱啥的。小学生是真的屁事不懂，而且还净是事儿。 不是谁揪谁小辫儿了，就是谁偷谁橡皮了，要么就是谁上课说话了，谁不交课后作业了，还一个个净知道告状，打小报告，特别烦。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项南还是回到了学校，开始上小学四年级。 不过小学的课业,对项南来说，真的是太简单了，太缺乏挑战性了。 老师布置的所有功课，不到放学他都做完了。放学之后，依旧可以去钓鱼、打鸟。不像院里的其他孩子，小学作业都觉得难得不行，还得家长辅导才会做。 眼见上学也挡不住项南疯玩儿，宁卫国、齐爱红考虑之后，就给儿子报了什刹海体校的少年武术班。 一来，他们想着习武能够消耗儿子的精力，免得他四处乱跑，招灾惹祸；二来，他们期望的是儿子将来能参軍。而学好一身武术，将来当兵也吃香。 …… 得知父母给自己报了体校，项南更是翻起了白眼儿。 以他的功夫，到体校当教练都屈才。况且，体校的武术班，教得都是些花架子。名为武术，实为舞术。只是打起来漂亮，其实根本不具实战能力。 真要学打架，其实应该去摔跤队。毕竟十年功不如当年跤。 因为这种武术班，是缺少对抗性的，把套路掌握好，一招一式像模像样，都得一两年的时间。至于学会用功夫打人，而不是见面抡王八拳，就更不知要学多久了。 而摔跤则非常注重对抗性，几乎是一来就开始摔。你摔我，我摔你，一年时间就能积累起丰富的对抗经验。 因此项南大摇其头，“我不去，我真不去，能学到什么呀。” “去，必须去。爸爸不是把人情托到了，你以为谁都能去学武呢。”宁卫国说道，“将来要是学好了，将来能参加运动会，还能给领导汇报表演呢，这是多露脸的事情啊。” “是啊，孩子，去吧。”齐爱红也劝道，“这个机会真的挺难争取的。全燕京的孩子那么多，能去的也没几个。” 项南无奈，也只好去了。 …… 当时的什刹海体校，全称是什刹海青少年业余体校，隶属什刹海体育场。 成立于五八年，六八年停止招生，教练、学员都被下放。六九年，才又恢复招生。项南算是第一批学员。 当时的教练有吴斌，擅长紫霞剑、醉拳等等，前世大名鼎鼎的功夫巨星李联杰、甄紫丹、吴惊等都是他的徒弟。 还有王金生，擅长八极拳；李俊峰，擅长长拳、刀枪套路，以及八卦掌等等。 同班同学有四十人，其中男生二十五人，女生十五人。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八岁，十一岁的项南，算是中不溜。 开学第一课，教练为了镇住这帮小子，特地上台各耍了一番功夫。 吴教练耍得是通臂拳，通臂拳以背发力，放长击远，刚柔相济，先发制人，讲究的是脆快一挂鞭。 吴教练的通臂拳颇有些火候，双臂贯通，沾衣发劲，打起来啪啪作响，的确很具有观赏性。 而王金生教练练得是八极拳。所谓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八极拳之所以如此享有盛誉，主要是因为它发力刚猛，讲究劲如绷弓，发如炸雷，而且以手肘、后背等为攻击武器，因此较一般拳法更有殺伤力。 王教练练习八极拳也有三十余年，的确有不错的造诣，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看上去还是挺唬人的。 李俊峰表演的是八卦掌。八卦掌取自刀法，讲究的是手似流云，步如流水，避正打斜，围远打点，因此又有太极奸，八卦滑，最毒不过心意把之说。 李俊峰的八卦掌练得也还不错，脚步似沉实轻，身形飘忽不定，时左时右，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还是挺有迷惑性的。 三位教练的演示，让同学们都看傻了，纷纷张大了嘴巴，一个个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 只有项南哂笑连连，很是看不上眼。 因为这些拳看似漂亮，其实没什么实战性，全都是套路而已。换言之，就是花拳绣腿，绣花枕头。 强身健体或许还行，真要用它实战。怕是撑不了十招，就得被人打趴下。跟后世那些所谓的武术名家一样，看着唬人，一打就垮。 “这位同学，你笑什么？”吴斌见项南一脸不屑之色，似乎对他们的演示，很瞧不上眼，便开口问道。 1753【一拳超人】 但凡来学武的，都不是很本分的孩子。 吴斌担任教练员多年，自然也早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一开始就展示一番功夫，目的就是要镇住这些皮猴儿，免得他们瞎捣乱。 另外，他还想抓抓典型,看看是谁调皮捣蛋不听话。到时候，出手教训一番，杀一儆百，保证让他们心服口服。 如今，其他孩子都被他们的演示镇住了，个顶个儿的都露出心驰神往，五体投地的表情。只有项南冷笑连连,一脸不屑,看来是可以拿他立立威了。 “教练，你们这拳法看着挺唬人，其实都是花拳绣腿空架子，没什么实战性啊。”项南撇撇嘴道。 “没有实战性？看来你这位同学似乎练过啊。”吴斌笑了笑道，“那你上来演示一下，让大家看看，什么才叫具有实战性的拳。” 项南也不推辞，径直走上台来。 他这种大胆的做法，惹得同学们都为之侧目。 “实战性的拳法，不重招式，不重套路，讲究的是厚积薄发，随机应变。”项南朗声说道。 他在《太极张三丰》的世界中练得拳法，都是实战型得。习武之时先强身健体，把身体练得如钢似铁，出拳自然刚猛有力。 若只练套路，而不注重基础的训练,那就是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说就头头是道,就是不知打起来怎么样。那咱俩比划一下吧，放心，我不会用力的。”吴斌笑道，对阵一个孩子，他不用力也能赢。要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还当得什么武术教练呢。 项南点点头，“教练，那你小心一点，我也不想伤人。” “嚯~”听他这么说，场下的同学，场上的教练都哑然失笑，觉得这孩子还真是大言不惭，狂到没边了。 就算他之前练过武，才十一岁，又能有多高的造诣。更何况他身单力薄，更没有什么殺伤力。 而吴斌自小练武，到现在都有二十余年的火候，在燕京武术界都算得上一号人物。项南居然敢说会打伤他，还真是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 “行,我会小心地。”吴斌点了点头道。 …… 项南随即双手抱拳，向吴斌鞠了一躬，亮出太极拳的起手式。 吴斌一见，眼睛一亮。 项南的太极拳，不说威力如何，起码架势是蛮标准的。虚灵顶劲、含胸拔背、沉肩坠肘、松腰坐胯，没有几年的修行，到不了这种混元天成的程度。 如此看来，这位同学，还真不简单，有两把刷子。 “教练，小心了。”项南喊了一声，随即迈步上前。步伐沉重无比，如马趟泥，但速度却又极快，眨眼就到近前，抡拳便砸。 吴斌也没想到，项南攻得如此快，刚喊一声，就到近前。眼看拳头过来，立刻出手招架。 就听砰得一声闷响，吴斌随即噔噔噔，向后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只感觉自己的双手，像被大锤砸中一般，痛得都失去知觉了。 “哇~”台下的学员、台上的教练都大吃一惊。 谁都没想到，两人交手，居然是吴斌被打退，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就这一拳，也让吴斌看到了项南的功夫之高，简直超出想象。 首先他的马步太扎实了。行动起来，沉重无比，如马趟泥。拳谚有云，力从脚起。马步稳，出拳才有力。而且马步稳，重心稳，也不容易摔倒。 其次，他的力量太大了，就那么一拳，就顶得上几斤重得锤头抡起来的分量。那种殺伤力简直惊人，估计就算是砖石都能粉碎。 最后，他的速度太快了。他跟项南一开始的距离，大概在三米左右。但项南刚开始动，就已经到了近前。这样的速度，普通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就项南这样的速度，想打败他都很难。毕竟他打你只一下，你打他却打不到。 “好了，不用再比了。”吴斌摆摆手，心有余悸的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宁伟。”项南点头道。 “你的太极拳是谁教你的？”吴斌好奇地问道。 “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教我的。”项南信口胡诌道，“我五岁的时候，去玉渊潭玩儿，有个老头说我是练武奇才，偷偷教给了我这套拳法。还说，不到大成时，不能随意显露。” 吴斌听他这么说，倒也没怎么怀疑，便点了点头。 一方面，他认为项南到底是孩子，应该是不会撒谎的；一方面，异人传授绝艺，在武术界也是非常普遍的事情。 比如杜心五的自然拳，就是其师父徐矮子闯荡江湖时，蒙一位奇人传授给他的；董海川得八卦掌，也是在他游历江湖的时候，蒙一位黄冠道人传授；八极拳的起源传说之一，也是一位癞道士传授给八极拳宗师吴忠的…… 所以项南说，他的武功得自一位白胡子老头儿传授，听上去是有点荒诞不经的意思。但对武林人士来说，却是可以接受的。 “好，好，好，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造化。”吴斌点头赞叹道，“以你的功夫，的确算得上是炉火纯青，神乎其技，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我是没能耐教你的。 不过你也知道，现在是槍炮的时代，功夫再高也敌不过一槍。所以你的功夫再高，也没有用武之地。 而我辈习武，主要是为参加比赛，争取奖牌，为国争光。你的身手这么棒，肯定能夺得冠军。你要是就这么退出，就未免太可惜了。” 以项南这样的身手，习武六年，就能打出这么好的太极拳，他的天赋之高可见一斑。像这样的徒弟，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如今好容易碰上一个，吴斌自然不愿意放过。哪怕项南不愿意跟他学，他都愿意好好地教他。 项南一愣，考虑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本来是对进武术队没兴趣的，练一些花拳绣腿，真的一点用途都没有。不过他退出武术队后，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而且，吴斌说的也有道理。打比赛，拿奖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路子。没准将来混个武英级称号也算是增光露脸了。 “那行吧。”项南点了点头。 1754【全國武术大赛】 项南答应留在武术队之后，三位教练吴斌、王金生、李俊峰都拿他当心肝宝贝似的宠着。 因为师父难得，好徒弟更难得。一门绝艺要想发扬光大，必须得找个好传人才成。 项南这样的习武奇才，五岁习武，十一岁就能打退吴斌这样的高手，天分之高简直惊世骇俗。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徒弟,谁不乐意收啊。 因此吴斌、王金生、李俊峰都把他当心尖儿，把自己最拿手的功夫都教给他。 而项南也不愧是习武奇才，他的记性好，四肢又协调，因此学习能力非常强悍。一个套路，只看一遍就能记住。练上两回就能上手。 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似的，任何武功学一遍就能会,学两遍就能通。 如此天分，让三位教练都叹为观止。不到半年时间，三位教练所会的全部套路，全都被项南学到手了。 什么八极拳、八卦掌、通臂拳、螳螂拳、劈挂拳，以及单手剑、双手剑、单手刀、双手刀，双节棍、九节鞭等器械陆陆续续都学会了。 七零年一月，燕京举办全國武术比赛。 项南作为什刹海体校名副其实的首席弟子，自然报名参赛，并且总共报名了八项比赛。分别是拳术、剑术、刀术、棍术、枪术、自选拳术、自选剑术，以及对练项目。 …… “老吴，你那弟子一口气报八项比赛，能行么？”其他体校见项南报了这么多项目，都不禁诧异道。 “等着瞧好了。我这个徒弟，别看年纪小，可是习武奇才。我敢放言，全中國没一个人能比上他的。”吴斌笑道。 “这话可大点儿吧。你那徒弟就那么厉害？”听他的话这么狂，不少教练都不以为然。 全中國七亿人口，居然没人比得上他徒弟，这话真的有点大了。 “不信就走着瞧好了。”吴斌笑着说道,对项南可是有着充分的信心。 因为他不只天分高,而且训练起来也非常刻苦。真的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风雨不辍，将各种套路都掌握得淋漓尽致，出神入化。实话说，比他们这些教练只强不差。 更何况，项南还有真功夫在身。那一拳打下去，足以开碑裂石。就这一招儿，就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上的。 …… 一月十五号，全國武术比赛正式在燕京拉开帷幕。 第一天比赛的就是拳术套路。比赛规则，其实就跟艺术体操一样，同一套武术招式，谁完成得最漂亮，谁就是冠军。 项南十二岁，开始第二次发育。 因为常年习武，再加上修习内功，五脏调和,所以身体发育状况，要比一般孩子好得多。才十二岁，身高已经到一米六五,体型更修长，四肢更舒展。 而且，习武有成之后，精气神也远比普通孩子强。尤其两只眼睛乌黑油亮，硕硕放光，一看就机灵，因此印象分就不错。 而套路他都是练熟的，一招一式都板板正正。再加上项南也算一代宗师，对武术的理解是远超同侪，甚至比那些教练还厉害得多。 因此即便是花拳绣腿，在他使来，也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因此，各个评委都挑不出毛病，打出了最高分，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冠军。 随后的刀术、剑术、棍术、枪术比赛，项南也是一路过关斩将，将冠军奖杯通通拿下。 这也让其他选手、教练都惊讶不已。 …… “老吴，你这徒弟藏了多少年了？好家伙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其他教练好奇的问道。 “告诉你们，我这徒弟学武才半年时间。”吴斌笑道。 “不可能，不可能。半年时间，能掌握一种套路，已经算聪颖的了。”其他教练一听，纷纷摆手道，“再天才，也不会习武半年，就掌握了拳术、刀术、剑术、棍术、枪术啊，你以为你徒弟是张三丰啊。” 张三丰是内家拳的宗师，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等诸多拳术，都宗张三丰为创始人。 “我没说瞎话，不信有档案，你们自己去查。”吴斌笑道，“我这徒弟要放到古代，怕是比张三丰也不次了。” “又说大话。”众人一听，纷纷笑道。 …… 拿完指定套路的冠军后，转过天来就到了自选拳术。 自选拳术，允许选手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拳术表演。这就像自由体操，比较考验选手的真能耐了。 项南表演的是自己最擅长的太极拳，临比赛之时，他还让吴斌在场上摆上了一块青石板。 这一举动，让众人都大惑不解。 “老吴，你摆块青石板干嘛？”大家都不解的道。 “等着看好戏吧。”吴斌笑道。 随即就见项南掩饰起太极拳来。他的太极拳一亮相，在场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太极拳作为流传最广的拳术，一般人能似模似样的摆几个架子，比如白鹤亮翅、野马分鬃、揽雀尾之类，因此原本是不易出彩的。 就像熬白菜，家家户户都会做。要想脱颖而出，味道自然要比别人强得多，才能压服众人。而这无疑就很难得。 不过项南这太极拳一打出来，众人却都觉得这冠军非他莫属。因为项南打得太极拳太漂亮了，行如流水，混元天成，给人感觉那么舒服，让在座众人不住地点头。 尤其是那些习练太极拳的武者，更是啧啧称奇，都没想到项南年纪这么小，但是太极拳的造诣却这么深。 看他的动作、神情、气韵，分明已得了太极拳的三昧了，真的很厉害。 就在这时，项南一记金刚捣杵，一掌拍在了青石板上。就听砰得一声炸响，寸许厚的青石板，直接被拍得稀碎。 “嚯~”眼见这一幕，现场的观众，裁判席上的裁判，场边的选手、教练全都惊叫出声。 项南随即一个收势，结束表演，退出赛场。 随后，大家不顾比赛规则，一起涌进了比赛场。 肉掌碎石板，这在他们看来，简直匪夷所思。 倒是江湖卖艺，有玩这种把戏的。他们事先用食醋把石板浸酥了，再用大火去烧。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石头已经糟朽，轻轻一拍就会碎，以此来蒙人。 所以他们必须得确认，那石板到底有没有猫腻。 1755【技惊四座】 那些教练、裁判、观众涌上场后，纷纷捡起一块碎石板验证起来。 或拍，或闻，或掰，甚至着急了还有用牙咬得。但是都没发现什么破绽，可见这石板大概率是真的。 而这就很吓人了。 如果是江湖卖艺耍的假把式，还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是真功夫,那就太可怕了。一掌能把石板拍碎，这是多高的功夫，堪称神乎其技。 在场众人自忖，没有这样的功夫。甚至之前见都没见过，只听说老一辈的武术家，有这类功夫。 什么登萍渡水、走谷站棉、开碑裂石；隔空击掌,窗纸有声；枪扎苍蝇,墙壁无痕…… 不过听就听得多了，见是一回没见着。因此不少人心里其实是有怀疑态度的，不信人的武功能高到这种境界。 但现在他们是亲眼见识到了。带给他们的那种震撼，真的是无与伦比的。 “老吴，你这徒弟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其他教练围着吴斌问道，“该不会是变戏法吧，说说，说说。” “一双肉掌怎么可能拍碎石板？这不可能啊。”其他人也质问道，“老吴，你们到底耍得什么花样？” “儿子才耍花样。我这位徒弟，是天生神力，练武奇才，功夫就是这么高。”吴斌笑道，“所以我之前就说，全天下，没有一人比得上我徒弟。” 众人听罢，将信将疑，“老吴，敢不敢让你徒弟再来一次？石板要由我们来找。” “可以,随便。”吴斌点了点头，“真金不怕火炼，不让你们试下，你们也不会心服口服。” 众人一听，立刻开始找起石板来。 …… 中午时候，大家都没去吃饭，而是齐聚体育场，看项南到底能不能打碎石板。 他们经过半天的功夫，终于找来了一块石板，经过大家的轮番检验，确认是真的没做手脚，所以准备拿给项南试。 “徒弟，行不行啊？”吴斌问道。 项南看了一眼石板，还不到一寸厚，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便点了点头。 “那就来吧。”众人拭目以待道。 项南随即走上前去，既不热身，也不运功,直接一掌拍了下去。就听一声闷响，再看寸许厚的石板已经碎成几块。 “……”在场众人再度惊呆了。 之前，项南拍碎石板，还能疑心是江湖把戏，用了做过手脚的石板。但现在这块石板，可是他们精挑细选的，而且经过所有人的验证，保证没有毛病的。 结果还是被项南一掌拍碎，可见他的功夫，的的确确是真的。而这就很让人震惊了，传说中开碑裂石的神功，居然真的存在，实在是太神奇了。 场中一时间欢声雷动，纷纷为项南鼓起掌来。 这对他们这些传统武者来说，其实也是一大激励。 他们本以为，武术也就是那样，或许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绝不可能如传说中那样，飞檐走壁，开碑裂石，力压千斤。 因此他们没有了信心，也没有了前进的动力。 但现在项南展示的武功，却让他们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武术的神奇之处。这再度激起了他们的习武之心。 不夸张的说，项南就像郭德刚似的，在大家都认为相声不再受欢迎，快要死掉，连业内人士都不抱希望，不让自家子弟入行的时候，异军突起，力挽狂澜，生生又让相声火了起来。 只不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郭德刚红了之后，不少人恨他。 而项南就不同了，练武得大多数都低调，对同行也以吹捧为主。哪怕同行练得不是玩意，也鲜少有去拆台的。 比如那些拆穿那些武术大师真面目的，往往不是另一位武术大师，而是练拳击、散打的。 因此，项南凭借这一手绝活，获得了所有同行的一致认可，自选拳术的冠军，自然不出意外的就由他夺了。 之后的自选剑术，项南耍了一套太极剑，也轻而易举的获得了冠军。如此一来，项南包揽了八个比赛项目的全部冠军，成为全國武术界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当然以他的功夫，也的确当得起这个名号。 …… 获得全國武术比赛冠军之后，项南成功入选國家武术队。 入选之后的主要工作，就是参加各种形式的演出。比如深入农村、工厂、矿山、学校、部队表演，给来中國的各國外宾表演，甚至还会受邀出國表演等等。 因为武术是中國的传统文化，不仅具有观赏性，还有一定的实用性，对观众来说是很好得体验。 对中國传统文化，也是一种很好的宣传手段。因此國家武术队的任务还是很繁重的，几乎每天都有演出。 虽然这样有些影响学习，不过宁卫国、齐爱红却都不在乎。 一方面，为客人和外宾表演，这是國家安排的任务，是为國增光的好事；一方面，进入國家武术队，将来是管分配的。 以项南这样的工龄，等退役之后，起码能在体育部门当个教练，当个科长什么的。而上学的目的，不就是将来找个好工作嘛。所以他们都不反对。 项南自己就更不反对了，出去表演，就比在教室里闷着强，所以他也是乐在其中的。 从七零年开始，一直到七七年，他都随着武术队四处表演。去过的國家数不胜数，像东瀛、美國、德國、英國、意大利、比利时、坦桑尼亚、毛里求斯等等。 因为他单掌裂石的真功夫，也让他闯出了不小的名头，每次施展都能技惊四座，获得雷鸣般的掌声。 有次，项南等人赴港表演。 表演结束之后，一位观众来后台找到项南，“我是一名导演，我叫朱牡，我想请你拍戏。” 项南一愣，随后笑道，“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得队里放人才行。” 拍电影，他当然喜欢。不仅能出名，更能赚钱。万一混个国际动作巨星，这辈子也算是没白活。只不过他知道，队里是不可能放人的。 果然，朱牡导演之后去找了队里，队里果然不肯放人。 一方面，项南是武术队的骨干，他走了算人才流失；一方面，当时也没有相关规定，所以无法可依，队里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这件事也就宣布告吹了。 1756【退役】 七零年二月，新兵应征入伍。 宁勇因为爸妈已经释放，所以得以顺利参軍入伍，总算是离开了石川村那个苦地方。 从那里耕种一年回来之后，他整个人都晒黑了一大圈儿，手也都磨出老茧子来了。不过好处是整个人都踏实了，不再跟之前那样吊儿郎当,以当小流氓为荣。 同样的，钟跃民也在他爸战友的帮助下，走后门儿参了軍。他爸爸这时候虽然还没解除审查，但是陕北毕竟天高皇帝远。照顾一下老战友的儿子，还是不难的。 宁勇入伍之后，踏踏实实,勤勤恳恳，表现一直很努力。第二年就当上了班长，第三年就进了教导队，训练了半年之后，就升任了副排长，提级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钟跃民的速度也差不多，同样也是入伍三年提干。对他们这些有背景的子弟来说，升职总比别人要快一些。 就好像周晓白，入伍第二年就获得了入黨资格，入伍第三年就获得上军医大学的资格。真是一步快，步步快。 相比起来，郑桐现在还在石川村务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来呢。 …… 不过宁勇、钟跃民、周晓白提升再快，还是比不上项南。他刚选入國家武术队时，就已经是二级运动员标准，工资为六十三元，相当于五级工的水平。 七二年时，项南已经是运动健将。每月工资一百二十八，比厂里的八级工赚得还多。再加上出國表演还有津贴，每年的收入都有三千多元，因此在七零年代,他就已经成为万元户了。 七七年，项南已经十九岁，准备退役参加高考。 在他看来，武术表演虽然能当饭吃，但是出路太窄了。将来只能进体育部门工作，当个教练之类的，没什么出息。 相反，参加高考的话，将来可以分配工作，前途更广一些。最不济了，退役之后，还能去做生意，比留在武术队好。 因此他便向队里递交了退役申请。 …… “宁伟，你现在退役，也没有好安排。倒不如再干两年，回头安排你当个教练。”队里领导挽留道。 项南的单掌碎大石，全中國就他一个人会。其他人再练，也到不了他这水平。他这是天赋异禀，神力天授，旁人学都学不来。 因此他要是退役,这门绝技，可就没人能演了。 “不必了，领导，干了这么多年，我也都厌了，就想退下来歇一歇。”项南摆摆手道，“队里也不必给我安排工作，我可能会回学校读书，又或者去参軍，去体验另外一种生活。” 队里领导见项南主意已定，也只好同意了他的退役。 项南随后回到了学校，他现在还是高三的学生。 七零年的高中也是需要考得，项南虽然常年随武术队四处表演，但是学业并没有落下。升学考试每年都参加，而且成绩都还不错。 他回到学校时，引起一番轰动。 全校师生都知道，学校有位能人叫宁伟，自小习武，功夫极高，给各國领导人都表演过，相当光荣。 而且，人家虽然一年来不了几次学校，但是学习成绩却是丝毫不差，升级考试每年都过，一次级都没留过，这就很厉害了。 因此项南算是学校里的传奇人物，颇有几分神秘色彩。 也因此，他回校上课时，几乎全年级的同学，都跑来教室外面看他，跟看稀有动物似的。 而项南毕竟见过世面，所以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些同学、学弟、学妹们，看看有没有长得顺眼的。 要知道，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在队里，四处表演，都没有时间，也没有人一起谈个恋爱啥的。 现在回到校园，他想补上这一课。 只不过，七零年代的女生，没什么化妆品，也没什么好衣服，一个个都是素面朝天，因此底子再好看，看上去也不过尔尔。 …… “没什么好的呀。”项南看了一圈儿，撇了撇嘴，正准备扭回头去。 就在这时，忽然瞥到人群之中，有一位圆脸儿的姑娘，相貌清秀，气质脱俗。项南一见，顿时心中一动。 正准备细看时，那女孩儿恰好与项南对眼。看到项南也在看她，她立刻脸颊一红，转身跑掉了。 项南见状，更有了几分兴趣。 到中午放学时，他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位姑娘的底细。 听完之后，他都有些惊讶。 原来那姑娘他认识，正是八二年经典电影《牧马人》的女主角丛姗。 “难怪长得那么漂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项南心中暗道。明星的颜值的确要比普通人好看得多。 即便像吴君如、贾玲那样的女谐星，瘦下来的颜值也是超过普通人的，当得起一声美女。 下午放学之后，他就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拦住了丛姗。 “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宁伟，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好么？”他直接向丛姗笑道。 丛姗一怔，顿时羞得脸通红。 她没想到项南这么直接，实在让她羞涩难当。 陪在她身边的闺蜜也惊呆了，张大了嘴巴，看看项南，看看丛姗，一脸兴奋的表情。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项南笑道。 “……”丛姗吓了一跳，赶紧捂着脸跑掉了。 闺蜜一见，赶忙跟上。 …… “姗姗等等我呀。”闺蜜追上丛姗，随后惊讶连连道，“没想到，那个宁伟居然想拍你。” 丛姗羞红了脸，心跳得嗵嗵的。 之前，也不是没有男孩儿拍过她，毕竟她是真的漂亮。但是，项南居然也想拍她，这是她没想到的。 毕竟在她眼中，项南是传说级别的人物，很富有传奇色彩。不仅很有名气，很有实力，而且跟各國领导人都见过面。 这样的传奇经历，她想都不敢想，更没想到对方居然想跟她做朋友。让她既激动，又羞涩，还有一种强烈的虚荣感。 “姗姗，那你是怎么想的？”闺蜜又笑着问道，“依我看他挺不错的，高高大大，英俊帅气。他做男朋友挺好的，你说是吧？” 丛姗更害羞起来，不理闺蜜，自己跑回家去了。 当天晚上，她几乎一夜失眠。 1757【一棵开花的树】 转过天来，上学之后，项南来到丛姗的班级。 “同学，帮我叫一下丛姗。”他笑着向门边的一位女同学道。 那位女同学一见项南，顿时惊喜交集。 项南作为学校的传奇人物，不仅有名气，有能力,长得帅，而且还跟领导人都合过影，在同学们看来简直就是英雄，因此见到他跟自己说话自然很是激动。 “同学，麻烦帮我叫下丛姗。”项南见她没动，笑着又说了一遍。 “噢，好。”那位女同学如梦方醒,连忙转回头去喊道,“丛姗，有人找。” 丛姗抬头一看，顿时一阵慌张，没想到项南居然找到班上来了。 而此时，其他同学也看到了项南，不禁都兴奋起来。同时看着丛姗，不解项南找她是何意。 丛姗见状，更加窘迫，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起来。 “丛姗去啊，去啊！”她同桌儿却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撺掇道。 丛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红着脸小声问道，“你，你找我什么事？” “我写了一首诗，想要送给你。”项南笑道，说着将一只纸鹤塞到了丛姗手中，随后便转身走了。 丛姗一愣。她没想到,项南居然会写诗。 因为据她所知，项南是因为功夫好，才入选國家武术队的。按理说他应该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怎么还会写诗呢？ 她有些不解的走了回去。 “丛姗，他找你做什么？” “丛姗，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丛姗，你跟他是不是认识呀？” 同学们都纷纷问道。 丛姗连连摆手，回到座位上，低头不语。 过了好久之后，见大家不再注意她，她才偷偷将纸鹤展开，就见纸上真的写着一首诗。 没看内容，单看字迹，丛姗就是眼睛一亮。 因为这字写得太好了，横平竖直，铁画银钩，美观大方。所谓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让丛姗第一印象就很不错。 随后,她偷偷看起了那首诗。 “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丛姗读完之后,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闪电击中一般。 难以言喻的激动，让她情不自禁的颤栗起来。 她从没读过这么浪漫的诗，每一个字都那么美，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支爱神之箭，直接穿透她的心灵。让她有种现在即便是死，也值得的觉悟。 她激动，她振奋，她欣喜，一颗心，漂啊漂，摇啊摇，都不知要魂归何处。 …… 中午放学，项南又在回家的路上，拦住了丛姗。 “我的诗写得好么？”他笑着问道，露出一嘴的白牙。 丛姗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呢？”项南又笑道。 丛姗再度羞红脸，不好意思说话。 哪怕她对这首诗非常喜爱，对项南的才华非常崇拜，对项南个人也起了爱慕之心，但女孩子的矜持，还是不敢宣之出口。 “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项南笑道。 丛姗还在犹豫，但毕竟不像昨天那般跑了。 项南见状，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抓过她的手，轻轻一抖，丛姗就不由自主的坐到了他二八大杠的前梁。 项南随即一踹脚蹬子，带着她从街头呼啸而过。 “哎，哎，还有我呢~”闺蜜见状，不禁大喊道，随即又感慨道，“要是有男孩儿这么追我，就好咯。” …… 项南踩着自行车，载着丛姗在路上飞驰。 