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苟命之旅【np】》 在想歪的边缘反复试探 暴力、混乱、血腥。 作为举世闻名的罪恶之都,零城是弱者的地狱,亦是恶棍与罪犯的天堂。 在这里,秩序与法律不过是笑谈。 城市角落的一条窄巷中正上演着司空见惯的血腥事件。 一滴鲜红的血珠划过垂下的刀锋,摔碎在粗糙的水泥地面。 嗒—— 江云惶恐地盯着那个手握长刀的纤细身影。此刻的她跌坐在垃圾堆中,身旁各种垃圾腐烂产生的恶臭冲击着嗅觉,却连用手捂住鼻子都不敢。 让我们把时钟拨回十分钟前 作为一个刚下班回家的苦逼社畜,江云换上自己超爱的黄狗睡衣,刚拿起一个盼x小面包撕开,下一秒人就穿越了。 地点是一个看起来就很适合杀人灭口的狭窄巷子。 远处渐落夕阳勉强照亮四周,她身后是堆得老高的放了不知多久的垃圾,正前方有一群看着就不好惹的黑帮混混和一名青年正在对峙。 江云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两方对峙的静默。 接下来的血腥场面就像视频点了快进,发生得猝不及防。 咔嚓、咔嚓——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人骨被砍断的声响,和肉摊子上剁排骨是差不多的。 请问,作为连鸡都没杀过的现代人,看见真人断手断脚,开膛破肚以及脑壳被劈开的场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江云的回答是,手脚发软跌倒在地,饥饿的胃部一阵阵抽搐,却因为没太久进食只得一阵阵干呕。 这场厮杀,不,是单方面的屠杀结束得很快。 青年甩了甩长刀粘着的血,踏过一具又一具尸体,直至站在江云面前。 沉默又危险。 江云害怕地低下头,视线落在了那双笔直的长腿、黑亮的马丁靴以及锐利的长刀上。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青年的声音介于少年人与成年人之间,清澈得像春日静静流淌的溪流,完全是江云日常大喊我可以的类型。 但她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啊啊啊了。 穿越分很多种,她这种肉身穿,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登场就碰见杀人事件的情况,用地狱开局形容也不足为过。 救命,她只是个打游戏只选简单模式的菜鸡啊! 她把头摇得肩上的帽子也在跟着狂摆。 “不不不,我根本不认识那群人,大哥求求你,请高抬贵手放过我。” 说着说着,她心里的惊慌害怕终于化作无法压抑的泪水从眼眶滚落。 “我真的只是一个苦逼打工狗,刚下班连口饭都还没吃,呜、鬼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着女孩的抽泣,青年叹了口气,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干净自己的长刀,把它稳稳地放回身后的背包中。 “别哭。” 也许是江云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离开。 头顶的温暖转瞬即逝。 视线里马丁靴消失,规律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江云终于敢抬头望那个迎着夕阳离开的人。 也许是对方的声音太温柔,也许是突然穿越的雏鸟心态,又或者,只是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渐暗的日光把那个身影勾勒得太过温柔。 一股不知哪来的勇气支撑她爬起来,迈着发软的腿跨过一具又一具尸体。 刚死了这么多人,就算她能逃走,后续有可能有怎样的麻烦? “等等——” 她只是个普通人,心愿就是好好活着,哪怕在这个异世界也一样。 江云不小心踩到了某位嗝屁仁兄的小腿,以狗吃屎的姿势飞扑而出,滑跪在了青年的长腿旁边。 艹艹艹,太tm丢人了。 两只手撑住地面,她尬到气血上涌,想说的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了起来:“我、你……能不能、不、我——” 青年的一声轻笑打断了江云的结巴。 他蹲下来揉了揉江云的头,问道:“你叫什么?” “江云,江水的江,云……”云朵的云。 江云终于和青年对上视线,看清了对方的长相,然后忘了要说的话。 原因无他,面前的青年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美到用二次元男神打破次元壁来比喻也毫不夸张。 一头柔软微卷的金发随意扎在脑后,散落的发丝更衬得皮肤温润如白玉。 约摸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脸型已经初现成年人的硬朗,五官仍精致得如同希腊神话里被太阳神所偏爱的美少年。淡灰色的眼眸与微微下垂的眉眼带出一股颓丧的艳丽感。 他垂下眼眸看人的模样,像月光下的白蔷薇,温和、清冷、却又颓靡。 “云朵的云吗?我叫澄。要跟我走吗?”他捏起她肩上连着的帽子戴到她头上,捏着帽子顶毛茸茸的狗耳朵,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就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包饼干。“饿了吧?吃不吃?” 江云小心翼翼地接过饼干。 他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她安抚住饥肠辘辘的肚子后,才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 拐了不知几条横七竖八的巷子,两人终于来到了马路上。路的对面就是一栋看上去还算崭新的公寓楼。 她就这么被陌生人捡走了? 这个世界有颜值又有实力的男人都这么人美心善的吗? 江云有些迷茫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楼。 7层701 澄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肉滚滚的黄色炮弹的冲进男人怀里。 那是一只圆滚滚的短腿柯基。没被剪过的尾巴堪比高频旋转的风扇,正卖力地转着圈。还没等它嘤嘤撒娇,旁边已经挤进来一个黑色的狗头。 嗯,是一只身形矫健的……纯黑色土狗。 还不止,左手边的鞋柜上蹲着一只狸花猫,它睁着淡绿的圆眼,不屑地看着两条狗撒娇。 “好了好了,汤圆真可爱,贝贝也乖,阿豹今天有乖乖吃饭吗?” 澄左拥右抱,颇为宠溺地和自家狗狗亲热了好一会儿,最后起身把等待着的狸花猫搂进怀里。 他这时才想起仍在门口站着的江云。 “嗯……一次性拖鞋在鞋柜里,你先穿一下,等明天了给你买新的。” 她换了鞋,还没来得及打量房间就被推进浴室。 澄把浴巾挂好,颇为自然地侧过头对江云道:“需要我帮你洗吗?” 二人双双尬住。 等她头脑风暴结束,澄已经走出浴室,并且贴心地关上了门。 呼…… 不好意思,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实在是没有心理准备。 江云忍不住站在浴室镜子前左右审视着自己。她的长相只能勉强算清秀,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那双平时没少被朋友说好可爱的,黑亮清澈的狗狗眼。 没有攻击性的,看起来就觉得这人有点傻的——“可爱”。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艳遇的长相啊! 等到她晕晕乎乎地洗完澡,取下浴巾,发现了新的问题。 没有换洗的衣物! 救命,这是暗示,还是明示? 颤抖的手伸向一旁脏污的衣服,抖开衣物的一瞬间。 江云突然体会到柯南把一系列线索串联起来,猜出作案手法和幕后真凶的瞬间通顺的清醒感。 黄狗睡衣,自己二逼的长相,出现在小巷垃圾堆,并且无家可归 这个名为澄的男人从一开始的摸头安抚,欲擒故纵地离开,取得亲近感再投喂吃食,最后拐回家,还有试图帮忙洗澡。这一系列流程隐约有种熟悉的套路感。 最重要的是,他家养了两条狗一只猫! 卧槽! 她这是被人当成宠物捡回了家? 他现在是不是等在外面要帮自己吹毛! 新鲜出炉的文盲 感觉自己猜中真相的江云狠狠心裹着浴巾打开了浴室门。 金发青年闭眼靠在沙发上,腿边的地毯上瘫了一大一小两条狗,脑后的沙发背上还趴着一条胖海参。 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响,青年被暖黄灯光映成浅金色的眼睫毛动了动,朝她看过来。 如果不是他手边那个十分眼熟的家用电器,这将是一副温馨且慵懒的美男养宠图。 救命! 他真的准备好电风吹在等自己。 澄看了眼江云光裸的肩膀,才发现自己的遗漏,道:“抱歉,我忘给你拿衣服了。” “没事。”江云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她朝他走过去,两狗一猫在她靠近的时候就跑开,躲进一旁的房间里警惕地打量。 她在他的膝盖边蹲下,直白挑明。“澄,你把我当宠物捡回来养,是吗?” “没有,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 江云轻轻靠在澄的膝盖上,歪着头看他。“你以前也这样带过别的女性回家吗?” “不是的。”澄捻起自己袖口上的狗毛扔进垃圾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贝贝和阿豹,它们都是之前捡回来的。” 好家伙,捡宠大户。 “可我是人。”江云截住男人朝自己头发伸出的手。“为什么捡我回来呢?” “唔,因为……”控制着自己不去挠女孩子软乎乎的手心,澄努力想了想说:“很可怜,也很可爱。” 呵,人生第一次被帅哥真诚地称赞可爱,竟然是在这种情景中。 她手下的力气忍不住变大。 青年手腕一翻,轻轻松松把她僵硬的手团握在自己掌心,然后下意识揉了揉。 江云、江云只想说点粗鄙之语。 但她忍住了。 毕竟能打即正义。这位大佬只是看起来温和,之前杀人如杀鸡的场面她可还没忘。 换个角度想,他也只是另一种层面上的“馋她身子”! 给人当宠物罢了!她可以的! 试探性引着男人的手盖在自己湿润的发顶,江云问道:“你要帮我吹头发吗?” “我可以吗?”澄眼睛一亮,颇为期待地开口。 “可以的,你愿意带我回来,给我提供暂时的住处。在我们分开之前,只要你开心,可以当做养了一只宠物。”江云仰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 “你会不开心。”澄挑明重点。 “是不习惯,毕竟我从没当过别人的宠物。” “我不希望你不开心。”男人有些纠结地沉吟了一会,摇摇头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那我们互相习惯好吗?我不愿意的事情会向你提出来。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和我说。” “好。” “你还想帮我吹头发么?” “想。”清润的嗓音为这段短暂的商议画上句话。 呼呼的吹风机声于客厅里响起。 不得不说养宠专业户的吹毛技术真的一流,她舒服得快睡着了。 江云换上澄拿来的衬衫和短裤,再等他进浴室洗澡。两人在饭桌前坐好进食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青年换了一身居家常服,发梢还带着点未吹干的水汽,看着格外秀色可餐。 遗憾在于食物不太可口。 一人一份速食餐。撕开倒进热水就能吃的、咸而无味的、搅成一团的糊状物,隐约能吃的出来有主食,肉类和蔬菜。 太难吃了。 难吃到江云忍不住和澄说一声后走进厨房试图觅食。 接着她就被空荡干净的厨房震惊了。 灶台附近空无一物,连洗手池都是干净崭新的。唯一有使用痕迹的就是冰箱。 这种堪称样板厨房的场景,她只在某些垃圾偶像剧里见过。 “你不会做饭吗?”她提高了声调询问专心进食的某人 “做饭?很麻烦。”澄咽下口中的食物,侧头往厨房的方向解释。“营养餐比较方便。” “营养餐?” “嗯,冰箱里也有其他口味的。” 冰箱打开,里面塞满了一盒又一盒的营养餐,连一颗鸡蛋一片菜叶子也找不到。 见鬼,阿宅吃泡面都会加根火腿肠好不好! 江云愤而坐回位置,艰难地把盒子里的糊状物塞进胃里。 澄等她吃完,把两人的餐盒和勺子迭一起捏扁,扔进垃圾桶,然后拉开客厅里一个硕大的立柜掏出一袋狗粮似的东西,开始给爱宠们放粮。 江云瘫在沙发上看着狗狗进食,糊糊糟糕的口感和味道还在嘴里萦绕,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家里没有其他吃的吗?” “没有,我饿了就开盒营养餐。” 不对啊,江云记得之前他随手就从口袋掏了袋饼干出来。 “那你今天给我的饼干?” “那是汤圆和贝贝的零食。”澄极为自然地说道。 哦,是狗饼干。 所以,她吃了狗饼干。 难怪那饼干不仅硬得硌牙,还淡得一批! 硬了硬了,拳头忍不住硬了。 “唉……” 人生不易,江猫猫叹气。 澄进进出出给猫狗放粮换水铲屎,搞完了主子们的活,又从沙发旁的书柜上抽出一本江云连封面文字都看不懂的书陷进了沙发。 江云赶忙过去和人进行一番“促膝长谈”。 拳头硬不过刀锋,打不过就选择加入。 人生在世,从心二字方是真谛。 努力了解现在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才是当务之急嘛。 不知不觉中,时针走到12点。 澄去睡了,徒留江云瘫在沙发上被得到的消息震撼得难以入眠。 现在是新历394年。 约摸四百年多前,人类文明经历了一场“末日”。 大批量的人类与动物突然失去理智发狂,植物枯萎,全都在短时间内大量死亡。人类,动物,植物无一幸免。 幸存下来的人类选择冷冻休眠,当时只剩下极少数的研究者仍在实验基地里进行研究,试图破解这场浩劫的成因。 那时,整个大陆上有的只是荒漠、尸体与寂静。死去的尸体不会腐烂,几十年的时间里,一种奇特的矿物在尸体上形成。 科学家以此为突破点,终于发现了空气有一种曾经从未检测出的成分,并命名为X元素。它是导致全大陆生物死亡的罪魁祸首。 随着时间的推移,该元素在空气中的浓度在不断增加。尸体上形成的矿物正是X元素不断聚合压缩形成的产物。 研究者依靠该矿物研究出新能源,反向建立了新能源保护罩,使之不断对保护范围内的空气进行净化,将X元素的浓度长期稳定地保持在极低的区间。这才保证了普通人类的生存。 新历元年,第一批人类苏醒,在昔日的废墟上建起新的城市。 出人意料的是,苏醒的人类和后续诞生的新人类中出现了一些名为异能者的存在。 X元素在这些人体内形成了某种诡异而脆弱的平衡,并由此诞生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能力。异能者的能力会随着体内X元素的增长而变强,直到某天突破某一个阈值,他们会突然失去理智、发狂、接着死亡。这类人的强大使得他们一旦失去控制,短时间内造成伤亡是难以估量的。 人类内部对此争议巨大。 有人认为这才是人类真正的进化方向,也有人认为异能者就是活动的炸弹,只会威胁民众的安危。 但每座人类城市之间都需要交流。一旦出了保护罩,环境中浓度骤然升高的x元素是普通人的身体无法承受的。所以,城市之间的物资交流,以及探索外界的文明遗留的计划,桩桩件件都需要异能者护航。 异能者至此成为了人类中的异端。普通人害怕厌恶他们,高层人员试图控制他们。 对于人类,异能者们强大、危险、也必不可缺, 以上,就是澄介绍的所有资料。 迥异的文明发展路线,危险的外界环境,矛盾重重的社会分类…… 江云只觉得试图在异世界苟命求生的难度更高了。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现在的她太遥远,什么危险都没有江云刚发现的一件事情来的重要。 她看不懂这个世界的文字, 是的,作为一个在学习的海洋里拼搏十多年并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一名社畜的江云: 在穿越后,她光荣晋升为一个大号的文盲。 为什么她能对话却看不懂文字啊! 穿越金手指还要被吃回扣的吗! —————— 小修一下,改几个错别字和句子。 前两天真的是烧糊涂了,后半段行文都是不通顺的,好多错字和写了一半忘了写后面的段落。 生病真的令人脑子糊涂。 发烧【浴室微h】 热。 江云在睡梦中感觉一股热意从小腹处蔓延至全身,皮肤更是疯狂出汗。 热、湿、粘。 她不得不掀开压在身上的被子透气。 发烧了? 江云想起身,但眼皮重似千金,怎么都清醒不过来,只能断断续续发出难受的呓语。 房间里的澄感到不对劲,醒来查看。 此时江云已经脸颊热得通红,发鬓被汗水打湿,粘在了侧脸与脖颈处。 睡前穿的衬衫和薄被一起被踹到地毯上。柔软的肚子与娇小的乳房因此暴露在外,通红的乳尖颤颤巍巍地立着,显得格外可怜。 “江云。”澄轻唤了声,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 江云正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听见有声音但分不清是什么,随后一个清凉的物体盖上前额。 这点清凉对于热疯的人堪称沙漠里的甘霖。她的脑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使得那份清凉从额头滑到侧脸再到颈部。 但凉意只短短几秒就离去,随后是远去的脚步声与清脆的关门声。 要热死了。 全身燥热与骨缝关节处弥漫出的酸痛冲刷着她的神经,带来凉意的人却毫不留情地离开。已经烧到迷糊的江云感觉委屈得不行,整个人卷起来小声地哽咽。 澄从楼下拿着检测仪与药物回来时,看到就是她蜷缩着不断抽泣的模样。 青年叹了口气,把东西随手搁置在沙发边缘,俯身把人抱进怀里耐心地哄着,轻柔的吻不断落在江云的额头与太阳穴处,修长的手掌也在汗湿了的脊背上从上到下来回摩挲。 大面积的凉意终于让快烧坏的大脑清醒了一点。江云听清了对方的话语。 “别动,我给你测一下。” 测一下?测什么? 指尖传来一下轻微的刺痛。也许隔了几分钟,刺痛再次袭来。过了一会,又是一下。 接连的刺痛让江云不高兴地扭来扭去,试图挣脱这个不断带来痛意的怀抱。 澄加了点力气,不让她挣脱开。侧过头看着三份血液测出来的数值。 她体内的X物质在不断增多。 是他疏忽了。 江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零城空气中浓度已经很低的X元素,对于从未接触过的人也是致命的。以她的体质而言,显示的血液数值怕是已经让她在失控的边缘。 刚拿来的药物根本不能在短时间内抑制住。 澄一手抱着江云,一手拆开一枚针头,朝自己指尖扎了下,挤出点血,再将手指塞进她嘴里。 “乖,舔一下。”低沉柔和的男声透露出一阵宠溺的安抚之意。“然后吞进去。” 塞进嘴里的东西带来血液的铁锈味与奇异的香味。将其吞咽下肚后,江云舌齿并用,卷上指尖试图挤压出更多的血液。 “多了会难受的。” 澄解释一句,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进去,毫不留情地抽出手指,准备“退烧”的下一步。 浴室里。澄往浴缸里蓄了一半的水。 两管膏状的药剂融进水中,再放下烧懵了的某人。 澄取下旁边悬挂的折迭小板凳,坐在浴缸边盯着。 他的异能让那滴被吞进肚的血液能够短时间内吊住江云的命,为X抑制剂的起效争取时间。 膏状抑制剂一般通过粘膜或皮肤吸收。但江云的体质过于羸弱,他只能把药物稀释后再将人泡进去。 这个方案唯一的缺点是江云很大概率会成为异能者。 为了救她,反而让这具身体成为一个会随时爆炸的定时炸弹。等人醒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怪自己。 澄想着想着,思维开始漫游天际。 江云的呓语将他拉回到弥漫着水汽的浴室。 “澄……”浴缸中的人睁开了眼,嗓音有些发哑发粘。之前通红的脸颊已经恢复成原本的白皙,那双乌黑清澈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刚满月的小奶狗,可怜又可爱。 “还难受吗?”澄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不高,应该度过了危险期。 “身上不热了。”江云还有些懵,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但是没力气……” “没事,暂时脱力很正常,再泡会就好了。”澄捏捏她脸上的软肉,温声解释道。 “不是……”她闭了闭眼,不知该不该说。 身上其他地方都没事,唯有小腹处又热又痒,下边的小穴也在疯狂流水。要是她能动弹,一定会让澄先出去,再独自解决这种尴尬。 可是她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 痒热越发明显,她得死命咬住下唇才能吞下喉间的呻吟。 “别咬。会受伤的。”青年扯了下她的脸颊,问道:“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云哽咽一声,低声道:“下面难受。” “下面哪里?” 浴室里的水汽有些重,青年精致的眉目因此显得有些朦胧,可他那副平和又温柔的动听嗓音使得自己动情更甚,花穴一下子挤出不少淫水。 “小穴难受。想……”江云破罐子破摔,直白地点明:“想你给我揉一揉。” “小穴?是这里吗?”指尖下滑,虚点在她小腹下方。 “再下面一点。” 手指听话地沿着稀疏的毛发下滑,碾到那处立起的小豆。修长白皙的手掌悬停在花穴边,接触阴蒂的手指轻轻地上下揉搓,揉得下边的穴口溢出一阵阵水液。 “啊——”江云嘴边溢出一点呻吟。“对,再重一点。” 由于趴在浴缸外实在不方便,澄脱下睡衣裤,穿着内裤进了浴缸,分开江云的腿半跪在她的腿间。 “这样可以吗?” 生怕吓着她似的,澄的声音愈发轻柔。手上的力道却重了三分,指肚处的纹路压着膨胀的小阴蒂重重蹂躏,带来触电般的快感。 “嗯、啊、好舒服。要到了……” “要……嗯、要澄插进去。” 太舒服了,舒服得江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只能感觉到小腹酸软,阴道抽搐的快意。 “插进去?这里吗?”青年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将食指插进阴蒂下方空虚了好久的花穴。 饥饿许久的媚肉热情地缠上闯入者吮吸。可惜手指的主人仍是一张白纸。手伸进去后就没了下文。阴蒂处也失去了刺激。 离高潮只差一点点却惨遭打断,她被这落差哽出一声呜咽,要不是没力气,铁定一把拽过对方的手自己动。 她有些崩溃地祈求着:“不要停,前后动一动、再揉一揉。” “好。”澄低低地应了一声,不知为何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一根,两根。 灵活的手指在汁水丰沛的媚肉里抽插揉按。每一次插到底,指根与手掌会将穴口轻轻撑开。抽出时,曲起的指尖一路碾着敏感点往外拖,像是要将穴肉也拖出去。上方的阴蒂也没被遗忘,拇指压着它随着抽插的节奏重重摩挲。 快了,就要到了…… 花穴贪婪地搅紧作乱的手指,一阵抽搐收缩,喷出大股大股蜜液。 大脑空白了几秒,江云好一会才从高潮的云端飘飘忽忽地回过神。 高潮了。 在一个刚见面不到24小时的男人手里。 还是自己求着他弄的。 脑子彻底清醒后,羞耻感突然如潮水般涌来。江云直接尬到宕机。 看了眼身前的男人,卡壳的大脑不经思索,一些话脱口而出。 “你硬了。” 草草草 她今天果然没有脑子。 江云无比希望对方能忽视这句话。 但澄还是那个耿直的男人。 他低头看了眼下身,点头表示赞同。 “刚才阿云身上有股香香的味道。闻到以后,阴茎就勃起了。” “……” 江云闭上眼试图忘掉刚才看见的画面。 美得如同月神下凡的青年半跪在自己腿间,金发湿漉漉地贴在他身后,宽肩窄腰、肌肉紧实的流线型身材沾上水珠后显得格外诱惑。再往下,被水浸透的白色内裤清楚地透出那根被包裹着的粗壮性器。偏偏男人的表情又是纯粹的,不带丝毫性欲。 这性张力,直接拉满好吗! 江云很感谢自己现在不能动弹。 不然她肯定会坐实自己身为老色批时的口嗨,当场霸王硬上弓把人给办了。 她懊恼地挤出一声叹息。 要命!这男人干净得连鸡巴都是粉的! 吸猫者人恒吸之 他们当然没有为爱鼓掌。 也许是消耗了太多体力,江云闭眼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简单洗漱完毕,她开了一盒营养餐。 这顿是酸甜口的。 头两勺还好,吃到后面,酸甜的糊状物更腻了。江云花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把食物塞进胃里。 她清理掉包装,不禁感叹再多吃这玩意两顿,自己能减寿十年。 桌面上一个电子表模样的东西突然开始振动。澄拿起表一按,虚拟屏幕浮现在面前。 好家伙,异世界的虚拟投屏技术似乎发展得很不错。 江云看不见屏幕的画面也听不见对方讲话。 澄才接了视频电话两秒,脸色瞬间冷淡,看起来格外危险。这令江云忆起昨天杀人比杀鸡还轻松的他。 “休假,别想让我做事。” “不行,昨天临时加班已经够烦了。” 任由电话对面的人如何劝说,澄都不回应。江云大气不敢喘,原本蹲在男人腿边摇尾巴的柯基汤圆都安安静静地趴下来,屋内陷入紧张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澄松口回应:“只是送东西?” “没有下一次。地址发来。” 话音刚落,他干脆利落地关闭通讯器,软绵绵地靠在椅背上,模样颓废。 “你要出去吗?”江云小心翼翼地问道。 澄把汤圆搂进怀里狠狠地薅了两把狗头,点头说:“嗯,送个东西,很快就回来。” 青年进房间换上一身轻便的运动服。 许是发现主人要出门,傲娇的猫咪阿豹高举尾巴绕他转了好几圈,一边叫一边蹭。 澄举起小猫咪狠狠地亲乱它的肚皮毛,这才依依不舍地提上背包关门离开。 青年的离开让江云有了一种这个空间完全属于自己的错觉。这个屋子宽敞,舒适,温馨,还有两猫一狗,完全是她奋力打拼时梦想拥有的房子,可它又太陌生了,它不是江云所熟悉的那间又小又乱,但闭着眼睛都能摸到东西在哪的出租屋。 这种疏离感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这是个陌生且危险的异世界。 她再也回不去了。 江云缩在沙发角落发呆,直到一条温热长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上她侧脸。她推开狗狗,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掉眼泪了。 汤圆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里透着担忧,它毫无被拒绝的沮丧,湿润的鼻头拱了拱江云胳膊,一边拱一边发出嘤嘤的哼声。 江云松了力气,让它横着钻进自己怀里,用舌头安抚性的舔着自己手掌。 狗狗真的很可爱。尤其是这种热情又会安慰人的。 吸了吸鼻子,江云怒搓狗头,叼着它Q弹的耳朵咬了两口,接着手掌下移大力使劲揉着它硕大而又圆润肥美的屁股。 汤圆格外懂事地趴着随意江云蹂躏。 世上最销魂,莫过柯基臀。 江云感觉自己被治愈了。 房门传来一阵响动,原本乖巧呆在江云怀里的汤圆如同起飞的火箭,飞窜而出冲向玄关,躲在次卧暗中观察的贝贝和阿豹也是。 是澄回来了。 江云慢吞吞走过去,看见和昨天如出一辙的画面。 澄的注意力转到她这,见到她微红的眼眶和干掉的泪痕。 “出什么事了吗?”澄朝她走近,微凉的手掌抚上江云的侧脸,指尖轻轻擦过发红的眼尾。他凑近时带来些许血腥气的风,询问的声音却是格外轻柔。“怎么哭了。” “嗯……没什么。”江云摇摇头,想家所以掉眼泪的理由实在是羞于启齿。“啊——” 澄用公主抱的方式搂抱起江云,两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她被青年侧搂着贴在他的胸口。澄没有询问,只轻拍着江云的脊背,一边将安抚的吻落在她的发顶。 两狗一猫则安安静静地趴在一旁的地毯上。 “我只是想家了。”江云看着澄精致的侧脸,小声地道。 “那现在还难过吗。”青年低下头,柔软的双唇贴在她的发鬓,温热的呼吸瞬间熏红了她的脸颊与耳尖。 他真的很会。 江云能感觉自己脆弱的心里防线,正逐渐被青年这副温柔且充满安全感的举动打破。 “还好。”她有些不好意思,试图掰开对方揽自己腰间的手。 澄顺从地松了力,转而握住江云的手掌,说道:“之后有不开心就和我说,好不好?” “澄……”江云松了力气,软绵绵地趴在对方胸口。他的心跳声透过肋骨皮肉与衣物,沉稳地在她耳边跳着。 江云喃喃道:“我不是猫也不是狗,我是人。” “我知道。”澄语带笑意地应道。 “你才不知道。”她掐着对方的掌心肉,愤愤不平。“你收留我,待我温柔,可我无以为报。我会还不知足,会心动。如果我喜欢上你了。你会回应一只宠物的爱情吗?” “爱情?”男人有些茫然地念着。 “对!也许有一天,我会要求你尊重我的想法,希望你也喜欢我,回应我,也许我会想和你上床,并且成为你的唯一。你也能接受吗。” 澄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那时的你会希望我成为你的所有物。” “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会同样成为我所有物吗?” “……会吧。”母胎solo的江云被彻底整蒙了,只觉得对方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嗯,我可以接受。”澄点点头,像是同意了什么条款一般。“阿云很可爱,我一开始就很喜欢你,也会尊重你的想法和要求。” “虽然不太懂阿云想要的爱情,但你的要求我都可以做到。只要你属于我,我也会属于你。” “所以,阿云,把这里当做你的家吧,别再不开心了。” 那一天的谈话止于这番总结。 江云开始试着去习惯和接纳这个陌生的世界。 澄给她找了识字教程。 有时她会在澄的腿边地毯上靠着沙发学习。学累了脑袋贴到他膝盖时,他会温柔地摸摸她头顶。 男人在家的状态总是懒洋洋的,也不爱拿通讯器,平常就听音乐,阅读,定时下楼遛狗,闲暇时间就随机挑选一只宠物玩闹。 他懒得在口腹之欲上多花时间,大立柜里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种猫狗食物与用品。 江云抗议营养餐难以下咽后,澄便带她下楼步行到两条街外的超市买了些新鲜的食物与零食回来。 偶尔征得江云同意,澄会把她整个捞进怀里抱着,搂着搂着还会深深吸一口气。 说实话,这种行为有点变态。 想到这江云发出了感叹。随后抓过睡在一旁的阿豹,不顾胖海参的奋力挣扎,在它软乎乎的肚皮上深吸一口气,还对着小猫咪的脸蛋叭叭亲了好几下。 啊~小猫咪怎么能这么可爱~ 平静的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半个月就过去了。 晚饭后的阅读时间。 澄才翻几页书,就又把她搂进怀里揉揉蹭蹭试图吸两口。 才蹭了两下,男人突然有些疑惑地问道:“阿云,你是对我产生爱情,并且想和我性交吗?” ??? 阁下何出此言? 江云被这话震得卡了两三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放什么狗屁??” “唔?”澄有些迷惑地又闻了闻。“可是你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像邀请。” “邀请?”江云努力闻了闻自己身前,什么都没闻到。“什么叫邀请的味道,我闻不到。” “嗯……没什么。大概是我感觉错了。”他在江云脸侧啄吻一下便放开了手,让她在旁边继续认字学习。 江云沉浸在学习的海洋里,没发现男人一会儿换个坐姿,一会儿换个坐姿,屁股下有钉子一般,怎么都坐不住。 一个小时后,澄放下根本没看进多少的书籍,匆匆走进浴室洗澡。 然后他早早回房睡觉。 江云这才发现有些反常。 更反常的在于第二天早上。 澄起了个大早,换上出门的便装,和江云说,有人忙不过来,临时有些事要他去处理。大概得两三天。让阿云照顾一下家里的宠物。 接着就匆匆离开。 奇怪,澄不是最烦加班吗?这回怎么挺乐意的样子。 江云梳着贝贝漆黑油亮的背毛,百思不得其解。 亵渎神明 两天后的深夜,江云被汤圆和贝贝叫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掀开薄被从沙发上起来,踩着拖鞋朝门口去。 极其浓烈的血腥味冲进她的鼻子,她干呕一声差点吐出来。 “抱歉,身上有些脏,我等会就去洗澡。” 青年一副风尘仆仆的疲累模样,穿出门的运动外套不翼而飞,内里的白色衬衫倒还在,只是下摆裂了几条口,被大片血迹染成近乎发黑的色泽。他的侧脸与脖颈处还有几条没被擦净的几干涸的血痕。 “你受伤了?”江云倒吸一口凉气,问道:“这回很危险吗?” “没,都是别人的。”青年解释一句。因为身上不干净,他没有对江云和宠物们搂搂抱抱,径直进了浴室洗澡。 澄擦着头发出来时,江云正在厨房里给他煮面。 “阿云。” 清澈的男声突然在耳畔响起,吓得她差点把筷子甩出去。澄的下巴磕在她肩上,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江云随口应着,手上动作不停,将锅里的鸡蛋青菜面盛进碗中。 “阿云身上那股香香的味道。”澄端走面条,到餐桌前落座开吃。 她有很多问题,比如前两天他的反常,比如澄到底做的什么“工作”,为什么会这么危险,几乎次次都和人命相关。比如他说的味道到底什么意思。 但江云什么都没问,仅仅是沉默地等他吃完,收拾碗筷睡觉。 一直到男人第二天休息好,江云才问了他的工作的具体内容。 澄是他所在公司的骨干之一。这个公司主要业务是为客户寄送贵重物品。城内,城际都可以。 只是在这个被黑帮割据的零城,该公司自然不可避免地要和那些帮派打交道。送件快递路过三个黑帮混战的路口都是很正常的事。只要委托人下单的金额令人满意,来源不干净的货物他们照送不误,还有某些必要的“突发事件”,他们也可以帮忙处理。 所以澄的工作也可以通俗理解为:长途货运司机或者城内快递小哥。虽然送快递过程会有点血腥。 以澄现在的实力,除非自己主动接单,一般的委托都用不着他。 只要他愿意,天天可休假。 “零城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去别的城市呢?”江云躺在澄的腿上,任由他梳理自己的长发。 “别的城市?”澄轻笑出声,说:“零城是唯一一个异能者能够自在生活的城市。如果不想成为高层的走狗,我们就只能被‘流放’到这。” “流放?” “一旦觉醒了异能,就不再拥有了家。不想失去自由也不想丢命的话,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来到这个混乱的零城生活。” “也正因为异能者们不断往这个城市汇聚,安静生活的那些除外,剩下的人里有的野心勃勃,有的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因此,零城的混乱才无法停止。” “对普通人来说,零城真的很危险。”江云喃喃。 “是啊,不过阿云别担心,我会保护你。”澄忍不住亲亲少女的发尾,语气轻松地许下承诺。 日子如流水静静淌过,转眼又是一个月。 这天早上,澄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的下身硬得发痛,空气中弥漫着那股甜香的味道。 甩了甩昏沉的脑袋,他用了比之前更长的时间才从卫生间出来。 客厅里的气味更重,江云正拿着粥和小菜一趟趟从厨房出来。 香甜的,诱人的,晃来晃去的阿云,叫人只想扒开她的衣服吻遍她的全身,让她发出快乐的呻吟。 澄感觉每一口咽下的粥都带着她的味道。 “阿云。”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思想不跑歪。“等会我去找同事接个委托。还是需要你自己呆两天,可以吗?” “这么突然?”江云收拾碗筷的手一顿,视线对上澄有些迷离的目光,终于发现不对劲。 江云两步绕到青年身边,抬手想摸他的额温:“你生病了吗?” 主动靠近的人带来更加浓烈的气味,澄没忍住拥着那纤细的腰部,沉溺在她温热的体温中。 “澄?你到底怎么了?” “又有了。”澄叹气,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松开手,说道:“阿云身上又出现了香香的味道,像是邀请。” “到底什么样的气味叫邀请啊?我怎么闻不到我身上有味道。”不清不楚的形容搞得江云一头雾水。 “阿云闻起来在邀请我和你交配,只要呆在你身边,我的下身就会一直硬着,脑子里只剩下脱掉你的衣服,和你性交的想法。” 男人的话语还是这么直白、没有多余的修饰性词语,并且内容非常具有轰炸性。 一句话把人直接炸懵。 澄屁股下的椅子腿在地板上刮过,发出刺耳的擦音,他进了房间。 江云站着陷入了沉思,自己身上的香味?上一次澄说有味道出现是在一个月前,并且闻起来让人想和她交配 如果硬说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大概是这两天正好排卵期,和上一次的时间但也对的上…… 不会吧?? 江云小手一抖,尘封多年的生物学知识在脑子里引吭高歌。 排卵期的女性雌激素和孕激素都会升高。这在地球上很正常,甚至一些研究认为男性对于处于这期间的女性会产生更明显的性交欲。 难不成这个世界的人闻得到? 不可能吧!这个世界的女性不分泌激素的吗!! 澄打开房间门,他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物。 “所以你上次突然接委托也是因为我?”江云突然醒悟道。 澄点点头,走近,落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在江云眉间。 “一直呆在阿云身边,我怕忍不住。” 擦肩而过的时候,江云伸手拽住他的腕。她的力道不大,男人却乖乖地停下来等待, 咬着下唇,江云的声音细如蚊呐:“你可以不走。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做。” “不可以。阿云没有对我产生爱情,也不想和我上床。今天只是我单方面产生了性欲。”澄后退两步,把自己抛进柔软的沙发,抬头认真地和江云解释。 “我不希望你为了让我开心、而选择做让你不开心的事。” “和澄做这种事,我只会开心。因为……因为我喜欢你。”江云心脏狂跳,人生第一次告白就这么出口了。 江云确实是喜欢。有钱有颜又温柔的男孩子,谁能不喜欢呢。更别提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她接触最多的就是他。澄用自己的温柔和耐心彻底打动了江云。这份雏鸟情节别提有多深了。 “真的吗?” “真的。” 澄与江云一站一坐,他们没再说话,只隔着几步的距离对视,像是在确认对方真实的想法。 “过来。” 澄终于打破沉默,发出一个温和且平静的指令。虽然脸颊处微微泛起的红色暴露了他此时的不平静。 江云慢慢走过去,俯视着他。 澄有着极勾人的眉眼,狭长微垂的眼尾带出一股清冷又颓靡的艳丽,淡灰的瞳色却在倒映出他人身影时显得分外清澈。 鼻梁挺直,唇色淡粉,往下是纤细的脖颈与线条优美的锁骨。 颜值高身材好就是任性,再普通不过的衬衫搭毛衣都能穿出一股随性潇洒的味道。 男人抬起手轻抚着江云的侧脸。 他的手也是极美的。白皙的皮下隐隐约约泛着几条青筋,略带骨感的手背,配合着修长的手指,它本该完美得像个艺术品,唯有手腕处生了颗细小的黑痣。 这颗痣像一滴墨,打破艺术品的洁白与神圣,猛地将其从云端拉入凡尘。 这个男人美得像天使,又似一位偷懒且天真的神明。 江云想一点点舔吻他的指尖,让这只手的主人发出焦躁的喘息,再一口叼住那处生着小痣的嫩肉狠狠磨牙。 各种幻想如同喷涌的泉水充满脑海,顺带浸湿了下身。 她想和他做爱。 她想把他拉下凡间,卷入情欲的漩涡,让神明再不能保持平静自在的模样。 这个念头格外清晰地在江云的脑袋里盘旋。 江云终于体会到亵渎神明的背德与快乐。 “澄……”江云分开腿跨在他身上,吻着男人的耳垂,湿润的呼吸将热情的邀请吹进对方耳中“我想和你做。” 尺寸过大的初体验【加长版h】 江云坐在澄的腿上与他接吻。 之前的一个半月里,澄没少亲她,但那些亲吻总是不带丝毫情欲,他曾带着满腔的喜爱之情吻过少女的眉梢、额角、鼻尖与侧脸,唯独未曾采撷过她花瓣似的双唇。 直到今天。他吻上这片柔软的红,撬开贝齿与灵活的小舌纠缠在一起时,才开始感到后悔,后悔自己没早点发现她的甜美,后悔竟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结束这个绵长的亲吻,澄脱掉她的T恤,亲吻沿着她的唇角一路向下,吻过脖颈处温热的皮肤与跳动的脉搏,纤细的锁骨,最终落在洁白的乳肉上,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 温热,柔软,甜美。 解开内衣的搭扣,柔软的乳房跳出,带着顶端艳红挺立的朱果一阵摇晃。少女的皮肤细腻光滑,像是最上等的丝绸,有魔力一般吸附着掌心,令人爱不释手。江云的胸胜在圆润挺拔,是刚好能被手掌团握的大小。 托着乳儿揉捏了好一会儿,澄埋进雪白乳沟处舔吻,右手游曳向下探进她的裤腰,下身支起的帐篷在江云的腿心摩擦顶撞。 坚硬炽热的鸡巴隔着几层衣物频频撞向湿滑的蜜穴,恨不得连带着衣服一起撞进去,横冲直撞肏得小穴的主人发出放浪的呻吟。 江云被他黏糊糊的亲吻与揉捏搞得动情不已。后腰处突然传来一下温热的舔舐,激得她回头。 原来是贝贝,再远一点还有一趴一坐的汤圆和阿豹。两狗一猫瞪着六只圆润且天真的眼睛看着纠缠的人类,也许在好奇他们在做什么。 江云被吓得情绪都退了不少。 “贝贝!不可以!”澄呵斥住偷偷跑过来想和两人玩闹的大黑狗。他让少女双腿盘上自己腰间,揽着江云腰身的手臂稍稍用力,把她抱进卧室踹上房门。 少女被放在浅蓝色的床上,上半身已经被他扒了个精光,乳尖红彤彤颤巍巍地立在绵软的奶子上,唯独下身的衣物还穿的好好的。 江云起身一只手与他十指交握,另一边则截住男人伸向自己裤腰的手掌,并牵向唇边,说着:“等会,澄的衣服还没脱呢。” 双手都被控制住,澄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脱衣服。他的手指被雪白的贝齿叼着又磨又咬,泛出一阵阵的湿润与带着些微刺痛的痒意。青年着魔似地看着那双红唇含着自己的食指与中指,艳红的舌尖在指缝间出现、翻卷。 想捅进去,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根可爱的捣乱物,想含着它狠狠吮吸,让这张嘴的主人只能发出好听的喘息和哼声。 下身因着这样的幻想更加红肿涨痛,硕大的阴茎被憋在短裤里,涨得一跳一跳地。 “阴茎好痛、想和阿云性交。” 澄抵着江云额头低喘,眼里的渴望不断加重,积蓄到让人无法直视的程度。 她放过被舔咬得发红的指节,伸手摸了摸男人绷得紧紧的裤裆,笑得像只即将得到大餐的小狐狸。“是吗,我确认一下。” 手掌盖上去的瞬间,裤子里的肉棒气势汹汹地跳动,份量十足。 “哇,鸡巴真的好大。”她忍不住感叹道。 坏心眼的两指并拢揪了一下那份隆起的热度,江云愉悦地听到男人似痛又似快乐的抽气声。 “不要用性交这个词,换成做爱吧。” 她总觉得性交这个词太官方,换成做爱听起来更私密与温情。 “嗯……做、爱?” 此时的澄在对方浓郁甜美的诱惑性气味下愈发地迷糊,在加上被挑逗得愈发高涨的欲望迟迟得不到释放,憋得眼尾发红,灰色的眼眸覆盖了一层水雾,金发凌乱地披在脸侧与肩膀,看着可怜又色气。 “这是我那儿的说法。” “好。”澄一边应着挺了挺下身,在江云手上使劲撞击几下,发出性感的喘息,男人的声音由原本的清澈变得沙哑,断断续续说出了格外下流的话语。 “嗯、啊……鸡巴很涨,好想和阿云做爱。” 卧槽,鸡巴这么下流色情的形容词汇大可不必学啊! 江云被激得揪着他的毛衣,气势十足地亲上那张吐出下流话语的薄唇,重重舔吻吮吸,将淡粉色的唇弄成近乎颓靡的玫红。 她撕扯着青年身上米黄色的毛衣,趁着亲吻的间隙把毛衣脱下抛到一旁的地板。 澄被推倒在床面,少女翻身骑在他身上。衬衫的纽扣一颗颗解开,露出后面结实优美的躯体。小巧的粉色乳首与乳晕点缀在白皙的胸膛两侧。 示意他帮自己把裤子脱掉后,少女把青年的双手向上束缚在他头顶,继续以唇齿挑逗着两颗挺立的乳首,脱离了束缚的湿润穴口压在硬邦邦的帐篷顶来回摩擦。 “澄的乳尖也好色情,又粉又可爱。要是我有‘犯罪工具’,一定会挺身而出把你干到哭出来,澄被肏得红着脸高潮的模样一定很漂亮。” 流出的水液打湿了贴合处,湿热的帐篷在阴部来回滑动,偶尔向下微微撑开阴道口,有时向上擦过上方肿大的蜜豆,硬质的布料与敏感的阴蒂头碰撞出尖锐的快感。 “啊——” 穴口含着热乎乎的隆起贪婪吮吸,深红的媚肉抽搐着喷出一小股淫水,江云光靠摩擦就到了一个小高潮,卸力趴在青年胸膛不断喘息。 江云在他身上,还用他的下身自慰,细细软软的呻吟一直不停,高潮时身上涌出的甜香浓得让人失去理智。 他想和阿云做爱,想肏她。把她干哭,干到在身下高潮。 现在,澄终于重获自由。他只花了两秒钟将裤子丢下床沿,把少女转而压在身下掰开双腿挤进去。 肉棒气势汹汹地顶着穴口就要闯入的时候,江云回过神想起了什么,抵着青年小腹不让他继续前进。她问:“有避孕套吗?” 第三次了,又又又被强行停下动作。 澄的眉眼间透出十足的委屈,似在控诉她的不道德。 江云也有点不好意思,讨好地亲着他的眼尾,解释道:“我的错我的错。但我不想意外怀孕嘛。” “有。”澄直起身,拉开一旁的床头柜拿出盒未拆封的避孕套。 “你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上个月,半夜赶回来的那天去买的。”青年低头叼着少女的唇瓣磨牙,发泄自己被强行打断的不满情绪。“当时想着,如果回来的时候阿云还在发情,我肯定忍不住。” 好家伙,一身血迹都不能阻挡你闯进成人用品店买套套。 澄一手拢着自己的肉棒,一手从上往下把透明的避孕套往下撸。 他的阳具也是漂亮的淡粉,粗长光滑又笔直,硕大圆润的龟头溢着少许清液,戴好的透明胶套为这根粗硕的阴茎裹上一层油光,色情又干净,完美得挑不出任何不好。 唯一的缺点可能是——太大了。 一手握不住粗度和远远超过正常水准的长度,江云怀疑要是整根捅进去,她能物理意义上地被干死在床上。 “嘶——这进的去吗?” 江云缩了缩身体,突然有点怂。 “阿云想要反悔吗?” 再好脾气的男人也难接受三番两次的急刹车,澄掐着她的腿根向两边掰开,有些恼地将阳具抵在柔软的穴口顶弄。“现在太迟了。” 巨大的龟头撬开闭合的蚌肉一点点朝里前进,得益于刚高潮过的媚肉足够松软湿润,再加上避孕套的润滑,澄的进去才显得没那么艰难。 穴肉被强硬分开,入口处被近乎极限地撑开,头一次吃鸡巴的穴就碰上这么个庞然大物,只能被缓慢又强硬地撑开,每一处折迭的媚肉都被碾平,委委屈屈地绷成了紧咬着闯入者的肉口袋, 不行,太、太大了。好撑…… 江云揪着被单,小口微张,不知是还吐气还是吸气。她从不知道被进入是如此折磨人的过程。 不是说阴道只有入口处有神经吗?为什么她能感觉到那根巨大的阳具的形状,从膨胀隆起的顶端,到冠状沟,然后是壮硕的茎身。龟头顶到子宫口,小幅度挪动抽插了下,便顶住那小口继续往里推。一点一点地推进、推进、推进—— 怎么还没有到底? 她恍惚地想,不会真的要被一步到“胃”吧。 进入的过程短暂又漫长,柔软穴肉被拓成这根庞然大物的形状,终于扩张到自己的极限。像是不敢置信,阳具又顶着宫口试探性往里撞了两下,顶得江云挤出一声尖叫。 “啊!不要!鸡巴太大了,进不去的。”她被撑得掉眼泪,全身战栗着,短指甲控制不住地掐进青年的手臂。 澄看着自己还在外面的一小节肉棒,纠结了下,放弃整根肏进去的想法。 抵着宫口的肉棒终于往后退,因着它太粗壮,她阴道被前所未有地打开,所有敏感点都被炽热的闯入者照顾到。 缓慢的摩擦带来电流般的酥麻舒爽,穴肉颤抖着裹紧,流出一波又一波蜜液,将淡色的阳具和自己股间彻底打湿。 约摸退出一半时,男人劲瘦的腰猛地用力,把阴茎又送回了方才的位置,龟头撞上小小的子宫口,剧烈的痛感与快意从小腹窜上后脑。 她无法出声。 只一下,就撞得可怜的小穴收缩颤抖,喷出淫水,江云直接攀上了一个小高潮。 接着又是后退、和前进。 一下,又一下。 子宫被迫喷出一股又一股淫液,原本紧闭的宫口变得松软多汁,乖巧地裹着鸡巴顶端吮吸,像是在欢迎这个粗硬的闯入者肏进去,肏开更深的地方。 “太深了……要肏进子宫了。要裂开了。”江云被连绵不断的高潮弄得失去了思考能力,无意识地喃喃着。 少女的黑发宛如绵密湿润的水藻散落在蓝色的床面,双眼失去焦距,生理性泪水顺着眼尾流入发鬓,红润的小嘴微张,露出里面洁白的贝齿与红润的舌尖。 小巧的双乳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抖动,柔软的小腹折迭着,双腿向两边打开。腿心湿得一塌糊涂,蜜穴被撑开到了极限,艰难地含着极粗极长的鸡巴吞吐。 往外抽就能看见粉红的媚肉被勾着往外翻,香甜的水液噗噗往外溢。往里挺进操开所有敏感点时,少女被干得浑身颤抖,嘴里溢出无意识的呻吟。 这样的江云真的好可爱。 “那就让我肏进去,好不好?” 澄低吟一声,俯下身将江云眼角的泪水舔去,加了几分力道撞在宫口,似乎真的想操开她的宫口,肏进肥厚柔嫩的子宫。 “啊——”这一下疼痛把沉浸在情欲中的江云唤醒,迷糊的大脑串联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和澄的动作,江云开始慌张了。 怎么可能进的去!澄这个菜鸡,不会没常识到以为性交能干进子宫吧! 她不想真的被操死在床上啊! 床事变白事也太可怕了好吗!! 江云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巴,骂道:“笨蛋!阴道可以肏,子宫是不能进的。” 澄动作停滞,有些迷惑地问道:“带了套不会怀孕也不可以进吗?” 被吓到的江云没感觉到对方话中些微不同的语意。 她只觉得澄这个菜鸡也不知道被哪里的黄色文学污染了“常识”,为了不让自己死得那么丢脸,纠正菜鸡的错误简直义不容辞好嘛! 她坚定地拒绝道:“子宫当然是不可以进的!” “嗯——好,我不进。”澄有些失落地亲亲江云的额头,下身重新开始温柔地抽插,将少女卷进情欲的漩涡。 江云数不清自己高潮了几次,她被干得晕乎乎的,两腿直发抖,只能软绵绵地任由青年随意摆弄。 蜜穴外泥泞不堪,里边的穴肉被突然加速的鸡巴干得乱七八糟,再次喷出大量淫水。 江云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 澄喘息着、抵住软穴最深处射出大量精液。 ———— 加长纯肉章码到虚脱.jpg 在这解释一下。 各位看官看到这里应该也能理解江云不是那种很被动的性格,真-嘴上老色批,所以滚床单的时候,只要还有力气,生命不息,嘴炮不止。 以及澄只是脾气比较好,本身不是那种善解人意、心甘情愿被压的男妈妈。因为过往的经历,他只有一部分这个世界的“常识”,对于很多东西都不是很懂。这才造成江云这个菜鸡在引导双方第一次的情况。 换句话说,江云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详细设定后面随着剧情发展会解释,这里就不多说了。男妈妈会有的,但不是澄…… 要坏掉了【餐桌h】 江云被胸口处酥麻的吮吸弄醒。 窗外已是深夜。轻柔的月光透过玻璃照亮了屋内,澄趴伏在她身上,线条流畅的臂膀正搂在她腰间。月光下泛着银色的柔顺发丝宛如闪闪发光的绸缎,亮得刺眼。 啊,金发的反光真是绝了。 江云迷迷糊糊地想着。 “澄。你在干嘛。” 澄恋恋不舍地放过被吸地肿胀的朱果,说道:“阿云睡着了身上的味道也很勾人,我回房间呆几分钟就硬了。” “既然阿云醒了,我们继续吧。” 艹,这就是初哥开荤的力量吗。 阿云的脑子刚启动就又被拉入了情欲的漩涡。 男人那双纤长有力的手掌从少女的臂膀一路游曳向下,拢住娇小的双乳,略高的温度从掌心传递到娇嫩的胸口。 他的手掌并不粗糙,但掌心与指腹的纹路很明显,带来轻微的酥麻感。 四指并拢揉捏时,那些柔软洁白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顶端的朱果肿胀着,被拇指碾进深红的乳晕中。反复把玩了好一会儿,手掌才继续向下。 女人软糯的呻吟随着澄的动作断断续续从喉间溢出,她的腹部有一些常年不运动形成的软肉,软软的,手感也很舒适,澄忍不住揉了揉。 再往下就是稀疏的毛发,他分开江云双腿,腿心肥嘟嘟的阴部映入眼帘。异能者多数五感灵敏,清淡的月光足以让他看清身下人的每一寸肌肤。 深红的花瓣羞羞答答地藏在饱满的大阴唇中,直到被拉开双腿才随着动作变化被迫绽放,露出里面湿润狭小的阴道口。 澄伸手摸了摸,那儿已经湿了,他没有捅进去,柔软的指腹往上,掠过细细的尿道口,准确地拨开花丛,掐住那颗尚未膨胀的蜜豆揉搓。 阴蒂极少被主人之外的人蹂躏。那双作恶的手沾了少许花穴流出的粘液,触感湿润却又力道十足,欺负得它只能可怜兮兮地挺立着。 从勃起阴蒂处不断窜上的尖锐快感让江云像一条离岸的鱼,腰腹一阵弹动,试图挣脱太过强烈的快意,但全被上方的男人无情镇压。 快感太多,高潮也来得迅猛。 少女发出尖细的啜泣,宛如一只濒死的白天鹅,长腿努力夹住青年劲瘦有力的腰绞紧,挺起的胸脯随之上下抖动,晃出动人心魄的乳浪。 阴道口吐出一波腥甜的水液,打湿了他的手腕。男人的手指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高潮后格外敏感的小豆,转而向下探寻。 雪白肥厚的阴阜,宛如花瓣的深红色的小阴唇,还有内里逐渐转浅的肉粉色的媚肉,没有男人能不被这美景诱惑。 高潮后的穴口变得柔软无比,探入极为顺畅,媚穴顺从地被打开,高热湿润的穴肉包裹着闯入的手指吮吸,乖巧地任由对方探寻每一处褶皱与敏感点。 甜蜜的穴水越来越多,顺着手指的抽插流满男人的掌心,划过下方的腕骨滴落于浅蓝的床单,逐渐浸润出一滩深色的水渍。 澄的前戏准备格外耐心。直到三根手指能在小穴里抽插顺畅后,才慢慢抽出手,换成自己的阴茎。 他着迷似地看着这一幕 淡粉的、被避孕套束缚着的大龟头抵住正贪婪收缩的穴慢慢顶入。穴口的媚肉被迫撑开,从肉粉一点点绷成失去血色的白,最后被扩张成一个大大的圆,如同开拓到极限的口袋,艰难地咬在膨胀的龟头上,穴肉卡到冠状沟时如愿收缩了一点,没成想后面是格外粗长茎身,只得委委屈屈继续吞吃进去。 进入的阴茎撑开肉壁,碾过敏感点直直地抵上花心,然后推着不断颤抖的软肉继续深入,逼迫这些包裹着鸡巴吮吸的媚肉展开自己所有皱褶,延展出最大的弹性来包容这位不速之客。 随着澄的进入,江云的小腹处逐渐凸起长长的阳具的轮廓,少女在颤抖,胸口小幅度地起伏着,吸气、吐气,努力接纳着进入体内的庞然大物。 这淫靡画面的所有细节都在体现这场性事双方的尺寸有多不匹配。 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艰难吞吃着自己阴茎的小穴操肿操烂,操得她只能随着自己的节奏喘息,在痛与极乐的漩涡里沉溺,终沦陷为他的所有物。 到底了。 但阴茎还是有一截露在外面,得不到抚慰。想不管不顾干进去。但澄记得,江云对于他试图进入孕育后代之处的举动有多排斥。 青年有些怨念地撞了撞窄小的宫口,少女发出声似痛似爽的惊喘。就在男人准备正式开始这场性事的时候,她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江云饿了。 毕竟她早上只喝了一碗稀粥,然后稀里糊涂地来了一场高强度性爱,完事就倒头睡到深夜,饿到肠胃咕咕叫真的很正常。 “阿云饿了吗。” 澄的声音很温柔,完全没有嘲笑的意思。 “……是有点饿。”江云挠了挠侧脸,有些尴尬。 “热一下早上的粥可以吗?”澄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问道。 “嗯,可以。” 江云原以为,这场晚间性事会因自己咕咕抗议的胃而草草结束。 但澄用行动告诉她,不可能。 他保持着两人下身连接的姿势,掐着江云的腰把她抱起来下床。 江云惊呼,吓得搂着男人的脖子,双腿盘住他腰间,像个树懒挂了在他身上。 澄十分轻松地抱着她往外走。粗大的鸡巴还插在她的穴里,随着走路的颠簸抽插着。每一次迈步,重力加成下,阴茎碾过敏感点直直戳向花心,榨出更多汁液。 这个体位澄进得更深了些,肉棒的每一次挺进都像在压榨与测试阴道的极限长度,力道又深又重,龟头反复陷入柔软的宫口,干得人直翻白眼。 江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张嘴喘息,下身潮水一般的快感攀升到后脑,变成多到无法承受的快乐。 太多了,她的脑子都在被他造成的快感反复操着。 “啊啊啊——要被澄肏死了。” “慢一点、呜……鸡巴太大了,不能再进,啊啊、小逼要被干烂了,干坏了,不能再操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呻吟和看过的下流话不经思索地从小嘴吐出。 从卧室到厨房的路很短,被放到冰冷的料理台上时,江云已经被干到恍惚,喷出的淫水流满了男人的小腹,将对方浅金色的阴毛浸得湿透。 澄随手按了下开关,装着粥的锅开始在灶上加热。他让江云坐在料理台上,阴茎轻柔缓慢地在腿心浅浅抽插。 刚刚被他串在鸡巴上肏的快感实在太强烈,即使是如此温柔的抽插,江云的身子仍在不断颤抖,蜜液一波波涌出,在冰冷的料理台上聚成透明的一滩。 粥很快就热好了。 江云显然不可能自己吃。澄只好一手抱着人,一手端着粥到餐桌前。 坐下的瞬间,阴茎在发抖的小穴里变换位置,撞得本就失神的江云一抖,抽抽搭搭地抱紧男人的脖子。 “乖,吃饭了。我喂你吃好不好。” “好。” 喂饭时,澄格外规矩。涨硬的肉棒安安静静地插在蜜穴里不动。一勺又一勺,不紧不慢地给江云喂粥。 一小碗粥见底。他摸了摸江云的胃,问还不够不够。 “嗯。差不多了。”十几分钟下来,少女也回过了神。 现在太晚了,江云没打算吃太饱,在加上现在这种姿势,她被完全地打开,进入,钉死在粗长的肉棒上,基本上吃个半饱就不想吃了。 “那我可以开始了吗?”青年吻着少女的嘴角,把粥渍舔净。 他把餐具推到一旁,掐着少女的腰肢上提,深插于对方穴里的阴茎缓慢后退。全部退出的时候,交合处像是红酒瓶拔出橡木塞那样,发出清脆的噗声。 江云被翻了个面,以趴着的姿势放在餐桌上。她背对着男人,莹润小巧的肩头,还有圆润可爱的屁股暴露无遗。男人摸了摸丰盈柔嫩的臀肉,将其分开暴露出其中小巧紧闭着的菊穴。 下面是方才被操狠了的花穴。因着澄的鸡巴实在不小,即使已经退出来了,蜜穴还是没能完全闭合,露着拇指大小的洞口,里面水光十足。周遭的花瓣上挂着少许白色的泡沫。那是之前流出的淫水被肉棒快速抽插造成的。 可怜又淫乱。 吻了吻少女颤抖的脊背,澄扶着自己的阴茎缓缓进入。 肉棒碾过宫口,抵着后方的软肉向里推进。阴道被迫包裹着阴茎伸长到了自身极限。约摸是换了个姿势以及澄特意调整了角度的缘故,这回肉棒没有抵着宫口,而且顶在了一旁的软肉上。 澄轻叹一声,显露出来自下身的快意。男人掐着少女的腰肢略微向上抬起,开始抽插。 江云上半身贴着光滑冰冷的桌面摩擦,下半身掌控在对方手中,双腿因为腰肢的抬高而无法接触地面,只能在离地不远的空中无力地摇晃。 因为没有顶着宫口,男人挺进的力道越来越大。粗壮的肉棒一下又一下撞击柔软的甬道。硬邦邦的龟头不知疲倦地压榨着尽头的软肉,像是再重一点就能整根进去一样。 只是花穴确实撑到了极限,紧绷着束缚在肉棒上,再也不能被开拓出更多的蜜地以容纳闯入者,只能随着每一下撞击蠕动收缩并吐出蜜液。 重,深,疼,爽。 咕叽咕叽的水声越来越大,江云的下身被操得发麻,感觉阴道都被干成了男人的形状,乖巧地容纳阳具反复进出。 她数不清自己高潮了多少次,子宫因着太多次的高潮而在抽搐颤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身,脑中不自觉地随着澄的每一次挺动描绘想象他的肉棒的形状, 她要坏掉了。 要彻底被澄操坏了。 “嗯,要裂了,要被操坏掉了。” “被澄的大鸡巴肏死了。” 江云眼神失去了焦距,揪着桌子边缘胡乱喃喃着。 “啊啊啊——” 又是一次高潮,江云浑身颤抖,捏紧桌边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彻底晕了过去。 “啊……” 澄低低地喘了一声,感觉腰眼酸麻,射精的冲动终于无法忍耐,便把下身抽了出来。 之前他干得力道太大,避孕套已经被干破了,可怜兮兮地挂在怒涨的肉棒上,涨红的大龟头就这么裸露着。 骨感纤长的手扶着阴茎抵住江云的屁股上下蹭了蹭,马眼一阵开合,大量乳白色的精液射在中间的股沟。 分开臀瓣,粉色的菊穴上涂满了精液,多出的白浊还在往下流,糊在被干得一塌糊涂的花穴中,甚至被蠕动的穴口吃进去了少许。 “别这么贪吃。” 澄低笑一声,拍拍淫乱的小穴,将精液一点点扣了出来。 暂别 三天。 他——妈——的—— 他们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干了整整三天。 问:怎样才能让一个纯情处男化身做爱狂魔? 答案是,只需要一次排卵期。 江云睡醒做爱,做饭吃饭然后做爱,识字教程学到一半就被澄磨磨蹭抱着滚上床,事后洗澡还能再来一发。 性事很和谐也很舒服,就是太频繁了。 自己的阴道最熟悉的客人不再是自己的手指了! 这也太可怕了! 所以,今天早晨她从男人怀里醒来,听见对方颇为失落地说气味没有了的时候,江云是打从心底地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排卵期终于结束了。 江云卷过被子探出头,欣赏美男穿衣图。 宽肩细腰翘臀长腿,皮肤莹白如玉,流线型的身材,配合那头蓬松的金发,男人美得如同雕像。 一件崭新的内裤套上,遮住挺翘的臀与沉甸甸的性器。黑色的长裤盖住长腿,裤腰挂在胯间,往上就是劲瘦的腰肢与线条分明的腹肌。 他的腰很细,但做爱时力气一点都不小,动起来操她的时候,腹肌微微鼓胀,几滴汗水挂在上面,性感得不行。 “唔?阿云又想做了吗?”澄才穿完裤子,隐约闻到床上的人好像又开始散发出甜甜的香味,凑近询问。 “没有没有,你闻错了。赶紧穿衣服带汤圆和贝贝下楼遛,他们要憋死了。” 把人打发走后,江云绞紧双腿,不去管小腹轻微的下坠感,努力甩头把脑子里的黄色画面清掉。 唉—— 异能者对激素变化这么灵敏的吗,狗鼻子都没他们灵。 吃完早饭两人开始收拾屋子。 这三天汤圆贝贝和阿豹被澄关进次卧,只有拉屎撒尿的时间才能下楼放风。三小只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气得在里边嗷嗷乱叫加扒门,顺带把房间搞得一团乱。 玩具被咬坏,猫砂刨得到处是,猫窝和狗窝全被撕烂,填充物和碎片满天飞,惨烈得如同爆炸现场。 而搞破坏的两狗一猫此时正围绕着沙发躺平,一副岁月静好的乖巧模样。 打吧,无缘无故被关确实是澄不干人事。 不打吧,实在难解心头之恨。毕竟光一间屋子,两个人足足收拾了大半天才搞完。 累、到、虚、脱。 先夸一下,葛优大爷的瘫法确实是不想动弹的最优解。她刚在沙发瘫好,汤圆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过来,嘴里还叼着个幸存的布玩具。湿润的黑鼻子顶了顶江云手心,想让人陪自己玩。 “玩?