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恶毒女配与原男主之病爱）》 停止这种无聊的‘父女’游戏 “嘉许，嘉许你把门打开。” 门外是姜颖神经质的声音，她已经在外面不依不饶喊了半个小时。 “段嘉许，我知道你在的，你把门打开。我就想见见你。”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不会在那样了……” “我会改的，嘉许，你把门打开，你别不见我。” 姜颖哭了，又哭了。放在以前段嘉许可能会心软，可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无尽荒凉。 他的心什么时候这么硬?他放着姜颖在外面发疯，已经拿下了一个新开服的游戏的Boss首杀。 “姑娘，你怎么回事？” 门外响起了一个粗犷的男声，是房东的声音，“我是这的房东，姑娘我看你看着面生啊。” “你好，我是段嘉许的女朋友。他是这个房间的租客。我和他吵架了，他不给我开门。对不起啊，给你们造成麻烦了吗？”姜颖说道。 她一如既往的说谎，段嘉许都能想到她说这段话时候脸上的表情，风轻云淡中带着一点得意。 “姑娘，你求原谅也不能这样啊，其他房客都打电话过来投诉了。”房东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 “对不起，可是我今天必须见到嘉许，必须见到。”姜颖说。 房东上下打量了一眼姜颖，表情复杂，他说：“这样吧姑娘，你先走吧，我们这里是不允许非租客进入的。” “我不走，嘉许，你开门啊，你开门好不好，你别生我的气了。” 门把手被姜颖不断的转动，姜颖撞击着门，发出砰砰的声响。 “姑娘，你别这样。”房东生气地说。 “你别碰我，滚开！”姜颖的声音近乎凄厉。 段嘉许闭上双眼，将手上的烟掐灭，关了电脑屏幕，打开了门。 门外的姜颖一见到他就抱住了他，她的头埋在他的怀里，乱糟糟的长发蹭着他的胸口，眼角红红的，真的哭了。 “嘉许，你终于开门了。”姜颖略带哭腔的说。 “李哥，抱歉啊。”段嘉许说。 门被段嘉许关上了。 房东李哥愣了一下，咂摸着刚才看到的场景不对劲，二楼租客的表情是和平时像两个人。 这二楼租客段嘉许和他也算有点交情，平时也挺温和开朗，也挺正常，刚刚脸上阴沉冰冷的他这个一米九的大汉心里都有点发寒。 也是，交了一个这么疯的女朋友，能多正常。那女人虽然看起来是漂亮，除了有点太瘦，身材挺好，也有书卷气气质，就是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有神经质一样。 房东姜哥决定下次好心提醒一下段嘉许，找女朋友不能光看外貌，也得看内在啊。 段嘉许一关上门就把姜颖推开，脸上满是厌恶。 姜颖也不在意，明明是第一次进这个房子，她却像是女主人一样，自然地把包包放在柜子上，将鞋子放在鞋柜上。 “嘉许，我的拖鞋呢？”姜颖问道。 “扔了。” 段家许坐在沙发上，手上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整个人像是没了魂。 “你搬家，又忘了把我的拖鞋带上了吗？”姜颖坐在玄关门口，语气略带撒娇的说。 “姜颖，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段嘉许再开口的声音已经略带沙哑。 “嘉许，这句话我不是回复过你很多次了吗?我们别再说这种不愉快的话题” 姜颖从包里拿出一个前几个月刚出的新擎天柱合金模型，放在桌前。 “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姜颖笑着说。 姜颖长得很乖，很安静，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圆圆的梨涡。她是教高中历史的，整个人书卷气很重。 可这一切都是伪装的姜颖，段嘉许不想看她，但是如果他不理她，姜颖会做出让他后悔的事。 “本来你生日的时候就想给你的，可是那时候我找不到你。” 姜颖坐在段嘉许脚边的地毯上，纤细白皙的手放到了段嘉许的大腿。段嘉许感觉自己被毒蛇触碰，他猛的站起身，他控制不住的冲着姜颖说道：“姜颖，欠你们家的我全部都还清了，还清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段嘉许，我爸爸死了。你答应过会还给我一个爸爸的，不是吗？” 姜颖拉着段嘉许的手指，示意他坐下来。段嘉许没有如她所愿，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再看一个罪恶滔天的罪犯。 “呵。” 姜颖放开段嘉许的手，哼笑一声。随即起身坐在了沙发上。 “是叫桑稚是吗？因为她你才和我闹吗？” 姜颖拿起段嘉许放在烟灰缸上的半截烟，低头吸了一口，细细烟雾中，她的眼神很是轻蔑。 “姜颖，我们之间的事和她没关系。” 段嘉许听到桑稚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就变了，他又摆出一副脆弱不堪的窝囊样，声厉内荏的警告她：“姜颖，你别靠近她。” 姜颖脸上两个酒窝陷下去，她柔柔的声音说：“那爸爸来帮我把袜子脱了。” 段嘉许很久没动，久到姜颖都以为他不会再回应了。 “姜颖，停止这种游戏吧。你爸和我爸一个死了七年，一个不死不活七年，你还没玩够吗？” 段嘉许说这话无疑是对着姜颖的心窝里扎，姜颖闻言一挥手桌子上的杯子全扫在地上，双手举起沙发上的枕头，用力的打段嘉许。 “段嘉许，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女孩。” 姜颖苍白的脸上还是带着笑，但是那笑容并不带着一丝笑意。 “你配吗？你想去和谁谈恋爱？你说过会一辈子照顾我的。” 段嘉许闻言皱起眉头，抓住了姜颖手上的枕头，用力的抽走，姜颖手这时却放下了劲，她趁这时将段嘉许压在了沙发上。 抽他的烟 段嘉许身上全是香烟的味道。他为了躲她，都换了七八次家了。不过，还好，他抽的烟始终是万宝路。 姜颖满意的亲了亲段嘉许的下巴，她很开心他没把香烟牌子换了。她找不到段嘉许的时候，就会抽一根万宝路，那样就能找到他的气味。 她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因为段嘉许如果知道，绝对会十分效率地戒掉这个牌子的香烟。 他对她一直够狠。 可是今天段嘉许有一点奇怪，他只是躲着不让她亲他的嘴唇，没有推开她。姜颖双腿分开坐在他的大腿上，上半身贴着段嘉许精壮的胸膛，她的手环住段嘉许的脖子，停住亲吻，细细观察段嘉许的表情，姜颖预感今天的段嘉许会让她很难办。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狭小的出租屋里，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动作。他们的的身体距离就像恋人一样的亲密。 姜颖突然想就这样把段嘉许掐死。段嘉许的脖子很直，他的体温也高。 姜颖的手摸上了段嘉许的脖子，顿了一下，还是收回去。 姜颖的脑海里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想把段嘉许杀死，她想过千万种方法让眼前这个男人的生命和她的灵魂一起埋葬在她的高中。 看着段嘉许毫无表情的脸，她觉得，此时此刻，段嘉许，很可能在祈祷她能死去。 如果姜颖消失了，那样就没有人时时刻刻去恶心他，没有人去提醒他身上背负的罪孽。段嘉许会毫无负担，毫无犹豫把她，把她的爸爸抛在脑后。 毕竟他可是那么的努力，想要去拥抱普通人的幸福生活。 “姜颖。” 段嘉许先开口了。 这场十几分钟的冷战，是她赢了。 “你这么缺父爱，怎么不去陪你爸呢？不够的话，段志诚也可以给你玩，前几天他的管子刚拔了。” 段嘉许说这段话的时候，甚至嘴角带着一丝笑。 “段嘉许！” 姜颖举起她瘦小的手，用力直冲冲的朝那张俊美的脸扇去。段嘉许紧紧地抓住姜颖的手腕，手劲大到姜颖觉得她的手要骨折了。 段嘉许抓着姜颖的手，提起她的身体就像提起一只兔子那样简单。段嘉许像丢垃圾一样将她甩在了地上。 姜颖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是疼痛带来的生理泪水。 “嘉许，我好疼，好疼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姜颖躺在地上抽搐，抖得像是得了疟疾，她黑色的长发散落在地，盖在了她流泪的脸上，看上去十分可怕。 段嘉许拿起桌上的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狠狠地砸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拿起扫帚将地上的破碎玻璃扫起来，他像是听不见姜颖，也看不到姜颖，就那样认真的扫的地上的玻璃，一点碎渣也不放过。 段嘉许出去丢完垃圾回来后，姜颖还是躺在那个地方发抖。 段嘉许在心里冷笑，姜颖演疯子入了戏，迟早会变成真的疯子。 “你别再来找我，我叫了警察，等一会就到了。”段嘉许说。 过了一会，姜颖停止了身体的抖动，但也没有其他动作。 段嘉许长舒了一口气，踢了一脚姜颖附近的桌子。 姜颖像是受惊了一样缩了下身体。姜颖真的很瘦，浑身像是只剩下一把骨头。段嘉许看到她黑色裙子上那截白到几乎透明的脖颈，心里骤然燃起一丝施虐欲。 姜颖刚刚想掐死他，他未尝不是？ 段嘉许一阵心惊，姜颖的极端病态的毛病他什么传染上了？ 段嘉许调整了一下情绪，冷冷的说：“我会告诉阿姨的，告诉她你的行为，还有我的态度。” 姜颖闻言转头瞪向了他一眼，眼神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怨恨，像是要咬他的肉，吃他的血。 段嘉许时常觉得如果杀人不用负责任的话，姜颖早就将他埋了。 姜颖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她用手梳了梳头发，然后低头理了理裙子。抬头时已经是一幅温柔的神情，她走向段嘉许身边，露出无害无辜的神情。 “嘉许，你别着急啊。好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不见你。”姜颖笑着说。 “什么？”段嘉许说。 这么多年，姜颖突然松口，段嘉许心里是震动的，他没表现出来，让姜颖知道。 “回答得这么快啊，嘉许。” 姜颖低低地笑着。 “手伸出来，嘉许。”姜颖看着他的右手说道。 …… “手伸出来，我就告诉你逃离我的办法。”姜颖抬头看向段嘉许：“怎么，舍不得我啊？” 段嘉许将右手伸到了姜颖的面前。 姜颖双手轻轻的摩挲着段嘉许修长的手，说道：“下个星期，同学会，你和我一起参加.....答应我，我就放过你。” 姜颖说完话之后，段嘉许右手手背上已经留下了四道不浅的指甲划痕，皮都破了，渗着血。 “姜颖，你最好说到做到。” 段嘉许将手从她的揉捏下抽走，像是懒得给眼前这个人一丁点感情。 姜颖却将她的手腕举在他的眼前。 姜颖的手腕被他抓过的指节红印十分明显，手骨突起的地方还青成了一片。 “我很疼，你开心了吗？这下可以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了吧。今晚到家的时候，我会和你说晚安的。嘉许，你一定要看见。” 姜颖说完终于走了。 段嘉许听到她拎起包的声音，门终于关了。段嘉许瘫软在了沙发上，想姜颖说会放过他的事是不是在戏弄他。 他随意看了地上一眼，才发现屋子里有一点一点血的印记，从客厅一直延伸到门口。 是姜颖的血。 刚刚地上的玻璃他没有扫干净。 段嘉许起身走向阳台，昏暗的几盏路灯下，瘦得像乞丐的姜颖一瘸一拐地走在小道里，她走得很慢，大概是脚掌扎到玻璃了。 段嘉许只看几眼，就转身走进屋内将阳台门锁住。 “她活该。”段嘉许在心里说。 “被一只流浪猫抓到了” 这一整周，段嘉许没有把姜殷从黑名单解禁，他也没有收到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和短信。家里除了客厅桌上那套杯子消失了，没有姜颖来过的痕迹。 段嘉许怀疑是否姜颖亲口说出过：“放过你”，还是这是他渴望得太久的幻听。 段嘉许低头看他握在鼠标上的右手，手背上被姜颖指甲抓伤的划痕结成了四道深浅不一的红色疤痕。 姜颖是说过：“放过”的，连同这手背上的伤口一起送给他。 段嘉许闭上眼，喝了口茶，快速的让自己脑子清空，继续投入到工作里。 前几天思云姐开会宣布，下个月国内首屈一指的发行商要过来看《一梦江湖》的项目进展，要在月初把游戏demo完成，从这周开始下班时间延长半小时赶工。 组员开会上没说什么，但有好几个组员私下和段嘉许倒苦水。 干游戏开发这一行，头发肝没了，老腰也快断了。 段嘉许用季度奖金来安抚他们，又请了组员们喝下午茶，才让他们心情好些。 段嘉许这一整个星期忙得像一个转不下的陀螺，本来和那小孩约了星期三吃饭，那天因为有个组员的项目关卡不停崩溃，他和组员连夜排查了bug，又放了她鸽子。 对着电脑太久，眼睛酸得很，段嘉许用手抬起眼睛，指腹揉了揉眉间。最近他放了她五六次鸽子。那小孩该难过了。 段嘉许打开手机看微信，最新消息里，桑稚回了一个“嗯”。 小孩生气了。 段嘉许发了一个抱住大腿躺求原谅的猪猪表情包给桑稚，又打了一段话解释了一下他在忙的事，可怜兮兮的和她卖惨胃不舒服。 他家只只心肠好，在她十四岁那年，就知道心疼他。 果然桑稚回他了，六个字。 “那你吃药了吗？” 段嘉许嘴角勾起一丝笑，回复：“吃了，没用。” 段嘉许还在编辑下一条回复，对面桑稚的微信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段嘉许开口。 “嘉许哥，你是不是最近又忙得没吃饭了？”桑稚着急的语气还带着点责问的意味：“不是答应我了要好好吃饭的吗？你现在还很疼吗？” “答应我们只只的是一定要做到的，三餐我都有定时吃的。”段嘉许说：“哥哥不是那种胃疼。” “那是哪种胃疼？”桑稚问道。 “哥哥是想你想得胃抽疼，看到只只不理我，我让只只伤心了，更疼了。”段嘉许说。 …… “小孩，怎么不说话了。” “段老狗，我再也不理你了！” 电话被挂掉了。 这晚段嘉许打电话回去向桑稚求原谅说好话了好久，桑稚才表示原谅他。 手机屏幕里面的桑稚躲在被窝里面，眼睛一眯一眯的，像睁不开了。 段嘉轩看了看手机时间，十二点了，这小孩该睡了。可是桑稚这个月好不容易才和段嘉许腻歪了那么久，舍不得关掉手机视频。 段嘉许无奈的笑了笑。 “只只乖，快睡吧。明天早上你不是要和宿友去玩嘛？” “不想去了。” “可是明天哥哥还要上班，哥哥该睡了。” “哥哥你们怎么星期六还要上班？” 桑稚捏着毛绒玩偶，看起来有点不开心了，她气鼓鼓地说：“那好吧，那哥哥给我唱首歌哄我睡觉。” 桑稚本来就是为了撒娇装的不开心，要段嘉许安慰。可是她感觉，她说要段嘉许唱歌的时候，本来心情很放松的段嘉许表情有点不对劲，好像是突然怔住了，想起了什么厌恶的事。 那个让她感觉很陌生的嘉许哥好像只存在一瞬间，又变成了平时温柔，宠爱她的嘉许哥。 “小孩，要哥哥唱歌给你听，是要报酬的。” 屏幕里面的段嘉许不怀好意的笑着，他狭长的眼睛上翘着，左眼下一点泪痣像勾着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弯腰的时候能透过衣服的领口，看到他轮廓分明的胸肌。 “什么报酬呀？”桑稚说话的时候感觉脸很热很热。 “哥哥还没有想好。”段嘉许捂着嘴轻笑道：“等见到小桑稚的时候再和你拿。” “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桑稚眼尖地看到段嘉许手上有几道疤痕。 “这个……”段嘉许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冷硬的说：“被一只流浪猫抓到了。” “那哥哥有去打疫苗吗？现在的流浪猫身上带很多细菌的。” “打了，只只别担心。”段嘉许说。 “哥哥，现在好多人养猫猫不负责任的，把小奶猫养大了就丢了，这些家猫在外面也活不好。我前几天才看到一个新闻，一只被抛弃的流浪猫把人家的宠物鸟吃了。弃猫的人实在是太坏了。” “是啊，太坏了。”段嘉许宠溺的说。 桑稚快睡着的时候才发现她又中了段嘉许的套路，她被他三言两语哄得关手机睡觉了，桑稚睡前用力的想：下一次，她一定要抓住陌生那一面的嘉许哥。 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她今天无意之间触碰到那个最深最深，没有假面的段嘉许。 不乖的狗进入陷阱了 星期六这天的工作意外的顺利，程序组的应该完成的工作量都完成了，段嘉许和思云姐商量了一下，提早2小时下班。 段嘉许开车去老校区，他一路上没遇上红灯，车很顺畅地到达目的地。 同学会举办在高中附近的那家海鲜酒楼里，段嘉许在停车场停了车，恰好就遇上了袁朗。 “段嘉许，段学霸！你真来了啊？”袁朗脸上有一瞬惊讶，但很快又捧着一张大笑脸，说道：“段学霸不愧是我们那一届的校草，你这身西装穿上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精神！” 袁朗拍了拍段嘉许的后背，还是和上次遇见的一样，自来熟。 “袁朗，听钱一说你现在在给南海做业务，还做得特好。”段嘉许淡淡地说。 “啧，还行吧，我前两天刚刚才和一个富二代做了市中心一千平，1.3亿。”袁朗用手指比了比。 “但在这个行业吧，就特不平衡。经手的钱多，到手的钱吧……”袁朗手指揉了揉，说：“就那么一点点。还不够人家家里的一个茶壶。” “南海在新爱路的那个楼盘你知道吗？”段嘉许说。 “知道知道，区里重点开发项目，江景房。”袁朗眼睛一瞪，看着段嘉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行走的人民币：“段学霸想了解？这项目我经手过，门特清……” 段嘉许和袁朗说着就到了酒楼的大厅。 段嘉许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厅海鲜池边上看海鲜的姜颖，她身边跟着好几个人。 姜颖的身高有一米七，穿了一双黑色红底的细高跟更显高了。今天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墨绿色的长裙自然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垂坠而下，只露出一小截雪白瘦削的小腿。她瘦得像被风一吹就能跑似的，在人群中特别的明显。 姜颖和他们一群人说说笑笑，那几个人段嘉许看着有些眼熟。 “段学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俗话说的好，家里红旗不倒,家外才能彩旗飘飘。姜颖对你怎么样我们老同学都知道。你怎么把人折腾得瘦成这样了。我替姜颖强烈的谴责你这个老同学。”袁朗嘻嘻哈哈的说，把手放在段嘉许的肩膀上。 段嘉许拿开袁朗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他上挑的狐狸眼不笑的时候很冷。 “袁朗，你喜欢姜颖就去追，用不着试探我。”段嘉许静静地说道：“还有，我和姜颖没关系。” “呲。” 袁朗嗤笑一声，收起了那套自来熟的做派，说话的语气满是敌意：“段嘉许，上次你身边就跟着一个小妹妹，说没和姜颖联系。我是信了。可没过几个月姜颖就和我们这群老同学说这次同学会你会来。” 袁朗注视着远方的姜颖，继续说道：“你说你毕业后来过同学会吗？别的老同学联系得上你吗？姜颖说你会来，你就来了。都要结婚了，你还在说你们没关系。我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 姜颖那边的人看见段嘉许和袁朗在挥手，袁朗笑着招手打招呼就朝他们走过去了，走之前他近乎威胁地对段嘉许说：“姜颖那么爱你，你别让她伤心。你欠她的已经够多了。” 段嘉许蜷曲着手指，双唇紧闭着。从刚刚他看到姜颖和高中那几个男人在一起谈笑，他就一直压抑着心底里那团浓浓的黑雾。 段嘉许似乎有点明白姜颖到底为什么让他来这场同学会了，让他重温被侮辱，被同学孤立的高中吗？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昨日的情景再现。 让他去想起那段他从不去回忆的日子，这就是姜颖想要的吗？ 姜颖最擅长折磨段嘉许。那段日子确实就像是他心底里的泥潭，他站在桥上，只要一踩空，就会被过去拖进黑不见底的窒息深渊。 段嘉许站在原地，看着姜颖一步步的走向他，他却动弹不得。 段嘉许像是变回17岁那年，变回那个对姜颖不能说不的少年。 “嘉许，我等你好久了。” 姜颖说话的口气很亲昵，她挽住段嘉许的手臂，额头微微蹭了蹭他。 姜颖今天化了妆，和上次段嘉许见到她时的苍白贫瘠不同。她擦了香水，嘴唇也画上了艳丽的红色，两颊嫣红，眼波流转之间闪着亮光。 她两个梨涡浅浅的笑着，看着段嘉许的眼睛里像是没有了往日的怨恨。 今天的姜颖，也像高中的时候，那场车祸还没发生的时候。那时候姜颖好像是一个很平和，很好说话的女生。 是这样吗？过去太久了，段嘉许也不能肯定他脑海的记忆。他将姜颖的一切记忆都归为要清除垃圾。 “姜颖，放手。”段嘉许说：“你再这样，我走了。” 段嘉许说完真的就转身要走，姜颖连忙把手松开。 “你微信也没有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来了同学会现在就说要走。段嘉许，你是不是觉得你还完钱，就能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了？”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公众场合，周围都是高中同学，姜颖没有像往日一样歇斯底里，而是选择压低了声音，她控诉段嘉许的语气就像是他对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你成为陌生人，姜颖，希望你说话算话。” “如果我说我是在骗你呢？”姜颖说着，眼睛里闪烁着偏执的光。 “姜颖。”段嘉许语气低沉的说。 他用这种语气喊她的名字，姜颖有些失神，脚掌的伤口又在作怪，腿有些软了。 段嘉许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他今天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里衬是白色的宽角领衬衫，戴着一条黑色领带，领前是水形的条纹。他一直很傲气，像是冬天里永不凋谢的白松。 姜颖心中的天平又开始失衡，工作后成熟的段嘉许比少年时那个乖巧的段嘉许还要让她的心不能自抑。 高中的时候，姜颖就觉得李贺的‘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写的就是段嘉许这样的人。她知道段嘉许很优秀，未来肯定也是一片光明。 段嘉许果然如她想的那样，成为一个很好的男人。这么多年，她没能毁掉他。 段嘉许像是没看见姜颖眼底的迷恋，他漫不经心的说：“你爸爸的墓，我去过几次。那里没什么监控，平时也不会有人路过，要是谁的坟被掘开，没个一年半年，没人知道。” 姜颖听完段嘉许的话紧紧握着拳头，抬头看着段嘉许的脸还是坚持着微笑，段嘉许看得出她是在咬着牙，吞着气。 姜颖没有当场发飙让段嘉许感到有些好笑，这些年姜颖为了维持自己在别人心中的无辜者受害者形象，也算是修炼成精了。 “段嘉许，你无耻。”姜颖近乎咬牙切齿的说。 她又是一副想把他的骨肉吃进肚子里的表情。段嘉许内心平静了下来，眼前面目扭曲的人，才是他认识的姜颖。 “姜颖，你可以试试我有多无耻。如果你真在意你埋在西郊山的爹。今晚之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段嘉许不再去理会姜颖，大步走向包间。 他对姜颖从不会回头，自然也看不到姜颖看着他的背影是非同寻常的平静。 她的嘴角勾起，看着她不乖的狗就这样一无所知，高傲自大地走进她为他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一杯倒（迷药，踩脸） 段嘉许打开包厢门，包厢里本来热烈讨论的声音停了下来。包厢里面的人们惊讶地看着段嘉许，都没有反应过来。 段嘉许随意找了一张椅子落坐，对着各位说不出话的老同学摆出了一张专业的笑脸。 “段嘉许！你今年可总算来了！” 一个戴着眼镜，公务员打扮的男人先反应过来开口，这是段嘉许高中时期的班长方辉明。 “是啊，班长。” 段嘉许用热水冲洗着碗筷，慢悠悠地说。 “段嘉许，大家之前都联系不上你，你先自罚三杯。”方辉明语气热切，就像是真遇见了一个多年不见要好的同学。 “我不会喝酒。”段嘉许淡淡地说。 段嘉许从高中开始身上就有种野劲，他正用着热毛巾擦洗着手。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是方辉明就是觉得他不高兴了。 方辉明是看不上段嘉许的，既然段嘉许都不给他面子，他也没必要去招呼。 这段嘉许长得就一副小白脸样。今天穿成这样，班里几个结婚的没结婚的女生从他进来开始都在偷偷看他，那眼神跟熊见了蜂蜜似的。 女人都是看脸，高中的时候她们就对段嘉许递情书，要不是发生了姜颖家那事，段嘉许在班里的号召地位都要赶上他了。 方辉明调动着那群老同学的情绪，包厢里面的人也活跃了起来。 段嘉许坐在那，没有找谁聊天，也没有谁找他叙旧。 女人A小声的说：“段嘉许现在比以前还帅啊。” 段嘉许的到来倒是为女人们提供了新的话题。 女人B说：“可不嘛，他穿西装样子比我偶像还苏啊，他刚走进门那大长腿，靠，这下我可要羡慕姜颖了。” 女人C说：“你这说什么呢？” 女人B继续说：“我开玩笑的啦。但说真的，要不是因为段嘉许长得这么招人，姜颖能嫁给他?嫁杀父仇人的儿子，八点档都没这么狗血。” 女人C说：“你小声一点。” 女人B说：“知道啦，知道啦，不过姜颖玩我们呢。高中那时大家都可怜她，为了她孤立段嘉许，现在她都要嫁给段嘉许了。这叫什么事？合着大家都是他们play的一环？” 女人C说：“别说了，段嘉许好像听见了。” 女人B拍了拍C的肩膀，说道：“听见就听见呗，段嘉许对我们又没有什么同学情谊。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姜颖不知道高中他被……” 女人C喊了一声女人B的名字，说道：“孟筱茹，你真的别再说了。” 女人B说：“诶，我记得以前有谣言说你对段嘉许表白被拒了吧，你都否认有这回事了，现在看来不是谣言啊。” …… 女人们还在掰扯着过去的事，包厢又进来了一批人。是姜颖那群人。 姜颖站在一个高大张扬男人的身边，他是那群人的领头。这男人是高中他们班里面的小霸王祁韫轩。 祁韫轩家里有背景，手里有钱，高中时候是个标准的不学无术公子哥。班里几个男生都是他的小弟。姜颖是他的跑腿小妹，姜颖高中的时候就一直给他写作业，当祁韫轩在女生群体的传声筒。 姜颖和祁韫轩走得很近，但也没几个人觉得她也祁韫轩有什么特殊关系。大家都知道，虽然发生了那档子事，但是姜颖喜欢的人，还是段嘉许。重点的是祁韫轩身边漂亮女人可太多了，姜颖虽然也算清秀，但真的排不上号，也不是祁韫轩的型。 姜颖抬着头不知道和祁韫轩说了什么，祁韫轩低头拍了拍姜颖的肩膀。姜颖离开他们，小跑到了段嘉许的身边。 “嘉许。” 姜颖拉开椅子坐在他的旁边，笑着对他说：“我点了你喜欢吃的松鼠桂鱼，清汤海螺，还有他们这家店的秘制牛腩煲。” 段嘉许置若罔闻，低头摆弄着手机。他高挺的鼻梁托着金丝细边眼镜，很是贵气。 姜颖也不生气，身体靠近段嘉许，看他在干什么。 段嘉许关了手机屏幕，拉动椅子离姜颖远了一点。 “你是在和谁聊天？桑稚吗？”姜颖温柔地问。 姜颖将椅子像段嘉许那边拉得更近了，椅子挪动发出不小的声响。姜颖也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工作上的事。”段嘉许说。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姜颖说道。 姜颖夹了一片眼前刚转过来的冷盘牛肉片放在段嘉许的碗中，段嘉许看到她手上的手表已经系到最末端的几个扣上。 “什么？” “例如为什么他们都说你要和我结婚了，例如我在想什么。”姜颖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点了点段嘉许放在一边的手机。 姜颖的指甲剪得很深，几乎没有留白。她的食指指腹皮像是破了几个口子。 手机因为姜颖手指的敲动感应，屏幕亮起。姜颖看到了段嘉许的屏保，是男女两只手交迭到一起的照片，姜颖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只手是段嘉许的手。 段嘉许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他是直长形指甲，很完美的一双手。姜颖还知道，段嘉许的右手掌心曾经有一颗痣，现在已经没有了。 “我没兴趣。” 段嘉许拿起手机，放在他另外一只手的手边。 “你就只对大学生感兴趣吗？” 姜颖吸了一口果汁，放软了声音对他说：“好像我大学的时候，你对我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冷漠。” 段嘉许又不说话了。 姜颖也没有继续和他寻找话题，而是和其他老同学交谈起来。 前几年因为教育风向，姜颖关了补习班，转在网络上卖网课。她讲课热情，条理清晰，课卖得不错。在学生家长群体算是小有名声。 姜颖大学考试失利，后来研究生读了一所不错的学校，在大家看来那所学校的入学要求远超过姜颖的实力。背地里大家都说她‘聪明’，知道巴着祁韫轩，给自己谋划前程。 一场同学会办得热闹，同学会无非就是互相吹捧，眉来眼去。 酒过三巡，姜颖和段嘉许这对在老同学眼里的‘准情侣’滴酒不沾，不知道谁开始起哄，要他们喝酒。 “段嘉许，你说你好不容易来同学聚会，怎么能不喝酒啊！” 一个矮胖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他的脸全是红的。他身体摇摇晃晃，眼神也不太清明，扶着墙走到段嘉许的身边，手里捧着一杯酒，大声嚷嚷道：“段嘉许，这酒你得喝，喝了这杯酒……过去的咱们就当过去了。” 段嘉许没看他，也没接过那杯酒，就端端正正坐着吃着他的青菜。 姜颖满脸不悦的看着那个矮胖男人，放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抓着椅子，她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突然之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矮胖男人向段嘉许重重地跪了下去，伸手打了自己脸一巴掌，那声音之响亮，全包厢的人都听见了。 “嘉许，我知道我错了。我转学过来的时候你那么帮我，我混账。那时候你明明很难，我为了不在被同学孤立……” 男人想继续说下去，被袁朗用毛巾捂住嘴巴说不出话了。可180斤的胖子发酒醉撒泼，就算是袁朗这个常年在外跑业务的健身男也是阻挡不住。 胖子挣开了袁朗的手，继续说：“我太懦弱了，我那天，真的不...想打你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敢不听祁韫……” 胖子没说完，人就倒在了地上，他的肥腻的衣服上洒满了酒，醉死了过去。 “大飞，让人把他抬出去。”祁韫轩的口气十分不好。 “是，祁哥。” 酒楼的工作人员来得十分地快，没三两下就把胖子抬走了。 不过同学会上的大家被这一折腾，酒也醒了，再呆下去的心也没有了。 好几个人结伴说要走了，方辉明送走了一批人，回到包厢说道：“段嘉许，你说你和胖子之前怎么喊都不来，突然来了就给我们演出大的。” 方辉明的口气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班长，我都不记得那人是谁了。” 段嘉许划着手机，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是让方辉明气打不出一处来。 方辉明心火狂烧，又发泄不得，转头对着姜颖说道：“小颖，你也不管管段嘉许，你看这事闹的……哎！” “班长，胡庆耍酒疯，怎么能怪嘉许呢？”姜颖回道。 姜颖继续给段嘉许夹了块西瓜，段嘉许的碗上，盘子上都是姜颖夹的食物，都迭成小山了，段嘉许碰都没碰。 方辉明被姜颖这么一怼，更是不爽。姜颖和段嘉许的相处这么怪异他也不是看不出来，当即换了口气问：“姜颖，知道你宠夫，你们俩什么时候打算结婚啊，班长给你们包个大的。” 姜颖刚要开口，段嘉许就打断了她。 “澄清一下，我和姜颖从来没有结婚的打算。以前她是我的债主，现在她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段嘉许说。 段嘉许这话一说完，方辉明也愣住了，他转头看向姜颖。 姜颖坐在段嘉许旁边，她正在看着段嘉许，方辉明不能看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能看到她一抽一抽的肩膀。 这包厢装了九个吊灯，明亮得很，两个人的身体的语言都清楚的呈现在这一群老同学眼里。姜颖本来就瘦得让人不忍心，这画面看着显得她更可怜了。 剩下的同学除了祁韫轩和孟筱茹，看到这场景都是十分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结婚。”孟筱茹不着调地说：“你们俩要是真走到一起了，不就是两个受虐狂，互相折磨。那才叫好笑。” “筱茹！” 孟筱茹旁边的女人拉了拉她的手臂，让她别说了。 “祁韫轩，你不说一句？” 孟筱茹对着满脸不耐烦发祁韫轩说。 祁韫轩打了个哈欠，起身拿了两杯酒，走到了段嘉许面前。 “段嘉许，高中体育馆的那事是我对不起你。本来就是我看不惯你，你也别怪姜颖。” 祁韫轩将酒递到了段嘉许面前，继续说道：“一起干了。” 段嘉许站了起来，椅子向后的声音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段嘉许将外套放在手上，低头瞟了一眼从刚刚开始就像是放空的姜颖，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你满意了？我能走了吗？” 姜颖没有回复，段嘉许冷笑一声，拿过祁韫轩手上的酒杯。 他的手掌一用力，高脚酒杯瞬间就碎裂开了，大圆桌上流淌着红色的葡萄酒。 “我开车不能喝酒。”段嘉许冷冷的说。 祁韫轩这下也被段嘉许惹火了，段嘉许这是当着这一大帮老同学，打他的脸。妈的，这货他从高中就讨厌，要不是姜颖来求他帮忙求和，他懒得给段嘉许一点脸色。 “姜颖，你他妈自己看着办吧。老子够给你脸了。你看男人的眼光是真的烂。”祁韫轩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其他人看着这情况，都收拾东西跟着祁韫轩离开了。 一下子包厢就身下段嘉许和姜颖两个人。 段嘉许也要走，被姜颖拉住了衣角。 “姜颖，你放手。”段嘉许说。 “不。” 姜颖抓着段嘉许的衣角一点点站起来，她拿起她没有喝过的酒杯，转动着房间这张大圆桌，上面剩下残羹放在寻常人家都算是十分丰盛的美食。 姜颖拿到红酒瓶，手颤颤巍巍的倒了一杯酒。 她递到段嘉许的面前。 “嘉许，对不起。” 姜颖哭了，她平时哭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就只是留着泪。 段嘉许深深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姜颖，我不喝酒。你放开吧。” “我不，我不。” 姜颖埋在了段嘉许的怀里，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 段嘉许转过头看桌上了那杯红艳的酒，闭上眼睛，说了一声：“行吧。” 段嘉许把那杯酒一饮而尽，将空杯倒扣在姜颖的眼前。 “行了吗，姜颖？可以放开了吗？” 姜颖果然松了手，拿过段嘉许手上的酒杯，呆呆的看着。她眼睛的瞳孔很黑很大，盯着一样东西的时候很像一只猫。 或许是想到今晚后就能和姜颖这个人分道扬镳，段嘉许突然有了心思和姜颖多说几句话：“姜颖，你用不着对我说对不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会在心底感激你的。” 姜颖没有回答他。 段嘉许也不管她了，叫了代驾，就要离开。 可段嘉许走没几步，就感觉脑袋很晕很晕，他撑着椅子，慢慢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姜颖走到他的身边，她红色的高跟鞋底踩到他的脸上，不轻不重地碾动。 “段嘉许，你怎么还是一样地蠢啊。” 姜颖笑着，一副胜利者的傲慢模样。 “会感激我，段嘉许，这是你的新笑话吗？你知道我憋笑憋有多幸苦吗？” ..... 接下来姜颖说了什么段嘉许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不受控制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药物注射，捆绑，女上（h） 像是在黑暗的大海挣扎了很久，段嘉许终于找到了那一点点光亮，他拼命朝那个光亮游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一片模糊灰暗的天花板。 床头上的冷冷的方灯是这个空间唯一的光芒，段嘉许伸手想过去将灯调亮些，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住了，他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但是脑子里的意识怎么都聚不到一块。 “醒了？” 熟悉的女人声音在段嘉许身旁响起。那声音清冷又带着一丝柔媚，像是雪山初雪融化的声音，这是姜颖的声音。 姜颖吐出一口烟圈，看向段嘉许。她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她瘦弱白皙手臂撑在扶手上，手指上夹着半根烟。 她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丝绸吊带过膝长裙，领口上迭着一层蕾丝。姜颖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她胸前的起伏，灯光只打亮了她半边侧脸，昏暗中，像是一只吸人魂魄为食的鬼魅。 “姜颖，你……要做什么？” 段嘉许的喉咙连发声都困难，他想挣开被绑着的手，但是很快就发现，他使不上力气。 姜颖听到他的话咯咯笑了，她的心情很好，说道：“我要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 姜颖将烟碾碎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床边，欣赏她最心爱的男人。 段嘉许发现身上的衣装早被换掉了，他的身体很清爽，身上只穿着一件系带睡衣，不是酒店那种白色浴衣。他的双手被分别绑在左右的床架上，挣脱不得。 段嘉许有一瞬间的绝望，姜颖早就计算好的。 段嘉许平时冷傲的狐狸眼此时红了眼眶，他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滴泪，喃喃地说：“又是酒……” “是啊，段嘉许，又是酒。” 姜颖坐在床边，手指轻抚着他的下颌，目不转睛地盯着段嘉许脸上肌肉的每一个抖动，贪寐地汲取段嘉许此时的痛苦。 “嘉许，我该说你蠢好呢，还是说你太自信了？你怎么会觉得你能从我身边这样简单的逃走呢？不是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了吗？” 姜颖低头亲了一下段嘉许流泪的眼角。 “别哭，这次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姜颖解开了不久前她才给段嘉许系上的系带，段嘉许的身体很轻易就显露在了她的面前。 段嘉许平时看着高高瘦瘦，脱了他的衣服之后才能知道他身体精状，肌肉线条修长饱满。姜颖的手指滑过他排列整体的腹肌，顺着腰间的鲨鱼线来到那黑色的丛林，下面蛰伏着一根尺寸可观的肉龙，还没有勃起，看着十分骇人。 姜颖的手停顿住，她以前就有些怵这玩意，段嘉许看着文文秀秀，怎么生得这物如此狰狞粗壮，她还能记得被这物件贯穿时候，她的脑子会一片空白，什么爱啊恨啊全忘了，完全沦落为交媾的动物，被段嘉许完全掌控。 姜颖吞了吞口水，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就算是想后悔，也太晚了。姜颖想起段嘉许那双迫不及待想离开她的眼睛，他手机上手指交缠的屏保，还有他威胁她的话语。姜颖心中那份对两人未来可怜的希冀早就荡然无存。 姜颖爬上床，跨坐在段嘉许的腰上，掐着段嘉许的下颌，让将段嘉许埋在枕头里的脸庞摆过来，正对着她。 段嘉许平时对她总是冰冰冷冷，对她避之不及，现在被她绑着，动弹不得，他的眼睛紧闭，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屈辱。他左眼那颗漂亮的泪痣在止不住的颤抖。 姜颖本来就燥热的身体像是有蚂蚁在咬着她的血骨，她对段嘉许这个人的存在，本来就像是着了魔，沁了毒，不受控制地占据这个人的一切。 “姜颖……滚下去。” 段嘉许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双腿屈起想将姜颖甩开。但是这样却让两人本就赤裸的性器不停摩擦，姜颖的下面渗出了点水。 “嗯...嘉许，你乖一点。”姜颖手撑着床，声音带着某种不可说的媚意。 段嘉许也意识到这个动作的危险，停了下来，想找别的办法改变这个荒唐的现状。 姜殷这时弯下腰，在床头的盒子上找着什么，段嘉许的眼睛紧闭，但是空气里全是姜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烟味混杂着某种植物沐浴露香气，还有姜颖身上自带的木香。 