丛姗坐在前梁上，如同被项南抱住一般，这让她既激动又害羞，心跳得嗵嗵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家住在杨柳北里是么？”项南笑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丛姗一听，惊讶的问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项南笑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追丛姗之前，就已经打听到她所有的消息了。 她今年十五岁，父母是昆曲演员，受到迫害，爸爸被关进监狱，妈妈被送去干校，姐姐也插队去了农村，她是被姥姥抚养大的。 虽然父母都不在身边，但丛姗从小就很乖巧，学习也很用功。小学、初中、高中，成绩都很优秀，是班里的学习尖子。 如果不是家庭成分不好，当个班长、小队长、中队长也是富富有余的。 听他这么说，丛姗不禁一阵欣喜，没想到项南对她这么了解。 “嗯。”丛姗点了点头，还是不好意思说话。 毕竟这种事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项南见状，也不逼她。 她肯上车，就代表事已经成了。而对这种脸皮薄的小女生来说，第一次恋爱，青涩拘谨是很正常的事。而这也正是她的可贵之处，迷人之处。 否则，以项南这样的实力，拍几个圈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所谓圈子，就是举止轻浮的女孩儿。 …… 项南一路骑到杨柳北里。 “你就在这儿把我放下吧。”眼见项南都要把车骑家去了，丛姗连忙慌张的道，她可不想让姥姥知道自己被拍的事。那非得把老人家气到不可。 “好，那我下午上学来接你。”项南笑道。 丛姗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项南笑了笑，随即掉转车头，向她潇洒的甩了甩手，随后就骑着车子走了。 丛姗在门口一直等到看不见他影子，才意犹未尽的转身回家。 …… 下午时候，项南又如约来到杨柳北里。 在筒子楼的院门口儿，就被丛姗拦住了。 原来她怕被姥姥发现，早早的就出来等着了。 见到项南，她又不禁俏脸微红。 “上车，走了。”项南拍了拍后座，笑着对她道。 丛姗点了点头，坐上后座，扶着项南的后腰。 项南一蹬脚蹬子，带着她就在街头飞驰起来。 街上行人的眼神都有些异样，毕竟在当时，就算是谈恋爱的男生、女生，也不敢如此亲近。 但此时的丛姗，却已不大在意了。 1758【香江来人】 来到学校之前，丛姗怕被同学们发现，就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准备步行入校。 项南见状，也不勉强。他笑了笑，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了丛姗，“送给你的。” 丛姗诧异的接了过来，但也没好意思多问。 等项南骑车走后，她打开一看，却见是一包果脯蜜饯。 这样东西在现在看来当然不算什么，但在当时对丛姗这样的小姑娘而言，不亚于是天赐美食。地位，基本等同于现在的大师手作巧克力。 丛珊小心的捡了一颗话梅,送入嘴里，又酸又甜，恰如她这份恋爱一般。 …… 之后几天，项南和丛姗都是同来同往。 虽然丛姗自认为隐蔽，但其实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很快，项南和丛姗搞对象的事，就已经被同学老师、邻里街坊都知道了。 一时间也是轰动不小。 一方面，项南大小算个名人，给领导人都表演过得，在学校算得上个风云人物；一方面，丛姗打小就是个老实孩子，谁也没想到她会恋爱。 不过尽管如此，学校跟家里面并未像遭遇洪水猛兽一般，想要将他俩拆分。 原因也很简单。七七年，高考还没有恢复，普通人能上到高中，就已经算是到头了。毕竟当时上大学，只能上工农兵大学,要靠组织推荐的。 普通人高中毕业之后，都是由國家分配工作。或进厂，或插队，全靠组织协调，跟个人的学习成绩无关。 所以就算恋爱，也不影响前途，学校自然不会多事。不像后世，高中恋爱，有可能考不上大学，所以学校、家长才会视如猛虎。 家长方面，听说外孙女恋爱，丛姗的姥姥也把项南叫到家中考察了一番。 见这小伙儿年轻帅气，彬彬有礼，落落大方，不愧是曾经给领导人表演的人，果然拿得出手。 而且，项南退役之后，每月还能领八十元的退休工资。在她看来,这样的孩子很不错了。 丛姗就是将来进工厂，当学徒工也只有十七元五角的工资。如果不幸插队农村,那就更惨了,一个月几元钱都挣不到。 所以项南的条件比自家好多了，怎么看都是自家合适，因此姥姥都没反对。 至于宁卫国、齐爱红就更不反对了。 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从小主意就正，决定的事就没有改悔的。 而且他今年也都十八了，也是该谈恋爱的年纪。而丛姗漂亮、温柔、聪明，虽然出身差了些，但也算不错了。 如此一来，项南和丛姗也就扫清了最后的障碍，开始正大光明的交往起来。 两人平时上学同来同往，周末就一起到京城各大景点游玩。 项南有钱又有时间，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哄丛姗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根本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也因此，两人的关系进展也是极快，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突破到只剩最后一步了。 而这一步，也不是丛姗不肯，她现在被项南哄得，为他死都乐意。只是项南还不想那么禽兽，他想等丛姗再大一点再说。 而这也让丛姗更爱他了。 …… 九月份，项南正在班上看书，琢磨着放学之后，带着丛姗到老莫坐坐。 他现在手上有两万多元，在七零年代，绝对算得上是小富了。当时存钱的利息也高，一年就能有三千多元利息，再加上每月八十元的退休金，使得项南的收入远超一般人。 因此老莫这样的餐厅，也是说进就进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位老师走了进来，“宁伟同学，去下校长办公室。” 项南一愣，随即起身，“老师，校长找我有事？” “对，好像有位香江人，点名要见你。”老师解释道。 项南一听，就是一愣，不知是哪位香江人，居然会点名要见自己。 来到校长办公室，项南就见到了那位香江人，一看居然认识，正是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朱牡。 “宁先生，还记得我么？”朱牡起身笑着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您是朱牡，朱导演。” “不错，你的记性还真好。”朱牡笑道。 “您好，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呢？”项南问道。 “我之前就说过的，想请你拍戏。当时你们队里不放人，现在你既然已经退役，那就没有阻碍了。”朱牡解释道。 项南一听，颇有些感动。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朱牡居然还想着自己。 “朱导演，谢谢您的赏识。不知您想要拍什么电影？”项南随后问道。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咱们出去聊吧。”朱牡笑道。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随后向校长告假，两人一起出了学校，坐车一起来到燕京饭店。 “我想请你拍的是一部武侠片，你知道这种片子么？”朱牡帮项南点了杯咖啡，随后笑着问道。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知道。武侠片的历史很久了，民國时期就有改编自平江不肖生名著《江湖奇侠传》的《火烧红莲寺》系列。 解放之后，沪江的电影人去到香江发展，又拍摄了《黄飞鸿》系列、《如来神掌》系列、《白骨阴阳剑》系列等武侠片。 到六零年代末，张澈导演推出了《独臂刀》，一改武侠片阴柔的风格。胡金筌导演推出了《大醉侠》，为武侠片注入了文化气韵……” 朱牡听罢，都有些惊讶，没想到项南对武侠片的传承如此熟悉，都不像是生活在内地的，资讯封闭落后的人。 “不错，你说的都不错。”他随即笑道，“我请你拍得，也是一部武侠片，名字叫做《铁拳小子》。 它的故事是这样的，小马自幼喜爱武术，但是又交不起学费，只能是从旁偷学。一日因救助一个乞丐，得以传授拳法。之后小马刻苦练功，行侠仗义，打败了镇上的恶霸，解救了镇上的百姓。” 项南听罢，眨了眨眼睛。 好久没听到这么平铺直叙的电影梗概了，真是让人一点想去影院看得想法都没有。 自己要是去拍这部电影，固然能赚几个钱，但是估计也就仅此而已了。这么垃圾的电影，票房不可能高的。自己也不可能借此扬名，在电影界站稳脚跟，最后还可能要回到内地。 而这样就耽误了高考，总的来说，还是得不偿失的。 …… 1759【蛇形刁手】 “朱导，恕我冒昧，这就是最终的剧本么？”项南随后问朱牡道。 “怎么，你觉得不好？”朱牡疑惑地问道。 项南笑了笑，“我说话有些直，请您别见怪，恕我直言,我觉得这部剧本真的挺一般，还不如我自己写得剧本好。如果您是让我演这部剧本，您的这番好意，我就只能是心领了。” “噢？！这么说，你也会写剧本？”朱牡一听，不怒反笑道，“这样好了,明天你拿你的剧本来看看。” 项南点了点头。 …… 回到学校,项南就将《蛇形刁手》的故事写了出来。 这部电影是成龍的成名作，推出之后，收获了两百七十万港币票房，位列年度票房排行榜第八位。 转过天来，他就拿给了朱牡。 朱牡看完剧本后，也不禁拍案叫绝。 “这部剧本真是你写的？”他看着项南，惊讶连连道。 他原本以为，项南只是一位武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却没想到原来他还文武双全。 这部剧本，故事扎实，人物生动，情节曲折，跌宕起伏，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比他之前那部剧本的确好得多了。 难怪他敢说大话，说自己的剧本太烂,果然是真有本事。 “是我几年前的习作。”项南点了点头。 “好，这部剧本我用了，你这人我也用了。”朱牡点头道，“随我去香江吧，我一定将你捧成第二位李小龍。” “我对当第二个李小龍没兴趣，我更喜欢做自己。”项南一听，撇撇嘴道。 不是他不尊重前辈，而是李小龍的功夫，真的不怎么样。练功居然能把自己练猝死，还要被吹嘘成是武术高手，这到底是捧还是黑？ 就好像一位中医，自己给自己治病。结果几服药下去，人就嗝屁了，能说他是医术高超么？ 以项南看，李小龍厉害就厉害他有知识，有文化。他是华盛顿大学的高材生，主修过心理学和戏剧学。 相比起来,大部分武师别说考大学,不识字的都大有人在。所以李小龍能把他的武术系统化，理论化,概念化，听上去玄乎其玄，自然容易吸引大批信徒。 再加上六零年代，美國正是嬉皮士流行的年代。这类东方文化，自带神秘属性，最受这些人欢迎了。 而且，他在好莱坞待过一段时间，精通宣传炒作和拍摄好看的电影。他将自己的武学理念，融入自己的电影中，令其更适宜推广。 所以他的名气，多是由电影带来的，而不是由他本身的实力决定的。 就像黄飞鸿，原本不过是坲山一个卖药的江湖郎中，武功根本排不上号。但就因为影视剧的推广，硬把他吹成了洪拳大师，民國十大高手。 朱牡见项南这么说，抿着嘴笑了起来。 项南有实力，有个性，有才华，在他看来，很有捧的价值。 相反，一味唯唯诺诺，没有自己的特色，在他看来，再努力前途也有限。 …… 朱牡随后帮项南办理签证。 丛姗得知项南要去香江，自然很是舍不得，“你去了之后，还会回来么？” “当然会回来。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项南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那你要去多久呢？”丛姗又问道。 “不会太久的，少则几个月，多则大半年。”项南笑道，“总之，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那我等你。”丛姗点了点头。 项南点了点头，随后把自己骑得自行车，交给了丛姗，“这辆车我送给你了。你以后就骑它上学吧，骑上它，就想起我了。” 在当时，一辆二八大杠的价值，不亚于现在的一辆小汽车。 丛姗郑重的点了点头。 …… 半个月后，项南正式搭乘飞机，前往香江，参加《蛇形刁手》的拍摄。 落地之后，朱牡把项南领进酒店后，才掏出了一份合同，“宁伟，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把这份合同给签了吧。” 项南看了一眼合同。 合同约定，项南跟朱牡的大地公司签十年合约，十年之内的演艺事业，都由朱牡负责打理，赚到的钱则五五分账。 朱牡每月给项南五百元预支工资，将来赚钱之后，这笔钱还要再扣回去。 实话说，这份合同，对一般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天赐良机了。内地的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元。现在一个月给五百元，哪怕是预支的，也够多得了。 至于十年合约，那也不算什么。毕竟内地的工作都是终身制，他们还觉得那样更踏实呢。 不过对项南来说，这份合同就太差了。 “朱导，这份长期合约我是不会签得。”项南摆摆手道，“您要真有合作的诚意，就别用这种合约骗我。我虽然是来自内地，但不代表我的眼光就那么短浅。 我只会跟您签片约，约定两年三部，或者是三年五部。至于什么分成，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宁伟，我是为你好。你签片约，万一你要是不红，那拍完这部戏，你就要回去了。回内地的话，你一个月工资能赚多少？ 而签长期合约，你就能长留香江，由我养着你。一个月五百元，对你来说，难道还算少么？”朱牡笑道。 “朱导，如果我命中注定不红，那么我自己认命，我就回内地也无碍的。”项南撇撇嘴道，“要么红，要么走，对我来说，没有第二条路。” 对别人来说，一个月赚五百元，还能留在繁华富庶的香江，的确是梦寐以求的好事情。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 但对项南来说，这样的生活他根本不想过。宁当鸡头，不当凤尾。要么就在香江娱乐圈闯出一番事业，要么就回内地去考大学。 每个月领五百元，在香江省吃俭用的过日子，还要受人奴役十年，项南才不犯这个傻呢。 “你还是太年轻了，再仔细想想吧。”朱牡笑了笑道。起身离开了酒店，之后几天都没再来。 项南见状，知道他是故意冷落自己，好逼自己就范。对此他自然不上当，利用几天世间，在香江好好的玩了一遭，买了些礼物之后，就准备坐飞机回燕京。 眼见项南要走，朱牡终于现身了。 1760【恢复高考】 见项南根本不吃他这套，真的要回内地，朱牡也不得不做出让步。 一方面，项南是他非常看好的苗子，不仅有真功夫，而且外型讨喜，尤其文武双全,很有走红的潜质； 一方面，他的大地影业，这两年发展一直都不怎么样。投资拍摄的多部电影都赔本了，如果再不推出一部卖座片，估计他这家公司就得关门了，所以他现在也不够实力压服项南。 换做邵氏，家大业大，群星荟萃，项南不签约就不签约,邵老板根本就不在乎。他旗下的艺人多得用不完，才不会允许一个新人讨价还价。 因此，最终朱牡答应了项南的条件，签下了三年五部电影的片约。 约定三年时间内，项南要为朱牡拍摄五部电影，片酬不变，都是两万元港币。当然如果朱牡不想拍新片的话，他还可以把片约卖给其他片商。 …… 合约签完后，项南先拿到了第一笔钱，连剧本费再片酬总共一万元。 在香江拍戏，片酬不是一次付清。通常来说，要分四次给。 电影开拍之前支付一部分，算是定金；开机之后，再付一部分；拍到中途再付一部分；杀青之时付完全部片酬。 当然，也有电影公司不规矩，第四笔片酬就不给了。他们会事先偷偷拍好结局，到时候拖着不给第四笔片酬。艺人拿不到钱,自然就不拍了。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拍完了戏，省下这笔片酬，而且如果演员找上门，他们还会反诬艺人不遵守合同，擅自罢工，要求赔偿他们损失。 所以圈内比较有威望的艺人，都会要求片酬一次性给清。至少也是开机之后结清片酬，否则就罢演。至于那些无甚名气的小演员，就只能是任人克扣了。 …… 九月末，《蛇形刁手》正式开拍。 主演是项南、袁小沺，配角有黄正利、任世官、陈龍、石天等人。武术指导，则是大名鼎鼎的袁禾平，不过这会儿他还没那么大名气。 为了节省制作成本，电影都没选在片场拍，而是直接在新界的乡下取景。 由于大地影业不是什么大公司，所以剧组人员也是能省就省。 导演、灯光、摄像、化妆、服装、道具等加在一起，也不过才二十来人而已,属于是地地道道的微型班子。 跟后世一部影视剧，剧组动辄几百上千人。稍微有点名气的明星，都会带七八个助理，大不相同。 不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剧组虽小，但只要人人努力，还是可以拍出好电影的。 《蛇形刁手》剧组的配置就不错。演员方面，袁小沺、任世官、陈龍、石天都是拍戏经验十分丰富的艺人。 黄正利，更是有腿王之称。腿功利落、霸道，来到香江发展之后，也着实拍了不少电影，闯出了不小的名头。 武术指导袁禾平，设计动作戏的能力，自然是无可置疑的。而主角项南，不仅一身真功夫，远比其他动作明星能打得多，而且演技也是非常了得。 一般人以为动作明星，只要身手好，演技好不好无所谓，其实都是偏见。越是动作明星，越要求有演技。 因为动作戏是很好拍得。利用替身，特效，威亚等手段，可以让一个压根不会武术的人，也能打得精彩纷呈。 比如《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中林清霞饰演的东方不败，打得就很精彩；《新龙门客栈》中，梁佳辉、张蔓玉和甄紫丹对打，也是打得精彩纷呈。这部电影，还被誉为是新派武侠片的经典。 所以动作演员要想脱颖而出，那就只能考校演技。文戏演得越出彩，才越容易成名。好像成龍、洪金寳、甄紫丹、李联杰等，都曾获得过金像奖、金马奖的提名和肯定。 项南的演技就很不错，所以拍起戏来，游刃有余，丝毫没有新人的青涩和不足。这让朱牡越发相信自己捡到宝了。 …… 在剧组，除了拍戏之外，项南跟大家相处得也不错。 一方面，他自带亲和力和领袖气质，能够团结众人； 一方面，袁小沺也是燕京人，二十五岁离开燕京，来到香江谋生，所以见到家乡的年轻人，自然有几分亲近。而黄正利是南韩人，项南精通韩语，跟他也能说得上话。 再者说，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项南是有真功夫的，一双肉掌，开碑裂石。这样的神技，世上绝无仅有，他们自然人人拜服。 因此项南虽然是新人，但在剧组不仅没受排挤，反而受到大家一致喜爱，几天时间就交了一堆朋友。 这对他来说，自然是好事。 娱乐圈，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多个朋友，就多个机会。 很多艺人都是靠着朋友的提携，才在娱乐圈站稳脚跟的。 比如林永健当年退役之后，到燕京闯荡，多亏张國立提携，在《铁齿铜牙纪晓岚2》中演了卢卓一角，才打响名头。 而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一个半月后，《蛇形刁手》这部戏就正式杀青，随后开始进入后期制作与发行阶段。 这和项南就没太大关系了，所以他便搭乘飞机回到燕京。 正好此时，國家已经宣布恢复高考。 而这次高考，是在冬季举行，距今也就一个月了。 项南回来，刚好赶上。 …… “你还真回来了。”丛姗见到项南，非常高兴，开心的扑上来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香江是繁华所在，听说那里的人，一月工资就上千。干一个月，比内地干一年，赚得还多的多，所以内地不少人偷渡去那里。《正阳门下》，苏萌的大舅就是这个年代偷偷跑去香江的。 所以，丛姗也以为，项南一去就不回来了。 “怎么会呢，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项南一听便笑道，“为了你，我也会回来的。” 听他这么说，丛姗自然更高兴了。 “来，看我给你带得礼物。”项南笑道，随后将一支音乐盒送给了她。 丛姗见到这礼物上了发条之后，就会发出音乐，不禁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这样神奇的玩具，她还是第一次见，顿时爱得不行。 1761【醉拳】 十二月五号，燕京举行高考。 项南作为高三学生，报名参加了这次高考。 他的想法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万一影视那条路走不通，那就继续上学，然后从政。八零年代,有个官方的身份，还是比较好办事的。 如果影视那条路走通了，到时候，再办休学、退学也来得及。 反正不管怎么说，以他的实力，无论走哪条路，前途都是光明的。他不过就是在玩而已。 …… 高考结束之后,在家等待放榜时,朱牡忽然来京找到项南。 原来《蛇形刁手》十一月末上映。上映之后,票房表现就非常好，五天就破了一百万港币。上映半个月，票房就达到了二百七十万港币。 而在当时，一部电影票房能过百万，就已经算是卖座了。 《蛇形刁手》的整部投资，都未超过三十万港币，二百七十万港币的票房，可以说让朱牡大赚一笔。 更何况当时的港片行销整个東亜。泰國、星加坡、马来西亜、臺灣、南韩……诸多地区，都流行港片，外埠票房比香江本埠还要高。 因此单是这一部电影，让朱牡赚上两百万港币都轻松。而那可是七零年代的两百万港币，能在半山豪宅区买四栋千尺大房了。 算到现在，两百万的购买力，差不多能到两亿。 因此朱牡自然高兴的很，不惜屈尊，亲自来京接项南。而且一见面，就先塞给项南五万港币做花红。 他都没想到这部电影如此卖座，还以为就凭项南一个新人,能卖到七八十万票房就不错了。 所以他给项南定得片酬也偏低，只有两万港币。对内地人来说，两万港币自然算多的，一辈子都未必赚得来。但对香江本埠的艺人来说，这个价格就偏低了。 成龍在七零年代中期，签约罗唯的电影公司。一个月不拍戏，固定薪水都有三千港币。拍《蛇形刁手》时的片酬是五万港币，吴思源都说很便宜呢。 更何况项南现在一炮而红，再不加点片酬的话，他拍戏的时候不好好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公司也受不了。 因此一见面，朱牡就先给项南砸了五万港币，讨他的欢心。 有钱拿，项南自然也不推辞。 …… “宁伟，你觉得下部电影，咱们拍什么？”朱牡请教道。 他现在已不敢小觑这位年轻人了。 《蛇形刁手》这部电影的成功,已经证明了项南的实力。能演，能打,能编，这样的全方位艺人，真的很难得。 香江影坛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一位，那就是李小龍。也难怪项南有自信说，不想做第二个李小龍。 “自然是乘胜追击，继续拍动作片。”项南笑道，“这是我新写得剧本，你看一下吧。” 朱牡接过来一看，就见封皮上两个大字——《醉拳》。 他仔细的翻阅了一遍，不住的击节赞叹，“好，写得好，写得真不错。宁伟，你的才华，果然了得，我没有看错人。” 项南笑了笑。 朱牡选中他，的确是没选错人。天下地上，也就他这么一位。 “既然没毛病，那就抓紧时间拍吧。”他道，“刚好拍完之后，我能赶上开学。” 朱牡点点头。 …… 《醉拳》随即开始筹拍，基本还是用原班人马。 主角项南，配角袁小沺、黄正利、石天，武术指导还是袁禾平。 项南十二月二十号来到香江拍戏，还是在新界的乡下取景拍摄。 戏刚拍到一半，家人就发来电报，项南以超高分数，成功考入燕京大学外国语学院。 这样的成绩，这样的学校，这样的专业，让宁卫国、齐爱红都非常高兴。 他们没想到儿子能考这么好，还以为那么多年练武，耽误了他的学习。他们原本觉得，就算项南考个专科，他们都满意了。 育英中学也是轰动一片。虽然他们学校考上大学的不少，但项南的表现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毕竟在大家看来，他就是一个武者。在人们的印象里，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谁能想到他还能考上大学，而且是以近乎满分的成绩，考进北大，真是让大家大跌眼镜。 不过丛姗却并不惊讶。她早知道，项南不像人们想象中那么粗鲁。他其实是很有才华，很有头脑，很有思想的一个人，远比大家想象中的要精明得多。 《醉拳》剧组，当众人听说项南考入北大之后，也同样感到惊奇。 在当时，香江演艺圈，高学历的人并不多。别说上过大学的，就算是上过高中的，都算是高学历了。 像成龍、洪金寳、袁禾平等人自小学戏，连小学都没有上完。所以项南这位大学生，算是相当厉害了，自然更让人高看一眼。 …… “小老乡，不错嘛。燕京大学，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学校啊。”袁小沺钦佩的道。 北大在民国时期，就已经是全國知名的大学了。袁小沺自然也听过它的大名。 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也早已渗入國人的骨髓之中。但凡能上学有出息得，谁都不会让孩子学戏、学武。 所以他对项南考入北大这样的名校，非常钦佩，非常羡慕。 “谢谢老爷子夸奖。”项南拱手笑道。 “你以后还是要去上大学，不要留在演艺圈。”袁小沺又建议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做艺人，都是吃青春饭的，红不了几年。不如去上学，出来安排个工作，够吃一辈子的。” “是，您说得对，您是老成之言。”项南点头道。 艺人的确不是一份安稳职业。一部戏火了就能迅速蹿红，同样，一部戏败了也能迅速过气。古往今来，类似的例子，早已不胜枚举。 所以假如有别的更好的出路，当时的人们，都不建议进演艺圈。 不像现在的内地，娱乐圈就是个金矿，十八线小艺人一年都赚几十万。但凡有点名气的，一年赚几千万都轻松。因此那些有钱人争先恐后的把自己孩子送进来。 袁小沺这么劝他，也的确是为他好。不过项南有前知之明，要过气，还真不那么容易。当然，这话就不适合跟人家说了。 1762【我不想见血】 因为项南跟大家都是二搭，交情更深厚了，所以平时除了拍戏之外，大家也会拉他出去玩。到舞厅跳舞，到酒吧喝酒，或者去夜店寻开心。 项南知道爱玩，是武师的天性。 因为这个行当,是非常危险的。有可能一个动作失误，下半辈子就坐轮椅了，所以他们信奉的是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项南也不想太另类，所以喝酒、跳舞都愿意去，也会主动给大家买单。但是去夜店寻开心就算了。 不是要为丛姗守节,主要他怕染上脏病，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太尴尬了。 他这种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做法，大家虽然不是太认同，但是也都佩服他能守得住。 “处热闹场中而面冷者，此其人必不凡也。”袁小沺、朱牡都给了项南很高的评价。 以他现在的名气，以他现在的身家，想玩是可以痛快玩得。可他却没有那个心思，依然能够把持得住。 这对一个十九岁，血气方刚，激情澎湃的年轻人而言，真的很不易。 口口相传之下，项南的好口碑，自然也就立了起来。 …… 七八年二月，《醉拳》杀青。 项南没在香江逗留，就立刻返回了京城。 他想要陪家人一起过年，而且今年，大哥也要回来探亲的，一家人难得团聚。 回到京城后，项南先去给丛姗送了新年礼物。 “这身牛仔服,是香江最新潮的款式，送给你。”他笑着说道。 “真的啊，哇，真漂亮~”丛姗摩挲着衣服道。 从七六年末开始，内地社会的风气已经逐步放开，不再像之前那么禁锢。 人们的生活，也起了变化。迪斯科、披肩发、流行歌曲，渐渐流行。来自港台的新潮服饰，开始出现在橱柜和大街上，受到了爱美人士的追捧。 项南送给丛姗的牛仔服，就是七零年代末最新潮，最时尚的服饰。对于爱美的小姑娘来说，自然是最好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了。”项南点头道。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收到消息，我爸妈要被释放了。”丛姗笑道。 “真的？！那要恭喜你了。这么多年，一家人总算可以团聚了。”项南拱手道。 丛姗点了点头，眼圈忽然红了。 这么多年了,她都快忘记爸妈长什么样了。 “别哭,别哭,都过去了。”项南见状，连忙把她抱在怀中安慰道。 在他的安慰下，丛姗才渐渐停止哭泣。 …… 除了给丛姗送礼物外，项南给家里也添置了不少东西。 一台二十寸的彩色电视机、一台西门子的电冰箱、一台博世的洗衣机，全都是用外汇券在友谊商店买得。 当时，这可都是难得的好东西。就算住在后面将军楼的大官，家里也不会置办得这么齐备。 因此这个新年，宁家过得是风风光光，喜气洋洋。看着他家日子红红火火，不少邻居都羡慕不已。 大年初一，项南约丛姗一起去逛街。 就见她把牛仔裤、牛仔服都穿上了。因为那都是修身款的，比较瘦，为了能穿进去，她都没穿棉袄、棉裤，因此显得颇为单薄，看得项南都替她冷得慌。 “嚯，你就穿这一身，不嫌冷么？”项南笑道。 “好看么？”丛姗却是转了个圈道。 “好看。”项南笑着点了点头。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上这身牛仔服之后，丛姗顿时美出个新高度。 之前她穿得衣服大多松松垮垮，也没个线条儿。现在这套修身的牛仔服穿上，立刻就显出纤细的腰肢，以及挺翘的臋部，将十六岁少女的活力尽显出来。 “那就行了。”丛姗笑道，随即阿嚏、阿嚏打了两个喷嚏。 “快穿上吧，不然真成美丽冻人了。”项南笑道，将自己穿得羽绒服脱下，给丛姗穿上了。 “哇，好暖和。”穿上羽绒服，丛姗顿时觉得像被裹进了棉被里，“这是什么衣服，怎么这么暖和？” “这叫羽绒服，里面填得是鸭绒。”项南解释道，“保暖能力，比棉花强好几倍。所以用它做衣服，又轻便又保暖。” “哇，香江人还真会穿。”丛姗点点头道，“对了，你把衣服给我，那你怎么办呢？” “放心好了，我身体结实的很，这么点小风儿，奈何不了我的。”项南笑道，“走了，我们去王府井。” “嗯。”丛姗点点头。 …… 两人来到王府井，信步闲逛着。 漂亮又时尚的丛姗，着实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也让小姑娘暗自得意。 毕竟还是孩子，谁不想出人头地。 而就在这时，四个歪戴帽子，流里流气的小子，将项南和丛姗拦住了。 “妞儿，长得挺俊啊，跟哥哥交个朋友吧。”一人咧嘴笑道，露出一嘴的大黄牙。 其他三人打量着丛姗，同样也是一脸猥琐的笑容。 丛姗见状，自然吓了一跳，忙抱住了项南的胳膊。 “不用怕。”项南拍了拍她的手，随后乜视着四人，冷冷的道，“你们四个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我是谁？” “艹，爷管你是谁。告诉你说，爷看上了你的妞儿，你就得让出来。要不然的话，我就让你尝尝厉害。”大黄牙冷笑道，从袖子里亮出一把攮子。 项南笑了笑，“十年前，南华街、新市口一带，有个鼎鼎大名的顽主，叫小混蛋儿。你们听说过他么？” “听说过又怎么样，他不早就被毙了么。现在还打他的旗号，是不是晚了点儿？”大黄牙冷笑道。 “对啊，都死了十年了，谁还卖他面子？”其他三人也不屑的道。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想打他的旗号，让你们卖我一个面子，而是我想让你们知道，十年前的小混蛋儿，就是被我给捉到的。”项南说着，突然出手。 啪、啪、啪、啪，四声脆响，四个流氓就全被他扇翻在地，半张脸高高肿起，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别想消肿。 “今天过节，我不想见血，就给你们个小小的教训。下次再敢惹我，小混蛋儿就是你们的榜样。”项南说完，带着丛姗就走了。 “好~”在他身后，路人们掌声雷动。 1763【嘉禾】 “宁伟，你太厉害了吧。”丛姗第一次见项南出手。 电光火石之间，就将四人一起击倒，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样强悍的男人，真是让她太有安全感了。 “一般了。”项南笑道，因为是在王府井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所以他都没敢下死手。若换做是无人之地，他能要了四个人的命。 可恶至极，居然调戏他的女人，真是找死！ “没想到京城这么乱，王府井都有人耍流氓。”丛姗又有些心有余悸道。 “你以后出门要小心些。”项南提醒道。 丛姗点了点头。 之前也有人拍过她，但被她严词拒绝后,也就不再騒扰了。 不像今天这些流氓,居然光天化日调戏妇女,真的可恶。若是没有项南在，怕是她今天都危险了，让她想起来都后怕。 “好了，别多想了，我请你吃涮羊肉。”项南见状，笑着安慰道。 丛姗一听，点了点头。 …… 元宵节过后，项南带着录取通知书，前往燕京大学报到。 跟他一起报到的，还有同院儿的郑桐。 他也考上了燕京大学，不过是历史系。 “行啊，小宁伟，真没想到，咱俩成同学了。”郑桐笑道。 项南笑着点点头，“郑大哥，你真厉害。离开学校那么久，还能考那么高的分数，真是让我敬佩。” 听他这么说，郑桐很自豪。 跟他一起到陕北插队的知青,不下百万之众。但是他们下乡之后，基本就不学习了。那么多年，书本都没拿起过。 不像他，始终都没忘记学习，田间地头也抱着一部《二十四史》读。十年时间，让他从历史小白，成长为资深的历史学家。 他凭借积累的这些知识，七六年成功竞聘上岗，当上了中学老师。听说國家恢复高考之后，他和蒋碧云一起学习，最终都以高分成功被录取。 相比起来，那些曾跟他一起插队的人，绝大部分都还留在陕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所以他对自己的努力，很是骄傲。 …… 开学之后，项南的表现，让老师、同学们都很满意。 项南报得是燕京大学外语学院英语专业。 他本身就精通英语,更有在美國生活五十余年的经历,所以一口地道流利的美式英语,比教授说得都利索。 也因此,这门专业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难度。他来读大学，纯粹只为拿个文凭。 但刚开学两周，项南就要请假了。 原因是，他主演的《醉拳》再次大卖，总票房六百七十万港币。比去年的票房冠军，由许冠英、吴曜汉、赵雅芝主演的《发钱寒》还要高。 而且，它还是目前为止，香江票房最高的动作武侠片。连李小龍、狄龍、姜大衞、王挧都没这么好的成绩。 这样出色的记录，也让项南成为香江影坛首屈一指的动作巨星。所有电影公司都看到了他的潜力，因此纷纷跑来内地，希望能请他去拍电影。 其中就有嘉禾的二老板何冠昌。 在李小龍过世之后，嘉禾虽然有许氏兄弟加盟，在喜剧片领域独领风骚。但是动作片领域，还是缺少一位票房巨星。 而项南的横空出世，对嘉禾来说，无异于是喜从天降。 项南能打、能演、能编，跟李小龍一样，都是全才。而且票房号召力极强，两部电影，都取得了不错的票房。 尤其《醉拳》，更是打破了动作片票房纪录，这都说明了项南的资质不浅。 所以如果嘉禾将他签下，那就可以弥补短板，在喜剧片、动作片两大卖座片领域，都占上风，也就不怕被邵氏打压了。 …… “宁先生，只要你跟我们签约，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何冠昌笑着递过一张支票道。 项南看了一眼，整整五百万港币，不禁佩服嘉禾的大手笔。 要知道，他拍《蛇形刁手》、《醉拳》两部电影，才拿到了四万港币片酬。算上花红，也才不过九万。 嘉禾一出手就是五百万，够请他拍二百五十部电影了。一年拍五部，都得拍到他死才能拍完。 可话说回来，他现在已经是红星，片酬肯定涨了。前些天，一家名为第一影业机构的公司请他拍戏，片酬已经开到四十万了。 所以五百万港币看上去虽多，但也不过是十部电影的片酬而已。而他相信，嘉禾让他拍得，绝不可能只是十部电影。 “何先生，您先说说合约内容是什么，咱们再谈钱的事吧。”项南笑道。 何冠昌一听，就知道项南不是易与之辈。 普通人别说赚五百万，就算五十万，一辈子都未必赚得来。所以当他们看到这笔钱时，都是很难保持淡定的，不抽过去都算有定力了。 就像当年他们请功夫巨星王挧拍戏时，只拿出五十万港币，就让王挧背叛邵氏，毅然投身嘉禾了。 项南的身家还不如王挧，可看到五百万港币时，居然还能如此清醒，如此淡定，实在令人惊讶，让他不由得又高看一眼。 何冠昌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项南跟嘉禾签长约，期限长达十年之久。在此期间，项南拍任何电影，都经由嘉禾安排，而每部电影，嘉禾都按市价的八成给片酬。 项南点了点头。 嘉禾不愧是大公司，而自己也不愧是红星了。所以嘉禾给出的合约，要比朱牡的大地影业好多了。 不过，再好也是有限的。毕竟十年长约，实在是有点久。要知道，一个艺人的黄金期也就十年左右。像成龍、刘德華、周闰发等，从二十岁红到六十岁的，屈指可数。 因此，如果和嘉禾签这样的长约，怕是要被吃干抹净了。等过气了，没有利用价值之后，就会被人像垃圾一样丢出来。 但话说回来，如果不签这份合约，那嘉禾也不会把资源堆砌到他身上，那他也很难维持住巨星的地位。 毕竟艺人要成为巨星，资源是必不可少的。多少本来很有实力的艺人，就因为没有资本力捧，所以名气、收入远低于没实力的艺人。 而嘉禾是如今香江影坛两大巨头之一，除邵氏之外，其他电影公司都很难与它抗衡。而邵氏是比嘉禾更大的坑，所以两相对比之下，嘉禾其实还算不错了。 1764【真功夫影业】 “何先生，您给出的合约还算合理。”项南点了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更合理的提议，不知您愿不愿意听。” “可以，你说。”何冠昌笑了笑道。 “这样，由我成立一家电影公司。您的嘉禾给这家公司入股,占股百分之五十，剩余百分之五十由我持有。”项南笑道，“公司由我打理，我跟公司签十年合约。电影由公司投资，由我制作，由您发行，赚钱之后，按比例分成,您觉得如何？” 何冠昌听罢,考虑许久之后，最终还是说道，“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主，我得跟邹先生商量一下。” 原则上，他觉得项南的建议还是可行的。 虽然嘉禾入股的只是一家公司，而不是项南本人。但因为他本人跟公司签了长约，所以嘉禾变相拥有他一半合约。 而电影由公司出资，也就意味着，嘉禾出资也只出一半，冒得风险小了。电影由项南制作，则可以保证它的质量。 电影交由嘉禾发行，则保证嘉禾能获得最大利益。毕竟发行方、院线方，赚得才是大头。制片方，往往能被算计得一分钱不赚还得倒贴钱。 所以综合考虑，嘉禾的利益是有保证的。 而项南持有一半合约，也拥有一定的自由度，对安抚他的情绪,激发他的创作力，还是很有帮助的。 否则，就算全约签下他，他心里别扭。到时候不好好拍戏，消极罢工，那对嘉禾也没什么好处。 从古至今，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社会，都教会了资本一点，那就是对劳动者不能逼得太紧，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好，那我等您的消息。”项南点点头道。 …… 何冠昌随后同邹文淮商议了一番，最终对项南的提议做出了修正。 电影投资由公司投资，但制作是由嘉禾完成。 因为邹文淮担心，项南初出茅庐，固然拍了两部票房佳作，但是经验毕竟尚浅，还不足以应对整部电影的制作。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真实的理由是，电影交由项南制作,他的权力就太大了。到时候，成本无法控制，进度无法控制，质量无法控制，对嘉禾来说，冒得风险有些大。 项南同意了何冠昌提出的修改意见，于是双方正式签约。 因为嘉禾拿到的只是一半合约，所以签约金也缩减了一半，只有两百五十万港币。 对此，项南倒没有提出异议。 只不过，心里明白，甭看嘉禾家大业大，出手阔气，本质上还是精于算计，斤斤计较地。 跟这样的公司合作，必须多长几个心眼。否则，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呢。 …… 项南随后同学校请了三个月的长假，之后便告别丛姗、家人重新来到香江。 宁卫国、齐爱红本来都不赞成的。毕竟在他们看来，当大学生，毕业之后分配工作，当个领导干部什么的，可比当戏子要强得多了。 但等他们知道，项南光是签约金，就二百五十万港币时，顿时也无话可说了。七零年代，最高级别的工资，也还不到六百元。二百五十万，够赚一辈子的了。 来到香江之后，项南注册成立了自己公司——真功夫影业，注册资本两百五十万港币。嘉禾再出资两百五十万港币，拿到真功夫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而新的电影，也立刻筹备起来。 剧本还是项南自己写得——《笑拳怪招》。 这是成龍七九年推出的作品，上映之后，拿到了当年的票房冠军，可以说是相当不错了。 剧本通过嘉禾审核之后，随即正式开始筹备制作。 主演自然是项南，配角则多由嘉禾旗下的艺人担任。诸如田骏、林政英、钱月生等等。另外，林政英、钱月生还负责武术指导。 总制作成本为一百万港币，项南自己的片酬，就达到了四十万港币。在如今的香江影坛，基本算是顶级的了。 以他《蛇形刁手》、《醉拳》的票房成绩，这份片酬可以说是物超所值。因为那两部电影，就为朱牡带去了六百万港币的收益，让他一下子就发了大财。 不过，艺人的酬金都是海鲜价。别看项南现在拿顶级片酬，如果新片票房不佳的话，他的片酬就会立刻跌下来的。 所以，很多明星都会趁着自己当红之时，疯狂接戏，大拍特拍，先把片酬赚到手再说。 比如郑裕玲试过同时接九部戏，一天之内跑遍九个剧组拍戏，被戏称为【郑九组】；吴君如当红的时候，也试过七八个剧组轮流转。拍戏的时候只拍脸部表情，其余动作全部交由替身完成，最后连替身都累瘫了…… …… 《笑拳怪招》随后开始拍摄。 拍摄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项南虽然看似是第一次做导演，但其实他早已有大量执导经验。 因为他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一家影视公司老板。创业初期，人手不足，都是他自己编导演一脚踢的； 而且，跟朱牡合作《蛇形刁手》、《笑拳怪招》时，项南也注意观察，留心学习，跟他偷师了不少技巧。 再加上他原本就看过成龍原版的《笑拳怪招》，照猫画虎，不仅能仿得似模似样，甚至还能升华。 因此现在做起导演来，自然就游刃有余。 而林政英、钱月生、田骏等人，对于项南也是挺钦佩的。 别看他年纪小，只有十九岁，但是真的厉害。编、导、演全能，而且镇得住场子。十九岁的毛头小子，把近百人的剧组管理得井井有条。 谁该干什么，谁该管哪摊，谁的责任，谁的过失，断得明明白白，利利索索，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易与之辈，这其实很厉害。 因为影视圈多得是顽劣之辈，见导演是新人，就会故意给导演制造难题，看导演的笑话，打击他的威信。 王精第一次做导演时，怕镇不住场子，都特地请老爸王天霖出马，跑剧组帮忙看着。 原本他们还以为项南也会吃瘪。没想到，项南不仅没有被他们难倒，反而把他们治得卑服的，让他们自然钦佩不已。 1765【大造舆论】 其实，那些人是真的低估项南了。 项南虽然看似年纪小，只有十九岁，但其实他的真实年龄，怕是得有两百多岁了。 所谓人老奸，马老滑。两百岁的人，早成人精了。更何况项南本就聪明,而且两百年间，都创下了恢弘的事业。 在《小舍得》的世界里，他是百亿富豪；在《太极张三丰》的世界里，他是当朝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即使是在现实世界，他也是身家过亿的富豪，管着公司几十号人呢。因此区区百人的剧组，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就像大货车司机开小轿车一样，就跟把玩个玩具似的。 …… 《笑拳怪招》总共拍了两个半月，从四月一直拍到六月份。期间，项南还特地请假，回了一趟京城。 因为大学第一学期考试，不能错过。否则的话，拿不到足够的学分，项南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虽然他两个多月没学习，不过项南在英语方面的造诣，依然不是同学们能比肩的。因此不仅顺利通过考试，而且还是以近乎满分的成绩。 这让老师们都哭笑不得，更是让同学们羡慕不已。 …… 除了考试之外，项南还抽空去见了丛姗，并送给她最新式的连衣裙，让丛姗自然很是高兴。 “拍电影好玩么，我以后也想拍电影，你看我能行么？”丛姗好奇的问道。 “当然行了。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当明星都可惜了。”项南点头笑道。 “真的？！”听他这么看好自己,丛姗自然很是高兴，“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呀？” “那当然了。”项南点头道，“不过拍戏，看起来容易，其实还是很难的。必须要经过专业的训练和打磨才可以。不信的话，我拿台摄影机对准你，怕是你连怎么走路都不会了。” “那哪里教这个？”丛姗连忙问道。 “中戏、北影、上戏都可以。”项南解释道，“它们都有表演专业，你可以去考一考。” 丛姗一听，点了点头。 “不过，对全國有志于表演的年轻人来说，中戏都是第一选择，你要跟几百万考生去竞争呢。”项南又提醒她道，“那么多人，再漂亮的人都有。所以不能大意，不能自满，还得要努力才行。” “好。”丛姗很有自信的道。 …… 七月份，《笑拳怪招》正式推出。 这部电影,在嘉禾旗下院线上映。为了能让这部电影，取得更高的票房，嘉禾也是大造舆论攻势。 不仅在报纸、杂志、站台发布广告,而且还借助广播媒体资源，进行宣传。 为此，还特地让项南去了无线台的《欢乐今宵》节目。 那档节目是无线台最受欢迎的综艺节目，开台的第二天就播了。一直到现在，已经播出了三千多期，可以说是无线台的收视常青树。 这档节目也培育了不少演艺精英。像沈殿侠、郑裕玲、汪鸣荃、许冠文、周闰发、周星弛、吴君茹等等都曾经主持过这档节目。 当年李小龍重回香江时，也是凭借在《欢乐今宵》表演，才让香江观众见识到了他的功夫，起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 所以，先在何冠昌就想故技重施。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执掌无线的是利孝和先生，邵六叔不过是无线台众多股东之一，是没有资格，当然也不会那么小心眼，阻止项南登台的。 上节目做表演，对项南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在过去的十年间，他每年都要表演上千场。最繁忙的时候，一天就要赶七八场演出。 因此，项南便上了《欢乐今宵》节目，并表演了掌碎石板的功夫，把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吓了一跳。 李小龍当年表演功夫，还只是踢木板而已。项南直接碎得是石板，难度比木板大了不知几百倍。 这样的功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如武侠小说中所写得一般，自然人人惊奇。 “这样的功夫，到底是真是假，该不会是做戏吧？” “掌碎石板？！真有这种功夫么？不会是弄虚作假吧？” “拍戏么？还掌碎石板，我怎么就不信呢。李小龍也没这么厉害呀。” 观众们都纷纷质疑道。 《欢乐今宵》导演组，自然也能猜到观众的心理，所以特地将石板换成钢板。 “各位观众可看好了，这可是真正的钢板，听听这声音，看看这分量，绝对真材实料。”沈殿侠、卢海鹏一起托着这钢板道，合他们两个人的力量，托着都很吃力。 随后，钢板被架在了桌上。 项南运功提气，一掌下去，钢板上居然被打出一个模糊的掌印，就像被重锤砸过一般。 眼见于此，观众们也不由得都惊呆了。 一厘米厚的钢板，都能打出个掌印。 这人的力气、速度可想而知。被他打中一掌，能活下来都算是幸运了。 这样的功夫，实在太神奇了，简直就是郭靖在世，天生战神，因此场里场外一片轰动。 伴随而来，就是《笑拳怪招》上映之后，一路高企的电影票房。 三天之内，就破了百万港币；一周之内，就达到两百万港币。最终上映二十五天，总票房六百三十万港币。 虽然比《醉拳》略差一些，但依旧是一部超级卖座的功夫片。这也让项南功夫巨星的名号，越发根深蒂固起来。 请他拍戏的电影公司，自然也就更多了，而且片酬比之前更高。 之前是四十万，现在已经涨到五十万、六十万了。而在当时，这个价格，已经够拍一部戏了，可见项南受欢迎的程度。 …… 随后，《笑拳怪招》利用嘉禾的发行网络，还发行到了臺灣、南洋、东瀛、南韩等地，同样是掀起了不小的观影热潮。 尤其臺灣。毕竟是一脉相承，文化相通，使得这部电影更易受欢迎。单是台北一地，就取得两千四百万台币票房。 而臺灣是港片最大的市场之一，差不多能占港片总收益的三成到五成。因此谁要是能赢得臺灣市场，谁才是真真正正地票房巨星。否则的话，就算在香江再红都有限。 项南的电影在臺灣如此受欢迎，也让他的片酬更加水涨船高，已经逼近百万之巨。 1766【老友重逢】 从七月初到八月末，项南一直周转各地，为《笑拳怪招》做宣传。所到之处，都是受到热烈欢迎，在南韩、东瀛等地也不例外。 而项南精通的多门外语，在他外出宣传的过程中，着实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尤其到了南韩、东瀛两地,他一口流利的韩语、日语，让那边的观众都非常惊奇。 他们没想到项南一个外国人，居然能把他们的语言，说得如此流利。这就让他们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感、自豪感。宣传的效果，自然就事半功倍了。 宣传期间，项南还收到了十几部片约。像第一影业机构、罗维影业、思远影业等诸多公司，都向他发出了合作邀请。 项南考虑之后，接受了思远影业的邀约。 因为他之前拍得《醉拳》、《蛇形刁手》，其实都是当年思远影业投资、制作的。项南抢了人家的项目,现在就还人家一个人情。 思远影业老板吴思源，想请项南拍摄《南北醉拳》，算是《醉拳》续作。 讲得是苏花子、黄飞鸿师徒创出名头后，激怒了北派的醉螳螂千醉翁，跑来岭南与师徒俩为仇。最终经过一番苦战，师徒终于制服千醉翁，粉碎了他想称霸武林的阴谋。 项南片酬打了个七折，收了七十万港币后，利用这两个月的宣传期，抽空帮吴思源拍完了这部电影。 上映之后，票房居然不错，总共拿下四百三十万港币，对得起吴思源付得七十万港币片酬。 而这部电影之后，更多电影公司希望跟项南合作。 原因是《南北醉拳》，其实就是《醉拳》的仿作，就这还能拿到四百余万港币。那如果仿拍《蛇形刁手》、《笑拳怪招》，岂不是也能发一笔横财。 所以项南的片约就更多了。不过，项南不欠那些人的情,也就没答应他们的要求。只是跟朱牡谈妥，会找时间，帮他完成剩下三部电影的拍摄。 …… 九月份，项南继续跟学校请假，随后开始筹备拍摄新片——《败家仔》。 这部电影是元飚的代表作，当年上映时引发不小轰动。 它也被誉为是咏春拳的最佳教学片，比《葉问》系列的口碑还要好。项南精通咏春拳，不在舞台上好好展现一把，就未免太可惜了。 为了拍好《败家仔》，项南也是精益求精。 单是服装、造型方面，就相当考究。演员一律剃光头，好方便贴辫子。不像《蛇形刁手》、《笑拳怪招》里，明明说是清朝年间，但每个人的发型都非常敷衍。 而电影一精益求精，成本自然就水涨船高。 在当时，四五十万港币，就能拍摄一部电影。但如果精益求精的话，怕是四五百万港币，都能够花得轻轻松松。 好在项南有了《笑拳怪招》的成功打底，所以嘉禾也对他抱有信心,愿意拿出更多投资，所以《败家仔》的成本最终上到四百万港币。 在当时而言，算得上是一笔大制作了。 制作班底，项南还是尽量选熟人。如任世官、林政英、钱月生等人，毕竟之前有过合作，彼此都有了默契。 实际上，因为动作片危险系数比较高，所以非常考验武师的默契程度。否则一个闪失，就可能有生命危险。 也因此，成名的动作明星，往往都有自己固定的班底。比如成家班、洪家班、刘家班、袁家班等等。 项南自然也想成立自己的班底，所以他也在借着拍戏，考察和招募适合的人选。 任世官、林政英、钱月生等人，能演能打，还能做武术指导，在他看来就是很好的招募对象。 …… 《败家仔》从九月中期正式开拍。 十月份，项南请假回了趟内地。 原来他大哥宁勇结婚，所以不得不回去。 宁勇今年已经二十八岁，正连级干部，也到了适婚的年龄。 经由领导介绍之后，他和卫生连的一位医生相亲，恋爱。经过半年的相处，觉得彼此合适，于是决定结婚。 项南对此自然是举双手欢迎。二十八岁，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结婚了。 为了祝贺大哥、大嫂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项南也是送出了一份厚礼，电视、冰箱、洗衣机、录音机等全套家电，把嫂子都乐得不行。 虽然她看上的是宁勇这个人，但如果有这么多家当，自然就更好了。 婚礼上，项南还见到了前来参加婚礼的钟跃民、张海洋、袁军等人。 “跃民哥、海洋哥、袁哥，好久不见了。”项南笑着问候道。 “小宁伟，你现在行啊。我听说怎么着，你跑香江拍电影去了？”张海洋笑着问道。 项南点了点头，“是拍了几部电影。” “拍得怎么样？”袁军好奇的问道，“拿回来，让咱们看看呐。” “就是几部功夫片，胡打烂闹的，卖了几百万港币吧。”项南笑道。 “嚯~”钟跃民一听，都有些吃惊，“几百万港币？！我们连一年的军费，也没有这么高吧。” “那你能分多少钱？我听说这空调、电冰箱、洗衣机，都是你帮着置办得。”张海洋好奇的问道。 “也就百八十万吧。”项南都少说了一大半了。 即使如此，依然让哥儿几个一脸震惊。 他们这些连级干部，一月工资才八十元。项南是百八十万，差了四个数量级呢。 “小宁伟真的出息了啊！”钟跃民感叹道。 “了不起，了不起，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你们想想看，哪个十岁的孩子，敢跳出来抓小混蛋儿啊。”张海洋也笑道。 “是啊，宁伟真的不错，给咱们大院儿露脸。”袁军也笑道。 …… “对了，跃民哥、海洋哥、军哥，你们跟我哥都差不多大，你们什么时候解决人生大事啊？”项南笑着问道。 “我没考虑过。还没玩够呢，玩够再说吧。”钟跃民一听，笑着摆摆手。 “你该不会还惦记着秦岭吧？”宁勇疑惑的道。 秦岭是钟跃民在陕北插队时认识的姑娘，聪明、漂亮，而且活得通透。跟她在一起，钟跃民觉得特别舒服，特别默契。 只不过，他入伍之后，离开陕北。秦岭也离开了陕北，两人已经快十年没再见面了。 听他这么说，钟跃民脸上闪过一丝苦涩，没有回答。 1767【打破票房纪录】 项南知道钟跃民和秦岭的过往，知道就算他俩再重逢，也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 因为秦岭这个人活得太通透了。她是一个喜欢物质和享受的女人。她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不后悔自己会放弃什么。 剧中，她就为此，做了富商叶楚良的外宅，享受对方提供的别墅、豪车和富足的生活。 而钟跃民看似活得潇洒,随遇而安，苦中作乐，没有什么难题能难倒他。但其实从头到尾，他都不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当过顽主，当过农民，当过軍人,当过小贩，当过商人,干过餐饮，最后跑去西西里保护藏羚羊……他这一辈子都在折腾，没有一个固定的目标。 他无法给予秦岭想要的生活，所以秦岭虽然知道自己爱他，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叶楚良，跟他结婚去了美國。 …… “海洋，你不结婚，是不是还在想着周晓白？”宁勇随后又看向张海洋道。 张海洋难得的脸皮一红，大声说道，“谁想她了,我都多少年没见她了。哥们儿现在是忙着提干，没工夫想那些儿女情长。你等我升到参谋长的,哥们儿到时候，一定给你们带个嫂子回来。”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得了吧,你的心思,咱们这帮哥们儿，谁不懂啊？”宁勇笑道,“你小子从中学时代就喜欢人家周晓白，可惜一直不敢表白。 这都多少年了，人家周晓白都要结婚了吧。你还等个什么劲儿啊。依我看，要么就跟她开口，要么索性就放手。你这么犹犹豫豫，拖拖拉拉的，拖到哪年才是个头儿啊。” “我觉得也是。海洋，你就上吧。”袁军笑道，“周晓白不错，长得漂亮，又是军医。她爸还是中将，你要是娶了她，以后还怕升不到参谋长？” “去，哥们儿升职靠得是自己，靠老丈人算什么男子汉。”张海洋啐道，“你还操心我，你先操心你自己吧，你比我也小不了几个月。”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笑起来。 项南觉得，其实张海洋、周晓白还是蛮般配的。 两个人都是比较踏实,比较传统的那类人，比较适合凑在一起过日子。不过话说回来，还得看彼此有没有缘分。 剧中张海洋和周晓白是结婚了，但书中却是袁军跟周晓白结婚。张海洋最终娶了一位年轻警花，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 宁勇的婚礼，给了项南一个难得的和老朋友见面的机会。 除钟跃民、张海洋、袁军之外，他还听到了很多朋友的消息。 比如黎援朝已经复员，进了京城的一家国有公司当经理。 这让很多人都吃了一惊。因为当时的黎援朝已经做到营长了，以他这样的速度有生之年，爬到军区司令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可他居然选择复员从商，让很多人都不理解。 只有项南知道，黎援朝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从军也不是因为他想保家卫国，而是在那个年代，从军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改革开放，经济先行。他复原之后从商，正可以借机侵吞国有资产。 剧中，他就把公司资产转移到了国外，然后也跑去国外当起了大款。住得是几百万美元的豪宅，开得是劳斯莱斯这样的豪车，在纽约帝国大厦开设公司……可见他捞了多少钱。 …… 回國之后，项南除了参加哥哥的婚礼，还挤出时间去看了一下丛姗，并给她带了一款电子手表。 其实这东西并不值钱。但对七零年代的人来说，这已经是相当时髦的了，也让丛姗开心不已。 而探望完丛姗后，项南抓紧时间回到香江，继续《败家仔》得拍摄。 从九月份一直拍到七九年的一月份，《败家仔》经过小半年的拍摄，总算是制作完成。项南也再度回到京城，参加新学期的期末考试。 顺道还送给丛姗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保证让她成为冬季四九城里最靓的囡囡。这样漂亮又贴心的礼物，自然也让丛姗更爱他了。 考试结束之后，没等在家过年，项南就又回到香江，为《败家仔》的上映做宣传。可以说是忙得滴流乱转，不可开交，让他想喘口气都难。 二月份，春节刚过，《败家仔》就正式上映了。 而它的票房表现，不出所料，非常之好。上映两天，票房就已经突破百万；上映五天，票房突破两百万；上映七天，票房超过三百万…… 最终，这部电影拿下了八百七十五万港币票房，打破了由许氏兄弟凭借《半斤八两》打下的票房纪录。 这部电影的成功，也让项南在香江影坛的声望、地位再度上了一个新台阶。不敢说唯我独尊，起码也是傲视群雄。 …… 眼见于此，朱牡也抓紧时间，找了个剧本请项南拍摄。 他和项南还有三部片约呢，不趁着项南现在正火，抓紧时间拍出来。再过两年，可就没用了。 项南看到了他拿来的剧本——《鬼马仔蛊惑招》。单看名字，就知道朱牡在蹭热度。不只要蹭他功夫片的热度，连许氏兄弟鬼马喜剧片的热度也要蹭。 但名字归名字，具体到剧本的故事，就是相当老套了。还是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受了屈辱之后，习武复仇的故事。 这样的电影，就算开始能凭借名字，和项南的名气哄观众入场，赚到些票房。转过天来，所有人都知道它是蒙事的了。 不过，项南并未花时间重新帮他调校剧本。毕竟他的片酬只有两万而已，真犯不上替他如此操心。 而且，以他现在的名气，就算拍一部烂片，也不影响他的地位。 就像成龍大红之时，也有《龙拳》、《蛇鹤八步》、《一招半式闯江湖》等失败之作，但依旧无损他功夫巨星之名。 因此项南并没有犹豫，立刻就进了剧组，准备抓紧时间拍完，抓紧时间完事。 没想到进了剧组之后才发现，原来女主居然是苗可綉，让他顿时眼前一亮。 1768【宁家班】 苗可綉是李小龍的御用女主角，跟他一起拍过《唐山大兄》、《精武门》、《猛龙过江》等等。 项南之前看过《猛龙过江》，对这位美女可是印象深刻。她不只是漂亮，最重要的是气质动人。 她自带一种清冷的气质，既拒人于千里之外，又让人有征服的浴望。所谓任是无情也动人，说得就是她了。 “苗小姐,你好，很荣幸能跟你一起合作。”项南伸手笑道。 “宁先生，你好，我也很荣幸跟你合作。”苗可綉也伸手，同项南握了握道。 “我之前看过你演得《猛龙过江》，拍得真是好。”项南又道，“可惜李先生去世了,不然,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拍出更多，更精彩的作品。” “谢谢。”苗可綉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幽怨。 看来李小龍虽然过世许久，但在她心中依然无法释怀。 这也难怪，李小龍若在世，以他的演技、功夫、知名度，肯定还是香江第一动作巨星。而苗可綉身为他的御用女主角，也肯定是香江最红的女星之一。 拍得都是大制作，高质量的电影，去海外取景拍摄,怎么会拍《鬼马仔蛊惑招》这种山寨片。 所谓得意的猫儿凶似虎，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就是这样了。 …… 《鬼马仔蛊惑招》随即开拍。 虽然只收了朱牡两万港币片酬,不过鉴于是他慧眼识英才,把自己从内地带到香江,所以项南还是以感激之心，认真拍戏。 不过这部戏毕竟还是小成本，总投资不过四十万港币而已。跟《败家仔》那种投资四百万,精雕细琢的佳作，根本不能比。 很多次，项南都想再来一次，朱牡反劝他别太认真。毕竟重来一次，又废胶片，又费时间，他根本耗不起的。 最终拍了二十一天，这部电影正式杀青。 而经过十多天的相处，项南和苗可綉的关系，也有了很大的进展。 苗可綉对这个年轻帅气、满腹才华、做事认真、为人热情的小伙儿很是欣赏。再加上项南的刻意示好，因此两人很快便以姐弟相称。 …… 《鬼马仔蛊惑招》杀青之后，项南没有闲着，立刻又筹备开拍新片——《师弟出马》。 这也是成龍的代表作，还是香江第一部票房过千万港币的电影。 《师弟出马》故事很简单，就是讲师兄行差踏错，师弟奉命将他救回的故事。但这部戏跟其他功夫戏，还是有很大不同。 之前的功夫片，基本都是走结仇、习武、报仇的路子。《醉拳》、《蛇形刁手》、《笑拳怪招》等,无不都是这种套路。 而《师弟出马》更像是一部公路冒险片,师弟懵懵懂懂的走上江湖,顺着线索追踪师兄，一路发生许多故事，最终经过艰难险阻找回师兄。 不再是之前的老路子，还是很有创意的。由此也可见成龍的厉害，正当红时还敢于突破，自己打破自己的成功路，真的很不易。 相比起来，有太多艺人红了之后，根本不敢再变戏路。傻白甜就一直是傻白甜，霸总就一直是霸总，暖男就一直是暖男 …… 《师弟出马》，项南还是启用老班底，如任世官、林政英、钱月生等。 另外还启用了任世官推荐的李海生，林政英推荐的钟發和惠天赐，以及钱月生推荐的孟海等，宁家班已经初步成型。 