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柳色》》 第一章:原来并不爱我 ???????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烂作者第一次写网文多多关照,,?^?,, 大雪下个不停,宋招弟迈着艰难的步子向家里走去,凌冽的冬风刮在脸上,她紧紧抱着胳膊,护住怀里的三个雪媚娘——那是弟弟要吃的。 宋招弟的弟弟不满六岁,大冬天的刷某音,突然想吃雪媚娘,哭闹的厉害。母亲只好叫招弟去买,临走的时候贴心地给招弟围了厚厚的围巾。父亲一杯接着一杯酒喝,示意母亲把小男孩抱远一点。 母亲一边哄着弟弟一边对招弟说:“家里就你这么一个长女,父母都是爱你才让你承担这么多。” 宋招弟点点头,不想让父母失望。 回去的路上错过了末班车,又不想花钱打车,如果被母亲知道了,又要责备自己不懂事胡乱花钱。 她只好硬生生地走回家,轻手打开房门,屋里黑黑静静的,好像没有一个人,大家都睡了吧,招弟心想。从父亲的房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换好鞋子把雪媚娘放进冰箱里,就轻声去洗漱,开水的声音吵醒了母亲。 “招弟,招弟,弟弟好不容易睡着,你小声点别吵醒他” 宋招弟小声应了,就快速地洗漱完毕去睡觉了。现在已经两点了,明天还要六点起床去上班。宋招弟不觉得累,因为是长女,因为父母对自己期待高所以要求高,一切都是因为爱。 她从来都没想过,也不敢想。因为爱,因为爱,只要我做的足够好就会感化父母,他们就会像我爱他们那样爱我。父母只是,只是不知道如何更好地去爱我,他们,不是,不是,不……是……………黑暗中宋招弟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早按了闹钟,爬起来出门,在路过的摊子上买了两个包子,就去上班,为了更高的工资,宋招弟选择了两个小时的通勤。幸幸苦苦考上了大学,面临的却是和高中备考一样作息的工作,这场考试仿佛没有结束,永远没有尽头。 九点打卡,开早会,被主管批评新编的游戏里有bug,宋招弟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表示今晚加班也会修好它。 但是今天的宋招弟感觉太累了,人也恍恍惚惚的,但是为了父母,为了弟弟,为了长女的责任,她怎么能轻易退缩,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从一众贫寒子弟中脱颖而出。主管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宋招弟只觉得低着的头一阵眩晕,周围失去了颜色,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过来的宋招弟,看了看周围,这是一个巨大的冷库,面前躺着一个蒙着白布的人,那个人的脚牌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原来自己……已经死掉了啊。死掉了,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可是父母和弟弟呢?她发了疯一样寻找家人的痕迹,可是到处都找不到。最后她只能凭借本能朝家的方向走去,到了白天就躲进阴暗的地方,晚上朝着家的方向行进。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门牌号,一个侧身就钻进了房间。 此时,一向沉默的父亲竟然一只手扯着母亲的头发,另一只手的巴掌一下又一下落在母亲脸上,整个房间回荡着母亲的惨叫哭泣和清脆的耳光声。 “老公,老公,我再也不敢了,不要再打了”女人凄声求饶。年幼的弟弟呆呆立在一边,不知所措。她举着手,坐在地上双腿不住地颤抖“老公,老公,饶了我吧。” “你生的什么好女儿,这么快就死了”男人似乎不解气一般,扯着女人的头发在地上拖拽,女人的哭声更大了。 “我给了她一条贱命,房贷都不还完,就敢死,她对得起我们的养育之恩吗?没用的东西!”父亲终于打累了,脱去上衣,露出一身横肉,坐在椅子上点起来烟。 母亲捂着脸,坐在一边哭咽。 “还好,上班那家公司有良心,愿意拿十万块钱买她一条贱命,只要我们不追究就可以了。”男人慢慢吐出一口烟,“哼,十万块钱也不够还贷,女人就是没用的东西,不耐艹,就这点能耐。” 他斜着眼看了一眼母亲,拨通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立刻变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即使对方看不见也对着手机弯下腰去,时不时点着头,浑身洋溢着一种讨好的气氛。 “王总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说他死了我们老两口以后怎么办啊?……诶……我是那个意思……我们总得养老是不是……十万啊……十万太少了…………得加……” 后面的宋招弟再也不想听了,她此刻只觉得,如果灵魂也能死亡,她真想神形俱灭。 他们是爱我的 爱我的 …… 爱我的 不! 他们并不爱我!并不爱我!并不爱我!从来没有爱过我,是我在自欺欺人!是我傻,是我蠢,奢望他们像爱弟弟那样爱我! 宋招弟抱着头躲在角落,她想哭,可是鬼魂是没有眼泪的,只能流出两道血泪挂在青白的脸上。 如果,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要这样活,一定要为了自己活下去…… 悲伤的情绪浸透了宋招男,她只感觉自己仿佛飘了起来,飘向白茫茫的一片。 ???????下一篇穿越哦~喜欢的话,宝子们给烂作者一些反馈哦,能更新地更快,完全没有反馈的话,烂作者就不想写了,没动力(,,?^?,,) 第二章:可以叫你姐姐吗? ——俺是可爱的分割线???????—— 上一章排版没弄好,这一章重新排版。饿们的双女主要见面啦~ 一阵淡淡的中药香味飘入鼻腔,嗯?我不是死了吗?怎么有嗅觉了?正当宋招弟疑惑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明起来。 入目是墙上的一副字画,一支兰花傲然于山涧挺立,她微微侧动脖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身上缠着一些布条,中药的香味正是来自这些布条。 四周是干净简朴的乡村风格的家具,床的一边是一扇窗户,只是奇怪的是并没有玻璃,而是用一截木棍支撑着它打开来。整个环境虽然朴素但也透露出古色古香的感觉。 这投胎有点太快了,宋招弟心里直嘀咕,怎么还投了个成年胎? 不会是穿越了吧?哈哈,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小说。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劳动者,但是,好怪,再看一眼。 “你醒啦,不要乱动,你的身体刚刚好”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宋招弟抬头看去,一个身穿月白色宋制古装的女子走进房间,年龄似在二十岁左右,她随手挽着一个发髻,额前留出一些碎发,动若弱柳扶风,静如娇花照水。 女子眉目间皆是清冷雅致,似是无情却比有情更加诱人,这样的高岭之花,谁不想看她染上绯糜之色?脖颈处露出的那一片羊脂玉的温润更是让宋招弟看入神了。 突然,宋招弟感觉一个晴天霹雳。啊,我,这真是穿越了。她愣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信仰崩塌了。 上天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声,真的给了她重新再来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医女冷声冷情,但是照顾病人到无所不至,甚至还考虑到宋招弟的精神需要,给了她一本入门医书看。 宋招弟越发觉得不好意思,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照顾别人的,没想到现在也有别人照顾自己的时候,还是这么美丽的女子。 这要是放在过去的,自己对于这样美丽又医书精湛的女子只有崇拜和向往之情,但是如今这样的女子却在照顾自己的起居。 宋招弟越发不敢想象,只觉得有一股飘飘然的得意幸福之情从脚底只冲脑门。 如果她有尾巴的话,一定会在医女给他换药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摇动起来。 虽然目前只能勉强下地,就连洗澡还要仰仗医女,但是对于这位救命恩人,宋招弟早已视如家人。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一天夜里宋招弟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医女此刻正在替她掖被角。 她缓缓抬起素雅的美眸,“可以” 简单两个字,却使宋招弟再也按捺不住,想把所有感情倾泻而出,此刻,仿佛有千万无语,卡在她的喉咙。 “姐姐,我来那么久,都没怎么说过话” 宋招弟咽了口口水,接着说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医女在她的对面正襟危坐“柳素素。” 柳素素?宋招弟感觉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靠!这不是读大学的时候读过的一篇种马文《邪帝后宫三千》的女三号吗? 这穿越还穿进以前看的种马文里了,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事吗?宋招弟不禁心里啧啧。 “你叫什么名字”柳素素淡淡道,声若空谷幽兰。 宋招弟正要回答,突然想起自己的这个名字,只是父母为了期盼生儿子才起的。与其说是自己的名字,不如说是弟弟出生的陪衬,不止是名字,就连她整个人都是弟弟的陪衬。 宋招弟低下头,眉眼渐敛。虽然看不见脸,也能明显感觉到失落。 柳素素感觉到不对,轻声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从山崖上跌落,摔到了脑部,如果实在想不起来就不必想了。” 柳素素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迅速舒平“强行回忆,只会给大脑带来损伤” “姐姐,我没有名字,给我起个名字吧”宋招弟委屈道。 微弱的烛光映着她的侧脸,虽然原身已经24了,但是穿越来的这副身体才16岁,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此时正穿着一身偏大的月白长袍,那是柳素素的衣服。 柳素素抬头看向窗外,月光皎洁,洒满整个后院,整个世界不带一点杂色,微风徐徐,院中的一棵柳树似是追逐着月色起舞。 “月色醇醇,青柳依依。以后你就跟着我姓,叫柳醇儿吧。醇,不虚华也,取醇厚端正之意。”柳素素看向宋招弟,眉眼似乎带笑,又仿佛只是错觉。 “好,以后我就是姐姐的妹妹,就叫柳醇儿”柳醇儿看向柳素素,满眼的崇拜与欣喜。她一次体会到被爱的感觉和家的味道。 第一次感到心有所属,人有所归。 大大的城市,容不下一个宋招弟;小小的农院,成了柳醇儿的归属。 夜里激动的柳醇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龙傲天男主——枫泽寒。 枫泽寒和柳素素是在夏季相遇,文中也没讲清楚是在什么时候,而现在正是春夏之交。 原书中,柳素素作为最重要的后宫角色之一,是书中人气第三的清冷医女。 第一位是最神秘组织天道教首领的独女,长年隐居在天池,不谙世事,父亲一去世,她本可成为最高领导人,万人之上,但是因为爱上了男主,便由男主继承了其位置,自己成为男主正妻。 第二位是魔教女王,与男主交手屡屡失败,都被男主安全放回,一来二去彻底臣服于男主的王者气度。 后期还为男主挡下了致命一击,老婆祭天,法力无边的男主瞬间杀红了眼。但女王再也回不去了,男主抱着女二的尸体仰天长啸。魔教教徒受感于男主的痴情于是拜于男主脚下,忠心辅佐男主问鼎武林。 只有药王谷医女柳素素是在男主死缠烂打下都没得手,最后男主修炼邪术秘籍的时候,心魔攻身,需要啪啪啪才能解毒,柳素素为了保住男主一条狗命才委身于他。 但是成为男主后宫的柳素素并没过上好日子,后期对于柳素素的描写几乎都是高h强制羞耻play,成为描写“禁欲者高潮”的工具人。 想到这里,柳醇儿不禁握紧了拳头:一定要嫩死男主。不能让他毁了我的美满生活。 ——(/ω\)结束了捏——如果喜欢的话多多支持,你们的关注,珍珠,留言,收藏都是我的动力。 支持越多更新越快,没有热度我就摆烂了捏(*'▽'*)? 第三章:试图创死原著男主 ——( ′? ? `? )σ???——喜欢作品的话就多留言吧,其实我都有看——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不就柳醇儿就能下地做一些粗活了。 她下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习种毒草和制造毒雾,她给柳素素的理由是:两个女子住宿不安全,想学点东西防身。尽管素素告诉了她山谷中早已布下毒草毒虫,醇儿依旧坚持学以护身。 不得已,柳素素只好先让她去药圃,学习种植毒草,有时也带她去虫洞喂养毒虫。 想到原着中,男主从悬崖跌落,昏睡一天一夜大难不死,寻找食物的路上误打误撞敲响柳素素的门,醇儿就恨的牙痒痒。 很好,这次就让他进不了姐姐的门,死在药王谷。 