你还想玩?”江云犹如饿虎扑食,将肥嘟嘟的汤圆扑倒在地毯,一双魔爪揪住它的小短腿翻过来疯狂摇晃。“你看看你,就知道搞破坏!” 汤圆睁着一双清澈懵懂的圆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袒露着肥肚皮,任由少女对它上下其手实行猥亵。 一身腱子肉的贝贝只在江云飞跃起的时候,抬了下脑袋,便继续侧躺于地毯休憩,阿豹蹲在贝贝的脑袋旁,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专心舔着对方硕大的脑壳。 扔完垃圾回来的澄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少女趴伏在地上专心蹂躏汤圆的画面在他看来是如此可爱。 青年走过去直接将人抱起来又蹭又吸并且感叹道:“阿云好可爱。” 啊——又被吸了。 作为新鲜出炉的恋人兼前任饲主,澄吸人的毛病铁定是改不掉了。 江云死鱼眼.jpg 多年后,江云碰见各种危险诡谲的事件,遇见过形形色色或好或坏的人,也见识了这个世界最美好与最黑暗的一面。当她回忆往昔,最怀念的,仍是初到这个世界的两个多月。 平静、单纯、且温馨,每天最大的难题就是认字和学习。 如果时间能走得再慢一点就好了。 慢到那个电话不再响起。 慢到他们离别的那天永远不要到来。 澄的通讯器在半个多月后的某天深夜,于床头柜上疯狂振动。 昏黄的床头灯勾勒出青年线条利落且精致的侧脸,他已经挂了电话,面容严肃地半坐着想事。 “怎么了?”江云懵懵地靠向男人赤裸的胸口,亲了亲他的锁骨。 “老板那边有点事,我得去处理。” “那就去呗。”少女没在意。 澄轻抚着她的脸,解释道:“是去别的城市,来回可能要十几天。” “好久……”从认识以来,两人从未分别过这么久,她有些不舍。 澄翻身下床,利落地从衣柜翻出衣物换上,“阿云能自己呆十几天吗?我叫同事过来陪你好不好?” “不用吧。我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有事就用通讯器联络我呗。”她打了个哈欠,起身坐在床沿看青年来回走动收拾东西。 “好。那就不叫别人。”澄弯下腰重重地在江云脸上亲吻,说:“汤圆他们也得拜托你照顾了。” “嗯,好。” 要带的东西很少,澄只收拾了两套衣服,再把通讯器与长刀收进背包,他示意江云和自己出来。 客厅的立柜打开,他从里面摸出四个坠着狗牌的皮制项圈。 汤圆贝贝还有阿豹被两人惊醒,从次卧里踱出来。在看到主人手上狗牌的时候,他们格外乖巧地排排坐,齐齐在青年前方等着。 他蹲下来,项圈的按大小给它们带上,轮番亲了每一个小宝贝,这才站起来,把手上最后一个项圈打开,扣在江云颈间。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少女唇角。 “阿云,这个东西是我做的,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全,一定要记得带着,好吗?” “哦……好。”少女摸着脖子上的皮带和狗牌,愣愣地应着。 门开,门关。 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江云独居的生活开始了。 少了一个人的房子有些空旷,但生活还是照旧。做饭吃饭,阅读学习,陪它们玩,给猫铲屎,然后早晚各一次下楼遛狗,以及每天一次接到澄的通讯。 有时是视频电话,有时只是一则短讯。 每次视频,澄的背景都在变化,从车里,到不知是哪里的破旧墙面,也有过正常的旅馆房间。他的神情总是很平和,仿佛真的只是一次没有任何危险的出差。 转眼十天过去。 这天晚上,江云洗完澡出来,发现阿豹吐了。一滩呕出的胃液混着毛球沾在布沙发表面。 江云只好放弃先吹头发,拿来纸巾和抹布清理沙发。 好不容易搞完开始吹头发,发尾还没干呢,次卧里传来阿豹呜哇呜哇的大叫,她放下吹风机走过去看情况。 哦……今天她还没铲屎。 好吧,其实昨天晚上也忘了。 猫砂盆里散落着尿团和屎,胖海参蹲在猫砂盆前,淡绿的猫眼瞪得圆圆的,尾巴啪嗒啪嗒抽着地面,在控诉女主人的懒惰。 “行行行,小祖宗我这就给你铲屎。”江云叹了口气,认命地挥舞起小铲子将尿团和猫屎清理出来扔进垃圾桶。 放粮、放水,清理满地的猫毛和狗毛以及散落的猫砂。 江云扎好袋口,决定下楼把这两天积攒的垃圾都扔掉。 直到她走进电梯按下按钮,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项圈狗牌和通讯器都在洗澡时脱在了浴室里。 应该没关系吧?只是去扔个垃圾。 而且……带皮项圈和狗牌出门真的好羞耻啊……每次在外面摸着脖子就会想到地球上某些小众xp文学。 嗯,返回去拿太麻烦了,下去就上来,几分钟罢了。 江云觉得问题不大。 电梯停稳在一楼,门无声地向两边滑开。 她一手提着一袋垃圾,走出电梯。 生死一线 扔垃圾的地点离住处只有几十米,从公寓后门的巷子穿出去就到了。 后巷呈短短的L型,平常很安静整洁,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是以江云左右手各提一袋垃圾走过拐角,撞见人的瞬间,呆住了。 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正在拖行一具男性尸体。拐角处,三人一尸打了个照面。 啪—— 这是尸体腿脚被人松开砸在地面的声音。 他们朝江云投过来的眼神像在看死人。 她不该抱有侥幸心理的。 这是江云的第一个念头,接着跳出来的第二个念头是: 跑!!! 江云猛地将两袋垃圾砸向两人,转身拔腿就跑。 鼓胀的垃圾袋被粗壮的胳膊一挡,炸开喷吐所有内容物。猫毛狗毛猫屎猫砂以及沾满了呕吐物的纸巾散落两个匪徒一身。 “妈的,臭婊子。” 粗野的话语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在江云身后响起。 公寓的后门近在咫尺,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后方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能听见他们粗重的喘息声。 她感觉到头皮一阵巨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下。 壮汉一把拽住她的发丝把人拽倒在地,拖行了两步,直接抡圆的臂膀,甩了一个耳光。 他的力道很大,打得江云的脑子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思维都被打得停滞了几秒。 等到视线恢复清晰,两个男人已经围了上来。他们一个堵在公寓后门的位置,一个站在江云身侧,正在简短地商议杀了面前的女人之后要远远地扔在哪里。 泪水迅速地在眼眶积蓄,然后大颗大颗滚落,江云头发散乱,颤抖着退向一旁的墙壁,双手卷到腿弯下,就像是一个极度恐惧的普通女人。 “大哥,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不会说出去的。” “臭婊子,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 壮汉没有多想,伸手掐向女人的脖子。 谁料江云突然暴起一头撞向他的腿,缩短双方距离,与此同时藏在身下的右手扬起戳向男人的胯下。 她的手心里握着一小节断裂的废弃建筑钢材,那是刚才她在地上混乱中摸到的。江云捏紧它,使出了所有力气,令钢材尖锐的断裂处戳向壮汉的裤裆。 万幸的是,武器狠狠扎中了对方的要害。 壮汉极痛极惨地大叫一声,失去所有力气蜷缩在地疯狂颤抖。 扎中人以后,江云没有迟疑,立刻松手,就地打滚远离危险源,接着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朝反方向跑开。 守在公寓后门的同伙看到伙伴受伤,愣了下连忙过来查看,因此没有立刻追逐跑走的女人。直到躺在地上的男人一边哀嚎一边让他去追,这才先放下自己的同伙,朝江云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给江云空出了一些逃跑的时间。 快点!再快点!跑的越远越好…… 多年不运动的弱鸡身体突然剧烈运动,只跑了几步,胸口处就传来阵阵撕裂感,双腿灌了铅一般越来越沉重。但江云不敢停,追逐的脚步声还在身后,她还没脱离危险。 她昏头昏脑,在这整片小巷中也不知拐了几个弯,走了几条岔路。 周围越来越陌生的环境和身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令绝望逐渐浮上江云心头。 前方又是一个巷子的岔路,江云甩着双腿靠近。就在这时,岔路口突然窜出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 那人跑动的姿势很奇怪,近乎四肢着地,速度极快,每一步都像在飞跃。他跑得像条狗,或者说,像一匹狼。 有人! 江云眼前一亮,张口想呼救。“救、” 但那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接连几次变换跑动方向,速度极快地与她擦肩而过—— 继而头也不回地窜向远方。 更大的绝望出现在消失的怪人身后。岔路口窜出了三四个带着面具的怪人,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去路。 空气中传来咻咻的声音。 一道飞镖一样的物体,扎中江云的肩膀。 剧痛令本就是强弓之末的她脚下一个踉跄,崴了脚踝倒下。她伏倒于地,胸膛犹如破掉的风箱疯狂起伏,发出粗重的喘息。 身后追逐的脚步声又开始变大。 江云终于软了身体,放弃挣扎。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真是天要亡她。 “起来。跑。”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江云转头,是刚刚那个怪人,他竟然回来了。她摇摇脑袋,表示自己已经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披着斗篷的身影踟蹰了一秒,弯腰将软绵绵的江云一把扛在肩头,开始飞跃狂奔。 怪人的肩膀很硬,正好卡在江云的胃,跑动过程中更是随着颠簸的路程一下一下地撞击她的胃部。 想吐。 江云紧紧扒着对方的臂膀,强忍自身呕吐的欲望。 男人不是盲目地逃跑,而是顺着计划好的路线迅速前进,前后不到一分钟,他带着江云躲进一条死胡同里。 放下肩膀上的人,他扶好全身无力的江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说话。” “嗯。”江云艰难地挪动了下,靠向墙壁休憩。 凌乱的脚步声在附近回荡,但这次男人没有再跑,而是全身弓成紧绷的狩猎姿态,静静等待着什么,那双金色的眼眸紧盯着胡同口,犹如一匹等待猎物上钩的恶狼。 脚步声又近了。 砰——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的爆炸于胡同外响起,似乎凭借声浪就能把人掀翻。 她本就头昏脑胀,被这声浪一震,险些闭过气,浑身虚弱地靠在墙角看着身前的人窜了出去。 男人冲出去不过几秒,外面传来几声零散又短促的惨叫。 巷子中重归寂静。 感觉过了很久。 外面不再传来追兵的声响,但那个奇怪的男人也没有回来。 她好像被遗忘在这个角落。 江云靠着墙角,眼皮越来越重。陷入昏迷的前一秒,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对明亮的金色眼眸。 它们凑近蹭了蹭自己的侧脸,发出一阵疑惑的呼噜声。 江云的意识彻底归于混沌。 零 澄背靠着破旧的管道,努力调整自己的气息等待敌人的到达。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工厂,不久后,Y实验室押送着14号和21号的队伍会经过这里。 ST公司看起来是个不过十人的小型“快递”公司,其实成员都是从Y实验室叛逃的实验品。 九年前,他们毁了那个实验室的分基地和相关资料,逃出后成立一家名为ST的公司。 四个月前担任公司老板的1号与某个黑帮头子合作,她们离开零城,辗转数个城市,试图赚取更多的物资与钱财。 不久前,37号背叛了他们。 21号当场死亡,10号,14号被捕。 四天前他找到37号的躲藏的旅馆,手刃对方。Y实验室的追杀如影随形,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boss不知从何处拿到的押送路线的消息。她还在赶来的路上,澄根据资料提前到达地点埋伏。 沾满血迹的长刀被手帕缓慢地擦拭干净,置于腿边,还有一些时间,澄闭上眼开始感应自己制作的狗牌。 他的异能可以让死物短暂地活化,呈现出类生物的性质。它们成为他的眼睛,手脚,即使相隔着很远的距离,他也能通过物品的反馈感知一些事情。 两枚名牌被厚厚的皮毛和炽热的体温压着,另一个则在不断摇晃。看来汤圆和贝贝在睡觉,阿豹在屋子里巡视领地。 给阿云的名牌没感觉到人类的体温,只有长久的冰凉与湿润,阿云应该在洗澡。 青年没有在意,开始专心身上的伤口,更换染红的纱布。 肩膀处三四道被撕裂的伤口已经好转,昨天几乎深可见骨,现在也只剩下不到两厘米长的浅浅的口子。大腿上的几处贯穿伤是今天凌晨出现的,新长出来的肉芽覆盖圆形的创口,不再影响行动。 澄特意扔在两百多米远处的易拉罐被车轮碾过,他因此从休息的状态中脱离。 来了。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埋伏在三十米处的炸弹启动,炸坏车辆的底盘,无数刀片与匕首凭空浮起,穿透两辆实验室的押送车,尖锐的边缘收割数名押送人员的性命。 车队还有其他武装人员。 澄握紧长刀冲向车队,一场恶战开始。 最终,以车辆为圆心,十几具尸体倒伏于血泊之中。关着10号和14号的休眠仓已经破坏,只要再过几分钟,他们就能醒来。澄倚着车前头艰难喘息,一道极长极深的伤口从右侧腰间划向左肩膀。伤口最深的腰腹处隐约能见到蠕动的脏器。 没有缝合皮肉的针线,澄拿出纱布一圈圈勒紧伤口,等伤口自己愈合。 他习惯性地感应一下名牌,然后发现了不对劲。 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阿云的名牌还在浴室。汤圆贝贝和阿豹则是安静地挤在一处,应该是窝在一起睡觉。但它们只有人不在屋子里或者入睡时才会进入次卧一起挤着。 现在这个点,阿云根本不可能在睡觉。 澄开始感知屋内的其他家具,沙发,餐桌,地毯,厨房的台面,卧室的床铺,浴室的浴缸,都没有江云的存在。 他立刻掏出通讯器拨出某个编号。 三秒后对方接受了通讯请求,6号是个棕发蓝眼的成年男性,约摸二十八九岁。他正骑着辆摩托,背景是不断向后飞驰的街边灯光。 “你不在家。”澄的嗓音有些低沉,显出几分危险之意。 “出事了?”6号收起脸上的轻松,皱眉解释道:“据点处有些资料,我今晚出去了一下。” “多久了。”澄把长刀收回背包,向着停车的地点走。1号再过不久就到了,10号和14号自有她接应。 “两个多小时吧。现在快到家了。” “阿云不见了,你到家后去我的屋子还有附近找。”挂掉通讯,澄一踩油门,启动车子往零城方向飞驰。 车速飙到最高,澄足足开了一晚上才到公寓楼下。 黎明前的天空仍然黑着。 6号挂掉通讯没多久就回来了,他住在对门。澄不在的时候,是他负责保护这里的安全, 他说江云不见了,屋子里和附近都找不到任何痕迹。 下车时澄感觉到一阵阵眩晕,胸口处的剧痛越发明显,纱布表面的血色不断蔓延,斑斑点点地印在外套上。 连续两天不停歇的奔波,数次恶战,以及身上各处尚未愈合的伤口,全在疯狂消耗他的体力。 6号靠在他的门口抽烟,看见澄出电梯,随手把烟头扔地上以鞋底碾碎,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怜悯,又像是愧疚。 握住701门把的瞬间,澄有些犹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流窜全身,手脚发软,体温升高,他的心跳在加速,像是乱了节奏的鼓点一下下击打着大脑。 门开了。 两狗一猫都在玄关等着,看到主人回来纷纷迎上来撒娇。地板很整洁,可以看出刚被认真地打扫了一遍。项圈和通讯器搁置在浴室。屋子里一切照常,什么东西都没少,唯独少了那个人。 澄摸着墙努力感应江云的气息,一路冲下楼。 江云的气息在后门的小巷突然消失。 巷子里干净得不同寻常,任何气息都没有,像有善于此道的异能者专门处理过。 但是,怎么可能呢? 阿云到底去哪了? 她是被绑走的吗?还是自己离开的? 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澄的思维开始断裂,乱七八糟的片段与画面挤满他的大脑,乱得无法进行思考。 青年失去了表情,脸色与眼神空白得不似常人,他在后巷徒劳地寻了好一会,又踱回住处,于屋子里漫无目的地转圈。 心口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像有根锥子在戳刺。这种剧痛和受伤的疼痛完全不同,它随着肺部的扩张收缩迅速流遍全身,伴随着全身神经跳动膨胀。 太痛了,痛得他视线模糊,浑身颤抖。 澄双腿发软跌坐在地毯上,控制不住地急喘。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的战斗并没有被攻击到心脏,也没有被注入任何神经毒素。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剧痛? “澄。你在做什么?”一个清脆的少女音在他身后响起。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女孩,白发红瞳,嘴里嚼着泡泡糖,精致稚嫩的脸上却有着与年龄全然不符的成熟。 “我不知道。1号。”澄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拽着心口处的衣服,金发散乱,那双灰色的眼眸透露着茫然,双唇失去血色。 他说:“身上很痛。尤其是心脏,痛到我想把它挖出来。” 6号站在1号的身后,身材高大的男人弯下身躯,在女孩耳边大致讲述了一下她不在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 女孩的神色几度变化,最后定格成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她走过来,投下的阴影盖住青年的小半个身子,小巧的手掌盖上澄头顶的乱发,细细为他解释: “你从不是一个完整的人。逃出实验室后,我们教你什么是正常人应有的情感与行为,你也一直在学习并遵从着那些规则。” “你的狗让你学会了喜欢和善。我曾以为,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是这么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让你知道了什么是爱与痛。” 讲到这,女孩的顿了顿,神情怜悯地、吐出颇为残忍的话语。 她说: “欢迎来到普通人的世界。” “零号。” 青年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汤圆贝贝和阿豹在他身边不断拱着,发出焦急的嘤嘤声。 女孩垂下红眸,看着昏迷蜷缩在地毯上的金发青年,摇了摇脑袋,向身后的男人吩咐:“阿帆,把他还有这些宠物都带走。” 她挥了挥手,汤圆贝贝和阿豹尽皆合眼倒地。 “澄太急了,尾巴没清理干净,跟到附近了。” “好。”阿帆扛起澄,另一条胳膊夹好两条狗,手指揪住阿豹的后颈皮,从窗户窜出,在楼与楼之间几个起跃弹跳,轻巧落地,接着极速奔向远方。 男人没有回头,身后那栋公寓传来密集的枪声,来自于人的哀嚎和惨叫声,最后是巨大的爆炸。 公寓已经炸了,追来的尾巴被处理,ST暴露出的所有的据点与线索全部销毁。 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 楼房在坍塌,掉落的水泥石块激起漫天灰土。 昏迷的金发青年被阿帆扛在肩头奔跑,两狗一猫在男人胳膊间打着呼噜。 而那间满载着他和她与它们的回忆的房屋。 彻底消失在滚滚烟尘之中。 番外澄的过往(上) 他是零号。 是系列的研究中最初的实验品。 准确地说,正因为他的诞生,YHWH实验室的这座分基地才确定了研究方向。 他出生后第一眼见到的不是父母的笑脸,而是实验室明亮的灯光。 婴儿时期,孩童时期,少年时期,每天每时每分每秒,见到的是这座基地不同的房间。 卧室,训练区,检查室,实验室。 规定好的作息时间,配比好的营养餐,固定日子的抽血和检查,每天不落的学习,对不同的材料训练自己的异能。 零号十分安静,顺从,且配合。 许多人穿着隔离服在他眼前晃荡,熟悉的面孔、陌生的面孔交替出现或者消失。 面罩后方的神情也是迥异的。 有人满脸警惕与害怕,生怕与他进行任何肢体触碰。 有人以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看着他,称呼他为最完美的羔羊。 有人神色怜悯,动作轻柔地为他处理周遭琐事。 十岁时,他收到了第一个实验室以外的东西。是一个很小的布偶。 那个人经常用那种奇怪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有一天,她从身后掏出一个棕白相间的布偶给他。 她说:“今天是你的生日,零号,生日快乐。” 她说:“这是一个小狗布偶。希望你会喜欢。” 她说:“狗是一种很亲人且忠诚的动物,认定了主人就跟随一生。” 他不知道真实的狗是什么样的。 但那个布偶很可爱,他把它放在自己的床头,每天睁眼就能看到。 她曾在好几年中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温柔又怜悯的眼神总是如影随形,被注视的时候,零号有一种温暖又沉重的错觉。 不讨厌,也不明白。 后来的某一天,她突兀地在他面前崩溃哭泣,隔着双层手套的掌心动作轻柔地抚过他的脸庞,一边可怜他的遭遇,一边咒骂着他那对狠心的父母。 从她混乱破碎的言语中,零号拼凑出自己的身世。 他是少有的,在胎儿发育时期就展示出异能征兆的存在。异常的基因,异常的体质,独一无二的异能,让他从出生的那一天就被那对狠心的实验员父母扔进了实验室。 他的异能拥有前所未见的X活性,却没有失控暴走的危险。异能注入进人体时,会导致人体瞬间狂化崩解,注入死物却能令它们短暂拥有活化的特性。 他是素材,是蓝本。抽取出的血液,器官的碎片样本,每一寸切割下的血肉,只要配合着足够严苛的流程,可以让普通人蜕变成异能者。 零号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了解什么是恨。纵使得知自身所有的过往,仍然不懂对方复杂的眼神与情感是什么。 但她的手很温暖。 所以他没有抗拒,沉默地任她哭泣并抚摸自己的脸,直到—— 她被另外两个隔离服带走。 第二天,她没有出现。 第三天,床头的布偶被收走。 她与布偶。 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这是零号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失去。 相似又不同的隔离服来来去去。 他曾以为,每一天都会是这样的规律、固定且重复。 直到那一天,基地出现异常的震动,隔离服们没有按照固定的时间出现,他穿着实验服,茫然地坐在床沿,像是在等待某个审判的到来。 厚重的大门向两侧滑开,门后出现三个人。他们没有穿着厚厚的隔离防护服。 高大的,矮小的,虚弱濒死的。 零号第一次见到这样毫无防备地直面自己的人。 “你是零号?”最矮的那个白发红瞳的女孩子向他走来。她神情错愕,难以相信这个实验室的最完美的蓝本,长久以来折磨着他们这些实验品的原罪,竟然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金发少年。 少年穿着宽松的实验服,安静又温顺地坐在床沿,淡灰的眼眸空白得像一面镜子,反射出每一个直面他的人的欲望。 “嗯。”平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回应。 “跟我们走。” “为什么。” “我们需要你和你的异能。” “这与我无关。” “难道你想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没有任何自由吗?” “什么是自由。” “你!”女孩面色不善地上前几步,体内的能量流动到手臂,向他挥手。 “等等。”那个虚弱的身影止住女孩的行为。他是个少年,淡金的发色,瞳色深灰,乍一看,如同零号的翻版。 少年被身侧的棕发青年半搂着走过来,他胸口处有一道巨大的伤口,破碎的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跳动。 “零号。”少年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说话也十分费力,“如果出去了,你有想做的事吗?” 零号歪了歪脑袋,说:“我想养一条狗。” “那很好,你跟一号他们走,然后养一条狗,在外面,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他沉默了好一会,答应了。 “好。” 在棕发青年的帮助下,他和少年互换衣裳。少年坐在了刚才零号呆的位置。 “你要留下。”他有点不解。 少年笑了笑,说道:“我快死了。所以我会替你留下,与这里一同埋葬。” “从现在开始,我将替代你。而你,将使用我的身份活下去。” 他跟着两人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询问:“你是谁?” “我?”深灰色的眼睛对上浅灰色的眼眸,那个有着和他相同发色的少年,露出了一个虚弱又讽刺的笑。 “我是改造后最接近你,却又最拙劣的仿制品。” 那个笑容逐渐变小变模糊,飘来的话语却仍然清晰。 他说: “我是三号,真名叫做,澄。” 番外澄的过往(下) 通往基地出口的路上躺着许多死尸,他的目光掠过一张又一张面容。 熟悉的脸,陌生的脸,全都失去了呼吸,躺在相似的血泊里。 出口处厚重的大门打开,一层,两层,三层。 橘黄色的光芒斜照进通道。他跟着两人走出去,门外是一片荒野,天空呈现出绚丽的橘红。一个格外明亮的小圆盘挂在空中,许多颜色深浅不一的薄纱似的东西围绕着它。 “那是什么。”他问道。 女孩沉浸在失去同伴的痛苦中,没有回答。最后是棕发的青年回复他: “那是太阳。” 他们距离出口几百米远后,地下基地在炽热的温度与剧烈的震动中沦为废墟。 少年同那座废墟一起,永远埋葬于地底。 三人徒步走了很久,他看着太阳落下,升起,又落下。 天黑时分,他们进入了附近的03市,城市的边缘郊区都是一些老旧的房屋,青年去偷了几套衣服和零碎的物品回来。 他们把身上的实验服换下烧掉,女孩用青年带回来的染发剂把一头白发染黑,一管药水滴进眼睛,瞳色成了深棕。 无身份证明的异能者就像是炸弹,若在市中心暴露,只会遭遇更大的麻烦。 深夜的城市边缘颇为荒凉。楼房老旧,街灯昏暗,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的前行使得三人腹内空空。 也不知走了多久 一盏晃悠悠的小灯吸引了他们。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站在小摊后,白色的灯泡挂在她的头顶,照亮锅里不断蒸腾出的水雾。 “乖仔,要吃吗?” 水汽模糊了她的面容,但那个笑容以及看他们的眼神让零号想起了那个消失的人,是一样的温暖。 他和1号在摊子右边矮小的桌旁坐下,6号端了两个碗回来。 一个个圆圆胖胖的白色球状物在清亮的水里上下沉浮。 他从未吃过营养餐之外的食物。只好学着另外两人的模样,拿起勺子舀起一个放入口中。 白球很黏,咬开之后流出一层很烫的东西。烫得舌尖发麻,许久才恢复,尝到了浓郁的甜味。 但它太黏太韧难以咬断,咀嚼久了,内芯甜味散尽,只剩下索然无味的外皮,勉强吞咽下去的时候还有种阻塞感。 “这是什么。”他询问道。 这一次两个人都没有回应。 他们在哭,无声的眼泪从眼眶流下,划过脸庞与下巴,滴落在破旧的桌面。 他不再出声。 全新的,每天都不一样的旅途开始了。 1号说她的名字是艾丽西亚,6号叫阿帆。 她说自己已经二十多岁了,白发红瞳和定格在实验成功那一天的身体都是力量过于外显的结果。她的异能虽然强大,却不稳定也不可控。所以后期研究都在一步步削弱试验对象的异能水准并增强可控性。 这一次的逃跑,她与3号6号偷偷策划了很久,计划很成功,42名试验者全被她放走,造成巨大混乱。基地里的人员被屠戮一空,所有相关资料全都销毁。 但是3号死了。 说到这时,艾丽西亚的眼神变得极为凶狠。 他跟着两人断断续续辗转了几个城市。 旅途中遇见的普通人在一开始会对他很友好。 他们会对他绽放出和善的笑容,会想和他攀谈,并给他递来奇奇怪怪的吃食。 一旦他显露力量,那些温柔美好的面容瞬间扭曲,他们恐惧,害怕,尖叫着跑开,甚至找来巡逻队想把他抓起来。 他慢慢明白自己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1号和6号告诉他那天吃的东西是汤圆,教他这个世界生存的一些常识,教他如何理解正常人的情感变化。 他顶替了澄的身份与名字。 最初的艾丽西亚,在私下里总是称呼他为零号。 直到他学会如何微笑,白发女孩常愣愣地看着他的笑容,最后回神走开。 后来她也称呼他为澄。 从此,他不再是零号,而是澄。 最终他们来到零城,扎根在这。 艾丽西亚和阿帆联络到一些成功逃出的实验品,共同成立了ST公司。 ST,即Satan。 他们是渴望复仇的撒旦,试图将YHWH实验室彻底覆灭。 通过公司的名义赚钱,偷渡物资,再投资黑帮与反抗势力。 但这些都与澄无关,他在专心了解并融入正常人的世界,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正常人。 只有偶尔实在抽不出人手或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时,他才会出面。 定居在零城的第一年,澄收到了一份礼物,是一只刚满月的柯基。 阿帆把这只肉墩墩的小狗放进他怀里。 它和布偶很不一样。 小狗有着柔软的躯体与炽热的体温,短短的手脚胡乱扒拉住澄的衣服,一边嘤嘤乱叫,一边用黑亮湿润的鼻头反复顶撞他的掌心。 “它是你的了,取个名字吧。”棕发青年温和地笑着。 澄浑身僵硬地抱着这只乱动的小奶狗,茫然了好一会儿才低头仔细查看它。 小狗很肥,圆圆胖胖的,浑身长满了黄色的绒毛,唯独脖颈处有一圈雪白。 这让澄想起了那个夜晚,他笨拙地咬破勺子里的白胖圆子时,流遍舌尖的那抹烫人的甜蜜。 “汤圆。” “就叫它汤圆吧。” ———— 番外修修改改了很久才勉强写出一点想要的感觉。 澄的故事到这里就要告一段落了。 我也犹豫过,可能读者更想看的是江云那边的主线,把澄的番外放这里会不会让剧情有点拖沓。但思虑良久还是放了,毕竟之后他要下线很久。 好,下一章将回归主线,开始讲述江云和新男人的剧情。(?ò ? ó?) 食与性 江云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布满灰尘污渍并且泛黄的天花板。 身下的被褥有些硬,透着不知被浆洗过多少回的粗糙。 她动了动身子,身上各处肌肉软绵绵的,手脚发软根本使不上劲。 男人听见动静走了过来。 没了昨晚那一身奇怪斗篷的遮掩,对方的模样彻底暴露在江云面前。 他的身形高大成熟,唯有面容看起来意外地年轻,也许只有十八九岁,脸部线条凌厉,高鼻深目,好在略厚的双唇与颇为饱满的唇珠稍稍缓解了眉眼的凶意。 上半身完全赤裸着,浅褐的乳头点缀于蜜色胸膛之上,肌肉线条分明,却又不显得笨重。胸肌,腹肌,然后是极为诱人的三角区线条。墨绿色冲锋长裤松垮地挂在胯骨上,少许卷曲的阴毛卡在裤腰处,尴尬且色气。 他有一头棕灰色短发,但最引人注目的绝对是头顶那对耳朵以及拖在身后的大尾巴。 毛绒厚实的耳朵从蓬松凌乱的头发中伸出,耳朵最尖处还有一小撮细长毛发,颤巍巍地来回摇摆着。棕灰色的长尾向上翘,随着他走动在轻抖。 对方的手掌盖上江云心口时,她才发现这双手也很不同。掌心与指腹都很粗糙,手背处骨骼与青筋极为明显,手指的长度明显超出了正常比例。指甲偏厚,并且尖锐漆黑,略长出指尖少许,犹如猛兽利爪,只需稍微用力便能撕裂敌人的身躯。 男人弯下腰的瞬间,肌肉线条充分拉伸,金眸紧盯着江云,如同一只正在狩猎的猛兽。他身上没有任何味道,但凑近时散发出的高热体温直接熏红了江云的脸。 “你是昨天晚上的……”怪人 恐惧,害怕,心跳在不断加快,江云紧张得唇干舌燥,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细不可闻。 “唔?”男人喉咙里发出疑惑的咕噜声,想了一会儿,然后张口:“莱恩……我的名字。” 莱恩的嗓音低沉沙哑,句子断断续续的,约摸是不常说话。 “我叫江云,谢谢你救了我。”江云的手臂艰难地在身侧划拉,怎样都无法正常挥动。 “你,受伤。”莱恩在床边蹲下,按住不断动弹的江云,头顶耳朵不断抖动,他缓慢地解释着:“那些人的武器……让身体不动。过段时间、就变好。” 所以昨晚扎中肩膀的飞镖是带麻醉的,江云翻了个白眼,不再折磨自己的小身板。 莱恩宛如一条大狗,蹲在床边看着她,盯得江云都不好意思。 “莱恩,这里是你的住处吗?你可以不可以送我回去。”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失踪了一晚上,我的家人一定很着急。” “家人会着急。要送你。”莱恩点点头,先同意了江云的要求,低沉沙哑的嗓音没有停止,继续往下说着:“那个地方危险……嗯,很危险。等安全了再去。” “那你送我到公寓附近,我拿一下通讯器可以吗?” “不行,危险。” 莱恩摇摇头,十分坚定地拒绝江云的提议。 唉—— 江云卸了力,颇为沮丧地对着天花板发呆。 她真是傻逼,真他妈大傻逼。 扔垃圾怎么能不带通讯器。虽然现在被救了,但这位……人狼混血儿?显然沟通困难。 澄应该已经发现她失踪了吧。他找得到她吗? 莱恩仍然在一旁蹲着,呼吸很轻,但炙热的体温和明显的压迫感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他喜欢江云的味道,很好闻,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她突然闻起来很难过,男人的尾巴焦躁地甩来甩去,将地板抽得啪啪作响。 莱恩开始发出呼噜呼噜的喉音,有些吵。咕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大概两三分钟,莱恩带着一根巨大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腿肉回来。烤好的腿肉散发着油脂与烟熏的香气,虽然有些凉了,但还是成功勾起了江云的饥饿。 他把肉递到江云面前,问道:“肚子饿?吃不吃肉。” 谢谢,她是想吃,请问浑身无力该怎么捧着烤肉啃啊! 江云又有翻白眼的冲动了。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语气平和:“谢谢,但我没力气。” 莱恩空着的左手挠了挠头顶的耳朵,干巴巴地挤出一个音节:“哦。” 随后他把江云拉起靠着床背,自己坐上床沿,在腿肉上挑挑拣拣,撕出最嫩的肉条喂给她。 烤肉只有少许的咸味,应该是加了盐……并且只加了盐。极为粗放的烧烤做法显然不能去干净肉腥味。好在足够柔嫩,丰厚的油脂渗透进每一丝纤维,使肉香得到了最大发挥。 江云吃得很慢。莱恩也极为耐心地进行喂食,每当她吃进下一块肉,那条尾巴就颇为高兴地拍打床单,低沉又开心的呜噜声不断在男人喉咙处响起。 侧头躲过递在嘴边的肉条,江云表示自己吃饱了。 莱恩收回手,蓬松的脑袋凑近,呼吸喷在她右脸,热乎乎的。 “你、”干什么! 男人的舌头把少女的话语堵在嘴里。 从嘴角到唇面再到下巴,柔软湿热的舌头反复舔过,温柔细致地舔净所有油脂。 草草草,这种狗狗互相舔嘴巴的剧情为什么会有发生在她身上。 江云的脑子在尖叫。 莱恩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清理完毕后就自顾自地开始进食。 男人吃饭的模样更接近兽,犬牙撕扯下大块大块的肉,随便咀嚼两下,便将其匆匆咽下肚。 安静,凶狠,迅速。 不过几分钟,巨大的烤腿肉只剩下一根光溜溜的大骨。 骨头划过一条弧线,扔进了远处的垃圾桶。莱恩眯起金色的眼睛,一条腿伸长,一条腿曲着,半蹲半坐在床尾,开始清理双手。 江云这才发现他的舌头也十分不同,它比人更长、更薄,也更加挺灵巧。 结实有力的手掌被灵活的舌头慢慢清理着。深红长舌在蜜色的指缝中来回穿梭,时不时卷曲起勾过指腹,漆黑的尖爪也没被放过。 深红、棕蜜、漆黑反复交错,柔软的湿热与瘦长的坚硬来回纠缠。 像人,又像兽,充分显露着异人的风情与诱惑。 江云看得小腹升起些许热意,她偏过头,不再看他。 莱恩清理的动作一顿,薄而长的舌头从尖爪上缓缓收回。他眯着眼嗅闻两下,声音低沉又坚定: “你提前发情。是准备好、和我交配了吗?” ———— 二号男嘉宾终于出场了,莱恩小狗的脑子不大好。 论莱恩的简单脑回路: 打败敌人,带回即将进入发情期的伴侣,她接受了自己投喂的食物,然后还提前发情。好的!求偶大成功。 交配【舔穴h】 “和你交配?!” 江云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想远离床尾的男人,可惜软绵绵的身体连挪动都没法。 “你发情了。我、喜欢你的气味。”莱恩凑近亲密地蹭她下巴,开心地咕噜着。 “以后是伴侣,发情、要交配。” “我已经有伴侣了!”江云瞪大眼睛发出警告。 “有伴侣?”莱恩疑惑地歪头,把江云从上到下嗅闻了一遍,发鬓,耳后,脖颈以及下体处。他的体温很高,呼吸也是炙热的,气息洒在江云身上,皮肤泛出一阵阵酥麻。 “没有其他气味。”他又倒上来舔舔江云的嘴,双眼紧盯江云的脸,认真地说:“我打败了其他人,所以你就是、我的伴侣。” ……她不该忘带狗牌和通讯器的。 自从穿越后,那些危险和暴徒只存在于新闻和交谈中,她过得太安逸了,安逸到没有任何危机感。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是第几次后悔?江云内心堪称崩溃,她都数不清了。 “我不喜欢你……是不会和你……交配的。”她结结巴巴地解释,试图让这个很难沟通的小狗放弃交合的想法。 “不喜欢?”莱恩双手撑住床面,匍匐在靠着床的江云上方,大尾巴焦躁地上下抽打着床面,他有些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发情了,想要交配。” “我没有!你闻错了!”少女的声音尖利到变调。 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金色眼瞳近乎无情地审视着少女紧张到扭曲的脸庞,莱恩缓缓张口,尖尖的犬牙若隐若现,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你在骗我。人类会骗人。但气味不会。” “没骗你,我只是,只是排——” 衣物撕裂的响声堵住了话头。 漆黑的尖爪勾住江云的裤子轻轻一拉,布料像张a4纸被轻易地撕开。 外裤和内裤被扯成破布丢远,柔软的小腹及腿心处的花穴暴露无遗 男人挤进江云的腿间,毛茸茸的脑袋抵着她的小腹,吹出的湿热气体打在合拢的花瓣上,带出莫名的痒意。 花瓣颤抖,小穴张合,难以抑制地有了几分湿意。 莱恩的喘气逐渐粗重。在他闻来,江云身上发情的味道愈发浓重,尤其是下体,浓郁香甜的气味勾得他脑中只剩下兽欲。 江云努力地控制身体,可是手臂艰难地抬起不到十厘米便重重地摔回床面。 “你……发情了。我要和你交配。”莱恩吐出最后一句话,接着低下头,长而薄的红舌舔上小穴。 宽阔湿润的舌头覆上腿心,扫过羞羞答答藏在大阴唇里的花瓣。似乎是嫌这样舔不到,莱恩的双手捏住她的腿根向两边分开,又往下拽了拽。瘦削的蜜色手背因着弯曲而爆出青筋与筋骨的轮廓,漆黑的指甲略微陷进柔软洁白的腿肉里,带来轻微的痛感。 外阴被打开,灵活的舌头终于如愿以偿。因着昨晚的紧张逃亡,她的下体现在并不算很干净,剧烈运动产生的汗渍与少许的尿液湿了又干,外阴与花瓣里难免有种黏糊糊不清爽。 但那根热情的舌头完全不介意,稀疏的阴毛,小巧的阴蒂以及花瓣的每一处缝隙都没有被放过,卷曲勾缠又舔又吸,很快就将那儿吃得干干净净。 害羞,慌乱,性欲,愤怒,痛恨,各种情绪交织成一团,乱得堪比被猫咪挠过的毛线团。 少女压抑着啜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乞求着:“求求你,不要再继续。” 但沉浸在欲望之中的小狗已经听不到了。 裤裆处鼓起高高的帐篷,红肿的肉棒被束缚得又痛又涨。莱恩空出一只手拽低裤腰,深红的肉棒随之弹跳出来,晃晃悠悠地散发着高热的温度。 他的肉棒颜色深红,龟头的大小形状尚可接受,肉根整体却是越往下越粗,直至底下的根部,粗壮得令人心惊。 优越的长度和淫靡的形状,以及深红的色泽。这根肉棒和小腹处卷曲的阴毛以及深色的皮肤互相映衬,看着格外下流。 小穴随着情动越来越湿,穴口溢出的花液尽皆被对方吃下。彰显着愉快的低沉呜声不断在他喉咙间响起,尾巴朝上卷起,左右甩动。莱恩一边埋在江云的腿心快乐地到处舔舐,一边用粗糙的掌心拢住自己的肉棒上下揉搓。 从昨晚起江云揪没上过厕所,膀胱里已经积蓄了不少尿液,此时又遭遇情动与莱恩热情的舔舐,简直憋到崩溃。细嫩的尿孔被舌尖扫过,忍不住渗出的几滴尿液也被男人卷起品尝。 少女崩溃的啜泣与咒骂随着舌头的舔动断断续续散落。 “你这个变态……喝尿的狗东西……” 她在说什么? 莱恩分辨不清,现在他的眼里只有这个湿润美好的下体,呼吸时闻到的是少女浓郁芬芳的发情气味,脑子里更是只剩下了要交配的欲望。 一个巧劲把人下拖,再翻过来弄成的跪趴的姿势。因为江云浑身无力,不可能靠自己稳定。莱恩的双手只好抓住少女圆润挺翘的屁股向上拉,高热的肉棒抵上软滑的花穴戳弄。 江云用额头顶着床单,避免了这个姿势无法呼吸的危险,肩膀和上半身无力地贴在床上,唯有屁股被男人固定成翘得高高的样子。这让她想起了猫和狗,发情的它们撅着屁股等待交配的开始。 她像一条发情的母狗,被身后那只恶犬随意摆弄。 屈辱的眼泪染湿了床单,江云崩溃地叫着:“我要杀了你。之后一定会杀了你。啊——” 龟头撬开花穴,一路高歌猛进,毫不留情地撞开所有阻拦的媚肉,又深又重地捅向花心。 莱恩单纯的脑子不知道什么是调情,也不知道什么是循序渐进。 他只知道要与发情的伴侣交配,他的鸡巴要肏进身下人的雌穴,然后把精液射满她的子宫。 他们会交配到发情结束,她的肚子慢慢变大,最终孕育出新的生命。 被推翻的性常识【肏尿,操开子宫h】 莱恩的肉棒比他的体温还高些,热乎乎的龟头顶在最深处的花心,棒身则烫着包裹它的每一寸软肉。 他跪在江云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占有性地圈住她右腿根,男人结实的腰身开始快速挺动。 坚硬的肉棒一下下往里砸,龟头极快撞击着紧窄的花心,大量蜜液涌出,却被出口处更为粗壮的棒身完完全全堵在穴里,发出搅动的咕叽水声。 穴口被粗壮的鸡巴撑开,膀胱里的压迫感更强了,尿意简直汹涌澎湃。那根插在穴里的肉棒操得她又涨、又疼、又爽。 性欲和尿意折磨得江云头昏脑胀,背部出了一层细汗。 但是—— 发情的小狗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想把最后一小截肉棒肏进去罢了。 不知是几下还是十几下,龟头又一次重重砸在花心上,少女小腹抽搐,里边的媚肉裹住肉棒吮吸,蠕动着喷出大股淫水。 她被干到潮喷,松软的宫颈口再也不能阻拦闯入者,龟头终于撬开最后一道防线,直直地肏进了子宫。 “啊——” 剧痛和快感从小腹窜上后脑,江云浑身颤抖,身体失去控制,尿孔张开,大量的淡黄色的尿液喷出,浇在床单以及交合处。 两人的大腿湿滑一片,最后一点尿液缓缓从尿孔渗出,滴答滴答地落在床单上。 被干尿,还被鸡巴肏进子宫。 原来……子宫也能进吗? 江云昏昏沉沉地想着,高潮过后的大脑再也理不出完整的逻辑。 得益于少女的高潮和尚未褪尽的麻醉剂,肉棒最粗壮的根部终于干进穴里,硕大的囊袋贴着被尿液打湿的阴阜磨蹭,撞进子宫的龟头在娇嫩的子宫壁上不断戳弄。 男人每动一下,少女就会颤抖着溢出模糊的呻吟。宽松的上衣滑落到肩膀,露出她单薄的脊背。 莱恩并不介意喷在腿上和腹部的尿液。在他闻来,热乎乎的腥臊尿液充斥着属于江云的味道,与少女高潮时喷涌出的淫水混合,翻涌的气味浓郁得莱恩的肉棒一阵狂抖,几乎要掐着少女的屁股射出来。 棕蜜色的胸膛上下起伏,挤出急促的喘息。他躬下身,红润长舌从江云的尾椎开始,一节节沿脊柱向上舔。最后他闭眼抵在江云后颈,喉结上下滚动,小声咕嘟着颇为淫荡的话语。 “喜欢,伴侣尿液的标记,喜欢,发情。” 肉棒开始退出,龟头后端的冠状沟卡着宫颈口,几乎是将子宫勾着向外拖动了一点距离,这才艰难退了出来,穴口随着抽出的深红肉茎缓慢合拢。 肿胀的顶端退到穴口处,莱恩背上肌肉绷紧,公狗腰挺动,带着胯部向前撞,猛地将鸡巴又插了回去。 蜜穴被一路撑开,穴口张到最大才勉强含住粗大的根部,刚合拢的宫颈口再次被肉棒砸开,娇嫩的子宫被撑大,柔弱地裹住滚烫的龟头吮吸。 源源不断的水液从最深处涌出,把肉茎表面染得湿滑不已。那些淫水实在太多,多到肉棒抽出时,蜜水直接从穴口与棒身的缝隙溢出,还没流出多少,肉棒迅速回插,将尚未流出的水液尽数堵了回去。 深红的大鸡巴在粉嫩柔弱的花穴里不知疲倦地抽插着。肉棒表面被蜜液染湿,反着淫靡的水光。流至穴口的淫水遭遇粗壮根部与阴囊的撞击,反复溅出水花,糊满男人胯下的毛发。 少女动情的呜咽随着身后人的挺动断断续续,被捏着的小屁股偶尔轻微地左右摇动,不知是在躲避,还是在迎合。 房间里充满了性事的气味,肉体碰撞的声音和男人粗重的呼吸交错,沉默又淫靡。 不知干了多少下,莱恩撞击的频率加快,臀部与大腿绷紧,显出美好有力的肌肉线条,长长的尾巴用力圈紧少女的大腿向后拖,胯下那根粗长的肉棒又深又重地往花穴里砸,阴囊将雪白的阴阜撞得通红。 他快射了。 最后一下撞击是前所未有的力道,整根肉茎都肏进了湿软的花穴里,将穴口堵得严丝合缝。卷曲的阴毛紧贴着少女臀部轻磨,敏感的龟头卡在子宫里,享受着子宫壁的包裹。 莱恩的喘息声变大,胯下肉棒停滞在花穴里疯狂抖动,本就很粗的肉棒末端突然膨胀,将周遭的媚肉撑开,扩张到近乎不可能的宽度。膨胀成结的阴茎根部死死卡在穴内,随着鸡巴的抖动,反复摩擦着被撑到不行的软肉。 高潮得迷迷糊糊的江云,彻底被这种撑坏小穴的快感肏丢了理智。她尖叫着,恢复些许力气的身体向前蠕动,试图挣脱那根可怕的狗鸡巴。 “啊——不要!不要!” 宽大的手掌掐紧少女柔软的腰腹,小心翼翼地不让利爪伤到她。一滴汗水流过线条凌厉的下颚,在下巴处摇摇欲坠,几秒后轻轻滴落在少女雪白的背部。 轻易止住她想跑的身体,莱恩在性事中更为沙哑慵懒的声音灌入江云大脑。 “别跑,出不来的。” 男人背部的肌肉隆起,下腹收缩,肉棒顶端的马眼张合,一股又一股腥膻精液射在子宫壁上。 埋在少女体内的鸡巴射了好一会儿才停止抖动。粘稠的白浊和淫水通通被堵在子宫与小穴之中,配合着膨胀成结的根部,带出极为饱涨的快意。 江云失去了意识,即使已经昏迷,柔软的身躯仍在不断抖动。 莱恩低下头反复舔舐江云的背部,品尝着带有少女味道的薄汗,鼻翼轻动敏锐地分辨出所有气味。一种甜蜜的快乐从莱恩胸口涌遍全身。 她终于从里到外,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 那啥,干进子宫什么的纯粹是为了写肉爽,我知道现实中是不可能的。 然后以这两章为参照物,莱恩的床戏基本属于这种相对重口的风格。 毕竟在莱恩狗狗的认知里,江云用尿标记自己是个值得开心的事…… 杀意 江云在一片高热中醒来。 她背对着男人,被他完整地圈在怀里,健壮的手臂占有性的搂着她的腰,蓬松的尾巴搭在她大腿上。 江云感觉自己在发热,像有一把火从小腹开始烧遍全身。偏偏圈着她的莱恩总是保持着普通人发烧般的体温,热得她更难受了。搬开锁着自己的手臂,她轻轻从男人怀里撤出来。 双脚接触到木质地板,酸软的大腿勉强地撑起自身,她热得有些发晕,昏昏沉沉地在这个房间里走动。 从泛黄的天花板和老旧的墙面能看出来这间屋子已经很老了。周遭的家具与木质地板包括床都很干净,像是近期才彻底打扫过。 嵌在离床最远处的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窗帘,江云脚步蹒跚地走上前掀开观察。窗外是一排排老旧的房屋,静得没有任何人声,环境很陌生,江云并不认得这里。 她后退一步,放开手心撰着的布料,经过掀动的窗帘中间留出了一条缝隙,正午刺眼的阳光随之照进,在地面上映出一条长长的明亮光痕。 房间角落堆放着许多杂物,她走过去查看,是莱恩捡拾的原材料和做到一半的武器等。 其中有一把黑色小刀,刀身约摸手掌长短,刀柄同样泛着金属的光泽,也许是用来削砍东西的。江云怔愣了两秒,俯身轻轻握住冰凉的刀柄。 赤裸的双脚在地板上无声地前进,她反手把刀藏在身后,放轻呼吸慢慢挪到了床边。 莱恩还在床上侧躺着睡觉,长耳朵从蓬松的短发中伸出,随着呼吸偶尔轻抖,纤长的眼睫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结实流畅的身体圈起,尾巴也卷在腿上。 男人睡着的样子并不危险,倒是露出了几分天真与无辜。 别在身后的手臂小幅度地颤抖着,江云盯着他,有些控制不住呼吸节奏。 也许是江云的目光太过强烈,莱恩在睡梦中感觉到危险,睁眼露出了那双金色的兽瞳。 一把黑色的小刀在他视线中不断放大,身体自动对危险产生反应,莱恩一个翻滚下床,躲开尖锐的刀锋。 袭击他的少女赤裸着身躯,挥舞小刀直冲来。她奔跑的速度很快,快到莱恩只能勉强侧身躲开那下迅猛的戳刺。 他伸出手抓住少女纤细的小臂,不敢太用力以免捏碎她的腕骨。出人意料的是,江云小臂肌肉发力,力道颇大地往回抽,莱恩及时放开她,这才避免了手指被砍断的下场。 少女的呼吸又乱又重,脚步凌乱,挥刀的动作也不够精准,但展现出来的速度、力量与反应力根本不像那具纤细羸弱的身体所能拥有的。 为什么? 莱恩不懂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正在发情期的伴侣要对他展露杀意。 江云的右腿一软,整个人重心偏移向一旁摔去,本来躲闪到远处的莱恩立马回身来抱她。 她挥动武器扎向那双朝自己伸来的臂膀。 刀尖划破皮肉,在男人的左前臂上刮出又深又长的血痕。 “吼——”莱恩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手指成爪下意识朝伤害自己的人挥去。 江云已经跌倒在地,清澈的眼睛怔怔地盯着他。莱恩呼吸一顿,收回利爪,远离倒在地上的少女。他缩进最远处的角落舔舐伤口,不断发出委屈的低吼。 先前的一翻跑动消耗了江云所有体力,她撑着地面再也没力气站起来。小腹处的灼烧感更强了,好像有水液从下身溢出,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热得呼吸愈发急促。 浓郁的铁锈味在鼻间与肺部流转,江云松开刀柄,抬手在下颔处一抹,全是刚才莱恩被划破手臂流出的血液。这些温热的液体洒在上半身,散发出阵阵血腥气。 垂眸看着染红的手掌,江云昏沉迟钝的大脑清醒了几分,艰难开始运转。 性事中最难堪最屈辱的时候,她愤怒到想杀了他。所以她有力气的时候,就这么不假思索地拿起了刀。 但自己真的想这么做吗? 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掌,江云感觉到一阵茫然。 “你又骗我。”沙哑的嗓音突兀地在房间响起。 骗?她骗他什么了? 江云愣愣地,看向莱恩所在的角落。 他抱着双腿躲在墙角,蓬松的棕灰色尾巴防御性地圈住赤裸的双腿,唯独露出下方宽厚的脚掌。他的脚趾甲也是漆黑尖利的,衬得那双筋骨分明的大脚更不似人类。 那双金色的兽瞳在头发与臂弯之间若隐若现,他凶狠地盯着江云,却不知眼中早已水光闪烁。 “你骗我有伴侣。” “刚刚还、故意跌倒。” “讨厌我,交配的时候还用气味标记我。” “喜欢、喜欢你。但是你和那些人一样,也觉得,觉得我是怪物。” 莱恩的嗓音越发沙哑,说到最后,话里的委屈呼之欲出。 “不……” 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骗他,也不讨厌这个怪异又单纯的男人。 抛开昨天那些混乱的意外,江云打从心底地认为他很美。 莱恩面容略显青涩,结实健美的身躯却透露着力与美的性感。金色的兽瞳,毛茸茸的兽耳和尾巴与常人迥异的手脚和指甲,处处透露着非人的危险与美丽。 他的身上有一种混乱倒错的、来自人兽的特质相互冲突与融合后,颇具冲击性的美丽。 更别提江云就是个furry控,玩游戏时向来爱那些人外小怪物。 她只是……愤恨。 遭遇意外被迫远离了习惯的安全之处的慌乱。对自己粗心大意的埋怨。然后才是莱恩不尊重她的意志,强迫性和她性交的愤怒。 她恨所有的不确定与未知,也恨自己的尊严惨遭践踏。 这个小怪物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的脑袋里没有人类社会的礼义廉耻。在他看来,喜欢所以成为伴侣,发情和交配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在他面前,她的挣扎与痛苦仿佛是在作茧自缚,就连产生的杀意显得不够纯粹与坚定。 可笑。 真的可笑。 江云突然格外清醒。 这里不是她的世界,她的生活平凡、平淡且安全,拿着微薄的工资,头痛地干着两三个人的活。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处理傻逼领导派的傻逼工作,她会面容平和地答应,再在心底把对方从头到脚骂一遍。 但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那个和平世界了。 毕竟…… 她握紧了手,克制不住地一拳砸下,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 曾经的社畜江云根本不可能一拳砸破地板。 暴躁和性欲 江云发现自己的力气变大,反应速度变快,并且五感更加灵敏。 最显着的就是视力,她有轻微的近视,虽然不影响日常生活,但没有眼镜的情况下是看远处是不太清晰的。这回江云一醒来,看东西格外清晰,色彩也更鲜艳。 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成为了异能者。 按理说拥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她应该感到高兴。可惜现在江云根本高兴不起来,她下身的麻痒越发地重了。 阴道在收缩,花液缓慢流出穴口,痒得令人暴躁。江云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需要一场性爱。 下身的异常让她想起了刚到这个世界的那天。从濒死的状态被救回来后,她的身体也是这样欲求不满,最后还是澄帮她解决的。 当时没在意,只以为是某些药剂导致的异常反应。再加上事后澄说过,她有概率会成为异能者。江云所有注意力都被这个说法吸引住了。 拜托,成为一个异能者,从此拥有奇奇怪怪的神奇力量,超帅的好不好。 结果江云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像个二傻子一样又中二又尬地尝试了一个遍,不得不接受自身没有任何异变的事实。 所以——是什么促使了自己的转变? 之前的生死大逃亡?还是那根奇怪的飞镖和麻醉剂?但最有可能的还是昨晚令人崩溃的性事吧。 江云坐在地上急促地喘气,大腿并拢,死命夹紧湿润的穴口。自己这种奇怪的状态,真的很难不联想到性爱方面!作为一个成年人,奇奇怪怪的18x设定她可没少看。 和性爱相关的奇葩异能在搞黄色的作品可太常见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和澄也上过床,却没发生任何异常。如果硬要总结两人的区别估计是…… 莱恩他内射了。 想到这,江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醒来时,她发觉床单已经更换了,自己的外阴很清爽,花穴里也没有奇怪的粘腻感,原以为是莱恩帮她清洗过了。 现在想想,这傻狗怎么可能有清洗的意识,之前换下来的充满尿液的床单他都只是团吧团吧扔到了角落! “莱恩。”江云提高了音量叫他。 男人蹲在墙角埋头自闭,头顶的兽耳塌拉着别向脑后,一副自己没听见的样子。虽然那个上下甩动的尾巴尖出卖了他。 江云被这孩子气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叹口气努力撑起身子,摇摇摆摆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这坨装死的傻狗,她脚掌抬起,不客气地踢了踢他硬邦邦的小腿骨。 “别装死,交配结束后你给我清理过吗?” 莱恩使劲缩了缩身子,不情不愿地张口道:“身上都,舔干净了。” 舔、干、净! 这也太狗了。 江云一下被气笑了。 “射进去的精液你也舔了?” “精液?”小狗茫然抬眸看她,尾巴上下拍着地面,长毛蹭得江云小腿痒痒的。 强忍着愈发暴躁的情绪,江云换了个莱恩能理解的方式询问:“就是你昨天射进我肚子里的东西。” 莱恩那张冷峻的脸上冒出极为傻气的疑惑表情,他眨了眨眼,说:“不用清理。要生小狼崽。” 硬了硬了,这回拳头真的硬了。 江云气到太阳穴一跳一跳,攥紧右拳猛地砸向右边的墙壁,大骂道:“生生生,生个鸡巴,有本事你来生。” 一拳下去,墙壁上多了一个坑,飞溅出的灰尘洒在莱恩的脑袋上。他快速抖动着耳朵,甩掉那些墙灰,神情认真地解释:“我是公的。没办法生。” “闭嘴!” 下身热痒到近乎痛的状态令江云再也止不住暴躁,她甩去拳头上的碎石,将沾满了鲜血和灰尘的手指塞进靠着墙角的男人嘴里。 纤细的食指与中指在高热的口腔中随意搅动,江云冷声命令道:“舔,给我舔干净。” 莱恩呜地一声,乖乖地含住她的手指,薄软的红舌颇为殷勤地上下圈扫舔弄,很快将两根手指清理得干干净净。抬眸看着江云阴沉的脸色,他小心翼翼地吐出手指,灵活的长舌伸出双唇,细细清理起剩下的手指与手掌。 “可以了。”江云两指夹住那根软舌塞回他嘴里,示意对方停止舔弄。 她左手撑在莱恩头顶的墙面,清理得干净的右手向下伸,拨开艳红的花瓣找到湿润穴口,噗嗤一声插了进去。 发热流水的花穴纠缠住手指贪婪地吮吸,期待着闯入者的玩弄。 “啊——”江云闭眼溢出一声呻吟,动作不停,两指目的性极强地在穴壁的褶皱之间搜刮戳弄。手指越进越深,直到指根卡在花穴口,尚未伸长的阴道使得宫颈口将将位于指尖处。 指甲划到那块肥厚的软肉,江云小腿一软,差点没站住。也是这样她才发现,她不光是穴里饥渴,宫颈口和最深处也泛着剧烈的热痒,恨不得有东西捅一捅,捅开宫口,干进最深处操弄。 “嗯……”江云哼出一声软绵的鼻音,手指慢慢退出阴道。卡在穴口的手掌离开后,失去阻拦物的穴口一张一合,丰沛的水液流满江云双腿,偶有少许直接从穴口滴落在地板,溅起小小的水珠。 被浸得湿滑的手指抬至江云视线之中,两指张开,轻轻牵出一丝透明的粘液。但是,找不到任何精液的踪迹。 阴道里只有自己流的水。 猜测成真了。 她的异能大概率可以吸收男性的精液,突然变强的身体素质估计也和吸收了莱恩的精液有关。 这种18x的能力,让江云深深觉得—— 穿越之神就是个吃了狗屎的臭傻逼! “咕嘟——”清楚响亮的咽口水声把江云跑远的思绪拉回。 她寻声低头,莱恩一脸渴望地仰着头,兽瞳因着欲望失去了焦距,他深深地嗅闻着少女的气味,舌尖探出微张的双唇,喉结不断上下滑动,胯间那根深红的长鸡巴直挺挺地抖动着,龟头处已经溢出了清亮的前液。 “管不住鸡巴的傻狗。” 江云嗤笑一声,黏糊糊的手指落在男人柔软的下唇反复摩擦。 她眯着眼,低声道:“你——又想舔了?” 被莱恩小狗用舌头操【吃穴h】 莱恩没有理会江云,吮净那两根纤细的手指后,直接把脑袋埋进江云的大腿内侧。 柔软有力的湿热滑过敏感的花瓣,粘在外阴淫水被它卷走,却造成了更多的痒意。 “嗯啊~” 江云被弄得小腿酸软,差点坐上他的脸。少女的手贴上莱恩的后脑,夹着头发使劲往外拽。 头皮处传来拉扯的力道,莱恩却不舍得放过近在咫尺的美味,张嘴啊呜一口含住娇弱的花瓣。一拽他脑袋,花瓣被连带着扯出,痛意迫使江云松了力道。 “嘶——傻狗你给我松嘴!” 她将莱恩的脑袋敲得梆梆作响,对方全然不顾,略松了双唇抿着的力道,灵活软舌径直钻入花瓣的缝隙,反复搜刮内里的粘膜。 少女使劲咬紧下唇才没再度溢出呻吟。掌心却不自觉用力将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往下身压,两腿微分,方便对方舔弄。 外面的水液很快被吃干净,那根舌头还在前后扫刷着,几次三番擦过蠕动的穴口,偏偏只知道在外面胡乱舔弄,勃起的阴蒂和内里饥渴的媚肉被冷落一旁,令人焦急不已。 低头看着在自己腿间不断耸动的脑袋,她有些无语。 “莱恩。”江云放柔了声调,轻轻摩挲他的后颈,语气近乎诱哄:“站着不方便,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原本安静的花穴开始上下摩擦,时而滑上男人高耸的鼻梁,时而贴紧他的下巴,就是不方便对方舔弄。 莱恩终于从少女的下体处微微离开。花液在他下半张脸糊的到处都是,蜜色的肌肤像涂了油,泛着粘腻的水光。他的眼神失去了焦距,脑袋微扬,伸长的红舌回卷慢慢将脸上的淫水舔净。 咕嘟—— 这回是江云被勾得花穴张合,吐出一股水液。 现在的局面,如果让她来形容,那一定是那句邪魅狂狷的、玛丽苏文学霸总经典语录之一: 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乖狗狗,你喜欢我对不对?” 少女甜蜜柔软的话语让本就被情欲搞得迷迷糊糊的莱恩更加糊涂,只会呆呆地应着: “喜欢,喜欢伴侣。” 江云捏着男人后颈让他起身。站直的莱恩很高,也许有一米九。江云其实并不矮,但一米六五的身高也只将将到他锁骨。那对小巧的褐色乳首正好在她视线里晃悠,江云靠向男人精壮的胸膛,揉捏着富有弹性的胸肌,又舔又咬将那两粒暗色的小豆吸得又红又肿。 莱恩不断发出呜鲁呜鲁的喉音,耳朵和尾巴因着胸口的酥麻痒意抖出不少飞扬的毛发。他抱住江云,宽厚的手掌卡在她腰间,努力克制着不让尖爪划破少女的肌肤。 恋恋不舍地放过乳首,江云踮起脚尖,勾住莱恩的脖子往下拽。男人也乖乖地低下头。 江云认真说道: “我有名字,来跟我学,江——云——” “江、云、” “对。”奖励性地亲亲男人的下巴,少女勾着他的脖颈往床边带。 江云在床边坐下,让莱恩蹲跪在自己身前的地板上。少女双腿大张,对着跪在面前的莱恩露出腿心处肥嘟嘟的阴阜。 她牵过男人粗糙的大手,让他团握住自己的乳房揉搓。莱恩的手掌和指腹有层厚厚的茧子,长长的手指揉捏着乳房,掌心盖住乳尖与乳晕摩擦,舒爽中带出一丝丝痛意。 漆黑的尖甲略微陷入柔软雪白的乳肉,绵软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挺立的红色小樱桃在手掌露出的缝隙里时隐时现。 江云则双手撑床,满脸舒适地随着揉捏断断续续发出呻吟,她的腿心在流水,大开的艳红花瓣内里泛着粉嫩水润的色泽。 