另外，这部电影里，项南还请苗可綉演了个小角色。虽然出场时间不多，但也是很出彩的。 “姐，这个角色太适合你了。”项南笑道，“你不来演都可惜了。”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演就是了。”苗可綉笑道，“刚好我现在也没戏拍，就帮你这个忙吧。” “唉，那些人都眼瞎了。姐你长得这么漂亮，他们居然都不用你，只用那些庸脂俗粉，真是暴殄天物。”项南替她鸣不平道。 “别哄我开心了。我都快三十了，马上就成黄脸婆了。”苗可綉摆手道。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娱乐圈中，对女星岁数要求极其严苛。一般情况下，过三十岁，女星就没人用了。 就算用，角色定位也不再是恋人，而是姐姐、阿姨或妈妈，概不例外。所以香江女星三十岁之前，都会为自己安排后路了。 “才不会。在我看来，姐还是那么漂亮，站出来，还是能迷倒一大片。”项南笑着恭维道。 “你这张嘴是真甜呐。以后都不知有多少女孩，会被你哄骗到手呢。”苗可綉被他哄得很是开心，笑着说道。 “才不会，姐，我可是老实孩子，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呢。”项南笑道。 “那要不我帮你介绍一个。”苗可綉建议道。 “还介绍什么，我眼前不就有一个嘛。”项南看向她笑道。 “去，少哄我开心，我可比你大八岁呢。”苗可綉啐道。 “那有什么关系，我就喜欢成熟型的，知道疼人。”项南撇撇嘴道，“十几岁的毛丫头，懂个屁。” “人小鬼大。”苗可綉抿嘴笑道。 项南见她不生气也不避忌，心中顿时就有了底。 …… 《师弟出马》从三月份正式开拍，一直到七月份才杀青。 总体来说，拍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尤其是宁家班的磨合比较顺畅，大家相处的都还算愉快。林政英、任士冠、钟發、勐海等人，也愿意跟项南一起拍戏。 一方面，项南出手大方，拍戏除了给足片酬之外，还给每个人都买了保险。就算摔断了腿，扭伤了腰，也有钱赔。平时也多请他们吃宵夜，到酒吧、舞厅消费…… 一个大方的人，自然受人喜欢。 一方面，项南是真的有才华。《蛇形刁手》、《醉拳》、《败家仔》，票房一部比一部高，已经能说明项南的实力。 而进娱乐圈的，就没有不想红的。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在娱乐圈是共识。项南有才华，拍出的电影好看，大家伙儿都愿意看。他们这些配角都容易出彩，被观众记住。 因此他们自然都乐意跟着项南。 …… 而在拍摄期间，项南和苗可綉主演的《鬼马仔蛊惑招》也正式推出。 在项南强大的票房号召力下，这部电影虽然只是小成本，制作也非常粗糙，但票房居然还不错。 最终拿下三百余万票房，算是很好的成绩了。 1769【补偿成龍】 《师弟出马》拍完之后，项南为了答谢林政英、任世官等人的投靠，也帮他们开了一部戏——《鬼打鬼》。 当团队的老大，不能只顾自己。那样的话，兄弟的心很快就散了，撑不了几年的。毕竟大家都想红，凭什么就你自己风光,其他人就只能干看着。 《鬼打鬼》原本是洪金寳八零年推出的一部灵幻功夫片。将恐怖、喜剧、功夫等融合在一起，全世界也只有香江独一份儿。 这部电影推出之后，票房不错，拿到了五百多万港币，算是为灵幻片奠定了不错的根基。 林政英、任世官等人也没想到项南这么够意思，才投靠过来就给他们开新戏。单是这份义气，就让他们感激不尽，自然人人奋勇。 …… 《鬼打鬼》,项南准备请成龍做主角，算是替自己抢了他的成名机会做补偿。 项南为此开出了十万港币的片酬，对成龍来说，这个价格算是很厚道了。 而此时，刚好罗维的公司经营不善，已经好几个月没给成龍开资了。所以见项南请他拍戏，罗维很痛快的放了人。 他的想法是，十万港币片酬不赚白不赚。而且，万一成龍火了，还是他公司的艺人。到时候,最受益的自然还是他。 成龍受项南邀请拍戏，也很高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开资,正穷得发慌，现在有人出价十万请他拍戏。虽然他只能分到五万，也够花一段时间了。 而且，项南的电影这几年都很火。《醉拳》、《蛇形刁手》、《笑拳怪招》、《败家仔》,拍一部红一部。 这部《鬼打鬼》没准也能红。到时候,他正可以沾沾项南的贵气。万一红了,岂不是咸鱼翻身了。 …… 就在《鬼打鬼》预备开拍之际，项南也回到京城参加期末考试。 考试结束后，他又去看了丛姗。 “这次能在京城待多久呀？”丛姗关心的问道。 “最多待一周吧。”项南解释道，“香江那边，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 “唉，真想你多留几天。不然你这一去，又是半年才能见面了。”丛姗很是不舍道。 “别说得那么幽怨，咱俩年纪还小，未来还有大把日子呢。”项南一听，笑着劝道，“现在正是我事业的上升期，不能太松懈了。这样吧，我最多答应你，在京城陪你十天，可以了吧？” “嗯。”丛姗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十天，项南好好的陪了丛姗一回。 两人逛遍了燕京四九城，故宫、景山、香山、颐和园、圆明园、八达岭…… …… 陪完之后，项南回到香江。 此时，《师弟出马》正好推出。 这部电影剧情更搞笑，打斗也更激烈,又刚好赶上暑期档，因此收获的票房更高。 上映一个月，票房达到一千零六十七万港币。这是香江华语电影第一次票房超过千万级别，结果公布之后，全港哗然。 项南首席动作巨星的地位，自此可以说是无可取代。 一时间片约不断，片酬都已经涨到一百五十万港币。在当时，半山豪宅也不过四五十万而已。 而红气养人，也让他越来越受欢迎。 去酒吧喝酒，去舞厅跳舞，都会有美女上前搭讪， 不过项南没有四处兜搭，他现在正死磕苗可綉呢。 合作了《鬼马仔蛊惑招》和《师弟出马》后，两人的关系比之前更近了一步。尤其是在项南摆明车马，对苗可綉发起追求后，两人的关系更是日益亲密。 只不过，苗可綉还有些顾虑。 因为她比项南大八岁。别说当时还是七零年代，社会风气还比较保守。就算是放到现在，男女之间差那么多，也够让人说嘴得了。 项南并未泄气。 对他来说，女人多得是，想要就有。越追不上的，才越有味道。 …… 《师弟出马》爆红之后，嘉禾就琢磨着将项南推向好莱坞。 因为，好莱坞是世界电影的中心，一年的票房近三十亿美元。相比起来，香江年度总票房不过一亿两千万港币，差了两个数量级。 因此，好莱坞在香江电影人眼中，就像是金矿一般。只有打入好莱坞，他们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所以，几年前，嘉禾就和华纳影业合作，制作了李小龍主演的《龙争虎斗》。这部电影，在美國上映之后，取得了九千余万美元的超高票房，让嘉禾获益匪浅。 只可惜李小龍没等到这部电影上映，就突然去世，让嘉禾错失了进军好莱坞的最佳机遇。不然的话，现在嘉禾在世界影坛，或许都有一席之地了。 也正因为有这样的遗憾，嘉禾才更希望复制李小龍的奇迹。 项南现在在香江，乃至东亚一带，已经算是达到巅峰了。再往上爬，已没有路。唯一的出路，就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所以，嘉禾便推荐项南前往好莱坞发展。 项南对此并不介意。 因为他也有更上一层楼的想法，只不过，他也知道，像他这样没有根基的人，去好莱坞闯荡是很吃力地。 就像他去年来香江闯荡一样，在没有闯出名堂之前，没人会把他当一回事。他必须照人家的规矩做事，一举一动，都要听人家的安排。 而那样一来，成功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因为好莱坞并不了解项南，不会为他量身打造剧本、人设，也不会考虑他的意见和想法，只会把之前成功的方法，生搬硬套到他的身上。 但别人成功的方法，未必就适合他。 就像周星弛走红之后，大把人学他拍无厘头喜剧。张卫建、张家辉、葛民辉等，但没有一位能复制周星弛的成功。 这正应了那句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如果项南不是赶在成龍之前，就推出了功夫喜剧片，他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所以项南向邹文淮提出建议，去好莱坞发展可以，但他希望用他自己写得剧本。 邹文淮考虑之后，同意了项南的要求。 这两年，项南凭借自编自导自演的《笑拳怪招》、《败家仔》、《师弟出马》等作品，已经证明了他的才华。 值得一试。 1770【伟哥，我想跟你】 项南随后拿出了《龙威小子》的剧本。 这部故事讲得是少年丹尼尔随妈妈来到新泽西，他在学校遇到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却也受到了一伙不良同学的欺负。 后来他遇到了园丁宫田先生，从他那里学到了空手道。通过不断的刻苦训练，丹尼尔使自己强大起来，不仅战胜了内心的恐惧，而且还收获了美满的爱情。 这部电影当年是非常成功的,不仅获得了八四年北美票房第五名的好成绩，就连续集都获得了八六年北美票房第四名，可以说是相当成功的作品。 二十年后，这部电影还改编成《功夫梦》，由威尔·史密斯的儿子贾登·史密斯，以及华人功夫巨星成龍主演,同样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 可见,这个故事是很不错的。 不过，项南还是做了些微调。 主角由学空手道,改为学截拳道。园丁的名字也由宫田，改为李。 一方面，是为了蹭李小龍的热度。他现在虽然已经去世，但是余威犹在，在美國还是很有知名度的； 一方面，项南来自中國，擅长中國功夫，所以用截拳道，更有助于树立他的形象。 而学空手道、跆拳道之类的功夫，到时候他的形象会模糊，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中國人、东瀛人还是南韩人。 …… 项南将剧本交给了邹文淮。 邹文淮看过之后，觉得这个剧本可行。 项南今年才十九岁，演个中学生，还是蛮合适的。 只不过，项南去好莱坞，是和华纳影业合作。 虽说嘉禾也会出资，有一定的话语权，但是真正拍板定案的是华纳。 因此,这部剧本是否合适，最后还得看华纳的意见。 邹文淮随后将剧本寄给了华纳影业。 在等待的过程中，项南开始筹拍《龙少爷》。 因为邹文淮知道，好莱坞做事是很墨迹的。 审剧本就要用几个月的时间，立项筹拍又要几个月的时间，正式拍摄又要几个月的时间。等最后拍完，可能一两年就过去了。 若是干等着，那大把时间就浪费了。 …… 项南从九月份开始筹拍《龙少爷》，十月份正式开机拍摄。 与此同时，由成龍、林政英、任世官等主演的《鬼打鬼》正式杀青，随后交由嘉禾发行。 这部灵幻功夫片，集功夫、恐怖、喜剧元素于一身，题材新奇，故事精彩，悬念丛生，高潮迭起，因此推出之后，颇受观众的欢迎。 在当时，由于大量功夫片的问世，其实观众是有点审美疲劳了。毕竟随便哪家戏院,都是拳来脚往，打得再精彩，观众也腻了。 就像当年《殭屍先生》火了之后，香江影坛三年之内，上映了近百部殭屍片。直接就让观众反了胃口。 所以如今看到这部《鬼打鬼》，虽然还是有打斗场景，但因为加入了鬼怪、殭屍、道术、斗法等新鲜元素，还是让观众获得了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也因此《鬼打鬼》票房大火。最终收获了近五百万的票房，也让一向郁郁不得志的成龍，终于也尝到了走红的滋味。 …… 这也让成龍非常高兴。 在《鬼打鬼》票房大卖的庆功会上，他举杯向项南道，“宁先生，真的要谢谢您的赏识，不然我都不会有今天的。这杯酒，我敬您！” “不必谢我，阿龍，你有今天的成绩，全靠你的努力，我不过是帮你一点小忙而已，不必放在心上。”项南连忙摆手道。 说实话，他才要感谢成龍才对。 “宁先生，我也想跟着您，您愿意收我么？”成龍又问道。 他不想回罗维那边去了。虽然他拜罗维为干爹，但是罗维对他并不算好。 之前因为他投拍的电影，票房都出现了巨额亏损，财政吃紧之下，使得他一度停发成龍的工资。 而且，他制作的电影，也不符合成龍的戏路。 他总想把成龍打造成第二个李小龍，为此让成龍拍《新精武门》，还让他模仿李小龍的动作。但关键李小龍只有那么一位，不可能有第二个。 仿李小龍这条路走不通后，罗维还让成龍主演《飞渡卷云山》、《剑花烟雨江南》，以复制狄龍的戏路。 结果同样不成功。成龍没有狄龍那么漂亮的脸蛋，潇洒的气质，戴上头套扮古装显得非常傻，自然不受欢迎。 也正应了那句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倒是这次出演《鬼打鬼》，让成龍终于一尝走红的滋味。 所以，成龍才想着投奔项南。 一方面，项南更懂他，拍得电影符合他的戏路，他跟着项南能红；一方面，项南出手更大方，片酬不拖欠，平时还带他们去玩。跟这样的老大，自己不容易吃亏。 …… 听成龍说要投奔自己，项南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的心情还是蛮高兴地。只不过，要收留成龍，就要跟罗维对上。 项南虽然不怕罗维，甚至解决掉他，也就是一掌的事。但是为了抢个艺人，就害一条人命，真的不值得。 而要不殺了他，就得跟他纠缠。 罗维毕竟是影坛前辈，好多年前就已经成名。而且，听闻他和帮派势力还有联系。 因此收了成龍之后，难免会惹来麻烦的。以项南现在的势力，还做不到兵不血刃。 所以他考虑之后，还是笑着摆摆手，“阿龍，我很感谢你的心意。只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 你毕竟是罗导的人，如果我就这么把你签了，罗导那边我不好交代。以后跟其他工作合作，人家也会防着我的。 这样你还是先回去。等你和罗导合约到期，到时候你再过来，我肯定收你。” 成龍一听，颇为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 虽然没有收下成龍，但项南还是以三十万港币价格，又请他拍摄了一部《人吓人》。 同样是一部灵幻功夫片，相比于《鬼打鬼》，这部电影情节更曲折，也增加了更多恐怖元素。相信对观众来说，会是一部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电影。 成龍对项南也十分感激。 他现在真不想回罗维影业，回去又受管制又受穷。相反待在真功夫影业，又有合适的戏拍，又有高片酬拿，真让他有些乐不思蜀了。 1771【店大欺客】 十月份，《龙少爷》正式拍摄。 与此同时，华纳那边传来消息。 《龙威小子》的剧本通过了初步审核，认为还是可行的。 不过能否立项，还得做进一步评估。 尽管如此，邹文淮已经很振奋了，特地告诉了项南这一消息。 “宁伟,你还真是有才，公司真的没有看错人。”他开心的向项南道。 “邹先生，现在只是初步通过审核而已，能否立项，何时立项，都还未确定呢。”项南笑道，“咱先别急着高兴，等正式落听再说。” 邹文淮一愣,笑道，“宁伟，你倒是能沉得住气。不错，年轻人有静气，将来一定能成大事。”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他之所以有定力，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未来有信心。哪怕不去好莱坞发展，不成国际巨星，他也有光辉美好的未来。 所以，去不去好莱坞，对他都没有太大影响，他的心态自然可以平和。 但他能否去好莱坞，对邹文淮来说，却关系着几千万乃至几亿美元的巨额利益，他自然难以保持淡定。 …… 之后的一段时间，项南一边拍摄《龙少爷》，一边又帮朱牡拍了新片——《蛇猫鹤混形掌》。不过只是演个配角，总共拍了不到五天戏。 他之前已帮朱牡拍了三部戏,欠得人情差不多已经还完了。现在两万元片酬，帮他拍五天戏，都算对得起他了。 毕竟当初签片约时，三年五部电影，没说一定是演主角。 如果项南拍得《蛇形刁手》不红的话，朱牡同样不会再让他演主角儿的。 在拍《蛇猫鹤混形掌》时，项南在剧组，遇到了臺灣来得女星湉妞。 他对湉妞印象不深，只记得她在剧版《倩女幽魂》中饰演司马三娘。记忆中，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了。 现在见到年轻的她，居然长得很漂亮，而且人如其名，是个甜妹。身材圆润，笑容甜美，很是讨喜。 湉妞对他可以却是相当热情，一见面就主动索要签名合影，“宁先生，我可是您的影迷。您的电影我都看过了,您打得可真漂亮。” “谢谢。”项南笑着点点头，满足了她的小心愿。 “宁先生，有时间的话，我能约您出来跳舞么？”湉妞又笑着问道。 项南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好啊，这是我酒店的电话号码，你可以给我留言的。不过我最近在拍《龙少爷》，怕是很难挤出时间来的。” 他现在是在追苗可綉不假，但苗可綉那边总不吐口，让他也有点腻了。他准备再追一次，假如还不成功，就不追了。 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大好青春，大好年华，不能浪费在一个人身上。 “没关系，我可以等。”湉妞笑道。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 拍完《蛇猫鹤混形掌》后，项南本想约苗可綉出来，把话说清楚的。 但是华纳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要求项南立刻过去参加试镜。 原来，《龙威小子》剧本经过审核之后，正式立项。 虽然剧本是由项南写得，而且电影还有嘉禾投资，但是话事权还是掌握在华纳手中。他们才是决定要不要启用项南的人，因此项南还需要去好莱坞参加试镜。 这让他一度很是无语。剧本是他的，资金也是他的，他居然还要被挑剔，真是店大欺客。 不过形势比人强，为了能去好莱坞，他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到好莱坞跑了一遭。 同他一起去好莱坞的，是嘉禾的三把手蔡勇昌。 当年他有份和邹文淮、何冠昌一起，从邵氏跳槽出来，自立门户，在嘉禾的地位算得上根深蒂固的。 两人乘坐航班，一路漂洋过海，来到了好莱坞，随后前往华纳总部，接受人家的面试。 “宁伟，不要紧张，没事的，发挥出你的最佳状态就好了。”路上，蔡勇昌还安慰项南道。 项南一听，笑着点点头，“谢谢蔡先生，我知道了。” 其实他一点都不紧张。 能来好莱坞发展最好，就算来不了也没关系。反正他的成功之路，不只一条。 …… 到了华纳总部，居然还没有立即面试。 两人在总部的会客厅等了近四个小时，咖啡都喝了快两壶了，才有人通知他们，负责接待他们的经理，昨天突然出差了，让他们先回酒店等消息，等经理回来再说。 项南一听，恨不能拍桌子骂娘。 昨天就安排出差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他们？早知道，他们今天就不飞过来了。 毕竟《龙少爷》这部电影正在要紧时，多在香江待一天，就能多拍好几个镜头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昨天是紧急任务，实在来不及通知。那今天他们一来，也可以告诉他们，他们也省得在这干等了。 四个小时，干点什么不好。回去睡觉，都比在这干靠强。 归根结底，还是华纳没把他们这些香江电影人放在眼里，所以才敢如此怠慢，真真是岂有此理！ “混账，太小瞧人了！”项南都想给华纳高层一个大嘴巴。 “别生气，别生气，都是常规操作，见怪不怪了。”蔡勇昌一见，立刻安慰道，“谁让现在是咱们有求于人家呢。等将来你像李小龍那么红了，自然就换着他们来求咱们了。” 项南一听，点了点头。 知道好莱坞是店大了欺客，客大了欺店。双方处在不停的博弈之中，都想为自己寻求最大利益。 比如像他这样的无名小卒，就容易被那些电影巨头轻视。 而像汤姆·克鲁斯、哈里森·福特、威尔·史密斯、约翰尼·德普等票房巨星，则可以凭借自己强大的票房号召力，跟电影公司平起平坐，讨价还价。 有朝一日，等他红了，他会让华纳老总跪下来求他。 …… 项南和蔡勇昌被迫回酒店暂住，一连等了七天，把项南等得都快烦死了。 要知道，香江那边《龙少爷》还等着他呢，他真的没时间在好莱坞干靠。 “要不然我先回去吧。”他和蔡勇昌商量道。 总在这里等着，也没个消息，他真的耐不住了。不是他耐不住寂寞，而是他受不了被人轻视的感觉。 “别急，你现在走了。万一明天他回来了，那你岂不是还要再飞回来。”蔡勇昌劝道，“还是再耐心等几天，依我看不会太久了。”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他们接到华纳的通知，让项南明天去希尔顿酒店见制片人。 1772【忍一时越想越气】 转过天来，项南和蔡勇昌到酒店见希斯罗——伍德·希斯罗。 到那之后，他们并没有立刻被安排见人家，而是又在旁边房间等了近两个小时。 等得项南都快要睡着时，才有工作人员过来，带他过去见希斯罗。 项南洗了把脸，振作了一下精神,随后跟着工作人员走了过去。 伍德·希斯罗上下打量了项南几眼，让他原地转了几个圈，不置可否的问道，“你的英语说得怎么样？” “我的英语说得很流利。”项南用英语回答道，“我是燕京大学英语专业的学生。” 希斯罗点了点头，随后又指着面前的咖啡桌道,“你的功夫怎么样，能踢坏这张咖啡桌吗？” 项南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人有毛病。 踢坏这张咖啡桌，对他来说并不难。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踢这张咖啡桌？！ 托比·马奎尔试镜蜘蛛侠，会要求他吐蛛丝么；本尼迪克特试镜奇异博士，要求他先放个魔术么…… 凭什么他试镜功夫小子，就得上演徒手劈咖啡桌？没有这个道理。 他是饰演功夫小子，不表示他一定要会功夫，更不表示他能踢坏咖啡桌。 说到底，还是希斯罗不尊重他，故意给他出难题。 “我的功夫一般……”项南随即说道，他已经不想再试镜了。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过富足、舒适的生活，犯不上在这里被人玩弄。 “他的功夫很棒，踢坏咖啡桌，绝对不在话下。”项南话刚说到一半，蔡勇昌立刻开口道。 他也知道希斯罗故意刁难。拍功夫片，并不一定非要练过功夫。 堂堂的武侠皇后郑佩佩、最佳侠女代言人徐楓，甚至洪金寳、元飚、成龍等人，都不是习武出身,但并不妨碍他们拍出精彩好看的武侠片、功夫片。 希斯罗提这样的要求，根本就不合理，纯粹是在耍人玩儿呢。 但形势比人强。蔡勇昌还是希望项南能忍耐一下，毕竟这关系着他个人的前程，以及嘉禾的宏图大业。 “宁伟，你就忍耐一下吧。你现在退出，对他没有任何伤害，反倒是随了他的心愿，他巴不得你不演呢。”蔡勇昌劝道，“相反，你要是借这部电影火了，那你可就是大明星了。到时候，他反过来要求你呢。” 项南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 蔡勇昌说得对。现在走，正随了他的心愿。相反自己要留下来，借《龙威小子》一炮而红。 到时候再拍续集时，看他不狠狠的修理这希斯罗，让他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 想到这儿,项南走上前去,看向希斯罗笑道，“你想看看我的功夫，那我就向你演示一下。其实踢坏咖啡桌不难，现在我让你看看，如何用手去打坏它。” 他说着，一掌便拍了下去。 就听砰得一声巨响，咖啡桌中间被他拍出一个洞，四周都是蛛网般的裂纹。 希斯罗被吓了一跳。随后他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咖啡桌，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咖啡桌是宜家的实木系列，板材用得是两厘米厚的松木。这样的材质，这样的厚度，居然被一掌拍断，真的是难以想象。 “不可思议。”他连连赞叹道。 “希斯罗先生，宁的功夫，绝对是最棒的，比布鲁斯·李还要强，你用他绝对是不会错的。”蔡勇昌在一旁道。 “我会考虑。”希斯罗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们可以回去了。” 项南眨了眨眼睛。 他们路上走了两天，在美國待了一周多，结果试镜就用两分钟，他俩就被打发走了，真的是太不当回事了。 好歹他也是编剧，也是男主角候选人，难道不该跟他谈谈人物设计、故事编排、场景调度等事情么？ 蔡勇昌却知道，香江艺人来好莱坞闯荡，就是这样的待遇。 当初嘉禾跟华纳合作《龙争虎斗》时，李小龍也是这样被呼来喝去，一点功夫巨星的优待都没有。 所以李小龍之后也和华纳闹掰了，还利用剧组中港人多得优势，把制片人、导演都给架空了。 “玛德，有朝一日，我非让那些好莱坞的电影人，都来求我合作才行。”项南口吐芬芳道。 “好了，别生气了，气坏身体不值当得。”蔡勇昌笑着安慰道，“我都希望你接下这部电影，到时候一炮而红，证明自己的实力。到时候，它想不哈着你都不行呢。” 项南点了点头。 此次好莱坞之行，算是给他上了一课。 落后就要挨打，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过时。 …… 项南随后同蔡勇昌返回香江等消息。 与此同时，成龍主演的《人吓人》已经杀青，并正式上映。 《人吓人》剧情更恐怖离奇，打斗也更精彩纷呈，笑料也更多更充分，因此推出之后，票房成绩比《鬼打鬼》还要好些。 最终票房收获近六百万票房，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项南原本想再接再厉，再请成龍拍一部《人吓鬼》。 不过罗维此时已经看到成龍的票房号召力，不愿再外借了。他将成龍招了回去，给他安排了一部新片——《鬼马天师招积鬼》，看名字就知道是一部跟风作。 成龍并不想回去。他在真功夫影业好吃好喝好招待，拍得电影个个票房火爆。现在回罗维那儿又要拍烂片，真不知何时是个头儿。 “没事的，等你和他的合约到期后，你就来我这儿，我肯定会要你。”项南安慰他道。 成龍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也没别的办法，也只好回去了。 毕竟以他的能力，对抗罗维还差些。罗维现如今再怎么落魄，烂船也有三千钉呢。 …… 项南客串的《蛇猫鹤混形掌》，此时也已经上映了。 令项南惊奇的是，虽然他只拍了四天戏，戏份也并不多。 但是在朱牡的剪辑之下，他的戏份甚至比主角还多，而且这部电影还是挂上了【宁伟领衔主演】的标签，以至于吸引了大批不明真相的影迷进场观看。 最终这部电影还是靠着项南的名头，拿下了近两百万的票房，算是相当不错了。只是项南对朱牡这般做法，有些不太认同。 明明说好是客串，结果却变成领衔主演，这谁能受得了？！ 1773【突击培训】 项南随后抓紧时间拍《龙少爷》。 他这次耽误了十天时间，若不赶工的话，就赶不上档期了。 因为着急拍戏，所以项南最近这段时间，都没再去找苗可綉。 这反倒让她患得患失起来，开始担心会不会项南不喜欢她，转移目标了。 毕竟对他这样的红星来说,泡妞真的太简单了。 他不追别人，别人都会因为他的魅力，他的名气，他的身家去倒追他的。跟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相比，她没有任何优势。 …… 八零年一月份，项南回了趟北大,参加了期末考试。 还抽时间和丛姗见了一面，给她带去了一些小玩意，比如索尼新款的walkman、墨镜和喇叭裤。 见到walkman小小的机器里,居然能传出如此悦耳的音乐，丛姗都惊奇不已。 她之前只见过大号的录音机，比两块板砖摞一起还大。手提着都不过瘾，要扛在肩头招摇过市才痛快。 她当时看着还挺羡慕。但如今，跟她手中的轻薄袖珍的walkman一比，那些录音机就显得太粗大笨重了。 而墨镜、喇叭裤，也是现在最流行的装扮，穿上它就是街上最靓的仔。有些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墨镜是进口的，连镜片上的商标都不舍得撕。 所以项南送得礼物，每一件都那么可心，让她自然也非常喜欢。 “再过一个月，就要艺考了，你没有问题吧？”项南关心的问道。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心里还有些担心。”丛姗点了点头道。 “别太紧张了，考不上也没关系。”项南安慰她道，“我可以带你去香江，一定让你有戏拍得。” 听他这么说,丛姗点点头，心里踏实多了。 …… 一月末，《龙少爷》经过四个月的艰苦拍摄，终于杀青。 杀青之后，项南也松了一口气。 这几个月紧赶慢赶，一天拍戏超过十三个小时，不是他年轻力壮，有功夫傍身，估计都得累死。 这部戏结束后，他非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不过临休息之前，他还是给林政英、任世官等人安排了新戏《人吓鬼》。 和自己一部戏赚百万片酬不同，林政英、任世官等一众配角，一部戏片酬也就五六万港币。那些替身或龙套武师，一部戏拿到两万片酬就算不错了。 若他们像项南一样，一年只拍两三部戏的话，那早就饿死了。如果项南不给他们开新戏，他们也只能去外面闯。 那样的话，刚刚创立的宁家班也就散了。所以项南必须不断的开戏,好揽住这帮人才。 这也是洪金寳当年又是开宝禾、又是开德宝、又是开宝祥,连开三家公司,一年要拍十几部戏的原因。实在是不拍戏的话,就养不住那些兄弟。 《人吓鬼》是嘉禾于八四年推出的灵幻功夫片，上映之后，取得了不到七百万的票房成绩，还算是不错的成绩。 这部电影原本是想给成龍演得，但现在他被罗维给召回了，那就只能把机会让给别人了。 项南随后邀请了元飚担任主演，这也算是为自己抢了他的成名作《败家仔》做补偿吧。 元飚此时已经拍过《杂家小子》、《林世荣》、《搏命单刀夺命枪》等影片，但是还不算红。因为他主演的电影还很少，而且票房都不算高。 《杂家小子》票房不到三百万，还不及成龍《人吓人》的一半。因此项南给他开了十五万片酬。 即使如此元飚都很高兴。他跟洪金寳拍《杂家小子》当主演，片酬也只十万港币而已。十五万，很公道了。 …… 《人吓人》开机之后，项南就回了内地，准备和家人一起过年。 此时，丛姗也已经开始参加艺考，相继报名了北影、中戏的招生。 项南此番回去，刚好可以辅导她。 要知道，他当年也是参加过艺考的人，而且演艺经验极其丰富，指导丛姗绝对够格了。 “哎，这个舞要这样跳，对，脖子要仰起来，胳膊要直……” “吐字发音的部位在这儿，不是这儿。单靠嗓子发音，一小时就哑了。” “要懂得随机应变，不要拘泥于书上的套路，要想脱颖而出，必须要有自己的风格。” 项南每天都带着丛姗学习，为她做十天的突击训练。 他既有演艺经验，又有教学技巧，在他的指点之下，丛姗真的学到很多。而且，她本身也是很有天赋的，在处女作《牧马人》中，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演技。 因此，她的能力提升的非常快。 二月中旬号，丛姗相继参加了中戏、北影的招生考试，并凭借自己的出色表现，得到了招生老师的一致肯定。 最终她的专业成绩，在上千名考生中，都位列第一名，可以说是相当厉害。只要再通过文化课考试，丛姗就可以进入中戏、北影就读了。 而以她平时的学习成绩，文化课一定没问题的。毕竟她高中三年，每年都拿三好学生。所以进中戏，几乎是笃定的了。 …… “宁伟，谢谢你，没有你的指导，我都不会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丛姗感激的道。 项南笑了笑，对此，他是当仁不让的。 八零年，艺考还是个新鲜词汇。绝大部分考生，只是对表演有兴趣，所以才报考中戏、北影而已。 但对考试流程，考试内容，应试技巧等，几乎一无所知，一窍不通。毕竟这不像后世资讯那么发达，还有那么多的培训机构。 所以，很多考生到了考场，就是一种懵逼状态，有十成功力都未必发挥出五成。 相比起来，丛姗有他的提点，对考试流程、考试内容和应试技巧等，都已相当熟悉。 再加上她没有心理负担，就算考坏了也有项南托底，所以十成功力，甚至能发挥十二成，超常发挥，自然容易取得高分。 “我帮了你那么多，就只是红口白牙的一句谢谢呀？”项南笑着问道。 丛姗一愣，疑惑地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项南嘿嘿坏笑两声，将她抱入怀中，“你现在也是准大学生了。