于是,勤劳的女主角,不顾身上伤痕刚刚养好,就踏上了弄死原着男主枫泽寒这条艰难的道路。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辛勤地研究男主可能来的道路,并在道路上准备好精心策划的陷阱和毒瘴,以确保枫泽寒死无全尸。 白天,柳醇儿早早地起来,挑水浇花,由于住所依水而建,门外就是直流下来的清泉小涧,倒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中午吃完午饭喂完毒虫,就借口熟悉地形出门了。 这些天,柳醇儿查找了药王谷几乎所有的,枫泽寒可能掉下来的悬崖,并不辞辛苦地在下面平坦的地方挖好陷阱,放入偷来的毒虫,再用树枝落叶遮住。 然后在通往住所的小路上设置了一些其他的陷阱,为此她还学会了削竹剑,埋麻绳网,制作机关,藏毒虫,把带刺的毒花种在人可能经过的地方。 最后在住所的周围种上了一圈毒草,毒草氤氲的毒气形成一圈毒瘴,令人望而却步。 本来想做一个电视剧里那样的,大木桩,一下把男主创死的,但是无奈身上带有旧伤抬不动木头,而且那么大的木桩,究竟是怎么被藏起来的? 一切就绪后,勤劳的园丁擦了擦汗水,矫正着最后一个陷阱。她想起枫泽寒正是在收医女为后宫这一章才拿到了藏在药王谷的绝世秘籍——驭鬼神术。 名字叫的好听,其实就是炼尸术,尸蛊。甚至把活人炼成尸奴。原着从没有正面写过男主怎样炼尸,炼尸的尸体从何而来,只写了男主的风光之处。 而那些死于男主之手的人只是一笔带过,世人敬重枫泽寒的活尸军队,称男主为鬼王,从从未想过,军队从何而来,真当是一人功成万骨枯。 此书不仅能驭鬼驱使,还能猛增内力。这样的秘籍自然会有严重的副作用,那就是——心魔渐生,吞噬心智。 但是,为了姐姐,这些又算什么呢?为了守护我们共同的幸福,纵使我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于是,柳醇儿开始没事就在男主发现秘籍的地方——柳素素家后山的石头坡上瞎转悠。 明明是按照原着来找的,硬是没有发现通往秘籍的机关和秘道。几次都是这样,无功而返。 柳醇儿只好暂时放弃寻找秘籍,开始等待男主的出现,同时学习了一点医学基础,指望能在弄死男主的路上有所作用。 这段时间都是素素做饭吃,顿顿都是清淡寡味的,但是醇儿忙于弄死男主也没在意吃的什么。 放下手里的事后,醇儿就开始着手给姐姐做饭了,早中晚加上小点心顿顿不重样,小时候,就是她做饭给家人吃,所以也练得一手好厨艺。 考虑到素素的味口,醇儿一点辣椒和重口都没放,只是增加了口味的层次感。清淡也有清淡的吃法。 柳素素也乐得有这样一位懂事的妹妹。素素的双亲在去年的一场大战中殒身,此后就是素素一个人生活,靠着给山中人治病和父母积蓄换得一些生活费用。 生活勉强能够过的下去,但是长期如此也不是办法,人毕竟是群居动物,无论怎样的高岭之花,在失去双亲后都会感到孤独吧。 这些天看醇儿忙里忙外地劳作和识路,只觉得孩子贪玩,想着她新鲜劲儿过了带她去裁两件衣裳。 但是觉得孩子警惕性高,恐见生人,就自己去找了张裁缝,醇儿的身子自己摸过无数遍,自然是记得尺寸的。 昨天才去拿回来,这会儿等醇儿洗碗后换上。 不一会儿,醇儿就去穿上了新衣,鹅黄窄袖上衣,袖口和领口绣了几朵蝴蝶,一条素色百褶裙,浅黄色裙子底部拼上一圈水蓝,带波纹的宽边。素素还用红带子给她扎了两个丸子头,简直可爱极了。 这一袭俏皮装扮,搭上原身水灵灵的大眼睛和樱桃小口,让柳醇儿自己看了都吃了一惊,虽然比不上姐姐的冰肌玉骨,但也不逊色于寻常女子。 等到晚上,若有月光,二人便披上外衣在风雨廊上赏花,月光映着奇花异草,恰有秉烛夜游之趣。 素素斟了一碗虫茶递给醇儿,素净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醇儿看得出神。 仿佛有山雪在她的眉眼中融合,寒冷的清辉不能令她黯然失色,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投下阴影,像羽毛,像蝴蝶,撩动着醇儿的心。 薄而精巧的唇,润着淡淡茶香,偶有清风徐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吹到醇儿的脸上,痒痒的。 ——?( ?????ω????? )?今天,双更,所以,明天,不更,好耶!另外,大家多多支持收藏投珠我会加快更新的嗷- ??(?????) 第四章:魅力四射的寄生虫 ——我是分割线≥﹏≤原来打的那一段消失了,因为我用手机打的,所以也没存——哭哭 以为万无一失的柳醇儿,就这样过上了一边坐等给男主收尸,一边和姐姐烹茶赏月的日子。 满月清辉照玉人,举杯对饮影成双。 这是不寻常的一天,柳素素像往常一样出门采药,有一味石斛长于水边乱石之上,需要她去河边采摘。 柳素素在浅滩上看见一个趴着的黑色物体,似乎是人类轮廓,多年医者仁心的家规,要求她立刻前去查看状况。 她丢下药箱,脱下鞋子,裤脚也忘了卷高,就淌过冰冷的河水。走近一看,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脸上已经没了血色。 素素立刻探了呼吸,查看了她全身的受伤状况,衣服被割的破破烂烂,但是都没有伤及重要部位,虽然昏迷,却没有被积水堵住气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顾不得那么多,素素验完伤口,就把人从水里横抱起来(友情提示:柳素素一米八,男主一米九,女主一米六)。她作为药王谷神医之后,也是学了一些内力在身上的,只是没有精研,用于护身和重力劳动之用。 为了防止男子二次受伤,素素贴心地让他往胸口靠了靠,就带着他一路轻功,赶路回家。 正在研究怎么变着花样做糕点好吃,和姐姐赏月共食的醇儿,听见开门进屋的动静,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前去迎接素素。 刚转身走了几步的醇儿,立刻就把笑容僵在脸上。 那个被姐姐抱在怀里的不正是她千思万想要弄死的男主——枫泽寒吗?不仅没死怎么还被姐姐抱回来了。 只见柳素素把黑衣男子放在竹席上,就匆匆转去药房。如墨的头发略湿沾在他俊美的脸上,苍白的气色添上一丝破碎的美,惹人怜爱。 上挑的剑眉,深邃的眼窝,眉宇间尽是不羁与英气,直挺的鼻梁加深了面容的立体感,稍薄的花瓣唇又为他增添了一丝多情。美貌而不女相,具有攻击性却又不失温柔与多情。 浑身绣暗纹双蛟出海的黑色长袍,虽然已经破碎,隐约露出完美的腹肌和胸肌,但是护臂却一点受损都没有,冷冷地闪着蓝色的寒光。 即使是昏迷不醒,也无不透露出天之骄子的霸气,简直就是……柳醇儿倒吸一口凉气……简直就是一条帅气的蛆虫。 柳醇儿想起他在原着中做过什么,这人所有的成就,都来自那些对他死心塌地,前赴后继的女人们。而他做的,就是在床上折辱这些女人供自己取乐,并不断充实自己的后宫。 看到男主的柳醇儿,就像是看见厕所里,众多蛆虫中,有一条长着人脸的别具一格的蛆虫一样,越发觉得恶心,人面蛆比一般的蛆虫更令人作呕和毛骨悚然。他的所有优点都是刺向女人的钢刀,源源不断地索取女人的生命力来壮大自身的实力。 原本由男主坠崖求生的剧情,变成落水被救,不仅帮助男主避开了自己的设计的一切机关,还让他直接与姐姐见面。上天真是处处给男主优待,就连身上的伤口也只是小打小闹,除了给男主增添风情,没有一点别的作用。 落水昏迷,换成路人早就被淹死,尸体都泡涨了,只有男主,也唯有男主,能捡回一条性命。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男主拥有金身不死的金手指和随时随地艳遇的性质。 柳醇儿意识到了,弄死男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事在人为,她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盯着躺在竹席上昏迷不醒的男主,柳醇儿想再验证一下男主的金手指。立刻拿起一旁的剪刀向男主脖子上扎去,突然剪刀断成了两截,掉落打在了男主的脸上,枫泽寒的长长的羽毛般茂密的眼睫毛动了动,像受惊的蝴蝶。 真是愈发恶心了,动起来的枫泽寒更恶心,让人感觉他还活着,虽然他确实活着,柳醇儿咬牙切齿,感觉内心都扭曲成了一团:怎么!才能!弄死!金!手!指!男!主!呢? 不一会儿,素素来了,给枫泽寒把脉包扎,弄完了就去捡药了。看着姐姐忙碌的身影,醇儿很不是滋味,想一脚把男主踩死。 她知道金手指男主不会昏迷太久的,可能第二天就会醒了,然后就开始装模作样地骚扰姐姐,管控不住他的几把。想到这里,趁姐姐不在,溜进房间,给了男主两个大嘴巴子,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不趁人病的时候落井下石,等这种马醒来可就没机会再下手了。 虽然枫泽寒有金手指,但是金手指只能保证他不死,可不能保证他不受伤和不昏迷啊。 正当柳醇儿的恶作剧想继续的时候,一只手捉住了伸向男主蛋蛋的手,枫泽寒缓缓睁开双目,勾魂的桃花眼,似是无情又含情,眼中若有秋水流转,激得醇儿一阵恶寒,差点吐出来。 他暗暗地看着柳醇儿,正当双方尴尬不下的时候,素素推开门看见枫泽寒正半躺着抓着柳醇儿的手。 正当疑惑之时,枫泽寒率先开口了,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缓缓传来:妹妹只是在和我玩游戏呢,不碍事。 柳醇儿一阵无语,正把自己当主人了,搞得像是我对不起他一样,真是有够自以为是,茶里茶气的,无语死了。 “你的身体可好些了?”柳素素问道。 枫泽寒打量着柳素素,一身浅水绿长裙搭素白束腰,腰间配的是绣莲花香包。素素向来不喜欢配饰,但是香包是醇儿绣的,说是总觉得姐姐身上少了点挂件儿。小妹妹的一番心意,也不好拒绝。 一个气质如兰的女子正长身玉立在门边,门外是一轮圆月,清辉洒在女子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光,整个人仿佛冰雪凝就而成,所谓遗世独立也不过如此。枫泽寒不由得瞳孔瑟缩了一下,没想到这山村野地里,还有如此绝世美人。 ——就到这里叭~再看下去,就不礼貌了( ??? ? ??? )记得评论收藏投珠嗷 章节5:善解人意的寄生虫 (狗作者旅游回来了(*ˊ??ˋ?*)补一个第四章的内容,因为当时急着困觉,没写完。) 枫泽寒望着门口的柳素素,不由得看入了神,放开了醇儿的手。柳醇儿瞧他一副痴迷的样子,更是火大,指不准在对姐姐起什么心思。立身说道: “不烦扰哥哥休息了,姐姐我们走吧”说着就拉起柳素素向门外走去。 枫泽寒依然一动不动得赏味着柳素素,薄薄的嘴角噙满了得意的笑意。看得出来,这次的猎物他很满意。而那个小妮子,枫泽寒不禁暗了暗眼神,有意思,居然这么主动。这次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此时,拉着素素的醇儿正在心里暗恨:差一点就能把这人渣的几把拧下来了。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下面才是第五章的正式内容(′?ω??`)???—— 窗外阳光媚人,鸟儿嬉闹的声音伴随着花香涌入柳淳儿的感官,虽然才刚刚睡醒,还未睁开眼睛,就已经感受到了自然界的魅力。 突然,一声棍棒破空的声音“欻”地打破这份宁静,柳醇儿陡然睁开眼睛,谁他大爷的大清早地在练武? 我艹?狗男主刚能下地就在练武?练吧练吧迟早给你留下后遗症,柳醇儿骂骂咧咧地起床穿衣,想多赖一会儿床都不行,男人可真喜欢表现自己。 晨光披洒在枫泽寒飞扬的发丝和衣袂上,一举一动都如诗如画,行云流水的动作配上深邃专注的眼眉,劲瘦有力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散发出浓浓的荷尔蒙。 而且练武的场地特地选在了自己和姐姐的窗口都没看见的地方。外表再美,也是内心污秽的人面蛆。 柳醇儿不禁颦眉,如果不知道枫泽寒的所作所为,一般的女人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欺骗,但是男人,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工于心计又善于伪装的。 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皮囊,不能代表他就有一个高尚的品德,而对于丑陋的男人,往往是皮囊与品德都不具备的。 柳醇儿又想起来前世的本本种马文,无不是折磨女人取乐。就连女性向的言情小说,也以虐待女性角色来推动剧情前进。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拳头,穿越进这些书本里,决不能去依靠男主来求生。 枫泽寒依然在卖力地展现自己的魅力,发现柳醇儿正在看着自己,越发得意了,但脸上却不漏声色,对于男人而言有什么比面子,也就是维护别人眼里自己的人设,更加重要的呢? 练武累了的枫泽寒靠着一株开满繁花的老树闭目休息,淡粉色的花瓣轻轻飘落,在他的脸上映出一道漂亮的身影,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照在他的身上,使他长长的眼睫毛也投下了浅浅的影子。 简直是——太装了。昨天姐姐那么照顾他,把他从水潭里抱过来,不说做个早饭表达感激之情,连打扫卫生分忧都不做,竟搁这儿耍帅。很好,你的早饭没了。 自从醇儿来了,柳素素是越发不自律了,早上需要醇儿做好早餐叫自己才起床,所以也没看到枫泽寒的卖力表演。 餐桌上,三个人看着两幅碗筷陷入了沉思。 柳醇儿为了先发制人,不给绿茶男主机会,于是泪眼汪汪地拉着柳素素说: “ 对不起,姐姐,平时都是只做我们两个人的饭,今天醇儿忘了还多了一个哥哥。” 