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间不同的爱意相拥》 我的鲸(一) “丽莎小姐,请您在这份遗嘱上签字,这座岛就是你的了。” 我拿起笔,签好了自己的名字,依然不敢相信波尔先生真的把这座岛留给了我。 我和波尔先生相遇在某次BBC纪录片拍摄的工作室。波尔先生作为鱼类和珊瑚礁保护的重要投资人被邀请来进行访谈;而我则是刚刚大学毕业,出于热爱,作为志愿者参加了这次纪录片的拍摄,主要工作是利用自己的潜水技术,拍摄一些岛礁和鱼类的照片。 波尔先生对我很好,他是一个平易近人的老者,经营着庞大的家族生意,虽然现在对外的话事人已经是他的儿子,但是他依然掌控着巨大的财富。但是,就个人而言,他并不热爱金钱,反而更喜欢自然,热衷于自然保护和动物保护。他曾经对我娓娓道来他年少轻狂时在阿拉斯加的冰河谷漫游,在亚马孙河流里与鳄鱼搏斗,在中国的秦岭与猿猴一同仰天长啸……还有许多许多传奇的故事,让我神往。随着年岁渐渐增长,波尔先生的体力无法支持他进行狂野的漫游,他开始更加倾向于潜水和海洋保护。 “丽莎,你让我想起我的小孙女。她是我唯一一个带上那座岛的人,在她才五岁的时候,我们坐在沙滩上,看成群的海鸟在岸边盘旋。”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睫低垂,就像是一扇灰色的窗帘,遮住了背后那颗心碎的灵魂。我不想引得他伤心,于是引开了话题。在这场谈话的最后,波尔先生拥抱了我,并给了我一串钥匙。 “丽莎,如果她也平安的长大了,现在应该也到你的年纪了。你们俩一样,都有一双酒红色的眼睛,这种颜色是很稀有的。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我的孩子。” 他亲吻了我的额头。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这串钥匙是干什么用的,现在我知道了。 直升机把我带到这座小岛上,放下了我随即离开。面前是一座房子,外表并不奢华,掩映在绿树之下,有种不可思议的和谐感。波尔先生的钥匙与门锁严丝合缝,一声轻轻的咔嗒声,门便向我敞开。 波尔先生赠给我的,不只是这座小岛,还有与这座岛配套的全部人员和花费,都可从他的遗产中支付。也就是说,只要我不离开这座岛,此生便再也不需要钱这种东西了。或许很多人会为之挣扎,毕竟一人一生长居孤岛稍显寂寞,但是我并不怀念人群。叁五日与父母电话,偶尔与朋友闲谈,剩余的时间,我有很多事要做。 波尔先生在这里留下了巨量的资料文件,亟需我去探索。房子里最大的房间是用来存在服务器和电脑的,因为波尔先生把这里当作他研究蝠鲼的研究所,他连续近二十年追踪途径这里的蝠鲼,并给每一条都拍了照片。通过他们腹部的斑点,就能识别出这是否是同一条鱼。这里有庞大的巨蝠出现,只是观看电脑中存放的、波尔先生置身蝠鲼群中拍摄的视频,就让我心潮澎湃。蝠鲼在此处巡游的高峰是7-9月,届时有大量的蝠鲼会来此捕食。 现在已经是六月了,我想我应该先探探路,熟悉这里的水下地形,寻找蝠鲼最青睐的地点。 这里的海洋极为富饶。这座岛身处热带,岛屿周围有充足的阳光照射,足以供给珊瑚和藻类养分;而当你沿着珊瑚,慢慢向更深处、更远处下潜,就会发现一道悬崖出现在脚下。这个岛周围的海水相当深,而露在水面上不起眼的小岛,仅仅是一座海底高峰的山尖罢了。我在此处却步,再向下便过深了,安全不能得到有效保障。这座陡峭的岩壁正是小岛如此富饶的原因之一,深海洋流撞击在岩壁上,受到阻挡,便被挤压上升,形成了循环往复的上下水流,交换着深层海水和浅层海水的矿物质、热量和有机物。这些不仅为珊瑚生长提供了优渥的条件,更使得无数处于海洋食物链最底层的微生物受益。蝠鲼虽然与鲨鱼同属软骨鱼,却不像这些野蛮的亲戚一样,以血肉为食。蝠鲼是温柔的巨人,他们只是挥动着口边的一对鳍,在富饶的海水中过滤人类看不见的微小生物,以此填饱肚子。 虽然才六月,清澈的海水中却已经能看见几只早来的蝠鲼了。他们挥舞着翅膀,在水中优雅的穿梭进食。我缓缓游动着,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生物,几乎令我入迷。突然之间,什么东西从背后顶了我一下,力道之大让我被抛出水面。顾不得惊声尖叫,那一刹那的飞行,我悬在空中,便看见脚下清澈湛蓝的海水被染红了。在不断晕染开的红色水浪中,一只狰狞的鲨鱼正在翻滚,旁边露出一只黑色挺立的背鳍,很快,背鳍的主人也显露出全貌。通体黑白相间,就算在虎鲸中,也显得体型庞大,尾部有云朵一般的斑块。这是一只壮年雄性虎鲸。 他们能把几百斤重的海豹海狮当球玩儿。现在,我不觉得撞我的那一下力道太大了,这应该是它能把控的、把我抛出水面的最小力度。至于把我抛起来的原因,大概就是那只大白鲨。我落入水中,血液遮挡了我的视线,于是我只能拼命向远离战斗的地方游动,当视野不在浑浊,我直起身体朝那边看。大白鲨的腹部破了个洞,此刻已经死透了,仰面躺在水面上随水漂流。虎鲸不见踪影。我再次扎进水里,没能忍住吐出了一串气泡。 它就在我脚下! 一条黑白相间的巨鲸。 它在我脚下盘旋着,嘴里还咬着一点鲨鱼的肝脏。两口把剩下的肝脏全部吞下以后,它开始慢慢上升,背鳍浮出水面,尾鳍平滑的上下波动着,围绕着我,转了两圈。 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它用头部在我的潜水服上蹭了两下,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叫声,随即下沉,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了。 我的鲸(二)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蝠鲼是虎鲸最为钟爱的美食,这里有虎鲸毫不奇怪。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岸上,来不及好好休息一下,我就立刻冲进了资料室。我想波尔先生关于虎鲸也一定有相关的记载,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只虎鲸属于哪个亚种哪个族群。 他们全年都在这里生活吗,还是一群追逐猎物游荡的猎人? 老山姆,十几年前就加入了这个种群,每年他们一家都在祖母带领下来到这里觅食。山姆与他的妻子瑞卡一同养育过两个孩子,去年的记录是瑞卡生下一只可爱的雌性虎鲸宝宝,他们一家在九月离开了这里,波尔先生出于关心,在幼鲸的身上留下了无感式的追踪器,但是这个追踪器在两个月后遭到了破坏,再也没了这一家的消息。 有人将虎鲸成为海中的狼,这是因为虎鲸总是以家庭为单位群居生活,然而实际上这并不准确。狼统领族群的规矩是,一雌一雄两只狼结为夫妇,这便是一个狼群的开端,他们也是一个狼群里的领头者,剩余的成员大多是他们的孩子,可能会有坏小子想离开群体自己闯荡,也可能有某个不听话的姑娘被勾引私奔,但是总体上狼群都过着有秩序的、家庭式的聚集生活。虎鲸同样不像狮群,所有雄狮都要为了拥有自己的狮群而奋斗,而一旦赢得了一个狮群,它就能坐享狮群里的一切,甚至有权力处死所有未成年的孩子(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啊,童养媳岂不美滋滋?但是后来转念一想,有可能还没等到养成,雄狮就已经被其他更年轻力壮的对手打败逐出狮群了)。如果硬要把虎鲸与其他动物相类比,我想虎鲸更像是母系氏族时代的人类。家族养育一个男孩到成年,这个男孩就要出门去自己寻找伴侣,找到了伴侣,就找到了另一个愿意接纳自己的家族,这样避免了近亲结婚。而女性则一生留在自己出生的家族里,挑选一个心仪的上门女婿,同领导家族的老祖母学习所有智慧,等待未来可能会降临的、承担一个家族存亡的责任。 山姆正是这样一个上门女婿。但是他的伴侣、他的孩子、乃至于他所属的整个家族呢?我开始频繁的潜水,除了采集蝠鲼记录,更多的是想要寻觅到虎鲸家族的踪迹。我又碰到了几次山姆,它很乐意与我同游,但是它身边从来没出现过瑞塔和女儿的身影;还有几次我遇到了几只年轻的小伙子,其中一只,尾巴尖儿上的斑纹像玫瑰花瓣,这是一只波尔先生没有记录过的虎鲸,我暗自叫他小玫瑰。小玫瑰经常浮窥我,特别是我一个人的时候;但是它从来不会离我过于接近。从他的体型判断,他应该是个青少年,大概相当于人类十六七岁的样子,或许这个捕食季以后,它就要离开家族自己独行了,因此我很珍惜与他碰面的机会,也很想近距离的接触它一次,可惜始终未能如愿。 “嗨!山姆!” 今天的我开着小艇,到了某个固定地点,我开始呼唤。山姆昨天在这里盘旋了好久,我觉得它的意思可能是约我明天过来,所以我来了。果不其然,那熟悉的背鳍出现在海面上,旁边还有个很小的、可爱的背鳍,我以为是山姆的女儿,那一瞬间欣喜若狂,连心脏都加快了几分节奏。但是当我冷静下来,定睛一看,立刻发现这不是山姆的女儿,因为这只小小的背鳍,虽然看起来也是两岁,却执拗的保持着挺立,这是男孩子的特征。为什么要带一个男孩子来看我呢? 虽然我十分不解,却也跳下了船。没有穿潜水衣,也没带任何设备,我只是跳下了船。只想近距离接触一下虎鲸宝宝,而穿着潜水衣,就无法亲手触碰到他们了。这只幼年的雄鲸看起来相当开心,绕着我飞快的游了几个大圈,然后又蹭我的大腿和胳膊,在我把手放在它脑袋上轻轻摩挲的时候,发出了一连串快乐的咕噜声,腹下的生殖裂也张开了,露出了一截肉色的丁丁。这么小的年纪,生殖系统还没发育,所以这种动作只能解释为过于兴奋。 有那么喜欢我吗? 山姆只是静静地停在一边,看着我们玩耍。相处久了,我甚至觉得,它的声音、它的眼神中都隐藏着深深的哀戚。 过了一会儿,我的体力不支,爬上了船,幼年的鲸鱼宝宝甚至想追着船走,但是小玫瑰制止了它。这只神出鬼没的家伙,它第一次在我身边近距离出现,却表现出了极大的恶意,它用尾巴扫着宝宝,把它向我的反方向推,然后它张开大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巨大锐齿,好像在说“如果再靠近就咬你”似的。 为什么对我抱着这么大的恶意呢? 我也曾经与小玫瑰单独接触过,虽然当时离得远,但是以虎鲸的速度而言,只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小玫瑰就能够立刻接近我、攻击我。所以今天的威胁和恶意,是因为我过于靠近幼鲸才出现的吗?我上下打量小玫瑰,除了他美丽的尾巴,他浑身上下也都充满着力量与美丽,流畅的线条在水中游弋,不可思议的灵活。但是他的背鳍没有那么笔挺,微微有些歪,仔细看就发现,那里有个不明显的转折,显示他的背鳍曾经折断过,后来又愈合了。 啊,是这样啊。是因为以前受过人类的伤害啊。 冷静下来看的话。其实这才是人类与动物最好的距离,一尺之遥,不要过分亲近。若过分亲昵,就容易造成伤害。我垂下眼睫,忍不住感到几分难过。 我的鲸(三) 后来的几天我没再去深水区,只在浅礁处潜潜水,记录些蝠鲼的资料。 我并不希望小玫瑰讨厌我。 今夜是满月,我打算进行一次夜潜。珊瑚会在满月时排卵,无数珊瑚将自己的生殖细胞排放进海水,海水是他们结合的暖床,也是无数海洋生物的餐桌。今夜如果运气好,我将能够目睹这场盛景。皎洁明亮的月光直射入水中,使得水中的可见度意外的还不错。不用开灯,我便看到无数的梭鱼、鰺鱼、银鲛静静匍匐在海床上,像是一群等待盛宴的绅士;还有成群的蝠鲼,他们结成队列,最大程度的吸收着海水中的营养。 还要过多久呢。 我摆动着双脚,游到海面上。海浪随着微风一波波的拍打着我的身体,就像在妈妈的摇篮里一样;月亮如同一块毫无瑕疵的冷色宝石,高悬在夜空中。或许是这里的天空过于澄澈,纵使月色明亮,却也能看的见繁星的身影,他们在月亮的光辉中发出自己的光辉,成千上万的星子映入眼中,就像是我正游荡在银河一般。 这样的美景让人陶醉,但是我毕竟不是海洋生物,过长时间的潜水很可能会导致失温,而失温是极为危险的。当我反应过来,在水里呆了太久的时候,我的双脚摆动起来已经不再那么灵活了,手指也有几分僵硬。我立刻意识到不能在等了,必须立刻返回岸上,但是随着月亮的上升,海潮亦一波波变得激烈起来,而此刻的我,已经无力与海浪搏斗了。 手边没有什么能抓住的东西,我渐渐开始下沉。 意识同样变得模糊起来。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感受到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于是拼死抱住了它。它是温热的,不断上升向海面,破浪而行,我感到了安心,最终彻底昏迷过去。 待我再次醒来,已经仰面躺在在沙滩上,只有脚底被一波一波的浪潮拍打着。我摘下头盔,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下,灌进食道的残留海水立刻把我呛的咳嗽起来,我捂住胸口,弯下腰,几分钟后这场咳嗽才平息。当我抬起头,我立刻发现,我不是一个人。 小玫瑰,它趴在沙滩上看着我。 天呐这个笨蛋它搁浅了! 我立刻拨通了支援队的电话,救助搁浅的鲸鱼需要专业工具,他们还需要至少叁到四小时才能赶到。幸而现在是夜里,不会有灼人的太阳烤干他的皮肤,最大的问题是,鲸鱼自身体重过大,没了浮力支持,他们可能会压碎自己的内脏。我不敢耽误,立刻拿了一把铁锹,在它的身后挖掘沙滩,希望能够挖出一个足够它回到海里的斜坡,但是这该死的海浪,无论多么努力的挖掘,一次浪潮的到来,就会磨平所有努力。 我用尽力气挖了一个多个小时,间或用大桶装了海水来洒在他身上,以期他的状态能维持良好。胳膊已经酸的举不起来了,或许等待救援队才是上上策,我忍不住哭起来,但是唯一能做的就是吸一吸鼻子,然后挥着铁锹继续干。潮水逐渐升高,月圆之夜的最高潮汐即将到来,而它知道这一点。在我奋力挖了两个多小时以后,它身后的沙滩终于出现了一个坡度,在一次大潮以后,它努力扭动身体,终于退回到了潮水之中。 我站在沙滩上,用力抬起已经没知觉的手臂,向他挥了挥手。 笨蛋,别再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了啊。 我的鲸(四) 从那天以后,我和虎鲸群的关系再次发生了变化。看的出来山姆和宝宝依然很喜欢我,想要接近我,小玫瑰依然会阻止他们,但是理由好像发生了变化。 它不希望除了它以外的任何虎鲸靠近我,简直就像是个发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嫉妒心和占有欲强的很。 我依然会每天潜水记录蝠鲼的情况,但是只要我下水,小玫瑰十有八九都会在几分钟之内赶到身边,这样我身边就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再也别想看的任何蝠鲼了。最初几次,我干脆不考虑蝠鲼的事情,专心跟小玫瑰一起潜水,或者结伴在水面上漫游,这也是非常棒的经历,但是在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以后,我终于意识到必须得喊停了。于是在下水以后,我面对小玫瑰欢快的尾巴,坚决的摇了摇头,然后背对它游向了相反的方向。 于是我终于能够正常工作了。小玫瑰就在我不远不近的地方, 在水下我无法看到的距离,它默默的看着我;只是当我转身往岸上游的时候,每次回头,总能看到它露出脑袋浮窥的样子。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以后,我又开始失落起来。虽然这个家伙会影响工作,但是偶尔一起玩不工作了也没关系的……人类啊,还真是患得患失的生物。 很快就到了八月中旬,蝠鲼进食的盛季来了,他们也会在这个时期进行求偶。蝠鲼有极为奇特的求偶仪式,他们会在海底快速游动,挥舞翅膀冲出水面,在空中停留一段时间后才坠落。已经确定伴侣关系的蝠鲼们,有时还会进行双人舞蹈。在澄澈的水下,被万千鱼儿环绕,蝠鲼们伸展翅膀,在身边游动、舞蹈、求爱。这种场景简直让人目眩神迷,就像是陷入了一场人类世界中最华美、最壮阔的交谊舞会。大海是他们的舞池,海面和天空虽然并不华丽,却是最恢弘和广阔的穹顶。我站在蝠鲼群之中,就像是世界中唯一的一个异类,为了他人的欢愉和幸福而喟叹。 突然,这场热烈的舞会产生了慌乱。蝠鲼们纷纷避让,在小玫瑰身边形成了一条真空甬道,它游到我身边,贴着我温柔的游动着,几圈以后,蝠鲼们已经适应了它的存在,虽然并不靠近我们,却也不会四散而逃了。小玫瑰找到了办法,让蝠鲼群慢慢适应它,这样就能够接近我了。 可能在他心里,觉得我不喜欢独自与他呆在一起吧,必须有蝠鲼在身边才行。我给了他一个长长的拥抱,想要开口解释,纵然它并不能听懂我的话,但是传到水中的,只有一串晶莹的气泡。一双双蝠鲼们纵身跃起,又坠回水中,发出不断的跌落声,那些掉落下沉的蝠鲼们,进入了蝠鲼群的最底层,再次开始快速游动、飞翔、跃起。突然之间,小玫瑰挣脱了我的怀抱,它轻轻用头分开我的双腿,把我放在它的背脊上。我还没搞清楚它想要干什么,突然,它加速了!速度激起猛烈的水流,我只得抱紧它的身体,那只微微有些歪斜的背鳍紧贴着我的脸颊。然后,它一跃而起,冲出水面,我们在天水之间跃起,又掉入水面,我尖叫起来,他却毫不在意,只是驮着我,在海浪中急速穿行。我想大概从来没有人有过被一只虎鲸带着起飞的经历,更别说骑在他背上了。笑声代替了尖叫,我摘下头盔,尽情呼吸着腥咸的海风。小玫瑰再次跃起,我被它的动作带的飞了起来,然而在我坠入海中之前,它就调整好了姿势,让我稳稳的落在了它的背上。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虽然小玫瑰是一只鲸鱼,但是它带给我的惊险、刺激和彼此间的默契,我却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见过。我们一直玩到太阳西沉,小玫瑰像个绅士一样把我送回岸边,在离岸有一点距离,确保他不会搁浅的深度,我跳下它的脊背,拥抱了它一下,然后情不自禁的亲了亲他的额头。小玫瑰发出一声尖细的叫声,吐出一段长长的气泡,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大概能领会,这声音激越而快乐。 那天晚上我吃了烧烤。把烧烤架子展开在海岸边,上好的碳条在炉子里闪着火花。我一只手拿着烤鳕鱼、扇贝和牛肉,坐在沙滩上大快朵颐。为什么要到海边来吃烧烤呢,明明没有什么一起在沙滩上玩乐的朋友,如果是按照我的习惯,一定是在室内吃,一边吃一边看着电影,度过一个宁静而愉悦的晚上。 毕竟用沙滩做餐桌,也显得太过寂寥了。 我的眼睛下意识的扫视着海面。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在期待小玫瑰出现。 如果他在的话……他真的在! 我立刻扔掉了烤串,跳进了海里。两分钟以后,他就绕着我,开始欢乐的转圈了。转了两圈,他用头顶了顶我,并模拟了我呼吸的动作,激起一串气泡。 这是要我带上呼吸器的意思吗? 我愣了愣,为小玫瑰的智慧和表达能力而吃惊。旋即,我意识到,面对一个这种智力的生物,我们的感受很有可能同样复杂,那些快乐、默契和期待,或许并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立刻返回岸边,换上装备,开出小艇。小玫瑰带着我一路前行,直到悬崖边。夜色下的海水让人害怕,边界以后,是浓稠的黑暗,不知道有多么深邃,也不知道有什么隐匿其中。小玫瑰感受到了我的担心,他轻轻的摆动了下尾巴,推了推我以示鼓励,我深吸一口气,握了握它的胸鳍,它蹭蹭我,又把我驮在背上,游向那片深邃。 没过多久,小玫瑰便停了下来。这是一个与我预料完全不同的世界,岩壁上生长着层层迭迭的珊瑚,它们在夜色中闪烁着荧光,于是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见。在我面前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山姆和鲸宝宝都在其中,更多的是我不认识的雌性虎鲸,在鲸群之中,最前方的是一位泳姿稍显迟缓的女性,它的身形并不是多么庞大惊人,但是,一口磨损严重的牙齿却显示了它一定是这个家族里的话事者,一位老祖母。 他们围绕着我和小玫瑰旋转,依次发出不同的鸣叫声,每只鲸鱼鸣叫后,都会贴着我的身边游动,轻轻擦碰我的身体。这种旋转是逐渐上升的,持续不断的舞蹈,渐渐上升到了海面。在这里,大家停了下来,老祖母来到我身侧,我从这位长者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复杂的东西,出于尊敬,我主动贴近了她,蹭了蹭她的额头,就像刚才的那几只虎鲸对我做的一样。她回蹭我,然后带着整个虎鲸群稍稍退开,他们升到海面上,喷出一口口巨大的喷泉,随即沉入水中,结队离开了。 只剩下我和小玫瑰两个人。 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刚才经历了一场虎鲸家族的仪式。 只有小玫瑰带着我,飘摇在这夜色下的海面上。这一次我并不担心失温,因为小玫瑰的身体紧贴着我,散发着持续不断的温暖。它突然跳起,待我们再次落下,它已经换了姿势,仰面躺在水上,而我骑在他的腹上。他慢慢下沉,直到我整个人都浸入水中。 他开始唱歌。 那是连续不断的低鸣。低沉、悠长而又动人心弦的鲸鱼之歌,震动了整个海洋,我能感受到每一寸肌肤,在他的歌声中颤栗。我的双腿还盘在他腹上,随着连续不断的鲸歌振动,我把头侧贴在他的肚子上,耳朵便感受到了,那温柔的歌声从他的腹腔中传递出来,撩拨我的灵魂。 鲸歌唯一的作用就是求偶。 他吐出一串串气泡,包裹了我们,于是便像被封闭于气泡中的鱼儿一般,我找不到方向,只能困在他身边。但是,与鱼儿不同,我总是知道水面在哪里的。我离开了他的身体,向水面游去,鲸歌立刻变得低沉而哀伤起来。 傻瓜,我又不是要抛弃你。 我浮在水面上,小艇还在原地。我脱掉了头盔,脱掉了潜水服、脱掉了一切碍事的东西。七月的海水并不算太冷,却也令我战栗,急切的寻找着热源。小玫瑰就在身边,用它标志性的浮窥姿势偷偷看我。我游到它身边,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推了推,于是这条庞大的鲸鱼就在我一指头的力道下,乖顺的倒了下去,再次仰面躺在海面上。我爬上他的身体,伸出食指,浅浅探进已经张开的生殖裂,由上到下轻轻抚弄,随即离开。就像我的食指是什么锐利的钥匙,打开了他的门锁一样,一条巨大的肉棒弹了出来。 这种尺寸是不可能塞进我身体里的,虽然麻烦了点,但是我并不讨厌这么做,反而还有点期待。长期潜水和游泳的双腿修长健美,就像是真正的欢爱一般,我用双腿夹紧它的肉茎,这种长度刚好让龟头探到我的花心。鲸类的生殖器上遍布肌肉,于是他们能够操纵它做出各种动作,小玫瑰很快就发现了我身体下面那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它巨大的阳具做出神奇的动作,回应我夹紧的双腿,头部却温柔的收紧,一下下挑逗我的花心,女性最敏感的地方被异常有力而灵活的性器撩拨,我的身体立刻开始升温,双腿间也能感受到从它的肉茎中分泌出的大量粘稠爱液,濡湿了我的整条双腿。