莱恩不知道什么是情色和性感,但胯下一直抖动的深红大肉棒已经显露了一切。他的脑袋离江云的大开花穴越来越近,最后亲上不断勾引着自己的小口。 江云被舔得一抖,着实对莱恩总想舔穴的执着有些无奈。 “莱恩。要舔就好好舔。”少女软绵慵懒的嗓音唤着他的名字,开始指挥他如何更好地服侍自己。 “不要光舔外面,往上一点……嗯……对,含住挺立的小豆,舔舔它,吸吸它。” “啊!不要拿你的牙齿刮。” 勃起的敏感阴蒂被尖锐的犬齿刮过,江云爽得双腿颤抖,穴口饥渴地一张一合。 “你往下,对,不要光在外面舔,把舌头伸进去。” “呜。”莱恩松开江云的乳房,双手捏着江云的腿根,把少女的下体往自己脸上贴,热烫的舌尖在穴口处戳刺,然后极为顺畅地埋进湿滑的内里。 “嗯哪,进去了。”少女攥紧床单,承受着莱恩带来的所有快感。 他的舌头真的好长,舌面舒展舔过每一寸穴壁,还能模仿着手指到处灵活地搅动,榨出丰沛的水液,最后无师自通地前后伸缩,快速肏干起饥渴的媚肉。 “嗯、啊……太快了……”连绵不绝的快感让江云即将攀上顶峰,她忍不住低头去看这个跪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小狗专注又认真地用舌头肏她的穴,像是发现了新天地,他突然双唇张开含住整个花穴,一阵颇为强劲的吸力传出,伸缩戳刺的长舌与嘴完美配合,把少女分泌出的淫液尽皆灌进主人口中。 突出的喉结伴随着淫荡的吞咽声上下滚动。 莱恩在吃她的穴,像是在饮用一种美味的饮料一般,将她所有淫水吮吸下肚。 变态又色情。 “啊——” 江云被这画面刺激得阴道抽搐,尖叫着双腿夹住莱恩的脑袋,腿部肌肉颤抖,媚肉绞紧那根滚烫的舌头,大量蜜液喷涌而出,打湿男人的下巴与脖颈。 她就这么,被小狗的舌头肏到了高潮。 内射才能升级的异能【女上位、射满子宫H】 高潮的余韵略微褪去。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花穴深处得不到缓解的麻痒还是令人烦躁。 江云伸长腿,在莱恩的腹肌上轻踩了两下。 “上床。” 得到江云许肯的莱恩眼睛一亮,捏着她腿根的手一用力,把她整个人翻过来背对着自己, “停停停!”江云使劲掰开那双想把自己摆成跪姿的宽大手掌,回身一个暴栗敲上男人的前额。 “傻狗,我才不要趴着!” “呜!交配就要趴着!”莱恩因着额头的痛楚耳朵狂抖,仍然语气坚定地说道。 江云…… 江云很无奈,她过去一个月叹的气和翻的白眼都没这两天多。 推着莱恩的胸膛,让他在床上躺平,江云横跨在他腹部上方。柔软的手掌握住那根滚烫的肉棒时,莱恩浑身一抖,腰部用力带得下身向她掌心顶弄。 江云松手,对准肉棒狠扇了一巴掌,语气不善地命令:“给我躺好,不准动。” 莱恩不得不委委屈屈地放松躺好。 少女满意于大狗的安静,扶好那根通红的肉茎,对准自己的穴口缓缓坐下。 “嗯、啊……” 江云眯着眼享受被插入的快感。莱恩的肉棒真的很棒,略高的温度烫着每一处媚肉,龟头不会过大,花穴吃进去不费力,棒身越往后越粗,像一根完美的扩张器,穴口与敏感点可以充分享受被扩张和摩擦的快乐。 但有点太长了。 花心被顶着往里推到极限后,这根肉棒还有三分之一没进去。 江云揉着自己的乳房,分开跪坐在莱恩身侧的腿开始用力,上下起伏来回吞吃着那根阴茎。 “嗯、啊……鸡巴好长,吃不下了。” 肉棒在湿滑柔嫩的甬道中穿梭,顶到花心时,她便发出娇软的呻吟,多汁的蚌肉也裹上敏感的龟头吮吸。 “呜——”好舒服。 男人的手掌不安分地抚上少女的细腰,腰部用力向上顶了顶。 江云腰部一酸,松了力道,任由莱恩扶着自己挺动。她被抛上抛下的速度加快,花穴从一开始的主动吞吃肉棒,到后面一次次被粗壮的棒身撑开。 酸软的花心终于顶不住敲击,张开了一条小缝,接着就被肉棒一举干开,龟头带着一小节棒身长驱直入,撞上娇嫩的子宫壁。 “啊——被肏开了……” 江云彻底被串在了小狗的长鸡巴上,小腹处显出长长的肉茎轮廓,小子宫被撑开,艰难地含着热烫的龟头,穴口撑到发白才勉强吃下壮硕的根部。但内里的热痒终于得到了缓解,小子宫流着水在龟头上蠕动吮吸,恨不得它再用力肏肏自己。 江云揉捏双乳的动作一顿,屁股压着莱恩圆润的大阴囊来回磨蹭,口里呻吟与要求不断: “嗯、啊,好爽……你快点,再重点。” 但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好动,他搂着江云一转,将她压在床上,腰部后退,长长的鸡巴往外抽,磨得蚌肉又痒又爽。 “啊……你要干嘛。”江云右手往下,一把抓住肉根的中段,不让它抽出去。 “趴着,方便交配。” “不准,你就这样肏。”江云双腿夹紧莱恩的腰,屁股下压,猛地将肉棒全吃了回去。她搂着男人精壮的背部,近乎淫荡地在他身下扭动。 “乖狗狗,用力操我。然后把精液射进来,灌满小子宫好不好?” “好。把精液全都、射进去。把肚子都装满。”低沉的嗓音擦过耳道,令江云差点颅内高潮。 小狗认真地肏着她,肉根与花穴来回碰撞,奏出令人脸红心跳的乐曲。 颠簸中,江云的手下滑到男人的尾椎处,尾巴的细软的毛发搔着手心,她有些好奇地揪住尾巴根轻轻揉搓。 莱恩被揪住瞬间浑身一颤,好似受了莫大的刺激,公狗腰极速挺动,肉棒又重又深地从上往下猛砸进花穴。 “啊——太重了,要被操烂了。” 最娇弱的子宫遭遇狂风暴雨一般的撞击,江云被干得高潮不断,指甲男人的背部刮出道道红痕。 她被连绵不断的高潮抛向云端,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个很关键的事。 鸡巴终于停止了暴肏,重重干进花穴抖动着,然后让江云想起了遗忘的重点。 莱恩的阴茎会成结。 膨胀的根部撑开靠近出口的阴道,穴壁被撑到了极限,令人崩溃的快感和痛意交织着涌向后脑。 “啊!!”江云再次被这种令人恐惧的快感肏昏了脑子,她尖叫着,指甲深深掐进男人的脊背,屁股扭动想要挣脱。 莱恩死死按着她,腰腹收缩,顶住抽搐的子宫壁爆射。 一股,两股,三股…… 他的精液多得不似人类。鸡巴终于停止抖动时,江云的子宫已被完全灌满,心满意足地吃着大量的精液。 花穴以及深处的麻痒逐渐褪去,一阵温热从小腹处扩散至全身,肌肉乃至骨骼在发生改变,变得更坚韧,更有力。她像泡进了温泉里,全身暖洋洋的。 江云终于从濒死的快感中回神,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异能升级了。 手臂伸到眼前细细查看,长期不运动导致的上臂赘肉变得紧实,手臂挥动时隐约能看见崩起的肌肉线条。 少女漫游的思维突然冒出一个疑问,如果异能多升级几次,她是不是能拥有漂亮的八块腹肌? 归心似箭 某些时候,贤者时间真是不分性别。 理智彻底回笼,江云第一个想法就是:后悔。 是的,她爽完了,并且小腹不痒浑身舒坦,开始后悔主动和莱恩上床了。毕竟她喜欢的是澄,却主动和傻狗做爱,简直负罪感爆棚。 谁让莱恩长得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还可劲勾引自己。 说来说去都因为身体不受控制。 她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总结完以上理由,江云深深觉得,只差拔屌无情事后一根烟,她就可以光荣进阶为一名渣女了。 莱恩已经变换了姿势,侧躺着面对江云,但阴茎结还没消,只得依旧深埋在花穴里。 挪动一下身体,江云有些不耐地戳按着那对褐色的乳首。 “怎么还没好。到底要多久啊。” “再过一会儿。” 又过了十来分钟,江云下身的撑意渐消。莱恩动了动腰,软下的阴茎从穴口滑出。没有肉棒的堵塞,粘稠的花液陆陆续续流出,男人低下头想为她清理。 江云连忙一巴掌贴上这傻狗的额头,出声制止:“不准舔!” “唔——” “去弄点水来,我自己擦。” 莱恩不满地甩着尾巴走出房间,然后端着一盆水和一块白布回来。 江云夹紧大腿坐在床沿等他。莱恩把水盆放在一旁的矮柜上时,江云才发现他手臂上的刀口又崩开了,零落的血珠从伤口里滚出。放下水盆后莱恩把左手抬起,随意舔舔就算止血了。 江云看得直皱眉,草草清理过下身。莱恩正蹲在床边眼巴巴地看她,江云懒得多说,抓过男人的手臂查看,自己刮出的刀口很长,好在不算深,血红色皮肉绽开在蜜色的小臂处,十分刺眼。 “你有处理伤口的药和纱布吗。” “不深,不用管。” “我就问你有没有。” “……有。” 给莱恩清理和包扎伤口的时候,他看似面无表情,实际上屁股上的那根尾巴都快转成螺旋桨了。江云被逗得忍不住笑,果然猫狗和它们的尾巴是两个生物。 纱布裹得非常完美,江云愉快地摸了摸自己的成果,捧着手臂的双手下滑,摩挲着他宽大的手背与掌心。莱恩的手心肉比较厚,配合着粗糙厚实的茧子,软中带硬,摸起来手感极佳。 虽然莱恩强迫她一次,但江云砍了他一刀,又借人来突破异能,也算是公平。 揉捏了好一会儿,江云懒懒地道:“我们扯平了。我要回公寓。” “嗷呜——危险,不行!”莱恩的拒绝很干脆。 “你给我指路,我自己去。” “不!” 江云抬眸望进那双金色的眼瞳,语气平和又坚定:“这不是商量,我,要回去。” 少女的目光严厉又无情,仿佛刚才动作温柔地清理伤口的人并不是她。莱恩的心口沉甸甸的,和被她划伤时一样难过。 那根大尾巴垂了下来,莱恩沮丧地应着:“呜……我、陪你去。” 因着江云的裤子被撕碎了,莱恩翻了半天才找出一件勉强能给她套上的旧运动裤。裤腿卷起两道边,江云才勉强穿上。 套上后她发现了不对劲,运动裤前档没有裤拉链的开口与纽扣很正常,但为什么后面有啊! 小口和扣子开在屁股上,加上江云没有内裤被迫挂空档,冷风嗖嗖地从开口吹进屁股,冷得她把t恤下摆扎进裤腰才好些。 莱恩穿裤子的流程为她解答了一切。他根本不穿内裤,直接拾起那条墨绿色的冲锋裤套上,裤腰拉到胯下时,他抓住自己的尾巴,束成一条从冲锋裤屁股上的挖出的小口伸出去,恢复蓬松的尾巴根完美卡住漏洞。 江云看得眼角抽搐,只觉得离谱又正经。她实在控制不住手犯贱,悄摸摸揪住他的尾巴根往上提,果然,毛一薅紧,莱恩结实挺翘的蜜臀在小口后若隐若现。 虽然是实用性很强的设计,但真的好色好情趣哦。 “莱恩,这裤子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是艾力克给我做的。” “是你的朋友?” “是……父亲?他要求我必须穿裤子,在离开之前,给我做了,好多。” 房门打开,江云第一次走出这个呆了两天的房间。这是一栋有些旧的房屋,左右各一个房间,客厅很空旷,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根熏烤好的腿肉。 江云和莱恩分吃一根烤肉。腿肉已经烤好一天,得益于气温较低没坏,但味道着实好不到哪去。 随便垫了下肚子,江云开始催促起莱恩。 男人只套了件长裤,上身仍旧赤裸着,随手从椅子上拿起江云第一次见他看到的那身斗篷,从头到脚把自己遮起来。他头顶的耳朵被兜帽压住,勉强突起两个圆圆的轮廓。 江云疑惑他为什么要遮得这么严实。 莱恩和她解释,其他人觉得他是怪物,他们害怕他的样子,遮起来不容易有麻烦。 真正出门时已经是半下午。 莱恩爱走僻静的小道,上蹿下跳跑的贼快。江云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勉强能跟上他。 两人一前一后地狂奔,穿过零城边缘的旧城区,快速朝着公寓的位置前行。 告别,亦是新的开始。 莱恩的家在城西的郊区,澄和江云的住处在城南。 零城以东西为界限,城南以及部分城东片区被一个强大的黑帮占据,也相对安全。城西以及城北则存在着大大小小诸多黑帮,每天发生着无数流血事件。 中心区是市政,是的,这城市还有政府。虽然相关人员及市长是其他城邦派来驻扎,基本没啥话语权,但零城的X保护罩的开启与关闭掌握在他们的手中,等于掌握着这个城里大多数人的性命。 虽然零城异能者齐聚,但其实只占了不到两成的人口,剩下的普通人大多是触犯了城邦的规则与法律,被迫迁往零城。 正如澄所说,这里是异能者唯一的容身之所,更是普通人的大型监狱。 他们专挑僻静的小路走,一路上和不知道多少个暴力事件擦肩而过,翻巷子的时候,也许外面的大街就是凌乱的枪声和嘶吼。好在越往城南越安全,后半程的路好走很多。 日头渐西,他们也快到了。江云的心开始怦怦跳。 她有点担心被她独自留在家的两狗一猫,出门前她只放了一餐的量,家里没人它们一定饿久了吧。 没吃的又没人带它们下楼遛弯,这几个小祖宗会不会又开始拆家?如果一回去就得面对满是屎尿的屋子,她会窒息的。 通讯器和牌子都没带,澄肯定发现她不见了,他处理完事情赶回来了吗?要是已经回来了,是会到处找她还是在家里等呢? 澄一定很着急。 想到这,江云看了看前方的莱恩,不由叹了口气。 好吧,回去之后她得对自家男友螺旋下跪,痛哭流涕坦白一切,然后真心实意地乞求原谅。虽然最开始是被迫的,但后面她确实脑子抽疯,主动和傻狗做爱了。 还有,必须和他说清楚异能的事情。让澄看一下到底什么情况。不知道澄会不会大发雷霆。 她还没见过澄生气的样子呢,他真的会原谅自己吗? …… “到了。”低沉的嗓音唤回江云飘飞的思绪。 眼前—— 没有那座熟悉的公寓,只有格外陌生的大片废墟。 “这是哪儿?莱恩你没走错吗?” “没有。是这里。” 是这儿? 江云内心嘀咕,绕着边缘走了好长一段,终于看到了眼熟的东西,是公寓对面马路的一家便利店。 江云站在马路上猛地回头,周围的景象与记忆中完美重合,除了正中心的七层公寓变成满地断落的砖石水泥与钢筋。 真是这里。 她的脑子泛起一阵眩晕。 公寓……没了? 那汤圆呢?贝贝呢?阿豹呢?它们是已经成功逃脱了,还是——被埋进废墟中? 江云脚步踉跄,踩过高高低低的石头,在这座钢筋水泥的建筑废墟走动,顺带俯身搬开那些堆迭的石头。 现在她的力气已经大到能轻易扒开那些石头和砖块了。但它们太多,像一座绵延的小山,多到她不管怎么扒拉都找不出自己熟悉的东西。 “在找什么。”莱恩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江云将一块砖石扔远,嘴唇开合,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在找……找我的狗狗和小猫。” 一阵晚风吹过,卷起漫天灰土。江云一时不查,吸进去不少,躬身止不住地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莱恩把蜷缩着的江云像抱小孩一样抱起,轻轻放在一旁略微平整的大石头上,担心地为她顺气。 江云咳了很久才停止,肺部的疼痛久久不散。她双手交迭滑过脖颈拽紧脑后的发丝。一种恐慌感蔓延全身,就好像一个站在高台边缘即将蹦极的人,迈出脚的瞬间,突然发现自己的安全绳是断的。 没有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家与家人,统统埋在这座废墟之下。 她向来是个善于运用眼泪的人,只要调动自己丰富的情绪,能轻易让眼泪落下。哭泣和泪水是对他人的示弱与求救,她认为表现得像个弱者没什么不好,能达成目的就行。 江云头一回发现,自己也会哭不出来。 她闭眼,再睁眼。 远处的太阳已经靠近地平线,橘黄的光芒洒遍大地,给所有事物镀上一层金红。夕阳仍留有余温,江云还是感到无比的寒冷。 她只离开了两天,却有种睡美人闭眼再睁眼、转瞬已是百年的荒谬。 爱撒娇的汤圆,沉稳的贝贝,傲娇的阿豹,还有总会温柔地轻抚着自己的男人……全都不见了。 她明明只是丢个垃圾。 怎么会弄丢一切。 “江、云。”莱恩唤着她的名字,但她已经没有精力回应。他自顾自地往下说: “这里没有猫狗尸体的,味道。” 低沉沙哑的声音宛如天籁,把即将溺毙于绝望潭水中的人捞起。 少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干涩疼痛的眼睛终于流下两行清泪,她捏住对方的手臂急问: “真的吗!你这也能闻到?” 莱恩被抓得闷哼一声,回应道:“我的异能,可以闻到,石头下面,有人类的尸体,没有,猫狗。” 江云这才发现自己抓着莱恩的伤口,缓缓收手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 莱恩没有再说话,他蹲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她。一条宽大的尾巴悄悄从宽大的斗篷下钻出,小心翼翼地圈住少女的手腕。 粗硬的尾巴毛轻轻在皮肤上扫动,有些痒,但传来的暖意是真实的。见江云没反应,莱恩慢慢靠近,温柔地舔掉少女的那两行泪水。 尾巴尖的棕灰色毛发根部在夕阳下泛着淡金色,男人面容隐藏在那身可笑的斗篷中,但这份小心珍重的温柔一点点温暖着江云。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尾巴,勇气一点点在胸膛滋生。 汤圆它们只是失踪,往好处想,也许是澄带走了。之后她完全可以去找,无论是它们,还是他。 只要没死,总能找到。 她一定可以的。 溺水的人需要寻求安慰,对如今的江云而言,莱恩就是那一块让她得以喘息的浮木。 江云一把掀开男人的兜帽,那对被压着的耳朵弹跳出,颤巍巍地在头顶抖动。她埋进对方蓬松凌乱的短发中,声音颤抖且模糊: “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莱恩搂住少女的腰身,温柔而坚定地说着。 “我要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第一卷 完. 第一卷结束总结 是一些啰哩啰嗦的无趣碎碎念,很长并且和正文无关,完全可以跳过。 二十一章,共五万字。 第一卷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江云在黄昏时分得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 接着又在同样的黄昏,发现自己失去了它。 她终将踏上探索这个世界的旅程,去见证和经历更多的人与事。 这本书全靠一时冲动开了坑,所以没什么存稿,好在有一个完整的大纲。 我总是不确定自己写得够不够好,码字修修改改,在一些描写和字句上纠结好久,短短的两叁千字每天能花上叁四个小时。 最惨的是开坑第二天就阳了,顶着39.3度的高烧,瘫在床上高举手机码字,感觉那时候的自己像个智障。 其实故事一开始的设想是,阿云穿越后语言不通,连沟通都做不到,这才让她像个流浪的宠物被澄遇见,捡回家饲养。 但这开局太地狱了。对江云和对作者本人都很难推进剧情,还是很容易写得拖沓,就改了。我也想过直接跳过刚穿越的部分,从女主正式接触危险开始写,这样剧情上来就更精彩更吸引人…… 推翻过很多版本的开头,还是选择保留了大部分最初的设想。虽然这样的开头太平淡,加上我不擅描绘日常与恋爱,导致有些尴尬无聊。但这本书的基调与走向不是很欢乐,后期也许会有更灰色的故事,所以还是让我留下一点日常的温馨与美好吧。 澄给江云提供了一个避风港,让她获得了两个多月的缓冲时间,这也是为啥他必须光速下线。 这男人不下线,剧情没法正式展开…… 女主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前社畜。日常脾气好,但尬到不行和脾气暴躁的时候会偷偷骂脏话。她不心狠,也不圣母,个人认知与道德感会随着剧情的进展而出现变化,成长需要时间嘛。 后期她和澄再遇时,他们的故事才算正式拉开了序幕。 H剧情会根据不同男主的人设去写,可能出现对某些读者是雷点的play,比如dirtytalk,射尿,道具,轻度精神控制等等,都会在章节名里标明。大家注意避雷。 希望大家都能看文愉快ヽ(○^?^)?? 我属于那种写作上表达欲旺盛,评论互动苦手的人。大家的评论我总是纠结怎么回应,只是简单的回复谢谢又太敷衍。但每条评论我都有认真看。 好吧……其实会反复看好多遍,然后偷偷开心。 这大半个月每天晚上打开文档的动力,都来自于大家的回应。 说起来异世界的开头章节都太长了,一章两千多字,叁千多字,甚至四千字的都有。 写到这里发现自己话真的很多。为了文章连贯性,以后我努力不在章末发言,会尽自己所能憋着话直到每一卷结束再碎碎念的! 总之,有人看这篇文,喜欢这些角色,喜欢他们的故事,我很开心。 谢谢大家。 第二卷狩猎 夜色渐深,江云和莱恩离开城南,回家取了两个大包后,一前一后狂奔在前往西郊野外的路上。 虽然她下定决心要找回自己的男友及宠物,但理想很丰满,现实略有骨感。 今天俩人吃的那根腿肉,是莱恩最后的食物。 他说要去狩猎。打到猎物换肉吃。 虽然江云可以回去安安稳稳地呆着等莱恩狩猎完带食物回来,但她不想再做个米虫,再加上如今她身体素质不弱,确实该学一些生存手段。 西郊外是绵延不绝的森林。无数参天巨树拔地而起,相连的树冠遮天蔽日,叶片的颜色不是江云认知里地球植物的绿,是一种蓝绿色。中下层的灌木及草本植物也是,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蓝绿。好在两人都是异能者,灵敏的五感即使在夜里也能轻松分辨漆黑画面中的物体。 夜风拂过树梢,奏响绵长的呜呜声。 整片西郊森林如同一只通体蓝绿的巨兽,于寂静的夜里沉眠。 先前识字时候,她也瞥见过一些文章。那时动植物大批量死亡,但也有少数的幸存物种先被环境改变,然后改造环境。它们彻底与x元素共存,异变出与末日前完全不同的模样。 江云没想过是这样的。 “莱恩,我们要狩猎什么动物。” “抓大蚯蚓。” 行进的过程中,莱恩忙碌着组装着武器,嘴上向江云传授狩猎知识。 “要慢慢呼吸,分辨猎物的味道,走路轻,土地触感不一样,下面会有震动。” 味道?震动? 她努力闻了半天,鼻腔里灌进的只有湿润的土腥味与植物的叶子味。 “这里。” 莱恩在某颗大树旁停步,他将一块钉板捆在树干上。接着抽出一根足足一米长的金属刺蹲下,浑身肌肉绷紧,呼吸轻缓,他仿佛化身为一座凝固的雕像,唯有目光紧盯着身下的泥土。 泥土好像有一丝轻微的震动? 江云呆在一旁突然领会到一丝不寻常。 雕像重新活化,莱恩弹跳起,手臂用力,将一根尖锐的长刺深深戳进下方的泥土。 脚下的泥土疯狂震动,一根直径约莫二叁十公分肥硕的肉条从地底钻出,冲袭击者张开自己长满碎齿的大嘴。 莱恩没给它攻击的机会,他高高跃起,双手抓住大蚯蚓头部的长刺将其砸向树干处的钉板,蚯蚓被长刺和钉板卡住,足有两米长的身躯一头在树上,一头还在地里,瞬间崩成了笔直的肉条。 莱恩眼神冷静,右手在腰间一抹,抽出一条单边开刃的金属片,极为丝滑地把蚯蚓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就这样结束了?江云懵了。 她已经认出来,这根肥硕的肉虫名叫蓝环蚯蚓。它是一种变异的巨型蚯蚓,体长在一米五到叁米之间,直径20-30公分。因其长期生活在地下以土壤中的有机物为食,全身富集大量的x元素,体表也因此呈现出许多蓝色环状圈。 物种资料里说过,它是制作维持保护罩能源块的重要原料之一。攻击力不强,但寻找不易,捕杀不易,生命力极其顽强,往往需要叁到四个成年人提前布好陷阱,还不能用炸弹,因为会影响x元素的提取。猎人多数要经过一番艰难搏斗,最后将其斩剁成许多肉段方能捕杀。 她没想到莱恩能杀的这么利落。 “拿背包,装起来。”蓝环蚯蚓蠕动好一会儿,终于彻底失去生命体征。莱恩朝江云挥挥手,示意她过来装包。 江云攥紧身上的背带,离死去的蚯蚓越近,冲击力就越强。现代人看到二叁十公分长的蚯蚓都能被恶心到,更别说这放大了十来倍的巨型蚯蚓了。它湿润的皮肤,肥硕宛如肉虫的身躯,狰狞的刚毛,全都在挑战江云的神经。 蚯蚓还在散发着腐烂粘稠的腥气,气味像是有了体积,犹如泼盆的液体灌进鼻腔。 江云忍着恶心在尸体旁蹲下,超大号的背包打开,她伸手,抓住一片。 呕,好恶心,湿黏软肥的蚯蚓尸体,细密的刚毛格外扎手。光是抓了一把蚯蚓肉,她恶心得天灵盖一路到尾椎骨都在颤抖。 江云屏住气,逼迫自己直视丑陋狰狞的蚯蚓尸体,手背紧张得青筋暴起,她一点点将其收进背包之中。 恶心,害怕,战栗……她不能埋头当一只鸵鸟,也必须习惯。 两片尸体将背包装了半满,江云将其合拢重新背好。沉甸甸的包压在背上,几乎能感觉到蚯蚓死去的肥硕肉体在包里晃动,发出细微的、粘稠的摩擦声。 江云认为自己的背上一定满是鸡皮疙瘩。 背着沉重的包,江云跟着莱恩继续在森林里前行。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四处寻找,莱恩的捕猎与定位很精准,确定目标后,总能在短时间内捕捉并杀死目标。 莱恩找到第四只蚯蚓的位置时,江云终于领悟了他说的气味、触觉和震动是什么意思。 存在蓝环蚯蚓的土地更松软湿润,闻起来有种淡淡的腥味,那股腥味像是活的液体参杂在空气中。赤脚踩在泥土上,她还能感觉到一丝非常轻微的震动,那是蚯蚓在地下前行造成的震动。 好神奇。 她没有用眼睛,闭着眼却能用嗅觉,听觉与触觉定位到地下蠕动前行的活物。 莱恩再次将蚯蚓钉上钉板,江云这回没有袖手旁观,抿着嘴接过男人递来的刀片,从挣扎的蚯蚓头部开始,向下劈开。 有点阻力,但江云的力气足以让锋锐的铁刃顺畅划开那些纠结蠕动的肌肉,为倒霉的肉虫送去死亡。 四根蓝环蚯蚓塞满了两人身后的背包。她拽紧背带,等着男人的指挥。 莱恩说足够了,晚点去换肉。 他们并肩靠在一颗大树下休息,此时天光已经大亮,清晨的天光透过头顶的树叶,泛出近乎迷幻的蓝光。 很颠覆世界观的一晚。江云抽出侧袋的水杯,饮一口清水缓解情绪。 今天还没结束,他们要回去,售卖,购买,生存。她是个懵懂的新人,正学习如何在这座城市生活。 红发少年【预警:少量配角h描写】 莱恩没有去集市,反而带着江云七绕八绕到了城西北的一家诊所后门。没等江云询问,他就解释了一通。 总结起来就是,集市也是被黑帮控制的,那些小喽啰收购的时候会压价,他不擅长讲价,如果显露长相的话,那些人只会压得更狠。 所以他都是找人帮忙卖。 笃笃笃。 莱恩敲响那扇窄门。过了十几秒没回应,他又扣叁下。门后这才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音。 “来了来了,催命呐!” 脚步声在门后由远及近,门开了。 来人是一个红发少年。他身材瘦削,只比江云高半个头,懒散地扒着门框,姜红的发尾随着脑袋的转动在衣物领口处摩擦,少年那一只碧绿的眼睛扫向莱恩。 是的,一只。少年的脸上戴着独眼眼罩,挡住了右眼,还有他摁在门把手上的右手,从肘部及以下都是冰冷的金属义肢。 “几天没来,老子还以为你死外边了呢。”少年上下打量几秒一旁的江云,十分嫌弃地说:“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带。” “没死,不是猫狗,是伴侣。”莱恩老实地纠正少年所有废话,接着侧身展示背着大包。 “去换肉!” “换肉换肉,你找老子就不可能有别的事。”少年关了窄门,带着两人像市集走去,嘴里嘚啵个不停:“还伴侣,丑不拉几的狼崽子,竟然有女人心甘情愿陪你?” “嘿,我叫贝利亚,姐姐你叫什么?真的和莱恩是一对?” …… 贝利亚的话真的很多,嬉皮笑脸又油滑老道。叁人从诊所后门到集市前后十几分钟的脚程。他已经打听完了江云的名字年龄爱好出身以及和莱恩是怎么遇见。 而他自己,江云除了知道他叫贝利亚和今年刚满18以外,没有任何相关信息。 就连这年龄,江云都得在心底打个大大的问号。 说是集市,其实就是一条商业街。整条街都有安保人员在巡逻。贝利亚熟门熟路地带着两人拐进街中段一家店铺,店门很大,门口还站着叁四个满脸凶相的黑帮人员。 进门后,两大排柜台在明亮的灯光下向里延伸,几个身着灰蓝制度的女人坐在柜台后聊着天。江云没来得及看清是卖什么,贝利亚已经向左拐进一间小房间,她只得跟上。 进去之后,贝利亚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这间房间不大,最里是一个木制柜台,壮硕黝黑的方脸男人坐着,一个同样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背对着江云叁人,在他身上不断起伏。 肉体与硬质布料撞击的啪啪声响彻屋内。 “哟,峥哥今个怎么有空来店里,是我来得不巧了。我们先退出去,等您完事儿?”红发少年挤出一个笑容,讨好卖乖得像个下人。 男人发出一声舒爽的叹息,把女人换了个朝向,背对着自己深深顶弄。 “这有什么?把东西拿出来我瞧瞧。” 贝利亚连忙示意江云与莱恩放下背包打开,八片完整的蓝环蚯蚓躯体在地面上摆成八小堆。贝利亚道:“峥哥?” 峥哥起身用给婴儿把尿的姿势抱着身上的女人,走近的过程中他在不断肏弄着对方。他身上的衣物完好,只有裤链拉开 女人被肏得眼神迷离满面酡红,她上半身衣物完好无损,下半身全然赤裸,脚上却还套着纤细的高跟鞋,纤细的双腿大开着挂在男人手臂上,江云能看见她湿漉漉的腿心,艳红的蜜穴包裹着狰狞的肉棒吞吐。 两人交合处飞溅出的淫液在地上洒出点点水痕。 “哦,蓝环蚯蚓。品相不错。给你一百点一条吧。” “峥哥,一百点有点低了吧。” 峥哥嗤笑一声:“贝利亚,我们的收购明码标价60-100点一条,我不是已经给最高价了吗?” “嘿,我还能不知道嘛,那是对外的收购价。我这向来是顶好的,和那些普通人的货色可不一样,您看,从头到脚劈成两半,没炸没伤,真真是一点能量都没损失。” “哦?看来这骚货之前给你开的价可不低啊。”峥哥挤出一个狞笑,抽出下身,松手让她脚张开绷直,高撅着屁股,头朝下双手撑地趴好。男人扶着她的细腰,噗嗤一声又干了进去。女人低垂的脑袋随着顶弄差点就能撞上堆放的蚯蚓尸体。 峥哥侮辱性地打着雪白的蜜臀,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小贱货,你倒是给我说说,之前给了多少价。” 女人呜咽着,半天都说不出话。男人动作不停,只一会儿那雪白的肥臀就被打得通红肿胀。 莱恩在斗篷下沉默得如同雕像,江云不熟悉不敢多言,贝利亚则格外识时务地闭嘴。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响亮的肉体撞击声。 几分钟后,男人加速顶弄,射在温暖的肉穴里。峥哥满脸舒爽地抽出软下的肉棒,踢一脚女人小腿,让她夹紧骚逼滚回去。 贝利亚等到对方拉好裤链才殷勤地开口:“峥哥,您也别为难琴姐。她也是一心为您挣钱呀,您看看这完好度,我打包票,跑遍整个北区西区都收不到。您这一收一卖,不比那些烂肉堆强?” 峥哥点起烟深吸一口,脚尖将一堆软塌塌的虫体戳散,点了点头:“也罢,你小子嘴这么甜,就给你一百二十点一条。转账还是钱币?” “好嘞,谢谢峥哥。结钱币就好。” 贝利亚全程讨好又谦卑,金属义肢稳稳地捏着480点钱币,直到走出商店好长一段距离,笑容才彻底消失不见。 他点着少的可怜的金属币,嘴里骂骂咧咧:“妈的,抠门的垃圾。” 红发少年从钱堆里抽出一枚50与叁枚10面值的钱币,剩下的四个100面值的金属币塞进莱恩手中:“诺,老规矩,我抽两成。零头就不收你的了。” “为什么,只有四个。不够。”莱恩扫了一眼掌心孤零零的几个钱币,有些不解。 “妈的,都是那个傻逼,老子赔笑这么久,150的价格还给我压到120。”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罩,翠绿的左眼因着不满显得阴沉许多。“这些你先收着,下次我找其他门路卖个高价。” 莱恩点点头把金属币放到江云手里,然后和少年说:“买肉。” “肉肉肉,你个狼崽子脑子就只有肉。”贝利亚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身后高壮斗篷,愤愤地带着两人朝卖食物之处走去。 接受物价的毒打 售卖东西的地方在街角的一处门厅,门口只有四五米宽,但里面格外大。从入口到最深处约有一百多米,呈长方形,并且声音嘈杂。也有不少黑帮人员在巡逻。 门厅里人很多,东一块西一块的杂乱摊子,有人扯一块布就算摆摊,有人推着小推车,门厅周边也有不少固定的店面。 食物,生活用品,以及少量武器原材料都有售卖。江云在部分摊子上看到一捆又一捆干枯树根般的东西。 “这是什么?” 贝利亚顺着江云的目光看去,懒懒地解释道:“那是芽草的根,动植物变异后,零城周边极少数经过处理能够吃的东西,有人专门在城外辟了地种这个。” 少年话里满是调笑且透着试探:“江云姐姐,这可是零城穷人常吃的东西,连这都不知道,看来你以前过得很不错嘛。” 莱恩停步,兜帽微动,低声和江云解释:“不好吃,不买这个。” 摆弄硬币的金属义肢停下,贝利亚脸色不太好看:“这玩意当然难吃,又粗又干还涩口,磨碎弄熟才能勉强咽下去,吃了也就填饱肚子,几乎没什么其他营养。” “但它便宜,一捆干的芽草根只要一点,弄熟了足够一家叁口吃一整天。” 贝利亚脚步不停,领着两人先去了一排店铺前,约莫两叁家店,全都是卖肉的。透明的柜台里摆着一块又一块冻肉,每种肉都是明码标价。 红腿牛 38点/kg 灰猪 22点/kg 尖嘴鸭 18点/kg 大肺鱼 20点/kg……*【注1】 这些肉类的价格与前两个月江云在超市里看到的差不多,每千克也就略低少许。 当时她没在意,毕竟澄常吃的营养餐价格在一盒5点到8点不等,无论是价格还是感觉都太接近地球的泡面了,江云由此换算,下意识把一点钱币等于人民币一元。 刚刚入口摊位上的那些芽草根让江云发觉不对劲。她似乎……对异世界的物价有什么误解? “这个。”莱恩看了看,指着灰猪腿对里面的售货员说道。 “要多少?”售货员是一个瘦削的中年大妈,她利落地掏出钥匙打开上锁的柜台。 “两根都要!” 大妈有些诧异地挑眉,但还是没说什么,熟练地拿出两根猪腿上称。 “275。” 莱恩回头期待地看着她,江云把叁枚100面值的金属币递过去,换回了两枚10点与五枚颇小的1面值钱币。 “你为什么只买腿肉?”贴身收好钱,江云有些疑惑。 “不贵,好吃,骨头少,肚子太肥,容易腻。” 从看见肉价开始,贝利亚就已经心痛到不能呼吸,275的价格从大妈嘴里报出的瞬间,他不禁摸了摸心口的钱袋,当莱恩说出不贵两个字的时候,少年终于忍不住了。 “放你娘的屁,你个败家狼崽子还好意思说不贵,每千克22点啊!这两根猪腿都够我吃叁个月的营养餐了!” “江云、要买什么吗?” 莱恩接过捆好的都猪腿,头也不抬地回答少年:“营养餐,不好吃,肉,好吃。” “我也不知道,去逛逛吧” “好。”莱恩拎着两根猪腿乐颠颠地跟在江云身后。 贝利亚连忙跟上二人,嘴里还在叨叨个不停:“太奢侈了,275点就吃两天。除了你哪有这样的,要知道平民家庭只有特殊日子才舍得买一两斤肉分着吃。” 逛了几个摊位,江云终于对物价有了一定认知。 蔬菜和米面的价格在每千克10- 30点不等,与前两个月她在超市看到的差别不大,虽然比江云世界略贵,那时她只以为是这个世界的食物需要专门培育的原因。 她看过相关资料,大意就是灾厄之后,大地上存活的动植物经过变异,大多富含x元素,普通人吃下去只会发狂而亡。 好在人类集体休眠时保存了大量动植物的基因、胚胎与种子。最后人类经过商议在这片大地上划分了数个农畜牧城市专门培育与生产人类食用的动植物。 原本这些资料在江云脑子里只是一段普通的背景介绍,她从没想过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彻底而深入地理解这段文字。 与动辄十几甚至几十钱币的培育食用动植物相比,集市里更多的是一捆一点的芽草根,一把叁点的简易匕首,还有两点一个的土制炸弹。 在询问红发少年营养餐的价格区分时,他告诉江云,营养餐有好几种,一盒5-10点之间的已经是颇为高档的了,它们拥有更科学的配比,包含人体需要的各种元素,甚至还有口味的区别。 贝利亚常吃的则是最便宜一档的营养餐,两盒叁点,能提供人体大部分的营养元素,虽然口感和味道都极其糟糕,但是—— 说到少年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我已经比大部分穷人好啦,至少每顿都能吃营养餐。” “为什么?我感觉你应该不穷?”江云扫视了他一眼。 这个红发少年在诊所工作,隔叁差五就帮莱恩卖东西的抽成,实际收入肯定不低。更何况他替代右手的金属义肢充满了机械的美感,实际使用中手指包括关节都非常灵活,抓握拿捏都毫不滞塞笨重,技术上简直远超地球,即使在这个异世界,江云也不认为它会便宜。 见江云眼神落在自己的右手,贝利亚举起金属义肢挥动:“就是因为它。老子当时没了右眼和右手,被温医生救回来,还装上义肢,所以欠他五万的债。这叁年多在诊所打工抵债,省吃俭用,直到前段时间才还完。” 江云点点头表示理解与同情,实在没好意思多说什么。 走了一圈市场,她彻底明白几点。 一,蓝环蚯蚓并不便宜,需要叁四个普通人一同协作,有时一两天也捉不到一只,并且卖得的价格也就60-100之间,平摊下来一人收入20-25点。如果一个小家庭每隔两叁天能收入这么多钱,在零城普通人里已经算是小康之家了。 二,培育的动植物非常贵。莱恩每隔两天到叁天才捕猎一次,因为自己这张嘴,所以这回狩猎他找了四只,之前他就杀两到叁只蚯蚓,拿到的钱也全部换了肉吃。饿了才去狩猎,这傻狗不仅没有存钱意识,日常恩格尔系数还高得一批。 好吧,其实她也不想吃营养餐,真要计较起来,奢侈程度和莱恩不相上下。 叁,澄很有钱。她还记得家里常备的猫粮狗粮588一袋,大大小小的猫狗零食都不便宜。通讯器一个200点,还有陪她逛超市买新鲜食物的时候,男人付款转账眼睛都不眨。 综上,江云意识到了很重要的事。 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有钱。 她丢失了富有的大腿,目前处于赤贫阶级,和莱恩全部存款加起来只有125点。 还不够买一根猪腿。 贫穷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彻底吞没了她。 ———— 注1:虽然异世界应该有不同的时间、数字进制以及相关度量衡,但原谅作者的懒惰,再重设一套比较麻烦并且不方便计算,所以直接带入了现实的单位。 春梦了无痕【澄-厨房裸体围裙h】 菜刀在菜板上剁出闷声,锅铲与锅底碰撞出脆响,一旁炖锅的汤咕嘟冒着泡。 江云系着棉质围裙在厨房中来回忙碌,刚把锅里炒好的菜装盘,还没来得及转身端出去。一双白皙的臂膀已环住她的腰。她被人搂进怀中。 “饿了。”柔和的嗓音从她右耳灌进。少女的耳垂被含进嘴里,犹如美味的糖果反复吞吐。 “那就别闹,就快做好了。”江云拍拍腰间的手臂,想让他松开。 “想做爱。要吃阿云。” 澄收紧手臂,让她的屁股贴近下身。他散着一头金发,上身套着T恤,下身只穿了一件内裤,硬挺的肉棒将布料撑起大大的帐篷,顶处有些湿润。 江云溢出些许呻吟,用力夹紧双腿,方便顶进腿心的粗大肉棒来回抽插。 今天她穿的是纽扣衬衫和普通的运动长裤。得到她的默许后,澄的手掌探进围裙,将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分为两片,露出被黑色文胸包裹着的柔软胸脯。 衬衫褪去,胸衣脱下,少女的上半身赤裸着,小巧的乳房在围裙里抖动。从身后看,只有脖颈与腰间用棉绳绑着细细的蝴蝶结。 温柔的亲吻不断落下,肩头,蝴蝶骨,还有每一节脊骨。澄双手伸进围裙,罩住少女的乳房揉搓,食指和中指夹住挺立的小樱桃,配合着揉捏的动作来回摩擦。。 “嗯、嗯……” 乳尖传来点点痒意,男人的手法温柔又灵巧。江云撑住料理台面,沉浸在澄带来的快乐里。 “阿云。”男人着迷似地呢喃她的名字。灵巧的手指犹如芭蕾舞演员,从乳房一路下滑,掠过圆润可爱的肚脐与柔软的小腹,勾住运动长裤的松紧裤口下拽。 裤子和内裤滑落在脚踝,饱满的臀部与肥软的阴阜终于暴露出来。指尖分开花瓣,探入已有几分湿意的穴口。 两指沾了点水液略做润滑,拨开软肉寻找到已经勃起的敏感阴蒂,开始绕着它来回打圈拨动。 “嗯、啊、好……好舒服。” 江云的声音细碎,随着手指的勾画点动,断断续续溢出破碎的字句。她在对方的节奏里迷失,只能随着那两根灵巧的手指舞动,撑着料理台面的手臂发软全靠身后的人支撑,最终江云夹紧他的手,被带上一个绵长且温柔的高潮。 “够湿了吗?”清澈温柔的嗓音吹入江云因高潮而有些迟钝的大脑。 少女点点头,嗓音黏软仿佛透着点哭泣般的湿润,她乖巧地应道:“嗯,湿透了。” “那我继续了。”澄在她耳后落下一个吻,终于开始进行下一步。 两指探入高潮后湿润松软的阴道口,顺着大量水液伸进,搅弄起满是褶皱的穴壁。到这个姿势有些不好动,澄抽出指尖,摸向少女挺翘的臀,掌心贴着弹性颇佳的小屁股来回滑动,澄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 “腿分开些。” 江云顺从地张腿,让手指再度干进穴里来回戳刺探寻,搅出许多花液,流过男人漂亮的手掌,滴答滴答地落在厨房地上。 两根,接着是叁根,澄还在慢悠悠地做着扩张。 “够了,快进来。” 咽下口中分泌的唾液,江云摇着屁股让澄别再用手,他再动几下,她又要高潮了。 “好。” 澄笑了笑,抽出手指,脱掉内裤挤进江云的腿间。粗壮笔直的阴茎贴着小穴前后滑动,张合的马眼戳弄两下前端的阴蒂,这才向下找到水液丰沛的穴口缓缓干进。 “啊——” 江云努力调整呼吸,放松身体方便他进入。 没办法,澄的阴茎真的很粗,即使已经做了这么多回还是很勉强,肉穴必须扩张到极限才能吃下那根壮硕的大家伙。 澄捧着她的屁股缓慢地挺进,这让江云更清晰地体会到那根肉棒是怎么撑开小穴,填满整个阴道,还逼着它往里扩张延伸的。 啊……到底了。以小穴的弹性已经到了极限,她只觉得体内被彻底打开碾平,紧张地包裹着男人的阴茎。 但江云知道,澄没有完全进来。 澄舒爽地轻叹,提高少女的腰开始节奏温柔地抽插。笔直的肉棒来回碾过敏感点,肏出一波又一波蜜液。 抽插中,男人空出一只手挑逗少女身上每一处敏感点,他从围裙侧面探进,握住乳房重重揉搓了一会,接着从侧乳一路游曳过肩膀,指腹划过脖颈与围裙的系带,向下悬停在尾椎处的围裙系带上。 多出来的细长的棉带耷拉在屁股处,末端被挺翘的臀肉夹住,指尖轻挑勾出棉带。澄忍不住拍打柔软的臀尖。 “阿云,想听什么?” 听什么?江云也不知道,她因为过于饱胀的快乐有些恍惚,只觉得自己像个尺寸过小的鸡巴套子,紧紧套在男人的阴茎上。 “啊……我知道了,阿云像个鸡巴套子,留着淫水想被人狠狠地干。” 像是知道江云在想什么,澄贴着她的发鬓,用极为温柔的语气说出下流又粗俗的话语。 “大鸡巴要干进饥渴的穴里,把贪吃的小穴肏肿肏烂。想被肏到高潮,小穴被鸡巴肏坏掉,只要一撞就会狂喷水。最后阿云会尖叫抽泣着让我慢一点。” 不要。不要说了。 江云控制不住地随着澄的话语想象出色情的画面。含着鸡巴的花穴疯狂蠕动,几乎要因着那些淫靡的场景立马高潮。 澄没再说话。 他力道轻柔地掐着少女的腰,把方才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为切实的行动。 ———— 之后主线会有好长一段剧情推进,后边太素了,所以先吃点肉。 梦醒【莱恩-晨间性爱,抽插放尿】 江云被澄肏得高潮不停,下身如同失禁一般疯狂流水,挤出的蜜液打湿双腿,星星点点溅湿围裙。 “要再重一点吗?” 澄体贴地询问,但江云已经没有力气回话。 呜——她要不行了。 “放松一点。我要把阿云里面灌满。”男人吻着她的后颈,发出坚定的宣告。 有什么不对劲。 江云脑袋后仰,目光迷离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澄,不是从来没有内射过吗? 相起这点的瞬间,烟雾缭绕的天花板,泛着炒菜香气的厨房,萦绕周身的暧昧喘息,一切都在她在眼前崩塌缩小。 江云睁眼,看见视线对面的老旧房门,自己正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结实的蜜色手臂占有性地环住她的腰身,背部贴着莱恩的胸膛,正源源不断地传来男人高热的体温。 做春梦了? 逐渐清醒的大脑开始转动,交迭的大腿相互摩擦,立刻感觉到腿心的黏腻,江云伸手一抹,下身已经湿透了。 好吧,不仅梦见了澄,还是ooc版本的。用屁股去想也知道他不可能说那么多下流话。 少女抬起手臂遮住双眼,默默叹气。已经过去三周多,明明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节奏。但…… 她一定只是,太想念那个人了。 “江云……” 或许是她的动作太大,弄醒了沉睡的人,他搂紧少女,意识逐步恢复,醒来的嗅觉已经开始工作。 “你发情了……要交配吗?” 莱恩蹭着她的发顶,迷迷糊糊地问着,赤裸的阴茎因着江云散发出的香味慢慢涨大,抵住柔软的臀肉勃勃跳动。 “不是发情。”江云拉过男人厚实的掌心反复揉捏发泄情绪。转过身,莱恩英俊中透着点傻气的帅脸映入视线,江云凑上去亲亲他的下巴,语气温和:“做吧。” 少女两腿打开仰躺着,莱恩则趴在她下身处舔弄。江云把手指插进他发间,随着对方的动作一点点攥紧。打卷的阴毛,大腿内侧,股沟,以及湿润的花穴,每一处黏腻都被那根灵活炙热的长舌清理干净。 最后是湿透的内里。莱恩整张俊脸埋进她腿心,高耸的鼻梁挤压阴蒂,然后张嘴含住花穴口,舌尖分开花瓣,干进小穴反复抽插。 江云被舔得不停喘息,拽拽手心的短发。 “够了,进来。” 莱恩这才恋恋不舍地退出来。得益于江云的再三解释,傻狗终于知道做爱不止一个姿势了。 莱恩握着肉棒抵住江云腿心,龟头在过湿的穴口滑动两下,撬开柔软的蚌肉一寸寸挺进,擦过湿滑的内壁,直顶花心。 “嗯!” 江云环住身上人的脖子,被顶地轻轻呻吟。 莱恩俯身舔去江云发鬓处的汗珠,精壮的公狗腰开始了挺动。 穴口处被粗硕的肉棒末端反复撑开,因着早起还没上厕所,膀胱里已经蓄满尿液,穴口丰富神经末梢充分体验着扩张与摩擦的快意,尿道也因被填满的阴道向上拉扯。江云甚至分不清疯狂上涌的排泄欲是来自花穴还是膀胱。 但莱恩终究不是温柔且克制的性子,骨子里的野性让他在进入江云身体后,难以控制地加快速度。 他把少女向上折迭,双腿分开挂在自己的臂弯,接着极快极重地将肉棒向下方的花穴砸,龟头挤开纠缠的媚肉,反复亲吻着花心,操干出香甜的蜜液。 “嗯嗯……啊——” 江云被干地胡乱呻吟,乳房来回跳动,纤细的十指张开又攥紧,在空中扒拉半天,最终攀上莱恩头顶,狠狠揪住那对厚实q弹的长耳朵揉搓。 少女的拇指伸进耳道中摩擦打转,痒得他想甩头,却又不舍得躲开江云的触碰,只能咬牙更用力地肏穴。 莱恩的体温本就高,这般卖力地干进好一会儿,身上已经溢出细密的汗水,汗液聚成一滴滴汗珠,挂在深色的胸膛上摇摇欲坠。随着莱恩的挺动,它们从锁骨胸肌向下滚落,滑过腹肌,最后没入两人的交合处。 肥厚的花心被干软,露出一点缝隙。江云快高潮了,但即将来袭的高潮伴随着澎湃的尿意。 “啊……不行!别干了。”少女扭动身子想摆脱莱恩的鸡巴。“我得去尿尿。” 莱恩卡住乱动的小屁股继续操干,嗓音低沉沙哑:“喜欢伴侣的标记,可以,尿我身上。” “变态傻狗!”江云锤着莱恩结实的胸膛,勾在男人腰间的腿不配合地踢踹,坚定拒绝这个十分变态的提议。“我要去厕所!” 莱恩无奈地停下动作,将人翻身背对自己,手臂卡住她的腿弯,抱婴儿似的抱她起来下床。 “啊——” 江云被吓得捏进那双筋肉结实的手臂。接着男人那根热腾腾的长鸡巴噗嗤一声干回温暖的花穴中。 他抱着江云一边干,一边向厕所走去。 这个羞耻的姿势很熟悉,正是两三周前他们在那个收购点看见的。江云有些无语,傻狗在这方面学习能力也太强了。 “啊啊,太深了,轻点,会尿出来的。” 她靠在莱恩怀里,被他抛上抛下肏穴,花心酸软,如果她放松就能立马到达高潮。但汹涌澎湃的尿意令江云只能绷紧全身肌肉憋着。于是紧绷的媚肉被肉棒摩擦,获得更多快乐。 江云从没觉得从房间到客厅厕所的路有这么长。阴蒂下方的尿道口渗出几滴淡黄液体,她真的快憋不住了。 漫长的路程终于抵达终点。莱恩抱她来到马桶前。在高潮和失禁的边缘反复横跳,她真的快疯了 “放我下来。”江云拍拍他手臂,话语隐约带出泣声。 “抱着你尿。” “不行!” 这回莱恩没再听从她的话,而是手臂用力将人更高地抛起下落。鸡巴肏进阴道,狠狠地击打花心。这样将少女串在鸡巴上干了三两下,龟头就顺着重力肏进子宫。 “啊啊——” 江云被干到高潮,大股淫水随着鸡巴的挺动喷散,膀胱跟着失去控制,淡黄的尿液从狭小的尿道口一波波涌出。 又被操到失禁了。 少女被高潮和失禁搞地失神抽搐,软绵无力地靠在莱恩胸膛,屁股随着男人的一下下肏干来回晃动,将腥臊的尿液排进下方的马桶。 江云回神时,以为自己尿完了。 可男人那根变态的鸡巴告诉她,还没有。干进宫口,张开阴茎结,然后暴射。 莱恩熟门熟路地抱着她噗噗射精。涨大的阴茎结令江云浑身战栗,哭着再度攀上高潮,膀胱被挤压着,艰难飚出最后一股尿液。 下次!下次一定不能再让莱恩把结操进来! 江云迷迷糊糊地想着。 ———— 解释一下,肉章收费是千字50。所以标价时我都会把里面少量的剧情字数扣除再算的。 狩猎、谈话、与日常 从高潮中缓过来的江云等到莱恩的阴茎结一消就把他赶出卫生间。 洗干净身上接着刷完牙洗完脸,江云从洗脸池前起身,视线扫过台上的镜面,她不禁多看了两眼里面的自己。 镜中的她睁着一双清澈水润的圆眼,全身赤裸。她比之前瘦了些许,下巴肉肉褪去,勾勒出清晰的下颚线条,胸脯还是那个大小,但软趴趴的小肚子没了,手臂紧实,隐约看得见上臂肌肉的轮廓。为了方便狩猎,江云曾经披散的头发也在脑后盘起,扎成利落的丸子头。 三四道已经愈合的伤横在她的肩颈与小臂。她轻轻抚摸着疤痕,一时思绪万千。 自从那天逛完市集,缺钱的紧迫感如影随形。回来后,江云对莱恩进行了深入的思想教育,中心论点是他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只求吃饱懒惰行为是不可取的。没有存款的话,遇到突发状况一定会抓瞎。 莱恩——不太懂。 但从绕来绕去的话语中,莱恩领会到她想让自己多去捕猎,于是抱着要养江云,要让伴侣对自己满意的心态欣然同意。 捕猎的频率由此缩短到隔天一次,江云也和莱恩一起出动。 傻狗对于人类社会适应不良,可一踏进森林,他就成了掌控全局的存在。他教江云如何通过嗅觉触觉听觉视觉辨别各种异变动物的踪迹;怎样利用不同物种的弱点设下陷阱;猎杀时,要选择合适的武器,用什么角度力度与方式对猎物一击毙命。 莱恩的异能几乎是为了狩猎而生,即使在幽暗密集的森林中,也能够清晰辨别出不同生命体,并完美隐藏自身的气息。 江云的异能继承自他。 男人非常认真地教会她掌控与应用这份能力。 江云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所有知识,再把理论化为实践。她主动寻找猎物时,莱恩会安安静静跟在她身边。不插手,不帮忙,不提醒。 直到江云结束捕猎,他才主动上前,沉默地为她处理所有伤口。 江云能感觉出自己的身躯一天比一天灵活矫健,异能的运用也更加灵活多变。 虽然莱恩不善言辞,但他确实是最好的老师。 …… 思绪拉回这个狭小的卫生间。江云莫名地叹气,不再多想。 莱恩光着身子蹲在门口,大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打地面。一看到江云出来,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张嘴想咧出傻乎乎的笑。 “打住。去洗漱一下。我去热猪肉。” 江云把莱恩推进卫生间,自己回房换了一套衣物。 现在她是一分钱都不敢乱花,衣服都只买了几件黑色工字背心和灰扑扑的工装裤。 丑是丑了点,但便宜且结实耐操,零城又不是地球上,谁会注意一个异能者穿得是否美丽是否柔弱呢? 热好肉和少量蔬菜,两人草草解决今天的第一餐。莱恩钻进后院准备今晚捕猎的工具。 江云则出门散步,放松心情。 西区边缘的民房大多破旧,又因与森林接壤存在风险,所以入住率不高,唯一的优势就是临近零城头号黑帮的地盘,人祸较少。所以一些职业猎人或者少数新进零城又没钱的人才会选择住这里。 现在正是下午,那些普通人组成的狩猎队已经出发了,是以街道格外安静。 “江小姐,下午好。”一个女声从左侧传来。 江云循声转头,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身材微胖,弯弯的细眼,上翘的嘴,圆圆的脸庞,她天生就是一张温和可亲的笑脸。 钱婶正站在院里晾衣服。 “下午好,钱阿姨。”江云停下脚步回应。 “你们还是晚上去捕猎吗?”钱阿姨把衣物一件件挂上晾衣绳,一副想和人闲聊的模样。 “是呀,所以现在出来散步放松心情。” 江云趴在低矮的院墙头随意应着,她扫了两眼那些晾晒的衣服,有几件明显是年轻女性的版型。 “您女儿回来了?” “秋秋昨天就回来了。现在在睡觉呢。”提到女儿,钱婶高兴不少,弯弯的眼睛眯成一对月牙,碎碎地念叨着:“秋秋宝贝回来的时候脸色好难看,一定是上班的时候没吃好没休息好。明天我得去集市买点肉给她补补。” “哎,江小姐你说我买什么肉好啊?” “补身子还是尖嘴鸭好一点吧。”江云撑着下巴,努力思考。“买一整只然后一半炖汤,另一半炒着吃。鸭汤清淡开胃好消化,炒鸭肉口味也重。” “对对对。她以前就喜欢吃些味道重的。”钱婶十分赞同江云的提议,兴奋地盘算要怎么给宝贝女儿做一顿大餐。 钱婶的房子在这条街的正中间,莱恩与江云的住处则在街尾。江云就这么和她隔着一堵矮墙,很是详细地讨论一番饭菜做法,这才慢悠悠地踱回住处。 钱婶和她女儿钱秋秋是年初来的零城。这对母女曾经生活在004号城市,那是一个种植农作物的城市,和平、富足、但也十分保守。 004市对于异能者的容忍度极低,到了只要发现,就会驱逐的程度。 钱秋秋是个腼腆害羞且懦弱的女孩,觉醒的冰系异能并不强大。根据004城市治安管理法的规定,作为异能者的她将被放逐出城。 十多岁的少女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太过软弱的性子几乎不可能在野外活下来。最后钱婶主动放弃004城的市民的身份,陪着女儿来到零城定居。 她们没有能力住进城南,只好挑选相对安全且便宜的西区边缘。 钱秋秋用冰系异能凝结出的冰块比机器制作的更纯粹剔透,口感味道也更好。她凭借这点获得了市中心某家餐厅的工作机会。只是餐厅的工作很忙,一周才能回来一次。 甩头将这对邻居母女的资料丢进记忆深处,江云走进住处的后院,与莱恩一起准备今晚狩猎的用具。 斯文败类温医生 又是一个通宵狩猎。 早上九点多,江云和莱恩带着两大背包的猎物,抵达熟悉的诊所后门。 笃笃笃—— 江云叩响门板。 “来了来了。” 仍旧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贝利亚打开窄门,碧绿的眼睛愉快地扫了眼两人身后的大包,那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夸赞起江云: “姐姐你太厉害啦。自打你出现,这狼崽子都不偷懒了。我也能多挣点小钱。” 这时,一个冷淡的男声从诊所里传来:“贝利亚,后门是莱恩?” 这声音一出,江云感觉到身旁的莱恩肌肉绷紧,似乎很紧张。 红发少年立刻钻回门里应道:“是啊,反正现在诊所不忙,我要去一趟市集帮忙卖东西。” “把他带进来,半年,该做检查了。” “好。”贝利亚重新探出身子,笑容有些尴尬。 “那个……莱恩,你知道的。” “不要。”躲在斗篷下的男人从牙缝间挤出拒绝,转身就想走。 贝利亚连忙拽住他身后背包,卖力劝说:“别啊,莱恩你也知道,这都是艾力克走之前要求的。我们只是按他的意思来。” 贝利亚搬出艾力克的大名,莱恩无法拒绝,只能顺着少年的力道回身。 这是江云第一次踏进这家诊所,后门进去是一条短短的走廊,走廊灯很亮,两边各有几个房间,里边放着庞大的机器。 自从进了诊所,莱恩就没放松过,看看他身上的斗篷,屁股处的条状凸起消失,果然尾巴已经怂到夹进腿间。 “贝利亚,莱恩要做什么检查啊?”江云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嗯,我想想怎么解释……他基因上是人狼混血,可能是早年哪个实验室的实验成果吧?然后这狼崽子又很小就觉醒了异能,不稳定的基因导致他会比常人更容易异化。所以需要定期检查然后注射药剂稳定身体。” “嗯,你知道艾力克吧?” 见江云点头,少年举起金属义肢搓搓后颈,继续解释道:“以前都是艾力克带着他来的。一年多前他有事离开,温医生还是会每隔半年给莱恩全面检查一次身体,费用是从艾力克存进诊所的钱里扣除。” “艾力克离开之前把所有存款都交给温医生。所以莱恩想吃饱就只能每隔几天带着猎物上门让我帮忙去卖,这也方便我们确认他的近况。如果太久没来就是出事了。” 江云被这种骚操作哽到,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艾力克可真是一个……慈父。” 走廊尽头连接着诊所前厅。前厅很空旷,进门左边有几把凳子。温医生坐在右边一张桌子后。 光线从透明的玻璃门照进,勾勒出男人线条完美的侧脸,他看起来很年轻,约莫二十七八。温医生在低头看资料,直到三人走近,才抬头看他们。 男人长得……格外俊美。 他套着医生的白大褂,里边则是衬衫领带与西装裤,修长的双腿伸直交迭在桌下。头发与眼瞳是浓郁的黑,反而衬托出冷白的肌肤与完美得犹如建模的五官,周身气质冷清且矜贵。 他就像是现代类幻想文学里常有的高智商腹黑斯文型男主。光是刚刚那一抬眸,已带出几分撩人的禁欲风情。 在资深老色批的品鉴里,这位温医生距离斯文败类只差一副金丝边眼镜与一根颓废时浅含在唇间的香烟。 江云插在裤带里的手捏紧布料,只一眼就逃避似的移开目光。 她看小说超爱这种斯文败类的。完美纸片人走进现实的冲击力谁能懂,心跳都要加快了! 温医生的眼神掠过贝利亚与莱恩,停留在低着脑袋的江云身上。他微微提起嘴角,颔首道:“你好,我是温言,这家诊所的医生。” 温言的声音也很好听,略微低沉却不失柔和,虽然面有笑意,语气仍然是淡淡的。 江云逼着自己抬头,视线焦点落在坐着的温言头顶处的白墙,控制发干的喉咙出声:“我……叫江云。” “我知道,贝利亚和我提过你。”温医生没有在意江云的局促,他合上手头的资料,双手插在外套口袋向三人走来。 男人与江云擦肩而过时,她闻到一股微苦的冷香,它隐藏在刺鼻的消毒水之下,显得幽远飘渺。 他在他们身后几步远停下,见莱恩没有跟上自己,只得再度出声唤人。 “走吧,莱恩。” 莱恩仍然倔脾气地站着不动。 “唉。回回这样有意思吗?”温言发出不耐的感叹。 江云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怪异的波动。莱恩瞬间跳起向前窜出,但那阵无形的波动速度极快,径直黏上他的背部。 下一秒,莱恩如同一个木偶人直挺挺地倒地,两秒后,他从地上爬起走向医生,脸上疯狂龇牙咧嘴,手脚却不受控制地僵硬前行。 “莱恩!”江云赶忙上前卡住男人,不让人再向前一步。 温言看见江云阻拦,懒得多费口舌,漫不经心地对着她使出异能。 这次江云清楚地感知到了。一张无形的宛如蛛网的东西从他身上浮现,接着极快地向自己包裹而来。 江云下意识向一旁打滚逃出那张大网,可它还能拐弯加速,瞬间包裹住江云全身。纤细的精神力丝线勒紧,她的身体直接失去控制,颇为狼狈地瘫在地板。 “咦?有意思。” 温言终于收起轻视的心态。他眉梢一挑,看向江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为什么你的异能与莱恩是一样的?” 江云后脑发麻,手脚冰冷。没料到只是一个照面,这人就发现她的异能继承自谁。她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说吧。” 温言解开唇舌喉咙的控制,示意她回答自己。 “你凭什么说我和他的异能是一样的?”江云眨眨眼,呛声反驳。 “我没看错的话,你和他一样,能感知我的精神力。不要反驳,你们俩感知时依靠的渠道是一模一样的。” 也许是对江云提起兴趣,温言垂眸看着地上的女人,多解释了一句。 江云对异能者知识的了解仅限于皮毛,被这么一堵话头,空白的大脑什么理由都想不到,迟疑了几秒,她干笑一声说:“如果我说只是碰巧,你信吗?” “我信——” 男人勾唇笑起来,眼底却铺满寒冰。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我……”江云嘴唇蠕动,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那你就站这好好想。”温医生失去耐心,控制江云起身像根直挺挺的竹竿杵在前厅中央。自己则带着莱恩进入走廊里的检查室。 “卧槽!” 江云没忍住爆粗口,剩下的脏话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唇舌再次失去控制,她彻底成为一个只有大脑是自己的木偶人,僵硬且笔直地站立。 罚站 在十数年的学习生涯中,江云向来是个乖仔。这意味着自打懵懂无知的小学结束,她再也没被罚站过。 可今天,已经是个成年人的她被迫重温儿时旧梦,一动不动站了半个上午。 贝利亚那个小滑头把莱恩和江云的背包脱下,嘴上说得贼好听,什么猎物没有正确保存放久了价格会跌,自己这么仗义,只好独自劳累一下去集市帮忙卖。 红发少年脚底抹油,溜得比什么都快。 如果江云只是站着也就罢了。 问题在于这家诊所的玻璃门被推开时会响起提示音。每一次滴滴声响起,就会有一两个、两三个人进来。且每一个来求诊的,就算是重伤血流不止的病人,绕过江云时都会向她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 初冬的太阳不热,江云却觉得脸上背上火辣辣的。 滴滴—— 身后有人逐渐靠近,和自己擦肩而过,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进入诊室,离开诊室,又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再度擦肩而过。 滴滴—— …… 一样的流程重复了三遍还是四遍?短短半个上午,江云被看到麻木。 贝利亚只离开了半小时。回来后他进进出出忙碌着,直到最后一位病人离开,他拿过角落的拖把清理地上的脚印或血迹,并掏出消毒水喷洒。 清理到江云身边时,贝利亚凑近问道:“姐姐,渴吗?要不要我拿杯水喂你?” “如果要喝就眨眨眼睛。” 江云瞪着死鱼眼看他。 “好吧好吧。这都中午了,我去叫一下温医生。”他收好清洁工具,身影消失在走廊中。 几分钟后,温言跟在贝利亚身后走出来。在距离江云三步远的地方,他收回精神力。 周身的束缚消失,江云再次倒地,但这回是因为腿麻,划拉半天都起不来。 贝利亚扶起江云到一旁的椅子坐好。红发少年蹲下身,金属右肢环住她的脚腕,左手按摩酸疼的肌肉,殷勤得令人挑不出毛病。 “想好理由了?”温言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向着右边的桌子走去。 草他祖宗的,难怪莱恩态度那么恶劣,除了受虐狂谁他妈受得了这么个冷漠专制、控制欲强得一批的装逼犯。 江云脑子里疯狂吐槽,嘴上却十分从心:“想好了。” “说说吧。”随手拉开桌后的靠背椅坐下,温医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江云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低声说道:“我的能力确实是从莱恩那复制来的。” “复制?” “对。”她抬头与温言对上视线,滤镜破碎后,江云终于能坦然直视对方。 “我的异能就是可以复制其他人的异能。” “倒是前所未闻。这个异能同时只能够复制一种能力吗?选择复制的对象是否存在一定强度上限?” “你施展它是通过怎样的方式?是否需要本人同意?需要什么媒介吗?” 目光紧锁住江云,男人形状优美的薄唇吐出一连串的提问。 “不知道,没试过,不想说,不确定,需要。”江云简短回答每一个问题,眼见着男人的脸色发沉,连忙补充下文。 “我的异能刚觉醒不久,第一个复制的就是莱恩。其他人我也没试过,是真的不清楚。至于复制的具体方式,这点真的是隐私,你总不能逼一个异能者把自己所有弱点暴露出来吧?” 温言恢复平静,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觉醒异能后,你竟然没有反复试验并充分掌握这份能力。这让人有些吃惊。”他看着努力放松肌肉的江云,语气颇为不赞同。 “就算获得了异能,也需要正确地掌握与开发才能挖掘出所有潜力。” “我对这方面了解太少,不敢胡乱试探……温医生,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江云断开与男人的眼神交汇,摆出拒绝的态度。 “行吧。”温言明白今天很难再问出什么,果断结束谈话,起身上楼休息。 直到那个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旁的楼梯间,贝利亚讨好卖乖地开口道:“姐姐,腿还酸吗?要不要我按重一点?” “谢谢,不用按了。我歇会就好。” 江云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缓缓落回原处,烦,和这种人精交谈,比罚站半个上午还疲惫。她靠向椅背,试图转换逐渐焦躁的情绪。 “能问一下,为什么今早来的那些病人看我眼神那么奇怪吗?” 贝利亚起身去接水,同时解答江云的问题:“因为温医生规定过诊所里一不能打架,二不能骂脏话,三不得乱用异能,违者就会被控制在前厅罚站。” “以前那些人经常无视这三条,导致前厅经常爆满。好在时间久了,违反的人越来越少。可能有好几个月没出现这情况了吧。所以他们多看两眼也很正常。” 呵呵。所以在那些人看来,她就是个闹事被罚的二逼。 “喝点水吧。”贝利亚把水塞进江云手心。 她抿一口水润润嘴唇和嗓子,问莱恩现在怎么样。 “他在二楼的病房,应该已经睡下了吧。要去看看吗?” 江云跟着少年走上二楼。 这栋诊所还挺大的,一共三层。一楼主要是诊室和一些检查仪器。二楼共五间病房,三楼则是贝利亚和温言的住处。 因为温医生轻易不收病人住院,所以二楼的病床时常空置,比如今天,整个二楼就只有莱恩。 江云打开一号房,里面左右各一张病床。莱恩侧着身睡在左边的床。 这床铺宽度倒还好,就是长度最多两米,扣掉床头床位以及枕头的宽度,身形高大的莱恩只能蜷缩着,大尾巴紧紧环住手和腿,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 轻手轻脚地合上门,江云低声问起莱恩的具体情况。 “检查有什么问题?” “问题不大,就是血液中的X浓度偏高一点,得打抑制剂。他刚打完比较虚弱,就睡着了。不过这种抑制剂分三天注射的效果更好,所以接下来两天他都得呆在诊所。” 说到这,贝利亚冲江云眨眨眼,语气轻松。 “所以姐姐你,是打算回去还是留下来照顾莱恩?” “……留吧。”江云眉头紧皱,虽然很不想面对温言这个人精,可单独把傻狗放这她也放心不下。 “我回去收拾点东西。” “好嘞!我上楼吃饭了。楼下大门没锁,等会你直接走前门就行。” 异变「Рo1⒏red」 江云回到西区的住处收拾几套衣物与生活用品。 才刚打包完毕,她感到莫名的心慌,全身肌肉战栗,像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恐怖在逼近,大脑疯狂拉响快逃的警报。 她调整呼吸平复状态,这才听清外面零散且惊慌的叫声。下午时这条街人很少,能出现什么意外? 江云伸出颤抖的手臂,摁下门把,打开一条缝隙。 微风将新鲜的血腥气吹进屋内。她凑上去观察屋外,视野太窄什么都看不到,缝隙拉大,小心探出半个脑袋。 这条街是东西走向,长度不过百余米。莱恩的房屋伫立在最西的街尾。江云往街中段看去,远处一个瘦高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足有三米多高的怪物,身躯细长,如同几根竹竿拼凑而成,获得异能后过于良好的视力让江云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也能看清怪物身上的每一处细节,并辨认出她的身份。 那是……钱秋秋。 懦弱害羞的少女脸庞失去往日的鲜活,眼中只剩空洞的破坏欲。大大小小的幽蓝色的矿物结晶从皮肤下钻出。从侧脸开始,一路向下蔓延,簇状尖锥绽放于全身各处,右手臂已经被完全覆盖晶化,变成一根表面粗糙的锋锐尖刺。 狂化后的怪物周身散发出强到可怕的压迫感。钱秋秋身体的骨骼因着异变过度生长,其上的血肉因此撕裂崩散,艰难地覆盖在骨头表面,浑身湿漉漉的,每一步踏出,伤口处源源不断的蓝色血液混着细碎的冰块下淌。 钱秋秋异变了。 这是江云第一次见到失控的异能者。那些新闻里打码的图片与浮夸的文字远没有亲眼见到的震撼。 按理说,江云应该躲在房屋里祈祷能逃过一劫。但那个瘦长的怪物摇摇摆摆地往街尾走,那根尖锥状的右手臂穿刺推翻每一座老旧的房屋,将躲在里面的人挑出来,贯穿胸膛,挑高丢开。 一间,两间,三间……鲜血在她身后不断蔓延。 很快会轮到自己。可是要去诊所必须经过这条街,江云勒紧背包,脑袋里疯狂计算自己冲出去从怪物旁边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有多大。 还没等她计划好,就眼尖地看见一个圆润的身影出现在怪物背后的不远处。 微胖的中年妇女回来时,手上挎着一个草编的小篮子,里面装满了方才从市集里购买到的食物,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 街上一路散落的尸体让那张总是笑着的圆脸绷紧。她抖着腿一路往前,终于看清了怪物的背影。分外眼熟的衣物已经变成破布,那个瘦高怪物的身上飘荡。 篮子从钱婶的臂弯滑下,磕碰在坚硬的地板,所有食物散落一地, “秋秋宝贝……”她声音颤抖,一步一步往前走,像是难以接受这样的场景。 钱婶突然加快速度,胖胖的身体艰难又执着地朝着异变的女儿奔去,她嘴里的呼唤已经带上哭腔:“宝贝——” “别过来!那不是你女儿了!!” 江云忍不住出声,摔开房门极速冲向怪物想吸引它的注意。 但太迟了,钱婶和钱秋秋的距离比江云近得多。江云才刚踏进它周身十米,钱婶已经到它身后,泪眼朦胧地看着女儿身上狰狞的结晶与伤口。 怪物漠然地转过身。 噗—— 锋锐的尖锥穿过她的胸膛,轻松挑至半空。怪物准备把她甩向一边时,钱婶奋力扒着穿透心口的尖刺。身上很痛,意识渐渐模糊,但她仍然颤抖着伸出短胖的手指,抚摸少女被结晶覆盖的侧脸。 “宝贝……妈妈爱你……” 手指与脑袋无力地垂下,成为一具晃悠悠挂在长刺上的躯体。 侧脸传来的温度和熟悉的嗓音终于唤回一点少女的意识。 钱秋秋缓缓抬起右手,将那具已经断气的尸体凑到眼前,还残留人手形状的左手反复确认那张圆润的脸庞。 “妈……妈……?”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也许是喉咙里也长满了结晶,气流在胸腔与喉咙来回撞击,仿佛有多个迥异的人声交错重迭 “啊——” 少女眼眶崩裂,滚出两行蓝色血液,张嘴发出尖利而痛苦的哀嚎。 “妈妈——” 高亢的嚎叫刺痛江云的耳膜,她跪倒在地,捂着耳朵被声波震到想吐。 咔、咔、 钱秋秋最后一点身为人的情感与意识随着悲嚎宣泄消解。本就有三米多高的身躯再度拉长,骨骼暴涨,幽蓝色的结晶替代断裂的血肉包裹住全身。 她彻底异变为一只怪物,眼中仅存混沌的破坏欲。怪物低头看到手臂上穿着的尸体,歪着脑袋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它神情空白地张大嘴,咔嚓一声,咬断了对方的脖子。 无头尸体和脑袋分开掉落地面,撞出沉闷的声响。 “吼、吼……” 怪物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竹竿的双腿控制着身躯转向前行,两根长刺般的手臂朝江云戳来。 江云就地打滚避开正面,她拔出放置于腰间的两把匕首,两手上抬,精准地格挡住挥来的攻击。 怪物下压得力气很大,推得匕首的刀锋在凹凸不平的晶石表面上滑动。江云用尽所有力气,才架住两根尖刺。手臂肌肉因紧绷在颤抖,江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的。 两个呼吸。 她收回手就地一滚,双手护头从怪物的腋下穿过。它身上成堆的结晶在江云的手臂划出数道伤口。 但没关系,她成功钻到它身后,撑住地板前跃起身,向街头狂奔。 怪物在后面如影随形。 左右奔跑,上下跳跃与打滚,偶尔回身架住后方戳来的长刺。江云把这段时间学会的技能尽数用上。 匕首与尖刺撞击的频率很高,江云的手腕被震得发麻,武器蹦出一个个缺口。 又一次碰撞,匕首终于损毁,刀片断成几段崩飞。失去压制的长刺下戳,江云只来得及丢开刀把,从侧边一把握住那根尖锥的顶端。 怪物烦躁地甩手,江云被它带起,重重地砸向墙壁。江云被撞得胸口发闷跌落于地,根本来不及架住怪物的攻击。 幽蓝色的结晶泛着危险的光芒,用力下刺。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噩梦 江云狠心举起手臂横在头顶。她希望尖刺戳穿手臂后,被骨骼与肌肉阻挡得迟滞些许,这样自己还有逃生的机会。 但她预想的画面没有发生。 一个拎着大锤的黑影从旁边高高跃起。手臂肌肉带着金属锤柄旋转。 第一锤,将怪物的两根手臂齐肩砸断,蓝色结晶四处崩飞。 第二锤,砸烂了它的头。 方才还强大到无可匹敌的怪物失去生命力,轰然到地。 得救了…… 江云望着那个稳稳落地的高挑身影。她很高,穿着黑皮裤与一件无袖黑色紧身衣,握紧长柄锤的手掌戴着露指皮手套,黑发半长不短,随意在脑后扎成一束。 她终于转了过来,满脸戏谑地说:“不害怕?刚才挺有胆量的嘛。” 是非常浑厚且好听的女低音。 肤色苍白且五官深刻,瞳色是深邃的紫。 江云目光下移,女人肩膀上的肌肉块块分明,胸脯饱满紧实,隐约显露的腹肌和马甲线也漂亮得要命。她的长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却很有种蓬勃的力量感。身上浓重的独裁者气质令她光是往那一站,就让人只想低头臣服。 “谢谢你救了我。”江云贴着墙壁起身,忍住胸口的闷意,语气真诚地道谢。 “举手之劳。”女人不在意地挥手,颇有不满地抱怨:“我才离开零城几个月,市政那群没用的酒囊饭袋连处理异变的异能者都做不到了吗?” 江云搭不上话,正在想该如何回应。街头传来一阵引擎声,车辆缓缓停在两人不远处, “老大。”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下车朝两人走来,手里拎着一件皮质的机车外套。 男人长相斯文俊秀,带着浓重的书生气,他递上衣服,无奈地道:“下次不要在宴会上突然跑走了。你离开这么久才回来,接风宴正吃到一半呢。” “谁让这里的异能暴动我隔那么远都能察觉,偏偏市政那些废物半天没来处理。” 女人不在意地耸肩,随手把锤子扔给眼镜男,接过机车服套上。她突然想起什么,回身冲江云爽朗一笑。 “我叫肖恩,你还挺有意思的。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来乌锤找我。” 这下江云知道她是谁了。 乌锤,正是那个盘踞于城南城东的黑帮。作为零城无可争议的最强大的帮派。据传他们的老大勇猛无比,尤其喜欢用长柄锤,因此连黑帮的名字都起成这个有些滑稽的名字。 江云的目光不自觉粘着肖恩远去的背影。那束细细的黑发垂在背后,发尖随着女人的走动在皮质外套上轻扫。 肖恩上了车,在一阵引擎发动中,和下属一同离开。 肖恩前脚刚离开,后脚又来了一波人。他们开着一辆……不太像车的东西,这个奇怪的交通工具呈两头尖的纺锤型,没有轮子,悬浮在离地半米高的空中,比起车或许更像是飞行器。 侧门滑开,三四个穿着防护服戴着面罩的人走出来,他们打开好多个长袋子,动作麻利地将地面上一具具尸体丢进去,扎紧袋口,扔进飞行器后半段的空箱。 由于钱秋秋异变后的身体太长,他们短暂交谈了一句,又抱下来一个小型器械。拿着它的防护服启动按钮,将射出的激光对准地上的怪物 仅仅几秒,怪物尸体被等长地切割成四段。由剩下的人扔进袋子扎好。 所有尸体收拾完毕。他们回去合上门。 飞行器缓缓升高,一根中空的金属管从顶部旋转伸出,开始给整个街道喷洒雾化后的X物质消解药水,最后悄然离开。 江云没动,也没出声。虽然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但是她知道他们在干嘛。 异能者狂化死亡后的尸体也是污染源,为了避免污染,它和被它杀掉的所有尸体,都需要统一运回、统一销毁。 从下来,到离开,那些防护服对江云视若无睹,他们看尸体的眼神如此麻木且平静,像是面对一只只清理干净的鸡鸭,毫无波澜地工作着。 街道彻底恢复平静。只有毁坏的房屋与满地砖石还能证明这里曾出现发狂的异能者,并有十几人因此殒命。 江云来回走动,捡起倒在地上的竹篮,还有四处滚落的,被剁成两片的小半只尖嘴鸭、半根萝卜、以及一包份量极少的麻辣口调料。 她垂下眼睛,将这个钱婶亲手编制的篮子轻轻放在那栋已是摇摇欲坠的房屋门口。 劫后余生的庆幸,对生命逝去的怜悯,莫名的悲哀与悲凉,多重情绪在江云心口交织膨胀。 这座城,是异能者的流放之处,并由此成为了世人最恐惧的监狱与牢笼。 异能者是所有普通人的噩梦。 江云终于领会到这个说法深意,虽然是以如此残酷的方式。 少女神情恍惚地回到诊所,诊所楼下空无一人,她上到二楼,打开1号房的门。 莱恩还没醒,仍旧是以蜷缩着的可笑姿势沉睡。江云放好背包,拉过一把凳子在病床边坐下,脑袋搁在床沿,牵过男人宽大厚实的手掌不住揉捏。 从昨天晚上没睡到现在,又经历了一番生死逃脱,江云困意渐浓,就这么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梦里,洒在身上的阳光没有一丝温度,江云站在满地废墟里看着远处的钱秋秋。 那个瘦高锋锐的,竹竿般的身躯在破碎的砖石中来回游荡,它留着血泪,用宛如人声多重奏的诡异嗓音、反反复复地哀嚎。 “妈妈——” “妈妈——” …… “姐姐?” “江云姐姐?” 清朗的少年音把江云从噩梦里拉出。 叫醒江云后,贝利亚的目光落在她肩膀与手臂上的细碎伤口,问:“碰见什么事了吗?” “嗯……遇见了一点麻烦。”江云揉着昏沉胀痛的脑袋,看上去情绪低落。 “那先跟我下楼清理伤口,然后慢慢说。” 贝利亚伸出义肢把江云从床边拉起,一路拽下楼。 价格高昂的抑制剂与男人 包扎伤口的过程中,江云和贝利亚说起刚才发生的事。红发少年听完讲述,神情波澜不惊,似乎异变的怪物,死去的母女以及无辜的居民都不如他眼下在做的事情来的重要。 “这很正常,姐姐。”他开始清理桌上的医疗垃圾,语气平静。 “无论是异能者的异变还是流血死亡,在这个城市里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如果那个钱阿姨在女儿成为异能者时就果断放弃她,现在也能在原本的城市过得幸福快乐。” “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才需要更慎重地选择。” “可是……” “姐姐。”贝利亚摸了摸自己的眼罩,叹气说道:“其实早在六十年前,针对异能者的抑制剂研发就已经相对完善了。” “然后呢?”江云茫然,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异能者只要注射专用的长效抑制剂,并且定期体检,基本上是可以保证体内的x浓度不会突然突破承受阈值的。” “就像莱恩?” “对。给莱恩注射的抑制剂就是其中一种。普通人用的抑制剂一盒十只,才十点。但异能者使用的版本,黑市里一份最少也要一万,并且有价无市。” “是因为这种药剂生产成本很高吗?” “不高。它们本质上是类似的东西,只是被控制了产出。人类高层就是想把异能者这个不稳定因素牢牢把控在手里。” “换句话说,普通异能者如果不能每半年掏出一万点,又不愿意投靠其他势力的前提下,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能活,然后自己等死。” “高层与平民,异能者和普通人,异能者和异能者,都有着三六九等的区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公平可言。” 贝利亚离开了,江云有些坐在凳子上发了很久的呆。回过神时已经是晚上,她有些恍惚地上了二楼回到病房。 清淡的月光从门对面的窗户照进,江云忍不住站在窗前,思绪混乱。 一会儿是澄神情温柔又悲哀地解释她有可能成为异能者。 一会儿是钱秋秋悲鸣的狰狞画面。 钱婶和她的女儿本可以活。她们和幸福的距离,也许只有一支小小的抑制剂。 在这个世界,获得异能不是酷毙了的进化,而是一种颇为残酷的事,极强的个人能力背后,是如影随形的失控深渊。对普通人而言,异能是病,是需要花费天价来续命的病症。 并且是绝大多数人都付不起的价格。 江云被人从身后抱住,吓得一抖,接着缓缓放松身体,闭眼靠向这个熟悉的怀抱。 莱恩走路还是这么悄无声息。 “怎么了?” 蜜色的手臂牢牢锁住她的腰身,他关心地询问。 她叹气,把下午的事又说了一遍,以及她的惶恐与悲哀。 男人安安静静地听她倾诉,他不善言辞,只能更用力地抱紧她,低沉又郑重地承诺:“不怕,以后我保护你。” 莱恩把人抱上病床,自己也躺上去侧身把江云牢牢圈在怀里。大尾巴甩到身前,盖住江云的肚子。 “安心睡吧。” 男人的体温透过轻薄的织物,一点点温暖全身。困意渐浓,江云再度睡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晨,贝利亚带着一管药剂和注射的机器推门进来。江云被吵醒,睁眼发现,莱恩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搂着自己看了一晚上。 “怎么没睡。”她有些迷糊地揉揉眼睛。 “昨天睡多了,睡不着。”莱恩松开手让江云起身下床。 “准备好了吗?好了就打第二支吧。” 贝利亚示意莱恩伸手,自动注射的机器摁在他右上臂。几秒后,机器移开,药液已经注射完毕了。 抑制剂起效很快,不到五分钟,之前还精神无比守了江云一晚上的莱恩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姐姐。”贝利亚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迭照片递给她。“看看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江云接过照片,一张张查看。这些全是各不相同的金发男人。 从她独自狩猎到第一只猎物起,每次卖的钱一半作为日常饮食花销,另一半则交给贝利亚,托他打探澄的消息,还是老规矩,这些资金他抽两成。 红发少年欣然同意。但放出消息找了一圈是一点头绪也没。贝利亚认为名字可能是假的,身份也可能是假的,江云也没澄的照片,真想找只能尽力从大致的长相年龄还有猫狗下手。 于是贝利亚找了点人,去把零城里符合条件的金发男性偷拍些照片给她辨认。 可惜的是,这已经是第三批了,还是毫无所获。如此效率低下的方式真的有用吗? “贝利亚,钱是不是要花光了。”江云把照片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情绪有些烦躁。 寻找澄的下落得花钱打探消息,而昨天被告知的,一万一份的抑制剂也让江云心动。她需要钱,需要的金额远多于自己目前存款。 “是花得差不多了。姐姐不要急,咱们慢慢找总是能找到的。” 贝利亚安慰她,努力稳固住这位难得的“大客户”。他说今天下午北区好像有个黑帮聚会,阵势还蛮大的,如果能混进去说不得能打听到什么。 “姐姐想不想我带你进去看看情况?” “你有路子进?” “没有!但是我的异能类似隐身,能带你偷偷混进去!”贝利亚的眼睛很亮,里边满是期待。 江云瞬间了然,笑笑问道:“你要多少报酬?” “姐姐是老顾客了,我给你打个折,五百就够了!怎么样?是不是很便宜?”五根金属手指在江云眼前摊开,贝利亚摆出一副大财迷的模样。 “你对我的存款数额真的很了解。”江云看得嘴角抽搐,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全部存款,一共537点。 贝利亚欢快地拿走五个100的金属币,放进自己的钱袋,去准备下午出门的东西。 澄 贝利亚的异能机制有点神奇。 当江云换上一件从头遮到脚的黑色斗篷,连脸上都用一块面纱遮住的瞬间,她真的有点怀疑,自己可怜的存款是否即将打水漂。 好在他只是坑钱,不是坑蒙拐骗的奸商。 贝利亚解释他的异能用在自己身上时很方便,但如果要带江云还是有些吃力,所以她这样穿效果会比较好。 场馆外的僻静角落,少年拉着她发动能力。江云看着身旁的贝利亚突然消失,自己的身躯也逐渐变得透明。 她看不见对方,但作为异能发动者的少年显然看得清楚,他左手牵住江云的手腕,时刻保持两人肢体接触。 两人就这样混过门口的守卫,大摇大摆地进入场馆。 他们避开所有迎面走来的人,很快就进入了场馆内厅。两方人马各自坐在谈判桌边,旁边的空地零零散散站了几十个人。 江云进来的门正好看得见北区这方的人,坐在最前方的黑帮老大是个壮实的男性,身后排开的下属也是个顶个的精壮,光是往那一站,直接把江云的视线完全挤满。谈判桌对面的情况是一丁点都看不见。 “我希望接下来贵帮能和啸虎合作,我认为,零城里每一个物品的定价都应该由我们来控制!那些居民不被管控就只会白白浪费自己的生命!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一系列的手段,让他们为我们创造价值!” “只要与我们合作,达成目标轻而易举。相信我,啸虎远不止现在看到的这些,背后支持我们的那个势力的能量远超你们的想象!” 啸虎的老大说话嚣张且自信,就差把“我上面有人”这五个大字刻在脸上。 谈判桌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出声:“来之前还想着,能在我出去的这几个月里统一北区的,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出声的女人嗓音低沉浑厚,话语里透露着满溢的失望。 江云瞬间就听出来是肖恩。原来是在和乌锤谈判,她拽拽贝利亚,两人往旁边挪几步,从缝隙中看到那个黑发紫眸的女人。 她神情讥讽,一字一顿地说:“一无是处的垃圾。和我谈合作,你也配?” 肖恩不屑地靠向椅背,姿态极其嚣张,完全不认为在别人的地盘上口出狂言有什么问题。 场馆陷入尴尬的死寂,谈判桌边围着的打手们蠢蠢欲动,气氛逐渐焦灼。 江云却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肖恩身后露出的,一缕熟悉的金发。 是澄吗? 江云激动不已,急忙拽着贝利亚绕开零散的人群,两人小心翼翼转换方向,寻找更好的角度查看肖恩那边的人员。 换了个长桌侧面的位置,江云成功看到了那个想念已久的人。 他戴了一顶鸭舌帽,穿着浅色的休闲外套,坐在一个白发少女身边,双手环在胸口,垂着脑袋在假寐。 男人从阴影中露出的半张脸看上去更瘦了些,良好的视力让江云看见他袖口与裤腿处沾着的毛发。黑色,黄色,以及细细软软的猫毛。 真好,汤圆它们也都在。 江云眼眶发热,努力抑制住翻涌的情绪,张嘴就想喊人。 贝利亚本就时刻关注她的状况,见她的面纱一动,立刻反应过来她要出声,少年惊慌失措,闪到江云身后,左手带着她的手一齐抬高,死死按住那张要出声的嘴。 江云被他一把搂进怀里,硬邦邦的义肢大力卡住腰肢,不让她动弹。金属手掌轻轻拨开斗篷中缝,冷冰冰的手指一笔一画在她小腹上写字。 太危险 别出声 她僵硬地倚在贝利亚怀中,能感觉到他紧张到颤抖的肌肉。 “算了。”澄身边那个白发女孩突然出声,她的嗓音稚嫩,语气却透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她说:“解决掉吧。” 澄按了按鸭舌帽,头也没抬。 江云感知到一股强大到令人恐惧的力量从澄的身躯溢散,链接到他腿边的背包,一把小刀从中窜出,极速飞向对面的啸虎帮老大以及他身边坐着的几个下属。 飞刀切割过脖颈。上一秒还满脸嚣张的几人,下一秒脑袋与身躯分离,血液从脖子喷得老高,血珠溅到一旁的打手脸上。 人头在长桌上来回滚动,又从桌沿跌落地面,邦邦弹跳。 浓郁的血腥味冲击场馆里每个人的嗅觉。 白发少女从位置上起身,血红的眼睛扫过台下,在贝利亚与江云的方向略略停顿。 “下次记得推举个聪明点的人来和我们谈。” 话音刚落,一股近乎狂暴的异能弥漫出,笼罩住她身边的人员,空间波动闪烁。澄,白发少女,和所有乌锤的人尽皆消失。 江云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会是这种结果。 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贝利亚搂住失魂落魄的江云,趁乱把她带了出去。 一直跑到离场馆老远的街角,少年才松开手臂,解除自己的异能。 摘下江云的兜帽和面纱,贝利亚吊着的心终于落回肚里。 “姐姐,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那可是乌锤啊,还有那个白头发的女孩,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江云走了两步。在墙角沮丧地抱头蹲下,明明找到却又失之交臂,太烦人了。 “那是艾丽西亚!整个零城公认最强大的异能者,她刚刚肯定发现我们了!”少年提高了音调,语气里满是逃过一劫的庆幸。 “我要找的只有澄,就是她旁边的那个金发男人。” “江云小祖宗诶,我怎么知道你是想找的是这么个煞星!” 红发少年气到跳脚,暴躁地踱来踱去。 “你和我说就是个普通的物流公司。我的天,这哪是普通物流公司!是,他们城内送货,但送的那是货物吗!” “零城哪个新晋帮派太嚣张,他们直接干掉头领还把割下的脑袋送回帮派里,这群人疯起来连市政的东西都敢打劫!再把抢来的东西倒卖到其他城市。” “草,我这么多天竟然在到处打听ST内部成员的信息。” 贝利亚前额抵住粗糙的墙面,发出无奈地呻吟:“他妈的,我怎么就这么容易被钱迷晕理智。” 江云拉了拉红发少年的裤腿,安慰道:“别紧张,之后不用打听了,应该会没事吧……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江云脱下斗篷,牵过贝利亚一齐走在回诊所的路上。 回去时,少女低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去城南走一遭,肖恩不是说欢迎去找她吗? 也许,今晚可以独自去一趟乌锤的驻地看看。 疯子 从诊所出来时,江云身后跟了个大尾巴。 她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 今天莱恩清醒得比第一天早,得知江云要去城南找人,坚持要陪在她身边。可药剂才注射到第二天,他正处于虚弱期,能力水平起码被压制五成,这样出去真的很危险。 她只是去一趟乌锤,人家老大都回来了,去城南风险不大的。 但无论她怎么劝,莱恩都是那一句话。 “我要保护你。” “我要保护你。” “我要保护你。” …… 江云在他执着的态度中败下阵来,举手投降。 “好吧,等会一起去。” 诊所位于零城西北角,乌锤的大本营则在东区南区的交界处,刚好呈直线相对。赶去的路上,江云路过原本的公寓,不知废墟已经清理干净,只留一大片空地。 她心下一跳,不再看那儿,和莱恩直直朝目的地前行,约莫翻了两个墙头,他们听到一旁传来细微的动静,便隐匿气息躲在拐角,等人走开再前进。 细碎的交谈声飘来。 “两个就够了吗?” “够了,快些走吧,每次横穿城南都心惊胆战的。” 走近的十来个人统一穿着贴身的连体服,脸上带着很眼熟的面具。其中几人轮流扛着两个衣着普通的昏迷的男性,另外几人则手上紧握武器,时刻警惕周围。 就在他们将拐过这个漆黑的角落时,其中一个昏迷的男人突然睁眼,神情狠厉,手臂肌肉暴起,一下拧断身边两个面具人的颈骨。包围圈由此空出一个缺口,他蹬步跳跃想逃离。 一道血红色的雷光朝他背后劈来,男人头也不回身后出现一道淡青色的屏障,挡下攻击。 又是几道雷光打在男人前进的路上,成功拦下他的步伐。 “咦?麻醉剂对你没起效?”一个二十出头的男性从那群面具人身后窜出。他有一头白色长发与一双血红的瞳孔,与江云白天看到的艾丽西亚简直如出一辙。 但此人和艾丽西亚截然不同,男人那双红瞳中透着彻头彻尾的癫狂,他裂开一个极为邪肆的笑容。 “想跑?是什么样的自信,让你认为能跑得掉?” 十几道雷光从他抬起的掌心飚射出,精准封住逃跑的异能者能移动的每一个方向。逼得对方只能使出屏障异能把全身上下都裹住,像个乌龟被叮叮当当地敲着龟壳。电光被反复弹飞,在墙壁上打出一道道焦痕。 看起来,白发男人的攻击无法产生致命打击。男性异能者暗自庆幸着,撑起屏障继续逃跑。 在他转身的刹那,白发男人突然甩出一道红得发紫的粗壮雷光,那道攻击直直突破异能者的屏障,在他背后炸开一个大洞。 异能者眼神暗淡,满脸不甘地倒下。 “哈哈哈哈哈,被骗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绝望?”白发男人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走过去脚尖一挑,把人翻了个面,似乎很满意对方死不瞑目的样子。 “啧啧啧,这种痛苦不甘的表情,真让人愉悦。” 旁边十来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面具人站出来小心翼翼地提醒: “克雷尔大人。杀了他,这次的数量就不够了——” “够!怎么不够?”白发男人眼珠一转,手掌挥向江云他们躲藏的角落。“这里不是还有两只小老鼠嘛。” 江云和莱恩齐齐就地一滚,躲开克雷尔甩来的两道雷光。 “真会躲啊……竟然能藏到这么近的地方。”克雷尔甩出更多攻击封住两人逃跑的路线,喃喃道:“要不是刚刚攻击被磕飞到你们头顶的墙,我都发现不了。” 克雷尔的身上那股暴烈又危险的气息一直向两人压来。江云紧张到内心控制不住地刷屏,明明只是普普通通地出门,普普通通地找人,普普通通地路过,却碰上高危事件并且倒霉地成为替代品?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新鞋首穿踩狗屎,苹果啃出半只虫。 这运气,真他妈绝了。 莱恩藏在斗篷下的尾巴偷偷勾过少女右腿。朝夕相处这么久,江云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三、二、一! 莱恩朝对方抛出一枚烟雾弹,两人同时飚出自己最快的速度,齐齐朝右边奔跑。 克雷尔很快发现自己的速度比不过两人。于是瞄准二人频频甩出攻击,逼的他们左右躲闪,无法保持最快的移速。 血红色的闪电劈在脚边,把水泥地炸出坑洞,飞溅的石子力道强劲,砸得她脚腕阵痛。江云根本不敢想这玩意儿打到身上会是什么后果。 “跑吧,跑吧!哈哈哈哈,可悲的虫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克雷尔紧跟在二人身后,狂妄地嘲笑着,大有种猫捉老鼠的戏谑。 一路上的地面和房屋被炸得坑坑洼洼,江云和莱恩根本不敢停,左右腾挪躲闪那些攻击。中途有道攻击恰好封住江云躲闪的方位,她打算硬挨一下的时候,莱恩侧身猛拽她一把,将人拉离原先的位置,因此没能躲开朝自己飞来的闪电。 江云听到莱恩痛苦地闷哼一声,他被打到了吗?状况如何?但一张嘴就是呼呼灌进嗓子眼儿的风,根本没法出声询问,她只得埋头专心逃窜。 “你——是不是太嚣张了?明目张胆在我的地盘上搞事?” 江云头一次觉得,肖恩醇厚的嗓音是如此好听,简直是天籁之声。 街尾的屋顶上,高挑的女人握着一把金属长柄锤,低头俯视正不断发出闪电破坏周遭的白发男人。 “嗯?是你啊。乌锤的首领,” 白发男人的注意力转向肖恩,仍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哈哈哈哈,正好来打一场吧,我好奇很久了,你是否和传闻里一样强。” 肖恩眯起眼睛,接下男人的挑衅。她从屋顶高高跃起,长柄锤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朝克雷尔脑袋砸下。 对此,克雷尔举起手掌,红到发紫的雷光从掌心窜出,直直对上不断放大的锤面。两股强大的异能相互碰撞。扩散出的余波直接将一旁莱恩与江云弹飞,双双吐血。 轰轰轰—— 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极快,仿佛职业拆迁办,分分钟将周围的房屋拆得七零八落,并且越打走得越远。 这时几个面具人赶到附近。他们身上有武器,还有麻醉剂,江云和莱恩已经双双受伤,只能暂避锋芒,转身往诊所方向逃窜。 好不容易甩开追兵,跑回到半路时,紧紧牵着江云的莱恩突然身形一僵,腹部传来一下闷闷的炸声,直接脱力倒地。 “莱恩?!”江云踉跄几步,回身搂住倒下的男人。 温热的血液从他腹部涌出洇湿斗篷,江云掀开黑布。莱恩的肚子上裂开一条十几公分长的口子,腹腔内的脏器血肉模糊地暴露。 江云这才反应过来,是刚刚打到莱恩身上那一下,克雷尔的攻击竟然还能延迟爆炸。 “……危险,快回诊所。” 莱恩扒住江云的手臂,艰难地挤出话语。 “求你了,省点力气,不要说话。” 江云声音沙哑,抖着手把暴露在外的脏器塞回腹腔,五指死死捏紧肚子上的裂口,另一只手撕开斗篷。手口并用将布料撕成条状,绕着腰腹一圈圈包紧。 莱恩的体温随着血液流失飞速下降,神情恍惚嘴唇发白连话都说不出。过了几秒,那双金色的眼睛突然变得很亮,他盯着江云,声音微弱却格外坚定: “喜欢……特别、喜欢你。” 江云打结的手一顿。 包扎结束了。可那双纯粹美丽的金瞳轻轻闭上,男人垂下手臂,生死不知。 少女沉默着,双手颤抖地从男人腰腹收回,用力抵住喘气不畅的胸口。 呼——吸——呼——吸、 过量情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冲毁一切。 泪水堪比夏季骤雨的前奏,淅淅沥沥打在地面。 “求求你……” 江云跪坐着、缓缓蜷缩起身体,像个孩童般崩溃哭喊: “求求你,不要死。” 野心【Рo1⒏red】 此时此刻,泪水是最无用的东西。 几声短暂哭嚎过后,江云死死咬住下唇,将情绪憋回胸腔,眼泪仍在涌出,可她不想再管。 江云一手卡住莱恩肩头,一手在大腿处抱得死紧。身材高大的男人被公主抱一样横抱起,她竭力保持平稳,向着诊所提速狂奔。 呼啸的夜风迎面扑来,吹干少女满脸泪迹,刮得皮肤生疼。 她好恨。 为什么她这么弱小。为什么不能再强一点。 要是再强一点,就不会被那个疯子追得像只四处乱窜的老鼠。 要是再强一点,就不至于躲避艰难,结果连累莱恩。 要是再强一点,就能控制住狂化的钱秋秋,最少也可以救下钱婶。 要是再强一点,就可以在公寓后门遇见那两个宰渣的时候,选择杀了他们而不是逃跑。 …… 诊所静静地伫立在东南角的黑夜之中,通体漆黑,唯有门前一盏灯还亮着。 江云抱着莱恩冲到上锁的大门前。少女的声音尖利哀切,宛如幼兽濒死的悲鸣。 “温医生!救命!” 三楼灯光迅速亮起。两个男人很快出现在一楼,温言一身睡衣,贝利亚甚至只来得及拿上睡前脱下的义肢。 大门打开。 温言神情严肃地看了眼满身血迹的江云和她怀里的男人,转头向身旁的少年吩咐道: “贝利亚,带他进手术室。” “好。” 红发少年把金属手臂装上,从江云手中接过莱恩,一路抱进走廊最里边的房间。手术室的房门关闭,诊所前厅只剩她一人。 因着方才太急,江云已经压榨自身所有力气,此刻人一放松,脱力地坐在前厅地板上。 白晃晃的灯光在头顶闪烁,汗水一下下滴落在瓷砖表面,稀释着刚抹上的血液。 染得通红的手举到眼前,江云盯着掌心干涸的血迹出神。 …… “这个异能同时只能够复制一种能力吗?选择复制的对象是否存在一定强度上限?” “你施展它是通过怎样的方式?是否需要本人同意?需要什么媒介吗?” …… “觉醒异能后,你竟然没有反复试验并充分掌握这份能力。这让人有些吃惊。” “就算获得了异能,也需要正确地掌握与开发才能挖掘出所有潜力。” …… 温言的话终于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自己的异能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她复制了莱恩的能力,却心安理得地认为不急,只要通过不懈的训练,自己总会慢慢变强。 因着某种羞耻心,江云从未正视这份能力,也从未认真开发研究过它。 是以温言提出的那几个问题,她基本回答不上来。 然而这两天接踵而至的危险,如同两记重重的耳光,彻底扇醒了江云。 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在这个危险重重的异世界,只要不够强,那就是弱者,活该被操控,活该被碾碎。 是她太愚蠢了。 如果她够聪明,被温言捆住罚站的时候就该幡然醒悟。 少女缓缓挪上一旁的座椅,垂头沉思。 今天这样的遭遇,江云不想再遇见。 她想变强。强到把所有危险都碾碎在脚下。 如果可以,她多想像肖恩那般,用强大的实力砸开拦在面前的阻碍,从此肆意又自信地活着。 手术室的门打开,温言走了出来,手套和手术服都已经脱在了手术室里,唯有睡衣的下摆隐约印出几个细小的血点。 “莱恩怎——”江云张口,还没问完就被对方打断。 “人救回来了,在维生仓里养着,睡一段时间有利于恢复。” 江云长吐一口气,心口反复盘旋的恐慌逐渐散去。 温言终于有空扣好睡衣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他走到桌后的专属位置坐好,眼神满是探究。“不说说发生了什么?”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昨天,她狼狈地坐着,他端坐在桌后,看透一切的目光中唯有无情的审视。 江云的大脑如同机器轰轰运转,她重新回忆起昨天的一切细节。 她和莱恩还有贝利亚走到温言身边时,他正在阅读一份资料。虽然三人靠近后他合上了文件夹,但短短几秒,足够江云扫到一些关键词。 异能者能力的细分与提升 特殊系异能 潜力有待挖掘, 个体悬殊,缺乏研究素材 温言在研究特殊类型的异能者,从昨天一系列的表现来看,自己的能力显然引起了他的兴趣。 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温言需要与众不同的素材,而江云则需要迅速了解、掌控、并增强自己的实力。 她终于直起身,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 坐在椅子上的江云身上到处是脏兮兮的灰土与干涸后的黑红色血迹。 然而。全新的、澎湃的野心在少女的眼眸里来回流淌,令那双圆眼前所未有地清澈明亮。 “温医生。” 嘴角向上拉扯,少女缓缓牵出一个微笑,掌心朝下搁置在膝头,语气轻柔地询问道: “您——想研究我的能力吗?”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番外莱恩小狗的沦陷 近二十年前。 狼群中的头狼在荒野与森林的交界处捡到一个半人半狼的婴儿。 那时,头狼伴侣生下的幼崽意外死亡,从此,多到充盈的奶水以及关爱的舔舐都落在了狼孩身上。 一开始,他是头狼的孩子,后来,他是狼群的成员。他有一个属于狼的名字,但那名字是长短不一的狼啸,无法用人类的语言翻译。 幼年的他跟着狼群捕猎,使用尚显稚嫩的爪子与四肢踏过丰密的草丛,自由奔跑在苍茫大地之上。 孩童与狼群的成员并不亲近。 没有长且尖锐的獠牙,捕猎时无法死死锁紧猎物的咽喉,必须手口并用才能勉强撕裂选定的对象;也没有丰密厚实的皮毛,在狼的眼里,狼孩是个丑陋的怪物。它们因此拒绝与狼孩的互动。休息时,看狼们互相依偎着舔毛嬉戏,一种奇怪的情绪会包裹着尚且年幼的狼孩。 但没关系,他爱头狼与它的伴侣,也爱它们生下的孩子们。 几年后,头狼的伴侣死了。死亡是不再柔软的身躯,逐渐冰冷的体温与无法睁眼的长眠。 头狼沉寂很久,直到第二年的发情期,它重新选定一名年轻矫健的伴侣。 四季轮转,草枯草长。狼孩长成少年,头狼也逐渐年迈,毛发脱落,身躯干瘪,这让狼群蠢蠢欲动。 那一天终于到来,一匹身强力壮的公狼战胜他,成为新的狼王。少年被新上任的狼王驱逐,他追上头狼,却同样被年迈虚弱的它凶狠赶走。 回不去生活十来年的狼群,也无法与头狼相伴,怪异的长相让少年无法加入任何狼群,只能独自游荡在荒野。 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面具人”,狼孩会继续在那片草原生活。那些用后腿站立的生物仔细打量他,仿佛欣赏一只盯梢了许久的猎物。 前肢传来尖锐的疼痛,狼孩没跑出多远就失去了意识。那些面具人把他锁进铁笼,放进一个会动的铁盒子里。 嗷呜嗷呜嗷呜—— 只要醒来狼少年就对着粗壮的铁笼又啃又挠,挣扎到指甲断裂,鲜血淋漓。 铁盒子跑了很远很远,远到他再不能闻见熟悉的草原气味,沮丧地在笼子里呜咽。 直到有天,铁盒子外传来巨大的声音,那些面具人发出濒死的惨叫,他感觉到一阵奇异的波动袭来,削去铁盒与铁笼的上半。 他只迷茫了两秒,四肢用力,弹跳出这个束缚了自己许久的地方,头也不回地跑远。 少年逃了几天,又饿又累,可是这片区域的植物与动物全透着不能吃的气息,无法捕猎的他循着气味,碰见了一个正在野外烤肉的雄性。 那人没戴面具,眉心有道深刻的折痕。跳跃火光中,对方先是一愣,接着是惊诧与排斥,最后这个雄性神情软化,一声叹气后取下已经烤熟的肉扔给脏兮兮的狼少年。 少年抓着肉躲进旁边的丛林狼吞虎咽,火烤过的肉有点烫,但很好吃。 那人用肉驯养他,捕捉他,带着他进入人类的城市,教会他说人类的语言。 他叫艾力克,并给少年取名为莱恩。进入人类社会就要遵循人类的规则。莱恩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光是教他必须站立行走、不能抢夺食物和出门要穿裤子这几点,艾力克差点搞到精力耗尽。 人类社会并不友好。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和狼群里那些成员如出一辙。人类的世界同样排斥他,因为莱恩与他们不同的耳朵尾巴与尖爪。那些眼神让莱恩重温生活在狼群中的奇怪情绪。 艾力克告诉他,这感觉是孤独。 和狼群不一样在于,狼只会驱赶自己,这些人却会对他举起武器或者扔来杀伤性的能力。 莱恩怕麻烦,只得每次去人多的地方都披上从头到脚的斗篷。 毕竟不管在哪里,他都是孤独的异类。 没关系,还有艾力克。 艾力克说自己是他的养父,虽然他很啰嗦,但莱恩还是很爱他,还学会磕磕巴巴地叫他父亲。 两人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好几年。莱恩学会了新的生存方式。少年去森林杀那些不能吃的猎物,把它们换成名为钱的金属片片,再用钱换能吃的、烤起来很美味的肉。 莱恩曾以为这样幸福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艾力克消失了。失踪的前一段时间他给莱恩重做了好多好多条新裤子。 艾力克消失的当天,那个讨厌的医生带着贝利亚上门,把莱恩捆到诊所转述着离开某人的啰里啰嗦的嘱咐。 艾力克有事离开一段时间,让莱恩别乱跑,守在家里等他。 这一等就是一年多。莱恩碰上一群讨厌的面具人,他们盯上自己,举着麻醉枪紧追不舍,他引着人到设好的陷阱处。 莱恩打败所有敌人,小心清除附近所有痕迹与气味,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救下的一个雌性。 她很弱小,跑得很慢,连麻醉剂都躲不开。但是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嗅到一股清淡又好闻的味道。 掉头回到巷子里,那个雌性已经睡着,身上的味道越来越好闻。莱恩蹭蹭她软乎乎的脸,知道这个雌性快发情了。 发情期,需要交配。 莱恩把人带回家里,忍不住把后院的工具搬到房间里,一边心不在焉地制作狩猎的用具,一边煎熬地等人醒来。 如果她醒来后也排斥自己,他就放人离开。即使对方即将发情,莱恩对于自己能否被选做伴侣还是不抱希望。 头狼、头狼的伴侣、艾力克虽然都接纳了自己,但莱恩清楚,他们仍然觉得他是怪异的,与他们所在的种族都不一样。 雌性醒了。 莱恩扔下东西走过去,接着清楚地看见雌性投来的眼神。 雌性的眼睛很清澈,看见自己时明显一亮,没有排斥、惧怕与厌恶。那是一个能称之为惊艳的眼神。她喜欢他的样子,在她眼中,莱恩不是怪物,而是一个美丽的存在。 多年来不断积攒的孤独就这样不翼而飞。 小狗彻底沦陷在少女的眼神中。心口软绵绵的,手脚使不上力。他想扑上去舔遍少女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发丝。 他们将成为伴侣。 从此,只要她想,莱恩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坦白【全身检查微微微h】 “是有兴趣。” 那双狭长的凤眼眯起,温医生的指尖轻点桌面。 “但……江云小姐,您是否应该先满足在下那微不足道的好奇心,然后再谈合作。” “我确实不知道我的异能上限在哪,也不清楚能否复制第二份能力。”江云深吸一口气,忍着羞耻心,交代出异能的大致使用方式。 “你的异能需要与男性异能者交合,通过吸收射出的精液复制对方的异能。” 温言一边听一边思考,他没有对这个奇特的异能升级方式报以异样的眼光,只是提出疑问:“必须是精液?其他体液是否可行?交合是必要的前提条件吗?辅助注入的方式是否可行?” 江云回答不上来。 温言沉思一会,没再说什么,让江云先去睡,准备明天给她检查身体。 江云抛开乱七八糟的念头,起身去看望莱恩。 二楼的最后一间,5号病房里放了台维生仓。莱恩浑身赤裸,闭着眼泡在满仓透明的液体中。腹部的口子合拢,外边覆盖一层透明的胶状物。 “姐姐。”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江云一跳。 贝利亚靠在门口,走廊灯光在他姜红的发顶打出小小的光圈。 “莱恩只是失血过多,肚子上的口子不算严重,不用担心。” “那为什么要放在维生仓里,温医生说他必须睡一段时间。”江云弯下腰,伸手贴着冰冷透明的机器顶盖,眼睫微垂,视线在莱恩失血苍白的脸上反复描摹。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稳定,抑制剂才打到第二针就跑出去。受伤后体内的X浓度飙升,本身又太过虚弱,无法注射强效抑制剂。温医生干脆把人放进维生仓,想着睡久一点,等体内血液数值慢慢回跌再说。” 江云点点头,不再多问。 她仍旧住一号房。贝利亚带她上叁楼转了转。叁楼客厅很大,两间房分别由温言和贝利亚住着,她之后如果需要用厨房或者浴室可以随时上来。 江云躺回房休息时,已是深夜。她来回翻了好一会儿,最后捞过薄被把自个卷成一条只有脑袋漏在外边的白茧,这才有些安心地合眼睡去。 “姐姐?姐姐?” 房门外少年的清澈活泼的嗓音成功把江云叫醒。她瞥了眼窗外天色,好早。自打习惯昼伏夜出的狩猎生活,大清早起床简直是折磨。 敲门声还在孜孜不倦地响着。 “姐姐?你起了吗?温医生在楼下等你啦。” “醒了。这就起。”江云掀开被子下床,先去走廊末端的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才下楼。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当江云真正躺在硬邦邦的诊床上,而温言在一旁给器械消毒时,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温言抽了一管血,让贝利亚去隔壁的机器化验。 温医生手上动作不停,顺带和江云道:“衣服脱掉。” “全脱光吗?”江云放在裤子上的手有些迟疑。 “是,要放监测贴。” 男人抬眸看她,目光清冷,看江云就像看一只等待实验的小白鼠。 检查而已,没什么好害羞的。 江云动作利落地拔掉背心长裤内裤,光溜溜地躺回诊床。 温言捻起一个个白色的软片贴在江云的身上。消毒后的手套透着股冰凉,如同蜻蜓点水在她身上来回起落,太阳穴,脖颈,心口,臂弯,手心,腿胯交界处还有双膝内侧。检查重点的小腹足足贴了叁片。 温言又拿起一根比小指还纤细的金属棒,往指尖涂了点润滑,低头看向她腿心。 “腿分开。” 江云深呼吸,缓缓打开双腿,显露出腿心处的花穴。 他眸光清明,指尖拨开黏连在一起的阴唇,找到下方的阴道口,将手中的金属棒缓缓插入。探测器不长,所以夹着金属棒的两根手指也一齐探了进去。 指腹分开阴道的软肉,直直将探测器送进最深处,又转了转,确保有稳稳地抵住宫颈口。 “嘶——” 细而硬的金属棒戳在紧闭的花心,带出些许怪异的疼痛,江云紧张得小腹来回收缩。 温言的手这才从她腿心退出,然后消毒,走到一旁的大机器开始操作。 贴在身上的白色软片倒还好,即使升温也只是些微热。插在穴里的那根金属探测器热起来,烫得江云想把它抽出来 “啊——好烫。”江云攥着拳头,那根金属棒烫得穴肉收缩,被迫溢出水液。 “放心,温度在人体安全承受范围。”温言手上操作不停,抽空和江云解释道。 约莫五分钟,机器终于停止运行,温言走过来准备揭开她身上的检测贴。距离江云半米时,他脚步一顿,最终还是神色如常地靠近。 白色软片被一张张揭下,最后是深埋在阴道里的探测器。 温言又往手上涂了点润滑,分开阴唇探入阴道口时,发现这是多此一举。方才还略显干涩的内里,现在已十分湿润,再加上他涂的润滑,两根手指滑进的时候,竟与周遭软肉挤压出咕叽咕叽的响亮水声。 男人的手指探入一半,摸到了金属棒尾。但阴道里太过湿滑,探测器的表面同样被水液裹满,加之温言带着手套,勾了半天也没能夹稳。 食指与中指因此在花穴中来回勾弄,搅得江云死命咬住下唇才没丢脸地溢出呻吟。 瞥了眼憋得满脸通红的江云,他突然命令道:“再放松点。” 啊?再放松? 江云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直接将手指戳到底,手掌与其余缩起的手指重重拍在阴道口。 “嗯啊!” 少女被温言这一下弄的腿根发颤,实在是没忍住呻吟。 彻底探入的手指轻易夹住探测器中段,缓缓往外拉。一股细细的水液顺着金属棒的抽出流入下方的股间,将诊床浸湿一个小小的圆点。 温言平静地回身开始整理器材,嗓音仍是清清淡淡的。 “好了。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等会结果出来再过来。” 江云听此如蒙大赦,动作麻利地套上衣服,滚出房间。 检查室里只剩下机器运转的滴滴声,医生低头一点点清理着方才使用的物品。 手套脱下丢进垃圾桶,温言这才扫了眼胯间。刚刚距离江云半米时候,自己的阴茎微微硬起,好在内裤紧窄,并且医师袍很宽松,这才没显出异样。 这也是她的能力吗? 温言垂眸思索着。 颜值暴击【补偿加更】 诊室里。 江云的血液检测报告,异能检测报告等用通讯器放大投到半空。 “从检测结果来看,你觉醒的异能集中改造了生殖系统,使之拥有吞噬及复制的能力,但只能针对男性生殖系统产出的精子,起作用的原理尚不可知。”温言站在一旁,指尖点击虚拟屏,一点点解释检查结果。 做个简单总结,温言确认了江云没有蒙他,之后会针对江云的体质给她安排更具体的能力检测及进阶计划。 投影结束。 “有什么想法?” “没有。”江云摇头。 “实验过程也许不会很愉快。但我希望你能尽力保证身心的健康。”温言这么说着,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你可以提出一些要求,如果它们能让你的心情愉快,我会尽力做到。” 江云的视线从温言骨节分明的手,滑到男人那张长相优越的脸。 俊美,斯文,清冷。男人身上的医师袍更凸显出禁欲的气质。 “你有眼镜吗?” “什么?”温言有些诧异地挑眉。 “平光镜就行,最好是金丝边的那种。”江云搭在大腿上的双手紧扣,有些忐忑地提出要求:“我希望,嗯——看到你的时候,你能带着眼镜。” “可以。这两天我会订购。还有其他的要求吗?”温言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题,轻松点头应下。 “暂时想不到。” 两人的对话止步于此。 接下来的两三天,诊所突然忙碌,前来就诊的病人络绎不绝,尽是断手断脚开膛破肚的外伤。原因自然是乌锤,那天他们杀首领大摇大摆离开。短暂统一的北区再度分裂,大小黑帮之间火拼不断,打得脑浆都要出来了。 贝利亚和温言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连带着江云也不好当个闲人,整天跑前跑后帮忙。 夜色浓重,诊所终于送走最后一波病号。贝利亚和温言回三楼休息,江云本打算休息,但晚饭吃的那点食物早已消化完毕。 她起身去三楼的厨房弄点吃的,打开冰箱看了半天,摸出俩个蛋,打算蒸碗蛋羹。 江云把勺子叼在嘴里,端着热烫的碗出来时,发现温言房间还亮着,灯光从门缝映出,透着种静谧。她着魔似地走过去敲门 门开,男人一身靛蓝色的睡衣,露出偏瘦的锁骨与腕骨,少许发丝从鬓边散落,衬得眼神多出几分柔软。温言房间的角落摆着一张书桌,台灯亮着,桌面上有不少纸质文件。 “有事?” 江云连忙抽出嘴里的勺子,恨不得给莫名其妙犯傻的自己一拳。 “额……这么晚还在忙啊。” “在研究你的异能。流程快弄好了,后天就可以开始。” “哦,还挺好的。”少女挤出一声干巴巴的应答,“那……我下楼了,你早点睡?” “等会儿。”温言叫住想溜走的人,“眼镜到了,我戴下你看。” 温言转身去书桌边,从抽屉的小盒子里拿出一副眼镜。 他回到江云面前,打开纤细的镜腿,低头将其戴上。 镜片泛着冰冷的光泽,金丝边纤细且锋利,眼镜整体由金色与黑色构筑,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斯文与华贵的气息。它架在男人的眉骨与鼻梁之间,如同最后一块拼图,将男人的俊美、优雅与清冷推向极致的完美。 冷淡、强大、且克制。一个能够勾得颜狗们前赴后继企图打破那份禁欲感,逼迫他展露出所有欲望的、性张力十足的斯文败类。 “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捏紧勺子后退半步。 “怎么,这个不行?” 锋锐的金属配合冷淡的疑问,要命,真他妈要命。 “不……很好,就这样吧。”江云艰难挤出一句话,逃跑似的窜下楼。 卧槽,一想到之后每天都要面对这种xp暴击,她一定是个傻逼,竟然给自己搞这种不心动挑战。 “贝利亚???” 三楼客厅,江云被温言的言论惊到大声重复,一旁的贝利亚也是震撼不已。 “对。”温言食指曲起,不习惯地推下眼镜,情绪平稳地解释道:“我研究过莱恩的异能,是以增强五感,隐匿自身气息为主,他甚至能做到藏在距离异能者不到一米的黑暗角落里而不被感知。这是个完全掌握后非常强势的猎杀技能。” “结合前些天你和莱恩的遭遇,这异能的缺陷显而易见,它蒙蔽不了人类视线以及机械类摄像物品。” “贝利亚的异能正好相反,他的隐身不仅能够蒙蔽生物的眼睛,也能躲过那些以扫描热成像为核心的机械物品。缺点是,只要异能者的感知够强,就算隐身也会被人完全锁定。” “只要能完美复制他的能力,异能互补之后,你的自保能力会飙升。后续我将寻找其他类型的异能者,全方位增强你的实力。” “更何况,我会优先选择器具辅助注入的模式,不需要你和贝利亚产生肉体接触。如果这种方法能成功,将极大优化后续猎取异能的计划。虽然,我并不理解,为何江云你对于性交如此在意,它只是运用异能的一种手段罢了,” “还有疑问吗?” 江云被堵得哑口无言,蔫蔫地道:“没有了。” “我有。”红发少年颤颤地举起右手,手指并拢竖得高高的。 “如果说,我不愿意呢?感觉好怪。” “五百。”温言连眼皮都不抬,直接报出一个数字。 “额……”贝利亚神情犹豫,金属指尖微微弯曲。 “八百。”男人似笑非笑看着他,继续加码。 少年的手放下,神情颇为挣扎。 “一千一管,如果后续出现其他问题,视情况加价。” “好!成交!”贝利亚双眼亮起,同意的声音比方才的江云还要激动嘹亮。 江云瞪大眼睛,叫道:“等等,我没钱!” 男人的目光转回江云这,形状优美的薄唇张合,清楚地吐出两个字音:“我付。” “还有异议吗?” 江云与贝利亚齐齐摇头。 “没有。” 贝利亚的幻想【自慰h】 全然无视江云震惊且佩服的眼神,贝利亚哼着小曲下到一楼,进入安置冷冻柜以及血液检测机的房间。 有钱不赚王八蛋。 贡献一回精液就能赚一千,这种好事上哪找去? 他转身锁上房门,从消毒柜里拿出容器和分装器皿放好,拉过椅子靠墙坐稳。 嗯—— 贝利亚挠挠后脑勺,低头盯着裤裆陷入一阵沉默。 还是怪怪的。 不行,要为了一年的饭钱努力! 少年用左手有些生疏地解开裤头,掏出沉眠的阴茎慢慢套弄。 贝利亚基本不自慰,毕竟日常更习惯用右手,难道他还要挥舞着金属义肢撸管?他可没这么变态。 软趴趴的肉棒缓慢充血,只是仍有些不太精神。 没办法,虽然是冲着一千点去的,但他只是爱钱又不是钱性恋,光想着可爱的小钱钱,他怎么都没办法“精神抖擞”。 贝利亚开始胡思乱想,试图回忆点刺激的东西辅助一下。 比如……女人的下体? 少年的思绪飘回曾经。 作为土生土长的零城人,贝利亚从小生活在北区的平民窟,一栋房子能住七八户人,和他家租一栋房的两男三女全在做皮肉生意。 这种职业在平民窟里很普遍,普遍到没人会觉得有问题。唯一有点烦的就是,他们往回带人时不分白天黑夜,房子隔音很差,这些人干起来还叫得贼大声,吵得当初还是孩童的贝利亚怎么都睡不着。 更别提这几个人还在公众区域搞。小贝利亚只要出房间就容易撞上各式各样的性爱场面。 有时是身材精壮的男人抱着女客,挥舞着下身的肉棒把人肏得骚水狂喷。有时是丰乳肥臀的女人张着大腿让男客干进花穴,卖力地挤出一声声浪荡娇媚的呻吟。小贝利亚也看到过“大哥哥”伸长舌头舔吸不同女性花穴以及“大姐姐”反复吞吐吃各种肉棒的场面。 因此,他曾被迫见过很多女人的下体,粉嫩的,深红的,褐色的,它们无一例外都被肏得软烂变形,水液狂流…… 脑海深处翻出的记忆不但没起到辅助作用,还让手中的肉棒越发疲软。 贝利亚低头看着再度软下的阴茎,颇为无奈地叹气,指尖在阴囊和肉棒间来回打转,开始调转注意力想点别的事。 然后他就联想到了导致他坐在这里自慰的人,江云。 虽然总是姐姐,姐姐地叫,但贝利亚只是嘴甜罢了。他知道江云也很清楚这点。毕竟打从一见面,她看出来自己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肉棒在手指的刺激下再度硬起,少年揉搓的动作渐缓,眯着眼想起很多事。 江云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她不但没有鄙视自己明目张胆的贪财行为,还会很认真地和他讨论要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地赚钱。 一开始江云找他帮忙时,会讨价还价,试图压低抽成的金额。直到贝利亚软下声音可怜巴巴地卖惨,说自己是在攒钱想换更好的生物义肢和义眼后,她就再没还价过了。 下身终于变得硬邦邦,他瞥了眼完全肿胀的肉棒,手掌圈起懒懒地拢着柱身上下套弄。 与白皙瘦弱的少年身体不同,贝利亚的阴茎十分狰狞,过大的龟头以及青筋缠绕的柱身皆泛着紫红的色泽。 十来岁时,同住的“哥哥”在厕所里撞见他的下身,笑容暧昧的称赞:“贝利亚的本钱很不错嘛,以后一定会受很多客人喜欢的。” 嗤—— 谁他妈要做皮肉生意,又累赚得又不多。 少年歪了歪脑袋,姜红的发尾在衣领磨蹭,口腔里的舌头无聊地动来动去,脸颊软肉随着舌尖戳弄反复鼓起。 他眨眨眼,无视掉突然蹦出的讨厌回忆,思路继续转回江云。 她是个很矛盾的人。明明许多想法都透着成熟的味道,偏偏在不少几乎是常识的地方空白如孩童。 贝利亚知道江云总把他当作未成年的小屁孩,所以身体检查的时候,要求温医生把他赶出去。 哼,莱恩这狼崽子也没比自己大多少,江云不还是和他上床吗?两人都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了。 贝利亚不满地想着,忍不住加重揉搓的力道,透明的清液从马眼溢出,再被指尖偕下涂抹于棒身,黏腻的水声随着手上动作断断续续。 少年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放飞。 江云不是那种成熟美艳前凸后翘的女人,她有点瘦,胸脯也不大的样子,她的穴会和那些女人一样,深红糜烂,宛如盛开的花朵吗? 唔,应该是不一样的……那会是什么模样?粉色?玫红色?浅褐色?小穴被肉棒肏进去的时候,会不会撑到变形,然后被干得直喷骚水? 肉棒随着乱七八糟的幻想颤抖,拇指轻轻划过敏感的冠状沟,勾出一阵快意。 “嗯~” 少年情不自禁哼出一声甜腻的鼻音。 他快射了。 贝利亚的思绪落回现实,他慢慢想起自慰的目的。他得把精液射出来装好,这些从他阴囊里射出来的、粘稠白色的东西,之后会被放进江云的体内、深深灌进她的子宫。 一想到这,少年的龟头涨硬到不行,肉棒在掌心突突直跳,射精的欲望根本控制不住。 少年翠绿的眼睛微眯,里边流淌着浓重的欲念。他仰起头,后脑勺重重抵住墙壁,喉结上下滑动,舌尖用力抵在下齿,张嘴凌乱地喘息着。 最后用力撸了两把,贝利亚拿过一旁的杯子,阴茎对准杯口,挺腰射了出来。 实验【女主自慰h】 哎…… 江云再度赤裸地躺在诊床上,两腿张开,身上各处贴满监测用的白色软片。贝利亚的精液分成两份,其中一份刚刚已经用导管注入。在江云强烈抗议之下,检测棒从金属换成了一种类塑料的材质,运行时总算不那么丧病, 温言在不远处查看机器。 江云翻了个白眼,她连结果都不需要等,一定是失败了。自己压根没感觉到小腹处有反应。 机器停止运行,呈现出和温言预期全然不同的结果。别说是复制了,这回江云的异能连启动征兆都没有。 温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异能使用应该还有条件。明明上次使用金属检测棒时,有检测到启动征兆。” “所以要换回来吗?” “不,你自慰到性高潮试试。” “哈?”江云忍不住撑起身,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温言低头翻看自己整理的江云相关资料,他把下落的眼镜推回原位,转头和她阐述: “我认为性唤起和性高潮应该是启动的先决条件。” 温言走过来,将她手臂上的软片揭下丢进垃圾桶,走到旁边的诊床,面对江云端坐,一副静候佳音的模样。 矜贵清冷的男声吐出令人崩溃的话语:“你可以开始了。” 江云攥紧拳头,情绪在爆发和克制之间反复横跳: 想打人! ……不行,要克制。 这是什么傻逼操作! ……没办法,这是为了探索异能。 忍不住了!温言应该改名叫温变态。看他说的,还是人话吗! “……我在这种情况下没办法自慰。”江云忍了又忍,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 温言取下眼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拭镜片,将镜片上那丁点灰尘清理干净架回鼻梁,然后语气平稳地劝说: “我希望你能抛弃无谓的羞耻心,仅仅把这当做是实验探索过程的一部分。你完全可以闭上眼当我不存在。当然,如果你需要一些辅助性唤起的东西,我也可以现在帮忙搜索。” 冷静,平和,沉稳,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的不能生气…… 少女使劲呼吸,止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 江云情绪上头的时候,会一改行事作风,意识清醒地做出很多不理智的行为。这也是为什么她总是在努力控制自身脾气。 半分钟后,江云没忍住气笑了。这也代表着她正处于暴起的边缘。 草,不就是自慰? 还丢掉羞耻心是吧? “温、医、生。”她挪到床沿坐着,一字一顿地叫着他,重复一遍男人方才的话:“你说,可以帮忙是吗?” “你描述一下需要什么样的,视频文字或是别的都可以。”温言从宽松的医师袍口袋取出通讯器,半透明的虚拟屏展开,他那张脸在波纹似的屏幕后若隐若现。 “温医生,只需要你过来就行。” 温言手一顿,收起通讯器,走到江云身前。男人目光清明,从江云脸部往下,滑过肩颈、胸口,双臂,小腹,外阴,大腿,小腿,以及卷起的脚趾。 “你完全没必要生气。我说过,过程或许不怎么愉快,所以希望你能保持身心健康。” 