她低着头,声音委委屈屈,欲说还休,梨花带雨,发挥了自己毕生的演技,声音越说越低,似有啜泣声传来。转头对枫泽寒说: “哥哥你那么凶,不会因为醇儿一点无心之失打醇儿吧” 说完还弓着身子往柳素素身边躲去,仿佛已经被欺负了一般。素素下意识扶上醇儿的肩。 枫泽寒看着眉心直跳,如果两个女人为了自己这样争风吃醋,或许还有趣味可言。但是自己成了勾心斗角的角色,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他起身拱手道: “不是醇儿妹妹的错,还希望素素不要怪罪于她,江湖游侠,随处可以找到食物,不用顾虑我。” 说完,他捂住手臂上的疤痕,似是刚刚练武挣开了伤口,不愿让素素看见。 素素也跟着站起来: “枫少侠身体刚好,不适合操劳,不介意的话,请用我这份吧” 二人再三推辞,在不经意间,枫泽寒握住了素素的纤纤玉手。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最终柳素素把食物分了一半给枫泽寒,二人达成妥协。 柳醇儿气得都要爆炸了,他绝对是故意的!还趁机吃姐姐的豆腐,太心机了!而且什么叫做“不要怪罪于我”?本来就不是我的错,给男人做饭就不是我的义务,怎么有人能脸皮这么厚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柳醇儿捏紧手里的筷子,克制住掀桌子的冲动,耳朵憋的通红。 一顿饭下来柳醇儿吃的毫无滋味。早早就离桌了。 一天下来,枫泽寒是一点家务都不做,无论是挑水劈柴,还是洗衣做饭,都是素素和醇儿在做,他自己则拼命把时间和精力用来提升武功实力上,不会为别人奉献一点,看得出来这位种马文男主出自起点。 入夜,素素正在灯下教导醇儿一些医书知识。门窗被扣响了,枫泽寒的声音传来: “素素姑娘可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衣服的地方吗?我的衣服坏了” 柳醇儿心里吐槽:早不说晚不说,夜深人静,跑人姑娘卧室门前说,可真行啊。想要弄死男主的欲望暴涨了。 素素放下手中的医书应声 “时间太晚了,少侠若是不介意的话,先穿我父亲的衣服吧,你且去卧室等候,我拿来就是。” 说罢就起身去拿衣服,醇儿按住她的手 “让我去给他拿去吧。” 来到枫泽寒卧室,门是虚掩的,醇儿直接推门而入。 枫泽寒背手而立,因为顾及柳素素的感受还特地转过了身子。 “姑娘救我性命已经感恩不尽,如今还特意送衣服给我,大恩无以为报。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又共处一室,不想让姑娘为难,所以我不敢看着姑娘” 这小玩意儿还会凹谦谦君子的人设,装青涩小男生呢?柳醇儿心中哑然失笑。 既然你背对着我,那也怪不得我了。然后她蹑手蹑脚放下了手中的衣物,举起了木椅向男主砸去。 ——期待下次更新叭(′?ω??`)???诶嘿嘿—— 第六章:冰释前嫌 ——我是分割线(? ̄?^ ̄??) —— “砰”的一声,枫泽寒也没有想到会演这出,不过好在他常年习武,反应敏捷,堪堪躲过。 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鹅黄色扎了两个丸子头的少女,正一脸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木椅尴尬地落在枫泽寒脚边,眼前的少女似乎不太喜欢我呢,他微一颔首从下往上瞧柳醇儿。素来是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的,却没想到这么不喜欢,不过,有点难度的,不是更有趣味吗? 他枫泽寒,什么女人没见过,哪个不是费尽心思地往自己怀里钻。但凡自己认真起来,这少女撑得了几个回合? 他微微勾起嘴角,桃花眼稍上染上一层春意。有意思的猎物。 柳醇儿青筋直跳,靠,一个没忍住,出手了。 门外传来声音: “醇儿,你没事吧”柳素素的脚步急切。 待到三人见面,一股淡淡的尴尬气息再次氤氲而开。素素上前,把醇儿护在身后: “少侠,我妹妹她不是故意,此事另有原因”素素声音清朗,如涧泉击水,风铃相撞。 醇儿倏地抬头,人证物证俱在,姐姐还能如此为自己辩驳,说的义正言辞。 枫泽寒淡笑,不慌不忙,徐徐说道“是椅子自己倒的,和令妹无关” 他的眼神在素素身上逡巡,似要打上自己的标记,若不是这副好样貌惺惺作态,倒是令人感觉猥琐。 屋后,素素拉着醇儿的手问她,为何以木椅击撞。仗着姐姐宠爱自己,她委屈道: “因为抬不起来桌子” 此事过后,素素虽然说教了醇儿,但是心头一转,长期以往,确实不好,一男二女相住,并非素素本意。只想枫泽寒身体痊愈,早日搬出。 翌日,枫泽寒以不忍长期吃住为由,想购买衣物之时,顺便给二位姑娘置办些钗裙。柳醇儿一听就不乐意了,当即说道: “你可以直接给银两就行,何必废这个劳什子心”她心直口快,说完就直直盯着枫泽寒。一点面子都不给。 枫泽寒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 “既然令妹不喜,就有劳素素姑娘一人陪我同去了” 那可不行,定然不能让姐姐和这个人面兽心的狂徒同去。正欲反驳,素素轻声道: “醇儿去吧,我还有药材需要炼制” 与种马男主同行这种事,醇儿一百万个不愿意,但是能从他手里捞点好处给姐姐买衣服甜点,还是不错的。 万古镇上,车水马龙,男主翩翩公子玉树临风,行人无不纷纷注目,打量这一玉人,更有少女羞红脸颊,举扇而行。 柳醇儿再次气到爆炸,这种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蛆虫,至于吗?你们眼里的男神,是一条,只有低等动物原始冲动的人面蛆,和一般的恶俗男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会装,也有一身迷惑人的条件。 路过紫薇树下,枫泽寒沾了一身的清幽花香,他举起骨节分明的手,摘下一朵,插在柳醇儿鬓间。 柳醇儿一愣,我靠,这不是原着里他用来撩姐姐的手段吗,怎么用在了自己身上。她像看鬼一样看着男主。 枫泽寒盈盈一笑,桃花眼里似有春水溢出,勾得柳醇儿心里一阵恶寒,立马撇过脸去,不敢再看。 在路人眼里却成了,一树粉红的繁花下,身姿挺拔的少年为女孩簪花,女孩含羞带怯,少年的笑容比阳光更加温暖明媚。好一对神仙眷侣。 是的,故意引导路人以为自己和这个女孩有什么,多么恶毒。营造出暧昧的氛围和不清不楚的关系,以此来霸占不爱自己的女人,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多少女孩,沉沦于这温柔刀,甚至以为这是天意,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不,这是一等一下贱的手段,最低级的欺诈,利用柔弱女子不敢拒绝的特点,而行骗! 男主确实富裕,转了一圈下来,手里已经是满满当当了。两人拎着大包小包来到客栈二楼坐下,里面大部分都是醇儿要的首饰裙钗和甜点。 唤了小二,先要了茶水,醇儿霸着菜单,这也想吃,那也想吃,双眼冒着星星。 枫泽寒则一脸的宠溺,他刚换了一身雪白的新衣,衬得整个人温润如玉,柔和了不少眉宇间的攻击性。 突然,几支毒针飞来,枫泽寒一个拔剑翻身尽数挡下。只听哐当一阵响,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桌人掀桌而起,四五个大汉皆穿灰衣,以灰布蒙面,头戴斗笠,拔剑出鞘,剑鸣铿锵。 柳醇儿心中暗叫不好,跟着男主出门,果然灾祸不断。她迅速随人群后躲,努力做个路人。 为首的二人,身材魁梧,肩宽腰瘦,一看就是练家子,二人配合迅速朝枫泽寒横劈过去,枫泽寒站立不动,仅仅只是背手后仰,就避开双刀,刀剑的反光在路人的眼睛上一闪而过,晃得人看不清。 枫泽寒抬脚踢中两人腹部,二人滚进桌椅堆里,剩下三人见状,非但不惧,更是凶神恶煞地冲将过来,四人缠斗了几个回合,刀剑相击,桌椅瓷器乱飞,噼里啪啦一阵下来也不能把枫泽寒制服。 柳醇儿叼着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点心,看着热闹,心想这就是男主光环吧。 眼看不敌,最后一名歹徒被枫泽寒一跃而起,连踹三脚胸膛,最后一脚踢中下巴,瞬时腾空而起,跌入碎瓷片中。 其余四人皆在地上哀嚎不止,保住自身腰腹,蜷缩打滚。 同伴技不如人,强攻不下,只有他被男主这样殴打,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既然强取不行,他单手而跃,计上心来,能拿一个人头算一个人头,总比空手而归好。 朝着人群中的柳醇儿就是一抓,轻轻一点客栈木桌,飞步踏上门外栏杆。翻身落入楼下马鞍,一手扯着缰绳,一手夹着柳醇儿。 “驾!”马匹发出嘶鸣,向人群冲去,四周无不急急退去,所过之处鸡飞蛋打,人群搡拥。 枫泽寒也跟着飞出客栈,在慌乱中顾不得其他,抢了一名游人的马匹,紧追不舍。 二人出了万古镇,行至野外树林之处,歹徒侧身甩来几支七星镖。枫泽寒以剑鞘格挡,反弹射中歹徒,镖上有毒,歹徒从马上坠落。 连带着颠簸了一路的柳醇儿,一同滚落,柳醇儿觉得自己都要吐了,这比晕车都可怕,再加上被死死夹住肋骨,浑身都痛,使不上力。 枫泽寒飞身而起,一把接住柳醇儿,徐徐旋转下落。 他抱住醇儿,关切地问“你没事吧?”眼中缱绻含情,温柔如水。 天色渐暗,现在回药王谷已经来不及了,万古镇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盯梢,不能贸然回去住宿。想来只能二人在着荒郊野地里凑合一晚,明日启程。 他背着柳醇儿找到了庇身的山洞,升起一堆篝火供她取暖,以及驱赶夜晚的野兽。 长夜漫漫,醇儿倚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额前的发丝已经凌乱,粉红的脸颊透着可爱与稚气,水润的嘴唇在篝火下更显得诱人。 他脱下外套,给醇儿盖上,自己守了一晚上的夜。 清晨,柳醇儿揉着眼睛醒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主。 “你这禽兽居然没对我做什么” 枫泽寒笑盈盈道“我想醇儿姑娘是对我误会了,还是说想让我做点什么?” 柳醇儿撇了撇嘴,把外套递给枫泽寒。他道“看来咱们的误会解开了。” ——累了,喜欢的收藏平均投珠,至于枫泽寒穿的是黑衣,为什么后面买白衣呢?以为素素喜欢穿白色衣服,也就是说,男主一边撩着柳醇儿,一边想着柳素素。男人都是吃里扒外的—— 第七章:图穷匕见 ——( *?ω?)?╰ひ╯—— —— — 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去了。只可惜那些珠宝首饰散在客栈里,不能去寻了。 门前素素一早就在焦急的等待了,回来的路上,只在早上去河里叉了几条鱼,和男主一起烤了吃,无滋无味的。 此时见了素素,更是倍感亲切,扑进她的怀里,环着她的腰不肯放开。 熟悉的兰花香气扑鼻而来,让醇儿更感安心,她悄悄将头贴近素素的胸前,听着素素的心跳,素素扶上她的发丝,无声地安慰她。 虽然只是一天一夜不见,却像隔了整整三个月,无论昨天怎样的凶险艰难,一想到还能见到你,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死过一次的人,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回到没有你的过去。素素,我的素素。 她把头歪在她的身上,抱着她的身子不由得摇摇晃晃,把手从腰上抚到后背。 枫泽寒只觉得姐妹情深,若是自己母亲尚在,会不会也舍不得,自己如今在刀光剑影里舔血。 大难不死的柳醇儿,并不想欠枫泽寒人情,打算把《驭鬼神术》的秘籍交给男主,其实就算自己不说,凭借男主光环,他迟早也会找到的。 早点给他,推动剧情前进,也好过把男主这个定时炸弹按在身边要好,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午饭过后,素素听到是枫泽寒救了妹妹,起身就要行礼。枫泽寒连忙扶起素素: “不敢当,还望素素姑娘不要怪我没保护好醇儿妹妹,让她收到了惊吓” 素素不善言辞,只是说,但凡有用的到自己的地方,一定竭尽一身医术。药王谷神医世家,一诺千金。 枫泽寒只是在心里冷笑:我想要的,你给的起吗?不过,很快,你和你妹妹都会臣服于我。 柳醇儿单独见了枫泽寒,亲自为他递上一杯茶水,开口道: “哥哥昨日救我,让我能与姐姐再相见,我有一心爱之宝物想赠予哥哥,你随我到后山去吧”她努力拿出了最和缓的姿态,柔柔软软地说道,言语间,努力压平声音间的稚气。 这小妮子能有什么宝物给我,莫不是自己的第一次,初见之时就知道是不省油的灯,没想到一旦打开心房这么主动。于是,枫泽寒欣然同意。 踏上蜿蜿蜒蜒的小路,去后山,柳醇儿知道,只要有男主在一定能找到密道,哪怕是自己带着他乱逛。 一路上,柳醇儿主动和枫泽寒谈心。 “哥哥知道吗?我不是姐姐的亲生妹妹” “嗯,但是素素姑娘待妹妹视如亲姐妹” “我的父母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是素素姐姐收留了我” 枫泽寒转过身去,想安慰她,却发现醇儿一滴泪我没有流。 “我的父母并不爱我,小时候常把我寄养在亲戚家里,我曾经以为她们是爱我的……”醇儿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颤抖,语尾也染上哭声 枫泽寒的心也跟着动容,他的童年何尝不是一样,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从不被爱不被认可的他在长大后四处猎艳来证明自己,来寻找被爱的滋味。 枫泽寒是婚外恋的产物,自己的母亲是最低贱的罪臣之女,好不容易被父亲的同僚收留,但是一天夜里这个救了她的人,反身欺压上她,于是生下来枫泽寒。 