有些大人的事，也是可以做做了。” 丛姗一听，顿时羞红了脸，不过却没把项南推开。 他俩从七七年在一起，到现在都已经三年了。三年时间，虽然聚少离多，但她对项南的爱却是有增无减。 在她心中，早已将他视为此生挚爱。别说是将自己给他，就算是为他死，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1774【第二次试镜】 项南本想留在燕京，多陪丛姗几日。 但他突然收到香江发来的电报，《龙威小子》筹备已到最后阶段，只剩男女主角还没有搞定。 华纳要求项南再过去，参加最后一轮的试镜。 对此，项南真的心中一万句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部电影，他又出剧本,又出资金，换做是在内地娱乐圈，他在剧组就是太上皇，连导演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这部电影，他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想加戏就加戏，想删戏就删戏，大女主剧改成大男主剧都可以。 可是如今,却被人呼来喝去,仿佛奴仆一般，真是可恶之极。 “能去好莱坞拍戏，这是多好的事呀。你就不要任性了。”丛姗劝道，“去吧，事业要紧。” 见她这么说，项南点点头。 他现在再生气都没用，正应了那句话，愤怒是源于自己的无能。若他现在是好莱坞巨星，华纳打死都不敢这么对自己。 而要成为好莱坞巨星，就必须先忍过这一关。 …… 项南随后回到香江，机场都没出，就直接转机飞往美國。 还是蔡勇昌陪着他去。 “如果华纳不用我的话，我能把剧本要回来么?”路上，项南问蔡勇昌道。 《龙威小子》这部剧本版权是他的，他并没有卖给嘉禾，也没有卖给华纳。如果他没被选中做男主角，他希望可以把剧本要回来。 毕竟这部剧本真的很有大红的潜质。现实生活中，它一连拍了两部续集,两部衍生作品，总共取得近六亿美元票房。而且在录影带市场，也非常受欢迎。 这么好赚的一部戏，他不想白白便宜华纳。 “原则上是可以。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蔡勇昌点点头，“除非你以后都不想去好莱坞了。” 项南一听，撇了撇嘴。 去不去好莱坞，对他来说，还真没太大关系。就算不去，他在香江依然能呼风唤雨。 就像周星弛，也没能去好莱坞，但是他的地位，他的人气，他的成就，又有谁敢否定。 ……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两人终于抵达洛杉矶，随后前往酒店见导演和制片人。 据说，这次的导演是约翰·艾尔维森，他也是经典电影《洛奇》的导演。那部电影投资才一百一十万美元，却拿下了两亿两千五百万美元票房,堪称奇迹。 这部电影也让主角西尔维斯特·史泰龙，与约翰·艾尔维森一同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 虽然之后，约翰·艾尔维森没有拍出更好的电影，但是奥斯卡最佳导演的头衔，还是能让他风光很长一段时间的。 项南等人抵达酒店之后，刚好见到一位演员，在经纪人的陪同下离开。 一看到他，项南顿时打了个哆嗦。 因为那人可是获得六次奥斯卡金像奖，拿过两次影蒂奖杯的汤姆·汉克斯。 项南再对自己的演技有信心，对上这样的对手也有些怵头。 …… 正在项南忐忑之际，工作人员已经引着他进到房间，见到了制片人约伍德·希斯罗，以及导演约翰·艾尔维森。 伍德·希斯罗还是那副德行，见到项南，也不说迎上前握个手，依旧是坐在那里，巍然不动，脸上甚至都没点笑模样儿。 倒是约翰·艾尔维森很热情，“你就是伟宁，韦先生？” “不，我是宁伟，宁先生。”项南摆手道，“你要觉得拗口，也可以叫我查尔斯。” 查尔斯是他在《小舍得》世界里，住在夏威夷时所用的化名。说起来也用了四五十年了，叫起来还是很有感觉得。 “好得，查尔斯。”艾尔维森笑了笑，“这部《龙威小子》是你自己写得剧本？” “没错。”项南点头道。 “你今年多大？”艾尔维森好奇的问道。 “二十一岁。”项南解释道。 “不可思议。”艾尔维森惊讶的道，“二十一岁，就能写出这么成熟的剧本，我觉得你会成为下一个史泰龙。” 那部《洛奇》也是史泰龙自编自演的作品，推出之后轰动不小。艾尔维森跟他合作，也是受益匪浅，所以他很希望复制史泰龙的奇迹。 而项南年轻，能打，更重要的是有才华。 《龙威小子》这部剧本非常成熟，人物生动，故事精彩，有铺垫，有转折，有升华，是一部非常好的剧本。 单从这个角度看，项南就不简单。 “谢谢。史泰龙先生也是我的偶像，我很喜欢看他的那部《洛奇》。实话说，我的《龙威小子》，就参考了他的电影。”项南笑道。 “非常好。”艾尔维森听他这么说，都很满意，“好了，这里有几场戏，你可以试演一下么，我希望看看你的演技。” 项南点点头。 虽然有汤姆·汉克斯珠玉在前，但是他也不可能不战而退的，那样就未免太丢脸了。 项南还是定了定神，准备拿出自己的最佳状态。 …… 随后，项南按照艾尔维森的要求，表演了几个片段。 “好，非常好。”艾尔维森点头笑道，“查尔斯，你的演技令我非常欣赏。” “谢谢。”项南点点头。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之后会给你们结果的。”伍德·希斯罗又道。 项南一听，又是火起。 这个王八旦，把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真想赏他一巴掌，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好得，谢谢你们。”蔡勇昌点头道，随后拖着项南出了房间。 “老蔡，这次如果他们不用我的话，我打死都不把剧本交给他们。”项南义愤填膺地道。 就冲希斯罗这德行，他都不想便宜他。 蔡勇昌见项南如此生气，也连忙相劝，“忍一忍嘛。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等你熬过了这一段，成为好莱坞巨星之后，像希斯罗这种小制片人，又算得上什么？” 听他这么说，项南才点点头。 就在这时，见到一位貌美如花的金发美女，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了过来。 她姣好的面容，凹凸的身材，以及清纯中又透着魅惑的气质，让项南都不禁有些失神。 1775【泥人也有土性】 “这个姑娘是谁啊，我觉得好生面熟。她不会是试镜女主角吧？”项南笑着问道。 如果是跟她合作的话，那就太爽了。 “应该是波姬小丝，她的《艳娃传》前两年很轰动。”蔡勇昌解释道。 项南一听，恍然大悟。 波姬小丝，这个名字他听过，据说因为长得太美,号称是世界第八奇迹。如今一见，虽说有些夸张，但也的确是很美艳。 “不过，她在美國虽然有些名气，但还算不上是一线女星。”蔡勇昌又说道，“她主演的《艳娃传》话题度还可以，但是票房就差得远了。” 项南点点头。 现实生活中，波姬小丝也不是以作品闻名的。她的知名度,更多来自于她的绯闻和炒作。 她的绯闻对象包括流行天王迈克尔·杰克逊,美國政坛黄金家族约翰·肯尼迪二世等等。 而且她虽然十岁就给杂志拍摄倮照，还在《艳娃传》、《青春珊瑚岛》等电影中，有过相当大尺度的演出。 但她居然宣称自己是虔诚的教徒，坚决不允许婚前亲密行为，甚至还为自己买了保险，因此被戏称是好莱坞最后一个処女。 通过这些绯闻和炒作，波姬小丝虽然影视作品都不成功，但还是牢牢占据媒体的版面，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以至于项南都没少看她的新闻。 等记起这些事后，项南被她勾起的冲动，瞬间烟消云散。 …… 试完镜后，项南和蔡勇昌又在好莱坞逗留了几天。 在这期间，《龙少爷》正式推出，推出之后，票房不俗，继续了《败家仔》的成绩。 两日票房就突破百万，更是随着口碑发酵,票房更是水涨船高。 这样的成绩，也让项南的人气如日中天，势不可挡。 就在此时，华纳终于回信，经过慎重考虑之后，项南还是落选了《龙威小子》的主角，他们最终决定由迈克尔·福克斯出演这部电影。 他更年轻，更帅气，更重要的是，他是个白人。 项南一听，勃然大怒。 他的剧本，他的资金，最后他却被排除在外，他当然不认可。 “我要把剧本收回来，这是我的项目，没有人能抢走的我的主角。”项南生气的拍了桌子，直接把一张实木桌子，拍成了碎渣渣。 “宁伟，你要冷静,这里是好莱坞。”蔡勇昌劝道,“华纳是巨头，你不能得罪它！” “它就是知道我不敢得罪它，所以才敢对我如此轻视的。”项南呵斥道，“我就是要让它知道，泥人也是有火气的。剧本我必须收回来，我撕了也不便宜它。” “宁伟，不要这样。”蔡勇昌劝道，“如果你还想来好莱坞，就不要想着跟它斗！” “那我就不来了。”项南赌气道，“我不来好莱坞，也照样过得好。” “宁伟，你不要自误。”蔡勇昌连忙道，“以你的才华，以你的实力，这里才是你最好的舞台。” “老蔡，你是帮它说话，还是帮我说话？”项南突然看向他道，“从一开始你就让我忍，可是忍到现在有用么？人家还不是像丢垃圾一样，把我给排挤出去。 现在，我忍屎忍尿都不会再忍他。你去把我的剧本要回来，不然的话，别逼我跟你们翻脸。” 蔡勇昌一听，也不禁一怔，连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得那种意思。”项南冷冷的道。 蔡勇昌脸色变了数变，最终还是退了出去，“你先冷静冷静，我去打个电话。” …… 蔡勇昌回到自己房间，给香江打去了电话，将项南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邹文淮。 邹文淮听说之后，也一阵头痛。 如果项南真跟嘉禾翻脸，那嘉禾还真要麻烦了。 这两年，项南可是为嘉禾赚了不少钱。 《笑拳怪招》、《师弟出马》、《败家仔》、《鬼打鬼》、《人吓人》等等，票房都是大卖的。而且不只在香江热映，在臺灣、南洋、东瀛、南韩等地也同样大受欢迎。 如果他要离开嘉禾，那嘉禾得少赚多少钱。 而如果应了项南的要求，跟华纳翻了脸，那嘉禾之前铺得路就全断了，代价也是很大的。 毕竟嘉禾为了争取和华纳合作，又是出人，又是出钱，可没少下本。 “雷蒙，到底怎么样，你得拿个主意了。”蔡勇昌道，“依我看，宁伟那小子这次真的生气了，不是那么好劝得。” 邹文淮考虑片刻之后道，“好了，先把人带回来再说。” 项南留在美國，于事无补，反而会更生气。相反回到香江，远离是非之地，更容易被劝动。 蔡勇昌点了点头，随后向项南转达了邹文淮的意见。 “别以为你们能以拖待变。”项南何等聪明，自然立刻就看穿了他的意图，“剧本你们不帮我要，我就自己要。好莱坞律师多得是，想必很有兴趣代理我这桩必胜的官司。” 他的剧本既没卖给嘉禾，也没卖给华纳，版权还在他自己手中。因此要打官司还是很容易的，只要华纳敢拍，他就敢请律师封殺这个项目。 到时候，这部电影就算拍出来也无法上映，而且还得赔偿他的全部损失。 蔡勇昌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他没想到，项南一个内地来得，居然还知道请律师打官司。 他哪知道，项南在《小舍得》的世界，在美國住过很长时间。为了保障自己的合法利益，他可是聘有私人律师的，对美國的法律也有一定了解。 …… 蔡勇昌只得又去跟邹文淮联系。 邹文淮也没想到，项南的脾气这么刚，无奈只好亲自打电话，“宁伟，一次不成，还有二次，干嘛要把关系搞僵。 这样，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先回香江。这件事从长计较好么，总之我是不会亏待你得。” “邹先生，我只问你一句，《笑拳怪招》、《师弟出马》、《败家仔》、《鬼打鬼》、《人吓人》的票房分成，什么时候给我？”项南一听，冷冷的问道。 他给嘉禾拍了那么多卖座戏，本来应该分到不少分成的。但是到现在为止，一笔钱都还没见着呢。现在真功夫影业拍戏，都是先从嘉禾借钱拍。 而项南除了片酬之外，多得钱也是一份没赚，算算起码也有几百万港币呢。 1776【别怪我翻脸】 听项南这么问，邹文淮顿时脸色一变。 嘉禾的确有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侵吞合作方分红的传统。 当年，邹文淮为了拉拢李小龍，不仅把九龙塘的豪宅送给他，还将自己的劳斯莱斯都给他开。李小龍还跟嘉禾一起创办了协和影业,共同推出了大卖电影《猛龙过江》。 但等李小龍一死，嘉禾就将豪宅、豪车都收了回来，而且还霸住了协和影业的分红。害得李小龍的遗孀琳达在香江穷到无法立足，只得回到美國。 许氏兄弟在七零、八零年代和嘉禾合作，拍了《鬼马双星》、《摩登保镖》、《半斤八两》等一系列大卖作品。 最后许冠文结束跟嘉禾合作，双方开始算账的时候，许冠文才惊讶的发现，自己那么多卖座电影,居然拿不到几个分红,害得他跟嘉禾不欢而散。 也莫说他，就算是洪金寳这位嘉禾老将，都对嘉禾怨念颇多。他八零年代，拍了那么多卖座片，《五福星》系列、《殭屍先生》系列、《富贵列车》、《东方秃鹰》、《富贵兵团》等等…… 结果一算账，那么多卖座片，外埠票房居然是零，气得洪金寳都骂嘉禾卸磨杀驴，寒了忠臣良将的心。 项南之前看过不少港娱文，对此多有了解。 “邹先生，您要么就把我的剧本给我要回来，要么就把我该得的分红还给我，咱们还可以继续合作。”项南向邹文淮道，“您再把我当白痴耍，我会重新寻找合作伙伴，那就对不起您了。” 嘉禾为了跟华纳合作，不惜牺牲他的利益，还要他一味的忍下去。他才不会犯那个傻,自己吃亏，便宜别人。 “宁伟，你可想好，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邹文淮一听，立刻说道，“全香江除了嘉禾，还有谁能跟你合作？你还想投奔邵氏不成？” 现在香江就两条港产片院线，分别由嘉禾、邵氏掌控。其他电影公司手上没有院线，就只能任由嘉禾、邵氏盘剥，始终无法发展壮大。 所以项南跟他们合作，基本是没前途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你不答应我的条件，那就是这样了。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勿谓言之不预。”项南说道，随后挂了电话。 他之所以有勇气翻脸，是因为香江第三条港产片院线就要成立了。它就是由九龙巴士老板雷觉坤掌控的金公主院线,而由他扶持的电影公司,就是新艺城,号称新艺城出品，必属精品。 《开心鬼》系列、《英雄本色》系列、《最佳拍档》系列、《八星报喜》系列等，都是由它推出的，可是相当卖座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拍电影，项南现在有五百多万港币，靠着炒股、做生意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不像洪金寳、许冠文等人，离了电影，赚钱的能力就大打折扣，只能任由嘉禾盘剥。 …… 转过天来，邹文淮自然没答应项南的要求。 他不想让项南太嚣张。那样的话，嘉禾到底谁才是老板？ 项南也不含糊，直接请了律师，向华纳发出了律师函，警告它的《龙威小子》剧本，未取得他这位版权人的许可，禁止它开机拍摄。 华纳接到律师函也有点蒙。 它本来以为这剧本，嘉禾已经买下来了，所以它都没有在意。 没想到，嘉禾根本就没买。 这其实也正常。香江的影视产业一向不专业，很多电影开机时，根本就没有剧本，全靠编剧现写现拍。这种创作模式，又被称为【飞纸仔】。 再加上，项南都是自编自导自演，全部工钱都算在片酬里了。没人细究片酬多少，导演费多少，编剧费多少。 所以嘉禾也就没和项南买剧本。没想到，项南落选《龙威小子》的主演，结果这下就尴尬了。 华纳了解到情况后，也很无奈，专门打电话把嘉禾骂了一顿。 知道香江电影人不专业，没想到那么不专业。电影都筹备到要开拍了，却连剧本版权都没拿到，真是笑话。 要知道，电影从开始筹备到现在，华纳已经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连导演费、场地费、置装费、道具费都花出去了。 现在一说电影不拍了，华纳光赔钱就得赔多少。 因此华纳高层勒令嘉禾解决此事。 邹文淮只得再跟项南打电话，提出购买《龙威小子》剧本。 “宁伟，这件事闹到这一步，太不好看了。不如各退一步吧，我把剧本买下来，你看如何？”他一幅和蔼可亲的语气道。 “我怕你买不起。”项南一听，笑道。 “你想要多少钱？”邹文淮疑惑的问道。 “五百万美金，加百分之三的票房分成。”项南随即说道。 《龙威小子》可是拿到年度票房排行榜第五位的作品。制片成本不过四百万美元，票房却超过九千万美元。 这样大卖的一部剧本，卖一千万美元都算少了。 “宁伟，你不要狮子大开口。”邹文淮一听这价格也火了。 价值五百万美元的剧本，好莱坞史上都没出现过。项南开这么高的价格，很明显就是没有诚意。 “现在筹码在我手上，我就狮子大开口又如何？”项南撇撇嘴道，“要么就答应我的条件，要么就别来烦我。还有，我该得的分红，你要尽快给我。不然的话，也别怪我翻脸。” …… 项南随后就独自乘飞机回到香江，将五百万港币投到了股市上。 现在正是香江股市的牛市。七三年香江发生股灾，经过七年的复苏，现在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 不过到八二年，香江股市就要暴跌了。 因为八二年，中英开始谈判。香江前途未卜，引发市场恐慌，股市、楼市一起暴跌，直到八四年双方达成一致，尘埃落定，利空出尽，这次的熊市才宣告结束。 而一涨一跌，对项南来说，都是赚钱的机会。因为香江股市是允许做空的，所以大起大落，对他来说，都能赚钱。 相反，如果是缓升或缓跌，那反倒没多大赚头。 1777【黑影幢幢】 项南回香江的消息，邹文淮第一时间就收到了。 他派人去找项南，不过却被闭门谢客，连项南的人都看不到。 他知道后，也是气得不行。知道项南现在是有恃无恐，让他也无可奈何。 “不行的话，就用点非常手段吧。”何冠昌建议道。 邹文淮考虑之后,点了点头，随后请了一帮人去寻项南麻烦。 这在香江娱乐圈，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就像当年成龍跳槽嘉禾，罗维不甘心摇钱树被抢，也派了一帮人到片场騒扰，一度吓得成龍要远遁臺灣。 周星弛当年大火的时候，很多电影公司想请他拍戏。但他的档期实在有限,根本接不过来。于是那些人就放话要收拾他,吓得王精都在片场客串起了保镖。 嘉禾起家的路也非常血腥。当年，嘉禾跟邵氏斗得不可开交，为了争夺观众，甚至往对方的院线丢蛇，丢粪，丢炸弹。 如今见项南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自然想给他个教训。 …… 半岛酒店。 项南正准备约湉妞出来跳舞。 去年拍《蛇猫鹤混形掌》时，湉妞拿到了他的电话号码，以后就常约他出来喝酒、跳舞。 不过项南事忙，再加上当时正追苗可綉，不希望让佳人误会，因此一直没答应赴约，始终都在找借口推脱。 如今，他跟苗可綉已经三个月未联系。 从去年十二月份，他忙于拍《龙少爷》后，就没再跟苗可綉见面。 三个月间，苗可綉一没给他打电话，二没来剧组探过班,项南对此是很有意见的。 他追苗可綉追得算是很有诚意了。但她却如此冷淡，真的让人心寒。因此项南也灰心了，所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湉妞长得也不错，又热情，又执着，是该给她一点机会。 他正准备打电话，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起。 项南只好先放下电话，走过去从猫眼一看，就见是苗可綉站在门外。 这让他不禁有些诧异，但还是将门打了开来，笑着问道，“姐，你怎么会来找我的？莫非是你想我了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苗可綉却是一脸紧张。 “出什么事了，干嘛这么慌张？”项南见状，诧异地问道。 “我刚收到风声,邹先生请了人,要找你的麻烦。”苗可綉立刻解释道。 项南一愣，随后笑了笑,“你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所以特地来通知我的？” 苗可綉脸一红，娇嗔的道，“哎呀，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还是想着怎么逃命吧。我可不想布鲁斯的悲剧重现。” “什么意思，你说李小龍是被人暗殺的？”项南一听，立刻八卦的问道。 李小龍之死一直是个谜团，有说他是练功走火入魔，有说他是被黒帮谋杀的。有说他是被嘉禾除掉的，有说他是积劳成疾…… “这我怎么知道，他死得时候，我又不在跟前。”苗可綉摆摆手，“我只知道，在他死前，跟嘉禾的关系闹得很僵。在他死后，嘉禾收回了赠与他的房子、车子。不得不令人怀疑。 好了，不说他了，先说你吧。你必须马上走，回内地去。不然的话，万一被他们捉到，你就危险了，不要以为我是在唬你。” 项南点了点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 娱乐圈又偏偏是名利场，在这里发生的争斗格外的多，也格外的惨烈。 刘德華当红时，为了让他拍戏，邮寄子弹到公司恐吓；成龍也曾经被二十几位帮派人士围攻，逼得他拿手榴弹自卫；李联杰的经纪人蔡子明，也被人一槍爆了头，至今行凶者依然逍遥法外…… 项南丝毫不怀疑，他被人抓住之后，肯定会受到一番惨烈的教训。不过前提是，他们能抓住他。 “好了，姐，我又不傻，我都知道。”项南点点头，“实话说，你今天能来给我报信，我真的非常感动。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苗可綉脸一红，“谁心里有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罢了。” “你就别再嘴硬了。”项南凑到她跟前，握起了她的手道，“其实在你心里一直有我，就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我还是回去了。”苗可綉羞红了脸道，面对项南咄咄逼人的眼神，她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再待下去，她非沦陷了不可。 “我送你回去吧。”项南一见，立刻提议道。 阅女无数的他，怎能看不出来，此刻的她已经情动，只差临门一脚。若是错过，都不晓得还要再等多久。 苗可綉本想拒绝，项南已经带她出了酒店，开车送她回家。 而就在他们离开酒店之时，有两辆面包车跟了上去。 …… 车开到北角，项南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正准备找个车位将车停下。 就在这时，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将他的车夹在中间。 随即，从面包车上涌下一群大汉，手里都拎着砍刀、钢管、棒球棍等，围着苗可綉的车，就乒乒乓乓的砸了起来。 片刻之间，前后的挡风玻璃、后视镜、就全被砸得稀碎，把苗可綉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已。 项南见状，立刻猛踹一脚，将车门踹飞的同时，也将站在门前的两名大汉，一齐撞飞了出去。 随即他一个虎扑，冲出车外，跟着就是连踢三脚，将站在车头，拿着开山刀劈车机盖的四名男子踹飞。 跟着纵身一跳，又是一脚，将车后门的两名男子踹飞，正准备踹车尾的三名男子。就听苗可綉一声凄厉的惨叫。 原来一人把手伸进车里，正准备打开车门，将苗可綉给掳出来。项南一见，立刻纵身一跃，飞起一脚，将他远远的踹飞出去。 随后又是一式如影随形腿，将车左侧站得四人一起踢飞。此时，还能站着的，就剩下三人。 那三人站在车尾，也有些傻眼，没想到电光火石间，他们的人就全被项南打倒了，让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项南随即上前，一式如来千佛手，左右巴掌连挥，打了他们一个满脸开花。 苗可綉见到这一幕，都不免有些震惊。 1778【报酬不隔夜】 项南见这些家伙上来就砸车，知道他们不可理喻，穷凶极恶。再加上车上还有苗可綉，多耽误一分钟，就可能有一分钟的危险。 因此出手就不留情，眨眼之间，就将所有对手打倒在地。 因为他没有留力,所以这些人不是筋断，就是骨折，没有一个人挨一下之后，还能再站起来的，全都痛得在地上砷吟不止。 “说，谁是你们大哥？”项南揪住一个长毛的头发，冷声问道。 他的手劲极大,一抓之下，几乎头皮都要被拽下来。 长毛本就是欺善怕恶的流氓，能有几分胆气，剧痛之下立刻将老大供了出来。 项南随即走过去，揪住老大的衣领，将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说，是谁派人来砍我的？” “你殺了我，殺了我，我也不说。”老大嘴硬道。 “好，果然讲义气。”项南点点头，顺手薅起他身旁的小弟，“说，不说我就弄他。” 老大一愣，没想到项南这么聪明。 项南只打小弟不打他。这样一来，他再硬挺着不松口，那小弟都跟他离心离德了。到时候，他这老大成了光杆儿，还哪有势力可言？！ “说不说？”项南说着,耳光已经抽了过去。 抽得啪啪作响，嘴角都往外渗血，看得其他小弟都肉疼。 “别打，别打，我说了。”老大见状，知道再不说，小弟们都要反了，因此只得开口道，“派我来得是嘉禾的邹先生，他说你不肯听说，所以让我给你个教训。” “果然是他。”项南点点头，随后将老大丢在地上，“带上你的人给我滚，再敢来惹我，就不是挨一拳的事了。” 老大连忙摆手，“不敢，不敢了。” 之前以为项南一个人，容易欺负。现在看来,他哪是一个人啊，分明是头人形暴龙。他们十多个人加在一块儿,都不是项南一个人的对手，哪还敢有下次？！ 随后，一众流氓互相搀扶着，像群丧家犬般的走了。 …… “你没事吧？”打跑这些人后，项南回到车前，关心的问苗可綉道。 却见车门一开，苗可綉一个起跳，整个人像树袋熊般挂在了项南身上，激动地说道，“你太厉害了，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刚刚她亲眼看到项南如何三拳两脚，将那些流氓击倒在地的。真的太威武霸气，太有男子汉气概了，让她都忍不住心折。 项南一愣，随即笑了笑，抱着她一路回家。 …… 一番激情过后，趁着苗可綉筋疲力尽，酣然入睡的功夫，项南来到楼下，偷了一辆汽车，直奔半山。 到了半山豪宅区后，项南施展轻功，翻越围墙，就来到了邹文淮家中。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邹文淮正准备离开书房，到浴室泡个热水澡，然后上床休息。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身后一凉。 回头看时，顿时被吓一跳。 却见项南正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宁伟？！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是怎么进来的？”邹文淮惊讶的问道。 他这豪宅不说戒备森严，但也不是谁都能闯入的。尤其可怕的是，自己明明就在房中，却硬是不知道项南是何时进来的，真的细思恐极。 “邹先生，你见到我，好像很吃惊啊。怎么，你觉得我现在该进医院了，是么？”项南冷笑着道。 邹文淮表情一僵，“我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你很清楚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你自己还心存幻想而已。”项南冷笑道，“实话跟你说，像我这种身手，要殺人真的太简单了。比如现在，我一刀捅死你。你说香江警方能查到我头上么？” “你别乱来。”邹文淮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 “这话你应该对自己说。”项南冷笑道，“你派龅牙炳去教训我，若不是我有两下子，这会儿早进医院了。我这人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找人教训我，那我就教训你。” 他说着，忽然跳过去，一巴掌将邹文淮抽翻在地，抽得他半张脸都肿成了猪头，后槽牙都松动了。 “这次只是小惩。再有下次，我保证你活不到明天早晨。”项南说完，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跟着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邹文淮来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一片，都不知项南躲在哪里。这不禁让他又惊又俱，连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片刻之后，警方就已经派人赶到邹家，随后开始地毯式得搜找证据。 但出乎邹文淮意料的是，整个邹家大宅都搜遍了，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别说项南的影踪，就连一个脚印，一个指纹都没有，就仿佛刚才进来的是个幽灵一般。 “邹先生，你确定打你的人是宁伟，他刚才就从窗户飞出去了？”带队的警官疑惑地问道。 “没错，千真万确。”邹文淮点头道。 “可是，我们真的找不到一点痕迹。”警官也无奈的道。 一个脚印，一个指纹都没有，他也没办法去提审项南，毕竟他现在可是大明星，在香江很有地位和名气的，不能随便被冤枉。 “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的。”邹文淮惊讶的道。 “会不会是您搞错了？”警官猜测道。 “我搞错？！就算我搞错，那我脸上的伤怎么算，难道是我自己抽的？”邹文淮勃然大怒道。 “邹先生，您别生气。”警官连忙道，“我知道你没搞错，但是，我那帮兄弟，也的确没找到证据。所以很抱歉，我没办法去捉宁伟。” “什么？！你们就这么办事的……”邹文淮大骂道。 但警官也没办法。 如果邹文淮指证得是无名小卒，那他还敢去捉来审问。但项南并不是一般人，无缘无故捉到警局，到时候闹僵起来，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他也没理邹文淮的辱骂，带队回去了。 …… 片刻之后，收到消息的何冠昌、蔡勇昌也都到了邹文淮家。 听他说了今夜的事后，他们也都吓了一跳，没想到项南如此嚣张，居然敢跑到邹文淮家里打他。 他们更没想到，项南的身手如此高，来无影，去无踪，连警方都抓不到他的把柄。 “雷蒙，你以后要小心些了。宁伟的身手这么高，连警方都搜不出证据。真如他所说，殺了你也没证据指证他。”何冠昌劝道。 邹文淮一听，打了个冷战。 1779【新人王精】 一想到项南那恐怖之极的身手，自己真可能不明不白就送了命，邹文淮也不禁开始恐惧起来。 “雷蒙，宁伟的身手，你我都是知道的，一双肉掌能开碑裂石，殺人真的不用第二招。要真是得罪了他,咱们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蔡勇昌劝道，“既然如此，就别用强了。还是按照他说得做吧。” “是啊，毕竟性命要紧。”何冠昌也劝道。 邹文淮无奈，也只得点了点头。 本来以为项南一介内地武师，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可以任由自己搓扁揉圆。却没想到，他身手如此厉害,简直如幽灵一般，不仅不受威胁，反倒过来威胁自己。 自己这次真的是阴沟里翻船，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随后，邹文淮将本属于真功夫影业的分红，都还给了真功夫。这笔资金竟多达三千六百万港币，可见他贪得有多狠。 同时，他亲自向华纳高层致歉，表示这次合作是自己的失误，愿意承担一定的责任和赔偿，以此来维持嘉禾与华纳的关系。 即使如此，华纳依旧不满意。 因为它内部做过评估，像《龙威小子》这样的青春校园动作片，是有可能获得高票房的。毕竟《洛奇》珠玉在前，这类励志、成长题材的电影，目前很受欢迎。 但现在因为剧本被撤，这么好的项目只得暂停。华纳不仅少了一部卖座片，更麻烦的是,还要赔偿制片人、导演、演员，其他剧组人员的损失。 