江云身体前倾手一把抓住温言那身白大褂往自己这里带:“你安静听话一点,我顺利高潮,既完成你的要求,又能保证身心健康。” 温言被拉得往前踉跄一步,他沉默地审视着江云,似乎在判断她的意图。 外套上的纽扣解开,露出下方整齐昂贵的衣物,江云觉得自己像在拆一件特别的礼物。 温言应该出身不低,以至于经常有些莫名的讲究。比如他那身一看就很昂贵的睡衣,比如冰箱里随时更替的新鲜食物。还有现在,即使是诊所上班,这身医师袍下也是烫得笔挺的衬衫和西装裤,甚至骚包地打了条黑绿相间的条纹领带。 “没人说过,你简直是装逼犯吗?”江云的手一路上滑,勾住领带结随意拉扯。 “有。”温言抬手止住少女的动作,把乱七八糟的领带结恢复原样,“贝利亚常说。” 江云点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手指继续向上攀爬,即将抚上对方侧脸时,温言下意识偏头躲开。 “温医生?不是你让我抛掉无谓的羞耻心吗?” 少女眼神如刀,直勾勾地盯着温言的脸。 她在等着他应对不及,然后趁机掀翻谈判桌,拒绝所有条件彻底远遁。 “江云。” 温言目光闪动,缓缓低下头,主动将侧脸贴上少女的手心。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吐出最后的警告:“你知道的,凡事都有代价。” 指腹在光滑的皮肤上滑动,江云在温言脸上戳出一个酒窝似的小坑。 “哦,可我只是让你当个木桩而已。这很难?” “不难。” “那就好。” 江云揪住男人的领带,身上松了力气,仰躺回床面。温言被拽得同样俯下身,两手撑在她头顶两侧的床上。 他的脸距离江云前所未有地近。 不得不说,虽然温言是个强势又讨厌的人精,但是这长相真他妈绝了。 江云盯着他的脸,两腿分开踩在床边,尽量不碰到温言的身体。右手往下搭在自己的三角区,指尖精确地找到尚未勃起的阴蒂揉了一下。 有点干。 手指只得暂时转换目标,往下攀爬,分开下方合拢的花瓣,食指在穴口磨蹭一会儿,接着捅进去一个指节,指腹勾弄出一点湿意才再度往上。 不再干燥的指尖在阴蒂上划着圈轻揉,拨弄,让它逐渐挺立。抚摸带来的快乐像触电,激烈的快感从小小的顶端窜上,如同绚烂的小烟花在脑海噼里啪啦里炸响,可惜它太过短暂,让人只能持续不断地刺激那处小小的肿胀,得以追求更多的快乐。 江云自慰时很安静,只是很专注地眯着眼睛欣赏温言的脸,脑中幻想不断。 男人的眉眼线条冷厉,唯独眼睫很长,是以他垂下眼看人时,睫毛的阴影投进眼底遮住坚冰,凭空多了些许缱绻。薄唇的形状生得极好,唇色却是淡淡的,让人只想把它咬肿弄破,最好在弄上一抹鲜血…… 温言只是撑在江云身上,静静地看着她。 指尖揉按的动作忍不住加快,江云因着快感微微张嘴喘息,偶尔腰部被快感刺激地向上抬,连带着双乳也在微微颤动。 诊室里很安静,她听得见仪器运转的声音,自己短促的喘息以及温言绵长轻缓的呼吸。 本就艰难踩在床沿的脚掌慢慢没了力气,膝盖晃动时不时蹭过男人垂下的外套衣摆。控制了一会儿,她终于放弃挣扎,小腿避过外套,隔着衬衫勾住他的腰磨蹭。 温言没动,像是一个无生命的木桩,任她随意触碰。 唔,腰还蛮细的。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晃而过,江云咬着下唇,继续刺激肿胀的阴蒂,她已经在高潮的边缘徘徊。 江云闭上眼试图放空大脑,尽快到达阴蒂高潮,但不知是太紧张还是怎么的,她一直没办法突破那条界限。 在边缘反复横跳就是到不了的烦躁让少女睁眼瞪了温言一眼,语气不善地道:“手给我。” 温言终于不再扮演沉默的木头,他挑了挑眉,提出质疑:“木桩有手?” “我说有就有。” 温言只得换了身体重心,左手撑床,把右手递给了江云。 江云把那层手套剥下丢开。 温言肤色冷白,连带着手也是如此,整体显得白皙瘦削、骨节分明。大概因为是医生,他的指甲修剪得格外整齐圆润。 江云拽着它向下身探去,压着男人的手指触碰膨胀的小红豆。 “嗯~” 自己的手和别人的手果然不一样。她的喘息声更加急促,勾着温言的指腹重重揉搓阴蒂。 这下江云真的快高潮了。她眯着眼感受下身源源不断的快感。摇晃的视线里只剩下温言的喉结,那个小小的凸起正在幅度轻微地上下滑动。 江云空着的那只手忍不住覆上温言喉间,勾勒着它的轮廓,感受指腹下轻微的震动。 喉结也好色气。 啊……她像一个流氓,正在骚扰良家妇女。 这个想法让江云有些莞尔。 反正已经是流氓,那就再过一点好了。 攀上高潮的瞬间,江云双腿纠缠着夹紧温言的细腰,手上用力捏住他的后颈把人向下压,最后张嘴舔上诱惑自己的那处凸起。 江云脱口而出的呻吟随着呼出的湿热气体扑在男人的皮肤上。高潮时穴口收缩蠕动,喷出的大部分液体都溅在温言的胯间。 角落的仪器终于响起滴滴的提示音。 高潮后的江云卸了力,完全松开对男人的控制。 温言没说什么,只是移开摁在她腿心的手,起身从旁边的柜面抽了张消毒湿巾,仔细擦拭。 江云瞥了眼他的胯间,西装裤布料被水液浸湿,清楚地展现出被高高撑起的弧度。 “啊,你硬了。” 少女高潮后的嗓音有种撒娇似的软绵黏糯,话里却满是调侃。 “之前我还以为,温医生是个性冷淡呢。” 温医生【慎:道具,电流刺激h】 温言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江云。 他将裤子上的水迹略擦了擦,整理好领带和衬衫,又将外套口子一颗颗系好,走去仪器处查看结果。 高潮后的江云也懒得理他,她翻了个身,调转位置在诊床上正着躺好休息。理智终于回笼,江云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 她就像个色欲熏心的痴汉。 好变态,好傻逼,好丢脸。 “异能启动了。” “哦。”江云用手臂挡住屋顶刺眼的灯光,她懒懒地应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性高潮的时候,你会散发出一种奇特的气味,这也是异能带来的?” 江云换了个姿势躺,颇为敷衍地回答:“大概?” 谢谢,不要再出声了。先让她当个鸵鸟把刚才的画面忘掉再说。 温医生不仅没有贴心地闭嘴,还抛出今天第二个炸弹:“那你再试一次,达到性高潮的时候,我把贝利亚的精液注入。” 江云才下去的火气刷地一下从肚子涌上头顶,她放下手臂,扭头瞪着站在仪器边的男人。 “温言你绝对、绝对是有病吧!” 男人半响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温言的声音悠悠响起: “你和我都知道,理智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可惜,你控制情绪的能力还不够。” “很不巧,我也一直在尽力克制自己的坏脾气。” 江云感觉到不对劲,撑起身体想躲。可惜温医生的动作比她更快,精神丝网又一次把人捆得严严实实,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从仪器边的小盒子里抽出一个柔软的金属片,消毒后捏着它朝江云走来。 江云眼睁睁地看着温言把金属质地的软片贴在自己腿心,盖住刚刚高潮的阴蒂以及部分花瓣。 她有些慌张地询问道:“这是什么?” 温言勾了勾唇角,对着江云露出浅淡的微笑:“检测贴,可以释放微量电流。你不愿意配合,而它正好能帮助实验。” 卧槽!!! “你放开我,我自己来。” “迟了。” 江云只感觉一股麻意从金属贴上蔓延开。细微的电流刺激着刚高潮过的阴蒂,麻痒与痛意涌上小腹。 “啊~” 唯一能动弹的脑袋死死压着枕头,江云无法克制地张嘴溢出呻吟。 她真的受不了这个,敏感的私处被持续操控,江云无法控制节奏,无法控制身体,只能被迫随着持续不断的微弱电流迅速攀上高潮。 花穴收缩,再度溢出蜜液。远处的仪器又一次响起滴滴声。 江云的声音接近哽咽:“已经到了,你快拿开。” 温言没理她,修长的手指捅进少女正在高潮的阴道。 检测棒抽出,导管插入,精液注入,最后抽出导管,插回检测。 温言的动作迅速又流畅,没有一丝迟疑。 就在检测棒重新捅进阴道,触碰到宫颈口的瞬间,被持续刺激着的花穴再度收缩,绞紧闯入者到达了第二次高潮。 两根手指不顾媚肉挽留,坚定地从江云身体里退出,带得一大股水液噗噗涌出穴口打湿诊床床单。 温言抽了张湿巾擦手,手套被江云脱掉后,他懒得再戴,因此手指和手掌沾满了湿滑温热的水液。 “对不起,我错了。” 委屈巴巴的讨饶声从下方传来。温言低头,看见江云面色泛红,清澈的眼眸被水雾完全覆盖,她正抽泣着向他求饶。 温言床边坐下,伸手拨开粘在少女颊边的一缕发丝,语气轻佻:“真的知错了?” “嗯。我错了。” 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润湿男人的指尖。江云闭上眼睛,状似乖巧地在他掌心磨蹭撒娇。 “下身好疼,肯定肿了,拿开好不好。” 少女摆出一副脆弱的姿态,也许没有男人能抵住这样可怜的请求。 “别哭。江云。” 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所有眼泪,温言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说出颇为残忍的话语: “这些泪水太假了。” 江云顺从的神情一顿,眼皮颤动,难以置信地抬眼瞪他。 第三次高潮就这样到来。她咬着牙死死忍住近乎崩溃的叫喊,小腹抽搐,下身热痛到不行,她几乎要被电流刺激到麻木昏迷。 温言翘了翘嘴角,心情愉悦地询问:“嗯?不装了?” “装个鸡巴!你他、啊——” 疼痛与性欲并行,少女开始口不择言。源源不断的脏话从她口中溢出,把温言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未来子孙全骂了一遍。 男人对此毫无反应,似乎直接屏蔽了所有脏话。 “斯文败类!变态控制狂!” 听到这里时,温言突然颇为轻快地笑了一声。 他摘下眼镜折迭好,搁置于一旁的柜面。温言俯下身把江云汗湿了的脸挪向自己。两人额头紧贴,四目相对。 “不得不说——” 温言的嘴唇和她贴得很近,吐出的温热气流扑在她的双唇。纤长的睫毛在江云脸上扫动,带来一阵痒意。他靠得太近了,近到眼底翻涌着的戏谑与恶意能把江云吞没。 “你的形容十分准确。” 第四次。 她被抛上第四次高潮,抽搐的花穴再也吐不出多余的蜜液。江云溢出绵软无力的呻吟,合眼彻底晕了过去。即使昏迷,身体仍在因着快感与痛楚微微抽搐。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少女颤动的小腹处游弋一会儿,终于将放电的监测贴撕下。 温言指尖用力,将金属片扔进诊床尾部的垃圾桶。 男人清冷的声音在充满淫靡气味的诊室里响起:“太弱了,体质有待增强。” 贝利亚的初夜一【舔乳h】 等到江云再度清醒时,她已经躺在二楼住处的床上。 温言那天的实验是失败了,他暂时没来再找她,江云更不可能主动去找人。 后面的日子,一楼仍有源源不断的伤者前来看诊。贝利亚和温言忙得脚不沾地,江云则呆在房间里,除了吃饭没上过叁楼。 这些天她只偶尔和贝利亚说两句话,连某人的面都没见到。这样很好,要是和温言面对面,江云肯定会控制不住情绪想打人。 有时半夜去叁楼倒水,她会看到温言的房间灯还亮着,也不知道在挑灯夜战研究什么。 大概过了叁四天,诊所突然关门停业。江云这天醒来没听到楼下喧闹的说话声真的挺不习惯。 她刚吃过早饭抽了本书坐在窗边看,贝利亚反常地来敲响她的房门。 “门没锁,进吧。” 贝利亚带着些许水汽走进,江云眼尖地看到他的发梢还有些湿意。 奇怪,大白天洗澡? 江云把书搁置在一旁,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少年停顿了下,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姐姐。” “嗯?你说。” “……实验计划里……你不是需要拿到我的能力嘛,所以我过来和你——”做爱。 最后两个字被吞回喉咙,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要说的是什么。 令人尴尬的双双沉默。 江云啪地一巴掌盖上自己的额头,近乎呻吟地吐槽着:“贝利亚,温言给你开了多高的价钱?” “额——” 贝利亚挠挠后颈,有些不好意思地报出一个数字:“五千。” 听到这,江云恨不得把他拽过来摇晃大喊:你给我清醒一点!才五千就把自己给卖了! “温变态这个不干人事的狗比。” 江云狠狠吐槽了一句,终于抬眼认真看向这个局促的红发少年。 “你先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 江云认真打量少年过于年轻的脸庞:“你到底多少岁?” 贝利亚眨眨眼,认真计算了一下,回道:“差不多……十八岁零两个月?” 行,至少成年了。 江云叹口气,拉上窗帘后牵着少年走到床边。“温言有交代要做什么吗?” “有,性交的时候,要先让姐姐高潮,然后我再把精液射宫腔。” 江云的额头差点爆出一个井字,不行,她老觉得贝利亚还小,一个小屁孩对着自己说这种话真的很……难以言喻。 然而她现在还要伸手扒他的衣服。下不去手,实在下不去手。 “姐姐。” 贝利亚突然轻轻把她推坐到床上。少年的膝盖压在江云身侧的床面,他半跪在她身上,捧着她的脸迫使江云正视自己:“你看看我,我不是你以为的小孩子。” 这也是江云第一次认真打量起他的长相。在过去的相处里,贝利亚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红发绿眼稚气未脱的小少年,记忆中的面容从来是模糊的,只有象征性的线条勾勒。 少年捧着她脸的手很冰凉,硬质的金属轻轻压着脸侧的软肉。“姐姐,我不小了。” 确实。 贝利亚的下颚线条清晰又利落,五官俊朗,唯有那双花瓣似的唇与过于透彻的绿眸,令他带上几分雌雄莫辨的美感。他早已模糊了少年与青年的边界线,那些所谓孩子气的错觉,从头到尾都只是江云的一厢情愿罢了。 “姐姐,你躺好,我来帮你好不好。” “……好。”江云闭上眼,任他在自己身上摸索。 上衣,下装,内裤。 贝利亚很快脱光自己和江云的衣物,开始动作生疏地在她身上亲吻抚摸。 耳后,锁骨,双乳,肚脐…… 他很会寻找各种敏感点,偏偏手法生疏无比,无论是亲吻还是抚摸都轻得让人发痒。 江云忍不住询问:“贝利亚,你是第一次吧?” “嗯。” 贝利亚点点头,“以前看过不少……但确实是第一次。” 指尖探入姜红色的发间,将他的脑袋压到自己胸口。江云感受到指缝间绵密的水汽,她出声指导:“力道重一点。” 贝利亚顺从地叼住一侧的乳尖舔咬,时而舌尖来回打转轻扫,时而以门齿轻咬,时而抿住用力吮吸。 贝利亚的手从乳根处捏紧往前推,他试图将更多雪白的乳肉含进唇舌之间舔弄。吃完了左边,再去舔另一边,就这么来回舔弄了一会儿,江云的胸脯被舔得湿漉漉,红肿的乳尖颤巍巍地立在雪白圆润的乳房上。 细微绵长的快意从被玩弄的胸口一点点流向下身,挑起性事的前奏。 江云的视线扫过少年有些清瘦的身体,滑落于胯间,贝利亚的性器还安安静静地躺在腿间,没有任何反应。 明明对她没有“性”趣,但是为了五千的“高价”硬生生卖掉自己的初夜,这也太勉强了吧。江云无语到差点对贝利亚小财迷翻白眼。 “唉……如果你对我硬不起来,要不要找医生拿点药?” “嗯?”正沉迷于吃乳的少年有些不解地抬头,然后顺着江云的目光看向自己安静的胯间,恍然解释道:“姐姐别想太多,我等会摸一摸就硬了。” 贝利亚的初夜二h【微量dirtytalk】 贝利亚继续埋头苦干,唇舌并用在江云身上到处舔弄刺激。舌尖顶入肚脐时,江云腰部肌肉跳动,差点从床上弹起来。肩膀上推拒的力道加重,贝利亚只得悻悻抽出舌尖。 他推开江云的腿根,终于看到了自己之前想象过又没能见过的花穴。 它比贝利亚想象里的更小更可爱,阴毛稀疏,阴阜柔软雪白,软软糯糯的红色花瓣藏在里面,轻轻拨开花瓣能看见里面渐变成粉色的媚肉。 冰凉的手指戳弄在泛着水光的穴口,坚硬的金属与柔软的花穴形成某种色情的反差。贝利亚犹豫了下,右手换了方位,捏住江云的腿根向上推,低头亲了一口瑟缩的小花瓣。 贝利亚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主动去吃女人的穴,但他突然很想知道,江云那会是什么样的味道。 左手下身握住缓缓硬起的阴茎套弄。贝利亚沉迷于江云的腿心。 里面流出的水液只有淡淡的咸味,但当他将那些淫水混着口水咽下时,又仿佛嗅到了清淡的香甜味。 少年的喘息声逐渐粗重,舌头在花瓣内侧与穴口上下滑动,偶尔含住上面的小红豆重重舔吸,然后顶进下边的穴口,撑开入口处将流淌的蜜液勾进嘴品尝。 “嗯……啊……” 江云手臂横在眼睛上,随着他的动作软软地叫着。 姐姐在呻吟,好色。 她正在被他的舌头肏,等会还要被他的鸡巴狠狠地干。 这个认知仿佛一道电流,窜进贝利亚胯间,令那根紫红的狰狞肉棒硬邦邦地弹动两下。 贝利亚猛地从江云腿心抬起头,眼中欲色浓重,他的左手使劲捏紧跳动的肉棒根部。 “姐姐,我要进去了。” “嗯,进吧。” 肉棒抵上腿心,龟头顶了顶小巧的穴口。但那点湿意还不足以让少年过于硕大的龟头进去,他捏着阴茎中段来回顶了几次。每次快撑开时都会听见江云喊疼,只能再退出来。 柔软湿热的快感天堂近在咫尺,但他就是进不去,反复几次后,贝利亚憋得眼睛都湿润了不少。 “姐姐,小逼放松一点。”少年喘息粗重,撒娇似地唤她。“鸡巴干不进去。” 太罪恶了,无论是贝利亚撒娇的语气,还是从他嘴里吐出的淫靡词语。 江云无奈,和少年对调了位置,让他躺好,自己横跨在他身上。 指尖戳进阴道来回勾了几下,尽量把蜜液带出涂抹在穴口,江云握住贝利亚那根狰狞的阴茎顶在腿心。 少女努力放松往下坐,穴口被顶住,扩张再扩张,最后才勉强含住龟头的前半,并开始泛出细微的痛意。 江云这下也发现了问题。贝利亚的阴茎形状离谱,龟头硕大。当初和澄做的时候一样,没高潮前她的穴口根本不够松软,无法顺利地让他进去。 她顿了顿,双腿用力,想从少年的鸡巴上起来。 贝利亚捏住江云的腰不让她动,他已经憋得不行,好不容易才把龟头顶进一点,里面湿热的软肉含住敏感的前端吮吸,带来无与伦比的快乐,他根本不想出来。 “贝利亚!松手!”江云使劲扒着腰间手,少年本身的手也就罢了,金属义肢却是怎么掰都纹丝不动。 “不要。” 少年纤细劲瘦的腰肢不安分地向上挺动,龟头一下下砸着穴口,逼它再张开一点缝隙。他头脑发热,曾经听过的骚话在脑子里盘旋一圈,断断续续从唇间吐出: “姐姐快让我进去。鸡巴好疼,想肏一肏骚逼。” “进去之后就会爽的,贝利亚的肉棒一定可以把姐姐干到高潮。还会肏开花心,干软姐姐的小子宫,最后用精液把它喂得饱饱的。” 草,贝利亚到底哪里听来这么多骚话。 江云艰难地撑在少年的胸膛,被迫感受腿间持续撞击的力道。 “啊——” 随着一阵痛意,小穴终于被撞开勉强吃下了太大的前端。冠状沟也被花穴含进,贝利亚爽得腰间一抖,掐着江云的手掌用力,把人直接往胯间压,腰部也配合地迅速上顶。 好在吃下龟头后,柱身没有粗到离谱,是以贝利亚终于顺利地将整根阴茎肏进穴里,龟头狠狠吻上花心。 媚肉顺从地裹着闯入者吮吸,给对方带来数不尽的快乐。贝利亚爽得舌尖吐出又缩回,不住地张嘴喘息。 “姐姐里面好紧,骚逼又湿又热,要把鸡巴夹断了。” 少年白皙的脸蛋与胸口全都浮上一层红晕,他控住江云的身体,从下往上挺腰开始干她。肉棒在穴里来回穿梭,大大的顶端每一次抽动都能撞开所有褶皱,捅到花穴尽头,棒身缠绕的狰狞青筋则摩擦着裹紧自己的媚肉,磨出许多淫水。 从江云的小腹上都能隐约见到龟头进出刮弄时的凸起。 “好色啊,龟头在肚子上凸出来了,姐姐的穴好小,像个鸡巴套子裹着我。” “肉棒正在被狠狠地吸,骚逼一定是想吃黏糊糊的精液。” “好舒服,姐姐,我肏得你爽不爽。” 贝利亚一边说着,一边隔着柔软的小腹按上自己的龟头,让里面的软烂穴肉更用力地套住龟头吸嘬。 她在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多的,头一回开荤的少年猛肏。少年原本清朗的声音格外甜软,数不清的撒娇似的呻吟灌入耳道,偏偏他的话语格外淫靡,不知羞耻地描述自己有多舒服,她的穴有多软多热,还喋喋不休地问她爽不爽。 太羞耻了。 但是下身连续传来的快感,配合着少年淫乱的话语,令江云极速攀上边界线,只能艰难地道:“贝利亚,慢点……嗯、啊。我要到了。” 随着龟头又一次撞击,江云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花穴狠狠收缩纠缠住乱动的肉棒,热乎乎的淫水浇在龟头上。 “姐姐被大鸡巴干到喷骚水了。”贝利亚埋在江云身体里的阴茎被媚肉吸得疯狂跳动,已经在爆发的边缘,贝利亚激动地捏着她的腰猛肏好几下。 马眼大开,一股又一股黏糊糊的精液从中飚射出,随着轻轻抽动的鸡巴一点点涂满花穴。 贝利亚的初夜三【h微dirtytalk】 射精的快感来得太迅猛,贝利亚大脑空白,埋在江云身体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接着他想起一件被自己忘掉的事。 必须顶开花心,把精液射进江云的子宫才行。 想到这。贝利亚头皮发麻,看着身上的人结结巴巴地道:“……姐姐,我们可能、还得再做一次。” 少年的性器插在里面搞得小腹颇为饱胀,江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呼吸节奏,便听到贝利亚的话语。 再做一次?为什么? 江云动了动跪坐在贝利亚身侧的小腿,突然想起来,噫,异能没反应? 她低头盯着两人连接处,有些怀疑人生。 “是我的错,忘记要射进姐姐的子宫里了。” 少年解释着,慢慢抽出肉棒。失去堵塞的穴口淌出一堆混杂着白浊的花液,全落在少年平坦紧致的小腹。 贝利亚抽过纸巾给她清理完外阴,这才将自己肚子上那摊水拭去,又擦了擦软下的阴茎。 江云倒头躺下休息。她原以为即使两人要进行下一次,那也是过一会儿的事。但贝利亚悉悉索索地不知在干什么,搞得她忍不住侧头去看。 红发少年坐在她身边,薄薄的肌肉覆盖在手臂与肩背,白皙的皮肤崩紧在少年人迅速抽条的身躯表面,他确实过于清瘦,弓着腰时隐约突现出每一处脊骨关节。 贝利亚正低着头试图把软趴趴的阴茎弄硬,揉了一会仍立不起来,气得他狠掐了几把下身。 “贝利亚,你在干嘛!” 江云皱眉,止住对方折磨阴茎的动作。 “姐姐,我们不是还得再做一次嘛。” “你急什么,不应期硬不起来很正常啊。” 江云实在是不懂贝利亚的逻辑,但又扯不开他的手,只能尽量心平气和地隔着少年的手握住他的阴茎。 “你就算要撸也慢一点。这么搞不疼吗?” 纤细的手指穿过少年的指缝,蜻蜓点水般地触碰着那坨软肉,柔软的指腹擦过刚刚高潮后过于敏感的阴茎头,极轻的痛意混杂着更多快感涌上。 贝利亚不舍得转开视线,眼睁睁看着江云的手指勾着自己的手指,十指交缠在紫红的阴茎上滑动,一点点把它撸硬撸涨。 “姐姐帮我一下。”贝利亚抽出自己的手,转身俯趴在江云身上,挺腰将硬起的肉棒反复顶进她手心摩擦。“嗯,姐姐好厉害,一下就把肉棒摸硬了。” 硬邦邦的肉棒在手心滑动,完全看不出刚刚还软成一团的模样。 这起立得也太快了吧?江云不禁想起了某个极其出名的调侃,十八岁男孩子的鸡巴真是比什么都硬。 贝利亚撑在江云身上,视线落到她的胸口。唔,姐姐的奶子很软很可爱,但是太小了,没办法给他裹鸡巴。但是—— 少年的视线转到江云的脸上。姐姐的嘴也不够大,要是把自己含进去,一定会撑到变形吧? 他见过那些人,口交快射时总要把鸡巴顶进女人的喉咙。纤细的脖颈被干得凸起,脸深深埋进男人阴毛浓重的下身,翻着白眼吞下射在喉咙中精华。 如果江云给他口交会是什么样子?肉棒在张得大大的嘴里来回肏,会不会被干得喘不上气?肉棒捅进喉咙的话,姐姐肯定会被肏到窒息吧? 少年喘息越发粗重,他盯着她的脸,目光带着强烈的属于男人的侵略性。 江云颇为不自在地问道:“在想什么?” 清朗的少年音吐出让人想象不到的话语:“在想姐姐给我舔鸡巴。” 江云诧异到没控制住力气,握着肉棒的手一用力—— 贝利亚痛得浑身一颤,把脸埋进她的肩颈,撒娇似地喊疼。 但是那根涨硬的肉棒还在江云手心突突直跳。疼还一副要射的样子? 江云有些无语,松开手说:“够硬了。做吧。” 贝利亚卡进江云腿间,分开她的双腿向上压,露出腿心的花穴。刚才他只擦了外阴,穴里还是湿漉漉的,他用手指稍稍捅了几下,已经被干到软烂的花穴逐渐溢出浑浊的液体。 少年的阴茎顶着小口逐渐挺进。里面的媚肉纷纷附着于其上,含着硬邦邦的闯入者吮吸。刺激得贝利亚忍不住用力直接将整根肉棒用力干了进去,充分享受着被软穴包裹的快乐。 “啊……姐姐好会吸。” 贝利亚后撤打算退出来的时候,因为里面缠得太紧,肉棒勉强抽出来一点,就忍不住再度干回去,感受内壁的收缩吸吮。 他压着江云双腿的力道开始变大,挺腰在她腿心快速抽插,爽得又开始乱七八糟讲话。 “小逼这么喜欢吃肉棒吗?吸得我好舒服,啊~姐姐真的太会了,骚逼好厉害,姐姐到底吃过几个男人的鸡巴。” 龟头狠狠地撞击花心,逼它吐出更多淫水,贝利亚的嘴还在嘚啵嘚啵,淫荡的话语不断灌进江云耳朵。 “哈~好想把姐姐的小穴操坏,骚逼被干得又热又肿再也合不起来,只能时时刻刻张着湿漉漉的小口等着被肏。” “最好能把花心都肏烂,这样姐姐的子宫就成了含龟头的小嘴。肉棒干进去可以直接肏进花心。骚逼会被一下干喷,只好吃着鸡巴期待精液浇灌。” “贝利亚所有的精液都是姐姐的,一定会努力把小逼喂得饱饱的。” 江云一边承受下身连绵不断的快感,一边被迫听贝利亚念叨那些下流的幻想。 他妈的,实在忍不了了。 她伸手狠狠掐住少年脸颊两侧的软肉往外拉,将那张白皙的脸蛋扯到变形,语气不善地发出警告:“闭嘴吧你!哪儿学会的这么多骚话。” 贝利亚只能委委屈屈地闭嘴,他甩开脸上的牵扯,把江云的腿又往上压了压,将她摆成近乎对着的姿势,最后俯在她身上,腰部用力直上直下地猛干。 这个姿势让那根狰狞的阴茎顺利地肏开所有阻碍,每一次都能干到花心。又硬又涨的龟头反复撞着闭合的宫口,带出又疼又爽的刺激。 江云倒吸一口凉气,叫道:“轻点!” 贝利亚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地回应:“没办法轻,姐姐的宫口好紧,要重一点才能肏开射进去。” 花穴彻底被干软,分泌出的水液在里面积蓄,肉棒每一次挺进都会噗嗤地干出水花,溅上少年紧实的小腹,抽出时那些蜜液被粗壮的龟头和棒身一路拖拽,溢出穴口,流满她的股间与床单。 这样干太狠了。她根本没力气反抗,只能随着少年的节奏被肏上高潮。江云拽着床单的手收紧,尖叫着再度被干喷。 贝利亚趁着她高潮的时候,狠撞了几下已经松软的宫口,可惜他的阴茎头有些大,只能勉强顶进一小半。 比花穴更紧更窄的子宫裹住顶进的小半个龟头疯狂吮吸,贝利亚被吸得腰眼发麻,再也止不住射精的欲望。 埋在花穴里的肉棒突突跳动,精关大开,对着子宫灌进一股股粘稠的精液。 异能训练 一股热意从小腹处升腾流遍全身,江云感觉到身体各处似乎有了某些细微的改变。 温医生不在诊所里,两人分别上楼冲了个澡,客厅饭桌上摆着一份详尽的关于贝利亚的异能分析、潜力与使用指导。江云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草草解决了午饭。 饭后贝利亚跟着江云回到她房间,开始指导她如何使用异能。 这感觉很奇妙。一股清凉如水的能量流遍全身,她的身体逐渐透明,与周遭的颜色融为一体。 但是——她只把自己变透明了,身上的衣服还在。江云囧囧地看着镜子里挺立的衣服裤子,不知该从哪吐槽起。 贝利亚在旁边笑了好半天,终于收拾好欠揍的表情认真教导她: “姐姐。你要把那股能量引出体表,去覆盖你想要变透明的东西。” 江云根据贝利亚的指导重试了一遍。这回总算成功了,镜中空荡荡的,彻底没了她的身影。 一个下午,江云都在努力实验新获得的异能。训练如何更熟练地释放与收起,如何更节省更平稳更持久地使用那股能量。 由于刚刚获得隐身的能力,江云维持十几分钟就会能量耗尽。只能说,不管是什么异能都需要不断地锻炼才能更好地掌握与增强。 半下午时,江云听到楼梯间传来的脚步声,她知道是温言回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径直上了楼。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贝利亚阻止江云继续训练的意图。 “姐姐,温医生今天要做晚饭,现在差不多到时间了。” 做饭?温言? 江云满脑子问号,几乎没办法把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上到三楼时,江云看见温言正在厨房里忙碌。男人围着一件深色的围裙,今天不仅没系领带,衬衫最上一颗还没扣,领口微敞隐约露出一点锁骨,袖口的纽扣也松开了,两袖拉到臂弯,露出那双线条流畅又不失肌肉的前臂。 他正在炒菜,锅里腾起的雾气染得眼镜白茫一片。男人愣是等到盖上锅盖,才松了铲子从西装裤口袋里抽出软布,认真擦拭镜片。 温言的厨艺很好。江云光闻厨房里溢散的香味就能判断出来。最后一道菜出锅,温言解开围裙挂在旁边,端着炒菜从厨房走出。 “吃饭吧。” 三人在饭桌前坐下,江云扫了眼桌面,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或炒或炖,用精致的碗碟装好,摆盘也十分讲究。色香味俱全,挑不出任何毛病,一如温言本人。 江云迟疑了半天没下筷。旁边的贝利亚早已迫不及待,他挥舞着筷子戳起盘子里那块最大的已经炖得软烂发亮的鸭腿。 “尝尝,应该不难吃。”温言语气温和地劝着。 “你今天……”很反常 江云没继续说,但温言显然听懂了她的意思,他笑笑,态度诚恳地道: “今天是为了向你赔罪,很抱歉,我那天没克制住脾气。” 江云捏着筷子愣住,她以为像温言这种狗脾气的斯文变态,肯定骄傲得不行,就算做错了事也不可能低头认错。 温言道歉的姿态诚恳到超乎江云想象。她大脑断链几秒,这才想起准备说的话:“我本来就会配合你。不用耍这些。” “不。实验归实验。该有的道歉必不可少。” 这一刻,江云突然醒悟。自己对他在某些地方一定很有用。有用到即使她难搞且不配合,温言还是愿意低头忍耐这些麻烦。他必定有所求,只是至今尚未暴露出目标。 但是…… 在温言的目标暴露出来之前,两人合作算得上互利互惠,江云是条吃饵的鱼,她一口一口吞咽的过程中,不知何时会咬到那枚深藏的鱼钩。 “能力掌握得怎么样?” “还可以。” 江云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碗里,对着温言说出自己的想法: “虽然我还是很讨厌你。但这不妨碍你的研究。以后如果要做什么提前和我说声。然后给一点时间让我接受,这样我也更容易控制住脾气。” 男人沉吟两秒, “好。” 交谈止步于此。 几句话之间,贝利亚已经动作奇快地把鸭肉与牛肉各炫了大半盘,江云捏紧筷子加入战场。 干,温言的厨艺真他妈好。 吃了两个多月自己做的味道普普通通的饭菜,又跟着莱恩啃了将近一个月的简陋食物。江云快要麻木的舌头再次接触到美食,差点感动到泪流满面。 “姐姐,这是最后一块牛肉了,我还没饱呢!” 卧槽,贝利亚真他妈能吃。 接下来这些天,贝利亚和温言一同辅助江云尽快掌握能力。慢慢地,她学会同时使用两种异能。同时启动后,她会变成一个摸索不到体温,闻不到气味的透明人。即使是温言也必须在知道她在面前的前提下,用精神力仔细探索才能感知到她。 江云拥有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保命技能。 又是一个深夜,江云照例去看仍在维生仓里沉睡的莱恩,她回到1号病房合眼入睡。 温言在房间里,正点着台灯查询各种资料,他还在研究江云的能力,想设计一套出更好的方案。 贝利亚躺在自己床上,手臂搁在额头,眼神涣散地发着呆。他想睡觉,但自打那天以后,他只要试图入睡就会想到那些淫靡的画面。 江云拽着他的头发让他舔胸。 她半坐在自己身上,满面酡红被干到高潮。 还有……姐姐近乎温柔地拽着他的手唤醒起他的欲望。 不过是一场交易。 少年烦躁地侧身,蜷着身子把脑袋埋进臂弯。 只是交易而已,他却食髓知味深陷其中。然而江云已经恢复了曾经看他的眼神。 凭什么? 明明已经上过床,还肏得她扭着身子高潮。为什么她能够不在意地将自己当成小孩? 他安静了这么多年的阴茎,在这几天只要碰到她,想到那天的画面就会反复硬起。 贝利亚有些烦躁地拽了拽绷紧的内裤,下身已经硬邦邦。少年的思绪忍不住开始放飞。 混乱的想象里,一向温和的姐姐正慵懒地坐着看书,他跪在女人腿边,等着人从书本里抬头,等着她冷淡地扫视 贝利亚隔着内裤套弄了两下涨硬的阴茎, 然后,姐姐抬起小巧的脚掌踩上这根正在颤抖的鸡巴。他会挺起肉棒去磨蹭姐姐可爱的脚趾。 接着她轻笑了一声,压低嗓子弯腰在他耳边吐气:“好贱哦,看你一眼就硬了。” 少年闷哼一声,猝不及防射在了内裤里。 下身瞬间黏糊糊一片,贝利亚烦躁地起身去浴室清洗。 温度适宜的热水兜头浇下,冲走所有不适。洗着洗着,贝利亚突然一巴掌扇红自己的脸。 妈的,他就是个贱骨头。 番外贝利亚的故事 零城其实应该叫00号基地。 它曾是人类文明复苏后建立的第一处据点,直到人类科技发展,探索到更合适的地方,他们在别处建立起一座座更加先进的城市。曾经繁华无比的00号基地走向没落。城市中落后的基建跟不上需求,于是它被废弃,彻底划为驱逐异能者以及犯法的普通人的牢笼。 两百年来,那些被驱赶而来的犯罪分子与暴徒在城市繁衍生息。最终在北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平民窟。 所以,在这儿出生并不是一种幸运。 贝利亚为此恨过自己的父亲奥利弗,并坚定地认为他就是个被女人冲昏了头脑的傻子。 奥利弗是个普通人,除了那张好看的脸以外没有任何特长,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做起皮肉生意,一头耀眼的红发和清澈碧绿的眼眸让奥利弗在揽客时无往不利,还赚了不少钱。 直到他爱上了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女性异能者。她有很多个情人,奥利弗不过是她闲暇时遇到的有趣玩意儿。 奥利弗对此并不在意,他交出一颗完整炽热的心。男人不再做皮肉生意。每天都在翘首以盼等着她到来。再后来,奥利弗祈求她,想要一个两人的孩子。女异能者并不想答应,却拗不过苦苦哀求的情人。 奥利弗掏出所有存款,去市政区找到的育婴中心,花钱使用人工子宫培育孩子。从签合同到带回婴儿,那个女人就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提供卵子,第二次是婴儿孕育完成,奥利弗拉着她来看,希望她给孩子起名。 那天开始,他叫贝利亚。 女人甚至没注意到他的性别,随口说出的名字是女孩用的。 贝利亚继承了男人的红发绿眼,每一处五官都像极了自己的父亲。奥利弗为此遗憾过不知多少次,他总会看着年幼的孩童哭泣,埋怨孩子没有一处像母亲。 三岁之前贝利亚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他知道那个女人会不定期来到他和父亲的房子。每当这时,他就会被容光焕发的父亲赶出房间。年幼的孩童呆呆地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日升日落,等待屋内碰撞与呻吟停止的一刻。 三岁之后,那个女人再也没有来过。 她死了,狂化后的身躯被市政的人员带走处理,一根骨头一缕发丝都没能留下。 在这个世界,这不过是每个异能者注定的结局,寻常到没有任何人会为此多看一眼。 只有奥利弗不能接受。他极速苍老,仿佛一个幽灵在房间中久久回荡。再后来,因为男人的积蓄在这几年间消耗得七七八八,他只好带着贝利亚搬进另一栋房子。那儿的租金很便宜,缺点是需要与其他做皮肉生意的男男女女混居。 从此,贝利亚再没睡过一天好觉。不分昼夜的呻吟与肉体碰撞声在屋子里回荡,他只要踏出房间,就有概率在这栋房子的任何地方撞见正在交合的男女。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眼中只剩下澎湃的肉欲。 他长到九岁时。病重的奥利弗再也支撑不住,那天他清洗打扮,把自己整理得干净整洁,最后微笑着死在了床上。 年幼的孩童坐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着父亲断了呼吸。他死的时候好难看。贝利亚打从心底认为,就算有死后的世界,女人也只会嫌弃已经又老又瘦又丑的奥利弗。 孩童翻遍房间,抠出被藏起的少得可怜的钱币。这些钱让贝利亚扣扣索索地活了一年。迟迟未交的房租和饥肠辘辘的肠胃,让他学会了许多东西, 那几年,贝利亚是阴沟里流窜的老鼠,偷窃行骗无所不为。依靠来路不当的微薄收入,他磕磕绊绊地长到十五岁。常年食用芽草根使得少年的身躯格外单薄,营养不良到对着镜子掀起上衣都能数清自己有多少根肋骨。 活着就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某天清晨,流窜的小骗子路过一处黑帮火拼后的现场。死尸身边的保险箱大开着,几根药剂滚落一地,向路过的少年闪出诱人的光芒。 那是异能者专用的抑制剂。它对当时的贝利亚而言,是个能卖出近乎天价的东西。 只是拿一管,他告诉自己。 颤抖的指尖勾起一根抑制剂,少年如同受惊的兔子狂奔而去。 后来的贝利亚无数次痛恨过自己的贪心之举。 每一根药剂都带有追踪器,少年很快被那些黑帮人员追上,药剂夺走,那些痛到骨子里的殴打对他不过是家常便饭。但贝利亚没想到,那些人口口声声要收取利息。 狗屁的利息,自己都没来得及卖。 斧头砍下的时候,很疼。他感知不到自己的右手,也因右眼球被戳烂失去了一部分视野。 他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只留濒死的少年躺在阴沟旁,呼吸渐弱。 阴沉许久的天终于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水滴打在身上,落在瞪大的左眼中。雨水冲淡血迹,并且使得旁边的下水道涨满。 浑浊的脏水一点点涨高,一点点浸没少年仰躺的身躯。水很冷,贝利亚的身体却反常地开始发热。 也许是濒死的错觉,贝利亚侧过脑袋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很快就会死在这个阴沟旁。 模糊的视线里,少年看到一把墨绿的伞朝自己飘来。贝利亚眯眼细看,原来是一个很高的男人正撑着伞走近。 那人穿着件米白的长款风衣,里面搭着衬衫领带,下身是西装裤,皮鞋刷得噌亮。 如果还有力气,贝利亚肯定要大声嘲笑这个骚包的傻逼,得多装逼才会在大雨天穿这种衣服出门。 可惜他要死了,连挤出嘲笑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走近时撇了他一眼,冷冷淡淡地感叹一句:“一只濒死的小老鼠。”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跨过少年横在路面的身体,径直走开。迈过贝利亚的一瞬间,男人顿了顿,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颇有兴致地低头看他:“有意思……你想活吗?” 贝利亚仅存的那只绿眼睛缓缓转向这个奇怪的人。少年清瘦的胸膛几度起伏,艰难挤出低得近乎听不清的回应。 “想。” 他当然想活。 想要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唤醒沉睡的少年。贝利亚有些恍惚地从床上坐起,好一会儿才完全清醒。 梦到了那些灰暗的过去。 贝利亚很久没回忆起这些东西了。尤其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奥利弗就是个白痴,为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要死要活,真的很贱。他才不要像那样犯贱。 算了,不想了。 少年挠了挠后颈,侧身拿过床边的金属手臂套上。 自打温医生突然停了诊所的营业,这几天他清闲得可怕。贝利亚打算等到中午,吃完营养餐就下楼继续辅助江云训练。 江云捧着书在发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是关于异能,也许有莱恩,也许在想澄。 昨天的能力训练太累,她耗尽所有能量,几乎是沾枕就睡。可她还是觉得进度不够快,一周前莱恩脱力倒下的画面,至今仍然时不时在她脑子里闪现。 她太弱了,弱小带来的恐惧感在一旁虎视眈眈,等待自己松懈的瞬间猛扑上来,逼迫自己战栗着崩溃。 江云很清楚这种事急不来,所以在努力甩掉那些焦虑情绪。 扣扣—— 房门敲响。 “进吧,门没锁。” 江云扬声应到,合上一页都没看进去的书随意搁在桌面。 “你今天的训练……” 温言低头看着一迭资料开门进来,准备和江云阐述今天的计划。 男人在正常地呼吸。 一股浓郁的、甜蜜又挑逗的气息瞬间袭击了他。温言闻过这个味道。之前的实验中,江云到达高潮的瞬间,会释放出这种气味。 但那时浅淡的程度和今天不可同日而语。现在这个房间里的气息就像是——炸弹。它们翻涌着,气势汹汹地填满嗅觉,袭击大脑。多余的思维被阻断,只剩下和江云性交的强烈欲望。 恍惚的视野中,温言看见江云坐在窗边,无知无觉地看着自己,她如同那些集群生物中的女王,等他自动送上门。 “温言?” “温医生?” 江云有些诧异地唤了几声。 温言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变成一副极为虚弱的模样。手上的纸滑落在地,男人撑着门边的墙壁,胸膛幅度极大地起伏,往常总是锐利清明的目光变得迷离。 温言在极速喘息,冷白的肤色逐渐浮上一层红晕,下身撑起可疑的弧度。 江云这才想起,距离上次排卵期自己被莱恩拉上床,似乎过去一个来月了。 所以……她又到这时候了? 江云有些疑惑地低头嗅闻,但说实话,到底是什么样味道啊?搞得她都有些好奇了。为什么他们一个比一个反应大? 想清楚缘由的江云有些无奈地起身,打算把医生推出门,免得他再受折磨。 走近的时候,江云很清楚地看到温言的身体幅度轻微地向后瑟缩了一下。 男人在惧怕她的靠近,因为自身正处于最虚弱的状态。 江云的脚步一顿。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在脑子里高亮盘旋。 她想要温言的能力。 他正是虚弱的时候。 也许可以得手? 温言对她的容忍度会高到这程度吗? 自己是不是在作死—— 江云在反复纠结中,走到了门口。指尖慢慢摸上温言身边的门把。 接着她动作轻柔地…… 关上了门。 少女摆出一副关心的模样缓缓靠近,浓郁到能让人窒息的甜蜜气味笼罩住他:“医生,你怎么了?” 理智和欲望在体内厮杀,光是克制那些汹涌澎湃的放纵欲,就已经花费了他大部分精力。温言能感觉到她的手掌覆上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拉扯自己远离门口。 “温言……” 江云松开他的手臂,纤细的指尖抚过他的侧脸,耳垂,上下颤动的喉结,指尖在衬衫领口反复滑动,她的另一只手轻轻触碰男人西装裤间撑起的帐篷,指尖摸上去的时候,它还动了动。 江云叹道:“你勃起了。” 他们的距离很近。温言能看见江云的眼睛,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翻涌着数不尽的野心。 她在跃跃欲试。 江云试图把他生吞活剥,榨干所有利用价值,接着弃之一旁。 “你想干什么?” 温言揪住她勾弄自己领口的手,勉强出声呵止。 江云反手将指尖戳进他的指缝,变相夹住了他的手指。她再次贴近,近到他们的呼吸相互交错缠绕,问道:“不想做吗?” 少女断开两人的视线接触,垂下眼皮掩盖住真实情绪,她换上一种柔软又缱绻的语气,深情款款地说道:“温言,我想要你。” 撒谎的小骗子。 温言垂眸看着江云的发顶,内心嗤笑一声,几乎要控制不住恶意与冲动。 或许是这些年修身养性还不够,每每看见江云这幅跃跃欲试撩拨的样子,温言就很想把她伸出的爪子捆起来,狠狠地教训一顿。 但他不该如此,一时冲动只会影响后续的计划与安排。 温言抬起没被控制的那只手,冰冷的指尖捏住女人的脖子将人推远些许。他径直点破江云的目的:“想要我的异能?” 江云毫不羞愧地眨眨眼,沉默地承认事实。 脉搏在指腹下平稳跳动,掌心的脖颈是那么纤细,只要稍加用力就能扭断。但混乱的欲望又让温言只想低头亲吻她,和她做爱。 理智终于占据上风。 密密麻麻的精神力丝线从温言身上涌出,把少女从头到脚牢牢捆紧。江云失去控制能力,僵着身子一步步走回床上,拉过被子从头到脚把自己裹紧。 视线一片黑暗,江云听见房门被砰地一声狠狠摔上,还有温言逐渐远离的沉重脚步声。 人走了。 没成功。好吧,江云就只是想试试,要是成了她就赚大发了。要是没成功……顶多被发火的温医生折腾一顿吧? 反正自己死猪不怕开水烫。 江云僵着身体,盯着被子开始发呆。 姐姐你买我吧 温言离开了多久? 二十分钟?还是半小时? 江云僵硬着身体,体感自己快要憋死在被子里的时候,房门终于再度打开。身上捆缚的力道一松,她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呼吸。 重新回来的温言换了身衣服,并且恢复平常淡漠的表情。 “你……” 江云投去疑惑的眼神。他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吃了嗅觉阻断剂。” 敬业、太敬业了。 江云几乎要为他嗑药也得继续研究的精神起立鼓掌。 温言拖过椅子在一旁坐下,掏出通讯器准备记录,然后示意江云解释一切: “来吧,解释一下情况,你这是什么?异能促生的激素炸弹?” 江云有些脑壳疼地耙了耙头发,只得从头开始说起。 温言和她讨论许久。针对江云的情况,他解释了很多东西。 大灭绝时代后,这个世界的女性体内激素变化微弱,部分女性的生育功能退化,就算剩下的仍有生育能力,她们整个生理周期也是极长的。 成熟的人工子宫技术使得当下几乎没有人会选择自然孕育。这种代表着原始与危险的繁衍方式已被人类进化所抛弃。 性交已经从繁衍后代的方式变成了人类追寻快感的手段之一。所以带套的作用只剩下两种:预防性病和降低女方感染的风险。 根据数据统计,如今只有零城这种极端落后的城市还存有较多生育功能未退化的女性。即使她们想尝试自然怀孕,也大概率需要药物辅助。 但是,江云体内激素水平的变化的频率和幅度远超正常女性。 她的异能在改造生殖系统的同时,大概率针对这方面进行了加强。江云的排卵期就是摆设,改造后的生殖系统压根不可能怀孕,所以这种爆炸性的气息只剩下一个作用,那就是迷惑其他男性异能者,得以更容易地获得能力。 综合她的经历,这种气味要么持续整个排卵期,要么会在和男性交合内射之后消失。温言合理怀疑,如果江云能在这个时期与男性异能者性交,转化的效率会大大提升。 之前两次莫名其妙的异能启动,导致身体发热、渴望床事的现象也很好解释。 “因为它太饿了。” 温言做完所有记录,和江云说道:“你的异能偏向吞噬,又多了转化和复制的能力。第一次在浴缸里出现的浅淡欲望,正是异能初觉醒、缺乏能量的表现。” “但你忽视了它。又接连跳过了两个生理周期,一直到第三个生理周期,才通过莱恩启动异能,吞噬并转化他的能力。” “饿了三个多月,能力又只转化了一部分,第二天醒来产生那种‘饥饿感’再正常不过。” 听起来好变态好黄油,江云一边听一边默默吐槽。 温言抽了管血下楼化验,他的设想还有待验证,让她等检测报告出来再说。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突然想起什么回身说道:“想要我的异能也不是不行。在公平交易的前提下,你得考虑清楚,自己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作为交换。” 感谢提醒。她一穷二白,付不起昂贵的男人和异能。 江云翻了个白眼躺回床上补眠,刚才吸收的知识太多了,要慢慢消化。 睡意朦胧间,她隐约感到指尖传来些许温热。 “姐姐……” 撒娇似的呢喃终于唤醒沉睡的江云。江云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最刺激的春梦也只是和男人做爱。直到今天,她睁眼的瞬间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某种特殊性癖的梦。 贝利亚正半跪在床边,专心舔吸她搭在床沿的手指。少年似乎很热,脖颈处细密的汗水打湿发梢,红发一缕缕贴在皮肤上。 江云坐起身,近乎俯视的角度让她更加看清贝利亚不正常的状态。 少年的脑袋追上江云缩回的手,他像只撒娇的小猫,把脸埋进她掌心反复磨蹭。 “姐姐…嗯…你终于醒了…哈…” 贝利亚的衣服都还穿着,唯有阴茎被掏了出来,裤腰卡在阴茎根部,包住两个圆鼓鼓的囊袋。他的手正握着那根膨胀的肉茎来回套弄,前端溢出的液体用作润滑,整根肉棒泛着湿滑的水光。 “姐姐…你身上好好闻…” 少年随着套弄的节奏不住喘息,他反复磨蹭她的手掌时,江云能看见他后颈与脊椎连接处被皮肤包裹着的骨头,它在领口边,随着主人的动作或凸或隐。 “贝利亚——” 江云双手分别贴在他的脸侧,示意他随着自己的力道抬头。她终于看见了少年的脸,红晕已布满脸颊,那朵花瓣似的唇不复粉嫩,它被主人用力咬出几个小伤口,丝丝鲜血干涸在红肿的唇瓣上。贝利亚的眼神很茫然,里面正被无尽的欲望填满。 是她的缘故,贝利亚被气味冲击得快要失去理智了。现在的重点是把人哄到温言那边。 江云满怀歉意地低头亲吻他的眉心,放柔了声音哄道:“贝利亚,先去楼下找医生好不好?” 翠绿的眸子涌上一层水雾,贝利亚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语,他甩开江云的手爬上床,把头埋进她的颈间深呼吸。他在江云耳边近乎啜泣地道:“你又当我是小孩。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贝利亚一把拽过江云的手,盖上自己硬挺跳动的肉棒。掌心拢住棒身的瞬间,他舒爽得呻吟一声,捏着江云的腕给自己手淫。 “你看,只要一碰到姐姐,这根不争气的鸡巴就硬到不行。嗯…啊…手指用点力嘛。” “姐姐不想做吗?可是鸡巴好疼,它又肿又烫,特别想操姐姐小逼。姐姐身上真的好香,我一闻就硬了,莱恩也是这么被勾上床的吧。” “那个傻狗有什么好的,又没情趣。我会好多东西的,姐姐和我做好不好?” “嗯…哈…快射了,好想射在姐姐的身体里……姐姐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很贱?” 兴奋的喘息伴随着温热的液体沾在江云的脖子上。柔软的、卑微的哀求与诱惑在耳边不断响起。少年像条发情的蛇,抛弃所有羞耻心,扭着身子使出浑身解数卖力地勾引她。江云被震撼到无法言语,任由对方用她的手撸管。 贝利亚突然想到什么,他从江云的颈间抬头,些许水迹还挂在眼角,少年却表情狂热地说: “姐姐你买我吧,两千,不,一千一次就行。” 啊?小财迷这时候还能想到赚钱? 贝利亚没理会江云诧异的眼神,继续喋喋不休:“要是嫌贵,也可以再低一点的。买我嘛,我的鸡巴给你操,帮你升级异能,还能陪你玩任何想玩的,很便宜的。” “嗯、啊啊——姐姐快看,贱鸡巴要射了!” 少年挺腰用力在她手里撞了两下,肉棒表面的青筋突突跳动,顶端的小眼张开,对着江云的手心噗噗射出好多股浓精。 在医生面前交合【贝利亚h】 腥膻的精液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贝利亚射出的白浊在江云掌心聚成一大滩。她举着手,动也不敢动,她怕这些精液滴落在床单上。 江云暂时还不想洗被子。 高潮退去,贝利亚终于清醒了些许,他捏着半硬的阴茎,双眼迷蒙地看着江云。 “贝利亚。” 清冷的男声伴随着几下扣响门板的节奏一同传来。江云和贝利亚齐齐回头,大敞的门口站着的,正是在楼下听到动静,上来查看的温言。 江云很难想象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一楼的诊室里,温言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贝利亚坐在诊床上,江云被他环抱在怀里。 耳垂被湿润的舌尖勾弄,少年急促的喘息扑进耳道,带出一阵痒意。贝利亚再度被欲望占据理智,硬邦邦的下身顶在她腿间。 羞耻心在尖叫爆棚。 江云羞得咬紧下唇,她知道,温言这是在撒气,这个小心眼的人精果然不可能轻易原谅自己今早的行为。明明可以出去等自己和贝利亚的性事结束再进来检查,但他就是要坐在这,用那种冷淡的目光审视二人。 “姐姐专心一点嘛,不要看医生了。” 少年撩起她衣服下摆,双手钻入轻轻揉捏江云的胸脯。 冰冷的金属与温热的手掌一左一右地拢住乳房揉捏,触感,力道,温度截然相反。 好怪异。江云有些难耐地并拢双腿, 衣服裤子全被剥下搁置在一旁,江云赤裸地靠在少年身上。贝利亚反复亲吻着她的后颈,他只把裤子退到了腿弯,把挺立的下身插进江云并拢的双腿之间。 “姐姐放松点,我用鸡巴磨一磨小逼,不然太紧了肏不进去。” 她好想让贝利亚闭嘴,但背对的姿势让江云不方便堵住他的嘴。年纪小小,不仅讲骚话,还在有第三个人的情况下这么坦然地讲,他是没有羞耻心吗? 贝利亚正用行动告诉她,对,他没有羞耻心。 硬烫的肉棒在夹紧的双腿间来回抽插,棒身蹭着大腿内侧的嫩肉和腿心的花穴,那些青筋在软嫩的穴口来回摩擦,滚烫的温度和时不时的痒意磨得穴口渐渐濡湿。 贝利亚还用龟头时不时顶弄花穴与阴蒂。龟头偶尔向下肏弄穴口,加了几分力微微撑开软肉,又在江云感觉痛之前退出来,接着向上顶,寻到勃起的阴蒂来回碾动,肏出一点点电流般的刺激。 欲望被磨蹭勾起,阴道里逐渐分泌出清澈的水液。那些水液从微微撑开的穴口流出,与龟头溢出的清液混合,被均匀地涂抹在腿间和热胀的肉棒表面。 这让肉棒的进出更加方便,贝利亚捧着她的屁股,更加快速地在她腿间抽插。 “啊…哈…姐姐的水真多,把贝利亚的鸡巴弄的好湿。” 狗屁,明明他流得也不少。 江云被挑起欲望,却内心吐槽不断,总难以沉浸在性事中,这得怪前方那个仿佛雕塑一般盯着他们的温言。 他仿佛在看两只小白鼠在交合。这种压迫性的目光略微压制住江云上涌的欲望,偏偏因着这种莫名的羞耻感,下身的蜜液流得更欢了。 草,早上就不该搞他,好处没拿到还得忍温言的撒气,简直亏到姥姥家。 身后的少年似是不满意她的分心,突然掰开她的双腿,让腿心的花穴彻底暴露。 “贝利亚!” 江云惊得想并腿,挣弄之间,胸前那对雪白的乳儿来回跳动,晃出柔软的弧度。贝利亚亲亲她的耳根,低声道: “加一点润滑,鸡巴很快就能肏进去了。” 润滑?加什么润滑? 少年的阴茎抵在被拉扯开的花穴,龟头顶着穴口抖动,射出两股白浊。贝利亚绷紧肌肉,一口咬住江云的肩膀,忍了几秒才止住继续射精的欲望。他松了口气,肉棒抽动,把精液一点点涂抹开。 腥膻的白浊混合阴道流出的蜜液,把腿心弄得湿润黏糊,少年顶了顶那个柔软的穴口,向她宣告: “姐姐放松点,我要进去了。” 硕大的龟头坚定地顶入,那处软肉被撑开,张成大大的肉圈,勉强套住闯入者。江云调整呼吸努力接纳着。有些疼,但还能忍。 贝利亚肏进来的动作很慢,进进停停,龟头在阴道里逐渐深入,江云只要低头就能看见小腹处微微凸起往上的弧度。 贝利亚的阴茎将花穴撑开,扩展到极限,龟头进得极深,正抵着紧闭的宫口轻轻跳动。屁股再次接触到少年的阴囊时,江云不禁松了口气,终于到底了。 “啊……好棒,姐姐把我全部吃下去了。” 少年舒爽地身体颤抖,挺了挺腰,终于开始肏她。江云的双腿被分开,挂在他的臂弯。贝利亚手臂用力,将她抬起又放下,腰部也配合着向上顶,贝利亚越干越快,那根鸡巴在软穴里穿梭,反复磨出动情的水液,在逐渐湿滑软烂的穴里更加用力地肏弄。 “嗯…啊…” 细碎的呻吟从紧闭的齿缝间断断续续溢出,江云被肏得有点喘不上气。她不想看见前方的温言,只好闭上眼,但失去了视觉,注意力反而更加集中在下身,格外清晰地感知那根鸡巴在用什么样的力道和角度肏她。 贝利亚的龟头真的很大,每次用力干进来撞向花心时,就好像小拳头砰地一声砸向那处敏感的软肉。会有一点疼,但有更多的快感被肏出,爽得媚肉收缩,恨不能含住闯入者让它再肏肏。 一下,又一下。 贝利亚干她的力气越来越大,或许是她身上的气息冲昏了少年的头脑,他再也控制不住欲望,肏干的力道从温柔转向粗暴,顶端略微陷进宫颈口又拔出,然后再撞回去,陷得更深。软肉包裹顶端一两秒就被迫吐出,好在鸡巴很快回来,它得以再度用力吮吸吞吃肏回来的龟头。 贝利亚绷紧了身体才没先射出来,他撒娇似地埋怨:“姐姐的花心怎么这么紧,不点用力根本干不开。” 宫颈口被反复磨蹭一点点干开的快感很奇妙,酸软得她失去力气,软了身体靠在少年怀中任他颠弄。 逐渐攀升快感和那种奇特的酸软感弥漫全身,江云张口喘息。 “慢点,我要到了。” 贝利亚的速度没有慢下,反而更快更重地干着花穴,也许是几下,十几下?狰狞粗大的肉棒终于将怀里的人肏上高潮。江云溢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脚趾绷紧,颤抖着攀上顶峰。 一波热乎乎的蜜液浇在龟头,媚肉疯狂挤压吞吃鸡巴。贝利亚忍不住射精的冲动,他勾着江云的腿,在高潮的穴里用力顶了好几下,终于干开松软的花心,硬生生将巨大的龟头全部肏进子宫。 江云被这一下干得失神,满面酡红地瘫软在少年双臂间。 窄小的子宫彻底被闯进的鸡巴撑开,成了个肉套子套在龟头表面,艰难地收缩吮吸。江云的小腹同时凸起一个明显的弧度。 贝利亚激动地按住她小腹的凸起,鸡巴根部用力抵在她的穴磨蹭,恨不得把下方的阴囊也一起肏进去。 “哈!姐姐的小子宫也被肏成鸡巴的形状了!” 埋在子宫里的龟头猛地跳动,张开小口,爆射出大量腥膻的精液,这些白浊填满每一处缝隙。 正如少年一直念叨的那样,他终于把姐姐的子宫喂得饱饱的。 越界 温言看着在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他知道江云肯定又在心里骂骂咧咧。 想到这,温言的心里浮上一层浅淡的愉悦。 江云大概率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温言很清楚这点。无论是她遮遮掩掩避之不谈的过往,还是在一些方面近乎空白的认知,当然最有力的证据是她的基因检测,她与现有人类、古人类完全不同,除了来自其他世界,温言想不出任何理由。 他曾了解过一些文学创作的设定,只是没想过幻想也能脱离虚假。这真是个奇迹,无论是发生的事件,还是江云本身。 或许这个世界注定走入无可救药的结局,以至于那个“无所不在的创世神”选择将一抹希望丢进这谭黑暗的死水? 嗯……一个可笑的浪漫幻想。 男人眯起眼睛把这些虚无缥缈的想法抛之脑后,注意力重新落回江云身上。 贝利亚正搂着她进行颇为激烈的性事,江云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自己。得益于贝利亚选择的姿势,温言格外清楚地瞥见两人交合处的动静,粗粝的性器官埋在她的阴道中,浑浊的水液从连接处的缝隙淌下,然后被下方的囊袋拍击四散。 少女全身泛着浅浅的红,破碎的呻吟点点逸散于这个小空间里。江云在害羞,这种关于性羞耻的文化认知大概率出自她原生世界。 温言能够从逻辑上理解,只是无法从情感上切身领会。毕竟,在这个世界,性只是人类发泄情绪与欲望的途径之一,它既不肮脏,也不神圣,有人渴求,有人排斥,有人沉迷。 当然,这些都与温言无关。 他渴求的从不是激素调节下的释放与发泄。肉体链接物质,思维构筑精神。肉体的存在的意义在于让思维投射进现实,因此个人的喜恶与情绪需要被克制。 让冷静的思维主导躯体,而不是被肉体控制精神。 温言有迫切想做的事,即便为之付出超越常理的代价也无所谓,只要能达成目的,躯体不过是筹码之一。 江云达到性高潮,异能应该启动了。贝利亚的阴茎头也已埋进她的子宫并射精。 他本该在贝利亚射精结束时就起身进行检测。但温言反常地没有打扰。他的目光落在江云通红汗湿的脸上,少女那双清亮的眼睛在这一刻失去了焦距,眼眶里的少许水雾在灯光的映衬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与平常清醒状态下的江云完全不同。 温言双手交迭置于小腹前,愣是等到贝利亚抽出软下的阴茎,搂着江云反复亲吻磨蹭,他才缓缓起身,精神力漫出,束缚住又快陷入她身上那股气息漩涡的少年。给人下了去洗漱休息的指令。 理智都快没了还不忘和他讨价还价,并定下两千一次的价格,贝利亚真是费尽心思试图坑他的资金。 温言有些好笑地叹口气,走近诊床,略微清理了下溅落在台面和地板的水液。他让江云在诊床上躺好。各个仪器连上少女赤裸的身体。从小盒里拿检测棒时,温言鬼使神差地挑了最粗的型号,它比拇指略粗一点。 温言分开少女的双腿,隔着手套摁上她的花穴。两指深入,分开,将性事后软烂湿润的穴肉撑出小口,检测头在入口处略蹭两下,润滑后极为顺畅地长驱直入。 江云腿部肌肉颤动,极力控制自己合拢双腿的反应。那根细长的硬物在花穴里前进,顶到底后,被手指勾着在里面来回戳弄,可能是今天的检测棒有点不一样,男人探寻的动作有些生疏。 那根硬物半天才顶住正确位置,温言恍若不知,夹着棒尾在宫口来回顶弄,抽动摩擦了好几下。刚刚高潮过的阴道被刺激地猛烈收缩,江云被搞得蜷缩起身子再度高潮,花穴喷出一大股淫水,打湿男人的袖口。 如果不是很清楚、鼓捣自己的人是这位冷性冷情的温医生,江云一定会怀疑她被性骚扰了。 温言清清淡淡的嗓音飘进耳朵:“是这吗?” 江云连忙点头应是 。 少女白皙的身体泛着淡红,性高潮时她浑身肌肉绷紧,咬着下唇才没丢脸地叫出声。 温言的动作停住。闭眼,再睁眼,他无视掉下身隐约传来的兴奋感,努力保持冷静。男人将东西固定在里面,动作利落地抽出手指、清洁、启动仪器。 清醒时的每分每秒,温言总是极力克制自身,可惜人类某些劣根性终究难以磨灭。 温言的预测没出错。江云与贝利亚交合结束三个小时后,她身上那股浓郁又挑逗的气息消失了。并且这一回吸收完,江云发现控制隐身的能量突然上涨一大截。 从十几分钟,瞬间跳跃到至少能维持一小时,就算两个异能同时使用,维持时长也能达到惊人的二十分钟。 温言终于点点头,算是认可江云这个混合能力的强度,他让江云继续训练熟悉异能,熟练掌握和探索使用方式。过段时间,他会给江云寻觅下一个合适的异能。 江云开心的情绪没能持续多久。第二天晚饭后,敲门声突然传来。 她疑惑地开门。温言站在走廊里。只穿了衬衫和长裤,没有领带,衬衫最上两颗纽扣开着,一副睡前换衣服被打断的模样。 江云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上去看看贝利亚。昨天开始他就不吃不喝躲在房间里。” 温言的目光在江云的脸上转了一圈,颇有些烦躁地道:“我的错误,计划来计划去,偏偏漏算了人心。” 贷款做爱 房间里漆黑一片,贝利亚缩在床边的地毯上,曲起的食指被咬在齿间,他反反复复地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他跪在那,乞求江云和自己性交。 但那些哀求与啜泣,换来的只有江云震惊诧异的眼神。 牙齿狠狠地嵌入皮肉中,少许血丝从伤口里溢出。 他好贱。 和奥利弗一样贱。 门齿松开,接着更重地咬住手背,撕扯伤口的疼痛反复刺激着贝利亚混乱的大脑。 以后他会怎么样? 像奥利弗那样,主动倒贴不喜欢自己的人,接着捧出一颗心任人践踏? 他会沦为一个没有脑子,日日夜夜盼望别人来看自己的、卑微的白痴。 少年的胸膛重重地起伏,几乎要被想象出的灰暗未来所吞没,极大的恐惧流窜全身,他死死地咬住手掌想压制住颤抖的躯体。 咚咚—— “贝利亚?” 江云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但她正好是贝利亚现在最不想见的人。他偏过头,不作回应。 咚咚咚—— “贝利亚!” 不要敲了。他好累,不想动。 少年软弱地把头埋进腿间,试图无视外界的打扰。 咚!咚!咚! “贝利亚!过来开门!” 敲门的力道变大,江云提高了嗓门,言语不复往常的温和,带上了几分愠怒。 她生气了。 