生产了枫泽寒的母亲过的并不好,时不时面对大夫人的刁难甚至殴打,父亲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亲把这一切怪罪在还不懂事的枫泽寒身上,每次母亲受到压迫都要把这一切发泄到枫泽寒的身上。 但是母亲却是这个大宅里唯一给过自己温暖的人,虽然微乎其微,但是那些温暖的怀抱,偶有的相互取暖的日子却值得他怀念一生。 在枫泽寒12岁的时候,母亲在一个雪天里被打的浑身是伤,跪在雪里,泪水和血混在一起滴在雪里,染红了大夫人的门前,也染红了母亲的仇恨。 她在一天夜里给枫泽寒喂了砒霜,然后朝着枫泽寒浅浅一笑,在他面前悬梁自尽了,枫泽寒瞳孔瑟缩,感觉头痛炸裂,胃部一阵绞痛,然后大口呕出鲜血,晕死了过去。 大难不死的枫泽沉默不语了好几天,突然变了心性,变得极度虚伪,不择手段地讨取后妈和父亲的欢心,似乎把母亲的事情忘却了。 一晃就成年了,枫泽寒长得是越加的标志,以至于爬上了后妈的床,获得了后妈的信任。 终于,在正邪两道爆发武林大战时,父亲因病缠身,自己替父领命与正派合作剿灭邪教,获得江湖名声和小块封地,不甘心寂寂无名的枫泽寒开始了浪迹天涯,被邪教追杀的命运。 童年的遭遇令他无比依赖女人的温暖,依靠在床上征服女人抚慰母亲在自己面前自杀的伤痛。 过往他遇见的女人都只是空空的花瓶,除了能发泄欲望一无是处,没想到,还有和自己一样遭遇的美人。 正当他沉思和柳醇儿如泣如诉地吐露心声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脚好像踩上了什么机关。 两人掉入了一个深坑里,四周的火把似有感应一样,“呼”地一下全部燃起,墙上每隔一米就出现一个火把,火把通向的地方是一条地道。 两人顺着火把往前走,来到一处拱形的洞门里,地下青石板铺成一个圆形,正中央塑了一樽拿着书的白髯夫子,背后背着一个药箱。 雕像正前方脚下的石板上写着:内有绝世秘籍,只赠有缘之人。 枫泽寒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情不自禁得跪下,按住了那石板,机关缓缓起开。屏气凝神等着武功秘籍重现江湖。 突然,他感觉脖颈处一凉,只觉浑身失去力量瘫倒下去,倒地时,他用余光看到了柳醇儿握着他昨天买的青玉兰花赤金簪,簪子上不断地滴着黑血,打在地上。 ——多多收藏和评论哦,不然我不更了(▼皿▼#)—— 第八章:活人炼尸 ——看在你们这么喜欢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更一下吧( *?ω?)?╰ひ╯—— 柳醇儿蹲下身,攥着金簪插进他的颈椎补了一刀,才慢条斯理地说:“我挺担心药效不够的,所以尝试了一下把你的脊髓切断。” “其实就算没有切到脊髓也没关系啦,毒也会损害你的中枢神经,除了头以下都是不能再动了。” 她看着枫泽寒的眼睛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顽皮地一歪头“谢谢哥哥送我的赤金簪我很喜欢。” 她提起裙摆跨过男主,伸手捡起《驭鬼神术》用书遮住脸上再也藏不住的开心笑容。终于得到你了。 青玉兰花嵌赤金簪是醇儿在客栈时,就一直带在身上的,毒药是午饭后从姐姐药房偷来的,这就是她给枫泽寒的回礼。 由于男主有金身不死的bug,强行取男主性命恐遭反噬,所以醇儿只拿了麻痹型损害神经的毒素,看了这么久素素的医书,为了毁掉男主做了这么久的准备,终于起作用了。 第一下只是让他暂时丧失行动力,第二下,顺着刺出来的洞钻进他脖子里的颈椎,硬生生切断了她的颈椎相连之处,使他从脖子处全身瘫痪,不过毒的作用已经让他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柳醇儿翻看着秘籍,好家伙,这还是速成的,于是她就地盘坐,开始了修炼,先是修炼内力,然后修炼驭尸术。 修炼完毕已经第二天晚上了,柳醇儿丝毫不感到饥渴,反而觉得周身力量涌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精力无比旺盛。甚至就连听力与动态视力都提升了不少。 只是这驭尸术,去哪里寻找尸体呢? 看着地上的枫泽寒,柳醇儿突然笑了,用活人炼尸会怎样? 枫泽寒躺在地上,维持这个动作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女人都要背叛他。 母亲是这样,柳醇儿也是这样,他究竟哪里对不起她们,他愤恨,怒火在熊熊燃烧,他发誓一定要柳醇儿这个贱人和她的姐姐不得好死。 但是他说不出话,动不了,只能死瞪眼睛,宣泄内心疯狂扭曲的怨恨。他觉得都是女人的错,女人对不起自己,女人就是这么下贱。明明已经对你们足够温柔和放纵了,为什么还不乖乖臣服于我。 是的,在男人的心中,只有自己的苦难才是苦难,女人的苦难不值一提。他们的温柔,谦让和宠爱都是建立在女人对男人的臣服之下的。母亲必须有义务爱自己,暗恋的女子必须有义务垂怜自己,否则就是对不起自己。 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长大,永远觉得女人亏欠自己,无论用什么样的美德和美貌粉饰自己,都掩盖不了吸血虫的真相。 亲情和爱情掩盖了男人吸血的真相。在男人的眼里,母亲生来就要为自己付出,姐妹生来就要忍让自己,妻子生来就要照顾自己。男人追求的爱情和亲情就是女人自愿让男人吸血,无私的女神。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女子生来就有罪,就亏欠男人。 柳醇儿扶起枫泽寒,用他的衣服揩干净簪子,刺破他身体上的一些穴位,并注入内力,开始尝试操作枫泽寒的身体。 和想象中的一样,枫泽寒的身体开始动了起来,只是刚开始控制还不太协调。日后勤于锻炼就好了。 只要枫泽寒在地道里,那么地道就能随时找到,现在的唯一问题是素素,不能让素素找到他,按照剧情,男主真有可能被素素治好,所以她要尽快出去。 回去的路上,柳醇儿撕破身上的衣服,弄得破破烂烂,一见到素素就开始哭,说和枫泽寒去客栈寻找丢失的衣服首饰,再次遇到歹徒,枫泽寒被掳走了。 柳素素心急如焚,突然柳醇儿惊吓过度,当天发起了高烧,柳素素不得不留下照顾起醇儿,把枫泽寒的事情放置一边,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 白天,柳醇儿用内力逼迫自己体温上升,伪装出高烧不退的样子,拖住素素照顾自己。柳素素根本就不知道醇儿已经有了内力,也想象不了这世上还有速成的内功修炼方法,并未起疑心,更何况醇儿一直表现得不工于心计,她相信醇儿。 晚上,柳醇儿带了一些食物和水,用内力打成糊状,直接灌进枫泽寒的胃,维持他的基本生命特征,然后研究如何让活人进一步尸化。做成活死人傀儡。 这样,既不会死透,导致触发男主的不死bug,使自己被剧情强行抹杀,也不会让男主影响到自己和姐姐的美好生活。 做成傀儡的男主,只要使用得当,还会使他成为自己的金手指。这可是——真正意义上不会死的傀儡。任何想要杀死男主的人都会被剧情强行抹杀。 而且只要有这个傀儡在,还能触发剧情,获取源源不断的奇世珍宝和绝世武功。 ——bye_—— 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 ̄ ̄ ̄ ̄\/ ̄ ̄ ̄ ̄ ∧_∧ ;;(′?ω?) _旦_(っ(,,■)__ |l ̄l|| ̄し?し? ̄|i 第九章:心魔 ——看来还是有人喜欢看哦,那我就更一更吧,你们的评论我都有看,但是不能回复不想剧透—— “炼尸为奴,逆天道而行。修行越深,反噬越重……驭尸而行,只是基础,赋尸以灵,方乃大乘。” 最顶级的驭尸术是赋予尸体人的思维——对主人的无上忠诚。当然,这种忠诚是强制的。 驭尸术一开始要求所用的尸体都是新鲜的尸体,并不能控制尸体不腐不坏,需要定期地更换,但是随着驭尸人功力的深入,可以延长尸体使用的时间,称为——尸化。但如果是活人这一步的作用就可有可无了。 枫泽寒是不死不灭之身,也是无主之体(瘫痪,不能自主的身体)。别的尸体炼化为有思维的忠仆——(也就是)尸奴,尚且还需要不断更换尸体。但是把枫泽寒活炼成尸奴,用内力浇筑他的思维,不需要耗费精力更换尸奴,因为他是活体,所受到的任何伤害都可以自己愈合。 而且自带的主角金手指,简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作为工具来使用。 柳醇儿打算把男主变为活人尸奴,他就能自己生活了,虽然保留着他自己的思维,但是身体却被另一种由内力凝结成的“思维”强制控制着。 男人的忠诚只能被迫产生,而不能被感化。 随着最后一道内力输入枫泽寒体内,柳醇儿盘腿入定,运量体内真气,通达五脏六腑 。然后伸出双掌,开始运转枫泽寒体内自己的内力。 枫泽寒像一个人偶娃娃,极不自然地葱地上站起来,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他的脸,往日的气定神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地是他脸上的疲惫和绝望。 可见人都一样,折了翅膀都一样的粗鄙。枫泽寒已经完全没有主角的味道了,像一个农村里被抛弃走投无路的怨妇,任凭丈夫玩弄。 没有哪个人,哪个性别生来就高贵或者低贱,或者生来就是主角和路人。都是社会环境会创造出来的。 换而言之,颠倒环境,低贱者也能高贵,而世界的主角也会变成配角。 柳醇儿控制他走出地道,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走出地道,但是浑身的身不由己,却不能使他空洞的眼神再增添一丝的生气了。 简单的洗漱,整理好褪下的衣服,枫泽寒进入飞流而下的小瀑布潭。 柳醇儿站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他,观察他的行为是否和自己的控制一致。 熟练之后,手动挡就可以变成自动挡了。控制傀儡就和呼吸喝水一样简单自然。 正想着,她突然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但不真切,忽的又消失了。揉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张巨大的凑近的人脸出现在她面前,不怀好意的笑着,把柳醇儿吓得一惊。然后又慢慢溶解了。 心魔来了。 她一回头,就看见心魔站在她的身后,似笑非笑的,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和原着写的一样,心魔一头白发,垂在背后,松松地只用了红色的发带一挽,他长得雌雄莫辨,身穿水云色素麻衣,自带一股阴邪的味道。年龄似在17,8岁之间,但实际上已经几百岁了。 “是位姑娘,姑娘可不是中原人士,”他绕着圈儿打量柳醇儿,“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奇事?”他合了折扇,往手上一磕。 突然凑近柳醇儿,鼻尖对着鼻尖,瞳孔对着瞳孔,心魔用他红色的眼珠直勾勾看着柳醇儿。 “穿书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发问,眼睛笑的弯弯的,一脸品味地等待着柳醇儿回答。 “关你屁事”柳醇儿一脸严肃正色道 原着的心魔是一个输出全靠嘴炮亦正亦邪的角色,书中描写他是人欲望的化身,只要不被心魔影响心智,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实质的伤害。 但是,话虽如此,现在的剧情已经不是过去的剧情了。 “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心魔道“呵呵呵……我能看到你内心的想法。” 柳醇儿已经控制好了枫泽寒穿好衣服,准备应战。 “不必紧张,年轻人,我们是一体两面的,我不会伤害你,你死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他飘向柳醇儿身侧,靠近她的脖颈,对着她的耳朵不急不慢地说: “而且我现在伤不了你,我只在你的意识里”他的姿势暧昧极了,却又像是在逗弄一只小鸟。 “哦”柳醇儿应了一声,就无视他,开始操练起人偶。 心魔在周围飘来飘去,时不时捏捏柳醇儿的丸子头,虽然他捏不到。时不时也会指点一下柳醇儿的操作。 “你很有天赋。”心魔说道,他盘腿飘在柳醇儿身旁。 柳醇儿眉头一跳,这家伙还真喜欢夸人,他给原着男主也是这么说的。 —— ——下一章开启主线任务—— 第十章:流亡的未来魔教教主 ——“粪土能浇灌鲜花,是粪土的荣幸,你能被我利用,是你的荣幸”—— 暖日洋洋,太阳格外刺眼,时日也过去两三周。柳醇儿不再装病,再装下去怕是要用麻沸散做手术了。 二人都没再提枫泽寒,柳素素把他用过的东西埋进坑里,替他立了碑文,垒了坟包。 柳醇儿喝了午茶就准备出门喂食毒虫,忽见后山众鸟俱起,惊鸣而飞——有人来了。 她施展轻功,轻身飞了过去,将身形隐匿于树干后,只见一红衣女子正在被人追杀,红衣女子误打误撞,来到了枫泽寒所在的机关密道附近,眼见就要进入机关所在的区域。 柳醇儿摘叶飞去,直直穿透追杀者喉咙,狠狠定在他们身后的的树干上,一滴血用叶子上滴落。 柳醇儿飞身下去,红衣女子一个踉跄竟扑进醇儿怀里,然后一惊,回首看去,追杀者已经横尸倒地。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眼前这个娃娃脸可爱女子正是救了自己的绝世高人,她正准备感谢,却被柳醇儿一个手刀劈晕,倒在了柳醇儿怀里。 仔细端详眼前女子模样,一身西域装扮,带着黑色面纱,手臂,肩膀,肚子都袒露在外,只有大腿被银朱红的轻纱笼罩着,上半身也穿着银朱红的短衣,上面配着些许银铃,叮咛做响。 