这样一来，华纳的直接损失，就超过五百万美元之巨。间接损失，甚至可能高达数千万美元。 嘉禾就算肯承担责任，肯赔偿损失，又能拿得出多少钱？！真真岂有此理！ …… 就在嘉禾跟华纳撕毞之际，项南也为朱牡拍了最后一部电影——《通天小子红枪客》。 不过这次他学乖了，就客串了半天，演一个小角色，免得朱牡再拿他做文章。 因为朱牡拍得电影，质量都很一般。挂着他的名头，固然能多卖钱，但也透支了他的票房号召力。 就像《日不落酒店》打着沈縢的旗号卖钱，名义上是三番男配，顶顶重要的角色。结果沈縢本人都没出演，就一个人形立牌戳那儿。 沈縢的粉丝就这么被诳进影院,看到这一幕自然都是大失所望。所为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看到【沈縢主演】四个字，他们自然不会再第一时间买票。 完成了这部电影之后,他和朱牡的帐彻底结清。 “宁伟谢谢你，希望以后，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朱牡握着他的手道。 “你客气了，我要谢谢你才是真的。不是你，我也来不了香江。”项南笑道，“我也希望今后能跟你再合作。” …… 客串完这部电影后，项南随后接下了第一影业机构的邀请，以一百八十万港币的片酬，替他们拍摄功夫片《勇者无惧》。 这部剧本，讲述一个胆小怕事的洗衣工，因为无意中撞到江洋大盗殺人，而被他追殺，结果连累自己的好兄弟惨死。 他痛定思痛，拜师黄飞鸿，学习武功，但最终却凭借自己无意中练得洗衣功，将对手打败，为兄弟报仇的故事。 项南觉得这个剧本很有新意，虽然还是结仇、习武、报仇的套路，但却是新瓶装旧酒，不落窠臼。 后来他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剧本居然是王精写得。 “难怪了~”项南笑道。 王精是编剧奇才，《賭神》系列、《精装追女仔》系列、《鹿鼎记》系列、《最佳损友》系列、《逃学威龙》系列……全都是他编剧的。 他自己都说，自己是一流编剧，二流导演，三流演员。编剧的功夫，比导演的功夫更厉害。 …… 《勇者无惧》随即开拍。 项南抽空约见了一下王精。 王精此时才二十五岁，青春正盛，虽然有点胖，但不仅显油腻，反倒有些文质彬彬，柔柔弱弱的样子。 “王先生你好，我看了你写得剧本，写得非常好，非常有才华，我很欣赏你。”项南笑道。 “谢谢，谢谢。宁先生，我也非常喜欢您的电影，拍得真好，太好看了。”王精一听，也立刻笑道。 “客气了。”项南点点头，“我听说，大导演王天霖先生是你的父亲？” 王天霖是资历相当深厚的导演，在五零年代就已经开始拍片。后来粤语片没落之后，他就进入无线台工作，拍出了《陆小凤》、《楚留香》、《千王之王》、《万水千山总是情》、《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等等经典剧集，捧红的巨星无数，因此被亲切地称为天霖叔。 “不错，他是我爸爸。”王精点点头道。 “果然是影视世家，家学渊源。”项南笑道，“不知王先生除编剧之外，对导演有没有兴趣呢？” “导演？！”王精一愣。 虽然剧本被称为一剧之本，编剧的地位应该很高。但其实在香江影坛，编剧的地位是很低的。 一方面，香江电影产业不正规。电影开拍之前，甚至只有一个创意，而没有完整的剧本。剧本很多都是现编的，那编剧地位指定高不了。 一方面，就算有剧本，也会改来改去，谁如果想起一个好桥段，都可以提出建议。如果可行的话，就会立刻修改。 比如《殭屍先生》中，人遇到殭屍就屏住呼吸，就不会被殭屍发现的设定，就是剧组人员闲着无聊，在酒店做游戏的时候，无意之中想到的。加入之后，果然引发了不少笑料，甚至成为殭屍片的基本设定。 既然大家都能当编剧，大家都是编剧，那么编剧自然就无关紧要了。因此在香江，编剧地位很低，不仅不被尊敬，反而常常被克扣人工。 所以写得好的编剧，都是编而优则导，自己当导演，更容易出头。 王精自然也有一个当导演的梦想，只不过没人肯给他而已。 毕竟一部戏，投资再小都有几十万港币，在当时能买一套半山豪宅了，谁又敢交给一个新人。 1780【生意就是生意】 “如果你愿意来我们公司，我可以让你做导演。”项南笑着向王精道。 “真的假的?”王精一听，大吃一惊道。 七零年代，当导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邵氏都讲究论资排辈，不做个几年的副导演，根本没有资格当导演。 而他现在连副导演都没做过，一下子就当导演了？！听上去简直就跟笑话一样。 “怎么,你不相信我？”项南笑道。 “当然不是。”王精连忙摆摆手，“我只是担心自己资历浅薄，不能胜任。” “嗨，现在是八零年代，我们是新一代年轻人，讲究的就是打破规则，开拓创新,还讲什么论资排辈呢？若要论资历的话,我现在还跑龙套呢。谁敢启用我做男主角？”项南笑道。 邵氏演员也讲究论资排辈，很多艺人做主演之前，都要先跑一段时间龙套，演演配角之类。 狄龍、姜大衞、岳華、郑霈霈等等无不如此。鲜少有演员一出道就做主角的。 跟他们相比，项南真的很幸运，第一部戏就做主角，第一部戏就爆红，一次冷板凳都没坐过。 王精一听，也大受感动，“宁先生，您有如此气魄，真是我辈幸事。” “那你敢不敢来呢？”项南笑着问道。 王精犹豫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他现在在无线台担任编剧，虽然能赚一些钱，但是相比做导演，就差得太远了。 做导演一部戏就能拿几万港币片酬，如果将来成为名导演了，那片酬直接就翻番了。相比起来，做编剧拿万把块片酬就算高了,而且编得再好，也只是让别人风光而已。 “好，欢迎你加盟真功夫。”项南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手道。 …… 王精随后辞职，离开无线，加入真功夫影业。 反正对他来说，他老爸是无线首席监制。他在外面混不下去，也可以再回无线。有这层关系托底，他自然不介意搏一搏。 万一单车变摩托，他就算抄上了。 “王导，欢迎你加入我们真功夫。”项南笑道，“事不宜迟，咱们抓紧时间拍片，现在你手上有好剧本么？” 王精点点头，拿出了几个创意，都是他自己平时琢磨的。 项南看了一下，多是当下时兴的功夫片,诸如《甩牙老虎》、《孖宝闯八关》、《南北狮王》等等。 这一点倒不出他的所料,因为王精本就是喜欢跟风的。 新艺城的《追女仔》火了，他就拍《精装追女仔》；嘉禾的《黄飞鸿》系列火了，他就拍《黄飞鸿之铁鸡斗蜈蚣》；无线台的《难兄难弟》火了，他就用原班人马拍《静装难兄难弟》…… 现在功夫片大火，他自然就想着跟风了。 不过项南对这些剧本不太感兴趣。功夫片发展到如今，不敢说已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但也的确是往下坡路走的。 归根结底，就是拍得人太多了。你也拍，我也拍，观众早晚都看腻了。所以，项南不准备再拍功夫片。 他挑来挑去，挑中了其中的一本《千王斗千霸》。 这部剧本，是王精编剧的热门剧集《千王之王》的续作。他今年年初编剧的《千王之王》，在无线台推出之后大受欢迎，收视率一度高企。 因此王精便写了个电影版剧本，准备卖给邵氏，这样一鱼多吃，多赚几个钱。但还没来得及给邵氏看，就先被项南选中了。 “行，我看这个剧本不错。现在賭得题材比较少，观众看着也新鲜，我想会有市场的。”项南笑道。 他并没看过《千王斗千霸》这部戏，不过他知道王精拍賭片是一绝。他相信王精能把它拍好的。 王精点了点头。 …… 随后，《千王斗千霸》开始筹备拍摄。 项南准备了八十万港币的预算，在当时这笔钱，拍一部电影是足够的了。 而《千王斗千霸》筹备的同时，项南让元飚主演的《人吓鬼》，也已经拍摄完成。 项南并没有准备让嘉禾发行，他去找了九龙巴士的老板雷觉坤。 “雷先生，久仰大名~”他拱手笑着说道。 “宁先生，你好。”雷觉坤见到项南来拜访，不免有几分好奇，“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是，雷先生，我知道您有意进军电影产业，刚好我也准备从嘉禾出来，不知您对跟我合作，有没有兴趣？”项南笑着问道。 雷觉坤一愣。 他的确是想进军电影产业，但目前还在考察阶段，并没有放出风声，他不知道项南是从哪里收到的消息，还真灵通。 而项南的提议也令他怦然心动。如今项南可以说是香江最火的影星，他主演的电影《师弟出马》、《败家仔》、《龙少爷》已经三次打破票房纪录，取得了数以千万计的票房，比其他明星加起来还要多。 更关键的是，这些电影，都是他自编自导自演，这就很厉害了。这样的多面手，招来一个，就足以令公司振兴。 嘉禾都是多亏有李小龍、许冠文两位多面手，自编自导自演全能，才让嘉禾摆脱邵氏的压制，发展壮大的。 所以，他若有了项南，相信也有机会成为香江影坛的霸主。 “宁先生，你真的肯跟我合作？”雷觉坤随后问道。 “雷先生，我的诚意绝对是足的。”项南点头道。 “好，你容我考虑一下。”雷觉坤点了点头。 …… 项南去找雷觉坤的消息，并没能瞒过有心人。 邹文淮很快就收到了风声，得知雷觉坤有意进军电影产业。而项南的真功夫影业，就是他第一个要收编的公司。 听说这个消息，邹文淮也慌了。 项南现在是嘉禾的顶梁柱，虽然他们两者之间起过冲突，但就像《教父》里说的，生意就是生意。 对他们这些生意人而言，挨一耳光都不算什么，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甚至可以让项南打他另一边脸。 就像当年，李小龍也曾当众给他难堪，他不也一样忍下来了么。 而且，现实生活中，由于新艺城崛起的太快，邹文淮甚至还和邵爵士联手，共同打压过人家。 虽然他们一度掐得你死我活，但大敌当前依旧选择联手。可见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仇敌都可以化为伙伴。 1781【诚意】 邹文淮立刻派出何冠昌，希望能将项南留下来。 项南见到何冠昌，听到他转述的邹文淮的意思，都有些懵。 他还真没想到，自己打了邹文淮一巴掌，他居然还愿意跟自己合作。 这种操作，让他有点搞不懂了,“我没听错吧，他还愿意跟我合作？” “当然没有听错。”何冠昌连忙道，“虽说咱们之间有矛盾，但生意就是生意。” 项南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想不通。 换做他的话，是绝不会接受的。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谁敢欺负他的话，他保证会打回去的。 “你想不通也没关系,慢慢再想，但咱们的生意还是要做的。”何冠昌劝道，“你就留下来吧。” “经历过上次的事件，我还敢相信你们么？”项南皱起眉头道，“我要是答应留下来，你们再反悔怎么办？” 上次，嘉禾扣了本该分给真功夫影业的三千六百万港币，可见它有多贪婪。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冲突，让项南自然顾虑重重。 “你身手那么好，我们小命都在你手里攥着，我们敢反悔么？”何冠昌连忙道，“你放心好了，以后那种事，绝对不会再犯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我要留下来,而不同雷觉坤合作呢？毕竟他可没坑过我，商业信誉也好得多。”项南撇撇嘴道。 相比起邹文淮，雷觉坤算得上是位好老板。无论麦嘉、石天还是黄百鸣，在离开新艺城之后，没有一人说过雷觉坤坏话。 而跟嘉禾合作的洪金寳、许冠文、王精等，在离开嘉禾之后，没有一个不大发牢骚。王精在自己的回忆录里，就写了被嘉禾坑惨的事情。 他当年为嘉禾拍了《蛊惑仔》系列、《中華英雄》、《风云》、《慈禧秘密生活》、《杨乃武与小白菜》等大卖电影。 结果当他离开嘉禾时，一算账，自己不仅一分钱红利都没有，反倒是欠了嘉禾一千多万港币。 这就像华纳的《哈利波特之凤凰社》，明明全球总票房高达九亿五千万美元，而它的制片成本才不到两亿，可以说是大赚特赚。 但华纳一算账，这部电影，却是亏了一亿六千万美元，所以本来该给演员的利润分红，通通没有。 所谓一事不忠，百事不用。项南被坑过一次，自然不想再被坑。 何冠昌被项南问得一愣。 的确，信任一旦被打破,再想修复是很难的了。 就像碎掉的瓷器，哪怕重新粘好，也是有裂纹在的。 “宁伟，我知道，你现在有顾虑，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何冠昌考虑了一下道，“这样吧，你先不要急于跟雷觉坤合作，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好，最多一周时间，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项南犹豫了片刻道，他想看看，到底嘉禾能展现出何种诚意来挽留他。 …… 接下来的两天，项南暂停了与雷觉坤的谈判，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电影《勇者无惧》上。 其他时间，要么陪苗可綉，要么去《千王斗千霸》剧组探班，要么和林政英等人一起商量下部电影，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千王斗千霸》现在已经开拍。导演是王精，项南是制片人，主演是谢賢和周润發，配角有陈冠泰、黄锦燊、湉妞等等。 其实原本王精是不肯用周润發的。因为虽然他在电视剧界被称为收视之王，主演的剧集如《网中人》、《上海滩》、《家变》、《天虹》、《播音人》等，收视率都很不错。 但是他参演的电影票房却烂得要死，一度被称为是票房毒药。也因此王精不愿意用他，唯恐自己的処女作被他毁了。 不过，项南却知道，之所以周润發的电影票房差，真实原因并不在他。主要是因为他参演的电影，绝大部分都是协利影业出品。 而协利影业是香江影坛少有的专拍c级片的公司。所谓c级片是指投资比b级片更差，制作更粗糙的电影。 这类电影往往都不上香江的院线，而是直接发行到泰國、菲律宾、马来西亜等地。那边的经济情况差，文化娱乐产业不发达，观众审美更差一些。所以就算是c级片，往往也会有不错的票房。 这就好像新世纪初，港台那边流行过一段时间的dv电影，质量粗劣之极，比如《阴阳路》系列，从第八部之后的尽是这种烂片。 通常不上院线，直接发行影碟。因为制作成本奇低，只有十来万，所以光靠发行影碟，也能赚到钱。 周润發总演这类电影，哪怕他颜值再出众，演技再出色，人气再高，也是于事无补。因此，错其实并不在他。 项南作为周润發的影迷，还是很愿意给他机会的。 …… 至于湉妞，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部影片中，也是由于项南的关照。 她这些没少约项南，虽然项南没赴约，但这份情，他却是记在心里了。 男人对喜欢自己的女人，就算不爱也不会讨厌的。能照顾一些，就会多照顾一些。 这点说起来其实微不足道的小善意，却让湉妞很是兴奋，以为项南对她终于动心了，所以电话打得就更勤了。 不过项南碍于苗可綉，还是没打算给湉妞机会。 毕竟香江真的太小了，有点风吹草动，转眼之间，整个香江都能知道。 在这里玩脚踩两只船，难度是有点大的。 况且，现在项南跟苗可綉关系正打得火热，目前还没有要分手的意思。所以他对湉妞，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 林政英、任世官等人之前拍得《人吓鬼》已经拍完，现在正在跟他拍摄《勇者无惧》。 项南准备再给他们开一部电影，目前考虑得是由王精编剧的《甩牙老虎》。 这虽然是一部功夫片，但并不是结仇、习武、复仇的老套路，而是讲了一个寻宝的故事，还是颇有新意的。 项南准备请成龍主演这部电影。他去年被罗维叫回去拍《鬼马天师招积鬼》，结果这部电影亏得一塌糊涂，连累得刚红起来的成龍，又落魄了下去。 项南想再给他个机会。 1782【我们的诚意】 罗维用一部烂片《鬼马天师招积鬼》，把刚刚蹿红的成龍又拖下了水。 那部电影票房实在太惨了。制作成本六十五万港币，票房还不到三十万港币。这样差的成绩，直接让罗维输掉老本。 他的经济状况本来就不好，现在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更加捉襟见肘。所以，当项南提出再借成龍时,他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 成龍对项南感激涕零。《鬼马天师招积鬼》票房太烂，害得他刚走红就又过气了，让他也很是郁闷。 其实他在拍这部电影时，就已经觉得这片子烂了。 因为这部电影仿得是好莱坞大卖电影《驱魔人》，但是罗维舍不得花大价钱做特效，在悬疑、恐怖氛围上的营造也不用心,反而加入了大量的烂俗搞笑桥段。不仅不好笑，反让人膈应。 成龍都因此提出意见,希望罗维能做出修改，但是他却始终一意孤行，坚持自我，结果令这部戏不中不洋，不吓人不搞笑，不精彩不好看。 上映之后，恶评连连，不仅没能拿到高票房，还把成龍都拉下水了，让他自然郁闷之极。 可以说，如果下部电影再没起色，【票房毒药】的帽子，就又要戴在他身上了。成龍自然很忧心。 而现在项南请他拍戏，无疑是将他救出了火海。 “宁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他由衷的说道。 “别那么说，是你足够好，我才会用你。”项南笑道，“努力吧,别辜负我的信任。” “一定。”成龍点了点头。 …… 《甩牙老虎》随后筹备开机，项南还让成龍兼任导演、武指，给他尽可能的发挥空间。 其实成龍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他虽然没怎么念过学，小学都没有读完就被送进戏校了。但他本人却很聪明，又善于琢磨，很多动作拍摄技巧，都是由他琢磨出来的。这在《成龍的特技》纪录片中有着很详尽的介绍。 而且他的很多电影，都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比如《笑拳怪招》、《师弟出马》、《a计划》、《警察故事》、《我是谁》、《飞鹰计划》等等，他更是包揽了所有电影的武术指导。 因此不同于李联杰、甄紫丹、杨紫琼等纯动作演员，成龍其实是一个多面手，综合型的电影人才。给他的发挥空间越大，他越能带来惊喜。 成龍见项南把大权都交给自己，对自己如此信赖，也很是感动。 他在罗维影业拍戏时，罗维就不尊重他的意见，固执己见,自把自为,让他感觉束手束脚，待得很不舒服。 而在真功夫影业，他可以发挥全部才能，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就真的太过瘾了。这也坚定了他离开罗维影业的想法。 …… 与此同时，何冠昌回到嘉禾后，也将项南的意思告诉了邹文淮。 “如果我们拿不出足够的诚意，我想宁伟肯定是要走的了。”他忧心忡忡地道。 “他能走得了么？我们能不能跟他打官司？”蔡勇昌皱着眉头道。 “他走是没有问题的。他也是真功夫影业的大股东，跟我们享有一样的权力。”邹文淮摆手道，“我想他应该是之前就做好准备了，所以故意没跟我们签约。” 项南只和真功夫影业签了约，而他自己还是真功夫的大股东，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拥有相当高的自主权。嘉禾并不能阻止他和其他公司合作。 “他铁了心要走，谁能拦得住？别忘了，他的身手那么高，真要把他逼急了，他会狗急跳墙的。”何冠昌也提醒道。 邹文淮可是吃过大亏的。如果那天晚上，项南给他一刀，而不是一巴掌，那邹文淮就白死了，警方都查不清凶手。 “既然来硬的不行，那我们就来软的。”蔡勇昌琢磨道，“我们还能给他提供什么好处？更高的片酬，更高的票房分成，还是更多的自主权？” “这些都不够。我们能给的，雷觉坤也能给。”邹文淮摆摆手道，“他现在意图进军电影界，肯定舍得千金市骨。” 雷觉坤是香江顶级富豪，旗下有九龙巴士，九龙地产，还有一条金公主院线，实力比嘉禾只强不弱。 所以嘉禾开出的这三个条件，雷觉坤也能开，甚至能开出更高的条件来。 毕竟烧钱抢市场，是每家新公司都会做的事。嘉禾当年能请来王挧、李小龍、许冠文，也是因为它比邵氏舍得花钱。 “那我们还有什么优势？”蔡勇昌郁闷的道，“我们给的人家也能给。况且，我们和宁伟还有过冲突，关系都不及人家亲近，想打人情牌都不管用。” “我们还有一样，是雷觉坤给不了得。”何冠昌忽然道。 “什么？！”蔡勇昌、邹文淮一起看向了他。 …… 半岛酒店。 项南正通过电话，跟远在美國的律师讨论官司的事。 他要告华纳影业侵犯他的剧本版权，要求赔偿损失。 “我不考虑庭外和解，也不考虑出售剧本，你就给我打官司，我耗得起。”项南吩咐律师道。 曾经的华纳对他爱答不理，现在他就让华纳高攀不起。 因此他发出的律师函，《龙威小子》项目现在已是一团乱。 因为剧本没有版权，这个项目现在已经僵住。继续拍，已经是拍不成了。拍成了也没办法上映，白浪费钱。 但停在那里，也不是事儿。毕竟导演、演员、工作人员都已就位，不开工也是要赔钱的。如果换做是在香江影坛，这部电影拍不成，可以用原班人马拍另一部。 但是在好莱坞却不行。合约上签得是这部电影，那要拍得就是这部电影，不允许随便更改的。 如果华纳单方面违约，单是违约金就是一大笔钱。所以华纳很想通过庭外和解，或者直接买下项南剧本的方式来解决此事。 不过项南不缺卖剧本的几万美元，也不缺庭外和解的几十万美元，他一直都没有答应，始终要求律师要硬杠到底。 “谁让你当初轻视我的。”项南冷哼道，他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好。”律师点点头。 他是收费办事，既然项南要他打到底，那他就打到底。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 1783【失而复得】 项南挂了电话，来到门前一看，却是何冠昌站在门外。 “何先生，请进~”他打开门，拱了拱手，将何冠昌让了进来。 他答应给嘉禾一周时间，现在一周时间已经到了,他也想看看，嘉禾到底能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来挽留他。 “宁伟，好消息~”何冠昌一见到他，就热情的笑道。 “什么好消息，请说~”项南点点头道。 “我们把《龙威小子》的主角一职给你争取过来了。”何冠昌笑道，“恭喜你呀，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去好莱坞了。” 项南一愣，随后撇了撇嘴。 去好莱坞，并不是他的心愿。 能不能去好莱坞，对他来说，关系并不大。 他留在香江也好，留在内地也好，都能创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怎么，你不高兴？”何冠昌见状，惊讶的问道。 “一般吧，如果换到一个月前，我的确会很高兴。”项南笑了笑道，“现在嘛，也就这样吧。” “宁伟，能去好莱坞拍戏，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何冠昌连忙劝道，“我也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能在好莱坞闯出名堂。到时候，你就是华人的骄傲,世界级的巨星，无数的名和利。你自己想想……” 项南点了点头。 不可否认，何冠昌的话很有煽動力。 世界级的巨星，华人的骄傲……这可比单纯拥有几十、几百亿美元要爽多了。 好像成龍，不仅有钱，更是华人的骄傲，走到哪儿都是鲜花和掌声。常人再有钱，都不会有这样的人气。 而富豪的日子，项南早就过过了，并没什么稀罕的。 单纯的拥有财富，已不能让他快乐。尝试更多新奇的生活，才能让他享受到乐趣，不然人生也太乏味了。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项南点点头。 “你这样想就对了。那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动身吧。”何冠昌催促道。 “再等两天，我先把《勇者无惧》赶完。”项南摆手道，那部戏还有最后几场戏没拍，他不想留下一部烂尾的作品。 “好,尽快。”何冠昌点头道。 嘉禾之所以能将《龙威小子》的主角职务给项南争回来，就是因为华纳已经担不起损失了。 《龙威小子》这个项目,导演已经就位，演员已经就位，剧组人员也已经就位。一日不开机，就有一日的损失。 再加上项南坚决不同意和解，也不同意出售剧本，所以最后逼得华纳只得让步。 炒掉原定的男主角迈克尔·福克斯，换成项南。这样一来，只赔福克斯一人的损失，代价还小点儿。 …… 项南随后抓紧时间将《勇者无惧》拍完，随后动身前往好莱坞拍摄《龙威小子》。 而因为他和嘉禾关系恢复，所以《勇者无惧》、《人吓鬼》也都由嘉禾发行。 这让项南感觉很对不起雷觉坤，因此特地向他推荐了由麦嘉、石天、黄百鸣组成的奋斗影业。 那家公司虽小，但是却已经推出了《面懵心精》、《搏命单刀夺命枪》、《疯狂大老千》、《咸鱼翻生》等等卖座片，甚至可以入围香江年度票房排行榜前十。 以一家小小的电影公司而言，这样的成绩，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雷先生，这家公司绝对适合你。”项南强力推荐道。 雷觉坤错失项南这位奇才，很是遗憾。 他很后悔，如果当初项南来找他得时候，他选择立刻答应下来，而不是考虑再三的话，那项南肯定就留在他麾下了。 “好，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考虑他们的。”雷觉坤向项南道，“也希望山水有相逢，咱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好得，雷先生。”项南点了点头。 …… 抵达好莱坞之后，项南同《龙威小子》剧组签约，接下男主角一职，也同意将该剧本授权给它。 如此，《龙威小子》项目得以继续，项南也正式进组开始拍摄。 电影拍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虽然项南和华纳有过冲突，但生意就是生意。这个道理，华纳理解的比项南深刻。 对华纳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部电影尽快拍完，尽快上映。至于报复项南，根本就不重要。 就像邵氏对待叛将李瀚详一样。李瀚详当年离开邵氏，去臺灣创办了国联，还带走了邵氏大批人马。 结果李瀚详的国联没经营好，最终破产。他只能回到香江再求发展。而此时，邵爵爷看到他拍的《骗术奇谭》和《骗术大观》卖座，立刻又将他招致麾下，重新予以重用。之前的龃龉，一概不提。 华纳也是一样。 从它创立之初，不知跟多少导演，多少明星都闹翻过，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还是会在一起合作。 项南这点小事，跟他们相比，都不算什么了。 …… 《龙威小子》的拍摄过程中，项南所展现的才华，都让剧组中人称羡不已。 除了他本身的演技、身手之外，还有其他才艺，都令大家印象深刻。 比如片中有场跳舞的戏，就是美國校园剧中常见的返校季舞会。 原本剧组是准备请专业的舞蹈设计师，来为演员设计舞蹈动作的。不过项南自己就全包了，还第一次表演了太空步和曳步舞，把在场的众人都给看呆住了。 另外，剧组需要的主题曲，也由项南包揽。他在听取了导演的要求之后，拿出了那首经典的《aslongasyouloveme》。 这首歌是后街男孩的代表作，旋律优美，曲调欢快。导演艾尔维森一听就非常喜欢，立刻敲定这首歌曲做为电影的主题曲。 再加上项南还负责本片的动作指导，设计出得动作场面，既新鲜又好看，远比现在的好莱坞动作戏好看得多。 在当时的好莱坞，动作场面的设计都是很烂得，基本都是以斗力为主，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即便是《星球大战》这样的顶级大作，达斯维达，顶级战力，跟人比拼光剑时，展现出的身手也相当难看，就像个小孩子拿根竹棍儿戳来戳去。 因此项南的才华，得到了所有剧组成员的一致青睐，就连波姬小丝对项南都青眼有加。 1784【美女垂青】 波姬小丝在当时因为出位的言行，在美國已经成名。 她十四岁为ck牛仔裤做得广告，【你想知道我和我的ck牛仔裤之间是什么吗？什么都没有！】 虽然因为过于挑逗，而被多家电视台封禁，但是却依旧令ck牛仔裤大卖了百万条。由此可见波姬小丝的号召力。 也因此虽然她演得只是个花瓶女主，但在剧组的咖位却比男主角项南要高。 甚至她的片酬，都比项南贵出两倍。项南的片酬仅为二十万美元,波姬小丝的片酬却是四十万。 再加上她本人又如此美艳，号称世界第八大奇迹，因此在剧组备受宠爱，可以说是众星捧月一般。 不少剧组的男艺人，收工之后，都会围着她转。哪怕只是跟她说上一句话，都觉得是件幸事。 而波姬小丝的妈妈泰丽小丝，为了防止女儿早恋，被这些小咖艺人泡走，可是严防死守，终日都守在她身边。除了制片人、导演之外，其他人胆敢接近她，都会被泰丽小丝轰走。 但波姬小丝毕竟不是木偶，也是有感情的，她就觉得项南很不错，年轻、帅气、有才华，无论演技、歌喉、物资都那么好，让她都有些惊艳，因此她很乐意跟项南在一起。 不过，泰丽小丝却不乐意。 在她看来，项南要在好莱坞闯出一番名堂，是很困难的事情。 因为他是華人。而美國向来都是一个種族歧视盛行的國家，像他这样的華人绝不可能在好莱坞获得成功。既然如此，女儿就不应该跟他接触。 她可是希望女儿将来能够嫁入豪门，成为贵妇的。所以她才对她要求如此严格，不仅让她在工作之余坚持学习,还带她学画画,学跳舞，学骑马……完全按照名媛的标准在打造她，而且严禁她有婚前亲密行为。 如果女儿稀里糊涂的跟了项南，被他夺去了第一次，那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所以她严禁女儿跟项南接触。 …… 不过泰丽小丝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项南对波姬小丝完全没有兴趣。 虽然她的确是很漂亮，但她实在太喜欢炒作了。在项南看来，波姬小丝就是八零年代的金·卡戴珊。 他可不希望跟她交往之后的某一天，各大八卦杂志、小报头条都刊登他的桃色新闻，那对他来说可没什么好处。 因此他平时没像其他艺人一样，一收工就跑去围着波姬小丝转，哪怕挨泰丽小丝的白眼，依旧甘之如饴。 他有时间就玩玩投资。 八零年，正是美國经济的低潮期。投资放缓，通胀高企，失业率居高不下，股市也很低迷……而这对项南来说，正是机会。 他先后投资了一些估值偏低的企业,诸如可口可乐、吉列公司、美國银行等等。 他知道未来的几年内,这些公司的股价，都会有一个大幅的提升。直到八七年股灾之前，他都会一直赚钱的。 “宁，你对投资感兴趣呀？”听到项南打电话，让证券经纪买股票，波姬小丝笑着问道。 项南一愣，随后点点头，“我们中國有句老话，你不理财，财不理你。把钱放在银行里，是最不划算的。如果有精力的话，还是应该多多投资，早日实现财务自由。” “你不理财，财不理你。你们中國人还真有智慧。”波姬小丝笑着点头道，“那你觉得，哪种投资方式最好呢？” “如果你的抗风险能力弱，那我建议你还是买房吧。”项南建议道。 八零年代，美國房价是偏低的。美國政府为了刺激经济，鼓励民众买房，推出了多种激励政策，由此房价开始逐步上扬。 买房投资的话，就算最后房价跌了，起码还有一套房子在手上。比投资股票、基金要保险多了。 “如果你抗风险能力强，那我建议还是买股票。”项南又笑着说道。 “那你觉得哪种股票比较有投资价值？”波姬小丝又好奇地问道。 日后她可是考入普林斯顿大学的人，所以并不像别人想象中那么无脑。 “我觉得可口可乐不错，你可以试着买一点。”项南建议道，“毕竟全世界，也不可能再有第三家像它这么强的饮料公司。 而中國现在已经改革开放，可口可乐将有一个全新的，真空的，高达七亿人的庞大市场。你可以想象它未来几年的财报，会有多亮眼。” 波姬小丝一听，眼睛顿时一亮。 项南说得很有道理。中國改革开放，允许进口可口可乐，这就让它获得了一个崭新而又庞大的市场。 七亿人口，相当于全球人口的六分之一。如此庞大的市场，一旦可口可乐进入，那它的业绩肯定打着滚的往上翻，所以它的股价自然也会涨得。 …… 就在这时，泰丽小丝走了过来，看到女儿跟项南聊天，她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 “波姬，过来~”她向波姬小丝喊道。 “抱歉，我要走了。”波姬小丝一脸无奈的道。 她其实很愿意跟项南多待一会儿的。他是在她遇到的男人中，少有的不讨厌的，反而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 “拜拜。”