贝利亚混乱的思绪中冒出这句话,然后身体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房门。 没救了。 贝利亚近乎绝望地想着。 他实在是自甘下贱。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 红发少年从缝隙中小心翼翼地露头,嘴巴嗫嚅了几下,低低地喊她:“姐姐……” 少年近乎苍白的脸色以及满是血丝的眼白映入江云的视线,她懒得多说什么,强硬地推开缝隙挤进房间。 贝利亚被这力道推得向后踉跄两步,看着江云走进,关上房门。 少年只比江云高大半个头,但以他现在垂着脑袋背部微躬的站姿,江云能轻易看见他的头顶。那头姜红的短发凌乱不堪,隐约露出其中小小的发旋。 江云有些心软,放缓了态度道:“发生什么了吗?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啊。” 贝利亚不似往常的嬉皮笑脸,也丧失了挣钱时的冲劲与活跃。他垂着头半天没回话,直到一滴清澈的水珠突然跌落,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这个身材单薄的少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她面前垂着脑袋落泪。 江云盯着地板上积蓄起的那一小摊水渍,一种近乎于愧疚的柔软情绪在胸腔里膨胀。 贝利亚有点喜欢她。 江云很清楚。 自己又不是傻子,当然能感觉到那些隐约露出的好感。 她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二十多年来被持续灌输的择偶观念让她更偏向一对一的恋爱关系。莱恩的突然闯入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江云迄今都没想清楚,找到澄以后,自己该怎么处理这种奇特的三角关系。 江云不可能再让第四个人陷进已经是一团乱麻的关系了。所以,贝利亚还小是个很好的借口。 可惜,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贝利亚现在的这幅模样,彻底敲醒了江云。她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江云清楚地记得,贝利亚是如何求自己正眼待他,关于少年啜泣哀求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搞得心里沉甸甸的。 她松下紧绷的身体,走过去捧起贝利亚的脸,然后微微踮脚,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少年眉心。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把你当小孩了,我会尝试着认真对待的。” 少年的眼神随着江云的话语一点点亮起,聚而未散的水雾使得那只绿眸如同水洗过一般透澈。 手指抹去透明的泪痕,指尖停留在右眼眼罩上。黑色的布料已经被泪水浸湿。江云想摘下它时,贝利亚猛地偏过头,不让她碰。 “眼罩湿掉了,不难受吗?” 贝利亚咬了咬下唇,不好意思地回应:“难看,姐姐不要看。” “不难看。贝利亚特别好看。”江云亲亲少年通红的鼻尖,温柔地取下吸饱了泪水的布料。 江云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空荡荡的眼眶。但和她想的不一样,轻轻扒开他的眼皮后,看到的是某种柔软湿润的肉色填充物。 “这是?” 少年侧过脸在江云的手心磨蹭,乖巧地答道: “是一种填充用的生物材料。医生说目前的科技已经能做到培育人眼球了,但这类技术被限制在007号城市。他暂时没办法离开零城,于是在我眼睛里放了这个,防止萎缩也方便日后更换新眼睛。” “所以等你攒够了钱,右眼就能重新看见了?”江云一点点擦掉眼眶周边的水渍, “嗯。” 江云从没问过贝利亚眼睛和手是因为什么没了的,毕竟揭人伤疤从不在她的癖好列表中。或许是终于和少年建立了特殊的情感链接,现在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过去。 指腹于眼角停留,江云的目光在贝利亚的右眼与右手上来回巡视,她尽量温和地询问:“能告诉我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吗?” 于是—— 她听完了少年的前半生。 贝利亚结束讲述时,已经是深夜。江云坐在他的床面,少年侧躺在床上,把脑袋搁在她的大腿上,感受发顶力道温柔的抚摸。 听完了所有,江云算是彻底明白了贝利亚的某些行为动机。 他不光是为了眼睛和手存钱,缺吃少穿的过往,使得积蓄金钱的行为会给他带来奇妙的安全感。 昨天让自己花钱买他的奇特要求,正是因为在贝利亚的认知里,卖总比白给好些。只要江云付钱,他就不是主动倒贴,不会显得那么下贱。 这两天的生气也很好理解。贝利亚看不起自己的父亲。而这段时间江云和他的相处模式,让他开始害怕自己最终会变成下一个奥利弗,彻底沦陷在一厢情愿的爱情中。 他的不安与恐慌太过强烈,不是一时三刻能够打消的。 江云沉思了一会儿,出声安慰道:“不要怕,你和奥利弗完全不一样。” “唔?” 贝利亚两天一夜未曾合眼,精神一松懈,疲惫感如潮水涌上,但他听到江云的话,顿时有些好奇地睁眼聆听下文。 “你是不是忘了医生给你打的两千?那时候也不忘赚钱,谁能比你还精明?你个小财迷,和奥利弗根本两种人。” “姐姐不喜欢我这样吗?” “不,不会,这样很可爱。”江云揉了揉少年脸颊软肉,继续说道:“这样吧。日后如果我们上床,就当我买你。一次五百,你自己记账上,等我赚了钱再还账,好不好?” 贝利亚听得眼睛一亮,他像条撒娇的小狗,转头在她的肚子上来回磨蹭。闷闷的声音随着震动传来,少年竟然主动压低价格:“不用五百,两百就够了。” “好,那就两百。” 江云表面平静地应下这个荒唐的承诺,实则脑内吐槽不断: 震惊!妙龄女性竟贷款做爱!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哎——江云又想叹气了。 让已经困倦不已的贝利亚躺好入睡,她起身准备离开。 “姐姐……”贝利亚努力睁着沉重的眼皮,声音模糊地唤她。 “嗯?” 清朗的少年音随着翻涌的睡意低得几不可闻:“…谢谢你…” 她笑笑回应。 “晚安,贝利亚。” 商品展示 江云轻手轻脚地合上贝利亚的房间门,转身才发现温言还没睡。他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皱着眉浏览虚拟屏。 听到江云出来的动静,他关掉通讯器转头看她:“哄好了?” “嗯。” “我们谈谈。” 温言示意江云过来。等她坐好后,男人语气平淡地扔下地雷。 “本来想等到你下次生理周期。不过提前到现在也无妨。你还想要我的能力吗?” 江云懵了好几秒。不是说还要慢慢掌握能力,过段时间再找新异能吗?温变态被穿越了? “你……”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江云努力把滑到嘴边的反问咽下。温言看起来神智很清醒,完全排除他脑抽的可能性。 她突然想起这几天诊所反常地关闭,再结合他突然改口的举动,一些模糊的猜测浮上心头。江云试探性地提出疑问:“有什么事情在逼你加快进度?” 温言点点头,认可她的说法:“可以这么理解。” “这可以算是我的一个筹码?” “算。” 江云眨眨眼,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讨价还价的机会,也许能把需要付出的代价一举压到极低的程度。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想先听温言的打算:“你先告诉我,你的条件。” 温言倒向柔软沙发靠背,沉吟两秒: “你没必要这么警惕。实际上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也不能确定到时需要你做什么。但我能确定的是,它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也不会彻底违背你的认知。另外,如果你答应,不光是我的异能,之后其他的异能我也会免费为你搜寻。” 深埋在诱饵里的鱼钩终于展露,闪烁出锋锐的冷光。温言的条件很诱人,就好像一个香到不行的鱼饵,可江云不想做一条上钩的鱼。 更何况,他的异能虽然很强,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替代。 江云踌躇着,在考虑如何拒绝。 温言敏锐地看出江云退缩的意思,勾起嘴角笑道:“你想不想看我展示一下异能?” “啊?不用吧……” 江云听得一头雾水,有什么好展示的,不都已经知道了。 男人唇角上翘,狭长的凤眼微眯,那张斯文淡漠的脸一反常态笑得格外诱惑,恍若一只诱人堕落的恶魔。他像个织网的蜘蛛,精心尽力花费多时,终于等到猎物靠近。 “不,购买商品之前总得彻底了解,才能下定决心。” 江云被温言这个笑容闪到,莫名的危机感从尾椎窜上,后脑一阵发麻,她干巴巴地回应:“所以要怎么彻底了解……” 江云失去了对身体和大脑的掌控。 对,不仅是身体。 上一秒她还对温言厌烦又惧怕,企图在不吃大亏的前提下从他手里扣到好处。 这一秒江云觉得自己深爱这个男人。他的长相,他的声音,他的性格,每一处都在吸引着她。 所以—— 温言的能力不光是掌控他人身体,还能控制精神。 江云的脑中像是凭空多出一个自己,‘她’深深恋慕着温言。新出现的人格掌控了身体,江云被挤到意识角落,不断发出无助的呐喊。 ‘她’怀着满心爱恋走向坐着的人。 「别再走了,停下来。」 …喜欢…喜欢温言… 「喜欢你个头啊!!」 ‘江云’牵起温言的手环过自己的腰身,侧坐进他怀中。细密的亲吻落于男人颈间,凸起的喉结引起少女注意,‘她’以舌尖轻舔,接着将它含进唇间吞吐,感受它每一下滑动与颤抖。 …喉结也好色…想和他做爱… 「有病吧!谁想和这种控制狂S上床。」 温言身体后仰,脱离这些诱惑性的亲吻,垂眸观察起江云。他善于使用与开发自己的异能,但从未用能力干过这种自找麻烦的事。 用在江云身上似乎……还挺有意思? 男人的眼神透着戏谑,像是能透过‘她’满是爱恋的双眼,看清那个正在尖叫崩溃的灵魂。 够了。 温言的自我意识开始提醒。 应该解除异能,以免之后江云气到不合作。 但是—— 他很想看看江云会做到什么地步,清醒后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感觉会很有趣。 最终,温言仍旧搂着少女的腰肢,他一动不动,任由那些兴趣与恶意在胸口膨胀,气势汹汹地吞没理智。 …想和他接吻…想…做更多亲密的事… 江云放弃挣扎,近乎冷淡地感知‘她’的情绪,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少女吻上男人的薄唇反复厮磨,因着温言始终紧闭双唇,她亲了一会,开始转移目标。 湿润的唇舌沿着下巴与脖颈一路亲吻。 解开衬衫纽扣,手指抚摸露出的冷白肌肤,她用力揉捏两片饱满的胸肌,含住一边嫣红的小豆舔咬。 来回把两边小红豆吃得挺立后,‘江云’的唇舌继续往下,舔过腹肌的道道沟壑,性感的人鱼线,最后停在男人的下半身。 温言的手掌盖上她的后脑勺,在犹豫该不该停止。只是一瞬间的犹豫,结果便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不止。 啪嗒—— 皮带扣被灵巧的手指解开。 少女沉迷地在男人胯间磨蹭,嗅闻着他的味道。温言身上总是有一股冷冷的香味,初闻微苦,久了舌根又泛出些甜。 也许是喷在衣物上的香水? 温言贴着衣物的肌肤也沾染了少许香气,略低的体温与冷香混合,让‘她’克制不住地嗅闻,试图获取更多。 「骚包且装逼的变态。」 江云缩在角落里被迫感知一切,温言的体温,肌肉揉捏的触感,舔咬时尝到的味道,还有各处或浓或淡的气味。 太多了。 它们多到即将淹没意识,逼得她只能反反复复咒骂温言来保持清醒。 克制【温言-口交、轻度精神控制h】 纽扣解开。 拉链滑下。 丝质布料包裹着安静蛰伏的性器。 ‘她’的手指从裤腰探进,掏出尚未硬挺的阴茎。 握住,滑动。指尖从前端勾勒过敏感的冠状沟,或轻或重地刺激着。 肉棒在手中变大变硬,茎身粗壮,膨胀的前端向上翘起,弯出些许淫靡的弧度。温言不光身上白,阴茎的色泽也很清淡,龟头淡红,棒身介于粉与白之间,使得这根粗长的弯屌看起来不那么气势汹汹。 …喜欢…想舔… 「舔舔舔,舔个鸡巴啊!草——他X的还真是要舔鸡巴。」 江云宛如一条濒死的鱼,猛地蹦起试图抢夺身体掌控权。奋力挣扎仅仅让‘她’的身形一顿,便继续伏身,张口含住红润的顶端。 ‘她’将嘴张得大大的,努力吞进热乎乎的大龟头舔吸,舌尖在光滑的顶端胡乱滑动,时不时顶进溢着清液的小眼勾动,指尖配合着揉捏下方鼓胀的囊袋。 温言的阴茎完全没有男性的腥膻气,体液也只有很轻微的咸。吃进去时,充斥鼻腔与味蕾的、反而是先前闻到的香气,微苦且余味泛甜。 …喜欢…好吃… 「干!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啊!」 “嗯…”男人被刺激得靠在沙发背上轻喘,摁在少女后颈的手掌松了力道,任由对方胡乱玩弄自己的下身。 …温言…也喜欢被吃肉棒… ‘她’对温言的反应感到开心,顿时吃得更起劲了。少女吐出被吃得光滑水亮的龟头,舌头伸出,贴着长长的阴茎上下滑动,舔到底端时,些许滴落的口水将打理得齐整的黑色毛发洇湿。 「变态……」 江云已经不知道该骂谁。这种感觉太奇幻了,她控制不了身体,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所有反馈来的信息。 热烫的温度,柔韧带硬的丝滑触感,清浅的气味…源源不断的讯息在意识里来回穿梭。 截然相反的分裂感折磨着江云。 自己已经愤怒到恨不得把温言大卸八块。 自己还在满心欢喜地伺候着温言的肉棒。 嘴里被填满的感觉传来,这是江云头一回体会到男人的阴茎缓缓顶进口中的感觉。 ‘她’正在尝试把温言的肉棒从头吞进去。粗壮的阴茎把口腔塞得满满的,龟头翘起顶住上颚缓缓向里前进。 头一回触及喉咙时,‘她’生疏地干呕,脑袋后仰吐出一点,缓了缓又继续往里吞,反复调整想找到更合适的角度吃下这根上翘的弯鸡巴。 龟头顶住喉间的不适,棒身反复滑过舌面的怪异,以及时不时的窒息呕吐感……却又不仅如此,江云能感觉到一阵来自小腹的甜蜜抽搐。 她的身体正处于性兴奋的状态。 太变态了,给人含鸡巴还能这么性致高昂…… 热烫粗硬的性器在嘴里滑动,经过好半天的努力,‘她’终于打开喉咙,将温言的肉棒吃进了大半,开始前后挪动脑袋让鸡巴干进干出。‘她’感受着那根热硬的阴茎在喉间突突跳动,同时难耐地反复并拢双腿,使得阴道涌出的蜜液浸湿内裤。 “嗯…啊…” 不知过了多久,全程安静不动的温言逸出几声低喘,突然反客为主摁住‘她’的后脑。阴茎在口腔里浅浅抽动了几下,随后棒身迅速滑过舌面,上翘的龟头一路顶着软肉往里直肏,狠狠干进前所未有的深处。干呕收缩的软肉裹住鸡巴疯狂吮吸,纤细的颈间因此凸起粗长的轮廓。 温言的腹部起伏几下,肌肉紧绷,肉棒埋在江云喉咙里跳动着射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 ‘江云’被迫埋进男人胯间,艰难呼吸,嗅闻他的味道。‘她’不仅被他的鸡巴肏了嘴,还被他的气味灌满了脑子。 少女瘫软在他腿间,‘她’在方才的窒息感中攀上高潮,下身喷出的花液打湿腿根。‘她’满面酡红地咽下所有精液,接着吐出尚未软下的阴茎,一点点清理上面过多的唾液。 男人眼神迷蒙,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失神几秒后,温言因着高潮飘远的思绪缓缓落地。 玩脱了。 他有些懊恼地推推滑落的眼镜,内心狠狠唾弃自己过于薄弱的自制力。 定住仍在磨磨蹭蹭的少女,温言抽过消毒湿巾擦干净下身放回裤子里,又清理了下身上的水渍,方才被江云吮得有些狠,两处乳尖现在还红肿着,湿巾擦上去的时候,带出轻微的疼。 直到系好衬衫与裤子,温言才解除所有控制。 江云重新掌控了身体,她维持着蹲在男人身前的姿势,清醒的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那双眼里燃烧着无尽的愤怒,她努力克制,但是愤怒在翻涌,无比渴望将他撕成碎片。 对,就是这种眼神。 温言被盯得浑身发热,胯间的阴茎略微硬起,江云的眼神给他带来比射精的更强烈的快感。 伸手抚摸她有些红肿的唇瓣,温言高潮后的声线显得格外慵懒:“如何?” “很、好、”江云甩开温言的触碰,咬牙切齿地应道。起身站直的少女攥紧拳头,显然气到了极点,眼底的愤怒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看来要谈崩了。 温言的理智在大叹冲动不可取,开始默默盘算之后要怎么挽回。 道歉应该没用了。也许进度可以略微往后拖延,先免费给江云找个其他的异能? 要不要往城南走走?他记得有几个就诊过的病患的异能勉强过得去。 可惜了,目前已知的备选项都不是最优解。 …… “我答应你的条件。” 清脆的嗓音打断温言的思考,他一顿,有些诧异地仰头看她。 江云的面容平淡得可怕,所有的怒意被收敛封存,她冷静到了近乎冷酷的程度。 “我同意了。所以现在可以开始吗?”她再次重复要求,反过来催促起他。 这真是—— 出乎意料的奇迹。 温言起身,捏住少女的下颚,低头亲啄她的唇瓣,眉梢眼角都透着开心。 江云想甩头,却发现自己又不能动了。为什么完全察觉不到,一瞬间就又被他捆了? 温言对自身异能的运用简直出神入化。 江云僵着身子,任由慵懒低哑的男声灌入耳道。 “不要低估自己的潜力。” “或许有一天,连我也会死在你手上。” 他、绝、对、有、病!! 于无声处 这是江云头一回踏入温言的房间。 房间很大,也很整洁,远处靠窗的书桌是唯一有些凌乱的地方。床尾靠墙的地方立着挂衣的架子,一条暗红的领带正孤零零地扔在上边。 江云在衣架旁动作利落地开始脱衣服。工字背心、长裤、最后是内裤。她脱得精光转过身,发现温言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怎么?” 温言眨了眨眼,颇有兴致地说:“我很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想知道你的决心坚定到什么地步, 杀我的渴望有多强烈。 我还想试探出你的底线在哪, 又能为此忍耐到何时。 后面这些话温言没说出口,但江云心知肚明。 恶趣味的男人。 江云懒得回话,看着温言朝自己走来。手臂越过她赤裸的肩膀,勾起那条酒红色的领带。 温言状似亲密环抱她,领带化作软绳把江云的双手束在身后。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要求不高,帮我脱个衣服就好。” 绑了手,再让帮忙脱衣服,所以是逼她用嘴脱?温言这傻逼,是有恃无恐到认为日后她砍不死他? 江云抬眼瞥他,没忍住吐槽:“你作死的功力不比我差。” 男人弯起眉眼,笑道:“谢谢夸奖。” 他今晚笑得实在有点多,多到让江云牙根痒痒。 温言往床尾方向后退。修长的手盖在她背部,力道适中地搂着她向前。两步以后,温言跌坐在床,江云的膝盖顶着床面。 少女双手被捆,浑身赤裸地跨在他身上,洁白柔软的双乳只差一个挺身就能喂进男人唇间。温言的衣物反而是完好的,他缓缓收回压在少女后背的手掌。 俯视的角度让江云能透过衬衫领口的缝隙,隐约看见他肩颈处线条漂亮的锁骨,她垂下眼皮,语调冷淡地命令道:“后仰一点。” 温言顺从地双手撑床向后仰,让衬衫面料绷直,露出每一颗细小的纽扣。 她低头啃上男人颈间的那颗扣子,牙齿叼住边缝的一小点布料往上拽,舌尖压着硬质的扣面,反反复复鼓捣了半天才把纽扣的上边缘塞进后方的小洞里,接着咬紧布料一拽,第一颗解开。 江云呼出的湿润气体不断喷在温言颈间,痒得他侧过脸喉结来回滑动。 第一颗,第二颗,解到第叁颗的时候,江云的舌头因着伸出太久僵硬抽搐,酸涩的口腔分泌出多余的口水,她咽了又咽才没丢脸地让口水从嘴角流出来。 衬衫才将将解到胸口。江云烦躁地抿嘴,憋住的怒气再度上涌。她低头咬住扣子边缘的布料,前额顶住胸口猛地一撞。 温言被她用蛮力撞倒在床面,江云则咬紧衬衫边缘一撕,噼里啪啦崩飞的透明纽扣在床面跳跃。 她松开叼住的那片布料,满意地看见方才还扣好的衬衫已经分为两片搭在温言的上半身。江云挪动膝盖后退,脚掌接触到地面站稳,然后她弯腰凑近温言的腰腹。 值得庆幸的是,客厅结束后他没把皮带重新扣上。江云把脸压进男人的胯间,唇舌精准地寻到那颗金属纽扣。 咔—— 上下门齿狠狠地合拢,切断扣子后方缝紧的丝线,咬下的纽扣在唇间翻转,她直起身,歪过脑袋将它吐掉。金属扣子掉落在地板,弹跳出叮当的脆响。 少女凶狠的、挑衅的眼神始终停留在他脸上。 温言感觉一股热气从下腹升起,硬涨的阴茎被内裤束缚。撑出高高的隆起。他轻笑一声:“你不会连我的内裤都要撕吧?” “你觉得呢?”江云再度俯身拉开裤链,咬住内裤往下拽。 粗长的性器从中跳出,在她脸侧晃晃悠悠散发着热度。 温言一手撑起上半身,另一只手掌暗示性盖上她的侧脸。 “傻逼,口交上瘾了?”江云扭头躲开他的触碰,语气不善地骂道。 “唔、只是个额外的要求?作为撕坏衣服的赔偿。” 温言不以为意地偏过脑袋,金丝边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他随手推正。被江云撕开的衬衫挂在臂弯,露出男人白皙结实的胸膛。腹部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变形扭曲,带得怒涨的阴茎轻轻晃动。 那张斯文俊美的面容褪去往日冷淡,含笑盯着江云。打从认识之初,温言对江云就摆出一副不亲近也不拒绝的姿态,向来都是等着她主动触碰。 唯独现在,他似乎在诱惑她。 一半诱惑一半逼迫,让人认清后果又不得不选择往坑里跳,这很温言。 痛与快【温言-身体控制h非甜爽h慎点】 江云蹲在他腿间,张口含住肉棒的时候,合拢牙齿的冲动在脑子里反复转悠。但她知道温言不可能让她这么做。 不行。 一时冲动不可取。 日后有机会再把人吊起来打。 江云收起冲动的情绪,沉下心,吃进沉甸甸的阴茎,她动作生涩,只浅浅含了前面一小节,舌尖胡乱地在表面扫动。 粗硕的柱状物堵在嘴里,撑得口腔分泌出许多口水,一不小心就会溢出,江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咽下去。 唇舌收拢,喉咙滚动,咽口水的时候她下意识嘬了一口。 几缕发丝从温言前额垂落,他平复喘息,捏着江云的腮帮子将阴茎抽出,声音微哑:“够了。” 他把江云手腕上的领带抽散,挪动的时候,挺立的肉棒下滑,打在少女软嫩的乳上,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他让江云躺上床自己扩张一下,这才起身脱掉已经报废的衣物,又把床面与地板的纽扣收起,一同扔进垃圾桶。 江云闭眼仰躺在床面,双腿微分,指尖探入下身进出勾抹。得益于刚才客厅的那次高潮,花穴里仍是水液丰沛的状态,她草草扩张,松软的穴口很快就能让叁根手指顺畅进出。 床面传来轻微的震动,手腕被攥住,指尖被迫从穴口脱离。江云睁开眼皮,温言正俯撑在她身上,投下的阴影完整地将她笼罩。 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前额一路下滑,描摹过眉眼,鼻翼,最后在柔软的唇间徘徊。 男人清冷微哑的嗓音绕着圈钻进鼓膜。 “江云,寻常人性交开始之前,都会说些什么?” 又是这种暗示性的话。狗东西要求真多。 江云眯起眼,重重啃了一口那根不安分的食指,语气平淡地吐出勾引般的话语: “小逼好痒,想吃温医生的鸡巴。” 她腿心流着水,说着颇为淫秽的话语,面容却是毫无波澜。温言克制不住地、深深望进那双找不出一丝情欲的眼眸。 他有些迷恋江云这副冷酷的模样。 热涨的阴茎抵住腿心,蛮横地破开花穴,深深埋进温暖湿热的甬道。 江云被撞得缩起身子呻吟。温言的鸡巴无论是形状还是大小都不是容易吃下的存在,男人方才的动作更谈不上温柔。要不是事先扩张过,她怀疑刚才那一下就能造成撕裂伤。 “这么重你不疼?轻点会死是吧?” “会疼。我之前从没和人性交过,所以很抱歉——” 温言很没诚意地道歉,随手摘下眼镜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失去镜片遮盖的凤眸再度显出冷锐的模样。 江云有些迷糊,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温言的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腰时,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下意识扭着身子想逃,温言的精神网已经缠绕而上,这回他只控了她的手脚。 “按照我的喜好,接下来会有些冒犯。” “草你大爷的温言!放开我!啊!” 他握紧她的胯骨,重重地抽出再肏进,粗硕的茎身和毫不温柔的力道带来剧烈的疼。唯有翘起的顶端碾过阴道所有敏感点时,会带来些许快意。 狗日的变态,他一定是故意的。 痛意混杂着少许的快感涌上脑海,江云被刺激得脏话不断,骂着身上的男人。 温言对此充耳不闻,纤长的眼睫投下阴影盖住他眼里的情绪。这么肏,不光是江云疼,他也是一样的。媚肉的包裹带来从未体会过的快意,唯有痛楚能够拉回逐渐模糊的意识。 粗壮的肉棒一路干过穴内敏感点直操花心,龟头带着蛮横的力道撞击那个紧闭的小口。 江云幻觉自己要被他操得裂开。 撞上去的时候好痛,偏偏痛完了又生出些许安慰般的快感。鸡巴反复肏了十几下,硬生生把宫颈口撞开,龟头干进窄小的子宫。 江云僵直了身体,她本以为温言这样是为了速战速决,但他突然停在里面不动弹了。 温言像是在走神,又像是在忍耐什么,停顿了好一会儿,缓缓出声:“很温暖,也很窄。” 男人评价了一句,开始往外抽。紧窄的宫颈口卡在冠状沟处,鸡巴抽出时,因着缺少润滑,子宫被上翘的鸡巴勾着往外拖。 江云幻生出一种子宫要被勾出来的恐惧,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嘴里不住地溢出呻吟。 “太干了。” 温言停下退出的动作,阴茎埋在花穴里不再动弹。指尖开始灵巧地在她身上跳跃,手法专业地抚过江云每一处敏感点。 情欲漩涡【温言-身体控制h】 肩颈,乳下,腰腹。掌心拢住乳肉,指腹轻轻揉搓乳晕,待艳红的乳尖挺立后,男人的手继续往下,拨开稀疏的毛发,找寻到勃起的阴蒂力道适中地划着圈揉搓,下方小口溢出的花液充作润滑,使得娇嫩的小豆不被指腹的薄茧磨疼。 精准的抚慰逐渐挑起性欲,江云绷紧的身体回软,被撑开的子宫涌出花液。 有了润滑后,深埋着的鸡巴得以挪动,龟头小幅度地在子宫里来回轻撞,干得娇嫩的子宫壁抽搐着裹紧它。 鸡巴又开始抽出,龟头仅退出一半,在撑开成为小肉圈的宫颈口处轻磨,接着再次用力地干进子宫。 交杂的痛苦与快乐恍若决堤的洪水,自小腹漫遍全身。江云瞪圆了眼,被这一下干得张口无声地呻吟。 她高潮了。 腿根的肌肉抽动,过多的蜜液被肉棒堵在穴里,随着媚肉的收缩晃荡出水声。 收缩的子宫狠狠地咬住热涨的大龟头,如同一张小嘴卖力地吮吸。温言撑在床面的手臂有些颤抖,忍了又忍才没继续狠操。 等江云缓过这阵高潮,温言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控制着让她自己双腿大开握好,温言把肉棒温柔地埋进花穴。缓和的前奏结束后,是更加激烈的操干。江云无法动弹,除了扭身子与张嘴呻吟外,就像一个性爱娃娃,任人随意使用。 上翘的龟头用力操进花心,狠狠地撞着子宫壁,逼迫它吐出更多花液,冠状沟反复牵扯摩擦着敏感的宫口。肉棒在小子宫里进进出出,几乎要把它完完全全拓成自己的形状。 江云从没被这么干过,最敏感最娇嫩的地方要被温言肏坏了,那根可恶的鸡巴只要往里一撞,她就无法控制地喷水高潮。 太多了…… 实在太多了…… 数不清的快乐和痛苦相互交织,江云意识昏沉,反复高潮的大脑渐渐分不清是痛还是爽,最终把这个男人带来的所有感觉,全部错误地认知为快乐。 温言已经解开了束缚。 身下的少女双眼朦胧,她张着小嘴断断续续喘气,仍旧心甘情愿地掰开双腿,摇着小屁股欢迎他进入。 温言缓缓退出她的身体。彻底被肏开的花穴外粘着些被操出的白沫,合不拢的小口在鸡巴退出后,一张一合地淌出淫水。他轻轻揉上红肿的阴蒂,少女高昂地呻吟,扭着腰想脱离。 已经太多了,再碰一下她就又要高潮了。 温言只得松手往下,指尖抚平被操得东倒西歪的花瓣。两指陷入湿滑的小穴,在距离入口不远处的敏感点摁压,刺激得少女腿根颤抖,又一次攀上高潮。 温言在江云的右耳垂处轻啄,长睫的阴影投进眼底,倒显出几分缱绻,他头一回语气近乎温柔地哄她: “嗯……说点好听的?” 好听的?什么才算好听的? 江云混乱的思绪检索起曾经阅读过的限制文学。温言实在是太贴SM文学里的男主形象了,导致她一时间想到的全是那些玩意儿。 少女顿了顿,数次高潮后软绵沙哑的声音吐出格外淫荡的话语: “小逼想吃大肉棒,主人快点把精液灌进来嘛。” “想怀上主人的宝宝,然后挺着大肚子给主人舔鸡巴。” 这已经是她挑选过的,勉强能说出口的床间情话了。 然而江云没想过的是,两个世界存在不小的文化差异。这些话语在地球也许只是略微过火的情趣,但是在异世界,尤其是后面这句,堪称是最最下流的幻想。 少女撒娇似的言语刺激得阴茎抖动,龟头溢出不少清液。经过方才的混乱床事,温言头发颇为凌乱,再不复平日的整齐禁欲。他温柔地摸了摸江云的脸颊,低笑着叹道: “你真的很会说。” 食指与中指在少女唇间游曳,挑开贝齿,探入口腔夹着那根红润的小舌玩弄。 歇了这会儿,江云有些回神。察觉到口中作乱的手指时,她合拢牙齿狠狠地咬下,接着便尝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温言没管指根传来的痛楚。或者说,疼痛更有利于他保持清醒,他任由江云厮磨着伤口,腰部用力,重重把阴茎肏回她的身体里。鸡巴极为顺畅地一路干进子宫,操出新的蜜液,享受全方位的湿热吮吸。 软绵绵的呻吟因着塞进的手指变得模糊,江云更加用力地咬紧口中的指节,血液一丝丝流淌进咽喉,血腥气席卷味蕾,为这场床事增添几分野蛮。 她再次被卷进极痛与极乐的情欲漩涡。 温言的性爱,是征讨,是劫掠,是恶意造就的痛苦与理智的剥夺。 窗外天光渐起,晨曦透过窗帘缝隙,浅映在纠缠的二人体表。 他们在做爱。 唯独没有爱。 清醒 复制温言的异能后,他教江云的第一条准则就是: 克制。 “你得学会克制,以防迷失自我。” 江云不懂,但温言没详细解释,只道她日后会懂。 第三天,江云和温言进行第二次性交,用以异能升级。 好在这回温医生收起了多余的恶趣味,每个步骤进行得都极为标准,扩张润滑,送她到高潮,最后顶进深处射精。精确,标准,毫无多余的动作。 唯一的缺点在于,这种时候温言还在抓紧时间教学。江云被要求散出精神力抵抗。新生的精神力太过羸弱,面对高强度的精神进攻应接不暇,被炸到脑仁发晕发疼。 温变态总有能力把性事搞得像打仗。 好不容易结束了训练,精疲力竭的江云清洗完身体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半夜时分,江云因着某种莫名的危机感惊醒。她眼睛都没睁,下意识朝着源头甩出精神力丝线。 “唔!” 湿漉漉的高大身躯被捆缚着朝她跌来,听到那个沙哑的嗓音,江云终于反应过来。 “莱恩?!!” 一把抱住倒下的傻狗,未干的维生液沾了江云满身。 前些天温言说莱恩的血液数值跌回标准值,并且停了维生仓里的催眠成分,她知道莱恩随时都能醒来。 但是,莱恩为什么一清醒就来夜袭她? 江云有些懵逼地看向被自己精神力五花大绑的男人,他看起来很生气,那张傻乎乎的帅脸变得极为凶狠,摆出龇牙咧嘴的进攻模样。 一个暴栗敲上他的脑壳,江云提高了嗓门:“你这蠢狗,一觉起来更傻了?醒来就凶我?” 莱恩被敲得呜噜一声,湿乎乎的耳朵甩了她一脸水,眼神从凶狠转向委屈,金色兽瞳暗淡无光。这下不光身上湿透,连眼睛都是湿漉漉的了。 抹了把脸上的粘稠液体,江云看着莱恩那张倔强又委屈的傻脸,颇为无奈地软下态度道:“怎么了?” 莱恩扭过脑袋,拒绝和江云对视。“解、解开!” 江云强硬地扭过他的脑袋,重重揉搓脸颊肉:“先说说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还没死,你就不要我了,还找了、新伴侣。” 结结巴巴的话里饱含浓郁到散不开的委屈。 江云这才恍然,估摸着是温言的气味留在她身上,让莱恩产生了误会。 “傻狗。怎么可能不要你。” 她笑叹一句,低头亲吻他的嘴角,舌尖刚舔上那双柔软丰润的唇…… “呸呸呸——” 江云朝垃圾桶里狂吐口水。卧槽,这维生液太苦了吧。她扫了眼浑身沾满透明液体的莱恩,再看看已经一塌糊涂的床单。 行吧,洗澡换床单才是头等大事。 江云没解开对莱恩的束缚,直接控制着他上楼进了浴室。热水从头顶淋下,她开始给自己和莱恩搓洗身体。清洗的过程极为顺畅,让他抬手就抬手,低头,转身,抬腿……江云的每一个指令莱恩全部乖乖照做,吹头发和尾巴的时候也没有乱甩。 完蛋,温言的能力真好用。 江云差点沉迷于这种随意控制他人的爽感中。也是这一刻她明白过来,为什么温言总在试图保持冷静,以及那条准则的深意。 这种操控感太容易让人迷失。 她只是最粗浅地控制身体罢了。如果是温言,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把身边的每个人从精神到身体都变为他的提线木偶。 回忆起两人认识的这段时间,几乎每一个不顺心的冲突,温言只要使用异能就可以达成目的。可他没这么做。他对精神力的使用算得上克制,基本只用最粗浅的方式把人捆了不让动弹。 江云突然有些佩服温言。 少女把脸埋进莱恩蓬松的大尾巴里磨蹭,努力压制住汹涌的控制欲。 哎—— 自制力果然很重要。 “安静点,大半夜不能吵,懂吗?” 从浴室出来后,江云解开了对莱恩的束缚,轻声警告傻狗一句后,她去热了块冰箱里的肉,又装了杯水放在餐桌上。 “不饿,不渴。” 莱恩不高兴地别过头,拒绝看桌上的食物。 十来天光靠营养液续命,不饿才怪。江云有些愠怒,闹脾气的傻狗让人很想把他捆起来逼着吃饭。 不行,不能冲动…… 草,这异能真的很魔鬼。 烦躁地薅一把后脑的头发,江云上前一把揪住莱恩厚实柔软的耳朵尖揉捏发泄情绪。身材高大的男人明明生着气,却又不舍得甩开她的触碰,被捏得尾巴甩动,不断发出呜噜呜噜的喉音。 好可爱。 江云颇为愉快地踮起脚亲他的下巴,放柔了声音哄道:“我很困了,快点吃完陪我下楼睡觉好不好?” 他终于乖乖坐下吃饭,肉和水风卷残云般塞进胃里,接着被江云牵回了房间。 莱恩有好多想问的。但是组织人类的语言很慢很麻烦,江云今晚又不像有耐心听他慢慢说的模样。 唔—— 就是有新伴侣!她还和他们交配了! 莱恩被江云压在床上,抽了抽鼻子,委屈地嗅着少女身上散发出的,贝利亚和温医生的气味。 为什么?伴侣不应该只有一个吗? 整个人趴在莱恩身上,江云安心感受着傻狗高热的体温。之前还不觉得,自打莱恩受伤后,晚上睡觉少了个大号暖宝宝,她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特别不习惯。 江云本想搂着人睡觉,但刚才一番折腾让她失了睡意。无聊之下,她开始对莱恩上下其手,不安分地四处揉捏男人热乎乎的身躯。 第一个吻【把玩胸肌、舔乳微h】 江云的手不安分地攀上男人的胸口,捏住那对鼓起的胸肌把玩。莱恩的胸大到她张开手掌都盖不住。胸型饱满又漂亮,尤其是他放松下来的时候,柔韧Q弹,光滑细腻,手感极佳。 谁能不爱这样的大奶呢? 一般来说身材高壮的男性总是很容易让人误会体味很重,莱恩却不同,或许因为异能的缘故,他本身没有任何体味。这使得浴液的味道在他身上格外明显。 所以是洗澡限定版-香喷喷的大狗狗。 少女满意地在锁骨与胸肌之间来回磨蹭,沾染了体温的浴液香气源源不断地钻入鼻腔。 蜜色乳肉从指缝间溢出,浅褐色的乳晕被捏到变形。乳头逐渐挺立,时不时被指腹按进乳晕中。手指的力道加重,在胸肌上掐出一道道红痕。 莱恩因着疼痛皱起浓眉,逸出一声低吟。 揉掐的动作一顿,江云抬头看他:“很痛吗?那我轻点。” 手臂环住少女的腰,那双金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她,男人摇头应道:“没事。你喜欢、就行。” 莱恩其实长得很好看。他是那种脸部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长相,乍一看有种野性的、侵略性极强的帅气。偏生他性格太单纯,硬生生让这张俊脸多了几分傻。 江云吧唧一口亲上他的嘴角,接着在光滑的下巴又亲又啃。莱恩显然很享受这种亲近,长而薄的舌从唇间伸出,温柔地触碰江云的脸,软舌在她的嘴与下巴处卷动,极为细致地舔过每一寸皮肤。 江云眨了眨眼,突然一口咬住他的舌尖。 “嗷呜——” 莱恩瞪大了眼,下意识将长舌收回口腔,不懂为什么她要咬自己。 当然是因为他傻乎乎的,很可爱。 十多天来紧张与焦虑的情绪不翼而飞,江云不禁笑出声。 少女低头亲上男人略厚的唇瓣,丰润柔软的唇肉被叼住轻轻厮磨,红舌探入,却遭到牙齿的阻拦,只得胡乱舔过齿面与比人类更加尖长的犬齿,江云略重地啃了下莱恩的下唇,低声命令道:“张嘴。” 小舌顺着莱恩打开的齿缝间钻入,勾住长舌共舞。莱恩的眼睛再度睁圆,颇为迷惑地看她。 他不懂这个举动的含义。因为在狼群中,相互舔舐才是彰显爱意的方式,深吻并不在此列。 这也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舌头被勾进江云的口腔吮吸。男人迷糊了一会儿,开始反客为主卷住她的舌来回舔弄。浅浅的红晕爬上蜜色的皮肤,莱恩显然很喜欢这种亲密的行为,他眯起眼睛,彻底沉浸在温柔的深吻之中。 紧贴的嘴唇终于分开,江云动了动有些酸软的牙关,手指抚过男人高高的眉骨,滑入发间,她柔声问道:“喜欢亲亲吗?” “喜欢。” 莱恩沙哑地应了一声,仰头又想亲上来。 躲过狗狗黏糊糊的吻,江云一口啃上他的右胸口,浅褐的乳头和乳晕被含住舔咬,手指反复挤压胸肌,像是想把更多乳肉送进口腔。 另一只手则在他的腰腹处反复摩挲,傻狗身材极好,宽肩窄腰,手臂结实,胸肌、腹肌、人鱼线,各种该有肌肉线条的一个不落。 很性感,有种让人想把他吃干抹净的色情。 松开被吃肿的乳尖,唇舌沿着胸膛中线一路往下。腹部的的皮肤一片平滑,再找不到伤口的痕迹,舌尖在原先受伤的位置探寻,一种酸酸的感觉在心口膨胀。 “还好你没事。”她在莱恩的腹肌上来回蹭脸,努力止住胸腔里翻涌的情绪:“那时候,我快吓死了。” 宽大的手掌盖上她的头顶,尖利的指甲轻轻梳过少女披散的发丝。莱恩看她的眼神总是很专注,金眸在月光下闪动着柔软的光芒。 “不要难过。会,一直陪你。一直、喜欢你。” 江云听得眼眶发热,差点又要掉眼泪,合上眼皮,深深吸了两口气才勉强压下想哭的冲动。她低下脑袋恨恨地咬了两口男人的腰腹。又痒又疼的感觉让莱恩绷紧肌肉,发出不舒服的呜噜声。 舔了两下牙印略做安慰,细密的亲吻持续落下,到肚脐时,江云已感觉到某处高热的温度。她爬起来坐在莱恩大腿处,隔着长裤握住那根热涨的棍状物揉了两下。 “想做吗?” “想。”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舒服得轻轻挺腰在她手心顶撞。 江云的手沿着裤腰绕到他身下,示意他把屁股抬起来,接着在正中间找到那颗纽扣旋开。松开的裤头很轻易地被扒下,抛掷于床边坐凳。 揉搓着蓬松的大尾巴,江云任由莱恩起身认真又笨拙地解她的睡衣。漆黑的长指甲一不小心就勾破面料,他只能以指腹边缘捻起布料小心翼翼地抠,偏生睡衣的纽扣又小又多,鼓捣好久才把江云从上衣里剥了出来。 “不喜欢,扣子。” 小狗不高兴地嘟囔着,然后从她肩颈开始,舔遍每一寸肌肤。热且柔韧的舌头舒展开,轻刷过少女胸前那对雪白的乳房。 莱恩抬起手拢住左边的娇乳轻轻揉捏,又张口把右边的艳红乳尖连带着乳晕和小半乳肉一齐含进嘴里嘬吸。 “哼——” 有些痒,但也很舒服。莱恩从未在床事之前如此细致地舔她,江云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任他鼓捣。 她有些好奇莱恩想做什么。 生气的狗狗【慎入:舔穴、射尿、尿灌子宫h】 舔舐逐渐向下蔓延,一路来到气味最浓郁的腿心,毛茸茸的脑袋在她小腹来回蹭动。莱恩的瞳孔不住地收缩。江云这里全是另外两个雄性的味道。 自己的气味反而完全没有了。 长舌在清洗过的腿根与外阴反复扫动。小红豆被刺激得肿起,敏感的顶端承受着一遍又一遍的触碰。断断续续的电流从阴蒂处流窜而上,舒服又难耐。 莱恩张口抿住下方小花瓣仔细清理气味的那一刻,江云终于忍不住呻吟。最私密之处被人以唇舌细细玩弄,莫名的羞耻感迅速蔓延,江云弓起身子夹住腿间的男人。 “嗯…啊…莱恩,到底怎么了?” 江云手指张开插进那头短发中轻拽。 莱恩发出生气的咕噜,把自己的气味留在腿心的每一处缝隙之后,终于放开被吃得水光十足的花穴。他侧过头,伸长了舌轻舔少女的肘弯,眼中闪着极为危险的光芒。 “你身上,都是,他们的气味。” 莱恩有些生气,压迫性的危险气息从他身上散发。江云对此不知该怎么回应,眼睁睁地看着艳红的柔软肉块随着说话在男人口腔中卷动,连带着那对尖长雪白的犬齿在唇间若隐若现。 好危险,但也好色气—— 这让江云特想压住莱恩,吃下那根狗鸡巴大操特操,把傻狗逼出一副眼圈发红沉迷欲望的脆弱模样。下流幻想在脑中流星般划过,勾出更为澎湃的情潮,小穴不禁张合几下吐出动情的花液。 拽着棕灰发丝的手指收紧,江云用了几分力将他往自己下身按。又轻又短的喘息从小嘴不断溢出,少女面颊上泛出情动的红晕,她颇为轻佻地挑衅着:“里面也都是他们的味道…嗯…你要舔吗?” 莱恩气愤地捏着她的腿根向两边分开,漆黑的尖爪在雪白软肉上摁出清浅的印记。那张俊脸顺着力道贴上花穴。长舌分开花瓣寻到湿滑的小口钻入。这次莱恩的舔舐格外深重,软薄的肉块卷曲伸展,仔细勾弄过每一处褶皱,舌尖来回顶弄搜刮着敏感的媚肉。 “啊…哈…好舒服…嗯啊…再重一点嘛…对…舌头朝上面肏…嗯啊啊——” 江云被那条灵活的舌头肏得下腹酸软,小腿肚颤抖着夹住他的脑袋,阴道抽搐,喷出一大股蜜液。 湿热的水液打湿了莱恩的下颚,他缓缓抽回被穴肉夹吸得发疼的舌尖,将人翻了个面背对自己趴好,手臂搂住她高潮后软下的腰身,涨硬的肉棒对准软穴顶入。 身材高大的男人俯下身体完全将少女笼罩,他凑在江云耳边,沙哑地宣告:“要交配,要把我的气味,留在最里面。” 越往后越粗的肉棒缓缓扩开甬道,摩擦牵扯着入口处敏感的神经。高热的顶端抵着花心将阴道扩展到极限的时候,穴口绷成了紧紧的肉圈卡在阴茎下端。 粗长的肉棒撞了撞紧闭的软肉,向外抽出一小截便用力插回。 “嗯……” 江云发出轻哼,花心被肏得又爽又疼。她不太喜欢跪趴的后背式,但莱恩好像真的很不高兴。 算了,先这样吧。 和莱恩做爱的时候,他的阴茎存在感总是很强。原因无他,傻狗的体温比人高好几度,连带着那根鸡巴也很烫。长长的棍状物烫慰过每一寸软肉,来回摩擦间,便很容易持续地流出水液裹湿这根闯入者。 莱恩操了几下,那根尾巴突然甩到身前替代了手臂圈紧少女腰身。他把江云的双手压到她头顶,宽大的右掌轻送握住那对纤细的腕,左手则捏紧了圆润的肩膀。固定好位置后,精壮的公狗腰开始加速,他带着些许怒气,又深又重地操着身下少女的雌穴。 圆润饱满的囊袋随着抽插拍击阴阜,没一会儿就将白嫩的大阴唇撞得通红。丰润柔软的臀肉时不时撞向男人坚硬的下腹,浓密的阴毛摩擦臀尖,蹭出怪异的痒感。 “啊…哈…好重…啊啊…花心要被干开了…” 江云从不知道莱恩的尾巴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它紧紧地圈着腰身,令她无法扭腰躲开男人的爆肏。 雌穴很快就被干到松软,抽抽搭搭地吐出蜜液,努力裹紧这根凶狠的长鸡巴。过多的淫水从缝隙溢出,又被阴囊拍散,四溅在两人交合之处。 莱恩的腹部已涂抹上一层蜜液,蜜色的腹肌在运动中鼓胀收缩,泛出淫靡的光泽。 “哈…要到了…啊啊啊——” 江云绷紧身子,随着体内肉棒的抽动到达高潮。莱恩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凶狠地操开纠缠的媚肉,干进花心。 最粗的根部终于埋进花穴,将入口处撑得发白。龟头带着一小截柱身撞进正因高潮抽搐的小子宫,在狭窄湿润的肉口袋里磨蹭。莱恩被夹得趴在她耳边疯狂粗喘。 跪趴姿势下,原本平坦的小腹被鸡巴顶出高高的弧度。那处隆起甚至在淫荡地抖动。 它太长,末端又太粗。江云不住哽咽,努力适应深埋在穴里的肉棒。她其实很想让莱恩抽出来射,他那根狗鸡巴的阴茎结真的很恐怖。 可现在这种情况,占有欲上头的傻狗估计说什么都不会听吧。在直接控制住莱恩和暂且忍耐之间犹豫了一会,江云叹口气,还是选择后者。 捆起来不让内射傻狗只会更生气更委屈,并且是哄不好的那种。 腰臀向后在男人的腹肌上缓缓磨蹭,她侧过头亲啄他汗湿的侧脸。 “快射进来吧,” 莱恩含住她的唇,长舌顶进口腔绕着圈缠住小舌吮吸,下身肏了两下湿润的雌穴,紧紧地压向臀尖磨蹭。 粗壮的阴茎埋在甬道里跳动。根部的阴茎结打开,将整根鸡巴死死卡在雌穴里。入口处的媚肉扩到极限,艰难地绷在阴茎结上,敏感点都被撑开摩擦的可怕快感直接把江云送上顶峰。 少女的尖叫被男人尽数吞下。莱恩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尽数咽下江云的津液。下身却深深插在她身体里,龟头怒涨向子宫噗噗射出大量精液。 直到十几股精液射完,莱恩才对她唇舌的束缚。江云只觉得浑身软绵,腰部也随之塌下。这样她形成了完全靠着那根尾巴固定,屁股高高撅起的姿势。 这一场床事干得,两个人都一身汗。江云摇了摇手腕,示意莱恩松手让自己调整姿势。 没想到的是,向来听话的狗狗这刻突然无视了她。他低头蹭蹭少女汗湿了的侧脸,使劲嗅闻她身上的气味。情事之后。莱恩的嗓音更加低哑,他突然断断续续念叨着:“是我的……要标记…伴侣…” 这时,江云感觉花穴里有些软下的阴茎开始跳动。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高潮后有些迟钝的脑子让江云没能即时反应过来,就在这个念头生成的下一秒。 莱恩的尾巴死死圈紧她的腰腹,深埋在子宫里龟头打开小眼,一股热烫的尿液从中激射出强劲的冲击打在敏感娇弱子宫壁上,江云被尿射到又一次尖叫高潮。 过量尿液直接将子宫彻底灌满撑大,小腹被灌得仿佛有孕几月。热烫的液体沉甸甸地在子宫里晃荡,仿佛她一动就能碰撞出轻微的水声。 莱恩竟然尿在她的子宫里?!! 按理说被人尿进穴里。她应当觉得屈辱。然而少女怔怔地看着满脸开心反复舔舐她唇舌的傻狗,震惊无法组织起言语。 江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失踪 过了十来分钟,阴茎结消退,莱恩抽出软下的肉棒,尿液顿时从花穴里争先恐后地溢出来,淅沥沥地流遍她腿根,打湿新换的床单。 腥臊的尿液气味弥漫四周,傻狗很满意地嗅闻着还想亲她,江云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啪——地一下,断了。 老话说得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云一晚上连跑两回浴室,换下两套床单之后,由衷地认为莱恩一定是皮痒了。 精神力甩出控制住莱恩,江云直接让人滚到走廊站好,接着愤愤地卷过新换的被褥合眼入睡。 莱恩醒来的第一天,光荣地晋升为——门神。 早上,贝利亚才洗漱好下楼,就见那个高壮的身影在江云门口站得笔直,少年仔细看了两眼,不禁啧啧称奇。 “你昨晚醒的?做了什么竟然能惹得姐姐把你捆住丢出门。” 本来态度友好的莱恩,今天反而对他呲起了牙,发出威胁性的低吼道:“走开!江云是,我的伴侣。” 贝利亚有些不解地歪了下脑袋:“这有什么问题吗?你是姐姐的,我也是姐姐的,同时和好几个人恋爱很正常嘛!”「注1」 “不,不对!是……”莱恩皱眉反驳,但过于生疏地人类语言让他半天也吐不出复杂的解释。 红发少年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争执这些,咚咚咚敲响了门板:“姐姐,姐姐,你醒了吗!医生今天做我们的早饭啦,快点上去吃吧!” 江云有些诧异地打开门,洗漱后带着莱恩上楼。 奇怪,温言怎么破天荒地做饭了?虽然他厨艺贼好,但平常也懒得下厨,买的也多是只需简单煎炒就能吃的东西。 三楼的餐桌上已经放好了四份早餐,温言本人还在厨房忙碌,飘出的白烟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味。 江云踱到厨房门口探头,他大早上竟然在炖肉?“温言,你这是?” “食物快吃光了。干脆把东西都煮了当午饭和晚饭。下午我再出去买新的。”温言清理完台面,随手解下围裙挂好。 “哦,你这饭……收钱吗?” 江云也不想这么抠搜,但她在诊所的这些天没去捕猎,光是吃饭已经把自己的存款存款和莱恩放她这的钱都用得差不多了。 温言笑着摇头,叹道:“记莱恩的账。” 哦!这也太美妙了。吃软饭的快乐简直难以言喻,感谢艾力克的存款。 温言走出厨房,见到被精神力捆得严严实实的莱恩,挑了挑眉瞥向江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云有点心虚。 她解开束缚,摁着莱恩的脑袋,四个人才勉强相安无事地吃完早饭。 近来北区格外混乱,在诊所里都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前两天江云坐在窗边发呆时,看到过正在火并的两波人。即将靠近诊所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向,与这儿擦肩而过。 诊所如同一块约定俗成的中立地盘。那些黑帮碍于温言的实力与医生的身份,不敢将此处也卷入纷争。 吃过午饭后,温言换了身出门的装束,叮嘱他们不要乱跑,自己很快就回来。 披着风衣的修长身影消失在街拐角,诊所里剩下三个无所事事的留守儿童。江云闲了一会儿,开始训练起精神异能,至于对象?自然是缺乏‘爱的教育’的莱恩小朋友。 被鼓捣了大半天的狼崽垂下耳朵和与尾巴,沮丧地问她:“你还在生气,是因为…不喜欢、被我标记…” 她本来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一听到这句话,额头再爆出一个井字,几步上前掐住他耳朵大声吐槽:“你清醒一点!问题在于尿而不是标记!你当我是死的?我!不喜欢这种标记方式,懂吗?” 莱恩乖乖低头蹭她的脸,表示明白了。 温言没有按时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轻松的心情被担忧取代,并向焦灼滑落。三人等了又等,从夕阳渐落守到夜露深重,又眼睁睁看着朝阳升起。心脏成了沉甸甸的铁块,艰难地吊悬在胸腔里晃动。 温言还是没出现。 贝利亚和莱恩先去睡觉。江云还不困,便守在三楼的窗边眺望。远处有黑烟升起,大概又是哪家黑帮据点被抄家放火。 捏着窗沿的纤长手指兀地攥紧,江云不住撕咬下唇,依靠零星的疼痛来抑制焦虑。温医生的存在是个保护伞,一旦他不在了,诊所也只会像那处黑烟一般,被毫不留情地摧毁。 她讨厌他。但客观来讲,虽然温言心思深沉又恶趣味,其实迄今为止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评判论迹不论心,刨去个人情绪,她得承认温言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好人。 种种原因交杂,江云没法不担心。 晨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拂过面颊,冷冽的风带来了远处喧闹的人声。 一阵求救的呼喊从嘈杂凌乱的声音中剥离,她听得越发清晰。街拐角处,转出两个人影,是一男一女。那名男性在前头狂奔,嘶哑的叫喊融进风中,灌入少女的耳道。 江云记得他,十多天前她被罚站时,这个男人顶着血淋淋的脑袋踏进诊所,离开时又特地绕着她转了两圈,满脸幸灾乐祸。 她在窗边,望见后方的那个女人举起弩箭。 咻—— 过于良好的视力让江云分外清晰地见到,一朵血花在男人心口绽放。 ———— 注1:末日重建后的异世界并无一对一的婚姻制度。所以……莱恩其实是四个男人里唯一的‘纯爱战士’,大狗狗专一的婚恋观来自于狼群。 噩梦重现 他死了。 男人面朝下倒在距离诊所大门二十米处的街道,鲜血在身下迅速蔓延。女人一脚踩上那滩血泊,弯下腰手臂用力,拔出勾在肉体里的弩箭。 又是一朵小小的艳红的水花。 女人将弩箭回收后,仰头直视窗边的少女,嘴唇上翘拉出一个笑,转身离开。那个笑容十分挑衅,令江云有了不好的预感。 温言一定出事了,否则这些人怎么可能如此嚣张地、踏过诊所辐射的范围。 或许该出去查探情况,这样留在诊所里只是白白地浪费时间。 但是温言让他们呆在诊所里,不要出去。 贝利亚醒来后,江云回房间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小时,接着从噩梦中惊醒。细密的汗水湿了一身,她想不起来方才梦到了什么,唯有久久不散的惊惧徘徊于体内。 江云突然听见了嘈杂的人声。很近,似乎就在楼下,她闭上眼仔细分辨。 一个,两个……一共五个人。 笃笃笃—— 诊所的玻璃大门被人敲响。 江云翻身下床,脚步轻巧又快速地奔下楼。贝利亚与莱恩已经守在一楼的走廊。莱恩认真组装武器,贝利亚则靠着墙放缓了呼吸,随时准备使用异能。 看到江云出现在楼道口,少年轻声道:“姐姐,你醒了?” 敲击节奏开始急促,此起彼伏的脏话从门缝钻进,回荡在空旷的大厅。诊所大门的玻璃上单向的,从里面能看清外面,从外却无法辨认内里的情况。 江云上前拍拍莱恩的肩膀做了几个口型,曾并肩捕猎的默契让莱恩理解她的意思,他放下手中的远距离武器,掏出两把长匕握紧。 “贝利亚,你等会隐身,再去开大厅的门,小心点。”江云凑近少年耳边,低声道。 “……好。” 滴答、滴答。 半分钟过去,那五个人开始兵兵乓乓地踹门,好在诊所的门只是看起来像玻璃,其实是异世界的某种强度极高的建筑材料,尚能抗住这种程度的破坏。 被踢出巨响的玻璃门突然打开,门后却是空无一人。外边的两女三男身形僵硬,手脚颤抖,他们面容狰狞、步伐僵硬地踏入诊所。 大门砰地一声关闭。在外人看来,诊所仿佛一只突然苏醒的巨兽,冷漠无情地将几条生命吞噬进肚。 好不容易控制着人踏进前厅,江云感觉脑袋要炸了。要同时甩出二十股精神力丝线拉扯五人的手脚对目前的她还是太过勉强,这些人每一下挣扎都让她幻觉有凿子在敲击脑壳。 好在莱恩动作迅捷,如一阵疾风从江云身边卷过。冰冷的刀锋划过四个脖颈。挣扎的动作随着血液涌出减弱,江云收回对他们的控制,迈向死亡的四个人噗通倒下。 鲜红的液体在前厅的地板上蜿蜒汇聚,蔓生出大片血泊。 留下活口的是一个瘦弱的男人则被拉扯着放倒,旁边的绳索腾空而起,紧缚住他的手脚与身躯。江云收回精神力,她摁了摁疼痛的太阳穴,考虑该怎么从这男人口中撬点消息。 红发少年蹲在被五花大绑的俘虏身边显出身影,他颇为轻佻地拍拍男人惊恐的脸,让江云先去休息。 “姐姐,你上楼休息一会吧。我来问就好了。” 精神力损耗过度使得江云有些头晕恶心。她只好上到三楼,倒在单人沙发上合眼入眠。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夜幕时分,客厅的顶灯没开,周遭一片黑暗。 贝利亚和莱恩正静静蹲坐在窗边。江云掀开不知是谁给她盖的薄毯,甩头让昏沉的脑袋重回清醒:“贝利亚,问出什么了?” “温医生……被人带走了。” 干涸的喉咙震动出声,清朗的少年音在此时格外沙哑。从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江云拼凑起前因后果。 昨天下午温言走到半路,一个蒙面的女人突然出现,她大概是个异能者,并且速度极快,一下就打昏温言,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往肩上一扛,大摇大摆地带走。 最近北区的混乱太蹊跷,人大批大批地死,也不断有异能者失踪,像是有什么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这让很多人想跑去城南避一避。失去温言庇护的诊所就像藏宝库,仪器与药剂都是颇为值钱的东西。 昨天亲眼看见的人不少,消息又散播得太快,导致有人蠢蠢欲动。他们蹲了一天多,终于忍不住试探起来。 “走!诊所不能呆了。” 江云当即拍板选择跑路。如今温言生死不知,还有许多人在暗处偷窥,他们再呆在这就是自找死路。 草草收拾了几样东西,江云三人才下到一楼,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前门飘进。 “你确定那只小老鼠躲在这里面?” “是的,克雷尔大人。那些人的口供很真实。我也来确认过了。” 女声响起,颇为谄媚地回应着。 诊所大门瞬间炸开。 江云三人和白发红瞳的男人遥遥相望—— 崩飞玻璃碎片在前厅弹跳,天女散花般散落于满是血迹的地板和五具冰冷的尸体上。 克雷尔的眼神扫过大厅,盯着江云和莱恩,咧开一个张狂又邪肆的笑容:“真是意外之喜,原来两只逃跑的小老鼠都在这。你们——可真叫我好找。” 这个……噩梦一般的男人。 江云反应极快,甩手抛出腰上挂的两个烟雾炸弹。浓烟席卷周围,她一把拽过贝利亚扔给莱恩,接着反身冲向后门,抬脚直接把锁踹开。 她拎着硕大的背包,旁边莱恩抱着身形清瘦的少年。几个起跃之间,两人提速跑远。 “老鼠就是老鼠,窜得这么快。” 克雷尔不屑地笑出声,扔下一旁的女线人,朝那两个身影追去。 告诫 砰—— 右侧的矮墙被摧毁,断裂的建筑材料哗啦啦下落,逼的莱恩与江云几度变换方向躲避。 后方的攻击仍在飚射来,贝利亚被莱恩扛在肩上,负责观察每一道雷光,提醒二人及时躲避。 她和莱恩在夜色中亡命奔逃,血红色的雷光时不时砸落与脚边,一切好似场景重现,噩梦重温。江云实在不懂,这傻逼为何对她与莱恩穷追不舍。 不行,距离城南太远了,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跑到的。 江云脚步来回变换,躲避越发密集的雷光。身边的莱恩还带着贝利亚,无法飙升到最快的速度。他们光靠逃命根本甩不开追杀。 必须有人拦下克雷尔才行, 飞溅的石头撞向后背,江云被砸得身形一晃,感觉背部火辣辣的,可能是擦破了。 克雷尔嚣张的笑声和挑衅的话语不断从身后飘来。再度被追杀得像只老鼠的愤怒与不甘在少女心底一点点积蓄。 这个嚣张跋扈的垃圾男。 江云带着莱恩右拐进入一条巷子,借助这片乱七八糟的小巷暂时将克雷尔甩开了一点距离。 少女在极速狂奔中,顶着呼呼的夜风,叫道:“贝利亚!你的异能可以作用在莱恩身上对吧。你们同时用能力,是不是可以勉强达到我当时的效果?” 红发少年回头看她,大声表示肯定:“应该可以!只是效果没那么好!” 没事,能用就好。 江云咬住下唇思绪回转间,下定了主意。温言曾对她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地浮上心头。 “在没能充分掌握之前,我并不希望你贸然行事。” 彼时,他们刚结束了第二次交合,江云坐在床上,按压痛到像经历过爆炸的脑袋,愤愤地看男人神态自若地穿衣服。 他套好裤子,皮带扣上时发出清脆的叮响。挂在衣架处的衬衫被取下,覆盖住他光滑结实的上半身。修长圆润的指尖从领口开始,一颗颗扣好衬衫,温言背对着她说话,低沉柔和的嗓音在房间里旋绕: “要控制他人的精神,你必须精确地将精神力凝成数条纤细而凝实的丝线,插入对象的脑中,短暂进行链接后,再把指令输入。” 身材修长的男人微微低头,抬起手臂准备扣好散开的袖口。 “指令要尽可能简短清晰,输入的精神力会成为燃料,把你的念头尽可能深地篆刻进对方的大脑。所以,数条指令迭加的消耗是极为恐怖的。” 说到这,温言也穿好了衣服,转身道:“像这样。” 江云终于感觉到了,随着几根丝线接触自己的头,温和又轻微的刺痛从脑海传来,转瞬间温言的思维已经与她连接。 “感觉到了吗?就像现在这样。” 不是声音,也没有文字。他的念头直接在她脑海里浅浅浮现。 温言退出了她的思维。 江云有些恍惚地感受脑海里那条格格不入的想法,温言没有进行篆刻,它在缓缓消散。 少女颇为吃惊地张口:“所以你当时——” 领带板正地系在衣领下,温言似乎极轻微地翘了翘嘴角:“我当时想开个玩笑。于是输入了你喜欢我的指令罢了。” 所以那时江云疯狂地喜欢着他,指令结合自身的性格,让她做出了那些颇为奔放的事情。 温言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眼镜架上鼻梁。斯文败类的禁欲温医生重新回归,他目光深沉,向床上少女吐出最后的告诫:“江云,不是必要的话,别轻易使用它。” 但是,现在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必要的时刻!狂奔中,江云努力把精神力拧成几股细细的丝线,朝身边的二人探去。 “莱恩,别躲。” 呵止住莱恩躲避的动作,江云努力探出的八根丝线分为两波迅速戳进他们的脑海。 「别管江云,和莱恩/贝利亚一起合作逃命。」 连接处仿佛决堤的河坝,大量精神力顺着通道疯狂涌出,江云勉强将念头刻下,迅速断开了链接。短短一瞬,消耗已经大到她眼前发黑,身形晃动,减缓了奔跑速度。 可莱恩的速度没有减弱。他和江云的距离在拉大。同时,一股涟漪般的波动从红发少年掌心漫出,包裹住他和莱恩。 两人的身影不见了,消失到江云也无法感知。 真好,头一回使用也起效了。可以她的精神力还不够浑厚,不知道篆刻的念头能持续多久。一两个小时,还是半天?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太短吧? 说起来,贝利亚和莱恩现在是否如同之前的自己一样,目前正缩在意识里大吼大叫? 少女突然自嘲般地笑出声,反身朝克雷尔的方向冲去。 她尽力了。 如果可以,江云也不想死。她在异世界挣扎苟命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安安稳稳地活着?为什么总会碰上种种倒霉事,这么微小的心愿都实现不了吗? 她还三番两次被同一个人追杀,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铁锈味浮上口腔,少女费劲地吞咽口水润泽干涸的喉咙。如果可以,江云特别特别想干翻克雷尔,然后指着的鼻子狂喷脏话。 骂他这种臭气熏天的垃圾活着就是费水费电费空气,提供基因的父母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随出如此逆天的蠢货,人工子宫培育出这等人渣都得当场报废回炉重造以示懊悔 克雷尔嚣张的笑声随着距离缩短越发清晰。 草。 她一定得和这个变态干一架。 江云强烈地想让克雷尔明白,这种反派笑声只会令人暴起把他揍得肝脑涂地,叫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绑架 破旧的皮卡驶过荒漠,卷起漫天烟尘。破破烂烂的车里一坐一躺着两个人。 少女轻快的哼曲声跳跃在嘈杂轰隆的引擎声里。前方开车的女性约莫十八九岁,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捏着袋营养液,以牙齿撕开一角咕嘟咕嘟往下灌。那头七彩绚丽的短发在她脑后低低地扎了个小揪。 温言被一根不知哪里翻出的麻绳捆紧扔在后座。他终于在颠簸中清醒。男人一睁眼就见到前方破碎的皮座椅上,那个泛着彩光的后脑勺。 看清人影的瞬间,弥漫出的精神力一顿,反卷收回脑海。温言动了动身体,发现自身已经被五花大绑,只能颇为烦躁地出声:“陈思琪,给我松开!” 前座的少女将吸瘪的包装袋捏成一团随手扔在副座,状似讶异地挑挑眉,语气欠扁地说:“啊哈!