她的面貌极为妖娆,但是眉宇之间又带着一股英气和倔犟。 这不是枫泽寒后宫吗?柳醇儿思忖着,排名第二的魔教女王吗?她这会儿还没登上王位,怎么出现在了这里,还恰好是枫泽寒所在的位置。 柳醇儿眉头紧锁,虽然剧情被改变了,但是剧情逻辑并没有改变,男主与这些女配还是会见面。在原着中,柳素素被攻略后,下一个就是魔教女王,男主为了收魔教女王为自己的后宫,甚至让素素为女王治疗,以此来打动女王。 如果是这样,把枫泽寒留在素素在的地方,极为不妥,这些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素素麻烦。 而且也不能丢下枫泽寒不管,在没有找到杀死枫泽寒的途径的时候,妄然丢下男主,他如果用金手指治好身上的瘫痪,自己一定会惨死。 当务之急,是带着枫泽寒离开素素,不能引来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素素。 躲不如战,不如自己带着枫泽寒去主动会会那些后宫,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是要放心一些。 思量一番,柳醇儿决定带着枫泽寒和女二号离开这个地方,前往魔教,安置女二,把女二这条线走完。 她把女二捆绑后丢进了密道,再把机关重新掩盖了一遍,带着男主走了。 回家,枫泽寒隐匿身形于树上,她见了柳素素,来不及解释什么,就匆匆拜别,素素拉着她的手,眼中尽是担忧,犹豫再三,终是没问出口,替醇儿收拾了行李。 临走时,依依不舍地摸着她的脸,说:“你的身上总是有很多秘密,醇儿,我等你。” 她的目光恋恋不舍,但是她更想有一天,柳醇儿能亲自告诉她。如果不是那样,她情愿不问。 素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优先为别人考虑,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折身去了密道,红衣女子已经醒来,柳醇儿解了她的绑,女子向后躲去,一边摆好进攻的姿势,一边观察着逃跑的路线。 “我不会伤害你,相反,我还要送你会魔教,弑父夺权。”柳醇儿正声道。 “秦珞,我知道你的一切。”柳醇儿正视着红衣女子,秦珞只觉得她的一切都被这双褐色眼睛看透了。 她缓缓放下双手,恭敬地鞠躬,微一作揖“不知阁下高人师出何处,秦珞冒犯了。” 立身,略略迟顿一下“秦珞不孝,不得父亲喜爱,被诛杀流亡,不得已在青楼卖艺,然父亲大人还是不放过我” “秦珞只求能回魔教,不求取父亲性命,还希望高人放过我的父亲。” 柳醇儿冷笑一声,一甩她淡粉色窄袖,上面还有柳素素绣的小白兔。“你如今自身难保,还担心你的父亲。” “我只有一个父亲,他虽然待我凉薄,但终究是我亲生父亲,除他以外,秦珞再无依靠。”她皱眉,语气苦涩。 “也罢,你随我回去”柳醇儿负手而立,背对着秦珞。 然而她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原来装逼这么爽,难怪男人都这么喜欢装。其实自己不帮秦珞,她也能当上魔教教主,原着中的秦珞有野心有胆识,颇有女王风范,也被读者称为魔教女王。 她回教后策反了不少父亲的手下,成为自己的羽翼。登上魔教教主的秦珞,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软禁父亲,改制魔教体制,也在恰逢改制动荡之时,正派乘虚而入,与枫泽寒打了几个回合。 秦珞屡屡战败,枫泽寒屡次放走秦珞,直到她心甘情愿归顺于枫泽寒,成为枫泽寒后期最有力的战力之一。 现在男主是自己的傀儡,剧情已经更改,这免费的人心不收白不收。 于是,三人共同踏上了回魔教的路。 ——投票,留言,能增加我更新的动力哦—— 第十一章:湘潭水妖上 柳醇儿带着秦珞和傀儡男主,暂时在一处小旅馆处下榻。 说来也是奇怪,这周围也没什么人烟,只有这么一个小小驿站,和稀稀拉拉的人家。 “店家!”秦珞刚坐下,就老道地朝小二一声吆喝。那店小二哎了一声,就小跑着过来,扯下肩上的白布擦起了他们面前的桌子。 “好歹是交通枢纽,怎么人这么少”柳醇儿在心里小声嘀咕。 秦珞也知道她心中疑惑,便和小二攀起了家常,聊天途中,知道这附近常能听到女人的哭声,有好几个胆大的男人去寻,都没了踪迹。 “说是闹鬼”店小二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柳醇儿心中木然:自己前几个月刚做了鬼,还穿越来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还能在她的心里掀起波澜了。 她拿起茶杯,啄了一口茶水。不慌不忙地整理好她浅粉色的裙摆。 秦珞先是一愣,转头四处看看,心中觉得诡异。但是,若是人有鬼魂,那第一个死的岂非是她的亲爹——现任魔教教主。这位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原着中倒也有这剧情,原着的男主也去寻了这哭声,找到了湘潭的水边,杀掉了作祟的妖人,获得村子里的人爱戴,村长更是把自己的独生女献出去给男主陪床了。 柳醇儿心下了然,把玩着手里的赤金簪。 回房之后,傀儡站在柳醇儿门前放哨。为了避免他吓到人,特意给他戴上了黑色的面巾。 柳醇儿打算去会会湘潭的妖人,但是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等待许久,楼梯处传来木板的吱呀声。没错他来了,客栈老板的残疾儿子——天生侏儒,兔唇,瞎了一只眼的食人魔张亦。 所以说封建主义害人,不知道是谁告诉这个侏儒,要想长高必须要取处女的血制成丹药。所以此子,劫掠少女,放血制药。 因为他身体的缘故,没有人喜欢他,所以他特别恨女,把这一切都发泄到无辜的女人身上,取血的方式更是残忍至极,还在取完血,女人将死未死之时,蹂躏少女的身子,发泄兽欲 但是,今天。他很不走运。 听见声音的柳醇儿快速又轻巧地从床上坐起,她早就换上了一套天缥淡绿的长袖衣袍,不想待会儿杀人的时候血脏了自己心爱的粉色衣裳。 这身衣服还是秦珞给她选的,说是这样的衣服才配的上世外高人。柳醇儿被她说的飘飘然,也就接下了新衣服。 衣袍背后用银线掺冰蚕丝绣的踏云小鹿,昂首直视着肩上的一轮下玄月。 袖口上是绣的是双回字形古纹,裙摆处绣了标准的水纹,衣服暗格里藏了香料,散发出悠悠冰雪冷冽的味道,像是薄荷与栀子花混合的味道。 张亦拿出吹筒吹出麻痹针刺中门外的枫泽寒,他应声倒下。 他正准备拿出迷香塞进纸窗户里,突然感觉脖颈处被一个巨大无比的力量扼住,而且力量越来越大。 他开始无声的挣扎,用尽权力朝后看去,看到本应倒下的“男仆”枫泽寒此时正死死抓着他。 喉管发出急促的呼吸和咯吱咯吱的声音,张亦开始本能地反抗,他极速拍打着这只钢铁一般的手臂,腿也不受控制的乱踢,眼珠向后翻去。 柳醇儿的门突然打开,此时她正坐在床上,一只脚踩在床沿上。四周的蜡烛在她内力的催动下,“倏”地一下被点燃。 控制张亦的手突然松动了,他感觉自己能呼气了,紧接着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被扔进了房里,门砰的一声自己关闭了。 傀儡侍立在一旁,听从着主人的安排。 张亦冒出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娘们儿不简单,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连滚带爬地匍匐到柳醇儿脚下,不住地磕头求饶,嘴里不停地说自己,瞎了狗眼,不该触犯娘娘。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安静下来。 柳醇儿缓缓开口“我有一个弟弟” “小的时候我们关系还是很好的” “有一天,我们抓住了一只偷粮食的小老鼠” “然后我母亲就叫我去洗碗了,弟弟一个人和小老鼠在玩。” “你猜他怎么和老鼠玩的” “他拿了一只苍蝇拍在阳台上把它活活拍死了。” “我洗完碗就去做作业了,所以我也没看见具体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一边写作业,一边听见老鼠绝望的哀嚎和弟弟此起彼伏的欢笑声”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真的有那么快乐吗?我也好想试试” “可是,我没有那样的机会,因为无论是谁都认为,善良温柔才是女人的美德,残忍的事情,女人做不出来,也不应该做” “随着长大,我也意识到,杀害无辜的生命确实不对,那么,残害有罪的生灵,就可以了” 柳醇儿的身体微微前倾,露出恶魔一样的笑容 “你呢,有罪吗?” 张亦看着眼前的女孩,只觉得她是个恶鬼,也顾不上回答问题,浑身战栗,急急忙忙想要爬起来,但是双腿怎么也使不上力。他干脆尖叫者向门外爬去。 真没意思,原来吃人的人也害怕被吃。柳醇儿眼眸暗淡下来,只觉得无聊。 傀儡大步上前,把张亦按在地上,一只手高高扬起,捅破了他的胸口,把一颗跳动的心脏挖了出来。 然后单膝跪地,把它呈给柳醇儿。 “什么嘛,也是红色的,我还以为是黑色的”柳醇儿摆摆手,控制着傀儡,一只手提着还在滴血的尸体,一只手握着心脏向门外走去。 此刻,门口秦珞已经等待许久,见有人出来,向前迎去,此时,天空一声雷响,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下,照亮了半个黑夜。 借着闪电的光芒,秦珞看见一身黑衣的傀儡,此时正提着两个不成人形的滴血东西,宛如地狱归来的煞神,从柳醇儿的房间走出来。 她不敢说话,只是拘了一把身子,更加尊敬地立于门侧,不敢抬头,在门口弓身行礼 “我听闻声响便赶来了,不知高人如何?” 此时,煞神的主人,正仔细检查着血液是否脏了衣服。随口答了句 “无碍,下去吧” 清脆的少女声,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奶气。谁能想起,她刚刚才杀了一个男人。 出门的傀儡,一个是处理尸体,一个是杀光客栈全家。斩草,就要除根,不是吗?今夜,注定是个血腥长夜。 第十二章:湘潭水妖中 雨后清晨,柳醇儿悠闲自在地坐在太师椅上舔着糖葫芦,时不时轻轻地摇晃一下椅子,傀儡半跪在她的脚下,一只手按在膝上,一只手握拳抵着地板,低头垂目,以示绝对忠诚。 身后站着秦珞,盈盈一握的腰身上穿着神秘又性感的西域服装,周身的轻纱似有似无,洁白如玉的肌肤似露不露,在晨光里为柳醇儿梳着双丫髻。 秦珞不止一次要求柳醇儿把双丫髻改成灵蛇髻,说是那样才配得上高人的身份,但是都被柳醇儿拒绝了,再好的发型都比不上姐姐亲手梳过的发型。 发髻上简简单单簪了几朵珠花,今天穿着秦珞买的那件淡色天缥绿的衣裙,粉色的衣服已经被秦珞一大早地就贴心拿去洗了。 客栈里静的出奇,除了她们三个,就没有第四个活人了,昨夜倾盆的大雨洗去了路上的血迹,客栈内的血腥味儿也被傀儡打扫得干干净净。 咬碎最后一口山楂,柳醇儿开口道:“待会儿跟我去一个地方” “好”秦珞应了,虽然想问去哪里,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高人的安排自有她的道理。 就像昨天晚上,她能未卜先知有人偷偷闯入房间一样,柳醇儿做的一切事情都有她不知道的深不可测的目的,而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能惹她厌弃。 今早,秦珞去后厨找食材做饭,看到一个用布帘子隔起来的小房间,散发出淡淡腊肉的臭味,掀开一看,是一个木板拼接起来的大案板,上面凌乱的摆放着被砍下来的手和腿。 抬头有一个干瘪的女人上半身的尸体挂在屠钩上,没有腿和手,就连乳房和屁股都被割下来了。 案板上,搁着一碗没吃完的馄饨,那咬了一口的馄饨还在勺子里,隐隐约约能看见半个女人的乳头。 四处看去,这些散落的手和腿全是女人的,其中一只手臂上插着一块铁片,上面写着“菜人”。 角落处,有一个大木桶,桶里全是干了的血。秦珞只觉得胃酸上涌,一下子竟吐了出来,呕了一地。 “该杀”她擦了一下嘴。喃喃自语“该杀,该杀……” 她只恨不能把这店家千刀万剐,若不是昨天柳醇儿杀了店家,今天挂起来的就是自己了,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一瞬间,她竟然为昨晚上看见傀儡杀人而害怕的事情忏悔了起来,如果不是柳醇儿,她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怎么还可以怕她呢? 昨天,柳醇儿一夜诛杀驿站全家,如果这事传出去,其他人都会说柳醇儿心狠手辣,但是,她不可以。 心中不由得,对柳醇儿的敬畏又增加了一分。 一路打听镇子上哭声的来源,三人终于赶到了湘潭。 前方白雾蒙蒙,虽说是正午两点,阳气最足,但是却能感到阴气阵阵,有一个背着背篓的白发老妪,正在捡柴回去的路上。 秦珞上前去打听,老妪急忙摆手说:“去不得,去不到,年轻人莫要去湘潭,那里邪门的很” 问了几遍才知道,前方已到湘潭,只是这没来由的雾挡了去处,说来也怪,这里大正午的居然也能起雾。 “这雾,不祥啊”心魔飘了出来,支着个脑袋。 “这雾,把阳光都遮住了,越往里走,阴气越重,是个炼尸的好地方”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雾区。 柳醇儿并不理会他,带着秦珞去附近找了客栈住下去了,等晚上,雾散了,就去寻那哭声。 —————————————————— ——菜人出自典故《菜人哀》 第十三章:湘潭水妖下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攸昌……”悠扬的歌声从潭水中传来,柳醇儿一身极淡的天缥绿长衫立于岸边,身后站着一身红裙的秦珞和黑色侠客衣服的活人偶傀儡。 