段嘉许察觉到他某个器官开始跳动，他愤恨他身体的生理反应。 “找到了。” 姜颖终于又坐直了，那种迷惑他的香气也走远了，段嘉许心里松了口气。 段嘉许睁开眼，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姜颖手上拿着一根针管，她打开盖子，看了身下的段嘉许，眼神清明，说道：“知道你不乐意，我也不喜欢和口口声声要我滚的人做。” 段嘉许的手本来就被姜颖绑住，身上的迷幻药物还没有退散。姜颖用力的按着他的手臂，轻易的将针孔里面的液体注射了进去。 “别乱动，我报课学过注射班，不会伤害你的。” 姜颖的呼吸拂过段嘉许的脸庞，她像猫一眼圆圆的眼睛狡黠的看着他，轻笑道：“就是让你有一点兴奋。” 那剂针管很快就起了作用，段嘉许浑身像火一样烧着，身上的姜颖白嫩的手上下撸动着他紫黑色粗壮的肉棒，另外一只手就着润滑剂给自己的小穴扩张。 姜颖红嫩的穴口张张合合渗着水，段嘉许的小腹上满是润滑和她的淫水的混合物，这淫秽放荡的画面让段嘉许的脑子涨得都快炸了。 “姜颖，我恨你。” 段嘉许漂亮的薄唇颤抖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 姜颖扶着肉棒的动作一滞，接着她重重的坐了下去，花穴只吃进半根就像是被撑满了，她那穴道许久没有被开拓过，身体像被劈开一样疼。 姜颖吸着气，扶着她快软下去的腰，喘息着说：“我知道啊。” …… 一起下地狱 次日，姜颖先醒了过来，身边是沉睡着的段嘉许，他睡得很沉，脸色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看来祁韫轩给的药还算可以。 姜颖下床的时候摔了一跤，她扶着腰，一点点的站起来。姜颖想着还是要问问祁韫轩他给的药会不会有副作用。她刚刚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简直惨不忍睹，浑身是紫青色的痕迹，小腹下方全是某种液体干掉的粘腻，昨天段嘉许差点没把她弄死在床上。 姜颖长期失眠，她本来以为她能一直清醒到计划完成，但是没想到她晕了过去，耽搁了点时间，姜颖抬手看手上的手表，快10点了。 时间还够。 姜颖忍着下身被过度使用的痛，打开衣柜，拿出段嘉许的手机。 姜颖试了一下她记忆中段嘉许的手机密码890507，手机震了震，果然显示错误。 姜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床边，拿着段嘉许的手指指纹解锁，再将他的手放在被子里面。 段嘉许微信置顶上，是一个标注为“只只”的人。 姜颖自嘲一笑，将手机定位发给了她。 姜颖没有洗澡，小姑娘回消息回得非常快。她记得从桑稚的学校到达这里，只要半个钟多一点。 姜颖匆匆的梳洗，把头发打理好，画了个淡妆，将她青白的脸色画得有血色，穿上一条鲜艳的红裙。 姜颖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就觉得这一切没意思了，她就算穿得再漂亮、鲜艳的裙子，都是一副人肉骨头而已。 姜颖这个人的身体和灵魂早就老化焦枯成一片干裂的土地，她也曾经拼命寻求水源，可是她得到的从来都是从别人身上刮下的血。 恍惚间姜颖好像也看到了自己双手浴血的样子，红色的血就像是段嘉许手上炸开的红酒杯，鲜红的血流淌在了纯白的桌布上。 是手机的震动声把姜颖从幻象中拉了出来。姜颖看了一眼震动的手机，是桑稚到了。 姜颖用力地洗了洗手。 姜颖离开的前深深的看了段嘉许，他睡着的时候很可爱，不会说出伤害她的话语。她珍惜和他和平相处的这一分钟，虽然他还是在睡梦中。 姜颖下楼时想着，等下段嘉许醒来会怎么样，会动手打她吗？如果对她使用暴力，那也算是新奇了。毕竟这么多年，就算她再怎么闹，段嘉许都没有对她使用过暴力……当然在床上不算暴力。 姜颖把桑稚约到了大厅的咖啡厅里。 姜颖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桑稚坐在大厅的卡座里，她看上去十分地不安焦急，时不时往四周看。 是个十分阳光可爱的姑娘，嘉许会喜欢也正常。 姜颖出门的时候不知死活选了一双高跟鞋，十厘米高跟鞋和下身的疼痛让她寸步难行，姜颖尽量让自己走路显得正常。 桑稚看到了她立刻起身跑了过来。 “嘉许哥呢？你把嘉许哥怎么样了？”桑稚焦急地问道。 当然是把他睡了啊。 姜颖撑着浑身快散架的身体，看着段嘉许喜欢的这个单纯小女孩，有些恶意地想着。 “你吃早餐了吗？” 姜颖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几近嘶哑了。 “没...还没有。”桑稚回答道，又继续说：“我不饿，嘉许哥呢？你怎么能用嘉许哥的手机？” “你不饿，我饿了，我要先吃点东西。”姜颖说。 姜颖就走向最近的卡座，叫来了服务员点餐。 桑稚看着姜颖走路的背影，觉得姜颖是不是腿受伤了，走路的时候怎么腿还打着颤。 姜颖给点了一份黑咖啡可颂套餐，又把菜单递给桑稚，让她点。 “我不吃。”桑稚气鼓鼓地说。 “你放心点，姐姐请客。吃完带你去找你嘉许哥哥。”姜颖说道。 桑稚的眉毛都皱到一块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就连生气都是可爱的。 “我要一份拿铁咖啡和提拉米苏。”桑稚对服务员说道。 “好的小姐。” “等等。” 姜颖看着桑稚说：“你不是牛奶过敏吗？换成橙汁吧。” 桑稚一脸惊讶，说道：“你怎么知道？” 姜颖一脸看小孩的表情，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嘉许哥的手机……”桑稚一脸敌意，说道：“你到底把嘉许哥怎么样了？” “小妹妹，你和嘉许在一起了？”姜颖说。 桑稚听到姜颖说的话脸一下子涨红，说：“不要叫我小妹妹，我叫桑稚。还有，我和嘉许哥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那就是还没有在一起咯。”姜颖笑着说。 “嘉许哥是我男朋友。”桑稚说道。 这话她说得有一点点虚，毕竟现在是段嘉许在追她，她还没有答应他。桑稚有点后悔自己干嘛不早点答应，就不会对着姜颖心虚了。 “这样吗？” 姜颖搅动着咖啡。一瞬间桑稚感觉对面的人冷了下去。 “嘉许他爸高中酒驾逃逸撞死了我爸爸，一直在还我家的钱，你知道吗？”姜颖之前温和的样子像是突然翻脸了，阴沉地说：“他是杀人凶手的儿子。” 桑稚听完这段话放下橙汁的吸管，也不吃东西了。 桑稚像是给自己树起了一层盔甲，对着比她大，比她成熟的姜颖说：“你也知道那是他爸爸，不是段嘉许，嘉许哥人很好。” “段嘉许为了还我家的钱，就算是从高中开始一直打工也没有积蓄。小妹妹，我看你的家庭条件很好，段嘉许比你大了7岁，你别被段嘉许骗了。” 姜颖抿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和你这样单纯不人懂事的白富美在一起，窃取你的年轻，段嘉许后半生会轻松快乐很多。” 桑稚拿起背包就要走了：“如果你叫我来是说这些无聊的话，那我走了。” “你不想知道段嘉许在哪里了？” 姜颖搅拌着咖啡，铜制的勺子和瓷杯碰撞出规律的声音，在桑稚耳边听起来却十分刺耳。 “你不会告诉我的，不是吗？”桑稚说。 “以前不是没有三两个人特别喜欢他，被我这么一说，她们跑得很快。”姜颖说。 “那她们不了解嘉许哥。”桑稚说道。 “那是她们够聪明。”姜颖说：“坐下来吃早餐，桑稚，担心一下你嘉许哥哥。” 姜颖手上晃着一个手机，桑稚看出来这是段嘉许的手机。 “嘉许哥哥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 桑稚感到心很慌，从和眼前这个捉摸不定的女人见面开始，她就感到很不安。 姜颖从红色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在口中点燃，吸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段嘉许是要娶我的。这是他欠我的。他要赔给我一辈子。” 桑稚感到一阵恶寒，她说：“所以你以前都是这样在背后诋毁嘉许哥的吗？如果你和我说这些，都是因为你喜欢嘉许哥吗，想要和嘉许哥在一起吗？那你可真恶毒。” …… “你别再和我说这些话，你越说只会让我越心疼嘉许哥而已，我看过嘉许哥哥高中最窘迫的样子，他那时候才那么小就要三分打工，还你们家钱，他已经还清了，你别再来纠缠他了。” 姜颖本来听着桑稚侃侃而谈那些心疼段嘉许的话，心情没有半点变化，但听到最后一句她搅动咖啡的手一停，她拿起放在烟灰缸的烟吸了一口，大拇指重重的摩擦着掌心，这是她在忍耐时会有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姜颖才出了声音，她语气嘲讽地说：“小女生就是有拯救烂男人的梦想。” 桑稚对她的这句话十分不满，正要开口反驳，就听见姜颖像是漫不经心地说：“段嘉许高中就和我睡过。” 这句话宛如平地一声雷，桑稚一时脑袋一片空白。 “你不信是吗？”姜颖撕着面包，继续说道：“但这就是事实。” “不管段嘉许心里愿不愿意，他和我做过，这是事实。” 姜颖把散落在胸前的头发撩动到后背，露出脖颈那些深红色的点点，有些都发青了，可见对方亲密时是多么激烈。 姜颖视线看向窗外，说道：“昨晚也是。” …… 姜颖的指尖将房卡从桌上递了过去，桑稚红着眼睛，微微垂头，气焰和来时完全不一样。 “你还要去看他吗？”姜颖说。 桑稚顺着房卡看到姜颖的手，她这时才正式打量姜颖这个女人。姜颖的指甲是擦的透明色指甲油，她很白，但不是正常健康的白色，是长期没有被阳光照耀的惨白色。她的手指像人皮包着骨头，手腕过分的纤细，她的表腕带只能扣到最后几个洞里。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绸缎长裙，脖颈细长，仪态大方，完全就是一副知性女性的模样。她脸上的气色看起来很好，桑稚怀疑是化妆化出来的。 她以前确实没有留意过，姜颖是这样的女人。 桑稚看着那张房卡，有点意外为什么自己可以那么冷静的在分析姜颖。 她抬头看着姜颖，在姜颖惊讶的目光中抽走房卡。 “走吧。” 桑稚拿起那张金白色的房卡，快步走向了电梯。 姜颖跟在她的背后慢慢的走着，有些意外这个小姑娘的勇气。 电梯刚开始有不少人，桑稚一个人站在电梯按铃的角落处，姜颖被人群挤到另外一边。 到23层的时候电梯只剩下姜颖和桑稚两个人。 幽静的空间中，姜颖突然开口说道：“段嘉许亲过你吗？高中的时候，他的初吻就被我拿走了。” 桑稚站在前面，脖颈高高抬起，眼睛看着电梯层数，她们的目的地是82层。 姜颖继续说：“以前我经常做噩梦，段嘉许每天都要哄我睡觉，我那时候只有听着段嘉许唱的晚安曲才能睡得着。” “段嘉许做菜很好吃是不是？他有没有给你做过酸甜排骨，那是我要他学的。” “段嘉许……” 姜颖喋喋不休还要继续说下去，桑稚打断了她的话语。 “阿姨，你说够了没？” “……” 姜颖朝前走了几步，看见桑稚眼睛里面的泪花在不停的打转。 “阿姨，你精神有问题就早点去看医生。”桑稚带着哭腔说道。 姜颖努了努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电梯到了，姜颖领着桑稚到了房门，示意桑稚打开。 桑稚手上捏着房卡，没有动作。 姜颖瞧着桑稚脸上那满腹心事的样子，想起今天早上她单纯的神色，眼神一暗，想把她手上的房卡拿走，可桑稚手上紧紧的抓着不放，姜颖懂了她的决定。 段嘉许这次找的女人确实够笨的。 “滴。”房门被打开了。 门打开后的酒店很干净整洁，就像是寻常酒店一样，桑稚往前走了几步，和卧室里面的段嘉许四目相对。 段嘉许刚刚把胸前衬衫的领口系上，两人相顾无言。 段嘉许穿得很整洁和平时无差，可床下面那些杂乱的衣服、枕头、绳子、药剂就已经让桑稚仿佛能看到昨晚的场景。 桑稚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只……桑稚，全是哥哥的错，你不要难过。” 段嘉许想走上前去安慰桑稚，但向前了几步，又停住了。他没有触碰她的资格了。 “嘉许哥。”桑稚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的说：“我们...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桑稚跑出了房门。 段嘉许见状慌忙地也想去追她，桑稚现在的状态，不能让她一个人。 “你别担心，我叫她宿友来接她了。” 姜颖站在边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开口阻止了段嘉许的脚步。 段嘉许回头盯着她，姜颖在他的眼睛里读到了前所未有的厌恶，这次还带上了仇恨。 “你现在追出去，她的情绪只会更奔溃。”姜颖淡淡地说。 “你真是什么都计算好了。”段嘉许嘲讽地说。 段嘉许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姜颖，这么多年压抑的施暴欲终于被放出了上满了枷锁的牢笼。 段嘉许回过神来时，他的双手已经掐在了姜颖的脖子上，手掌下跳动的脖颈像是轻易就能折断。 姜颖倒是不挣扎，因为被掐着脖颈，她的脸呈现出不一样的红，这时姜颖居然咧着嘴笑着，尽管呼吸不畅，还是一顿一顿地说道：“段嘉许，你终于...和我...一样了。” 反捆绑，关衣柜，放置 段嘉许的后脑勺像是被棍棒打了一击，他掐着姜颖脖子的手渐渐松开，退后了一步，眼神恍惚。 姜颖咳了几声，大口的呼吸，手扶着墙面，鲜红的唇挑衅的喊出：“段嘉许，继续掐下去啊，刚刚根本没有力，还是你不舍得我了？” 姜颖的皮肤很容易就留下痕迹，她的脖颈上浮现出五道粉嫩的指痕，夹杂着红紫的咬痕。 段嘉许从未如此痛恨自己。他一直逃避姜颖，姜颖是照出他人生黑暗的一面镜子，把他身上的一切肮脏摊开在他面前。 “嘉许，别摆出一副要死的表情，我都心疼了。”姜颖说：“为什么不和她解释，你是被我下药了呢？我看她很喜欢你，说不定你一解释，她爱情冲晕了头脑，又能回到你的身边。” “姜颖，你真下贱。” 段嘉许这段话说得没有丝毫起伏，就像是冰冷的机器。 姜颖脸上的笑意一滞，她静止了一会，突然抄起壁炉上面的花瓶摔了下去，紫色的绣球花和浅紫色的丁香花零星散落在了地板上，花瓶里面的水溅在花上。冰冷的大理石上一大片清晰的水渍。 姜颖盯着地上的花朵，说道：“段嘉许，就像你对我说的，你也可以试试我能有多下贱。” 姜颖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心中翻涌的爱恨像这个世界上最疼痛的毒素，刺向她身体的每一处，令她发狂，它们无不在叫嚣着：只要段嘉许死了，那姜颖将不再痛苦。 姜颖用手锤壁炉，手臂和墙的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像是一种无声地呐喊，绝望地宣泄。 “你居然敢对我说出那种话，你要撬我父亲的坟！段嘉许，你对我的父亲，对我的母亲，对我从来没有感到抱歉。你只是对你自己美好人生毁了感到自殇，想补填你的污点。像你这种人怎么配拥有幸福呢？怎么配呢？” “以前你对我的道歉的面孔，有多虚假恶心，你知道吗？” “现在你终于没有负罪感了，丢我像是丢垃圾一样，我告诉你不可能。昨晚你上我了三次，我现在整个肚子里面都是你的精液，几个月后还会怀上你的贱种。你想看它流掉还是生下来？” 姜颖完全失控了，她用力砸着房间里任何能砸的东西，套间里面全是刺耳的破碎声，姜颖用力挥舞着她瘦弱的身体，像一个真正的疯子。 眼前的一切并没有让段嘉许感到任何快意，段嘉许可悲的发现，他居然在这种时刻懂得了姜颖。 原来被那场他父亲全责负责的车祸困住，残害的，为此人生不能前行的，不止他一个。 可那又如何？这七年，他已经赔完了。姜颖无论如何都不该将桑稚拖进他们恩怨里面。 段嘉许拽住姜颖的手，在姜颖的尖叫下将她拖进衣柜里面，套间里回荡着姜颖细跟的高跟鞋刮过地砖的声音。 衣柜里除了衣架什么都没有，段嘉许手上拿着姜颖昨晚绑他的那根粗绳，把她的两只手绑在横杠上。 被绑住的这一个认知让肆意发狂姜颖恢复了一点清醒。 “段嘉许，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在这场姜颖主导的闹剧中，姜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害怕的表情，她双脚试图踹开段嘉许，被段嘉许轻易的躲开了。 段嘉许以前是对她冰冰冷冷的，但是还是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和伪善。可是此刻的段嘉许，和平时太不同了，姜颖隐隐感觉有什么脱离了她的掌控，更是不安。 “我和你说过，不要去找桑稚。” 段嘉许俊美的脸靠近姜颖，他从姜颖身上摸出他的手机，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伯母，我是段嘉许。” 姜颖略带惊慌地望着段嘉许，段嘉许高大的身影把她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他就这样和她的妈妈通话，她双手被绑住，却不敢出声。 “是这样的，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诉您，但因为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您……” “那好，我直接说了。姜颖她一直对外说我和她要结婚的传闻，嗯，您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最近姜颖连续骚扰了我几个女同事，这件事已经让我的同事非常的不满。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姜颖会有这种想法。毕竟……” “嗯，好...我会劝劝姜颖的...再见，伯母。” 房间安静了几秒，姜颖手机上的微信视频电话响了，段嘉许将手机放在姜颖面前，姜颖看见她被绑着的双手，还有幽暗的背景。 姜颖咬着牙，摆动着身体，侧着脸，努力远离那个手机，垂着泪摇头。 手机微信的声音还是响个不停，挂断了第一个电话后没一会，又来了第二个电话。 这次，段嘉许的那漂亮的手指就放在手机旁边，像是要按下了接听键。 “别，求你了，段嘉许……我错了，你不能让我妈妈看到我这样。”姜颖喊道。 段嘉许却像听不到姜颖的任何话语，手指按下了接听，姜颖崩溃，眼前像是一片空白。 “姜颖！” 母亲的声音愤怒极了。 “你是有病是吗？你去缠着那个姓段，他姓段，他爸爸是段志诚，他是段志诚的儿子，你是要气死我啊。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姜颖你在吗？怎么不让我看你。” “妈，我的事，你别管。” 姜颖尽力平稳了语气，看着在地上的手机，手机的摄像头对着白色的的天花板。 “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吗？你这个星期必须回家，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去缠着姓段的，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丢人！”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姜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没有等姜颖反应过来，段嘉许就用力捏着她的下巴，姜颖的嘴巴被迫张开，段嘉许对着那张浅浅的口中灌入水还有药片，姜颖挣扎着，水顺着姜颖的红唇滴漏在了她的衣服上。 确定姜颖把药吞了下去之后，段嘉许放开姜颖的下巴，姜颖被他的力气甩得脸侧在一边。 段嘉许站起身，没有看一片狼藉的姜颖，将衣柜的门合了上去，只留下了一点点缝隙。然后用一条红色的系带绑住门把手。 “段嘉许，你想干什么？”姜颖的哭声从衣柜里面模模糊糊的传出来。 “姜颖，你不是一直想把我变得像你一样疯吗？现在，你成功了。”段嘉许说道：“这间房我会续两天，你既然喜欢绳子，就这样绑两天吧。” 衣柜门被不断的踢着，姜颖的乞求和哀求声不断。 “不要这样对我，嘉许，我错了。” “我不会去找桑稚了，我求你把我放开，我真的知道错了，嘉许。” “你别把我留在这里，我害怕。嘉许，这里好黑。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段嘉许把外套穿上，听着姜颖求饶的声音，心却很冷。 “姜颖，你自找的。” 段嘉许走了。 他一点都不在意，姜颖不断呼救，和害怕的话语。 不堪的春梦（h） 黑暗，周围是黑暗的一片，红色的迷雾遮住了段嘉许的视线。异常高耸的欲望段嘉许烧得段嘉许丢掉了理智，他明明不能再沉沦下去，却又将腰重重抬上去，让欲望在那既湿热又紧嫩的出口得到满足。 他睁着眼朝上望着，雾气起一点点散开。腰间上吸食他欲望的女人似是飘系满头紫色缎带，在高温的环境下明明无风，缎带却摇曳不止。 女人柔媚的呻吟声落在段嘉许的耳中，他奋力挣脱着被束缚的双手。 身上的女人跃上他的顶端，又摇着腰贪婪地向下滑。紫色的缎带不停地震动，像是出现了幻影。 女人一开始的速度很快，但渐渐的停了下来，段嘉许渐渐看清那柔软的紫色缎带。 段嘉许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红色的雾气下沉在这张白色的床单下，他终于看清了紫色的缎带，缎带的顶端明明都竖着眼瞳看着他，女人满头缠绕的是蓝紫色的灵蛇。 女人苍白赤裸的躯体，细到他一手能钳住的细腰，胸椎每一根骨头都清清楚楚，她微微起伏的胸前，点缀着樱花般的粉红。他知道在左边的樱红下，有一颗细小的黑痣。 胸部再往上是两根异常明显的锁骨，明明是如此瘦弱干瘪的身体，段嘉许唇干齿燥，渴望得如同沙漠中独行求水的背包客。 他猛的抓住女人，在女人的惊呼声中改换了姿势。 石楠花香和另外一种诱惑他的木香交合在一起，段嘉许抓着女人黑色的长发，用力的掐着她的腰，嘴巴发泄一般啃咬着那骨头一样的身体。 他的舌头尝到了血的味道，铁锈味混合着一种奇异的甜味，那是能治好他此刻暴动的解药。 段嘉许残暴的摧残着身下的女人，将被药物催动那常年累积的欲望，毫无保留的贯穿留进女人的身体里。 …… 清晨，白色的太阳微微升起。 段嘉许从床上醒来，斜长湿润的刘海黏在他俊美的脸庞上，他的脸色阴郁，下床进入了浴室。 已是初秋，他却冲了一个冷水澡。 段嘉许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凉白开。 冰冷的水蒸气捂着段嘉许温暖的掌心，段嘉许坐在沙发上，微微回神。 距离他从同学会时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在这个星期里，姜颖没有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没有送任何东西给他，但却日日夜夜出现在他那不可说的梦境里。 破碎的梦镜里时而是姜颖偏执疯魔的模样，时而是她及腰的乌黑长发，时而是她那双充满迷恋的，小猫似的眼睛，时而是她想杀了他那种熟悉的仇恨。 段嘉许以为他早已忘记的片段不知道为何竟然不断的又跑回他的脑子里。 他想起高中时的姜颖，他想起那个隐秘的天台，姜颖会乖巧地睡在他的大腿上，不断地喊着‘爸爸’，他那时候才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却要表演一个长辈的角色，不断抚摸着她的长发，让她入睡。 那时候，姜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瘦，也没有现在这样苍白，她会扬起一张忧郁的笑脸，抱着他的腰，用天真的语气问他：“嘉许，你为什么是段嘉许呢？” 她的视线在遥远的天际，她问出这个问题，却不是要段嘉许的答案。 他和姜颖曾经假装相安无事，和平相处过一段时间。 他和姜颖的这般的水火不容也是等到大二那个暑假后，他和她彻底撕破了脸皮，那次，他和姜颖都将对方弄得血肉模糊。 之后姜颖很久都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没有找过她，他也很快将她从他的生活里剔除。 段嘉许动了动指头，他此时很想吸烟，但是他身上那包香烟从上次回来就不见了，工作很忙，他也没有重新卖一包。 他又想起那晚，白色绸缎的裙子，姜颖手腕银边的手表，手指那根香烟，她含入口后跳升的烟雾。 段嘉许双手掩面，按捏着眼睛，自我厌恶地想，姜颖给他注射的药剂难道还有记忆清晰作用不成，为什么一切他都记得那么清楚。 他还记得姜颖的圆润的脚趾上面涂着诱惑的鲜红色，姜颖想逃，他抓住她细长的脚腕，将她拖回自己的身下，又狠狠将性器插入她那红肿残破的肉缝中。 段嘉许，忘了吧，快将这一切忘了吧。自私、懦弱、不堪、肮脏，什么都好，把那个叫做姜颖的人忘了吧，不要让他再踏入那片修罗地狱第二次。 不然她又会将他的灵魂延至肉体斩成两半，碾碎成泥，变成一块能跳动的活肉。 她一直有办法将你折磨到甘愿放弃思想，当一个她怎么都摔不坏的玩具。 这次又是一场多么华丽的把戏，他就这样轻易被她抓住了。 微亮的天光中，段嘉许对自己下决定，这一次他 不论用什么手段，就算是走危险线，他也要姜颖在他的世界彻底的消失。 打架 下午公司开了例会，会上各个组展示了新进度。 段嘉许的组员们有些战战兢兢，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周他们的老大气压很低。 虽然老大没有对他们发过火，好像也没有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但是就能感觉到段嘉许周边的低气压。 特别是看到段嘉许周一到周四几乎都是公司最早到的，全办公楼最英俊的老大还突然有了黑眼圈！还连喝了四天咖啡！ 组员们更是觉得段嘉许家里可能遇到事了，还是说被分手了？十分贴心又爱组长的组员们不想去揭老大的伤疤，只能埋头加速做项目，让老大省点心。 组员们如此上进的为游戏招商开会，作为组长的段嘉许却一整个会都在走神。 段嘉许后脑勺很涨，他将近一个星期在睡梦中被姜颖折磨。这还不够，早上他工程项目莫名崩溃卡机，那时候还刚好接到了袁朗的电话。 袁朗说想和他谈谈新爱路的楼盘。段嘉许没耐心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袁朗却直接念了一段地址，说今晚九点等他来。 段嘉许想着：袁朗也不知道是和谁打听到他的手机号码的。他这个工薪族真的不值得袁朗花费那么多的心思，新爱路的楼盘在袁朗这种人物手里也只是个小单子。 段嘉许看着手中转动的钢笔，脑海里浮现了昨夜才出现在梦中，那张绯红色哭泣着的脸。 想起那个人，段嘉许更是全身郁结，段嘉许修长的用力地摩挲着手上的黑色钢笔，面上的脸色是阴郁。 正在做报告的场景组小组员看到段嘉许的表情，还以为一向好脾气的段组长也有很大的不满呢。还好等会都开完了，段组长也没有说一句话。 晚上九点半，午夜清摇。段嘉许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路上红灯时，段嘉许几次想调转方向回头，但方向盘却没有改变方向。 酒吧舞池无数年轻漂亮的躯体在热情的舞动，音乐快把地板都掀翻了。彩灯转着百种颜色，段嘉许皱着眉头，避开了人往里面走。 “哟，段学霸，这里？” 袁朗坐在吧台，手上拿着一瓶酒，笑着挥手招呼着段嘉许过去。 段嘉许坐上吧台，一个打扮朋克的漂亮年轻女调酒师立马就过来他面前，问道：“帅哥要喝点什么？” “我不喝酒。”段嘉许说道：“帮我拿杯冰柠檬水就好。” 女调酒师眼神微微看向袁朗，袁朗点了头，她立刻笑着说：“我在这里这么久，还没见过您这样的客人。” “曲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他十多年的老同学都没见过他喝酒” 袁朗像是有点醉了，靠在吧台上咧着嘴笑：“段嘉许，只有姜颖能让你喝。” “你找我来，到底是想说什么？”段嘉许淡淡地说。 “不是你之前问我要的吗？新爱路啊!”袁朗醉意醺醺地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摔在吧台上。 “看看。” 袁朗又给自己灌了不少酒。 酒吧吧台上的顶上每一个座位都设计了冷白色的光，段嘉许俊美清逸带着孤傲神色的脸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刚进门时，酒吧里有几个老手都对这个新鲜猎物跃跃欲试，这种看起来就软硬不吃的乖乖牌居然是空心浪荡子袁朗的朋友，这更让女人们燃起对他的好奇和欲望。 段嘉许拿起文件，翻了几页，说道：“谢谢你，我回家会好好看的。” 说完段嘉许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怎么？段学霸这就要走？” 袁朗用手臂拦住段嘉许的去向。 “你还有别的事吗？”段嘉许淡淡地说。 袁朗睁大了眼睛盯了他一会，拉着他回座，喊着曲亦调一杯苦月亮。 “段嘉许，我高中没跟着他们一起……” 袁朗话只说了一半，但段嘉许也知道了他后半句的内容。 “我知道。”段嘉许说。 “那我就继续说了，体育馆那事姜颖没掺和。就我知情而言，她从来没有和祁哥说过要打你，是祁哥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高中那些人那样你也别全怪姜颖，你那时多爱出风头，拒绝人女生也不留情面。班里好几个人本来就看不惯你的。你不能把那些都算在姜颖头上。”袁朗停了一会继续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原来那样恨她……” 段嘉许微微转头，像上翘的狐狸眼睛很冷，他说道：“我倒不知道袁大销售身兼做金牌调解员的工作。” “姜颖已经住了5天院了。”袁朗突然说道。 段嘉许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我早该看出你是个心狠的。”袁朗恶狠狠地说：“两天，你把她关在哪里不吃不喝两天！你明知道她有幽闭恐惧症！祁少过去的时候，人都晕死过去了，嘴巴里面吐着白沫。你这是要她死！” 段嘉许喝了一口冰水，冷冷地说：“她不是没死吗？不然你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我喝酒。” “段嘉许！” 袁朗猝不及防的横挥了一拳砸到段嘉许的脸上。 段嘉许没想到袁朗会打人，没有躲过那一拳，反应过来后，立刻还了更重的一拳在袁朗脸上。 酒吧的人看到动静都过来拉架，可袁朗和这里的老板有交情，大家这个架拉得偏心。 “你他妈的真的是要把姜颖搞死，你他妈的装的一副人模狗样，就是个杀人犯！” 袁朗喊着，脚抬上去就是要踢段嘉许，但是踢空了。 “她现在一点东西都不吃，也不说话，成天就搁那睡，醒来了也不理人。” 袁朗挣开拉着他的人，拽住段嘉许的衣领。因为喝了酒和极度愤怒，袁朗古铜色的皮肤涨红了脸，凶恶地说：“我告诉你段嘉许，姜颖要是再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玩、完、了。” 段嘉许面上冷冷地发着狠。他年少时期就打过无数场群架，大学后只要不开心就去武馆打拳，是个又狠又硬的主。袁朗虽然强壮，但怎么可能打得过经过专业训练的练家子。 段嘉许掰开袁朗的手，将他往后推。袁朗不受力往后倒，一群人想扶住了袁朗，被袁朗推开，袁朗冲过去要打段嘉许，被段嘉许侧身躲开，袁朗直摔在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袁朗的头渗出了血液。 围观者发出了恐慌的尖叫声。 段嘉许整了整领口，薄唇抿成一条线，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居高临下地对着袁朗说：“你对姜颖这样情深义重，不去跟着祁韫轩好好照顾她，跑来我面前疯什么。” 说完段嘉许拨通了120，叫了救护车过来。段嘉许摸了摸脸上红肿的左颊，气打不出一处来，这都叫什么事。 “曲亦，愣着干什么？快点拿条干净布来给他包上止血。”段嘉许冲着发愣的曲亦喊：“顺便，这店里有冰袋吗？” “有有有！等一下。” 曲亦匆匆跑回后台，又匆匆跑回来，将冰袋扔给段嘉许，又蹲下去用毛巾捂住袁朗的流血不止的头。 曲艺将袁朗上半身扶在身上，让他坐着在地板上。一米八五的汉子，此时却像一只落败的犬，袁朗自己用毛巾压住伤口，一双圆圆狗狗眼睛竟然流了泪。 袁朗说：“段嘉许，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文件夹里面我夹了姜颖医院的地址，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去看看她。” 段嘉许很难去解释他现在的心情，他根本不在意姜颖怎么样。更不想听姜颖的痴情追求者和他打哑谜，说他什么都不懂，不知道。 真是可笑至极。 救护人员很快就到了，袁朗被几个人架着站了起来，他艰难地回头对着段嘉许说：“该说的我都说了，姜颖情况现在很不好。她听你的话，你去劝劝她吧。” 袁朗一个大男人被人扛着，走路腿都打着哆嗦，四周全是探究的眼神。想必场闹剧会传遍袁朗整个圈子。 段嘉许在心里冷笑。姜颖惯会伪装，对她想交好的人先散发出一种干净无害的气息，将他们无声地束缚住，再断掉其他生路，最后把他们慢慢的逼上绝境。 袁朗好好一个体面人为了她动粗。刚刚袁朗最后的语气都有点求他的意思了，真是痴情。 只不过他凭什么来替她求情？明明只是姜颖放养的狗，其中一条罢了。 段嘉许开着车去拳馆，他像失去了往常的理智，打得对手都喊停了都没停下。 这样高强度的发泄苦了那个倒霉的对手，倒是给了段嘉许一个天大好处，这天，他好好的睡了一晚，没有任何不堪的梦境来打扰他。 八点钟清醒过来的段嘉许下了床刷牙看着镜子，意识到什么，有些高兴。但当他穿衣服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的那份厚厚文件夹，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扣着衬衫扣子的力气都大了起来。 段嘉许将文件夹扔进刚装了垃圾袋的垃圾桶。 怎么会将这个带回家。 性骚扰和强奸犯 姜颖住的是在市中心的一家三甲医院。袁朗将医院的名字和病房门号写在极其隐秘的地方，地址夹在几百页资料里面，不用上一番心思找是找不到的。 医院的五层很安静，来往的大多是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段嘉许刚走进病房区就被拦住了。 “您好，这里是住院区，不是病人的家属不可入内。”小护士说。 段嘉许刚要说话，就听到病房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和碗筷摔落的声音。 段嘉许熟悉这个声音，姜颖果然在这里。 “又开始了。”小护士小声的念叨，看到段嘉许的眼神后才惊觉自己多说话了，遮住自己的嘴巴。 “请问您还有事吗？” 小护士赶人的眼神十分地明显。 这时几个人从病房里退出来。段嘉许有些意外在几人之中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孟筱茹。 孟筱茹满脸愠色，但举着手做投降的姿态，对着病房里面的人说：“我们都走行了吧？姜颖，你冷静一点，我们都走了。” 等到病房门被关上，声音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孟筱茹看到段嘉许出现在这里，也很是讶异，又笑了笑，一副无奈劳累的样子。 “段嘉许，来看姜颖啊？”孟筱茹走到他的身边说，声音病房里面听不见。 “嗯。”段嘉许回答。 “老同学，我呢，有点事想问问你。你先跟我出来一趟？” 孟筱茹说完大步像门外的走廊口走去。 这家医院的环境绿化比段嘉许以前去过的医院好太多，从走廊窗户望下去是小公园，树林茂密，流水交错，还有一片草坪。 孟筱茹喝了一口保温瓶里面的枸杞人参茶，眼神清亮的看着段嘉许，她说道：“我呢，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能找到这肯定是那帮人里听姜颖话的人给你透的消息。我不清楚你和姜颖之间那些恩怨是非，但是姜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得对她负责。” “你想说什么？”段嘉许说。 “从姜颖被困那天到今天，她有7天没吃东西了。” 段嘉许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微微凝滞。 孟筱茹说道：“你刚才也看见了，一劝她吃东西她就要摔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给惯的。不过我觉得吧，应该不是祁韫轩那个纨绔...”孟筱茹顿了顿，上下打量了段嘉许，又说道：“肯定也不是你。” “她不吃东西，那她……” “打营养针。”孟筱茹像是知道段嘉许想问什么，打断了他：“姜颖不抗拒打针，也不知道她是想活还是想死了。” “孟同学，医生能这样说话吗？”段嘉许往常温文尔雅的脸上，皱起了一点眉头。 “医生是不能，老同学发发牢骚可以。而且我快被姜颖折腾死了。” 孟筱茹伸了伸腰，开玩笑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盯着他的眼睛，开始讲述姜颖的病症：“长期失眠，营养不良。她患有幽闭恐惧症又被关了2天，出现了呼吸困难，心悸的症状。转到医院后精神高度紧绷，不配合治疗，也不愿意说话。姜颖的家属没来过，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她再不配合治疗，会把自己的身体耗废的。” 孟筱茹垂眸抬了抬眼镜，继续说：“所以，我看到段老同学来的时候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你的话在她那里可比谁都有效力。你愿意帮忙让姜颖配合治疗吗？” “我没有孟同学想的那样有用。”段嘉许的眼神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只知道她来医院的时候，身上有精斑，有指痕，下身破皮。而能对她这样做，她不去报复而是选择自暴自弃在我这里躺着的，只能是你。”孟筱茹说。她眼神锐利，语气有些谴责的意味。 医院走廊很安静，偶尔有人走动的声音。秋风吹过桌上翠绿的盆栽，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地上的树影摇摇晃晃。 良久，段嘉许开口说道：“我会试试。” 段嘉许推开门，姜颖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上吊着水，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 姜颖长长的黑发垂落在枕头上，没有化妆品来掩盖她真实的面庞，她的皮肤一片惨白，嘴唇近乎没有血色，脸上的肉都凹陷了下去，像是恐怖童话片里面的鬼娃娃，漂亮又诡异。她是段嘉许梦境里的那个如妖如魔一样的女人，又清纯无辜得不像是她。 段嘉许胸腔里一片浑浊，他被她玩弄在手心，搬家逃避没有用，拒绝冷酷没有用。他的手段强硬一些，就把她折腾进医院里面，现在在他面前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让他的心被负罪感笼罩，好像做错事情的全是他。 她明明是个怪物，但又脆弱得像一枝干枯褪色的玫瑰，只要微微一折，就会筋骨断裂，分离两半。 段嘉许看着她干裂的嘴唇，心里叹了口气。在床柜上找到了棉枝，拿个一次性水杯到了杯饮用机的冷水，蘸了蘸，然后轻轻擦拭在她的唇上。这样重复了几十遍，姜颖的嘴巴渐渐湿润了。有一颗水滴顺着姜颖的唇珠流了下来，段嘉许看到了，用手指揩去。 他的手被抓住了。 姜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段嘉许，嘴角翘起，手上的力量加强了，声音很是虚弱，笑着说：“嘉许，你这是在性骚扰我。” 姜颖现在手上的力气对于段嘉许而言基本等于没有，他挣了挣，姜颖不愿意放开，他也就任着她捏了。 段嘉许没有回答她，只是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空出手将棉枝扔到垃圾桶里。 “好啦，别生气了。我一个强奸犯就原谅你对我的性骚扰了。” 姜颖摇了摇段嘉许的手臂，有些撒娇的说。 姜颖就这样嬉皮笑脸的说出那天的事情，她毁了他梦想中的未来，又轻飘飘的承认自己的罪行，偏偏自己还要坐在这里，劝她珍重身体。 段嘉许看着姜颖手上的点滴，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姜颖的话题挑逗，忘了来这里的目的。 “听孟筱茹说，你不吃东西。”段嘉许说道。 “我不吃。” 姜颖翻了个身，侧身面对段嘉许，头下枕着段嘉许的那只手，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段嘉许。 “吃点吧，姜颖。你的朋友很担心你，都找上我了。”段嘉许说道。 “不是你不让我吃东西的吗？”姜颖眯着眼睛，像是累了。 “我没有。” “你有，嘉许。”姜颖轻声地说：“你是不是很想我死了，嘉许。” 语言说出口有时候就像一把世上最锋利的刀，姜颖总是能扎得段嘉许很疼。 “没有。” 明明知道她可能又在作戏，但段嘉许回答的语气严肃而认真。 “我不管，你让我不吃不喝两天两夜，现在来就要我吃东西我就吃吗？我才不会如你所愿。现在医学很发达，我死不了。你过来看过我了。” 姜颖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她的眼睛里是她在恶作剧时常有的戏弄：“我好得很，你可以不用有负罪感了，去找桑稚，刘稚，还是文字了。去追求你的平淡幸福。