这种粘腻感立刻让我几乎不敢去看自己的与他交缠的下身,怪异的是身体却在这种刺激下变得越发敏感,从身体深处喷出了一股热潮,小玫瑰立刻用力去挤压那一点,这股热潮悉数淋在它的肉茎上,它的性器立刻绷紧了,肌肉就像蛇一般,抓紧了我的大腿,而头部则在我的身体里轻轻浅浅的探索,纵然如此,却也已经是我承受的极限了,它似乎知道这一点,并不贪求,也不过分深入,而是在一阵纠缠以后,我已经濒临脱力的时候,控制着射出的速度,一点点射进了我的身体里,纵然如此,我的身体也无法吃得下如此之多的精液,在我已经无力承受的时候,它抽出了身体,抵着我的穴口,全部释放了出来。 在此以后,小玫瑰再也没有离开这里。 它不再归属于任何一个鲸鱼家族,它属于我。 当我们一起流浪(一) 【A市日报】今天的头版是一条骇人听闻的消息,B市某32岁男子连续奸杀数名女性,据目击者消息,该男子正在向A市逃窜。 彼时我坐在飞往A市的飞机上,只因百无聊赖才拿起报纸。这消息不过是轻轻一瞥,读了标题便丢在一边,只记住了杀人犯那张胡子纠结的脸。很快,飞机平稳降落,我随着汹涌人潮挤上地铁,两次换乘,终于到了A市某个小度假村。这度假村面海对山,第一阶段的开发刚完成,因此名头不显,人工干涉的痕迹也不多,很多地方都颇有野趣。我的一个驴友机缘巧合发现这里,玩的十分快活,于是推荐给我。我本也不想在北上广人挤人,干脆到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换换心情。预定的酒店有玻璃温室和观星台,站在观星台上就能看到对面的山头上有一处建筑,听酒店老板说那里以前是个军事基地,现在依然和军警挂钩,等闲人不允许接近。我生来骨子里有点叛逆,越是不让看好奇心便越强,于是虽然天色已黑,我去也穿上一身装备,打算去对面看看。 没指望潜入军事基地,能搞清楚那里到底是干嘛的就行了。 从酒店到山下已经修好了公路,我用滑板一路猛冲,很快便到了山下。仰望就能看到那座建筑物,在黑沉沉的夜色里闪着几点灯火,撩的我心痒痒。上去是有大路的,可是听老板说不允许等闲人接近,我便决定走小路,正好找找有什么好风景。 深夜的山中万籁俱寂,只有几点虫鸣,却显的这地方更加荒僻。我不是第一次在黑夜中爬山,心中却感到十分不踏实,几乎可以称之为不详的预感在我心中越来越重。我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这直觉曾经帮助我避过几次劫难,于是我悄悄在口袋里打开了电击棒,也调整了背后滑板位置,让它挡住最脆弱的脖颈。 我的手心开始出汗了,有人在盯着我,由远及近,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 今晚出来是个愚蠢的决定。 我佯装镇定,却加大了步伐,山顶的那栋建筑物从好奇心变成了求救所。 他来了。 一双大手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抓住了我,清晰地感觉到壮年男人的力量,让我无法挣脱。我用手肘狠狠地撞了过去,击中了他的肚子,迫使他放开了我。我立刻抽出电击棒,调到最大档位向他撞去,在光电火花中我看到一个胡子纠结的男人,他的脸因为电击的痛苦而扭曲,手里握着一把切骨刀。 糟了,这电击棒说到底也只是防卫用的,电不晕他。他的手还好好地、紧紧地握着刀,看起来就是个娴熟的—— 杀人犯。 “救命啊!” 我拼命向前跑,抓紧电击争取到的一点点时间。能听到那男人很快就恢复过来,他没有叫骂,只是如影随形地追赶我,沉重的切骨刀划过空气的声音刺激耳膜。 我想起了肉铺案板上被剁成块的排骨。 想起了法制栏目里下水道的血水和虫子。 想起了下身狼藉不堪的女尸。 我不要这样。 饶是我自诩浪迹过许多名山大川,可是生理上的很多东西不是经验能够弥补,我跑不过他,我很快就要被抓住了。 他已经到了我背后。 他抓住了我,挥出了刀,我像只仓皇逃窜的乌龟,一边逃一边靠着滑板顶住他的刀锋。 我顶不住了。 我被扑在地上,他的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喉咙。一瞬间空气离我远去,我就像离开水的鱼拼命挣扎,眼前只有穷凶极恶的男人和旋转的夜空,我的眼睛发黑。 一个黑影纵身一扑,空气又流进了我的喉管。我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几分钟后才感到呼吸再次顺畅,眼前亦不再发黑。我从地上爬起来,这才看到救了我的是一只狗,它和男人扭成一团,它撕咬他,男人则挥舞着刀,刀上有血,浓郁的夜色也无法遮挡。 它受伤了。 男人渐渐占了上风,狗的动作开始迟缓,他们扭打过的草地上是大片血迹。 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就这样定定站在旁边,看他们扭打。 终于男人完全制住了狗,他用腿压着它,举起了刀。我也举起了滑板,用尽全身力气,对着他的头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叁下……很快他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理智尚存,知道不能把他打死,于是掏出手机报案。寥寥几句说了地点,我便挂了电话,回过头来,男人还躺在地上,那条狗却不在原地,它肩胛处有条长长刀口,不停滴着血,让它只能拖着叁条腿缓慢前行。 我把切骨刀和滑板一并装进包里,追上了狗。我想摸摸它,看看它的伤口是否严重,不过它倒是凶得很,回头给了我一口,咬在手上,只留了个印子,连皮都没破。 刚才扑咬那男人也是如此,没有一击就咬中脖子。我想它应该是不喜欢攻击人的,于是也不管它态度如何,径直把它抱起来,往山下走。 我想给它找个医生。 夜里的车是真的难打,本来拦了两辆出租,看我抱着一条受伤的狗,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走了。怀里的狗子死沉死沉,开始还很凶的扭,又作势要咬我,现在血已经不太流了,眼睛也半眯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眼泪就下来了。泪眼模糊地拿着手机继续叫车,加了叁百块的感谢费。这下一下子就有人接单了,看大半夜我一个人抱着条大狗站在路边,一身血腥味还在哭,司机的眼神很游移。我看他也想跑,赶紧拉开车门,把狗塞了进去,又往前座扔了五百块钱。司机看看钱,终于起步。 我去市里最好的动物医院挂了个急诊,然后就坐在走廊里等着。真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坐在手术室外头是在等一条狗,想想这人生还真滑稽。 接下来的一周是我人生中最不同寻常的一周。 袭击我的男人已经落网,他果然就是那个杀人犯。救我的狗缝了许多针,情况有点糟糕,医生建议先留在医院,于是我留下联系方式和一星期住院费,衷心希望它能好起来。接下来还有诸多事情等着我,去警局录了笔录,在附近找了套房子,还推了几个报社的采访,每一天都像陀螺。叁天之后我终于得了一点自由,匆匆赶到动物医院去看它,却被告知那条狗是军犬,已经被带走了。 医生没必要骗我,这也解释了它为什么救我,应该是接受过这一类的训练吧。据说它离开的时候,恢复的不是很好,我想它可能不能再服役了,不过据说退役军犬都会集中养老,应该过的也不错。 不过还是很难过,我本来想养它的,房子也是特意租了可以养宠物的楼顶,上面有个大天台可以让它跑圈。 我想可能我不会再见到它了。 当我们一起流浪(二) “喂,小卫啊,你介不介意跟别人合租?” 接到房东阿姨这样一个电话,我实在是懵逼的。 租的房子确实有两个卧室,不过本来另一个卧室我是打算用来放笼子、狗粮和各种养狗要用的小玩意的,现在狗养不成了,自然空下来。有人合租减轻负担,也是一件好事。 新入住的是个英姿煞爽的姐姐,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带着一条大狗入住了隔壁房间。她来的第一天,我听到动静出门来看,就看到一个至少一米七的美女穿着一身警服,正在玄关处低头换鞋子,她的狗子看起来像只黑背,特别自觉地用擦脚垫擦脚,然后就站在一边等着主人的指令。听到我出门的动静,一人一狗同时抬头看我,我身高一米五二,美女弯着腰比我高,狗子站那跟我差不多,我感到压力很大。 所幸小姐姐脸上立刻绽开了和煦的微笑,对我说:“这是我的搭档闪电,你的狗呢?” 我的心一痛,只能回答:“我没有狗。” 她的脸上有些许诧异,毕竟十分热情的房东阿姨早已跟她说过,我正是看中了她的房子可以养狗才租,这时候却发现我没有狗,难免奇怪。不过小姐姐十分知情识趣,不再深挖。她拍拍自家狗的脑袋,那狗子便径自奔我而来,在我身边打转,嗅来嗅去。我感觉奇怪,闪电是警犬,按理说不应该随意对陌生人这样感兴趣,那样子活像是缉毒犬找到了毒贩子。 小姐姐的美目在我身上流转了一下,闪电就跑回了她的身边。她摸摸闪电的耳朵,闪电则从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低沉的咕哝声,一人一狗简直就是一副能够无障碍交流的样子。 我想起了那天救我的狗子,有点惆怅。 我是个有点两极分化的人。冲动来了就出去浪迹天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那股劲儿泄了,就一直呆在家里写稿死宅。所幸写过两本小说都有些成绩,温饱不虞,唯一困扰的是写的都是悬疑跟探险,从来没有恋爱剧情,读者都叫我老哥。 没谈过恋爱我也很无奈啊。 写悬疑的都是有一点洞察力的。女警小姐姐经常出去做任务,往往深夜才回家,于是我替她拿了不少快递。我注意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儿,她买了不少润滑液。 可是她从来没有带男人回家过。 一个人的话……用得到这么多润滑液吗? 窥探他人生活并不礼貌,于是我不再细想。 只是秘密不可能永远是秘密。 我们的房子是两室一厅,我的卧室是主卧,自带室内卫生间。她的卧室在隔壁,面积很大,却是没有卫生间的,于是她用房间对面的独立卫生间。晚上我往往反锁上房门,插上耳机听歌,就不再出门。直到某天晚上我突然很想喝冰箱里的盐汽水,推开房门看到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上映着小姐姐和闪电的影子,那样子像是小姐姐躺在浴缸里,闪电站在一旁,能听到洇洇水声。 我想,小姐姐可能在给闪电洗澡。 不过我并没有细想为什么洗着洗着小姐姐就躺在了浴缸里。我只是摸索着按开了厨房的灯,拿出盐汽水,喝了一大口,然后接着在冰箱里找到了前两天买的糖炒栗子,放进微波炉里面,坐在餐桌旁专心等待栗子加热好。 微波炉转了一圈又一圈,吱呀一声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小姐姐裹着条宽大的浴巾,闪电也浑身都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她在我脑袋上敲了个栗子。 “吃好吃的也不带我。这么晚还喝冰汽水。不要仗着年轻就为所欲为啊喂。” “你不是在跟闪电洗澡吗……”我口齿不清地反驳,急急咽下嘴巴里的栗子,从纸袋里倒出来一半给她:“喏,给你们的。” 小姐姐看着我,突然笑了,然后把我抱了个满怀。我的脸陷进两颗柔软饱满的球里,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麝香味,隐藏在葡萄柚沐浴露的气息里,只有离得这么近我才能清晰可闻。或许这就是温香玉软,我由衷的感到或许死宅时候的我是孤独而不自知的,与他人相拥方才发现。 我也想有人日夜作伴。只是我还不曾心动,我又不想为作伴而作伴。 “诶,小叶子。“ “明天我要去军犬学校一趟给闪电做体检,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答应了。 那个惊险的夜里不曾揭开的秘密,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揭开,也没想到会再遇见它。 原来我远远望见的那栋建筑,就是军犬学校。 原来它是个留级生,不仅没去养老,还在学校里呆着。 小姐姐若无其事的带着我转悠,就转悠到它身边。它独自呆在一个笼子里,趴着的时候已经不太能看出来受过伤的样子,只是突然起身,走路的时候还有点摇晃。它一直盯着我,我也在看它。 它是认得我的吧。 “这是‘头狼’。前几年这里最厉害的雪球在发情期的时候跑了,回来的时候就怀了,生了一窝狼犬混血儿。它是最小的,它的兄弟都跑回林子里了,它也经常‘越狱’。前一段时间又跑了一回,结果是动物医院的熟人打电话来让这边的教官接的,前腿断了,血都快流光。“ “真不知道它跑出去干嘛了。“ 小姐姐笑吟吟的看着我。我想,她一定知道头狼那天晚上跑出去干嘛了,毕竟作为警方内部人员,她一定是知道我的,知道我是那个报案人;她同样知道那个杀人犯身上有咬痕和爪印,也知道头狼受伤的时间。这一切都是吻合的,更别提我在医院留了我的名字和联络方式。 她是故意带我来看头狼的。 这次看起来没那么凶啊,这家伙。 我蹲下身,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本想轻轻摸它一下,最坏的结果也不过被咬一口。没想到它却盯着我的眼睛,舔过了我的手指。 这实在是太过意外,我第一次被一条舌头舔过手指,陌生的触感仿佛触电,让我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指尖还残留着那种湿软的触感,意外的并不讨厌。它见我缩回手,向我的方向又走了一步,定定地看着我。 它想干什么? 我很疑惑。 于是我又伸出了手,摸了摸它的耳朵。耳朵上的毛发有一点点硬,不过耳朵的触感真的很好,我一不小心就顺着耳朵一路摸了下去,一直到脖颈和肩胛处,摸到凹凸不平的触感我才惊觉那里应该是缝针的地方。 应该很疼吧。我想缩回手,它却向前蹭,一直把自己挤到了笼子的栅栏上。 它咬住了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我把脸凑近它,问—— “你想跟我走吗?” 最终结果是头狼一直不肯松口,小姐姐去找了负责警犬学校的警官,警官也毫无办法,只得开了锁,头狼这才松口,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肯离开。 于是从这一天起,我正式领养了一只军犬,它叫头狼。 小姐姐对我讲了很多头狼的故事。她说头狼从来不让别人摸它,摸它就会生气的咬手,不过从来不出血;头狼特别聪明,学伏击、潜行和分辨都很快,就是服从性从来没及格过;从来不带牵引绳,每次要带牵引绳就折腾的鸡疯狗跳,最后也没带成;总而言之头狼已经变成了军犬学校里的老大难,这也是我能这么简单就把它带走的原因之一。 不过真的很奇怪,头狼面对我并不是这个样子。 我知道它性格极其独立要强,不过我带它走时说只有带着牵引绳才能出门,它就乖乖的配合了。回家之后我给它洗了澡,吹安毛发之后的手感十分棒,我摸着摸着就整个人趴在它背上,把它当成大型毛绒抱枕,它很安静,任我上下其手。我摸了一会儿,心满意足想要起身写稿,它却抬起头来,凑上来舔我的脸,从额头眼窝到鼻梁嘴唇和下巴,一点一点很细致地舔吻,最后它舔我的嘴巴,我从来不曾被亲吻过,这感觉过于怪异,我乱了方寸,推开它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冷静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啊。 狗狗黏着主人的表现吗? 网上说训练狗狗要用合适的方法。要让它懂得赏罚分明,懂得你是它的主人,不能逾越阶层。不过这些方法对头狼似乎都不是那么合适,它做事有它自己的一套规则,从来都十分有分寸,干干净净,乖巧听话。 可是那仅限于在公共场合的时候。 只有我跟它独处的时候,它就一定要粘着我。我坐在飘窗上看书,它一定要趴在我脚边。我动动脚趾,发现刚好能碰到它的下巴,就这样用大脚趾沿着它下巴上的柔软毛发一路下滑,直到了最柔软温暖的小腹,这才满足的安顿下来。它的头已经趴在了我的大腿上,两只前爪抱着我的腿,隔着一层纯棉睡裤都能感觉到软软的痒。 睡之前一定要亲我一遍,呼吸又急又热,喷在我的脖颈上。 睡觉的时候一定挨着我,最喜欢抱着我的腰。 虽然有点怪异,不过我并不讨厌。 渐渐习惯了之后,甚至很喜欢。 当我们一起流浪(三) 我来到A市是在二月,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春夏之交,天气已经渐渐转热,我发现最近头狼一副很不安的样子,越发的黏我了。 虽然被它抱着很热,不过我也没想过强行让它不要黏我——它应该是不会听话的,而且我其实很喜欢……很喜欢被它抱着。 于是我只能更换着装,换上短袖短裤,下身的布料也是纯棉质的,五厘米的裤腿揉皱了之后越发上卷。我倚着宽大靠枕,坐在飘窗上吹头发。夏夜的风透过飘窗,带来一声急促的呻吟,没来的及细想手指便已经打开了吹风按钮,一切都淹没在吹风机的声音里。 头狼也听到了这声音。它动了动耳朵,然后又趴回我的大腿上。仿佛在找最佳位置似的,它在我的腿上换了几次位置,扭来扭去,最后把头放在我的小腹上。 我的脚趾尖感到一股奇异的触感。 不像毛发厚实柔软的感觉,反而硬而有弹性,就像橡胶棒的触感,微微有些潮湿粘腻。吹风机狂躁的热风灌满我的耳膜,我无暇他顾,只想尽快弄干洗澡后有些凌乱的长发。于是我只是条件反射般动了动脚趾,有什么东西喷在了上面,像是一滴水,不过粘稠又滚烫。 头狼的鼻尖抵在我的小腹之处,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尽情嗅着我的味道。它甚至舔了一下,大舌头打湿了衣料,透出内裤的淡淡粉色。这异样的触感让我抖了一下,按停了吹风机的手有些颤抖,用头狼喜欢的力道抚摸它的耳朵,推了推它的额头。 它抬头看我,很乖的往后缩了,退到大腿根处,伸舌舔着我的肌肤。 我身材娇小,比例却很好,常年爬山的腿肌肤紧致,触手幼滑。去年夏天穿了太久的热裤又 不爱涂防晒霜,于是现在还有条不明显的白线,线下是一条蜜麦色的长腿,线上是我奶白色的叁角地带,它沿着那条线仔细品尝,伸舌探进宽大的睡裤,我能感觉到内裤的蕾丝边被舌头抵在肌肤上,从不曾被他人触碰的肌肤被啜吸舔吮。 理智告诉我这很荒唐。 “嗨,头狼,想吃肉也别老是舔我的腿,我会害怕的。” 我绷紧了大腿,夹紧股间,那里有奇怪的湿热。我觉得很害臊,竟然对于头狼的接触有反应。 头狼歪着头看我,上身直立起来,两只爪子搭在我肩膀上,对着我的脸又亲又啃,力道比以往重了许多,最后还在锁骨上留了个犬齿印儿。 难道真的想吃掉我吗? 我晃晃头,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点晕。好像有一股火,烧的整个人有些口干舌燥。我推门出去,头狼走在我身边,有意无意地蹭着我的腿。刚出门,我便又听见一声长长的呻吟声,然后是床板、被褥和肉体间的撞击声和水声,我的燥热本就没退,听到这样的声音更像被火炭烫了一下一般,下意识想缩回房间,却被头狼一撞,险些撞进隔壁房间,急忙稳住身体,却听见一声高亢又隐忍的低呼,从未想过的场景就这样撞进眼前。 门板后的我就像个偷窥他人床事的色情狂,明知不该,却挪不动眼睛。眼前的是一具美丽女体,栗色的卷发披散在她的脸上,仰躺的姿势让她曲线毕露,奶白色的身体完美无瑕,饱满的长腿紧紧缠着身上的野兽,它腰间用力,把她的丰臀挤压在床垫之间,不断的起起伏伏,隐约可见狰狞的紫红色巨物在蜜洞间进出。它的前爪紧紧搂住女人的纤腰,舔着女人丰满的雪白上身。她无疑十分欢愉,全力迎合,双臂抱着对方,嗓音在连续不断的叫喊中已经有点微微的嘶哑。 女警小姐姐和闪电。 他们在做爱。 无疑是双方充满爱意、十分愉悦的一场性爱。 闪电不停的抽动了一会,突然一个挺身,我几乎能听到他们结合之处发出的声音,一股乳白色的汁液顺着小姐姐的股缝渐渐留下来。他们的呼吸声都急促起来,我听到射精的声音,闪电依然在小姐姐的身体里操动,仿佛要尽情享用这具美体一般的用身体摩蹭着小姐姐的每寸肌肤,小姐姐则如同失神般双目失焦,闭上眼睛,承受着这一切,任凭滚烫的精液灌进体内,她纤细修长的手抚摸着对方的身体,然后是一场充满情欲的吻,灌进耳朵的尽是啧啧水声。 原来人与兽之间是可以做这种事情的吗? 润滑剂、玻璃窗上的剪影、麝香的气味,其实已经是非常明显的线索了,但是我仿佛欺骗自己一般,控制自己不向这个方向思考。大脑被过于具有冲击性的画面席卷,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挪动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该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吗? 不……或许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还有自己的问题没有解决。 柔软的床垫突然一沉,头狼卧在我身边,头倚靠在我胸前,抱着我的腰肢,大尾巴在我的双脚上扫来扫去。无论是多少蓬松干净的皮毛也掩盖不了的、淡淡的野兽气息萦绕在鼻尖,我却早已经习惯了,下意识的把右手搭上了它的肩胛处,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在毛发掩盖下依然清晰。 下意识的摩挲着,下意识的亲近,已经没有任何距离了。但是我必须得考虑这个问题了,头狼把我当成了什么。 答案绝对不是“主人”。这一点我十分清楚。 同伴吗…… 亦或是……伴侣? “你想和我做吗?” 我们四目相对,这个问题就非常突兀的从嘴里说了出来。 头狼当然是没法张口回答的,它只是偏头看我,蹭了蹭我的脸颊。 不讨厌……不讨厌这种亲昵。 我更加贴近了它几分,左手放在枕边,右手滑到它的尾巴尖,轻轻揉了揉。它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尾巴小幅度摇摆起来,它的尾巴很蓬松,稍微有点硬质的毛发让人很痒。 我按灭了床头的夜灯。 我想我是不能动摇自己的原则的。 坚持单身下去,直到找到一个我喜欢的人,这就是原则。 只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做爱,这也是原则。 不过非得是“人”才行吗? 没有恋爱过、甚至没有暗恋过的我,很难判断自己的感觉。但是如果参考小姐姐和闪电的话,如果我和头狼做那种事情……只是这样想了一下,我的身体就因为恐慌感而抖了一下。头狼已经半睡着了,感觉到了我的不安稳,它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轻轻用头顶蹭着我的颈窝。 “没事啦,你睡吧。” 被它蹭了一会儿,我才伸手稍稍拉开了距离,安抚性的让它停下来了。 被这样亲昵着,很难做出理性的思考。身体上的亲昵让我的感觉不断的向某个方向滑落,甚至产生了渴望感。