周围雾气愈加浓厚,暗夜的笼罩下四周更加模糊,唯一明亮的只有头顶那一轮圆满的红色血月,甚至在恍惚间令这雾气都带着血腥的味道和丝丝红色。 “你相信世间有鬼吗?”柳醇儿开口。 “这,高人,我并未见过”秦珞侧头思忖。 “是吗?呵呵……”柳醇儿轻笑“今天,你就要打破三观了。” “恕我愚昧,三观是指?”秦珞一脸虚心求教。 ………… 心魔在这雾气中精神抖擞,它蛇一样的绿色眸子闪着精光,露出邪魅又兴奋的笑容:“好重的怨气,怨气让活人心生疲惫,破坏生者的精神力,但是,却令尸身受益无穷,真是个炼尸的风水宝地。” “这样诡异的地方,只怕死者生前怨气极大。”心魔摸着下巴“如果能找到它的尸骨挖出来就好了,小姑娘,我教你炼化白骨,这可是《驭鬼神书》上没有记载的。” 柳醇儿当然知道它说的是什么,怨气极重的尸骨最不容易损坏,如果用金属浇筑,琥珀养护,能留存百年以上,然后,取活人血肉附于骨架之上,把内力凝结成丝,牵制于骨架之上,控制尸骨为自己行凶。 这内尸骨由于怨气极重,出手极狠,下手极重,攻击生者甚至把自己的皮肉砸的血肉模糊。但是缺陷是需要不断地猎杀活人更换皮肉,而且不能对尸身注入内力凝成的自主意识,一举一动都得由炼尸人亲自操刀。 实用性并不如《驭鬼神术》,但是胜在攻击力强,只是 ,有原文男主——枫泽寒这个金手指做的傀儡在,并不需要再用那种淫邪的秘术。 正在交谈中,前方出现了三个白衣女子的身影。秦珞握紧了手里的弯刀,警惕地看着浓雾里的女子,她们三人手牵着手,黑色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看不清面容,白色的衣服也贴在身上,滴着水。 细看下去,三人站立的地方是水畔上,湘潭水与陆地接壤的地方。 歌声戛然而止,四周静地出奇,连蛙声虫鸣都没有,柳醇儿回头看去,发现秦珞睁着眼睛一动也不动,脸上面无表情,瞳孔也毫无生机,看来是被魇住了。 这时,她催动内力,尝试驱动傀儡,发现枫泽寒还能驱使,心魔也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前方三个女孩,这时变成了一个,孤零零伫立在水边,突然,她瞬移了一截,一眨眼,越来越近,还没等柳醇儿醒悟过来,就已经移到了柳醇儿面前,由于她的身体已经僵硬,所以只能把整个身体笔直着前倾来仔细看柳醇儿的面貌。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女孩的整张脸已经被泡地浮肿,就连眼睛都被挤地只能微微睁开,惨白的皮肤上布满青色的尸斑,下半张脸上的肉已经腐烂,掉出一些被泡地发白的肉条,挂在下颌骨上。 柳醇儿一瞬间回到了现代世界玩恐怖游戏的感觉,不,这可比恐怖游戏刺激多了。不过,现在,面对BOSS的提问,怎么回答才是happy end啊,柳醇儿陷入纠结之中。 不过,好在她此行不是空手而来,白天的时候,她早就在小酒馆里打听到了,湘潭去年投水了三个女孩,而且是同一天投的,家里人都以为三个女孩被鬼怪魇住去做了湖中妖怪的新娘,一致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能知道的信息甚少。 后来在秦珞用钱财的诱惑下,才从店家嘴里知道三个女孩的姓名:罗茜茜、张姑、李若男。三人年经相仿,实在难以辨别。 最终,柳醇儿选择忽视她的提问,只有跳出她的逻辑,才能掌握主动权,如果跟着她的逻辑走,很有可能被带进沟里,那时候无论回答什么都是错的。如果这是场游戏,那毫无疑问,掌握主动权的人就赢了一半。 “你是谁?”柳醇儿质问道,见女鬼不答,直接开始点名“罗茜茜、张姑、李若男” 她观察到在自己说到李若男的名字时,女鬼微不可见地往后倒了倒。于是心里有了底,故作高深地说: “我知道你是谁。” “我知道你的一切。” 李若男恼羞成怒,举起双手朝着柳醇儿一甩,柳醇儿急忙后退躲闪。但是语言却步步紧逼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知道你怨恨,我们是一样的,无论在哪个朝代,哪段历史,哪个国家,女人最能理解女人,因为我们的处境都是大同小异的” 一声凄厉的嚎叫,李若男竟凭空消失了,地上掉落了一把巴掌大的铜镜,柳醇儿连忙捡起来,她看见镜子里竟然在上演李若男的一生。 第十五章:你为什么不回家? “娘”镜子里一个穿着粗布,扎着羊角的女孩儿叫了一声。 一个佝偻着背的女人磨着刀,她把小女孩搂过来,“若男啊,这女人结婚了,可就是泼出去的水了。” “我不想结婚,我要和母亲在一起”李若男皱着小小的眉头,紧紧抱住母亲。 母亲温柔的笑着,叹口气说“女子家,女子家,女子是没有家的。” 画面一转。 一个喝醉的男人正发着酒疯殴打面前的女人,女人把弱小的李若男和她的弟弟护在身后,身体不住地颤抖。一切平息后,女人把李若男抱在怀里,眼中泪光闪动,“儿啊,等你结了婚,找了个好男人就好了,母亲就是不能给自己的婚姻做主,我的儿长大了,一定要擦亮眼,啊?” 15,6岁的若男怔怔地看着母亲,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镜子里升起雾水,转眼雾气消散。 我明天就要出嫁了。一个小女孩躺在草地上,身旁是一个竹背篼和镰刀。 李若男坐在她旁边,把一只手放在她的手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镰刀,背上的背篼也未卸下。“茜茜,你还会回来吗?” 罗茜茜苦笑“为了给哥哥结亲,我要早点嫁出去,没有彩礼钱,我家就断子绝孙了。” “你才14岁。”若男不舍地看着茜茜,她是真的把茜茜当做自家妹妹看待。 茜茜站起来,拍拍胸脯说“没关系的,我嫁的不远,翻过那座山头就到了”她指着远处的青山,试图逗若男笑,可是若男笑不出来。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画面一转,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传来,“你不结婚,你弟弟怎么办!” 他操起木棍抄李若男身上打去,“我养你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当家的,当家的啊,不能再打了,若男她都不能动了”母亲的哭声撕心裂肺,她紧紧抱着男人的腿,不让他动。 许久,吵闹声停止了,屋子里越来越暗,只有母亲的啜泣声。 “你就嫁了吧,张家的儿子不是坏孩子”她把若男抱在怀里,哄着她。 李若男被打得浑身是血,虚弱地应道“好,我嫁。” “我的儿啊。。。。” 镜子里下起大雨,李若男已经19岁了,她抱着怀里的孩子站在娘家门口,扣着门。 “娘,不能给她开,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李若男的弟弟拦着母亲,父亲在一旁拨着炭火。 “唉。。。”母亲谈了口气。 若男抱着女儿在雨里走了一夜。 来到了夫家 “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李若男丈夫的拳头打在她的肚子上,把一碗饭泼到了地板上,他狞笑着“我养条狗都比你有用!” “你不是喜欢回娘家吗?怎么又回来了?”他挑衅着看着李若男。 是啊,怎么回来了,因为弟弟害怕自己抢家产,不让自己回家。她心里都清楚,只是没想到,弟弟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没有泪水可以流了,收拾好碗筷去哄孩子了。 “你那弟弟还挺有出息,买了个女人细皮嫩肉的叫张姑,我什么时候把你也卖了换个’张姑’去哈哈哈哈哈哈……”男人还在喋喋不休。 镜子里升起了血雾。 在丈夫的陪同下,若男还是回到了娘家,父亲没给自己好脸色看,母亲心疼地拉着她东瞧瞧西看看,弟弟对自己不闻不问。 她看到了张姑,一个关在密室里的女人,脖子上挂着铁链,她身上穿着的脏衣服上织着淡淡的文案,这不是乡里的女人。 张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但并没有求救。她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女人结了婚就老实了”母亲在旁边说道,若男低下了头。 一年过去了,张姑顺利地生下一个儿子。孩子的满月酒在过年的时候,村里人都认为这是祥瑞。 若男拜访罗茜茜夫家家,茜茜因为生孩子的时候太年轻,下半身瘫痪,就这样还要用手撑起来给一家做饭。 茜茜和若男紧紧拥抱在一起,“姐姐,早知道这样,我情愿去死。” 若男擦干茜茜的眼泪,心疼地说“不该是你,也不该是我们。” 她打开手里的油纸包,里面装着白色的药粉。 “这是什么?”茜茜问 “砒霜,张姑教我做的,她自从生了孩子,就没再拴着她了,不过我家人还看着她。”若男答。 茜茜深深地看着若男“为了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死。” 若男抱着茜茜,一下又一下摸着茜茜的头。 很快孩子的满月酒就到了,若男的父亲邀请了全村的人,沾亲带故地都发了请帖。 李若男也早早的赶回了娘家和嫂子一起准备满月酒席。 “怕死吗?”张姑冷冷地问,不等若男回答“我们不会死的,我有一个秘法,可以留魂摄魄,只要找到合适的肉体就能返生” 若男无奈地笑笑,只认她是哄自己玩,她们三个已经约定好,毒死酒席上的所有人就放火烧村,不留一个活口,再一起跳河。 她真的,厌恶死了这个地方,无论是这里的人,还是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情,她也厌恶自己的母亲,默认丈夫儿子把女人当牲畜栓着,嘴里说着平等地爱着自己和弟弟,但弟弟拥有的永远比自己多。 一道火焰在镜子里燃烧,烧破漆黑的夜,满地倒下的人,热烈的红灯笼,红蜡烛,红囍字,残桌剩席,推翻的酒杯。张姑跨过七窍流血的男人,女人,小孩,抱着自己的孩子走到最中央,若男和茜茜站在一边看着她。 她手里掐着诀,默念“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仙道贵生,鬼道贵终;唯愿鬼道成,凶煞改阴阳,不经地狱,不得尸解,普渡无穷,生死蒙惠,渡!”她把儿子放在一众尸体的中央,挥起剔骨刀刺向儿子的心脏。 血液在地上流动,她划开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血像是有了生命,形成一圈又一圈符文,从张姑的身体里跑出来一道青烟。紧接着张姑就晕倒了。 天空中传来一道女声:和你的契约已经完成,如今我已是半仙之体。 若男赶紧去把张姑扶起来,狠掐她的人中。 “她走了”张姑微微睁开眼,喃喃道“我张家的家神,从我被虏来玷污后,我的心就死了,和家神做了交易,她助我脱离苦海,我帮她渡劫修仙。” 张姑抓住若男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快走,带上茜茜,我们去跳湘潭做水鬼,找到合适的人就能夺舍返生!”若男抱起张姑,茜茜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第十六章:鬼道 迷雾的另一端,枫泽寒低垂着头,活死人一般。虽然脑子里过了一段剧情,但是不能出声,不能动弹,不能离开。 哪怕是梦魇结束,也毫无动静。 “怪哉”一个女声传来。 一位身穿白衣的女人在雾里若隐若现,“这世上竟有如此秘法,能魇住人一辈子?” 心魔哈哈大笑,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方向有灵气异动,没想到真有同道中人。 女人一怔,随手拂去黑雾,雾气消散,她走了出来,虽然衣衫破烂,却挡不住非同凡人的气质,阴冷却十分出尘清贵。 “仙道贵吉,鬼道贵凶,小辈这是修的什么道呀?”心魔笑道 女人深深一揖,“不知此处还有前辈光临,晚辈谢渊道见过前辈” “张姑是吧?”心魔问 “正是小辈化名。”女人答,谢渊道心下复盘,这人道行高深,能把活人魇地如同死人,我还一点也看不出来痕迹。 谢渊道一挥手,面前出现一副棋盘和两张椅子。 心魔与她共同坐下,心魔执白棋,谢渊道执黑棋。 “老夫还从未见过此种阵法,被火烧过的山中有紫气蒸腾,混浊不断,又被山丘阻拦,是炼尸的好地方。”心魔下了一子。 “山里鬼气氤氲,只往山顶聚集,经天地炼化提纯又随坡之下湘潭,在此处堆积。”心魔继续说道。 “前辈好眼力”谢渊道下一子,略一思忖“无论仙道,魔道,武道,蛊道还是其它道,都是夺天地人之运而自用,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 “我今夺村人之运改自己之命,留凡人之怨气化灵气为修为,也是凡夫俗子的荣幸”谢渊道继续说着。 “不同于前辈的医道,留骨取肉做傀儡,制药刺穴可换魂,鬼道乃是我自创之道” “辟谷修为太弱,不如直接舍弃肉身,以魂魄存在,先夺取动物之身,以精怪之态自修,速快百倍,而后可夺人身修炼,再弃肉身突破,可得妖仙鬼之便利,不比辟谷炼丹来得快捷?” “我埋儿于山巅,日月精华普照,山腰百鬼怨气冲天,尽被我儿纳去,而经日月洗淘,癸水冲刷,除去杂气,就能唯我所用。” “此法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连接百鬼与我的祭品必须要和我们都有血缘关系,山中闭塞,一姓之人比邻而居,多少沾点血缘,我能和其中一人有个孩子,就能链接彼此。” “后生可畏啊”心魔叹道,“只是等你修为精进,这些孤魂野鬼提供的灵气只怕不能供你突破用吧” 谢道渊拿棋的手停顿了一下并不说话,默默下了一子。 “所以你又培养了李若男和罗茜茜。”心魔点破。 “前辈目光如炬,晚辈甘拜下风。”谢道渊微一拱手。“如前辈所见,创一道并非易事,只能在山中筚路蓝缕,独自摸索。” “倒是个求道之人。”