不用管我。” “你别提她。”段嘉许冷冷的看着姜颖：“在你决定高抬贵手放过我前，我不会再找任何人了。姜颖，我认输。” 姜颖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她的头往后移，段嘉许被她枕着的手得到了自由。 “可是，你总得给我一个期限，时间，或者是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段嘉许继续说：“我对你，对你家人，对你的父亲，都很抱歉，对不起，姜颖。你能原谅我吗？” 姜颖听完他的话没有回复，将他的手从病床上移开，又翻了身，一双眼睛看了天花板很久。 突然，她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颖笑得喉咙都咳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姜颖？” 段嘉许站起来弯腰过去看看她，却被她的手打开。 “滚，别碰我。”姜颖声音沙哑无力，却是带着狠劲。 或许是听到了病房里面的动静，孟筱茹开门进来，看见段嘉许站在床边上，看着姜颖向是在看什么大难题一样，皱着眉头。而姜颖在病床上喘着笑气打滚，这种行为怎么都不是一个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能行走的人该做的。 “姜颖，你别乱动了，不然手上的针歪了又要再扎一次。” 孟筱茹走了过来，对姜颖这么大一个人还老做出这种像偶像剧情节的事，很是无语。 姜颖听进去了孟筱茹的话，身体上停止了动作，孟筱茹坐到她的身边，手顺着她的胸口拍气，姜颖渐渐冷静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孟筱茹觉得段嘉许她的眼神变得很奇怪，然后段嘉许又坐了回去，侧着身看着窗外。看上去有些可怜。也是，姜颖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现在还住着祁家的医院，还有人给祁韫轩最讨厌的段嘉许通风报信，段嘉许也来了，然后现在在姜颖面前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好厉害的感情生活，孟筱茹在心里默默吐槽。 “茹茹，我想吃东西了。”姜颖慢慢地说。 “好好好，你等着。” 孟筱茹给段嘉许偷偷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姜颖喜欢最长时间的正宫，来一趟比什么都管用，人不装傻了，开口说话了，饭也愿意吃了。 孟筱茹走了，房间里又剩下姜颖和段嘉许两个人。 姜颖摇起了床，想坐起来，段嘉许看到手伸过去帮她，两个人的手相交，段嘉许温热的手触碰到了冰冷的体温，段嘉许松手退了回去。 姜颖轻声笑了，手从摇板上放开，坐回床上，柔声说道：“嘉许，我是病人，你帮我摇。” 段嘉许把床摇上姜颖喜欢的高度，把姜颖从床上扶好，他的身体覆盖在了姜颖的身上，帮她整理被子，姜颖看着他白色的衬衫上解开的那一颗纽扣，那露出来的一点点皮肤，想到了一些色情的事。 “嘉许，我答应你。明年的某一天，可能我会想开的。”姜颖说道。 “嗯。”段嘉许冷清的声音，此刻带着点温柔。 段嘉许帮她把被子四角抿好，兑了一杯温开水，放了根吸管递给她。姜颖接了过去，吸着水，像是一只仓鼠，很快喝完了一杯，段嘉许再帮她兑了一杯水。 姜颖一口一口喝着水，段嘉许拉起她没有打点滴的手，不重不轻的捏了起来。 姜颖以前很喜欢被段嘉许这样捏着，段嘉许这是在讨好她。 等段嘉许捏完，把姜颖的手放回被子里面，姜颖突然开口说：“嘉许。” “嗯？” 段嘉许抬头看着她，狐狸眼睛不再有攻击性，左眼那颗泪痣惹得她心痒痒。 “我想上厕所。我现在走不了，等下你抱我过去。” …… 段嘉许愣住，整张脸连同耳朵都红透了，脸上热得不像话。眼睛里面满是震惊，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段嘉许就这样看着姜颖按了铃，叫护士帮她把针孔拔掉，坐在床上等着他的动作。 放尿，脚踩，咬痕（微h） 医院的蓝白病服穿在姜颖的身上松松垮垮，姜颖伸手挽起长发，露出两节皮包肉骨的手腕，银边色的手表也已经扣到最里面的洞口了。她将及腰的长发握起，盘了几圈，打了一个发髻。没有头发的遮掩，她的下巴尖得不像样。她已经瘦得脱相了。 段嘉许帮她穿上拖鞋，再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把骨头。 姜颖的体温很低，段嘉许下意识将她抱紧了点。 姜颖双脚落地的时候手还环在段嘉许脖子上，段嘉许身上的体温好热，他的脸很烫很红。 “我没有力气，嘉许，你帮我脱。” 姜颖头枕在段嘉许精壮的胸口，听着他过快的心跳，软绵绵地说着。 段嘉许突然抓着她的肩膀，然后迅速的把她里外两条裤子脱下，将她放在马桶上，转身就要走出浴室门。 “嘉许，别走，你走了我等下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姜颖在他的后面说道。 段嘉许停下了脚步，就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从未想过会今生遇到这样的事情。姜颖到底，到底有多少情场手段？他想起那晚的药，还有她和祁韫轩走得那样近，听人说祁韫轩调教起人来非常花，私生活十分糜烂。 淅淅沥沥的水声打断了段嘉许的思考，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以后，段嘉许脸烫得可怕，上挑的狐狸眼竟被逼出泪来，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极恶强盗欺凌羞辱过。 等了一会儿，水箱的冲水水流声响起。 “……” 后面没有声音了，段嘉许僵直的回头，看见姜颖伸出手要他抱，她膝盖上挂着裤子，大腿到小腹都空荡荡的，她的腿心白的像是雪，段嘉许甚至看到了她三角处稀疏的耻毛。 段嘉许不看她，匆匆过去掐住她的下腋，扶她站起来。又用人道主义，照顾病人来催眠自己，帮她将裤子穿上。抱起她就要离开这个浴室。 “等等，嘉许，洗手。” 姜颖对这段嘉许的耳朵喷着热气，语气竟然带着笑意。 段嘉许按照她的指挥，单手抱着她，然后找了一条浴巾垫在洗手台上，再将姜颖放在浴巾上坐着。姜颖坐在洗手台上，挤了洗手液泡泡，仔仔细细洗起手来，双腿摇晃在半空中，拖鞋要掉不掉得样子，整个人歪七扭八的倒在镜子前，像是一副软骨头。 姜颖洗了把脸，用面巾擦了擦，她看着镜子，镜子里面的段嘉许正看着她。 段嘉许今天穿了白衬衫，系着一条黑色的领带。外搭着一件灰色的羊毛长开衫，戴着半框的眼睛，衣冠楚楚，儒雅干练。 姜颖的手指戳了戳镜子里面段嘉许的心脏部位。 “嘉许，刚刚你的心跳得好快。” 段嘉许头转到一边，避开她的视线。但他能感受她炽热的视线。 “你硬了，嘉许。” 姜颖手指戳着镜子里面他的下身。她甩开半掉不掉的鞋子，长腿伸直，脚掌轻碾着段嘉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翘起的硬棍。 镜子里姜颖雪白的脚掌贴在他黑色西装裤里面高高鼓起的顶端，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脚趾附在上面灵活的挑逗。 看着他紧闭着粉唇，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姜颖心情不错。 “嘉许，脸转过来，看着我。” 姜颖的脚掌顺着段嘉许的大腿往下，隔着裤子顶弄他的囊袋。 “快点。” 姜颖重重的踩了一下。 段嘉许抓住她作怪的脚踝，不让她再乱动。 “姜颖，别玩了。”段嘉许说道，他平时清亮的声音，此时却有些沙哑。 “你啊。” 姜颖透过镜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姜颖可太熟悉段嘉许动情时的样子了，此时他的眼睛里面已经沾染了一点情欲。 “要在这里上我吗？” 姜颖的手指摸着镜子里面的他抓住她的手，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段嘉许出乎她意料的靠近了她，速度那么快，就像猛兽一样。他身上的气息将她包围住，姜颖被他的胸膛完全挡住了视线。她瘦小的手不断地打他，他也不动。 她就像只能在这小小的一角里面，动弹不得。 “怕了？”段嘉许说着，将她横抱起来。 姜颖的单薄身体有些在抖，眼睛里满是惧意。 “别把我一个人扔衣柜里面……” “不会了。” “我害怕，段嘉许，我好害怕，好黑，只有我一个人。” “你做了坏事，应该得到惩罚，不是吗？” 姜颖瞬间像是一只淋了雨蔫了的猫，脸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就在段嘉许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姜颖突然扑过来咬着他的肩膀，她单薄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后背，她用她身体里最锋利的武器攻击他，她的牙齿狠狠咬着他的肩。 段嘉许疼得想一把推开她，但终究双手还是去抓住床的栏杆。他手上的青筋暴起，漂亮的肌肉线条饱满而有力，质量上层的栏杆竟然被他抓出明显的凹陷。 孟筱茹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幅光景，段嘉许弯着腰，任由着姜颖咬他。姜颖看见她来了才松口，牙齿上，嘴唇四周都的血的痕迹，姜颖拿起段嘉许的领带擦了擦嘴，躺在床上又装睡。 段嘉许站起身，用纸巾擦肩膀处的血，脸色发青。 孟筱茹这下才信了姜颖传播她要和段嘉许结婚的传闻了，原来真的不是姜颖强取豪夺，而是两情相虐啊。 “这是在医院，不是在‘浅深’。姜颖。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做那种事。” 为了不闹出人命，孟筱茹提出医生最真诚的建议。 “吃了东西后我可以吗？”姜颖问。 “不可以。”孟筱茹回答得有些咬牙切齿了，她和姜颖，八字不合。她没见过像姜颖这样胡作非为，重欲到连命都不要的女人。 孟筱茹把食盒放在桌上，里面是白粥、青菜、白馒头，白豆浆。 “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 “你是在故意整我的吗？茹茹。”姜颖说着，声音很是委屈。 孟筱茹受不了姜颖了，转身去嘱咐段嘉许，阻止不了姜颖，劝说段嘉许也是一样。 孟筱茹看到段嘉许的肩膀上那八个明显的齿痕，还有他伤口处不断渗出的血，孟医生知道没用了。 “段嘉许，你去护士站找人替你包扎一下，这伤口太深了。” 孟医生再一次提出作为医生最真诚的建议。 “不用了。” 段嘉许摇摇头，他额头上冒着细汗，眼睛红红的，眉头也紧锁着，像是在忍着痛。 “茹茹，我刚刚叫护士拿来消毒工具了，段嘉许会自己弄的。” 姜颖坐躺在床上，说出来的话，有些无情。 “好。”孟筱茹也不想过多介入别人的感情生活，但有些话还是要交代：“段嘉许，她的身体现在不能行床事，需要调养，你别老顺着她。” 段嘉许像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低说了句：“我知道的。” 因为高中跟着班里一起孤立段嘉许的事，孟筱茹对段嘉许心里一直有愧。她没有离开病房，坐下来仔细告诉他怎么处理伤口才走。 段嘉许是个狠人，自己往自己身上倒消毒水，都不喊疼。他就像是最好的学生，把她交代的都做到了，还包扎得不错。 “谢谢你。筱茹。”段嘉许说道。 “不用，小事。” 孟筱茹站起身来，就要离开病房，看见她给姜颖打的饭菜，她是一点都没动。 姜颖看到孟筱茹一副被她气到不想说话的表情，自动解释说：“茹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浑身无力，要等嘉许喂我。” 孟筱茹被她的话气呛了，想着领导吩咐下来的话才不当场发飙。 段嘉许听到这话也没有反对，收拾了下药物，然后去洗手间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回到床边时，孟筱茹已经不在了。 房间里面只有姜颖一个人，姜颖坐在床上，头靠着枕头，眼睛紧闭着，她似乎一直在困。 反复 病房的空气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飘窗打开了一角，柜上摆放的常春藤垂叶随风晃动，绿灿灿地焕发生机，俏弯弯的略显妖娆，和这冰冷的病房格格不入。 姜颖听见段嘉许的脚步声就睁开了双眼，她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段嘉许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姜颖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很复杂，让他感觉身上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紧紧地缠住，耳边似乎能听见“嘶嘶”的蛇声，他不知道何时这条毒蛇会扑上来紧紧咬他一口。 段嘉许左肩上的伤口的疼痛在提醒他，眼前看起来脆弱得像被风一刮就能吹跑的女人，是有多病态疯狂。段嘉许怀疑刚刚如果不是有人进来，她都要将他肩上那块肉咬下来了。 段嘉许坐回离她不远的沙发上，骤然想起领带上还有她擦的血，松了松领口，将黑色的领带解了下来。 “嘉许...” 姜颖拖着尾音，叫住正将领带要放进羊毛衫口袋的段嘉许，她伸出像骷髅一样的手像是要邀请段嘉许，看着他说：“过来，我拿不动勺子，你喂我吃。” 姜颖见段嘉许还是坐在原地不动，倏忽间笑了，她对着段嘉许说：“你是在怕我吗？刚刚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不会再咬你了。” 姜颖口中说着道歉的话语却半点没有道歉的意思，她将两只手相握打直对着段嘉许，像露出弱点的野兽。姜颖染了血的嘴唇异样地红，她开口说道：“我允许你绑住我的手，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姜颖，别闹了。” 段嘉许突然觉得很疲倦，高中和大学的时候他背负着赎罪的心情对姜颖近乎言听计从，之后认清了姜颖的手段，花了不少的时间才走出了她的阴影，现在却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姜颖还是那么疯，她上来就用最果决的方式将他和桑稚拆来。现在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出桑稚的面前了。就算那晚他没有喝下那杯酒，姜颖总还是有其他手段来要他投降，再一次认输，回来当她的奴仆。 可她居然对他用那种下作的春药，唤醒他这具身体那些肮脏的欲望。那些荒淫无度的记忆潜入他的梦境折磨他。一想到这周每一天清晨，他都在近乎自虐的用力撸动着身下那根硬挺性器，想着暗媚的木香味道泄出后，他真的要恨死她了。 大学那些荒唐事，他明明已经快忘了，明明这具身体已经很久都没有性欲望了，可姜颖一出现，把他的一切都打乱了。 姜颖看着段嘉许又不打算理她的样子，只能亲自下床请他过来了，可她才下床打算站起来，双腿软弱无力，摔了下去。 “嘭”的响声打断了段嘉许的思绪，段嘉许转头看声源的方向，心火骤起。 “啊…好疼……”姜颖说道。 姜颖摔在了地上，她双腿跪着，一直手撑着地板，头上的发髻散开，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扶着柜子作势要站起来又坐下。蓝白条格的病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宽大了不少，她弯腰的时候，他甚至能看到她领口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肤，她太瘦了，就像是骨头包了层皮。 姜颖现在这幅如同厌食症重度患者的模样一点都不能勾起正常男人对她的欲望，段嘉许也没有那种怪异的性癖。说实话，和姜颖断了之后，他几乎没有了生理欲望，他知道这不对劲，可没有寻求任何医疗救助，比起性无能，他更讨厌那个被情欲控制住的自己。 可现在看着姜颖从地上一点点的挪着身体爬向他，动作怪异，像是一只不能行走的僵尸，段嘉许的下身不受控制起了反应。 段嘉许起身站起来，抓起姜颖的领子，轻轻松松把姜颖提回了床上。 姜颖被摔回床上的时候感觉身上都要散架了，她扶着腰坐起来，知道段嘉许又生气了。 “段嘉许，你才装乖多久？又想谋杀我吗？” 姜颖一发脾气就会连名带姓喊段嘉许的名字。 段嘉许打开桌上食物的盖子，用勺子舀起一口白粥，递到姜颖的嘴边。 “吃。”段嘉许面无表情的说。 姜颖摇了摇头，将双手举了起来，开口说道：“你先绑着我吧，我怕我控制不住对你再做点什么。那样我又要心疼了。” 段嘉许此刻是真想把手上热烫的白粥摔床上走人。但终究他是将白粥放回了床上，然后用领带绑住姜颖过分纤细的双手。 姜颖被绑着的手放在桌子上，她手上的黑色领带被打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段嘉许以前给她扎头发的时候也是用这个手法打的，又结实，又漂亮。 姜颖张着嘴巴，一口一口的喝着段嘉许喂过来的粥，段嘉许吹着滚烫的粥，鼻尖沁起细汗，这么家居的模样让姜颖的心跳得很快。 一碗粥下肚，姜颖感觉浑身有力气了不少，脑子转动的速度也快了一点点。 “嘉许，谁告诉你我在这的？”姜颖说道。 段嘉许的吹粥的动作停了下来，上挑的眼睛看了姜颖一眼。 “是袁朗？” 姜颖心想也只有袁朗才会愿意去找段嘉许。 “是。”段嘉许的声音比平时更冷淡了，他继续说：“他很紧张你，为此还打了我。” “什么？” 姜颖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段嘉许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种情绪。 “他打你哪里了？” 姜颖朝段嘉许的位置坐过去了一点，急切地问道。 段嘉许看着姜颖放在他大腿上的手，眼神有点不自然，往后坐了一步。姜颖看他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又将被领带束缚的双手放在了桌上。 “左脸。”段嘉许说道。 姜颖身体前倾，仔细地看着他的脸。 段嘉许低头的时候对上姜颖迷惑探究的眼神，心里燃起一丝焦躁。 段嘉许的手覆盖了姜颖的眼睛，姜颖大半张脸都被段嘉许的手掌遮住了，眼前一片黑暗，还有段嘉许手掌上温热的体温，他的手掌带着硬茧，手心干燥。 “不用看了，醉鬼的那点力气，早就没有痕迹了。”段嘉许说道，他觉得他的呼吸有些不顺畅。 姜颖一动也不动，乖顺的停段嘉许的手掌下，小巧的嘴唇微微张开，语气温柔问道：“是吗？” “嘉许，你疼吗？”姜颖轻声的说。 她抬起被绑的双手握住段嘉许的遮住她眼睛的手臂，就像是一个虔诚祈祷的修女握着圣经。 “没什么。”段嘉许看着她这幅像是担心他的样子，不由得开口讽刺说：“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姜颖握住他的手松开，又紧紧的抓住。 “我不知道袁朗会去找你，更别说同意他打你。我自己都舍不得对你用力气。”姜颖解释地说。 段嘉许左肩上的伤还在疼，他冷哼一声，没有回复。 没有了交谈的声音，病房里安静得诡异。 姜颖双手握住的手臂被抽走，段嘉许的手掌从她的脸上移开了。 姜颖花了几秒恢复了视线，段嘉许淡漠清逸的脸庞正在看着她。 “姜颖，你之前说我对你父亲的事没有歉意，只是为自己而自怜。我承认这是事实。姜颖，在我心里，我也是那场事故的受害者，我从高中到现在一直不断地打工赚钱，赔偿给你们家，就连我自己，都赔给你几年。现在钱也还清了，我真的赔够了。” 段嘉许说这些话的语气很平静，像是想了很久，来和她谈判的。 “再过一年，你和我都要27岁了。我们都不小了。早上我去拜访了你母亲，伯母看起来不欢迎我，但还是给我倒了茶。伯母很在意你，我知道你也很在意伯母。伯母说她很担心你的未来，你的婚事。说她给你找了很多相亲对象，你都愿意不见。旁敲侧击的问我和你到底怎么一回事……” “段嘉许，你到底想说什么？” 段嘉许意外姜颖这样地冷静，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情绪不稳定。只是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越来越轻浮。 “我只是想和平的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段嘉许回答道。 姜颖靠在床上，懒洋洋地说：“段嘉许，你是怕我又反悔吗？” 姜颖说话间已经自己把手上的领带解开了，段嘉许黑色的领带衬得她冷白的皮肤有些渗人。她将领带扔到一边。整套动作十分的熟练优雅，像是精心的设计排练过。 姜颖转动着手上的表带，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来这次你过来准备了很多台词啊，还有吗？继续说，我听着。” 段嘉许看着她这样子就知道姜颖心底在压着气，段嘉许也不想和她浪费口舌，可他们两个之间，总是要有人去打破那层天窗。 “你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不是吗？姜颖，我知道追求你的人不少。你因为仇恨，把时间花在我身上，值得吗？”段嘉许说道。 姜颖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脸上露出轻浮的笑意，然后挑最刺痛段嘉许的话伤害他。她很平静，平静得像幽深的潭水。 过了一会儿，姜颖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为什么会来医院看我？” “袁朗说你不吃不喝，状态很差。” “哦，你怕你真的把我弄死了，怕背上我这条人命。” 姜颖低头看着还在转动着手上的腕表，语气十分的肯定。 段嘉许下意识想反驳她，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默认了她的说辞。 姜颖慢慢的说：“段嘉许，你说你，明明是想讨好我，让我放过你。可是你也委屈不了你自己，装不了孙子一会儿。” “呵。”姜颖冷笑，她呼出一口浊气，说道：“孟医生说我不能生气，不然我现在真想把粥砸你脑袋上，看你还能不能维持这副清高的局外人模样。段嘉许，我要把你的舌头咬断了才好。” 姜颖扭头看着窗外的五角枫树，大口大口的呼吸，她努力抑制住心底里滔天的怒火。她本来就是强撑着身体和段嘉许交流，现在如果生气发狂，保不齐会在段嘉许面前晕死过去。 按理来说医院不该纵容她这样的病人，饭也说不吃就不吃，点滴说不打就不打。如果她不是祁韫轩亲自送过来的，早就被医院赶出去另请高明了。 段嘉许看着姜颖这幅模样，心底里也觉得不妙，问她要不要找医生过来：“姜颖，你……”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段嘉许以为是医生过来巡房，望了过去。 病房门口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男人，后面走着的是祁韫轩。在前面那个男人身材和祁韫轩相仿，只是看起来比他更高更清瘦一些。 男人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气质成熟稳重。他脚下穿着一双油光铮亮的黑棕双色平口皮靴，穿着一套D031号浅灰色正装，里衬是一件浅蓝色宽领衬衫，搭着一条茶色领带。他的头发向后梳，打理得一丝不苟，五官深邃，棱角分明。瞳孔的颜色微浅，眼神淡漠又疏离。 如果说祁韫轩这个花花公子时时刻刻都像的孔雀一样在开屏，那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就像是高贵优雅的仙鹤，清冷矜贵。 段嘉许意外自己的好记性，他只是几年前见过这个男人一次，却能认出这人是谁。段嘉许下意识看向姜颖。 姜颖注意力果然全被这个新到来的访客吸走了，她皱着眉头，双手交叉在胸前，抬高了下巴，声音冷冽的喊出一个名字：“瑾扬？” 祁家兄弟 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打断了姜颖和段嘉许的对话，姜颖几乎是将“不欢迎”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而祁韫轩看见姜颖旁边坐着个段嘉许，瞬间炸毛了。 “姓段怎么在这？”祁韫轩看着姜颖高声说道，口气很不好。 “他来探病。”姜颖说。 “我靠！”祁韫轩眉头一挑，嘴角抽动，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一双长腿随意地分开。他继续开口嘲讽道：“姜颖，和你处这么多年，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受虐狂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三个人神情各异。只不过祁韫轩没有察觉半分。 姜颖看了一眼段嘉许，段嘉许对上姜颖的目光后，有些许不自然，移开了视线。将手上端着的那碗粥放回桌上。 姜颖浅浅一笑，悠悠的说：“祁韫轩，你不在‘浅深’快活，跑来我这...是最近换口味了，喜欢上白衣天使了？嗯……” 姜颖故作思考状，又继续说道：“仁康的医生护士确实很漂亮。” “去你的。” 祁韫轩拿起果盘上的橘子扔向姜颖，姜颖伸起手向接住，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抢先。 祁瑾扬接住了橘子，将它好好的放在床桌上。 “韫轩，食物不能乱扔。” 祁瑾扬的声音低沉有质感，有一种不容置喙的权威感。 “知道了。”祁韫轩打了一个哈欠，这才留意到姜颖病床上打开的食盒和喝了一半的粥。 祁韫轩果盘挑了个橘子剥开，一边吃一边说：“孟筱茹不是说你不吃不喝，还整天昏迷吗？我看你好得很啊。不仅能吃，还能留意医生护士好不好看，在病房里钓凯子。你可真行，比我逍遥快活多了。” “那得多谢谢祁二少爷给我交医药费了。”姜颖说道。 祁韫轩白了姜颖一眼，又看到段嘉许碍眼的杵坐在姜颖的病床边，更是气打不出一处来，不爽的讥讽道：“你以为我想替你交？你知不知道你的医药费多贵。你自己上杆子犯贱我管不着，就是下次别挑我的地方寻死。给你收尸的钱都比这……” “韫轩，安静一点，这里是医院。”祁瑾扬严肃的打断了祁韫轩的近乎恶毒话语。 祁韫轩闻言放下手中的水果刀，转头看着站在姜颖床头边的祁瑾扬，他哥还是平时那一副扑克脸，但祁韫轩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今天去机场接他哥回国，他只是在车上随口一句姜颖住院了，等下他要去看她。他那无聊刻薄的哥哥提出跟着他一起来。他本来也没多想，以为他哥只是过来逛逛即将入职的医院。 祁韫轩的眼神在姜颖和祁瑾扬身上不断游移，心想这两个人也没什么联系，难道不是只在他的生日中碰过几面吗？ 祁韫轩拧着眉说道：“哥，你和姜颖有很熟吗？你为什么几次三番替她说话。” “不熟。”祁瑾扬冰冷冷的说，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器。祁韫轩说道：“她的身体现在还在虚脱状态，不适合过多耗费精力的活动，包括谈话。” 祁瑾扬说这话时目光浅浅的停留在段嘉许身上，段嘉许知道他是在讲给他听。 姜颖靠在床上看着满脸狐疑的祁韫轩，脸不红心不跳的呛他：“祁二，祁大哥情商可比你高。懂得怜香惜玉。” 祁韫轩听到姜颖的话都气笑了，但相信了他哥说的话，瞪着姜颖压下了怒火。 “狗女人，等你出院了，我再和你算账。” 祁韫轩狠狠咬了一块橘子，酸涩的汁水在他的口中炸开。祁韫轩嫌弃地把手上新剥的橘子扔了。 姜颖听到他骂她了，不过她懒得哄祁韫轩这个嘴巴毒得要命巨婴。她心脏从刚刚开始跳得有些快，很不舒服。 一直沉默不语的段嘉许突然起身，不咸不淡的说：“我先走了。” 姜颖下意识去抓住段嘉许的手腕，段嘉许低头看着她。姜颖看到他的眼神后，身体有一瞬的僵硬，她是被他拒绝得练就了一身金枪不入的坚实盔甲，但不代表看到段嘉许如此明显拒绝厌恶的眼神她能毫无波澜。 姜颖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从段嘉许的羊毛开衫松开了。 “我说的话，你考虑一下吧。”段嘉许留下这段话就走了。 姜颖看着他离去时高挑的背影，眼睛有了湿意。她自嘲地笑了，将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大概她是生病了，身体虚弱，连精神也跟着脆弱不堪了。 她要赶紧好起来…… 姜颖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旁边心电监护仪散发出红蓝的辉光。她右手手背上置留针很冰，有些疼。姜颖放空了一会，才发现病房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祁瑾扬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姜颖在黑暗环境中的视力不佳，看不出他是醒着还是睡着。 “你醒了？”祁瑾扬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身体感觉怎么样，要开灯吗？” 姜颖没有回复他，她如冷泉一样的声音幽幽的问：“什么时候回国的？” “今天。” “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忽然一阵风吹得窗帘沙沙作响，祁瑾扬起身去关窗。飘窗只开了一个小角，可风能把外面一层薄窗帘吹得很高。 “别关。”姜颖看着昏暗的天花板，说道：“关了好闷。” “心理作用。仁康的病房设计在国内数一数二。”祁瑾扬说道。 话是这么说着，祁瑾扬还是给窗户留了一条小缝。 “你弟弟呢？”姜颖问。 “走了。” 祁瑾扬坐到姜颖的床边，姜颖看到他被月光照亮的侧脸，一两年不见，觉得他有些陌生。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祁瑾扬的声音沙哑。 姜颖有些闹心，谁能想到人前庄重肃穆、有条不紊的祁瑾扬，在感情方面十分的难缠。 “弟弟不知道我在这，我在半路上和他分开再回来的。”祁瑾扬和她解释道。 祁瑾扬清楚在她的心里，她和祁韫轩的友谊重要得多。姜颖不想让祁韫轩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怕影响到她和祁韫轩的感情。 “谢谢你来看望我。”姜颖说。 祁瑾扬向来知道她有一身好本领，能令人笑，能令人怒。他在美国收到了她住院的消息，是她的那位Mr. Wrong的手笔。他向医院提出辞职，从大洋彼岸飞回来看她。可她对他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疏离，一心想着划清关系。 姜颖还在喜欢那个人吗？可那个人根本就不配。 “颖颖，开灯好不好？”祁瑾扬求着姜颖说。 “不好。”姜颖的声音十分不耐烦：“一开灯你又要哭个没完。不是你说我虚脱不适合对话的吗？你是想让我再晕过去不成。” 姜颖想起中午和段嘉许的对话被祁家这两兄弟打断，有些生气。看见祁瑾扬从国外回来，还说不走了，就更烦了。 “现在我能看到你实时的身体情况，而且我不会让你生气。”祁瑾扬小心翼翼的说。 看姜颖没有反应，祁瑾扬继续说道：“颖颖，我不走了，明天我入职仁康。” 祁瑾扬用手去触碰她的指尖，像是怕她动怒一样，轻轻地说：“我们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灯突然被打开，白色的亮光让病房的每一片黑暗都消失殆尽。祁瑾扬眯了下眼睛，适应亮度。 姜颖躺在病床上，手上拿着房间遥控器，消瘦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如潭水一般幽深。 “祁瑾扬，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因为你出国才分开的。”姜颖说：“你花了多少功夫才脱离祁家，现在说回来就回来了？” “可你在这里。”祁瑾扬低着头，说：“在JH我好忙，每一天都好忙，可是我一停下来满脑袋都是你。好想你，想到睡不着。” “你应该找一个人陪你。”姜颖说道。 祁瑾扬闻言眼眶都红了，他也想问：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找一个新的人，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去接受其他人？ 祁瑾扬终究没有问出口，现在的姜颖过分地脆弱，不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我只喜欢你，不会有其他人。”祁瑾扬斩钉截铁的说。 姜颖悔不当初，如果知道这个祁瑾扬天真纯情到这种程度，她是绝对不会去招惹的。她是有点拿他没办法的，在她心里总觉得有点欠了他。 当初是祁瑾扬先接近她的没错，但她之后利用他的资源和情绪价值，把他当成求生索也是事实。更别提她考上研究生后就一脚踹开他。 “瑾扬，你说这些话，是想我明天就出院吗？” “……” 祁瑾扬转身仰起头背对着姜颖。他后脑勺的头发有些凌乱。 过了一会，祁瑾扬主动岔开了话题。 “颖颖，先吃东西吧。我让人买了你喜欢的吃的粥。” 祁瑾扬摊开床桌，把保温饭盒放在上面。姜颖认出那是余记做的。是她以前经常吃的那家餐厅。也没有拒绝，放任祁瑾扬的动作。 祁瑾扬把床摇起，将姜颖扶起来，帮她把输液的手位置摆成一个适合的姿势。然后打开了保温饭盒的盖头，白粥的清香扑鼻而来。 祁瑾扬打开另外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些清口小菜，五六碟荤的素的和粥摆到一块，色香味俱佳，让人食指大动。 姜颖的左手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喝，是比医院做的好很多。但姜颖却没什么心情品味这些美食，她想的都是要早点恢复身体，她要多吃一点。 祁瑾扬用筷子夹了一块山水豆腐要放到姜颖的盘子里，姜颖拿起筷子，挡住了他的动作。 “我自己可以。”姜颖淡淡拒绝。 祁瑾扬眼神暗了暗，将筷子放下。静坐在病床前看着姜颖吃东西。 因为右手上打着点滴的关系，姜颖只能用左手喝粥，夹菜。只能用一只手吃饭，姜颖吃得有些艰难。 姜颖先天是一个左撇子，祁瑾扬也是在认识了她很久之后才知道的。姜颖一直隐藏得很好。 “今晚我留下来照顾你，好吗？”祁瑾扬说。 “随你。” 姜颖懒得管他了，终归祁瑾扬是个听话懂事的。她不找他，他不会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了。 吃完饭后，护工来收拾东西。 姜颖用湿纸巾擦着自己的嘴唇。她重振精神后，才发现这个护工妹妹长得很合她的眼缘，这间单人病房的设计也合她的品味。 姜颖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用电脑的祁瑾扬，无声的叹了口气。 “瑾扬。”姜颖唤了一声祁瑾扬的名字。 祁瑾扬停下敲打键盘的手，眼神关切，问她怎么了。 “你知道我的手机在哪里吗？”姜颖说道。 “我从来到这里就没看到它。” 你自由了（微修过） 祁瑾扬的傻弟弟祁韫轩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人。祁家在南芜势力盘互交错，祁韫轩又是现在祁家掌权人唯一的合法妻子的独生子，从小就备受宠爱，一堆人前仆后继地巴结他。 祁瑾扬第一次见到姜颖是时候是在祁韫轩的十七岁生日。那时她穿着一条廉价的白色长裙，扎着高马尾，她的外貌并不算出彩。她站在聚会不起眼的一角，也没有站出来出风头或者扮演一个逗人开心的丑角。 可在一群人里面，祁瑾扬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 那时祁韫轩那群狐朋狗友们撺掇着他去欺负宴会上被邀请过来的一个女孩，那女孩他认识，前不久女孩的爸爸才出现在反腐新闻里面，违规落了网。 女孩本是他们这辈人的一朵高岭之花，不只学习成绩优秀，舞蹈也拿过国际大奖。 高洁矜贵的兰花落入污泥中，不少龌龊的手脚想上去把玩一番。那群人碍于女孩的母家和祁家有些晦暗的关系，便哄着祁韫轩上。他那个傻弟弟哪里受得了激将法和旁人的吹捧，当即上去要那个女孩跳一支舞给众人看。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女孩被众人压拢在一个角落，祁瑾扬看不到女孩的脸，被那群人或高或胖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 一个女声几乎像是哭出来一样的说了一句：“好，我跳。” 祁瑾扬想起他过世多年的母亲，那女孩的脸长得有几成像她。血缘是个奇妙的东西，祁瑾扬和女孩并没有说过话。但此时此刻，他想拉一把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表妹。 祁瑾扬没走几步，花园里发生了异动。 那个起哄得最猛男生一声惨叫，人群急哄哄的散开。 祁韫轩养的那条狗咬着那男生的小腿不放。 “蠢狗，松开，松开！” 男生卧倒在草坪上，崭新的西装变得又脏又乱，他抬起脚试图去踹这条突然发狂咬他的傻狗。 “白白，松开。” 祁韫轩过去抱住他的爱犬，男生要踹狗的脚停在了半空中，脸上满是屈辱。他能感受看在场的其他人眼底里藏不住奚落的神色。 大家都有了新的更好玩的话题，也就没人再去要女孩跳舞了。更何况，现在寿星祁韫轩在忙着招呼人叫医生来解决宴会上的这场狗咬人的意外。 白白被祁韫轩赶到一边，它跑到了姜颖的脚下转悠。 白白是祁父送给祁韫轩的一条通体全白的美国斯基摩犬，从小就被驯养，虽然它只听祁韫轩的话。但没有过攻击人类的行为。白白有姜颖的小腿肚高，它绕着姜颖跑，毛绒绒的尾巴翘起，不断地摇动，像是在对姜颖要奖励。 姜颖看着不远处祁家的人用担架把人抬走，医生似乎到了。她放心下来，蹲下去摸了摸白白的头，白白黑溜溜水汪汪的眼睛耷拉着，无辜天真的看着姜颖。姜颖不自觉笑了，祁韫轩人不怎么样，养的狗倒是十分可爱。 姜颖今天第一次这么亲密地接触狗狗，感觉不错，她也想养一条。 察觉到一直有目光看着她，姜颖看了过去。在玫瑰花园围篱的一角，一个身穿着休闲黑色衬衣的男人，他和祁韫轩长得有几分相似，姜颖猜测这大概就是祁韫轩口中的那个要继承家业的“书呆子”哥哥，她礼貌性地笑了笑。 那位哥哥像是被她冒犯到了，转身消失在了玫瑰围篱墙后。 姜颖挠着白白的下巴，心想着，祁韫轩他哥哥好像站在那里很久了，他什么都看到了吗？不过他看起来，不会把是她纵狗伤人这件事情说出去。 姜颖站起身，牵着白白去找祁韫轩了。临走前，她发现那位被欺负的漂亮小姐眼眶红红地站在原地，于是走回到她的身边。 小姐显然是被刚刚的白白吓到了，看到姜颖手上牵着它，退后了几步。 “不去找韫轩吗？这里快没人了。”姜颖淡淡地说。 “哦...嗯……” 漂亮小姐仿若大梦初醒，猛的点了点头，跟上姜颖的脚步。 姜颖很是无奈，回过头说道：“你和我分开走吧，你走上面那条阶梯。” 姜颖说着抱起了白白。 漂亮小姐一副要哭的表情笑着对姜颖点头，满脸感激。 姜颖不禁感叹造物者的创造能力，漂亮小姐真的美，对着她点头的脖颈像天鹅一样，高贵易折，怪不得祁韫轩这个大魔头刚刚都流露出了不忍的模样。 “刚刚是那群人一直激韫轩，我看出来他是不忍心让你难过。白白是照着他的主人的喜好行动。”姜颖说道。 姜颖看着漂亮小姐一副决绝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几成。她没有回复姜颖，转身走了，姜颖能听到低低的哭声。 姜颖看着怀里的可爱的白白，摇了摇头，感叹的说道：“你和我啊，怎么成了那个坏蛋。” 姜颖牵着白白离开了花园。 花园里面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玫瑰围篱墙后一个人。 祁瑾扬右手捂住他心脏，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响，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夕阳将祁瑾扬的影子拉得斜长，祁瑾扬的脑子像是被这红色的夕阳烧过一样，成了一团岩浆。 祁瑾扬从初遇姜颖的那天，就知道她和祁韫轩身边那些人都不一样，她像是一条蛇，对事物的直觉超乎常人敏锐，并且能很快地作出判断和决定。她一般不去挑明别人的心思，而是等着别人自己主动摊开。 十七岁的姜颖就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如今九年过去，她的心思更是深沉如海。 祁瑾扬在她床边柜子的最下层拿起一部手机，她的手机很薄，没有套上手机壳，贴了一层防窥膜。 “有电吗？” 姜颖一双腿垂落在船边，她没有穿袜子，露出一双脚削瘦白净的脚，圆润的脚指头上，红色的指甲油掉了一些颜色。 “你不用下来。”祁瑾扬说道。 祁瑾扬从电脑包里拿出一条充电线，拿给姜颖看看，然后走到姜颖床边的插头，给手机充电上。 姜颖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晦暗。 “你找人监视我？” 明明是姜颖抬着头看着身高一九一的祁瑾扬，但祁瑾扬的气势却像是被姜颖玩味的眼神压得很低。 祁瑾扬感觉到姜颖身上散发出让他久违的压迫感，他的头皮像炸开一样发麻，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 “我担心你。”祁瑾扬没有否认。 姜颖静静的注视了他，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样。 “跪下。” …… 祁瑾扬颤抖着身体跪了下去，笔挺的西装很好地修饰出祁瑾扬的宽背窄腰，西装裤包裹着他饱满结实的小腿，棕色的皮鞋上露出他一截白色的脚踝，外踝凸起的骨头线条十分明显。祁的跪姿十分规范，背挺得很直。 祁瑾扬已经有几年没跪过了。他和她这段施虐与被施虐的关系，一开始只是他配合着姜颖做她想做的事，身体却渐渐在姜颖的施虐中体会到了快感。但他更多快感是来自于心灵，能让姜颖满足，发泄她心底里的施虐欲望。他的痛苦能让她不快乐的心得到快乐，那他也会得到快乐。 祁瑾扬脱掉他那层稳重自持的模样，变成姜颖脚下温顺的绵羊。 因为生病的关系，姜颖白得透明的肌肤像是被大雨常年冲刷的卡拉拉白大理石裂开了微弱的细痕。姜颖脸上表情的难以捉摸，她漆黑的长发如瀑布一样散落在床边。 她眼睛低垂，瞥了一眼地上跪得老实的祁瑾扬，蓦地抬起脚用力踩在祁瑾扬的脸上。祁瑾扬的五官深邃，皮肤干爽。姜颖赤裸的脚心碾在他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上。羞辱意味十分的明显。 祁瑾扬脸上露出难以自抑的表情，他连耳朵都红了，呼吸急促，交叉在后背的手越扣越紧，他尽力克制住重新回到姜颖脚掌下如干瘠土地逢春雨一般的喜悦。 “这么饥渴。我可以在浅深找一个人收你。浅深的私密性很好，你不用担心会暴露出去。” 顶上姜颖漫不经心声音传来，祁瑾扬浅色的瞳孔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姜颖。 “淫羊只想在主人的身边，求主人不要.....” 祁瑾扬宛如大提琴一样华丽的声音完全地沙哑，眼睛流出泪水。 “你还当你是我的奴？” 姜颖揪起祁瑾扬的领子，高扬起手朝他的脸重重打了一掌。蓝白的病服下姜颖手臂像一条细长的竹竿，一瞬间的爆发力将祁瑾扬的脸扇到一侧，他白嫩的皮肤浮现出了红掌印。 “祁瑾扬，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初吻 祁瑾扬走了，换了那位漂亮的护工林芽芝过来照看姜颖。 林芽芝是在家里被一通电话催过来的，从她家里到医院要四十多分钟。她好不容易的休假泡汤了，不过加班费给的十分可观。林芽芝看着病床上一言不发，冷淡发呆的姜颖也觉得十分可爱了。 林护工坐在一边看从护士站里拿到的最新杂志，杂志上写的那些明星八卦的趣味对于此刻的她而言索然无味，她刚刚来到病房时候看到一切才是让她好奇心爆棚。 她进门看到中午大家都在讨论的冷峻大帅哥就站在姜颖病床前一动没动，看到她来的时候才匆匆把电脑收进包包后离开，林护工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分明还看到他眼皮发肿发红，像是哭过一场，脸颊上还有很明显的红色巴掌印痕。 林护工学习能力一般，但是视力确实顶好的。她绝对没有看错。所以刚刚病房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林护工举着杂志偷瞄了姜颖一眼，不过托了这位病人的福，她这几天看到的帅哥美女比她活着二十多年还多。 而且还有，还有那位大明星温月！温月好几天前就来了。大美女温月不愧是国舞毕业第一，真人比电影里面的还要惊艳，体态超棒！ 林护工想着又偷偷看了姜颖几眼，可是这位病人，心理一定有问题！姜颖瘦到她一只手就能抓住她两只手腕。而且一点都不配合医生，不愿意说话，有时候会摔东西，发出像被囚禁的凶猫一样的尖叫，让她们都不敢接近。 姜。颖。 林护工在心里念着她这几天查病房时看到的名字，好奇姜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好神秘。 “芽芝。” 姜颖的声音让在心里八卦她的林护工十分的惶恐，连连说了几声：“怎么了，怎么了？” 姜颖看她那冒失样也没有说什么，轻笑了一声，说道：“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好！” 林护工连忙给她倒了杯水，心想着姜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呀。 “柜子上的手机，拿给我。”姜颖又说。 林护工把充电头拔开，将手机给了姜颖。姜颖手接过去，她开了机，打开了短信聊天。 “没什么事了，谢谢你，芽芝。”姜颖抬头笑着对她说：“就是等一下，拜托你扶我过去浴室，我想洗澡洗头。” “嗯嗯嗯，好的。”林护工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林护工今天第一次听到姜颖说话的声音。姜颖的声音很有魔力，觉得她说什么都对，让她一听就想服从。 林护工红着脸回到了沙发上，举起杂志又开始偷偷的看姜颖，刚好撞上姜颖略带笑意的眼睛，吓得她连忙背过身，没胆子继续偷窥了。 手机黑色屏幕上照出姜颖勾起的嘴角，姜颖再一次打开了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界面，发过去一句：明天还会过来吗？ 聊天信息成功的发了过去，不再是红色的感叹号。姜颖心一动，看来段嘉许这回是真服软了。 聊天记录上一排红色的感叹号，将记录划动到前一页才看到段嘉许零星的回复。 段嘉许还完赔偿金后拉黑过她两次，可再之前他们两个人也极少在微信上聊天。聊天记录一翻就翻到了大二那年。 姜颖的手指停下，从大学到工作，她的手机也换过三四个，每一次换手机她都会把和段嘉许消息记录转移到新手机上。聊天内容不超过500MB,也没有随着年月的增加变大多少。 近些年的记录姜颖总是集中在某一个时间点轰炸他，段嘉许不会第一时间回她。回复的内容总是言简意赅。翻到大二时期，聊天的内容倒是有些像一些男冷女热的情侣，姜颖会发生活照，自拍照给段嘉许，段嘉许有的会回，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回复。 没多久聊天记录就翻完了，停留在了他们还是高三第一次加彼此微信的时候。那时候，姜颖强迫要求段嘉许和她手牵着手十指相扣拍照，要求他发到朋友圈里面。 照片是姜颖拍的，段嘉许高中时的手比现在清秀，像是女孩子的手。但是比她的手大很多，还微微冒出青筋，所以能认得出那是男生的手。 最后段嘉许还是没有把这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里面，是用亲她的嘴唇作为代价。 那个吻很轻很轻，像是蝴蝶掠过水面。 姜颖也没有料到段嘉许会真的亲过来，她眨了几下眼睛，装作若无其事。反应过来时，教室里面已经没有段嘉许的身影了。 闷热的夏天，山风吹开了米黄色的厚重窗帘，吹散了姜颖面前的课本和试卷。姜颖坐在椅子上一动也没动。黑板前的粉笔距离高考还剩下四十多天，姜颖伸手抓住眼前一张即将被风吹跑的试卷。 是段嘉许的数学模拟考试卷，他考了一百三十多分。她考了八十七分，总分差了段嘉许一百多分。 段嘉许这几年没日没夜学习的原因，姜颖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姜颖两指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心里燃起一个强烈想法。 段嘉许终究会逃离她的身边，那就把他的第一次全部都夺走吧。恨她也好，她要让他身上全打上她的符号，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姜颖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段嘉许的回复。 “明天我六点半下班。” “需要我带点什么吗？” 姜颖会心一笑，发了一条：把段嘉许带过来就好，好喜欢段嘉许。 段嘉许没回复，姜颖能想象出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他粉色的薄唇会紧紧的闭着，脸上一副被强迫的小相公委屈样，然后不再去看消息界面。 姜颖看着她的这条回复也觉得很不像自己现在聊天的风格，大概是刚刚翻记录，被以前她的说话习惯影响了。 姜颖没有再多想，而是打开了教师群看群文件。她已经请假了一周，太放纵自己了。 段嘉许别扭的两条信息，成功让姜颖想提上她计划的进程了。 高考结束 暑期气温燥热，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大地上，奶茶店的屋檐切开了阳光，屋檐外澄黄的日光烤着混水泥路面，十分焦灼。 奶茶店里开着空调，一面透明的玻璃把室外毒辣的阳光隔绝开。段嘉许高挑的身材弯腰擦着桌子，收拾上一位客人留下的餐具。 高考放假后段嘉许找了份奶茶店的工作，离家近，工作环境也好。 段嘉许今天洗餐具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段嘉许抬头看了一眼卡通时钟，十一点十四，还差十六分钟高考成绩公布。段嘉许表面上和平时一样带着职业的微笑，安静又细致。但从早上八点半上班到现在，他已经看了墙上的时钟超过5次。 “要一杯水蜜桃乌龙和一杯啵啵奶茶。少冰少糖。”新来的客人说道。 “好的，您稍等。” 等段嘉许做完两杯奶茶后，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过十一点半。段嘉许匆匆来到店里的电脑前，打开网址，输入自己的准考生号和密码，点入鼠标确定。 总分613，段嘉许紧握住鼠标的手松了松，这几天被焦躁感填满的脑子终于放松了下来。有一种陌生情绪使得他眼睛冒出了泪花。段嘉许擦了擦眼角，关掉网页，进去员工卫生间洗了把脸，恢复了精神。段嘉许给母亲打了通电话报分数。然后扬起一张笑脸回去工作。 奶茶店的店长是一个自来熟的大姐姐，姓陈，刚刚段嘉许用的就是她的笔记本。陈姐知道段嘉许今天出成绩，特地借给他用的。本来她是想给段嘉许放一天假的，可段嘉许说不用。 “看起来挺高兴的，段嘉许，考了几分。”陈姐一边收银一边问道。 “613分，许姐。” 段嘉许表面上平静的回答着，故作轻松，但轻快的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好小子，过重本线了。不错不错。” 陈姐喜笑颜开，真心替段嘉许这小孩开心。陈姐之前对段嘉许做过点背景调查，知道段嘉许家里的情况不好，这下总算熬出头了。 “今天我准你提前2个小时放假，不扣工资。你早点回家陪你妈妈买点好菜。”许姐说。 段嘉许感觉到心里一阵暖流涌过，开口说道：“谢谢你，陈姐。” 接下来段嘉许工作得十分积极，店里买奶茶的客人大多数是小年轻，不少冲着段嘉许的颜值来的。陈姐用微信朋友圈宣传她们的奶茶店，其中就录了一段段嘉许摇奶茶的视频。配上音乐和剪辑，挺像那回事的。 这一下午段嘉许的笑容电力十足，十分撩人。客人们听到许姐说段嘉许高考考了613分更是露出了迷弟迷妹的眼神。 陈姐乐呵呵的给客人加微信群，让客人领优惠卷，想着招段嘉许可太对了。那标准的白衣少年模样就能给她揽客，打出名头。 四点钟到，段嘉许摘下围裙，和陈姐打了招呼，骑着自行车回家。 下坡的时候段嘉许没踩刹车，享受下坡车轮转动的速度感。下午四点钟后外面的风还是热，但损耗不了段嘉许的好心情。 高中三年的忍耐和苦读，没有白费。这个分数够上宜荷大学了。 回到家时段嘉许身上出了汗，冲了个凉出来，陪着许若淑去菜市场买菜。段嘉许握着许若淑的手，妈妈的手掌很硬，全是茧子。 许若淑笑着和菜市场的人打招呼说好消息，脸上的皱纹比前几年多了不少。 段嘉许不喜欢这样张扬，但是妈妈高兴，这就够了。段嘉许手上拿着的包装袋越来越多，他无奈地笑着，对着许若淑说：“妈，够了，这样都能煮三顿了。” “嘉许，今晚你喜欢吃什么，妈妈都做。” 许若淑最后多买了几瓶段嘉许以前喜欢的饮料回家，一母一子提着一大袋东西手都勒出红痕了。 出市场的时候，他们撞见了姜颖的妈妈。 段嘉许和许若淑热切讨论怎么做海鳗的声音停了下来。 姜颖妈妈推着一车梨，在市场口摆摊，看见段嘉许母子，她脸色冷了一点，当做没看见他们继续卖梨子。 许若淑站在原地，从中午知道段嘉许成绩时就下不来的嘴角此时紧闭了，她为难的看了一眼段嘉许，说道：“许许，你现在这里等着，妈妈去买点水果。” 段嘉许还没来得及回话，许若淑就挤进挑梨子人群里面。 段嘉许盯着水果车那边，等许若淑回来。 姜颖突然在水果摊的人群里面冒出来，她穿着简单的粉色衬衣，扎着丸子头，十分干练地在卖东西。 段嘉许看着姜颖妈妈对姜颖呼来喝去，脸色也很差。心里隐约知道姜颖的成绩可能不太好。 摆摊中有一个认识许若淑的老婆婆，隔空叫喝了一声：“许妈妈，你家嘉许高考考了几分啊？” 菜市场人多吵闹，许若淑大声的回复道：“613分。” “嘉许这孩子争气，这下老段的心也能安了。”老婆婆说道。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姜颖妈妈冷着一张脸，夺过许若淑手中的袋子，放到称重器上，再添了几个梨上去，她说：“二十块三，给二十，不用找了。” 许若淑递给姜颖钱，姜颖默默的把钱收下，然后把打好结的包装递给她。 小姑娘长得清秀，就是脸上木木的，没什么表情。许若淑想起她以前好像和段嘉许同班，成绩和段嘉许差不多。 “你家姜颖考了几分啊？” 许若淑隔壁的一个女人问出了许若淑心里的话。 姜颖妈妈停了一会，回答道：“她不是读书料，五百出头。” “也很好，是个本科，将来能当个老师。”女人说道。 许若淑说不上心底里什么心情，走出人群走到儿子身边。她走了好一段路才说：“姜颖考了五百多分。读的学校学费会贵些。” 段嘉许手上提着几大袋东西，很沉。他脑子里闪过刚刚姜颖听到他成绩看向他的眼神。她那是在高兴吗？ “妈，你别担心了，我们该赔多少就赔多少。”段嘉许安慰着许若淑。 好在段嘉许的高考成绩实在是太令人高兴了，许若淑很快就放下那些烦恼，给段嘉许做一顿大餐。 许若淑不让段嘉许帮忙，段嘉许也空下时间和要好的朋友说成绩，还有一些陌生学弟学妹的祝福。段嘉许一个个感谢的回复。 所有人都回复完了，段嘉许看着手机的界面，手划到熟悉的猫猫头像上。姜颖没有发消息给他。 他和她的消息界面还停留在姜颖鼓励他，祝他高考加油好运。她还发了一串复制的高考加油励志长文字颜表情。 他回复了【祝你高考加油好运。】 这个暑假姜颖没有主动联系他，他忙着打工也没有想起她。今天在菜市场门口看到姜颖，她比高考前晒黑了一点，段嘉许记得姜颖是很难晒黑的，天生白。高中军训的时候，大家都晒黑了一个度，姜颖脸红了几天后，皮肤又白了回去。 姜颖大概是放假和祁韫轩那伙人玩疯了吧。在姜妈妈面前她倒是装得很乖，她妈妈一定不知道姜颖和一群抽烟、喝酒、打架、进会所的人玩在一块。 段嘉许想着退出了聊天界面，玩起了最近上架的一款游戏。 打赢了一场游戏之后，临时组队的队友还邀了他下一场，段嘉许没心思打游戏，按了拒绝。 段嘉许久违的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一部外国老电影。女主角的眼睛很亮，是一双像猫一样神秘狡猾的眼睛。她深色的发梢烫了一点卷，带着一顶百合花头饰帽，穿着一件嫩黄的布绒修身西装，阳光明媚。她手提包口袋里面藏着一把小口径手枪，顶着一张柔弱天真的脸游走在几个不同男人中间，窃取情报。 这是一部谍战爱情片，剧情惊险十足，高潮迭起。段嘉许不自觉看入了神。 追车戏和枪战戏里面女主角被男主屡屡相救，她仰头看着保护她，拥抱她那位英俊潇洒的男主角，像是动情了。 女主角的真实身份被一封密信揭穿，摄影机对准了女主角美丽精致，如天使一样的面孔。 男主角的声音从画外传来：“弗洛菈，你有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 弗洛菈那双透亮猫眼承着晶莹的泪珠，久久没落下。她温柔的声音破碎的喊着男主角的名字保罗，那不是回复，是求饶。 保罗心软将她的手松开，背过身去对着她吸烟，这时画面里出现弗洛菈的手提包，正放在男主角的大衣旁边。 弗洛菈偷偷拿起那把枪，音乐变得激烈，弗洛菈看着那把枪，眼神纠结万分，又把枪放了回去。 弗洛菈走到了保罗身边，对着他说她的悲惨身世，说世界环境混战，她作为一个女人的不得已。 保罗被她的故事打动，流露出不忍心疼的神色，转身要安慰她。可他却瞪大了双眼，口吐血液，倒了下去。 仰视的镜头看着弗洛菈的全身，弗洛菈拿着一把刀，刀上淌着血。她说道：“刚刚我对您说的话都是真的，先生。” 弗洛菈在柜子里面找到了她特用手枪的子弹，重新放回枪里面，下了楼，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远处有一个炸弹炸飞了建筑物，浓烟四起。 影片完。 段嘉许上网找这部片的影评。都说这剧本是三流的剧本，二流的导演，一流的演员。弗洛菈演员的演技太好了，演出了影片的双面性，神秘又无情的弗洛菈又像是有情寡情。 可惜天妒英才，弗洛菈演员本人是一个十足的恋爱脑，在事业的巅峰期结婚，之后片约大减。 弗洛菈的演员因为难产死了，老公被爆出婚内出轨，享年不过27岁。 老照片里弗洛菈静静地坐着，她正视着前方，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段嘉许心里产生了一种怜惜之情，给为弗洛菈惋惜的回复点了一个赞。 过了一会儿，许若淑出来，喊着他摆盘吃饭。段嘉许按下心中的怅然，去端菜放到桌上。 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色，许若淑一边吃，一边和段嘉许说要去和乡下的爷爷报喜，段嘉许就静静的在桌上听着许若淑的唠叨，蒙蔽在心头的黑雾散去了一些，他的未来好像透进来的光。 吃完饭后，是段嘉许刷的碗，本来许若淑要刷，是段嘉许抢过来刷的。 许若淑欣慰的看着段嘉许刷碗的样子，在心里感慨孩子终于长大了。 夜晚，段嘉许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他拿起好久不玩的掌上游戏机玩，太久没有玩了，他的手感很生疏。段嘉许靠坐在床上，看到床边的日历，他拿了过来，日历上有一个日期他画着圈圈，每一个月的30号，是要给姜颖赔偿金的日子。 过几天就到30号了，以前都是段嘉许拿钱到学校给姜颖的。现在这钱要怎么给她？ 段嘉许打开了姜颖的微信。 【姜颖，在吗？】 【过几天就到30号了，以后钱我从网上转给你？】 姜颖没有回复他。段嘉许想她大概是手机不在身边。 等到那一晚段嘉许都睡过去了，手机震动震醒了他。段嘉许昏昏沉沉地拿起手机，是姜颖的回复。 段嘉许打开手机，看到姜颖发过来了几条信息。 【30号我们碰个面，我还没有办银行卡】 【我妈妈说打到银行卡里面，不要发在手机里。】 【嘉许，恭喜你考到好成绩，我真替你高兴。】 【晚安】 段嘉许看着这几条消息，安心地睡了过去。 进去，还是去你家？ 三十号这天段嘉许下班去没有回家，踩着自行车到校门口，姜颖昨晚发信息说到校门口碰面。 昨晚姜颖突然发来了信息。 姜颖：【嘉许，我们明天下午再校门口见吧。】 段嘉许：【我明天要上班，最早下班也得晚上6点了。】 姜颖：【嗯嗯，我在校门口的小卖部等你。】 姜颖：【带上身份证，穿校服。】 段嘉许看着她最后发的信息有些不解，但还是发了：【好。】 姜颖：【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段嘉许：【好。】 段嘉许到的时候姜颖已经站在小卖铺门口了。她穿着短袖校服。姜颖绑着高马尾，和平时说不出来的不一样，比平日里明媚了许多。 姜颖看到段嘉许时展开了笑容，对他招了招手。 段嘉许的自行车停在了她的前面。 姜颖把她的书包放在段嘉许的自行车车篮前，车篮被压低了，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十分沉重。段嘉许有些不解的看着姜颖。 姜颖笑眼弯弯。 段嘉许的车篮里还有他的小挎包，姜颖将两个包挨在一块，将位置调整好，说道：“里面是秘密哦，等一下再给你看。” 段嘉许推着自行车和姜颖走在校园的小巷上，现在高三是放假了，高一高二可没有，现在正是下课的时间，小巷里面都是穿着夏季校服的学生。 姜颖和段嘉许肩并肩走着，人群很挤，姜颖一一避开，她的肩膀偶尔会碰到段嘉许的手臂。段嘉许推着自行车，默默贴着小巷的墙壁走。 一群学生成群结队的经过，姜颖避开他们，退后一步走到了段嘉许的身后。 段嘉许的背影欣长，肩宽腿长。南芜校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焕发了另外一种生命力。 南芜中学的校服很普通，是最常见的蓝白配色，短袖上衣是棉质白色，领口是深蓝色，袖口三条深蓝色条纹。下身是蓝色的长裤，外侧有两条白的条纹。 呆板又无聊的校服被段嘉许穿着就像雨后山竹，十分赏心悦目，清新俊逸，扎眼极了。 以后见不到这样的段嘉许了，姜颖贪婪的看着，想把此时段嘉许的身影刻在脑海里。 很多在学校遇见段嘉许，姜颖都想从背后搂住他，头靠着他宽阔笔直的后背，和他肌肤接触，想触碰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想亲他，和他做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 姜颖的手抓着段嘉许的衣角，段嘉许回头，眼神里带着疑惑和询问。 姜颖拽着他的衣角，走快了几步。 “嘉许，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姜颖说着，手伸上去摸了摸段嘉许的发梢，又说道：“头发也变长了。” 段嘉许看着四周来往学生投过来暧昧的视线，脸颊泛红，扭过头不给姜颖触碰他的头发，一脸不悦的说道：“我没有量过。” “你一定又长高了。”姜颖笑着说着，她的手穿过去搂住段嘉许的手臂，一边身体紧紧的贴着段嘉许。 段嘉许手想挣扎又撞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意识到那时什么，心跳得厉害。他握紧了拳头，耳朵通红，眼神飘忽不定，竟然想不出一个脱手的办法，只能任由着姜颖搂着。 “姜颖，你不要这样。”段嘉许低头，对着姜颖小声的说。 “我怎么样？” 姜颖温凉的手去挠段嘉许的紧握着拳头的手背，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还有近乎乞求一样的眼神，姜颖玩味一笑，俏皮的说：“那你今晚都要陪我。” 姜颖重重强调了“今晚”两个字。 段嘉许本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就和妈妈交代了今天会晚点回家。他知道依着往常姜颖的性子，今天的碰面会拖很久。 段嘉许点点头，说了一句：“好。” 姜颖放开了段嘉许的手臂，手臂上没有了另外一个人的体温和重量，段嘉许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走到姜颖指定的晚餐地点后停下，这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小炒店，靠着学校附近那家气派的海鲜大酒店开。 小炒店就是简单搭了个棚，摆了几张八仙桌迎客，靠着新鲜的食材和实惠的价格，小店也是十分的火爆。 姜颖和段嘉许一人点了一道菜，再点一份汤。老板给他们摆了一张小桌，店里很吵闹，客人们喝了酒大声喧哗。姜颖和段嘉许两个人的心都不在此地，很快吃完，然后离开。 钱段嘉许先付了，姜颖站在一边看着，也没说什么。 出了店里，天色也暗了下来，路上的街灯亮了。 姜颖提出想去附近的江边公园走走，段嘉许的自行车寄放在了店里。 姜颖和段嘉许走在江边，晚风吹得人十分舒适，树叶沙沙作响。 姜颖闭着眼睛，呼吸着江边清新的空气，脚步也轻盈了起来。 段嘉许停下了脚步，姜颖抬头看向他。 段嘉许从背上的斜挎包里掏出一迭纸币，说道：“姜颖，这个月的钱。” 姜颖低头看着段嘉许修长的手里攥着的那笔钱，抽了几张出来放进钱包里面，然后打开书包，把钱放在书包的暗格里面，再把书包拉链好好的拉上去。 在这夏夜无人的江边，姜颖书包拉链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段嘉许和姜颖站在了原地。空气异常地沉默。 段嘉许看着姜颖，率先打破了沉默。 “姜颖，银行卡号你发我微信上就好。以后我每个月会按时打给你的。”段嘉许说。 “嗯。”姜颖答道。 江边的小道上有两三个人走过，还有一对十分亲密的情侣坐在石椅上旁若无人的亲吻。 姜颖和段嘉许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你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姜颖抓着段嘉许的衣角说道。 段嘉许看着姜颖抓住自己衣角的那只纤细的手，姜颖对他一些亲密的行为并不是普通朋友会做的，也不是他们这种关系能做的。他在感情方面不迟钝，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可姜颖如果对他怀有那种感情的话，未免太荒谬可笑了。 夜晚江水很黑，水波微微泛着粼光。 “没有其他事了。”段嘉许说道。 段嘉许心里是好奇姜颖高考的分数和未来会去的学校，但是那天听见姜颖妈妈说的分数，她应该不会选择宜荷那边的学校。 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和姜颖碰上，段嘉许为此感到一丝轻松，但又觉得这样想的自己这样想挺坏的，他在庆幸姜颖的学习成绩不好。 姜颖抱紧了怀里的包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段嘉许回避了她的目光。 姜颖松开了段嘉许的衣角，双手环抱着自己的包包。她歪头一笑，说道：“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就跟我来吧。” 姜颖把书包背到背上，在段嘉许诧异的目光中，拉着他跑了起来。 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牵着手江边跑，高的那个男生长得十分养眼，引起了不少路人侧目。 “姜颖，你要做什么？” 姜颖握着段嘉许的手握得很用力，段嘉许挣了挣，她还是不放手。 “嘉许，陪我去个地方。” 姜颖直直看着前方带路，抛下了这话。 “什么地方？”段嘉许问。 姜颖没有回复。 好在没跑几步，姜颖就停了下来。 眼前是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姜颖拉着他就要上台阶进去。段嘉许急急挣开姜颖的手，退后了一步，他手心上还残留着两人掌心摩擦时的温热。 “姜颖，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段嘉许口中问着，但他想到姜颖要他带身份证出门，心里却是有了答案。 “我.....你……” 姜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坦然又平静地看着他，段嘉许口中的话语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时间不早了，姜颖，我明天还要打工。我先送你回家吧。” 段嘉许强装镇定，说出来的话磕磕绊绊。 他看不他连耳朵尖都红了。 “今晚你说的陪我的，现在才8点。” 姜颖举起手，晃了晃手腕的手表。 段嘉许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混乱，他手抚了抚额头，遮住了脸。过了一会，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姜颖，我不去。” 姜颖噗嗤一笑，拉开段嘉许挡着脸的手，暧昧的说：“你不去啊，好啊，那就在这里吧。” 段嘉许一愣，姜颖踮起脚尖亲了他的脖子。 段嘉许迅速反应过来，手捂着他脖颈刚刚被轻薄过地方，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姜颖。 “反正暑假很长，我去你家找你也不是不可以。” 姜颖这句话说得别有深意，让段嘉许停在了原地。 姜颖去过段嘉许家一两次，每次许若淑都好生的招呼她，说是伏小做低也不过分了。那场景，每一次段嘉许看到都觉得刺眼。 “姜颖，你疯了……”段嘉许说道：“你爸爸……” 段嘉许的话还没说出完，就被姜颖的手掌捂住了嘴巴。 姜颖的头贴近段嘉许，清澈的眼睛闪烁着一丝偏执。 “进去，还是下一次我去你家找你。你选一个。” 开房 段嘉许沉默的态度让姜颖明白了他的选择，段嘉许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大型木偶一样被她拉走着，进了酒店。 姜颖从钱包掏出刚刚才从段嘉许那拿到的现金给前台。 “好的，请出示身份证，这边人脸认证。” 姜颖很快的办理好信息认证，接下来的时间都在盯着段嘉许，她要把今天段嘉许的所有反应，都记在脑子里面。 段嘉许递身份证的时候，手伸出去的速度特别的慢。但是因为前台小姐的催促，又不得不配合照摄像头的别扭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办理完手续姜颖就领着段嘉许上了电梯，段嘉许刚刚打开了姜颖要牵他的手，姜颖也不气，就顺着段嘉许的意思。 进了房门，姜颖进去打开了空调。段嘉许停在走道处，又默默把门关上。 段嘉许走进去才发现姜颖开的是双人房，有两张床，姜颖坐在里面那张床上，放下书包，手放进书包里面，像是在找些什么。 姜颖拿出一迭厚厚的彩色信封，解开上面打的蝴蝶结系带，把一封封信件摊开在白色的床上。 信封的颜色不同，上面写的字迹也不一样，相同的是样式十分的少女心。 “你不过来看看吗？”姜颖说道：“这都是给你写的情书。嘉许，你真受欢迎。” 段嘉许看着那些信件，捉摸不透姜颖要干什么。她带他开房，不是要做那件事吗？ “以前你要好好读书，我就帮你把这些信都收起来了，现在放假了，我还给你。” 姜颖注视着段嘉许，还往他那坐了一点。 酒店的灯光打得段嘉许清瘦高挑的身影十分好看，段嘉许微低着头，他的头发有些长，介于青春期和成长期的他，五官有种雌雄莫辨的俊美。段嘉许的嘴唇很薄薄地，是一种漂亮的粉藕色，让人看了就很想亲，窃取这个少年甘甜的养分。 段嘉许薄唇一张一合，有些冰冷地说：“你这叫偷。” 姜颖听到他的话也不气，用着她那对外标准的假笑，说：“所以你要看看吗？” “不用了。”段嘉许淡淡的说。 “那好吧，那现在我拿着也没用。” 姜颖把信件全扔进垃圾桶里面，然后拍了拍手，她站起来，手掌靠近段嘉许的脸庞，说道：“你闻到了吗？上面还喷了香水。我不喜欢那些味道。” 姜颖进了浴室，水龙头开水声响起，没过一会儿，姜颖出来了。她拿着纸巾在擦手上的水珠。 段嘉许还是站在电视柜前，他从进房门就一直站在那里，像是蜷缩在一角害怕被吃掉的小狐狸。姜颖被自己想象的画面逗笑了。 按道理来说，段嘉许比她高出一个肩膀，她的手掌只有段嘉许一半大，段嘉许要是真的动气，她才是毫无反抗之力那一个。 可段嘉许太善良，太孝顺，又责任心过剩。这样的段嘉许浑身都是弱点，浑身都是可以攻破的短处，所以才对她无能为力，处处被她牵着鼻子走。 好可怜。 又可恨。 “你站着不累吗？”姜颖说道。 段嘉许没回复她，但动身坐到了另外一张床上。段嘉许面如死灰，冷冷的看着姜颖。 “你要做什么赶快做。我明天还要上班。” 姜颖闻言一步一步的往段嘉许那边走过去，她停在了段嘉许面前，转身拿起她的书包往下倒，一罐罐易拉罐从书包滚到酒店洁白的床上。姜颖丢下书包，拿起两罐酒，一罐给了段嘉许。 姜颖在段嘉许的眼前晃了晃手中的啤酒，说“喏，拿着，祝贺你高考考了个好成绩。” 段嘉许双手捧着啤酒，仰头一脸迷茫地看着姜颖。 姜颖笑脸盈盈的说：“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就不能为你庆祝吗？” “我不喝酒。”段嘉许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喝啊，好不容易高考完，你就不想试一试吗？” 姜颖打开了啤酒罐，啤酒气泡的声音呲呲作响。 看段嘉许还是没有动作，姜颖坐到了他身边，柔软的床塌下一角。 “你高考多少分。”段嘉许冷不丁地的说。 姜颖也没预料到段嘉许会问这个，吞下味道苦涩又古怪的啤酒才回答说：“502，比你少了一百多分。” 段嘉许看着她说道：“你想好报什么学校了吗？” “南芜这边的学校吧。”姜颖说：“我这个成绩也只能上我们这边的末流本科了，要是报考失误就去读大专。不像嘉许你，你会去宜荷大学吧。” 姜颖喝了一小口酒说：“我看了你写在愿望箱的那张纸条，你能考上理想的学校，真好。” 姜颖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段嘉许却听出她尽力掩饰的低落。 段嘉许抓着手上的易拉罐头，说道：“姜颖，你的分数是够上一些师范大学的。如果你是担心学费的事情……”段嘉许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你只要让我走，我上了大学会打工把你的学费筹齐的。” “你在说什么呢？” 姜颖用食指戳了戳段嘉许干净光滑的脸颊，段嘉许狭长的眼睛看向姜颖，像是受困的小兽。 姜颖坐回对面的床，双腿交叉坐着，她的脸泛着红光，长长的马尾辫因为她的动作摇摇晃晃。 “段嘉许，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姜颖像是有些喝醉了，眼神像是没有方向感的看着四周。 “我带你开房，你就想到我要和你上床吗？” 说到“上床”这两个字时，姜颖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段嘉许：“怪不得从门口开始就不肯陪我进酒店。” 姜颖猛喝了一口酒，然后她动手解开了校服的一颗纽扣，露出她精致的锁骨。 “在你心中我的形象到底是什么样？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想和你上床。” 姜颖语气像是生气了，她这样的反应让段嘉许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是他自己自我感觉过剩吗？ 段嘉许的脑子乱糟糟的，按照常理，姜颖这种行为不就是要和他发生点什么吗？可是，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他误会了姜颖，那岂不是他在用最大的恶意揣度姜颖，还是在这种方面猜想一个女生。太差劲了。 “我.....对不起。”段嘉许说。 “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陪我喝。” 姜颖夺过去段嘉许手上的拿一瓶酒，手拽那个易拉罐头，她大概有些不清醒，手怎么都掰不开那个卡槽。 “要不我来开吧。”段嘉许说道。 姜颖却像是转身护住那瓶酒，嘟嘟囔囔的说：“我开就好。” 段嘉许看着被姜颖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瓶酒，20度数，原来人那么容易就醉的吗？ 姜颖开了那瓶酒开了很久，终于打开，她笑着递给了段嘉许，拿起一瓶没有开罐的新酒，笑嘻嘻的说：“干杯！” 段嘉许无奈扯了一个笑，和姜颖碰杯，把酒喝了下去。 姜颖那罐酒因为没开封的关系，根本倒不出来。 姜颖疑惑的看着那罐酒，往下倒了倒。 “怎么没有呢？……”姜颖茫茫然地说道。 姜颖不停晃那罐酒，段嘉许看不下去了，开头说道：“你没打开封口。” “哦！是！我忘了！”姜颖大声地说道。 姜颖把酒瓶摆正，手指插进去要打开封口。段嘉许突然想起什么。 “不能打开.....” 段嘉许的话还没有说完，姜颖就把封口打开了，啤酒的气泡像小喷泉一样喷溅出来，姜颖的校服湿了一大块。衣服贴合着她的一截细腰。 姜颖呆呆地看着衣服上的痕迹，眼睛眨得很慢，又像是清醒了。 “我去洗一下。”姜颖说道。 她离开前还拍了拍段嘉许的肩膀，说道：“你喝，不用管我。” 浴室的水声响起，段嘉许这才发现这酒店设计得十分情趣，他坐在床边，能磨砂玻璃外看见里面能看到姜颖在脱衣服的剪影。段嘉许眉心一跳，垂下眼睛把外面的帘子拉上。 把那面磨砂玻璃牢牢实实的挡住，段嘉许心里松了口气，坐回床上，拿起那罐酒，又喝了一口。 段嘉许因为段志成的关系，对酒精很抵触。高考过后去亲戚家吃饭，有不少长辈劝酒，段嘉许都以他不会喝酒的借口拒绝了。 现在他喝了酒，这玩意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恶魔一样的味道，他的舌尖是微微苦涩的味道。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喝的？段志成因为喝酒肇事逃逸，害死了一条人命，两个家庭生活破碎。 段嘉许看见对面床上姜颖的书包，这个书包她从高一就开始背了，一直都没有换过。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段嘉许陷入了高一时期的回忆。一开始，一切色彩都是那么鲜明。 高一开学的时候段嘉许站在走廊的和新同学说话，远远从楼下看见一个背着鲜红色书包的女孩正在走到教学楼这里，她扎的高马尾一晃一晃的，看着就让人心情很好。 那个女孩成了他的前桌，她叫姜颖。 段嘉许记得姜颖很珍惜她的书包，说是爸爸送给她的高中礼物，一个要二百多块钱。 记得高一一开始姜颖学习成绩好像和他差不多，班级里座位是靠成绩和身高划分的，他坐在姜颖的后面。姜颖的成绩一落千丈是在她爸爸出车祸开始的，从那之后，姜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以前一起学习，一起玩闹的好同学，把他推下了楼。他和老师说，却没有人相信他。 姜颖那个时候恨不得把他杀了，他同样恨她，恨她说谎，恨她在背地里指示其他人针对他。 可现在，记忆中鲜红的书包洗得褪色了，黑色拉链扣也掉漆了，露出原本的暗银色。书包上面还有一些洗不掉的黑色水笔的痕迹，上面装帧的线头也不再整齐。 记忆中姜颖和他说过，她的书包背带断了，是她自己缝上去的。 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涌上在段嘉许的心头，看着床上那个淡红色的书包，他突然理解了姜颖对他的恨。 段嘉许从不信前世今生鬼神之说，但他和姜颖之间的恩怨是非，可能真的是他上辈子不积德，这辈子天生就是要来还债吧。 不知不觉间，段嘉许就把那罐酒都喝光了。 段嘉许额头出了细汗，房间的空调好像风力不够了，段嘉许把温度调到23度。可房间里越来越热。 怎么会这样，空调是不是坏了…… 段嘉许倒在床上，他浑身发热，身体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脑子涨得厉害，段嘉许绝望的发现自己下半身那根性器正在高高的翘起。 好热，好渴……段嘉许挣扎着想清醒，可欲望又将他淹没了回去。 姜颖穿着酒店的浴袍从浴室里面出来，她半干半湿的头发散落在肩上，一出来被室内的低温冷到打出了喷嚏。 段嘉许高大的身躯躺在单人床上侧着身子缩成一团，他上挑的狐狸眼睛红红的，就连那颗小小的痣也泛着红。 姜颖走进后才发现他的手紧紧抓着床单，他偏白的手背手臂上的青筋爆起，手臂上精状的肌肉紧绷，轮廓十分的明显。 姜颖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看他。 初夜/春药/疼 段嘉许咬着自己的嘴唇，他粉藕色的唇上渗出了血液。他前额的头发被汗水沁湿，偏白的皮肤从头部到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粉色。那张平时对她冷淡的脸，现在写满了屈辱和欲望。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狭长的狐狸眼睛红彤彤的看到姜颖后恨恨的瞪了她，之后埋在枕头里，不愿意让姜颖看见。 段嘉许攥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紧，喘出来的气也越来越急。 姜颖紧了紧胸前浴衣的领口，将空调调上26度。她穿着长浴衣都感觉到房间里面的冷，是药物作用让段嘉许这么贪凉。 “嘉许，很难受吧？” 姜颖将段嘉许的头从枕头里面捞出来。他额头冒着细汗，紧闭着双眼，嘴唇发红着在颤抖。 “我帮帮你。” 姜颖的声音像是从耳边传过来。 段嘉许感觉到一双柔软冰凉的手贴上了他如火烧一样的身体上，如灵巧的蛇一样伸进他的裤子里面，隔着内裤握住了他高涨的性器。他那高涨的欲望得到了纾解。 随着姜颖手的上下徘徊，段嘉许的喘息声越来越粗。 姜颖的身体也有些热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她手下那根粗壮硬挺的肉棍在骇人的跳动，她的一只手根本就握不住。 姜颖来的时候已经做足了资料了，还去成人店卖了通用尺寸试手，就怕露怯。 但是她也是第一次做这件事啊。她没有料到段嘉许长得清清秀秀的，还有一点点像女生，那根东西却比她卖的道具大那么多。 插进去的话，会很疼吧。这么想着，姜颖下身的穴口却分泌出来了水，蠕动着痒意。 姜颖将手抽出来，双手抓着段嘉许校服的裤头往下拉。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段嘉许穿着校服的样子，时常出现在她晦暗湿润的梦里。 姜颖脱下了他的裤子，段嘉许一双长腿赤裸裸的摊开。他常年打球，双腿肌肉线条明显，十分具有力量感。段嘉许下半身只穿着一条纯黑的四边内裤，内裤单薄的布料勾勒出他那根粗长的肉茎，顶端的布料洇湿了一小块。 姜颖咽了咽口水，坐在床上，伸手去解开段嘉许校服衣领的纽扣，刚刚解开了第一颗，段嘉许那双大手如钢丝般钳住了姜颖的细软的手腕。 “酒里面，你下了什么。” 段嘉许如墨一样的眉毛紧紧的皱成一团，他凶狠地对着姜颖吼着：“解药，给我。” “好，我给你。”姜颖急急地说道：“嘉许你先放开手，好疼。” 段嘉许松开了手，倒在床边喘着气，他刚刚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才得到一丝清醒。 他没想到姜颖要用这种方式羞辱他，刚刚在姜颖手下忘乎所以摆动腰部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发春的野兽。 