温暖而柔软的某种感情、带着偷吃禁果的暗自愉悦和期盼。至于那一瞬间的恐慌,大概是潜意识的决定与常识太过背离,所以慌神了吧。 这是背德。 但是喜欢这种东西,本就毫无道理。或许与世人的眼光相悖,但是依我看来,与异类相恋厮缠,这是一件个人私事,无需受任何人指摘。 想通了这一点,心里突然轻松了不少。我拉紧被子,再次凑近了它的方向,头狼在梦中抽动鼻子,贴在我的发丝上,嗅着我长发的味道。 “我决定喜欢你啦。” 我在心里如此默念,闭上了眼睛。 当我们一起流浪(四) 如果喜欢上一只野兽,该怎么告诉对方你喜欢它了? 我不觉得告白或者情书有用,果然还是一炮定情吧。 任何事情都需要做好攻略,我决定本月姨妈来以前一星期左右,把自己的处子生涯结束掉。网上关于“女性初次如何保护自己”“女性怎样获得快感”这种文章还挺多的,不过鉴于对象不太一样,我决定还是跟前辈取取经。 听了我的宣言以后,警官小姐姐的眼镜差点掉下来。 这倒也不能怪她,一本正经的敲门,然后站在门口鞠了个躬,先承认错误(“不好意思那天晚上意外看到你和闪电做爱了”)再正大光明求攻略(“请问你有合适的润滑液吗能不能借给我一瓶,我不知道买什么好而且感觉发货过来要很久。我想这周五和头狼做一次试试。”),能干出这种事的可能只有我一个。 “小叶子你还是单身吧?如果真的和头狼做了,以后找男朋友可能比较困难哦?而且心理上可能也会有负担,毕竟这不是能够被别人理解的事情。” “我不想找男朋友了,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喜欢上一个就没法喜欢第二个。不能被理解就当作秘密,反正是我的私事,本来也不想跟别人说起。” “喜欢……你认真的啊。” 她跑回房间,拎了一瓶全新的润滑液塞给我,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啦?” “其实你和头狼在一起这件事,我有很大责任。是我查了你的档案,故意租这栋房子,故意带你去看头狼。还有做爱什么的……是因为看到我才有这种想法的吗?请相信我,我不是故意想要让你看到的,也不想撮合你们。头狼刚出生的时候我就知道它了,它一直找不到合拍的训导员,本来我都想劝学校的人干脆放归自然算了,没想到碰到了你。” “我觉得它是很喜欢你的,如果你成为它的主人,它一定会接受。看到你们俩确实相处的很好,头狼今年算是刚成年,它对你有发情的迹象,我本来想着告诉你要带它去绝育的,但是总是忘记。没想到,你怎么就……决定了呢?” 我想了一下。 “因为喜欢啊。那个……不是有种说法叫‘吊桥效应’嘛,一起走过吊桥的人会把紧张感带来的心动当成爱情。虽然没走过吊桥,但是我和头狼可是一起面对过杀人犯哦?开始是它救了我,后来我把它送去医院,也算是救了它。可能从那时候开始,它就成为我很特别的存在了。收养它以后,我也能感受到它对我的喜欢和亲昵,所以想要更进一步,或许是自然而然的。” “不管有意无意,我很感谢你。谢谢。” 离我的排卵期还有大概十五天,之所以定在这一天,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会比较有欲望。 非常直白的说法,但是确实如此。人类作为唯一一种随时可以啪啪啪的生物,虽然看起来是没有发情期的,其实不然。无论什么物种,发情都开始于雌性,当卵子成熟,身体就会释放性激素,这种反应让大马哈鱼绝食,让狒狒的屁股变色,让鸟类开始筑巢,这些是最为明显的反应,雄性一看就能知晓;更为隐晦和普遍的是气味、行为和微妙的身体成分变化,比如雄性长颈鹿就会在交配期一直跟着雌性长颈鹿,通过频繁的品尝对方的尿液来得知对方是否发情。 对于人类的女性而言,卵子成熟是没有明显的外在表现的,甚至于我们自己都只能通过推算日期得知。但是,有些人——比如我——在这个时段会想要做爱。 是非常正常的反应,我并不觉得羞耻,过去的上百个月份,我都是在自我冷静中解决。 反正并不是特别强烈的感觉,只不过是造物主在基因里写下的强迫复制程序罢了。 但是,在有了想要做的对象以后,我突然感激起了这个时段的存在。 想要在我的欲望最汹涌的时候,把身体献给它。 想要让它感受到,这个正在承欢的身体,就像是刚刚熟透的蜜桃一般,鲜嫩却成熟,甜蜜而多汁。 看了点小姐姐给我的小电影和参考书,初次发情的动物大都比较不安,难以理解身体的变化,在追求配偶方面非常笨拙,总而言之第一年一般是睡不到妹子的。对于生活在群体中的犬科动物而言,只有首领有交配权,所有头狼夫妇都会对彼此忠贞一生。 头狼是狼犬混血,在学校里就不怎么能和别的狗子玩的开;我带它出去玩的时候,别的狗子都怕它,它也一直处于一种生人勿近的状态,我估计着,这家伙是真的把自己当作“头狼”的。 这名字取得没什么毛病。 所以为什么会对我发情呢……是因为我救了它?因为我是主人? 或许它身体里作为犬的那一半让它想要亲近我服从我,而狼的那一半则想要把我划为它的所有物。 想要驯服对方,又想被对方驯服。 仔细想想,“爱情”这种东西,好像也是一样的感觉呢。 当我们一起流浪(五) 我全身无力,就算移动一根手指都觉得酸痛。耻骨区像有火烧过一般,下半身已经完全没法动了,只能陷进床榻里,用薄薄的绒毯遮盖住自己的身体。 我们做了几次?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这一切都模糊不清,唯一记得的只有初次高潮带来的强烈感觉,就像是烟花在身体里炸开,沿着脊椎一路传递到大脑,随后是接二连叁此起彼伏的多重高潮,从阴蒂、蜜穴和宫口传来的震颤让两腿虚软,就像被泡在热水里一样,结束以后我才发现我甚至失禁了一次;上半身则被头狼压的死死的,遍布着红色印痕和淤青,喉咙干哑,在那种状况下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呻吟和尖叫,眼角残留着泪痕,是太激动而产生的自然生理反应,根本懒得抬手去擦了。 好酸。 头狼卧在我身边,一副餮足的样子,讨好的舔我的脸。我应该是在太过强烈的刺激下说过“停下”和“不要”的,不过完全被这家伙无视了而已。这么想的话讨好就很正常了。 什么都不想做,但是有件事,果然还是忍不住。 在我们做以前,我装了个针孔摄像头在电视机上,正对着床的方向。现在只要打开电视,就可以看到初夜回放了。 很难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买这个摄像头,可能有点好奇和想要记录的心思。不过当时的我,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因为做爱而断片这件事的。 这种情况下,实况回放就非常重要了。我忍不住想看,这种心情压过了身体上的酸软,我用尽全力按开了遥控器。 我不喜欢照镜子,也不喜欢自拍。但是我一直有注意饮食和健身。电视刚一打开,我就被画面上的自己吓了一跳。我当然认识那是自己,但是那种羞涩和妩媚感,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这一段我还记得,但是从第叁人的视角来看,果然还是非常奇怪,有点害羞。今天是我身体有感觉的第一天,午睡的时候头狼一直对我挨挨擦擦闻个不止,阳具也一直是漏头状态,因此我确定了今天就是我计划里的那一天。于是晚上提前两小时上了床,我在这个时间睡觉对头狼来说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于是它一直很关注的盯着我,在它的注视之下,我脱光了衣服,没有换上睡衣。未经人事的少女身体娇嫩白皙,可能是初夏的夜晚还有一点冷、可能是因为害羞,我用双臂抱住前胸,有点瑟瑟发抖,头狼一副状态外的样子,我只能缩进被子里,伸展身体抱住了它。 这是我主动的极限了。野兽的身体一直是高温,微烫的感觉十分熨贴。我忍不住抱的更紧了一些,蜷缩的身体彼此紧贴,我的膝盖碰到了它的下腹,它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与平日短而急促的亲近和浅尝即止的晚安吻不同,这次是一个非常长、非常粘腻的长吻,它的舌头在我的嘴里攻城略地,几分钟以后才抽出去,我的嘴角挂着一条银丝,被它吻的七荤八素,但是我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和抗拒的动作,甚至于在这个吻结束以后亲了亲它的耳朵。它的吻是询问,而我的吻是回复。 可以的呦,今晚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呦。 它站了起来,扑倒了我,看起来就像捕猎一般。我的表情被挡住了,但是我还记得,被它这一扑,我从侧躺变成了平躺,它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然后俯下身,卧在我的身体上,从脖颈开始,逐次向下重重的舔舐亲吻着,偶尔带着小幅度的轻咬,可怜的椒乳上布满了淤青,但是我还记得那种感觉,微痛带来的酥麻和痒,让身体迅速苏醒,乳尖变成了深红色,在它的舌尖玩弄下坚硬而敏感,那种酸胀感让我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自己现在就会分泌出乳汁,本应该留给未来我的宝宝的第一餐,会被它吸食个干净。所幸那只是错觉,头狼放开了她们,继续向下啃舔着,床单因为我们俩的动作而不断下坠,不知不觉的我的双脚已经触及到了地面,头狼则双爪抱住我的腰,下肢踩在地面上,双腿间紫红色的巨物清晰可见。或许是这种姿势让它觉得不舒服,它放开了我,彻底站在了地上,站在我的双腿之间,我的双腿已经开成了m字型,未曾被侵犯过的桃源地就暴露在它眼前。 但是它没有急着进入我的身体,而是低头,用舌头分开我的阴唇,粗糙的舌头刮过这个我自己都十分陌生的地方,沿着股沟一路试探着,碰到一个入口便用卷起的舌尖尝试着进入,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身体上。在充分观察了我的身体以后,它锁定了目标,舌头不停的舔舐着我的阴蒂,我立刻有了反应,大腿紧绷起来,蜜穴里也涌起热流,下身就像开了水龙头一般的,能感觉到蜜穴里的液体已经渗出来了,头狼再次用舌尖试探,这一次不同于刚才的生涩,它非常顺利的进入了我,粗重的呼吸声和蜜穴被舔吃的啧啧水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异常激烈,我拉起被子,遮住自己通红的脸,大腿却本能的夹住了头狼的脑袋,身体叫嚣着,想要被侵入,想要得到更多—— 身体与意识分离了。 在欢潮中沉迷的我,还残存着一小块理性的大脑,忍不住在想原来我是这么淫荡的女人吗?只需要被舔一舔,就像开闸的水龙头一般水流个不停,预先准备的润滑液根本没派上用场。 或许这也是件好事,能够充分享受这场性爱了吧。 头狼的舌头模仿者交配的动作,不停深入我的身体,舔吮、抽动、磨蹭,欢愉在这种亲昵里不断升温,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大脑里那根弦就会彻底断掉,但是它好像知道这个分寸,在我扭动身体迎合着它,在我最最想要的时候抽身离开,趴在了我的双峰上。 为什么? 我掀开被子,因为情欲而嫣红的双唇嘟起,眼睛里写着欲求不满。 它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下一刻,便用身体回答了我的问题。一根粗长的东西深深的插入了我。 “啊——呜呜呜……嗯……” 我惊声尖叫,被毫无预警的突然猛插,处女膜裂开了,实在是太过刺激,身体的不适感压过了刚才的欢愉,让我不安的扭动起来。头狼却不会就此退出,它把舌头探进了我的嘴里,卷住我的丁香小舌,被它吞吃的爱液带着甜腥味,混合着头狼口水的兽臭味,被强迫性的塞进口中。而那根侵入身体的大肉棒,也非常耐心的停在了它刚才舔吃过的最深那一点,也就是所谓g点的地方。事后回看,头狼甚至显得很绅士,它没有一口气把鸡巴全都插进来,而是在g点这一处抽动起来,狗鸡巴没有人类膨大的龟头,它们的龟头是尖的,马眼却非常粗大。粗硬的鸡巴在我的蜜穴里抽动,每一次都深深顶在g点之处,当时初尝情事的我还以为这就是我的极限了,体外的阴蒂被粗硬的毛发和蛋蛋磨蹭着,柔软的甬道被抽插激活,不停吞吃着过于粗大的鸡巴,g点也被尖尖的龟头不断按压和挑逗着,一小股一小股的热流随着头狼的抽插通过马眼喷射进我的身体里,甚至能感觉到有几次是马眼吸住g点喷出热流,滚烫的液体直接洒在敏感点上,刺激而充满快感。破处的鲜血被两人的爱液冲淡,我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和头狼做真是太好了。 现在看看,当时这样想的我,实在是太过天真。 就像早已经在脑中预演过无数次一样,头狼步步紧逼,每次都在我以为已经适应已经结束的时候更进一步。在感受到我的放松以后,它再次挺身,把整根肉棒都插了进来。 我已经没有力气尖叫了,只是下意识的揪紧了它的背毛,像离开水的鱼一样翻起白眼,大口呼吸着。 这次的长度是刚才的一倍,我竟然也吃得下。蜜穴被撑到最宽,肉壁上每一根褶皱都被太过粗长的阳具撑开了。没有什么技巧,也没有刻意的控制,就像是忍无可忍一样,头狼在我身上不断的起伏,每一下都整根直入,蛋蛋打在我的屁股上,发出密集的啪啪啪声。 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前戏而已,只不过是为了扩展我的身体,让它能够在其中逞凶。它抽插的速度极快,力道也非常深,床榻被这粗暴的动作带动着抖动起来,不像刚才那样的花哨,但是这种纯粹的力道和速度,让我感受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不过几次抽动,我的身体深处便涌起了热流,像是尿意一样的感觉,我咬紧下唇,收紧下身,尽力控制着自己,头狼感觉到我的缩紧,更加兴奋不已,深红的肉棒上紫色青筋暴起,更加增强了与蜜穴间的摩擦。贪吃的小穴在每一次插入时都猛吸着它的肉棒,抽出时肉壁上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吸吮着鸡巴,不放它离开。又被插了几下,我的理智彻底无法控制尿意,我潮吹了,点缀着处女血的床单被喷出的爱液打的湿透。脑中绽开烟花,炸飞所有理智,只剩下最纯粹的感官,抱紧它,缠绕着它,迎合着它,小腹深处就像有个热水袋,被不断的戳弄着,大腿上的筋脉和肌肉也因为不断的运动酸的难以忍受,但在这种酸楚,却是因为过于舒服,理智无法喊停,肉体已经沉醉在愉悦里不能自拔。 就像是品尝美餐一般,头狼享受着我的身体。过了大半个小时,它终于停下,奶白色肌肤和毛茸茸的黑色股间连成一体,我们的距离是负二十五厘米,在这里它射精了,持续几分钟的猛烈射出,我的小腹就像被灌进了一壶热水。我已经从不断的高潮里稍微清醒了一点,被射入的感觉并没有刚才那么激烈,却是别样的舒服,忍不住脑补了一下,无数蝌蚪正从头狼射入的地方开始出发,游进我的子宫,攻击我孕育出的宝贵卵子。 我会怀孕吗? 当然不会,但是幻想这件事,却带来了很强烈的心理快感。 为自己喜欢的对象生下孩子,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会发自内心的幸福吧。 我亲吻着头狼的嘴角,它抽出了肉棒,和我吻在一起。虽然它射了很多,但是因为射入的地方很深,加上我的小穴很紧,没有精液流出来。 毫不浪费的都锁在我的身体里了呢。 我微笑着,和它吻在一起。头狼真的很棒,不管是前戏、做爱还是爱后的亲昵,它完全满足了我。 这样完全交给它去做,完全没有出力,是不是不太好? 我也想让它更舒服。哪里是它的敏感区呢? 这样想着,我伸手开始抚摸它的身体。平时不管我摸哪里,它都很喜欢,是狗子乐于被抚摸的那种喜欢。想要找到性奋区,只能从没有认真去摸过的地方下手,比如下腹和大腿内侧。我温柔的揉捏着它的皮毛,抚摸过前胸,很快就摸到了下腹之处,柔软的腹部长着短短的柔软毛发,这是头狼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了,摸起来过于舒服,我狠狠揉了两下,又去探它大腿内里的地方。手擦过了刚刚在我身体里逞凶的肉棒,毫不客气的一起撸了。这一套小腹大腿生殖器的爱抚下来,头狼立刻从喉咙里发出了咕哝声,有种倒吸了一口气的感觉,我立刻意识到玩过火了。 它用牙齿扯开床单,我随着这力道被掀起来,变成了面朝床铺的姿势,双膝跪地,脸埋进了枕头,头狼从后面扑上来,少女背部的肌肤洁白晶莹,被情急的野兽刮出了几条刺眼红痕,它把头放在我肩膀上,全身的力量毫不客气的压制住我,从后面深深进入了我。这一次是真正的长驱直入,后入式让它插的更深了,骑乘更是所有动物本能的最为熟练的交配姿势,被它这样后入着,我被压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任它施为。不过是几次抽插,我便感觉到某个东西塞进了我的花穴,球形的结塞在入口处,把肉棒进入的深度推的更深了,然而我的甬道早就被拓开到极限,头狼尖尖的龟头破开了子宫口,这种子宫被插入的感觉简直让人发疯,我扭动起来,试图爬开一点距离,让它退出我的子宫,但是因为狗结的存在,想要逃走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我被彻底锁住了,承受它的施暴。 没有抽插,但是深深埋入我身体的阳具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阴道里有节奏的鼓动着,让人发狂。与此同时,它的龟头射出了大量精液,每次射精都与刚才那次一样极多,射了之后完全不会软,而是继续在我的身体里鼓动着,直到下次射精。我们就这样被锁在一起一个多小时,它射了七八次,每次射精都是一次大高潮,间歇性的鼓动则带来无数小高潮,无论我呻吟、哀求还是尖叫,它都充耳不闻,只是骑着我发泄自己的欲望……最后一次射精时我晕了过去,它这才深深的埋入我的身体,射了个干净。狗结终于慢慢缩小,它也离开了我的身体。 “你未免太过分了呀。” 我依偎着它,小小的抱怨。它伏低姿态,用力讨好,但是一点都没有悔改的意思。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以后,请更温柔、更粗暴的对待我吧。” “晚安。” 乐园(一) 事情是怎样发展到这种程度的,我也不清楚。 总而言之,我现在已经被逼到了床上。 格雷在上方,静静地看着我。 犬类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眼白。当它低着头,注视我的时候,眼睛里便充满了我的影子。在那乌黑的眼瞳之中,我呆呆的、僵硬的、回看着它。 并不是被吓到了,只是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它可真好看。 大概两个月以前我把它捡回了家。每天下班都要途径一片烂尾楼区,当年建设时的围墙和横幅犹在,工地里除了建了一半的房子,还有成堆的水泥砖头无人清理。那天听同事偶然提起,政府打算把这片楼重新建设,因此才下意识多瞟了一眼。然后,透过门与围墙的缝隙,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是只蛮大的白狗,毛发很漂亮,呈现出淡淡的灰色。它长得相当周正,更偏向于犬类的原始祖先狼而不是那些被选育出的奇形怪状的宠物狗。 真好看。 四下无人。我以前是很怕这类流浪猫狗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鬼使神差的向它招了招手。 没什么吃的,就是单纯的招了招手,也没指望它会过来,或者说过来以后我要干什么。 我从来没碰过猫猫狗狗,于是就算摸一下也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想不到它真的过来了。挤过了围墙和铁门,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静静看着我。没有要讨好求食的意思,似乎也不想凶我。好奇怪啊。 那天的我为什么没害怕,我不知道。我只是呆呆地看了它几秒,然后迈了一小步,弯下腰,很小声的问: “我可以摸摸你吗?” 它仰起脸,更近更仔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仿佛绅士般的低下头,走近了一步,露出了毛发丰盈的颈背。这家伙的背毛显得微微有点乱,颈毛也是。但是因为颈部的毛发更厚实,所以这种蓬乱反而显得很有质感,我伸手顺着毛发的方向轻轻梳了两下,它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就很乖顺的不动了。我反而觉得好像有点冒失,立刻撒开了手。 它抬起脑袋,偏头看我,好像在问:“你摸完了?” 我把那只刚刚摸过它的右手下意识背到了身后。不知道为啥,突然莫名有点害羞。 摸完了人家应该喂点吃的啊。但是我现在什么吃的都没有。 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起来,直到它站在我身旁,蹭了蹭我的腿。 “嗯?一起走……吗?” 果然白嫖是不对的。摸了人家,要负责任。于是我带它去吃了羊排(二斤起做,我买了二斤加一根大骨,只烤了一根我自己的量,剩下都让店家拿了生肉),去兽医院检查,然后网购了背带和牵引绳。 果然是格雷,洗了澡也没掉色。 格雷很抵触宠物店,于是我给它检查过身体之后就带回家自己洗澡了。它并不怎么脏,那层灰色看起来就是本身的毛色。洗完澡这家伙疯狂甩水甩了我一身,随便冲一冲,我便裹着浴袍,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给格雷吹毛,这家伙的毛过于难吹,我干脆搬来了暖桌,让它趴在里面,我也把腿伸进去,一边吃着桌子上的蜜桔一边玩手机,进入懒洋洋模式。 格雷是个很奇怪的家伙。 它没有普通狗子有的大部分问题。不拆家,定点去厕所,也不会太激动扑人。但是只要我出门它一定要一起出去,认真跟它解释是要去上班它也就不再执意一起出去了;晚上我回来它肯定在门口等,帮我把拖鞋叼好放旁边,然后慢条斯理的把头放在我大腿上不动声色的蹭来蹭去。 每天晚上一定要一起睡。 最开始只是一起睡而已,后来变成了抱着我的手,然后它开始吸我的小肚子,每天晚上我把它的毛毛一顿狂揉之后它一定要把头放在我小肚子上蹭,还眯着眼睛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又过了一阵子,它开始把头放在我肩膀上,全身紧密的挤过来,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发现我正紧紧抱着它,脸埋在颈毛里。 像个大号陪睡玩偶。 然后它开始亲我。 这家伙很干净,每天都热衷于我帮他刷牙。饮食习惯很好,百分之八十点骨肉类,剩余的是各类蔬菜纤维和维生素。于是它的吻没什么讨厌的地方,只是带着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比人体稍高的温度,灵活略带粗糙的舌头在我唇角上试探,还没留意就溜进了唇齿。 