心魔赞善地看着她,“证道艰难,我等路过此地,要前去魔教,你适才遇到的年轻女子,正是天选之人,不可逆天而行,待我归来再来看你。” 棋局已经下完。 “前辈赢了。”谢道渊扔下手里的棋子,站起身来,一手背在背后 心魔转身,谢道渊突然发问“自古男人魂魄不全,阳气旺盛而阴气缺乏,不能通神,前辈如何以男人之身而修得不灭之魂呢?” 谢道渊往前一步,暗暗发笑“莫非是……”不等谢道渊说完,心魔一掌打去,谢道渊仿佛预知一般不紧不慢地化作雾气消散,徒留打空的心魔和狡黠阴冷的笑声。 第十七章:制煞一 清醒过来的柳醇儿催动内力,感知到了枫泽寒的位置。黑雾慢慢淡去,听到秦珞的呼喊,柳醇儿寻声去找,三人在河边相遇,约定在客栈商议对策。 “如果不从湘潭乘船,只能绕过山脉去往魔教,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客栈的小房间内,秦珞担忧地说。 “从湘潭直下航运两周内就能到雍城,但是绕行再加上梅雨天,山路湿滑,没有一两月出不去,何时才能回教?”秦珞一手拍向木桌,叹了口气。 柳醇儿捋了捋肩旁的一绺黑发,淡淡道:“如果是一般怨鬼,让她们成佛也就罢了,只是我总觉得蹊跷。” 她把玩着手里的短柄铜面镜,心想:一般的野鬼怎么会掉落物品?同样是灵魂状态,不如等秦珞走后,问问心魔。 更何况,有男主这个金手指在,直接拿枫泽寒开路又有何不可。 秦珞退去后,心魔倒是老实,除了最后和谢渊道交手被质问和嘲笑的事,其它都一五一十道了个清楚。 “要想从湘潭过,只能灭了谢渊道这个妖道,只是她脱凡入圣,肉体超脱,即便找到尸体骨灰也不过是一副臭皮囊,不能奈何她。”心魔道。 “哼,其她两个可能真成了有点法力的水鬼,这谢渊道,只怕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夺了真张姑的肉身。其余两个还蒙在鼓里,自以为还能从水里出去,帮着谢渊道做恶,劫杀路人。”柳醇儿接着说下去 “她做了那么大一个局,什么都敢轻易往外说,不怕有人搅局破阵?” “不可不可”心魔连忙阻止“她就快突破了,但是山中阵法的邪气不能支持她突破,一但阵局破解,风水更改,被困山里的怨鬼就要下山害人,到时候怨气冲天,整个湘潭流过的山区都成为她的阵法,阴阳颠倒,鬼气肆虐,反而助她破关。” “山中村民为谢渊道所害,死了也想不到自己的恨意成了仇人的养料,还被终日囚禁在血阵中,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柳醇儿继续说道“如今村民化为恶鬼和谢渊道连为一体,要想祓除谢渊道,就要先灭掉村中恶鬼,断了她的养分供给,还要破掉山顶连接鬼群和谢渊道的祭品,挖出她儿子的尸骨再烧掉。” 心魔道“邪修炼化提纯鬼气的方式千万种,虽然她提出来的那个方法可行,但是以她的聪明才智,绝不可能把连接鬼群的祭品放在亮眼的山顶处” “你是说她是刻意告诉你的,山顶的祭品其实是一个陷阱”柳醇儿问道。 “嗯,”心魔点点头,“山顶上埋着的那个不是她儿子,只是掩人耳目的东西罢了。” “如今我们只能在保留阵法的基础上先灭鬼群,削弱她的实力后,再去找找她儿子真正的尸骨在哪里。”心魔继续说道。 柳醇儿心下了然,剿灭鬼群的事她并不担心,把枫泽寒往阵法里一扔就行了,靠着金手指还能死了不成,倒不如说死了更好,男主只要还活着,哪怕只是活死人她都始终不放心。 另一边,秦珞自从从湘潭回来,就忘不了她被魇住时做的梦,忘不了罗茜茜和她的孩子林安远。 对林安远的思念仿佛是从自身发出的一样,她迫切地想见一见她,告诉她她的生身母亲都经历了什么。 罗茜茜对林安远的不舍,思念和怜爱深深打动了秦珞。她从怀里掏出半块碎陶碟子,是从湘潭带回来的,还有半块在林安远身上。 第十八章:制煞二 那被烧的村庄原名梧桐庄,居于山腰处,周围三山合抱,只有山脚处有一条地势凶险的山沟小涧。山的阳面人口聚集,山的阴面有乱葬岗,远离乱葬岗只有几处稀疏人家,梧桐庄就位于山的阳面。 站在山顶眺望,此处背山靠水,阳光普照,山中隐有紫气蒸腾,且被三山聚拢在山腰,本是大吉大利,帝王将相的风水。 但是山阴面乱葬岗正对山阳面梧桐村,虽然两地位于一阳一阴,但是两处相靠甚近,形成冲煞,导致紫气污浊,本该旺人之气形成旺尸之气,非对人大吉乃对鬼邪之物大吉,可成养鬼之地。 第二天柳醇儿和秦珞四处走访考察了梧桐村地势和历史过往。 此处山穷水恶,村民凶悍好斗,年年为了争地争水发生械斗,自相残杀,在外村声名狼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没有女人愿意嫁过去,久而久之就出现了买女人传宗接代的事情。 如今梧桐村因为买女人导致整村灭亡,人们提起来都是一片唏嘘,说不清是害怕,是心虚还是觉得罪有应得。 听店家小二说,自从梧桐村火灾过后,每晚都听到村民的哀嚎,至今无人敢去。 客栈里,柳醇儿和秦珞商议着对策。 “先让傀儡去梧桐村探查虚实。”柳醇儿把玩着手里的赤金簪 “高人再厉害,可这是鬼邪之地,傀儡是实物,安能应对?”秦珞探身道。 “我自有法子,你我看戏行了。”柳醇儿答道。 “白日恐怕进不去妖道血阵,需得夜晚前去。”秦珞见柳醇儿胸有成竹,也不再犹豫。 夜刚刚到来。 梧桐村安静躺在大山的怀里,东西两侧的山静静地立于大山两侧,大山最高,东山其次,西山最次。 倏忽间,梧桐村天上黑云聚压,不一会儿竟然打雷闪电,紫色的雷鞭只朝着血阵的方向击落,更诡异的是,居然没有一滴雨水。 仔细听去,隆隆的雷声中夹杂着哭喊怒吼。 站在东山悬崖开阔处的秦珞心中感叹高人实力,恐怖如斯。 柳醇儿则在心里感叹,男主金手指恐怖如斯。原作的作者究竟给男主开了什么金手指,只要他面临生命危险,甚至就连上天也要护他周全,不禁在心里默默啐了一声,拿着金手指只知道开后宫,却不知道保护黎民百姓的男主有什么人格魅力可言? 如果拥有金手指的是自己,定然要将这个世界推动前进个一百年,让百姓丰衣足食,让女人管理社会,让人们有尊严,晓道德地活着。男主,他不配拥有金手指。我可取而代之! 四周的火把噼里啪啦地响着,火光照亮了柳醇儿的侧脸,还有她眼里熊熊燃烧的野心。 雷声停了,不一会儿,枫泽寒来到柳醇儿身边复命,梧桐村鬼物尽数祓除,但是没有拆毁血阵,血阵依然和谢渊道相连,不影响顺藤摸瓜找到祭品。 接下来就是拆除祭品,毁掉沟通血阵和谢渊道相连的转点,彻底毁掉这个阵法。一来此等恶物不能为祸人间,二来削弱谢渊道实力,才能消除湘潭鬼怪,速速前往雍城,雍城是南北货物人口交流枢纽,也是通往魔教的必经之处。 罗茜茜和李若男事到如今可能都不知道被谢渊道骗了,不足为虑,只要揭穿谢渊道阴谋,就有了离间三姐妹的可行性,至于谢渊道,此人并非善类,且一心向道,实力难以捉摸,即便有心魔和枫泽寒的金手指,也怕是会缠斗一段时间。 柳醇儿一手捻着短柄铜镜,一面想着湘潭幻境,或许可以从这上面找点文章。 第十九章:制煞三 翌日白天,柳醇儿,秦珞和傀儡在正午两点阳光最盛之时来到梧桐庄探寻。 梧桐庄内虽然没有人,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杂草密林,除了农田野地以外都很荒芜,尤其是曾经的居住地只有零星枯草。 来到了阵眼,也就是李若男娘家百日宴的地方。满地白骨森森,或是半掩黄土,或是伏案而跪,身上衣服都早已化作尘埃,仔细看去,所有白骨的喉部都是黑色的。 风化后的桌椅板凳,一碰就碎裂,陶碗里还有腐烂后的剩饭剩菜,也积了一层黄土。 在百日宴的中心有一位身穿大红婚服的女人,呈交腿跨鹤坐,左腿跨在右腿之上,双腿交迭,右手包住左手掐子午诀,放在左腿膝盖上。她背挺得笔直却低垂着头,盖着厚厚的喜帕,是这一片荒芜中唯一一点亮色。 柳醇儿让傀儡掀起喜帕,露出了一张没有血色干枯的脸,从眉眼中可以看出,这具干尸正是在幻境中看到过的张姑。 柳醇儿让枫泽寒打碎干尸,没想到张姑受到攻击后,以自己为中心升起一道直径20米的八卦阵,只见早已干涸的血迹被风吹开上面的尘埃,露出经文和图案,发出暗暗红光,八卦阵内所有的活物都被震了出去,阵圈边缘升起红光屏障。 秦珞捡起一块石子往八卦阵内留,也在碰到光屏的时候被反弹回去。 “先去张姑的住处找找线索吧。”柳醇儿无奈地说道 “只能如此了”秦珞应到。 二人来到一处窑洞,窑洞里堆了不少干柴,窑洞墙壁上连着一根铁链,长长的铁链垂在地上,这就是张姑被囚禁的地方。 “这是什么?”秦珞用手帕擦掉墙壁上灰尘,露出不少用血写的字文,最上面写着“恨,恨,恨……”一类的字,到中间出现了“交换……我给你……家…仙……自由…恨……杀”字越写越疯狂潦草,到最后甚至都看不清是什么了。 柳醇儿上前仔细端详,她把墙角的干柴通通移开,继续观察着窑壁,她看见似乎还有什么被掩盖的字,轻轻拿衣角擦拭。 只见露出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字迹,上面写着“道生一,一生三,三生万物……” 字体隽秀有力,不同于血字,这是用碳写的。 “三生万物。。。。。。”柳醇儿喃喃道。 “这是谢渊道写的,大概从这个时候张姑就把身体交给了谢渊道。”秦珞思索道,“她写这个干嘛?” “走,去看看张姑。”柳醇儿发话。 红光已经消失,但是八卦阵血迹还留在地上,三人步入阵内,并没有再遭到排斥。 柳醇儿靠近张姑,将内力汇聚在双眼,仔细地端详着张姑,只见在张姑的百会穴处,有三根细丝相连。 一根直直向上,一根向后,还有一根穿过下巴向下。 直直向上的这根细线比另外两根都要粗壮,颜色也要亮上许多,呈现出纯净的白色。 再仔细观察,发现它并不只是一根细线,而是流动的法力,由许许多多的白丝构成,源源不断地注入张姑体内。 另外两根线略带有银灰色,虽然也是由许多丝线组成,但是丝线流动地却很杂乱,不同于向上的那根排列整齐,还有一些线是一边环绕着主线一边扭曲着流动。 柳醇儿拿出手里的铜镜向这三条线靠近,在那条向后延伸的丝线上,它周围围绕着的扭曲细线竟然离开主线向铜镜伸来。 向上和向后的线延出去10米就再也看不到了,向下的线直接没入土中。 “你说,谢渊道有那么多怨鬼为她提供灵气,为什么还要费尽力气再培养两个水鬼?”柳醇儿问道。 秦珞思索了一下,抱拳道“小女不知,还望高人解答。” 柳醇儿抬头看着秦珞的眼睛“你说,这阵法,会不会需要三个人才能启动?” 道生一,一生三,三生万物…… 秦珞拿起铜镜顺着丝线走去,居然在十米外还能看到白线,不过只有铜镜靠近丝线的时候才能看到,而且丝线只能被看见一寸许,只有不断向前走,才能知道通往何方。 “要去吗?”秦珞问 “走吧,我们已经把她的阵给毁了,她们迟早会找上门的”柳醇儿答。 秦珞从怀里掏出半边陶瓷,也试了试另外两条线,发现手里的陶瓷碎片竟然和向下的那条线有相同的反应。 只不过在陶瓷碎片划到心口位置的时候,出现了另一根细线,竟然90度转弯向另一个方向延伸去,而且和铜镜一般,只能在陶瓷碎片周围的一寸许才能看见这条转弯的细线。 “先去会会铜镜的主人”柳醇儿道。 第二十章:制煞四 三人顺藤摸瓜来到一处野庙。 正门上挂着门匾,上书“姻缘祠”。门的一边写着“阴阳相隔仍可恋”,另一边写着“人鬼殊途亦有情” 虽然是座庙,但是规格却和祠堂一模一样,看起来更像是大宗族的家庙。 推门而入,入眼是高出房顶一截的神像,神像本就高大,再加上位于三块石阶之上,更显得压迫。 抬头是四四方方的天。 “四水归堂。”秦珞脱口而出,“雨水顺着四边的建筑物曲线都落入庙中,而水,意味着财。” 柳醇儿挠挠头问“这不是姻缘庙吗,为啥要聚财?” 秦珞看着神像目不转睛,苦笑着说“在这个社会,女人就是财。” 神像的脚底下有一块木牌,上面写“双面姻缘神” 仔细看神像,质地是土陶,色彩十分精致,神像正面是一个男人,男人双眼圆睁,眼珠是黑色的,正在开心大笑,黑色的舌头吐露出来。 他的一只手举着一张打开的婚契,另一只手绕到了身后,他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提起向外勾,正在开心地跳舞。 神像背面是一个女人,女人的眼睛被男人的手蒙住看不见,下半张脸十分恬静,嘴巴却是黑色的。 女人双手呈合十状,但并没有完全合十,两只手掌还间隔了一两分米,双脚则是并拢而立。 “这姻缘神也太怪了”秦珞吐槽道。 “细线消失了,从进了姻缘祠就不见了”柳醇儿拿着铜镜不住的去试探周围。 秦珞围着神像左看看,右看看,说“这神像有两面也就罢了,怎么供神的香火也在背面?” 柳醇儿也跟着看过去,在女相这边确实有案台和香火鼎,鼎内香灰不算厚,还有三根没有烧完就熄灭的香。 秦珞擦去案台上的灰,露出一行字“凡拜我者,有求必应。” 案台下刚刚好还有三张草垫,就像是算好了一样。 “拜吧,我倒要看看能耍什么花招”柳醇儿靠着案台漫不经心地说 说完就要拉着秦珞一起跪。 秦珞的心中虽然有疑虑,但是都走到这一步了,实在不想半途而废,更何况,她相信柳醇儿的实力。 柳醇儿刚叩完头站起来,一抬眼发现双面神,祠堂和秦珞不见了踪影,自己回到了公司。 一种极不现实的抽离感从大脑中出现,仿佛此前种种都是一场梦,更糟糕的是,和所有人刚刚醒来一样,她正在飞速地遗忘梦中的内容。 “还站着干嘛?张总不是叫你去把资料打印出来吗?”她曾经的朋友拍了拍她的肩膀。 柳醇儿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不可置信地紧紧地凑了过去细细地看。 “你怎么了”她在柳醇儿面前挥了挥手,调笑道“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要下班去喝一杯?” 对,是她,就是她,是她没错,我回到现实世界了,柳醇儿的心中一阵咆哮。 她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熟悉的公司,熟悉的同事,熟悉的打键盘和接电话的声音。 “你还愣着干什么,资料呢?”张总从管理室露出个头,朝着她吼道。 “我是,回来了?”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打印机走去。 操作起了熟悉的流程,周围地同事讨论着她猝死那天的八卦。 