姜颖用手揉了揉被段嘉许掐住的手腕，上面都红了一圈了。 姜颖目光一冷，解开了浴袍，浴袍垂落在了地上。她浴袍底下什么都没有穿，赤裸的酮体爬上了床，跨坐在段嘉许的腰上。 段嘉许想推开她又无从下手，身体热的要命，想要将一切都摧毁。 酒店的灯光很亮，姜颖没有被阳光晒过的肌肤白到发光，她胸前垂坠的肉奶子像水球饱满轻盈，乳尖突起的粉色如樱花一样散开。 她双手压下段嘉许的手腕，段嘉许侧着脸不去看她。 姜颖漆黑的长发垂坠在段嘉许的脸上，细微的刺着段嘉许的肌肤。 “这种东西哪里有什么解药呢？又不是小说。非要说有一个解药的话，那就是我啊，嘉许。” 姜颖亲了一下他红红的眼皮，说道：“你不是清楚和我开房意味着什么吗？你猜对了。” 姜颖冰冷的手伸进段嘉许的校服里面抚摸着他的腹肌，淡淡的说道：“你这么了解我，我刚刚才愿意给你奖励。” 姜颖推着校服向上，摸到了他褐色的乳头，手指用力向下按压，引起段嘉许浑身颤抖。 “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们直接开始吧。” 段嘉许闻言无声的留着泪，眼泪划过脸颊，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到了床单上，砸出一圈水渍。 “啧。” 姜颖冷笑了一声，弯腰在床头拿了一瓶水，打开后放在段嘉许的唇边。 “喝。” 段嘉许不理她。 姜颖用手打开段嘉许的下巴，灌着他喝。一瓶水剩下一半，倒出一大半都喂了段嘉许身下的枕头。 姜颖看着段嘉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心中满是施虐欲望，她想狠狠抽打段嘉许这张无声抵抗她的脸，但最终她只是摸了摸他的脸。 姜颖扒开了段嘉许的内裤，那根硬得发烫的肉棒弹跳了出来，那根赤红的肉龙茎身又长又粗，虬结着紫红色的青筋，肉冠上面吐着津液。 姜颖深吸了一口气，出现了一个意外，她手上拽着的安全套尺寸套不下。 段嘉许脸上的神色已经十分难受了，他大概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姜颖打消了那一点退缩的心，打开润滑油，倒了一堆在他性器上面，又给自己做了扩张，她躺在段嘉许的身上，一边用胸口磨蹭着他的腹肌，一边将手插进穴口里给自己本就湿漉漉的穴口扩得更开些。 做得差不多后，姜颖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段嘉许的肉龙往她的穴口里面送入。 疼……比预想中的疼。 姜颖不断的呼气，那肉茎只插入了一个头就让她感到被劈开的疼痛，姜颖挺了下来，手撑着段嘉许的腰。 果然一上来就是女上位式，对于两个处太勉强了吧。 可段嘉许到现在还是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姜颖也不觉得他能主动。 “是不是很疼啊，嘉许？” 姜颖抓住段嘉许的手掌，重重地坐了下去，将那根肉茎吃进了一大半，姜颖感觉到那根肉棒捅破了什么东西，她浑身撕裂一般的疼痛。 段嘉许呜的一声，反抓住姜颖的手。 “你疼，我也很疼。记住这疼痛，段嘉许。是我带给你的。” 姜颖靠在段嘉许的胸膛上，听着他用力的心跳，自己慢慢地动起来。 因为有充分地润滑，那根性器的抽插也容易了起来。 姜颖穴道的湿润的吸吮着段嘉许的肉棍，段嘉许渐渐地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段嘉许的腰部不由自主的抬高，将他的肉棒挺进姜颖身体更深的地方。 “呜……好深……” 姜颖慢吞吞的节奏被段嘉许打断，感受到段嘉许的动作，她双手抓着床单，撑起身体，配合着段嘉许的动作更好的抽插。 段嘉许已经完全沉浸在欲望里面了，他双眼通红，有力的腰部上下挺动，每一次都插得很深，又全根抽出。 姜颖被撞得哭了出来，她双腿屈膝跪在床上，一只手放进嘴巴里面不让自己叫出声，一只手抓着段嘉许肌肉饱满的大腿。 太用力了，好疼。 段嘉许这是在报复她，每次都进得很凶。 没过多久姜颖的腰就没有了力气，她趴在段嘉许的身上喘息。 小视频里面女演员的表情原来都是骗人的，被插入那个地方一点都不舒服，只有火辣辣的疼痛。 姜颖吻着段嘉许胸前的细汗，抬眼看着前面的段嘉许。细碎的刘海遮住了段嘉许的眼睛，他眼下那颗小痣变得鲜红。看不清他心底的想法。 段嘉许突然快速的抽插，然后抽出性器，将喷涌而出的精液射在身上人的小腹上。 姜颖的穴口不停地收缩，血、精液、润滑剂混杂着在她红肿的花穴上流出。 她身下段嘉许也在不断的喘息，姜颖用尽全身的力气拿床头柜的水。 甘甜的清水流淌在姜颖的舌喉里，姜颖感觉舒服了很多。她把水放在段嘉许的嘴边，喘着气说：“水能降火，我还买多了两瓶。你多喝一点。” 段嘉许闻言笑出了声。 “姜颖，你的目的就是这个？” 段嘉许语气里嘲讽的意味满满，他说道：“你做完了，现在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还没等姜颖反应过来，段嘉许就做起来，举着她的下腋，把她扔到另外一张床上。 姜颖头砸在柔软的床上，有些晕，她看见段嘉许喝下了那一整瓶水，又开了一瓶喝。段嘉许脱掉了上半身的校服。 他拿起枕头砸到姜颖的脸上，然后姜颖听见浴室关门的声音。 姜颖想着她刚刚看到段嘉许那怵人的玩意又硬了，心里产生了一点愧疚。这一次，她就原谅段嘉许对她这么不温柔吧。 浴室h，颜射，按墙上顶 нā𝓲tā𝖓𝓰ш𝑜.𝒸𝑜𝓶 良久，段嘉许还在浴室里。 姜颖隔着磨砂玻璃和拉帘听见浴室里不断的水声。姜颖抱着白色的枕头愣怔怔地盯着房间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她坐起来，看见隔壁床白色的床单上被血染红了一小块。 她和段嘉许刚刚做了。 她取走了段嘉许的第一次。今晚的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姜颖看着自己的身体，除了腹部到大腿的根部留着白色的腥液，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她今晚也破处了，做和没做，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她还是那个她。圕請到渞橃網詀：𝔭o⒅.𝓬𝔩𝖚𝖇 想起段嘉许在床上被药物刺激得红了眼眶的样子，姜颖这才觉得一切都不同了，她拥有了段嘉许不为人知的一面，和段嘉许的身体深深的契合过，今晚的一切，是如此的特别。 姜颖推开了浴室的门，莲蓬头的水开着，水花不断的冲刷着段嘉许的泛红赤裸的身体。 段嘉许单手撑着墙壁，另外一只手正在抚慰着那根紫红色笔挺的性器。 “出去。” 段嘉许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怒意。 浴室门被合上，段嘉许的头颅低垂，脖颈露出只属于男性的漂亮曲线。黑发湿漉漉的贴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少年的皮肤偏白，身体精痩，手臂肌肉线条明显，水流在他的身体上像下阶梯一样地流淌。 姜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走到他的身后抱住他。 “冷。”姜颖叹息道。 顶上花洒的冰凉水流地淋在姜颖身上，姜颖的身体更贴近段嘉许了。段嘉许的体温比她的高。她的头靠在了段嘉许宽阔的脊背上，手搂着段嘉许的窄腰。另外一只手伸过去触摸他高高耸起的赤热。 姜颖纤细的手腕被段嘉许紧紧地抓住。 “你够了。”段嘉许说。 他的语气里掺杂着怒意，但更多的是无力。 姜颖搂着段嘉许腰的左手下滑，紧握他粗壮的肉根。段嘉许闷哼一声，姜颖那只小手开始不紧不慢的套弄。 姜颖的声音还残留着情欲，她软软的问道：“为什么要拒绝，我这样弄你不舒服吗？你不喜欢吗？” 段嘉许喘着粗气，他后背上像有两团软嫩的豆腐在摩擦着他的肌肤，小腹下那双不属于他的小手正用力套弄着他的的肉茎。 她的手段很青涩，好几次碰到他的敏感点之后又离开。他的身体被她碰得更加难受了，可被她触碰的这一个事实带来的快感却像电流一样麻痹着段嘉许的后脑。 “嘉许，不要想别的事了。我用两只手帮你好不好？……嗯?” 姜颖循循引诱着段嘉许，红润的嘴唇细细地亲着段嘉许后背突出的肩胛骨。 段嘉许松开了姜颖的手腕，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一圈红色的印记。 “唔！”段嘉许低吟一声。 姜颖两根细白如葱的手指强行探入段嘉许的口中，一瞬间段嘉许的喉咙有被硬物堵住的异样感，像被掠夺了空气。 姜颖在段嘉许的口中搅动了两圈，手指抵了抵他的舌头，然后就撤出来，手指上粘上了段嘉许的唾液。 “你别老是拒绝我，我的手会疼，心情也会很差很差。”姜颖撒娇似的低喃，毫不掩饰她的恶意。 段嘉许红着眼眶，口中喃喃说：“我不愿意的。” 姜颖的眼神一暗，空闲的手探下去揉捏着他沉甸甸的囊袋。段嘉许双手紧握成拳，撑着壁砖，俊美的脸庞有些扭曲。 “不愿意不也做了？这是第二次。”姜颖的语气有些讽刺，尽管她心里也清楚段嘉许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她给他下了从祁韫轩的狐朋狗友里面买到的情药。 姜颖钻进段嘉许的怀里，换了一个轻松的姿势帮他。 浴室里只剩下花洒的水声，段嘉许呼呼的喘息声，伴随着他男性性器被套弄的水声。 过了很久，姜颖弄得手都酸了，那根赤红的肉龙仍然没有要射精的迹象。 姜颖细细的眉毛皱起，呼了一口长气，嘴巴鼓囊囊的，有些不高心。 “你出不来，嘉许。” 姜颖像猫咪似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很早以前段嘉许就发现她的虹膜很大，瞳孔颜色很黑，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段嘉许无师自通将姜颖抱起来抵在墙壁上，用身下的性器去顶弄姜颖的粉嫩的穴口。 姜颖的双手紧紧搂住着段嘉许的脖子，细长的双腿夹在他有力的腰上，她后背贴着冰冷的白砖，身体一半悬空着，全身的着力点都在段嘉许的身上。 粗壮炙热的肉龙每一次都狠狠地将两瓣阴唇分开，姜颖扬起头，嘴唇发出猫发春似的呻吟。 “慢一点，慢……” 姜颖的臀部被段嘉许用力一带，本就软掉没有力气身体惯性的往前倾倒，他和她的嘴唇轻微的擦过，两个人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姜颖率先反应过来，将段嘉许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仰起头去亲着他的薄薄的唇。 段嘉许没有拒绝，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姜颖将舌头探入他的口中，与他交缠。 姜颖的唇瓣被段嘉许用力的含着，她的身体像是嵌进了段嘉许的身体里面。 “嗯啧……” 唇与唇的占有，舌头与舌头的交缠，唾液的交融和互换，姜颖抓着段嘉许的后背，爽得像吸了药，这晚名为“初夜”的仪式中，她第一次体会到性爱的快感。原来只要和他亲吻，就像是被打了致幻剂一样，脑海里面全是他。是上了瘾，精神也不受控制了。好喜欢段嘉许，好喜欢他。 “啊插进去了。”姜颖声音妩媚，带着满满的情欲。 段嘉许红润光滑的龟头只浅浅地顶进一个头就出来。段嘉许一手抱住姜颖的腰肢，一手揉捏着姜颖胸前不断摇晃的白奶子。下身加速地插着她嫩滑的腿心，舌头与她不停地搅拌，她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被打湿了，嘴巴下流出来的不知道是花洒的水还是他们的唾液。 到了临界点的时候，段嘉许突然将她放在地砖上，姜颖还在情欲里面，有些朦胧。阴茎顶端的马眼对着她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上强劲射出白浊的腥液，一股，两股，把她弄得脏兮兮的一片。 姜颖瘫坐在地上，脸上头发上，连突起的奶子上都是白浊的液体。她含了一下嘴唇，是腥苦的男人精液的味道。 段嘉许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羞辱性极强的举动，或许是出自于一种报复的心理。看着有些呆滞姜颖的样子，段嘉许蹲下去想将她扶起来。 “啪！” 段嘉许的脸被姜颖的手掌打偏到了一遍，脸上很快出现了浅浅的掌印。 姜颖将段嘉许扑倒在地上，她坐在他的小腹上，手掌不停打着他的脸，手臂，身体。段嘉许没有还手，姜颖的力道也不大。 “贱人。我还不够容忍你吗？”姜颖一边捏着的皮肉段嘉许一边说着。 姜颖的状态十分的奇怪，像是失去了理智。 “你明明知道！”姜颖歇斯底里地说。 段嘉许看见她的眼底的眼泪，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喜欢。”段嘉许淡淡地说。 “什么？” 姜颖刚刚听到了两个字，眼底里面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欣喜。 段嘉许抓住姜颖的一只手，眼神清明，薄薄漂亮的唇开口说道：“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 大学 段嘉许醒的时候有些茫然，这里的一切他都很陌生。 姜颖睡在他的身下，抓着他的手。她睡着的时候很乖，像一个小孩。 段嘉许轻轻地就挣开她的手，不想把她弄醒。 浴室的灯亮了一夜，段嘉许轻声的穿衣服，洗漱，拿起包。离开的时候床上的姜颖还是维持着刚刚的样子，睡得很熟。 段嘉许去小炒店那想领车，但店门关着，段嘉许在篱笆墙外看着自己的自行车干瞪眼。打开手机想给陈姐请假，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何时被关机了。 段嘉许重启手机，手机很快的被唤醒，现在是早上六点多，还有百分之五十七的电量。 上面是母亲未接电话和一通短信。短信是桑延发过来的，上面写着：“段老狗你去哪里浪了？你妈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放心，兄弟帮你糊弄过去了。说你在我家过夜呢。” “谢了，儿子。”段嘉许发回去。 段嘉许坐了公交车回家洗澡换了身衣服。许若淑不在家，大概是去做早工了。 段嘉许打电话给许若淑，说昨晚手机关机没注意到。许若淑的语气和以前差不多，应该是相信了桑延和他编的说辞。 家里空荡荡的很安静，灶台上放了许若淑新买的蔬菜。段嘉许把菜都放在冰箱里归类。拿了几根新买的葱和青菜，煮了碗素面。 面条很劲道，是许若淑亲手捏的。一碗面热气腾腾地上面撒了新鲜的葱段，上面飘着几片青菜和一个漂亮的荷包蛋。 段嘉许吃完后洗了碗筷，然后去洗了昨天穿的衣服，晾起衣服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挂了，阳光晒着他的校服。 他身上没有那种酒味混合着石楠花的味道了，是家里常用的皂角味道，一切都干干净净的，一切事情都回到了正轨。 段嘉许向陈姐请了假，回自己的房间上床盖上被子休息。 段嘉许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昨晚的画面。 被褥是熟悉的棉质触感，段嘉许侧身躺着，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枕头上。段嘉许一开始压抑自己，渐渐的控制不住，喉咙发出嘶哑的哭声。 自那天后他和她再也没见过，谁也没联系谁。段嘉许照常生活，他从不去想那晚的事。他和姜颖本来也不在同一个生活圈，不用去上学，他的生活像是从来都没有姜颖这个人。 临近开学，在机场段嘉许和许若淑告别。离开宜荷，踏上了去南芜大学的路。 南芜是一个冲突性极强的城市，CBD楼高达百层，秀美的老洋房也有百年的历史。段嘉许和宿友结伴在南芜的旅游景点玩，段嘉许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许若淑。 段嘉许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找到了份兼职，他当学徒学拉花和烤饼干，一小时二十五元。 大学的生活很新鲜，计算机专业学习的科目对于段嘉许而言并不枯燥。段嘉许加入了音乐社团，买了一把经典的木吉他作为练习。 段嘉许会加入这个社团的原因很偶然，那天段嘉许下课回宿舍，宿舍前面的湖边大草坪社团在组织招新，一群人密集地围着。 段嘉许放慢了脚步看着人来人往，兀然间骤雨般的贝斯声响起，接着是整个乐队的演奏。段嘉许停在了原地听着，这首曲子他听过，是那部谍战片的插曲《爱人弗洛菈》。 音乐的强烈的感染力感染了段嘉许，段嘉许一时兴起报了名参加。之后在宿友的口中才知道南芜大学的音乐社团小有名气，进音乐社是要考核音乐能力，一般不收零基础。可段嘉许还是被收录了，是方荃学姐特许的，说是音乐社也需要一个门面担当，段嘉许来当个美丽花瓶也能撑场面。 音乐社的社长方荃学姐是玩乐队的，她琴玩得好，教人也十分有条理。段嘉许空暇的时候跟着她教的方法练琴，叁四个月后勉强能弹出一首完整的《小步舞曲》。 对这件事段嘉许的宿友最有话说，天天听着段嘉许乱弹，打游戏都吵到对面的队友。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越听越是一回事了，睡前没听见他练习还心空空了。 段嘉许大学的室友来自天南地北，叁个人性格都挺好的，段嘉许在大学过得忙碌又充实段嘉许每一个周末都安排了打工，兼职当家庭教师，每个月打工赚到的钱几乎全部都打到了那个陌生的银行账号上。 日子过得很快，段嘉许看着备忘录的欠债款数一点点减少，心想不管活得多累咬着牙能撑下去。 再次见面 寒假的时候段嘉许没回家，他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打工，住在店里给员工的宿舍里。员工宿舍只有窄小的叁十平，一张床一张桌子加一间卫生间，这就是全部了，但段嘉许觉得还不错，省了不少的钱。 南芜这几天下了雪。段嘉许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下班，出门的时候被冷风吹得裹紧了围巾。 店外的树挂着圣诞节还没撤下来的漂亮的闪灯，一闪一闪地照亮段嘉许回家的路。 段嘉许打工的咖啡店外面是一个花园，摆着好几座石椅，平时不少行人会坐那里，南芜的冬夜冷，坐在那的人一天比一天少。 “嘿！” 段嘉许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石椅上有个人站了起来，看身形是个女生，正对他挥挥手。女生脚边是一个行李箱，她留着长长的头发，头顶戴着顶羊毛帽，穿着一件厚实的呢大衣，高领毛衣竖起围住了下巴，脸小小的露出来笑着和他打招呼。 段嘉许疑惑地看着她一眼，深夜里他并不能把那个女生看得清楚，他觉得很眼熟，但是实在想不起在那里见过，认错人了吧。 段嘉许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回家的路走。那个女生拖着行李箱往他跑了过去，嘴里喊着“段嘉许。” 这次段嘉许听清楚了，她确确实实是在叫他。 段嘉许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女生冲过来抱住段嘉许的腰时段嘉许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逼人的寒意从那个女生的衣服上传过来。 女生抬起头，她的脸都冻红了，化着淡淡的妆，眼周有亮亮的闪粉，圆圆的像小猫似的眼睛在路灯下照得很亮很亮，她笑着说道：“嘉许，你干嘛见到我就走？” 女生见段嘉许没说话，抱得他更紧了，她蹭了蹭段嘉许的胸前的羽毛服，帽子上的雪花落下来。说道：“想给你一个惊喜。就在你工作的地方门口等了，等了你两个小时，好冷。” 女生说话的时候，口中哈出白色的雾气。 段嘉许的身体僵硬，只看脸的时候他一时想不起她是谁。但是她的声音，她不满又撒娇的语气，段嘉许刹那间脑中响起一个名字：姜颖，他的高中同学。 总是这样，在他以为他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时候，姜颖不由分说从天而降打乱他的一切计划。而他这么多年，似乎一点都没有长进，能做到的只有承受。 医院里面段嘉许削着苹果，一次性透明盘子上摆着几块小兔子状的苹果块。他以前在咖啡厅打工的时候，水果摆盘里的水果都要花式切。他以前在宿舍练习切水果，被姜颖瞧见了，之后总会要他切小兔子苹果吃。 姜颖吃得很慢，她和林亦珊在玩他新买的跳棋。很快，不出意料的，小林护工又输了。 姜颖戳起一块苹果继续吃，扬了一下下巴和小林护工对上眼神。小林护工害羞地打开手机，给姜颖模仿了一小段最近非常火的短视频手势舞。 姜颖脸上浮现恶作剧一般的笑容，拿着手机给小林录视频。 段嘉许削完两个苹果，起身去洗手间洗水果刀。 “小林跳得好可爱，你当博主的话我是你的头号粉丝。” 姜颖把录下来的视频给小林看，视频软件她经过一层磨皮美化，拍得还挺网红的。 小林护工红着脸说：“颖姐，你就别嘲笑我啦。跳棋我真的不玩了，每次都是我输，我受到惩罚。” “好啊，我们不玩跳棋了。我们玩点别的。”姜颖说。 小林从段嘉许带过来的袋子里翻出一副扑克牌，轻轻摔在桌上，她说：“我们斗地主，我在开心斗地主里面可是知府级别的。这这一次，你输定了。” 姜颖从小林拿起扑克牌的时候就扫了段嘉许一眼，段嘉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被子里面姜颖一只脚默默踢了踢段嘉许的大腿。 不过的姜颖脸上的微笑不减，拿起扑克牌，熟练的解开上面的包装。 “好啊，不过不急。”姜颖抽出大小鬼牌说：“你先把跳棋收进柜子里。” 小林护工一边收着跳棋，一边想着501号床的病人这几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连他们接近都可能崩溃，现在居然会主动招呼她过去玩游戏。 小林护士心里有些不忍，可怜啊，就算有钱住得起高级病房又怎么样，认识大明星又怎么样，姜颖姐年纪轻轻的精神状况就如此不稳定。 林护工将跳棋收回柜子。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姜颖，姜颖还在洗牌，和段嘉许对着口型说什么。林护工坐回来到原来位置。姜颖她来了，手一挥把牌横摊在桌上。 姜颖说：“小林，先选一张你喜欢的牌。” 小林护工嘟起嘴，怪嗔看了姜颖一眼，然后抽了一张卡牌。 姜颖继续说：“小林，你看清楚了，可以找他帮你一起看。” 姜颖对小林指了指一直沉默的段嘉许。 段嘉许被姜颖点名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身体偏过去看小林手上的牌。段嘉许看了一会儿。 “你看好了吗？”小林护工有些紧张的说。 501号床的亲友段先生看起来斯斯文文，是一个好脾气的男生。可是他和501号病人之间的气场好奇怪。小林的女人第六感偶尔会感觉他好像挺不喜欢501号病人，但又觉得自己的第六感来得莫名其妙，哪里有人讨厌一个人，还几次来医院探望的。 而且这几天段先生晚上都会给姜颖姐亲手喂食，怎么看都应该是情侣关系，或者曾经是情侣关系。算了，异性恋的世界，她一个P不懂。 “我看好了。”段嘉许回复道。 小林护工莫名觉得段先生的声音有一些僵硬，可是看他脸色好像很正常啊，只是好像耳朵有些红。是天生的吗？ 小林护工没多太在意，对着姜颖说：“我们看好了。” 姜颖脸上的笑容淡淡地，她挑着眉说：“放到牌上。” 姜颖的手是火形手，就算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但是手的骨相很漂亮。她纤细的手上下切牌，就像港片里演的一样，小林看得眼花缭乱，心下情不自禁对她的双手有些遐想。 姜颖脸上的笑容加深，她说：“小林，和我打扑克牌，这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段嘉许听到姜颖的话，缓慢打字的手顿了顿。 姜颖将牌放在桌上散开，扑克牌红色的背面里面冒出一张正面牌。 姜颖把它抽出来，脸上自信的点着这张牌。 小林看着那张牌的数字，心里畅快得不行，这次终于轮到姜颖输了。 “颖姐，你耍酷失败，不是这张方块7。” 小林的脸上别提多高兴，她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次该你跳了。” 姜颖却没有半点失落，从刚刚开始就是挂着一丝不变的微笑，她不紧不慢地说，“小林，你数数前面的第七张牌。” 小林疑惑的数了数，拿出第七张牌，揭开看后心里一震，是菜花九，就是她刚刚抽的牌。 “怎么会？” 小林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她把牌给段嘉许看。 那位段先生转过头来很快扫了一眼又转回去，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姜颖继续说：“小林，这可不是巧合哦，你把中间的牌掀开。” 小林护工已经好奇地掀开中间的六张牌，口中不自觉地念起扑克牌的花色：“黑桃Q，方块A，菜花叁，红心五，红心二，红心Q。” 小林的手摸着下巴，想着这串数字是怎么回事。 “013520。”姜颖轻快的说。 桌子被段嘉许撞了一下，几张扑克牌掉在桌下。 小林看着挠着头看向段嘉许，段嘉许正看着姜颖，脸色看着不太好，脸颊红红地，眉毛皱得很紧。 小林护工伸手要去捡掉在桌子底下的扑克牌，被段嘉许拦住了。 “没事，我来拿就好。” 段嘉许话说得很慢，语气有些奇怪。 小林护工点点头，继续想那串数字的意思。 最终还是姜颖一张张张点给小林说：“是林、亦、珊、我、爱、你。” 小林护工闻言张了张嘴巴，手锤了几下桌子，有些娇羞地瞪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姜颖说：“姜颖姐，你是不是老用这种小魔术撩女生啊？你真坏。” 姜颖笑容不改，继续说道：“还玩扑克牌吗?” 小林把她手上的扑克牌抢过去，将扑克牌收起放到盒子里，说道：“不玩了。你要是出老千，我也不知道！” 姜颖眨了眨眼睛，往后背的枕头靠着，轻轻打了个哈欠说：“那小林你休息吧，不用陪我了，玩了一晚上了，我也困了。” “好。” 小林护工把玩的道具都收到柜子里，这袋子里面的游戏都是前天晚上段嘉许带过来的，之后姜颖输液无聊的时候就找她们这些清闲的护工玩。 小林护士想起刚刚段先生看着都有些咬牙切齿了，是不是因为姜颖撩她，所以段先生不高兴了？她的姬女气息有这么明显吗？这两个人，果然有一腿！ 小林护士心里有点难过，决定还是退出病房，给姜颖姐和段先生留个二人空间。 门关了，病房里面只剩下段嘉许和姜颖两个人。 段嘉许装回床桌，抓住姜颖的小腿用力地往后一拉悬在半空，姜颖整个人的身体滑下床去，脸埋在被子里面。 段嘉许面色铁青，对着冒出头的姜颖冷冰冰的说：“我不管你玩得多开，别把你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姜颖的脚腕被段嘉许抓固定在半空中，段嘉许的力气很大，她挣也挣不开，腿直直的被他抬成90度直角，姜颖的双腿很久没有运动过，这样大的开合，一瞬间疼得她的面部扭曲了。 “嘉许，你...你先松开我的腿，我腿要抽筋了。”姜颖喊道。 段嘉许依旧抓着不放，说道：“你别装了。” 段嘉许继续把她的腿往下压，姜颖感觉腿上的神经绷得紧紧，像是随时会裂开。 姜颖的眼睛通红，说道：“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都答应你。放开我，疼。” 段嘉许松开了她的腿，有些她这次意外的这么容易的松口。段嘉许狐疑的看着姜颖，姜颖正揉着她的小腿，似乎真的很疼的样子。 不应该会这样，段嘉许记得以前她的腿不论怎么折都可以，柔韧性很好。 “论装我哪有段大组长能装。”姜颖冷不丁地说：“刚刚你不爽吗？” 姜颖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还以为你喜欢被人看着呢。我脚一搭上去，那玩意很快就有反应了。小林护工可爱吧，我看着她那傻傻的样子，有点儿像你的那位女朋友。” “男小三” 意料之外地，段嘉许没有像之前一样，一提起他的那个小前女朋友就和她着急。 段嘉许淡淡地说：“姜颖，你幼不幼稚。” 段嘉许靠坐在椅子上，他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西装，两根手指松了松浅蓝色的领带。脸上上挑的狐狸眼睛有些轻蔑地看着姜颖。 “小林要是知道你是打牌手气差，不想丢脸才演这一出吓唬她的，也不会对你满心满眼崇拜了。”段嘉许说道。 段嘉许摸了摸口袋的烟，刚想拿起来又想起这里是医院，于是作罢。 姜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揉着小腿，她脸上笑着，却看不出半分笑意。她略带嘲讽地说：“没看出来，你还记得关于我的事啊，我以为你早忘光了。” 段嘉许表情淡漠，灯光下他的金边眼睛泛着光芒。 “姜颖，你想要别人的关注，连一个路人都要拉过证明你的魅力。” 段嘉许粉红薄薄的唇刻薄地说道：“你现在缺爱缺到这种程度啊。” 姜颖脸上涨红，心口有一口气被戳破，直冲上喉管。她强撑着脸上的笑容说：“段嘉许，你是因为你身体对我有欲望，所以恼羞成怒吗？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 段嘉许小腹下方西装裤的支起的形状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能看到满满的一道褶皱。 “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反应，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么。”段嘉许说道。 “哦。”姜颖哼了一声，瞪了段嘉许一眼。 段嘉许看了看时间，现在晚上九点过半了。 段嘉许踌躇了一会，说道：“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最近我工作很忙，后面几天就不来了。” 姜颖吃着兔子苹果，果汁津湿了她的嘴唇，她听到段嘉许的话语的反应很平淡。 “是你后面都不来了吧。”姜颖说。 “是。”段嘉许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吧。”姜颖说。 段嘉许的眼底里掠过一丝惊讶。 盘子里面的苹果被姜颖吃得只剩下两块了。 “干什么，以为我会拦着你？嘉许，你这样的眼神是在失望吗？” 姜颖用纸巾擦了擦嘴，躺回了床上。她没心没肺地说：“放心，孟大医生说了，我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你也不用成天苦着一张脸，怕我碰瓷你一辈子。” 段嘉许手指指尖摩挲了几下，更想抽烟了。 “很晚了，你休息吧，我走了。”段嘉许穿上外套说。 姜颖看着段嘉许离开，眼神暗了下去，打开了电脑。 夜晚医院的电梯没什么人，段嘉许站在电梯的一角，电梯里面他倒影有些疲倦。 公司段嘉许这几天真的出了大麻烦，之前投资商突然撤资，公司前不久才进购了一批全新的电脑主机，现在资金链断层，下个月要发的工资都没着落。思云姐已经愁得几天烟都没有离手了。 游戏行业现在看着发展繁荣绚丽，可多少游戏做了几年胎死腹中，或者被大公司接管完全变味。一梦江湖这个游戏是全公司人员的心血，段嘉许从项目初期就开始跟着，这个项目是他亲眼见着长大的，如果这个坎过不去…… 段嘉许此刻感到深深的迷茫和无力。 电梯门打开，段嘉许打断了愁绪，抬腿走出电梯门的时候发现前面进来的是个认识的人。 祁瑾扬。 他穿着仁康医院的白大褂，挂着医生的吊牌，手上拿着蓝色的文件夹，看起来是的医生。 段嘉许这是第一次看清楚祁瑾扬的脸。第一次在宜荷见到的时候相隔太远，第二次在姜颖的病床前，他和姜颖的对话被他和祁韫轩打断。 这一次迎面撞上，段嘉许心中有些阴暗地想：难怪姜颖瞒着祁韫轩也要和他哥搞在一块。那张脸确实是她喜欢的类型。 姜颖以前拉着他看电视剧电影的时候就喜欢这种类型的，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医生，冰山，禁欲系，五官立体。 这几个扁平简单的词语可以概括她高中追的所有偶像剧的男主角。 “段嘉许。” 段嘉许走出电梯门离开的时候，祁瑾扬突然开口叫住他。 “上次在颖颖面前没来得和你打招呼。” 段嘉许能感受到祁瑾扬冷漠礼貌的神色里有掩饰不住矜贵。 “我叫祁瑾扬，是颖颖的朋友。目前在仁康的精神外科。” 原来姜颖是有人陪了，所以也就不在抓着他。 段嘉许笑了笑，说道：“你好。祁医生。” 段嘉许这张职业假笑的脸得有十年的功底，笑得十分的真诚温情，让人感觉如春风拂面。 “我们之前见过，没想到你竟然还和颖颖有联系。”祁瑾扬说道。 “你别误会，祁医生。”段嘉许说：“我和她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遇见，发生了一点意外。” 段嘉许对祁瑾扬解释，不想祁瑾扬因为他的存在和姜颖有嫌隙。姜颖换个人玩也好，段嘉许现在是真的没有精力和姜颖做戏周旋。 祁瑾扬抬了抬眼镜，说道：“段先生，我想这不是误会。” 一楼的电梯门再一次打开，祁瑾扬这次走了进去。 临走前他说：“段先生，我爱颖颖，所以回国了。我希望意外不要再发生了，你明白吗？” 祁瑾扬近乎宣誓主权的话语让段嘉许有一瞬间怔住，段嘉许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想法。 走出医院，段嘉许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 红色的火苗黑暗的夜里亮起，段嘉许深深吸了几口，吐出的烟雾如上升的云朵。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快十点钟了，住院部的灯光只有几盏亮着，五楼中间那个房间一直亮着灯。 烟枝燃烧到末端，被扔到垃圾桶的一堆烟头中。 段嘉许往石砖上狠狠踢了一脚。 姜颖这个疯女人不会交着男朋友，还来招惹他吧。 老同学 隔天段嘉许早早就到了公司，早晨的阳光照亮整个办公室。段嘉许向往日一样去自动咖啡机边上打一杯黑咖啡，这时，公司的大门被推开。 思云姐一改前几日颓废的面貌，脸上有掩盖不住的喜色，她穿着她最喜欢的名牌裙子，画了妆，还破天荒的穿了高跟鞋。 江思云看见段嘉许，对他招了招手。 “嘉许，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江思云说道。 江思云说就在昨天，她谈到了一个新的投资商，有七成把握，今晚要去和负责人吃饭。 “嘉许你也一起去吧，你是我们游戏的技术骨干。”江思云说道。 段嘉许看着江思云恢复了往常的活力，也有心思和她开玩笑了。 “我看怕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段嘉许说。 江思云打开电脑，一边解开丝巾一边对段嘉许挤眉弄眼的说：“好吧，这次的负责人是个女的，那我必须派出你这个公司的第一帅哥去充充场面。” 段嘉许起身要走，江思云又说：“段嘉许，这次我们一定要把投资拿下，为了公司，你必须给我来。” 段嘉许晃了晃手中的咖啡，说道：“知道了，思云姐。” 公司的投资有了着落，段嘉许心里那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晚上段嘉许跟着江思云去饭局，和对方约的地方是市里很出名的大酒楼。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生给段嘉许服务餐前用具。 段嘉许用热毛巾擦了擦手，在这家酒楼一次消费都能顶他半个月工资了，这次思云姐真是下血本了。 “等下投资商的人来，要是对我们游戏提出什么意见，你忍耐一下，我们是来拉投资的。”江思云附在段嘉许的耳边说。 段嘉许点点头，说：“思云姐，你别担心。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 江思云拍拍段嘉许的肩膀，表情认真的说：“姐知道你是懂分寸的，但姐怕你上头。” 段嘉许没说话，在餐前甜点里拿了一颗糖给江思云。 “姐，吃点不。”段嘉许说。 江思云接过糖，讪讪地看了段嘉许一眼。 她这个搞技术的小师弟人情世故一向周到到她都自愧不如，是她太紧张了。她一紧张就忍不住要扩散她的忧虑，段嘉许贴心，连她紧张了就要吃糖缓解心情的细节也注意到了。 江思云第一万次感慨，当初她真是捡到宝了。 江思云吃了糖，压力小了一些，和段嘉许开起了玩笑：“好小子，这身衣服哪里来的，挺帅啊。什么时候换的。” 段嘉许今天早上还是穿的普通黑色羊毛长开衫，一件白T和深色长裤加板鞋。头发毛茸茸的往下垂，带着眼镜，全然一副休闲良家妇男的草食系样子。 现在他穿着贴身修长的深色西装，露出修长流畅的脖颈，鞋子也换成了油光铮亮的黑色皮鞋。段嘉许的头发全抓了上去。同样的半框眼镜在现在给人带来的味道却完全不同。 段嘉许现在看起来沉稳又帅气，十分的惹眼。他本来长得就好看，常年锻炼身体，穿上西装这种男士利器，整个人男性荷尔蒙爆发。 江思云不由得想起她看过的电影里的一句话：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江思云知道有些人在高新挖角段嘉许，但是段嘉许一直在一梦，没说过离开。可能因为童年经历吧。她这个小师弟是一个对事情极度负责的人，甚至到了极端的程度。 江思云想，或许就是因为一梦有这样近乎偏执，追求完美完整的人，这个项目才能推进到这个程度。她不能让她背后的那些为一梦奋斗的人失望。 “上一次开完年会我让人清洗了放公司里。”段嘉许假意埋怨地说：“姐，你这样临时找人陪你见客户不是第一次了。” 江思云一脸欣慰地说：“还是嘉许你事事想得周全。” 段嘉许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投资商的人应该要到了。 就在段嘉许顺手给江思云倒茶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推开。段嘉许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跟着江思云和投资商的人寒暄。 等到来的人都落坐，段嘉许发现还差一个人没来，看其他人留的座位，那个人还很重要。 “江总，我们方总快到了。她说让我们先上菜，不用等她。”一个男人说道。 江思云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就笑着招呼服务员，对在场的人说：“那就先上菜吧。” 清炖鲍鱼翅、糖心富贵虾、避风塘帝王蟹、松茸炖狮子头汤、脆皮烤油鸽，通州大白菜……八珍玉食，色香俱全。 段嘉许对吃的一向低欲望，但此刻也食指大动，想要试一试眼前的美食。不知怎么地，段嘉许突然就想起了姜颖。她的肠胃现在不能吃刺激性和油腻的食物，只能吃一些清粥小菜。 姜颖是一个很在乎口腹之欲的人。以前她在他出租屋煮夜宵，能在厨房忙活两个小时，把他吵得睡不着，只为一口吃的。 段嘉许不懂吃，眼前这些菜色，他吃浪费了。 段嘉许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那个方总还是没到。段嘉许能感觉到旁边江思云的不安。 就在这时，门再一次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前卫时尚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的短发过耳，带着一个蓝宝石耳钉，穿着黑皮夹克，短裤长靴，盘靓条顺，个子高挑，身材格外的好。 这样叛逆又自信张扬的女生段嘉许认识一个，而来人正好就是他认识的哪一个，他大学音乐社的社长——方荃。 “咦，段嘉许？你怎么在这？” 方荃走过去拉开凳子和段嘉许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方荃。我是《一梦江湖》的主程。”段嘉许不紧不慢地说。 江思云对着段嘉许使眼色，像是在询问段嘉许和方荃的关系。 段嘉许没想到会在这场饭局上遇到以前同学，还是方荃，不过他迅速地和在场的探究的目光解释道：“小方总是我大学学姐，我们社团团长。” 投资商里一个英年谢顶的男人说：“原来我只知道小方总是国外学哲学的博士生，不知道小方总还在国内读过大学。不知道段代表大学读的什么学校。” “南芜大学。”方荃一边吃着鸽子一边说道：“这世界真巧。段嘉许，别叫我什么小方总，听了不舒服。” 段嘉许笑了笑，说道：“方荃，你怎么会来做游戏这行。” 方荃努了努嘴，说：“赚钱呗，跟着朋友投的。” “既然嘉许和小方总是老同学，那嘉许你去小方总旁边坐。那边还有个空位。”江思云说。 江思云拉着段嘉许就去方荃身边坐着。 “小方总，这不巧了，我也是南芜大学的，我记得在场的刘经理也是南芜大学的。这次是我们校友开会了。我先喝一杯。” 江思云敬了敬方荃，再敬了在场的一圈人，把杯子里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段嘉许坐在方荃旁边的椅子上，看见方荃一边吃还一边事不关己的笑着看着他被推出来，表情十分愉悦。 情敌 接下来的饭局话题围绕着南芜大学展开了，段嘉许一边和三两个投资方聊大学琐事，一边说《一梦江湖》的前景。 方荃没有怎么参与进话题，过了一段时间，她拍了拍段嘉许的肩膀，使了个眼色让他一起出去。 “我和小方总去阳台抽根烟。”段嘉许说。 段嘉许递了根烟给方荃，方荃摆了摆手，说道：“戒了，对嗓子不好。” 段嘉许吸了一口烟，手指点了点烟灰缸，说：“你还在组乐队，所以现在是在外赚钱养音乐么？” “段嘉许，说实话，刚看到你的时候我都想说不投这个项目了。”方荃说道。 段嘉许看着方荃，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格外地静谧，段嘉许说道：“可是你没有。” 