我的瞳孔微微放大。 毕竟这是我的初吻。曾经想过也许是某个晴朗的午后,和某个男孩子,浅尝即止,如若蜻蜓点水。 完全不同。 宽大而柔软的舌头溜了进来,舌尖沿着我的上颚勾画一圈,便立刻熟知了这里的情况。然后,舌头的主人温柔的用舌尖温柔的勾了勾我的丁香小舌,便开始了急切的舔舐,我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低吟,口腔里被那根陌生的舌头涂抹上了它的涎液,它缠着我,挤压我,侵入我……避无可避,直到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几乎要喘不上气。 但是这种感觉并不讨厌。亲吻是犬科动物常见的亲昵方式,虽然一般只会出现在伴侣之间,但是我并不清楚格雷是怎样看待我的。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它一定很爱我。 嗯,我也很爱你。 我抱住它,在鼻尖留了个吻。它黑色、湿漉漉的眼睛离我如此之近,让人有种迷幻的错觉。 我喜欢和格雷一起看电视。我们俩挤在床上,盖一张薄薄的毯子,我一手扶着手机,另一手无意识的捏它的肉垫。我喜欢看自然类纪录片,考虑到格雷的感受,最近看的纪录片里犬科动物主题的相当多。格雷对纪录片很感兴趣,但是我不知道它感兴趣的是它的同类还是自然环境;或许两者都有。我有时候也追追番,比起一集一集等待新番,我更偏爱一口气补完精良老番。 最近发现了《狼雨》这笔番,里面的设定相当有趣,在末世,狼寻找乐园。这种在人类口中已经灭绝的生物,悄悄的欺骗着人类的五感,混迹与人类世界生存。主角是只执着于乐园的白狼,它和格雷长的惊人相似,以至于开幕时,白狼倒在雪地上的那一幕,惹得我心漏跳了一拍,下意识的紧紧捏了格雷的爪子一下,然后我们双目对视,我立刻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是格雷啊喂。 这只孤傲的白狼,执意不肯用天生的欺诈戏法掩饰自己,于是被抓进囚笼。但是毕竟这依然是人类独大的社会,因此孤傲者也只能披上戏法的外衣。 格雷动了动。它当然是不可能拥有这种技能的,迷惑于这些同类怎么能化成人形,我们静静看完了一集,结尾是那只孤独的白狼在雪原上奔跑。我撑起身体,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热茶。格雷看起来有点消沉,它把头埋进身体里,身体蜷成一个球,只有尾巴露在外面,一动不动。 这是在消沉什么呢。我轻轻握住它的尾巴尖,揉了揉。它坐起来,蹲在我旁边。 天气已经转凉了,但是我现在居住的这个城市,是不会有雪的。就算是一点点的小雪,落在地面以后也会立刻零落成泥。 “我带你回老家看雪吧。” 它歪了歪头,好像在为这个句子里出现的陌生词汇感到疑惑。 “雪呀。我猜你会喜欢的。” 乐园(二) 我开着车,格雷坐在后排,简单的行李塞在箱子里,静静躺在后车厢。轻柔的女声伴着钢琴声吟唱,这不是大部分人开车时喜欢听的歌,但是我喜欢这类曲调,能让我感到莫名的平静。几天的车程并不算远,虽然夜里在加油站暂且休息有点辛苦,但是这车的后座够大,于是每到晚上,我都把前座放低,后座放平,就搭了个简单的床。 这阵子出行的人并不多,随着我们越发北行,人越来越少。我开着车,渐渐的,路边的积雪变得清晰可见,越来越厚。格雷盯着窗外,玻璃贴了膜,看不了那么真切,但是依然能分辨出越发寒冷的气候和随之而来的新奇事物。 格雷第一次亲身接触到雪,是在我们的目的地。我在老家还有套房子,是爷爷奶奶留下来的。他们离去以后,这里已经没了任何与我血缘相关的亲人。就算这栋老房子,也显得那么形单影只,茕茕孑立。但是它倒并不孤独,我总是觉得它也有自己的脾气,虽然老,但是极为结实,露出略显陈旧和破烂的灰墙,好像个上了年纪、脾气不太好的大爷,就站在这儿,坚定的站在这儿。 我掏出钥匙,取得了大爷的同意,进入了它落灰的内部。前院早就无人打理,积了一层厚雪,天色铅灰,鹅毛般的雪花飘下来,一大团一大团的,落在我的长发上,就算接触到我温热的呼吸也不愿意痛痛快快的消失,外套上更是清晰的能看到雪团里六瓣花的形状。 雪落在格雷的身上。它顾不得脚下陌生冰冷的触感,抬头去看天上落下的雪花。这样就和狼雨里的场景更像了,我拍了张照片,格雷很难得的显得有点傻气。 突然它回头看我。透过镜头的画面有奇怪的失真,我们俩之间隔着一道屏幕,四野无人只剩落雪,呼吸都凝成白雾。 就像在那个故事里。 它凝视着我。 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放下手机,转身回了房间。 屋子里满是灰尘的味道,扫地机器人发出稳定的蜂鸣,笨拙的穿梭在边边角角。我洗了一块抹布,进我的卧室,机械的擦起桌子。 屋子里和室外几乎是一样的冷,只有我的房间插上了电暖器,有种霸道的燥热。手指被冷水浸泡的透出冰凉红色,脸颊却腾起一阵奇怪的潮红。 喜欢这种东西,半数是喜欢对方,另一半是喜欢自己的想象。 是一时迷乱的荷尔蒙作祟,仅此而已。 但是我无法欺骗自己,刚才的我心剧烈的跳动了一拍。 二十年间不曾为任何人跳动过的强劲一拍。 乐园(三) 为什么我们不成群捕猎? 成群会被人类杀掉,独自一个还有点机会。 老黑喘着吐出这句话,然后又趴下了。 我退回到我的地方,就在老黑隔壁,上面有两只猫,一股讨厌的猫味,发情的时候吵得要死,除此之外都还不错。 这是被人类抛弃的、建了一半的巢穴。 人类明明并不多么高大,做出来的却这么大。站在我们所在的地上网上看,层层迭迭看不到尽头,月亮和星星都被这样一个个庞大的巢遮挡起来。 我们流窜其间,靠吃人类的剩饭、耗子、其他能抓到的一切小东西为生。 地面上是我们,上面是猫,再上面还有人。 臭烘烘的、毛发蓬乱,并不像其他人类的人们。 相对来说,我们的处境应该是最糟糕的。 无论如何流浪汉依然是人类的一员,猫则体型太小,不值一提。 而我们有尖牙,有利爪,也有足够和人类对抗的力气。 “万一有人类过来,低头,别出声,往回走。如果这个人类有同伴,或是开着车,就快跑。” “我主人是个好人,但是咱们这种流浪狗,一般是遇不上好人的。” 老黑每天翻来覆去的喜欢跟我说这几句话。第一次听见的时候,我还是只刚断奶的小狗,离窝以后碰上老黑,被他带到这里,就此安了家。那时候老黑是我的头儿,他教我怎么找吃的,怎么对付猫和流浪汉。 这个被抛弃的巢穴里的一切规则,老黑都教我了,而我烂熟于心。 但是我们总是得去找吃的,而一旦出去,就难免碰到人类。在我第一次出去找食物之前,老黑第一次对我这么说。 我傻乎乎的问:“你主人呢?” 老黑冲上来把我揍了一顿。现在想想老黑一定是被主人抛弃了,大部分流浪狗都是这么开始流浪的,但是他们都说自己的主人很好,这件事让我十分不理解。 有一次上面的猫蹲在窗台上听我们聊天,他是只很胖的橘猫,不在这常住,两叁天回来一次。听到主人这个话题的时候,我没什么可说的,就瞄到他目光懒洋洋的,带着鄙夷。 等大家都散了,它用后腿挠痒,一边挠痒一边跟我说:“我觉得你们狗都是傻逼。” “人类对你好就好,不好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 言罢它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我不能明目张胆的赞同这厮,所以我没搭茬,但是其实我觉得它是对的。 乐园(四) 最近这里清静了许多。流浪汉都搬走了,猫们也无影无踪,其他狗也走了,老黑不走,它说它活不了几天了,不想再找地方。所以我也就没走。 “你快走啊,过阵子那些人要把他们的窝建完,建之前肯定会赶你,赶走也就罢了,万一抓了,等着的就不一定是什么事儿了。” 我就不走。虽然我生于城市,实则并没有与人类打过多少交道,因此对老黑的担心并没有多少实感。 “你给自己找个主人吧。” 主人?我抬了抬眼睛,动都懒得动,以此表示不屑。 流浪狗被领养的机会是很小的,被养的一般也是刚出生的小崽,我这么大的,根本没人会接近。 “我有感觉,你会有主人的,就这几天。” “你不会像我这样在这里等死。” “等有了主人,你千万要乖,别挣,别扑,主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主人抬手你就把爪子放上去,会这个就行了。” “不要想着违抗主人,主人就是绝对主宰,不然就只能吃苦头。” 老黑絮絮叨叨这些事情,我觉得它可能脑子不太清醒了。 第二天早上我打算出去找食的时候,老黑没起来。我用鼻子试了试,已经凉了,它蜷着身子,用它日常睡着的姿势闭着眼,只是这次不会醒了。 他走了,那我也走吧。 你看,我是不会在这等死,但是那不是因为有了主人,而是因为没有你。 我这么想着,慢慢往外走。虽然经常出门觅食,但是我从来没长久离开过这里,去找一块新地方让我不安,那扇门外的世界好像突然陌生起来。 我站在门和围墙的缝隙前,以前都是老黑领着我,从这钻出去。 不期然,撞上一双黑白相间的眼睛。 风从那个方向吹过来,鼻子里的味道很甜, 温暖的甜香气味让我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她定定的站在那,看着我。我第一次见到在这里停留的人,还是个年轻的雌性人类,没有任何棱角,闻起来甜美可口。她穿的真严,长长的袖子、宽松的长裤、黑色手套、格子围巾,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戴着眼镜。唯一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是脸颊,我一直觉得人类长得怪异,竟然只有头上有毛,现在突然发现这种长法很有道理,因为她的脸很好看,皮肤柔嫩嫩的,只有一层细软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绒毛,就像蒲公英。 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她摸我的画面。我咽了口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毛病。 然后她招手了。 我想也没想就向她走过去,想起老黑说不能扑,于是就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看着她。 快来摸我! 心里这样的声音简直要爆表。 她呆呆的看着我,往前走了一小步,问:“我可以摸摸你吗?”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驯顺的低头,露出颈背。她脱下右手手套,用指尖顺着我毛发的方向梳了两下。我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她立刻停手,我偏头看她,发现她立刻把右手背到了身后。 怎么、怎么这么可爱啊这个人类…… 自顾自的发起呆来了。我忍不住蹭了蹭她的腿,这种隔着硬邦邦布料的接触都让我无比开心。 “嗯?一起走……吗?” 于是我有了主人。 我的主人喜欢发呆,不爱出门,喜欢揉我的毛,捏我的爪子。 我喜欢她的手,喜欢蹭她软乎乎的小肚子,喜欢和她挤在一起,喜欢她无时无刻不散发出的甜味。 她不要求绝对服从,也从不逗我握手打滚,她只喜欢跟我挤在一起看电视。电视上的同类在森林间奔跑,在雪原上捕猎,在草原上聚集成群,如果以前的我知道有这样的地方,一定不管多远都要跑去……但是,没什么能替代主人。 乐园(五) “小原?这不是小原吗?” 真是让人没办法。 妈妈知道我回了老家,恰好小时候的邻居家男孩也是单身,于是撮合了一场相亲。先是邻居李婶出场,与我聊了两句话热场,随即便推出自己家的儿子,他很高,但是总是佝偻着身体,好像永远站不直似的,脸上带着两分无精打采,头发略显油腻。 见到的第一眼就pass了。 但是没法直接开口啊。 我本来是见面都不想见的,可是他们已经开车来了,我只得放下手里的大扫把,任凭落雪在院子里堆积起来。 “李哥好久不见。” 对面没有动静。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对话: “要不然去吃个饭?” 意思是,吃完了各回各家。 李婶却喜不自胜,她匆匆走了,留下我们两个,拦了一辆车,他选了家火锅店,味道倒是很不错的,可惜全程我们都没说几句话。他要了几瓶啤酒,我喜欢冰啤酒配火锅,喝的倒是比他还多些。 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干饭比较实在。 吃了饭,他去结了账。我们并肩慢慢走着,到了出租车暂停点,我左顾右盼,期望着快些来车,就此作别。偏偏这个繁忙我晚饭时间,这个拥挤的十字路口,红灯竟要150秒。 150秒啊。 我把手插进口袋里,戴上衣服上的帽子。还是很冷,真想回家洗个热水澡,再抱着格雷缩进被子里。 不期然,他突然伸手来缆我的腰,呼吸就喷在我鼻间,有股淡淡的烟味。 被陌生人碰到了。 全身都尖叫着讨厌。从被碰到的地方生出一股不自在感,让我恨不得把那地方的皮剥下来。 “小原,要不咱们就试试呗……” 我躬身从他的胳膊里挣脱出来,不敢看他的脸。 “对不起,不过我觉得我对你没那种感觉,谢谢!” 还是单身更适合我啊。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并非是不想爱上他人,只是无人让我所爱。 到了家,房子依然寒冷,我赶快回卧室打开电暖器。格雷被我锁在家里,它趴在门口,静静等我。 奇怪的是,我进屋了它竟然没跟上来。 我瘫进沙发,披上毯子,对它招手。它这才过来,跟我一起挤在毯子里。它轻嗅我的头发,又去闻我的颈窝,弄的很痒。 “别动啦!我知道我浑身都是火锅味儿,等会水烧热了我就去洗澡啦。” 它乖乖不动了,像条超重的毛毯,压在我身上,暖呼呼的。我一手玩手机,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梳着它的背毛。手指划过相册,第一张图还是今天刚到时拍到的、雪中格雷的样子。 再看,还是很像狼雨里的主角呢。 “格雷,你会不会变成人?” “啊,不太对。设定是‘狼就是狼不会变成人,但是有特别的能力,让人类以为他们是人类。’” “你会不会让我以为你是人类?” 它又是很专注的盯着我看,每次被这样的目光注视,都感觉好像它听懂了我说什么一样。 “如果你能变成狼雨里的牙那样,我就……” 和你在一起。 这么说出口好羞耻啊! 我莫名的脸红了。 “给我变!” 啊,说出来了。 说出了只有表情包里吸猫上瘾的lsp才会说的话。 幸好格雷听不懂,不然恐怕我直接社死。 热水器很懂时间的开始唱歌,我翻开格雷,匆匆跑进卫生间。 乐园(六) 一直沉浸于和主人在一起的幸福之中,我从来没想过主人会有伴侣这件事。 她这么迷人的雌性,有伴侣才是正常的。 如果主人有伴侣,那我就有两个主人了,或许他们还会有幼崽。 但是主人确实从来没有过伴侣,直到今天,她身上才第一次沾上雄性人类的味道。 腰肢、肩膀和脖颈。 人类真是讨厌,明明这些地方我都做过记号了。明明这里浓浓的都是我的气味。 我突然意识到,我只希望主人和我在一起。只与我拥抱亲吻肌肤相贴。 某种本能的欲望突然苏醒,我忍不住去想主人的身体是什么味道。我见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的脸颊、她的肩颈、、她的锁骨胸膛、她柔软的小腹,她有点肉肉的大腿,她白皙灵动的脚丫。 她身体上唯二长着毛发的部分。从来没细看过那里是什么模样,但是这房间处处都是她的气味,与那里一样的甜香。 主人会愿意吗? 她说了如果我变成狼雨里的牙那样就怎样? 我没法变成人的样貌,也不追求乐园。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乐园。 而我终于忍无可忍,想要把这乐园吞吃入腹。 ------------------------------------------ 以下是作者的唠叨: 1.感谢为我评论的每一个小可爱鸭! 2.这篇还是犬科对不起!想写雪豹的,但是实在是不太好安排情节QAQ 3.这篇的写法微微有点不一样,倒叙加了狗子那边的心理活动( 4.现实里不会有这么好的狗子的,有了我也碰不到(泄气 5.如果现实里真的有这么好的狗子我觉得我可以(人外控的认真发言 6.狼雨真的很好看,是骨头社早期作品,男主是宫野真守配音~青涩的mamo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故事设定是末世,除了几小块聚集地其他地方都冰天雪地的荒原。传说,在末世,狼会出发去寻找乐园。人类以为狼已经灭绝,实际上,狼幻化为人形,就生活在身边。主角是一只叫做牙的白狼,性格固执,以寻找乐园作为自己一生所求。明明变成人形就能轻松的在人类社会生活下去了,但是就是不变hhh以至于开场被关进笼子hhhh 7.这篇还没结束,最后一章是H,我卡这个H卡了好久啊QAQ 日外(一) 当我们看到婴儿时,我们会觉得可爱。这是本能。当我们看到胖嘟嘟的猫咪、眨着眼睛的小鹿,我们也觉得可爱。但我们看到蠕动的毛虫,或是爬动的甲虫,我们却感觉到恶心和恐惧。鱼类、鸟类则是介于中间的物种,既不让我们自发厌恶,也不觉得十分可爱。这种自发的反应揭示出了各种动物与人类的亲缘关系。早在古生代,脊椎动物与节肢动物的祖先便已分野。发展至今,这两大类群分别成为了地球上最成功的生物,我们可以推测,地外也不乏类似种。 台下掌声雷动,我的老师李昌玉博士施施然退场。他现在风头正劲,作为我的导师,他已经成为了地外生物样本研究的第一人。 是的,没有我,他什么也不是。 这么说倒也有点太过失礼了。 他是我的引路人,是伯乐,也是挡箭牌。 十年前,某颗小行星的残骸闯进了太阳系,老师作为国内天文物理学的第一人,第一时间观测到了这颗小行星,通过计算精准预测了它的轨道,当时出于安抚民众的需求,老师曾经多次在媒体上露面说明,这颗小行星虽然来势凶猛,却不会坠落进地球,它会在火星附近停下,曾经在恐龙身上发生的惨祸绝不会降临。 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女高中生。 小行星的质量和速度远超哈雷彗星,它拖着长长的尾巴路过地球时,我正走在上学的路上,奥莱商厦的巨幕里是李昌玉博士权威的脸,身后是晴天白昼,其中如天火坠落,如晚霞般炽烈的星痕。 街上已经没有行人,虽然国家花了大功夫安抚群众,但如此异象,实在让人难以不动摇。 虽然没有放假,但是班上已经有一大半的同学请假回家了,商场被抢购一空,有人甚至在地下车库盖起了避难小屋。 这么清净的街道实在是少见,连一声鸣笛也无。 我伸出手迎向天空,无法抓住一抹星光,甚至连想象里天火炙热的温度都没有。 可是这颜色真美,我想,在六千五百万年前,肯定也有一些恐龙,被这绚烂的美景震撼过心神吧。 我在路上站了很久,直到星光消散,天光复晴。 第二年的六月,我报了李昌玉博士所在的大学,可惜这学校的物理学分数实在太高,我被调剂到地质;地质倒也不错,我继续读下去,考了研,但老师是不带研究生的;终于我考到博士,正式投入李昌玉门下。 老师那一年都很忙,因为日外计划即将收宫,而他是日外计划科研组的第一人。 “日外计划”,顾名思义,去看太阳系以外的其他东西。 以现在的科研能力,载人飞船离开太阳系不啻为痴人说梦。但是在火星旁漂流的那颗小行星,却是来自太阳系外最好的礼物。 我们要去取样。 日外(二) 没人想到,第一次探索日外,就有如此之大的收获。 我们有生物学,有天体物理学,但是我们没有天体生物学。 在这次发射以前,地球外是不是有生命,尚无定论。 这次发射一锤定音,在遥远的宇宙,有生命存在,其形态甚至与地球生命肖似。 其证据是,从这颗被命名为“日外”的小行星上,我们取到了样本。除了富含有机物的土壤外,我取到了一颗卵。 球形、半透明、大小与网球相仿的球体。在我将它轻轻握在手心的时候,它轻轻动了一下,我真实的感觉到了,绝不是幻觉。 那一刻的心情,激动的近乎死寂。 十年寒窗,苦心经营,终于一朝得愿,不仅能够代替老师亲自参与日外计划踏足这颗星球,甚至还从这里、从我的选点处取到了生命。 十年前,在我仰望天空的时候,它便已经存在于这里了吧。 仅从外表看,这里与无数星球肖似,荒凉死寂严寒,但这里有一颗生命的种子。 此后,各个国家组织了多次探索活动,再也不曾从这里探测到过卵。但是多处选点采样得到的土壤却都富含有机物,其复杂性便是对生物存在最好的佐证。 卵被带回地球,我虽然是第一个接触它的人,却转手就将它送给了舰长,而后,只听说它曾经被借给其他国家展览,也曾经邀请各国科学家共同研究,这样的盛况,我作为年轻一代,却再也没有机会作为主角亲手参与,只能站在老师身后,进行外围研究。 能够让我保留一捻星尘,已经是极大的荣耀。 卵静静躺在培养皿中,其生死无人知晓。 日外(三) 那颗卵还是毫无动静。 被全方位的研究过了,抽取了样本,得到了脱氧核糖核酸。 接下来就是破译,但是地球的破译法并不适用,至今破译工作毫无进展。 越来越多的人放弃了这个研究,老师以年岁渐高为由不再参加科研工作,我成为了他的接班人,国内这个项目的负责者。 我这种资历和年纪,本来是不可能得到这种任务的。 只是因为它看起来光鲜,实际却是死路一条。 各国科学家已经达成一致,这颗卵或许是个化石,其中的遗传因子经历过射线或其他物质的破坏,已经无法解析。 继续深钻这个领域,只能碰个头破血流,身败名裂。 那倒也无所谓。 因为我知道那绝对不是化石,那轻轻的搏动还在我手心。 我想它一定还活着,为了与那个生命相见,我愿意一直等候下去。 这是科研者的执着吗,还是十年前的那个高中生的梦? 我分不清,亦不想分清。 日外(四) 卵丢了。 这件事只有寥寥几人知晓。那个与卵别无二致的赝品还好好的躺在培养皿里,在日外博物馆的中心,任无数游客打量。 我之所以成为第一知情人,是因为它丢失的那一天,正是我把它借出来的那一天。 作为项目的领头人,偶尔把它借到我的实验室是正常的。但是我把它还回去以后不到两小时,就传来了东西丢失的消息。 归还时是好好确认过的,绝对没问题的。博物馆的监控拍到了它最后的镜头,就像是被岁月侵蚀的古物一样,它裂开,在培养液里化为无形。 是你做了什么不当操作吧? 被这样质疑也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质疑我的人第二天都消失了。就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一样,消失的毫无踪迹。 再也没有人质疑我,也再也没有人亲近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无法理解,亦无法应对。 我休了长假,白天不再去实验室,在夜深人静之时,才穿上白色外衣,乘电梯爬上楼顶,去那属于我的孤岛。 我的实验室在二十叁层,这个时间站在这,能俯视万家灯火,霓虹千色。 “你好,林林。” 我怔住了。 下电梯,我碰到了一个人。他的眼睛泛着荧光,站姿松松垮垮,只有脚尖贴近地面,若不细看,在夜色中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凑近了,他身上便散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声,最离谱的是他头上并不是头发,而是愈合成一块的、如黑曜石般的什么东西,那东西说是保护用的盔甲却又刻意般的像是头发的形状,如果硬要说,就像是刚入门的木匠做的拙略雕刻。 