喂,你知不知道燕氏集团那个千金大小姐 嘿哟,那可真是晦气,跟中了邪似的。 咋了?咋了? 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突然发起疯,结婚当天砍死了新郎,还放火烧家 诶呦……(周围响起一片唏嘘声) 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有说这女孩力气大的,有说她心狠的,更多的还是对新郎的惋惜,好不容易走上人生巅峰,娶了老板的女儿,谁料想?死在洞房花烛夜。 这富家女就是害人,不嫁就不嫁,怎么还杀人。 同事们的声音起起伏伏,柳醇儿早就习以为常了。 正听地欢呢,脚下突然开始地动山摇,柳醇儿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她连忙扶住打印机。 “地震啦!”一声尖利的声音传来。 办公桌上文件四散分开,撒落一地,玻璃杯落地的声音混在尖叫的人群中。有人夺门而去,有人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混乱的人群把柳醇儿也裹挟着带出办公室。 第二十一章:制煞五 电梯早以被人占用,楼梯早已满是奔袭的人群,柳醇儿使劲脱离人流,来到安全通道,用力推开安全门。 奇怪的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口黑色的缸。 缸被一块石板压着,石板上歪歪斜斜贴满了黄符。 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黑缸,在无意识之间,柳醇儿推开石板向内望去。 只见一团黑色的物体在缸里游泳,在会面的一刻直直冲上天空,天花板被撞破掉落下来。 在千钧一发之刻,一个男子将柳醇儿拉开,否则这水泥块下来,不被砸死也会被石块牢牢压住,无法脱身。 天上越来越多的石块掉下来,顾不了那么多,柳醇儿被这个陌生男子带着逃命。 跟着他,莫名地感觉很安心。 突然一大块水泥钢筋掉下来,男子猛地拉过柳醇儿躲进拐弯的墙角处。 柳醇儿被压在身下,男人的胸膛起起伏伏,好闻的味道灌入她的鼻腔,是松脂和露水的香味。 狭窄逼仄的空间,男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砸下来的巨大石块,柳醇儿被牢牢护在他的臂弯。 汗水和体香侵袭她的嗅觉,柳醇儿惊觉自己心中小鹿乱撞,虽然从未见过他,但是脸上却红红地烧了起来。 她怯怯地往他身上看去,他身穿西装工作服,脖子上挂着的工牌示意着他和自己同为打工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 周围嘈杂的声音随之远去,只有男人的呼吸和自己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低下头,俊美无俦的面庞,细碎刘海投下的阴影微微遮住他温润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清冷的薄唇又带有强势的攻击性。 简直就是踩着自己的审美跳舞。 天啦,居然在天灾面前遇到crush,或许这就是缘分呢,柳醇儿胡思乱想着。 “你不会死的,我会带你逃出去”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柳醇儿心中默念:他的声音也好好听,我太幸运了,被这样的男人拯救。 天上掉下来的石块越来越多,与此同时地震停止了,柳醇儿感到不对劲了,如果说之前的石块是因为地震和莫名其妙的东西撞破天花板,那现在的石块是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强光的照射,还有巨大的轰鸣声。 面前的石头突然被一根黑色的触手席卷,然后猛地扔向远处。 “妈妈”一个背后长着触手的古风少年立在二人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柳醇儿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刚刚放出来的小怪物。 少年与男人的美不相上下,金色的眼眸清澈明朗,面貌雌雄莫辨,带着些许天真又带着些许的病娇感。 出……出现了,第二个踩着自己审美跳舞的男人,还是个16,7岁的青涩少年。 少年背后是一片废墟,废墟之上有一个巨大冰冷的机器,是,是宇宙飞船! 我放出来了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快就世界末日了?我还活了下来还被叫妈。 男人把柳醇儿护在身下与病娇少年对峙。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了,我喜欢你很久了”男人抚摸着柳醇儿的脸庞,温热细腻的指尖传来缱绻柔情 “我们在同一个楼层,每天我都能看见你从我面前路过” “可是我从来没有勇气向你表达我的真心”他的眼神隐忍,像暗流一样,但是暗流之下,是汹涌波涛。 他小心翼翼触碰着柳醇儿,似触碰易碎的珍宝。 “母亲,我来接你了”少年自顾自地走来“他是谁?” 少年伸出触手将男人卷起,抬上空中正欲摔死,突然触手断裂,绿色的血滴滴答答落下,男人也随之摔了下来,他手中握着匕首,丝毫不惧地狠狠看着少年。 只是他嘴角的鲜血揭露了被卷起来的那一刻,胸腔已被挤伤。 “住手!”柳醇儿一声怒吼,心疼地跑向男人,把他扶住。 “有我在,别怕”男人轻声安慰着,下一秒吐出一大口血。 “你既然认我这个母亲,就不要在胡作非为了!”柳醇儿吼道。 被凶的少年,委委屈屈地收了触手,像只做错了事的小狗手足无措。身后的巨大飞船散射着寒光,宣示着自己主人的强大。 少年走来,伸手轻挽住柳醇儿的臂弯,“你是我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解放我的母亲,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四周越来越昏暗,夜幕正在降临。但是借着昏暗的天光,依然能看见,自己所伫立的地方是一片平坦的废墟,高楼大厦早在一瞬间湮灭。 她甚至能看见远方的地平线。 “这样的地球更适合我们居住”少年用稚嫩的声音柔柔哄道 废墟之上,有且仅有的,只是这个巨大的悬浮飞船。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杀掉幸存的所有人”少年平静地说着,就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平淡。 “不,我不能让我的同胞为我而死”柳醇儿连忙说道,但奇怪的是,她心中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还升起一丝丝欣喜。 一想到有这么帅气的男友和强大的儿子,她感到一股子飘飘然,甚至感觉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男人温柔地看着柳醇儿说“但是这个世界已经被毁了” “活着的人总得需要一个新的领导者,一个能保护自己免遭外星人屠戮的领导者,拯救者。” “就像你拯救我一样,去拯救他们吧。” 是啊,除了自己,谁还能让这个怪物少年听话,柳醇儿越发觉得飘飘然。 说罢,男人就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契约“签了这个,你就是新世界的主人”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笔,那种无意识的感觉又来了。 不,不对,我要的不是男人给我的权力,内心的声音在声嘶力竭,但是双手却无法自控。 她仔细向契约书看去,但是根本看不清一个字,仿佛大脑在自动屏蔽一样。 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被遗忘了,快想啊,柳醇儿快想啊,你到底是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柳醇儿?醇儿?我原来叫这个名字的吗?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脑海里闪现“月色醇醇,杨柳青青,你就叫柳醇儿吧”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对了秦珞,姻缘祠,双面神,这是梦,是梦。 飘飘然的感觉突然消失,柳醇儿感觉自己的双手能动了。 正在签名的自己停了下来,周遭的世界开始快速地褪色,一切都变得像简笔画一样,能看见粗陋的线条。 刚刚还和自己温存的男人此刻已经是一具腐烂泡发的尸体,半边脸的肉往下掉露出骷髅骨头,身上头发上,肮脏的指甲上滴着水。 刚刚令人心醉的体香变成腐烂的尸臭味,病娇少年变成一个头发稀疏,呲牙咧嘴吱吱叫的小鬼,正在骂骂咧咧地叫柳醇儿签字当替死鬼。 柳醇儿想起姻缘祠门上的话“阴阳相隔仍可爱,人鬼殊途亦有情”还有双面姻缘神手里的婚契。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新世界主人的契约,这是和鬼的婚契,签了自己就要留在阴间陪这水鬼,而这水鬼就可以顶替自己的位置去投胎。 一股冷汗从头上冒出。 “不,我不签,你们这些该死的水鬼,怎么不去死,怎么不下十八层地狱!” “别等我找到你们的尸体,把你们挫骨扬灰!你们这些该死的肮脏东西,我要你们永世不入轮回!”柳醇儿双眼充血,像一只野兽狠狠说道,此刻她就像最凶的猛鬼。 两鬼见事件暴露,对视一看,柳醇儿正欲继续发作,突然一种巨大的吸力打断了她。 那种之前出现的极不现实的抽离感袭来,脑子里一股昏昏沉沉。 柳醇儿大吸一口气,再度睁开眼,已经夕阳西下了,自己正站在湘潭湖边,姻缘祠不见了,只有双面姻缘神和自己一起孤零零地立在湖边。 “你终于醒了。”心魔说道“你刚刚一磕头就昏睡了过去,怎么都叫不醒。” 她四周看去,在自己磕头的地方出现一个骷髅头,骷髅头上戴着一顶用桃花做成的花冠。 “拿着它,”心魔说“这花冠能镇静安神,让人意识清明。” 柳醇儿捡起花冠,就开始搜索秦珞的位置。 终于,在湖水里发现了秦珞,秦珞正闭着眼睛往湖中心走去,而湖水中心,柳醇儿隐约看见李若男的身影。 柳醇儿连忙涉水过去,将花冠戴到秦珞头上。 秦珞立刻苏醒,顿时惊奇自己怎么在水里,惊慌着往岸边退去,再往前走就要被淹死了。 二人携手一起回到岸边 第二十二章:制煞六 头戴花冠的秦珞被柳醇儿拉着一起跌跌撞撞走回岸边,脑海里恢复了几缕清明。 两人浑身都湿透了,还好是初夏,不至于感到寒冷,但不妙的是,太阳即将落山,四周将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 秦珞来不及换下湿衣服,她把碍事的裙摆缠在腰上,又把飘帛取下拧成绳子,撸起袖管,四处寻找干柴生火。 离开魔教流浪的这些日子,她深知黑夜的可怕,不只有觅食的野兽,还有看不见的毒虫蛇蝎。 “已经没有时间去找庇护所歇息了,当务之急是先生——”她扭头对柳醇儿说道。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一只巨大的拳头贴着她的脸砸下,拳头带起的风搅乱她的额发。 双面姻缘神动了! 秦珞的心咯噔一下,柳醇儿也紧张地看了过来。 男相的手从女相的眼睛上拿了下来,女相睁开她的眼睛,金色的眼珠发出金色的光芒骨碌碌一转,咧嘴一笑,眼珠竟然穿过眼角来到了男相的眼眶里,男相的黑色眼珠也能滚入女相的眼眶中。 “求姻缘,求姻缘,有缘人既然求到了中意的姻缘,为何不留下呢?”咔哒一声,女相的头180℃转弯,取代了男相的头,眼眶里四个眼球上下打转看着秦珞,然后温温柔柔地说道。 “不……不必了”秦珞答。 男相的头转了过来,手里的婚契变成龙头圆节硬铜鞭,粗哑的男声传来“违背契约,就要付出代价!” 说罢,舞着铜鞭就狠狠劈下。 情急之下,柳醇儿本能操控傀儡为秦珞格挡,但是双面神竟然如幽灵一般穿透傀儡,直向秦珞而去。 难道只有签下契约的人才能和双面神接触?柳醇儿大脑极速反应。 “拿剑!”柳醇儿大喊。 格挡不成的傀儡将手中宝剑掷向侧翻落地的秦珞。 剑刚到手,秦珞就感到此剑非比寻常,竟比看起来更加沉手。 男相单手提鞭砸来,秦珞连忙架起宝剑正面格挡,兵器相接,一时火花四溅。 不等秦珞反应,男相双手握鞭从右侧击来,秦珞也双手握剑,以剑身抵挡,一击右砍鞭后又一击,震地秦珞虎口发麻,飞身倒地出去。 若是寻常刀剑,断然经不住钝器如此击打,但是这是原着男主的玄幽剑。宝剑不仅没有断裂甚至没有一点卷刃,而铜鞭身上已经有几处剑痕。 男相呵呵笑着,黑色的舌头肆无忌惮地舞动。 他乘胜追击,一招力贯朝阳狠狠砸去,秦珞连忙向一旁滚去,铜鞭在地上砸得尘土飞扬。 秦珞借助轻功,双手拍地,灵巧一跃。男相不给一点机会,单手提鞭高高举起正欲下砸,又狡猾地改变姿势,从右边砍去。秦珞反应不及,只能利用身位继续闪躲。 紧接着又是一记左砍鞭,只冲秦珞脖颈而去,她连忙用剑拦取,男相手腕一翻,变成横扫鞭再度击来,秦珞以下截剑格挡。双方打得难舍难分。 “她的剑点被封了,发挥不住剑的优势,只能被迫防御,胜负已分。”心魔幽幽说道。 柳醇儿则焦急地一言不发,她没有签婚契,完全被排斥在外,不能参与进去。 继续打下去,只怕秦珞的虎口会崩裂。 秦珞再度被打飞了出去,不过这次她堪堪稳住身型,拿剑的右手不住发抖,她硬是一声不吭,佯装从容,不过汗水已经不断落下。 男相收回铜鞭,双手倒握,立于身侧,哈哈大笑起来。 一记扫鞭横向挥去,吃亏的秦珞仿佛突然开窍一般,不再用剑格挡,而是下腰躲闪,同时用剑拨动铜鞭,朝它挥舞的方相转动,以力卸力。 她用太极以柔克刚的缠劲,扭开了铜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