方荃挑了挑眉，没再说下去。 “方荃，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以前的事情，而对我们这个项目有偏见。” 段嘉许上挑的狐狸眼注视着方荃，说道：“《一梦江湖》这个游戏能赚到的钱比你预期的还要可观。” 方荃梳了梳耳边的碎发，她说道：“段嘉许，你可别误会，我不想投的原因不是因为你大学你拒绝我，我可没那么小气。” 段嘉许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师姐你不是这样的人。” 方荃有点嫌弃地看着段嘉许，说道：“你这人，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特闷骚，还自恋。你心里肯定是觉得我对你念念不忘吧？我告诉你，那你可想太多了。当初你拒绝我，足够证明你是多没眼光的一个人。我不想投资是有别的原因。” 段嘉许皱了皱眉头，夹着烟的手指紧了紧。 “怎么说？”段嘉许问道。 方荃表情复杂，终究没有回答段嘉许的问题。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出来忙活这些事我也不过是想给家里人一些交代，谁知道这么麻烦。”方荃说。 段嘉许熄灭了烟，说道：“方荃，你不是这样犹豫的人。” 方荃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是吗？我现在就是了，就犹豫。现在是你求我办事。” 方荃打开手机调成前置镜头，手臂搂上段嘉许的肩膀，拍了好几张照片。 方荃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十分满意。 “你干什么？”段嘉许说。 “干你上司想我干的事啊，你以为我看不出她派出你来使用美男计啊。” 方荃把吃的饭凑了张九宫格发到微信里面，上面写着：“今天来吃饭，遇到小师弟了。和以前一样帅。他会弹吉他哦。我教的~” 段嘉许看她发几张照片都没露脸也就随她了，方荃对朋友都是这种亲近的态度，段嘉许刷朋友圈的时候经常刷到她的旅游照，吃饭照，和姐妹兄弟朋友的照片。 可以说朋友圈最吵了除了老家妈妈朋友的几个微商，就是她了。 段嘉许拉开窗户，走回包厢，看到江思云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段嘉许对着她微微一笑，江思云心里松了口气。 那晚是段嘉许送了喝得醉意盎然江思云回家，江思云喝得太醉了，坐在车后座上狂哭，说对不起段嘉许，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儿子，对不起…… 段嘉许打电话给江思云的老公让他来接她，江思云抱着车前座的靠枕，哭着喊：“段嘉许，你知道吗，我也不愿意，你去应酬的。” 段嘉许知道江思云喝醉了会缠人大哭，但也没有崩溃得像今天这种地步。 “思云姐，我知道的。”段嘉许象征性的安慰了她几句。 江思云哭得眼妆都花了，她的手要去触碰段嘉许的头发被躲开了。 江思云哭得更大声了，她瘫在车后座上，抱着公司的周边抱枕，哭诉道：“段嘉许，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啊。我总是梦见你。如果我早一点认清这点，和他分手，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段嘉许从车后窗看到江思云老公走过来的身影，他头开始疼了，今天这都算什么事。 江思云还在念叨他的名字，段嘉许喝了一大口驾驶座位上的矿泉水，对着江思云的脸喷了上去。 “思云姐，你清醒点，姐夫来了。”段嘉许说。 被泼水后的江思云不闹了，她安安静静的坐躺在后座上，段嘉许把江思云送到她老公手上就开车走了。 段嘉许从来没有想过，江思云是以那样的眼光看他的。段嘉许头一次有了离职的念头。 回到家，段嘉许坐在玄关前换鞋。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段嘉许打开来看，是他新带的一个应届生。段嘉许看着她发的问候信息有些草木皆兵了。 段嘉许打开手机壳，果然看到了里面放了一张求桃花的符。他上次回家许若淑给他去寺庙求的，他拒绝了许若淑，但她还是放了进去。 段嘉许把桃花符放到门口的钥匙盘里。然后拖着疲倦的身体去洗澡了。 仁康医院 姜颖坐在床上写课件，微信出了提示音，姜颖打开来看，是方荃。 姜颖点进去看她发的图片，原本还笑着的嘴角拉了下来。 【姜颖，猜猜这是谁？】 是一张方荃搂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肩膀，两个人靠得极其亲密的照片。 【……嗯？】 方荃又发了一张照片。这张照出了男人的全身，画质很模糊，像是偷拍，那个男人是段嘉许无疑。 【猜对了吗？我今天遇到段嘉许了哦，还是和以前帅。你要不要看？】 姜颖面无表情地发了一个字。 【要。】 方荃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代拍 姜颖接通了方荃的视频电话。 方荃那边的音乐很吵，红蓝色的光打在了方荃身上，她短发下的宝石耳钉闪闪发光，手上拿着一个麦克风。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打扮成兔男郎的男孩。 姜颖认出了方荃那边玻璃桌的图案。只有在浅深才能看到的爱神蝶花纹，这图案的确定还是姜颖和设计师一路沟通的。 “姜颖，我之前回国叫你出来吃饭，你都说忙。”方荃揶揄道：“你还对段嘉许那么上心呢？” 她靠坐在沙发上，兔男郎在一边用开壳器剥坚果果壳。 “是。” 姜颖毫不犹豫地肯定。 方荃听完恶作剧的表情卸了下去，有些厌厌的说：“没意思。” 方荃吃了一口兔男郎递上来的香榧果仁，捏住兔男郎胸口的铃铛把他拉近镜头前。她捏了捏嫩滑兔男郎的脸说道：“刚刚不是说你想姜颖姐了吗。来给你颖颖姐打个招呼。” 兔男郎身上就几块布料遮着重点部位，露出他清瘦的身体，是十分色气的打扮。但他的气质和脸蛋倒是清纯无比，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屏幕，对着姜颖挥挥手。 “老师。”兔男郎喊道。 “小舟，你今天很漂亮。”姜颖说。 “谢谢您的称赞……” 兔男郎看着屏幕自己暴露的打扮，缩了缩身体，双手遮在他赤裸的大腿上，说话的语气变得很弱：“大家都很想您。” “说的什么玩意。” 方荃看着兔男郎一副要哭的样子，把他打发到一边。再回头不悦的看了看姜颖。 “这小兔子看到你，都没把我放到眼里了。”方荃说道。 姜颖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你笑什么啊你笑。”方荃没好气的说。方荃想到手机里的那几张照片，姜颖这个段嘉许那些的爱慕者之一，发给她看，她一定羡慕死了。 想到这儿，方荃又笑眯眯又浮夸的说：“你笑吧，反正今天我可是结结实实的抱到了段嘉许哦，让我想想，他的身上还有一股万宝路的烟味。” 其实方荃和段嘉许拍照不过一两分钟，她根本就没去留意段嘉许身上啥味，她是看见段嘉许身上揣着的烟现场编的。 “哦。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段嘉许的？”姜颖明知故问道。 “饭局啊。”方荃说，她看了一眼角落里还在剥香榧的兔男郎，说道：“你去帮我挑瓶酒。” 等兔男郎出去把包厢门关上，方荃把手机放在果盘上靠着，活动着手指的筋骨，她打给姜颖是为了确认接下来的事。 “姜颖，你知道祁二最近又抽了什么疯吗？”方荃问道。 姜颖表情有些许疑惑的问：“我最近很少了韫轩联系了，发生了什么吗？” 方荃神色纠结，说道：“我不是和祁二搞投资嘛，他最近想投一个游戏项目，我听那群无聊的经理说前景不错，刚好我老头子要我去相亲，我就找了个有工作饭局的理由堵回去了。” 姜颖在视频里注视着方荃，安静的听着。方荃一股脑就把心里话和她说了：“去了饭局之后就看到段嘉许了。他是那个游戏公司的主管” 方荃瘫坐着，头靠在沙发上，说道：“我总觉得这事怪怪的。” “怎么说？”姜颖平静问道。 方荃听到姜颖这么问，心里想起前不久前，段嘉许在阳台前也用这三个字问她。一时间觉得这世间的巧合有时候真的很怪异。 “你知道祁韫轩很讨厌段嘉许吧，我记得你们是同班同学。”方荃说道。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韫轩的性格，大概连段嘉许是谁都快忘了。”姜颖说道。 “不可能。”方荃斩钉截铁地说。 姜颖困惑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方荃拿起一杯酒晃了一会，说道：“几年前我和祁二去攀岩的时候谈到段嘉许了。” 方荃说道“攀岩”的时候仔细的看了姜颖的神色，看她没啥反应才继续说下去：“我说我想追段嘉许。祁韫轩那时发了好大的火。你是没看见，我都怕他把我帐篷上的钉子拔咯，你知道的，那可是在万骨峰半山腰，海拔一千米，差点你都能在万骨峰下那堆烂石子找到我的尸体了。” 方荃又喝了一杯酒缓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有些后怕。不过下山后她直接让人把几台车开走了，抛下祁韫轩，让他走了五公里高速。 “那你觉得祁二是想干什么？”姜颖说道。 方荃摇摇头，说道：“难道他是想买下段嘉许的公司，然后把他开了？” 姜颖笑了一下，说道：“祁二把段嘉许开了，段嘉许找下一份工作不就完了。” “也是。”方荃说道。 “真麻烦啊，不想了。怎么我刚刚回国就撞上这种事 。” 方荃吃了一口果子，换了一首最近很火的电子迷幻乐听。 “以前我怎么玩都行，现在麻烦得要死。老头子给我买了个哲学博士，现在对外人介绍我都说我是学哲学的。你说好不好笑，荒唐死了。” “方大小姐，你这话说得我想把电话挂了，我听不得。”姜颖笑着说道。 “你别关啊。” 方荃着急地拿起桌子上的手机。靠近屏幕，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姜颖的视频背景有些陌生。 “你搬新家了？怎么选的床单这么白。”方荃嫌弃说。 姜颖把手机抬起来，让方荃看到旁边的点滴架。 “在医院呢。”姜颖说。 方荃闻言整个人从沙发弹跳了起来，她大声说道：“你左腿又犯毛病了？哪个医院？” “你别担心，我的腿没事。”姜颖说：“就是晕倒了，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怎么会晕倒？”方荃皱着眉头说。 “被段嘉许气的。” 姜颖说话时表情淡淡的，却给方荃的心里投放了一颗重磅炸弹。 方荃不敢相信地说道：“别开玩笑了。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 “……” 看着姜颖的表情不像的作假的样子，方荃挠了挠头，哑然说：“这世界真巧了？怎么都碰一块了。” 方荃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说道：“你什么时候和段嘉许联系上的。我还以为你早就放弃段嘉许了，我好久都没听到你提到他了。” “那你还发照片给我。” 姜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冷，但方荃没听出来。 “那不一样，对高中男神的欣赏，崇拜，还有时光滤镜啊。和你现在喜欢并且还联系，这不一样。”方荃说道。 紧接着方荃说：“姜颖，那你和段嘉许进展得怎么样？你怎么没和我说，你是要瞒着我和别人在一起吗？我还是不是你朋友了？” 方荃一连串问号和情绪的激动，几乎要从手机屏幕里冲到姜颖身边了。 “上床了。”姜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方荃听完愣愣地看着姜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姜颖也没有预料到方荃这时的反应。 良久，方荃终于开口，她声音沙哑的说：“那你可要好好的收买我，他还不知道我们认识吧！不然我去把你大学时候让我给你偷拍段嘉许照片的事情告诉他。还有给你打听他的打工的地方，你这个跟踪狂！” 姜颖说：“知道了。会好好感谢你的，那你现在可以把你有的照片都发过来了吗？” “姜颖，”方荃喊了姜颖的名字，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把照片删了。” 方荃把手机屏幕放到一边，姜颖看不到她的脸。 “嗯，你发一份给我再删吧。”姜颖说道。 “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你了，你是有绿帽癖吧。变态跟踪狂！” 方荃把视频电话挂断了。 过了一会儿，姜颖收到了几张照片，还有代表方荃的愤怒的短信：“出院了后麻溜的来找我，我要狠狠拷打你【刀.jpg】” 姜颖没回她。 姜颖看着手机屏幕里面的段嘉许，姜颖也很少见他穿着如此正式的西装。黑色的正装把他很好的身材比例的修饰出来，气质也成熟了很多。光是看着照片就十分招人。 他被方荃搂着脖子，他俊帅的脸上有些惊讶，但是更多是像他平常性格的温柔。 姜颖其实很生气，从看到方荃发的照片开始就生气。段嘉许不拒绝方荃的拥抱让她气得想现在就出院找段嘉许算账。 方荃一向没什么边界感，她看到有好感的人都喜欢上去抱着撒娇，可段嘉许为什么不推开她。甚至还拍了照片。 任何一个人靠段嘉许太近，姜颖都会觉得不痛快。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把嘉许的腿打断了，然后关起来。 姜颖看着课件却无心做下去了。 姜颖关上电脑。拿起桃花棒散开，纤细的手慢慢的移动洗棒，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现在一切都如她所想的发展，虽然方荃意外的知道那间公司有段嘉许，但方荃只会按她的心思走。 接下来只要慢慢地等时间到了。 姜颖清瘦年轻的脸上平静得像一潭死亡的湖水，她的生气像是已经枯竭的古井。她轻轻慢慢地挑了一根根五颜六色棒子，她很熟悉这个游戏，挑的每一根棒子的位置，都是为了后面更好的安排。 姜颖入睡之前看着段嘉许穿着西装的照片，解开了左手的手表，伸进被褥里面。 临近高潮的时候喊出了“段嘉许”这三个字。 你会收留我吗？ 《一梦江湖》这个项目正在生死存亡的消息在公司悄悄传开，公司上下像围绕着一股黑暗的迷雾。本来员工们就是冲着做不同于市面上其他扮演游戏而一直努力到今天。 项目都做了叁年了，独创玩法和特殊的人物动画都是让组员们信心满满，大家都坚信这款游戏只要一发售，就在游戏市场上掀起一波新的革命。 可现在，如果让其他大公司接手，那不知道又要为了所谓的市场作出多少调整。 “组长，现在都在说公司要破产了，是真的吗？” 下午的时候，一个组员在茶水间悄悄的问段嘉许。 这个组员跟了段嘉许很久，人内向安静，连他都来问段嘉许了，可见真是公司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你先安心地写碰撞程序，这事这几天会有个结果的。”段嘉许说道。 组员听了段嘉许的这话，心底了然。他捏着纸杯说：“组长，你就不着急吗？你为了一梦付出了那么多心血。还推掉了大厂的邀约。可现在……” 那个大厂邀约年薪百万，最重要的是年底的提成十分地可观。组员们都在背后讨论段组长不去实在是太可惜了，但也因为有段嘉许这样的人在一梦这个项目，不少人才愿意留下来打拼。 段嘉许看出组员内心的焦躁，他拍拍组员的肩膀，笑着说道：“真没到那个地步，目前还是有好消息的。” 说话间，江思云走进了茶水间。 段嘉许看到江思云还是往常一样的态度，像是没有听到她那天的酒后失言。江思云早上见到段嘉许的时候十分尴尬，连走路都同手同脚，这时候也到恢复了正常。 其实江思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想段嘉许的时间。投资商那边的风声迟迟没有下来。江思云空坐在办公室度秒如年。 第二天江思云发了高烧，她双腿疼痛，躺在床上下不来。总归她现在想的事都是等投资商那一个电话。她请了假，把在公司的工作交给段嘉许。 第叁天下午，这几天不少人请假，段嘉许都批了，公司一个个座位空着，比以往安静了很多。 段嘉许正在和同事排查游戏的Bug，却听到了本该在家里躺着养病江思云的声音。 “来叁个人帮忙分一下，姐请你们喝奶茶。” 江思云推着一车奶茶，她脸上还是带着病气，但喜上眉梢，精神却格外地好。 段嘉许心底的石头落地，方荃最终还是投了这个项目。 “组长，组长。”组员喊着段嘉许。 “组长，看思云姐请你喝奶茶你这么激动？都多加了我一百个蓝图节点了。” 段嘉许这才发现他的手一直按在鼠标上。 “那你还不快删了。”段嘉许笑着说道。 段嘉许打开手机，在组群发了一条消息：“下班大伙一起去热炒，我请。” 组员纷纷刷屏：组长大气，组长威武。 段嘉许回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夜色很黑，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宜荷入秋了，风刮得段嘉许的薄风衣微微舞动，公寓路上的梧桐树飘下一地红黄色的落叶。 段嘉许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缩坐在他的门口，她身边还有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比她坐着的高度还要高。 段嘉许认出了那道瘦弱的人影，他微微一顿，走了过去。 那个人的头埋在头发里面，段嘉许只能看到她圆圆的头顶。 像是被段嘉许的脚步声吵醒了。她抬起头，黑长的头发散开，露出她像猫一样圆圆的眼睛。 “嘉许，你去哪里了？你回来得好晚啊。哈秋…….” 姜颖打着喷嚏，双手交叉摩擦着自己的胳膊。 段嘉许手指紧握着钥匙，低头看她。 “你怎么在这？”段嘉许说道。 这个人不应该还在医院静养吗? “等你啊。” 姜颖想站起来，但因为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双腿已经麻痹，不能动弹。她手抓着小腿肚，让两条腿先伸直放松。 “哈秋！”姜颖又打了一个喷嚏，她喘了喘气，又说道：“段嘉许，我起不来了。” 姜颖的语气里埋怨意味明显。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段嘉许打开了房门锁，但没有推开。 姜颖的头靠他的小腿上，懒懒地说道：“不想打，想给你一个惊喜。” 段嘉许伸手抓着她的头移开，冷冷地说道：“下次打电话给我，我不喜欢惊喜。” 段嘉许推开了门，径直进玄关换鞋。 姜颖伸手把她的大行李箱推进了房门，自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又打了个喷嚏。 段嘉许挑了挑眉头，被她气得笑出了声。 段嘉许走过去，抓住姜颖的衣领把她从外面拖房间的玄关里面，把门关上，隔绝外面微冷的夜风。 然后他进了房间里面。 “嘉许，有没有人说过你对女生很粗暴啊？” 姜颖对着房子里面喊着。手指把被段嘉许扯到后面的领口拉向前。 过了一会儿，段嘉许又回到玄关处，他的脸和手微微湿润的，刚刚他是进去洗脸了吧。 “没有。” 段嘉许回复她刚才的话。 姜颖锤打着小腿肚，仰头看着段嘉许说道：“哦，对，也是。毕竟除了我，你对其他女生都很温柔呢。” “你能出院了？” 段嘉许打断了姜颖的话茬，把从门口见到她就想问的问题问出来。 “是啊。昨天就出院了。”姜颖说道：“我想洗澡。” “热水要等一会儿。”段嘉许说。 “哦，”姜颖说着，像是腿恢复了知觉，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医院病房太贵了我住不下去了，所以一出来我就来找你啊。” 段嘉许俊美的脸冷冷的，他不咸不淡的说：“我想，一年的约定，没有包括我要给你当性爱按摩棒。” 姜颖从段嘉许口中严肃的说出“按摩棒”叁个字，愣了一下，随后咯咯笑了起来。 “段嘉许，你真逗。” 姜颖打开她的包包，从包里拿出一张长长的账单，扔给段嘉许。 “我的医药费，住院费，人工费。除去酒店的理赔，一共还要还52367元。” 姜颖把两只手伸前太高，做了一个被帮着吊着不能动的姿势。 “都是因为你，我要负这笔债。所以我来找你理赔了。” 段嘉许仔细看着那张账单，没有说话。段嘉许家里的灯又亮又暖，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柔和。 “现在我没钱交房租了，你会收留我吗？”姜颖说道。 撕开 嘉许看完那张像是交了智商税的账单，看着满脸期待的姜颖，眼神复杂，想说的话语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姜颖说道。 “仁康医院不是那位祁家少爷帮你找的吗?一天病房六千。一般不错的单人病房也最多也就五百” 段嘉许看着姜颖的目光少见的带上了怜悯，像是在看一个被骗的二傻子。 姜颖撇了撇嘴巴，摊摊手，说道：“本来祁二说要给我报销，我才住的，但是……” 姜颖打开她的行李箱，拿出拖鞋，一边换一边说道：“前几天我和他吵架了，和他闹翻了，所以他就让我自己还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亏了。”段嘉许说话的语气带着嘲讽。 姜颖笑着说：“嘉许，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吃亏是福吗？” “今天你可以在我这里住下，你要是需要房子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我来付房租。”段嘉许说道。 “怎么，真打算赔我五万块啊？” 姜颖伸手去抱住段嘉许的腰，段嘉许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推开她。 “我就想和你住在一块。” 姜颖踮起脚尖亲了亲段嘉许的唇：“又不是没有同居过，你别扭什么。” 在段嘉许动手推开她之前，姜颖松开了段嘉许。 “热水应该好了吧，我先洗澡。我好困，孟医生说我晚上要早睡才能养好身体的。” 姜颖倒在墙上，长长的黑发垂散着，一副软骨头的样子。 段嘉许不相信姜颖的说辞，但是想到她才出院，又不知道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风。万一不注意可能又要进去医院了。 段嘉许拿起姜颖的大行李箱抬上门槛，说道：“先进来吧。” 姜颖洗澡洗了将近四十分钟，出来的时候浴室门都冒着雾气。她出来就看到段嘉许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嘉许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擦头发的毛巾。 “我没有带大的浴巾，借你的用一下。”姜颖说道。她说完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段嘉许的身边，用浴巾擦着发尾。 两个人坐得很近，姜颖擦头发的手肘有时候会撞到段嘉许。 “吹风机在卧室里面。”段嘉许说道。 “嗯，我知道了。”姜颖的语气轻快。 姜颖穿着一件浅色的长袖连衣睡裙，露出来的那截手臂格外的苍白。她连刚刚洗完澡都带着那只银色的手表。 段嘉许前不久才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看到过和这只一样款式的手表。 “姜颖。” “嗯？” 段嘉许喊了姜颖的名字，姜颖擦头发的手停下来，温和地看着他。 “我明天找个地方给你住，你明天就走吧。”段嘉许说道。 姜颖弯弯笑着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把毛巾放下，直起腰正坐着。 “我现在就想和你住在一起。”姜颖说道。 “你和你男朋友是怎么玩的我不在乎，但我绝对不可能参与进你们的情趣里面。” 段嘉许的眼神冷冰冰地，他依然保持着距离和礼貌，手掌却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姜颖闻言皱了皱眉毛，手伸去握段嘉许的手掌，堪堪触碰到手背段嘉许就缩开了，然后他坐得离姜颖远了一些。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姜颖说道：“你说的这个我的男朋友，是谁？” 虽然真的很像，姜颖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段嘉许这种反常的状态是在吃醋。 段嘉许的自我道德感有多高，姜颖再清楚不过。 这个人宁愿自虐式打工，一天只睡五个小时，也不想拖欠她家每月一份的赔偿金。姜颖清楚，她能一直把他抓在手心，有一半原因也是因为段嘉许负罪感的默许。现在这么大的反应大概是觉得自己“被小叁”了，所以气愤。 可是为什么突然生气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姜颖看到茶几上压着的账单，想起段嘉许在门口时主动提到祁韫轩，段嘉许在她面前几乎没提起过祁韫轩，段嘉许难道觉得祁韫轩和她是一对？ “如果你说的这个人是韫轩，那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姜颖解释道。 段嘉许转过头看着她，脸上没有多少情绪。 “姜颖，你以为你们掩藏得很好吗？我不是祁韫轩那种蠢货，看不出自己的朋友和他哥哥比和自己亲密多了。” 姜颖哑然无声，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一副被戳中秘密的样子。这让段嘉许更加确信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忍不住地微颤。 一切竟然真的如他所想，姜颖竟然真的做出一边交着男朋友，一边对他下药纠缠的事。 段嘉许气得眼角都红了，他大步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姜颖。看到楼下昏暗的街灯，想起姜颖曾经一瘸一拐地从他家离开，想起这次姜颖重逢后的一桩桩一件件，她对他又亲又抱，而他又和她有了肉体关系。 段嘉许紧紧攥着拳头，一种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情绪扼住了他整个胸腔，他像是被重新抛入泥潭之中，浑身无力，没有办法解脱，也没有人会来救他。 段嘉许是恨姜颖的，恨她高叁那年下药强奸他，更恨她大学的时候把他当成性爱玩具一样玩弄。恨她明明已经离开，给了他重新开始的希望，又回来把他的一切都掀翻。 一次，两次…… 段嘉许感觉周围的一切事物离他越来越远，他像是被这个世界隔绝，他快支撑不住了。 姜颖后背搂住段嘉许，她刚刚洗完澡，身上带着热气。段嘉许觉得一阵温暖拥抱的同时，姜颖未干的头发也湿润了他的后背，让他感到一阵凉意。 “嘉许，你不要这么想我。” 姜颖两只手紧紧地环段嘉许，不让他挣开。她用安抚的语气说：“我不可能做出让你当小叁这种事的。”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不是吗?”姜颖一字一句地说道。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她的声音像是有魔力，总是会让听了的人忍不住相信她。 段嘉许听到姜颖说的“喜欢”，他抓住姜颖的手腕，让她两条像竹竿一样的手臂在他的腰上拉开。 段嘉许转身，低头看向姜颖，她的漆黑的眼瞳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瘦得皮包骨头的双手被他紧握在半空中，漆黑的湿发垂放在身上，她的睡裙都被浸湿了，浅色纱裙透着白粉的皮肉。 段嘉许移开眼神，拽着姜颖的手腕，把她甩到电脑桌前。姜颖双手支撑着桌面，让自己站稳，有些不解段嘉许突然的怒火。 “你对你的那些情人，私奴也是这样说的吧。”段嘉许嗤笑着说。 姜颖的瞳孔有一瞬地放大，段嘉许钳住她的下巴转向电脑屏幕。打开电脑桌面一个文件夹，放出一段影片。 过去与谎言 画面上姜颖长长的头发全部扎了起来，穿着一条修身的黑色长裙，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红底的高跟皮靴，手上戴着一双红得发亮的皮手套。她的腿下跪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那个男人体格健硕，却像最卑贱的狗一样跪伏姜颖的脚下。他腰用力伸直，背上放着一个红酒杯，一动不动。 姜颖睁大了眼睛。这是几年前她在浅深的一场调教表演。姜颖的身体微微退后，但她的后路却被段嘉许挡住，脖子也被段嘉许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姜颖逃脱不得。 “别看了！”姜颖大声说道，往常柔情的脸上有些狰狞。 姜颖伸手夺取鼠标，段嘉许大手一挥，鼠标滑到姜颖拿不到的角落。 视频里面的表演还在继续，男人跪在一张桌上，姜颖拿着一条红绳在绑他，她的手法高超，没有一个步骤是多余的，一切都是那么优雅精准。桌上的男奴十分地信赖她，他的身体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姜颖闭上眼睛，谁都好，她最不愿意让段嘉许看到她的这些事。她之前在浅深当过很长一段时间女S。浅深是绝对不允许摄像的，段嘉许怎么拿得到的。 姜颖快速让自己冷静，开口时的声音竟有些许暗哑：“你，怎么?” “很惊讶吗？”段嘉许说道：“要怪就怪祁韫轩的声名在外，浅深这个店我打听就得到了一些消息。明明是这种店，监控系统却那么容易进去。” 段嘉许的手松开握紧着姜颖的脖子，关掉视频。黑进浅深店里之后，他找了很久，只找到这一段关于姜颖的内容。影片并没有男女抽插的行为，从头到尾姜颖的穿戴都十分地完整，可段嘉许忘不了他第一次看到时的反胃感。 “姜颖，我只希望你这次说到做到。不然我只能把这个视频发给伯母了。”段嘉许说。 姜颖手顺了顺自己喉管的呼吸，说道：“嘉许，这次你长进了不少，知道拿出点东西和我谈了。”她的长长头发遮住她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准确来说你是不择手段了，黑进了浅深安全系统。你不怕我去报警送你去坐牢吗?” “你不会。”段嘉许淡定地说道。 姜颖笑了，说道：“嗯，我确实不会。所以你还是知道我喜欢你的啊。” 姜颖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段嘉许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他慢慢的说：“姜颖，你别再说这种话了，让我犯恶心。浅深见得了光吗？你报警，你说警察会先抓谁。” 姜颖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说：“哦，是这样吗？” 姜颖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浴巾，半坐在电脑桌前，重新擦起了头发。姜颖的头发太长，没干的头发把她上半身的衣物都打湿了。 姜颖缓缓开口说：“这么多年，除了你之外，我没有想和任何人组建情侣关系。和祁瑾扬的事好几年前就过去了，我这两年见他的次数不超过叁次。上次他来我这看病真是巧合。” 姜颖把浴巾披在肩膀上，走到段嘉许的身边，继续说道：“SM也很久没玩了，去浅深也是大二暑期后的事。” 听到“大二暑假”这个词，段嘉许看着姜颖的目光似乎带着恨意。 姜颖顿了顿，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要用哪一套说辞。明明她知道另外一套说辞段嘉许听了绝对会少生气一点，是目前的最优解。可和段嘉许对峙，她的情绪总是更容易战胜理智。 他捅她一刀，她也要刺他一剑。 “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交叉玩过。我每年都会做体检，身体没病，你不用担心。”姜颖说道。 果然段嘉许听到这话，他那双发红的狐狸眼睛对她投射过来更深的恶意。 姜颖拉了拉段嘉许袖口，服软讨好的说：“相信我，嘉许，你别生气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其他人。” 此话一出，段嘉许像是被点爆了愤怒，他恨恨挥开了姜颖的手，退后了几步，他的周遭的气压很低。谁也不会知道平时温润如玉，接人待物如春风拂面的段嘉许会有这种阴郁暴怒的一面。 “姜颖，别再碰我了，我嫌脏。”段嘉许冷冷地说道。 段嘉许说完后离开了客厅，从卧室里面拿出一条厚毛毯扔到了沙发上。姜颖还想上前说什么被段嘉许无视了。姜颖想跟着段嘉许进卧室，段嘉许把门一关，把自己锁在了卧室里面。 姜颖被关在卧室门外，焦躁地原地走动，右手不自觉的转动着左手手腕的手表。刚刚段嘉许说的话惹火了她。 门出乎姜颖意料地又一次打开，段嘉许一只手上拿着衣服，另一只手拿着吹风机。他把吹风机扔到了沙发上，然后进浴室里面，又把门关了。 姜颖看着沙发上的吹风机，堵在心里的那口气消了一些。姜颖走过去打开吹风机吹头发。 算了，她就不和段嘉许生这些气了。 这些吵嘴小事，她还是愿意让着他一些。 新床 闹钟的声音响了一下，把段嘉许震醒了，他睡的很浅。 段嘉许昨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放空了很久才睡过去。段嘉许他恹恹地坐起身，后脑勺发涨。 段嘉许下床开锁，打开了房门。客厅里面没有姜颖的身影，毯子也被迭好放在沙发上。玄关柜也没有看到姜颖的包包，但行李箱还在。 浴室洗手台里面摆放着一个透明的洗漱杯和浅绿色的牙刷，还有女士用的洗面奶，沐浴露，洗发水…… 牙膏被换成了姜颖喜欢的味道，段嘉许挤着她带来的牙膏，自嘲的笑了。 才一个晚上，姜颖就在他的家里释放出如此强烈的存在感。 昨晚他洗完澡就回卧室，姜颖也没有再吵他。她是在沙发上睡的。 段嘉许洗漱完，在厨房简单做了早餐和午餐。收拾完了一切后，段嘉许看到阳台的门还开着，走过去关门。 一阵秋风吹过，段嘉许穿着单薄宽松的衬衣有些冷意，宜荷今年的秋天来得比往年的快。 锁上门回头，段嘉许眼光留意到客厅的毛毯上有一张纸条。 段嘉许捡起那张白色的纸张看，上面写着：嘉许，我去上班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姜颖。 姜颖的字骨气洞达，错落有秩。高中时候姜颖的字就经常被贴在小黑板被表扬，填重要资料的时候，会有同学找姜颖帮他们写封面。姜颖来之不拒，俨然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她现在写的字比以前写的收笔锋利了不少。姜颖的字，是令人心生敬佩的好看。也难怪那时候她能靠这手漂亮的字融进姓祁的那个少爷的圈子里。 段嘉许把纸条压在桌上的杯子下，然后出门上班。 昨晚睡得糟糕，今天段嘉许的工作效率降低了不少。加上之前他代班江思云的工作积压了一些程序问题，段嘉许解决完工作完回家已经十点了。 走到公寓楼下，段嘉许看到他的阳台窗开着，家里的灯也亮着。 段嘉许加快了脚步上楼，打开门进去，就看到姜颖已经换好了睡衣，窝在他的沙发上，盖着他的毛毯，看着他的电视。 姜颖看到他回来，她站起了身，被毛毯包裹着的纤瘦长腿露了出来。 “嘉许，你回来啦？你们公司加班好严重哦。” 姜颖走到段嘉许的面前。 “你怎么进来的？” 段嘉许面上神色不显。 姜颖有些试探地说道：“我找房东拿的，上次过来他还记得我。” 段嘉许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姜颖知道这是他不打算追究自己私闯民宅了。 “嘉许你吃饭了吗？”姜颖问道。 “在公司吃过了。” 段嘉许径直走到阳台上收了衣服，然后进去浴室洗澡了。 明天是周六，段嘉许久违地泡了澡。 浴室的架子上多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还有不属于他的女士毛巾，浴球，洗发刷…… 空气中还有不属于他的沐浴露的芳香，是姜颖身上的味道。 段嘉许躺在浴缸里面，放任温热的水浸过他的头颅，他渐渐感觉不能呼吸，像是被海水埋葬，这感觉段嘉许似曾相识。 “咳咳咳。” 段嘉许双手抓着浴缸的边缘快速坐了起来，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暗淡的眼神慢慢地聚焦。 段嘉许一打开浴室门，就看到姜颖坐着张小凳子靠在浴室门边眯着眼，像是睡着了。 姜颖看到他出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她眼睛很大，漆黑的眼瞳里透露着一丝天真。仰头看着他看着很乖，很像是被驯养得亲人的家猫。 “谈谈吧。”段嘉许说。 段嘉许和姜颖分别坐在了不同的沙发上，两人才坐下，姜颖先开了口。 “嘉许。就让我住在这里吧，我对你保证，我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了。” 段嘉许明白过来她今天为什么没有一见到他就扑过来抱他。 “你要住多久？”段嘉许说道。 姜颖看段嘉许的态度像是软化了，选了个折中的回答：“明年。” “随便你了。”段嘉许淡淡地说。 姜颖意外地看向段嘉许。段嘉许没再理会姜颖，他走过去衣架边，从外套里掏出一包烟，随之点上。 段嘉许穿的睡衣又薄又宽松，刘海湿漉漉的搭在前额，指间夹着烟，有些颓废。 香烟的苦木香迅速在空气中流通，客厅的音响里面还播放当下最热的偶像剧却没有人听。 姜颖看着这样的段嘉许，身体有些不熟控制，想违背自己刚刚才说的话。她怀疑段嘉许是在故意引诱她，考验她。 段嘉许抽完了烟就进到卧室里面，门又被他关上了。 姜颖拿起他刚刚熄灭的烟蒂，上面还有些湿润。她的指腹摩挲过棉软的烟蒂头，像是能感受到段嘉许身上的气息。姜颖想和段嘉许做爱。 刚刚从段嘉许打开浴室门起，姜颖就有点受不住了。 门铃声突兀的响起，姜颖快速放下烟蒂，躺回沙发上，抱着抱枕。 段嘉许从房间出来，他扫了她一眼，说道：“把衣服穿好，我叫了人来装床。” 门外的人送来了一个大纸箱，段嘉许帮着外送员把纸箱抬进书房。 姜颖从包里拿出条棒棒糖含着，站在门外看他们把床组装起来，她不知道装配工连这个都会。 装配工和段嘉许扯起了家常，十分热切。大约过了半个钟，姜颖嘴上在吃的棒棒糖只剩下小珍珠般大，一个简易的行军床就搭建好了。 段嘉许送走了装配工，又回房间抱出一大迭被褥。原来他刚刚回屋是在整理这些。姜颖心里有一点快乐。 “嘉许，这是给我买的床吗？” 姜颖摸上新床的扶栏，她嘴巴里面含着糖，说话的声音有些稚气。 段嘉许铺着床单，淡淡地说：“我以后睡这个房间，你睡隔壁房间。” “嘉许，你不应该总对我这么好的。” 姜颖把棒棒糖咬碎，说道：“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 段嘉许熟练铺着被单的一角，头抬也没抬。 “姜颖，我只希望你能说道做到。这样对你和我都好。” 段嘉许说着去拿放在椅子上的被子，姜颖眼疾手快扯了那被子一角，不让段嘉许全拿走。 “你是威胁我吗？”姜颖不快的说道。 段嘉许却主动走到姜颖的面前。 段嘉许靠得太近了。姜颖抬头就看到他那颗小小的、漂亮的泪痣，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和烟草和沐浴露的清香，令她目眩神迷。 “姜颖，你说什么呢。”段嘉许自嘲说道：“我们之间从来不都是只要你想要，我就必须给吗？无论我做什么，你总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段嘉许把被角从姜颖手上扯了过去。他的语气十分平缓地说：“姜颖，我这是在讨好你，求你。” 姜颖双手空空，手指还维持着抓着被单时的动作。她有些索然无味了。 她现在可以任性把段嘉许刚刚铺好的床搞乱，可以继续伤害段嘉许，但是好像，这一切在这样委曲求全，十分想离开她的段嘉许面前，也显得没必要了。 段嘉许是在用退让和讨好竖起了一面比冷漠让姜颖更难接近的高墙。这个房间突然狭窄得让姜颖感到呼吸不顺，姜颖走了出去。 段嘉许看姜颖回客厅上坐着，还在看八点档的偶像剧。他回卧室将自己的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搬到书房里去。 “你去睡吧。我的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段嘉许说道。 姜颖没多大反应，只是点了点头，说：“晚安。” 姜颖关了电视，抱着电视和被子走向卧室。 “等一下。”段嘉许叫住姜颖。 段嘉许从口袋掏出一把银色的钥匙。他把钥匙放在了姜颖抱着的枕头上。 “给你，钥匙。” 段嘉许说完就回书房整理衣服，还有一些以前就放着的旧物。 段嘉许最后把包装箱子归纳好，他打开书房收纳柜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老旧的黑色的吉他琴袋。 段嘉许微微愣住，然后把吉他琴袋摆正，然后将收纳箱放了进去。 段嘉许已经很久没打开琴袋了，里面装着的那把吉他很早之前就断了两根弦，根本弹不了。 段嘉许搬了那么多次家，也没有找到机会把它放回老家。 段嘉许将很少用到的箱子放在这个柜子里，然后关上柜子，在书桌找出钥匙锁上了。 忙活了一整天，段嘉许的身体已经超出了负荷，这一夜，他倒头就睡。 隔天早上醒来，姜颖已经离开了家里。 段嘉许看到她放在桌上的纸条，她说她要去录课。 段嘉许心里松了一口气，家里多了一个姜颖，他其实到今天还不知道怎么自洽。 段嘉许原本打算自己今天出去找素材，现在好了，她不在，可以好好玩游戏了。 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姜颖和段嘉许却很少重迭在同一个空间，他们的生活作息完全不同。