他咧开嘴角,对我伸出手,叫我的名字。 那是我所有网站统一用的马甲简化以后的小名,现实中从未被人叫出口。 “你好。” 我亦伸出手,对他微笑了一下。手与手的碰触带来一阵暖玉般的触感,他握手的姿势十分别扭,力气却不是一般的大,我的手险些被他的大力扭断,忍不住吸气,他才放开。 他咧开的嘴角立刻合上了,放手以后好像很努力想恢复成微笑,试了几次终于成功,但是我不得不说,他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还比较正常。 “这里真美。” 他看着窗外,再次发生。那声音像某种弦乐,还能听到嗡鸣的余韵。 我凝视着他,回应:“是很美,要进去坐坐吗?” 日外(五) 我没有开灯,因为还想再仔细看他的眼睛。 在一片漆黑中,流溢着美妙的荧光。 他也在看我,深深的注视,仔细的打量,那眼睛里蕴含的意味,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温柔到我不自觉放缓了音调:“我要开灯了,可能会有点刺眼。” “嗯。” 按开开关,我给咖啡机添了两勺豆子,稍等片刻,醇香的液体便透过滤纸,流入瓷杯。我只有一个杯子,因为这个实验室鲜少有来客,想了想只好给他拿了个纸杯,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喝。 它眼中的荧光并没有因为灯光暗淡分毫,无论我做什么,都能感到如有实质般的目光灼烧着背部。直到把咖啡放在他面前,他的注意力才第一次被分散开。我双手捧着瓷杯,啜饮了一口,悄悄观察他的行动,他用别扭的方式握住纸杯,然后杯子被压扁了,咖啡四散,溅到他的手和衣服上。 就像水银跌落地面一般,咖啡珠子自发的聚拢起来,丝毫不曾沾染他的身体,乖顺的滚落在地上。 他眼睛里的光有些暗淡,看起来挺让人心疼的。 “要轻一点,像这样。” 我捏住陶瓷杯,给他做示范。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往他那边推了推。 或许因为陶瓷更加坚固,或许是我的教学颇有成效,他这次表现的很不错。 顺利的喝到咖啡了呢。他伸出细长的舌,沿着杯口细细啜饮。 眼睛亮的仿佛充满了电。 那么喜欢喝咖啡吗? 一杯饮尽,他放下杯子,又看向我。 “林林,我饿了。” “要吃什么呢?” 我温柔的回答,就像照顾小朋友的幼儿园阿姨。 那些消失的人。迅速成熟的他。我实在无法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除了林林以外都行~” 欢天喜地的。 多么人畜无害呀。让人看了就很开心。 “不巧我这里没有别人哦。昨天买的磅蛋糕还有剩下,你要吗?” “要!” 固体食物对他而言也毫无问题。小虎牙能够伸缩,迅速变成剪刀形状, 把磅蛋糕切割成块,然后深处的齿咽进行深加工,磅蛋糕很快消失了。 吃完了的他看起来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大概没吃饱。 不过糖油混合物大概也能撑一撑吧。 日外(六) “林林,和我一起筑巢好不好?” 他不伦不类的模仿起人类,从怀里抽出一束乱七八糟的花束,半跪在我面前。 “啊,你是认真的吗?” “这个动作在人类世界可是求婚的意思哦。” 我这样的发问着,又忍不住伸手去摸他头上的鳞甲。 手感真好,就像柔韧的玉石,随着我手指触到的位置逐渐变暖。 “你们的种族也是两性繁殖的吗?是一夫一妻制吗?” “会像白蚁那样,繁殖季女王产下卵,然后任他们漂流成家吗?” “我可不是你的同族呀,没法产卵,大概也因为生殖隔离没法生孩子。” 他抬起头,用自己的脸颊在我手上磨蹭。 “我喜欢林林的荷尔蒙,是不是同族没有关系。” “我会产卵,也会筑巢,林林只要做我的配偶就行。” 我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这种诱惑实在难以抵挡。 “先试试你能不能做个好配偶好不好?” 实验室的沙发略显狭小,他拟态的身体收起外表衣服,四肢显出流光溢彩的金属色。胸腹处是成块的体节,按上去像大理石,抚摸几次却柔软起来,温热而略带弹性。他的下腹处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见我注视着那里,他脸微微红起来,伸出舌头,扫过我的唇瓣胸乳,肆意采集发散的荷尔蒙,很快我便感觉到什么东西卷住自己的大腿根部,是一条金色的管状物,明明泛着金属色泽,却柔韧非常,肆意探索起从未有人探索过的区域。 “林林的荷尔蒙好棒。” 这样的声音蜂鸣着,回荡在我周身。 身体有点热意,却远远没到时候。 我扶住他的肩膀,半倾起身体,去吻他的唇。唇瓣是柔软的粉色,与人类无异,细细舔舐牙齿,就能感觉到不同,那不是釉质,反而更像几丁质。他生涩的回应,舌上的花瓣状器官紧紧含住我的舌头,牙齿沿着我的唇瓣啮咬。这样的动作当口腔从舌根开始发麻,某种泛着浓烈香气的东西在口中炸开,略带甜味,还有点隐隐约约的苦。 我是真的喜欢呢,还是在猎奇呢? 这样的思维被淹没在香气里,身体逐渐开始晕眩,逐渐下滑,就快要掉下绒布沙发,却被什么东西抓住,数条金色的管状物从他的下腹处延申出来,卷住大腿腰肢,而他的胸甲裂开两条缝隙,其中同样伸出金色管状物缠住我的胸部。 从他身后展开透明的翼膜,发达的飞行肌肉把他和我一同带离地面。 卷住我的无数金线其中一条溜进花丛,细致把玩起尚显干燥的蕊珠。 “林林很喜欢这样的,对不对?” 他的舌头依然插在我嘴巴里,但是这声音毫不受阻,在身边蜂鸣。 果然不是用口器发声吗? 大脑的一半习惯性的理性思考,另一半被全数牵制在下身,豆大的阴蒂被金线缠住,先是盲目的大力揉捏,接下来是柔韧的缠绕,逐渐收紧,好像掐住我的脖子,在窒息中渐渐攀上顶峰。 有一点痛,这点疼痛感却让甬道慢慢湿润起来,另一根金线溜了进去,接着又是另一根,直到极限。 他们沿着甬道攀爬,每一处肉壁都被吸盘似的触感搔弄。感受到我呼吸的急促,他从我唇上离开,仰身的动作让金线们进入的更加深刻。 “林林,你喜欢吗?” 他的眼睛依然温柔,好像把我吊起来操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的催产素上升了,生殖腔变得好热。” 他的手托起我的头,五指插入发丝间,柔滑的黑发沿着指间缕缕滑下去。 “林林,你真美。” 另一只手描摹我脸颊的弧度,抚摸我的脖颈,轻掐我的乳尖,按揉我的腰窝,两条金线沿着我的大腿慢慢滑动磨弄,另两根绞住我的脚腕,顶端按在脚心,带来一阵入骨的痒,不待我反应过来,肉穴内便是一次深深的插弄。 肉穴内的东西慢慢拔出,双脚上的金线又缠上来,顶着脚心戳动。 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被他细致的舔掉,身体被吊在半空,这样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林,你跟我有点像。” “我啊,就是因为难以发情才被驱逐。” “人类这么容易发情、这么容易得到快感的动物,你却这么难。” “这样我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我们把地球吃光吧,我要生很多很多我们的孩子,孩子们会把周围的星星吃掉,然后我们把他们驱走,我带你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你不能在宇宙里活动也没关系,我要把你藏在我身体里,这样就没有东西能伤害你,也永远不会有东西能把你抢走。” “你不是喜欢小行星和气层摩擦的样子吗,我们以后可以找很多小行星,把他们扔进各种大气层里,等你看腻了我们再去找下一个好玩的。” 有点耳鸣。 这样的嗡鸣声遍布周遭。 怎么办好心动啊。 金线还在身体里抽动,他逐渐开发出我喜欢的律动,带着我缓慢而坚定的攀上高峰。 “好啊。” 我紧紧拥上他的胸甲,轻轻回复。 日外(七)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我的呢? 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在我望着那颗小行星划过地球的时候。 他在那么遥远的地方与我对视吗? 那颗在我手心律动的卵只是金蝉脱壳的壳而已吗? 我到底是不是个合格的科学家、或者说,我到底是不是个合格的人类呢? 在被众人认为是死路的线上拼命奔跑,不能说没有成果,只能说所有的成果都只是猜想。 而今宵所有猜想得证,他与我解码出的草图一般无二。 捕食行为、外激素、双性生殖、几丁质式硬骨,全都猜对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矛盾的祈祷着。 千万别让他醒来,又万般希望见他一面。 如果让他醒来,那么地球恐怕要被啃食殆尽;理由如此充分,我却想要让他活下去,想要与他邂逅,想要回应那绚烂的星痕。 该怎么办呢。 隔壁传来细碎的声音,我买下了许多桶油,糖、米、面、巧克力、面点、猪肉……多到超市无法送货的程度,最后是超市那边叫供应商直接拉过来的。 “林林好棒,这样我就不用捕猎了,可以直接产卵啦。” “繁殖很耗能量的,你多吃一点再开始吧。” 我这样安抚他。 他很开心。 我打开手机,看物流进程。 按照我的配方,从化学博士的友人那边订了药剂。 根据我的研究,他这种生物很难被杀死,在他们接受到严重不良刺激时会进入休眠状态,我曾经见过的那颗卵便是休眠状态的模样。 “卵在我手里,已经孵化,请不要妄动,我保证很快就把样本还原到休眠态。” 事情已经如实报告上去了,除了我与对方春风一度的那件事。 理由换成了因为我是他接触的第一个人,所以产生了雏鸟情节,因此对我抱有好感。 快递已经到柜子里了啊。 “我去拿个快递呐。” “嗯,好~” 日外(八) 天黑啦,我对着镜子刷牙,他也笨笨拙拙的拿着一根同款不同色的牙刷,在嘴巴里乱搅。 可怜的刷毛被他的牙蹭下来一大片。 卫生间很窄,他就站在我身后,凑在洗手台镜子前。 我们穿着情侣睡衣,用着配套的杯子和牙刷,简直就是我以前见过的黏糊情侣模板。 我刷完了牙,他也扔了牙刷,澡早就冲完,我们一同躺在床上。 他放弃了拟态,甲壳和生殖腺织成一个内软外坚的茧,把我裹起来。 没了胸甲以后的腹部只剩一层薄膜,心脏在下面隐隐跳动着,随着我手掌的抚摸不易发觉的颤抖。 专门针对他开发的药剂就在我袖子里。 不能再拖了,他很快就要产卵了,如果真的在地球上繁衍,事态无疑会发展到无法控制的程度。 我亲吻他的心口,然后抽出了药剂。 大概只能让你沉睡一百年,在一百年以后的事情,我无法预知无法思考。 冰冷的针口抵住他的心口,轻轻的吻落在我头顶。 扎进去了。 “林林,我可能还是不明白你。” 日外(九) 百年以后,航天史上的一个秘密渐渐重现天日。 历史上第一艘日外飞船是何时发射的。 官方的说法是七十叁年前的探索号,但是有一小部分人寻找蛛丝马迹,他们斩钉截铁,说在一百年前各国曾经协力秘密发射了一艘飞船,在技术完全不成熟的情况下飞向了日外,同年历史上第一个外星生命失窃,这其中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那个亲手取回了外星生命的科学家对此事叁缄其口,后来这个人再也没有做出什么值得一提的成就,消失于历史长河中。 当然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人关心了。 随着人类知识的一日千里,我们接触到越来越多日外文明。 这是悲剧的伊始。老鼠能够生存在人群之中,狼群却绝对无法相容。 我们越发强大,越发具有威胁性,有了被正视的地位以后,国际联盟开始思考想要给我们什么样的位置。 弱肉强食的铁则不可能变更,我们失去了离开太阳系的权力,只剩下一个奇点与外界相连。 能够去奇点一次是所有科技爱好者的梦。 这里极度危险,如果不预先演算好各种条件,通过奇点以后可能会落在宇宙的任意位置,不仅是空间上、还包括时间上。 这条件其实很优越,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反而白白得到一个奇点。 没有什么外星人过来殖民,只有一个种族在地球上建立了大使馆。 里面常年居住着一位大使,他很低调,没上过新闻,甚至有人在大使馆外蹲守几个月也没见过他出门。 他渐渐被遗忘。 “林林,今年暑假跟我一起去巢穴里吧?” 大使馆里柔软的女体被异型细细揉捏,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而牢牢掌控她的异型,却振翅发出柔软的询问,把她裹得那么紧是因为唯恐她溜走,语气这么轻柔是怕她害怕。 到底是猎物还是爱物呢,分清好像也不那么重要。 “嗯。” “不骗我?” “嗯,永远都不骗你了。” 当我们一起流浪(口交纯肉) 我站在镜子前,正在刷牙。 小时候我极爱吃糖。所有的零花钱都是用来买糖的,叼着一根棒棒糖,好像成了一种常态,一种无法戒除的甘美毒瘾。于是一口乳牙都生了龋,在医生的钻头下瑟瑟发抖,每日的疼痛煎熬直到换牙方才结束。从此以后我极为注意保护牙齿,若吃了东西,则必须要刷牙的;每日必用牙线,更偏爱茉莉花味的漱口水。 很多人说我嘴里有种香味。 听到这种言论,如果说不窃喜,一定是骗人的。 我的脸并不出众,却也足够让自己心满意足,至少肤若凝脂,唇红齿白。 最近入了冬,天气干的厉害,每天都要做一做唇膜,于是嘴唇也愈发显得丰满莹润起来。 刷好了牙,我站在镜子前,用手指尖沿着下唇的形状轻轻摩挲了一下。 这种触感,和室内养的香水玫瑰花瓣极相似,饱满的、赤红色的、柔嫩的美丽花瓣……肩负着像异性展露邀约的重任。 我对着镜子弯唇笑了一下,难得的观察自己。 室外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我已经连续几天没出过门了。毕竟刚刚好生理期。 初初到来的酸胀和隐痛已经习惯,剩下的只有不安与躁动。就算是我自己,也能嗅到的,从自己身体上溢散而出的丝丝血腥味……夹杂着一丝奇怪的甜香。 真是奇怪的生物啊,人类。明明这种时候是绝对不适合插入的,但是偏偏身体躁动不安,那股痒意深入骨髓。 头狼当然是不能理解我这种情况的。被我身上的气味刺激到,每天这家伙都是蓄势勃发的状态,但是因为不散的血腥味,所以它从来没来缠过我,可能觉得我受伤了。 最开始还觉得这么简单粗暴的理解挺好的,但是这略显长的生理期,让我也很寂寞啊。 呐……那个……棒棒糖,可以试一试吧? 我把头狼搓了一遍。入冬后连续下了几场雪,莹白而略显粗糙的雪颗粒堆积在地面上,偶尔被风吹起来,让人想起沙漠。白雪洗狗相当好用,头狼也喜欢在雪地里撒欢,跑上几圈以后皮毛自然干净了很多,连脚爪的肉垫都恢复成粉色了。 算起来已经一个月没洗狗了,拖着后颈把它拉到卫生间里一副惊慌委屈又不敢反抗的样子还挺可爱。冲水好久才彻底打湿了毛发,挤上大量的沐浴露以后揉搓,稍微有点打结的毛毛很快就顺开了。差点沉迷撸狗的我还是没忘记目的,在洗下腹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很轻的洗了下蛋蛋,并且意图把丁丁也洗一下。 并没有手动技巧的我,在兵荒马乱、充满泡沫、被柠檬味沐浴露笼罩的浴室里,果然还是没法把头狼囊袋里的东西勾引出来。 算了算了,这家伙日常会自己清洁,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尽力洗的相当深入了。 吹风机吹到七成干,我的胳膊已经没力气了,于是把它塞进了暖炉里,我自己也把双腿埋进去,瘫在上面拨开了一颗橘子。 很新鲜的沃柑,超大一颗,里面的果肉颗粒饱满,汁水丰盈。 暖炉持续的烘烤着我们,热度极为熨帖,头狼的尾巴在我腿边摇晃,轻轻撸了一把,毛毛茸茸的,蓬松又温暖,已经完全干燥了。 那就可以玩了吧。 不过说起来做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已经好几天没做了头狼肯定想要的日常每次对方都帮我做这种事情超级快乐的所以自己应该投桃报李……都是心理建设的时候说得过去的理由,不过说白了那并不是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我想做……只是我想要这么去做而已。 这种心情大概就像被蛇哄骗、决定摘下苹果的夏娃。可以把责任推给蛇,但说到底是自己馋那颗禁果。 呜……真正做过这件事的人有多少呢? 我的鼻梁贴着头狼长长的嘴巴,正在被它黏糊糊的亲吻。对犬科动物而言,幼崽与父母之间这样的动作代表乞食,而伴侣间则是表达爱意。我在某个纪录片里见过一对美貌的狼夫妻一起捕猎,抓了以后一边这样秀恩爱一边吃兔子。 可怜的兔子。 头狼感觉到我有点心不在焉,用一只被雪洗过又被我搓过粉嘟嘟的肉垫按住我的肩膀,还发出带点委屈的嘤嘤嘤声。这个小可怜,我也是很想和你法式湿吻一下的,不过可惜工具不太配套。 我把手放在它头顶,揉搓一对挺立的耳朵。狗子的耳朵真的很神奇,我的手指还没用力,它们就顺着力道倒伏下去,还微微颤动着。头狼的舌头扫到我的喉间,带着一些口水,它用的牙膏是牛骨口味,所以这个吻是牛骨汤味儿的。 被迫咽了一口口水,其实还不错,就是这个姿势累的下颌有点难受,还有被它的大舌头挤占空间导致我的口水有点溢出来,感觉有点色情。我搅动舌尖,抵住它的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吸了一下。头狼对这种小动作没什么反应,它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吸我着迷,兽性的掠夺本能占绝对上风。 我放任自己靠在床脚,坐在毛绒地毯上任它亲吻。后脑勺被木制床脚嗝的有点疼,偶尔会不小心被撞到。 不过蛮值得的。 虽然刚才的吻是我挑起来的,但是头狼很显然并不知道亲吻和做爱有什么关系,也不太懂前戏为何物。它的下体有点兴奋起来了,但是也只是露了个很小的头,聪明的狗子知道伴侣流血的时候不能做爱。 于是我的动作就显得相当出乎预料。 可是我也没办法嘛。 把它推倒在地上,让它仰面躺着,四肢软软的垂在悬空,这家伙很想暴跳起来,但是因为我在捏肉垫rua肚子所以忍住了。 肉垫真是可爱。这种嫩生生的粉色,就像是刚刚探头的丁丁一样呢。 rua肚子的右手很快下定了决心,绕着丁丁开始打圈。 我的气血并不好,手掌纤长十指纤细,只有指尖带着一抹粉色。指尖圆润整齐,轻轻捏住柱头捻了一下。 略有点湿滑的触感,微微有点粘。把指尖凑到鼻前,头狼的体味里掺杂柠檬味扑面而来,并没什么异味,我鬼使神差的含住了指尖——微微有点咸,让我莫名有些发热。 放开自己的手指,俯身亲吻下去。 方才打湿的头发还没彻底干透,带着几分湿润的鸦黑色,顺着少女的肩头柔顺的滑落下来,遮住了白皙的脸颊;我只着一身白色睡裙,肩头处打了两个蝴蝶结,这样俯下身来,柔软胸口便也自然前倾,小腿笔直的贴着地板,棉麻并不紧绷的布料却因为这种姿势勾勒处高翘的臀部和纤细腰肢来。 我的头发上也带着柠檬味儿,但是远远比不得头狼毛发上的浓烈。我用舌尖轻轻舔弄着那才探出头的小口红,鼻翼处有毛发轻轻扫过。头狼这里的毛发相当柔软且短浅,把脸颊埋进去想必也相当不错,于是我俯身的弧度更大了些,用舌尖刷过小口红深处与囊袋连接之处,头狼动了动后腿,小口红变大了些。 每次都觉得这个过程相当神奇,这个小小的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以后会变成那种巨物。每次好像在自己的体内抽插的过程里悄悄的就变大了,这次想更细致的感受到这种变化,想要用自己的唇舌撩拨起来——莫名的兴奋感在体内窜动,我觉得头狼散发出一股甜味。 想象自己在吃一个不能咬的冰淇淋。 用口腔轻轻拢住这根不断长大的肉棒,嘴唇贴着肉棒根部,微微用力的抿住,然后用舌头裹住柱头,用力吸了一口。 它在我嘴里弹动,在舌头的含吮中跳了一下,涨大的柱头顶到了我的上颚,肉棒的粗细让我的双唇有些无法合拢,它好硬,如果不是因为我用舌头舔弄着稍作抗拒,此刻或许已经直冲进喉咙。 哪怕是现在,也有点被噎住的感觉。 我稍微抬头,想要把这根粗长的东西稍微拔出来一点;于是变成了我吞着大半根鸡巴,双眼含泪的模样;床头的化妆镜此刻没人扶正,镜面正在地心引力作用下放松的平躺着,抬头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的眼睛,接着便是下颌,与自己含吮着的那根鸡巴。 它会给出最直白异懂的提示,它变得更硬了,在头狼粗浊的喘息声里又长大了一些。这就是日常见到的、将要进入我身体纵欢的家伙。勾引很成功,接下来呢? 如果说刚才是冰淇淋球,现在大概就算冰棒? 我的手扶着头狼的腿,手指抚弄着它的蛋蛋,脖颈则又沉下,用力把整根肉棒都吞了进去。舌头在肉棒上舔舐着,而红唇则随着吞咽的动作收紧。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以后,头狼的肉棒尖尖喷出了一点液体,它是甜的,我很喜欢,甚至怀疑这东西有催情作用。 不然我为什么口的这么上头。 明明只是用嘴巴去模拟肉道做拙略的性爱而已,明明我自己的身体压根没参与,从腿心还是流出了黏糊糊的液体,乳尖也硬硬的,有点酥麻。 不过这个姿势真的有点累。头狼很累,我一直撑着头也很累。 我加快速度吞吐了几次,慢慢起身,把它的阳具吐了出来,深红色的尖尖在我的唇瓣上弹动着,又射出了一点透明的爱液。好浪费,有一点流下去了,在它的毛毛上。 等下吃掉好了。 头狼任由我动作,但是在我停下以后,它很快翻过了身,绕着我走了一圈,最终选择用熟悉的姿势,把肉棒搭在我的腿心,抽动起来。 带着我的口水和爱液的肉棒硬的像铁一样,肆意戳弄着大腿最深处白嫩的软肉,那里并没什么能插入的地方,头狼的动作与日常相比也不算激烈,大概只是想要早点射出来,并不想毫不怜惜的玩弄我还在流血的蜜穴。不过可惜这种无插入的蹭弄只是加深了若有似无的刺激,肉棒更硬更大了,却因为始终没有适当的刺激而无法射出。 你是笨蛋吗。 我这样想着,用手架住它的动作,让头狼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而我则仰面平躺在地毯上,把头凑近它的胯下。从这里刚好能看到我那低垂的化妆镜,它忠实的记录着我的动作,纤巧的女孩如同女奴一般,用这样的姿势取悦勃起的野兽。 粗长的肉棒顶在唇瓣上,野兽的气味驱散了上面的草莓唇膏香气。但是这双唇依然如玫瑰花般嫣红柔嫩,唇的主人眷恋的用唇瓣亲吻了野兽的龟头,然后仰起脸,让那粗长的肉棒插入自己的口中。不过几次吞吐,上面的野兽便发现了下面包裹自己的这个柔暖的腔道虽然不是自己惯用的那个,却别有一番滋味。 于是它主动起来。少女的脸被遮蔽起来,只剩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盯着上方的化妆镜。镜子上反射着地面,野兽骑在少女脸颊上,它耸弄腰腿,就像往日在少女身下操弄一般操着少女的嘴巴。 其实这样省力多了,我这样想着,随着每一次深入用力含吮起头狼的肉棒。