你这就醒了?看来我下手还不够重嘛。” 温言一点点挪动身体,起身在后座坐好,再度重复自己的要求:“松开,我得回去。” “不不不,温言小朋友请闭上你吵闹的嘴。”陈思琪空着的手指竖起摇晃,笑眯眯地回头说:“你懂的。我只听语姐姐的话。谁让她发话让你回去呢。” 无奈地叹了口气,温言只得耐心解释:“我真的有要紧事,需要一段时间。” 陈思琪一听这句话,左手猛打方向盘,疾驰中的车辆拐了个大弯,甩得后座的温言砰地一声,额角重重撞上满是灰尘的车玻璃。 “一!段!时!间!我在城外等了足足七天!你知道我喝营养液喝得要吐了吗!” 少女转过身,一把揪过后座的温言的衣领狂骂: “你脑子进水了是吧?零城这种鬼地方还打算呆多久?要设施没设施,稍微尖端一点的产品都带不进,我的飞行器还得停在离这两百多公里的地方。干!这古董车真烂,预警系统都没有,不愧是两百年前的款式。” 陈思琪赶忙一脚踩下刹车,避免迎面撞墙的下场。飞转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咯吱的刺耳声响。皮卡终于险险地停在一处建筑废墟前。 温言后仰挣开陈思琪的手,也懒得与她扯皮,直接要求:“你拨给温语,我和她说。” “哼。”陈思琪撇嘴,抬手摁了下右耳的耳钉,淡蓝色的光芒映出,在她眼前半米处弹出虚幻的光屏,将观看权限分享给温言后,她拨通了编号。 几秒过去,一名黑发黑眼的女人出现在屏幕里。她的面容与温言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气质更沉稳,眼角淡淡的纹路为她增添几分成熟韵味。她看向被捆得动弹不得的温言,柔和慵懒的嗓音传入二人耳中:“言言?怎么了?” 温言直截了当:“我暂时不能回去。” 女人像是见到幼童胡闹的行径,她弯了弯眉眼,语气轻柔地道:“四年了,言言。我这边终于撤掉了你不能回来的禁令。你也知道最近零城很不安稳,为何还不走呢?是什么东西让你选择留下?那个少年?还是那个女孩?又或者是你那个失踪的朋友?” 说到这,温语身体微动,似是换了个更为放松的坐姿,凤眸半开半合间,散发出冷漠无比的上位者气势:“你知道的,那些东西并不值得留恋。” 温言望进那双与自己颇为相似的眼眸,语气坚定地回应:“我找到了我要的力量。” 温语终于收起漫不经心的神色,颇有兴致地审视起自己的弟弟,思绪回转间,迅速分析出最大的可能性,她恍然:“所以是人……哦,那个最近出现的女孩?” 温言点头承认:“是,所以我得回去。” 女人叹了口气,语气里带出几分宠溺:“那你去吧。” “等会!”陈思琪止住温语想要关掉通讯的动作,那颗炫彩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大声哭诉着:“语姐姐~我好想你啊!呜呜呜,我不想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温语笑道:“把言言送回零城就回来吧。” “太棒了!” 陈思琪发出一声兴奋的欢呼,关闭通讯后一踩油门,方向盘猛打,回头往零城疾驰而去。 入夜的零城北区同样难逃喧嚣,火光,爆炸,争斗,厮杀,几乎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消逝。 这种大规模的暴乱……Y实验室这回真的太过了。温言努力止住内心的愤怒,穿过一处又一处混乱的战场,当他重新回到诊所时,已是半夜。 诊所的大门碎了一地,向来干净整洁的前厅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陌生的尸体。硬底皮鞋踩过满地碎片,温言环视了下被洗劫一空的诊所,颇为嘲讽地嗤笑一声。 真是离谱。 男人踏上楼梯,走到三楼时,发现那扇从来不合的密码门正严严实实地关着。上面留有不少刀劈斧砍的痕迹,大约是洗劫的人没能成功破开,努力许久只得悻悻而退。 食指摁上门中央的感应器,门页迅速弹开,温言踏进唯一没遭殃的三楼,很安静,没有人在。有些东西少了,应该是匆忙之间收拾带走的。 有点烦躁地抚平皱起的衣角,温言意识到自己还得出去找人。或许他该感激江云走之前还记得关上三楼的门? 去房间抽屉翻了翻,找出一个黑色的小片插进通讯器的卡口。他曾经在征得贝利亚同意的前提下,在义肢里放了追踪器,那时只是随手为之,没成想今天竟然派上用场。 屏幕上的绿点正往城南极速移动,他对比了下地图,选择抄另一条更近的道去拦人。 等到温言追上绿点时,他发现周围没有熟悉的身影存在。精神力弥漫开,仔细搜寻周遭不对劲的地方。 哦,在这。 温言捆住那处极速移动的别扭区域。被捆住的两人失去了对异能的控制滚落在地。 没有江云,贝利亚和莱恩的状态也有些异常。 毕竟是同源的异能,温言敏锐地发现不对劲,精神力丝线漫进二人的脑海,解除江云先前所下的控制。很好,他欣慰地点头,虽然手法还有点粗糙,但第一次使用就能有这样的效果,很难得。 江云总是能带给他惊喜。 “姐姐!” 清醒过来的贝利亚叫了一声,这才恍惚发现自己能够重新掌控身体了。旁边的莱恩则满面狰狞地扭动着,发出一声声嘶吼。 温言没心情磨蹭,径直向二人询问道:“江云去哪了?” 今非昔比 江云还能在哪? 自打和莱恩他们分开,她便迎面撞上了克雷尔。 “不逃了?”克雷尔勾起嘴角,神情不屑:“还是说,你觉得凭你就能拦下我,让那两只小老鼠逃出生天呢?” 被那双血红色眼睛盯住的瞬间,她幻觉自己是一只被蛇顶上的青蛙,僵硬到不敢动弹。危险预警游走于全身,反复催促她离开。 但又比上一回好很多。当初的江云在他面前,完全被那股强悍的气势压到头都抬不起来。现在她至少能够直视克雷尔。 侧身躲过对方随手甩来的红光,江云暗暗思量该如何应对。 他很强,异能具备极度诡异的攻击性,但这两回碰面,江云都没见过他使用近身攻击。到底是只有远程攻击的能力,还是藏拙? 近身会是他的弱点吗? 江云抽出腰后的两把匕首握紧,无论如何,她必须赌一赌。 躬身,弹跳,江云像只捕猎的豹子冲向那个高瘦的白发男人。 一道、两道、三道…… 极速冲刺之间,她侧身躲避飘飞而来的光芒,离克雷尔越近,那些血色闪电越发密集,逼的她更加频繁的挪动闪躲。 近了。 距离克雷尔还有五米的时候,江云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被逼进的男人丝毫不慌,他抬手,接连丢出两道雷光,第一道的颜色浓郁得近乎发黑,散发着令人心惊的能量威压。第二道则浅淡许多。 两束闪电一前一后封死了江云的闪躲的路径,危机之间,江云来不及思考,只凭着本能闪到一边,抬手抵挡第二道攻击。 血光碎裂在左前臂,短暂停顿后,炸裂出一股巨大的推拒力。它的攻击性不高,只在上臂炸开一条长长的裂口,但迸发出的能量却大到难以抗拒。江云直接被弹飞,狠狠砸向远处的墙壁。 背部与残墙碰撞,剧痛顿时弥漫开来。江云滑落在地面,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闷。 克雷尔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月光下那双红色的眼眸更显血腥,他对江云发出嘲笑:“太弱了。” 是啊,她还不够强。 小臂处流出的血液与灰尘搅和出肮脏粘稠的质地。江云靠着墙努力理顺气息,默默丈量起自己和克雷尔之间的距离。二十米,太远了。 她的精神力不可能在这种距离上还能精确地束缚住他。要是被躲开第一下,对方有了防备,麻烦就大了。 “起来啊!这就不打了?” 男人朝她小腿甩来一道雷光,江云缩腿避开,飞溅的石块在脚踝处擦出一片血痕。她撑着墙起身,死死盯着克雷尔。 少女缓缓踏出一小步,捏着匕首再次朝他冲来。 嗤——还以为会有什么新招式呢。 克雷尔有些失望,漫不经心地扔出攻击,血光封住两人之间所有路径,他只希望这女人能结实点,一下就死了的话,他还得再找其他异能者凑凑数。 躲不开,后退又只会让这次进攻无功而返,江云的选择是,硬抗。 只能赌一把了,少女缩起身体撞向其中一道攻击,雷光把左肩炸得血肉模糊。借着这次突进,江云终于逼进克雷尔周身三米之内。 是一跃身就能把匕首捅进他身体的距离, 白发男人毫不慌乱,反而咧出一个邪肆的笑容:“你以为?我的弱点是近身?” 淡淡的红色光芒弥漫他全身,克雷尔被雷光铸就的铠甲保护,血光流转间,蕴含着毁灭性的能量。 江云朝他扑去,当那条被血色包裹的手臂朝她砸过来的时候,她压根没闪躲,反而是松开左手的匕首,忍着能量撕裂掌心的疼痛,一把握住克雷尔的手腕。 少女那双眼睛终于亮起,她动了动嘴角,欣慰地道:“我当然,不会这么蠢。” 精神力咆哮着穿过肉体,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涌进克雷尔身躯,纠缠,束缚,宛如一头恶狼抢过对方身体的主控权。 一时间,克雷尔的身体疯狂颤抖却又无法动弹,江云左手牵着他的手不松,右手抬起,握紧匕首朝他的脖颈划去。 克雷尔瞪大双眼,匕首携带着冷风逼近,这是他头一回意识到死亡近在咫尺。濒死的不甘让他短暂挣开体内的束缚,向旁边挪动些许。 刀锋错过颈间,捅进左臂与肩颈的缝隙处。江云没有迟疑,身体往前撞,手腕连带着转动。她将克雷尔撞倒在地,匕首沿着骨缝完整切下他的左臂。 大量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衬得男人的面色更加苍白。江云捏着克雷尔的腕死死压在地面,精神力加重捆住对方的身体,左膝盖使劲跪压在他胸口,右脚一勾,将那根切下的手臂踢远。 江云跪压在男人身上,肩膀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滴滴答答糊了他满脸。她学着克雷尔咧出一个笑,低声骂出憋了很久的内心想法:“你这个,臭气熏天的垃圾。” 纤细的手臂高高举起,她瞄准男人的脖子打算捅下。夜色中,簌簌冷光在刀尖徘徊。 笃笃笃—— 随着几声轻响,江云感知到有许多东西扎进背后。热痒麻疼的感觉从扎进的地方迅速扩散,其中还有一个传来电击般的麻痹感。 少女身体一晃,本就是硬撑的身体彻底脱力。匕首从松开的指尖滑落,擦过克雷尔的脸庞,在地面胡乱弹跳,磕出叮当脆响, 江云艰难回头,身后不远处是一队面具人,他们手臂平举,抱着各式各样的发射枪。 一群狗东西。现实果然不是游戏,打boss的最后阶段还能被小怪偷袭。 黑暗如潮水涌上,浸染视野,吞没意识。 少女的眼神失去焦距,扑通一声,昏迷跌倒在狼狈不堪的克雷尔身上。 生死不知。 第二卷 完 第二卷结束总结 照例是一些和正文无关的碎碎念,很长,可以跳过不看。 终于写完了第二卷!这是女主能力成长的一卷,江云逐步了解这个世界,她的心态在改变,同样也获得了自保能力。克雷尔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原本大纲里这卷的容量不超过三十章,没料到越写越长,直接爆字数到了四十三章。 没存稿连着更新了快两个月,以至于写到最后八九章的时候,我已经卡文了。有大纲但是完全不想写,回回打开码字软件开始坐着发呆。再加上现实生活里搬家换工作的忙碌。导致最近几天才更新一次。 也许等过段时间调整好状态,现实不忙乱之后,更新频率才会稳定些吧。 想必大家也看出来了,第二卷描绘的男主侧重于贝利亚和温言。喜欢小贝的人不少,恋爱脑年下弟弟果然吃香,反而温医生拉满了仇恨值。 其实设定温言这个角色的时候,我想过他可能不太讨喜,但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讨喜!笑死,想虐医生的评论好多。 不过,目前描绘的温言只是女主眼中的形象,他具体的人设和过往故事会在之后的剧情里一点点填充起来。 温言确实不是过往苦涩的小可怜,他是个目标坚定的,不需要被人同情的存在。不知道那时会不会有读者对他改观。 好多人等了很久澄也快上线啦。正宫真是失踪已久。哈!当时我就说他要好久、好久不见!所以才把他的番外提前放,不然大家铁定要忘记正牌男友。距离他出场大概还有十章左右的内容?然后他和江云的见面可能……不太浪漫。 其实我认为还挺浪漫的。【小小声】 这里先预警一下子,第三卷的开头,江云可能会有点苦逼,毕竟被抓进实验室了嘛…… 还有关于四个男人的见面会。也会在第三卷里出现。嗯—— 应该、算是、没有雄竞吧?江云不需要花精力在这上面!后宫男人会和平共处的!有的只是又茶又吃醋的贝利亚与无奈接受的大狗狗。 还有h章的预警梗,我同样会在标题标明,大家务必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的雷点再买。 感谢一直追更评论的大家! 现实忙起来的时候,总是想着:哦,还有起码十几个人在追异世界呢。作为一个常年掉坑底、蹲等失踪人口苦逼读者,总不能让别人也在我这体会这种痛苦。所以一定会写完的,只是更新频率会有所波动。 所有的评论我都有看!看见有新读者评论说好看的时候,真的超开心的!因为写作分享故事最希望的,就是有人喜欢它。 评论我没一条条回复过去,因为这样很像刷屏,自己看着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希望得到回复。 在这同样很感激摸去我的微博,发私信和天天点赞的几个小伙伴。如果想和我说什么也可以发私信哦,有空看到一定会回复的。 最后的最后,我会尽力,把江云的故事写得更好看的。 下一卷见。 0195 编号:20039412080195 性别:女 异能:体能强化,精神力强化(疑似) 能力评级:B+【暂定】 概述:抓捕过程中,带队队长克雷尔被其重伤,据转述,0195号能够通过皮肤接触的方式控制躯体。 苦涩的。 苦涩的黑暗…… 意识逐渐清醒,五感随之复苏,江云最先感觉的到,是一股粘稠的灌满口腔的苦味。 灌满透明液体的治疗仓里,浑身赤裸的女人缓缓睁眼,明晃晃的灯光穿过透明的仓体顶盖与水体映入眼底。 这是……哪? 迟钝的思维艰难转动,江云一点点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 她和克雷尔单挑。 找到机会把人捆住,并砍了他一条手臂。 然后…… 然后就被偷袭了。 江云缓缓抬起手贴上正前方的顶盖,冰冷湿润的触感源源不断地从手心传来。 治疗仓突然响起滴滴长鸣的警报,周围的液体褪去,气压变化之下,充斥肺部的维生液同样被挤压出口鼻,江云惊得浑身一抖,指甲慌乱地在光滑表面刮出刺耳的咯吱声。 二十秒后,治疗仓的顶盖自动开启,江云猛地坐起,她颇为茫然地打量起这个小房间,从上到下包括四周的墙壁通体都是冰冷的金属质地,她右边还有两台一模一样的机器,里边各躺着一个人。 没猜错的话,自己被抓进了实验室。 温言曾告诉过她,Y实验室在零城附近有一座分基地,时常会在城里抓捕异能者当试验品。当时莱恩和她就是倒霉地撞上了基地派出捕捉异能者的小队。 黑发湿漉漉地紧贴于背后,全身皮肤都覆盖着粘稠透明的液体。纤细的手臂摁住边缘一撑,少女挪动僵硬的身躯脱离仓体。 小房间的门突然向两边滑开,五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随之出现。站在最前面的防护服正盯着她,淡蓝色光芒从肩膀处打出,化作透明的屏幕悬浮在他正前方。后面四个人则各自抱着发射器,审视她的一举一动。 “0195号,平举双手向前走叁米。” 平淡的声线从最前边的那个面罩里传出。 狗屁的0195号。 江云颇为迟疑地看着那几人,下意识思考自己该做什么?按理她应该顺从对方的要求,毕竟现下的情况对她十分不利…… 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压根没给她留下思考的空间,叁秒钟过去,防护服直接抬手摁上眼前的屏幕。 “啊——” 有如烈火焚身般的疼痛在脖子与后脑交界处炸开,并于一瞬间席卷江云全身。 凄厉的尖叫伴随着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充斥小房间。各处肌肉因此疯狂抽搐,少女不受控制地蜷缩起身体,指甲深深扣入手臂,刮出凌乱的血痕。 暴虐的情绪充斥脑海。 杀掉…好痛…太痛了…她要杀了这些垃圾—— 混乱不堪的思维发出阵阵咆哮,精神力在脑中蠢蠢欲动。江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抑制下使用能力的冲动。 第五秒时,胃袋开始抽搐,少女俯趴于地,佝偻着呕出胃里残存的维生液。透明的水液带着体温在光滑洁净的金属地板漫开,淌过光裸的双膝。 十秒后,疼痛终于消散,江云心有余悸地粗喘着,无论是身体还是脸上都是一塌糊涂,乱七八糟的液体混在一起,显得她狼狈不堪。 “惩戒结束。0195号,平举双手向前叁米。” 平淡的声音再度从面罩后传出,那人重复了一遍要求。 少女腾出手摸索着身旁的治疗仓,依靠着坚硬的金属仓壁勉强支撑起酸软乏力的身体,她强忍着模糊变形的视野,手臂向前平举走了几步。 左侧的防护服收起发射枪,从背后摸出四个金属圈 两个金属环分别扣上手臂,江云的手臂瞬间因着吸力被迫紧紧拷在一起。剩下的两个铁环则扣上了脚腕上,不过它们的吸力是保持在半米,方便迈步行走。 原来是异世界版本的镣铐。 她沉默且温顺地跟在几人身后,水珠在皮肤上滚动,然后汇聚成股滑过脚踝,随着江云的走动在地面留下一个个脚印。 房门合拢的瞬间,强劲的水雾从走廊的四面八方朝他们喷来。江云身上的粘稠液体被冲走,体表的细密水渍在几秒内变干。走廊尽头的门终于打开。 走了大约五分钟,江云被带入一处标着B级的区域,走过长长的走廊,最后镣铐取下,她被关进一个狭小的房间。 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卫生间,床上放着一包未拆封的衣服。江云举着白色的上衣下裤发了会儿愣,这才动作迟缓地套上。 穿衣服的时候,她顺便检查了下身上,左手心和右前臂的伤口都已经消失了,当时被炸得血肉模糊的肩膀也愈合得只剩一个小小的肉疤。 已经过去几天了? 江云颓丧地坐在床沿,思绪无目的地漫游着。她想到了很多人事,记忆一点点回溯,先是莱恩他们、死去的钱婶和她女儿,接着是澄,最后轮到穿越之前的人生经历,它们早已被她扫入没事不去回想的范畴。 或许是方才的冲击太大,这些本已经缓缓褪色的记忆碎片再度鲜活了起来,它们笑着叫着,诱惑她沉溺进去,闭锁起五感躲避现实。 刺眼的亮白灯光从头顶落下,江云面容空白,神色恍惚地发着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盒调好的营养餐从门底的小口推入。江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顶灯熄灭,黑暗笼罩房间。她终于回过神,她步伐踉跄地走到门口拿起那份营养餐。 少女缩在床边,把这盒咸而无味的、主食蔬菜肉类搅和成的冰冷糊状物,一勺一勺塞进胃里。 咚——咚——咚—— 隔壁房间正断断续续传来沉闷的拍墙声,但是江云根本没力气去理,下午的十秒钟直接耗尽了她的体力。 填饱饥饿的胃囊后,少女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 ———— 第叁卷的故事终于开始啦。 这两天重感冒,睡不着还烦躁,缺觉到头痛,压根提不起精神码字,让大家久等了。 希望 第二天江云被带进了检查室。 头发,血液,皮肤碎屑。隔离服们来了又去,从她身上取下的样本被封存带走。最后她被带到某个机器前,一管幽蓝色的针剂从脖颈注入。 那管液体在血管里奔腾时,汹涌澎湃的杀意油然而生,无止境的破坏欲反复冲击理智。江云瞬间面色发白神情恍惚,连怎么离开那里,怎么回到这个狭小囚室的都忘了。 她控制不了身体颤抖,只能勉强依靠着墙面下滑跪坐。手掌掐紧喉咙,窒息感与闯进身体的混乱来回撕扯,争夺些许的清醒。大脑在反反复复尖叫,它在渴求伤害与毁灭,最好是立刻、马上把面前的东西全都撕碎……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过去多久 江云终于从那些一团乱麻的情绪和阴暗欲望里挣扎出来,喉咙被掐出红印,血液从五个月牙般的细小伤口里流出。她咳嗽几声瘫向地面,闭眼聆听胸腔中逐渐慢下的心跳,粗重的喘息回荡在这间狭小的囚室。 太艰难了。 那些可怕的情绪,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它们彻底吞没。天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拉回来的。 回过神的江云终于听见了低低的啜泣声。她动了动身体,试图同昨天一样不去理会烦人的响动。 细细的,稚嫩的嗓音持续不断地从隔壁传来,与头顶刺眼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包裹住疲惫不堪的少女。它如同纠缠不清的毛线团,又好似粘在发丝上的口香糖无法忽视。 她好像年纪不大。 这个想法跳进脑海时,江云叹了口气,撑起身用绵软的手臂敲了敲墙。 “是你在哭吗?” 抽泣声吓得一顿,然后继续呜呜咽咽地哭着。 江云挪动身体倚向冰冷的金属面,尚未恢复的喉咙使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她只得再拍出点声响:“你、” “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对面终于忍无可忍,态度恶劣地打断江云的话语。她的嗓音如百灵鸟般清脆动听,就听起来像是个稚嫩美丽的少女。虽然,内容并不如声音一样美好。 江云悻悻闭上嘴。 两个囚室再度陷入沉寂。 江云依靠着墙半睡半醒,或许是这两天的痛苦已经超过了承受的限度。莫名的寂寞从她心底生出,无法排解的痛苦逼得江云再次出声。 “我叫江云。” “昨晚锤房间的也是你吧?” “一直在哭是因为身上疼吗?” …… 隔壁的女孩还是沉默着,没回应她的话语,直到江云说:“我觉得你的声音真好听。” 清脆甜美的少女音终于再次响起,她怯怯地问道:“真的吗?” 江云笑道:“是啊,让人一听就心情愉快。” 女孩断续抽泣了两声,语带羞涩地道歉:“我吵到你了,对不起,因为身上好痛好痛。” “没事的。你一点也不吵。我本来心情很糟糕,听你说话的时候就像碰见了正在唱歌的百灵鸟,一下就平静了。” 女孩沉默了几秒:“我也很喜欢唱歌的。但是被抓进来以后,就没……好痛……呜……” 破碎的哭泣在两间囚室来回穿梭,江云柔声安慰她:“别哭啦,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嗯、好。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 抽泣声停止了。江云贴着墙壁的耳朵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摩擦碰撞声。 咔、 女孩贴近了两人之间的这堵墙。然后她张口,轻轻哼起歌曲。轻灵的嗓音透过坚硬寒冷的金属传入耳道。 她的声音真的很美。江云闭上眼睛全身心沉浸其中。柔软又轻快的曲子像是初春时节枝头萌出的新叶,又或是颤巍初绽的柔嫩花苞,让人几乎忘记正身处黑暗冰冷的囚室,仿佛嗅到了春天和自由的味道。 满满的希望与美好止于最后一个音符。 “你会记得我吗?” 江云听见女孩忐忑的询问,她几乎可以想象出对方那副局促不安的模样,摸了摸仍有些疼痛的喉间,蜿蜒的血迹干涸在皮肤上,指腹摩擦间些许黑红粉末扑棱棱落下。她笑了笑,回答:“当然会啊。你唱歌这么好听,又这么可爱,谁能忘记呢?” 隔壁听完这句话之后陷入沉寂。就在江云反思自己哪里说错时,一阵响亮且猛烈的哭声突然爆发。 女孩崩溃似的哇哇大哭:“对不起!我不应该回你话的,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 江云被震得愣了两秒,连忙安慰。可惜这次她说什么也没用。那孩子自顾自地大声哭泣,嘴里重复着同一句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江云是靠着墙壁昏睡过去的。 隔壁的女孩听不进她说话,爆发的情绪结束之后,又重新陷入沉寂,无论江云怎么喊都不再回应。 囚室灯光再次亮起时,她迷糊地意识到已经是早晨,接着听见外边走廊里传来模糊不清的交谈声,隔壁囚室的门打开又关闭。 女孩被带走了。 下午,江云被带到一个没来过的地方。这个特制的房间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却很空旷,除却她进来的方向是面特制的单向玻璃墙,其余五面全是某种坚硬的合金。 江云在房间里见到了被带走的女孩。她的年纪确实不大,也许只有十岁出头,漂亮柔软的金发垂落至肩,长相比江云想象里还可爱,精致得像是教堂壁画里的小天使。 然而,江云已不知该如何表述自身沉重且愤慨的情绪,只能睁大了那双圆眼,满心悲哀地聆听来自对方的、尖锐高亢的嘶鸣。 女孩不再唱歌,不再怯怯地交谈,甚至连哭泣都…做不到。 她—— 异变了。 绝望 层层迭迭的幽蓝色矿物从女孩皮肤下钻出,如同一套晶簇构成的盔甲。两片狭长的晶簇从她后肩生长展开,鲜红的人类血肉艰难附着其上,蓝矿为骨,血肉作羽,交织塑造出一对狰狞的翅膀。四肢退化成尖刺,她的双眼也已晶化,变成两颗冰冷的蓝色圆球。 那对无机质的眼球转向江云。她的嗓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却只用于发出持续不断地高亢嘶鸣。 异变后的怪物拍着翅膀朝江云扑来,以它为中心的声波如水纹般荡开撩过江云的大脑,奇异的力量带来尖锐且嘈杂的噪声。 要不是极度敏锐的危险预感令江云下意识竖起了精神力屏障,只方才那一下就能将她的意识轰成一片空白。 江云这才明白,对方的异能与声音有关。她一个翻滚躲开怪物的扑击,从腰后拔出两把匕首,这是方才自己进来时,那些实验人员给的。 匕首与异变后的怪物的四肢频频磕碰,叮叮当当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少女身上的磕碰摔伤与小伤口也越来越多。 江云逐渐进入某种极端恍惚的状态,她明明意识很清醒,灵魂却像是飘出了躯壳,悬浮在肉体身后的半空,好像在隔着荧幕观赏一部无趣的影片,颇为冷淡地看着自己为了生存主动挥刀出击。 先是削去了怪物的四肢,又斩断了它的双翼,最后她掐住对方的腰身满地翻滚。精神力顺着接触的部位流进对方身体,成功束缚住怪物后,她用力地将匕首捅进女孩的脖颈。 影片在这里截止。 她被重新吸入这具躯壳,各类感官迅速回归。大大小小伤口处的刺痛,皮肤被血液大面积沾染的黏腻,以及身下双腿之间渐冷的体温。 江云瞬间如同一个动作迟缓的老人,极其艰难地低下头。 紧握匕首的双臂还卡女孩的颈间,幽蓝的液体从伤口处涌出,将她的手染成同色。那对冰冷透明的无机质眼球正倒映着狼狈不堪的自己。 稚嫩的、可怖的、怪物少女的脸庞与昨夜想象中可爱活泼的面容缓缓重合。 她、 不,是她们神情羞涩地询问道—— “你会记得我吗?” 空旷的房间里,矿化的怪物肢体滚落一地,蓝色体液与少许鲜红血迹在方才那场混乱战斗中洒遍金属地板。 脱离了危险的少女没有起身,她弓起单薄的脊背把身下的怪物勾进怀中,然后用力搂紧。簇生的坚硬矿物咯着皮肤,带来持续不断地冰冷与疼痛。 她……死了。 被屏蔽许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压抑到扭曲的呜咽从胀疼的胸腔溢出,于半空中飘飘荡荡,终沦为一场无人在意的、送葬的哀乐。 单向玻璃后,观察员的情绪毫无波澜,视线从江云身上回归近处的虚拟屏,冷静地记录下资料: 编号:20039412080195 身体强化 A-【敏捷极佳,反应力极佳,力量中等】 精神力 B【未表现出远距离攻击能力,通过直接接触对象从而控制他人身躯。】 异能综合评定 B+ 【精神力进化的异能者极为稀少,建议继续观望。】 ………… 玻璃门开启,数名隔离服进入房间,绕着她来来去去。镣铐重新扣上手脚,江云的面容已是一片空白,任由自己被他们拽起拖离,进入隔壁医疗室。 水雾清洗,药液喷洒,回归囚室。 身后窄门关上,摔出的声响使得少女猛然回神,跌跌撞撞地扑跪在昨天呆了一夜的位置。这里的地板与墙早已恢复了冰冷,江云却蜷缩着重复昨夜的姿势,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些许残留的余温。 “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对不起,我不该回你话的……” 轻灵甜美的嗓音又一次在耳边回荡,江云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些话语背后的深意。 毕竟那时女孩的身体就已经出现状况了,奇怪的叮当碰撞声,还有贴墙时那声脆响,全都预示着她正处于异变的事实。 所以她们不该认识彼此,不该有亲密的交谈,更不应该有情绪的交汇。不认识的话,面对异变的怪物是事不关己;没有交谈过,选择杀她就不会心慈手软;情绪若不曾交汇,事后更不会产生剧烈的痛苦。 但她们还是短暂地相识了,即使江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幻想中,女孩爆发出的哭泣又一次在安静的囚室里穿梭。她哭着反反复复地向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额角抵着光滑墙面,江云双臂环抱自身,止不住地打着冷颤。 这个地方,这座实验室基地,就该彻彻底底地、腐烂在地狱里—— 目的 人类情绪的变化会有几个阶段。 难以接受的呆愣。 自责愧疚交织的沉寂。 然后是回过神自虐式的癫狂。 她不该这样。 真的不该。 江云一边控诉自己发癫,一边难以控制地用拳头与前额狠狠撞向墙面。 砰—— 她就像个无能的弱者,只能通过疼痛与破坏发泄情绪。 砰—— 那些纷杂混乱的情绪让她恶心得想吐,十分想掐着喉咙,弯腰把五脏六腑尽皆呕吐出来。 砰—— “你可安静点吧。吵的我睡不着。” 自虐式的撞击终于停下。 少女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对面,方才那个男性的声音正是从单人床靠着的那面墙传来的。 原来右边有人在啊。 干涸的嘴唇嗡动,江云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抱歉,我还以为隔壁没人呢。” “老子昨天就是懒得讲话而已。话说隔壁那小屁孩死了?你杀的是吧?伤心到砸墙?难过个屌毛啊,反正过段时间全都是要死的。” 隔壁的男人嗤笑一声,出口的话语带着浓烈的嘲讽意味:“所以说,昨天聊个屁啊,两个傻逼吵死了。” 这个人,讲话着实很难听。 江云垂下眼皮,起身摇晃着迈向单人床,接着抬脚狠狠踹上床边的墙面。一声巨响伴随着江云的警告传向隔壁的男人:“少骂点脏话。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嘶——妈的,吵得老子耳朵疼。”男人低声抱怨了一句,压下火气继续和江云交谈。 男人说了很多, 说自己在这个基地活了好几个月,也经历过数次需要解决掉异变异能者的情况。从C区一路升到B区,直到这几天,他也要撑不住了。 这座分基地近些年的研究课题,是关于如何使异能者在失控异变后仍旧保持人类的意识。提出这个研究方向的那位,认为异能者突变后的状态比正常形态下的他们强了十数倍,堪称绝妙的兵器。 所以,他们研制了相关的药剂,并不断修正方案流程,企图延长异能者失控异变的过程,然后寻找到应有的平衡点。 被抓进这个基地的异能者,每隔三天就会被注射一次试剂,那个药剂会刺激他们的异能水平极速增长,并将体内脆弱的平衡朝异变的方向推拒。 他们,不,现在该说是我们。我们每天体会着自己的理智被一点点蚕食,亲眼见证身体的每一处变化,最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转变成一头怪物。 讲到这时,男人近乎癫狂地哈哈大笑了一阵,花费很长时间才遏制住濒临崩溃的情绪。 那些变态。 他是这么形容实验基地的工作人员。 明明可以把囚室的隔音做得完善。但他们就是不要,他们让异能者们隔着墙面交流,互相安慰鼓励,又或者是互相谩骂。 无论怎样都好,反正也只是一时兴起所设计的变量。也许对这些变态来讲,看异能者们情绪崩溃地杀掉前不久还在对话的同伴,是枯燥无聊的生活里仅有的乐趣吧。 “我也快死了。” 他最后用这句作为讲述的总结语。 江云坐在床尾,半响没搭话。 男人等了又等,江云的静默让他沉不住气:“倒是回老子个声啊?” “你要怎样?”得知一切的江云感到浓浓的疲惫,恨不得倒头昏迷逃避这些残酷的现实。 “其实也没啥事。”男人的声线低了下去,邦邦敲了两下腿脚,叹气:“老子就是看着自己这条变异的腿憋得慌。” “……疼吗?” “当然疼。他娘的像有东西在骨头缝里可劲钻。还贼他妈痒,痒得老子忍不住挠,可抓破了皮这些见鬼的玩意儿马上密密麻麻地长出来。真鸡巴要命。” “哎……我铁定是没几天活头了。要是过些天杀我的是你,麻烦下手狠点快点。最好给老子这张英俊的脸蛋留个‘全尸’。” …… 隔壁的男性异能者是个满嘴脏话的自恋狂。但他的那些谩骂和吐槽又给了她一点勉强撑下去的力量。 没关系。 江云这么告诉自己,横竖都是要疯的,不如在疯之前聊聊天。 两天后,江云注射了第二次药剂,那些液体注入后,杀戮欲成倍地翻涌而上,逼得她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勉强压制住。 这些天,每天睡前她都会敲敲墙壁,询问对方的情况,接着在男人简短的叙述中想象他的模样。 先是右腿,然后是左腿,他的左臂彻底晶化,结晶蔓延过腰腹,肋骨一根根翻出。透彻的矿物替代了破碎皮肤包裹住大开的胸腔。那颗心脏在坚硬的结晶下砰砰跳动。输送着逐渐变为蓝色的血液。 他快撑不住了。 江云很清楚这点。 也许是明天,又或许是后天,他的意志会在挣扎中消逝,彻底沦为只有杀戮欲望的怪物。 第三次注射药剂的那天晚上,江云好不容易撑过体内汹涌的混乱,满心疲惫的敲了敲墙。 男人没有回应。 江云迟疑一会,又敲了两下。 隔壁仍旧是一片静默,那个满嘴脏话的男声再也没有出现。 直到早晨,江云又一次隔着门听到了声响,这回那些人的对话不再模糊。 “意识消失了?” “嗯,芯片上显示已经彻底转变。” “还蛮可惜,这人是目前为止撑得最久的吧。” “别废话,赶紧带走。” 隔壁门开,又关。 江云坐在房间里从灯亮等到了灯息。 却根本没被带出去。 房间里寂静得令人崩溃。 可笑。 疯癫自嘲的笑声从少女喉咙中挤出,她弯下腰,一手插入发间狠狠揪紧,一手使劲压着小腹,面容扭曲地笑到无法控制。 太可笑了。 男人预热铺垫了这么久,江云也早已做好了亲手了结对方性命的准备。 谁又能想到最后杀他的人,不是她。 逃?不逃 苦痛沉默地在躯体上缠绕收紧。未来恍若看不见底的深渊,不得前进,也无法后退。 江云开始陷入长久的睡眠,除却被带出去检查和注射针剂,只要回到囚室,她直接倒头就睡,睡醒才会动作迟缓地起身去拿早已冷却的营养餐。 一旦清醒过来,她必须和体内日渐疯狂的意志做斗争,这种撕扯感令人精神恍惚,连进食都变得缓慢且艰难。 为什么还在强撑着? 江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过于混乱的大脑无法分析,只能给出敷衍的答案。 也许她只是想活,平凡懦弱的人总是心有不甘,连面对死亡的勇气都没有。 机械式地将糊糊塞进嘴里用舌头一点点碾平,然后卷起下咽。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舌尖碰到了某个硬硬的东西。大脑没来得及反应,舌头已经下意识地将其推到右侧磨牙处试图咬碎。 “江云,先别把它吐出来。” 低沉柔和的声音通过齿面在脑袋里回荡,他似乎猜到江云可能会有的举动,提前一步警告出声。 神情恍惚的少女惊讶到瞪圆了眼,那粒硬邦邦的东西从松开的齿缝间滚回口腔。温言的声音顿时消失,江云指尖有些颤抖,尽力如往常一般捏扁已经空了的餐盒丢回门口,然后回到床上摆出睡觉的姿态。 少女闭着眼,舌尖轻轻地将那粒圆乎乎的东西推进齿缝咬紧。录音这才继续。 “我们和乌锤交易,换到了他们在这个实验室里埋下的暗桩。两天后的晚上十二点,芯片定位与房间里的监控将暂时被拦截替换,最后一趟巡夜的人会刷开你的门,你隐身跟着他出来。听完记得处理掉。” 短短的录音到此为止,牙齿缓缓切磨,把它磨碎吞咽下肚。浑浑噩噩的思维前所未有地清醒,江云逐字逐句分析方才那段话语。 只要切断脑后芯片的定位,并替换房间里的监控,她确实可以隐身跟着对方出去。非常简单粗暴的,依照江云的能力量身定做的计划。 成功率非常高。 …… 能够做到这一步,乌锤在这座基地的线人肯定不止一个。肖恩他们应该早早就想毁掉这个实验室。她如果逃了,就代表着一整条暗线的废弃,温言又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取这样的帮助? …… 一整条暗线的废弃。 …… 揪出了叛徒的实验室只会更加严密,用屁股想也知道人员布防会全部更换,之后乌锤再想打入内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也就是说,她逃走以后,这个基地将会继续存在?!! 想到这,江云极力平息体内涌上的破坏欲,她逼迫自己入睡,以免被监控到行为异常。 两天转瞬即逝,她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约定时刻的到来。 哒、哒、哒、 规律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床上的少女眼底一片清明,她翻身下床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后。灵敏的听力迅速分辨出外面那人正悉悉索索地在口袋里掏弄门卡。 很快就可以逃离这个囚笼,只要这个门打开,只要跟在这人身后,只要……顺着原本的计划。 这些念头欢快在江云脑海里跳跃,差点动摇这两天思虑良久才下的决心。少女温热的掌心贴上这扇牢固的金属门,精神力丝线蜂拥而出,连接上那人的大脑。 受益于接连不断的药剂注射,她的异能通过透支生命的方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早在几天前,她就发现这扇门无法阻拦自己的精神力了。 「回去告诉温言,我今晚暂时不走。让那些人辅助我在基地里收集讯息。我会留下来,直到和乌锤一起,毁掉这里。」 将长长的话语篆刻进对方脑海后。江云迅速断开连接。规律的脚步声带着逃跑的希望逐渐远离,忍住能力使用过度导致的头昏脑胀,她迟钝地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抬手一抹,擦了满手鲜血。 少女抬眼看向头顶,不行,现在不能洗。毕竟监控里的自己在睡觉,卫生间却在用水并且冲洗血液,根本是不打自招。江云叹了口气,把手凑近嘴边一点点舔净所有血迹。 这个地方,她会尽自己所能,让它沉进地狱里。 距离基地外两公里远的一处山坡,一辆车停在坡底的阴影处,温言正坐在后座静静等待,男人面容沉稳,唯有大腿处相互紧扣的指尖悄悄透出他的不安。莱恩和贝利亚早已按耐不住心焦,打开车门一站一蹲地眺望远方。 等候已久的人终于出现,令人失望的是,那人身后却没有他们熟悉的身影。面容陌生的短发男人径直绕过贝利亚和莱恩,走到端坐于车后座的温言面前站定,他神色恍惚了下,张口吐出所有话语。 在场的四个人清楚地听到了内容。 紧张了一晚上,从天堂跌向地狱莫不过如此。莱恩茫然得像座雕像。贝利亚则下意识啃咬起手指,难以抑制地眼眶发热。 “为什么?姐姐为什么不直接回来?” 温言沉默良久,最终无奈地笑叹道:“贝利亚,你的江云姐姐在里边可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你们,没骗我吧?” 清澈如春日溪流的男声从车前座传来,言语中透着近乎于危险的冷淡。 视线对上驾驶位的人,温言唇角上翘,语调戏谑地回应他:“当然没有。这不正是江云会做出来的行为?还是说——其实你不了解她?” 青年高高扎起的微卷金发在夜色里反着刺眼的光,那双浅灰色眼眸中透出不同于常人的冷漠。温言的话语让他无可反驳,只得捏紧方向盘扭头对外面几人道:“上车。” 夜色中,这辆载满了人却又没能带回目标的车辆,掉头朝零城开去。 合作 那天,温言在贝利亚和莱恩的带领下一路找回两人和江云分开的地点。 他们去晚了。 那里只剩倾倒的残墙碎石,以及满地的血迹。江云早已被抓走不知多久。 得出结论后,温言的心底漫上无比强烈的烦躁,刨去那些焦躁的情绪,他思考了一圈,决定去趟乌锤总部。 温语的情报与他共享。是以温言一直知道肖恩和艾丽西亚合作企图毁掉YHWH实验室。别的不谈,她们肯定有在零城这座分基地的人员里动手脚。 城北的暴乱逐渐平息,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命消逝,更数不清被搜捕队抓走了多少异能者。 温言带着两个小尾巴来到城南时,这里一片混乱。有人躺倒于地受伤濒死,有人情绪激动地大声斥责,还有异能者试图攻击他人,大量乌锤的成员正在努力维持秩序。 推开拥挤的人群。温言径直朝某个像是话事者的男性走去,那人看起来有些文弱,带着副眼镜,正在指挥和分派下属们。 “我要见肖恩。” 喻林扭头打量了下温言,迅速判断出眼前的人不太好惹,只得委婉拒绝道:“不好意思。老大目前很忙,暂时没空见外人。或许可以留个通讯号,之后老大有空了再联络你可以吗?” 温言没再回话。磅礴的精神力自他身上漫出,犹如张开的巨网裹住附近的乌锤成员,二十多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尽皆倒地,接着面目狰狞地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一瞬间,方圆十米内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喘息。 男人语气轻柔地发出第二次询问:“现在可以叫她出来了吗?” 十分钟后。温言带着莱恩贝利亚坐在了乌锤总部的会议室里。长桌对面是面色不善的肖恩和无聊到扣指甲的艾丽西亚。 “你最好给我合适的理由,不然待会儿别想用这两条腿走出大门。”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见面。” 温言开门见山向她们坦白:“我要救一个人,必须动用乌锤在实验室基地埋下的人手,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们提供急需的物资,情报,以及某些城市的特殊通行证。” 他点开通讯器,给肖恩和艾丽西亚分享了清单。 对乌锤而言,用那些暗桩换取这一大笔物资完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桌对面的两人浏览完清单,望向温言的眼神有些复杂。尴尬的沉默过后,肖恩靠向椅子摆出不参与讨论的神色,还是艾丽西亚开的口。 “你的条件实在丰厚。但是……” 白发少女捻起肩头一缕发丝蹂躏,犹犹豫豫地回答:“非常抱歉,那些线人有很重要的用处。” 温言感到头痛,方才给出的已经是他能动用的所有资源,这都打动不了两人……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和温语借点。 “我能说句话吗?” 少年的声音怯怯地从身旁传出,使得在场的目光全都转向他。贝利亚艰难地肖恩和艾丽西亚的气势压迫下挺直身板,他尽力拿出平常那副圆滑的腔调:“艾丽西亚大人,ST的成员里有个叫澄的金发男人吧?” 少女眯起红瞳,神色不善地上下打量着这个瘦弱的少年,出口的话语带上几分威胁之意:“有还是没有,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和我没关系,和要救的人有关系。”贝利亚吞下口腔里因紧张过度分泌的口水,继续解释道:“麻烦您通知一下那个澄,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姐、江云,是她被抓了。” “江云?!”艾丽西亚的语调拔高了几度。 一旁的温言有些惊讶,她知道澄的存在,也知道江云和贝利亚曾经暗搓搓找人,可两人从没向自己坦白过澄的具体身份。 但他不是蠢人,当即点开江云的资料给艾丽西亚查看。黑发少女的照片浮在屏幕上,艾丽西亚颇为诧异地挑眉,直接打开自己的通讯器,翻到对应的人拨出。 “澄。你要的人找到了,过来会议室确认下。” 通知结束,艾丽西亚干脆利落地挂断通话。 不到五分钟,会议室的大门猛地被推开,一身便装的金发青年走进。或许是赶来得太急,青年白皙的皮肤上浮着一层浅浅的红晕,环视一圈空荡荡的会议室,看不到想见的人,澄这才缓缓冷静下来。 艾丽西亚点了点桌子示意他过来:“喏——来看看是不是你的小情人。” 澄在少女身边坐下,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温言分享的资料。 确实是阿云,可她什么时候有的异能? 这段时间她遇上什么事了? 温言很清楚谈判的关键点落在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身上,认真解释起缘由:“江云就在前不久被搜捕队抓了。我们需要救的人就是她。” 阿云竟然进了那里。 澄颓丧地靠向椅背,开始思考要怎么才能把阿云从里边捞出来。想着想着,某些不对劲的地方缓缓浮现,青年的视线扫向一身正装端坐于桌后的温言,出声询问道:“阿云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和江云只是合作关系。” 温言推了推眼镜,十分自然地笑道:“所以我们可以谈合作了吗?” 当然——可以。 因为澄的存在,艾丽西亚无法拒绝合作,甚至在这场谈判中,温言都有了杀价的余地。 最终,他付出比开始预计少了将近一半的物资,换取乌锤所有潜伏于分基地的人员情况。艾丽西亚疯狂摇头直叹家门不幸,出了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实验室的人员五天一轮班。在基地内时几乎是和外界断联的状态,只有休息日出来时,才能够联络。为了保证安全,那些线人彼此之间是不会联系的。 他们合计许久,等着线人轮流休息出来,又让他们回去后打探江云的具体消息,再把录好的音频夹带进基地,几番折腾下,才勉强施行这个计划。 谁也没想到江云的选择是留下来。 这与艾丽西亚当时提出的计划不谋而合,她认为以江云的异能完全可以在基地内潜伏并收集讯息。只要实验室对她隐藏的能力不设防,江云能做到在里面畅通无阻,甚至为他们摸到基地的布防。 这个设想当场被三个男人否决。至于莱恩?不善言辞的他全程杵在旁边当木头,最大的贡献就是对艾丽西亚威胁性地低吼了一声,还立刻被白发少女怒斥蠢狗闭嘴的那种。 他们机关算尽,却没算到江云的态度。悻悻而归的几人只能找到肖恩和艾丽西亚,重新商讨起江云留下的后续计划。 见岳父 两天后,江云再次于餐盒中拿到了温言传进来的录音。 时间,地点,人员,需要拿到的讯息。 午夜时分,巡逻人员准时刷开了她的门。 即使是夜晚,基地里巡逻和值班的人员也不少,重要的岗位至少也是两人同在,互相监督配合着无处不在的监控,整座实验室严密得苍蝇都找不到可叮的缝。 好在还有乌锤安排进来的人。江云一趟趟跟在这些人身后,每当他们开启一道门,她朝机密地区的探索就近了一步。 每隔两天,江云就如同一个不存在的幽灵,在基地里跟随线人前往不同的地方。她放轻脚步屏住呼吸,克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隐身的异能更是时时刻刻保持。 这些人有着不同等级的权限,却时时刻刻处于监控之下,因此偷窃机密的行为反而是江云来搞更方便。 一趟,两趟,三趟,四趟…… 期间她又打了两针药剂,异能伴随着渴望杀戮的意志不断增长。她只要摊开双手便能看见指甲在强光下闪出浅浅的蓝色。 进行第四回夜探的那个白天,江云再次被带进那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房间。这回面对异变的异能者是个中年男性。 战斗,躲避,控制。 一切结束后,江云随手抹去飞溅于脖颈的蓝色血液,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毫无波澜。她就像杀鸡,不对,杀鸡都不足以形容。她就像在分解一个无生命的玩偶,冷静地控制对方,斩断四肢与身躯,最后切下他的头颅。低头看着脚边七零八落的尸体,少女丢开武器,静静等待那些人前来处理现场。 这些天,江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感波动在减弱。她踢了踢脚边零碎的尸块,一种轻快的愉悦感缓缓从心底升起。 单向玻璃外,观察员再一次更新了她的资料。 编号:20039412080195 身体强化 A+【敏捷极佳,反应力极佳,力量持续增长】 精神力 A-【通过直接接触对象从而控制他人,控制能力极速增强。】 异能综合评定 A【异能水准达到A级,需转移至A区】 注:七次注射后,对象已明显失去同理心,建议加大剂量,预计十天内完成转变,可重点观测。 当晚。 江云终于跟随着权限最高的工作人员进入主控室,监控已经被覆盖,打开权限后他神色自然地约一起值夜的同事去拿夜宵。主控室里顿时一片空荡,被留下的江云趁机复制到这座基地的所有概况以及布防。 把所有讯息转录进芯片,江云抽出这枚小小的合金片。合拢的大门终于打开,重新回来的两人正捧着夜宵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隐身的少女与其擦肩而过,金属片悄然落进他外套口袋。 一切顺利的话,今晚这枚芯片就能送进乌锤总部。只需再等几天,肖恩他们就能彻彻底底毁掉这座基地。 …… 江云没料到第二天的注射加大了剂量。过量液体流淌在血管中,让她再次进入极为怪异的状态。意识漂浮在半空中,看着实验员用镣铐锁住自己带往不同的区域。 她被关进A区的06号房。里面是与B区无二的布局,但是合金质量明显提高了。江云跌跌撞撞地迈向床面,却因过于模糊的视线撞到床脚,咚——地一下狠狠地跌倒在地。 后脑勺传来的疼痛让意识重归躯壳,浓重的疲惫感随之袭击身体,江云几乎要直接躺在地上昏睡过去。 “跌倒了吗?” 一个沉稳的男声从隔壁传来,听起来三十来岁的样子。 垃圾实验室,A区也没做隔音。 江云摸了摸发疼的后脑勺,动作迟缓地挪向左侧,靠着墙壁勉强坐好后,懒洋洋地应道:“现在坐起来了。” 隔壁的男人没再说话,反倒是江云等了一会儿,无聊到敲击地板,示意这位短暂的邻居和自己说话。 “你不无聊吗?咱们说说话呗?” 少女背靠金属墙坐着,眼睛微眯,嘴里乱七八糟地哼起小曲,手指在膝盖上随着节奏点动,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可她的神色却又极度淡漠,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我叫江云。你呢?” “艾力克。” 江云停顿了下,语带笑意:“真巧啊,我有个认识的人也叫这名字。” “这名字很普通。” 所以重名太正常了。她在心底默默补上对方没说完的下半句。 江云垂下脑袋,指尖渐厚的甲面让她联想起莱恩。看来异变是会根据异能来的。 嗯……手脚会长出尖利的指甲,牙齿也会变长吗?隐身异能又会如何体现?那么精神力呢?她的脑袋会爆开吗?真是令人好奇。 她吃吃笑了两声,发散的思维落回房间与这任新邻居身上。对了,这人叫艾力克来着。 这名字让她的思绪又拐回莱恩。她的傻狗。少女把脸埋进双膝,不自觉地怀念起莱恩的体温。他搂着自己入睡时就像一个超大号的水暖抱枕,为她隔离所有冷意。 回忆如同胡乱塞满衣柜的杂物,一开门便倾泻而下。漂浮不定的情绪缓缓跌回低谷,江云的脑袋很乱,一会儿觉得前几天就该走的,没必要为了报复把命也搭进去,一会儿又偏激地想着自己必须把这里毁掉。 烦躁之下,她敲敲墙。开始乱七八糟地向艾力克倾诉: “我有一只大狗狗,不是很乖。但他长得很好看,还有很可爱很蓬松很好摸的耳朵和尾巴。” “傻狗看起来真的很单纯又好欺负。搞得我老是想看他哭起来的样子。” “好久没见啦,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平安再见。” “我有点后悔,当初不该这么莽撞的。” “指甲已经开始异变,感觉也没几天了。” “看不到我的话,莱恩会很难过吧。” “我刚才说的艾力克就是这个话也讲不清的小笨蛋的老爹,那人失踪好久,也不知道去哪了。” “但这么一想,如果等不到我,傻狗还能抱着希望蹲蹲他爹,好歹有希望,挺好。” …… 对方忍不住打断这番混乱的讲述。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男声一下子惊醒江云: “如果你的狗狗名字叫莱恩,而且是人狼混血的话。那我确实是你所说的那个艾力克。” 两个房间同时陷入沉寂。 草啊,猝不及防就见了岳父。 江云尬到脚趾头收缩,开始努力回想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 她说莱恩是自己的狗,说想把傻狗欺负到哭,还说他是讲不清话的小笨蛋。 救命。 她打的不是异变药剂,是吐真剂吧? 江云干笑两声,问道:“艾力克你不是早就离开零城了吗?怎么会在这。” “我啊……” 艾力克长长地叹了一声,像是要把所有遗憾化作气流吐出。约莫是碰见养子相关的事情,加之清楚自己时日无多,他终于尝试卸下背负着的所有沉重。 男人背靠着隔壁素未谋面的女孩儿,低声谈起自己的过往。 番外艾力克的故事(上) 从小到大,艾力克都是同龄人里最优秀的存在,身体素质与学习成绩全是第一,最后也顺理成章地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城邦警卫队。 他向来是父母的骄傲。 对从小生活在02号城市的艾力克而言,十六岁生日这天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成功被录取为一名警员。 坏消息是,正好是这天,他成为了异能者。 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在短短的几行检查结果里消散。 艾力克被调入异常事物处理队,专门处理异能者相关的纠纷事件,拿着还算高昂的薪资奔走在街头巷尾。 第二年夏天,他的父母从育婴中心接回来一个婴儿,那是他出生不久的弟弟。 无论多失望,生活都得继续。少年人的身形越发高壮成熟,咿咿呀呀的孩童也在成长。 队里的工作很繁重,五天才能轮到一次休息。每到休息日,艾力克会换上常服,路上买些吃的玩的带回家。弟弟是个略有任性的小孩,极爱挥舞两条肥软短小的胳膊要求他做这做那, 艾力克总是心甘情愿地被指示。他爱着这个家,也爱着替代自己位置的弟弟。虽然弟弟不聪明也不可爱,但他会睁着那双懵懂清澈的眼睛亲亲热热地喊他哥哥。 早在异能觉醒的那天,父母不再亲近艾力克,他们断绝所有肢体接触,提心吊胆地与他说话,好像他是个随时都会爆开的炸弹。 吃晚饭时,成年的长子坐在饭桌一边,父母带着次子挤在桌对面,四人沉默地进食。嘴里的饭菜变得索然无味,艾力克草草扒拉几口便起身离开。 也许自己不该经常回来。 渐渐地,回家的间隔从五天拉长成十天、十五天,最终变成一个月一次。 时光如流水淌过。直到26岁这年,艾力克在日常巡逻中认识了第一个朋友。 这位身份记录显示才十八岁的少年说自己是个医生,只是过于年轻俊美的容貌令这话的可信度降到了极低的水准。 若非艾力克因着误会把温言从那个名为陈思琪的异能者少女手中抢下,他也只会成为被这个美貌少年漠视的众生之一。 少年总是穿着昂贵的衣物,笑起来也是恰到好处的温和与疏离。不失礼,也不可近。让人一看便知此人出身不凡。 艾力克曾猜测他至少是05号城市出来的。 总之,他们短暂地成为了朋友。 孤独有了倾诉的口子。艾力克暗暗唾弃自己向一个小这么多的朋友诉苦,却又无法克制自己愈发颓丧的情绪。 温言总是有很多事要干,有病人来的时候得看病,没人的时候就在摆弄仪器,做些让人看不懂的实验与记录。但是他又能精准地在艾力克停顿的间隙插嘴,发表格外尖锐的看法。 少年人的轻狂与自傲包裹在教养良好的皮囊之下,唯有观念冲突的时刻方才显现。 温言很不理解地劝过他:“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去06号城市工作,何必守在落后的2号城市。” 一身警卫服的男人闭上嘴,不再回应。这里有他的父母和弟弟,怎么可能抛下家庭远走他城? 艾力克曾以为自己的后半生会这样固定下来。远远地守护父母与弟弟,定期体检注射抑制剂,奔波在处理异能者相关的琐碎工作中,直到体内能量突破再也无法遏制的阈值,最终在市政的安排下注射死亡。 但是—— 这个代表转折的词语,开启了接下来的灰暗十年。 他永远会记得自己的26岁。 一个未登记在册的女性异能者,突然出现在东区,在现身瞬间已是异变后的暴走状态,造成数十人伤亡后被当场击毙。 他的亲人成为报告里冰冷的伤亡数字之一。 碎成几块的怪物尸体被收走,艾力克流着泪从碎石废墟中扒拉出三具尸体。 只剩半边脑袋的父亲。 身体断成两截的母亲。 喉咙破洞漏风的弟弟。 艾力克再也不用体会亲人的惧怕,也不再需要给骄纵的幼童当牛做马了。 他请下长假,自我囚禁在黑暗无光的房间中。 强烈的自我厌恶彻底淹没了艾力克。他也痛恨过生而为人的求生欲,饥饿到极度虚弱的时候,身体便有了自我意识,它不受控制地站起来,翻出营养液胡乱吞咽。 无法控制,那就放任自流吧。进食和睡眠机械地交替进行,艾力克麻木地活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 温言推开那扇紧闭的门。 番外艾力克的故事(下) 日光从温言背后照进,刺得狼狈不堪的他下意识遮住眼睛。少年缓缓走到他身前半蹲下,米黄色风衣随着动作变形,露出内里穿得齐整的淡灰马甲与领带衬衫。 “我要走了。” 终于适应强光的艾力克放下手掌,语气淡淡:“平安。我就不送了。” 温言叹口气,颇为苦恼地扒拉了下头发,选择对他吐露真相:“那个暴走的异能者是这任市长私下豢养虐待的宠物。” 艾力克终于抬头与温言对视。 满是血丝的眼球对上那双冷静的、黑白分明的眼眸。 “到时候还活着的话,可以去06号城找温家,报我的名字。” 甩下这句话后,温言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最后一丝光亮随着房门合拢消逝。艾力克的心底已然点起复仇的火焰。 新历384年的最后一天。欢乐祥和的新年音乐响彻02号城市的每一处角落。几名孩童从艾力克家楼下跑过,留下一地清脆笑声。 艾力克站在镜子前直视憔悴不堪的自己。他拿起理发器剃掉杂乱肮脏的胡须。流水带走污垢,只留下无尽的清醒。 他的异能是精神系,却又不同于普通的精神系。标记上某个目标后,他发出的攻击会沿着精神力创造的路线前行,仿佛被异能送进更高的维度,外人无法看见,亦无法阻拦。 新历385年的第一天。艾力克趴伏在中心广场外的某一栋楼顶,透过狙击镜观察目标的一举一动。 正值壮年的市长在发表新年演讲。和蔼可亲的圆脸上挤出笑容,正在祝市民们新年愉快,平安喜乐。 阖家欢乐啊—— 沉稳刚毅的面容微动,眉心不由挤出深深地刻痕。艾力克憎恨自己异能者的身份,又不得不使用异能完成复仇。 男人目光坚定地扣下板机。子弹带着幽蓝色的火焰划过空气,飞向那个那张喜庆的脸。 少年天才的艾力克。 认真工作的艾力克。 平庸爱家的艾力克。 所有自己皆在那朵血花绽放的瞬间,被干脆利落地抹去。 「异能者艾力克精神失控,于大庭广众下击杀02号城市市长后逃逸。」 不同版本的通缉讯息传遍每个城市。艾力克成了过街老鼠。他没有去06号城市。复仇后的他再次失去活力,自我放逐般前往零城。 在零城生活的第二年,也就是新历386年,他捡到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崽子。他是人和狼的基因混种,浑身脏兮兮的,不会说话,只会嗷呜嗷呜地嚎。 这个任性又倔强的小孩让男人回忆自己的弟弟。过于麻木的生活终究需要一根救命稻草。艾力克花费不少烤肉才钓住并驯养他,并在恶趣味促使下,给这狼崽子取名为莱恩。 艾力克成为他的养父,教他说话,纠正他的行为与认知。 时光在平静的日子里流逝。被忽视的细节在反复咀嚼的回忆里悄然浮现。那个暴走的异能者只是市长的性奴,可又是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整条产业链? 艾力克在新闻里得知不同城市中异能者暴走的情况屡见不鲜,新闻图片里的新鲜伤痕令他无法忽视。无数人命成为冰冷的数字被报道,反复加深普通人对异能者的惧怕与仇恨。 茫然在他心底滋生。 32岁的艾力克再次见到了他的朋友。彼时,温言刚从06号城市被流放到零城,曾经冷傲的美貌少年已在时光雕琢下,长成了一个斯文俊逸的男人。 艾力克问过他被流放的缘由。 他只是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因为我搞了点事,撕下某些垃圾的遮羞布。” 温言在零城开了家诊所,救人治病之余,仍是几年如一日地沉溺于异能研究里。艾力克在收集相关讯息,努力解析背后的主谋。 两人在某种程度上有着相似的目标,但艾力克并不认为对方能够成功。 “我不相信会存在完美到能够改变如今格局的异能,除非出现神迹。” “奇迹往往诞生于某个平凡的瞬间。” 相似的苦难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家庭里反复重演。他认为复仇或许可以更深入,更浩大。下定决心的那天,艾力克感觉时隔八年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对此,温言没有阻拦,只甩给他一些渠道。 “活着回来?” “我尽力。莱恩就拜托你了。” 眉心的刻痕一点点展开,艾力克目光坚定地望向远处。 他背着小包,同当初独自前来零城一样,孤身离开这里。 他迎着渐起的晨光,踏上全新的复仇之路。 崩溃 离开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段开始。 时间线跳跃着前行,艾力克的经历格外跌宕起伏,直到他在一次行动中失手被抓,又因过于特殊的精神系异能被交易给实验室。 互通身份后的聊天中,有时是江云头脑昏沉,有时是艾力克思绪混乱,以至于他花了很长时间说完自己的过往。 沉重的叹息预示故事进入尾声。江云集中精神才听清那些内容:“我的人生以十年为一个阶段滑坡,6岁到16岁,16到26,然后是26到36,转眼间,第三个十年都要结束了……” 太阳穴因剧痛在突突跳动,江云搓了把脸,努力收回涣散的注意力。她很想告诉艾力克,别放弃,真的快了。你再等等,过些天不光能逃出这个实验室,还能见到莱恩这个傻大儿。 可惜。 碍于两个房间的监控,江云的嘴唇张合,只得干巴巴地吐出敷衍的、安慰性的鼓励:“再撑一撑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迎来曙光了呢?” “也许吧。” 第四天,江云终于得到讯息。 后天,也就是1月10号的上午,肖恩和艾丽西亚她们将针对基地防护措施的漏洞进攻。那时候江云可以等救援,也可以趁乱自救。 最后一句录音是贝利亚。少年安静了几秒,话里的思念呼之欲出。 「姐姐,你还好吗?」 “当然不好。” 错乱的大脑刷出这个念头,她脑袋后仰,狠狠地磕了两下墙面制止自己出声。闭合的口腔内,舌尖扫过齿面,卷起所有录音器碎片吞咽下肚。她开始怀疑自己还能否等到10号。 昨天是第九次药剂。注射过程中江云陷入昏迷,被扔回房间里睡了一天一夜,直到两小时前勉强睁眼。 清醒后她检查自身,皮下青紫的血管换作它色。指甲在手臂上割道口子,涌出的鲜红血液略有粘稠,并随着光线变换泛出微妙的蓝色。 