段嘉许不知道这是不是姜颖刻意的避开，毕竟他自己确实会因为姜颖在家而延后工作的时间。 工作日的时候段嘉许起床的时候姜颖已经离开，段嘉许回来的时候，姜颖会在卧室里面写课件和批改作业。周末的时候姜颖大多数时间不在家。 在两个人为数不多的交谈中，段嘉许得知她在录的是付费教程，辅导中国历史。 在一次上视频网站的时候，莫名就想到了姜颖说的教程。他鬼使神差地去搜索姜颖这个名字。 段嘉许这才知道姜颖在网课老师里面的人气很高，她每周定时更新免费课和付费课。他看她过六位数的订阅量，如果姜颖住进她家只是像她说的为了省钱，那应该很快她就能离开吧。 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两三个月，姜颖竟真的没有再对他做出亲密的举动，两人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宿友，连吃饭也没有在一起吃过。 只是偶尔姜颖会多煮出一些养生茶，段嘉许周末做甜点的话也会给姜颖在冰箱留一份。姜颖的书很多，段嘉许偶尔会在她的手上，看到他感兴趣的书。 不知不觉，宜荷已经入了冬，最近的温度降到了负数，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早上出门时冷风刮得人脸有丝丝疼痛。 段嘉许上周回了老家一趟，上周陈若淑在买菜的时候摔伤了，段嘉许请假回家照顾了她一周。 回去出租屋那天空飘了几天小雨，段嘉许没带雨伞，淋了一路小雨回家。起初他没太多在意，但隔天他就开始鼻塞咳嗽，段嘉许意识到他可能感冒了。 身体像灌入了铅一样沉重，段嘉许还是选择去公司上班。 游戏开发里他要解决的问题别人都做不出来，他之前一周没上班，已经差了太多进度。《一梦江湖》明天五月就要发行。他是真的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了。 段嘉许灌下两包特效感冒药，这一个星期强撑着身体加班加点赶进度。 段嘉许的身体一直很好，他本来以为熬一熬这病就能过去，没想到这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咳咳咳。” 段嘉许从今早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体不太妙，果然今日一直咳嗽，流鼻涕。 “组长，你要不还是请假吧。” 组员担忧地看着段嘉许，段嘉许的状态这几天都不太好，一直流鼻涕，今天更是咳嗽得不停。 “没事，就是这几天太冷了。我吃点感冒药就好。”段嘉许说。 段嘉许带着口罩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离我远点，感染到你就麻烦了。” 段嘉许喝了感冒药后又喝了一大杯茶，继续优化程序，现在游戏启动的速度慢得不正常。 晚上段嘉许回家开车都有点恍惚，停车的时候差点撞电线杆上了。 段嘉许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灯光已经亮了，这几个月都是如此。 姜颖正在看着书，看到他回家把书放下了，说道：“你回家啦，嘉许。” 段嘉许点点头，他感觉身体很重，解开了衣服就往书房走去，头很热，痛得像是要裂开。 段嘉许躺在床上，开着暖气盖着两层被子，但他浑身又冷又热，双腿的关节处很疼。段嘉许的身体明明十分地困乏，却迟迟睡不过去，他的喉咙口腔像干裂一样渴。 退烧药在姜颖的房间，段嘉许现在不想出去，他不想让姜颖知道自己在发烧。渐渐地，段嘉许就这样半烧着，难受着，意志昏沉地晕了过去。 高中往事（上） 临近国庆假期，学校免了下午最后一堂课，学生们4点钟按时下课。 段嘉许坐在天台上背书，他一条腿半屈着，另一条腿横放着。姜颖枕在他横放的大腿上，双眼闭着像是睡着了。 姜颖总说她睡不着，会做噩梦。但在他的身边就能睡过去。段嘉许认为这只是姜颖的托词，这个人根本对他的恨意一直存在。只是从上次推他下楼后，她渐渐收敛了，换了个方式。 段嘉许最近走在校园的路上总会莫名其妙的被撞，或者被围住。那群人是祁韫轩身边的。 段嘉许在背完了新教的古文，看了看手表，五点五十五分，差不多了。 段嘉许的手掌轻轻摇了摇姜颖的肩膀。 “醒醒，快六点了。” 姜颖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从段嘉许的大腿上起来。 姜颖无声的打哈欠，眼睛眨了眨，扭头看着段嘉许。 她没有睡醒，现在的她没有任何防备，像是新生的小奶猫，没有攻击性。 4 “你背完了吗？段嘉许。” 姜颖刚刚睡醒时声音很软，像是在发嗲。 “背完了。” 段嘉许揉了揉大腿站起来，把书本收到书包里面。 “真厉害，不愧是段学霸。” 姜颖伸了伸懒腰，把身上盖着的那件明显不是她尺寸的宽大校服外套递还给段嘉许。 段嘉许拿起校服，穿回身上，说道：“我走了。” 姜颖看着他把外套穿上，心里有些悸动。 “等一等。” 姜颖说着，抓住了段嘉许的裤角。段嘉许高挑的身影停在了原地。 姜颖从书包里面拿出语文书，用大拇指抵住边缘翻了翻，停在了中间的一页，上面有两张票。 姜颖仰起头，看着段嘉许说：“国庆节你有时间吗？我有两张去舟滩的票。想和你一起去。” “国庆节我要帮家里做事，很忙。”段嘉许说。 “今年放假八天，你一天空闲的时间都没有吗？”姜颖说。 “你不能去找别人吗？”段嘉许有些许烦躁地说：“祁韫轩，或者是班长他们，你的朋友不是很多吗？为什么非得找我？” 姜颖捂着嘴打了个很深的哈欠，懒懒地说：“可是我只想和你一起去。” 姜颖手扶着墙壁，慢慢的站起来。她快速的把票塞进段嘉许裤子的口袋里面。背着书包就跑了起来。 “十月四号上午八点，我在公交车站等你。” 姜颖一边跑一边喊着，很快消失在天台的小门后面。 空旷的天台上段嘉许一个人站着，他把口袋里那张门票拿出来。 门票很薄，上印着舟滩的照片。舟滩是宜荷人常去的一个休闲海边，段嘉许以前也和家里人去过一次，不过那是小学时候的事了。那时候，他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的。 晚霞红艳一片，风吹着段嘉许的脸，现在是初秋，风也带着凉意。段嘉许背着书包，一步一步地走回家。那个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的新家。 锁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有频率的声音响了很久，又停了下来。 “嘉许，嘉许。”姜颖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段嘉许被吵得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姜颖担忧的脸。 怎么会...... 他的灼热额头被姜颖冰冷的手抚摸了着，又移开了。段嘉许心里希望那冰冷的温度能多停留一会儿。 “嘉许，你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姜颖的声音混杂着慌乱。 “水......” 段嘉许的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发出来的声音十分的枯糙难听。 “是要水是吗？你等一下。” 姜颖跑出了房间，很快又回来，她坐到了段嘉许的床边。 段嘉许的手支撑着床板，想要要坐起来。 姜颖把他的肩膀按住，让他躺了回去。 “我喂你就好，你躺着。”姜颖说道。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异常的脆弱，对眼前的人会产生莫名其妙的依赖。 明明段嘉许前几个小时才因为不想被姜颖发现身体异常，而选择不出去喝水。但现在姜颖发现了，而且在照顾他，段嘉许却没办法拒绝。 姜颖拿着勺子将热水喂给段嘉许，段嘉许漂亮的粉唇现在红艳得像鲜血。姜颖紧紧的捏着勺柄，把热水一滴不漏的喂进了段嘉许的嘴巴里面。 段嘉许急急的喝着，他的口腔像是正在灼烧的铁，水一淋下去，立刻消失了。 一碗热水见底，姜颖又给段嘉许喂了一碗。段嘉许口中的灼烧感才好了些。 “喝够了，是吗？” 姜颖看着段嘉许紧闭的唇问道。 “呃.....” 段嘉许发现自己的喉咙竟然发不出了声音，他一只手扶到了脖子上，连咳了几声，企图清开嗓子，但他还是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几个呕哑的单音。 姜颖把段嘉许捂住脖子的手扒拉下来，让他停止咳嗽。 “嘉许，你说不出话吗？”姜颖问道。 段嘉许点了点头。他的手被姜颖紧紧地握着，段嘉许挣了一下，挣不开。他被她冰冷的手捂着很舒服，像是能把热量都传递出去。 段嘉许的双颊红得像苹果，身体烫得吓人，意识也不太清醒。 姜颖抬手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多，现在去医院的话外面太冷了。 “你家里有温度计，退烧药吗?”姜颖说道：“你用点头或者摇头告诉我。” 段嘉许点了点头。 “你放哪里了？客厅？”姜颖问道。 段嘉许摇了摇头。 “卧室？”姜颖又问。 段嘉许这次点点头，另一只手伸出来指了指床边的柜子。 “在卧室的床头柜？”姜颖问道。 段嘉许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 晕晕沉沉中，姜颖又回来了。姜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像是十分挫败。 姜颖把段嘉许扶起来，然后把水喝药递给段嘉许。 “退烧药，快吃下去。” 段嘉许吃了一片退烧药又躺了回去。 姜颖手上拿着温度计，用酒精纸擦了擦。 “嘉许，掀开你的衣服，测一下体温。”姜颖说道。 段嘉许眨了眨眼，姜颖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姜颖拉下段嘉许的毛衣的时候感觉有一阵热气扑过她的手臂，她的脸色更紧绷了。 “你夹好。”姜颖的语调有些冷。 冰冷的温度计挤进了段嘉许的腋窝下，段嘉许的身体本能排斥性。 姜颖帮段嘉许把被子盖上后又离开了。段嘉许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睛扫到书桌上摆放着螺丝刀。 姜颖这次回来打了一热盆水，她专心地帮段嘉许擦掉了脸上和脖子上的汗。 姜颖说：“好受点了吗？嘉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段嘉许觉得姜颖刚刚的声音有些哭腔。 段嘉许点了点头，拿下床头的手机，打了一行字给姜颖看。 【我好很多了，谢谢你。】 “我生病的时候你也在医院照顾过我，”姜颖说道：“你没有必要连生病都瞒着我，要不是我察觉到你回来的时候不对劲，你是打算自己病死在房里吗？” 姜颖擦着他耳朵的力气有些重了。看到段嘉许被弄痛的表情，姜颖有些激烈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她换了一条新的热毛巾。 姜颖说道：“抱歉，嘉许。我只是有些生气。” 姜颖又来来回回的忙活，她用冰箱的冰块做了简易的冰袋用，上面毛巾包着，然后放在了段嘉许的额头上。 姜颖把温度计拿出来，她看到温度的时候一直让自己冷静的心也有点慌了。 “39.5度。”姜颖对着段嘉许说：“要再过两个小时退烧药不起效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说这话的时候,姜颖正用热毛巾擦着段嘉许的手掌。段嘉许的手指微微颤动。 段嘉许看着天花板，或许是连老天也知道他命贱，从来都不让他生病，但这一次生起病来简直要了他的半条命。 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在支撑，赚钱、还债、面对姜颖。好不容易他把欠姜家的都还完了，姜颖却还是不肯松手。 她何必呢？她和他凑在一起，无非就是不停止欲望，怨恨，伤害。 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是姜颖在他的身边。就算他把门锁住了，姜颖也能把门撬开，出现在他的面前。 段嘉许能感觉到他的心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他一点都不想这样。 半夜的时候段嘉许一阵反胃，对着床边的垃圾桶吐了一通。姜颖睡在他的身边被他吵醒了。 姜颖起床，披上外套，给段嘉许拿纸巾，段嘉许吐完擦了擦嘴。 空气中飘散着呕泄物的酸臭味。 姜颖走过去要拿起垃圾桶里的塑料袋，被段嘉许的手拦住了。 段嘉许批了件外套，扶着床栏下了床。他站了起来，好歹现在腿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他的喉咙还是说不出话，但手上打包着垃圾袋，姜颖知道他是不想麻烦她。 段嘉许把垃圾袋的东西扔进了客厅的垃圾桶里，姜颖跟在他的身后，要去扶着他。 段嘉许指了指卫生间。 姜颖愣了一下，少见的窘迫了一下，口中说：“哦，好。” 段嘉许的手搓了搓姜颖前额的刘海。 段嘉许喝了很多水，现在感觉他的膀胱都要炸了。段嘉许解决了生理问题，又开始漱口。他的衣服刚刚粘上了呕泄物，段嘉许感觉自己身上有着那股难闻的味道。 段嘉许把衣服脱了，简单的冲了一下。 “段嘉许。你疯了？”门外的姜颖敲了敲浴室门：“你现在洗澡是要病得更惨吗。” 段嘉许打开了门，他的脸还是很红，穿着一件浴袍，姜颖看到他头发还是干的，算他还是有点理智。 “你真是......快去把衣服穿上。回卧室里睡。”姜颖说话的语气有些冲了。 段嘉许回书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被姜颖拉着回了原本的卧室。 回到原来的房间，姜颖睡在他的一侧，段嘉许以为他又会睡不着，但在熟悉的床上，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隔天段嘉许醒来的时候，姜颖已经不在卧室。今天是工作日，她大概是去上班了。昨晚她照顾了他一夜。 段嘉许的精神还是很恍惚，开口发声，声音是能出来了，但是很只能发出单个音节。 “嘉许，你醒来了？” 姜颖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姜颖走进房门，她的长发扎了起来，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高领毛衣，身上围着一条围裙。姜颖的外表原先就有欺骗性，现在她看起来十分的温柔贤惠。 姜颖走到段嘉许的身边，段嘉许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她的额头贴到了段嘉许的额头上。 段嘉许一双狐狸眼睛微微的睁大。 “我的手还是湿的，不能碰你。”姜颖解释道。 清醒时的段嘉许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着姜颖，这些年来，她好像除了瘦了些，五官没有任何改变。 姜颖只是和他的额头贴了一会然后直起了腰。 “嗯，还是在烫。不过比昨晚好多了。”姜颖继续说道：“把衣服穿好，我煮了粥，你刷牙洗脸完吃了，然后我带你去医院。ok吗，嘉许？” 段嘉许点了点头。 咬破 ℊв84.𝒸öm 姜颖开着段嘉许的车送了他去最近的三甲医院。 主治医生说段嘉许得的是流行性感冒和急性咽喉炎，要吊水。喉咙的话大概明天就能恢复声音。 段嘉许吊了两瓶水，姜颖在医院的大厅一直陪着他。吊完水回家已经12点多了，姜颖开车回去，车停在超市边上。 “你在这等着，我去买些日用品。家里的纸巾快用完了。”姜颖说道。 段嘉许昨晚和今早都在疯狂流鼻涕，纸巾很快就消灭了一两袋。 段嘉许对着姜颖挤出一个微笑示意他听到了。他刚刚吊完水，他头发自然的垂落，脸色稍白，浑身散发着一种柔和脆弱的气息，这久违的模样让姜颖想起段嘉许高中的时候，不禁有些失神。 姜颖把胸前的浅紫色的羽绒服的拉链拉上，下了车小跑进了超市里。段嘉许隔着车窗看着姜颖的身影进到超市里。 段嘉许看着前挡玻璃走来走去的人群，这家超市在段嘉许的公司附近，他平时经常来这采购。姜颖工作的学校与这里是完全相反方向的，她对这一带倒是轻车熟路。 仔细想想，现在好像真的什么都难不倒姜颖。这样的姜颖其实对于段嘉许而言有些陌生。本伩后續鱂在℗ö1⑧𝓬a.𝓬öｍ更薪 請椡℗ö1⑧𝓬a.𝓬öｍ繼χú閱讀 姜颖是以前厌世的，消沉地，喜欢玩一些无聊的游戏。高中读书的时候她上课经常打瞌睡，放学后也是找他睡觉。她说她失眠，段嘉许那时候是一点儿也不信。 段嘉许不了解在大学时期在学校的姜颖，但那时候她经常来找他，每次找他无非就两件事情，关在他窄小的出租屋里面，要他把她弄到精疲力尽，然后躺在一边睡觉。 他被姜颖紧紧抱住的他，就像是被姜颖驯养好的性奴。段嘉许能这么快地锁定浅深也有这个原因，大学时候的姜颖在性爱的癖好上已经有了特殊的倾向了。 段嘉许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这里曾经被她紧紧勒住临近死亡的窒息感，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曾经他真的要死在姜颖的手下。 现在她对他可能改变了策略吧，温柔以待，何尝不是她这种人训狗那一套呢？ 段嘉许把头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不想再去想关于姜颖的事了。这两天，他是承了她的情，找个方法还回去吧。不要再让这笔烂账更算不清了。 没过多久，姜颖回来了，手上提了几大包东西，段嘉许隐约看到纸巾的轮廓。 她把那几包大的袋子放在了后座上，留下一袋水果。 “嘉许，橘子，要吃吗？” 姜颖举了举手中的袋子。 段嘉许摇了摇头，拿出手机发微信信息给姜颖。段嘉许不能说话后，他们之间都是这样交流的。 【回家吃吧。】 “那你先喝点热水。” 姜颖拿起保温杯，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段嘉许。段嘉许顺从地拿水过去喝，这时姜颖的手又凑上来他的额头。 段嘉许停下了喝水的动作，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睛看向姜颖。 姜颖看着段嘉许对她完全没有防备的神色，有些像高中的时候，原本要离开的手变成了捧着他的脸。 “嘉许。”姜颖的声音清冽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欲。 车里的气氛太好了，以至于姜颖的嘴唇附上来的时候，段嘉许忘记了躲开。 意识过来姜颖正亲着他的唇，段嘉许也没有抗拒。 就这样吧，她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他之前就被她玩腻过一次，这次，可能她玩够了，就真的会放他走吧。 感觉到段嘉许异常地顺从，和主动张开的唇舌，姜颖停了下来，往后退了退。 她看到段嘉许虚弱的，充满情欲的眼睛里面有些迷茫，嘴巴微张就像是做好了亲吻的准备。 姜颖捏了捏段嘉许嫩滑的脸，语调上扬说：“段嘉许，你有些奇怪哦，这么乖，你是想把病毒传染给我吗？” 姜颖圆圆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段嘉许，平时段嘉许见到的姜颖都是散着头发，她长长的头发今天简单扎了起来，像高中时期的姜颖，那时候的她也是梳着这样简单的高马尾。 段嘉许久久都没有回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颖。 姜颖心一动，把段嘉许手上的杯子拿开。抓着段嘉许的衣领把她扯到她那边，然后抱住段嘉许亲上了他的唇。 两个人曾经是最熟悉对方身体的人，他们是身体紧紧的交融过，身体的汗水混合着浸湿了蓝色的被单，段嘉许的舌头纠缠着姜颖的舌，手搂着她的腰，口中的搅动的津液分不清是谁的。 许久，姜颖松开了段嘉许，两人的嘴角粘着银丝。 姜颖双手扶着段嘉许的肩膀喘了喘，她最受不了段嘉许亲她。而且今天段嘉许还这么主动。 姜颖还没反应过来，段嘉许抓拉下她的围巾，舌头又搅弄了进来。 段嘉许的大手扶着姜颖的后脑勺，有力吸吮着她的下唇，牙齿不重不轻的磨着姜颖的舌头，引起姜颖身体不停的颤栗。 “嘉许唔……我们回家吧……” 姜颖锤了锤段嘉许的后背，一切好像失控了，在再这样下去她想在这里就搞了他。 “嘶好疼……” 姜颖的下唇被段嘉许狠狠的咬破了一角，血腥味道在两个人的口中散开。段嘉许松开了姜颖，坐在副驾驶上低沉地喘着气。 姜颖拿着纸巾，擦掉嘴角的血液，降下车窗又升了上去，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低头靠在上面不断的喘息。脚尖不断的磨蹭。 段嘉许看着她没打算和她算账，失神地靠在窗上。他看着挡风玻璃前走来走去的人群，刚刚有几个路人一直回头往车窗里面看，看见段嘉许的眼神便急匆匆的走了。 段嘉许察觉到在路边一角好像有视线在盯着，他看向那个方向，瞳孔有一瞬间地紧缩。 车窗外有一个熟悉的人正用惊慌的眼神看着车里，是江思云。她手上提着咖啡，像是在外面看了很久了。 段嘉许猛烈地回头看向姜颖，姜颖正在低头喝水，手上滑着手机，她看起来不像是知道江思云在外面。 这家超市确实是回家顺路的，办公室离这家超市近，江思云午休经过这里也正常。应该是一场巧合。 段嘉许靠回座位上，没有再去看江思云。 段嘉许拉了拉姜颖手臂上的羽绒服，姜颖僵硬地转头看着他，段嘉许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几个字：回家吧。 姜颖连点了好几个头，又反应了过来，说道：“那你安全带系上，我们回家。” 一路上段嘉许靠在车窗上，眯着眼睛，像是刚刚主动拉下她围巾的不是他。 姜颖看了一下好像是在装睡的段嘉许，佯装生气的说：“嘉许，你亲完我就翻脸装睡吗？真是打算把病毒感染给我吗？你真坏。” 段嘉许动了动，把外套的帽子戴上，耳朵和侧脸地被好好地遮住了。 姜颖看他那样，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她和段嘉许在同一个空间里，很少有这样被称为“温情”的时刻，她也不愿意去打破。 另一边的段嘉许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他上挑的狐狸眼很是清明，看着车窗外的树木建筑不断的划过，他的身体也渐渐的冷却。 回到家的时候，姜颖买的外卖也到了。 姜颖提着一大份外卖，笑眯眯的说：“是鱼汤啊。我又不会煮，又不能让你一个病人煮，只好叫外卖啦。这家店很好吃的。就当作是给你生病的慰问了。” 段嘉许拿起手机，用微信给她发了一句：谢谢。 姜颖收到后笑着说，说：“段嘉许，你变哑巴后变得好软，像小女生一样，好可爱哦。” 段嘉许拎过她手上的外卖，拿去摆在桌上，吊针了后他的精力恢复了不少。 从十月到十二月中旬，段嘉许和姜颖同居快两个月，这却是两人第一次在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 姜颖买的鱼汤果然很好喝，一份清炒小白菜和一份白切鸡。段嘉许从昨天开始肚子就是空的，这会也有了食欲。 菜最后还剩了些，段嘉许这下知道为什么姜颖这么瘦了，她吃的真的很少很少。 吃完饭，段嘉许和姜颖一起看了会电视，然后段嘉许吃完了药，又睡了一场。那晚醒来，他的声带恢复正常了，他的身体也好得七七八八。 这天晚上段嘉许和姜颖又是睡同一张桌，不过姜颖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没有对他动手动脚。 隔天段嘉许上班的路上遇到了江思云，江思云看着他的眼光十分复杂，像是有很多话要说。 散会的时候江思云把段嘉许留了下来。 段嘉许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一角，他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重音，“思云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江思云脸色十分的不快，她快步的走向段嘉许，她巨大的金色耳环强烈的晃动。 “段嘉许，你怎么回事？她又来骚扰你了？”江思云说道。 段嘉许手上拿着笔记本，他脸上带着口罩，眼镜下的神色淡淡地。 “思云姐，我能处理好的，你别问了。”段嘉许说道。 “我怎么不能问了，那丫头以前来公司闹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见过。”江思云又困惑又生气地说：“嘉许，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你不用担心，她不会再来公司的。”段嘉许说。 段嘉许冷淡的态度明显是不想和江思云多说，自从上次酒局后，江思云能感受段嘉许对她的疏远。 可江思云不能放任段嘉许和姜颖那种危险女人走进，江思云以前见过那个女生，她眼底对段嘉许的恨意和执念根本没有一点掩饰，段嘉许现在是和她走得那样近，是会出大事的。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江思云说。 江思云拉了把椅子和段嘉许平视，她说道：“我知道我不好多说什么。你和她家里那些事我也都清楚。你之前不是有一个女朋友吗？现在是怎么了，是她又来打扰你吗？你要是有困难可以和姐说。你是我带的小师弟，我一定帮你的。” “嗯，思云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段嘉许眼镜下的眼神有些无情，他说：“但，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段嘉许对人的态度总是很友好，对女生也很温柔，江思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冰冷的表情在段嘉许面前出现。她心头一震，想起车上那两人亲吻的场景。 昨晚让她心慌到失眠的是，段嘉许分明也是主动的那方……这两个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完全不知情。 “思云姐，如果工作上没别的什么事要交代的话，我先走了。”段嘉许起身离开。 段嘉许高挑的身影从江思云经过，江思云停在原地，在段嘉许开门前，终究还是开口：“段嘉许，你不能够喜欢她。” 段嘉许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地平静。他说：“我知道。” 回忆/冬/再遇 段嘉许当然知道他不能喜欢姜颖。 姜颖从来就…… 只是个骗子。 十九岁的姜颖可以在段嘉许打工的咖啡厅外面受冻，冒着雪等他一个晚上，只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她可以不管不顾的跑过来找他，在街头旁若无人的搂着他的胳膊。跟着他回到了员工出租屋。一进门，灯还没有开，姜颖猝不及防双臂勾上段嘉许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把她压在门板上亲。 黑暗中段嘉许瞪大了眼睛，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姜颖灵巧的舌头就探入他的口腔里。 姜颖扯掉手套，她温热的手钻入段嘉许的毛衣下面，触碰着段嘉许的腰间肌肤。 “姜颖，你放开。” 回过神来段嘉许握住姜颖的那只手腕，将她推开。姜颖今天穿的鞋子有些高度，她一时站不稳，后退了几步。 “啪”地一声，灯被段嘉许打开，一瞬间屋内明亮如白日。 这里是一间小阁楼，不过二十平米，房高看起来比段嘉许的身高高不了多少。 姜颖嗔怪地看着段嘉许，他如墨似的眉毛紧紧锁着，正在用手背擦嘴唇，他粉色薄薄的唇上饱满水嫩，一看就是被亲过的模样。 段嘉许看着姜颖的眼神充满的拒绝和敌意。 “姜颖，你来找我做什么？”段嘉许的语气带着些狠。 被她压坐门上亲，让段嘉许想起了暑期的那一夜，他好不容易才忘掉那件事，姜颖又出现，提醒他。 姜颖慢慢低靠近段嘉许，她的手穿过他外套环住他的腰，头靠在段嘉许的胸口上。 “别动，让我抱一会。嘉许，你都不想我吗？”姜颖委屈地说。她蹭了蹭段嘉许结实的胸膛，又说：“忍耐了一个学期没有联系你，我好想你啊。” 段嘉许一动也不动，姜颖喜欢这样拥抱着他，高中的他就已经习惯。 书上说喜欢拥抱的人是缺乏安全感和缺乏关爱，姜颖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可给姜颖提供这两种价值情绪的人不该是他。 “既然你来了，那么这个月的钱我先给你吧。”段嘉许说。 姜颖抱着段嘉许的手停住，她抬头瞪着段嘉许，突然踮起脚尖咬上他的裸露出来的皮肤。段嘉许的脖颈传来被齿尖咬着深深的刺痛感。 “唔。”段嘉许疼得喘出了声。 屋里面的暖气渐渐暖和了起来。 姜颖的手掐上段嘉许的下颌，让他的头往后倾，段嘉许的整个脖颈都展露了出来。 “嘉许，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的话？” 姜颖的手滑入段嘉许的小腹下面。 “你还在生气暑假的事情吗？” 姜颖咬着他脖颈的动作变成了如细雨一般绵密的亲吻。 段嘉许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反手把她甩在了床上。 姜颖瞪大了眼睛看着段嘉许的动作。段嘉许在姜颖的注视下，把外套脱了，毛衣脱了，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纯黑色的内衣。紧接着他解开裤子的拉链。 姜颖眨了眨巴眼睛，身体微微往后坐了一下，然后她就看到了段嘉许的黑色秋裤。 “姜颖，这里过了十二点没有热水，你是要和我在这里疯还是要洗澡？”段嘉许冷冷地说。 姜颖的腰板立刻坐直，双腿好好的放在一边。 “洗澡。我想洗澡。”姜颖说道。 段嘉许拿了衣服进去浴室里面洗澡，留姜颖一个人坐在外头坐着。 姜颖四处看了看这个房间。屋子里面的东西很少，段嘉许应该是除了下班之外基本没怎么呆过这间房子。 很快，段嘉许从浴室出来。美人出浴，姜颖的脸庞微微发烫。 段嘉许的身材比例真的很好，人高腿长，他的睡衣有些修身，可以看到他下身分量很足的形状。 段嘉许坐回床上，擦着头发。他看到姜颖已经把行李箱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女生的衣服放在他的床上，他的小桌上摆着杂物。 姜颖拿着衣服也要进去洗。 “姜颖，等一下，热水要烧一会。”段嘉许说道。 “哦，好吧。”姜颖又坐会床上，她问道：“嘉许，我的衣服要放在哪里啊？”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段嘉许说。 “看你呀，我们可以一起回宜荷啊，然后在一起过来。”姜颖说道。 段嘉许感觉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大衣你挂在钩子上，衣服你放到那个箱子里面。” 段嘉许指了指远处架子上的大白色塑料箱子。 “好呀。” 姜颖抱着衣服走到段嘉许说的大箱子前，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段嘉许的衣服，都是黑白灰这三个颜色的衣服。 小屋里面段嘉许呼呼的吹风机声很吵，姜颖听了心里有些烦躁。 屋内除了床能做的地方就是一张小凳子，姜颖坐在上面，整理她带来的东西。她不想给段嘉许增加多余的麻烦。 段嘉许吹头发的声音停了下来，他走到姜颖的身边，像是在另外一个大箱子里面找些什么。 房子很窄小，能放杂物的地方也只有那么一小块，所以段嘉许的身体靠得很近。 “内衣用这个装。” 段嘉许在姜颖旁边放下一个紫色的小箱子。 架子上还有另外一个同款大小的蓝色小箱子，段嘉许的内衣大概是放在这里面，姜颖想到这个脸色微微发烫。 姜颖洗完澡后已经十一点半了，段嘉许拿起一个大的保温杯去浴室盛水。 姜颖的长发及腰，发量又密，她吹头发吹了半个小时。 段嘉许坐床上，双腿放进被窝里面，打开小桌子放上电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看他全神贯注的表情，好像是在忙什么事。 姜颖吹头发吹到手关节都疼了，她的头发还是有点湿。 段嘉许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姜颖还在吹头发。段嘉许摘下了耳机。 “你过来。”段嘉许看着姜颖说道：“拿着吹风筒。” 姜颖坐到了床上，段嘉许从箱子里面拿出一条干的毛巾，把她的发尾擦干净，然后帮她吹头发。 “你这个吹风机用最大的风力吹我头皮疼。”姜颖说。 姜颖看到段嘉许把风力调到最大对着她的头皮就要吹下去，她的头迅速躲开了。 “我累了，要睡了。”段嘉许说道。 姜颖看到段嘉许的电脑桌面上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努了努嘴，说道：“好吧。” 姜颖很快的就发现段嘉许吹女生头发的技巧很熟练，他吹着的头皮没有那么疼了，怎么会。 “段嘉许，你是有带其他女生回来过吗？”姜颖大声说道。 段嘉许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故意的，没有回复她。 头发被段嘉许一点点分开吹很舒服，姜颖一直很喜欢段嘉许这样摸自己的头发，但是想到这半年，段嘉许可能帮其他很多的女生这样吹过，姜颖伸手去把段嘉许手上的吹风机关了。 屋里面嘈杂的吹风机声瞬间恢复了平静。 “我说，你是也帮其他女生这样吹吗？”姜颖说道。 “是。”段嘉许冷淡地回复道。 姜颖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 “你，你谈恋爱了？” 姜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她是被带绿帽子的女朋友一样，明明他们之间说是朋友都算勉强。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段嘉许说。 “和我有什么关系……”姜颖重复说道。 “还要吹吗？” 段嘉许面无表情，手上还举的吹风机。 “不想吹的话，那睡觉吧。”段嘉许说。 段嘉许把吹风机放在原来的架子上，收掉电脑桌和电脑，躺进被窝里。 大灯被关了，只剩下一盏小台灯。 段嘉许是真的累了。 他感觉到床垫被压了一下，姜颖也躺上了床来，她的身体贴着段嘉许的后背，手楼上去抱着段嘉许的腰。 “段嘉许……” 黑暗中，姜颖喊了他一声。 “嗯？”段嘉许象征性地应了她一下。 “你和别的女生睡过了吗？”姜颖说。 …… 段嘉许没有回复，姜颖紧紧地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甜美清冽的声音恶狠狠地说：“你说话。不说我就在这里再强奸你一次。” 段嘉许冷笑了一声。 “你也知道那是叫强奸啊。” 段嘉许掰开了姜颖的手，翻身看着她。 他的上挑眼睛里面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姜颖的手腕被他紧握着生疼。 “姜颖，你要是欠人肏的话，我可以给你钱。你能不能别来找我了。” 段嘉许从见到她开始一直压抑住的负面情绪忍不住爆发了。 姜颖嘴巴微微张开，她从未想过在段嘉许的嘴里会说出这种话。 “你给得起吗段嘉许？你知道一个长的和你差不多的鸭子要多少钱吗？”姜颖冷嘲道：“就凭你现在在打工的那家咖啡厅？是你连还我家的钱都还凑不齐吧。所以你回家还要帮别人做作业赚钱。” 姜颖狠狠咬上段嘉许的嘴角，然后松开。她的脸摩擦着段嘉许的下颌，说话时的呼吸都吐在段嘉许的皮肤上：“我不允许你和其他女生上床，你知道吗？” “你要是敢和别人交往我就去你学校找你，天天找你，气走你的女朋友。”姜颖说道。 段嘉许压着姜颖的手越来越用力，姜颖冷冷地看着段嘉许，被窝下她的小腿屈起，关节蹭上了段嘉许那根肉龙。 “姜颖！”段嘉许大声呵斥道。他翻身把姜颖压在身下，不让她再有其他动作。 “你要是想住在我这里，你就老老实实地。” 段嘉许的将姜颖的双臂压在她胸前，低头看着她。 “那你告诉我，你和其他人做过了吗？有带其他的女生回家吗？” “我说了，和你没关系。” “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 姜颖挣扎着想从段嘉许的桎梏中脱出：“你是我的，段嘉许。” “我不是。” 姜颖大声说道：“你就是。” 段嘉许的大手捂上她的嘴，姜颖一大半的脸都被他的手包住了。他冷冷说道：“我不喜欢你，更不想和你上床。” 姜颖不断的挣扎，她的头伸头过去撞床头，砰砰几声，段嘉许皱着眉，抓住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再乱动。 “段嘉许，你就是我的。你的初夜给了我，你也把我的处女膜捅破了，你不要对我负责吗？被插入的感觉很疼很疼的，你走了之后，我疼了好几天，你知道吗？”姜颖说着，说话的语气有些哭腔。 段嘉许压制住姜颖的手微微一松，姜颖这么大言不惭的诉苦，好像他才是做错了，要负责人的那个人。 “我.....”段嘉许还没来得及说，就有人在门外大声的敲门。 一个浑厚粗犷的男人声音不爽的说：“兄弟妹子，都快一点了！你们不睡，别人要睡！” 姜颖停下了挣扎的动作。饶是这个人是姜颖，遇到了这种情况，脸都涨成了番茄一样的红色。 段嘉许双腿虚坐在姜颖身上，他仰头长舒了口气，这里隔音很差，所以刚刚才捂住了姜颖的嘴巴。可是姜颖的挣扎得太用力了，床板不结实，撞击的声音太大了，所以吵到了外面的人。 “睡了？” 段嘉许看着姜颖满脸通红的样子，眼角好像还泛着泪花，想这样也好，姜颖总该会老实了。 姜颖一张红脸没说话，双腿动了动，示意段嘉许从她腿上下去。 段嘉许用力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疼……嘉许。”姜颖小声的说道。 “明天我还有工作，我真要睡了姜颖，你别闹了。” 段嘉许的神态恢复成平时老好人的样子，询问着姜颖。 “嗯。”姜颖弱弱的吐出了这一个字。 段嘉许从她的身上下去，整理了一下混乱的床铺，躺回了床上，开始入睡。 段嘉许快睡过去的时候，姜颖又凑到他的身边。 正当段嘉许在思考要不要把姜颖丢下床的时候，姜颖只是过来牵住他的手，然后没有其他动作了。 段嘉许的手掌动了动，可是姜颖还是牵着，没有再说话了。 算了，睡吧。 回忆.冬.互口H “啊……嘉许……” “别...折磨我了……快一点，快一点……” 姜颖抱着段嘉许的背，双手捂着嘴巴不想让口中呻吟的情欲泄露出去。她眼角通红，眼眶里挂着泪，一副被草狠了的模样。 南芜冬天的夜很深，段嘉许窄小的员工宿舍只开了一盏暖黄的灯光。床铺上的被子铺得很整齐，地上散落着两只黑色的丝袜。 姜颖赤裸双腿跨坐在段嘉许的身上，双手紧紧楼着他的脖颈，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身子一癫一癫的挨段嘉许的肏。 床板的质量不好，如果动作太大它发出来的“咯咯”声像是快塌了。段嘉许肏得很慢，他一只手抱住姜颖的背，姜颖的头发太长了，段嘉许的手压在她柔顺的头发上。 “你想让别人听见吗？”段嘉许说。 段嘉依对她旧如往常一样的冷淡，只是说话的语气，带着只有在情事才有的喘息。 “不想，可是……啊……” 姜颖狠狠心往下坐，紫红的阴茎大半根进了那粉白的穴口，两人下半身的连接处不断的流出半透明的腥液。姜颖双腿微微抽搐，那根肉茎像是要把她的肚子都撑开了。 姜颖的下巴撞到段嘉许挺阔的肩膀上，红了一块，有些疼。 “你都不让我...唔……舒服点。”姜颖说话的声音很小，像小猫发了春。 刚刚她已经去了一次，屋里的暖气足够，姜颖的额头和鼻尖都冒着细汗。 她张嘴去亲段嘉许的唇，秀挺的鼻子抵着段嘉许高挺的鼻梁磨蹭。 段嘉许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眼神越过她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他的脸好红，连那个小小的眼泪都红红的，姜颖撑着段嘉许的肩膀让自己的腰伸直，粉色的舌头吐出来舔了舔段嘉许眼下那颗痣。 段嘉许闭着眼睛，像是不想看她，可是插在她插在她小穴里面的鸡巴好硬啊。 “嘉许。” 姜颖的舌头舔了舔段嘉许的眼睛，有点咸，不知道是泪还是汗。 “睁开眼睛。”姜颖说道。 段嘉许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姜颖看着他的眼神，心里有些难受。她手插进段嘉许的头发，亲了亲段嘉许的眼睛。 姜颖清秀的脸庞笑了笑，两个人的头贴得很近，段嘉许能看到姜颖长长的睫毛有些卷翘。 姜颖的双手抓着段嘉许的头颅，深黑的眼瞳里面像是填满了天真，她说：“要舔。” …… 姜颖躺在枕头上，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棕色的大衣外套，衬托得她的身体像发光一样白。年轻的她身材匀称，身上的肉长得刚刚好。姜颖腰腹上两条漂亮的肌肉曲线像是，是锻炼过的痕迹。 段嘉许的头颅埋在她的身下，他的呼吸之间喷出来的热气洒到她下身的小穴上。 那粉白的花穴不断淌出淫水，肥厚的阴唇就像两片粉白色的橘子，水嫩嫩的像是在邀请人来品尝。 段嘉许伸出舌头，抵在那柔嫩的肥唇从从低端舔上阴豆。姜颖缩了一下腰，身体不断地颤栗，那儿喷出了更多的水。 “唔.....” 姜颖的双腿弯曲夹在段嘉许的宽阔背上，手指插在他柔软的发间。 段嘉许有力的大舌头正卷着姜颖的阴唇，姜颖本能的去寻找让自己快乐的地方，摇摆着腰肢让他的舌头顶着骚豆，肉与肉的碾摩带来的快感是姜颖不能想象的，特别是用舌头舔她的人是段嘉许，这让姜颖的忍不住的想要叫出声。 肉欲的欢娱和其他的快乐不同，它是享受的，堕落的，污秽的，不贞洁的，不能见光的。 段嘉许无师自通将舌头桶进了那源源不断留着淫水的穴口，像肏穴一样用舌头肏着骚穴，穴口热乎乎冒着水像是温泉一般，他搅动着泉眼，吃着两瓣肥唇，手指打圈地揉弄着姜颖的骚豆。 段嘉许的唇舌熟练地弄着，就像姜颖教过的那样。 