舌头在一次次冲击里熟悉了这个形状,很快连上面紫色的血管都认出了脉络。 每次插入都有些深喉,让我微微有点恶心,呼吸也越发急促。生理性的泪水溢出眼角,口水和浓稠的精液混合着,有些来不及吞咽,便从唇边流出来。 头发也有一点沾到了,很快干结,变成一点白浊。 好棒…… 但是它还没打结…… 我收紧了口腔,喉咙用力吞咽那根插进来的巨物,用唇瓣摩挲阳具的根部,胡乱舔吸吮吻起来。 头狼又用力冲刺了几下,然后深深停在我的喉间,肉棒根部膨起一个硕大的结,这东西是在犬科交尾时防止对方跑掉、也防止精液流出的工具,只有做过一轮以后头狼才会有这种反应,也预示着它快射了。 不过射精至少十几分钟…… 结在我口中膨起以后头狼便不再抽插,但是这根肉棒就像自有灵性一样,在喉间弹动,一跳一跳的刺激着口腔,如果是平日的我,这东西便是插在宫口,塞满整个肉道,带着我的身体一同跳动,引发一轮又一轮高潮…… 不过现在,却让我有点窒息。 它不仅插进食道,也有点塞住气管。化妆镜旋转起来,清凌凌的眼神本就在不停的抽插中涣散,此刻更加迷茫,但是我依旧不想推开头狼,我想要让它在我口中彻底高潮。身体的求生本能却让我痉挛起来,下身瞬间潮吹,口鼻中则不断溢出白浊。 大部分直接射进食道里面了,不过还是有来不及吞下去的。 好可惜。 头狼射完以后稍稍退出了一点,我不停吞咽着留在口中的精液,又被呛得有一点咳嗽。 肉棒还是好硬,一点都没有变小。 头狼却抽身出去,舔起我的脸颊。 确实有点狼狈,我平复着呼吸,眯起眼睛。 明明还没射完来着…… 蛋蛋也没有吃到。 黏糊糊的亲吻以后,我又把头狼按在地板上。 这次要试试用牙齿的感觉,轻轻的。 少女与龙(一) 君士坦丁就要死了。它趴在巢穴的地面上嘤嘤哭泣,眼泪的热度融化了铸造精美的古金币。 龙是极度长寿的种族,但长寿并不等于不死。君士坦丁从小就是社恐,胆子极小,他被其他的龙鄙视疏远嘲笑,其他魔物长得都太过丑陋不符合龙的审美,于是它交流过最多的生物竟然是人类。为了聚拢足够多的金子铺设巢穴,它去吃掉人类攫取金子,如果遇到稍微难啃点的狠角色,这只色厉内荏的龙立刻就会选择放弃,凭借遮天蔽日的翅膀迅速逃回巢穴。 万年的光阴都过去了,很多种族都消失或者迁徙了,只剩下人类越发繁盛。君士坦丁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会使用那个魔法,但是它真的很怕死。 幸好没有母龙看的上自己,于是这只快要死掉的龙还是条处男龙。那个链接灵魂的魔法,是神对龙族的偏爱,允许没有孕育过后代的龙有一次转生的机会。 它可以用自己的利齿标记一个人类的处女,在它死去的时候,灵魂将会依凭在少女身上,燃起滔天龙焰,焚烧少女的身体和灵魂,而龙则借此重生。 没有几条龙活到死了也没上过床,于是关于这个魔法的记载寥寥无几,仅有的两个记录也充满了嘲笑的味道。其中一条龙选中的少女在龙涅槃前自杀了,另一条嘛……由于少女的灵魂被龙焰焚烧溃散时充满了强烈的痛苦和怨恨,龙因此受到诅咒,成为了半龙半人的怪物,倾尽一生寻找复活少女的方法以期解开诅咒——总而言之就是很惨。 君士坦丁没多少选择权。它实在是太怕死了,而那一天就在叁天以后。于是它撑起翅膀,飞到最近的村庄,它缓缓降落在村里最大的草屋旁边,虽然是草屋却装饰的颇为华丽,龙只是轻轻的呼吸,就吹飞了整个房顶,露出里面的构造来。从龙的视角看起来,这就像是微缩迷你的玩具屋。这个屋子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头戴花冠身着白裙的少女,她的四肢白皙脸颊美丽,就像开放在溪流边的一朵水仙花,此刻正一脸惊愕的抬头望着庞大的龙,美丽的蓝眼睛里充满惊恐。 她是美的。纵然龙走过漫长的岁月,见过无数惊心动魄的美,也不能否认,这个少女有种精巧柔软的美。就是她吧。 它低下头,露出牙齿,想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标记。女人吓得跪倒在地面上,在它的牙齿即将碰到她的脖颈时,龙闻到了一股骚味。 她被吓尿了。 这样子龙是下不了口的。 于是龙把视线转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她的年纪与白裙少女差不多大,但是她没有哪一点与白裙少女肖似。龙甚至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那一蓬乱哄哄的杂草般的红发挡住了视线,而且她脸上还糊着不少的血。她浑身都是血腥味,手脚都被绑住了,蜷缩在一个狭小的塞满垃圾的房间里,和这个华美的大草屋毫不相称。 算了,还是再去找一个女人吧。 君士坦丁打算离开,但是蜷缩在地面上的红发女人竟然挣扎起来,她发出一声响亮而嘶哑的喊叫:“喂——别走!” 真是难听,她大概很久没说过话也没喝过水了,但是她的声音还是很响亮。 君士坦丁忍不住回过头,女人蓬乱的红发里露出一只眼睛。 “请不要伤害其他人,如果想吃请吃掉我吧。” 骗人。 那只眼睛不是那么说的。 翠绿色的眼睛、充满执拗,带着一往无前狠劲和一股恨意,就像生命即将干枯时最后的爆发一般,这个女人让它联想到燃烧到最后爆裂开的火焰和无暇的翡翠石。 龙立刻被吸引住了。它一点也不关心女人为什么叫住自己,但是这种蓬勃热烈的生命力让它的心忍不住跳动,如果能在这样的灵魂里重生,想必是一件极快乐的事——君士坦丁已经笃定,如果是这个女人的话,自己的重生一定能成功。 “女人,与我一同涅槃吧。” 龙的牙齿刺穿了少女的颈骨,炙热尖利的牙齿抽开的时候,金戈并不疼痛,只是像被什么烫了一下。所有束缚已经被龙焰化为粉末,连她身上的衣服也尽成飞灰。她并不在意这些小时,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间她长至腰间的红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尚显稚嫩的身体。除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蓓蕾和柔软线条,她浑身上下更令人无法忽视的是四处青紫色的痕迹,还有随处可见的血痂。 她被长时间的虐待过。但是这一切瞬间便好转过来,金戈感到通过脖子上那个被刺穿过的地方,能量和生机不断流过来,哪怕是只濒死的龙,散发的力量也是让她无法想象的。 欸,它要死了。 而我现在是它重生的关键。 这样的信息,好像一下子就知晓了。 它叫君士坦丁,是个胆小鬼,从来没碰过母龙,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找人做标记重生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被选中的少女将经受龙焰焚烧之苦,这样的事情也知道了。 啊,自己还真是鲁莽。 但是金戈从不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反正后悔也没用。既然自己的生命只剩下叁天了,那就好好找找乐子。 毕竟,她现在可是拥有一头龙了。 奇怪的掉落——叶凯捷琳娜二世的加冕夜 叶凯捷琳娜饮下一杯葡萄酒,双颊仿佛被酒液晕染,从苍白中洇出一抹嫣红。 她决定在今夜动手。 准备并不万全,但是彼得步步紧逼,帕塞克已经被捕。他们的关系一触即发,岌岌可危。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彼得,自己的丈夫,这个令人憎恶的男人。叶凯捷琳娜闭上双眼,就能看到他和情妇沃伦佐娃对着自己吐唾沫的画面。这副画面已经不能再让她动摇一分,只是心中的恨意高涨,她又痛饮了一杯葡萄酒,胸口和胯下都燃烧起来。 奥尔洛夫兄弟们今夜都很忙,他们已经部署在宫殿四周,此刻想必已经开始屠杀和清洗。 她独坐在床帐后,右手微微有些颤抖。 自己有些太紧张了,她知道。 什么能比性爱更舒缓这种紧张呢? 她脱下镶金的短靴,坐在床边。吹声呼哨,一只中亚牧羊犬便乖乖钻了进来,坐在她脚下,静静看着她。 她喜欢与男人调笑纠缠。但是有的时候在床上应付男人也是件累人的事儿,特别是在一边含着对方的肉棒、一边呜咽求他帮忙的时候。纵然她智力超群、谋略过人,可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仍然得用这种方法让男人就范。在她厌倦了这种纠缠的时候,在她渴望一场野性的、无意义的、纯肉欲的性爱时,她就会这么干。 叫她的狗做床伴。 在她的女官甚至情人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她慢慢脱下雪白的长袜。长袜极为紧致,把她略显丰满的雪白大腿和圆润小腿裹得紧紧的,肉体从长袜的束缚里一点点解放出来,暴露在七月微冷的空气里,旋即被镶嵌钻石的华贵衣裙遮盖起来。她早已穿上适合今天的衣服,红色的毛皮披肩,蓬松的多层金裙,裙子把腰身束的极紧,依着俄罗斯传统风格,露出一半酥胸。她的胸丰满圆润,纤细锁骨上有一颗小痣,往下看便是完美的半球形。 袜子脱下,她的大腿上只剩一根金色的袜带。她撩起裙摆,双腿微分,坐在床边,神情冷峻而眼睛里带着一抹妩媚,轻声呼唤她今夜的床伴。 那只大狗立刻扑了上来,用舌头扫弄她的阴户。叶凯捷琳娜的体毛不多,浅金色的毛发在她的下身整齐生长,短而细密,很快就被狗口水濡湿了,舌头分开两篇肉瓣,大狗的半个身体都被金色的裙摆掩住,在叶凯捷琳娜的身下大快朵颐。她吸了一口气,就像紧张中的人猛吸了一大口烟一样,她的大脑仍然紧张而警觉,身体却因为这种快感而放松下来。 今晚需要来点猛的。她知道自己还没完全湿润性起,也知道它的肉棒有多么惊人,但是她不想管,更准确的说,她想要一点疼痛。 一点不留余地的、把她身体里的空气都挤出去的、那种猛烈的性爱。 于是她抬高一条腿,并向后退了退。狗儿相当熟悉她的肢体语言,从她的胯下退出去,并在看到她翻身跪在地面上的时候立刻扑了上来。 它猛烈而狂热的摆腰,用它多毛锐利的爪子抓紧女王绣满金线的袜带,肉垫深深陷进她大腿上雪白丰满的肉里,留下一丝血痕。她一点也不在意。她的阴户大开着,因为被它舔过而湿润的逼已经兴奋起来,张开一丝缝隙,而那缝隙立刻被发情的野兽插入占有了。它狠狠的插入她,最初那肉棒并不算太大,但是不过几秒钟,在她身体里来回猛干了几次以后,那野兽的龟头就深深插入了女王的嫩穴,平坦的小腹被束腹带收的极紧,可是却因此更明显的看到上面硕大的狗茎形状。 大狗一下猛冲以后在她身体内停下,前爪依然狠狠抓着她的腰肢和袜带,身体紧压在她背后,急促的喘息喷在她挽起的长发上。 对,就是这样。 叶凯捷琳娜的身体陶醉于狂烈的性爱里,但她的大脑依然无比清醒。如果一切顺利,再过不到五分钟,奥尔洛夫就该派人来传信了。 狗子很喜欢这样。她的情夫们也有很多人喜欢这样。把它们的肉棒全部插进来,让她吞没,她的穴好像有另外一个大脑,天生就知道怎么舔裹咬紧,让插进来的这根东西如在天堂,丢盔弃甲。 狗儿知道不能就这样结束,这个极品的肉体和女穴,应该慢慢品尝,玩到尽兴。于是在短暂的停留以后,它又抽出肉棒,几乎完全的抽了出来,只剩下龟头在她的穴里浸着,此时床帏上映出一个黑色人影,步伐铿锵的走来,在一步以外单膝跪地。 她能清楚的看到对方,对方也能清楚的看到自己。 一个趴伏在床边的慵懒女人身影,身上是一只野兽,从腰部向下,女人和野兽纠缠成丑陋淫靡的样子。 但是这位骑士视若无睹。 “女王!” “怎么……样了?” 在她这句短短的问话中间,狗儿猛烈而毫无预兆的重新插入了她,以至于话语在中途破碎。所幸她极为自持,问句只在中间微微变调。 骑士忽略了她的变调,语气依然冷静自持。这位骑士也曾是她的入幕之宾,不过他在床上太过无趣了些。做下属倒是很有用的。 “彼得已经被监禁,奥尔洛夫大人正在清理动乱者。” 叶凯捷琳娜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她很难忍住,来自下身连续不断的冲撞让她失神,就在他刚刚说话的时候,她已经高潮了一次,喷出的水液濡湿了裙摆柔软的亚麻内衬。 狗儿也会吃醋,她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在他们交欢的时候猛烈的侵入就是明显的证据。她用右手轻轻揉捏狗儿的耳朵,顺便看了一眼从胸前滑出的怀表。 还差一刻就是午夜了。 “午夜正式加冕。你可以走了。” “是。” 脚步渐渐远去,她收紧身体,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欢欲。她并不算彻底满足,但是此刻没有什么比加冕更加重要。 而且确实已经高潮过一次了,这份开胃菜让她的心情并不糟糕。 啊,糟糕。 她收紧的身体意外起了反作用,猛烈抽插的狗茎深入到顶点,根部的结恰好的被她的穴口箍紧,并被她突如其来的收紧刺激迅速膨胀起来,把她的嫩穴彻底堵死。 无法反抗、无法结束了。 一旦到了这种情况,那么只能任它施为。 叶凯捷琳娜感受到体内的甬道每一分都被彻底撑开,愉悦的接受着狗茎的抽弄,贪婪的吞下它射精前的汁液。奇怪的是,她刚刚拿到了这个国家最高的权力,权杖、王冠、军队、农奴都尽归她掌握。而她本人,却被一只雄兽骑在胯下,完全无法脱身,只能等待对方泄尽兽欲。 它喘着粗气,两颗最锐利的犬牙虚虚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叶凯捷琳娜感到狗儿的口水有些流到自己的头发上了,散发出一股腥味。为了彻底控制身下的母狗,它每次射精前都会这么虚咬自己的脖子,明明在其他任何时候,都是自己一个眼神就能驱使的宠物而已。 但是也不讨厌。 那研磨着宫口的犬茎,龟头尖细,像条水中的小鱼般在自己体内扭动,不断喷出高潮前的爱液。伏在自己脖子上的野兽突然松开牙齿,跳在一旁,那紧紧嵌住的交合部分因为这种动作而被猛烈的拉扯,已经完全变成狗茎形状的叶凯捷琳娜忍不住痛呼出声。被狗结紧紧塞住的肉道口出在拉扯时露出一条缝隙,已经灌满身体的前液和自己高潮时射出的液体被堵在狭小的肉道里,从这条稍稍露出的出口喷溅出一股,又迅速被狗结堵死。 叶凯捷琳娜咬紧下唇。 又高潮了。 每次在这种时候,自己的高潮就会连绵不断,好像有这种受虐癖般,在狗儿的紧塞和拉动中无法自抑的不停抽搐。 “当——” 皇宫的大钟声在午夜回响,已经午夜了。 她该去加冕了。 衣裙已经齐备,内臣们捧来王冠和权杖,她的情夫们,也是即将被重用的高官们在床幕外围作一排。 可是她无法抽身。 “进来。” 为了不再耽误时间,她这样命令。 “为我穿上珍珠耳环。” “为我戴上砖石项链。” “为我穿上手套。” 内侍们恭敬的把这些东西穿在她的身体上,而她大口的喘息着,从交合之处喷出来的淫液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水洼。 它在她身体里射精。 猛烈的射着,她觉得它好像射进了她从来没被进入过的地方。 她顺着它射精的节奏,高潮依然没有停止。 她的体内好像变成了狗精液和自己喷潮的容器,被狗结塞得太近以至于她感觉束腹衣马上就要被撑开。 “为我戴上皇冠。” 奥尔洛夫亲手从红丝绒垫子上捧起皇冠,上面有上百颗宝石,缓慢又郑重的压在女王留着一丝狗口水的金发上。 它终于发泄完毕,抽身离开,她狭小的穴口被干到彻底翻开,发出噗呲噗呲不断流精的声音。内层的衬裙已经泥泞不堪,揉成一团,但是外层的裙摆依然雍容而挺阔。 “为我穿上袜子。” 女皇起身,坐在床边,掀开裙摆,露出狗精流淌出一条蜿蜒曲线的双腿。 她的下臣虔诚的单膝跪下,捧起她的脚轻轻一吻,为她穿上雪白长袜。 好了,让我们去加冕吧。 奇怪的掉落——【同人】龙形恶魔X少女 它曾经认真的想过,与她共享这个世界。 也这样的说出口了。 这样的恩赏是不容被拒绝的,而自己清楚明确的听到了拒绝的回答。 “对不起,我不想要世界。我也不属于这个世界。谢谢你的垂青,恶魔先生。” 她咬文嚼字、用尽脑汁、尽可能礼貌和婉转——却用全力表达了拒绝。 那么你就不再有任何权利可以拥有。 你只能被我掠夺。 所有的一切。 ------------------------------------------------------------------ 少女穿着一条细柔的白裙,她所在的村庄贫穷而困苦,只能作为它的属民而彻夜劳作。男人面黄肌瘦,女人们则是未经绽放便枯萎的花,她是唯一的例外。她长得并不算特别美,只是无论怎样的辛劳,她的身体仿佛不受任何侵蚀的无暇珍宝,双眼灵动,脸颊饱满,皮肤白皙而柔嫩。 当圣主要求进献贡品的时候,她也毫无意外的第一个被推了出来。 用最珍贵的洁白棉花,为她连夜赶制了一条白裙。 她的头顶和双脚带着花冠,她的身边点燃烛火。 夜半时分,她被放上藤筏。 星光晦暗,河水奔腾,她揣揣不安。 好想逃走,但黑色的河流是她的囚笼,也是她的看守。 夜风呼啸,河水湍急,藤筏摇摇晃晃。她握紧了纤细的藤条,赤裸的双足已经被河水浸湿。 然后她飞了起来,飞过夜空、飞过原野、飞过河流。恶魔带着她飞入一座城堡,把她放在床上。 这张床比她以前住的屋子还要大几倍。 床单雪白,柔软的让她以为底下可能垫了云朵。 恶魔收起肉翅,坐在自己身边。它有黄绿色的皮肤,那皮肤热的像火,自己刚刚被抱过的地方燃起一阵灼痛。它长着一对粗长的角,还有赤红的双眼。她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被河水浸湿的双足还略带潮湿,冷的像冰。 这就是圣主吗? 它是如此陌生、巨大而让她恐惧。 他抓住了她的脚。 一双带着尖锐指甲的大手,她的脚在他手中就像是最纤巧的芭比娃娃一般。手心燃起火焰,她很快感到双脚如针扎般的疼痛,细微而麻痒,遂想起自己祭品的身份,任命的闭上眼睛,打算接受被烧死吃掉的命运。 可是想象中的死亡始终没有降临。 火舌舔舐自己的小腿,撩拨自己的裙摆,雪白的裙子重新变得干燥,在火焰热风中翩翩起舞。自己的双腿已经恢复了直觉,脚就像刚刚泡了最上等的温泉般舒适,让她舒服的甚至有些犯困。 平日的此时,自己应该上床睡觉了,又饿又冷的蜷缩在硬床上。今天的她却是满肚子甘美的水果,如同一只塞满填料的火鸡。那么烤箱是这张大床吗?哪怕是在梦中被杀死也好,她实在是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火焰骤然消失了,她没了依托,懒洋洋的摔下来,纤细的腰肢被圣主一手握住。 这只手的力气奇大,毫不费力的拖着她放在床上,却不曾握痛她一分一毫。可是这样突发骤变,已经足以让她清醒过来,试图拉起床单遮盖自己。 火焰消失的时候,自己的白裙子也被火舌舔过,焚烧一空。 请快来吃掉我吧,结束这种折磨。 她在内心交叉双手,默默祈祷着。 请神原谅我,此刻衣不蔽体,只能抱紧双臂遮盖乳房,紧紧跪坐遮住下身。 请神听到我的愿望。 我愿把一切献给圣主,平息圣主的怒火,愿圣主善待我的家人、朋友和邻里,愿圣主对一切人类拥有怜悯之心。 对于拥有岁月史书的圣主而言,想要听到人类的心声实在再容易不过了。 她的祈祷就如同在他耳边说出一般。 你的家人、朋友和邻里都是把你推出来做祭品的胆小鬼。 人类低贱卑微,不值得一点慈悲。 可是这样天真的你,却让圣主难以控制的叹息起来。 他伸出舌头,扫过少女的脸颊。下身已经完全赤裸,火热胀起的部分挺立在胯间,比少女曾经听任何男人夸耀暗示过的尺寸都惊人的多。 他坐在少女身边,长蛇粘腻的扫过脸颊,贴上脖颈,又细细探索着锁骨。少女忍不住再次哆嗦起来,这感觉就像一条剧毒的火蛇在自己的身体上缓慢的爬动,不知何时就会咬自己一口。他一边这样舔着少女,一边反复低叫着少女的名字。 “琼安……” “琼安……” “哦……琼安……” 每次叹息,少女都感到自己的腿间一热。那是圣主胯下硕大的性器,在自己的腿间探动,圣主那庞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了自己,他跪坐着,用一只手臂环在自己身后,低头一边舔舐着自己,一边用性器探索自己的下身,第一下戳在少女逐渐丰满的茵茵草地上,第二下插进她紧闭的腿间,最后那次蹭过了她的花蕊,让她瞬间感到自己好像坐在他的性器上似的。 她没法再保持这个姿势了……必须、必须逃开…… 可是她又能逃到哪儿去呢,她被他完全锁住了,他的怀抱、他的床、他的堡垒,都让她无路可退。 明明是祭品,那么就应该接受祭品的命运吧。 身体固执的收紧,想要拒绝这种侵犯,可是理智却告诉自己绝对没法逃走。 她忍不住哭了。哭的异常安静,不敢发出一点抽泣声。 圣主的手再次抓住了她的腰肢,把她轻松的提起来,扔在床上。她的脸被狠狠撞了一下,埋在床垫里,奇怪的是这床太软了,因此一点也不痛。她缓了缓被撞的有点晕的脑袋,想要爬起来,可是沉重火热的躯体压上了自己,火热濡湿的性器分开她的臀瓣,在从未被侵入过的肉道穴口磨蹭,前端顶在少女最后的一道防线上,薄薄一层处女膜只是被这样不刻意施力的顶着就已经很痛,好像马上就要破开了。更糟糕的是,她被他完全压在身下,除了微微抬头,什么也做不到。 她只能把脸埋在床单里,咬紧牙关承受这种折磨。自己敏感的丰乳被两根粗糙的手指夹住,肆意揉搓着乳肉,尖利的指甲在乳头上来回刮擦,简直就是酷刑。她的腰要被他的体重压断了,最糟糕的是那根硕大的性器,随着他在自己身后越发粗重的、野兽般的低喘声,在自己的身体里膨胀着,抵着处女膜缓缓磨动,好像故意把玩一般浅浅进出着,粗大的龟头穴口进出不断发出“啵”的声音,不知道多久,他好像终于玩腻了,突然猛力的进入了她,双手也同时紧紧抓住了她的胸房,她低头去看自己的乳头,好像秋日的葡萄一般涨的又紫又红,乳肉在他的手里被握成奇怪的形状。 他突然离开了她。 她的全部感官都处在狂躁状态,突然的停止让她不知所措。 他要放过自己吗? 不……圣主从不放弃……而自己现在就在饮下自己种下的苦果。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她下意识的这样感觉到了。 她曾经做了某件事,让圣主记恨至今,让他不可能放过自己。 可是奇异的是,她竟然并不害怕。 她恐惧他对她做的一切,可是对他本人,她并不害怕。 祈祷也好,承欢也好,之所以没有彻底崩溃,最重要的是,她内心最深处一直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在这疯狂的念头浮上心头的时候,理智第一时间前来反驳,可是这感觉如此根深蒂固,让她生不出一丝怀疑。 她发抖、她哭泣、可是她绝不会反抗了。因为她是属于他的祭品,也因为内心深处,她感到一丝微弱的惆怅,因为遥远的无法看清的过去的某件事,她竟然发自心底的对圣主感到一丝怜惜。 那种感觉自己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情而产生的怜惜。 难道我的脑子变奇怪了吗? 少女这样想着,感到自己的身体再次被翻转过来。圣主躺在床上,性器如同一座塔,笔直的挺立着,能看到上面几率青筋和血丝,还有不断张合的铃口,分泌出黏湿的热液,把整个肉棒都染的亮晶晶的。 圣主用两只手托着她,然后一条粗大龙尾就卷上了她的腰。她被尾巴绑住,整个身体都悬了空。圣主的手有了空暇,他们抓住她的大腿,轻轻的用力,她便被强行掰开,变成羞耻的姿势,露出已经红肿的穴口,在尾巴和双手的控制下无法抗拒的慢慢向他的性器坐下去。 她刚才被试探着玩弄的处女膜在这种姿势下再也没有伸展的余地,被迅速破开,肉棒便缓慢的分开花肉,渐渐进入身体深处。以她的纤细,是绝对吃不下这种巨物的,可是迫于龙尾强劲的力量,她只能闭着眼睛,接受这场缓慢而坚定的酷刑。 