血腥味在鼻尖萦绕,她竟在铁锈腥味幻嗅出些许甜意。江云闭上眼,听见胸腔内心脏的跳动。耳边像是有人在叫喊,声音断断续续,尖细又紧迫,吵得人心浮气躁。 沮丧,焦躁,崩溃。负面情绪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她幻觉自己喘不上气,近乎绝望地渴求着疼痛与沉眠。 可是她又好想笑。轻佻的愉悦感哗啦啦淌过每一寸皮肤,催生出的阴暗伤害欲在努力挣脱束缚,企图打碎她的自控与良知。 咔嗒、咔嗒、咔嗒、 机械表转动的声音于耳边回荡。江云知道自己又幻听了,她懒得去管,浑浑噩噩地听着规律的轻响,想起艾力克那边许久没动静。 “艾力克?” 回应她的,唯有满室寂静。 灯开又关,然后,再开。 1月10号姗姗来迟。 这天,江云最先等来的不是基地警报,而是站在外边等指令下达的工作人员。 “意识还没消失?不愧是精神系,撑得真够久的。” “那还带走吗?” “转变得差不多了,先扔进检测区看看情况。” 江云下床摇摇摆摆地迈向门口,轻松分辨出那些人的气息。 一、二、三……七、八。 八个烦人的蝼蚁,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捏碎。 黑色虹膜的周围缓缓浮现一层淡蓝。 砰—— 少女的前额重重砸在门上。意识又开始被撕裂,她感到头痛欲裂,只得通过不断地撞门维持清醒。 “0195号在撞门吗?” “她转变得差不多了?” “哪有,结晶都没冒出来,还得五六天,” “我记得她还挺厉害的。” “再厉害也不过是耗材。这些失败品都是在为实验累积经验。” 我们……不过是耗材。 好贴切的形容。 撞击声瞬间停止。 江云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眉眼弯弯地点了下头。然后,她以额头抵着金属们,右手抚上脑袋与脖颈交界处的皮肤。 尖长的指甲猛地刺入、翻搅。一枚芯片从血肉中被硬生生抠出。瞥了眼这个狠狠折磨过自己的玩意儿,少女指尖轻碾将其捏碎,脸上挂起甜到瘆人的笑容。 反正只是失败品嘛。 何必挣扎呢? 滴——滴——滴——滴—— “0195号已脱离掌控。警务人员做好准备,” 紧急通知随着长长的警报声响彻基地。少女深吸一口气,自我束缚了许久的精神力网彻底展开,穿透金属门涌进那八人的脑海。 “0195号已脱离掌控。警务人员做好准备” 扑通、扑通…… 举枪的三名人员不约而同地抬起枪口对准同事。几秒后,七具尸体瘫软于地,唯一的活口眼神黯淡,他对着悬浮的控制面板摁上指纹,成功刷开两个房间的门。 “0195号已脱离掌控。警务人员做好准备。” 能量枪被最后的人拾起,枪口调转对准脑袋。 啵。 第八具尸体新鲜出炉。 重逢【存在血腥、暴力、死亡描写,配角便当 房门无声地向一旁滑开,江云从中缓缓走出。她连余光都懒得给这些人,径直转入隔壁的房间。 艾力克安静地半坐半靠在墙角。无数细小结晶在男人皮肤上蜿蜒,银色瞳孔与冰蓝的眼白衬托出浓重的异质感。 感知到江云走进,艾力克艰难地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惜声带已经被生长的结晶毁去,努力了半天也只有极轻微的气流吹出。 江云伸出精神力触角接入他的大脑。汹涌的、疯狂的杀意顺着连接反馈回来,她没有排斥,而是选择吞噬掉这些情绪。 艾力克的意识在它们之后浮现,它弱小得犹如风中烛火,随时都能消散。 苦涩的情绪爬过丝线,散落于她脑海。 「杀了我吧。」 艾力克在她脑子里叹息般地哀求。 「让我死在还拥有自我意识的时候。」 少女俯下身子。黑发如流水般垂下,柔软的手掌贴上艾力克的右胸口。她感觉不到丁点情绪波动,冷静回应道: 「好呀。」 下一秒,长长的指甲戳进胸膛,干脆利落地搅碎正在跳动的器官。 异变后的怪物断了气息,脑海中澎湃的精神力正在丝丝缕缕地消散。 江云看见一滴透明水珠砸在涣散的银蓝瞳孔表面。她抚过自己的脸,蹭了一手湿润。 奇怪。 少女有点疑惑。明明感觉不到伤心,为什么还会流泪? 滴!滴!滴!滴!滴!滴! 持续的警报突然变换,转为特级危险的急促提示音。 太好了,肖恩终于来了。 她不再纠结泪水来源,脚步轻快地转身出门。 现在就去收点利息吧! 最先遇上的是A区外的看守。 江云愉快尝试自己所知道的杀人方式。 断头喷血真的好高。竖劈为两个半人太费手。横着砍成两段又死得太慢。未死的人拖着内脏在地上爬行,极痛的哀嚎在一整条走廊中回荡。 她甩了甩手,脚尖用力踢开腥腻温热的脏器。少女踩过满地血液继续往前走,刺眼的红色沾染赤裸的脚底,星星点点地溅在纤细的脚踝上。 五分钟后,检查室里的几人眼球充血脸部涨紫地软倒于地。他们被操控着亲手掐死自己。 基地里一片混乱,防护力量和大多数警卫聚集到外部。实验员和少部分武装力量留在基地里,然后又碰上四处游荡的江云。 惨叫声不绝于耳。 对他们而言,身首分离已经是最快乐的死法。 掀开头骨,斩去四肢。那些人到处挣扎翻滚,再被同事挥舞着重物砸成一滩滩模糊的肉泥。红着眼睛的施暴者丢开沉重的凶器,拾起一个尖锐的碎片将自己开膛破肚。 江云已经无聊到踏入下一个区域。 数条弯曲的湛蓝血管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显现,心脏每跳一下,它们便向上延伸少许。江云不在意脸上微微的麻痒,在混乱的基地里漫无目的地乱逛。只要是出现在她视线中的人,都在极短时间内以奇形怪状的姿态死去。 17、18、19……45、46…70、71、72…… 伤害。 杀戮。 死亡。 她逐渐沉浸于其中。 「他们—— 到底是什么?」 少女哼着轻快小曲缓缓前行。无尽血色在她身后铺开一卷地狱景象。 「他们啊—— 是急需收割的稻谷, 更是嗷嗷待宰的猪羊。」 …… 澄按照计划从隐藏逃生口进入,再反手将其锁好。 实验室基地一共有两个出入口和两个隐藏逃生口。这回乌锤要做的就是瓮中捉鳖,堵住所有路线,尽力不让任何相关人员逃离。 速度搞定自己的任务,金发青年顺着路线极速奔向a区。等他到了那以后,只有九具尸体与空荡荡的房间。 不在。阿云出去了。 澄只得沿着江云行进的路线开始追踪。那些死状各异的尸块没能令他脚步停顿。几分钟后,澄终于看到了她。 江云正好划开一个人的喉咙,笑着看对方倒地发出嗬嗬气音。密密麻麻的蓝色血丝爬过脸颊,已然攀升至少女弯弯的眼尾。 背后一阵风过,江云感觉到某个气息极速靠近,拖拽起自己的手臂。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下意识行动,她勾起指甲挥向危险源头。 接着—— 少女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手指同时扎透他的左肩。 视野完全被青年的胸膛占满,后脑勺也被用力摁住,她努力扭头也只能瞥见对方因着生气而绷紧的、利落且漂亮的下颚线条。 江云眨了眨眼,神情茫然地喃喃道: “……澄……?” 一女四男见面会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江云的脸被压在光滑的布料中,努力回忆时间。 其实也没有很久,距离见面间隔七十多天,离她意外离开六十多天。 才两个月而已。很多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作为一个受网文荼毒多年的当代年轻人,江云设想过很多种自己和澄再遇的场面。 比如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们在街转角猝不及防地相遇,相视一笑后伸手拥抱,是那种温馨又带点宿命论的浪漫。 又比如澄找到她并发现莱恩的存在。正牌男友和蠢萌小三相互对峙。正宫怒而离去,从而开始漫漫追夫火葬场。 或者再狗血点的,可以是当她辛辛苦苦寻找到前男友,意外误会对方已经另寻新欢,自己还能客串一把古早虐文的女主角。 「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不听!」 然后转身投向男二怀抱。 …… 如此这般。 乱七八糟的幻想实在太多,唯有现在的场面是江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不浪漫的场景。特指脚边那几具刚被她宰掉的尸体。 没有温馨的相视一笑。她的手指刚从澄的肩膀上抽出,温热的鲜血从五个血洞淌下,将衣物染出一片深色。 更没有“你爱我我不爱你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的泪水涟涟。江云趴在青年胸口,耳边是澄略快的心跳,心里依旧静得犹如一滩死水。 她的情感似乎消失了。 也许是一分钟?又或者更长。 澄终于松手,视线在那些鼓胀跳动的血管扫视一圈。青年生气地抿着唇,反手从身后背包掏出一个薄薄的小盒子。 开盖,指尖勾出一枚红色的片剂,将它塞进江云口中,澄头一回以命令似的口吻与她说话:“咽。” 药片的表面呈蜡样光滑,骨碌碌在嘴里翻滚两圈。板着脸的澄看起来有点凶,江云下意识听从他的话,咕嘟一声把药吞进肚子。 一股不送拒绝的力道从后脑勺传来,金发青年将人压向肩膀处的伤口。 “舔。” 啊,舔什么? 布料挤压溢出的血液粘上唇面,江云茫然地舔了舔下唇,腥甜的味道立刻从舌尖传来。 沉重的力道压上江云的身体,澄脱力般拥着她,吻了吻江云耳尖,软下声音几近温柔地哄道:“乖,舔几口就好了。” 「乖,舔一下。」 「然后吞进去。」 迷迷糊糊的意识里蹦出这两句话,那是她初到这个世界的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同的时间与地点,同样温柔清澈的男声在哄她。 澄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江云不自觉思考起这个问题。虽然有些疑惑,她还是乖乖低头舔上正在流血的伤口,腥甜粘稠的液体滑过食道流进胃部,与表面融化的片剂相互融合。 十几秒后,强烈的剧痛从胃里传来,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她身体里爆炸,从胃部弥散进全身,钻进每一处肌肉与骨骼。 酸痛,痉挛,抽搐。 她被折磨得奋力挣扎,双手却早已被束缚在身后,无处发泄的痛意逼得她张口啃上澄的侧颈。门齿陷进肌肤,留下一圈渗出血迹的牙印。 接着江云就痛晕过去了。 澄一手搂过她肩膀,一手卡在腿弯,打横抱起昏迷的江云走到旁边的凌乱的桌面坐下。青年丝毫不受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干扰,专心查看怀中人的状况。 疯狂扩张的蓝色在药物和血液作用下缓缓褪去,肤色回归原本的白皙。结晶构成的尖爪点点崩碎,露出下方粉白色的指甲。 这一切都在显示江云终于从崩溃暴走的边缘被拉回。澄这才放心地拿出纸巾擦过她的脸蛋与手脚,认真细致地清理起血迹。 急促的警报声仍旧响彻基地,凌乱的屋子里血肉飞溅,尸体满地,金发青年坐在屋子中央的桌面上,正为昏迷中的少女清理擦拭。两人的呼吸缠绵着逸散于四周,亲密得没有任何外人插手的缝隙。 莱恩、贝利亚以及温言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莱恩瞳孔缩小,快步上前想把江云抢回来。澄头也没抬,小刀咻——地一声从身后背包飞出,横在对方喉咙处。只要莱恩再往前一步,就会面临身首异处的下场。 贝利亚小心翼翼往莱恩那边挪了挪,拽住斗篷把人用力往回扯,嘴里念念叨叨地:“你不要命啊。” 黑色布料被撕扯变形,戴好的兜帽滑下,莱恩那对毛茸兽耳随之高高地立在头顶。他抖了抖耳朵,气得低吼一声,烦躁又委屈地嗷道:“呜——江云,是,我的。” 话音刚落,飞刃已威胁性地朝他喉咙摁进几分。贝利亚连忙捞过莱恩肩膀想把人拖回来。温言没有出声,站在两人最后神色淡淡。 一时间场面陷入僵持。 “嗯……?” 澄怀中的少女发出模糊呓语,打破现下尴尬的局面。 江云已然摆脱濒临崩溃的糟糕情况,五感逐步恢复后,她听见了莱恩在讲话。 江云循声转头,明晃晃的灯光刺得她眯起眼睛,前方三人还有周围的死尸映入眼帘。 ……莱恩……温言……计划……崩溃……艾力克…… 暴走后的记忆蜂拥着挤进彻底清醒的大脑。那些画面过于限制级,光是想起来就能冲击得她幻嗅到浓郁的血腥味,痛苦挣扎的情绪翻涌而上,逼得人几欲呕吐。 还有艾力克。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同意请求,还干脆利落地搅碎对方心脏? 她越回忆越震惊,几乎无法面对意识回归后的现实。 “江云。” 沙哑的呼唤中透露着浓重的委屈。 她叹了口气,从澄怀里挣脱出赤脚踩上地板。刺骨的冰凉令脚趾不住蜷缩,江云顿了顿,抬腿向莱恩走去。 “阿云?” 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拉住她的手腕。力道并不大,只是某种示意性的阻止。 看了看前方的三人,又迟钝地回头看看身后面露疑惑的澄,少女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大概、也许、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 愧意 江云丢开奇奇怪怪的想法,回身一口亲上自家男友的嘴角:“澄,等等好吗?现在有点事。” 圈紧手腕的指节缓缓松开,顺带收回了浮空的小刀,他点头应道:“……好。” 江云朝莱恩走去。才刚离开澄两三米距离,傻狗一把将她抢进怀里。力道重地几乎要把人埋死在他的大胸里。 “松手!” 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出,江云抬手猛掐他耳朵尖。 “呜——” 莱恩吃痛地嗷呜一声,圈着她的手臂微松,顺带低头想舔她,清除某些自己不喜欢的味道。 江云只能动作飞快地捂住莱恩的下半张脸。 救命,没有羞耻心并且吃醋的傻狗好难沟通。 只是莱恩就罢了,贝利亚在这时也凑过来。少年碧绿的眼眸中流露出思念与关切,用一种茶里茶气的、撒娇似的声线说话:“姐姐。你现在还好吗?上次为什么不回来呢,我们真的好担心……” 贝利亚你这是在火上浇油? 江云能感觉到身后那束来自澄的不善目光。虽然危险的情绪只冲着莱恩和贝利亚而去,但过于灵敏的感知还是令人背后汗毛直竖。 少女干笑一声,结结巴巴地应道:“嗯、嗯、还、还好吧。” 她的余光瞥见站在某个最后方的斯文败类。温言眼神一阵闪动,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唇角。 ……他妈的,她铁定没看错。 温言刚才绝对是笑了! 这种尴尬的局面,温狗比还在后面嘲笑她如果这是漫画,江云的额头铁定爆出一连串井字。她抬手一边一个,快准狠地捏住身前两人的脸。 莱恩无法低头,贝利亚的茶言茶语也成功止住,江云对着两张被捏变形的脸冷声呵斥:“别闹!我讲正事。” 盯着那双纯粹的金眸,愧意再度爬过喉咙,江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迟疑道:“那个……莱恩你、还想不想见艾力克?” “艾力克、在这?” 身材高大的莱恩神色茫然地微微偏过脑袋,头顶那对兽耳同时轻轻抖动。 “一个月前才转到这里的。”江云后退一步,不敢直视莱恩:“艾力克他……死了。” 艾力克,死了? 莱恩眼神瞬间暗淡,原本高高竖起的耳朵没精神地塌下,整个人呆呆地站立着,很是艰难地消化这个消息。 江云勾过他宽大厚实的手掌,小心翼翼地问道:“走吗?我们去看看艾力克?” 莱恩没有反抗,乖乖地跟从她的力道迈步。 “澄。”江云回过头,“你等我一会儿好吗?很快就回来。” 澄摇摇头走到江云身边,指尖在凌乱的黑发中穿梭,熟稔地替她理顺发丝。 “走吧,一起。” 此时,整个基地已沉没在寂静的海洋之中。十分钟前报警声便彻底消失。 江云几人位于第三层。这个实验室从地表往下,一共分六层,ABC三区分别位于第二三四层。他们走到电梯前发现它已经长久地停留在第六层。据澄的说法,大概是艾丽西亚和肖恩在那里。 他们只好回头沿着江云的路线返回四层。 迈过横七竖八的尸体,顺着逃生通道下到四层,又拐了几个弯才走进A区。01,02……带着人一路找到07,江云慢慢停下脚步。 艾力克异变后的身体静静躺在狭窄的囚室中。她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来自那具躯体的生命力与精神力。 “莱恩。对不起——”江云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只得撑着走廊墙壁以免自己当场跌倒。少女几乎要被铺天盖地袭来的愧疚打败。 江云再次回想起那些记忆。她对前因后果,没一个画面,每一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都能从逻辑上理解自己为何会那么做。唯独无法在情感上理解当时的自己。 暴走时的她还是她,只是从一个情感充沛的普通人转变为嗜杀成性的存在。 这太奇怪了。 但一切终成定论,艾力克也已经平静地倚墙沉眠。 莱恩没有责怪她,同样也没有安慰她,从看见艾力克的瞬间,他已经化成一座无法动弹的石膏像。 良久,莱恩终于回过神,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迈进房间蹲在自己的养父身旁。长而蓬松的狼尾圈住艾力克冰冷的手腕,零落的呜咽从大狗喉咙中持续挤出。 艾力克死了。 和曾经的头狼伴侣一样,永永远远地离他而去。 死亡是不再柔软的身躯,逐渐冰冷的体温,与再也无法睁眼的长眠。 江云蜷缩着守在门边,她不忍往里看,更无法面对这个自己亲手造就的场景。 澄在她面前蹲下,纤薄的手掌拂过少女前额,将鬓边一缕碎发别向耳后:“很难过?” 他的声音仍旧那么平稳且温柔,似乎只有江云是值得关心的存在,方才这些生离死别对他而言如过眼云烟,连得到一句感叹的资格都没有。 “嗯。”少女闷闷地应了一句。 拇指轻柔地擦过发红的眼尾,揉不出丁点湿意。青年眉头轻皱,心有担忧地叹息道:“阿云……是不会哭了吗。” 轻得如同自言自语的感叹像是一道袭来的闪电,一路从她天灵盖劈到脚底板,麻痹,刺痛,惊恐,混乱,它们开始蜂涌而上。 江云分辨不出这些情绪来自何处。但有一点很清楚。现在的她好像真的很难掉眼泪。 是情绪的缺失吗?还是打击太大情感自我封闭?又或者是暴走后没完全恢复的缘故? 温暖流连于耳廓,江云瑟缩一下,避开这些触碰起身道:“我、我想起来个事,去找下温言。” 按下想起身的澄,少女步伐慌乱地朝拐角走去。 贝利亚正蹲在那出神,温言则是拉了张椅子坐在门后阴影中查看通讯器里的资料。 半开的金属门外是A区监控室,惨白的灯光透过门缝照亮男人的半张脸。纤细斯文的金属边眼镜断续反着光,令江云无法看清镜片后的眼神 贝利亚率先发现她,小声唤了句姐姐。反倒是温言,平常敏锐无比的人愣是等江云走到身前才后知后觉地抬头。 少女的言语格外艰涩:“不过去吗?” “不必了。”温言关闭屏幕,目光沿周围打量一圈,最终落回了江云脸上。扶正略微下滑的镜框,神情格外复杂: “让莱恩自己呆会吧。” 逃避 艾力克的遗体交给了后面赶过来的乌锤成员。异变进行到最后阶段的异能者遗体同样是污染源,必须进行专门的回收处理。 他会被投入能源反应炉湮灭,连一根头发丝都留不下。 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这个世界再次对江云展现残酷之处。 莱恩是被牵着走的。他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耳朵和尾巴耷拉在头顶与身后,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那些人的方向。 走出基地的过程中江云有见到一些乌锤成员在清点人员。基地的实验员们如同被驱赶的羊群,手脚带上镣铐聚到一处。往日面容模糊的男男女女褪去防护服,清楚地暴露出每一丝恐惧。 “他们会怎么样?” “要看老大她们怎么处理。” 直到离开基地江云也没能与艾丽西亚和肖恩碰面。她们还有不少东西需要处理,让江云他们先回去。 回城的车程,还是澄充当司机。温言极其自然地进了后座,江云牢牢拽着莱恩,犹豫了下也选择后面。贝利亚委委屈屈地上了副驾驶,加上傻狗不喜欢医生,江云只能被夹在二人中间,这个角度正好让她能看见澄的后颈与一点侧脸。 这也是江云头一回看见澄开车,侧脸微卷的金发被主人束起,扎成马尾垂落于肩颈。青年开车认真且专注,可惜江云暂时失去了欣赏美人的欲望。 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两个小时后,他们回到诊所门口。 玻璃大门已经装好,压根看不出一个月前被破坏掉的模样。前厅和走廊也已经恢复,江云环视一眼熟悉的环境,疲惫感如潮水没过头顶。 终于回到能够安心歇息的场所,江云强撑的身躯塌下,困意翻涌。 “房间还是二楼。” 温言叮嘱一句,上楼回房间。贝利亚的视线在莱恩江云和澄三人间转了几圈, 贝利亚其实很不喜欢澄。可是,谁让姐姐最喜欢这男人呢?他可太清楚江云心里的排位了。先是澄,然后是莱恩,最后才轮到他。但没办法,谁让自己贱呢。只要姐姐有一点喜欢自己就好。然而目前这局面,自己再掺和一脚只会更乱。 红发少年耸耸肩,果断放弃搅浑水的想法,同样转身走上三楼。 前厅中只剩下三人。 “阿云。不回去吗?” “我……” 江云从未想过有一天回去这两个字也会变得如此沉重。莱恩刚失去艾力克,她不可能扔下他离开。 少女捏紧了莱恩的手,幅度轻微地摇摇头:“过两天……我再去找你好吗?” 澄沉默了很久。 久到莫名的焦躁从江云胸口生出,她望进那双淡灰色的眼眸,言语中不自觉带出几分痛苦:“有些事还要处理。再等两天好不好。” “好。” 出乎江云意料,青年温和地答应了。他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低头吻过少女皱起的眉心。 “先去休息吧。别再不开心了。” 澄这就答应了? 江云有些晕乎地牵着不在状态的傻狗上楼,简单冲洗过后两人双双躺回床面。 窗帘紧闭的1号病房陷入一片黑暗,江云看不清莱恩的脸,只是拉过他手臂搭在自己身上,缩进阔别已久的高热怀抱。熟悉的体温透过织物源源不断传来,江云侧身把脸埋进男人胸口。 砰、砰、砰…… 心脏透过皮肤在她耳边规律跳动。 “莱恩。你恨我吗?” 炽热的呼吸扑在江云头顶,拂动些许碎发。身材高大的男人收紧手臂,尾巴圈过她的腰身,近乎包裹性地把少女锁在怀里。他嗓音沙哑,脆弱的情绪清晰可辨:“喜欢你。不要……离开。” “……好。” 她不会离开。 睡觉中,江云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是温言。温言和澄在一楼交谈,二人声音隐隐约约,脚步声间歇性出现,澄似乎呆了很久才离开 江云在诊所整整三天没有挪窝,不光是为了陪伴莱恩,她也需要一点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态和身体,这期间温言抽空给她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一躺在诊床上,刺眼的白光让人紧张到肌肉痉挛,少女蜷缩着,用手臂遮住眼睛,无法控制地回忆起基地发生过的事情。 “江云?” 温言的右手下意识搭上江云肩膀,然后被过于紧张的少女张口咬上裸露的掌根与手腕。 他没有抽回手,而是展开出自己的精神网,小心翼翼地缠绕上江云混乱纠结的精神力。强烈的安抚之意从连接处传来,近乎温柔地抚平少女所有负面情绪,把她从混乱的回忆中拉出。 手臂滑落一旁,顶灯由模糊变得清晰,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凑近,占据大半视野。视线扫过他抿着的薄唇,高挺的鼻梁,然后是正眼皮微垂盯着自己的凤眼。混沌的大脑突然错误地把对方的抚慰与紧张判断为真挚的关切。 自己真的脑子糊涂了。 终于回过神的江云松开牙关,努力无视口腔里的血腥味,低声道:“抱歉。” 温言收回手,视线扫过有点脱力的少女,意外地没有嘲讽她。男人维持着两人精神网链接的状态,询问也格外温和:“还难受?” 江云拨开汗湿粘于侧脸的碎发,摇头应道:“继续吧。” 深夜,江云已和莱恩一起入睡, 温言在房间里,一行行读过温家实验室远程传回的身体检查报告,脸色发青。 江云体内异能因子过度活跃,早已突破正常维持的平衡,只是暂时被某种外来的能量抑制了。她的生命力同样大幅度透支,随时都有可能暴毙。注射修复针剂也是治标不治本,身体里一团乱的她根本撑不了多久, 随手将袖口形状的通讯器丢于桌面,温言仰头躺靠在椅背,有些烦躁地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 时间在沉思中一分一秒地渡过,男人突起的喉结小幅度地滑动两下,他突然睁开眼,指尖拂过袖扣,在弹出的界面中翻出澄的异能检查记录。 一目十行地扫过报告,温言自嘲式地笑了一声。形状优美的薄唇开合,吐出有种感叹: “荒诞。” 第二天一早,江云正鼓捣她和莱恩的早餐,穿着围裙的少女在厨房里来回忙碌。煎肉在滚烫的锅底发出滋啦滋啦的尖叫,诱人的肉香味逐渐飘出。 身材高挑的男人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江云忙碌的身影,出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澄。” 握着锅铲的手臂一抖,少女停下翻肉的动作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把注意力继续转回锅中。 半熟的肉块被翻了个身,继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江云没有诧异,也没有疑问,只是像等到了某个注定落下的闸刀,早预料到似地反问他:“我需要澄的异能?” 温言微微颔首:“对。” 看来江云很清楚,那他就不需要解释什么了。 少女解开围裙,捧着一大一小两盘早餐走向二楼,语气清淡:“等吃完早饭吧。” 今时不同往日 吃完早餐,江云看着莱恩主动起身收拾餐具,说: “等会我去一下澄那边。” 莱恩抖了两下耳朵,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江云站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脑袋,踮起脚尖亲上大狗狗的侧脸:“我不会离开的。” 出诊所的时候,贝利亚在等她。瘦削的少年半靠在门旁,等到江云走近,便殷勤地为她拉开玻璃门。一系列动作无可挑剔,唯有空着的左手悄悄贴在腿侧,指尖微微颤抖。 “姐姐!” 贝利亚还是没沉住气,他拽住江云手腕,忐忑不安地询问:“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少年人的心事透彻如水晶,一眼便能看清所有内容物。江云叹口气,揉了揉姜红色的脑袋。 “会的。” 他乖顺地任由江云薅乱自己的头发,等到她停下动作才小心翼翼地凑近亲吻。灵巧的舌尖撬开唇舌,浅浅舔过上颚。最后含着下唇软肉吮了两下,少年后退半步结束这个亲吻。他微微侧过脑袋,让视力完好的左眼正正看向江云。他像是在宣告,又好像在提醒:“姐姐。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玻璃门页在身后缓缓合上,贝利亚滞留在诊所中,目送她离去的背影。 江云按着澄给的地址前往城南。实力强大的好处之一就是她能够大摇大摆走在零城的街上。也许是暴走的后遗症?江云压根没办法收敛自己的气息,她就像是个人形筛子,时时刻刻往外泄露着压迫性的气息。 所有混乱都会自动避开她。就算是打得脑浆满地的血腥场面,遇上她如同按下暂停键,所有人瞬间停手让她优先路过。 在路人看来。少女面容严肃,目中无人,并且气息可怖,看着就像是去找茬的。 其实,江云只是在——出神? 她是想见澄的。 但又不太想见。 面对他,江云有浓重的紧张感。只要一设想两人见面的场景,就会感到恐慌,生出某种逃跑的冲动。 她不确定自己是怎么了。去见面这么个很简单的事一拖再拖,连续几天在诊所消磨时间,自己像一只把头埋进沙中的鸵鸟,似乎只要不去面对,问题就会消失不见。 然而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几番波折之后,她早已脱离雏鸟心态,忍不住开始审视两人的关系。 和澄在一起后,江云不曾接触过外界的危险,也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常识,因为澄从未对她仔细说过。如果没有那天的意外,她会是澄的宠物,被他圈养在家,维持着主人和宠物互相喜欢的关系,继续无忧无虑的简单生活。 但,只是如果。 现实中意外已经发生。江云在外经历两个多月完全不同的日子。从此,两人简单的一对一关系中参杂进第三者甚至第四者。从二到四,复杂了不止一星半点。 …… 江云知道,那天回诊所之后澄是故意留下来的。 她不确定澄是否了解自己的异能,但从他配合温言检查,留下那份检测报告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即使不想去,温言他们也会把她推到澄面前。 在这件事上,江云没有一丝一毫拒绝的余地,虽然澄从未做出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可是这种包裹在温柔表象下的强势非常令人反感。 他像在捕捉一只逃家的猫。青年平和且温柔地张开大网,围满周遭每一处缝隙令其无处可逃,接着打开一个肉罐头,等待饥肠辘辘的宠物自动上钩。 她讨厌这种行为。 可是江云还喜欢澄。 然而自己已经不是当初的心态了。 所有,她还回得去吗? 真的还能和澄重新回到过去的生活吗? …… 按着地址找到那栋楼和房间,江云站在门前,纷乱的思绪瞬间停滞,如同卡住的齿轮艰难地相互咬合转动。 ……敲门…见面…该说什么?… 手指摁响门铃。 叮铃铃—— 铃声炸开,贝贝中气十足的叫声隔着门板传来,然后是轻且规律的脚步声,狗指甲敲在地板上急促的哒哒声,门把转动时锁芯弹簧相互作用的摩擦声。 最后,门开。 熟悉的玄关和木柜。竟然还是和那个毁掉的家一模一样的布置。 高大威猛的贝贝靠在金发青年腿边,又怂又凶地吠着。阿豹睁圆淡绿猫眼端坐在柜子顶疑惑看她。 而汤圆则是迈开小短腿有些迷茫地绕她踱了两圈。反复确定气味后,它眼睛一亮站起身,粗短的前腿扒拉江云的裤子,高兴到吐出长舌用脑壳使劲蹭她手心。 美得如同月下白蔷薇的青年流露出温柔的笑意,对她微微张开双手。江云只要向前一步,就能跌入那个熟悉且安稳的怀抱。 他在说:“欢迎回来,阿云。” 她不该感情用事。 她应该冷静下来。 她有好多事情需要和澄说清楚。 她、 江云以为经历过实验室的摧残,自己不会再哭泣了,谁能料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崩溃。 所有借口与反复强调的理智在这个画面中崩塌,少女瞪大双眼,许久不曾湿润的眼睛滚下晶莹的泪水。 沉默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少女在泪水从下巴处滴落时,崩溃的情绪逼得她蹲下缩成一团。把脸埋进肘弯如同孩子一般哇哇大哭。 这也太丢脸了吧!! 理智缩在角落里张口咆哮,被感性飞起一脚狠狠踹翻。封锁许久的情感终于寻到泄洪口,化为源源不断的泪水奔涌而出,染湿大片织物。 江云压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抱进了客厅。 澄坐在沙发上,把江云侧着搂靠在自己怀中,直到她停止抽泣,才动作细致地为她擦净所有泪痕。 青年完全不介意她哭得满脸通红的丑样。亲吻落在少女的发鬓。 一下,再一下。 他吻过她的发鬓,眼尾,颧骨,耳尖,唇角……澄在江云下巴尖处轻咬一下作为结束,再反上来与她前额互抵、呼吸交缠。淡灰色的眼眸饱含笑意与漆黑水润的圆眼对视。薄唇小幅度张合,吐出的温热气流拂过她唇瓣。 “阿云,还难过吗?” 黑化口嗨不可取 江云头一回如此清楚地认知到自己不过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她有很多普通人的缺点。比如懦弱、犹豫不决、与贪图安逸。情绪释放过后,她差一点就想抛弃所有执念和责任。 「缩回澄身边,当个什么都不用想的宠物情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这个念头很荒谬,但是它真切在她脑中停留过一秒,才被她粉碎丢弃。 澄抱着江云慢慢述说分别这两个月的思念。江云离开的时机太巧了,刚好是他不在,六号也不在,他们回来后,后巷的气味和痕迹都被处理得一干二净,让人根本无法追踪。 他几乎要以为她是主动离开的。加上当时澄身上带伤,被艾丽西亚强行带走。一周后他养好伤才被放出来。从那以后,他开始到处找人,却怎么也寻不到江云的消息。 “我没想到你会是异能者,所以一直都在普通人里搜寻。后来我打听到城西好像有个人和你很像。等到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那条街破败不堪,那些人还说你已经消失很久了。” 莹润修长的手指蹭过江云右脸,揉捏把玩那个小巧的耳垂,澄低头蹭蹭她的鼻尖,近乎宠溺地要求道:“阿云,搬回来吧,我们都很想你。” 这句话瞬间打破此时温情的氛围。少女依靠在澄怀中,僵直身体不知该如何回应。 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她有了其他牵挂与责任,和强烈的心愿要去完成。江云也不再是澄的宠物或是柔弱到需要保护的恋人。 澄安静等待很久,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直白道出心底疑惑:“阿云已经不爱我了吗?” 青年用力将人拥紧,在她耳边低声询问:“你不会再属于我,所以也不再需要我了。是吗?” “不是的。” 江云的脑袋被按在青年肩膀处。她摇了摇头,充分感受着软滑布料开会摩擦脸部皮肤的触感。少女的声音闷在织物与体温之间,随着温热的呼吸一点点送进青年心口。 “我还是爱你。只是——” 只是,我好像还爱上其他人。 江云没能讲出这句话。少女感到极端的茫然。这是明晃晃的背叛。她知道的,自己在背叛两人的关系,背叛曾经的承诺。这种背叛感从她清醒主动地和莱恩做爱的那天开始持续积累,一直到现在才猛地爆发出来。 现在的她确实同时爱着不止一个人,还贪心地希望和他们保持同样亲密的关系。为什么她不能同时拥有几个喜欢的人?反正只要她坚持,他们总是会和平共处的吧? 这些莫名其妙的自私想法盘旋在脑海里,几乎要把她逼到崩溃。 草她祖宗的。她就像一个迷之自信的渣男,打从心里希望后宫和平共处。这简直是曾经那个普通又平凡的社畜不敢去想的荒谬。 江云清楚地认知到自己正在被这个世界所改变。 少女攥紧青年胸口的织物,声线颤抖:“我爱你。” 「只要你属于我,我也会属于你。」 她还记得澄说过的这句话。然而现在的江云不愿、也不再只是他的所有物,两人的关系还能继续吗?她和澄,大概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了。 这个结论让江云感到绝望,好似追寻了这么久的信念在一瞬间崩塌。 “但我确实……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我没办法做到曾经的承诺,我们可能再也做不成恋人了。所以,要不要离开的选择权在你。” 泪水从眼角滚落,浸湿对方肩头。江云偏头躲过澄伸来的手,睁着雾蒙蒙的眼睛与青年对视,最后自嘲般说出伤人的言语: “你看。我现在还想要你的异能,还想和你做爱。” 指腹抹去她脸上两道水渍。金发青年像是看到小猫哭哭,柔声安抚着:“没关系的。阿云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澄亲亲她哭到发红的鼻尖:“你的异能需要通过性交才能用吗?” “嗯。” 澄叹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主动撩起江云的衣服下摆,将上衣褪去。他的视线落于少女裸露出的上半身。 江云的上臂,肩膀,腹部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细长的条状,凹凸不平的圆孔状,弯弯曲曲的撕裂状……各种瘢痕盘旋于清瘦的躯体上,有狩猎造成的,也有和克雷尔战斗还有实验里留下的。 青年抚摸过每一处疤痕,温柔且心疼地问她是不是很痛。就好像方才江云所说的那些东西,远不及她经历过的委屈与伤痛来得重要。 这让江云泪如雨下。 澄太美好了。他像一位纯真的神明,好得让人不舍放手,只想疯狂去占有与玷污,把他拉入泥沼之中共沉沦。 “我爱你。” 齐整的指甲掐进男人手臂,江云声音哽咽着胡乱告白:“我最爱你了。” 冠冕堂皇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她爱他,为什么不能占有他,把神明变为自己的私有物呢?膨胀的私心翻涌为极度黑暗的欲望。少女声音尖利,一股脑吐出所有阴暗的想法。 “不准离开我。” 与热恋期的恋人失散的焦急,住处被毁无处可去的慌乱时隔两月在脑子里爆炸式重现,它们逼的江云脑子混乱,双眼无神。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嘚啵什么:“如果再敢消失,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看过的R18G剧情变作言语倾泻而出。 “我会找到你。打断你的腿、拴上锁链囚禁在屋子里,还要控制你的身体和精神,让你跑也跑不掉,只能乖乖地被我操,每天硬着鸡巴射到昏过去,最好除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 澄完全没被这些假设吓到,反倒是吻了下江云微颤的眼皮,极度包容地、全盘接受她说的一切。 主导权【女主动、口交预警】 江云说不清他们是怎么开始接吻的。 也许是澄先亲了她,也或许是她主动撕咬他的唇。泪水混在交缠的唇舌之间,令这个吻并不甜蜜。情绪爆发之后,江云焦躁不已。过于汹涌的爱意、独占欲、还有破坏欲逼着她迫切地想做些什么 几番争夺之间,终究是澄退让一步,松了力道让她掌握主动权。 “澄。” 少女模糊不清地唤着他的名字,终于放过被撕咬得红肿的唇瓣。亲吻沿着青年清晰漂亮的下颌线一路向下,然后掀开他的衣摆,手指钻入于胸膛与腹肌之间反复摸索。 澄坐在沙发上,顺着江云的动作脱掉上衣,任由她在自己胸口到处亲吻舔咬。左侧的淡粉乳尖连带着乳晕一起含入口中吮吸,少女指尖捏住右侧的乳尖轻轻揉搓,酥麻痒意伴随着轻微刺痛从他胸口窜入心脏。 没一会儿,小巧的乳粒已被玩得肿胀,江云这才满意地继续往下。舌尖从胸膛中缝划过,勾弄了一会腹部肌肉的纹路,停留在长裤上方。此时江云已经从澄身上下来,挤进他被迫分开的双腿间。 这里已支起高高的帐篷。指尖描摹印出的粗壮轮廓,江云重重啃了一口青年侧腹的人鱼线,接着动作利落地解开裤头。 硬邦邦的阴茎随之跳出,笔直地在江云侧脸晃悠。纵使是现在的江云也得承认一件事,澄的肉棒尺寸实在恐怖,好在形状笔直色泽粉嫩,即使大小有违常规,至少看起来是不具攻击性的漂亮。 五指圈住这根玩意儿缓缓撸动,江云在他紧实的下腹处舔咬。 “澄连这里都很好看。” 声音模糊地称赞了一句,作乱的舌头终于点上阴茎根部。舌尖点着棒身滑动,停留在敏感的顶端。 江云想看更多的、不同模样的澄。想听清澈的嗓音变得沙哑,随着自己的节奏难以控制地喘息。想把他欺负到眼尾发红,摆出被欲望淹没无力拒绝的模样。 少女眯起眼,试探性舔了两下光滑的前端,然后努力把嘴张开,将硕大的龟头含进口中。 “阿云——”澄拔高了声调,手掌擦过她侧脸,插进发中,攥紧的指尖因此勾住几缕发丝。 下身被湿热的唇舌包裹吮吸,少女趴在他腿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吞吐舔弄,勾出断续且难耐快感。江云只吃进了一部分,阴茎前半段位于恍若天堂的湿热中,后半段却备受冷落。逼的他想把下身尽数埋进阿云的嘴里,好结束这种折磨。 但光是想想就知道,如果自己全部肏进去,只会顶过口腔,彻底干进她的喉咙里。然后……阿云的嘴会被彻底贯穿,最终满脸通红地含着他的阴茎艰难呼吸。 男人被幻想刺激呼吸粗重,按在身下人后脑的指尖颤动,或许毕生的自制力都用在了此刻。 听着耳边零零落落的色情喘息,江云一边吞吐澄的肉棒,一边偷瞄他的模样。青年被她掌控情欲,薄红逐渐漫过白皙的胸膛,飞浮于双颊。颜色浅淡的眸子逐渐迷离,澄微张着嘴喘气,身体微微颤抖,长卷金发因此在肩头来回扫动。 这样的他漂亮又色情,看得江云下身一片湿热。小腹处传来阵阵甜蜜抽搐,少女不禁暗暗吐槽。她果然是个变态,光是给喜欢的人口交就能这么性质高昂。 不满地捏紧肉棒根部,江云重重吞吐挤压了下口中涨热的龟头,她完全不知道,光是这样对于澄而言已经太过刺激。 想和阿云做爱,进入紧窄湿热的小穴里,把她送上高潮,看她哭着呻吟的模样。他们太久没做了,澄呼吸着江云身上逐渐散发出来的甜美气味,下身被她玩弄着极速攀向无法克制的顶端。 龟头变得更加涨硬,强烈的射意无法抑制。粗长的阴茎在她嘴里跳动,青年低吟一声,连忙推开江云。 猛然被抽出的淡粉肉棒不满地空气中跳动,前半段的表面泛着粘稠的水光,顶端小孔正溢出少许白色。 他弓起赤裸的上身,吸咬出的红痕从肩颈开始印满皮肤。男人下半身还穿着长裤,唯有胯处解开,露出平坦紧实的下腹以及粗长的阴茎,很有一种半漏半藏,却又欲望尽显的情色。 澄还在粗喘,长发垂落的阴影遮住面容,让人看不清神情。江云着魔似地撩开一缕金发。果然,青年眼里泛着水光,诱人的薄红已然一路漫上眼尾。 江云按着澄的大腿起身爬上沙发,双膝打开跪立在澄身上,然后捧起他的脑袋,迫使对方仰视自己。指腹悬停在他已被欲望涨满的双眼,江云低声调侃:“澄看起来好色,我都湿了。” 澄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只是遵从内心的欲望压下少女的后颈,仰头与其舌尖交缠。她不介意她刚舔过自己的下身,反正也没什么味道。左手隔着薄薄的衣物按上湿润的腿心,趁着接吻的空隙,他问道:“阿云想要我也舔你吗?” 江云中断这个吻,认真想象澄给自己舔穴的画面。很好,下身更湿了。 少女跨坐在青年的大腿处磨蹭,声音含糊:“进房间做吧。” 至于为什么必须进房间。 那当然是,江云只要不瞎!偏过头就能看到不远处躺椅上观察他们的两狗一猫。情绪略略褪去后,羞耻心水涨船高,做爱被几个毛孩子盯着的压力真的很大好吗? 天使也会吃醋【舔穴h】 得到允许的澄抱着人起身走向卧室,房门合拢将它们的视线隔绝于外。江云被放在软绵绵的床上,金发青年动作迅速地把她扒到赤裸,衣物丢在床边地板。 唇舌温柔地在皮肤游走,他吻过每一处凹凸不平的伤痕,最后才奖励自己一般轻拢住江云胸前软肉揉捏,乳首被刺激得挺立,又被舌尖画圈似的撩拨,口腔配合着轻轻吮吸,带出阵阵酥麻。澄做爱时前戏总是温柔又缓慢。他捏着少女的双腿向两边分开,金色的脑袋终于滑落至她腿心。 江云半撑起身体,撩了撩他到处搭拉的发丝,随手打开一旁的床头柜抽出根黑色软绳,微卷的长发被收拢在脑后,短短的细绳被指尖捏着绕了两圈,接上的两端自动黏合,将发丝牢牢束紧。 青年安静等她弄好,才侧过头亲亲江云大腿根处的软肉,然后伸长舌头颇为生疏地舔上腿心。 舌尖分开软糯的艳红花瓣,先是摁着挺立的阴蒂含吸了一会儿,然后钻进下方湿润的穴口。 少女双腿大开靠在床头,眼睛也不眨地看着澄的每一个动作。阴蒂被吸的时候很刺激,电流从小腹窜进脑袋,爽得她后脑发麻腿根打颤。轮到舔下面时就舒缓多了,她能感觉到穴口被湿润的软舌微微撑开,舌尖在入口处有些生疏地勾动打转。 受限于先天条件,澄只能在外围浅浅地戳刺,其实并不如莱恩那样能够灵活又深入地把她肏上高潮。但是,金发青年一脸认真地给她舔穴的画面太过色情。这张清冷美丽的容貌与淫荡的画面结合在一起,令江云心理上获得的快感远远大于生理快感。 她几乎要因此高潮。 少女不住呻吟,腰部用力,小穴贴近澄的脸。蜜液源源不断从最深处涌出,多得他来不及舔舐。水液因此聚成细线从下颚滑落,将床单晕出一小块深色。 江云压住澄的脑袋,花穴在对方的唇上反复摩擦,蜜液胡乱涂满男人的下半张脸。但他只是顺从地让江云做,配合着舔吸穴口或是阴蒂。 “澄…哈…嗯…好舒服、啊……” 随着一声拔高的短促呻吟,她小腹抽搐,夹紧腿心的男人到达高潮。穴口张合吐出许多水液,房间里满是淫靡的性事气味。 江云松了手上力道,略有疲惫地看着澄离开自己的腿间,一点点舔吃完自己脸上的水液,然后凑过来把她放平在床面,相拥接吻。 于江云而言,房间里只是有性事的气味,但是对澄来说,江云身上那股甜蜜气息在她高潮时达到了顶峰,青年被诱惑得下身涨硬,顶端不住溢出清液。那一瞬间,澄只想深深地干进她身体里,肏得她不停地高潮与呻吟。 手指探入高潮后松软多汁的小穴来回抽插。粗壮的阴茎抵住腿心来回磨蹭。 “阿云,我想进去。” 得到准许后,青年将龟头对准小口缓缓顶入。 花瓣被迫分开,艳红的穴口扩了又扩撑到发白才勉强吃下硕大的顶端。甬道被热涨的鸡巴碾进,媚肉的褶皱都被撑开,极为艰难地包裹住这根太过离谱的闯入者。 好撑。 少女配合着顶入调整呼吸,努力放松身体,久违的饱胀让她很不习惯。那根肉棒终于缓慢地顶住花心推到最深处的时候,江云松了一口气。 澄特地停在里面一会儿让她适应,然后捏着她的腰胯,慢慢抽出。 “嗯…澄…啊哈……” 又来了。果然无论多少次她都受不了。 指甲掐进他的双臂,江云无法克制地后仰,后脑勺用力压向枕头。阴道被彻底撑开的后果就是,那根鸡巴只要一动,就能摩擦过每一处敏感点,带出极度强烈的刺激。淫水因此疯狂分泌,流淌在媚肉与肉棒表面,试图缓解这种强烈的快感。 阴茎缓缓退到穴口,只剩下龟头还在里面时,他腰腹用力将下身再度肏回去。扩张到极限的甬道吃下了三分之二的肉棒,龟头顶着肥厚软嫩的花心磨蹭。 一下,两下,三下…… 肉棒进出的速度由慢到快,每次挺进抽出,交合处便被带出少许淫水。好在龟头撞击花心的力道并不重,澄肏她的力道十分克制,轻微的痛伴随着快感席卷全身。没一会儿,少女便胡乱抓着青年的肩背,在他身下颤抖高潮。 溢出的蜜液打湿两人交合处,媚肉包裹住鸡巴疯狂蠕动吮吸,湿热的快感促使男人难耐地往里顶了顶。花心被撞到变形,软哒哒地含住顶端不住嘬吸。呼吸停滞一秒,澄赶忙停住不再往深处前进,扶着她的腰的手掌因着强忍欲望而下意识用力。 漂浮的意识被疼痛拉回,江云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澄。”少女的指尖触到穴口外的一小节茎身。“全进来吧。” 澄有些茫然地俯视她:“阿云不是不喜欢我进去吗?” 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因常识缺乏导致的误会啊——她哪是不喜欢。两个世界的人体质不同,她怎么可能知道肏开宫口这种只在黄色作品里出没的设定竟然是可行的。 她无奈叹气:“抱歉。以前我不太清楚,以为进不去才会阻止的。” 江云话音刚落,就见到澄的脸色阴沉了几度。青年下颌紧绷,神色冷硬,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江云回忆了下刚才的对话。救命,她简直是个不打自招的傻逼。 以前和澄做的时候不清楚。不就意味着:之后和别的男人做了才懂得吗。 少女安抚性地摸了摸他心口,软下嗓音询问问:“生气了吗?” “有一点。” “澄吃醋了?” “什么是吃醋?” “……” 面对不理解且反问的澄,江云选择用亲吻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 不要乱惹温柔系【女上位、失禁】 江云动了下腰,让澄从自己身体里退出,然后推着他对调位置。 最后变成他半坐半靠着床头,江云则是双臂撑在澄的脑袋两边,大腿打开跪立在他身前。这个姿势让她能够自上而下地将每一处细节尽收眼底。 唇角蜻蜓点水般擦过男人淡金的纤长睫毛,少女撒娇似地蹭蹭他侧脸:“澄,帮我一下嘛。” 她知道澄没办法拒绝,正如没有一个养猫的家长能拒绝自家毛孩子撒娇。 微卷的发丝左右轻扫,青年无奈地叹口气,眉眼再度软和,一手稳住她的腰,一手扶住下身对准少女湿润泥泞的腿心。 江云松了力气慢慢往下坐。热硬的肉棒分开花瓣,一点点没入甬道,很快便抵着穴心往里前进。层层迭迭的肉壁被迫打开褶皱容纳正在进入到、过于粗长的阴茎。好在高潮后的穴足够湿润,蜜液顺着缝隙淌湿整根肉棒,使得这根鸡巴不必一寸寸磨着媚肉前进, 吃下的过程中,少女撑到腿根打颤,只觉得阴道被前所未有地扩张,直到进得只剩一小段根部,江云松了口气,腿部肌肉用力撑起上身,将体内的鸡巴吐出来一点,再吃进去。 龟头轻撞着紧闭的花心,酥麻与快意一同涌上。上位的姿势让她能够掌控节奏与力度,却又因为需要自己发力而不敢太过激烈地吞下它。 “嗯、嗯,里面好舒服。好撑。哈,感觉吃不下了。” 全程顺从配合的澄终于动了。他握紧少女的腰胯,说出与气质完全不符的言语:“把子宫肏开就可以吃下了。” 话音刚落,青年的手臂肌肉线条绷紧,他用力把江云往自己胯间压下,同时腰部用力,从下往上地干进紧窄的蜜穴中。 “啊!” 她被顶得挤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双手垂下,努力撑在澄的腹肌上,被迫承受突然加速的用力撞击。 顶端狠狠地撞击穴心,恨不得把那儿干肿干烂,肏到再也无力抵抗,只能张开软热小口露出紧窄多汁的内里,迎接闯入者更深重的鞭挞。 江云被肏得喘息破碎。澄真的生气了,他头一回这么重这么狠地肏她。 好痛,偏偏痛意过后快感又从小腹四散。肏了没一会儿,高潮便无法克制地到来。江云咬着嘴唇,神情恍惚地接纳如涨潮般淹没自己的快意。 阴道裹着鸡巴在抽搐,花心也因此被顶开缝隙。澄没有像以前那样给她休息的时间,而是近乎强硬地搂着她继续狠肏。几下之后,龟头终于凿开紧闭的小口,撞进柔嫩的子宫,白皙的阴阜第一次和青年下腹紧密相贴。 少女的小腹隐隐约约地凸起肉茎的轮廓,仿佛一只被钉死在砧板上的蝴蝶,清瘦的身躯如同蝶翅在轻颤。 太撑了、太深了…… 这还是她是一回完完整整地把澄的肉棒吃下去。江云只觉得自己从入口到子宫全被鸡巴撑开展平。 澄捏着她腿根慢慢往外抽的时候,紧紧吸着龟头的子宫再也没能放松,收缩的宫口被冠状沟卡着往外挪动。 “不要!”。 那根鸡巴不光操着她的阴道,还把生理性泪水从眼眶逼出来了。少女用力坐回澄身上,湿漉漉的小穴使劲抵在男人下腹磨蹭,生怕澄继续往外退。 身下人只给了她些许休息时间。半分钟后,澄眉眼低垂,抵着小穴开始一下下撞击磨蹭,阴茎在甬道里小幅度抽动,蹭得蜜液如同失禁一般淌下。湿热紧窄的子宫壁被龟头磨到松软。 鸡巴终于顺利地抽了出来,被彻底干开的花穴在鸡巴全抽出来后无法完全闭合,只能努力缩小那个被肏出来的、足有拇指大小的洞口。 然后鸡巴又一次操开它,从扩张到发白的穴口,一路干进热软紧窄的子宫。 抽出,干进,再抽出…… 规律的节奏,毫不留情的力道,还有全根没入进出的方式,男人就像是在使用一个飞机杯那样肏她。 江云丢了所有力气,全靠着澄的上身手臂勉强支撑躯体。她要被肏坏了,似乎变成了澄的鸡巴套子,只能被动地随着他的手臂上下、再上下。 花穴如同一个坏掉的水龙头,随着青年的动作不停喷水。迷迷糊糊间,江云感觉到大股大股的温热从身下涌出,打湿两人交合处与身下的床单。 也许是失禁了?但她根本感觉不到。 理智被连续不断的高潮淹没,拼不出任何完整的逻辑。 江云这才发现,曾经他们做爱时,澄真是极尽克制的温柔。否则,即使是今天这样放开了控制的、根本谈不上粗暴的性爱她都无法承受。 呻吟,尖叫,抽搐,喷水,然后再次重复。高潮后边连着的,是又一个无法控制的高潮。 江云幻觉自己要被澄肏死在床上,被高潮搅得一塌糊涂的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她这次真的、要被澄操坏了。 直到她被快感的极限逼到几近昏迷,澄终于加快了速度。青年喘息转为急促,重重肏了几下红肿软烂的小穴,撑开子宫,抵着最深处释放。 射出的白浊填满内里,与蜜液混合着被媚肉挤压出阵阵淫靡水声。 每一寸肌肤都泛着激烈情事后的红晕,她瘫软在澄身上,隐约感觉到小腹处泛起一阵热意。但她太累了,浓重的困意席卷大脑,将她带入黑暗的梦乡。 大脑彻底关机之前,熟悉的嗓音从右耳爬入涣散的意识。 温热的掌心抚过少女汗湿的后颈,说出一番惊人的言语: “只要阿云感觉开心,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无论是那个混血种还是那个少年,又或者……那个医生?” 澄克制地拥抱着昏睡过去的恋人,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以后,不要再消失了。” 意料之外 只能说,人真的会在不同的时间点经历如同轮回一样的事件。 在澄新家睡觉第一个晚上,江云发烧了。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小腹散开,如同升腾的火焰燎遍全身。很快她便烧到意识迷糊,用尽所有力气也只能动动指尖。 江云听到澄在唤自己,温柔的嗓音如同流水缠绕全身,然后上臂处传来一阵轻微刺痛。注入皮下的药剂在血管里游走,可惜这股清凉太过微小,根本抑制不住节节攀升的体温。 好热。 就在江云幻觉自己要被焚烧殆尽时,有人走进房间,微凉的指尖带着熟悉的力度摁上脖颈。清澈的青年音和低沉柔和男声在床边交谈。他们的声音遥远且模糊,江云努力了半天也听不清任何一个字。 很快,她跌入那片炽热的黑暗之中。 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下午。江云从床上起身,搭盖到肩头的薄被随之下滑。房间里很昏暗,窗户被厚重的帘布遮得严严实实,透不进半点光线。她摸了把小腹和腿根,感觉身上很干爽,不疼也不酸,仿佛昨晚的高热只是一场梦。 昨晚烧得那么厉害竟然没出汗,还是说澄已经给她清洗过了。不对……手感似乎不太对? 江云张口让房间灯开启,就着亮起的顶光一点点检查自身。 她身上的伤疤不见了。 那些盘踞在体表、或长或短的狰狞疤痕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少女抬起手臂指尖用力绷紧,肌肉线条随着她的动作反复变化,皮肤看起来光滑莹润,每一寸皮肉都蕴含着十足的柔韧与力量。 就和澄一样。 想到这,江云开始催动体内的异能。能量从全身骨骼与肌肉中丝丝缕缕钻出,很快便汇聚为庞大的力量在体内来回流转。 江云感知了一下,瞬间呆滞。 被抓进实验室之前,她的异能水平只能算得上B+,实验室的异化药剂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将她的异能强行催生到A级。 直到暴走又被强行抑制住,那时江云已经不太能控制身体里的异能了。这几天它们如同纠缠的毛线团四处散落,不仅堵塞于体内边边角角,还时不时跳出痛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这导致了江云压根无法判断自身异能等级。 她想过异能水平应该是打破了某个界限,再加上昨天融合了澄的异能,江云确信自己会变强很多。 但是—— 这幅度也太夸张了吧。 她的异能水平直接窜成了S级。 打个比方。她就像是修仙小说里的主角,某年某月吃了啥天材地宝,一个月内从元婴期升为渡劫期大佬,挥挥衣袖就能把一堆大佬打趴下。 没错,就是离谱到这种程度的、会被无数读者喷得狗血淋头的粗壮金手指。 咔嗒、 锁芯转动的轻响唤回少女飘远的思绪。她转过脑袋,澄正站在门口。 “阿云,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他穿着身淡色休闲居家服,走进房间在床沿坐下。掌心抚上床上少女脸侧,青年眼眸中流露出浓郁的关切。 江云感受随着触碰传来的温度。澄放大的脸蛋占据她视野大半,几缕翘起的金发掠过皮肤,带出一阵痒意。 其实,澄的类型并不在她xp列表里来着。 少女突然愣愣地想着,但是他太好看了,五官艳丽且颓靡,气质清冷如月色,揉杂出一张颇具神性却又分外温柔的脸。 可以说,他的颜值击穿了江云审美,但凡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是赚的。 所以,面对这张恍若神明的漂亮脸蛋,情绪发泄完毕,身体各处通畅舒适,异常神清气爽的某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昨天的豪言壮语。 她还想把人的腿打折,小黑屋play,囚禁play,以及无数黄暴到不行的描述。 江云很清楚地看见青年眼底倒映的自己刷地一下从脸红到脖子。 卧槽卧槽卧槽!她当时脑子抽风在大放什么厥词!喊着要肏翻澄,结果被干晕过去的反而是自己。 太丢脸了。 看着臊得满脸通红的江云,青年轻笑一声,指腹掐了掐她脸蛋,语调轻快地问:“阿云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 少女慢吞吞应了一句,撸下澄的手掌,不好意思地捏玩他手指。 “1号刚才发消息过来,过会儿我得去一趟乌锤总部,阿云要一起吗?” “1号?” 澄手腕一翻,把江云的右手团握在掌心揉动,对她解释道: “就是艾丽西亚。大概是实验室那些救出的异能者的事情得处理。阿云要一起吗?。” “嗯……可以吧。我这就去收拾一下。” 等江云收拾好自己,两人吃完饭,又给汤圆贝贝阿豹放饭放水顺带铲屎之后。终于在太阳即将升至头顶时,慢吞吞地出门。 乌锤的总部坐落于城南最中心。 一座冷硬的金属环形建筑伫立于此。它本身不高,只有叁层,甚至算得上低矮。唯独正中心有一栋足有十几层高的塔楼。 有些怪异。 江云跟在澄身边,等门口的乌锤成员检查完澄的身份,这才给他们放行。 乌锤总部的环形建筑应该是办公楼,它被分割成不同的功能区。进来后,澄径直带着她前往目的地——C区囚禁室与实验室。 囚禁室里除了那些实验员人质,还有将近叁十个从基地abc叁区里救下来的异能者。他们中有一大半人都被异化针剂催生到崩溃的边缘。剩下小部分人身体状况同样不容乐观。 她在弯曲的走廊中前行,听着两侧门后那些不似人类的嘶吼声,江云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再次回到那个实验室,淡淡的怒意在胸腔里点点累积。 跟着澄走到尽头时,江云十分意外地看见了自己压根想不到的两个人——温言与贝利亚。 吃撑论 走廊的尽头有间治疗室,透明玻璃状的高强度材料充作墙壁嵌在天花板与地板之间,让人能够清晰地看清治疗室每处角落。治疗室本身很宽敞,因着塞满机器与检测仪的缘故,空间在那些大型仪器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拥挤。 温言和贝利亚在进行手术。年纪尚小的女孩被绑带牢牢束缚于房间正中的手术台上。簇生的幽蓝结晶从她的左腰开始生长,数不清的成片小刺跨过胸膛蔓延到下颔。这些结晶有的已然钻破表皮,有的仍深埋在皮肤之下,唯有按压时能摸到许多尖锐细碎的轮廓。 温言捏着手术刀在女孩身上或割或挑或刮,配合手术台周围灵活的医疗机器臂将那些结晶一点点挖出。贝利亚则抱着一台有个小圆口方形小机器在旁边辅助。 少年怀里的机器似乎能释放一种特殊的射线。每当结晶根部和血肉紧密粘连,实在无法剥离的状况出现时,贝利亚便举着机器将射线口对准那处启动。 几秒后血肉萎缩成焦黑一团,被手术刀割下后,与结晶一起在手术台上滴溜溜滚动。 两人看起来很忙。江云步伐一顿,考虑要不要等手术结束再进去。想是这么想,一旁的澄完全不认为有什么不方便,脚步不停地靠近“玻璃墙”,然后虹膜识别径直刷开治疗室的门。 温言没理会身后的动静,自顾自地忙着手术,红发少年倒是循声扭头。视线在澄身上停留半秒钟,很快落到后面进来的江云身上。 清透如春日湖面的绿眸瞬间亮起,贝利亚不复方才专注严肃的模样。笑意浮上脸颊,少年眼尾弯弯,甜甜地喊她: “姐姐?你怎么来了。” “呃,没什么事就跟过来了,” 江云出声的时候,温言忙碌的手一顿,终于直起身子,回过身打量刚进来的两人。 与贝利亚截然相反在于,他的视线先是在江云这转了半圈,然后才回到前方的澄那里。 温言神色不明地打量金发青年好一会儿,张口道:“去旁边吧。” 澄点点头表示听到,熟稔地走到一旁的椭圆形大机器前。这机器通体白色,外壳光滑,光看样子很像个竖着放的鸡蛋,但机器正中间有长型靠背椅模样的凹陷,正好能让人非常舒适地坐进去。 澄坐好以后,温言暂停手术台边的机器臂,清洁完双手,走过来按了一下澄头顶的机器面板,几声滴滴轻响结束,数根细针插进金发青年的左右手臂和后颈,很快,针尾连接的软管被红色填满。 江云在一旁都觉得不适,澄反而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压根没有表现出不适。 “这是?” “抽血的仪器。” 温言动作不停,从房间最里的冷柜拿出一盒试剂,捧着这几十根开封过的试剂绕到抽血机器侧面。仪器金属外壳上裂出一个方形小口,他将手上东西放入其中 五分钟后,澄身上连接的几根针头软管缩回,侧面外壳再度打开,那盒试剂变成紫色,且全部重新封口。 仪器停止运作,澄也终于起身,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江云总觉得他脸色苍白了点,身体也有些摇晃。少女赶忙上前稳住他的手臂。 “澄?” 青年缓慢地眨眨眼,回过神后,温和对她笑道:“没事。一点点晕而已。” 玻璃门无声滑开,白发少女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红宝石般的眸子转向金发青年,话语干脆又利落:“澄!这边好了吗?结束就跟我过来。” “好。”澄点点头,犹豫要不要让江云一起。 “你先去吧。” 江云暂时没打算掺和进乌锤和st的事里,把人往艾丽西亚那一推,后退半步表示自己会在这等。 “我在这等?” 玻璃门再度合上,青年随着少女消失在走廊尽头。 治疗室里重归寂静。 温言从仪器出口里捧起这盒试剂,轻巧地抽出一根淡紫色的试剂管,犹豫两秒,他又多抽出一份,接着把剩余的药剂交给贝利亚嘱咐他放回冷柜。 江云的视线不由追随那两支被捏着的药剂管。 它们一支置入手术台的机械臂,另一支则放在手术台上方一米处的雾化灯里。 结合前些天的经历以及今早自己的身体状况,某个隐约又离谱的猜测浮上江云心头。 “……这是?” “你不是很清楚吗?” 温言头也没回,指尖轻点,设置好参数启动雾化仪。淡紫的雾气飘下笼罩住昏迷的女孩全身。走回来的贝利亚自觉拿起机器继续观测帮忙。 温言俯身配合动起来的机械手术臂加快进度。有了药剂加入作为拖底保障,他挑结晶的速度都快了不少,细碎的晶石叮叮当当落在一旁的盘中。 他甚至有闲情逸致给江云继续解释: “你也知道,人类社会现有的抑制剂只能压制和停止异能者的异化程度。对于超过限制的情况仍旧是束手无策。 ”澄不一样,他的基因出现某种良性变异,如同特意针对X元素而生一般。他的血肉是最好的抑制剂,只需配合某些特定药剂,不仅可以中断人体异化进程,还能拉回处于暴走初期的异能者。 “这种能力过于强势与独特,以至于你的异能吃撑了。” “哈?”江云格外诧异地挑眉。 “大多数异能者第一次觉醒时,身上会出现程度不一的发热。那是能量太充足,自身消化不了导致外溢的缘故。” “在同化他的异能之前,你还不够强,加上身体里能量太过紊乱,事后才会发烧。” “昨晚来的果然是你。”江云松了力道在抽血仪器中坐下,目光穿过少年与男人之间的缝隙,落在昏迷的少女脸上。 “她是那些被救出来的试验品之一吗?” “嗯。异化程度不高。但她年纪太小,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只能优先进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