项南笑了笑。 “波姬，我告诉过你了，以后不要随便跟人说话。你以后是要嫁入豪门的，像那种货色绝对配不上你。”泰丽小丝教训女儿道，还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 项南耳朵那么灵，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心中难免有火。 “妈，我只是跟他谈投资而已。”波姬小丝连忙道。 “投资？！他知道怎么投资？”泰丽小丝嗤笑一声，很是不屑。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妈，我们可以试着投资一下。”波姬小丝点头道，“买点可口可乐的股票吧，它一定会涨得。” “别听他胡说。”泰丽小丝撇撇嘴道，“可口可乐的股价，都已经连跌两年了。经济大环境不好，它的销量年年下滑，怎么可能会涨的？他是故意坑你的。” “不会吧？”波姬小丝有些不信。 “当然了，你不懂，但我懂。我也会买股票，可口可乐绝对不行。”泰丽小丝道，“你不信，我找资料给你看。” 1785【谋划转型】 《龙威小子》这部戏从四月末拍到六月末，总共耗时两个月。时间不算久，但也足够了。 虽然它是一部大卖作品，但本质上，它就是一部低成本校园片，制作成本只有四百万美元，根本算不上什么大投资。 电影杀青之后,波姬小丝跟项南告别，“真的很遗憾，电影杀青了，我只能跟你说再见了。” “没关系，山水有相逢，如果有缘，一定会再见的。”项南笑道，不像她那么感伤。 “你说得对。”波姬小丝点点头,“对了,我看了妈妈给我的资料，可口可乐的股价一直在跌，你还是不要再买它了，抓紧时间抛了吧。” 项南一听，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听他这么说，波姬小丝脸上闪过一丝惋惜。 …… 《龙威小子》杀青之后，项南先回到燕京,参加北大的期末考试,随后又同丛姗见了面。 “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信心？”他笑着问道。 “嗯，还可以吧。”丛姗点了点头。 虽然她的成绩不像项南那么變态，但是考大学对她来说并不算难。毕竟她从小学到高中,成绩都是非常不错的。 “那就好,努力吧。”项南笑道,顺便把从美國捎得礼物给她，那是一瓶香奈儿五号香水。 “哇，味道真好闻。”丛姗闻过之后都惊奇的道。 她之前只抹过雪花膏、郁美净之类的化妆品，这么香的香水还是第一次闻，到底是美國货，就是不同。 “你喜欢就好了。”项南点点头，“我这次不能在内地待太久。等你考完试之后，成绩下来，我带你到香江好好玩玩。” “嗯。”听他这么说，丛姗很开心，“一言为定哦。” …… 项南随后回到香江。 此时，他主演的《勇者无惧》刚刚落画，总票房九百六十万港币。虽然不及《败家仔》、《师弟出马》等，但第一影业机构已经非常满意了。 毕竟这部电影总投资也才两百万港币，不及《败家仔》、《师弟出马》的一半。 接档《勇者无惧》的是王精执导的賭片《千王斗千霸》，这部电影推出之后，票房表现居然不错。 上映三天，票房就超过百万港币。对一个新人导演来说,这样的成绩,可算是相当不错了。 而此时，成龍自导自演的《甩牙老虎》也接近杀青,准备将来接档《千王斗千霸》。 值得一提的是，项南之前向雷觉坤推荐的奋斗影业，如今也已经接受了雷觉坤的注资，并由奋斗影业改名新艺城，开山之作《滑稽时代》正在拍摄。 而有了自家的制片公司后，雷觉坤也正式将旗下院线，改名为金公主院线。从此之后，香江影坛就多了一条粤语片院线（之前的金公主是放外语片的），不再只是邵氏、嘉禾两条。 如此一来，三国鼎立，竞争也将更加激烈。 …… 项南回到香江后，开始筹备新片《警察故事》。 民初功夫片从七零年代初开始，到现在已经拍了近十年时间。所谓五年一代沟，十年一鸿沟，观众再变，喜欢的口味也在不断变化。 民初功夫片已经越来越不卖座。最好的例子就是《勇者无惧》。这部电影的质量其实不错，故事精彩、情节曲折、打斗激烈，比之前的《笑拳怪招》、《醉拳》都要好一些。 但是它们的票房却差不太多，这就说明功夫片市场在萎缩了。 因为这几年间，香江的电影市场是在逐步兴旺的。七八年，年度总票房只有一亿一千万港币；八零年，年度总票房已经到一亿八千万港币，翻了快一倍了。 但《勇者无惧》的票房，却没有翻一倍，显而易见，功夫片市场就是萎缩了。如果不及时转型的话，那么迟早被市场淘汰。 就像林政英的灵幻片，虽然现在的观众抱着怀旧的心理，对他的电影推崇备至，但其实在**年拍《一眉道人》时，他就已经开始过气了。 日后拍的《驱魔警察》、《新殭屍先生》、《哗鬼旅行团》、《鬼打鬼之黄金道士》等等，票房都没有过千万，甚至只有一两百万而已。 因此不转型是不可以的。 …… 《警察故事》是成龍最经典的代表作之一，以至于连续拍了六部之多。这一系列动作片，也是香江影史上最经典的作品。 项南把《警察故事》的剧本交给邹文淮时，邹文淮看完都吓了一跳。 一方面，这部电影投资够大。一千两百万港币的投资，比《败家仔》、《龙少爷》贵出两倍之巨。单是在山上搭建的木屋，成本就高达一百五十万港币。 一方面，这部戏居然是现代动作片，这让他就难免有所忧虑，害怕贸然转型，对项南不一定是好处。 毕竟观众已经习惯他的功夫小子形象，现在贸然转型为铁血神探，观众未必会为此买单的。 “宁伟，转型是可以，但是需要幅度这么大么？要不再考虑考虑，稳妥一些？”邹文淮劝道。 项南笑了笑，承认邹文淮说得有道理。 成龍从民初功夫片转拍都市动作片，也是一步步来得。 他先是拍了一部《a计划》，扮演了一个民初版的水警马如龙探探路。之后又在师兄洪金寳的《奇谋妙计五福星》、《福星高照》中饰演现代警察，进一步加深了观众的印象。 三部电影大卖之后，他确定观众已经接受了他的新形象，才最终推出了《警察故事》，并大受好评。 不过项南还是想冒险。 因为新艺城明年就要开始拍摄都市动作片《最佳拍档》，如果他现在不开始转型的话，那么风头就会被新艺城抢走的。 到时候，他再转型就是拾人牙慧，错失了引领潮流的地位。 “邹先生，你有顾虑我很理解，但是转型之事，时不我待，宜早不宜迟。”项南笑道，“与其被市场拖着走，倒不如引领市场。当然，如果您实在有顾虑，不愿投资，我也能够理解。那我就自己投资制作。” 邹文淮一听，咂了咂嘴吧，“这样，风险共担，你投资一半，我们嘉禾投资一半，如何？” 1786【丛姗来港】 邹文淮知道，如果电影全由项南投资，那么电影制作完成之后，未必会交给嘉禾发行的。毕竟项南和金公主也有交情。 万一这部电影大卖，那嘉禾损失就大了。 而嘉禾投资一半，不过六百万港币。这笔投资，后续是可以通过发行赚回来的,总之他不会亏本。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賭一把。电影就算失败，他也不会赔的。万一电影赚了，那他可就发了。 项南也明白邹文淮的想法，不过他没去拆穿。实话说，他也是在賭的。他在賭观众的口味，在賭自己的观众缘。 要知道，不是每个电影人转型都会成功的。 堂堂如周星弛，在拍《少林足球》、《功夫》、《长江七号》时，也曾被粉丝批评不够搞笑，没有了之前的味道。 大导演张艺谋，第一次拍大片《英雄》，几乎被骂得狗血喷头。直到十年后，观众才发觉，其实那部电影没那么烂。 所以项南现在也在賭，不过他觉得賭得值得。 如果转型成功的话，他就会继续红下去。就算失败也没关系，以他现在的地位、人气，失败也不意味着过气。 周星弛当年都有《大话西游》的惨败,但依旧无损他双周一成的地位。 …… 《警察故事》随后开始筹备,项南全权负责挑选班底。 演员方面,原版两位女主启用了林清霞、张蔓玉。 当时的林清霞，早已凭借琼瑶电影红遍东南亚，在香江都颇有知名度。而张蔓玉当时也已经拍了《青蛙王子》、《缘分》等电影,不仅取得了过千万港币票房,而且还提名了金像奖最佳新人奖。 尤其是八四年，她和梁超伟主演的《新扎师兄》，更是在香江取得了极高的收视率，当红不让。 所以成龍选她俩做主角儿，真的是选对了。 但项南就不好选她们了。一方面，林清霞年纪太大，比项南足足大四岁，实在不般配；一方面，张蔓玉还未参加港姐选美，想找她拍戏也没处找去。 因此项南只能是另外找人。最终经过筛选之后，他选中了七九年港姐佳丽，冠军郑文雅、殿军锺楚红。 一来，她们两人足够美艳动人。锺楚红号称东方玛丽莲·梦露，而郑文雅更是金像奖星光女神的原型，单看颜值就值回票价了； 二来，她们两位都算是比较敬业的演员。而《警察故事》有大量动作戏，即使是女演员也不能逃避。如果演员太矫情的话，拍几场戏就喊累喊痛，那就没有办法拍摄了。 所以他最终选了这两人。 而当时郑文雅、锺楚红虽然都参加了港姐选美，但两人都没有留在无线台。郑文雅去了丽的电视台,锺楚红则面试无线台失败。 不过她被刘松仁相中,提挈她去拍《碧水寒山夺命金》。这部电影是杜祺峰的処女作，目前正在拍摄当中。 两人收到项南的邀请后，得知演得是女主角，不仅戏份重，而且电影总投资高达一千二百万港币时，全都欣然接受了邀请。 对她们这两位新人来说，能够出演这样的大制作，并且跟项南这样的红星合作，绝对是一桩天大的机遇，好到让所有艺人嫉妒。 …… 《警察故事》正在筹备之时，丛姗也已经参加了高考。据她自己估计，成绩相当不错。 项南收到她的电报后，也很替她高兴。随后便帮她办理了签证，将她从内地带到了香江。 对普通人来说，要办签证不容易。但对项南这样身家过千万的富豪来说，办签证就容易多了。 丛姗第一次长途旅游，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到香江，看到一切都感觉格外新鲜。 “哇，这里就是香江啊，真的跟燕京不同，好多高楼，好多汽车，哇~”她看着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香江，不住地感叹道。 “看久了，其实也那样儿。”项南笑道，“走，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带你好好逛逛。” 丛姗一听，点了点头。 项南随后带她去福临门海鲜酒家，吃最正宗的粤菜。然后去海洋公园看白鲸，去太平山顶看日落，去中环逛百货店…… 足足逛了三天，让丛姗腿都溜细了。 最后一天，项南找来了自己演得电影拷贝，让丛姗看了个过瘾，让她知道自己这几年，在香江到底拍得什么电影。 “哇，这是真打么，会不会很疼？”看到项南被打得那么惨，丛姗都担心的道。 “放心了，都是假的，做戏而已。”项南笑着安慰她道。 其实拍动作片，危险性还是很大的。虽然不至于打死人，但受伤都是难免的。 像杨子琼拍《皇家战士》时，跟钱嘉樂对打，真的被钱嘉樂打到骨裂；刘家辉拍《中華丈夫》，被打得呼吸都暂停了，一度以为自己要死过去…… 所以动作演员拍戏，通常都不会让家人在场，唯恐他们看了会心疼。 不过，项南继承了天宝的武功。 天宝练过提壶功、铁砂掌、铁头功等少林硬功，令身体练得坚如刚，软如棉。一般的拳脚功夫根本伤不到他。 片中，他和君宝当街卖艺，让人殴打赚钱，根本一点都不痛。身体之强，可见一斑。 更何况，项南还兼修少林金钟罩武功，由内而外，内壮脏腑，外强筋骨，使他更不容易受伤了。因此他拍功夫片，还是很占优势的。 别人不敢做得动作他敢做，别人不敢试得特技他敢试。也因此香江动作演员那么多，元飚、成龍、洪金寳等人个个都能打、能演，但还是他名列动作片明星第一位。 …… 丛姗看了项南演得电影后，都觉得他演得好极了。 不仅打得精彩，更关键的是，故事也很好看。 相比起来，内地电影更注重教育意义，所以在娱乐性方面，总有点后劲不足，隔靴搔痒之感。 “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拍这样好的电影。”丛姗憧憬道。 “放心，一定会的。”项南笑着说道，“他们不请你，我也会请你的。” “嗯。”丛姗点了点头。 1787【搏命演出】 项南随后还带丛姗去了片场，让她亲眼看看，香江的电影是如何拍摄的。 “这位是成龍，这位是丛姗。”项南介绍道，“互相认识一下吧。” “宁哥，这位是嫂子？”成龍笑着问道。 项南之前可没带女孩子进过片场，所以见到他破天荒的带丛姗前来,让人难免对他们的关系有所好奇。 “不是，是我表妹。”项南解释道，“她考上了内地的中戏，将来也是要做明星的，所以我提前带她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请,请。”成龍一听,笑着说道。 诸位剧组成员得知丛姗是项南的表妹，也都笑脸相迎，纷纷上前寒暄。 倒是丛姗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宁伟，我明明是你女朋友么，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呢，还撒谎说我是你表妹？” “哎，香江跟咱们那儿的风气不一样。这里的媒体是很毒辣的，常常揭人私隐。不信你看报纸上，多少报道都是富豪、艺人的花边新闻。 我要说你是我女朋友，到时候媒体闻风而来,那就麻烦大了。”项南解释道,“你愿意每天一出门,就被一大群记者跟着么？你愿意上个厕所都被记者偷拍么？你愿意打个哈欠都上小报头条么？” “当然不愿意。”丛姗一听,连连摆手道。 自己的大事小情都上了报纸，想想都可怕。 “还是的呀。所以香江的艺人、富豪都很注意保护自己的私隐，不会把自己的恋情公开的。”项南解释道,“这也是我不说出你身份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丛姗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觉得我老土，拿不出手呢。” “胡说。你这么漂亮，全香江，也没几人能比得上。”项南笑道，“我要真觉得你拿不出手，会带着你来剧组，介绍大家认识么？姗姗，我对你的感情，你还有所怀疑不成？” “不，不会。”丛姗连忙摇头道，“宁伟，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我只是自卑，怕我配不上你。” “放心吧，如果你配不上我，那我当初也不会追你了。”项南笑道,“放宽心，我不会不要你的。” “嗯。”丛姗点了点头。 …… 丛姗在剧组待了半天，亲眼见识了港片是如何拍摄的。 如何设置机位，如何调整灯光，如何使用特技，如何设计动作……真是让她大开了眼界。 “原来电影是这么拍的，我懂了。”丛姗点点头道。 “看是很容易的，但真正演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项南笑道，“而且，香江、内地拍戏还不一样。 香江都是私人影业，拍戏以娱乐为主，卖钱是最重要的，所以讲究的是多快好省。内地都是国营影厂，拍戏以艺术为主，赚钱是次要的，所以讲究的是精益求精。你以后在内地拍戏，还是要少说多看勤思考。” “嗯。”丛姗点了点头。 …… 在香江待了五天，丛姗决定回内地。 因为她发现项南是很忙的，大事小情都要他拍板，往往陪她逛一天街，晚上回去还要加班，处理积累的工作。 她舍不得他那么辛苦，所以便向项南提出告辞，“宁伟，我还是回去了。” “再待几天呗，反正你回去也没事做。”项南挽留道。 “不了，你这么忙，还天天得陪我。”丛姗摆摆手道，“我还是回去了，不给你添麻烦了。” “那好吧，等我不忙了，再请你过来，好好地玩玩。”项南点点头，随后帮丛姗买了机票。 “姗姗，这是三万元钱，你拿回去。”临别之际，项南取出一沓钱道。 “这是做什么？”丛姗有些不解。 “拿回去，帮家里置办些电视、冰箱、洗衣机之类。这些产品，你可以去友谊商店买得。”项南解释道。 “我不要，我家又不是没钱，干嘛要用你的呢？”丛姗摆手道。 她爸妈现在都恢复工作了，虽然赚得不是很多，但也足够花用的了。 “你是我未来的老婆嘛，花我的钱有什么关系，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嘛，难道你还跟我分你我？”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丛姗脸一红，也只好接了过来。 …… 丛姗走后，项南开始拍摄《警察故事》。 由他饰演陈家驹，锺楚红饰演女朋友阿美，郑文雅饰演性澸迷人的莎莲娜，董骠还是饰演骠叔，警察局长由伍卫国出演，毒枭则由田骏出演…… 当媒体得知这部电影投资高达一千两百万港币时，无不惊讶的瞠目咋舌。因为在当时，五六十万就够拍一部电影了。 而全香江最卖座的电影，也不过是项南主演的《败家仔》，总票房也就一千万露头。因此一千两百万港币的投资，称得上是香江影史上最大手笔的投资，自然人人惊讶。 也因此媒体对这部电影相当重视，三天两头就报道关于它的新闻。 因为它报道的多了，使得观众都有几分好奇，纷纷猜测这部电影有多精彩，所以导致这部电影未映先火，关注度高得不得了。 举例来说，不亚于当年上映前的《复仇者联盟四》。 …… 这部电影也被项南给予厚望，视为是自己的转型之作，也因此他的要求比较严格。 不仅剧组的武师们要打得卖力，就连女演员锺楚红、郑文雅都要亲身上阵。这也让她俩叫苦不迭。 毕竟她们都是娇滴滴的女生，现在让她们上阵打架，而且还是挨打，真的是有点难为她们了。 不过，她们也知道机会难得。毕竟一千两百万港币的大投资，不是谁都有这荣幸出演的。她们俩能演，已经算幸运。 如果这部电影票房大卖，她们俩也将获益匪浅。因此，她们俩也咬牙坚持着，很多危险动作也不逃避，亲自上阵，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让项南看了都有些钦佩。 至于项南自己，就更要搏命了。 无论是伞挂巴士，还是陡坡急奔，甚至跳灯杆，也都是亲自上阵。 那些动作危险程度之高，连林正英、任世官、钱月笙等资深武师都望而却步，但项南却都一项项完成了。 也正因为他这么搏命，所以宁家班众人也都不敢含糊，纷纷踊跃，使得《警察故事》动作场面的精彩程度，远超其他电影。 1788【票房逆转】 《警察故事》拍摄期间，项南和波姬小丝主演的《龙威小子》也在暑期档正式推出。 这部电影，原本是不受重视的。 一方面，成本太小，只有四百万美元。而当时好莱坞影片的平均成本已经达到千万美元。所以《龙威小子》只能算是b级片。 一方面，主演项南是華人，注定不会受北美观众欢迎。而女主角波姬小丝虽然名气够,但是更多体现在时尚领域，并没有什么票房号召力。 因此这部戏甚至都没做什么宣传，就直接发行了。在华纳看来，这部电影就算是废了。选在强片云集的暑期档上映，也无非是增加一个炮灰而已。 但令华纳没想到的是，《龙威小子》上映之后,票房却是随时间缓慢增长。上映首日,总票房不过十几万美元,摆明是要扑街的了。 但是之后几天，票房居然开始涨了，由十几万美元，增长到二十几万。上映十天之后，单日票房已经涨到五十万美元。 这样的现象让华纳都诧异不已，连忙派人去做调查。 之后他们才知道，票房之所以增加，完全是靠观众的自来水。 一来，当时的好莱坞电影，虽然多姿多彩，但适应青少年观众的电影却少。校园题材的，更是寥寥无几，《龙威小子》正好填补了这项空白。 二来，《龙威小子》这部电影将青春、校园、动作、爱情、励志、音乐、舞蹈等多种元素融为一体。既充满娱乐性，又值得观众深思。 跟这些优势的相比，虽然男主角项南是華人，虽然女主角波姬小丝演技捉急，只会卖弄身材和脸蛋，但仍然受到年轻观众的喜爱。 眼见于此,华纳立刻加大了宣传和上映规模，还专门将项南从香江请到美國来参与宣传。 …… 项南听说《龙威小子》票房火爆的消息，也很高兴。 他知道，只要这部电影票房爆了，那他在好莱坞就算站住脚了。 有了一席之地后，他的话语权高了。对新片有更高的参与度，让它更适应自己的戏路，就能使自己更容易成功。 好莱坞的顶级明星，无一不是如此。 比如汤姆·克鲁斯、威尔·史密斯、约翰尼·德普、范·迪塞尔……都会在自己主演的电影中担任制片人。 这让他们拥有更高的话语权，足以凌驾于其他演员之上。让其他演员都成为他们的陪衬，让他们的形象更加突出，更加精彩。 也正因此，范·迪塞尔和巨石强森才闹翻。后者拒绝参演《速度与激情9》，而是自己另起一摊，主演《速度与激情：特别行动》。 因此，他在接到邀请之后，就先放下了《警察故事》的拍摄，前往美國参加《龙威小子》的宣传。 到了美國之后，他先和华纳影业的人见了面。 此时,华纳影业的人再见到他,可就换了一副脸孔了。 尤其是制片人伍德·希斯罗，见到项南时，脸上都快乐出一朵花了。 “我的大明星，你终于到了。”见到项南之后，他殷勤的笑道。 见到他这副德行，项南都不禁感慨，人是世界上最善变的动物。就在两个月前，伍德·希斯罗见到自己时，都还没什么好脸呢。 因为他觉得由项南出演男主，票房一定不好，所以一直主张由迈克尔·福克斯出演。他是白人，更有观众缘，比项南更适合男主角这个角色。 只可惜项南捣鬼，硬是把男主抢走了，害得这部电影前途尽毁，以至于连累了他的事业。 可如今《龙威小子》居然票房不错，大卖有望，他就立刻变了一副脸孔。这还真是世事如棋，人心善变。 …… 项南随后跟华纳影业敲定了宣传计划。 宣传先期计划为一周时间。如果反响良好的话，再适当延长至十天。 除项南之外，女主波姬小丝也将参与宣传。 她对此也很积极。因为虽然她入行之后，拍了一些电影，但基本没有成功的作品。 这部《龙威小子》是她的第一部有望大卖的作品。如果真的大卖，那她就有了代表作品，而不是之前徒有艳名，毫无作品根基的花瓶儿。 因此，她对这部电影也很重视，愿意挤出时间来做宣传。 而为了使宣传效果更好，华纳还建议项南和波姬小丝传传绯闻。 一方面，波姬小丝艳名远播，又擅长炒作，因此很受八卦杂志青睐。所以跟她传绯闻，肯定会受到追捧，能达到最大的宣传效果； 一方面，项南和波姬小丝在片中就饰演一对情侣。如果这段恋情能够从银幕上延续到现实生活中，那么对影迷来说都是一种福利。 听到这个要求，项南有些为难。 他并不想跟波姬小丝扯上关系，因为他真的很讨厌私隐曝光。 而且波姬小丝太喜欢炒作了。自己现在为了博眼球，跟她传绯闻。等将来自己成为巨星，成为世界顶级富豪时，还会被她拿来炒作的。一次侥幸，后悔终身。 不过在何冠昌的劝说下，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令《龙威小子》大卖，票房卖得越高越好。票房越高，你越有话语权，才越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何冠昌劝道。 项南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等将来自己成为巨星，成为顶级富豪时，自然能够让波姬小丝闭嘴。 …… 项南答应，泰丽小丝也不反对。 因为这部电影大卖，对波姬小丝也是好事。 她太需要一部成功的电影来夯实自己的地位了。 不然的话，她再美，没有作品支撑，也红不了多久的。 毕竟好莱坞美女多得是。没有人永远十八岁，但永远有人十八岁。 于是，宣传正式展开。 虽然当时没有网络，但电影的宣传手法也是很多的。 除了在报纸、杂志、公交站台发布广告之外，艺人、导演等还可以参加电台、电视台节目做宣传。 项南和波姬小丝，就一起上脱口秀节目，讲述电影拍摄幕后，不为人知的故事。这对影迷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因为总有人吃过鸡蛋后，想知道下蛋的鸡长什么样。 1789【炒作绯闻】 好莱坞日落大道。 项南和波姬小丝手挽着手走在街上。 俊男美女，珠联璧合，言笑晏晏，亲密无间，十分惹眼。 一位记者见状，眼睛一亮，立刻按下快门,将这一幕拍下。 “查尔斯、波姬，你们正在恋爱么？”他随后上前，大声问道。 “不，我们只是朋友。”项南立刻变了脸色，断然否认道，随后拉着波姬小丝匆匆离开。 波姬小丝也捂住了脸,仿佛怕被人看到似的。 记者见状，连忙跟上去，快门按得更勤了。 一直到项南、波姬小丝乘车离开,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相机。 如今《龙威小子》正在热映，票房、口碑都不俗，这也使得项南、波姬小丝声名鹊起，成为备受关注的当红流量。 而他拍到两人手牵手约会的照片，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上车之后，波姬小丝笑着问道。 “实话实说，有点浮夸。”项南笑道，“你干嘛还要捂着脸呢？” 以波姬小丝十岁就拍倮照的彪悍经历，捂脸装害羞绝对不是她的行事风格。那么刻意，反倒显得做作。 “记者都是贱骨头，越不让他们拍，他们反而拍得越起劲。”波姬小丝解释道。 项南一听，笑着点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和波姬小丝恋爱的新闻，就上了多家报纸的娱乐版。 “波姬小丝再传绯闻，绯闻对象是《龙威小子》男主。” “波姬小丝与查尔斯牵手逛街，戏里恩爱戏外也是情侣。” “波姬小丝约会《龙威小子》男主，被记者发现急捂脸离开~” “波姬小丝、查尔斯戏假情真,戏中是情侣戏外也在交往~” 新闻登出去之后，着实吸引了不少关注度，也让《龙威小子》这部电影得到了很好的宣传，令它的单日票房再上了一个新台阶。 随后，泰丽小丝跳出来，否认女儿和项南的绯闻。 “他们并不是在交往，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之所以会捂脸离开，只是因为不想被误会。”她面对记者的询问，侃侃而谈道。 泰丽小丝的否认，再度吸引了一波眼球。 人们对于八卦新闻，有着天然的好奇心。 因为这能满足他们的窥私欲，内容越劲爆，故事越狗血，他们越关注。 就像金·卡戴珊一家，撕毞、出軌、炫富、变性，简直毫无下限。但越是如此，人们越关注,她们就越火。 因此泰丽小丝的否认，不仅没平息舆论，反而是火上浇油，让记者更关注此事了。 …… 转天，项南就和波姬小丝出现在马里布海滩。 波姬小丝穿着清纯又魅惑的连体式詠装，项南也穿着泳裤露出自己的人鱼线腹肌。两人一起游泳，一起冲浪，一起打排球，一起晒太阳…… 他俩的亲密举动，都被不远处的记者，偷拍到了。 而这一幕，不消说，自然也是炒作的一部分。 华纳安排项南、波姬小丝炒作绯闻，而既然是炒作，就不能直接宣布【我俩在一起了】。 那样除了有一时的关注度外，很快就会变得无人问津了。文似看山不喜平，任何事情也是如此。 街上人们正常聊天没人听，但要是吵起来，很快就会聚一大帮人围观。 所以为了最大程度吸引眼球，就要不断地制造看点和矛盾。项南和波姬小丝表现的越亲密，泰丽小丝否认的越坚决，越有戏剧性，才越有可看性。 “你冲浪玩得不错嘛，以前专门练过？”波姬小丝笑着问道。 刚才项南踩在冲浪板上，在浪花里纵横驰骋，动作又惊险又漂亮，把海滩上的游客们都看呆了。 “算是吧。”项南笑了笑。 他在《小舍得》的世界专门学过冲浪，再加上他现在身怀绝顶功夫，身手更是一流，冲起浪来自然更是如鱼得水。 “你真厉害。”波姬小丝钦佩的道，“对了，能帮我涂下防晒油么？” 项南一听，顿时一愣。 他俩的炒作项目可不包括这个。 今天来沙滩玩，说好只是游泳、散步、打排球而已。这样的举动，说亲近又不算太亲近，将来也好否认。但是擦防晒油，就未免过线了。 “还是不要了。”他摆摆手道。 波姬小丝见项南拒绝，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在她长大之后，见到的男人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想睡她。 任凭他们表面装得多么道貌岸然，多么正人君子，但是他们眼中的浴火，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但项南却不一样，面对她的誘惑，他居然选择拒绝，实在是令她意外。 “难道我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她咬着嘴唇，一脸幽怨的道。 项南见状，心中直呼好家伙。 波姬小丝号称世界第八大奇迹，虽然夸张了些，但若不是足够美艳，也不会获得这样的称赞。 而且，她不只长得美，身材也一流。才十五岁，身高就已经一米七五，体重却仅有五十五公斤。可以说身材窈窕，要哪儿有哪儿。该胖的胖，该瘦的瘦。 如今，她再摆出这幅模样，不是挑逗，胜似挑逗，实在撩人。 好在项南阅女无数，不是一般男人。再加上他脖子上挂的降魔杵，也一直释放着丝丝凉意，因此面对波姬小丝的魅惑，项南最终还是坚持住了。 “别玩笑了，我可不想被你妈骂。”他摆手笑道，也顺便提醒波姬小丝，让她别太过分了。要知道她妈可不是一般人，比灭绝师太控制欲还强呢。 “你是一个好人。”波姬小丝敏锐地察觉到了项南生理的变化，随后点头说道。 项南明明对她有浴望，但却还能克制，真的不简单。换做别的男人，怕是早就做出种种丑态了。 这样自律的，有操守的男人，在好莱坞真的很少见了，也让她对项南越来越欣赏。 “谢谢。”项南点点头，起身说道，“我们走吧，他们应该也拍到足够多的照片了。” 波姬小丝笑了笑，从沙滩上爬起来，主动挎住了项南的胳膊，亲热的就像一对情侣表一般。 这幅亲密的样子，顿时又秒杀了大把胶卷。 1790【声名鹊起】 转过天来，项南和波姬小丝在沙滩约会的照片，再度上了众多报纸的娱乐版。 照片上的两人，全都穿着詠装，性澸迷人，让男读者、女读者都看得目不转睛。 “波姬小丝穿詠装真的太漂亮了，她简直就是我的女神。” “查尔斯的身材也真棒,你看他的腹肌多结实，真的太迷人了。” “波姬小丝的身材真的很棒，你看那一双腿，真的又长又直~” “查尔斯的肌肉太漂亮了，真想在他身上涂满巧克力，然后一点点舔掉。” 读者们看着两人的照片花痴道。 因为两人的身材真的很棒,引得读者们垂涎三尺，也让他们的人气陡增。 尤其项南，他在美國本来没什么知名度。现在凭借和波姬小丝传绯闻，已经成为媒体关注得焦点。 报纸不厌其烦的，连篇累牍的报道，也让他的知名度激增。至少有很大一部分美國民众，听过、看过、知道他的名字了。 这对他在好莱坞发展，自然是很有利的。 …… 面对媒体刊登出得沙滩照，泰丽小丝继续跳出来否认。 “波姬和查尔斯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他们的行为没有任何逾限的地方，我呼吁媒体要尊重个人的私隐。”她面对记者的质问，侃侃而谈道。 她这种死鸭子嘴硬的做法，不仅没有平息绯闻，反而更激起了记者的重视。而读者们也越发关注起来，究竟项南和波姬小丝到底有没有恋爱。 …… “当然没有了，只是炒作嘛。”项南在电话中向苗可綉解释道。 他和波姬小丝的绯闻，现在也已经传到香江。尤其他们在海滩身着詠装，把臂同游的照片更是登得哪哪都是，让苗可綉看了都有些吃味。 “真的没有么，我看她看你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头呢。”面对项南的解释，苗可綉依旧怀疑道。 虽然照片照得不够清晰，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波姬小丝对项南，一定有动心。 “别多想了，怎么可能。”项南笑道，“人家可是世界第八大奇迹。我又算得上什么？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 “在我眼里，她才配不上你呢。”苗可綉哼道。 她才不管波姬小丝是什么世界第八大奇迹。在她看来，项南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我哪样儿都好，人家可不会那么想呢。”项南笑道，“放心，不要胡思乱想，我喜欢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听他这么说，苗可綉才心满意足的挂上了电话。 …… 转过天来，项南和波姬小丝出现在好莱坞最知名的夜店studio54。 这里号称是全美夜店的天花板，只有最帅最美最酷的人,才有资格进来。也因此许多大牌明星、艺术家、富二代都来此狂欢。 而他们的到来,也吸引了大量的记者。他们想方设法混入俱乐部,用微型相机，偷拍这些明星、阔少、艺术家，然后再去卖给媒体。 一张照片，就足以换取数千美元，所以不少记者都会冒着被保安打出去的风险，跑进来偷拍。 项南和波姬小丝出现在这儿，自然也是为了下一步炒作。 他们俩先在舞池里热舞一番，吸引到现场人们的注意。随后他们又刻意挑了张位于角落的卡座，仿佛一对避开俗世的小情侣一般。 按照之前的约定，他们会假装亲吻，其实是借位接吻。 因为记者都是在远处偷拍，不敢走过来，明目张胆的拍摄，所以他们是分不出来得。 这样一来，既可以炒作绯闻，又不会来真的。 不过，正当项南准备和波姬小丝借位接吻时，他的双唇却突然被波姬小丝给咬住了。 借位变成了真的，项南一时惊讶不已。 但此时，他注意到有人已经注意到他们，并且举起手腕上的手表，表盘正朝向这边。