就像被一根粗大火热的木棒捅进身体,最终插进她的最深处,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就要被撑破了,仿佛稍微碰一下内脏就会奔涌而出。龙尾放开了牵制,她已经完全没了力气,可是身下紧紧插入的肉棒把身体固定在圣主身上,她除了无力的垂下头什么都做不到。 圣主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的腿白嫩而丰满,无力的半跪在他身侧,被圣主仔细摩挲着。圣主的手带着细小的鳞片,如同所有的龙一样,他能自由开合这些鳞片,此刻他微微张开细鳞,从腿揉搓到臀,让少女的下身被它抚弄过的地方都泛起一层被狠狠欺负过的粉红色,赤红色的眼睛盯着这一片红痕,深深吸气,少女感觉埋在自己身体里的性器又硬了几分。蓦然,圣主抓住少女的大腿,把它们轻轻拖起,那肉棒便从少女穴中露出一截,很快他又放了手,肉棒便再度被完全吞入。 少女的喉间溢出如泡沫破碎般的声音,她无力的随着圣主的动作上下摇动,如同狂浪中的小船。她下意识的伸手,抵住圣主的胸膛,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手中是坚硬的胸肌触感,与自己丰满的、在这种动作中激烈摇动的柔软胸部不同。男性的身体是坚硬的,细小的鳞甲下是坚韧柔软的皮肤层,透过这层肌肤,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充满弹性的坚实肌肉。 本来只是想要找个什么东西倚靠一下的。被这样如同泄欲工具一般的、抓住大腿上下操弄,已经让她紧张的神经濒临崩溃。从腿心处传来隐忍而漫长的钝痛,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渐弱,肉道变得麻木起来,在激烈的摇摆中她的视线无法聚焦,只有从长睫中渐渐溢出的泪水显得她有几分生动。可是她抵住圣主胸膛的双手却被竖起的鳞甲夹在其中,再也无法挣脱了,她因此而变成俯身跨坐在他身体上的姿势,长长的黑发散开,滑过雪白的胸部流泻到腰间,发梢拂过圣主的身体。她与他隔着好像要燃着的空气面对面,眼泪落在圣主脸上。 她的手心重重的磨蹭着圣主的乳头,男性的乳头硬到硌手,随着他们的动作在手心里不断磨动,她的手好像要烧着了。看着他赤红色的眼睛,她突然理解了这个统御世界的恶魔,对自己怀抱着怎样的情欲,如同他眼里的血红色一般,炽烈又浓稠,将把自己点燃,将自己吞没。 他突然闭上眼睛,放开双手。 “动。” 这是一个命令。 而祭品无法反抗命令。 于是少女不得不在这种奇怪的姿势下寻找平衡。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盆骨用力,撑起双膝抬起身体,性器从紧致的女穴中略显艰难的滑出,肉珠被扯动蹭弄,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身下升起,让少女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完全陌生的感觉,但是并不讨厌、不如说想要更多。 可是这种感觉,哪怕是在自己心里,也羞于承认。 只是、只是因为被这样的命令了而已。 于是少女撑起身体,再次重复这样的动作。在放松下去、完全吞没对方的时候,从身体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可是这痛意旋即变为了快感,催促她无法遏制的加速。灵魂仿佛也被撕扯为两半,一半沉溺与痛苦与自弃之中,唾骂着另一半沉浸于快感的自己。 少女慢慢找到了节奏,痛楚彻底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逐渐苏醒的情欲和快乐。她宛如雪白的灵蛇般缠上圣主的身体,如此纤细柔软,薄汗从皮肤上渗出来,心率不知不觉地飙升,让她疲倦又兴奋,恍然间有种奇异的成就感,就像在狂暴的海面上驾驭小帆船一般。心理和身体的快感都在缓慢的累积着,让她几乎不愿意停下来,可是很快她的体力就无法支撑这种动作,从喉间发出低低的喘息声,无力的坐在圣主胯间,不再有任何异物感,反而觉得那巨物好像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自然嵌合。 这样的动作,对圣主来说只能算是前菜。少女用尽力气的主动只带来了更加强烈的欲望,让恶魔的本能想要占有和毁灭。他再也无法抑制,在少女停下的瞬间张开眼睛,抱住少女的肩胛,保持着深深插入的姿势,把少女按在床上。少女如此娇小,被他压在身下紧拥在怀里,哪怕是低下头却也只能看见她的发顶。就是这么一个娇小又脆弱的东西,他却无法放手。手从她的肩膀开始逐渐下滑,顺着少女柔软的线条慢慢游移,最终覆上少女的腰窝,紧紧抓住那纤腰,双腿扣住她的大腿,让她为自己完全展开,就这样在她体内用力伐蹋起来。 她的气味和过去一模一样。 他凶狠的操干着她,可是又忍不住注意到这样的事。在自己毫无自觉的时候,他把脸埋在少女发间,嗅闻着她的气味。她有种奇怪的、清爽的椰子香气混合着铁的味道。她的脸颊比他的手还要小,是块无暇的暖玉,从散落的乌发间露出纤巧的下颌线条和被紧紧咬住的樱唇。她是他的飞鸟,被他用这种方式锁在笼中,稍微用力一点就能捏碎她的头、掏出她的心脏、折断她的骨骼。可是他盯着她的发璇,心里却忍不住的溢出怜惜,以至于嗅闻的动作都小心翼翼。 这样的珍宝,一点残碎都让他难以忍受。 可是下半身却一点也不遵循这样的心情,少女的情动迟钝又缓慢,他换了几次姿势,也容许她在上面用自己喜欢的节奏欢爱,这样的尝试逗引她才完全舒展开,不再像最初一般紧张干涩。可是这样一点微微的情动,就让他感到满足,好像什么巨大的奖赏,他只想亲自一寸一寸操开她,让她明白这件事有多么快乐,让她无法自控地张合着小穴吞吐自己,让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想到此处,他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猩红色的肉棒在她花穴间不断抽插,两人情动的蜜液从交合之处不断渗出来,弄脏了洁白的床单。龙的性器狰狞,内有硬骨,外有细小的肉鳞,青筋毕露。这肉鳞如果完全张开,能够把雌性肉道里所有东西都刮理一空,排除在自己之前雄性的所有精液,让雌性只为自己受孕。可是他知道身下的这个小小女孩从未与任何雄性交合过,她的初次、她的未来、她的一切都将被自己占有。在这样的满足感中,他配合着少女的情动,逐渐慢慢张开肉麟,在她爱液的润滑下,这些细小鳞片刮擦肉壁并不疼痛,只带来了让人发狂的刺痒酥麻,配合着深深的抽插动作,少女的腰肢如水一般,再也无法抵抗。她的双臂忍不住抱紧了圣主的身体,喉间溢出无意义的呜咽喘息,修长的手指在他背上无意识的抓挠起来,留下几缕红痕。她无法抑制的高潮了。 这是她的第一次高潮,欢液从体内喷出,悉数浇在他硕大的肉棒上。他本以为她是个娇柔的女孩,却未想到,原来小鸟被欺负的狠了也会咬人,她的指甲扣在他背上,花穴紧绞着自己的肉棒,被她射出来的淫水淋湿,让他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感,几乎忍不住就这样在她穴里射出来。可是他不想就这样结束,方才的怜惜消弭无踪,他只想彻底把她玩坏,让她无力的躺在自己身下,让她在快感的浪潮里无法自抑,让她的灵与肉都沦为自己的所属。 于是他继续操干着她。他的肉棒把她的花穴撑的满满的,每一次抽动都刺激着G点,每一次插入则狠狠撞入宫口。初次高潮的少女很快便再次泄身,这一次恶魔不再压抑自己,同时把自己的精液射入少女的身体。他的铃口堵住她的宫口,于是大量浓精直直灌入她的花房。这精液热的像熔岩,借着他喷射的力量四溅在她的子宫壁上,质地却又异常浓稠,于是没有一滴精液流出来,而是随着他不停的喷发积蓄在她的花房里,不断的将她注满。 少女已经不再挣扎。她在喷射中达到了第叁次和第四次高潮,然后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刺激,体力不支到昏迷过去。在迷梦中,她的身体反而不再压抑,露出了最赤裸本能的反应。她贪婪的收紧穴口,不愿意让他的肉棒离开,下颌在强烈的快感中挺起,圣主忍不住用一只手攥住她的胸,在左右间来回揉捏搓动,另一只手依然握着她的腰肢,在最后的喷发中,他看着少女溢出低吟的樱唇,深深吻了上去,非人的长舌完全探入,吮吸香甜的津液。睡着的她就像只属于他的人偶,如此柔软而驯顺,任他予取予夺。他保持着这种姿势,慢慢变成了龙形,握住她的手指变为龙爪,巨龙盘起身体,把少女紧紧卷起,他们小腹相贴,那阳具也因为恢复原型而又变大了几分,撑的少女微微呼痛。 龙用长角轻轻触碰了一下少女的头顶。 这个动作有臣服和誓约的含义,可是如果少女清醒着的话,永远不会接受吧。 就像她曾经的那次拒绝一样。 这种心情如此陌生,恶魔从未对任何事物产生过这种感情,因此他不知道这是悲伤。恶魔的思维里不存在退让,于是他选择占有。恶魔学不会体贴,于是他更愿意伤害。 他围绕着她,打破窗棂,飞上天空。他在自己的属地里漫游。天色已经大亮,他刻意飞的不高,没了云朵遮蔽,属地中所有的臣民都见到了他怀中浑身赤裸的少女,他和她最隐秘的位置交缠在一起,彼此紧紧相贴,虽然没有露点,却一望便知他们在做些什么。 呼啸的狂风吹散少女的长发,她在冷意的刺激下苏醒过来,旋即发现自己身处半空。农田宛如儿童游戏中的方格,茅草屋宛如积木。可是她还是能看到,人们叁叁两两聚集在一起,仰头看着他们,他们说着什么,指指点点。 是在指责她的淫荡吗? 她无法欺骗自己,她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温暖的火焰、他略带粗鲁的掌控、喜欢他让她高潮迭起的身体。 可是他是圣主,是与她不同的种族,是奴役人类、强迫自己的恶魔。 到底该怎样才好啊…… 她悲伤起来,深感自己是如此弱小无力。 不该、不该这样的…… 她不该拥有这样的命运…… “你喜欢吗?” 龙的低啸声从上空传来。它的声音狂妄不可一世,带着某种洋洋自得。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良久,她最终只回了两个字。 “骗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她内心某个部分相信这是事实。它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欺骗了命运,彻底修改了自己的轨迹。 龙发出愤怒的吼声,他喷出灼人的火焰,一座村庄霎那变为火海。 “哪怕我是骗子,你也要跟着我一起下地狱。” 他带着她飞回城堡,岁月史书所带来的歪曲轨迹,将被修正。 而恶魔,说到做到。 人鱼 爱丽丝在海边捡到了一只人鱼。 她可不是什么到沙滩度假的富人,她只是个在沙滩旁边卖冰沙的十五岁女孩。 妈妈早就离开了,爸爸沉迷老虎机,于是她经常能独占他们海边的房子,虽然年久失修还被海水淹过,遍地都是沙子。 某天晚上起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海浪久违的光顾这栋海边小屋,于是第二天一早爱丽丝只能裹上不合身的宽大衬衫,赤脚拎着一大袋垃圾走过被海水和沙子淹没的木质地板。丢垃圾的地方就在房子背面,那里附近的地板因为常年不见日晒已经破败不堪,除了爱丽丝和垃圾车没人光顾这儿。 今天,她的脚却踩到了什么东西。 冰冷、柔软、有肌肤的触感。 啊,是一条人鱼。 小美人鱼救了地上的王子,安然把他送回陆地,结果他到最后连自己的恩人是谁都不知道。 爱丽丝才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她把人鱼放在浴缸里,放好了海水,出门去卖今天的冰沙。 忙到完全想不起来家里有条人鱼,不过天黑之后,墨西哥卷饼打五折,爱丽丝买了两个,突然意识到今天似乎还要考虑别人的饭量。 这东西很辣的,人鱼应该不是能吃辣的生物吧。 思前想后,她花了卖十份冰沙的价格,买了一块新鲜的金枪鱼。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啊……” 人鱼男微蜷着尾鳍,用一双无感情的大眼睛望着她。他长着一张奇怪的脸,五官太过棱角分明了些,头发是滑溜溜的、有些类似鱼鳍的触感。她蹲下身,摸了摸他的下身,冰凉的鳞片意外的并没有水腥味,也并不粘腻,反而给人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要吃吗?” 爱丽丝还穿着那件乱糟糟的衬衫,人鱼的眼神随着她的动作看向购物袋,微微抽动了下鼻翼,然后皱起了眉毛。 皱眉是什么意思啊可恶。 饿了一天了别说是金枪鱼就算是青蛙也会想要吃下去吧。 可能人鱼表示开心的时候就是皱眉毛的,她这样说服自己,然后用双手从包装盒里拿出金枪鱼,递给人鱼。她的手凑近人鱼的脑袋,想着或许它会伸手来接了——意外的是,它好像根本不会用手作出“接”这个动作。 那手上有锋锐的利爪,或许只是用来捕猎的工具吧。如果在海里抓到什么的话,只要绕着海水上下翻飞就能灵活的吃到食物了,所以不会用手是能够解释的。 “不够吃也别舔我的手啊,虽然有鱼味但是那是人肉哦。” “难吃到鲨鱼咬了一口就会吐掉的肉哦。” 这家伙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样子,停下来从喉中发出了含混的类似气泡的声音,然后继续埋头舔爱丽丝的手,甚至于蹭上手腕。 “stop!” 她很严格的抽回了手,手腕什么的,真的很痒。 今天爱丽丝从海边捡了很多贝壳,她不想买鱼了,毕竟人鱼不喜欢吃又很贵。白天要卖冰沙、晚上要捡贝壳,于是她回家已经很晚了。 人鱼乖乖的躺在浴缸里,里面是爱丽丝用海盐配的人造海水。虽然大海就在不远处,但是从海里一点点带水填满浴缸也是个大工程。 爱丽丝把灯按亮,听到两声很有节奏的拍水声。 那是爱丽丝无师自通的信号,用两声拍水表达“你回来了”。 于是她也大声的回应—— “我回来啦!” 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就像抹布突然触碰到多年不擦的旧桌子,激起一层陈年灰尘。 可随即又响起一声拍水声。 懒洋洋的,好像在表达“你可真吵”。 你才吵,住嘴吧你。 啊,不对,住尾巴? 爱丽丝已经与人鱼一起住了两星期。 人鱼除了躺在浴缸里拍尾巴,什么也做不到。 根本不会变出两条腿帮她做家务,或者是流出眼泪变成珍珠。 这是赔钱生意,可是却完全不想把他放回去。 因为渐渐能明晰的看出来那双死鱼眼里的情绪了,对拍尾巴式语言也无师自通。 明明无法听懂对方说话,却没什么交流障碍,这真的很神奇了吧。 不过爱丽丝已经决定好了,把这当成一场奇怪的梦,迅速的忘掉。 毕竟钱包已经开始缩水,而且最重要的是、昨天她发现人鱼的鳞片开始有点脱落,体重好像也有点变轻了。 她拖着他离开浴缸的时候,都感觉不到那么沉甸甸的重量。 他一定瘦了吧,说不定在窃喜呢,大概就像女生节食一个月暴瘦二十斤一样。 不过他本来也不胖,看起来没什么可以支撑消耗的脂肪只有肌肉的样子。 生物老师说过,人类如果开始分解肌肉,就说明要死了呀。 爱丽丝可不想面对这种结果。 于是爱丽丝又花了一周时间挖一条从屋子通往大海的水道,每天回到家时都疲惫不堪、连头发上都沾着沙子。 人鱼蜷缩在浴缸里,仰望着窗外的大海。 小小的女孩在床上睡着了,发出轻轻的鼾声。 水道挖通的那天晚上是涨潮,爱丽丝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拉着人鱼的两条胳膊,把他从浴缸里一路拖进屋外的水道。 他重的像满满一口袋冰,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配合的样子,连尾巴都懒得扭动一下。 这讨厌的家伙。 爱丽丝这样想着,却忍不住眼睛酸酸的。 这感觉就像几年前爸爸决定搬到这里,自己与同班的鲍勃告别一样。鲍勃是她唯一一个朋友,奇怪的是离开这条鱼,眼眶却酸涩的比离开鲍勃还厉害。 她这样奇怪的胡思乱想着,尽力不去看人鱼的脸。 经过一个月,她已经觉得人鱼的脸很帅气了,真不知道审美怎么能歪成这样。 终于到了水道处,爱丽丝用力一推,放开了手。 自从与她遇见,就只能用仰视的角度看着她。 它喜欢仰视,这是个观察猎物的好角度。不过它不喜欢仰视她。 她很香,很娇嫩,很细小,很好吃。 它对她产生了充足的好奇心,好奇到就算被她关起来也毫不在意的程度。 它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每天太阳升起时,它就会疯狂怀念起珊瑚礁、怀念起深海、怀念起那广阔无垠的自由。 可是见到她的时候,那些想念都变成了泡沫。 它只想呆在她身边,没有自由也没关系,吃不到东西也没关系。 它的名字在人鱼语中含义是“大海的颜色”,翻译成汉语的话就简单的用蓝表达吧。 蓝开始担忧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从理智上想它知道自己必须回到大海,但是却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娇小的生物。 如果能把她带回大海就好了。 可是蓝能呼吸空气,她却无法呼吸海水。 它不能那么做。 于是只能被囚禁、被抛弃、毫无办法。 蓝离开了,那条水道却仍然在。 爱丽丝养成了奇怪的习惯,一个人对着水道喃喃自语。 她再也没见过人鱼,却渐渐听到许多奇怪的流言——涨潮的夜晚,会有人鱼出现在沙滩的水道上,甚至有人见过一条人鱼在夜晚挖掘沙子,以防止水道被沙子埋葬。 或许它回来过,不止一次。 爱丽丝凝望着平静的水面,狭小的水道一直延伸向大海。 呐,既然你回来了,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呢? “爱丽丝,钱在哪里???” “说话啊!我会赢的你懂不懂!只要有一点小小的本钱……” 爱丽丝才不相信这种鬼话,她所有的钱都在一张银行卡里,时刻放在身上,以防被爸爸拿去赌掉。 她不回答爸爸的问话,反正只要不交钱,什么也不能让他满意。 “你这幅倔样子真是像足了你妈妈!那个婊*子!” 男人的情绪越发激动,事态的最后是他一巴掌把女孩扇倒在地。爱丽丝的脸颊立刻肿了,可是接下来还要一顿狂爆的拳打脚踢。 她的身上尽是伤口和灰尘。 想念鲍勃,想念过去的家,想念妈妈,想念人鱼。 她的钱最后还是被拿走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每天都请人鱼吃高级寿司。 在心底告诉自己明年就是16岁,可以报自考的大学,一年时间还足够她攒学费,只要离开这里、读完大学,就会有另一种人生了。 可是真的、真的很想哭。 本以为眼眶已经干涸,可是还是忍不住蜂拥而出。她坐在那条水道边,面对着茫茫大海,把头埋进膝盖里,无声的抽泣。 突然有什么奇怪的声响。 就像是大鱼在水面上飞速游动的声音,只是更快、更响亮,越来越近。然后,是一声熟悉的拍击水面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敷上了她的脚背。 是人鱼的尾鳍。 爱丽丝抬起脑袋,人鱼正悬在水中,仰望着她。 它闻到了她的血腥味于是急急赶来,可是伤害她的人早已离开,只留下她,这么可怜又伤心的模样。 蓝凝望着她。爱丽丝读不懂它这一种眼神,黑沉沉的、像是暴雨前的乌云,隐藏着愤怒的雷电与伤心的泪水,还有做什么重大决定前的犹疑。 那条巨大的尾鳍轻轻拍了拍她,蓝随后腾空跃起,激起巨大的水花,爱丽丝看着他划过水面,搅碎了满池星光。 她第一次看到它这么矫健的模样,随之便被这条腾空跃起的大鱼抓住了,带入水中。 它笨拙的用胳膊抱住她,带着她向大海游去。破烂的衣衫随海水漂走,露出少女圆润的身体和蜜色的肌肤,也露出那些或青或紫、渗着血丝的伤口。它们在海水的冲刷下痛的惊人,可是爱丽丝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随蓝畅快的遨游,疼痛的不过是一副锈蚀的躯壳。 想要抛弃掉。 就这样、自由的在海洋中死去也很好吧,有蓝在身边,再也不需要努力了,再也不会痛苦了。 蓝把她放在最高的一块珊瑚礁上,在那里只要稍微努力就能露头呼吸到空气,可是爱丽丝却任身体沉入水底。 别闹啊。 许多鲨鱼循着血腥味而来,蓝露出利齿,在水中发出了一声咆哮。 鲨鱼们环游了几圈,终于离开了。 如果照顾她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蓝尽力扶住爱丽丝的身体,然后从头开始一点点舔舐她的伤口。她的味道如此迷人,它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想要伤害她。 已经开始感觉到窒息了,身体却不再痛楚,能感觉到柔软的唇舌刷过那些伤口,驱走了疼痛,只剩下令人舒适的清凉和微痒。躯体收到了安抚,灵魂便开始归位,于是窒息感越发强烈,爱丽丝却执拗的不想呼吸。 蓝处理好最后一个伤口,缓缓绕着她游动着,托住她逐渐下沉的身体,眼睛里满是无可奈何。 对不起呐,蓝。 毕竟我从未任性过,这样的任性,就请你宽恕吧。 这样的情绪,也被对方读的明明白白。 读懂,却不想接受。 蓝靠过来,深深吻住了爱丽丝,新鲜的氧气顺着呼吸流入肺部,于是意识和感官都越发明晰起来。 蓝,在吻我。 那利齿刺穿了唇瓣,十分痛楚。这样的痛楚,却让人真实的感觉到了“我还活着”的鲜活。 也感到了蓝的愤怒。 对不起,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用这种方法。 死掉的话,也不过一时轻松,谁也不会因此感到快乐或悲伤吧。 只有这条大鱼会为此愤怒。 所以,还是活着好了。 毕竟,吻的滋味如此美妙。 爱丽丝生涩的回吻,拥住了人鱼。 六年后。 “这是文昌鱼,特产于中国的一种古老鱼类,被认为是从无脊椎动物到脊椎动物之间的重要过渡……” “爱丽丝老师,我们不想听这个!接着讲人鱼的传说吧!” 爱丽丝无奈的笑了,第N次重复。 “人鱼是一种大型食肉鱼类,分类学上到底应该属于鱼类还是哺乳类还不确定,体型稍大于人类,喜欢唱歌。” “老师怎么知道?” “老师的故乡有传说,一条人鱼会偷偷上岸来,它是来捕猎的吗?” “老师亲眼见过那条人鱼吗?!” 爱丽丝但笑不语。 她成为了客座教授,主要从事野外研究,极为偶然才会接受邀请为学生们讲课。大部分时间,她都极其神秘,无人知晓行踪。 她有一艘小艇,似乎还有一座私人小岛,无论什么时候结束授课,都必然自己驾驶着小艇消失在海中。 在已经无法被陆地探知的距离,爱丽丝吹出了一声呼哨。 一条大鱼跃出水面,将爱丽丝带入水中。她抱住它的腰肢,感受到它胸腔处的震动,随即,歌声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也从它的胸腔直接传递到她的耳中。 那是一首温柔而熟悉的歌。 其实我啊,知道人鱼是很厉害的捕食者,智商近似人类,会做冰沙,亲吻让人上瘾,只要伴侣同意每天都能把人折腾到筋疲力尽,还会唱许多让人沉醉的歌。 可是这是独属于我们的秘密呀。 