姜颖的嘴唇死死咬着被单，不让口中的呻吟溢出。 段嘉许的舌头不断的在骚穴中抽插，嘴上都是姜颖的味道，段嘉许已经习惯吃着这种味道。 段嘉许高挺的鼻子磨着那两瓣软肉，嘴唇吸着穴嘴，姜颖夹在他背上的双腿越来越紧，很快，她就潮吹了。喷出来的水淋了段嘉许半张脸。 段嘉许坐在床上用纸巾擦着脸，他全身穿戴完好，只裤子上的拉链被打开，露出了赤红色的肉棒，圆润水光的蘑菇头笔直的翘着，快硬到爆炸了，段嘉许却不想去碰。 今天姜颖去他家门口等他一起回学校，南芜和宜荷的冬天还是很冷。在飞机上姜颖说有一个惊喜要给他，段嘉许没有多去在意。 姜颖欢心的躺在她的肩膀上睡觉，段嘉许眼底却一片暗淡。在回家过春节前，他和姜颖再一次有了肉体关系。 从那之后姜颖就好像迷恋上这件事了，天天都缠着他做。 两人回到了咖啡店的员工宿舍，姜颖走在后头把门锁上。段嘉许一回头就看到姜颖解开了围巾，她今天的风衣扣子系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颗，她一颗颗的解开风衣的纽扣。 这么冷的天，她的大衣里面只穿了一双黑色的丝袜。 姜颖搂上段嘉许的腰，说：“亲亲我。” 段嘉许把她压在了床上，他多希望自己就能像机器一样，只是做抽插运动。可他和她上床，身体的本能总是会有快感，他不想要这样，肉体和心灵像是完全割裂了。 “嘉许。” 姜颖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双眼迷离，清秀的脸上全是春意。大衣和乱糟糟的穿在身上，姜颖屈着身子朝段嘉许坐的那处爬了过去。 姜颖的脸蹭了蹭段嘉许的手，头靠在段嘉许的腿上，手握上他那根青筋虬结的肉茎，上下帮他套弄。 “别动，你帮我舔了，现在我换帮你。”姜颖说的话像是在叹息。 她的脸就那样靠在他那根丑陋的性器旁边，上面是黑色繁茂的耻毛一双白皙的手附在他那根对着她红到发紫的阴茎上撸动，这一切都刺激的段嘉许的眼球。 他的囊袋也是不是被她的手指刺激着，他游离地想着，好像姜颖上了一学期大学之后，手上硬了一层薄薄的茧，段嘉许想起她身上还有一些肌肉，以前是没有的。大概是她喜欢上了运动吧。 她那么懒，是什么运动能让她一直坚持。 段嘉许的手不自觉摸上了姜颖的头发。 突然间，段嘉许感觉有湿润的东西舔上了他的性器，他抬手用力薅起姜颖的头颅。 姜颖仰头满脸情欲，不明情况的看着他，粉红的小舌头还伸出口中。 “我自己来就好。”段嘉许说。 段嘉许把姜颖扶起来。 “为什么？我帮你口，不好吗？” 姜颖的手钻进了段嘉许的裤子里，抚摸着他结实有力的大腿。 段嘉许今天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黑色的西装休闲裤，整个人显得禁欲庄重。可他勃起的紫红阴茎被放出来，还翘得那么高，那么显眼，和温柔书生气的他格格不入。 “不用。”段嘉许说着，他自己伸手上去套弄。 可是他怎么套弄都不对味，姜颖带来的快感深深的刺激过他，段嘉许自己弄好像怎么弄都不够。 姜颖纤细的手握上段嘉许正在用力套弄的手，段嘉许动作停了下来，转头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地看着姜颖，像是无辜可怜的小动物。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呢？”姜颖再一次问道。 段嘉许没说话。 姜颖凑过去亲了他干燥的嘴唇。 当姜颖要把头颅凑过去的时候又被段嘉许抓住了肩膀。 “别，那里脏。”段嘉许语气像是在请求，柔软得不像话。 段嘉许的两颊通红，眼神飘忽，姜颖发现他甚至都不敢看她的眼睛。段嘉许这模样，有些像被触碰了太多次的含羞草，已经不会再继续闭上叶子，被玩坏了。 姜颖轻笑一声，从段嘉许手上抢过那根肉棒，低头含住那顶端的蘑菇头。 “嘉许的我都喜欢。”姜颖含着肉棒含含糊糊地说。 “嘉许，舒服就好，唔，别想那么多。”姜颖轻声说。 段嘉许抓着她臂膀的力气越来越小，他被姜颖的声音蛊惑，放纵自己沉溺在这难言的快乐之中。 姜颖的脸被段嘉许的粗粝耻毛刮着，张口去含住下面如蛋大般阴囊，然后舌头顺着地步舔上顶端，一整根都是段嘉许的味道，姜颖舔得有些着迷，双手捧着那根阴茎蹭了蹭自己的脸，然后含在顶端开始替他口。 姜颖是第一次舔鸡巴，喉咙只能容得下段嘉许那根的一半，下半部分她用手撸动着。 她全身像是被激发了淫性，她的口中含着段嘉许的肉根，身体却被段嘉许冷落着，她主动的把段嘉许的手拉到她的胸部上。 “嘉许，你也摸摸我啊……” 段嘉许双眼通红，他抓着姜颖的奶子，像她希望的那样揉着她，捏着她，在那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红色的掌印。 回忆.夏.疯狂H 一双白皙的膝盖跪在木板上，关节处都磕出红痕。 姜颖半跪在地上，上半身躺在床上，被身后的段嘉许不断的撞击。 “停下来……唔……慢一点……” 段嘉许如豆般的汗珠滴在姜颖光滑的背上，成流的细汗随着她后背的曲线滑落。 夏天太热了，火热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窄小的出租屋如火炉一样热得人焦躁，房间里面只有一个落地风扇在呼呼地吹。 段嘉许掐着姜颖紧致的腰肢，紫红的肉棒不断的在那个不断收缩的花穴上抽查，睾丸打在她白嫩如馒头的肥臀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今年的暑假已经到了尾声，姜颖和段嘉许在这间小房子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做过了。 姜颖的及腰长发不知道剪成了齐肩短发，发丝垂落在床上，被汗黏在她的脸上，她圆圆的眼睛被肏得出神，脸颊一片粉红，眼睛留着泪珠。 她已经完全被操开了，段嘉许的粗壮肉棒不断的顶入她的宫腔，她有如濒死一样的快感。 姜颖不断的喘着气，像一直受伤的小动物。 段嘉许握着姜颖的肩膀，将她翻了个面，将她的双腿架起成一个M字形。 姜颖全身赤裸，身体白到发光。她的奶子高高挺起，如樱花般的乳头如珍珠一般坚硬，她的身体有明显的锻炼痕迹，手臂和长腿附着一溜精练的肌肉曲线。 段嘉许手上的皮肉的触感是那么好，他喘着粗气，如铁一般的阴茎无情的全根没入，又全根抽出。床板不断的咯吱咯吱声，空气里弥漫的浓郁的男女做爱时的味道。 大约抽插了一百来下，段嘉许把姜颖的头狠狠的按压在床单上，把精液全部射进保险套里面。 “唔……” 姜颖尖叫一声，双眼泛白，双腿不断的抽搐，在高潮中死了一回。 段嘉许把避孕套扔进垃圾桶里。垃圾桶里面已经被丢入了两个盛满白色液体的保险套。 “水。” 姜颖整个人埋在床上，全身像是从水打捞出来，双眼湿润红软，声音有一些破碎，夹杂着挥之不去的情欲的味道。 段嘉许拿起桌上的水杯，杯子里面只剩下半杯水。段嘉许把姜颖的头抬高，把管口挤进她过分红润的唇边。 这个杯子是段嘉许在学校附近那家咖啡厅送的员工活动礼品，是一个带吸管口的漂亮卡通杯子。段嘉许本来打算二手卖了，姜颖却看上了。 姜颖像婴儿吸奶嘴一样吸着杯子里面的水，像是回到了母亲的孕肚，脆弱又不设防。 水杯里的水见底了，段嘉许拔出杯子，放回桌上。转身回头的时候，姜颖真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站起来，倒在他的身上。 两具年轻的赤裸的肉体碰撞到一块，肌肤相贴。姜颖双手环住着段嘉许的脖子，亲了上去。 唇齿交融之间，段嘉许感觉到一阵清水从姜颖的嘴巴里面传来，段嘉许抱住她的头，将姜颖口中的水全部吸过去。 他钳住姜颖的大腿，轻松的就把她举上了腰间。 姜颖双腿夹着段嘉许的窄腰，头低着和段嘉许亲吻，穴口不断的和他的肉棒摩擦，很快那根肉棒又硬了起来。 段嘉许背部的肌肉如雄鹰展翅一般，上面遍布着女性指甲留下的划痕。他亲咬着姜颖的嘴，双手抱着她的肉臀抬高，熟练的要把阴茎插了进去。 姜颖却避开了。段嘉许的一双狐狸眼睛里面充满了不能发泄情欲的不快。 “套，嘉许。”姜颖停靠在他的头上说。 段嘉许的眼睛里没有改变神色，他嘴角勾起一丝笑, 抬起姜颖的后穴，阴茎没有任何阻碍地插入了姜颖的花穴里面。 “段嘉许!你疯了……啊……” 段嘉许一个深挺，姜颖的腰立刻软了。 “带就不做了。”段嘉许的声音低沉，充满情欲。 段嘉许一边抱着姜颖走到浴室，一边用他那根如铁棒的肉茎肏她。姜颖被抵在浴室的玻璃砖上，她的指甲用力的刮着段嘉许的后背，段嘉许的后面又多了几条新的血痕。 段嘉许没哼声，肏的更加用力，姜颖的穴口紧紧的吸着他，就像是不愿意他的离开。 “呜.....嘉许……嘉许…….” 姜颖紧紧的抱着段嘉许，头颅不断地晃动，快感和高潮几乎将她毁灭。 临近高潮的时候段嘉许猛地将肉棒抽出，一柱柱精液都射到那不断张合的穴口外面。 姜颖手指紧紧拽着浴帘，手端接近发白。她的脑子有一瞬间失了神。 缓过临近死亡的性爱高潮，姜颖的双脚着地。她抬手扇了段嘉许一巴掌，扶着洗手台，拿起喷头冲洗着下身。 段嘉许站在她的身后。 “段嘉许，你是疯了吗？”姜颖的眼角还红着，瞪着段嘉许的眼神很是不悦。 姜颖扣着那被肏到内唇翻出的穴口，她说道：“你是想让我怀孕吗？” “你不是一直在吃药吗？”段嘉许冷冷地说。 姜颖被段嘉许说的话噎住了，她举起莲蓬头往段嘉许的脸上洒。 “你不就是在生气我破坏了你的约会吗？那个社团的聚会就那么重要吗？”姜颖说道，“还是那里面有你喜欢的女生？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粉色头发的女生？” “你想多了。”段嘉许说道，他推了一下姜颖的后面，又把她按在洗手台上肏。 ...... 段嘉许在这个暑假找了一份视频app后台的实习工作，在工作的地方租了一间一个月五百的小出租屋。姜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又拖着行李箱在他的公司出现。 然后他们就是重复上一个寒假做的事，做爱，做爱，做爱。 今天原本是段嘉许难得的一天假期，临近开学，音乐社团的人组织了一场聚会，让音乐社的人提前回校，大家一起出去玩。 音乐社的社长方荃热情大方很会搞活动，大家在群里打成一团，氛围挺好的。 段嘉许报名了这次社团的活动。 方荃组织的活动在郊区露营，社团包了一辆车。音乐社团的人在车站等车。 段嘉许笑着和组员交流着等下要去的香山。 段嘉许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衣和蓝色的牛仔裤，背着吉他。他在社团一群搞音乐的潮人里面也十分的惹眼。他高挑俊秀，人温柔淡雅得像是一幅干净的水墨画。 他听着同伴的发言总是淡淡地笑着，让人感觉十分易亲近。 段嘉许连续工作了二多月，回家还要面对姜颖，精神早就已经疲惫不堪。此时想起等下要见到的山川溪水，心里自然是期待的。 他听着团员的介绍，笑容浅浅，眼睛随意看向前面。他看到一个人的身影，是姜颖。 段嘉许脸上的笑容停滞，他脱离了队伍，快步走到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里。 姜颖果然跟了上去。 “嘉许，你走慢点。” 姜颖在他的身后说道。 段嘉许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姜颖的模样，心底里那份一直压制着的，如浓雾般黑暗的情绪不停的往外泄露。 段嘉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取出了一根点燃。 姜颖有些讶异地看着段嘉许抽烟，虽然闻到在他的身上闻到过烟草的味道，但是还是到他抽烟还还是一次。 “你跟踪我？” 段嘉许的嘴中吐出白色的烟块，烟雾缭绕中的他显得叛逆又疏离。 姜颖知道自己的出现已经惹得段嘉许十分的不快，但她还是说下去：“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嘛，我想和你一起过。” 段嘉许眼神冷漠，有些恶意的说：“姜颖，你觉得我想和你一起过吗?” 姜颖像是没有听明白段嘉许语气里的嘲讽和拒绝，她抱住段家许的腰，头靠在他的怀里，清冽的声音有些执拗的说：“但我想和你一起过。” 段嘉许站在原地不动，他深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半截烟扔进垃圾桶里。 “走吧，回去。” 段嘉许拍了拍姜颖的肩膀，往出租屋的地铁口走去。 段嘉许和方荃请了假，他本来以为以方荃的性格，应该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但方荃的反应意外的好说话，只用几句玩笑话带了过去。 回到出租屋，姜颖先脱掉她的高跟凉鞋，她扶着墙壁，弯着腰，脚掌翘起，手指勾着凉鞋的扣子。 段嘉许站在段嘉许身后，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捞起，让她的臀部抬得更高。 “嘉许？你干什么？”姜颖微微挣扎，有些惊讶。 “干你。” 姜颖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段嘉许一下她背后的拉链全拉了下来，露出大片肉白白皮肤，上面遍布了深浅不一的红紫色圆点。 段嘉许拉下姜颖的蕾丝内裤，红润的花穴昨晚才承受过一轮性爱，此时却又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紧得像是没有人造访过一样。 段嘉许的阴茎就这样直直的把她的穴肏开，疼得姜颖流出了泪花。 ...... 回忆/四季/崩裂（H） 那天过后，姜颖有几天没有主动再去招惹段嘉许，她实在是被操怕了，腿都像是被操断了，子宫也像被顶破了。 她讨厌失控的，不听话的段嘉许。 做得太多，两个人也有做不动和不能做的时候。 自从那次音乐社聚会后，姜颖开始闹着要段嘉许弹吉他给她听。 听吉他的时候姜颖比平时安静很多，也不会闹着要做。她躺在床上听着他手上流出的乐章，很快会睡过去。 姜颖想做的时候就会坐到段嘉许的腿边，头靠在他的大腿上，开始扒拉他的衣服。 这样开头的做爱次数太多，段嘉许已经有了条件反射，有一次他和许若淑在通电话，姜颖这样靠坐过来，段嘉许的下身立刻就硬了。 段嘉许匆匆和许若淑说再见，姜颖看他挂了电话，从他脚边的柜子里面拿出吹风筒开始吹头发。 她才刚刚洗过澡，身上只穿了一件粉藕色的无袖及膝长裙。现在她的头发只到了她的肩膀处，吹起来比以前快多了。段嘉许从背后搂上姜颖的腰，开始亲她的脖子。 “怎么了，嘉许？” 姜颖的手举着吹风筒，手臂举起来都是漂亮的肌肉线条，段嘉许狭长的眼睛底下一片深暗，将姜颖压在了身下。 吹风机被丢到了一旁。 段嘉许虚坐在姜颖身上，姜颖的两只手被段嘉许按在地板上。 姜颖能感觉到段嘉许硬了，但是她倒也不觉得段嘉许是要和她做。 段嘉许爱面子，十分害羞，要他承认对她有欲望简直和要他的命差不多。他们之间的床事几乎都是由姜颖发起的。 段嘉许此时的状态有些奇怪，看着她的眼睛似是探究着什么。 “姜颖，你好像对我的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段嘉许眉毛微蹙，继续说道：“好像不管我在哪里工作，你都知道。” 姜颖眼神毫不躲避，她注视着段嘉许说：“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一直想了解你。” 她的眼睛圆圆的，很清澈，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一直没问过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工作的？”段嘉许说。 “只要对你上心，就能知道。”姜颖说。 段嘉许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来实话了。 “你是觉得我知道你的消息太多吗？嘉许。”姜颖扣了扣被段嘉许压住的手，她温柔地说道：“那是你不了解我，只要你愿意稍微了解一下我，就知道我的消息从哪里来了。” 段嘉许抽开手掌，从姜颖身上下来，翻身坐到另外一边。 “怎么样，你要了解一下我吗？”姜颖坐了起来，笑着看着段嘉许。 她膝行过去，坐在段嘉许完全硬了的大鼓包上。段嘉许掀起姜颖的裙子，扶着肉棒挺了进去，操干了起来。 “骗子。” 春去秋来，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大二时候姜颖除了放寒暑假，周末也会来寻找段嘉许。 也就是在这一年，姜颖开始喜欢上绑着他做，开始用各种道具用在他的身上。 姜颖的身体锻炼得越来越好，身上的肌肉线条十分的明显。她的手掌也越来越粗糙，段嘉许从来不去过问姜颖她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段嘉许经常被她蒙上眼睛做，她会坐在他的脸上让他舔。她迷恋上了性暴力，会对他使用暴力。会在快高潮的时候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变得难以呼吸…… 或许姜颖疯了，段嘉许也是。 他在姜颖面前，早就没有尊严可言。 段嘉许双手被各自绑在床前，薄薄的粉唇里面含着黑色的口球，黑色的眼罩上湿了一片。 段嘉许浑身赤条条地躺在床上，他一身漂亮的腱子肉，秀欣笔直的脖子上有一条很明显的红痕，再往下是结实饱满的胸肌，浅褐色的乳晕像是微皱的日光石。 屋内的空调被调得很冷，段嘉许的窄腰不断地起伏，他常年打工奔波，腹部凸起的腹肌是实实在在磨练出来的痕迹，动起来的弧度对于所有女人来说都堪称是对眼球的刺激。 再往下是干净的叁角区，段嘉许阴阜上的耻毛被姜颖刮得干干净净，沉甸甸的两个囊袋垂在床上。他的阴茎紫红，高高的擎起，宛如婴儿手臂般的大小，上面红润俊俏的龟头冒着湿滑水光。 他的长而有力的双腿被束缚在两边打开，段嘉许的皮肤偏白，腿上的毛发刚刚好的浓密。 姜颖坐在床边静静地欣赏着受冻段嘉许，她的头发又留长了一些，堪堪到达锁骨处。她温热的手心摸上段嘉许的腹肌，引起段嘉许的一阵战栗。 段嘉许用力咬着口器的唾液声音，格外的色情。 看不见，四肢被束缚住，段嘉许的其他感官变得异常地敏感。他的耳朵听见了床垫被压下的声音，还有布料的摩擦声，是姜颖上来了。 段嘉许的腹部感到承受着重量，姜颖坐在他的腹肌上面，她修长纤细的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项圈，上面挂着一条金色的链子。 姜颖俯下身子，把皮质的项圈锁在了段嘉许的脖颈上，段嘉许不自觉的挣了挣。姜颖靠得那样地近，她的呼吸洒在他的鼻息之间，她的头发微微扫着他的脸颊脖颈，带来一丝丝痒意。 段嘉许能闻到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树木的清香，他们做爱的次数数都数不清，段嘉许对姜颖的身体一清二楚，他知道这不是沐浴露的味道，而是她身上本来就有的香味。 姜颖扣好项圈后，顺着链子往后一拉，段嘉许的头被带动着往前，立刻感觉到到脖子被紧锁住的窒息感。 姜颖操控着链子的松紧，肥厚的阴唇在段嘉许的腹肌上不断的摩擦，那突起的六块腹肌上流满了姜颖的淫水，姜颖像蜜桃一样的臀部不断的在他的腹部上来来回回。 “嘉许，唔，嘉许……” 姜颖忘情地呻吟着，她嘴上喊着段嘉许的名字，却毫不顾及身下人的感受，手上的链子时而松时而紧，段嘉许的头颅高高扬起又狠狠地下坠，段嘉许头昏脑涨，呼吸不畅。 每当链子放松的时候他都想大口的呼吸，却被口腔里面的口球牢牢的锁住。 每当这种时候，段嘉许只当他是姜颖自慰的工具。 姜颖的抓着链子的手越来越紧，段嘉许的脖颈高高地扬起，他欣长的脖子冒出一根根青红的青筋，有一种残酷的美感。 姜颖潮喷了段嘉许一身。她松开了手上的链子，躺在段嘉许的身上，双眼虚虚地定不到焦点，呼吸急促，她的手伸过去扯下段嘉许的口球，嘴唇亲了上去。 姜颖小巧的舌头勾着刚刚快停止呼吸的段嘉许，段嘉许的头颅扬起，他在姜颖的身下不停的大喘，像是要把姜颖口中的呼吸吸食殆尽。 唇与唇的相撞是那般的柔情，姜颖止不住不住的亲吻段嘉许的唇，两个人的津液不断的交换融合，舌头紧紧的纠缠，水声在两人的耳朵里放大回响，两个人的唇与齿不断的拉扯，仿佛是只知道交媾的野兽。 良久，姜颖取下了段嘉许的眼罩。段嘉许的眼角微微红着，眼睛微眯，一时不能接受纯黑后的光亮。 屋里的光线暗淡，窗帘都被拉上，只有缝隙处透着淡淡的阳光，床头边上那盏彩色玻璃灯罩亮着微弱的暖光。桌上放着水杯和一把拆快递的小刀。 这盏灯是姜颖今天刚刚买的。 姜颖身上只穿着他的白色衬衫，她的胸部柔软的蹭着他的胸膛。她眼神迷离，粉嫩的舌头伸出来舔舐段嘉许眼角下的红痣。 段嘉许恢复视力后，很快就发现了姜颖的状态不对劲。 她平时虽然贪恋情欲，但是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沉迷，她那双猫咪似的眼睛像是充血了一样，深黑的瞳孔比平时好像更大了一些。 “姜颖，你是不是吃了什么？” 段嘉许双手挣扎着想要解开手上的绑带。 姜颖撑起身体来，清秀的脸庞对他笑了笑，她的酒窝凹陷了下去，笑眼弯弯，如魅如幻。 “你发现了啊，嘉许。”姜颖脸上挂着笑，说话的语调带着钩子。 姜颖漂亮的手指在衬衫胸前的口袋拿出一瓶红色的管剂。 “这个，好舒服。”姜颖说着话的声音都有些轻飘飘的。 段嘉许所有性爱实战的知识都是由眼前这个好老师教的。因为和姜颖这段不堪的关系，段嘉许对这种事更是厌恶，平时同学聊起这些话题的时候，段嘉许都会选择离开。 段嘉许从来没有看过眼前这种药剂，上面写满了英文的字母，段嘉许眯着眼睛，看到上面几个单词，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合法的用品。 “姜颖，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段嘉许吼着她。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愤怒。 姜颖看着段嘉许一脸不快的模样，原本的笑容有些耷拉了下来。她伸手钳住段嘉许的下巴，打开了管剂盖子，就要给段嘉许用上。 段嘉许后悔他就这样简单的相信和顺从姜颖，他的双手被她绑住，她要对他做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姜颖，你给我把那个玩意扔了。”段嘉许喊道。 段嘉许的头挣开了姜颖的手掌，下巴被姜颖的指甲刮出一道指痕，渗出了一点血泡。 姜颖抬起手，看见指甲上面微微的血迹，舌头伸出来舔掉了那点猩红。她低下头，表情有些冷淡，清冽的声音近乎蛊惑地对段嘉许说道：“你试试，会快乐的。” 说完姜颖像是突然冲动抬手打了段嘉许一巴掌，清脆的一声，段家许的脸被打到了一边，脸上浮现了淡淡的指痕。姜颖手拽着他的短发往上，让段嘉许去闻那管药剂。 段嘉许四肢都被绑住，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无助于事。他就像是菜市场里面被屠夫刚从水箱抓起来的鱼一样跳动挣扎，而姜颖正是那手起刀落的屠夫。 段嘉许被迫吸入了不少气体。 姜颖手一扬，将他的甩回了床上，段嘉许的头颅深深的埋在枕头中。 姜颖自己又吸了那个喷剂。 她发出一声喟叹，一双凸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段嘉许。 段嘉许的双眼已经完全湿润了，他在枕头上不断的咳嗽， 姜颖没有多去理会他，而是握住了他硬了很久的阴茎，给他戴上了套子，然后重重坐了上去。 “全吃下去了。”姜颖痴痴地说道。 她完全被填满了。 姜颖坐在他的身上尽情的摇摆着腰肢，取悦着自己，疯狂的往她敏感的地方顶弄。 姜颖拿起链子将段嘉许的上身扯起来，段嘉许的脸上红成一片。脖子被项圈扯得有些歪曲。 “嘉许，你难受是不是？” 姜颖亲了一口段嘉许，然后把他脖子上的链子取了下来。 段嘉许的脖子留下一圈很明显的鲜红色痕迹。 姜颖的手指顺着那一圈红痕摸着，她像是怀了十分的歉意说道：“对不起啊，我弄疼你了，段嘉许。” 段嘉许他没说话，或许是管剂起效了，段嘉许眼神飘忽，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姜颖双手握上段嘉许的脖颈，用段嘉许的肉茎一下一下的顶着她的敏感带，嘴巴上念着：“我爱你，嘉许，我爱你。” 段嘉许的脑海在一片五光十色当中游离，他听到了姜颖的话，却不能理解其中的信息，他像是飘在了半空中，他的灵魂俯视着他和姜颖像动物一样的做爱。 在姜颖身下他的一副肉体，是快乐的。 姜颖的手上越来越用力，她紧紧地掐着段嘉许的脖子，段嘉许粉白的脸上渐渐的发青，可是姜颖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甚至于她感觉到段嘉许的性器越来越硬挺，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段嘉许的意识和肉体分离得越来越远，他好像真的能解脱了，不用再考虑债务，不用每天都像紧绷着的一根弦一样连轴转打工，当最廉价的劳动力，不用再面对姜颖，不用被她一次次的当成入眠前的性爱奴隶。 他缺氧，他不再能呼吸，他的大脑像是被沉入一片很深很深的海底，这种感觉，他似曾相似。 段嘉许的脚像是一脚踩空，浑身抽搐了一下，他的意识渐渐的回笼，他感觉到脖颈处入骨的疼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着手上绳子，束缚绳被段嘉许硬生生的扯断了。 姜颖仰着身子让两人的性器连接得更深，还没有意识到状况。 段嘉许双手擒住姜颖的掐住他脖子的手，将她的手往后折掰开。 “疼……”姜颖痛呼出声。 段嘉许把姜颖挥到了床角，他拿起柜子里的快递刀把脚上的，手上的绳子都割断了。 他回头找姜颖的时候，姜颖已经下了床，看样子是打算穿衣服走人了。 段嘉许是从连接处割断脚绳的，所以他的脚上还有皮圈套着。他翻过床，把姜颖推在墙上，他骨节分明的手紧锁住姜颖的脖颈，段嘉许的手腕上一圈勒痕都红到发紫了，还有不浅的擦伤。 姜颖的头颅高高的扬起，她看着段嘉许眼神里面仿佛带着嘲笑，像是看穿了段嘉许根本狠不下心。 像她对他那样对她。 “姜颖，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想着要我怎么死了？”段嘉许质问道。 姜颖的眼神垂了下来，对着段嘉许握住她脖子的手背吹了口气。 “嘉许，我刚刚只是太兴奋了，我和你道歉，对不起。” 姜颖的声音很软很甜，段嘉许却听出了她语调里面的漫不经心和冷意。 段嘉许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点点头，他扯掉他性器上的安全套，毫无任何阻碍的捅进了姜颖湿漉漉的穴缝之间。 姜颖张大了眼睛，似乎没有预料到段嘉许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微微挣扎了起来，说道：“放开，段嘉许。我最近没在吃药。” 段嘉许用力的拧她的胸部，下身不断挺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段嘉许加快了速度，不带一点点柔情，只把这当成打砖的运动。 姜颖的手挠上段嘉许的脸庞，段嘉许头一歪避开了，随即把姜颖的双手固定住在墙上。 姜颖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怯意。 段嘉许冷嘲道：“你也怕啊姜颖，你说你整天除了做爱，睡觉，你还在干什么？” 段嘉许的顶上了姜颖的敏感带，姜颖的唔咽一声，腰全软了。 “你拿着你父亲的人命钱，和祁家那些混蛋就是在玩这种东西吗？你爸爸怕是在天上都要骂你一声不孝女。” 姜颖的脸变形的被压在墙上，整只腿被段嘉许打竖抬高，压在他的肩膀上，双手被段嘉许紧握住，动也不能动。 “你不准……提我爸爸。”姜颖的声音接近破碎。 段嘉许操她操得更深了，他无情的说：“我们之间不提你爸爸说什么，除了我爸欠你爸一条命，还有别的原因需要我站在这里操进你的阴道吗？” “段嘉许，你这个贱人。你去死，你去死！”姜颖哭着喊道。 面对姜颖的咒骂段嘉许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终于说实话了？你说你成天在我面前装什么，是这根东西就那么好吃吗？你天天发贱发浪喊着要吃。”段嘉许他上挑的狐狸眼带着邪气，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给你，通通都给你。” 段嘉许把姜颖的腿折成了180度，阴茎抵住姜颖的宫口，把精液全部射了进去，姜颖的子宫全部灌满了。 被灭顶的刺激所湮灭，段嘉许松开了姜颖，姜颖顺着墙壁瘫软在地上，下半身不断的抽搐。 段嘉许扶着墙壁平复呼吸。 过了一会儿，姜颖站了起来，冷不丁了一拳打到段嘉许的眼睛上。 那一拳头姜颖用尽了全力，段嘉许被这突然的攻击打得没有反应过来。姜颖这几年长期做力量训练，这一出拳的力度并不小。 段嘉许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姜颖推倒在地上，姜颖狠狠地在他身上踹了几脚，抓住他的头发，手不断地抡他的脸。 姜颖打到手疼，又开始疯狂地扔东西，她把杯子枕头都扔到地上，吊灯，桌子，箱子，吉他…….所有好好摆放在屋子里面的东西都被她破坏了个遍。 “我们没关系！好，你说的！”姜颖砸掉了她新买的台灯。 这次姜颖走的时候把她的行李都带走了。 段家许看着家里像是被台风摧毁过的痕迹，他拐着腿站起来，看到镜子里面他的脸一片红肿，眼眶青了一整圈，段嘉许对着镜子扯出了一个笑，十分地难看。 他又从她的手上捡回了一条命，这是第叁回了。 平安夜 半年过去过的很快，段嘉许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是打工兼职。渐渐地，他的工资开始充裕起来，他每个月还钱之外，也能存下些钱。 音乐社接到了在宜荷的圣诞节show，抛开机酒之后钱没剩下多少，但是多少是一次演出机会，方荃带着音乐社的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段嘉许也在其中。 段嘉许在方荃的指导下买了一台新的吉他，那把旧的吉他，在暑假那天，被那个人摔坏了。不过这次段嘉许是作为主持人去的，兼职当吉他候补员。 大巴临近酒店地点，段嘉许打开手机地图看路程。坐在段嘉许旁边的长发男是乐队里面的键盘手陈嘉，人称陈二傻，是一个自来熟的美术系学生。 “啊，这不是宜荷师范学院吗？狮子，嫂子不就在这个学校。”陈嘉转头对着后排的男人笑嘻嘻的说。 “嗯，她今晚和我们一起吃饭。”后排的男人说道。 陈嘉一脸八卦的说：“啧啧啧，怪不得方荃姐把那间单人间留给了你。” 坐在后排的男人就是乐队里面的电吉他手狮子施烈，他是乐队里面人气团员，之前还有娱乐公司要签他。虽然他的一手电吉他是弹得不错，但是娱乐公司看上的还是他的外貌，狮子的五官如刀刻一般的立体，狭长的眼睛带着点邪性，只是穿着简单地宽松的牛仔外套，一双长腿放在前面，看着却是像要去拍杂志的出道明星。 陈嘉小小声的和段嘉许说道：“你别看狮子在学校那么花哦，在宜荷的这个女朋友得在一起十年了，那是真爱。” “陈嘉，你话真多。” 施烈从后面踢了一脚陈嘉的座位，陈嘉跑去和方荃一起坐。 段嘉许听着没出声，他的指尖淡淡的划过手机地图上的宜荷师范学院的标志，他对别人的私事没兴趣。 夜晚音乐社的大家在一个小餐馆聚会。 今天是平安夜，餐馆的人都挤满了，小餐馆的门外摆上了一棵圣诞树和彩灯。吃了一个多钟头后，社团的人开始喝酒，段嘉许说累了，先回了酒店。 天很冷，段嘉许拉高脖子前的围巾，段嘉许走着走着，走到了宜合师范学校门口。 因为平安夜的关系，校园内外进出的学生打扮得很怪异，cos了不少影视形象，段嘉许穿着普通的大衣外套，在一片群魔乱舞之中，却显得独特了起来。 大学的校门敞开，或许是段嘉许走进校门，门卫根本就没有查他。 宜荷师范学校是宜荷的当地的一所二本院校，没什么名气，分数只要取的也的本科的吊车尾段。段嘉许知道这个学校也是因为某个人，她在这个大学读书。 校园外面的建筑看着有些年头了，人行道两旁种了一片银杏树，这里的银杏树是段嘉许见过最高的，听说有百年历史了，不过现在已经入冬多天，银杏叶早掉光了，小道上两旁的树上光秃秃地。但是这个学校的设计也是独特有性，干枯的树上上面挂着一盆盆花盆，花盆外面围着一圈黄色的小彩灯，里面种着粉色山茶花。也算另有趣味。 段嘉许跟着手机上的校园地图，一路走到了宜荷大学最出名的音乐喷泉山坡，那个人之前一直邀请他来看，他看着她手机里面拍的那些图，心里是动了心思的。 山坡上没有什么人，今天是真的太冷了，天气预报说可能会有雪，就在快到达终点的时候，段嘉许在大道旁看到了一辆名牌轿车，那辆车的型号和车牌，他曾经见过。 去年冬天，有一次他十一点多下夜班回出租屋，在离家不远的广场，见过姜颖从同样的轿车上下来。和她一起下车的人还有祁韫轩。 那夜段嘉许在广场坐了半个小时才上楼。 段嘉许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他的心在怦怦跳，喷泉广场在这片山坡下面，段嘉许的视线越过几十台阶梯，就这么正正好好的看到姜颖坐在喷泉边上。 他们相隔有些距离，她比以前瘦了一圈，头发也长了一些。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不是祁韫轩，但是和他长得有些相似。段嘉许想起学校的人提起过，祁韫轩有一个哥哥。 姜颖说的不错，她们学校的音乐喷泉确实很漂亮，段嘉许从远处看去，那不断起伏喷泉曲线像是一个个生命精灵在水面上跳跃，节奏大小美得令人心颤…… 段嘉许走下了一阶台阶。 音乐里的女声越唱越激昂，那个男人半蹲在姜颖的面前，他双手搂住姜颖的腿，姜颖没有任何抗拒。 段嘉许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男人仰着头对着姜颖说些什么，然后他的头几乎低到地面去，他在亲姜颖的脚腕。 山上的风很大，段嘉许站在楼梯上，看到那个人帮姜颖围好了围巾，姜颖就像是一个普通地，很乖的女孩子，那样被他摆弄着。 男人拿出一个礼盒放到了姜颖的手上，姜颖收下了，而且用手解开了。 是了，今天不止是平安夜，圣诞爷爷送礼物的日子，今天还是姜颖的生日。 喷泉的灯光变化越来越多，明明喷出来的是水，配合着灯光却像是火焰在燃烧，像是烟火一样绚烂。 那个男人看来是一个很浪漫的人，对姜颖也很上心。 段嘉许走了，他应该高兴，他终于可以放下心了，他应该再也不会见到姜颖了。 段嘉许走回酒店，路上下了雪，段嘉许回到酒店的时候，身上的外套都湿了。酒店的大厅边上也摆着一棵大松树，上面挂着彩灯，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礼物盒和福袋，顾客们可以出示房卡领取下一个福袋。 平安夜是圣子前来的预兆，所以大家会装点树叶，会在床前放一只袜子，期待圣诞老人驾着九只驯鹿给大家送上年终的礼物。 段嘉许的公司也不免俗套，提前几天人事就装点了大厅，搞了个活动，让员工去大厅和圣诞树还有公司的吉祥物打卡，然后凭借照片抽奖。 段嘉许被人事首先拉去拍照，他的照片被人事小姐姐上传到群里动员大家打卡。 下午大家过去抽礼物，段嘉许和他四五个组员在一块排队，因为是抽奖活动，大家都挺高兴的。 “主啊，我要抽到两张500块购物优惠卷。”组员小胖说道。 “不行，500块购物卷是我的。”组员秦冬笑着说。 组员瘦子说：“你们的志向就不行，我要那个特等奖，金块。” 组员阿宅说：“你们都想太多了，平时抽卡都抽不到五星的，一等奖和特等奖才一共才2个人，公司可有100多个人呢。概率是五十分之一，我只要抽到叁等奖，那个水墨阅读器。” 秦冬假装生气怒嗔说道：“呸呸呸，阿宅，你这也太悲观了。我们一定能抽到一等奖！” 秦冬扯了扯段嘉许的袖口，她说：“你说是吧，组长。组长，你想抽哪一个？” 段嘉许默不作声的移开了手臂，他笑容浅浅，说道：“都可以。” 秦冬看着段嘉许放在身后的手，笑意有些淡了。她的这位段组长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对女生都十分的尊重友好。但接触了快叁个月，秦冬能感觉到他其实很难接近。 她还没忘记上次段嘉许没有回她短信的事情。一开始接触段嘉许，秦冬还以为他是那种温柔玩咖，段嘉许的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中央空调了。 秦冬来公司不久就撞上公司组织去旅游，她刚来公司不久，这次旅行刚好就成了她观察公司里面的人际情况的好机会。她发现公司里很多女生都和隔壁组的段组长能谈上话，段组长不只扎帐篷很熟练漂亮，连厨力值也满点。 去泳池这种活动，大家先想到的也是叫上段组长一起去。 段嘉许确实很温柔，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总会让人忍不住想陷下去。 秦冬回过神来，移开了一直看着段嘉许的视线，看到一个男的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秦冬的脸色瞬间差了很多。 那个人是新来的主管斯礼擎，他新投资方塞过来的人，一来就要求要多增加不少游戏的战力系统，还有要改动游戏人物的角色设计，要女角色都换上裙装，说现在的角色设计缺少买点和吸引力。还要把原来的游侠剧情换成邂逅恋爱剧情。 会上秦冬暗暗吐槽了他无数次，明明一梦江湖这个游戏现在的人设就很好，是一个真正开放性强，自由度高的江湖。无论是男玩家女玩家都能玩得很开心。像那个新主管那样改，不就和市面上的其他游戏一样了吗？ 之后散会后几乎技术研发小组的组长留下，秦冬知道他们是继续在讨论。 秦冬在门外听到斯礼擎义正言辞地说道：“易京投钱给一梦江湖不是给你们亏本的，你们就是这样搞才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给你们投资，而易京让我来，就是来让你们别乱搞的。” 之后怎么改，秦冬他们也不知道，好像没有再提这回事，或许被拦下来了。 总之这个投资方塞进来的人大牌得很，人是年轻，但听说学历很高，之前还做过一个最近的爆款。 斯礼擎来到公司之后搞了不少新企划，害得大家的任务更重了，最可恶的是他来了，还带来了弹性下班政策，原本公司是六点下班的，现在都是“不强制”加班到9点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公司的氛围实在还不错，秦冬是真想辞职不干了。 斯礼擎走到段嘉许的身旁，他说：“段组长，昨天我说的那个方案你考虑得怎么样？” 秦冬觉得斯礼擎虽然总是假装得对人很友好的样子，但是他的语气实在是高高在上的惹人讨厌。 段嘉许淡淡地看着他，说道：“我的想法和之前一样。” 斯礼擎脸上的笑容僵了，他嘲讽地说：“看来要改变我们段大组长的心意是真的很难，段嘉许，那你等着看大家的意见吧。” 斯礼擎说完直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进去抽奖了。 秦冬无语地说道：“什么素质啊，还插队。” 斯礼擎回过头往秦冬那看一眼。 阿胖低声地和秦冬说：“你说那么大声，他都听见了。” “听到就听到了。”秦冬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还是缩在了后面。 “还是我们嘉许哥好，陪着我们不搞特殊。”阿瘦小小声地说。 其他组员小声应和着。 段嘉许笑着摇摇头，叹着气说：“你们啊.......就会给我戴高帽。” 最后抽奖的时候，段嘉许小组的人运气最好的竟然是段嘉许，抽到了叁等奖，一个水墨阅读器。其他人都抽的是优秀奖或者最普通的零食奖。 活动过后，阿宅喊住了要回到工位的段嘉许，他摸了摸脑袋说：“组长，这款阅读器有看漫画的功能，还挺好的。” 段嘉许看着阿宅的神情，明白他的意思了。 阿宅看上去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组长，你平时用得到这个阅读器吗？你要是想转手的话，我可以九折收。” 段嘉许横竖也很少会用到阅读器，本来阿宅这种性格对段嘉许开口了，他是想给的。 “这个我用得到。”段嘉许却是这样回答。 这天段嘉许按时下班，今天他下班回家的时候没有在客厅看到姜颖。段嘉许打开冰箱，把蛋糕放了进去。自从上次他生病以后，姜颖好像回家的时间比以前晚了，今天她可能和朋友出去玩吧。 段嘉许洗了个澡，卧在沙发里面打游戏。段嘉许打了叁个多小时游戏，都快十二点了，姜颖还是没有回来，这是她自到他家之后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看着外面的雪，段嘉许脑海里突然有一个让他心惊的想法，姜颖不会出事了吧。 这种想法一出现在段嘉许的脑海里面，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许多不好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涌出，段嘉许甚至想到了姜颖的爸爸。 这么多年了，段嘉许第一次打电话给姜颖，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接通。 段嘉许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姜颖一个成年人，她根本不需要他来担心。他也不需要去担心。 段嘉许回到了书房，关了灯，准备睡觉。 没躺一会儿，段嘉许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段嘉许坐在床上，心里松了口气，但是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劲。 门外有两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女声是姜颖，另外一个声音是一个男声。 段嘉许披了外套走到玄关处，看到门口姜颖被祁瑾扬搂着腰，她整个人挂在祁瑾扬的身上。 段嘉许眉头蹙起，眼睛死看着姜颖。 姜颖脸色通红，酒气冲天，不知道是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