因此他也不好将波姬小丝推开，只能是任由她占自己的便宜。 …… 十分钟过后，项南略有些狼狈地将波姬小丝推开，随后牵着她的手直接离开了studio54。 回到车上，项南才收起一脸笑意，生气的看着波姬小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刚刚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坚定，肯定会擦槍走火，到时候就麻烦了。 因为波姬小丝虽然看着成熟，但真实年龄只有十五岁。 而美國珐律规定，只有十八岁以上的成年人，或者两人均为未成年人，亦或者未成年人年满十六周岁，成年人一方与未成年人的年纪，相差不到四岁，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才准许发生关系。 换言之，项南差一点就犯法了。 而且，美國珐律对此罪行判得异常重，轻则都是十年八年。 “我当然知道，我喜欢你，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波姬小丝直接说道，“怎么样，我的吻技还不错吧。” “闭嘴。”项南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么？” “那又有什么关系，爱情就是火，激情的火。”波姬小丝笑道，“难道你不喜欢我么，一点都不喜欢么？” “不喜欢。”项南冷冷的道。 “你不用否认，我自己清楚。”波姬小丝嘻嘻笑道。 刚才在亲热的时候，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项南身体的变化。 “够了，闭嘴。”项南呵斥道，“今晚的真相，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了。”波姬小丝笑着点点头。 …… 转过天来，项南和波姬小丝在夜店亲热的照片，就被刊登在了诸多媒体娱乐版头条。 “波姬小丝与查尔斯恋爱实锤，夜店激吻十分钟。” “波姬小丝查尔斯夜店激吻，恋爱实锤不容抵赖。” “波姬小丝、查尔斯感情升温，逾越界限，拉响警报。” 一时间吸引了无数眼球。 “他们真的在恋爱，真的好甜呐~” “难怪他们在片中演得那么好，原来是戏假情真！” “我就觉得他们之间有火花，果然不出所料。” 读者们纷纷评价道，尤其《龙威小子》的影迷，更是为他们感到高兴，觉得他们俩真的很适合在一起。 …… 而尽管已经有了照片为证，但泰丽小丝依旧否认。 “我女儿昨晚一直在家，根本就没有出去。这张照片拍得这么糊，根本就不是我女儿。”她对媒体侃侃而谈道。 1791【歧视】 项南和波姬小丝的绯闻炒作，在实锤和否认之间来回拉锯，招徕无数媒体的报道，也吸引了无数读者的眼球。 受此影响，《龙威小子》的知名度也陡增，使得这部电影的票房成绩，也直线性的一路直升。 之前,单日票房只有五十万美元，现在已经暴涨到三百万美元以上，翻了六倍之巨。 而这部电影的制作成本，也不过才四百万美元。算上发行费用、宣传费用，也不过才千万美元而已。 因此，以现在的票房看，这部电影已经收回成本。未来所有的收益,都是净赚的。而照现在电影上映的势头，华纳赚上一两千万美元都有可能。 这样的成绩,已经足以让项南在好莱坞站稳脚跟。 毕竟好莱坞每年推出的四五百部电影中，能够收回成本的只有一半。能够实现盈利一倍以上的，连一成都没有。 因此処女作就有这样成绩单的项南，已经开始受到好莱坞各大公司注意。好莱坞知名的几家经纪公司，都开始联系项南，希望能代理他的业务了。 这帮人是属蚂蟥的，见血就钻。换言之，他们能主动上门求合作，已经说明项南有足够价值。否则，他们根本理都不理的。 项南也知道，没有经纪公司辅助，单靠自己的力量，在好莱坞是很难混得。 毕竟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没有经纪公司帮忙打理业务，单靠他自己，根本没法料理好自己的事业。 尤其他今后越来越火，那么多的业务要谈，靠他自己非累瘫了不可。因此他最终选择跟caa合作,由它代理自己在好莱坞的业务。 caa是美國最知名的经纪公司之一，虽然成立较晚，但发展却是最快的。很多明星大腕都是它旗下的。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的经纪公司，只是帮助艺人打理业务而已，权力并不高。艺人有权力，随时炒掉自己的经纪人。 …… caa拿下项南的经纪代理权后，立刻就帮他接洽起业务来。好几家剧组都向他递来了橄榄枝，希望他能够参演。 不过项南看了一下，这些电影项目，大多都是低成本电影，投资基本都是几百万。而且故事大多俗套得不行，鲜少有让他眼前一亮的作品。 当然也有一两部大制作，投资在千万美元以上的。但让项南出演的角色，就不是主角，而是小配角。人物设定上，也多以反派角色为主。 项南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根基还不够深,名气还不够大,再加上華人的身份，也是一种限制，所以那些优质的电影项目，不会考虑自己。 也因此项南没有急于接洽新片。 因为以他现在好容易积累的人气，如果下部电影不火，那他就会被打回原形，再度成为一文不名的艺人，因此万万大意不得。 而且，项南心中还隐隐有期待。如果《龙威小子》能够复制现实生活中票房奇迹，取得过亿美元票房。 到时候，以他这样的成绩，一定会赢得大项目的青睐。因此他也在等待机遇。 …… 雷蒙深夜秀直播现场。 项南和波姬小丝坐在台上，接受雷蒙·怀特的采访。 雷蒙深夜秀是abc旗下的知名脱口秀节目，主持人雷蒙·怀特是脱口秀界的前辈，在业内拥有很高的声望和地位。 能够上这个节目，接受他采访的，无一不是知名人士。 项南能登上这个节目，都要感谢他和波姬小丝的绯闻炒作。让他这个原本籍籍无名的新人，一下子成为舆论追逐的焦点。 也因此雷蒙深夜秀才允许他上节目，为《龙威小子》做宣传。否则的话，他原本是没有资格的。 项南对上这个节目宣传，心情也是非常愉悦的。 因为他知道这档节目的平均收视都在八百万以上，是深夜脱口秀中比较受欢迎的一档。地位相当于蓝台的《奔跑吧，兄弟》、番茄台的《极限挑战》。 能上这档节目，对提升他的人气自然很有帮助。 项南原本还准备了很多才艺，准备借这档节目展示给观众，诸如唱歌、跳舞、功夫等等。 要知道，他在《龙威小子》中，演绎得太空步，在电影上映后，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人们之前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神奇的舞步，看着是向前走，结果人却往后溜。这样的舞步真的让人眼前一亮。 还有那首爱情歌曲《aslongasyouloveme》，现在也是非常热门的歌曲，不少人都打电话给电台，专门要点播这首歌。 再加上项南的一身功夫，上节目做宣传，绝对不缺才艺，不缺爆点，一定大有看头。 …… 但令项南失望的是，雷蒙·怀特只顾采访波姬小丝，对坐在一旁的他却是不屑一顾。一个问题都不给他，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权利。 哪怕有几次，波姬小丝试着把话题往项南身上引，都被他给打断了。 眼看着二十分钟的采访，就要接近尾声时，项南心里终于明白，“这老小子根本就不想采访我。”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名气相较波姬小丝的确差一些。但是如此厚此薄彼，也让他心存怨念。 “艹，等老子成为天皇巨星之后，你让老子上你的节目，老子都不会上得。”他心中暗道。 “波姬，你和查尔斯在谈恋爱是么？”雷蒙·怀特笑着问道。 “其实并没有，大家都误会了，我们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波姬小丝摆手说道。 “原来是这样。”雷蒙·怀特笑道，“看来，我们美國的男生不必心碎了。” 听到这句话，台下观众一片欢呼。 虽然项南和波姬小丝的绯闻，受到了部分影迷的支持，但是大部分美國人还是反对这段恋情的。 毕竟项南的身份是华裔，而波姬小丝号称世界第八大奇迹，是美國最漂亮的女孩儿。如果被项南追到手，就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项南坐了一晚上冷板凳，已经窝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再听到台下的欢呼声，虽然竭力保持微笑，但心里却止不住的骂娘，“艹，居然瞧不起我。等着看吧，老子会把你们的女神全部泡到手，让你们这帮红脖子只能干瞪眼~” 本来他没准备泡波姬小丝，不过现在他反倒想把她斩落马下了。 1792【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当项南被雷蒙·怀特，及现场观众的種族歧视，激起逆反心理时， “查尔斯，听说你真的学过功夫？”雷蒙·怀特忽然看向他问道。 “对。”项南点点头，“从十岁开始学，一直学到十九岁。” “那你一定练得很好了。”雷蒙·怀特又道,“听说你能用手劈开石板？” 项南点了点头，“可以。” 台下观众都有些震惊，一个个露出怀疑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就展示一下吧。”雷蒙·怀特立刻笑道，“来，把石板运上来。” 随后就见工作人员用推车推上来一块足足十厘米厚的石板,要四个壮汉才能勉强的搬起来。 “查尔斯,你没问题吧？”雷蒙·怀特坏笑着看向项南道。 “牠玛的，这老小子阴我。”项南一见,就知道雷蒙没憋好屁，故意阴他。 因为上节目之前，他们也和节目组做过沟通，哪些问题不能问，哪些问题可以问，哪些才艺可以展示……这都是有一定台本的。 项南跟节目组提过，自己可以表演单掌开碑，但要求石板厚度不得超过一寸。现在这石板，差不多三寸厚，远远超过了他的要求。 如果到时候，他拍不断这石板，就算吹牛吹爆了，那他可就丢人了。 因为美國的文化就是这样。吹牛可以，但如果吹爆了，那就是撒谎。撒谎就是不讲诚信，这在美國是很严重的污点。 公众人物宁愿承认自己做错事，起码还能获得一个坦荡的评价。 但如果是撒谎被拆穿的话，那后果可比做错事还严重。 …… “我试试吧。”项南定了定神,压了压火，向雷蒙笑道。 就算知道雷蒙·怀特故意阴自己，项南也没办法去拆穿他的阴谋。因为他完全可以说，这是为了节目效果。 好在项南一直留有余力，没把自己的真实实力，展现出来。因此雷蒙·怀特想阴他，未必阴得成呢。 当下，项南来到石板前，先耍了一套通背拳，为自己争取一下曝光度。 他知道此刻，摄像头肯定对准他呢。这是独属于他的高光时刻，他现在不表演就没机会了。 台下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虽然看不懂这通背拳，但看到项南出拳之时，噼里啪啦，全身震响，也不禁都惊讶连连。 就在这时,项南大吼一声,一掌拍了下去。 就听砰得一声炸响,三寸厚的青石板轰然崩碎。 “哇~”一时间全场哗然。 观众都惊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没有看错吧，他真的拍断了石板？” “简直不可思议，石板真的被他拍断了。” “上帝啊，这是奇迹，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纷纷惊呼道。 …… 雷蒙·怀特同样震惊不已，他的确是想阴项南的。 因为他是个潜藏的種族主义者，对项南这样的华裔很看不惯。尤其项南居然敢泡波姬小丝，在他看来更是大逆不道的事。 因此他今天故意使坏，准备了三寸厚的石板，让项南表演单掌开碑。在他看来，项南是绝对拍不断的。 那样一来，他就可以借机大加嘲讽，将项南贬得一文不值。 反正脱口秀是冒犯性艺术，哪怕他调侃来宾，也可以说是为了节目效果。 项南再生气都没有用，也争取不到舆论支持。 所以他的计划本来是天衣无缝的，但他万万没想到，项南居然拍断了他准备的石板，技惊四座。 他原本想让项南丢脸的，现在却让他出了大风头。 他都能想象现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一定就像现场观众这般激动，这般震惊。 项南凭借这一神技，扬威美國，而他就是帮忙铺路的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说得就是他了。 “难以置信，做得好~”此时此刻，虽然雷蒙·怀特的心情无比郁闷，但身为节目主持人，他还是要保持风度，“好了，今天的访谈就到了这里。让我们感谢波姬小丝和查尔斯的光临~” …… 做完采访之后，项南没有去找雷蒙的麻烦。 一方面，对方是美國知名主持人，比他这位新星地位高得多了。他除非暗下殺手，否则明面上，是对付不了他的。 一方面，他完全可以推脱是为节目效果。反正脱口秀节目调侃、恶搞嘉宾，也不是第一次，谁生气谁就是没风度。 所以项南只能忍下这支冷箭，留下以后报仇。 好在雷蒙·怀特虽然阴他，但最后反倒帮他扬了名，所以他算是因祸得福。 …… 转过天来，美國诸多报纸都报道了项南单掌碎石板的新闻，就算是电视台的早间新闻都在报道。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肉掌碎石板，简直太神奇了。这样的新闻，很是吸引眼球，自然值得报道。 而有赖于媒体的报道，项南的名气也大幅提升。而且，因为他单掌碎石板，节目效果太好了。因此，好几档节目都向他发出了邀请，希望他可以展示一下。 项南选了几档收视率高，影响力大的节目，又分别上了几次。如此一来，也让他的名气越来越高。 相对应的，在他的卖力宣传下，《龙威小子》的票房大幅飙涨，单日票房最高到了四百万美元。 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 预订的十天宣传期过后，项南拒绝了华纳继续宣传的建议，准备返回香江。 一方面，《龙威小子》虽然大卖，但他的片酬只有二十万美元。现在为它宣传了十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一方面，《警察故事》剧组还在等着他，他晚回去一天就有一天的损失。因此他不能再耽搁了。 再者说，《龙威小子》如今的势头已经起来了。 本周刚拿到了票房周排行榜第二名的好成绩。就算他不继续参与宣传，以它的热度再拿几千万美元票房也不难。 因此他随后同波姬小丝告别，“有机会的话，可以来香江。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我好好招待你。” “嗯，我会考虑的。”波姬小丝点头道，“查尔斯，你是一个极富魅力的男人，我会一直想你的。” 1793【当红炸子鸡】 项南回到香江，继续拍摄《警察故事》。 此时，因为他主演的《龙威小子》，总票房已经超过三千万美元，直追当年的李小龍，因此他在香江的名气、地位再上一层楼。 回到剧组时，那些人看到他,态度都隐隐发生变化。 之前他们对他当然也很亲近。但现在更多了几分恭敬，甚至近乎谄媚。 项南细一寻思就明白过来。 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但凡是电影人，没有不想去好莱坞发展的，只是取决于能或不能而已。 项南如今在好莱坞已经站稳脚跟，是有能力提挈他们过去发展的。 而僧多粥少，带谁不带谁,不就看关系远近了嘛。 因此他们个个都想讨好项南。 对此，项南倒是没什么意见。 他将来肯定要带香江电影人去好莱坞发展的。 一方面自己人用得顺手；一方面有钱大家赚,也是当大哥的责任。 只要他们够忠心，够努力，提携一下又何妨呢。 …… “伟哥，你真的太厉害了，居然追到了波姬小丝。听说她号称世界第八大奇迹，看照片是真的很漂亮呀。”咖喱奉承道。 “是啊，洋妞发育的就是好。我看报纸，说她才十五岁，居然就那么成熟了，我的乖乖。”太保也道。 “波姬小丝那么美，不还是被伟哥拿下了，所以伟哥才是最厉害的。”火星笑道。 他们都是项南拍《警察故事》时，特地搜罗来得武师。因为《警察故事》场面比以往的功夫片大得多，需要的武师也就更多。所以火星、太保、咖喱等一众武师都被招揽了过来。 而身为男人，收工间隙，聊得无非就是吃喝玩乐。 “其实她真人比照片漂亮。”项南笑道。 顶级美女就是这样，不只有脸蛋、身材，还有气韵。而照片能呈现出的内容,实在太少了。 “只不过我和她的绯闻是假的，纯粹是为了炒作而已。”他又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难怪项南回港没把她带回来，敢情绯闻都是假的。 “不过，伟哥，以你的聪明才智，神武英明，配她是绰绰有余的。”钱月笙笑道，“她不跟你，是她的损失。” “对、对~”众人一致附和道。 项南一听，也笑了起来。 …… 就在《警察故事》拍摄期间，丛姗高考的成绩也正式公布。 她的成绩非常不错，远超中戏、北影的录取线，这也让她顺利考入中戏。 项南得知此事后，都特地发电报，向她表示祝贺。 另外，王精的《千王斗千霸》也结束放映。上映二十一天，总票房四百五十万港币,对于一位新人导演来说，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相当理想了。 也因此，王精算是在电影圈成功立足，这也让他格外振奋，因此立刻拿出新剧本，希望项南准许他开拍。 项南一番筛选之后，最终选中了《鬼马飞人》。 王精拍戏最喜欢跟风，哪种电影火就拍哪种。 华纳七八年推出的《超人》电影，火遍全球。今年推出的续作，更是延续了之前的火爆，再度称霸影坛。因此他便准备拍一部港版的《超人》。 不过王精是为《欢乐今宵》写笑话出身，他的电影总离不开戏谑和恶搞。因此这位港版超人，不仅不像美版那么英勇无敌，相反还是鬼马搞笑，笑料百出。 项南觉得这部电影很有创意，因此支持他拍摄这部电影，还建议由周润發、锺楚红出演。 周润發现在凭借《千王斗千霸》的成功，已经初步甩脱了票房毒药的骂名；而锺楚红在接下《警察故事》时，也被项南直接签进了公司。 这两位都是日后大红大紫的明星，自然要力捧才可以了。 而成龍主演的《甩牙老虎》，上映之后票房也不错，最终居然拿下三百二十万港币。 这也让罗维欣喜不已，立刻把他调了回去，安排他出演功夫片《蛇鹤八步》。 成龍拿到剧本，直接就哭了。 这么老套的剧本，十年前拍都嫌陈旧。让他现在主演，摆明要他死啊。 这也让他更坚定了离开罗维影业的想法。 …… 《警察故事》从七月份开始筹拍，一直拍到十二月份才正式杀青，其间可以说经历了千难万险。 举个例子说，宁家班十几位武师，几乎每天开工，都有人进医院。受伤最严重的火星，从电梯上摔下来，直接摔到休克。送进医院，抢救了三个小时才醒，可见惨烈的程度、 不过也正是有大家舍生忘死地付出，才使得《警察故事》这部戏动作场面既惊险又刺激。虽然大家现在还没看到成片，但是大家都相信它会是一部卖座片。 而就在《警察故事》杀青之际，《龙威小子》也结束了二轮放映。 在美國，电影通常会经过两轮放映。 第一轮放映在主流的大院线，诸如闹市区的豪华影院，场地大，设备新、配置全、价格高，适合中产阶层消费。 第二轮放映通常在社区戏院。这类戏院一般分布在唐人街、贫民窟，或学校内，场地小，设备旧，配置差，价格低，适合贫民阶层能消费。 这样差异化的发行方式，能够最大限度地榨干消费者的钱包。就像某视频网站推出的超前点播似的。 而两轮上映结束后，《龙威小子》累计票房达到了惊人的八千万美元。 原来，美國的贫民阶层，以有色人种为主。他们对项南这位亚裔吊打白人反派，并泡到波姬小丝这位美妞儿很欣赏，因此纷纷进到影院表示支持。 《龙威小子》第一轮放映，总票房为四千五百万美元左右，原本以为第二轮上映，票房能拿到两千万美元就不错了。 毕竟贫民阶层跟中产阶层消费力不在一个水平。万没想到，这部电影能在有色人种群体中如此受欢迎，第二轮放映的成绩，如此之好，在好莱坞都很罕见。 而项南也凭借这样高的票房成绩，一举成为好莱坞的当红炸子鸡。论人气，甚至和主演《星球大战》的马克·哈米尔不相上下。 也正因此，好莱坞各大公司看中了他的潜力，纷纷想要与他合作，而且不惜递来投资超过千万的大项目。 跟之前那些投资几百万美元的小项目，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不过到底接哪个，项南还在考虑中。 …… 1794【大灰狼和小白兔】 左岸咖啡厅。 项南和郑文雅角落里品尝咖啡。 郑文雅不仅是七九年港姐冠军，最上镜小姐奖，而且还是七八年到八零年香江中学女子跳高纪录保持者。可以说样貌、身材、体质均属一流， 项南之所以请她出演莎莲娜，就是看中了她美艳动人。 而在电影拍摄的过程中，他也被郑文雅坚强、勇敢、努力的一面所吸引，因此电影杀青之后才约她喝咖啡。 “奥利维亚,这瓶香水是我从美國带回来的，本来早就想给你了，又怕太唐突。”项南取出一瓶圣罗兰的香水道，“现在我终于有了勇气，希望你不要嫌我冒昧。” 郑文雅微微一愣，随后将香水接了过来，笑着说道，“谢谢。其实我正想买这瓶香水呢,你送得正是时候。” 项南对他感兴趣,她对项南何尝不感兴趣。项南年轻帅气有才华，在香江众多年轻人中，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佼佼者。 而且他刻苦、努力、勇敢，拍《警察故事》期间，各种搏命的惊险动作，都是自己来的。好多动作自己看着都要吓死了，但他却敢迎难而上。 单是这股子血性，就让他充满男性魅力，也让他赢得了郑文雅的青睐。所以明明电影已经杀青了，项南约她喝咖啡，她还是立刻就出来了。 “你喜欢就好。”项南笑着点点头，“等下喝完咖啡，我们去游车河吧。” “好啊。”郑文雅笑道。 …… 项南随后带着郑文雅，开着自己的本田跑车，一路飞驰。 项南之前凭借《醉拳》、《笑拳怪招》、《败家仔》、《师弟出马》等功夫片，在东瀛创下了偌大的名头，票房通常都有一二十亿日元那么高。 再加上项南精通日语,熟悉东瀛文化，因此很受东瀛人欢迎，甚至被视为是自己人。也正因此，他获得了东瀛厂商的信赖，很多厂家主动邀请他做代言。 他现在单是在东瀛就有二十多项代言，包括衣服、鞋袜、食品、饮料、家用电器、汽车等等。 其中，本田就选他做了自己新款车型的代言人，三年的代言费就高达五千万日元，约合三百万港币。 这样的价格，别说在港星之中，就算在东瀛本土明星中，都算得上是第一流的了。 而身为代言人的项南也没闲着，在自己的电影《龙威小子》、《警察故事》中，多次安排本田汽车出镜。 由于《龙威小子》大卖，本田汽车也受益匪浅，在美國的销量都增加不少。因此本田为了答谢项南，特地将最新款的跑车送给他。 …… 新款的本田跑车毕竟不俗，马力强劲，速度惊人。而且即使飙到一百多迈，也丝毫没有失控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项南很享受这种风驰电掣，纵横驰骋的感觉。尤其趁着换挡的间隙，摸摸小手，更是一大享受。 一路开到笔架山后，项南将车停在山脚下，随后同郑文雅一起爬山。等爬到山上时，两人的关系已经突飞猛进，成功上到二垒。 其实，只要两情相悦，双向奔赴，感情升温是很快的。永远不要相信什么慢热、内向、矜持之类，那都是没感觉、不喜欢、瞧不上的代名词罢了。 谁若是相信单方面付出，就会感动对方，令到对方同样喜欢你，那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不是一句空话，是无数先辈用血汗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转过天来，项南下午约郑文雅逛街，为她买了一大堆的衣服、鞋子、包包，刷卡都刷了十几万港币，让郑文雅买得都心惊肉跳。 “够了，够了，不要买了。”她急忙制止道。 她出演《警察故事》，片酬也不过五万元。项南一口气，花掉她一年多的薪水。如此一掷千金，慷慨解囊，让她都赶绝受不起。 “没关系，你是我女朋友嘛，你打扮得越漂亮，我就越有面子嘛。”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郑文雅怎能不感动。 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女人最欣赏男人掏钱的动作。充盈的钱包，能够给她带来所需的安全感。所以有钱人身边永远不缺美女。 …… 晚上时候，项南就带她去了餐厅。 整个餐厅包场，只有他们一桌客人。数十位工作人员，只服务他们二人。 这份众星捧月的排场，就足以令人心折。毕竟谁不希望自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独受恩宠。 郑文雅本来不是个虚荣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却也有些迷醉。 尤其当项南送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向她表示爱意时，她更是一下就被这从天而降的幸福砸晕了。 随后烛光晚餐，米其林星级厨师亲手烹调，乐师现场演奏音乐。逼格和浪漫氛围都拉到最高，让郑文雅的心情久久无法平息。 也因此，当用餐结束，项南提出去酒店时，她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但其实她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之前也有男生追求她，最多就是吃吃饭、逛逛街，喝喝咖啡，看看电影，别说去酒店，就连牵手都没几次。 只是如此纯洁的她，还是敌不过项南金钱加浪漫的攻势。 毕竟他可是泡妞儿的老人了。在《小舍得》的世界里，他追过的女人，没有一个军，都有一个加强师。 跟他这样的大灰狼相比，郑文雅就是个小白兔儿。 …… 就在项南和郑文雅交往期间，王精执导的动作喜剧片《鬼马飞人》，也正式推出了。 这部电影由周润發、锺楚红主演，讲述周润發无意中变成超人，但因为超能力时灵时不灵，而发生的种种笑料百出的故事。 因为剧情荒诞搞笑，充满对《超人》的戏谑和恶搞，令人捧腹。因此推出之后，票房居然不俗，一举拿下了六百八十万港币票房。 这也让王精大出风头，甚至超过许冠文，成为香江喜剧片第一人。毕竟在当时，许氏兄弟的鬼马喜剧虽然更火，但是他们的产量实在太低了，一年都未必推出一部佳作。 相比起来，王精一年拍两部。单片票房虽然低，但架不住加起来高啊。所以他的风头，一时无两。 相比起来，成龍却很郁闷。他主演的《蛇鹤八步》，不出所料票房扑街。 六十万港币投资，票房不到三十万，亏得老本都光了。 成龍也是郁闷。好容易凭借《甩牙老虎》，名气有所回升。这下子又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了。 1795【签下成龍】 十二月末，项南经过盘算之后，终于接了好莱坞的第二部戏——《炮弹飞车》。 这部电影也是嘉禾、华纳共同投资的项目，是一部群星荟萃的戏，讲述来自世界各地的赛车手，共同参加非法的，由美國东海岸到西海岸的比赛。 为赢得比赛,众多赛车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自然是精彩纷呈，笑料百出。 项南知道这部电影很卖座，是成龍早期最成功的作品之一。 只可惜因为那是群戏，而他的知名度又不高，所以在片中戏份非常少，也就比客串多点有限罢了。 而项南就不同了。他现在已经凭借《龙威小子》，在好莱坞有了一定的人气、地位，因此戏份会更多一些。 但因为片中还有罗杰·摩尔、伯特·雷诺兹、彼得·方达等更大牌的明星，所以项南只是主要角色，但还算不上绝对主角。 尽管如此，对项南来说，也不错了。 毕竟好莱坞想找一部合适他的电影，真的不容易。因为他是华裔，在美國少数族裔中，都算是小众中的小众。 美國少数族裔中，拉丁裔、非裔占比最高，约合三成以上。华裔只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一，还不及印第安裔人口多。 《炮弹飞车》定于明年二月拍摄，所以项南现在还有些时间。 …… 项南一月份回了一趟内地，参加了期末考试，并且领到了论文题目，准备四月份的论文答辩。 说起来，他虽然也读了四年大学，但真正在校园的时间，怕是连一周都还不到。北大校园,他都还没去过，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考完试之后，项南约丛姗见面。 半年不见，她比之前更漂亮了。 所谓女大十八变，让她的身材更圆润，气质更成熟。再加上上了大学之后，穿着打扮也更讲究了，因此有从小美女向大美女蜕变的气势。 “真是不错，小美女变成大美人了。”项南拍手笑道，“走在街上，一定迷死千军万马。” “你就会哄我开心。”丛姗听他这么说，自然高兴。 “怎么样，读大学好玩么？”项南又笑着问道。 “一点都不好玩，每天都要做功课，准备节目，还不如高中轻松呢。”丛姗摇摇头道。 “当然了，毕竟是大人了，肩上的担子自然更重。”项南笑道,“好好学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丛姗点了点头。 …… 项南在京城逗留了十天，好好地帮丛姗补了补课。 作为演艺界的大前辈，指导她的功课，真的不费吹灰之力。 等忙完之后，项南回到香江，准备前往好莱坞，拍摄《炮弹飞车》。 再出发之前，他先解决了几件事。 一是将成龍签到了麾下。 成龍和罗维从七六年签约，合约期为五年，正好是今年到期。 原本罗维对成龍有知遇之恩，在他一无所有，还只能跑跑龙套，当当替身时，毅然把他签了下来，还让他主演了好几部戏。 这也让成龍对他感激有加，拜他为义父，很是忠心。 但架不住罗维实在太坑，投资眼光根本不行，为成龍打造的电影，哪部都不火。偏偏他又刚愎自负，不听人劝，结果导致成龍刚红一点，就又被他给带衰了。 连续几次之后，成龍对他的那点情谊，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因此，在合约到期之后，他坚决不跟罗维签约，毅然决然的投到了项南麾下。 在成龍看来，项南才是最懂自己，最知道怎么捧红自己的人。 自己辛苦栽培的艺人，被项南签走，罗维自然是不干的。 因此他便找了帮派势力，希望能逼项南退步，能逼成龍回去。 对此，项南自然是不怕的。 他半夜又去找了罗维，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一把悬在头顶的刀，交给罗维自己选择。 罗维自然选择一百万，对他来说，还有大好人生好活。如果就这么死了，就真的太可惜了。 二是定下了新的拍片计划。 王精凭《千王斗千霸》、《鬼马飞人》大出风头，新的一年，项南为他选了《花心大少》。 这个剧本讲述两个有钱公子哥儿，为争一位美女争风吃醋，各显神通，最后却发现原来挚爱就在身边。 这部戏已经有王精后世所拍的《精装追女仔》、《最佳损友》、《求爱敢死队》的雏形了。因此项南认为一定能卖座的。 王精也相信项南的眼光，于是决定拍这部电影。 而成龍加盟真功夫影业后，项南也安排他出演功夫片《龙之忍者》。 这部电影是吴思源八二年推出的，取得了八百万港币的票房佳绩，也让原本是影视新人的李元霸一炮而红。 但可惜李元霸走红后，就跟吴思源反目成仇，想跳槽给臺灣片商拍戏。吴思源不肯，便被打成重伤，在当时轰动不小。 李元霸也因此事被雪藏，直到六年后合约到期，才和周润發合演《老虎出更》，再度翻红。 …… 把事情安顿妥当后，项南随后启程前往美國，拍摄《炮弹飞车》。 与此同时，《警察故事》经过一个半月后期制作，终于赶在春节档正式推出。 这部电影在拍摄之初，就已经备受关注。 因为它是香江投资最大的电影，足足一千两百万港币的投资，比绝大多数电影的票房还高。想想看，若是现在内地影坛有部电影投资高达五十亿人民币，也同样会备受关注的。 再加上项南主演的《龙威小子》，在美國都取得了近亿美元票房，这就更增加了观众观影的兴趣。 因此这部电影一上映，立刻就引爆影坛。观众为了一睹为快，不惜大排长龙去看。而《警察故事》的质素，也的确没有辜负观众的期待。 场面宏大，动作惊险，故事扎实，人物生动……尤其项南几次搏命演出，惊得观众尖叫连连，嘴都合不拢，看得自然是大呼过瘾。 也因此，高知名度加上高口碑，令得《警察故事》票房爆炸式增长。第一天，票房就已经突破百万港币，创下了单日票房过百万的记录。 八天之内，票房就过了千万。最终的票房更是达到了两千一百万港币，创下了港片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也让大家都见识到了项南恐怖的票房号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