才不会告诉你。 心病(一) 陶莉觉得自己有心理疾病。 她从某团上团了个50块2小时的心理咨询券,赶了一个小时的地铁,穿过大街小巷,终于到了这个心理咨询室。在某个小巷子里,对面有所高中,隔壁有个酒吧,另外一家隔壁是烧烤店,总而言之是城市中不太起眼又意外生机勃勃的地方。 不是因为不舍得去大医院,只是因为觉得这种地方更不容易遇到熟人。 她坐在等候室里,举起手里的冰镇橙汁吸了一口。这是在巷口那家奶茶店买的,鲜榨橙汁加冰只要8块一杯,实在是意外的便宜。水珠沿着杯壁缓缓流下来,她用附赠的纸巾擦了擦,纸巾变得有点潮。她把皱巴巴的纸巾包在杯子上,隔着纸巾捧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四月的气温并不算炎热,两口冰镇橙汁下肚,她已经感觉有点冷。但是这点冷意很好的驱赶了挤地铁的焦躁,让她的思维回到了来这里的初衷。 是什么来着?哦,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有心理疾病。 更具体点,她有恋兽癖。 是这么回事。她已经叁十岁了,单身,有房,独居,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企业中层管理,每天会画个精致的淡妆去上班,用手压咖啡壶冲自己磨的豆子,不管事情容易还是棘手,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她的身体状态也不错,一周叁次瑜伽,偶尔去游泳,夏天穿白裙子的时候还会被隔壁六岁的小女孩叫做姐姐。 从这个角度来讲,她是个成功的人。但是我们都知道,社会从来不会只从身体状况和工作情况两方面评价一个女性——在日本,到了30岁还单身的女人会被称为“败犬”;中国的情况好得多,但是每一个新认识她的人,总是会不厌其烦的试探打听她的情史还有她为什么单身。其实陶莉并没有特别反感这些人,毕竟大部分人只是好奇而已,她对这种生活状态是满意的。 她并没谈过恋爱,并没有喜欢过别人,也没经历过什么情伤或者狗血大戏,只是单纯的没被吸引过而已。男人、女人、少年、大叔……人们从身边来来去去,有的成了朋友,更多的擦身而过杳无音讯,但是从未有人触动过她心里那个敏感的地方,让她产生想要在一起的欲望。 一向如此,直到上周末。 她发现自己可能有点毛病。 没心动过可能不是因为没遇到对的人,是因为她的性癖不太……正常。 上周末她湿了,然后这一周是频繁的、无法控制的情动。 她养了两只狗,是去年姥姥送她的土狗,一窝里只生了这两只,很健壮,一只白狗一只铁包金,她收到的时候两个月大,还是两个肉团团,现在立起来已经能把前爪搭在自己肩膀上了。两只都是公狗,铁包金那只是哥哥阿金,白色的是弟弟阿银,关系一直很好,最近却频频打架,而且她越管教打的越凶。她观察了一下,阿银只要靠近自己,阿金就威吓它,阿银从小就比阿金微微小一圈,性格也是很佛那种,阿金凶一下就不往前凑了。但是她总觉得不能看着阿金欺负阿银,所以会出手制止,还会摸摸头安抚阿银,结果就是她摸完阿银以后阿金更凶了,甚至上升到了真的咬起来的程度。 她看了好多狗狗行为矫正教程,都试了并不怎么好用。现在阿银已经绕着自己走了,阿金越来越缠着自己,昨晚上她瘫在沙发上吃薯片看电视的时候,阿金一直在沙发下面趴着,她看完了电视坐起来,不小心踩到阿金,赤裸的脚趾陷进丰润的柔软毛发里有点刺痒,幸好没有用力,她立刻抬起脚,就在这个时候,阿金突然跳起来扑在自己身上,它的前爪紧紧扣着自己的腰,大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湿漉漉的喘气声喷在耳边,舌头舔着自己的耳朵,下腹在自己的腿间挺动,隔着薄薄的布料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感到一片湿意。 她试着推开,但是事实证明在阿金不愿意退让的时候她根本推不动它。它最初挺动的位置是大腿内侧,因为她的挣扎,它维持着那个姿势撞到了她的花瓣。这下她不敢乱动了,只能小心意义的挪动屁股,让阿金顶撞的地方稍微远离一点靶心,变成了大腿根部。虽然隔着一层布料,陶莉还是能感觉到它的鸡巴越来越大,湿热的前端一下下顶弄着自己的腿心,最后滑到内裤边缘,狠狠顶着自己的小熊内裤,隔着两层布料在柔软的花瓣和阴毛上磨蹭,一股股精液射了出来,她的腿间全湿了,沙发也被弄得乱七八糟。 它发泄结束以后终于从她身上下来,埋头舔着粘在她大腿上湿湿的布料。她满脸绯红,唰得站起身,跑回卧室反锁了门,把裤子全部脱下来,小熊内裤好像被水洗过似的,皱巴巴湿漉漉黏糊糊,更糟糕的是自己的花穴里面也湿成一片,伸进一根手指就能感觉到穴肉绞着手指一张一合。 夜里她做了梦,她在一片森林里被什么东西追着奔跑,她竭尽全力也没能逃脱,被猎手扑在地上狠狠咬住了脖子,那是阿金。她瑟瑟发抖,阿金放开了她,突然之间她赤身裸体,幕天席地之间,阿金趴在自己身上,自己则大张双腿,随着阿金一下下凶狠的进入抽泣着,白嫩嫩的大腿却环着阿金的腰,脚尖翘起,场面淫荡又销魂,她好像分成两半,一半躺在地上缠着阿金交合,另一半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第二天醒过来以后发现新换的白色蕾丝边内裤湿透了,布料被半透明的粘稠水液浸湿以后也变成半透明,包裹着里面的黑草地和未经开采蚌肉。 她以为这个梦一定是昨天的影响,很快就会忘在脑后,然而并没有。她开始更用心的观察阿金的行为,发现阿金会在自己的床上和她日常瘫倒的沙发上蹭毛标记气味,特别喜欢绕着自己转圈,不喜欢出门,而且每天晚上都试图和自己啪啪啪。陶莉已经不敢穿裙子了,每天都穿着长袖长裤的居家服,她绝对不想真的被插进去!但是这份决心每天都在迅速消融,昨天晚上她脱了睡裤让它干操,隔着被顶弄的皱成一团的内裤她高潮了两次。 现在想想阿金奇怪的举动其实有非常合理的理由,因为它把自己当成发情对象所以一直在驱赶阿银,而且自己站在阿银那边的时候它会更生气。其实这个事情也很好解决,只要把阿金带去绝育就行了,其实她本来也有这个计划来着,但是现在她犹豫了!她从来没被男人挑起来过的性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猛兽,热烈的迎合着阿金的欲望,每次阿金贴上来她双腿就软了,昨天满脑子都在尖叫着让它插进来插进来插进来。 糟糕,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又湿了。想着阿金顶着她的内裤射精、白浊沾满股沟的画面,她小腹一紧,竟然泄了出来。 “下一位病人请进!” 啊,到我了。 陶莉慌忙站起来,可是膝盖竟然有些微微发软。她摇晃了一下,赶快吸了两口橙汁,才让大脑稍微冷却下来。 如果这是阿金的精液就好了…… 天呐我在想什么!马上就要面对心理医生了啊!! 心病(二) 在进入诊室之前,陶莉想了很多这个医生会是怎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谈话风格,会不会咄咄逼人的挖出自己的秘密。她绝对不会主动说出“我有恋兽癖”或者“我想和我家的狗做爱”这样的话的,她只能旁敲侧击,掩盖真实,期待医生从她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真相,然后给自己一点建议。 万万没想到,医生与她想过的任何类型都不同。 是一个比她还要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才毕业不久,梳着精神的高马尾,戴很大的黑框眼镜,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有些薄,但整体看来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身材隐藏在白大褂下面看不清,想必也不会很差。 或许是为了让自己与医生这个职业更相称,女孩习惯性的抿着双唇,看起来有几分严肃。但是当她微笑起来的时候,稚气便显露无疑。怪不得这里的价格如此便宜,这么年轻的医生大概不会得到很多信任。陶莉微妙的感觉到几分安心,自己的秘密依然是安全的,她没有能力把它挖出来。 “是这样的,我有个认识了一年多的男性朋友,我本来以为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但是一个星期以前他突然说喜欢我,我其实也挺喜欢他的,但是出于一些原因,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断绝关系。” “是出于怎样的原因不能在一起呢?” 陶莉又吸了一口橙汁,牙齿下意识咬紧了吸管。 “他没钱,而且智力有问题,我觉得他说喜欢我其实只是想跟我上床,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生子的。” 句句属实,她实在是太聪明了。她忍不住在心底为自己点了个赞,有点得意起来。 “但是你又没法和他断绝关系,而且你刚刚说你也挺喜欢他的。” 心理医生推了推眼镜,镜片下的大眼睛注视着陶莉,大概一分钟,这犹如实质般的目光好像X光一样,好像把她看透了。陶莉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陶莉女士,我刚刚读过你的调查问卷,你有一份好工作,经济状况良好,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满意,而且不喜欢小孩。综上所述,我认为你不妨和对方试试,哪怕只是上床。” “亲密的肉体关系能让大脑释放多巴胺和催产素,从而加深情感联系。你和对方能够借此建立更稳定的伴侣关系,我认为在双方彼此喜欢的前提下,这段感情就是值得展开的。” “可是如果不能结婚在一起就是存粹的浪费时间”、“我和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剩下的两小时陶莉一直在反复列举这些“不能和对方在一起”的理由,试图让医生赞同自己,反对她和阿金在一起。这些理由起到的只有反效果,她越找理由说明他们不能在一起,医生就越坚定让她和对方尝试一下,而且直白的建议他们应该做爱。这建议简直是正中靶心,她左右摇摆的心已经越发偏向和阿金做爱这方了,她不想一辈子都做老处女,如果能尽力享受滚床单的快乐,对象是狗又为什么不行呢? “再见,陶小姐。” “你举出的理由越多,就越说明你内心更倾向于和对方在一起,因为这些缺点都没法让你下定决心断绝关系。而且,你没有说实话。” “有个无法克服的理由阻碍你和他在一起,对吗?” 这个女人难道会读心术吗? 陶莉的双唇都在发抖。橙汁已经喝光了,于是她只能用力的捏着空塑料杯。她不太敢用“女孩”这个词来称呼这姑娘了,她绝对是个厉害的心理医生,绝对。 心病(三) 就算她这么说,也绝对不能做。 蹭是一回事,真的插进来是另一码事。 但是她真的好想要。 陶莉决定从今天起绝对不跟阿金再做奇怪的事情了,可是这欲望又无法掩盖,路上路过一家无人售货的性用品商店,她决定用这个满足自己。害怕被人看到,她匆匆选了一根粉色按摩棒,还有一套拉珠式跳蛋,把它们塞进包里扫码结账了事。晚上打开p站,进入兽交区,打开一个视频,看了没五分钟就已经全身火热,她只穿了一条轻薄的绸制吊带睡裙,短短的,掀开裙摆耻骨区便一览无余,她的眼睛盯着屏幕,手上也没闲着,挤出一大坨润滑液抹在花穴口处,那里其实已经很湿了,但是她还是怕直接用自慰棒会疼。 屏幕里的女主角翘起浑圆白嫩的屁股,头埋得低低的看不清表情,她身后的大狗毫无怜惜的冲上来,紧紧抱住她的纤腰,硕大的卵袋拍打着她的屁股,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滴滴白液沿着她的耻毛向下滴落,女孩口中发出压抑的呜咽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把屁股翘的更高了…… 陶莉闭上眼睛,听着视频里女主角的呻吟声,脑子里全是自己和阿金做爱的画面。她幻想着阿金在插入自己,把自慰棒慢慢插进身体,硅胶制的按摩棒又硬又涩,虽然沾了许多润滑液却还是极难进入,她只插进去一个头,里面就紧的让她不敢用力。 果然处女直接用这个还是太勉强了……陶莉面色绯红,把跳蛋塞进身体。这次倒是极为顺利,她害怕第一次没法吃下太大的东西,买的是尺码偏小的款式。有蜜液润滑还有按摩棒的开路,跳蛋很快就被她完全塞入身体,只剩一根细细的胶线拖在体外,方便稍后取出。陶莉打开开关,调整到轻柔模式,很快适应了这种频率,又稍稍开大了一个档位,瞬间加大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一股淫水从体内泄出,染脏了床单。 不够、完全不够…… 她还是想要。想要阿金猛操自己……这个词哪怕是在脑子里想一想也这么羞耻,可是她真的想要,趴在地上就像发情的母狗那样被操,操到自己无法控制,操到自己翻着白眼叫爽。 不可以、不可以……都决定了绝对不能做…… 可是想想、是可以的吧…… 她夹紧双腿,A片已经放完了,可是她就这么闭着眼睛,想象阿金操自己的样子,竟然就又高潮了一次,层层穴肉翻动吸吮,把那跳蛋往深处吞咽。 突然跳蛋猛烈的震动了一下,原来她在快感中不小心按到了随机模式。这一下子让她立刻失控,忍不住叫出了声。不知何时身上已经香汗淋漓,原本躺在床头的姿势也完全掉了个头,变成了头朝向床尾,微微侧脸就能看到门口,那里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低低的吼叫声,是阿金在外面。 它闻到我自慰的气味了吧。 是不是很想要呢,很想要我这只小母狗? 想必此刻阿金的肉棒已经完全勃起了吧?又粗又大,深红到有点紫色的样子,布满青筋,射精的时候能看到马眼一开一合,性感的要命。 陶莉大开着双腿,享受刚才高潮的余韵,还有跳蛋不停的震动。同时脑子里肆意意淫着阿金渴望自己的样子,她实在是个坏心眼的女人,她可以用跳蛋为自己解决,却喜欢想象对方得不到自己欲火攻心的模样,并从这种想象里得到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隔着一道结实的木门,阿金不可能操到自己。她已经从里面把门反锁了,虽然从外面转门把手也可以打开,但是她不认为狗有这种能力。只要等待会阿金平静下来再出去洗澡就好了。 过了十几分钟,外面没了声音。 阿金肯定已经走了吧,知道自己得不到想要的,所以找点别的方法泻火,她看见过好多次阿金把身体蜷成弧形,用舌头去舔自己的肉棒,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一定是在做着和自己刚刚做的、同样的事情。 陶莉想想这个场面,微笑出声。这条裙子不要洗好了,直接扔进脏衣桶里,不知道阿金会对它做什么。她脑补着这些,轻轻打开房门,赤脚踩在地板上往卫生间走。 一片黑暗里,两点绿色光点突然逼近,陶莉被吓了一跳,旋即被身上熟悉的触感提醒,明白了是阿金。 它就蹲在门口一直没走!也没出声!此刻它用前爪抓住陶莉光裸的大腿,把头探进她的裙摆里,冰凉的鼻头在花瓣上嗅探着,猝不及防的用柔软又有力的舌头舔了上去,被它舔了一下身体好像就自动打开了什么开关,一小股淫水喷溅出来,它舔吃着花瓣和蜜汁,啧啧有声,陶莉的脸瞬间爆红,明明决定了绝对不能做的,却被舔了!明明前几天都一直没脱掉裤子,最多也只是隔着内裤干蹭来着…… 必须得回房间把裤子穿上,不然的话…… 心病(四) 陶莉慢慢的往卧室退。太大力道的话,阿金绝对会直接把自己按在地板上操的,但是这样一点点后退的话,阿金愿意乖顺的顺着自己的节奏一起走,因为过度兴奋,趾爪在地板上行走发出哒哒的声音,它像蛇一样灵活的缠着自己,一只前爪攀着大腿内侧的嫩肉,一边走一边抬头啜饮着陶莉的蜜壶。 只要走到床边、把它推开、然后立刻穿上裤子就成功了。 只要穿上裤子……可是裤子在衣柜里…… 她只好努力挪动到衣柜前,打开门,尽力和紧双腿。短小的睡裙只能挡住腰肢,大半臀部和修长笔直的腿裸露在外,在这黑夜里莹白发光,阿金蹲坐在陶莉身后,肆意欣赏着这一幕,主人赤裸的身体,她的下面散发着发情气味,整个人又热又汗津津的,有股浓郁的体香。它的眼前就是主人努力收紧的蜜臀,像颗成熟的蜜桃,股缝正对着鼻尖,里面盈满蜜汁。肉棒已经完全勃起了,硬了好久,从主人在里面叫的时候就开始想射。 今天晚上一定要让主人怀上自己的崽子。 它已经忍了这么久,不介意再欣赏一会儿美景,于是乖顺的蹲坐在地毯上,看着主人从衣柜里拿出内裤和睡裤,慢慢穿在身上。主人一边穿还一边偷瞄自己,真可爱。 陶莉终于放下心来,她穿好衣服,揉了揉阿金的脑袋,往床深处退了退。没想到阿金咬住了裤脚,她没法动弹,阿金用力一扯宽松的睡裤就完全被脱下来,接着它用犬齿钩住了内裤的边边,巧妙的用力把红色波点蝴蝶结内裤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犬牙尖滑过大腿肌肤,那条内裤沿着她的腿、顺着它牙齿的力道,优雅的从脚踝掉下来。 这不就像、像我穿上裤子就是为了让它来脱一样了吗! 陶莉的脸爆红,哪怕是刚刚被舔的时候都没这下来的羞涩。 阿金脱掉陶莉的下衣,便再度舔起她的阴户来,她腰上没什么赘肉,大腿和屁股肉却颇多,也就是传说中的梨形身材,导致她的私处也肥嫩柔软,阿金用力舔了几下以后便用上下颌分开被淫水紧紧粘在一起的阴唇,伸出舌尖直探花穴。她刚刚高潮过两次,跳蛋还在里面震动,花穴一收一和的蠕动着,吞吃阿金的舌尖,简直就是用下面的小嘴跟阿金舌吻。 舔了几下,阿金便跳上床,用前爪按住陶莉的前胸,把她推倒在床上。她瞬间天旋地转,只一眼瞟见了窗外映入的灯火就被迫躺平,眼前只剩下阿金丰盈柔顺的胸毛,她平时最喜欢撸这里,又厚又顺,稍微有点硬,但是不影响舒适的手感,她还会把阿金推倒在沙发上,把脸埋进去吸毛茸茸,现在轮到自己被推倒在床上了,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阿金压低下身,用肉棒戳着她的穴口。陶莉从来没在A片里见过仰面平躺的姿势,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高度差,这种姿势多半是插不进来的,它的肉棒虽然已经完全勃起了,却只能一下下戳到自己的花瓣和耻骨,叁角地带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略微有点粗硬的毛发,阿金的龟头在上面磨来磨去,只是这样的接触它就已经完全兴奋了,把一条腿架在陶莉的大腿上,下身不停蹬踢用力操干。 果然有高度差就不行呢。 陶莉完全放松了下来,她甚至伸手抚摸起阿金身侧的肌肉来,相当结实又充满爆发力,这两块肌肉现在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干她,可惜姿势不对…… 啊! 陶莉惊呼出声,身下的床刚刚发出了一声让人牙酸的呻吟,然后顺着中轴线开始翻转。她头下的床板下落,腰腹那一边却上翻起来,屁股被瞬间抬高,迎上了阿金的动作,它还在用力操干,这一下子又凶又准,直插到花穴深处。陶莉感到重力在把自己迅速下拉,只有被阿金按着的前胸和被它插入的小穴提供了一点支撑。感受到她即将滑走,阿金更用力了,白皙细嫩的乳肉被抓出一片淤痕,粗糙的肉垫揉着乳珠,陶莉忍不住呼痛,又感到从乳首传来的一阵酥麻,她尽力用手指扣紧床板边沿,可是这没什么用,阿金把肉棒完全插进来以后操干的更激烈了,狗蛋蛋啪啪啪的拍打着自己的臀肉,跳蛋被肉棒推挤着一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深处,那种感觉让人发疯,她的内脏好像都要被干出来了,顺着它抽插的动作,她分分钟都快掉下床去。 笨狗……别那么用力啊…… 她想要开口呵斥,可是呼吸好像都要被扼住一般,身体沉浸在极度的快感里无法自拔,一缕银丝顺着唇角慢慢滑落,身体的失衡变成了一种别样的刺激,她害怕掉下床去,又没法抽身离开,只能被迫迎合着阿金的动作,用双腿发力往床上蹭。 对……是因为害怕掉下床…… 绝对不是……因为想要回应阿金的操干……想要让它做的更深…… 阿金的肉棒紧紧塞入了花穴,龟头紧紧顶着跳蛋,而跳蛋已经被塞入到极致,它还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无规律的震颤着,每次震动都带动着整个子宫,绝对是卡在子宫口了…… 笨狗,别再用力了,完全掉进去的话怎么办…… 不知何时,陶莉的双腿已经缠上了阿金的身体,变成了索取的形状。跳蛋自带的拉环垂在花穴外,沾满了女人的淫液,被硕大的狗蛋拍打着晃动起来,拉环和跳蛋之间的引线则完全被操进穴里了,突然,大狗停止了抽插,最后一次挺身,把肉棒根部也完全塞入女人体内,蝴蝶骨开始膨胀,把穴口完全塞满,丰满的花唇被撑开到极限,凸出明显的球形。 卡的好紧啊…… 腰部已经半悬空了,瑜伽课带来了绝妙的柔软度和韧性,陶莉维持着被大狗按在床上,体重完全挂在狗结上、乳肉被肆意揉搓的姿势,无法控制的高潮了。她下面那张小嘴真的很会吃,紧紧绞住阿金的大肉棒,吮咬着肉棒喷潮,阿金也同时开始射精,因为宫口被跳蛋堵住、穴口被狗结塞紧,它的精液全被堵在她的穴里,本就被肉棒撑的满满的穴被大量精液撑到极致,甚至挤压到了膀胱,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尿出来了,只能轻轻转动自己悬空的腰肢,试图稍稍转换一下姿势,阿金警告般的叫了一声,低头去看她,似乎发现她的脸也有别样的吸引力,伸舌头堵住了她的樱唇,她的呻吟和小小挣扎被完全封锁住了,被狗结赛紧的穴口终于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一小股一小股的向外喷溅着精液。 狗的体温比人类要高得多。炙热的狗精顺着她的臀瓣下滑,更多的因为床板倾斜,而像低处流去。一部分沿着她的小腹流进肚脐,好像个小小的储精池,被装满以后便满溢出来,狗精并不粘稠,却极大量,沿着她的身体缓缓流淌到胸前,爬过锁骨和脖颈,连耳后都感到了精液的热度,精液的原主人本来在专心用犬齿啃咬鲜红的唇瓣,被精液吸引了注意力,它舔舐起被精液淌过的脖颈和耳后,然后把舌头伸进陶莉口中,陶莉的双眼已经失焦,只能用力喘息着,接受来自阿金的亲吻和精液投喂。 除了阿金的雄性兽臭,还有一股奇异的气味,咸咸涩涩的并不好吃,却让她渴望更多。后背也完全湿了,更多的精液沿着股沟流进背部的美人沟,沾染在她披在身后微卷的乌黑长发上,随着时间流逝,被他们肉体的热度慢慢蒸干,点点白灼点缀着,如同乌发上肮脏的星星。他们的交合还在继续,大量的持续射精让有些精液甚至渗过跳蛋,流进了她的宫口,那颗小小的跳蛋,一边塞着她的宫口震动,一边贴着它的龟头跳动接收精液的浇灌,这感觉让人想要发狂。 半小时后,阿金终于停止了射精,狗结也小了一点,它从陶莉身上跳开,肉棒一下子完全抽出,就像被拔掉了塞子的水袋一般,大量的精液瞬间喷出,陶莉的穴口已经完全变成了狗结的形状,一时间根本无法收紧,她浑身无力,只能躺在那里,一下下的吐着精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